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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公子     天下第一丁txt下载     天下第一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二章 四哥的yin器

    “高论高论啊,听永叔兄一席话,庞四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种种疑窦迷茫、思虑、混沌一时尽解,不愧是吕相高徒佩服佩服啊。”庞昱抚掌大笑,拍着欧阳修肩膀一个劲朝他竖大拇指,脸上表情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像……吹雪!?

    “这下子不用想也知道了吧,设下如此阴毒诡计妄图陷害我家侯爷的,就是那天杀的狗贼、卑鄙无耻下流恶毒的赵允弼!”

    庞昱一个劲的怂恿撺掇,心里那个兴奋啊,聪明人,这才是真正聪明人!一点就透、一看就通——啊不,老子还没点拨呢他就全想明白了。

    嗯,看来有必要现场释放一下老子的王霸之气,虎躯一震立叫众生臣服小弟跪拜女人唱征服的王霸之气,哈哈哈哈哈哈哈——

    庞昱一把拉住他:“走,我陪永叔兄去趟你恩师府上,吴恭政胆小怕事这桩案子想是不敢管了,只有请德高望重的吕相……”

    “且慢!此事恐怕并非庞四兄弟你想象的那样。”欧阳修打断他,一脸凝重。

    “永叔兄?”

    “我已经打听过了,四月初八,确实有一伙人到李家庄来强行抢走了任有闲的妻子、小妹,把他痛打一顿赶出家门,霸占了他的屋子和田亩,但是……”欧阳修沉思了一会,缓缓摇头,“这桩血案的未必是北海郡王指使的。”

    “什么!?”庞昱一怔,追问道,“你不要胡言……这么说可有根据?”

    “有,昨日北海郡王邀我过府……”

    “那是故意对你施恩,拉拢你,不怀好意。”

    “并非如此。”欧阳修摇头。

    “北海郡王只是给我看了一些东西。证明李家村生地案子和他无关。”

    庞昱真地吃了一惊。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

    “诏书。”

    “诏书!?”

    “对。当今圣上地亲笔诏书。命北海郡王前往涿州修葺赵氏祖坟(宋太祖乃河北涿州人士。生于洛阳。赵家祖坟尽在涿州)。自年初起直至四月十一。北海郡王他根本不在京城。如何策划这桩栽赃嫁祸陷害安乐侯地血案。”

    “他就不能偷溜回来,主持大局?”庞昱眼一斜。

    “四月初五,清明,北海郡王率涿州文武百官于祖陵祭奠赵氏先祖,坟前结庐斋戒七日以表思时之敬。”欧阳修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我想北海郡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期间也不敢偷溜回来,使这些阴谋诡计陷害安乐侯。”

    听完这句,庞昱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娘的,欧阳修说得有点道理啊,赵允弼除非疯了不然不可能冒着违抗圣旨亵渎祖先的滔天大罪跑回来阴老子。

    这可是一抓到审都都不用审立马杀头的罪过!

    那么……

    难道我想错了?不是他干的?

    不是他又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惹到老子头上!?

    欧阳修继续说道:“北海郡王一再向我言明,李家村的事情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之所以借机大做文章,只不过是想为民请命……”

    “这你也信?”

    “我不信。”

    “就是,赵允弼这恶厮,虚伪!狡诈!卑鄙!无耻!我看他还没去涿州时就算计着要陷害我家侯爷,人走之前就已经把一切安排好……”

    “不可能的。”欧阳修再次摇头,眼中又有芒光闪亮,“的确,以北海郡王的头脑手腕和王爷党现在拥有的实力,安排一场夺人田亩霸人妻子的戏码不是难事。但……”他忽然一顿,神情转趋凝重,“但就算有十个——不,一百个赵允弼也料想不到‘这件事情’生后不到一个月庞太师就会奉旨出京办差,而且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你是庞府家丁,想必比我更加清楚,如果庞太师在府里昨天街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请愿、万言书这些……”

    欧阳修伸出手来,在庞昱面前轻轻一转。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庞太师绝对有这样的实力。昨天那点事情若是他在京,弹指间就能把一切湮灭的点滴不剩。”

    欧阳修言毕,庞昱陷入沉吟。

    呃,不愧是未来的一代名臣、天子帝师,分析得很对很有道理,就是以老子绝顶聪明的脑子也看不出任何纰漏和瑕疵。

    难道……我真的错了?

    他这么的想。

    不对啊,除了天杀的赵允弼还有哪个混帐东西王八蛋敢惹到太子党头上?

    庞昱百思不得其解。

    不行,老子不信,还得想办法查查。

    这里没有线索,别地或许找得着什么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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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这是什么嘛?”

    北海郡王府外一个偏僻的角落,身材高大、玉树临风、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太师府家丁庞四正拎着一个油光满面的肥脸小厮,恶狠狠地把他往墙根一甩,怀里掏出一叠白花花的纸片往他脸上一下下甩。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明明在挨打,肥脸小厮却没有任何的委屈和不情愿,反而越打越是开心,眉开眼笑了都。

    “这……这是装票子,景泰钱庄的庄票子、”肥脸小厮眼睛咪成缝了,头点的跟得了癫痫一样,“只要在大宋境内,到哪都能用,一张、一张可以换五贯钱。”

    “那这里有多少张啊。”庞昱左右开弓“啪啪啪”又在他脸上扇了几个来回。

    “十……不,二十,二十张,最少二十张。”

    “你在郡王府,一个月的俸给有几钱?”

    “两……两贯半。”肥脸小厮抖抖嗦嗦地道。

    我x,姓赵的太小气了吧!

    庞昱很想朝赵允弼竖中指,当面狠狠地鄙视他。

    俸给只有太师府的一半,这不是逼着手下人反水出卖主子么?

    队伍都带还不好,也配跟老子斗!

    “那这里两百贯你想不想要啊?”庞昱把一整手的庄票子想分扑克牌一样散开来,晃了晃又合上,合上又散开,弄得肥脸小厮眼睛跟着转,转的快要晕了。

    “想……想要,当然想要。”一嘴的哈喇子都快滴下来了。

    “很好,那我问你几个问题,答上来给一张,打不上来扣两张。”

    “啊,这不公……”

    “公道你个头,老子给钱,老子就是公道!”庞昱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当然拿着庄票子打的,打得肥脸小厮连连点头。

    “是是是,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出息,北海郡王府的家丁,一百贯呢才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庞昱非常的鄙夷,不过第一时间就开始问。

    “姓啥?叫啥?”

    “这、这算三个问题么?”肥脸小厮留着哈喇子,小心翼翼的问。

    “少他妈废话,老子数十下不回答立马走人,别说五贯五个钱你都甭想。”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姓赵,叫侍赭,郡王府厨房端菜送饭的。”

    “肇事者?好名字”,真他娘的好名字!”

    “嘿嘿,您过奖……”

    “啪——”又是一大叠庄票子甩脸上。

    “多说一个字一文钱没有。”

    “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的再不……”

    “嗯?”

    “啊啊啊……”赵侍赭连忙捂嘴。

    “我问你,四月初六那几天,可有几个陌生女子被送进你们府里,年纪不大,最小的才十一二。”

    “没、没有啊,”肥脸小厮摇头。

    “没有?哼,哼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吧。”庞昱把钱塞回怀里,举起来醋钵大的拳头,照着赵侍赭肥脸鎚过去。

    “我说我说,我全说——”

    拳头在离他鼻子一毫米的地方停住,凛冽的拳风刮得他泪水横流,全身汗毛直竖(明明是被吓的吧!)

    “爷,大爷!府里这一个多月真的是没进人、没进人啊!”赵侍赭哭丧着脸道,一看庞昱把拳头收后半尺猛地又要力,连哭带喊的解释,“进了人那总得吃饭吧,小的在厨房做事,哪怕府里多添、多添了一张嘴也是知道的呀!”

    “是么?”

    “是啊。”

    “呸!”庞昱差点又鎚他。

    赵允弼什么人呐,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能在背后阴安乐侯的人,府里头要是藏了几个小姑娘能从吃饭这点上被看出端倪?那他不用混了!真是的,要是连个厨房打杂的都知道,那还禁得起谁查——啊呸,不知道老子跟这问什么劲!

    四哥是个实诚人,四哥不喜欢做无用功,四哥做得每一件事都自有他的意义。

    比如这次逮赵侍赭问话。

    “北海郡王府挺大的吧?”

    “嗯,七进院子,一百多间房呢。”

    “你们下人都住在外宅吧。”

    “嗯,外边两进给仆役家丁,第三进是丫鬟婢女。”

    “夜晚的巡逻的人多不多?”

    “不多,哪个蟊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打北海郡王府的主意。”

    “好、很好。”庞昱甩给他三张庄票子作为答题的奖励。

    “你们府里的女眷都住哪?”

    “西厢……啊!”赵侍赭面露惊恐之色,颤声道,“你……大爷,您是青子山、赵玉和的同伙?给他们报报报报……报仇来了?”

    “去你妈的!我x老子长的哪点像**贼!”受到这样**裸的羞辱,庞昱火冒三丈,一把把他手里的庄票子夺了回来。

    到手的票子飞了,赵侍赭眼泪汪汪,只能老老实实答道:“女眷……呜,女眷都在西厢、第五、第六进院子里边,第七进是王爷独住……”

    “赵允弼在不在府里?”

    “王爷用罢晚膳就出去了,好像是到会稽郡王府上……”

    “什么时候回来?”

    “怕是得明晨了,王爷叫本来厨子预备好四鳃的松江府鲈鱼准备蒸一条下酒作夜宵,走之前又叫撤……”

    “你们王府大管家叫啥?长啥样。”

    “赵得亮,四五十岁高个,挺古板一人。”

    “内宅总管呢?”

    “赵得旺,大胖子。”

    “护院头头呢?”

    “赵海山,光头,胡子拉扎的。”

    “今晚负责内宅执勤的是谁?”

    “赵忠,赵海山的副手,脸上有跳疤。”

    ……

    一刻钟以后,王府里各“主要人物”的长相特征、护院值夜的布置安排还有院落宅邸间的方位路径等等庞昱摸得一清二楚。

    “行了,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懒得算数了全拿去吧。”一连串话问完,庞昱表现出身为太师府家丁该有的豪爽,想也不想一大把庄票子扔了过去。

    “谢大爷赏!谢大爷赏!!!”

    赵侍赭扑过去捡,抓起来连着灰呢拍也不拍猴急着就往衣服里揣,忽然脑后一痛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下,惨叫都来不及眼一黑晕倒在地。

    “啪!”庞昱在他**上重重踹了脚,弯腰把所有庄票子收了回来。

    “去你娘的,小样。给你钱?老子瞎眼了!弄点情报还要靠票子那是傻子、蠢猪、笨蛋才干的事!”庞昱一边对着“尸体”喷,一边掂了掂手里的宝贝,“呃,论砸人,果然还是板砖带劲,江湖三大神器名不虚传……喔,不是板砖,是银砖,老子这两天特意花好几千贯请银匠铸的。淫人就该用银器,千贯击哪个吃得消。”

第六十三章 勇闯内宅

    夜闯郡王府!

    如此英明、豪迈、狂放、状况的英雄之举,也只有大宋朝第一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庞四做得出来。

    什么叫机智?什么叫应变?什么叫能力?什么叫口才?

    看四哥呗!

    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北海郡王府,四哥只不过套上肥脸小厮那身家丁服,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一路扯、掰、蒙,忽悠着轻而易举地过了四进门。

    这里边,就是女眷住得地方了。嘿嘿,赵允弼你丫的敢阴四爷爷,四爷爷就先到你家“问候”一下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姬妾。

    抬头看着足有两人多高、关得紧紧连一条缝都不透出来的大门,还有门顶和围墙上密布的尖刺、铜钩以及铁丝网……

    庞昱越的觉着赵允弼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怎么把女眷住得地方搞得跟集中营一样——呃,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定是丫风流滥情乱搞男女关系弄得府里人人效仿,这才把女眷住得地方牢牢围起来防止里外私通。

    不过就这小小一扇门拦得住老子么。

    “开门开门,赶紧开门,快点——”别人玩潜入那是唯恐弄出动静,我们四哥呢生怕闹得不大,喊了两句没人应对着牢房门就踹。

    “来了来了,谁啊,瞎嚷嚷个什么劲。”

    “你大爷!”仨字。百试不爽、加开门地绝对秘宝。

    果然骂出来不到一秒五。牢房门就开了。一满面络腮胡子地壮汉伸出头来。看也不看破口大骂:“谁他娘地……”

    “啪!”一耳刮子。一十足地大耳刮子。重重扇在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踉踉跄跄退了两步。左脚跟被右脚一绊扑通倒地。两眼翻白直接晕了。

    “什么人!”门里边一下子炸了锅。乒乒乓乓尽是拔刀子地声音。庞昱昂阔步地一脚跨进去。眼睛差点又给晃瞎。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三十!?

    呀呀个呸地又是三十!!!

    大门里边,一片绝对算不上空旷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三十号护院大汉,看得庞昱脑门子青筋狂跳——md,这叫巡逻的人不多,不多个球!

    庞昱心里头骂娘,表面依旧威武十足。

    “妈的,连老子都不认识,郡王府的俸给白养着你们了!”他一脚踩在晕倒那大汉头上,指着一众大汉破口就骂,“叫你们值夜,不是要你们傻子一样的窝在这,给我出去巡逻,放哨,四面盯着,懂不懂?青子山赵玉和刚被逮着,万一他们的同伙上门报复,翻墙进来把王爷的姬妾、贴身丫鬟什么的劫走,你们这群傻子、笨蛋、脑残通通要被王爷配到岭南去养猪!”

    众护院被他一轮狂风骤雨般的给骂吓得懵了,一个个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喂,你谁啊?”随着一把低沉的声音,人群后边走出来一个瘦长大汉,走路有点一拐一跛,干枯瘦削的脸上耳朵缺了半个,眼睛也少了一只,一条刀疤从右边额角一直延伸到嘴巴边,看着都叫人怵——当然,对于英明神武的四哥,这是没有任何用处滴,能吓着他的东西世上根本就不存在。

    “赵忠是吧?好,你在就好,我懒得跟这帮蠢猪废话。”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庞昱现在,那就是“叼”,两个字“很叼”,踩着人、叉着腰,脑袋甩得比天都高了,真的跟郡王府的家丁头头似的——不,郡王府的家丁头头也没这么牛B。

    且不说四哥那一身咄咄逼人、穿什么衣服都掩饰不住的浩然英气,只这嚣张到要爬人脸上去的态度语气,就容不得内宅里这帮一勇之夫质疑他的身份。

    “你骂谁蠢……”整整三十号人就一傻子,跳出来指着他喝问。

    结果只说了四个字,淫器……不,打错字了,银器再出,照着额头猛地来了那么一下,没哼,直接倒了。

    二十九双眼睛一齐亮,银砖啊那可是!!!

    以郡王府低的俸给水准,那得多少年才攒的下一块啊。

    “看什么看,王爷赏的!”庞昱冷眼一瞪,脸上字的满满,“你、你、你,还有你,别眼红!身份郡王府的一员,能不能有点出息,好好用点心把王爷交代的事办妥了,赏赐少不了你们,日积月累攒下一块这玩意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只顾点头。

    “小兄弟,你倒底是谁啊,什么时候进府的?”只有赵忠还带点疑惑,分开众人走过来问他,仅剩的一只眼盯着庞昱的脸,开阖间精芒四射。

    “忠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六啊,前年进府跟着王爷的小六!”庞昱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不但不躲闪反而凑过去由着他看,顺带又是捶胸又是跺脚织田骂娘忿忿不已的道,“哎,都怪赵侍赭这小王八,老子路过厨房被他一盆子水浇身上——王爷交代的急,没法回去换衣服,只好将就着扒了他的套着先过来。”

    “小六?”赵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庞昱大喇喇的杵着还摆起了poss——他打听清楚了,赵忠因为以前保护赵允弼时和歹人恶战,身受重伤,下边的蛋蛋很不幸地被切了俩,从此阳痿不举“生活”上成了废人,赵允弼因此放心的把号称“京城除太师府外美人儿最多的宅院”守备交给他看管,赵忠嘛下边报废男人做的事做不了,平时也就窝在内宅不出来了。不然成天尽听着人家谈论嫖姑娘玩粉头他不是自己找郁闷么?

    所以呢,赵允弼身边的境况赵忠不会知道太多,糊弄两句就完事咧。

    果然,赵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大概半分钟,若有所悟的一点头,“哦,想起来了,小六子嘛,当年……”

    “忠叔,你来、来来来,赶紧,王爷让我带句话给您。”庞昱及时截断他。

    “什么事,你说吧。”

    庞昱看看两边,一脸为难。

    “这个……王爷吩咐,只能和忠叔您一个人说。”

    “到底啥事,这么神神秘秘?”赵忠被他拽到了墙角,皱起眉头问。

    “我也不知道。”

    “什么!?”赵忠一听火冒三丈,一手摸上了刀柄。

    “别别别,忠叔,小六不是耍你,实在是侯爷原话要我把你叫到没人的地方,交代你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啥……啥事?”赵忠看他一本正经,连忙追问。

    “就是那个……那个……”庞昱凑到他耳边,低语秘嘱了一番。

    “什么?把那娘们送走!?”

    庞昱点头。

    “哪个娘们?”

    “那个娘们呗。”

    “那个是哪个?”赵忠越的一头雾水。

    “哎呀,您不记得了,就是月初送进来……那个啥……”庞昱故意够他话。

    “月初何时送过人进来。”赵忠冷冷截断他。

    “没有!?”庞昱瞪大了眼睛,脸上显得无比惊讶。

    “忠叔,您不是记错了吧,初七初八左近明明是我和——那时王爷还在涿州没回来,府里大小事情都是得亮叔作主……啊对了,是海山叔还有得旺和我一起送人来的,您不记得了?真不记得了?怎么可能?”

    他一口一口叔,把府里几号“大人物”全叫亲热了,更加容不得旁人质疑他的身分,不过可惜他旁敲侧击连提醒带套话折腾了好一会,赵忠仍然想不起来,摇头笃定的道:“没有,绝对没有,年初到现在除了王爷新娶两房小妾带进来仨贴身伺候的丫头,别的再不曾……”说着又开始露出怀疑的眼神。

    “扑通——”庞昱摊坐在地。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彻底完了……”他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样儿无比沮丧,眼泪看看就要涌出来。

    赵忠也算见多识广,看他的神态、表情全都逼真得可以,无论如何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刚生出的戒心一下子散去,问道:“怎么了你,不就传个话嘛至于……”

    “王爷说事态紧急,要我飞马赶回来……结果……唔……想是中间听错了什么结果完了……完了、彻底完了,延误了侯爷的大石……”拿出银砖哀怨的看了眼,“呜——王爷会用这玩意把我拍死的……呜……”

    其实不用口才不用演戏,光这块值价几千贯的银砖就够证明他“非同一般”的家丁身份——只不过不是在郡王府,而是在太师府罢了。

    在比铁证还要强大的“银证”面前,赵忠更加没有了怀疑,安慰道:“没事没事,谁都会犯错的,你先休息一晚明天等王爷回来了再给他赔罪。”

    “可是王爷说了!”庞昱声音很急,表情很迫切,“这件事关于王府存亡,晚得半刻被太子党的人占了先那就可全完了。”

    “什么?太子党!”赵忠一惊,立刻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行,既然和太子党有关那就不能拖了。”赵忠扶他起来,催促道,“赶紧、你赶紧去趟会稽郡王府,骑我的马去。问清楚王爷倒底是什么事情,然后赶回来告诉我,郡王府和安乐侯他们不共戴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

    “忠叔,你真忠心!真是我们家丁学习的好榜样!!!”庞昱一把握住他手,眼中露出崇拜敬仰的神色。

    赵忠破脸上破天荒的有点热,飘飘然好不得意,虚伪的谦虚了两句:““没什么,身为护院这是应该做的——事不宜迟,我送你出去吧!”

    “嗯。”庞昱重重点头。

    是该回去了,连守内宅的头头都一无所知,看来任有闲的老婆和妹子真的不在这里。

    呀呀个呸的,谁说北海郡王府是龙潭虎**的来着?哼,老子略施小计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还有人送!

    不一会他就和赵忠到了大门口,刚准备出去忽然听见门那头传来一阵喧哗。

    “闪开,我要进去。”

    “王爷他真的不在里边、真的。”

    “我不信,这么晚了十七哥不在府里还能去哪!滚开啦,再不让本宫治们罪,拖出去重重打板子!”脆生生的娇斥隐约有几分熟悉。

    唉呀吓,哪来的刁蛮丫头,嚷起来挺冲嘛。

    唔,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嘛。

    “坏了!”赵忠忽然一拍大腿,脸色骤变。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公主!!!”

    一个满身旧伤,一望便知身经百战的威武汉子居然被外头脆生生、带点童稚的娇嫩嗓音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扑地。

    啥,公主?

    庞昱才一愣,大门“哐——”的一声巨响竟然被人从外边踹开了,断裂的锁头飞过来差点砸着他脑袋!

    门乍开,华丽的月光投射进来,照的众人眼前一花。

    庞昱勉力睁眼,只见得大门坠地激溅起的烟尘泥土后边一双纤美玉足堪堪着地,勾出一段踝圆趾细的轻巧纤柔,往上的白皙小腿细细直直,欺霜赛雪,骨感的恰倒好处,不可增减半分,再被藕色的薄纱宫裙一匝小柳腰儿,益显得身段苗条,精致可爱,轻盈的仿佛能作掌上舞。

    哇,极品萝莉啊,还是什么……公主!?

    庞昱眼睛亮了起来,比所有看见银砖的眼神还要亮。

    虽然腴润的胸颈肌肤下本来应该凸起的某个部位完全平坦,几乎没有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弧度,但从身材个子看这只小萝莉充其量不过十一二岁出头,未来育机会大大滴有何必急于一时呢——泡妞,尤其是萝莉,千万不能够猴急。

    庞昱从来都很冷静,但是当他目光在小萝莉下身多停留了三秒……

    冲动差一点把他变成了禽兽。

    踹开门的那只纤细小脚,足踝浑圆,嫩肌紧致,精巧可爱中有股别样的结实健美,叫人光是看着都蠢蠢欲动差点想把她抱上……甭床了,哪都成啊,总之把腿往肩头一架,耸腰挺身恣意蹂躏,一点都不怕会揉碎了她。

    ——直到目光扫过萝莉公主的脸蛋前,他一直怎么地认为。

    可是一秒钟后烟尘散尽,庞昱脑中“嗡”的一下瞳孔骤然缩紧!

    小巧秀气、玲珑姣美的瓜子脸蛋上,一双又黑又亮像黑珍珠一样闪耀着光芒的大眼睛冷冷盯着他,晶莹的脸颊、娇嫩的耳廓、挺秀的瑶鼻、还有那蔷薇蓓蕾般微张的薄唇……精致又可爱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居然像极了某个人!

    ——绝色公子!

    不,不是很像,是“就是”。

    萝莉公主根本就是那天在蹁跹阁里遇到的绝色公子!!!

第六十五章 胸袭、吃豆腐、调戏公主

    庞昱认出她的同时,绝色公子也盯住了庞昱。

    内宅里边扎堆的人十几号人(其他的巡逻去了不在门口)比庞昱高的,有;比庞昱壮的,也有;比庞昱帅的,没有!但就是这样,绝色公子仍然只盯着他。

    ——唉,烦恼啊,长得帅就是没有办法。

    无论何时何地,四哥的光辉在众人中总是最耀眼最醒目的,即使是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衣小帽也掩不住他压宋玉踩潘安、从头帅到脚的气宇风采!

    所以大门一开,烟尘一散,绝色公子立刻从整整三十一号人把他认了出来。

    大眼瞪小眼,两个人互相盯着,对峙了约莫十秒钟。

    “是你!”绝色公子勃然色变,俏脸霎时铁青。

    庞昱低垂下头,似乎是做贼心虚害怕了她凶狠残暴到无可救药、光用视线就能把吓得一般男人跪地求饶的凌厉眼神。

    “嘿嘿嘿呵嘿嘿嘿嘿……”

    忽然,一阵诡异阴暗的笑声从他低垂的帽檐下传出。

    绝色公子翘起红润润的薄唇刚要厉声斥问,庞昱飞了起来。

    如同当日在蹁跹阁。绝色公子一甩手“飞”起来四张椅子把肥猪公子他们打得扑地。庞昱飞起他地淫器——不。是飞起手里地银砖朝绝色公子扑面砸过去。砸得既狠且快毫不留情。一派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地姿态。

    随着他地出手门檐下陡然升起一片耀眼银光。璀璨夺目、晶晶亮亮。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曲线。瞬间吸引了几乎所有人地目光。

    所以说几乎。那是因为有三个人不算在里边。

    第一个是绝色公子。庞昱砸地就是她。她只能躲。

    第二个是绝色公子地跟班小厮……不。那天看是小厮。现在看是个穿着一身绿色裙裳地萝莉小丫头。庞昱飞砖砸她主子。她吓地尖叫。

    第三个当然是庞昱。砸人地同时他箭一般地窜了出去。趁着众人目光被银砖吸引以他飞快地度、凡地身法。凭借着敏锐地判断在一个绝妙地时机穿过前方所有阻挡赶到了绝色公子身侧地某个位置。

    银砖的袭击,绝色公子轻易躲开了,小脚儿轻轻一踮如同一只小白燕似的腾空而起,身姿轻盈地往一旁飘飞。

    好!好一个“燕似云来”!

    以她这样的稚龄竟能是出如此美妙动人的身法!

    不过接下来那招“飞燕投怀”更妙。

    ——绝色公子人在半空,飘飞之势丝毫不减,小巧的鞋尖如同蜻蜓点水、蜂鸟寻花,鹅黄衫子下边宫裙翻舞,娇嫩的身影眼看要落到牢房外绝对安全的地方忽然眼前一黑,撞进一个温暖强健的怀抱中。

    四哥的怀抱!

    是的,庞昱所站的角度、方位,就是他算准的绝色公子躲砖的必经之地!

    你们以为,四哥扔砖真的是想砸她报仇泄愤么?

    不不不,辣手摧花这种事庞昱做不出——即使是一支还没开始育的花苞。

    庞昱扔砖绝绝没有任何不良动机,无非是想“创造”机会擒住绝色公子……或者平胸萝莉小公主?当他的保命护身符,否则在郡王府三十、外十几护院打手的层层包围下他被叫破身份,就是长一万对翅膀也甭想逃得出去。

    至于他一把抱住绝色公子后,两手软抓四处揉捏,目的就更纯洁了——刚才听外边的人叫她公主,那总得好好验证一下吧,要真的是就不能太粗暴太大力了,毕竟他是大宋朝的安乐侯,领着大宋朝的俸禄当着到大宋朝的纨绔,如果怀里抱着的绝色公子真的是什么公主,那就要温柔一点轻一点千万别吓着人家。

    什么!你说这是胸袭、吃豆腐?

    拜托,绝色公子有胸给四哥摸,有豆腐给四哥吃么?

    没有啊!庞昱摸索了半天没现这两样东西,倒是激怒了怀里的绝色公子。

    “放开,放开我——你这恶贼、混蛋、挨千刀的……”绝色公子被他抱住,白皙细嫩的脸颊顿时涨成粉红,娇小身体拼命挣扎着,各种恶毒言语悉数迸出。

    这么没教养也配叫公主?

    庞昱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火起之下干脆用上了最简单的辨别方法。

    男女之别,一个地方掏一把就知道了!

    庞昱一只手匝住绝色公子乱动的胳膊,另一只手顺势下移。

    “别碰我,臭淫贼登徒子挨千刀的……”似绝色公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庞昱的手才划过她窄薄的小腰板,叫嚷声已经拔高了几十个分贝,吵得庞昱耳朵生痛不说,内宅里外几十号人无一例外的全傻了。

    调戏、轻薄……淫辱公主!?

    “小六子,你、你这是作甚么,快放开放……开公主。”赵忠第一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指着庞昱大喝。

    “你他娘的才小六子呢,老子不叫这太监名!”庞昱飞起一脚,不是踹人——隔太远了。是踹起块石头,“呼啦”飞过去正中赵老八脑门。

    赵老八唉呦一声仰头便到,余人一时全部惊呆!

    震住了场子,庞昱的手继续下探,坚定不移的要“搞”清楚。

    绝色公子倒底是男是女。

    绝色公子明明会武功,但在庞昱的熊抱+禁制之下竟完全使不出来,只能用怒骂和瞪眼来表达心中的愤怒。

    “再不放手我杀了你,把你枭车裂五马分尸——”

    类似这样的威胁,庞昱已经听得没感觉了,人照样抱着手照样下摸。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绝色公子的一对小虎牙在自微咧的嘴唇下若隐若现,薄薄的眼睑狠瞪着,大眼睛射出炯炯凶光,死命回头想盯着他

    如果是软语哀求,庞昱或许还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但是像这样**裸的威胁和警告只能更加催他的兽欲……不,是决心。

    手,越过小腹,眼看到了两腿之间。

    绝色公子喔啊啊啊啊啊啊的乱叫,竟然被她挣脱出一只手,二话不说扬起尖尖的指甲就朝庞昱眼睛戳过去。

    庞昱当然不会被她偷袭成功,右手电光火石般地迅回救,一把抓住了绝色公子玉一般的白皙小手,肌肤相触但觉她幼嫩的掌心暖烘烘的,温湿滑腻中蒸腾着一股淡淡馨香,竟像是源自怀腋乳间等羞人处的少女芬芳!

    绝色公子挣扎着,长散落开来松松曳曳地垂洒肩头,带着同样清新甘润的香气撩拨着庞昱的敏感的鼻子,本来就短的宫装薄裙因为两人间的激烈挨擦愈凌乱,露出她接近曝光边缘的细瘦大腿,乍看竟比庞昱的小肘胳膊还细一圈。

    极品萝莉啊啊啊啊啊!——如果真是公主的话。

    庞昱紧了紧箍住她的左手胳膊,右手迫不及待的往下探索。

    绝色公子似乎没了力气,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瞄准他的大眼睛有些泛红,鼻子抽抽缩缩滴,眼瞅着就要哭出来。

    唉呀吓,这场景挺熟啊。

    呃,那天在蹁跹阁后院的狗洞前这丫不是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得老子心软松了手,然后马上换回来几脚要命的猛踹。

    呀呀个呸的,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聪明绝顶的四哥再不会中招了!

    庞昱意志坚定,决心排除一切艰难险阻达到他查清绝色公子到底是男是女的伟大而又纯洁的目的,所以不管是绝色公子的斥骂中夹杂着无助的呼告、哀求,还是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看着就要泪水横流;又或者长而密的乌黑睫毛颤动的像是六月里的雨燕受惊的翅膀,作为大宋朝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庞昱一律视若无睹,该抓的继续抓该,摸的继续摸,该吃豆腐占便宜的……咳,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偶尔碰一碰也是无心滴嘛。

    “放开公主!”忽听一声大喝,然后四面八方响起来整整一片。

    庞昱偷眼一看。

    我xxxxxxxxxxxxxx,他站的地方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密密麻麻一下子冒出来至少一百多名侍护院卫,把个诺大的郡王府的后院围得水泄不通。刀子、长枪、大剑甚至还有铁戟长戈,一个人来一下都能把他扎成马蜂窝!

    庞昱一贯是知道廉耻的,这下子周围一气聚集了百多号人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再往下摸咧,左手仍然紧紧匝住绝色公子那双细细巧巧骨肉匀称的胳膊,右手五指如勾提上来直接掐住了她雪白的颈脖。

    “谁他娘的敢动,老子掐死她!”性命攸关呐,庞昱彻底豁出去了,也不管绝色公子倒底是不是真的公主,总之抓住她当护身符。

    娘的,谁叫你那天这样对我,这叫一报还一报,天理循环!

    庞昱心安理得用她做要挟。

    “你是什么人,快些放开公主!”

    “绑架公主那是千刀万剐诛九族的大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公主莫怕,我等在此这厮伤不了您。”

    众侍卫嘴巴嚷得够大就是没一个敢上来。

    “六、六哥,王爷待您不薄,您想清楚……”矮个子大汉瑟缩着往前进了两步,看样子是搞不清状况仍然想劝他。

    “少他娘的废话!”庞昱眼睛一瞪,吓得矮个子倒退两步,朝落地上的银砖努努嘴,“捡起来,给我,快,不然别怪老子辣手摧花!”

    矮个子哪敢违背,拾起银砖乖乖递过去。

    “六哥,有话好好说,您……”

    “去你妈的六哥!”庞昱一把抢过,飞脚把他踹趴下,银砖高高举起对着绝色公子后脑,“老子姓庞,庞四,太师府智勇双全的一等家丁!你们这群赵允弼赵傻子的走狗,通通给老子闪边,不然惹我火起一砖拍死她!”

第六十六章 老子就爱玩公主,咋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海郡王府正门,一通狂笑在夜空中回荡。

    没有赵允弼坐镇的这里,俨然成了他庞昱一个人的舞台。

    挡道?不准,谁他妈敢拦着我就拍死你们公主。

    谈判?没门,最大的人质在老子手里,你们还能怎么地。

    报官?报啊,太师府小小家丁只身潜入王爷党腹地,探情报、闯内宅,顺手还绑了个公主,他赵允弼要是不爱面子,你们尽管报就好了,老子还巴不得这事闹得全城街知巷闻,传扬开好给自己长脸。

    跟踪?谁敢,被老子瞅见甭想放人,你们公主就被我带回太师府好生调教吧。

    不敢挡道、不敢报官、谈判免谈,跟踪没胆。

    庞昱带着这个搞不好还真是公主千金的刁蛮小萝莉(不是公主哪来这么大架势一下子出来过百护卫)轻轻松松出了郡王府。

    智商啊!什么叫智商?看看四哥,看看这一次绝对完美的绑票行动,你就会深刻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了。

    带着绝色公子走了两条街,庞昱确信一切安全了准备放她走人。

    老子是个实诚人。大大地实诚人。答应过地事情就要做到。出尔反尔把她带回太师府那是绝对要不得滴——四哥脑子没疯。这头刚被赵允弼背后摆一刀。事情都还没查清楚呢。那边又去绑个正牌公主回家。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嫌事少么!

    四哥准备放人。刚准备松手忽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

    “喂!”他对绝色公子说。

    “假如我现在放你走。你准备怎么报答?”

    “枭、车裂。诛九族。”如花瓣般地薄唇张开。给出他简洁无比地回答。

    “啊。我好怕我好怕呀——”庞昱故意逗她。装得像是被吓住了。

    绝色公子扭头狠盯着他的大眼睛里,摇曳比盛夏阳光更强烈的侮蔑色彩。

    “你逃不掉的,胆敢欺辱本宫,本宫一定把你挫骨扬灰,叫你死无全尸!”

    庞昱笑了,大笑,仰天大笑。

    他娘的,现在是谁在谁手里啊!

    威胁老子?嫌命长呢还是欠调教?

    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连笑都带着无比冷冽的寒意的阴森。

    绝色公子单薄的背脊忽然凉飕飕地,幼细的小巧肩胛不禁有点颤:“你、你笑什么,笑笑笑笑什么?”果然四哥身上的凛凛杀气也不是盖得呀。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老子就大慈悲地告诉你。”庞昱狰狞笑,恶魔一般的吐吸零距离的喷吐在绝色公子莹白如玉的小耳边,“本来我是打算放你走的,可是你说要把我枭、车裂,还什么……诛九族?我怕呀,真的很怕,怕得要命,为了我爹娘姐姐,我决定不放你了,把你关到地牢去和老鼠啊、蜘蛛啊、蛞蝓、蟑螂——哦,你们叫蠊虫,一天十二个时辰和这些作伴。”

    “什、什么蛞蝓?”

    “哦,就是黏黏虫。”庞昱阴阴一笑,故意放缓了言语解释道,“看起来软趴趴白乎乎的,像是去了壳的蜗牛,头上一对触角还会伸会缩动哦。拿在手里感觉粘乎乎的像是大冬天受了风寒鼻子里流出来的黄脓鼻涕……”

    “不、不要……不准!别说……别再说了……”

    绝色公子吓得大叫,几乎动弹不了的白嫩小手紧紧抓住他胳膊,小脑袋拼命摇晃着,大眼睛求救般的看着他。和同年龄的女孩子比起来,绝色公子的体型真得小一圈,看起来正合适的宫裙包裹住她过于纤细的身体,松松曳曳的居然还多出来一小截,看样子要再匝紧些才好。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那仿佛能摆到手掌上的娇小越显得可爱,有种想要把她当**偶摆饰的强烈冲动!

    这丫……这丫头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庞昱不由得心软了。

    不过他很快明白了一句话。

    女人,变起脸来那是比翻书还要快滴。

    “你你你、你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喔!”这边他才一住嘴,那头的绝色公子——准确说应该是刁蛮萝莉小公主立刻“哼!”的一声高高抬起下巴,完全不把两个人近半米的身高差距看在眼中,水晶般闪耀的瞳孔爆出熊熊怒火,龇起一对小虎牙恶狠狠地冲他吼道,“等本宫回去……回去了,一定叫皇兄下令,把你阉……阉了当太监——”

    皇兄?赵允弼!?

    提起这y的庞昱就来火,一只手继续扣住她,另一只手在身上一阵摸索。

    “放开我,放开我,听见没有!”刁蛮小公主再一次爆出猛烈的挣扎,以咬人的气势大声怒吼,“再不放开本宫把你全家……唔,唔!”

    鼻子被庞昱拧住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小公主呼吸不到空气,身子呜呜乱摇,好容易想起来还有嘴巴可以吐息,刚一张开没喘上两口一颗又湿又咸的药丸扔了进来,顺着空气直入肚里,一下子就到了底连吐也吐不出来。

    药丸入肚,庞昱制住他的手随即松开,挣扎中的小萝莉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回头瞪着红红的大眼睛直攥他。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哦,没啥,就是一日丧命散和含笑半步颠混在一起搓成的中药丸子。”庞昱眼皮子一翻,嘻嘻笑道。

    “什么一日丧命散……什么含笑……”小公主听到“丧命”不禁有点怕。

    “‘一日丧命散’是用七种不同的毒虫,再加上鹤顶红,提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的,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影无踪。‘含笑半步颠’则是用蜂蜜,川贝,桔梗,加上天山雪莲配制而成,不须冷藏,也没有防腐……总之毒性猛烈,吃了就死。”

    小公主身子一颤:“你、你胡说!”

    “是么,如果我在胡说为什么把你放开了,你武功那么好我一松手要反过来制住我不是轻而易举。”

    小公主这才想起来自己会武功,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

    “实话告诉你吧。”庞昱不但不躲,反而往前跨两步,朝她笑道,“吃了‘一日丧命散’的人,一日之内会武功全失,筋脉逆流,胡思乱想,而致走火入魔,最后会血管爆裂而死。而吃了‘含笑半步颠’的朋友,顾名思义,绝不能走半步路,或者面露笑容,否则也会全身爆炸而死。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

    “你胡说!”小公主冲他龇牙,樱色的薄唇有点泛白看来是害怕了。

    “我为什么胡说,你难道觉得我独自深入虎**夜探郡王府不应该随身带点应急的毒药,万一被抓了好当场自杀,免得给我家侯爷丢人。”

    小公主盯他看了好一会,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不过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是睁的大大,不耐地散出杀气,杀气里边也有一点仅微可查的恐惧:“你你你……你骗人……你休想我上当……这只不过是一般的药丸……”

    “这种味道的药丸,你以前可曾吃过?”

    “啊……”小公主一下子傻眼了。

    “含笑半步颠、一日丧命散都是霸道之极的毒药,我怕疼怕死的太难受,往里头又添了几味别的草药,把毒性控制在一个时辰后才作。”庞昱慢斯条理的,好像一点不急,悠悠然道,“你现在要是不乖乖求我救你,再过……啊呀,这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半盏茶功夫,顶多子时之前你就要毒无救咯。”

    “那……那么不是还有好长一场一会么,本宫先把你抓抓抓抓抓了……送送送送官再说。”小公主牙齿打战,连话也说不清了。

    “行啊,那你抓吧。”庞昱很主动,一双手并拢伸出来让她绑。

    “就就就就算真的是含笑半步颠、一日丧命散,你身上也一定有解解解解解解药,本宫先把你抓了,然后再搜……”

    庞昱拍掌:“好主意好主意,带着解药自杀的本大爷还真是世上头一个。”

    小公主露出害怕的眼神,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哆嗦着不敢动了。

    庞昱背负着双手,走到她面前:“怎么不抓了呀,来,我不反抗。”

    小公主咬了咬细碎贝齿,抿着粉唇问他:“你……你说,要怎怎怎怎怎怎……怎样,才肯帮我……帮我解毒?”

    “这个嘛……”庞昱想了一会。

    “前面有棵大树你看了么?”

    “嗯。”

    “我现在走,你在这里不许动,从‘一’数起,数到‘一千’再出去。”

    “然后呢?”小公主眼睛红红的,像是快要哭了。

    “我会把解读的方法写在那棵树下,到时候你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不过记住哦,要是没数到‘一千’就跑出来生了什么我不负责。”

    小公主难堪地擤鼻子、揉搓红的眼睛:“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到时候不给,本宫岂不是……”

    “你是公主耶,我一个小小家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骗你?反正你也知道我太师府的家丁了,我要是耍了公主以后还有活路么?”

    小公主想想也是,刚准备答应庞昱已经迈开步子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两个人靠的很近,她只要反手一扭立刻可以擒住这个讨厌可恶的臭家丁,但庞昱却只望着前边,悠哉悠哉的吹着口哨,连看瞟都没有多瞟她一眼

    小公主狠狠盯着他,粉拳拧得紧紧,只要现一点不对劲立刻就会“变成”怒的小幼虎扑过去生生把他撕了。

    可是庞昱走的轻松无比,施施然过了拐角连肩膀都没有颤哪怕一下。

    小公主真的信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谁可以把谎话说得这样镇定。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从“一”数到“一千”其实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如果是在平常可能用不了盏茶功夫就已经数完了。

    可是这一次性命攸关,小公主怎么也数不快,中间还不小心数漏了两次弄得她不得不从头开始。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

    数到第一千下的时候,她径直冲了出去,小脚儿一点地纵掠得飞快,几乎是晃眼功夫就已经到了大树下,果然看见地上有用树枝划出的字迹。

    字不多,就四个。

    ——你没中毒。

    “喔喔喔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汴梁城漆黑的暗夜里,稚幼萌虎愤怒的嘶叫响彻星空。

第六十七章 被惊扰的春梦

    “呼——呼——”

    “呼——呼——”

    “呼——呼——”

    春满园那间使用面积至少两百坪的豪华大房子里、那张足够四哥和**个陪房丫头颠鸾倒凤的红木榻子上,一阵阵呼噜随着庞昱鼻子的起伏不断传出。

    四哥就是四哥,睡相十足滴帅连呼噜都打得威武十足。

    难道不是么?

    他仰面而趟,双脚、双手全部张开,摊在身子两旁形同一个活生生的“大”。

    不要小看这个睡姿,传说中当年朱元璋收服刘伯温也是在他面前这么一摆,胸前加了条平放着的扁担,远远看去像个“天”字,再一翻转身子微弓两手并拢,扁担横在腰下,成为一个“子”字,合起来就是天子。刘伯温一见“天子”不由大惊,料定此人有帝王之相于是死心塌地的跟随,为其出谋划策,终于成就帝业。

    所以,四哥此时的睡相乃是名副其实的王者之姿!

    “呼——呼——”

    “呼——呼——”

    “呼——呼——”

    太阳都照**了。四哥还在睡。

    也是。昨晚在北海郡王府辛苦了一整夜。探情报、闯内宅、戏公主。忙得真是够呛。回来好好睡一觉也是情有可缘嘛。

    无疑地。四哥现在正坐着美梦。和女人一起地美梦。最好地证据就是……唔。如果非要解释成晨勃那也不是没可能。

    “神仙姐姐。来。抱一个。给我亲亲……花妖女。快。快舔。喝下去、通通喝下去……好秀香。乖乖张开腿。不痛。庞大哥会很温柔地……”

    不过有了以上讫语。做地什么梦那就很明显了。

    “哐!”陡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锣响震彻在庞昱耳际。

    美梦,自然瞬时全无,更震得庞昱神经反射般跳起来差点摔下床。

    “我x哪个混蛋,大清早的敲锣想死啊。”

    庞昱这是真的火了,不是叫叫就算,是真想杀人。

    “哐——”他还没嚷完呢,陡地又是一响,震得连屋子都在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庞昱一把掀开被褥,跳下来抄椅子就往门外冲。

    院子里,没人,一个人也没有。

    锣声居然是从院墙外传进来,“哐哐哐”的还在敲个不停。

    没有犹豫的,庞昱回房抄起银砖,开始四处找梯子,准备上了墙头看见谁敲就砸谁,捡脑袋砸,砸到死为止!

    扰人清梦已经是要不得滴罪过了,扰人春梦那真的十恶不赦。

    庞昱找梯子的时候,院子大门开了,吹雪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侯爷,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好啦!”

    他一脸的慌张,感觉比死了亲爹还要惊骇。

    “作甚么!”

    “外头……外头……”吹雪全身抖,手指着锣声传来的方向不停哆嗦。

    “外头什么?造反了不成?”

    “不、不是……他们……那些人……”

    吹雪话没说完,外边忽然响起震天价的呼喊。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见过游行么?

    见过在别人家门口的游行么?

    见过密密麻麻一水的近千号人堵在当朝第一重臣的家门口游行么?

    如果没有见过,那就到太师府来吧,这里生的一幕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太师府门外,本来相当宽阔的大街上,现在连站一个人都困难。

    密密麻麻啊那真叫,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老百姓把太师府堵得水泄不通,当先五个膀粗腰圆的壮汉,头上扎着红布条,手里各拎着一面磨盘大的铜锣,“当当当”一边喊号子一边重重的敲,敲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兀自不停。

    后边的人群里最少竖起来了几十根长杆,有的挂着布幔有的打着条幅,上边除了“重惩庞昱,为民除害”“打到太子党”“全民公审、维护法纪”等等口号,还用大红朱笔写下来一篇篇对他以往作恶的血泪控诉。

    按说这些其实也没什么,随便找一部稍微正规点的抗战片,里边什么学生游行示威啊都和眼前的场景差不多。

    见多识广的四哥早就应该习惯了。

    可是这一次,他还是看得大动肝火,恨不得提刀子杀人!

    敲锣滴那五个人,五个全在郡王府见过,两个是昨晚看守内宅的三十号壮汉之一,剩下仨全是和他站的最近,甚至还对过话、喝令过让道的王府侍卫。

    此外,带头喊着口号滴、带头振臂高呼滴、带头拉号子打节拍滴都有昨天的“熟人”夹在里边,连赵忠和挨了他一脚踹的矮个子都有份。

    混在人群里挑拔气氛的“托儿”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仔细一看。

    娘的,又是那天那批。

    好像有意要气他似的,赵允弼把昨天庞昱在郡王府打过照面的几乎所有人都“派”到了游行的队伍当中,鼓动者、撺掇着、教唆者无知的老百姓们不停地高喊口号,挥舞着条幅,群情奋涌,“为民请命,重判庞昱!”的嚷嚷声和喧天的锣鼓一浪高过一浪,,隔着八大胡同——不,隔着八条胡同一样是震彻耳际!

    庞昱拿了梯子爬到房上看,头顶青筋狂跳。

    还用问嘛,报复啊这是!

    对他昨晚大闹郡王府展开的全面报复!!!

    因为面子问题,赵允弼不可能把堂堂北海郡王府被他一个小小家丁闹得鸡飞狗跳这事传出来,更加不可能在这上边大做文章——四哥做下的种种壮举,无论是只身探内宅还是调戏小公主,随便哪桩流到街面上……不用太久,两个时辰内包管闹得全京城街知巷闻,他赵允弼以后还有脸出门,还有脸执掌王爷党么!

    可是丫又咽不下这口气,小小家丁踩到郡王头上了这是可以忍的?

    赵允弼很精、很毒、很无耻,昨晚不定是收到消息才急急忙忙赶回府,到今早前后不过三四个时辰就整出来这招阴损毒辣、缺德带冒烟的的诡计。

    他指使手下教唆老百姓到太师府门前游行示威,谁看了最火?自然是安乐侯,火了那就得撒气啊,往哪撒?老百姓么,众怒难犯,安乐侯还有没蠢到这地步;那么气找谁出?庞四呗,他到郡王府一通闹惹出来的疯狂报复,当然他负责任。

    不得不说,赵允弼这手玩的很阴险,真的,他把他的对手已经摸透了,知道怎么样花最小的代价给安乐侯最大的打击。

    ——眼前这番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仅仅是对安乐侯的报复么,错!

    这只是赵允弼计划的一步,趁着庞太师不在京城把事件的影响无限扩大,激起全城百姓的愤慨之心。

    虽然,那时候的老百姓……或者用“愚民”称呼更恰当,只要不把他们逼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大多数事情都是逆来顺受得过且过的,尤其是活在京城、天子脚下的这帮人,谁能惹、谁不能惹、惹了会有什么后果……他们都清楚的很。

    但是,就算是羊羔也有惹急了咬人的时候,只要赵允弼善于利用时机多搞几次这样的游行、集会,再刷些手段制造点冲突、摩擦,闹得民怨沸腾一不可收拾,就算到时候庞太师回来了也不可能拂逆民心,硬要开封府判儿子无罪。

    赵允弼算准了一切,唯独万万想不到。

    庞四就是安乐侯,安乐侯就是庞四,而不管庞四又或者安乐侯再不是以前的那个花花大少、好色纨绔,而是……

    跨越了千年从未来世界回到大宋朝的……

    男主角。

    “反……反了天了,老爷不在这帮刁民居然敢闹到太师府来!”

    庞昱没有中计,但是有人脑子昏了。

    庞府大管家,庞福。

    这位服侍了庞家三代人整五十年人的七旬老者、这位清楚的知道大少爷呆在府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的热血忠仆,在大门口看见那么多的刁民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往大少爷身上泼脏水,还成群结队的跑到府门口来喊,直气得火冒三丈,颤抖着手指向人堆,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庞斐——带上府卫护院,把这帮刁民往死里……往死里打!庞一刀——去开封府报官……快、快去!叫吴恭政派……两班衙役来通通抓了……呼呼,抓了丢大牢……夹棍、烙铁、钉板通通给我上,叫他们胡言乱语叫……呼——呼——叫他们诬陷少爷!”

    “诬陷你祖宗!!!”

    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喝,响自房顶。

    接着一道银光划过门楣“轰——”地重重砸在地上,吓得刚抄起家伙刚准备一马当先冲出去的庞斐、庞一刀连连后退。

    同一时间,一个高大魁梧、玉树临风的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当当地落在大门口,肌肉虬结的手臂往两边张开,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庞福一看登时大怒,小小一个新进家丁居然敢对大管家呼三喝四!

    “庞四,你搞什么,这些人胆敢败坏少爷名声就是该……唉呦——”

    庞昱手一挥,老头子踉踉跄跄地跌开。

    呃,这还是看在他忠心为主的份上,不然银砖就直接照脸砸了。

    “这是赵允弼的阴谋诡计,就等着我们动手呐,你一派人揍这帮蠢猪老百姓,侯爷就成了做贼心虚,到时候有一万张嘴我们也解释不清!!!”

    庞昱扯着嗓子喊完,众人一时全愣。

    不过很快,他们展现出了太师府最顶层的家丁梯队相当素质的一面。

    顶多十秒钟吧,大概,斗争经验绝对丰富的庞福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对对对,庞四说得对,老头子差点中计了。”

    ——庞福大管家,庞太师的左膀右臂,能没有点斤两么?

    接着其他几个在门口的管家、执事也全都恍然大悟。

    庞昱很欣慰,因为排除掉他的废物手下吹雪、排除掉他的废物兄弟和废物兄弟指挥的废物手下,至少他的家、他的大本营太师府里还有那么几个一点就透、脑子勉强算灵光的管事,只要他们平常稍微放冷静点,稳一稳,就不用担心以后和赵允弼、王爷党斗着斗着后院突然着火了。

    “行啦行啦,都回去吧,啊。”庞昱当仁不让地站出来,以他一等家丁的身份主持大局,“让他们喊、让他们叫,都当耳旁风就是啦。大家镇定、镇定,我们越不急有人就越急。大伙尽管去喝茶、吃酒,让他们上窜下跳蹦达去吧。”

    众人想想有理,目光一齐投向庞福。

    太师爷不在,夫人、少爷都还没出来,号施令当然由得大管家来。

    庞福能说什么,连他都是在庞昱的提醒下才省悟过来的,当然点头答应了。

    “x***,叫你们这帮混蛋上窜下跳的蹦达,”众人刚要一哄而散,忽然听到远处响起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咆哮。

    庞昱一眼看过去,差点惊得心跳停止。

    游行人群的最末端、那条直通御道方向大街上,高衙内、钱恃才气势领着一帮子壮汉气势汹汹的扑过来,里边既有殿帅府全副武装的侍卫也有花钱雇来的江湖人和痞里痞气的流氓混混,个个提刀子抄家伙凶神恶煞恨不得吃人。

    到了离游行队伍只有几丈远的地方,高衙内“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手里轻飘飘估计是空心的九环金背大砍刀当空一挥:“***王八羔子们,敢到太师府门口来诬陷我大哥,大伙上啊,给本爷好好教训他们!”

    “打断一只手,一贯!打断一条腿,两贯!残废了,五贯!打死,十贯!!!”钱恃才紧随其后,抓出一大把庄票子乱挥乱舞,众壮汉立刻红了眼像是看见猎物的恶狼,呼吼着、咆哮着、嘶叫着杀向全无防备的人群!

    庞昱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第六十八章 搞定少妇

    揍他!揍他!揍他!殿帅府侍卫打人了,殿帅府侍卫打人了!不要闹事的刁民们任何的机会。披着官服的伟大的流氓,他们继承了地痞混混的光荣传统。山鸡、包皮、浩男哥、这一刻灵魂附体!殿帅府侍卫,代表了政府欺压老百姓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

    惨剧即将生,庞昱开始默默地解说了。

    是的,他没有想着去阻止,因为四周人声鼎沸中间又隔了无数人,仅有的几秒钟时间更本做不到,而一旦开打场面就更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

    但是、然而、居然……

    就在城管队伍杀进农民工、小贩——不对,是以殿帅府侍卫为、夹杂着江湖人士和流氓混混组成的太子党亲卫队杀进人群中的一瞬间,嘈杂声铺天盖地,即使以他灵敏的耳朵,五米外响起什么声音一点也分辨不出。

    就在这个时候,隐约听见远处一个人喊了句什么,然后流水一样的从东到西所有的呼喊、叫嚷、吵闹一瞬间全部戛然而止,连本来要大开杀戒的太子党亲卫队也是,近百人一气的全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那么全愣在原地。

    咋、咋地了这是?

    庞昱大大滴吃了一惊,踮起脚来贼眼四处看,寻溜了一大圈没见着什么特别能让人犯傻愣的玩意。

    可是在这之后的零点五秒,诡异的场景生了!

    不管是赵允弼雇来的“托儿”还是真正的老百姓又或者那些混杂在人群里纯粹过来气四哥的郡王府下人,全部快地、通通地扔掉手里的铜锣、横幅、布幔、长杆,然后朝着同样方向整齐一致的……拔腿开跑!?

    我x不是吧!这样赵允弼也能安排好。还没开打呢就一起闪!!!

    庞昱刚这样想。忽然现大路地另一边。那群高崖内、钱恃才临时拼凑出来地太子党亲卫队也是整齐一致地丢下刀枪棍棒。跟在人群后边……

    开跑!

    不到四分之一柱香地时间里。刚才还是人头攒动、群情汹涌。眼看要上演一场血腥惨剧地太师府前门大街。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甭说人。连个影都没了!

    包括刚才一副义气深重、为大哥甘愿上刀山下火海模样地高崖内和钱恃才。

    “呼——”一阵风吹过来,太师府门前傻了吧唧站着看的十几二十号管家、执事、家丁不约而同的背脊有点凉。

    “怎……怎么了这是?”

    庞昱嘴角抽着,眼神木讷讷的。

    众人大眼瞪小眼,没一个想明白到底生了啥事。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会是……”吹雪在一边插话,神情居然非常的激动,额顶都冒汗了看样子还有点手舞足蹈。

    “不会是什么!”

    “不会是南宫……南宫大家回来了吧……”

    “南宫大家?”

    “就是南宫琴伊、南宫琴伊啊!”吹雪说着居然腿一撒,抬脚想跑。

    “就是那啥……京城第一名妓?”

    庞昱隐约想起来是听吹雪说起过一个什么色艺双绝,琴技名播大江南北南宫大家,好像只有十八岁,被他形容的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都快把月亮上的嫦娥姐姐比下去了。不过光是听说没亲眼见着本人到底多美,哪能进得了他脑子。

    名气?名气那是捧那是炒作出来的,做不得数,四哥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是京城,是天下……天下第一名妓!”吹雪越喘越急,步子一点点往外移,看来是忍不住也想冲出去了。

    不光光是他,站在府门口的这帮人,除了已经七十多将近八十岁估计早硬不起来了的庞福,一个个全部两眼放光,眼珠子一个比一个红。估计只要谁站出来带个头,不用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也能跑的一个不剩。

    庞昱非常的火大。

    娘的,不就一青楼姑娘么,再天下第一不也还是“妓”,就算美得跟仙女一样终归还是要被男人插的,至于一听说她回京就激动成这样么。

    “对,没有错!一定是南宫琴伊回来了!只有她……她她才能让高三爷、钱四爷抛下侯爷,一溜的就跑掉了。”

    吹雪还在蛊惑。

    并且效果出奇的好,已经有人红着眼准备下台阶了。

    素质,素质啊!

    庞昱恨不得锤地,刚才还说太师府这帮管家执事素质高呢,这这这一下子成什么了,听说一个女人进城,全他娘的成了看见草的红眼兔子?

    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站住!”他一声呵斥,惊天动地。

    “身为太师府的下人,你们怎么能……只顾着自己!悲哀!悲哀啊!真是悲哀!天下第一名妓,当然是归侯爷赏玩采撷滴,你们也敢打主意?呸!这点觉悟都没有,一个个还不自己打脸,赶紧!真是的,思想境界太低了!!!”

    众人面红耳赤,被他骂得抬不起头。

    “吹雪——”

    “小、小的在。”

    “跟四哥走一趟,把南宫琴伊抢回来孝敬侯爷!”

    庞昱大手一挥,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往外奔。

    吹雪屁颠屁颠的跟着。

    “站住!”一声雌威十足的娇斥在庞昱背后响起。

    呀呵!反了天啦!四哥办事也有娘们敢管!!!

    庞昱回头刚要大骂,结果才看一眼立刻说不出话了!

    映入眼帘的是两位裙裾翩翩的美貌少妇,当先一位容色明艳,危髻高耸,穿着紫红色的曳地袆裙配以湖绿镶边的水蓝霞帔,蛮腰纤细,酥胸高耸,雪白的肌肤光滑娇嫩找不到任何褶皱,无情的岁月看来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后边的少妇更加年轻,打扮得花枝招展,簪用玳瑁镶嵌,耳戴明珠耳坠,光华夺目,艳光照人,精心修饰过的高髻云鬟、淡素蛾眉,处处充满着诱人风情,尤其是胸前一双爆乳,颤颤巍巍,饱满高耸,乳形顺着抹胸的翠色滚边起伏跌宕,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挣脱透束缚,肆意展露着她优美而放纵的火爆曲线……

    庞昱说不出话,绝对不是见色其心。

    作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即使两位少妇生得再美,他也不会对她们有一丝亵渎的念头。

    看见美女不上,莫非四哥转性了!?

    不不不,人不风流枉少年,四哥八十岁以前对美女的“需求”不会变。

    那为什么……

    因为两位少妇是黑心老爹庞太师的小妾,他二娘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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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俺滴娘——”太师府后院,传出一阵阵呼天抢地的鬼哭狼嚎。

    “儿不是有意穿成这个样子溜出府去的,儿是有苦衷,有苦衷滴呀!!!”庞昱以一个无限赖床的子时趴在软子榻上,又是捶胸又是顿足,一把……等下,没有鼻涕也没有眼泪,不过是他悄悄倒了点茶在手心抹在脸上装哭。

    “昱儿啊,昱儿!”看见儿子哭得惨兮兮,本来有点怒火中烧要好好教训他的二娘登时心软,和声细语的道,“你就是再有苦衷,也不能违抗你爹……违抗老爷的意思,老爷不让你出门,你就在府里好好呆着呗,听话啊,乖。”

    乖毛啊乖,老子又不是三岁娃娃!

    感觉被看扁了庞昱很恼火,破口想骂人,不过看见二娘充满关切和爱护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一暖,什么抱怨的话都说不出了。”

    “昱儿啊,我的好昱儿,我的心肝宝贝——”三娘插话了,叫得更是肉麻,走上前一把将他搂紧怀里,“你如果实在忍不住想女人就到三娘这来,三娘身边的丫头婢女尽你挑,三娘不和老爷说就是了。只要你乖乖呆着,别偷溜出门,三娘什么都答应你……”话未说完,已是娇泣难语。

    庞昱一下子被她拥在怀里,半边脸颊陷入高耸富有弹性的酥胸中,触感一片软腻温热,不禁心怦怦乱跳起来,毕竟“入府”这些日子他和三娘的接触实在不多,一下子认眼前这个散着芬芳馥郁气息的美少妇是自己后妈有点困难。

    “是啊是啊,如果不行,二娘再从外边买几个进来就是了,只要你乖乖呆着哪也不去,娘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娘!不是儿想出去找女人,是……”庞昱往后仰了仰,尽量的拉开距离——四哥是个有原则的人,义母(姨娘)这个属性是打死也不会觊觎的,“二娘三娘,你们刚才也听到了,赵允弼那厮是怎么伤风造谣诬陷昱儿的。昱儿和他无冤无仇啊,他却恨不得要我死,剥皮拆骨五马分尸了才罢休啊。”

    二娘接触到儿子减肥成功后的健壮身体,浓烈的男子气息让她不由晕生双颊,想起太师一离京就有人闹到府门口来欺负儿子,更加娇泣难禁。

    庞昱火上浇油:“娘——昱儿明明已经改邪归正,弃恶从善了呀,赵允弼非揪着以前那些小事不放,还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唔,昱儿哪里有错,哪里得罪他了,要他这么的大张旗鼓,不置我于死地就不罢休。”

    “什么?死!昱儿,这是怎么回事?”二娘一听也急了。

    “娘——你是不知道哇,赵允弼仗着皇家的权势,硬给孩儿加了十几条莫须有的罪名,还叫人鼓动百姓弄什么万言书,口口声声要孩儿抵命!照这样下去只怕爹爹还没有回京,圣上已经迫于京城沸腾的民怨下旨斩了昱儿啦!”

    “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不在还有丽儿……贵妃娘娘,就算你真的罪犯不赦,圣上也会格外开恩,为我庞家留存血脉。”二娘嘴上这么说,手脚已经有点慌了,看来是被庞昱一番话说唬得没了主见——唔,对付女人,第一招就是扩大事态危言耸听,先吧人吓怕了,再做什么就容易啦。

    “昱儿乔装出门只是想查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戳破赵允弼的阴谋,绝对不是为了找女人。这些天我就去、去了……”他举起手,脸不红心不跳厚颜无耻的竖出来中指、无名指和小指,脸上一本正经,“就到过三家青楼,而且没叫姑娘过夜……娘,额滴娘,昱儿放着好生生的侯爷、国舅不当,扮个小家丁出门受尽白眼,走到哪里都低人一等连头也抬不起来,为得什么?不是光为自己,是为了整个庞府,为了这个家啊!!!”

    他激动的忘乎所以,拼命锤着胸口以示问心无愧,只差没有拿头撞地了。

    “要是昱儿被判了罪,人家会怎么说?”庞昱喉头哽咽了,眼角有飙泪的迹象,“说庞太师教子无方,身为当朝辅连儿子都教不好;说两位娘亲疏于管束,任由儿子在外面胡作非为,说庞家祖坟风水坏了,生出来这么个不孝后代!”

    四哥无疑是蛊惑人心的高手,这番话说出来二娘、三娘对他仅有的一点点责杯之心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不但不再怪他私自出府反而欣喜的、实质的“感觉”到儿子长大了,懂事了,会为家里着想了,再不是以前那是只懂得出去调戏女人寻欢作乐的花花大少,而是庞家最称职的后继者、接班人!!!

    “扑通”一声,庞昱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来,泪水情不自禁的沾湿了面颊,“昱儿一命是小,爹爹名声是大,为了他老人家、为了两位娘亲、为了整个庞府,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儿子也在所不辞。娘啊——就算你们阻拦,昱儿也要出去,就是拼了这条小名也不能让赵允弼诡计得逞!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起去兮不复返,如果昱儿这一走再回不来了,每年清明、鬼节还请……”

    “昱儿,你放心去吧!”二娘、三娘被他情真意切的演说感动的泣不成声,拿着锦帕一个劲的抹泪,“府里的一切娘亲会安排好的,保准不让这事传出去被你爹爹知道。放心的查案去吧,不要有后顾之忧,天大的事情娘亲帮你挡着!”

    “谢谢、谢谢娘!”

    庞昱站起来时已是泪水盈面,眼中流露出千般眷顾,万种不舍,原地踌躇了许久许久猛一咬牙,大步跨出内堂。

    走出大门那一刹,四哥愁苦眷恋但依然英俊的脸容“唰”地变得无比**,拿出手绢擦了擦抹上来的茶水甩手扔开,“啪”的一弹响指。

    娘亲,搞定。

    目标南宫琴伊,出!go!!!

    ps:昨晚状态挺好的,5ooo字奉上,大家多多投票啊!另外关于今天看到的一条读者评论,内容如下“难道主角毁容了--。他所有死党都不认识他?那些公主王爷也不认识他?天哪,这家伙以前做事都是蒙面的?”这么说罢,哥们你去看看《瘦身男女》里边刘德华演的肥佬,不说那是华仔,您认得出么?而且原来一个好色**张口女人闭口女人的花花大少一下子成了四哥这样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区别那是相当大滴,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嘛!

第六十九章 大宋七十码,四哥的爱抚

    各位久等啦,更新奉上、

    “侯爷,您不是说去抢南宫大家么,怎一点不急啊?”

    大街上,庞昱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拎着小吃,慢悠悠晃荡着。

    “急,为什么要急?”

    庞昱嚼着冰糖葫芦,瞪大了眼睛反问他。

    “不急……侯爷,这去晚了可就看不到南宫大家……”

    “啊呸!”庞昱一口吐地上,“这玩意有核,还他妈卖五文一串宰我呢!”

    半天想到吹雪正和自己说话,眼睛就势一翻。

    “她是回京城还是过路啊。”

    “自然是回京城。”

    “那就是不走了吧。”

    “嗯。”

    “跑得了和尚还跑不了庙呢。南宫琴伊在京城老子还怕抢不到?”庞昱眼睛向上一斜。随手从路过地街边摊上抓起一块三鲜莲花酥扔嘴里。嘎吱嘎吱咬地咬着。“唉呀。这不错。来来来。付钱赶紧。提个半斤走。”

    吹雪乖乖给了摆摊地大妈二十文。提着装莲花酥地纸包匆忙追过来:“侯……四哥。不是这样地。今儿咱们要见不到。下次不定得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呢。”

    “为啥?南宫琴伊坐台地场子档次很高?老子没资格进去?”

    “不不不。不是。”吹雪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场子什么叫坐台。不过跟着庞昱久了光看眼神也知道主子表达地是什么意思。“您不知道哇。南宫大家在京里她……她所在地绿绮轩……那里、那里可是汴梁城所有贵戚公子、英雄好汉梦寐以求能留宿一晚地地方;她地香闺。等若全天下所有青楼浪子地圣地!”

    吹雪“咕噜”咽了口口水。眼睛放光了快要:“如果……如果说以前翩跹阁四艳是京里狂蜂浪蝶地美梦。那南宫琴伊便是所有贵胄子弟梦中崇拜地女、女神!别说睡……就是听她抚琴一曲都是祖宗八辈积德。莫大地福气!”

    ……

    吹雪陶醉的说了半天,不见主子应声,定睛一看庞昱搁那啃莲花酥呢,嘎崩嘎崩吃的忒带劲,不时的还抹抹嘴。

    “你说了这么多,跟去得晚了就甭想见南宫琴伊有关系么?”等差不多吃得饱了(起床就奔门口了,门口就奔出来了,没吃早饭)庞昱撇撇嘴,慢悠悠的问。

    “有啊,当然有啊。”吹雪急了。

    “南宫大家是全城公子阔少……不,全城百姓心目中的女神,她在绿绮轩见客每一个都要先完成她三道难题,光是其中的诗词对仗……”吹雪挠着头,嘿嘿嘿干笑了几声,明显是认定主子属于半文盲,玩闯关想都别想。

    “x,还出题,什么玩意儿?老子直接闯进去就是。”虽然四哥自认为才华横溢,可是说到玩问答——跟南宫琴伊玩玩或许还有那么点兴趣,人都没见着光跟她的丫头、婢女较真,靠,那不是丢四哥面子么。

    “四哥!”这一次居然轮到吹雪正经起来。

    “小的知道,以四哥您的能耐就惹勫全京城的贵戚公子也用不着放心上,可要是未经允许擅闯绿绮轩扰了南宫大家抚琴清修的雅兴,那那那那……那就是和整个京城、和全城所有人作对。”

    “四哥——”吹雪越说越是后怕,腿脚开始哆嗦了,“那赵允弼暗里下套背后捅你刀子,又是造谣又是游行还弄什么万言书,为得也不过就是让激起百姓们的愤怒,但若四哥您非要动、动南宫琴伊,恐怕全城……全城上下除了老爷的那些……亲信死党,任谁都都都都会跟四哥您过不去的。”

    “你的意思……”

    庞昱停止了大嚼特嚼的动作,一把拽他到面前,“老子推了她——咳,老子强闯绿绮轩调戏一下南宫琴伊,后果比被赵允弼一害倒底还严重?”

    吹雪拼命点头。

    “放屁!”庞昱火了,彻底的火了,他娘的当南宫琴伊是谁啊,冲一回绿绮轩比抢个公主还严重!!!

    x,老子不信了还。

    “吹雪,走!四哥今儿就调戏给你看!什么南宫琴伊,什么天下第一名妓,老子想玩就玩,想推就推!”

    庞昱挺起胸膛,目视前方,头昂得高高(这可不矛盾啊,下边还有头呐)雄赳赳气昂昂提步就走。

    走过两条街,看看到了人多的地方,庞昱正想抓一个来问问南宫琴伊倒底走哪条道回她的什么绿绮轩,路对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

    “秀香?”

    庞昱什么耳朵,一听就反应过来,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看见对面站着一个清秀单薄的身影,可不正是狄秀香。

    “庞大哥——”看见朝思暮想的庞大哥就在眼前而且一下子认出了自己,狄秀香脸上立刻洋溢出欢乐甜蜜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就从对面跑过来。

    便在这时,路边忽然响起一阵喧哗,顺着街道急弛过来一辆奢华马车,明明道路甚是拥塞车夫却没有丝毫减的意思,口中“驾驾”高声呼喝马鞭挥得更急,路上行人慌乱的躲闪,两边摊档不少被马车刮翻,碎果子烂菜叶满天乱飞。

    狄秀香看见庞昱,心中欢喜已极,只顾着往他身边跑早一刻投进庞大哥怀抱,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转瞬既至的危机。

    眼看河清海晏的大宋朝的天下也要生一场七十码的惨剧。

    比富二代更nB的官二代站出来了。

    四哥!玉树临风的四哥!!!

    惊雷炸响般的一声厉吼,庞昱虎跃而出,一个箭步冲到狄秀香和马车之间,毫无畏惧的迎向飞奔而来的高头大马。

    一拳,就一拳!

    四哥对着马只出了一拳。

    虽然没有练过武功,不过以他魁梧身材、挺拔体型对付一头跑路畜生还是轻而易举滴,钢铁一般的重拳击在马脖子上,打得那匹足有一人多高的骏马“希律律”一声嘶鸣歪歪斜斜的往一边偏去。

    好个四哥,乘着骏马受惊度大减,挥双臂死死抓住了马的辕套,硬生生拽住了急驰的马车——不对,不是拽,是踹!

    骏马受惊时的嘶鸣吓着了近在咫尺、混无提防的狄秀香,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也不知是被石头绊还是自己扭着了,脚下一软“嘤”的一声摔倒在地。

    四哥看在眼里怒不可遏,飞起一脚踹在马脸上,踹得连人带车一齐翻到!

    街边的众人看得都呆了,末了齐声大声喝彩。

    “秀香,你没事吧?”庞昱冲到她面前,俯下身子关切的问。

    狄秀香摇摇头,撑着身子想站起来,脚踝突然使不上力气“扑通”又跌了回去,一时只觉脚骨欲裂,连膝盖也麻酥酥的疼,忍不住身子一颤,虽然坚强没有哭出来眼眶已经红通通的了,看着都惹人生怜。

    庞昱半蹲下来,抬起她扭伤的右脚,狄秀香“嗳”了一声,那条白白细细的美腿已已经架在他膝上。

    两人靠的既近姿势又实在暖昧,狄秀香破旧的布裙本来就遮不住腿,这一下更是几乎全暴露在庞昱眼前,羞得她俏脸绯红,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一动不动地任由庞昱捧着小脚,芳心怦怦直跳。

    庞昱把他**的右脚小心翼翼地从草鞋里脱出来,剥葱似的嫩趾润腻无比,沾着的一点点灰尘反而更加衬托了白里透红的的肌肤娇质。纤圆的足踝与姣美的小脚,彷佛等比缩小的精致玉器,明明脚掌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却丝毫不觉得腴短,比例匀称,差可盈握,叫人爱不忍释。

    狄秀香的脚踝略有一点微肿,本来是该感觉到疼得但给庞昱一摸立即就象麻痹了一样,酥酥的、软软的完全不受控制了,可是偏偏腿上哪怕每一个细不可见的毛孔好像都能感觉到他大手扶过的温柔。

    “还好,只是崴了,没有伤到骨头。”庞昱抬起头朝她一笑,带着男人特有的关怀,少女的心跳瞬又加,羞臊几乎晕过去。

    “我帮你揉揉,一会就不疼了,好不好?”温柔的话语像在耳边呢喃,

    “嗯。”狄秀香紧咬着粉唇,乖乖地应了一声。勉强抑制全身酸的羞意,声音小的跟蚊呐一般。可怜她一双小脚儿自从十六年前出生时被父亲摸过以外,还是头一次被别的男人握在掌中,无处不到的细致揉捏带着渗入心脾的热力从脚心沿着纤秀的小腿、娇柔的臀瓣直传上去,直弄得她全身酥软娇喘吁吁,浑身上下只有麻麻的、痒痒的感觉,起初那一点点疼痛早融化在庞昱无微不至的关怀中,若不是周围行人太多怕出丑恐怕早呻吟出来了。

    “庞……庞大哥。”狄秀香轻声唤他,话出口倒把自己先吓了一跳,好好的既没上火也没伤风,怎么声音又沙又闷,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样。

    “这里还有些肿呢,一会就好。”庞昱揉着揉着,实在狠不下心把她小脚儿放开,大手有点不安分的向上游移,滑过她纤细小巧的足踝伸进布裙里,顺着细长的足胫向上细抚,充分享受着小腿嫩肌那没有一丁点儿硬瘦的滑腻触感和如同初生婴孩般的细腻肤质,渐渐摸到了敏感娇嫩的膝弯里。

    狄秀香的脸颊一片晕红,庞昱温柔的拿捏(这应该叫爱抚了吧)痒得她一条腿酸软颤抖,连骨头也要酥了,咬得牙龈酸才强忍着那种从未尝过的美妙感觉,这一下刺激更胜,脑中只想:“庞大哥他……他来了……他想要我……”脑际轰然,刹时有些晕眩,再也禁制不住那逼人的羞意“啊啊啊啊嗳”的叫了出来,浑身颤抖,仰头**,一双小手无助地攥住衣角。

    庞昱把她小脚抬起来,在受伤(明明已经好了!)的腿踝轻轻呵一口气,狄秀香顿时触电一样浑身酥颤,仰头**,身子下边又湿又热,仿佛就要化在这旖旎羞人的风情中,小嘴抑制不住地喘息:“庞大哥,不要……不要……求求你……”

    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

    庞昱非常清楚这点,何况人家连“求”字都用上了,作为一个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他没有理由拒绝人家正常的生理需要,刚准备把狄秀香的整个身子抱起来就近找间客栈开个房好好为她“治疗”,忽然听到身后一个骂咧咧的声音:“x***瞎眼了你,敢在京城袭击我家王爷。来人啊,拖出去剁掉手脚,送到城北猎场——喂狗!”

    庞昱霍地转身,看见倒在地上马车不知什么时候被扶了起来,车帘掀开里边坐着一位全身华服的贵戚公子,额角高高肿起了个大包,衣衫也有点凌乱,正用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眼神恶狠狠的望着自己。

    马车边上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厮,看长相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这会正指着他破口大骂呢,不过目光却是望向狄秀香白嫩嫩的小腿,以及……

    裙底!

    ps:明天请个假,表妹(或者堂妹?我也搞不清,反正姑姑的女儿)专升本考完了,之前复习的很辛苦,公子做哥哥的答应带她出去吃喝玩一整天,所以呢公子和四哥一样,都是实诚人,欠更那是一定回会补的,周日的更新放在中午2点,估计来不及,凌晨那一更我尽量吧,反正会叫各位看爽滴!!!

第七十章 踩个王爷,玩玩

    庞昱笑了,笑得灿烂无比!

    小厮也笑了,笑得一脸**。

    “哟,这是你妹子吧,一双小白脚儿可嫩得紧啊,给大爷玩上一玩想必不错,嘿嘿,就是身子娇弱了点,那地方不知容不容得下大爷那**,哈哈哈——”

    小厮放肆大笑,不知死活地说着淫秽言语,眯起来一双贼眼死死盯住柴秀香破旧单薄的布裙,好像恨不得立刻把它撕扯下来。

    庞昱脸上仍然挂着灿烂的邪笑,无数围观的女性都因为角度所限看不到他凶恶吓人的眼睛,一个个都呈现出花痴的状态,邪美的脸孔、健硕的身躯、坏坏的笑容还有放荡不羁的浪子气质,足够“秒杀”光汴梁城所有的年轻女子!

    ——当然,是在侧面看的情况下。

    “阿梁,别跟他多说,抓起来,杀了!”马车里的贵戚公子冷冷哼道。

    “王爷下令,你们听不见么!”小厮扭过头,冲护持着马车两个卫士吼,狐假虎威的本事……嗯,不在吹雪和高大威之下啊!看回来时目光仍直勾勾盯着狄秀香裙底,完全把一边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多的庞昱当成了死人。

    庞昱已经动了把这个家伙人道毁灭的念头,如果不是他叫贵戚公子“王爷”。

    ——叫王爷,那一多半就是王爷党的人了。

    王爷党的人惹毛了四哥,只会生不如死!

    “王爷?你姓王。王家地大爷?”他眼睛瞪得大大。一副迷惑不解样子。

    “放肆!”贵戚公子被他连车带人掀了个仰八叉。本来就是一肚子火要不是急着去看南宫琴伊早就亲自提刀把他劈成肉酱了。这一下更是怒急。车帘子一掀跳下“本王乃赵氏宗亲。圣上御封地会稽郡王。汝敢袭击本王车驾形同造反!”

    狄秀香一听脸色白。害怕地缩了缩颈子。

    她知道。庞大哥是太师府地家丁。京城里等闲没有人敢招惹。可是这一次。庞大哥为了救她掀翻地竟是郡王地马车!

    郡王、家丁。孰高孰低不用比也知道了呀。

    狄秀香怯生生地望着庞昱。生怕他保护不了自己。被迫把她交给这个恼羞成怒地男人手里——不。不对。她担心不是自己。是庞大哥!

    她在想,庞大哥为了救她得罪了郡王,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太师府府的差事还当不当得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的。”庞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回过身蹲下来温柔的轻抚着她娇嫩的面颊,“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庞昱昂然站起,把狄秀香护在他魁梧英挺的身躯后面。

    两个人挨得极近,浓烈的男子气息直往狄秀香鼻子里钻,弄得她粉脸通红,芳心一片迷醉,情不自禁的倚着他、倚着那崇山峻岳一般永不弯折的背脊。

    狄秀香一向很坚强,再苦再累都没流过一滴眼泪的她当然不是那种依赖别人的女人,但是当现有一个男人真正可以保护他的时候,狄秀香还是选择了依靠。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有种淡淡的温馨萦绕在心头。

    “会稽郡王……赵——世——清?”安慰狄秀香时,庞昱的声音温暖、阳光,充满了大哥哥一般的关怀,但是当转向贵戚公子却忽然变得……像是一根拉直了的金属丝线,阴恻恻、寒森森,穿颅微震,听得旁人连胸腔腹内都颤抖起来。

    赵世清还算见过世面没有一下子被震住:“正是本王,看来你还不算太傻,起码知道得罪了谁。”手一挥,两名卫士立刻上前准备将他按住就地处置,“哼,拿你全家陪葬吧,敢掀本王车驾是要付出代价的!”

    x!飙个七十码也就算了,还敢威胁太师爷和贵妃娘娘。

    庞昱冷眼一睇,笑容中带着煞气,两名卫士被他目光扫过立时背脊冷,仿佛全身血液都冻结起来。

    “你手下想玩我的女人?”庞昱看着赵世清,语调出乎意料的平静,听在赵世清耳中却有股浓重的阴森气息。

    “玩、玩又怎样?”他心底生寒,刚要退后眼前骤然一花。

    庞昱伸手一擎,当他面掐住小厮阿梁的脖子,把阿梁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我!”阿梁嘶声大叫,两脚乱蹬怎么也挨不着地,反而呼吸越来越是艰难,眼看要翻白眼。

    “喂。”庞昱狰笑,以居高临下之势鄙夷的盯着赵世清。

    “我拧断他一只手你没意见吧。”

    “你你你……你敢!”赵世清被他恶狠狠充满杀气的眼睛一瞪差点吓趴,不过为了面子只能咬牙硬撑。也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贴身小厮被当街打成残废——还在当着主子面打,传出去他北海郡王还不给人笑掉大牙。

    “那就一条腿?”庞昱继续征求意见。

    “你……”

    “三根肋骨?”

    “还不行?那我打塌掉他半边脸?左还是右或者……下面一半。”庞昱狰笑,举起醋钵大的拳头,在阿梁面前晃悠。

    阿梁吓得魂也丢了,刚才自称大爷时的嚣张劲一股脑还了回去,怎么挣扎都脱不开来,只能无助地望着主子。

    赵世清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嫖姑娘的废物王爷,怎么跟智勇双全的四哥斗?眼神使了十几次两个护卫愣被吓得不敢动,自己上?没吓得撒腿溜就不错啦!什么王爷、什么皇亲,在四哥面前连狗蛋都不如!!!

    “怎么着,不答应?那好,刚才这些地方老子都不动。”庞昱爽快的松开手把人放下,阿梁才来得及喘一口气,胸前猛地一紧然后就坐飞机了——不对,是被庞昱揪着胸口衣服,把人整个人举上了天,然后……

    然后往下一摔,还没反应过来的阿梁被他狠砸在地上。

    “啊!”

    才来得及叫一声,庞昱抬起右脚重重踩在他命根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路边,骇得赵世清面色惨白,一**摊在地上。

    庞昱冷冷一笑。

    “怎么样?你要不要也来一下?”他用眼脚斜瞥,冷蔑的目光里却无笑意,脚下边稍一用劲,阿梁就叫跟杀猪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好大胆!”赵世清吓得腿也软了,后悔自己急着去看南宫琴伊只带了俩护卫出来,不然十几二十号人一块上还怕对付不了这小子。

    “胆大包天,一向是我的特点。”庞昱笑笑,一步步赵世清走过去。

    他走一步赵世清就退一步,手脚不受控制地打着抖。

    “你你你……我是王爷,你敢、你敢动我?”

    庞昱笑了,灿烂一如既往。

    “我告诉你。”庞昱一脚踹出去,差点踩赵世清脸上,俯身凑过去近在咫尺的用煞神眼瞪他,后者怕是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惊吓,浑身哆嗦,四肢乱颤,就差没有尿裤子,要不是身后有马车车厢给他靠估计早成一滩烂泥了。

    “我告诉你,天下间就没有老子不敢做的事情。别说你丫一个小小郡王,就是正牌的亲王,惹火了老子一样踩他到死!”声音不大,透着一股隐隐欲动的尖亢之感,虽然极度狂妄,嚣张的简直没边了,但围观者没有谁怀疑他说得是假话。

    狄秀香这时站在庞昱身后,和心惊胆战的赵世清不一样,她感觉到滴是四哥的威武、高大和犹如天神一般的非凡魄力。她的一双秀丽眼睛凝注着庞昱宽厚的背脊、强劲的臂弯、矫健的腰腿,越看越觉英姿勃、越看越是陶醉。

    这里可以一字不改的套句话——男人看美女,常常盯着对方的俏脸红唇、酥胸长腿,想得心旌摇荡春色无边,其实怀春的女子看男人,何尝不是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王爷、王爷………你要为小的出头……啊啊啊啊啊!”

    躺在地上的阿梁扔在惨叫,路人没有一个对他同情,纷纷投来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仅仅一箭之隔的赵世清不是没有听见手下的求告,实在是打手狗腿子没带够的他连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空管条狗的死活。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是哪、哪家的下人,本王查清楚……本王不会放过你的!”一如所有被踩了还要装B的怂人,赵世清压着嗓子冲庞昱“质问”,可是不停打战的牙关把他出卖的体无完肤,换来的只有路人们一阵哄笑。

    **小公主,庞昱还有兴趣留下名字,四哥的光辉业绩不在乎多这一笔,但是对于废物,他是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嘴皮子的,挥拳“呼”地砸过去,赵怂人靠着的马车车厢立刻多出来一个大破洞。

    “回去告诉赵允弼,昨晚四爷爷能大闹他的府邸,今天一样可以当街蹂躏他的小弟!敢跟老子玩手段,信不信四爷爷把王爷党铲平!”

    “啊!”赵世清猛惊,“你你你你你您……你是……”

    “砰——”

    脑袋被庞昱抓住往破洞里一按,撞得眼珠翻白当场晕厥。

    人收拾完,庞昱撒手不管了,拦腰抱起狄秀香软绵绵的身体。

    “庞、庞大哥,我们这是……这是去哪?”狄秀香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羞得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芳心酥醉,连呼吸都是火烫。

    “去绿绮轩看南宫琴伊,以后你嫁到庞家来,让她叫你姐姐。”

    听到个“嫁”字狄秀香“嘤咛”一声把头埋进他臂弯里,面红耳臊几欲晕去。

    庞昱还想再暧昧几句,然后找处地方就近“法办”推到了她先,再去找南宫琴伊好好探讨一下人生哲理,没走两步前边树下忽然转过一个纤秀身影。

    “以为你是个好人,为了救这姑娘不惜惹上王爷党,却原来是动了肮脏的心思,想对人家意图不轨。”略带冷嘲的讽刺,喉音清脆动听,宛若玉珠击碎。

    庞昱眯起眼睛,先看见的是一方蒙面用的黑色薄纱。

    ps:今晚12点还有更新,各位准备好票票砸死多情不深情、风流不下流的四哥吧^▽^

第七十一章 不得了的天下第一名妓

    更新如数奉上,补上周六的一共6ooo字+12点刚刚码完,修改了一下布的稍微晚了些,各位见谅。

    雪白端丽的瓜子脸蛋被黑纱轻轻覆住,露出来一双翦水瞳眸,如云秀瀑布般随意地泻落后背肩膊,清丽脱俗,如同仙子下凡。

    “神仙姐……”庞昱几乎脱口而出,不过很快现那个不是。

    细绉翻领、曳地长裙,都是一系深浓乌亮的黑,和神仙姐姐的一身耀眼雪白相异迥然。鹅颈似的半截雪项,细直挺秀,骨肉匀停,外罩的黑纱薄裳益突显肤质的白皙润泽,曲线傲人处毫不逊于窈窕高挑的神仙姐姐。不过纤秀骨感的身段还要娇小些,**的腰板儿横看只薄薄一片,毋须手握便知纤柔已极。

    蒙面女子朝她迤逦行来,隔远便带起一阵淡淡的香草芬芳,嗅得庞昱胸臆一荡,缎裙甩开折摆,露出一双裹着雪白绸袜的纤细美腿,粉红缎底的百花绣鞋不经意泄漏出一丝少女稚气,竟是在七秀坊见过的邹熙芸!

    “哎呀呀呀呀呀呀呀——这不是江南第一美女邹姑娘么。刚才你说什么?我是大好人?唉呀这可当不起啊,小小家丁怎么能让江南第一美女来称赞呢——啊对了,邹姑娘不在七秀坊排练歌舞跑来大街上作甚么,莫非……”

    邹熙芸不是第一次领教到庞昱的厚脸皮,但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这么厚颜无耻真的叫这位江南阅人无数的黑纱美女为之气恼,柳眉微微一拧,站住了冷然道:“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我作甚么又用得着姑娘评论?”庞昱就等她这样说呢,一句话顶回来。

    邹熙芸这才醒悟中了小家丁套话的诡计,也不多说就那么加朝他走过来,曳地的白裙益衬得双腿修长,臀似牝蜂。

    哇哇,干什么?嘴巴玩不过,要动手动身子了!?

    光是瞧她行走时足尖交错,摇曳生姿的美态,庞昱就有了牺牲自我豁出去献身和她“互动”一下的思想觉悟。

    但是很可惜。邹熙芸走过来目标并不是他。

    “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好像扭伤了。能不能让我检查检查。”

    她轻轻地柔声对狄秀香道。完全把一边地庞昱当成了空气。

    “我……啊呃!”狄秀香被庞昱抱着。全身酥**麻连手掌心都在烫。只差没有羞得晕过去了。邹熙芸连问两遍她才回过神。刚要说话脚踝忽然一阵巨痛。

    “怎么了?”庞昱连忙把她放下。掀开布裙一看。揉完才消肿地脚踝居然又瘀肿起来。连表面肌肤都胀成了青紫色。隐隐渗出些许血丝。给风轻轻一吹狄秀香就疼得颦眉。小手儿揪得紧紧才忍住没有叫出来。

    “怎么会这样?”庞昱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他处理过地外伤不少了。没理由扭得这么严重一开始却没有觉。

    “我来吧。”邹熙芸抢在前头。

    “你?”

    “车里有药箱。”邹熙芸淡淡一笑,弯腰抱起狄秀香。

    路边停着两辆大车,邹熙芸抱着她来到第二辆前边,走起来一点不显吃力。

    两个俏生生侍女早在车内侯着,金创药、跌打酒,干净的棉布早已经备好。

    邹熙芸先用盆中清水为她抹净伤口,再拿干净的棉巾吸干血渍,小心翼翼地包扎着,手法甚是娴熟。

    迫于男女之嫌,庞昱站在一旁没有插手,邹熙芸俯身包扎,荑手纤纤,笋尖似的白嫩玉指在庞昱眼前打晃。

    邹熙芸侧身对着他,庞昱个高一望之下姣好的尖颔、细直的脖颈、精巧的锁骨尽收眼底,婀娜腰肢不经意的款摆更是撩人心弦,黑色绸纱织就的长裙下隐约透出粉酥酥的肉色,一点不逊于手肘藕臂处羊脂玉般的剔透晶莹。

    她包扎的很专心,额角渐渐沁出一整片的莹润香汗,清幽如梅的体香被汗水体温一蒸,蓦地馥烈起来,闻得庞昱血脉贲张,感觉只差一点就要忍不住扑过去,粗暴地将纱裙撕得条条碎碎,一把攫住那骨肉匀称的纤秀美腿,挺腰就……

    庞昱费了偌大力气,才把自己从失控的淫艳想像中拖将出来,雄起的下身兀自勃挺,赶紧侧转过去以免出丑。

    “好啦,暂时没有大碍了。”她包扎完,伸手拿过一个软枕交到狄秀香手里,柔声细嘱,“你在车里躺着,好生休息,我差人送你回去。”

    “不,我要庞大哥……”狄秀香一急,撑着身子坐起来,话一出口赶忙收住,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了,小心儿扑扑直跳:我、我怎么这样大胆……想到话一收住反而变得更加暧昧,脸蛋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邹熙芸悠悠盯庞昱一眼,像在问你使了什么法子把人家姑娘迷得魂也丢了。

    何必问呢,你也来亲身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庞昱很想怎么回答她,不过这种时候这样说完全是脑子抽筋。

    “秀香,你先回家,庞大哥还有事要办。”

    狄秀香光彩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下来,殊无血色的薄唇紧抿着,掩不住失望。

    “有空我来看你,就这几天。”庞昱温柔的冲他笑笑,又补上一句。

    狄秀香这才转悲为喜,听话的点点头。

    车门关上,庞昱招招手把吹雪叫到面前。

    “四哥,有什么事您吩咐,小的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就是死……”

    “用不着你死。”庞昱差点一巴掌扇过去,想想邹熙芸看着呢还是算了——嗯,不能破坏自己在她心中宽厚善良的形象。他把从高衙内手里拿到的令牌塞给吹雪,沉着嗓子低声道,“买些吃喝穿用的东西送过去,说是府里多出来侯爷赏的,另外叫殿帅府派几个得力侍卫暗中保护她,十二个时辰一步不许离开——赵世清挨了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老子是没什么好怕,倒是秀香她……”

    “四哥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吹雪答应的飞快,转眼跑没影了,现场只剩下庞昱、邹熙芸和一辆马车。

    “喂。”庞昱厚着脸皮,拿手肘顶她。

    邹熙芸轻轻一躲闪开了。

    “作甚么?”她板起黑纱后边的瓜子脸蛋。

    “你出来不会也是为了看南宫琴伊吧。”

    邹熙芸不理。

    “哎说话呀,怎么着,单独和我在一起激动得哑巴了?唉,人长得帅就是没有办法呀。其实呢,不用这样的,你想我了说一声就是,太师府到七秀坊又不远,大不了我骑马跑一趟过去慰藉慰藉……”

    “我来看一看花魁大赛的对手。”邹熙芸实在忍不住,冷冷截断他。

    庞昱笑了,笑得还是那么的灿烂,不过多加一点小人得志的**。

    “看南宫琴伊?那么就是同路的咯,嘿嘿嘿,邹姑娘不介意载我一程吧。”他一**坐上马车,笑嘻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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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世纪最挤的地儿在哪?北京3oo路公交!

    十一世纪呢,南宫琴伊即将路过的大街!

    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南宫琴伊的车驾预定将要通过的长兴坊大街,路边两侧挤满了想要一睹女神芳踪的平民百姓,而紧挨大街的酒楼、茶肆、饭庄则全部坐满了达官显贵豪门阔少,人人都伸长了脖子往远处看,等的有点迫不及待。

    “我靠至于么!不就是回来个弹琴唱曲的姑娘,用得着全城出动一窝蜂似地全窝在这里么,低俗、太低俗了!”看着这比声讨自己还要壮大无数倍的架势,庞昱相当滴恼火,相当滴不服气——四哥出手,无论做好事做坏事怎么能被人过呢,还是个姑娘!实在太丢面子,丢到姥姥家去了!!!

    邹熙芸的马车停在离路边七八丈远的一处凸起的坡道上,再想往里已经过不去了,庞昱车帘子看了看外边的状况,不由分说开始指天骂娘。

    邹熙芸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臭家丁烂家丁,死皮赖脸的进了她马车,死皮赖脸的非要和她共乘,不让他坐吧人家赖车,死拖活拖就是不下来,自己不坐宁愿走路吧,得,人家帘子一掀扯着嗓子开始嚷:“看看呐,来看看呐,七秀坊席舞娘这车躺着可真舒服,唉呀呀,邹姑娘你怎么不上来呀,把自己的车驾单独让给小丁,小丁我真过意不去啊。”

    一路行来任凭庞昱再怎么撩拨,她就是不再理他,无声地表达对他无耻行为的抗议,庞昱不厌其烦的说了一路连声“嗯”都没捞着,等于对着一尊会活动的美女雕像,完全没有了共乘一车的香艳旖旎,心里当然火了,脑袋一热,开喷!

    “什么大宋京城,天子之都——啊呸!这些城里人也太没素质了,拥塞街道阻碍交通就为看一姑娘,把咱大老爷们的脸都给丢尽啦!南宫琴伊也是,定好了日子就按定好的日子回来呗,提前那么多作甚么?就算四哥我最近风头鼎盛,惹得她春心动了迫不及待的想回京我一面,也用不着……”

    “公子以为,南宫琴伊凭什么在京城有这样的影响力,一听说她芳驾提前回京全城百姓不分尊卑、贵贱都蜂拥而至。”对于如此厚颜无耻的自夸,邹熙芸实在没法忍,冰冰冷地打断他,眸子里犹如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我不是公子,只是个家丁,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太师府家丁。你可以叫我庞四,也可亲热一点叫——四哥。”庞昱冲他笑笑,心忖丫装清高啊,装啊,装得再冷若冰霜还不是给老子两句话就逗得开口。

    “南宫琴伊?哼,不就是生的好看点,顶多再风骚点……”他继续浇油。

    “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侮辱别人的同时你也在贬低自己!”邹熙芸破天荒的戟指冷喝,差点戳到他脸上了,酥胸急剧起伏着看样子十分愤怒。

    “嘿嘿嘿,是、我是不知道,还请邹姑娘为我解惑。”庞昱干笑两声,缓和尴尬的场面,继续用言语“勾引”她,同时也有点纳闷,邹熙芸千里迢迢的从江南来到京城不就是为了和南宫琴伊争花魁的么,怎么我随口说两句反应这样大?

    邹熙芸看来也意识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带点嗔怒白了他眼,纤指轻掠鬓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南宫琴伊身为天下第一名妓,容貌自是极美的……”

    “我看比不上姑娘。”庞昱飞快的打断他,神情怎看都有几分谄媚,“姑娘风华绝代,有倾国倾城之色,单只这双剪水双眸中缱绻的温柔,就不知叫多少男人为你死了也无怨无悔。若是肯把面纱摘下来,我怕这里所有人一下子都涌到七秀坊去了。什么南宫琴伊,什么天下第一名妓,给你梳头都不配。”

    这人的油嘴滑舌,邹熙芸已经领教过了,狠狠的再白他一眼,勉强保持笃静冷漠的神态,续道:“更为人称道的是她的琴艺,堪称天下一绝,举世无双,我朝多少诗人文杰,英雄侠士趋之若骛……”

    “姑娘的歌舞天下间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舞姿举世无双,风采无人可及,一舞倾城,再舞倾国,才艺倾冠我朝,而且生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任谁一见都要为之倾倒。不似那南宫琴伊孤芳自赏,心高气傲,连回个京城都神秘兮兮。”

    这回庞昱一气的说完,连打断的机会也不给她。

    “你是不是要把夸到天上?”邹熙芸沉着俏脸问。

    “夸你?我有夸么?我说得都是实话呀,大实话!姐姐你知道的,我这人从来老实,什么吹捧、拍马、恭维人的话我是从来不说的呀!真的!!!”庞昱一脸无辜的表情,着急争辩的样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邹熙芸噗吓一笑,再也板不起脸儿,顿如同冰消瓦解、春风拂过,窄小的马车车厢里骤地亮了起来。

    “姿容、琴艺还不是最重要的。”邹熙芸别过俏脸凝视他,阻止庞昱再打岔,戒备深严的道,“南宫大家最为人称道的不是他惊羡天下的容颜,不是她举世无双的琴艺,也不是她的诗情卓越,才华横溢,而是……”

    “而是她有三头六臂,长着翅膀?或者脸上纹了花,要不……她是秃子?”

    事实立刻证明,一切非“行动性”的口头警告和威胁——尤其是来自美女滴。

    在庞昱这里都是左耳进了,右耳出!

    你不动点真格的,没用!

    邹熙芸终吃不消他,眸子里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隔了好一会才重投庞昱,一宇一字的缓缓道:“南宫大家所以受民众爱戴,对她敬仰若神仙一般,是因为她仁慈、善良、悲天悯人,心里时刻不忘百姓。”

    “啥意思?”

    “南宫大家到京城三年,三年来一直不辞辛劳地用她的绵薄之力在做百姓有益的善事。”邹熙芸望向窗外,俏睑泛起向往的光辉,“前年,台州水患,数万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南宫大家义无反顾的捐出她全部积蓄,合计十万余贯;去年,荆湖南路(宋朝全国分十五路,相当于今天的省级行政区域)瘟疫流行,朝夕死,方圆百里户丁尽绝,十室九空,南宫大家不顾自身安危,亲赴潭州(荆湖南路治所,相当于省会),甘冒奇险,以身试药,终于钻研出医治之法,活人无数;年初,蜀中七县频大地动,流血漂卤,号恸满野,百姓死伤逾万,还是南宫大家倡大义,利用他在京城的影响,动全城募集钱物,救助灾区……”

    她悠悠的说了十几件事情,全是南宫琴伊做下的义举善行,而且件件不小。

    “就这些?”庞昱忽然冒出一句。

    “当然不止了。”邹熙芸有点恼的瞪他,“我还没说京城的哩!”

    “哦。”

    “在京城,南宫大家虽然深居简出,很少离开绿绮轩,不过一但有和百姓民生息息相关的事,南宫大家总会默默的出力相帮。”邹熙芸露出用心讲述的动人神情,美眸轻轻盯着庞昱,“你是太师府的家丁,应该比我清楚,京城里一年要生多少桩豪门大户欺压百姓的案子,就凭那表面清正廉明,其实胆小怕事的开封府尹吴恭政管得过来,又敢去管么?”

    “他不敢管,南宫琴伊管?”

    “这倒不是,不过只要被南宫大家撞上,一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除此之外,类似扶危济贫,赡养老人等等善行更是不枚乘举,绿绮轩里还收养了许多失去双亲的孤儿……”邹熙芸稍稍一顿,语调倏地凝重起来,徐徐道,“因此南宫大家在京城百姓心中地位崇高无比,甚至比铁面无私的包拯包大人还要具有威望。今天来到这里所有人,百姓也好,贵戚也罢,南宫大家就是他们眼中的女神!”

    庞昱有点不相信了,质疑道:“你说得这些事情,南宫琴伊一介女子……她办得到?还不是靠那些仰慕她的公子大少帮手。”

    “你错了。”邹熙芸轻摇螓,“虽然争相想拜倒在南宫大家石榴裙下的文人侠士、阔少公子不计其数,可是她从来没有借助过他们中任何一个的力量。”

    “那他怎么做得了这许多……”

    “岂只如此,去年七月,京师周边连降大雨,汴河水势暴涨危机内城,朝廷决议在浚仪县开堤泄洪以保汴梁安定。浚仪县西北之地,百姓结群而居,房舍密布,东南则是庞太师和京里其他几位王公勋贵的田亩。户部官员畏于庞太师权势,竟置百姓民生不顾,执意下令炸开西北堤岸。”

    “此事涉庞太师,京中百官除了包大人谁敢过问,偏偏当时包大人在江南查案赶不回来。”邹熙芸平静地迎向他质疑的目光,感慨万千的叹道,“是南宫大家冒着倾盆大雨,只身赶往浚仪县阻住了当时炸堤的军队,然后亲自入宫奏明皇上,皇上……英明,圣断炸毁东南堤岸,一举使全县过万百姓免受家破人亡之祸!”

    “啥?进宫见皇上!凭什么?她一介青楼女子,凭什么入宫?”

    “凭什么?”邹熙芸唇角飘出一丝狡狤的笑意,白他一眼,似在说早晓得你会有此一问的动人样儿。

    “对,凭什么?”庞昱追着问。

    “凭八贤王是他爹。”

    “哈!?”

    “南宫琴伊……南宫琴伊她、她是八贤王的义女!?”

    邹熙芸摇头。

    “不,不是义女,是亲生的、亲生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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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天下第一名妓

    “亲……亲生女儿!?”

    这一下就是庞昱再处变不惊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邹熙芸。

    “那她不就是皇皇皇……皇家的公主,公主怎么会……抛头露面,跑出来作甚么……天下第一名妓!?”

    邹熙芸同样看着他,大眼睛一瞬不瞬,浸满疑窦。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庞昱恼她不回答,没好气的顶了句。

    邹熙芸悠悠浅叹,瞥他的冰冷眸神有一丁点的抓狂,感觉像在看一个无可药就的……呆子!?

    “你在庞府做下人,连这件当年轰动全城的事情都不知道?”

    庞昱干净利落的摇头,拱手一本正经的道:“小生当真不知,还请姐姐赐教。”

    邹熙芸被他小小家丁却非学着迂腐书生一样文绉绉的说法方式逗乐了,俏脸如大地春回,想笑却又强忍住的神态百媚千娇。

    “南宫大家自幼跟随琴圣嵇易简大师习练乐艺,三年前自洛阳来到京师,花魁大赛上一曲‘潇湘水云’技惊四座,艳压群芳,自此名动天下,世人莫不以入绿绮轩一睹佳人芳泽、一聆妙曲仙音为荣。”

    “南宫大家在京城两年,花魁大赛蝉联夺冠,百姓对其爱戴敬慕,文人雅士、贵戚公子等则争相追捧,声名之盛无论是在高门大族、勋贵权臣之间,还是坊间市井都已无人能及。到了第三年头上,八贤王一次到绿绮轩听曲,无意中竟现南宫大家是他失散了十七年的女儿!”

    “八贤王在朝中地地位。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他地女儿。完全可以接受公主规格地封邑、甲第及一切封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出人意料地。南宫大家拒绝了八贤王接她到王府生活地美意。独自长居绿绮轩。甚至坚持从母姓‘南宫’。而不是改回帝王之姓地‘赵’。足见其清高如仙。淡泊名利。视荣华富贵犹如粪土。京城居民对她狂热崇拜和追捧由此也就不奇怪了。”

    “公主……呵呵、呵呵……”

    庞昱摸着鼻子干笑两声。对南宫琴伊只有兴趣更大。

    既是公主又是名妓么。嘿嘿。那老子更要推了。扑倒一个双倍感觉!

    邹熙芸阅人无数。如何看不出他一肚子龌龊思想。讥诮道:“小小家丁。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天鹅。天鹅哪有你美?再说了。我也不至于像癞蛤蟆吧。”庞昱嘻嘻笑道。

    “哼,你难道不是想……”邹熙芸说着忽然一顿,觉这不要脸的臭家丁居然用她讽刺的话反过来调戏她——老子想吃的是你啊!大美女!!!庞昱的话可以这么理解,简直太**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看着她鼓起腮儿生气的样子,庞昱得意滴笑,南宫琴伊还没来,那就先调戏调戏这个要和她在花魁大赛上一较高下的江南美女咯。

    邹熙芸俏脸生寒刚要作,忽听窗外一阵喧哗。

    “来了来了,南宫大家来了。”

    “快看啊,就在前边。”

    “哇——好漂亮的马车!”

    两人不约而同地去掀车帘,庞昱眼疾手快抢前一步霸占了最好的位置,然后挪了挪**斜让出一丁点空间朝她招手:“来,一起看。”

    邹熙芸当然不会过去,因为那样等于两人贴在一起由着这恶厮占便宜,秋水盈盈的狠狠瞪了他眼,转身拉开车门。

    道路尽头,一辆马车迤俪行来,宽敞舒适的车身,古色古香的装饰,车壁外层镂空,刻着精美的松竹雕花既大方美观,又精致玲珑;内层的材质竟是上等紫檀,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各处衔接的部位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

    尤其是,光拉车的高头大马就有六匹,清一色的纯白俊骥看不到一根杂毛,怕是公主娘娘出游都没有如此架势!

    随着马车驶近,路边爆出一阵阵雀跃的欢呼,人人争先恐后的踮起脚,有的干脆跳起来,只盼能一睹南宫琴伊艳冠天下的绝世芳容。更不用说聚在酒楼茶肆霸占了二楼绝佳位置的那些阔少公子,一个个趴在栏杆那半边身子几乎俯探出来,要是哪个店小二黑心推上一把,半分钟能摔死一片大宋天朝的**。

    瞧着汹涌的人潮,庞昱开始摩拳擦掌了。

    满京城的拥趸粉丝是吧,好,四哥我要推的就是这种!越是看着别人心目中仙子、女神,在老子**婉转承欢,失神娇喘,老子就越有征服的快感——真的男人、大男人,就应该去享受世上最好的女人!!!

    马车渐渐驶进,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邹熙芸情不自禁的往外探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明媚的眼波有点复杂难明。

    庞昱正琢磨着怎么跳到最前边,玩玩轻功呢还是嚷着“开水开水,让一让”忽然眼前一晃,在人群中看到某个绝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身影。

    身高,两米有加;体型,魁梧健壮;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头的猪鬃直……

    叶孤城!

    不是古大叔UU小说飘逸俊雅的白云城主叶孤城,而是大宋朝的黑面煞神——大内第一高手、皇上的贴身侍卫统领叶孤城!

    我x,大内第一高手不在公里保护皇上跑这来干嘛!?

    庞昱纳闷了,心想那日“扫荡”蹁跹阁是为了把那刁蛮得令人指的小公主带回去还情有可原,今天这里没谁要他保护吧?

    丫老叶太不厚道了,擅离职守连皇上都抛下就为了看女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跟着叶孤城到蹁跹阁扫荡的那帮子神策营兵士,三三两两的竟然全夹在路边的人群中!庞昱的眼神一贯顶了尖的好,记忆力也从来不坏,眯起眼睛四处扫了扫居然一下子认出来十几个!!!

    我x,扯那吧,大宋朝最精锐最王牌最铁血的万岁军里居然也这么多南宫琴伊的粉丝!?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好玩了!

    庞昱抑制不住兴奋。

    熟悉的人还不止这些!

    他在数倒底有多少神策军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响起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

    “冤枉、冤枉啊——”

    惊天动地的惨嚎声中,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穿过道旁密集的人群,连滚带爬地冲向南宫琴伊的马车,围观的百姓们多半没反应过来,不过也有几个眼疾手快试图拉住那人,却被他左躲右晃一一闪开,连片袖子也没挨着。

    不是吧。

    望着他那人飞跑的身影,庞昱嘴巴有点抽。

    这、这家伙可不就那天栏轿喊冤状告他的李家村苦主任有闲!

    离马车还有两丈地远,任有闲终于被车后边冲出来一青衣汉子拦住了。

    “冤枉、冤枉啊——南宫大家,你要为草民做主,还草民公道啊。”他口中嚷嚷拼命推搡,可青衣汉子摁住他的手就像铁箍一般,勒得他不能动弹。

    围观的百姓人人不忿,眼中都露出激怒之色。

    喊冤?喊什么冤?南宫大家千里迢迢的回来,车马周转,旅途劳顿,理当返回绿绮轩洗尘静养才是,你***出来捣乱简直找死!

    对,找死!!!

    庞昱眼中火焰灼灼,拳头紧拧,手臂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任有闲作为原告,明明被开封府——是,他是叫吴恭政不要关人,免得被说安乐侯做贼心虚,不过同时也让他把人留在府衙,派手下时刻保护绝不能放任有闲离开,不然天知道他溜出来了又要跑去哪告状。

    吴恭政不是傻子,相反老奸巨滑且深谙为官之道,李家庄的案子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太子党、王爷党借此大作文章,北海郡王、安乐侯斗得不可开交,别说他一个个小小开封府尹,就是御史台、大理寺又有谁敢插手?

    吴恭政已经到了年纪,不会选择押哪一边——还有半年他就要离职卸任告老还乡了,就算押对又有什么用呢。

    吴恭政要想明哲保身,要想平平安安的退休,平平安安的死,那就只有牢牢看住任有闲,阻止他跑出去这里鸣冤那里告状,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以开封府的能力,不可能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眼下这种状况,唯一的解释。

    ——赵允弼依仗权势强迫吴恭政放人、或者用了其它什么奸诈手段把任有闲弄了出来,指使他到路上再次告状,利用南宫琴伊的仁善之心和她在京城无与伦比的影响力置庞昱于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给他、给太子党致命一击!

    畜生养的赵允弼,你这是一门心思的要老子死无葬身之地啊!

    听毕邹熙芸的描述,又亲眼看到了百姓雀跃、万众欢呼的场景,庞昱1oo%的相信,凭南宫琴伊一个人足以引导京城舆论的走向,若是她觉着自己做下了这桩卑劣行径,那么全城百姓无一例外的全会把矛头指向安乐侯、太子党。

    毋须什么游行、示威,也用不着再继续演戏骗人,只要叫南宫琴伊一个人相信罪魁祸是他,就是庞太师回来也保不住儿子。

    不是唬人,不是夸张,莫忘了南宫琴伊背后还有个八贤王!

    “告状,告什么状,我大宋治下四海升平,百姓安泰,岂有冤案可言。”一把大嗓门在人群里嚷,竟是叶孤城!

    “就是,你y的半道拦住南宫大家,是何居心。”

    “别装可怜啦,你想南宫大家可怜你,带你会绿绮阁么!”

    叶孤城之后,好些人接着又嚷,无一例外的竟全是穿着便装的神策营兵士。

    百姓们本来就对冒冒失失跑出来告状的任有闲心有不满,再被叶孤城他们一鼓动登时呱噪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埋怨喝骂。

    “滚开,别扰了南宫大家远游回京的雅兴!”

    “屁大的事,也敢来来劳烦南宫大家,活得不耐烦了?”

    “这是李家村人吧,还是个入赘的外姓。他们村长呢,拖回去管家管教!”

    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

    庞昱猛地一个激灵,

    难道……

    姐姐!叶孤城他们是姐姐派来的!一定是!

    庞昱恍然大悟。

    姐姐算准了赵允弼的诡计,特地要叶孤城带手下乔装改扮混在人群中,只等任有闲跳出来喊冤,立刻鼓动百姓把他走!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高啊!

    叶孤城使个眼色,老高、夏大德一拥而上夹住任有闲就往外拖。

    “别拉我——南宫大家,冤枉,冤枉啊,您要为我做主……唔唔唔唔唔唔!”

    任有闲还想喊,业务熟练的神策营弟兄们哪容得他,老高顺手掏出一块包着狗屎的破布往他嘴巴里一堵。

    破布入口,腥臭难当,熏得他当场两眼翻白。

    眼看人拖走事了结,马车里忽然响起一丝天仙般温柔素净、似是不带半点人间烟火气的声音:“慢着!有什么冤情就让他说罢,看琴伊能否帮上些忙,稍尽绵薄之力——叶统领,你和弟兄们平常辛苦了,难得出来趟不用这么卖力的。”

    ps:哎先叹一声,《天下第一丁》签约以来,美丽可爱又漂亮的编辑姐姐已经给了公子五个推啦,可是书的收藏仍然在一个非常低的区间徘徊,真的感觉有点对不起编辑姐姐的器重,这几天公子仔细留意了一下后台数据,现收藏经常是涨几个,然后一刷新哗啦又掉回去了,难道是开头写得还成,但是中间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指使读者们看不下去了么?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究竟哪里不对劲公子自己实在看不明白,各位一直支持公子、支持本书的读者大大们,能不能请你们多提一些意见,无论关于是前文的内容还是后面的展,公子都诚恳的想听一听。一本好书不可能光由作者创造,网络小说最特殊的一点就在于和读者们的实时互动,从今天开始公子每天早9晚1o,13个小时守在书评区,静候读者大大们提出的意见建议,同时解答你们提出的各种问题。

第七十三章 是何罪过

    叶孤城一下子傻了。

    堂堂大内第一高手、皇上的贴身侍卫统领触电一样的愣在那里,傻了。

    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就一句,隔着车帘就竟南宫大家认出来了!

    “不……不是,南宫大家,不是庞贵妃……”

    老高一急,说话结结巴巴的。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皇……呃!”被一手刀劈在后颈,闷哼一声,晕了。

    夏大德也是个有头无脑的莽夫,一看统领打自己人惊得口不择言:“统领,你干嘛,老大他是按上边吩咐带着我们……”

    叶孤城狠狠一瞪,吓得他噤若寒蝉。

    “扰……扰南宫大家雅兴了,末将回去当自领责罚。”叶孤城隔远朝马车一欠身,态度谦卑至极,恭敬的有点过分。

    “退下吧。”青衣汉子挥挥手,语调生冷。

    叶孤城没有一点违背的意思,拽着老高、夏大德他们退回人群中。

    我x不是吧。大宋朝头号保镖。相当于今天中央警卫局局长地老叶。被南宫琴伊地仆从随便一句话。打了就!?

    庞昱暗暗吃惊。

    离他不远处。邹熙芸柳眉微颦。一瞬不瞬地盯着南宫琴伊地马车。隔着薄纱亦可见莹润姣美地唇瓣微微歙动。像是有心事又像在喃喃低语。

    “云叔。让他过来吧。”

    车帘后边。南宫琴伊比黄莺巧啭还要甜美温柔地声音再度响起。

    “是。”青衣汉子松开对任有闲地禁制。负手退到一旁。

    “南宫大家,我冤枉啊——”任有闲大叫一声,扑到马车前嚎啕大哭。

    即使精明如庞昱,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口才——你说一偏僻村子里出来的升斗小民,乍然到了雄伟壮阔、繁华鼎盛的京城,又是在这种万众云集、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一个人看的情况下,能说出话来就已经不错了!可是任有闲呢,他不但紧张、不怯场,反而跟演讲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辞情并茂,舌灿莲花,把自己家说得要多惨有多惨,行凶者——就是安乐侯啦,说得要有坏有多坏,简直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比他妈搞职业传销的还厉害!

    庞昱到李家村一番查探加上那天在开封府的盘问,已经排除了任有闲受人指使、故意诬告的可能,再一看丫声泪俱下,哭诉得无比煽情,短短几分钟就把街道两旁过三分之二的老百姓卷进了凄哀悲恸的氛围中……庞昱越的怀疑,这任有闲以前根本是个吃死人饭、职业哭丧的——少年张三丰看过没有?张卫健版的,里边宋远桥、俞岱岩、张松溪没跟张君宝前干得也是这个!

    背地里捅我刀子、陷害他的王八蛋九成九是瞅准了这点才对他下手。

    任有闲还没哭诉完呢,街道两旁聚集的数万百姓已经纷纷开骂了,照旧是群情汹涌,民怨沸腾,矛头的直指安乐侯。

    不同的是,之前无论赵允弼押着囚车进城时的蛊惑演说还是今早在太师府门口的游行,聚集的百姓充其量不过几千,影响实在一些。而这一次,迎接南宫琴伊回城的街道两边,从城门口延伸至绿绮阁,总人数不下十万!

    十万是什么概念?

    汴梁城的总人口此时不过百万,除去驻防的禁军和相当一部分的豪门大族、功勋显贵的家人亲眷,剩下来也就六七十万,这十万人里每家就算只有两口没到场,今天一过那就等于激起了全城一半百姓的怒火。

    赵允弼费尽心力为得不就是这个么!南宫琴伊的提前回城,等于给了他天赐良机!!!

    “又是安乐侯么。”

    车内响起南宫琴伊一声悠悠的叹息,街道两旁瞬间安静下来。

    “是,就是他!”任有闲站起来,指天大骂。

    “天杀的庞昱,杀了我爹妈,抢了我夫人,还霸占了我三个如花似玉的妹子!”

    “你——放——屁——”一声炸雷——不,是一声炸雷般的厉吼猝然而起,响彻云霄,震得任有闲五腑皆动,脚下一软“扑通”栽倒在地。

    这一声喝奇响奇大,夹杂着凛凛怒气响震四方,周围百姓个个耳中嗡鸣,只有青衣汉子、叶孤城少数几个人第一时间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路边七八丈远的一处凸起的坡道上停着一辆豪华大车,虽然拉车的马数量少一点只有三匹,不过车身的装饰、制材一点不比南宫琴伊乘着的那辆逊色。

    车厢正门,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傲然伫立,一只脚踩着车厢踏板另一脚索性踩着马背,仰望之下他本来就长身玉立的身体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此刻戟指沉喝,英气逼人的剑眉下两眼绽出精光,锋芒毕露,威凛昭昭,怎一个帅字了得!

    理他近在咫尺,俏生生站着一位清理脱俗的蒙面少女,窈窕轻盈的体态、文静娴雅的举止,自然便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外如此。

    街道两旁所有人的眼睛齐齐朝这边望来,近处的但凡看上一眼便谁也舍不得离开。男的英俊倜傥,豪迈洒脱,端的人中之中,女的风姿绰约、绝殊离俗,虽然看不到面貌仍是美的无法以笔墨形容,一个个不禁暗暗叫绝,啧啧赞美。

    ——呃,如果不是帅哥穿着一身招牌式的青衣小帽,真的、真的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位携美出游的侠少公子。

    “庞……庞四!”对面酒楼上两个熟悉身影失声叫道,不用看光听就知道是一听南宫琴伊回城立马抛下大哥飞快跑过来占位置的高大爷、钱大爷。

    “家丁?啊……是太师府的家丁!”有人眼尖,一下子认出了他。

    庞昱也不避讳,大袖一挥,高踞车上厉声喝道:“对,老子就是太师府的人,安乐侯麾下新进一等家丁庞四!”

    “哗——”

    人群霎时炸锅。

    “太师府?太师府下人跑来作甚么,还想抓了我们不?”

    “一定是的,安乐侯要报复啦!”

    “抓到谁就把谁关起来,鞭笞毒打下油锅!”

    这一次没托,纯粹是被庞昱凶恶的眼神吓得,群情奋涌的人潮一下子冷了半数,足见安乐侯以往恶名之盛。

    作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四哥一向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在乎这些污蔑,清了清嗓子朝对面马车道:“那个南宫……啊琴伊姐,你不会光听这人说两句,就以为李家庄的案子是我家侯爷做的吧?”他一如既往的无耻,大街上就敢“琴伊姐”“琴伊姐”的乱叫。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称呼南宫大家!”

    果然他才问完,路边就响起愤怒的斥责。

    庞昱懒得多费唇舌,声音打哪儿来就朝哪一瞪,一望过去附近立马鸦雀无声。

    四哥这双眼睛的威力,不可小觑啊!

    “区区一面之词,口说无凭,换成谁想必都不会轻易相信的。”隔着车窗薄薄的纱帘,南宫琴伊婉转轻柔的喉音悠悠响起。

    “我、我有证据!”任有闲急道。

    “证据?什么证据?”庞昱“嗤”的冷笑,戟指质问:“你有亲眼看见自称是安乐侯的人么?还是说瞅着见我带头了?”

    “没、没有,可是我听那些人说……”

    “你也知道是‘听说’了,听说的话能随便信么?”

    “不能,可是我……”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我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有或者没有!”庞昱的口才本来就好,加上以前看电视没少见识过法庭上的唇枪舌战,忽悠个没见过世面只懂嚎哭的村民还不轻而易举,“我且问你,案当日,你倒底看见过多少和我们太师府有关的东西,比如……太师府的‘庞’字旗?”

    “没有。”

    “太师府的御赐车驾?”

    “没、没有。”

    “刻着太师府字样的兵器?”

    “也……也没有。”

    “你是亲眼看见的穿着太师府衣衫的打手?”

    “不、不是。”

    “你是亲耳听见的他们叫领头的安乐侯爷?”

    “不……不……他们是喊爷……”

    “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不不……不是……”任有闲颤巍巍的答着,忽然醒悟中套,了疯似地抓着头狂叫,声若嚎哭,“是你们太师府,就是你们太师府!太师府的人、安乐侯的手下……太师府的人,抢了我老婆、杀了我爹妈,霸占了我……”

    “好大狗胆!!!”庞昱眦目大吼,一下子把他声音压了下去。

    “问你什么都说没有,问你什么都答不是,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蛊惑人心,简直是不知死活!”

    庞昱面色铁青,瞪着任有闲的眼神犹如阎罗王爷一般,看着都叫人不寒而栗,吼出口的话语一字一句声若雷霆,震得他五内翻涌,头晕脑胀。

    “任有闲!你可知诬赖当朝国舅是何罪过?”

    “不……不知。”

    “垢陷钦封侯爷是何罪过?”

    “不……不知。”

    “你三番五次状告我家侯爷,等若直指太师教子无方,庞妃娘娘管不好弟弟,这又是——何——罪——过!!!”

    ps:昨天说了修改的事情,很多热心读者给本书提出了意见,其中不少都非常中肯,指出了《天下第一丁》的种种不足,公子在这里谢谢大家了。希望一直关注本书的各位读者继续说一说你们的看法和建议,公子会尽快综合大家的意见,对前边的内容进行一次修整。公子新建了一个讨论群62846273,希望大家加入进来,一起提出修改意见一起讨论,帮助公子把《天下第一丁》完善的更好!

第七十四章 亵玩美女的男人

    “是——何——罪——过!”

    庞昱连问三声,犹如雷霆炸裂,轰得任有闲脑颅剧颤,耳中嗡嗡作响。

    “你说,是何罪过!”庞昱扬起驾车用的马鞭凌空一抽,“啪”的一声如同抽在任有闲心口,骇得他面色白,两腿瘫软,簌簌悸颤如三秋败叶。

    “说,是何罪过!”庞昱又问一遍,被赵允弼三番五次栽赃陷害捅刀子的愤怒彻底迸了出来,虎目逼视,须箕张,眼中燃烧的怒火仿佛要把他烧成灰烬。

    “扑通!”任有闲瘫倒在地,两手慌乱抱着南宫琴伊的马车——不,是拉车的马的腿,脑袋拼命撞地,磕得犹如捣蒜一般。

    “南宫大家,你要为我做主啊——凶手就是安乐侯,是安乐侯的人,是他就是他!”他一边哭丧着喊一边猛磕,咚咚咚的不几下就磕出了血来,额角鲜红一片兀自不觉,鲜血顺着鼻子往下淌流,混杂着汗水、眼泪、口涎,合成某种叫人倍觉凄惨的诡异猩红,看得围观百姓们个个同情落泪、心有戚戚。

    庞昱冷眼斜睨,怒火不减反增。

    他很火大,真的很火大。

    他怀疑任有闲脑子是不是被猪踢了,怎么连一点觉悟都没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乱喊瞎嚷试图博取别人的同情。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牵扯进两方纨绔势力的角逐倾扎中,无论那边赢了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么?

    一边是以安乐侯为、庞太师撑腰的太子党,一边是赵允弼主持,赵氏子孙扎堆的王爷党,随便哪边动根指头就能叫他渣都不剩。

    任有闲。他在坚持什么?

    坚持想求个公道?

    哼。公道?什么是公道?

    天下根本没有公道!有也只是权力斗争中被操纵地工具和砝码!

    他想要地公道永远只能是一派成功打压了另一派地副产。

    就像这一次。无论谁给了他所谓地“公道”。伴随着地必定是赵允弼地诡计得逞或者太子党地成功反击!

    这之后呢?

    太子党赢了,恼羞成怒的赵允弼会放过他?

    王爷党赢了,庞太师会不要这个害了儿子的贱人去死?

    任有闲如果有点脑子,就该知道自己站出来到大庭广众面前多说一句,离死就更进一步,此刻他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是在为家人讨公道,其实。

    是在给自己挖坟!卖力的挖坟!!!

    作为一个优秀的穿越青年,对于任有闲的凄惨遭遇庞昱一向是同情的,他没有以前那个安乐侯的狂妄脾性,视人命如同草芥。

    当然,他也不会虚伪的标榜自己的大仁大义。

    ——这种“崇高”的东西,他一向没有。

    他的字典里打头只有八个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现在李家庄血案已经捅到了南宫琴伊这里,京城十万百姓人人看在眼中,只要南宫琴伊听罢任有闲的叙述认定是他干的,那么所有的解释、辩白,和到目前为止为了力证自己清白作过的一切努力都是多余!

    对南宫琴伊近乎疯狂的敬仰、追捧、爱戴还有崇拜轻易就能把在场所有人的理智烧得一点不剩,赵允弼和太子党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不需要推波助澜,这些人和他们家眷亲友自动就会把他推上舆论谴责的风口浪尖!

    不要觉得南宫琴伊一个女人,就没有这样的影响。

    她可是汴梁城全城居民不分尊卑、不分贵贱,所有人梦中崇拜的女神!!!

    庞昱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问。

    ——找不到真正的凶手,那就只有先让原告垮掉、疯了、告不了他,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

    因为赵允弼逼得他必须在这里,即刻、马上、当即把事情解决!

    “任有闲,我再问你一遍。”他刚要动第二轮的精神轰炸,马车里一直静静聆听的南宫琴伊忽然开口。

    “庞四是么,能不能请你停一停,听听他怎么说。”

    “我看大家都想知道,为什么这人一口咬定凶案就是你家主子安乐侯干的呢?”轻柔的话语袅袅然飘荡出来,明明是拉上围观的人群半胁迫的对庞昱说,偏有种潺潺溪水淌过心田的温润感觉,叫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打断。

    庞昱绝不是那种人还没见着光声音就能把骨头麻酥的废渣,作为一个理性的“性”“情”中人,他分得清好坏利弊,知道什么时候该打断,什么时候该哑巴。

    南宫琴伊想问的,那天他在开封府里已经和欧阳修问过一遍了。

    任有闲咬死了是他指使手下人做的理由:先,那天在他屋子外边指挥众人杀掠掳劫的是个锦衣华服的高个大胖子——放眼全京城的纨绔大少、官二代富二代,只有他安乐侯同时具有以上两点特征。其次,众人的对话中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三爷、四爷,还说抢了他媳妇、妹子要送去孝敬什么的,正应了人尽皆知的安乐侯的两个纨绔小弟高衙内、钱恃才。还有,离去之时这伙人嚣张得很,扬言别说告到开封府,就是闹去大理寺也没人给得了他公道。

    其实第二条、第三条理由都很模棱两可,但是和第一点、也是特征最最最最鲜明的一点联系起来,那说的简直是他庞昱无疑!

    栽赃嫁祸不是件容易的事,陷害他人当然也有难度,第一点看起来是铁的证据但实际上漏洞也最大——只要安乐侯自己站出来混在几个同样个高的胖子中间由着任有闲辨认,认不出来那他也就清白了。

    问题是,这一个多月来在他身上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人尽皆知的肥猪大少如今变成了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的英俊少年,就算他拼着暴露身份、等黑心老爹回来九成九要狠狠p他的危险站出来,你叫任有闲怎么辨认?

    不,根本用不着认,他只要一说自己是安乐侯,赵允弼那丫保准第一个跳出来说他是为了掩盖罪责才“减肥”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所以、所以以上三点他根本无可辩解。

    所以他不能让南宫琴伊问下去。

    呃,老子的名声一向太坏,南宫琴伊对我肯定抱有成见,八成和其他人一样听了任有闲模棱两可的这几点理由,就一口咬定是老子干得!

    “咬定?想当然的以为罢了。”庞昱唇角斜勾起来,冷笑连连,“是,我家侯爷以前是做过不少缺德事,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认定他十恶不赦,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不然还用得着什么开封府什么大理寺!京城生案子了随便逮个以前犯过事的往他头上一套不就结了,既方便又快捷,省心省事省劳力。”

    “可要是不问清楚……”南宫琴伊悠悠一叹,“单凭眼下这有限的一点点描述,我们又怎知道究竟凶手是何人呢。”

    “何人犯下血案自有开封府追杀,就不劳……呃,不劳动琴伊姐芳驾了。”庞昱的声音很大很大,“琴伊姐”“琴伊姐”叫得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四周围观的百姓们也好、看戏的纨绔子弟们也罢,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他却跟没看见一样,不但不收敛些反而一脸得色。

    老子就叫了,怎么样!老子就yy她,怎么样!现在是yy,总有一天要mL!

    “怕只怕,牵涉到安乐侯的事情,开封府不敢查。”

    “哎呀,琴伊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啦!”庞昱装的一脸惊讶,故意把话题扯远了,“吴恭政吴大人是圣上亲封的开封府尹,一向公正廉洁,铁面无私,广受百姓爱戴,有道是‘关节不到,有阎罗吴老’(后世称赞包拯的话,四哥这里套吴恭政头上了)意为:打官司没有钱疏通关节,不用担心,还有阎王老爷和吴大人为你做主。琴伊姐你说开封府不敢查,这不是公然贬低百姓们心中执法如山,铁面无私的吴大人么。只是这样倒还好了,开封乃我朝京师府,系国家稳定之大任、百姓安泰之重托,府尹权责重于泰山,圣上考察百官,几经思量这才决定委重任于吴大人。琴伊姐你却说吴大人有案不敢查,这不是质疑圣上的英明决策么。吴大人不敢查倒也罢了,然而此事涉及庞太师,万一有些老百姓不知就里,听了你这番话,以为是庞太师向开封府施压……”

    邹熙芸默默站在一旁,复杂难明的秀眸从南宫琴伊处离开,盯着身边这个高踞马车之上,摇头晃脑说个不停的臭家丁。

    他……没进庞府之前究竟是干什么的,怎地这么能说,这么能扯!?

    邹熙芸的眼神有点恍惚,不知是恼他无耻不要脸还是恨他三番五次的调戏又或者夹杂着别的点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一道**裸的目光正暗中扫视着她的玲珑凸浮的完美身段,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淫邪、垂涎而且危险,俊美俗的脸上挂着不逊于庞昱的邪魅笑容。

    “以上,琴伊姐你真的想问个究竟么?”

    庞昱一口气说了整整五分钟,凭着他卓越的口才硬是什么把皇帝啊、庞太师啊、八贤王啊,包拯啊,总之拉拔了一大摞子人进来,说得俨然像是成南宫琴伊如果再问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违,把京城里所有大人物全都贬谪光了。

    而且是一气呵成说完的,中间连喘都不带,别人当然也就没有机会打断。

    果然,马车里静悄悄的,南宫琴伊停止了追问,没办法谁叫庞昱太坏太阴险,当场就挖好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就等着她跳呢——连她亲爹八贤王都给庞昱一张铁嘴硬扯进来了,南宫琴伊无论如何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吧。

    诺大的街道两旁一时静寂无声,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四哥靠着他的铁齿铜牙硬是单挑下了十万人。

    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剩下来的就着怎么逼疯任有闲时候——四哥是好人、大好人,这么做法纯粹是为了给他留条命。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长吟。

    “南宫大家若是不便——那么我来问!”

    “为京城百姓、为道义公理,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违,我也要问个清楚。”

    声音不大,却正义凛然,赫然正是方才那个盯着邹熙芸看,眼神里把她当成囊中之物一样亵渎玩赏的邪魅男人。

    北海郡王赵——允——弼!

    ps:早晨收到通知,下周强推。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公子心里真的是激动,这里再一次向一直支持《天下第一丁》的各位兄弟姐妹表示感谢。不过激动之余,公子也有点忧心,之前也说过的,这本书的中间部分可能有点问题,以至于收藏一直涨不上去,公子本来计划在不耽误更新的情况下慢慢修改的,可是下周强推,期间不可能动文章了,所以必须在这几天里把修改做完。公子的编辑、美丽可爱又漂亮的九姐一再提醒,说书不能断更,断了就完蛋,公子也一直因为自己更新的度而觉得对不起大家。但是这次时间紧迫,不请假的话实在是弄不完,公子就请明天一天假加上周末挤出来的时间一定把前边的修改全部完成,欠下的内容等强推时候再补给大家!!!

第七十五章 四哥的反击

    久等了,晚半小时多添1ooo字,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你要问?”

    庞昱旋风般的转过身,暗黑的眸子冰冷无比。

    “要问,当然要问。”赵允弼淡淡一笑。

    “真的要问?”庞昱也笑了,现一旁的邹熙芸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黛眉浅颦透出一丝隐忧,不由笑得愈放荡轻佻,在她丰腴满酥胸处狠狠剜了两眼。

    邹熙芸被他猥亵下流的眼光盯着自然着恼,翦翦的水眸反瞪过来,看在赵允弼眼中全成小家丁和这姿容不逊于南宫琴伊的黑衣美女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

    “呵呵,呵呵呵。”赵允弼怒极反笑,不愧是领衔王爷党的头号人物,心情变化从来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不过在庞昱敏锐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还是洞察到了他笑容里隐藏着愤怒、危险和极度的血腥。

    “不用急着笑,姓赵的,过不过久就有你哭得时候!”这厮三番五次的搅局、暗害、捅刀子,庞昱本着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原则一忍再忍,这一次他终于忍无可忍了,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下来,拎着鞭子就冲到了赵允弼面前。

    作为太子党的头、现有的第一大反派,赵允弼和半刻钟前才被庞昱修理了一通的赵世清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后者被庞昱这么一吼估计能吓得尿裤子,他则始终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问与不问,本王都知道李家庄血案的凶手就是你主子庞昱。但是既然你强词夺理,狡辩不认,那就请南宫大家听一听苦主指认安乐侯的因由,看看是不是连慧质兰心的南宫大家也这么认为。”

    “我只怕问清楚了你会哭。”庞昱居高临下,凌厉眼神一瞬不瞬盯着赵允弼。

    “哈哈哈哈——”赵允弼仰天大笑,“汝一介小小家丁也敢威胁本王,岂不知本王上书皇上请判安乐侯,乃行天道、应民心,百姓人皆称颂,莫说你这小厮就是庞太师、庞妃娘娘亲临也休想要本王退让半步。”

    装B!

    庞昱很想送他两个字。顺带对着这厮脸踩上两脚。

    装!装啊!有实力地装B叫牛B。没实力地装B叫傻B。老子今天就把你踩成第二种!!!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赵允弼拔高声线。朝四方团团一揖。嘈杂地街道两旁立刻安静下来。“众所周知。本王同安乐侯庞昱积怨由来已久。若仅本王一口咬定李家庄血案系安乐侯所为。京城恐无人信服。恰好今日南宫大家在此。何不请她听听因果情由。看看究竟是本王为旧日仇隙诬陷安乐侯。还是安乐侯当真做下了此等令人指地残酷暴行——诸位以为呢?”

    众百姓轰然应诺。扯上了南宫琴伊那绝对是一呼百应。

    这个时候。庞昱还能笑得出来。楼上地高衙内、钱恃才脸色早就青了。他仍然是一派悠闲。

    “王爷替南宫大家问,自是可以,不过在你问之前我也想问几个问题。”

    “你要问谁?”

    “自然是他。”庞昱朝任有闲一指,天生凶恶的眼睛瞪过去吓得他浑身打抖。

    赵允弼更要开口,庞昱补上来一句:“王爷不会有什么顾忌,怕我一不小心问出来某些不该问得东西吧。”

    被他这样一挤兑,赵允弼还能说什么,哼道:“你问就是了,不过千万别试图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玩什么……”

    “把戏”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呢,庞昱已经甩下他朝任有闲走过去——不对,是朝南宫琴伊的马车走过去,伸手就拉车帘。

    “你干什么!”青衣汉子挡住他,手一拦庞昱就过不去了。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手误、手误而已。”庞昱推了两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青衣汉子连动也不动,无奈只能放弃掀开帘子抢先一睹南宫琴伊芳容的想法,乖乖转过去朝向集面瘫脸、死鱼眼、衰神像于一身的任有闲。

    “你不是在开封府么,谁放你出来的?”他随口问。

    “是赵……我、我自己。”任有闲被他瞪得心虚,身子一颤差点说漏嘴。

    “你放屁!”庞昱吼出来。

    任有闲“扑通”一声,才站起来的身子又跪下去了。

    “吴大人为官多年,深悉办案之道,李家庄血案涉及重大,你身为本案苦主更是唯一的证人,岂有不派人严加保护之理,由着你随便出来溜达?哼,万一你在街上被人捅死了,案子还怎么往下审?责任又算在谁头上?”

    “我……我……”任有闲一下子哑巴了,看来他能溜出开封府果然是有内情的,而且绝对和赵允弼脱不了干系。

    “我什么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有人故意打通关系或者用其他手段帮你脱离了开封府的保护,教唆你把状告到琴伊姐这儿来——呵呵,你是这么想得吧,错啦其实。”庞昱摇头感叹,声音出奇滴大,看得连本来微变了点脸色赵允弼都有点莫名其妙,“任有闲啊任有闲,我真的很佩服你,真的。你是祖宗烧高香了还是命里有福撞大运,居然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到这里。你知不知道,天下最难办的就是无头公案,如果你在路上脑袋被人割了,根本用不着谁再去告谁的状,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我家侯爷一怒之下杀你灭口,那样他更加坐实了罪过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至于是谁人贱手贱脑子贱干出这种缺德事,想想也知道……”

    赵允弼醒悟庞昱将计就计反过来“诬陷”他的时候,话已经被一溜烟的说到这里了,任有闲本来就胆子小,再给庞昱虚声恫吓的一吓惊得魂也丢了,回身扑到赵允弼面前,飙着哭嚎到:“王爷,草民没得罪您啊,草民只是想告状,想为家里人讨个公道,草民不知道您和安乐侯有仇……”

    “够了!”赵允弼脸色铁青,拂袖喝道。

    “够了!”庞昱依样学样,阴阳怪气的尖声道,“你这无知乡民,真是不知死活,人家王爷是看得起你这才借你家的案子大做文章,现在被你全说出来了,那还怎么借题挥,怎么顺势嫁祸,怎么陷害忠良,整个计划全被你……”

    “够了。”

    “够什么够啊,我还没说完呢,人家王爷……嗯!?”庞昱一愣,现声音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竟然是南宫琴伊打断了他。

    “无论郡王是出于何种目的把苦主带到这里,他指认安乐侯的来龙去脉总要问个清楚。来,你说罢,即便真是安乐侯所为也琴伊会尽力还你一个公道。”

    “谢南宫大家,谢南宫大家!”

    任有闲大喜过望,伏地叩头连连。

    庞昱恼羞成怒。

    啥意思?赵允弼被老子三言两语挤兑得没话说了,你一女人好生生的插什么嘴,倒底谁干的关你南宫琴伊屁事!

    “不用谢了,快说吧。”

    “是是,那天到草民家掳掠杀戮的十几号人里,领头的是个足足六尺多高的大胖子……”

    一句,就这一句,附近听见任有闲说话的几千人“哗啦”一下全体转向庞昱。

    md,老子的肥猪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

    庞昱哭笑不得,虽然明知任有闲把这三点说完自己多半就被彻底推下了赵允弼挖好的坑里,可要是打断他、阻挠他、不让他说——呃,那是自己往坑里跳!

    “……铁证如山,不是安乐侯带人杀了草民爹妈,抢了草民的媳妇、妹子,占了草民家的田亩还能是谁!”任有闲这回没哭,手舞足蹈表情激动,一副咬牙切齿想朝庞昱扑过去啃死他为家人报仇的凶劲,不过被后者眼角一掠顿时就萎。

    没有了前几次的喧嚣、哗然,也没有了义愤填膺、群情汹涌,诺大的长兴坊街道一时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南宫琴伊开口,等待着她们心中的女神对这桩骇人听闻(扯上了太子党和王爷党,还不骇人听闻?)的血案作出论断。

    奸谋眼看得逞,赵允弼仍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只是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火候已经够了,根本用不着他再去煽动什么。只要南宫琴伊点点头,京城……从此就在没有太子党立足的地方!

    “苦主说得很明显了,‘那个人’真的很像安乐侯呢。”南宫琴伊的声音隔着车门传出,尽管心理素质相当的过硬,庞昱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mmd,这要是她再添上一句“所以呢,我觉得就是安乐侯干的”老子真要被赵允弼害得蹲大牢,坐监狱了。

    忽然,话语一转。

    “可是越的像,我越觉得……不是他。”

    “什么!?”不光赵允弼大吃一惊,连庞昱都叫出来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未必是——”语调再变,竟然出乎意料的笃定,“不,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安乐侯做的。”

    “南宫大家,你……”赵允弼愣住。

    “王爷,琴伊只是就事论事,说说自己的想法,您不用生气。”

    “为什么不是庞昱,所有的证据不是都指向他!”

    “王爷真的要我说么?”南宫琴伊悠悠一叹。

    “哼,不问个清楚本王是不会罢手的。”赵允弼一个箭步冲到马车前。

    当然,他也被青衣汉子挡住了。

    “云叔,你过来,替我传句话给王爷。”

    “是。”青衣汉子应了声,回头凑到车门前,就那么一眨眼功夫十秒钟不到吧又转了过来,低声对赵允弼说了些什么。

    赵允弼激愤的神情倏地凝注,脸色一瞬间有点泛白。

    庞昱竖起耳朵两次都没听清说得倒底是什么,不过光看赵允弼现在的表情就知道南宫琴伊的“理由”一定让他措手不及。

    出乎意料啊出乎意料,南宫琴伊居然站在自己这边!

    庞昱有一点点的惊讶——呃,八成是她隔着车窗就被老子富有磁性充满动感的声音迷倒了,以前的成见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去啦。

    “琴伊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王爷请毋着恼。”南宫琴伊的声音再度响起,似远在天外,又若近在耳旁,有种出尘脱俗的味道,“此案究竟系何人所为,还须开封府详查,我想吴大人他一定会还苦主一个公道的。”

    “哈哈哈,南宫大家说笑了,本王怎么会生气呢。”赵允弼转眼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变脸之快连庞昱都要佩服,接踵出口的话亦是滴水不漏,“李家庄一案案情复杂,本王想就是包拯包大人亲临,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时半会也确认不了凶手,看来还是要奏禀天听恳请圣——上——御——断。”

    贱人!拿皇帝压谁呢。庞昱刚想骂人,忽然看见赵允弼的跟班小厮匆匆跑过来,神情慌张,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赵允弼一听,抬起头来瞪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好胆,竟然当街殴打会稽郡王!”言语中掩饰不了激怒。

    “赵世清是吧?啊对,就是老子干的,咋地了?谁叫他犯贱开车撞我女人。”庞昱牛B烘烘的拍拍胸,脸上挂着为民除害的自豪。

    “好,你等着,老三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没完!”赵世清约莫是伤得不轻,赵允弼连南宫琴伊也顾不得了,甩下句狠话拂袖就走。

    “慢着!”庞昱喝住他。

    “你就这么走了?”

    “你想干什么?”赵允弼转身,眼睛直勾勾地盯他。陷害计划全盘失败、兄弟当街被殴,两件事情加起来没有当场作,也算是有城府了。

    “王爷为一己仇隙,纵容手下,私通原告,把李家庄一案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想拍拍**一走了之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庞昱阴恻恻地笑着,朝赵允弼走过去,右手拎着鞭子一敲一敲,在左边掌心打着玩。

    “那又如何?你一介小小家丁敢把本王怎样?”赵允弼竟一点不惧。

    “任有闲一介草民,受了王爷指使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状告我家侯爷,庞四好歹也是太师府一等丁,难道就不能状告王爷你?”

    “告我?哈哈哈——”赵允弼仰天大笑,血瞳尽露张狂。

    “你能告我什么?”

    “告王爷你八条大罪。”

    “什么!?”赵允弼一愣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罪一僣越,依仗权势私放原告,阻挠开封府办案。”

    “罪二欺罔,指使手下散布谣言,蒙蔽京中百姓。”

    “罪三专擅……”

    “罪四狂悖……”

    “罪五弄权……”

    “罪六恃骄……”

    “罪七党奸……”

    “罪八大逆,王爷三番五次言及开封府不敢审理此案,明指开封府尹吴恭政胆小怕事,断案无能,言外之意是说皇上昏庸,用人不明,委京师安定重任于一昏官、赃官、狗官。只此诬蔑圣上一条——其罪当诛!”

    ps:请假一天,前边第一阶段的内容修改已经大致完成,参考了各位热心书友提出的意见,即日起恢复正常更新。明天强推,不出意外下午两点布新章节,晚上12点还有一更!

第七十六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高,实在是高啊,高!”

    “庞四,真有你的哎,大哥他升你做一等丁,没选错人!”

    御炉香顶楼,太子党常年承包固定吃喝玩乐嫖的雅间里爆出一阵阵地赞叹。

    六个淫,两大爷、三小厮、一帅哥,喝得踉里踉跄,东倒西歪,

    “庞四,你做得好、做的很好。”钱恃才灌了整两坛子黄汤,脑袋摇走路晃连说话都在大街,“好的很,尤其是那八八八……八大罪,赵允弼他再能忍最后还是黑着一张脸离开的,过瘾,太他妈过瘾了,小太爷欣赏你,来来来,拿去,打赏的。小太爷别的没有,就是有、有有有、有钱!”

    “哎呀呀,钱爷,见外了见外了不是。庞四身为府家丁,穿着庞府的衣饰、拿着庞府的月俸,维护主子那是份内之事,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都是应该滴,怎么能让您破费呢,使不得使不得啊。”庞昱一口一个使不得,手头收钱的却度快的吓人,眨个眼的功夫钱恃才那一大把庄票子全到他袖兜里了。

    “庞四啊,你好好干,干好了咱兄弟亏待不了你。大哥他老早就说过,用人要不拘一格,很多时候跟街面上的地痞混混打听漂亮姑娘是比找正儿八经的官差衙役还要管用滴……咳咳,总之啊,这个我们这些大人物摆架子是不对滴,要平易近人,要会收买人心!你看看,这不今儿你立功了就推你做主位,咱哥俩陪席,这要是在别的地遇得上么?来,敞开来吃!喝!这是该赏你的,别客气。大哥说的好啊,甜头给足,才能叫手下人为你拼死卖命。”高崖内约莫也喝多了,啥话都往外蹦,不过在庞昱听来好几句说得是挺对,看样子以前的安乐侯多少还有点水准——呃也是,没水准怎么同那奸猾似鬼的赵允弼斗到现在。

    “这趟赵允弼算是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南宫大家居然站在我们这边,哈哈哈,哈哈哈。”钱恃才窃笑,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喂,你当时离南宫大家最近,听没听清他对赵允弼说得什么,那灰孙子一听像死了爹一样,脸色都白了。”

    这事庞昱还疑惑呢,赵允弼那么强势的流氓恶少被南宫琴伊一句话唬得连屁都不敢放,被迫要抬皇帝出来压场子……嘿嘿嘿,看来得抽个空去绿绮轩问问了,说不定她的那句话就是反制赵允弼的关键。

    啊还有,顺便“报答”一下她倒戈相助的恩情。

    此恩此情庞四无以为报。只有……哎。只有以身相许了。哈哈哈哈啊!

    “庞四。你说说接下来咱怎么办?”钱恃才打断了他地美好幻想。

    “告他呗。还能怎么办。”

    “告……真告啊还!?”高崖内、钱恃才不约而同地惊道。

    “我觉得吧。大哥这次能逃过一劫咱们就该烧高香庆祝了。赵允弼那吓唬吓唬就算了。犯不着和他较真……少了大哥。光靠我们几个哪里斗得过他。”

    “是啊。老四说得对。”高崖内一边一边叭嗒叭嗒啃着熊掌。一边应和。“报复赵允弼地事放一放、放一放现。等大哥病好再说。”

    没出息!庞昱恨不得破口大骂。

    少了老子就天塌了?一个太尉的公子,一个穷的只剩下钱的小开,连耍耍阴招捅捅刀子的事情都不敢做?

    “高爷、钱爷,你们想过没有?”他强忍住愤怒,沉着嗓门道。

    “主子他一代枭雄,从来逮谁踩谁,什么时候这样吃瘪,靠个女人说话才躲过赵允弼的陷害,太子党的颜面这下子可真丢大了!咱要是一点行动没有光知道等,不是让人笑话,说我们废物不中用,除了吃喝嫖赌啥能耐没有么?”

    “放屁!”钱恃才一激就火,锤桌子怒道,“谁谁谁、谁这么说,我叫我爹把他抓进殿帅府,严刑拷打揍个半死先!”

    这等傻子似的叫嚣,庞昱直接无视,压低嗓子开始鼓动:“今天的事情,全城上下多少人都看在眼中,若是不想侯爷被戳着脊梁骨骂他孬包软骨头,太子党被人私底下叫成‘少了安乐侯就是一堆废物、残渣、败类组成的炮灰团’,我们就必须进行反击!赵允弼都踩脸上来了,不给他颜色看看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所以就依葫芦画瓢,反过来参他一本?”

    “对啊,告不告是态度问题,怎么告那就是技术层面了。”庞昱注视着杯内荡漾的美酒,笑得有点诡异。“只要按我说得做,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不行啊!不行啊!”高崖内、钱恃才一起摇头,虽然个个脸色露出愤怒之色,但愤怒之中透着无奈,无奈之中透着为难。

    “为什么不行?”

    “赵允弼虽然只是郡王,可他爹镇王赵元偓传言乃太祖遗腹子,被太宗皇帝皇帝收养,在太祖、太宗两脉皇族中都拥有……相当大的影响。”高崖内本来醉醺醺的,这时突然凝重起来,“赵允弼自少好学,喜读书善文词,八岁召入禁中,登楼宴饮,就和当今圣上——那时候还是皇子坐在同一桌……总之我告诉你,除非大哥亲自出马,否则不要说你一个小小家丁,就是我跟老四也甭想告的动他。”

    “是么?”庞昱摸着鼻子呵呵笑,“我看就是侯爷亲自奏本一样没多大用处吧,不然我们和王爷党也用不着斗到今天了。”

    “知道你还……”

    “侯爷和赵允弼谁更牛B?”庞昱忽然问道。

    “啥意思?”

    “侯爷和赵允弼谁的后台硬一点,动谁比较难?”

    “当然是大哥了。”高崖内抢着道,声音不得了滴响,“放眼咱大宋朝,就没有大哥做不出滴事,做了也没人敢管!谁叫背后有庞太师和贵妃娘娘……”

    庞昱又打断:“那为什么李家庄这件案子被赵允弼一宣传一造势,差点就害得侯爷身败名裂了呢?”

    “这个……”高崖内长大了嘴巴,一下子无言以对。

    “这个、这个纯属意外,谁能想得到……”

    他还在结结巴巴地说着,那头钱恃才猛地一醒。

    “庞四,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能让大哥众矢之的,反过来……一样可以叫赵允弼玩完?”看看、看看,小太爷一爆,成语都会用了。

    “对,钱爷真聪明。”庞昱抚掌大笑,顺口还捧他一捧,“李家庄这件案子被赵允弼几番炒作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群情激奋、万夫所指之下连侯爷都几乎吃不消……想想吧,好好想想,如果我们反过来证明一切都是赵允弼干的呢?那会是个什么局面?他犯下的凶案不说,还要栽赃嫁祸给安乐侯。如果这件事揭出来,赵允弼那两个爹的老爹保得住他么?”

    钱恃才恍然大悟,高崖内则挠着头继续纳闷,呐呐的问道:“庞四,你不是说那欧阳什么修的分析过了,得出结论李家庄那事绝对不是赵允弼做的么。开始你还不信,昨晚独个跑去赵允弼的狗窝查,最后一无所获……”

    “不是又怎样?”庞昱冷笑,嘴角勾起一个邪祟且透出狂傲的笑意,“只要我愿意,这件事它就是赵允弼做的!”

    ps:憋屈的也久了,迎强推,四哥开始全面反击!赵允弼,你丫的会玩栽赃,老子难道不会么?

    晚上12点还有一更,明天还有,冲进点击榜前2o,再加!公子豁出去了,爆!!!

    顺带推荐一下朋友的作品,一本主角无敌,泡美种马的爽书——重生追美录(书号1227825)

第七十七章 酒足饭饱思X欲

    稍微晚了十分钟,各位见谅哈~(o.51修正版,改了错别字和几个不恰当的用词)

    酒足饭饱思x欲,这是千古名言,更加是世间不可磨灭的真理。

    四哥从来是个高尚地人、善良的人、有情操的人,当然不会和那些阴险的人、龌龊地人、下流的人一样,吃饱喝足就去青楼叫姑娘。身负报仇雪恨的重任、策划着从背后直接把赵允弼捅死的他,离开御炉香后直接拐进了七秀坊。

    七秀坊无疑是个高雅的地方,里边的姑娘都是色艺双修的佳女子,这点从他意欲直闯邹熙芸香闺,被足足十几个漂亮姑娘拉住,莺莺燕燕唧唧喳喳动手动脚摸手摸脸摸身子纠缠了老大一会仍然没有赶他走可以充分证明。

    四哥一向是怜香惜玉的人,所以当听姑娘们喊“熙芸姐姐出去了”喊了十几遍,当他占够了便宜过足了手瘾,四哥立刻(立刻?)放弃了强闯进去的想法,吩咐上些酒菜,霸占了最好的位置一个人自斟自酌等她回来,

    其实庞昱不喜欢喝酒,但人是要跟着潮流走的,你听说过有哪些风流才子不喝酒的吗?刚才在御炉香喝那是给小弟面子,不能拂了人家孝敬的心意,而在风雅之地的七秀坊,喝,是为了人生!李白斗酒诗百篇,为了那些将来注定要被四哥吸引的女孩子们,现在吃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庞昱来找邹熙芸其实是有目的滴(废话!),他要从她这里问一问狄秀香回家以后的状况:小脚儿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消肿?有没有还疼?谁来照顾她的生活,谁来煮饭给她吃……不是庞昱懒,那么一点点路都不愿走,宁肯问别人也不自己去狄秀香家看看,是赵允弼的手下时时刻刻盯着他,这不一从御炉香出来后头又跟了尾巴,他要是着急去狄秀香那不是害人家么?

    当然了,如果四哥真愿意,他看上的女人谁也甭想碰。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李家村案件真正的凶手,然后想方设法一股脑儿的全推给赵允弼,其他的暂时都先放一放——小别胜新婚,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他日更好的重聚!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这酒啊,一喝多了就上头,一上头了人就愁,庞昱等了许久不见邹熙芸回来,旁边的俊俏丫头连连劝酒,四哥长四哥短叫得甭提多亲热,嫩笋一般的小手儿端着杯盏送到嘴边,哪容得他不一口干?喝着喝着人飘飘然,飘着飘着就诗兴大,开始还是正经词句,到后来……也是正经词句,不过味道有点变了。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嘿嘿嘿……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佩声悄,晚妆残,凭谁整翠鬟……”

    “谁念的淫词小调,滚出来!”楼下大厅忽然响起一声清冽脆嫩的娇斥。

    他妈地。这是李清照和李煜地词。哪里淫了!

    庞昱等了一整晚没见着邹熙芸人本来就有火气。再被一挑更是激怒。趁着酒劲一掀桌子拔腿冲了下来

    “哪个混帐王八蛋乱叫!”他怒吼。

    “姑奶奶!”小姑娘比他还冲。“哗啦”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是个穿翠黄衫子地小姑娘。眉似青山。眼若秋水。腰肢纤细。身形娇柔。轻快活泼地小女儿样本来煞是可爱。只不过嫩白中透着红润地脸蛋傲气满满。把她姣好地容貌衬托成了一派目中无人地千金小姐地范儿。

    第一眼。庞昱没有认出她是谁。因为在他地映象里这姑娘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是第二眼,他认出来了,挑事骂他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丁月华!

    她不是……不是失踪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庞昱才一惊,冷不丁地瞥见和她同桌的男人。

    展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丁月华眼睛果然一下子红了,雾蒙蒙的好像要哭出来。

    “展大哥,就是他,就是这个坏蛋欺负我!对人家动手动脚,骗人家脱衣服——”她用央求的的眼神看着展昭,还用小手不断地晃动着他的衣袖,好像落水的小猫找到了一块木板,和刚才横声冷斥的刁蛮丫头完全是两个人。

    庞昱心里“突”的一跳,背脊开始冷汗。

    完了,调戏小萝莉的事彻底穿帮了……完了、全完了!

    展昭他不怕,反正命里注定是仇家,历史上也没见着他把安乐侯怎样。

    可是如果被白玉堂知道,他耍了他、利用他拖住展昭,然后绑架丁月华……

    妈妈呀,那可是个大宋朝天字第一号随心所欲,杀人不眨眼的主,嫉恶如仇,瑕疵必报,轻功又高的吓人……

    “姓庞的小子,白爷爷和你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白爷爷说得出,做得到,几时你一觉醒来现缺了胳膊断了腿,甭去找别人,就是你白爷爷干的!白爷爷言出必践,生平没说过一句空话,你防得住我一年半载,却防不得十年八年。你想派人杀我,未必追得上我,哈哈哈——”

    酒劲带来的恍惚中,他仿佛看见了白玉堂龇牙冷笑,恶狠狠的朝他出通牒,手脚儿一时冰凉,吓得连酒也醒了。

    “展大哥,帮我教训他嘛~~~”

    丁月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泪眼汪汪地朝展昭哭诉,扭摆的娇小身影怎看抖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猫儿,无助的呜呜鸣泣分外惹人生怜……可是一想到事情穿帮惹毛了白玉堂带来的严重后果,庞昱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情。

    “月华,别闹了。”展昭站起来,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展大哥和你说了多少次,那天你是在做梦,当不得真。”

    “不是做梦,不是的啦!”丁月华拼命摇头,踱着脚急道,“是神仙姐姐,是一个穿白衣服的神仙姐姐把我就出来,带着人家腾云驾雾回客栈。”

    “世上哪有神仙,你说得腾云驾雾最多只是轻功。”

    “是神仙,就是神仙姐姐!”

    展昭继续摇头:“即使是轻功,我也不信世上谁会有这种凌空飞渡、千里一瞬的纵掠本领,你眨眨眼睛就从太师府回到了客栈啦。再说,第二天我去你房里,你一个劲叫被欺负了,可是里边的贴身小衣干净整洁没有一点褶皱,完全不像被脱下来过,连头也和入睡前几乎一样,那一点点凌乱是睡了整晚理当有的。”

    “可是……可是……”丁月华泪光盈盈,小手掐握着裙摆。

    展昭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展大哥跟你保证,当时你真的是在做梦——乖啊,月华,做人要诚实,不能因为讨厌别人就什么罪名都往他头上安,得有证据才行的,懂么?”眼中殊无责备之意,关怀里依稀有几分爱怜横溢,像是哥哥看着捣蛋闯祸的妹子、既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神仙姐姐……救人……轻功……做梦……

    庞昱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哭改笑。

    ps:更新,明天还有一更,点击进前二十再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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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183/ 第一时间欣赏天下第一丁最新章节! 作者:春公子所写的《天下第一丁》为转载作品,天下第一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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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介绍:
他,是继林晚荣之后,史上脸皮最厚、最无耻、最下流、最yd的家丁。
明明身为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还坐着天朝太子党的头把交椅,偏喜欢穿一身青衣小帽混迹市井,做那扮猪吃老虎勾引良家小姐的无耻勾当。
什么礼法,什么道德,什么伦理纲常,在他眼中通通都是狗屁!
只有征服美女才是他最大的嗜好、人生唯一的乐趣。
踩人,要比叶无道狠。
老婆,要比林晚荣多。
——这是他毕生的追求,也是他活在世上的目的。
我们的口号:把卑鄙无耻下流龌龊阴险狡猾进行到底!!!
天下第一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下第一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下第一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