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四哥出枪
不要小看前戏,那是不慌不忙的兴致、优游自得的乐趣,就好像他常在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没有铺垫,就没有了深度。”
——《我和四哥不得不说的秘密——十七夫人回忆录》
瓜,暂时还没熟。
草料堆上的偷情野合却到了炽烈火热的地步。
“大有哥”把俏婢的整个身体翻转过来,曲线饱满的肥美圆臀高高拱起,又翘又挺,双手自她腋下穿过,抓住两团丰盈乳肉一通揉捏,恣意**之余不时昂,彷彿说不出的畅快刺激。
俏婢被揉得香汗如雨,再给他一通势若烈火的狠命猛攻,快美得连魂也丢了口中不时出放荡欢愉的喘息,叫得极其娇媚,十足**,两片丰臀泛出水淋淋的娇艳红光,啪啪啪啪的撞挤又密又响,犹若连珠。
草墙后边,对男女情爱一无所知的丁月华看得心悸如狂,无意间现自己的腿并得好紧,绉纱裙下泛开一股种酸麻感觉。她羞红了脸颊,喘声酥软,慢慢感觉乳间渗出细汗,胸腹炽热异常,涩呢的扭动着身子想让自己好过一点。
庞昱很体贴,没有一句怨言还尽量的“配合”他,但不知是小萝莉动得太急还是草料堆里的空间实在太小真真乱动不得,细细巧巧浸着薄汗的两腿分跨开,慢慢的从庞昱腰身上抽走,贴肉挨蹭了好一会眼看就要分开,头顶不远处的一垛草料忽然凭空坍塌下来,压得她肩背一沉扑地压在庞昱身上。
被压、反扑,传说中的逆推!?
原本这也没什么,庞昱一贯很大度,从来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可是丁月华倒下来时他刚好屈起腿向往右边稍稍移开,被小萝莉这么一压膝盖刚好抵住某个中医上称“会阴”书中记载为“耻丘”通俗一点则是叫小x阴x的敏感部位!
看过了大半场春宫好戏,小萝莉的身体早已兴奋十足,被庞昱“完全无意识”的一撞——准确说是她两腿间的敏感部位撞在庞昱膝盖上,娇躯登时酥软,遍体麻有如电掣,前所未有的美妙快感刺激得她差些儿失口叫出声。
庞昱眼疾手快。连忙捂住他嘴。手掌挨及两边秀颊香泽微温地娇嫩肌肤。只觉丝滑细腻、如敷细粉。触感说不出地美妙。
“唔……唔……放开……”丁月华拼命挣扎。浑身烫。脸颊如同火烧。
“别嚷。被听见我们都完啦!”庞昱沉着嗓子警告他。火热地吐息喷进耳廓听得她一阵昏眩。敏感部位地刺激尚未消退股间蓦又**袭来。双腿竟然软了。整个人就那么斜斜瘫倒在庞昱身上。以乘骑地姿势彻底把他压在下头。
近距离地。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呼吸可闻。
身娇体柔易推倒。这句话形容萝莉真地一点没错。
——虽然推反了。
丁月华不过十三岁的稚龄,浑身上下只有娇小二字可以形容,腰肢纤细、单薄、瘦削,连小半截的臀股曲线也无甚肉感,两边粉腮泛着橘色的嫣红,樱桃一般的小嘴吐气如兰,夹峙着庞昱两腿的雪润股弯怎看都有股未脱稚气的腴嫩。
这头两人极尽暧昧的抱在一块,外边“大有哥”沉声低吼,抚着俏婢腰肢尽情挺进,密集如雨的一轮进攻后两人倏然凑紧,**如狂风暴雨般来到,俏婢失神娇喘:“大有哥……别、别……别在里边……啊嗳啊啊啊啊——”忽然一声高亢的呼唤,像是高高抛上了云霄,手指骤然揪紧,浑身绷紧如弦“啊嗳嗳嗳”的春声浪吟叫得甜如融蜜,蚀骨**!
丁月华听得清楚,脑海轰然空白失神恍惚,伏在庞昱怀里不由自主地出一阵低而紧促的呜咽,身子拼命渗汗、颤抖,不知是怕还是……
庞昱关心情切,凑近了想看个究竟,膝盖才往前一挪丁月华便“呃、啊……啊啊啊啊……”的叫着,两手死命的抓着他肩头,雪润的股弯紧紧夹缠住他腰部,再一顶纤腰遽地挺直,娇小的身体急剧抖颤带起一阵奇妙的**,好像有什么东
西从体内宣泄出来,美的她直打哆嗦,啊啊唤得几声整个人竟宛若虚脱,仅见香肩不绝颤抖,身子完全瘫软了下来,伏在庞昱胸前娇喘不已。
不……不至于吧!?
庞昱暗吃一惊。
看了场活春宫而已,用得着一碰就……
丁月华身子如遭电掣,脑中像是有闪电乱响隔了好长一会才渐渐平息,细碎贝齿咬着樱桃般的精巧唇瓣,长长的睫毛不住眨动,眼泛媚光、瑶鼻轻喘、秀尽湿、美眸迷茫,再加上**带起的晕红还留在身上,小小萝莉竟也有不逊色于少妇熟女的诱人风情,撩人心魄,美不胜收。
时空仿佛禁止,小小的草料堆里只余丁月华娇喘细细的呻吟。
吹弹得破的粉颊秀靥布满红晕,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星眸紧闭,香唇微启,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不住吐出,娇滴滴、水嫩嫩的**软成了一团湿泥,整个人沉醉在生平前所未有的美妙快感带来的余韵、回味中。
怎么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庞昱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是他安排的,全部。
包括带小萝莉逃出春满园、被灯光和巡夜的护院逼得无路可走、躲到花园的草料堆里、适逢这场火辣上演的活春宫……
一切本来进行的相当顺利,尤其吹雪从下人里找来这对的奸夫淫妇非但不像万人敌那样纯粹水货反而表现的相当精彩,包装一下去寇岛拍aV都绰绰有余了,尤其是那大有哥……哎呀,挑了兰兰姐都不在话下!
但是,庞昱的目的仅仅是挑动小萝莉的春心,然后凭借阅片无数师传加藤鹰(某个拥有3o秒能让任何女人喷x神之手,睡过不下5ooo女优的aV男)的高挑逗手法勾得她情难自抑主动献身,求着他把她摘了。
——威逼、胁迫甚至强x这种缺德带帽烟的龌龊事,纯洁的四哥不屑做。
天知道丁月华只是才看完春宫戏,被他轻轻一碰就……
果然是这个年代的萝莉都比较早熟么?
那好,今天就把你摘了!
某人心底邪火直窜,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一翻身将这不过十三岁的稚龄少女压在身下,顿觉她青涩的身体柔软得令人吃惊——稚嫩的小胸脯仅有些微起伏,触手却是极致嫩滑;轻小**圆圆翘翘,同样非常好捏;乍看之下无甚可观的年幼身体,触碰之后却娇软的令人爱不忍释……
“啊——”
瞬间,丁月华回过神来,惊觉庞昱扑在他身上萦绕心头的绮情瞬间一扫而空,脑中只余晴天霹雳的惊诧,吓得失声大喊。
“别叫,他们才走!”庞昱应变极快,摁住她低声秘嘱。
丁月华一颤,闭嘴不敢吱声,进而觉自己出了一身大汗,润透的薄纱衫子贴在身上微有凉意,纱裤底下似乎湿得更厉害些。
她又惊又羞,红着脸不敢吱声,吐息的芬芳在庞昱唇前隅隅回荡。
眼看丁月华脸色酡红,眉梢高扬,庞昱知道她萌的春情尚未褪去,尤其是自己一只大手现在正按着人家臀瓣,隔着绸裙触碰仍然滑的像是牛奶一般,再一想到方才她初次泄身时面红耳赤泫然欲泣的诱人模样,柔腻的嗓音出口全成了颤酥酥的喘息……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道德伦常全被抛到了脑后!
禽兽是怎样炼成的?
这样!
庞昱双目喷火,滚烫的爱欲早把他仅有的克制熔烧成了灰烬。
他猛地抓住丁月华柔若无骨的小小细腰,后者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立刻喘吁吁地仰起头,双颊嫣红,乌摇散,娇嫩的身子汗出如浆,脸蛋透出前所未见的娇艳,眸光离散,眼神凄迷,看出去一切都是雾茫茫的。
好啊,春宫戏没看白看。
得手如此轻易,庞昱也有点意想不到,带着促狭的笑意低头朝她吻去。
凭着最后一点矜持,丁月华强忍著下体酥痒的快感,还没来得及挣扎庞昱湿软的舌头眼看就要闯过她的樱唇。
“不要、不要……”丁月华急挡,话音出口却变成了羞人的鼻音,尽管还没有被庞昱真正吻到,掠夺殆尽的危险感受已经侵袭遍体,同时涌起的却还有刚才伏在庞昱怀里激颤时那酥痒酸胀的美妙回味。
庞昱雄起了,彻底雄起了!
光是瞧着小萝莉含羞带怯,彷佛急乐,却又旁徨无助不知所措的羞臊表情,他的下身便已膨胀了无数倍,更别提……
呀呀呀个呸的,现在可是她情我愿,她要我给,老子没有强迫谁!!!
没有了义理的谴责,四哥挺枪而出!
第四十八章 小萝莉被摸,老子不负责
火,烧起来了,熊熊燃烧。
烧的庞昱面泛红光,喘息急促。
身下的小萝莉眼神迷离,滑若凝脂嫩脸蛋上浮起了诱人的红云,喷出小嘴的尽是梦呓般春意荡漾的诱人呻吟。
这,当然是叫春。
但庞昱却不是因为欲火熏心而红脸。
他脸的颜色是被火光照得——窗外远远的、冲天而起的火光!
“不好啦,起火啦——”
飞鸟归巢前的一瞬……不,准确说就要拨开遮挡鸟巢的枝杈树叶前的一瞬,园子外头忽然响起纷乱惊慌的叫嚷。
靠,府里起火干老子屁事。
烧吧,烧了再盖,太师府还差这几个建房子的钱?
庞昱意志坚定,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埋头准备继续完成他未竟的调教事业。
“天呐。烧起来地是春满园。快去救少爷去救少爷啊——”
冷不丁地这一句传来。他解小萝莉衣服地手一下子僵住了。
我x他妈地祖宗十八代。哪起火不好非要……
庞昱刚要骂人。猛地一个激灵。
春满园。他住地春满园怎么可能着火!?
自称庞四、化身为家丁地当天。他所作地第一件事情就是……摆平吹雪满口“侯爷去嫖被抓了”宣扬开来地不良影响。
而第二件,第二件事情就是把在春满园伺候他的几个下人除了吹雪外全部以“伺候侯爷不顺心”为理由踢去了也不知是几百里还是几千里外的成武老宅。
为了掩饰身份,认识他的人不能留!
接下来以侯爷闭门思过、奋读书需要清净为由颁令全府:没有他的召唤任何人敢私自踏入春满园半步——杀!
一句话,现在能进春满园的除了他只有俩。
吹雪和万人敌。
吹雪这会应该刚和“大有哥”接上头,给他五贯钱作为今晚拉着老相好出演春宫大戏的“片酬”,或者无耻一点的克扣四贯半,只给半贯当营养费。
一滴精十滴血,虽然这是已经被现代科学证明了完全错误的说法,可他安乐侯是个实诚人,绝对不会让手下就这么白射。
至于万人敌。
那纯粹的是饿死鬼投胎!
——假扮挨打的江湖人诓白玉堂这档子事做得漂亮,相当滴漂亮,实诚的安乐侯爷当然要奖励他。
给钱?不要。
要啥?吃!
那就吃呗!滚去厨房吃个够,撑死最好!!!
要是庞昱没猜错,有了他的话万人敌这y吃货现在1oo%正蹲灶台边抱着三斤以上的猪蹄髈埋头狂啃,吃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哪有时间回去春满园!
吹雪不在,万人敌不在。
他,当然也不在。
那春满园怎么会起火?
唯一的答案。
展昭来了。
不管是“摆平”了白玉堂还是到了杏子林没和白玉堂打起来,总之展昭来了,展昭知道他绑架了丁月华,因为满园遍寻不见,哪儿都找不着人所以放火开烧逼他出来。
狗屁的南侠!
庞昱差点跳脚大骂。
放火烧屋这档子龌龊事不是只有那些地痞流氓山贼恶霸还有京里这帮作恶多端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大少们——除他以外,才喜欢做的事么!
丫丫个呸的,不带这么缺德滴吧。
庞昱头顶冒烟了快。
烧园子他不怕,烧了再盖个就是,本来他就不喜欢春满园现在的格局。
有句古诗写得好: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叫都叫春满园了,为什么里里外外一支红杏没有,而且就算拔光花花草草全园改种,围墙的格局也不容许太多枝杈从里边延伸出来。
这算什么东西,这是哪个混账东西王八蛋设计的!
老子要的就是满院子出墙红杏!!!
尽管庞昱非常想借展昭之手帮自己重新弄个新园子,可是问题出来了——庞府上下人人都知道少爷住在春满园,现在看见那着火一窝蜂似地拥过去救,一会这要是找不到少爷人或者干脆以为少爷在里边烧死了,太师府还不乱套!
尤其二娘三娘就在府里,二娘三娘“认识”成功减肥瘦下来的他,不管待会他是穿着侯爷装还是下人衣服出现,只要去得晚了被俩后娘和哪怕是一个管家执事同时看见,扮成家丁偷溜出府的事情就要彻底穿帮!
不去那就更别提了。
为了把光荣的庞府家丁继续当下去,对抗黑心老爹一手订下的“废物儿子改造计划”,庞昱没得选择,只有立刻赶回园子,先以庞四的身份组织众人灭火,再恢复侯爷装束去给两位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关怀爱护的后娘请安!
他一个翻身,从小萝莉火烫的娇嫩膧体上跳了起来。
“喂,醒醒、醒醒啦!”他摇着她肩膀,一脸的正义凛然。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是野兽一样的男人突然放弃了进攻,早被**烧得理智全无的丁月华眨巴着水蒙蒙大眼睛,无限幽怨不能理解的看他。
作为一个广受称道正人君子,庞昱当然不能做出禽兽一样的事情,俯下身子凑到小萝莉耳边猛地大叫一声。
“啊啊啊啊——”这一下丁月华彻底惊醒过来,回神刚要揪他,惊觉自己衣衫不整,身子下边全然湿透,吓得尖声惊叫胡乱抓过草料掩住胸口。
“你、你你你……你刚才……刚才对我做怎么了?”
“能怎么啊,大小姐。”庞昱很无辜,指着自己委屈道,“我是个正直的人,绝对不会乘人之危,刚才倒底谁先勾引……”
“唔唔!”丁月华瞪他,俏脸红晕透颊,耳根就像着了火般的热起来,约摸是回忆起了方才在庞昱怀里春情勃时的窘迫。
庞昱很体贴,很善解人意,没有再“深究”下去让小萝莉难堪,直奔正题道:“园子突然着火了,我得回去看看少爷有没有危险。你……在这里等我一等,一会回来就带你走。”也不等她答话,转身提步就往外奔。
殊不知丁月华在草料堆中看毕一场春宫大戏,欲焰蒸腾,汗出如雨,五罗轻烟散的药效早消失得七七八八,功力悄然间恢复,一听庞昱说春满园起火料得就凭自己也能趁乱跑出去,哪里肯放过这个连续“欺负”她数次的臭家丁。
小脚儿轻轻一点丁月华已追了过去,纤手掠起,并指如风,直击庞昱后脑。
“对了!”
庞昱忽然回头,看见她就要打过来的手表情不是惊讶,更加没有闪躲,反倒出乎意料……摇头苦叹!?
“你等我一盏茶功夫,如果期间听到什么惨叫或者……或者……恐怖的声音。”庞昱口齿艰涩,话语里突然透着某种自心底的寒,“而我又一直没有回来,那便不必等了,有心的话每年清明、冬至到结交烧几柱香和纸钱……”
“你在说什么?”丁月华忍不住问。
“没……没什么……”庞昱结结巴巴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倒底什么啦!”
“没……唉!”
“说啦,快点——”他越是这样,小萝莉越是催。
“我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姑娘好自为之!”庞昱咬着牙说完,狠狠一跺脚,扭头就走。
“你等等!”丁月华追过去,拉着他袖子。
“倒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其实……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这花园、这花园它闹鬼!”
“鬼!”丁月华一听,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两手用力抓住他胳膊。
“嗯,闹鬼,真的。”庞昱勾起一抹她看不见的笑,话语中的惶恐却有增无减,“我听比我先来的下人们说,两年前有个丫头和家丁偷情——就像我们刚才看见的那样。后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被二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为了维护太师府的颜面,二夫人叫产婆强行把她的孩子打掉了,可怜那娃都七个月啦,唉。”
“后来呢?”
“后来那丫头跳井了,就是花园前边那口,然后……过了没三天那地方就、就开始闹鬼了。”庞昱的身体哆嗦起来,不自禁的往后缩了两步。
“你……你抖什么?”
“没没没、没抖,谁怕了。我一个大男人,怕……怕什么女鬼!顶多被她吃掉,又不会给摸得大肚子。”庞昱嘴巴上逞强,脸色却白得厉害。
“大肚子!?”
“对啊,因为孩子没了嘛,所以女鬼最喜欢摸人肚子,尤其是女人!一边摸还一边喊,娃——我的娃——你在不在——在不在里边——”
“啊——”丁月华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往后飞退,娇小的身子瑟缩着躲在庞昱后边,小手死命攥住他的肩头。
“喂喂,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这样。”
丁月华只懂抖,反应比庞昱料想中还要激烈。
原来臭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恶鬼的。
“你别怕,这间屋子是请高人贴过符的,女鬼根本不敢进来;若是两个人同在一起阳气充盈,等闲她也是不敢轻易袭击滴,要不我怎么敢带你躲到这里来。”言下之意是你丫最好呆在屋里,出去被摸了老子不负责。
丁月华嗯嗯嗯的点头。
庞昱暗自得意,脸上一派大义凛然:“好了,不说了,我还得赶回去救少爷,反正我要是……要是没回来,多半就是给鬼吃了,你、你等天亮了鬼不敢出来就自己悄悄的走吧,用不着救我——人生自古谁无死,为少爷我死得其所!”
丁月华早给吓得心惊肉跳,别说自己往外跑连出门怕是都不敢了,粉嫩嫩的薄唇紧抿着,嫩脸蛋儿惨白惨白,小手揪住他衣袖颤声道:“不,我等你、等你回来,你……你一定要回来啊!”说到后来差些就哭了。
“嗯,只要我还活着,一定回来!”庞昱重重点头,深沉的眸子闪过一抹坚毅,然后旋风般地转过身,就那么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沉重的步伐、孤寂的背影,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
跨出门槛的一瞬,肃容换成了贼笑。
被老子这一吓,小萝莉是怎么也不敢离开了花房了,展昭小猫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哼,老子就不信他能找到这!
等会,我有“吓”她么?
老子是个实诚人,实诚人从来不说假话。
老子说花园里有鬼,花园里就有鬼!
色鬼呗,色鬼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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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木屋外,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静静凝立,雄伟的躯干笔挺如枪,稳立如山、渊亭岳峙的姿态直有撑往星空之势,神采飞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精光,有如闪电而长驻眼内的锐利眼神时刻传递出无比强大的信心……
庞昱呗,光看嘴角那丝悠然自得的贱笑就知道是他了。
展昭哪有这么帅!
半个时辰,全部搞定。
什么叫度,什么叫水准。
最短时间里完美诠释了这两点的优秀家丁轻轻一推,打开了木屋的大门。
不出所料,丁月华还在里边,躺在草堆上似是睡着了,雪雕玉琢的细巧身子像是从未被尘世沾染过的天地之作,肌肤白晰润泽欺霜赛雪,两边透着红晕的秀颊仿佛光滑的象牙上勾勒出粉酥酥如同樱染的一抹血色,叫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这种场面,相信连荷尔蒙分泌严重不正常柳下惠同志来了也要按捺不住。
何况是身体各方面都完全正常的庞昱!
“亲亲我的月华妹子,你庞四好哥哥回来了——”
庞昱两眼放光,大叫着扑过去刚要抱起她来个拥吻先,后脑勺子忽然被门后穿出来的手敲了一下,两眼一黑,扑地晕倒。
ps:这两天每天4ooo+更得公子头晕眼花鸟,没办法啊度太慢想多更新一点就只好整晚整晚的对着屏幕了,从北京回来公子没一天2点钟前上过床接下来要做得不是太累了喊请假,而是继续保持更新、回馈支持《天下第一丁》的读者大大们!!!当然还有一点:公子要锻炼度,这一时5oo字的爬,4ooo那得爬多久啊啊啊啊啊!加快、加快、加快!!!
第四十九章 L
“庞四,你可知罪!”
一声厉喝,犹如半空炸响的惊雷,响彻开封府衙。
堂上,包拯正襟危坐,二十四班仪仗分立两旁。
堂下,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同时摁住庞昱肩头,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让他跪下来。但英明神武、忠心为主的家丁庞四心中自有正气,岂能这帮政权的走狗、官府的打手压弯了他的铮铮铁骨。
“知罪?知什么罪?老子没罪!”
大吼声中,他腰脊一挺,铁臂用力到处两名衙役踉跄跌退。
“大胆,你夜闯客栈强绑民女,意图施以淫辱,敢不知罪?”眼见场面失控,包拯重重一拍惊堂木,戟指怒喝。
“你***才大胆!”庞昱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案机前,虎目圆瞪,冷冷的和包拯对视,手看也不看地往后一指,正对丁月华,“分明是这小泵娘春情难抑想男人了,老子不过逢场作戏帮帮他忙,何罪之有。”
包拯一听大怒,拍案喝道:“大胆,公堂之上怎容你胡言乱语,丁姑娘她豆蔻年华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豆蔻年华咋地了,豆蔻年华就不是女人!”庞昱最烦审案时动不动就喊大但,x他娘的吓谁啊,以为下头站的个个都没见过世面。
“我告诉你!”他火气上来冲包拯就吼,“女人九至十一岁就开始葵水初潮了,这之后用不了一年第二性征就——啊呸,我跟你扯这玩意干嘛,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要是不信你问她、问她是不是自己投怀送抱,问她问她问她呀!”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瞧过去。现丁月华扑在展昭怀里“呜——呜——”地哭泣着。小小肩头不住耸动。单薄地身子颤抖如风中枯叶!
“混帐、孽畜。岂有此理!”包拯看在眼里直气得浑身战抖,厉声道。“分明是你故意草料房布局。引诱丁姑娘……”
“包黑子!”庞昱重重一脚踹在摆出来唬人地狗头闸上。“嗡——”地一声响彻全场。所有人一时镇住。诺大地开封府衙内瞬然静寂无声。
“你丫地身为开封府尹。掌京中一应行政、司法、民生要务。权责重于泰山。而今城南最大地锦熙客栈把火烧成白地。你不思推鞫侦讯;殿帅府八名府卫中毒暴毙你不予检断勘问。反而揪着我一小小家丁威胁逼供。包拯啊包拯。你抬头。抬头看看。匾额上公——正——廉——明四个大字你受得起么!””
包拯大惊。讶然看着堂下傲然伫立地庞昱。他一生断案无数。哪次犯人进了开封府不是吓得面色白。两腿瘫软。簌簌悸颤如三秋败叶;便是偶尔有一俩强硬抗拒者也只是强词夺理不肯招供。哪有像庞昱这般上来就指着他一通骂地。
“哼。久闻包大人与我家太师素有不睦。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休得胡言!”包拯身畔,公孙策扬起羽扇指其喝道。
“你才***胡言,若无积怨何以包大人对两桩震动京城的大案视若无睹,非要把一桩你情我愿的好事说成‘强绑民女,施以淫辱’。莫非是想从我抓起,公报私仇,乘着太师不在京中把庞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给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里外抄个底朝天,就此毁了太师府。哼哼,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世人皆道包大人断案如神,刚正不阿……”
“断案如神,断的尽是芝麻小案;刚正不阿,对我这等下人小厮当然用不着阿;铁面无私,嘿,对待政敌需要手下留情么?”
“……”
“包大人,刚才那两桩案子你究竟管是不管,莫非要朝中有识之士上达天听禀奏皇上‘公正廉明’的包大人您才能给京城百姓、给一个交代?”
“你……”
“你什么你!为打压政敌,舍京中百姓不顾;为打压政敌,坐看军中义勇枉死;为打压政敌,不惜颠倒是非黑白,公堂之上携一众党羽三番五次威逼胁迫,诟陷良民!包黑子啊包黑子,你扪心自问当得起这开封府尹麽!”
“哇——”庞昱话才说完,包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人!”“大人!”府衙内顿时乱作一团。
“苍天无眼,神佛不公啊——”庞昱往地面一坐,捶胸顿足仰天悲呼,“雄才大略的当今圣上,枉您盖秦皇、压汉武,文治武功犹过大唐太宗,堪称千古一帝,为什么受这包黑炭蒙蔽,委以京中府之任。千里之堤溃于蚁**,太祖太宗血站杀场辛苦打下的万里河山、百万军士前赴后继用命换回来四百州府,终有一天要败在这黑厮手里!苍天呐你开开眼,救救大宋,救救百姓们吧!”
“扑通——”
包拯捂胸直直往后躺倒,桌案上的卷宗、籍册还有惊堂木等洒落遍地。
“大人,您醒醒、醒醒啊。”
“快找大夫,找大夫来。”
公孙策及一众衙差惊慌失措的急叫声夹杂着庞昱“哈哈哈”的仰天狂笑在开封府神圣肃穆的大堂里不住回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侯爷,醒醒,您醒醒,您快醒醒。”庞昱正自得意非凡,耳边不合时宜响起吹雪招牌式的猥琐声音。
一瞬间,吐血倒地的包拯、惊慌失措的公孙策,还有乱作一团的开封府衙差们全都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只有吹雪那张麻子脸和四面空荡荡的大屋。
“我x!这***是哪里!”
“侯爷您忘了,这是您的睡觉的房间呀。”
“啥!?”
庞昱摸着脑袋,半天想起来是在做梦。
呀呀个呸的!
他从床上跳起来刚要破口大骂泄一下猛地想起昨晚脑袋被敲那是。
“我……我不是在花园那间木屋里么,怎会……”
“侯爷您睡着了呀,就在门那头,小得推了老半天才把门打开呢。”吹雪谄着脸**地笑着,“小的猜想约摸是给臭丫头开苞太带劲了吧,折腾了整晚累得直接躺下。侯爷您高,高啊,实在是高,整整两个半时辰……”
“她人呢?”
“没见着呀,不是给臭丫头伺候得侯爷您舒服了,所以……把她放走?”
“我脑子被猪踢了?满意还放他走!”
吹雪一哽,哑口无言。
庞昱低头沉思,同样没有说话。
不用想,丁月华肯定是被人救走了。
谁救得她,展昭么?
如果是展昭,看到他一个小小家丁这样“对待”自己的义妹,不当场给他一剑都有鬼了,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么。
庞大侯爷/家丁四哥现在可是一点伤没有,浑身上下好得很呐。
白玉堂?
白玉堂更加没理由饶他,就锦毛鼠大爷那性子甭说挑拨离间害得他和展昭大打一场,单是那天在大庭广众下踩的他出丑,作起来就够庞昱死上三五回的了。
除了这俩,还有谁会来救丁月华?
庞昱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因为无论怎样只要丁月华逃离太师府——在被他生米煮熟饭之前,两个人之间梁子就就结定了。
——丁月华不可怕,小萝莉一只,只有被四哥玩得份。
但是展昭棘手呀,除了白玉堂天下还真没有可以和他匹敌的人。
吹雪见主子脸色难看,虽然人挺笨大致也猜到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侯爷,要不咱今儿别出门了吧,万一碰上……”
“碰上好,老子巴不得碰上。”庞昱冷笑截断,在吹雪愕然的目光中昂阔步大喇喇地走向门外。
是啊,除了白玉堂世上还真没人挡得住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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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你确定昨晚展昭和白玉堂斗了整整两个时辰,期间谁都没有离开过?”庞昱抓着高大威肩膀,拼命摇着问。
“是、是啊。”高大威人都快散架了,忙不迭地答道,“我家少爷按照您说得,派了殿帅府最最最最厉害的高手藏在一边远远盯着,亲眼看见姓展的和那白什么猫的打了一晚上。姓展的想走,白什么就是不放,最后打得惊动了巡城的守军他俩才被迫离开,白什么猫的还一直嚷着说……”
“说什么?”
“说这次没分出胜负,下回找机会再打。”
邪门了!
庞昱一个脑袋两个大。
展昭、白玉堂都没出手,那会是谁救走了丁月华?
或者老子实在背到了极点,推开门进去屋子的时候刚好撞见横梁啊木棍啊什么的掉下来,把我敲晕了!?
扯蛋!
庞昱不是傻子,不会傻到用这样几万分之一可能都不到的巧合来安慰自己。
但他确确实实想不通,丁月华怎么会凭空从太师府里消失。
算了想不通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四哥我出来混得还能怕了谁不成。
庞昱一把拉过高大威,低声嘱咐了些什么,潇潇洒洒站起来昂然出了茶铺。
“吹雪。”
“哎——”
“陪爷出去溜溜,到开封府转两圈。”
ps:本章题名“梦里”,想歪的统统打脸!四哥是个纯洁滴淫,怎么会随随便便“做”这种事情呢。
第五十章 开封府尹
“侯爷,咱去开封府干啥呀,这一大清早的……”
“干啥?告状!”
“告告告告告告状!?”吹雪眼睛瞪圆了,差点没咬着舌头。
对于这种智力低下、悟性几乎没有的脑残,庞昱已经懒得踹他了——脏脚!面孔一沉,齿缝里蹦出来仨字。
“对,告状。”
“告谁?”
庞昱头一甩,仍然仨字。
“不知道。”
“啊!?”
“太师府昨晚遭人纵火,烧毁房舍七间,走失丫鬟一名,你知道是谁干的?”
吹雪拼命摇头。
“那就对了。走。去开封府登个记备个案。请他们派人查。”
登记!?
备案!?
吹雪摸着脑袋。半天没想明白。
妈地蠢驴。逆向思维懂不懂?世上没人笨地会不打自招。老子偏反其道而行之叫全京城知道太师府丢了人。他展昭就是再聪明这一次能疑心到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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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出府的日子总是春光灿烂。
在猥琐小厮吹雪的带路下,庞昱昂阔步往地传说中“膏梁纨绔败家子们的天敌”——开封府走去,明媚的阳光倾洒下来,照在他一身簇新的青衣小帽上,奕奕生辉,大摇大摆走过的地方感觉连路上尘土都比之前少了些。
走着走着,忽然前边一阵喧哗。
但见路人纷纷避让,潮水一般往两边散开,庞昱凝神一看现远处走来大群举着“肃静”、“回避”木牌的衙差,后面一顶绿围红障泥大轿,鸣锣开道、仪仗威武的排场在庞昱看来,是相当相当相当滴壮观呐。
官轿出行,老百姓们自要避让,可庞昱是谁啊——大宋皇帝的小舅子、当朝第一人庞太师的儿子、还有头上这个相当顶用的侯爷头衔……呃乘轿子的见着他得乖乖避开才是,要他闪那除非皇帝姐夫溜出宫来了。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庞昱大步走着迎过去——就算一身家丁装那他也是贴身服侍安乐侯的家丁,京城里横着走都不惧,往前怕个鸟!
庞昱走进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小跳。
列队走过来仪仗还真是不一般。
队以以小红亭为导,次为红伞(避雨)、绿扇(障日)和四个敲着铜锣开路的衙役,再往后是最显眼的肃静、回避木牌和刺绣绘画的各色的旌旗,旌旗后边一少年骑高头大马在前引路,穿戴红黑帽的皂役各四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路呼喝不绝。再再往后才是官员乘坐的大轿,四人抬之,四人左右相扶(即八抬大轿)顶上题衔大乌扇、三檐大黄伞罩着,比以前电视里看过的什么钦差出巡壮观多了。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肃静肃静众人回避。”单只看那仪仗庞昱已是一怔,等听到锣声敲了整十一下才停……
他唇边不由得勾出一抹邪笑。
依大宋常例,州县官等出行鸣锣,打三响或七响,称为三棒锣、七棒锣,意为“让让开”、“军民人等齐闪开”;道府州官出行鸣锣打九棒锣,意为“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节制一路(北宋时全国分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淮南、江南、荆湖南、荆湖北、两浙、福建、西川、峡(即峡西)、广南东、广南西等十五路,相当于今天的省)的大员出行,要打十一棒锣,意为“文武官员军民人等齐闪开”;而有资格打上最多的十三棒锣,意为“大小文武官员军民人等齐闪开”滴除了他亲爹庞太师整个大宋不会抄过仨。
换言之,敢在京城大路上敲十一响开路的官儿,品级绝对低不了!
作为一个从小沐浴在和谐阳光下、受过良好教训的穿越男,庞昱对大宋朝的仪仗礼数多少还算有点见识,加上窝在太师府这段时日的耳濡目染,若是皇亲国戚、世袭勋贵的坐轿单从制式和外形他就可以认出来。
庞昱很肯定,眼前这官儿既不是国戚世袭也不是世袭勋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乘轿的是高官。京城百官云集,除了他的黑心老爹还真没谁随便就敢摆出来“大小文武官员军民人等齐闪开”的架势,就连宰相、枢密使这俩可以敲十三棒锣呃通常也只敲十一下——京里多得是公侯王爷,那能随便叫人让道么。
除此之外,敢这么敲法同时还摆出这样诺大架势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京城的最高长官、统揽汴梁一应行政、司法、民生要务的开封府尹包拯!
单是看轿子四周穿着衙役服色维持秩序呃各色汉子,庞昱就肯定自己猜对了九成,等到看清楚队伍前面高高举起来的嵌着“开封府尹”四个字的官衔牌,他1oo%肯定轿子里边坐着的就是那丫!
六个字差点冲口便出。
天杀的包黑子?混帐狗官恶贼?
不,是“青天大老爷”外加一个感叹词“哎”。
青天大老爷哎,您给草民作主啊——
庞昱一冲动,差点扑过去拦轿喊冤。
——房子着火府里丢人这事他只怕闹不大,别的考虑都不需要。
很可惜,庞昱遗憾的没扑成,准确说是来不及扑。
因为有人快他一步。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抢在庞昱之前,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突然从人群中攘臂奋出,旁衙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穿越了警戒线,一个箭步冲到府尹大人的轿子面前,双膝跪倒,一纸状纸高举在头。
“青天大老爷在上,为小民做主!”
落魄书生捣头如蒜,脑袋“咚咚咚”地在地上磕着,不一会就敲出了血,引得周围一片大哗。
轿子停住,两旁的衙役抄起铁尺锁链正要上前驱赶,忽听里边一声沉喝。
“慢着!”
帘隙挑开稍许,约摸在观察喊冤的倒底是什么人。
“大人。”主簿第一时间凑过来,“时候不早了,高太尉那里还等着呢,眼下是不是放一放,等到……”
“岂有此理!”轿子里威严的声音截断他,“本官身为京畿府,掌全城司法刑狱,百姓当街喊冤岂能置之不顾。”
“哗——”
话音方落,轿帘倏地被掀了开来。
开封府尹大步跨出,屹立在落魄书生面前,正义凛然道:“你说,状告何人、有何冤情,本官查问得实定将其依法查办!”
阔口微须,方面大耳,双眼神色凛然,满面黑漆生光,好一个包黑……
哎!怎么头灰白灰白,连胡子也是!!!
包包包、包拯有这么老!?
盯着前边威仪昭昭,但是少说六十有余的白须老者,庞嘴巴长得老老大大,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这……开封府尹不是包拯么?”他揪着吹雪领子,一把拽他到了面前。
“包包包包包包拯!?”吹雪的样子比他还惊。
“对,包拯,那个长成黑炭一样的混蛋,你不知道?”
“知、知道啊,他是我们太师府头头头头、头号死敌,小的怎能不知。”
“嗯?”
“包阎罗他……他是御史中丞,掌御史台台、殿、察三院,负肃正纲纪,纠正刑狱、肃整朝仪之责……”倒底是太师府的小厮,吹雪虽然脑子不灵光对官场倒还挺熟悉,一番“介绍”说出来头头是道,“包阎罗有权监察朝中百官,以往在朝上没少参太师本子,府里上上下下谁都恨的他牙痒痒。侯爷您不记得了,去年七夕那一个月您抢了十八个姑娘……不,十九个,包阎罗居然上朝参了二十本要皇上严办削掉您侯爷的头衔……”
吹雪滔滔不绝的控诉着包拯和太师府结下的种种梁子,已经弄明白了大概的庞昱没有了听的心情,目光转向大轿。
落魄书生伏跪在地,口中号叫冤枉,一声高于一声。
“你是何人,有何冤情?”白胡子的开封府尹沉声问道。
“草民家中田亩被恶少强行霸占,草民……”
“可有状纸?”
“有!有!”落魄书生赶紧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泛黄的笺纸呈给他。
“哼,本府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白胡子府尹看了个题头,“撒野”俩字还没喊出来呢,忽然像被人当头扇了一大嘴巴似的僵在那里人傻掉了,拿着状纸的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庞昱看得纳闷,唤过吹雪问道:“喂喂喂,这丫叫啥,多大年岁了,怎么敲着想老年痴呆外加心肌梗塞脑溢血眼看就要挂掉呢。”
“他呀,开封府尹吴恭政,今年六十就了离致仕还有三……”
吴恭政?
庞昱喃喃念了两遍,咋都觉着这名字不太对劲。
“大人……”侍立在旁的文书轻轻唤了声。
白胡子府尹浑身一震,鸡皮虬结的老脸诡异抽了两抽,看得衙差们面面相觑时忽然一挥手厉声喝道:“大胆刁民,京畿重地岂容你肆意胡言,诬陷他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开封府衙差何在,把他给我乱棍打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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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四哥的逆袭
变起仓促,围观的百姓一时全呆。
这不刚才还是一副青天大老爷的公正样儿,怎么一下子就……
一群傻子!
庞昱不屑的撇撇嘴。
类似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当官的嘛哪个不想在人前摆出一副公正廉明的样儿,现世多少巨贪双规前还在人大会议上嚷嚷着反腐呢。吴恭政九成九以为落魄书生拦轿喊冤告得只是一般人物,故意在百姓面前做出一副严惩案犯的姿态,希望搏个廉政刚直的好名声,哪知道打开状纸一看——唉呀妈呀,被告的这位来头太大惹不起,那当然立刻变脸揪着原告一通痛责。
“大人,我……我冤枉、冤枉啊……草民冤枉啊——”落魄书生一下子慌了,遍体冷汗跪下来拼命的磕头。
“冤枉?你不冤枉!”吴恭政冷笑,一掌重重拍在轿子的抬杠上,拿出了他执掌天下府的威严,“冲撞本官出巡已是大罪,本府宽厚仁义,见你乃一弱冠书生尚可既往不咎。然汝不知悔改,犹自咆哮街头,扰乱京中治安、阻塞御道通路,罪莫大焉!本府若再饶你,岂非公然徇私违纪,藐大宋律法如同无物!”
喊冤不成反被安上罪名,落魄书生吓得魂也丢了,急叫:“草名没有,草民没有啊,草民只是告状……”
一听“告状”,吴恭政脸色铁青。
“逐汝出城,是本官格外开恩不愿同读书人为难,汝若执迷不悟还在此处狡赖,休怪本官将你投入大牢,依律重判!”
见风使舵,**裸的见风使舵!
方才还是正义凛然地吴府尹一下子调转矛头狠狠地呵斥落魄书生。
庞昱总算想明白他地名字哪儿听起来不对劲。
——吴恭政吴恭政可不就是无公正嘛。
呀呀个呸地。叫这名字也能当官。还是开封府尹!
皇帝姐夫不是昏头了吧。
“大人且慢。听我一言。”这时候原本骑着高头大马在前边引路地英俊少年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落魄书生。仰道。“依衙门过往惯例。途遇百姓拦街喊冤。理应带回衙门细加查问。倘所告属实则即刻遣差衙役……”
“永叔!”吴恭政截断他,言语中并无怒意倒像是教导自己的子侄,“你才读完国子监,于审案断案之事一窍不通,好好看着便是,插什么话!”
“可是府尹大人。”英俊少年急了,几乎是用喊得,“本朝律例第一十七卷九册三十六篇有载……”
“老夫为官三十余年,难道不比你清楚!”吴恭政冷言冷语的再次打断他。”
“凡我大宋子民,人人……”英俊少年还想再说,吴恭政理都不理手一挥两名衙役冲上来架起落魄青年就往外拖。
“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任落魄青年喊破喉咙吴恭政就是无动于衷,背过身把状纸往袖子里一塞,掀开帘子就要入轿。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庞昱摇头叹息。
开封府尹做到这份上,难怪整个汴梁成了他们这些纨绔大少的天下。
“啪!”清脆的响声。
不是庞昱过去扇了吴恭政一个耳刮子——犯不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向是他的口头禅,再者说吴恭政越是胆小怕事徇私枉法他这个“安乐侯麾下第一家丁”在京里的日子就越滋润,比起那成天有事找茬、没事照样找茬的包黑子强过不知多少倍,有这种“好人”当开封府呀就是送过来让踩他也懒得抬脚。
——能被四哥踩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光荣!
吴恭政的手被英俊青年拉住。
“大人,书生拦轿喊冤并无过错,为何要将他押入大牢?”
“本官断案自有道理,何须你一个未入仕的黄口小儿过问。”吴恭政甩开他,鸡皮老脸上已现不悦。
英俊青年像是没看见一样,抓着他不放。
“府尹大人,此案疑点过多尚需斟酌,您看是不是……”
“够啦!”吴恭政的忍耐终于出了极限,扭头冲英俊青年吼道,“我告诉你,他状子上要告的莫说是开封……哎,叫你别管你就别管!”激动之下差点说漏嘴。
按理话讲到这份上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吴恭政的意思——不是不审不问,是犯案的这位开封府惹不起,偏偏英俊青年脑袋瓜子里一根筋,不弄出个所以然来愣就不肯罢休,挺直了腰杆纵声道:“永叔在国子监楹学时恩师一再教导‘为官者当一心奉公为民,尽守节操,防微杜渐,兴利除弊,以求天下之治……”
吴恭政脑袋顶快冒烟了,嘴巴角抽的简直像重度帕金森氏综合征。
傻冒!
庞昱很明智的给了英俊青年俩字评语。
你丫看不顺眼觉得吴恭政着实“无公正”也回衙门说去啊,大街上嚷嚷人家怎么下的来台。现在好,不抓是枉法徇私,抓了是朝三暮四,而且还让全城都知道随便一个年青人几句话就能影响堂堂开封府尹的论断决策!
英俊青年全然不觉,一脸正义的立在那里,演书一般说个不停:“古人云: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有令不行。“廉正”二字是为为官之魂,从政之本,用权之道。恩师曾一再言及,为官者需恪守‘五慎’一为‘慎始’二为‘慎友’三为‘慎好’四为‘慎独’五为‘慎终’,慎始者……”
听他这么一个劲的掰呼,庞昱都快晕了。
小样儿人长的挺帅,怎么是个榆木脑袋!自古至今官场哪有不黑的,大宋的吏治比起混明脏清算是不错的了,可整整三百一十九年的天下也不过才出了一个包黑子,其他的——哼,怕是榆木脑袋的恩师、教他“五慎”的那位撞见这事也要衡量衡量自己动不动得起状子上告得这位。
汴梁,皇都,窑子里扔块砖指不定都能砸死三俩尚书级相当于今天部长职位的大员,开封府尹动不起的怕是还真的挺多。
庞昱没有性质再看下去,摇摇头准备闪人了。
等等,不是要告状的么!?
对,是要告状,不过那是争对包黑子坐镇的开封府,他不亲自出马没法把“火烧庞府、丫鬟失踪”这事编的滴水不漏,可现在的开封府尹是吴恭政——一张被状纸上某个姓名吓得面无人色的“无公正”,派吹雪……哦不,随便叫府里哪个家丁过去打声招呼,保准y能把整个开封府衙搬上门来问案。
“《礼记·中庸》有载,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庞昱都扭头走了,榆木脑袋的英俊青年还在滔滔不绝。
“欧阳永叔!”
猛听一声大喝,吴恭政被彻底激怒了,白胡子倒竖,颤抖的手指着英俊青年,“我敬你是吕相门生这才让你在开封府领个差使,他日晋升不至于被言官说道成一无资历!你执好马、掌稳旗便是,少在这对本官指——手——划——脚!”
英俊青年欧阳永叔不知是头脑秀逗还是正义感强得过头,一脸肃容的凝声道:“大人,永叔到开封府任职非为资历,乃是……”
欧阳永叔……欧阳永叔……
庞昱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口中念念有词。
吴恭政气得话也说不出了,指着欧阳永叔浑身直颤。
“你、你……你……我不管你为什么到开封府来,也不管你图得是什么!你你你……给我听好,记住了!”
“老夫一天还是开封府尹,京城里大小案件一天是老夫说了算,谁敢再插嘴妄言一律以扰乱办案论处!”吴恭政出乎意料的失态,完全没有了以往刻意维持的亲民形象,连带身为父母官该有的仪态、气度也一下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围观的一众百姓自是看得目瞪口呆,衙役、轿夫、文书等人则一个个心有惴惴——天呐,该不会是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爷党惹出来的祸事吧……难怪大人紧张成这副样子,生恐被欧阳少吏当众给抖露出来。
这这这、这事要是闹开了……大人身为朝中要员,顶多丢官罢职;欧阳少吏有吕相撑腰,“那些人”想也不致拿他出气;唯独咱们既没后台又没背景的,一旦事……不定哪天就横尸街头了,连份抚恤都甭想捞着!
爆了,疯狂了!队伍里所有从人一致把矛头指向了纯粹没事找事的欧阳永叔,不等吴恭政下令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差扑过来,抓住他两只胳膊就往外拖。
“喂,你们干什么,这案子还没查……”欧阳永叔刚要嚷,一团破布堵过来塞住了他的嘴巴,那个臭啊,熏得他两眼翻白。
公理眨眼无存,正义眼看湮没,最最最最最关键的时刻。
救世主到来!
“啪!”又是一声闷响,吴恭政胳膊再被抓住。
那是强而有力的一只大手,蕴涵着沉稳的力量、坚定的信念和无比强大的意志决心,死死地制住了他。
“你……”吴恭政满头大汗,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是的,难以置信,绝对的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这个人、这身装束,会骤然出现在这里。
青衣、小帽、皂靴。
除了庞昱还会有谁!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太惊讶、太震撼了,小小家丁竟然当街“袭击”开封府尹,大宋朝立国至今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这桩案子,要审!”庞昱一字一顿,重逾千钧。
吴恭政如被千斤巨石击中胸口,脸色惨白连呼吸也接不上了,“你……你敢……好大胆子……”猛然瞥见绣在他青衣胸口那个闪闪亮的“庞”字,身子触电様的一颤,喉头哽住,咯咯打战的牙关再也憋不出半个字来。
“审案子,赶紧。”没有任何的威胁、威逼,庞昱就淡淡给了吴恭政五个字,然后懒得看他吓瘫了的表情,扭头冲欧阳永叔一笑:“小兄弟,永叔只是你表字,其实你单名一个‘修’的,对不对?生于绵州,籍贯江南庐陵郡。”
欧阳永叔一怔。
“不用愣了,大家老乡,你口音我听得出,欧——阳——修——”
ps:这章更新的晚了点,抱歉啦。刚才看书评,有书友提出本作迄今为止没有什么突出的矛盾。确实,这个问题公子之前就注意到了,本来之前想突出主角和展昭斗法这个事后来想想没必要,干脆把着眼点放在丁月华失踪可能引来的展昭、白玉堂双重报复这方面。不过后来写着写着感觉这为了个小萝莉牵出主要矛盾实在有点荒唐,所以还是尽量淡化了。当然,小说嘛,没有矛盾剧情是接续不下去的,按照公子写作大纲主要矛盾下一章就有略约的影子了,下下一章牵出新的对手和阴谋,正式拉开两派争斗的序幕,作为本书的一个转折点,也作为迎接页封推的“献礼”敬请各位耐心再等一天零一个小时,周一凌晨十二见文分晓!
第五十二章 四哥,侠与义的化身!
欧阳修,唐宋八大家之一,诗、词、散文均为宋时之冠。
作为宋代诗文革新运动的领袖人物,他的《采桑子》十三《玉楼春》《浣溪沙》《秋声赋》皆传世名作,尤其是一篇《醉翁亭记》背得当世多少大好青年头晕脑胀眼花,连文学素养相当之高的庞昱当年都被累及抄了不下二十来遍。
庞昱出手解围,大义凛然的把他救下,绝对不是想携私泄愤留住欧阳修一会找个偏僻地方自行处理,报当年抄书抄得手疼这笔大仇。
相反,他这是纯粹的“施恩”,施恩图报。
历史上的欧阳修除了是声名赫赫的文坛领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政治天才,深厚雄博,汪洋恣肆,先后历仁宗、神宗两朝,三起三伏而不倒,做到了等同于现在副国级的高官,一手甄选拔擢了王安石、苏轼、司马光等大批文人名臣,和宋祁等共修《新唐书》的同时自己居然还写出来一整本《五代史记》!
人才啊,绝对的人才。
这种人岂有不收之理!
收来当小弟!!!
想到欧阳永叔就是欧阳修的一刻,庞昱心里激动啊,逮小小一只萝莉应付区区一个展昭之所以废这么大劲,就是因为他身边没有一个得力助手,这就好像诸葛亮领兵打仗,手底下尽是裴元绍、糜芳、傅士仁这等水货,那能打得过谁?
武侯之智啊。
庞昱空有武侯之智,手下却只有吹雪、万人敌和高崖内找来的一帮殿帅府三流侍卫(一流的早跑神策军去了,谁***呆殿帅府)可用,偶然间被他遇上了真才实学大大滴有、未来注定风光无限的欧阳修……
那还不杀出来卖个人请先。
需知混在古代什么最重要?
人才!
撞见了就不能放过。
“兄台……呃。你认识我?”欧阳修有点怔怔地瞧着他。面孔带点少年人特有地稚嫩。完全看不出任何未来一代文豪地文采。
文豪是要培养地嘛。这种大有潜质地年轻人我不介意指点他一二地。
庞昱差点有了收徒弟的念头。
“同是正义之士,名姓不过身外物,标识而已——哦,我叫庞四。”庞昱很有哲理的丢给他一句引人深省的话语,抓住吴恭政的手猛然一紧,勒得他骨头都快断了,“快,下令,同一句话,老子不想说第二遍。”
“你……你你你你……庞……不……”吴恭政的惊骇有点出乎意料,结巴着舌头好像撞见了世上最最最最最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不可思议了,吹雪抹着汗心想。
就算是太师府一瞪家丁,终归不过是身份卑微的下人,踩个把五六品的小官当然没什么——后头有侯爷罩嘛,可开封府尹哪里是这种可以随便“欺辱”的货色,京畿府朝之重臣啊,连太师爷平素见到都很客气的。
当然了,主子想踩那自然是随便踩,大宋天下还真没几个安乐侯惹不起的人。
问题是吴恭政现在不知道眼前抓着他手厉声喝令的庞府家丁就是那个跺一脚整个京城都能震三颤的安乐侯,见他小小一个下人都敢那么的狂妄、嚣张、颐指气使,完全不把他这开封府尹放在眼中,岂有不大吃一惊的道理!
“你你你……你可知,他告得告得是……是……”吴恭政牙关打战,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手脚无法遏制地抖动起来。
“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不管他所告何人,被我、被欧阳兄弟撞见就要一管到底!”庞昱声如洪钟,字字千钧,俨然化作了正义的使者、公理的化身,英俊无匹的面容仿佛罩上了一层神圣耀眼的光彩,衬得俊朗轩昂的外貌、挺拔玉立的身姿愈高大威武,赢得一片喝彩的同时更加博取了无数围观女性不能抑制的捧心尖叫——帅,太***帅了!!!
家丁庞昱……不,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在所有人眼中他已经成为了……
侠与义的化身!
“欧阳兄弟!”
庞昱大手一挥,夺过吴恭政藏在袖子里的状纸看也不看就那么扔给他。
“接着,这是证据。”
“多谢兄台!”欧阳修一把拿住,感激溢于言表。
谢个屁啊,以后跟着老子混就是了。
庞昱淡淡一笑,昂然屹立场中,大喝道:“念出来,当着百姓们面,把状纸念出来,大声念,不用怕,出了事情我担着!”
“是!”欧阳修答应一声,动作利落的打开状纸。
“念不得,不能念啊!”吴恭政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庞昱手扑了过去,“左右,把他们拿下,快拿下……”
“去你妈的!”庞昱最看不得这种标榜清正廉明其实胆小怕事只懂欺善怕恶的无能官员,飞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府尹挨揍,那还了得!
众衙门红着眼睛,抄家伙就杀过来。
“谁敢动!”庞昱沉声冷喝。虽然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家丁装,此刻却犹如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威风凛凛雄姿英,所有的衙役、捕快都为他气势所慑,不自禁地停下手边动作,二十几号人就那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欧阳兄弟,念!”
庞昱环视众人,目光如隼,“谁敢阻挠就是妨碍办案,以同罪论处!
欧阳修看庞昱的眼神由感激变成了崇敬,要不是庞昱向来低调,表现得不是那么非常抢眼(明明很抢眼吧!)y估计都要跪地唱征服了。
欧阳修做梦都想不到,他一个才出国子监没两天的贡生居然在大街上和一介家丁两个人对挑开封府,激动之余总算还有点未来大宋名臣的影子,理了理衣袖定住神,打开状纸来朗声念道:“草民任有闲,城西李家村人士……”
念着念着欧阳修忽然也哑巴了,回头惊愕的看着庞昱。
“念呐,怕什么,就是告得天皇老子四哥我也有办法叫他认罪。”庞昱牛B烘烘一跺脚,胸脯拍的哐哐响。
欧阳修有点木呐的转过去,继续念道。
“……状告安乐侯庞昱抢占田亩,杀我父母,辱吾小妹,霸吾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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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老子被人陷害了
“四大爷走好,西门大官人走好——”
开封府衙正门,庞昱背负双手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身后两名衙差点头哈腰陪着笑一副恭送贵客的虔诚样儿。
“混帐东西***,直娘贼王八蛋!生儿子没**,缺德带帽烟!”走了不到半条街,还没拐弯呢吹雪开始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四处乱溅。
庞昱面色阴沉,斜眸睇他眼:“喂,骂谁呢你?”
“姓任的混帐啊,他娘的告状敢告到开封府来,还在大街上拦轿喊冤,害得侯爷您在人前丢脸……”
“啪——”相当清脆的一声响。
从力道、声音、方位看,显然不是打脸。
是抚额!
庞昱右手拖住额头,大拇指、中指按在两边太阳**上,抑郁的想扇自己耳光。
猪,猪啊,简直是头猪!
这要是欧阳修跟在老子身边,至于到现在还睁着眼睛瞎骂人么!
“四月初八。状纸上写得安乐侯带着家丁恶奴上门抢人地那天。老子在哪?”
庞昱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牙齿磨得咯咯响。
“初八……呃。容小得想想……”吹雪摸着头。努力回忆着。
“不用想了。我x!”庞昱咆哮起来。暴跳如雷地模样像吃了炸药。“打三月2十一起直到四月十九。你主子我一直被关在府里半天也没有出去过。到哪去抢人田亩。杀人父母。辱人小妹。霸人妻子!!!”
“哈!?”吹雪一怔。半天想起来整整一个月只有自己偷溜出去花差花差。侯爷可是除了吃就是睡。憋闷在春满园里地时日比过往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这……不是侯爷您那……肯定是府里谁知道侯爷你心意。特地……”
“你觉得黑心……咳,老爹都下令把伺候我得丫头侍婢们扯了个精光,府里还有谁吃了胸心豹子当敢‘代’我去外头抢姑娘。”
吹雪拼命摇头。
“如果是老三老四打着我名头办事,事后不可能连声招呼也不打,可是这几天聚在一快算计招展昭的时候你有听他们提起一星半点么。”
吹雪还是摇头。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为什么……”
“这是栽赃啊,栽赃!懂不懂?”庞昱猛地转身,用力扣住他两边肩膀。
“你主子我被人陷害!被人嫁祸!!被人暗地里捅刀子了!!!
真的,他真的不想活了,有个笨成这样的贴身小厮他就是再聪明再能算计也是白搭——四哥命中注定是做大事的人,大事做起来往往都是乘法。乘法懂么,前边数字再大乘以个零就全完了!而现在他的团队除了自己……
一水的全是零!
零啊!零啊!就是有一千一万个,那也没屁得用!
吹雪被摇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惶恐的道:“侯爷,您息怒,息怒啊,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一定是有误会……吴恭政不是、不是当众骂了那任有闲一顿,说他肯定弄错了,侯爷您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老子就是当街杀人放火,到他嘴里也能成过——家——家!”
庞昱切斯底里的吼完,把吹雪往地上一扔大步走人,管都懒得管了。
跟傻子说话,真的会降低智商!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收几个好小弟的冲动在庞昱心中变得这样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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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茶碗砸地上,碎了。
“***,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爷爷我用钱砸死他。”
“啪!”“啪!”两个盘子砸地上,又碎了。
“x他妈,敢无赖大哥,老子这就叫人打进开封府把他揪出来五马分尸!”
“啪!”“啪!”“啪!”“啪!”“啪!”茶壶、杯子、托盘、花瓶……依然是在汴梁城最好的酒楼御炉香里,依然是那间最大最奢侈的雅间,高崖内、钱恃才两位纨绔公子哥正为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大哥遭人陷害而大动肝火,凡是身边能扔的能砸的抓起来就往地上招呼,好像不砸爽了就不解气似的。
天呐,我的天呐!
庞昱简直要抓狂了。
两位公子爷你们能不能动点大脑,赶紧想想是谁在外边败坏老子名声,砸!砸!砸!砸!砸!就知道砸!把整座御炉香拆了能揪出来那个不要脸的混帐么!
苍天啊,大地啊,我这么绝顶聪明的一个家丁,带着这样一大群弱智傻子那还能办得成什么事!
“好了,都给我打住!”庞昱抄起椅子往一边摆着的屏风狠狠一撂。
“啪塔——”屏风裂成两半,震得高崖内、钱恃才一起停下来手里的动作。
“来来来,庞四,一快砸,砸爽利了再说!”高崖内没有一点觉悟,反顺手递了个花瓶给他。
庞昱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是该想想正事把事情弄清楚了。”还算钱恃才有点心,上前接过花瓶放回原处。
“想?想个屁啊想!”高崖内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才刚“幸存”的花瓶照往地上扔,“砰”一声砸得粉碎。
“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赵世清、赵世开这俩小王八蛋指使人干得!”高崖内捶着桌子破口大骂,“x***祖宗十八代,玩女人玩不过大哥,赌钱赌不过老二,干架干不过爷手下,就他娘他找人败坏我们名声!”
“对对对,三哥,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钱恃才一激动,智商直线下降,“就是这俩有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年关那会跟大哥争天香楼的芸卿结果被踩的连祖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从此记下仇可又没机会报复,索性打着大哥名号在外头做这些缺德没品的事,指着苦主闹到开封府、闹到包阎罗那去,直到皇上罢了大哥的爵位。毒啊,真他娘的毒!”
“赵世清、赵世开……”庞昱眉头微皱,“就是以前你们说得‘姓赵的那帮畜生’,只会吃家底的纨绔、败类、膏粱子弟?”
“对,会稽郡王赵世清、安定郡王赵世开,两个除了吃喝玩赌瓢什么都不会的人渣!仗着自己是太祖皇帝一脉、燕懿王德昭的嫡孙,拉虎皮扯大旗聚集了一帮赵姓二世祖,号称什么……‘王爷党’,不分大事小事成天尽和我们作对!”
哟,原来汴梁成还不是老子一个人的天下。
好啊,很好,四哥我正愁没对手呢。
庞昱不怒反笑,眸子里掠过一抹叫人心底生寒的邪魅。
“扯起王爷党的恐怕不光是赵世清、赵世开吧,要就只有区区两个非太宗一系嫡传下来的郡王,他们这伙人……哼,早被侯爷踏平了!”
“那是,说起王爷党真正的幕后……”高崖内才起个头,窗子外边忽然传来喧天的锣鼓声,哐哐哐敲得连桌子都在震。
庞昱走过去,打开窗往下一瞧。
乖乖,不得了!
成群结队的老百姓密密麻麻足有两三千人拥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御道远远行来,队伍最前边是一匹通体洁白全身不见一丝杂毛的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一位英俊青年,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一身质地极佳的织锦长袍映着阳光奕奕生辉,冠上三支洁白地翎羽在风中飘摇不已,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他策马行来,举止从容风度翩翩,唇角偶或勾起一个轻轻的浅笑立即换来周围无数少女失声忘情的尖叫,那态势简直像二十一世纪出来游玩的天皇巨星。
“喂,这丫是谁?鲜衣华服穿的够拽嘛。”庞昱很不服气的问。
“赵……北海郡王赵允弼!”高崖内有点结巴,嘴角抽了两抽,“王爷党真正的魁、头号人物,和和和……和大哥并列为京城三公子的就是他!”
饶是庞昱见惯大场面心理素质好到极点,这时候惊得瞪大了眼睛。
天呐,我得天呐!
没搞错吧,王爷党头把交椅居然被这么一个帅到掉渣的俊哥儿坐着!?
——惊讶的还在后头。
“快看,那是什么。”钱恃才伸手一指。
庞昱顺着他手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两辆囚车,里边关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因为隔着太远面容看不清楚,不过囚车前边却挂了两方硕大醒目的木牌。
木牌上写着大大滴的几个字。
青子山、赵玉和!?
“诸位!”赵允弼勒住马缰,朝四方团团一揖。
“本王闻听杞县淫贼肆虐,百姓畏惧,夜不能安,实为京畿之大患。淫贼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安,昨晚遂孤身出城奔赴杞县,略施小计将二人缉捕归案!”
话音未落,整条街市喝彩声响起一片。
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庆幸这些天来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惧的淫贼终于被年轻有为的北海郡王一举擒获。
只有屋里边的庞昱、高崖内、钱恃才几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ps:激动了两天、兴奋了两天,结果2点打开页,封推得不是《天下第一丁》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短信通知因为工作两大,工作人员有时候会错的,公子很不幸就收到了错的。唉,想想也是,页封推啊就算是老作者不是半神级别的没上架之前也很难得到,何况是公子这样的新人。还好,封推虽然没有,拿到的广告推也是相当不错滴,连续三周的不间断推荐,编辑大大对公子栽培之心公子万分感激!虽然没了封推,公子仍然会尽全力保证《天下第一丁》的更新!接下来的这周,太子党、王爷党之间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拉开序幕,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在前面等待着四哥破解!我们的口号——四哥是智慧滴!四哥是勇武滴!!四哥是天下无敌滴!!!
第五十四章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这……这这这……淫贼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编的,哪来的青子山、赵玉和!?”高崖内颤抖着手指向囚车,人抽得跟癫痫作一样。
庞昱不说话,冷冷盯着下边风光无限的赵允弼,眼睛里似乎有冰雪凝结。
高崖内笨、吹雪蠢、高大威呆、钱大金愚,四个人只懂站那傻。
钱恃才怔了一会,猛然一个激灵:“不会……不会是赵允弼指使人到处撒布谣言,闹得京城人心惶惶,然后……”
“然后出去转一躺,随便抓两个人充作淫贼用囚车大张旗鼓运进城来。这样整个汴梁都知道了他北海郡王赵允弼是英雄好汉、是杰出青年,不顾个人安危单身出城,为民除害,救了全京城的小——姐——姑——娘!”
庞昱咬牙切齿。
——莫名其妙的被奸人利用、还差点蒙在鼓里,四哥心里能爽么!这要不是顾忌一贯以来的绅士形象,早跳出去骂街了。
“淫贼原本就不存在,人一抓回来谣言自然平息,赵允弼这招真他娘的绝啊!”钱恃才第一句还算有点头脑,第二句一出口就气得才对他生出点“希望”的庞昱差点当场吐血,“哎呀妈呀这场面,啧啧啧,太壮观太气派了,要是骑着马的是本公子,要是被被花满楼的凤仙、香君看见,那还不争着向本公子投怀送抱献媚邀宠,到时候……嘿嘿嘿,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
看看、看看,咱纨绔钱大爷居然还能吟诗!
钱恃才一脸淫相,摇头晃脑的念着陷入无限yy中,庞昱在一旁欲哭无泪,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他这一帮纨绔哥们连带从人小厮,唯一智商高点的也就钱恃才了,偶尔能闪闪光冒出一两句有点深度的话,本来还想着“培养”一下好好开开他的脑筋,以后做事情好歹有个顶用点的小弟可以使使,结果……
吃喝嫖赌随便扯上哪一个字。“闪光”地钱大公子马上又成呆子了。
……
隐约地。庞昱感觉哪不对劲。凝眸望向窗外。
街道两侧地人群里、那些欢呼雀跃地老百姓中间。每隔五六丈远总有三五个看不头脸鬼鬼祟祟地人混在里面。每每赵允弼一说话他们就带头呐喊。不但自己叫还撺掇鼓动着身边地老百姓。这才有了一次次声震全场地欢呼。
狗日地。丫原来也找托。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请听我一言。”风头出够了、架势摆足了。赵允弼朝人群挥挥手。俊美俗地脸上悄然掠过一抹不易察觉地邪气。
全场一时静谧,鸦雀无声。
“本王听闻——”他一字一顿,声音刻意地拉长,“京城第一好惹事好闹腾纨绔大少的庞昱又做了下辱人表妹,夺人妻女的恶行,百姓民怨沸腾……”
“打死姓庞的,姓庞的去死!”
“罢了他的侯爷,关他进大狱!”
“天朝的败类,大宋的人渣。”
托,又是托,赵允弼还没说完呐,贼眉鼠眼的那群家伙就开始叫唤了。
畏于安乐侯爷的势力,百信们不敢像之前那样齐声呼应,但是被无处不在的“托”们一蛊惑,零散的喝骂声已经起来了。
“昨日,就在城北通义坊大街,苦主拦街喊冤。开封府尹吴恭政年高德昭,清正廉洁有口皆碑,本欲秉公处置立将嫌犯缉捕归案,岂知太师府新进狗丁庞四连同那早已是恶迹昭彰的恶仆西门吹雪闻讯赶至,仗着主子权势联手向吴府尹施压。少吏欧阳修仗义执言反遭庞四痛打,更可怜的是那苦主,告状不成反被庞四威逼吴府尹将其打入大牢,更买通衙役对其鞭笞痛打……
我x你妈的祖宗十八代!
“我x你妈的祖宗十八代!”
庞昱心里暗恨,吹雪索性跳起来,大骂着翻窗子就要往下冲。
“啪”的一声,手被庞昱抓住。
“四楼,你跳下去找死。”
吹雪缩得比鬼还快,嘴巴上仍是叫嚷不休:“四哥!咱不能忍了呀,这丫的满大街诬陷咱们,欺人太甚!明明吴恭政打一开始就想徇私,明明欧阳修四肢健全好好好什么事都没有,明明是您叫把告状的书生送安置好,别丢大牢里虐……”
“不止呢。”庞昱冷笑,“状纸上写得是状告侯爷霸人妻子,到赵允弼嘴里成就成霸人妻女了。老婆、妹子、女人一气抢仨,这还真是看得起我家侯爷呀。”
“这没啥,甭说仨六都抢过呐。”高崖内实在是蠢,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一点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老婆、女儿、姐姐、嫂子、小妹还有她们如花似玉的后娘,姐姐没嫁人长得也水灵大哥自己收了,嫂子给了四弟,后娘我领回去玩了足足半个月……”
有这种哥们,庞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父老乡亲们,你们看看呐,什么叫目无法纪,什么叫仗势欺人!”赵允弼神色激动,样子看起来是义愤填膺,其实就是拿脏水一盆盆往庞昱头上浇,“大伙儿好好想一想,这几年他做的恶事还少么!是,我赵允弼不怕,不怕他庞昱惹到我头上,抢我的姐妹、女人——大宋朝的郡主、王妃,不是他觊觎就可以随便动得;可是你们呢,你们姐妹、妻子、女儿,难道就不怕被他羞辱麽!!!”
尽管恨得牙痒痒,但对于赵允弼的口才庞昱也不得不说两个字:佩服!全场数以千计的百姓一听说起安乐侯本来没有几个敢吱声,被他辞情并茂的一番蛊惑再加上“托”们的四处撺掇居然群情奋涌起来,破口大骂者有之、捶胸顿足者有之、暴跳如雷者放眼尽是,简直像一场专为他安乐侯开的批斗会。
楼上,钱恃才他们砍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唯独庞昱在笑。
笑得比寒冬腊月里的冰凌还要冷。
赵允弼仍嫌不够,还要火上浇油:“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汴梁、堂堂大宋皇都难道就任由庞昱恶贼横行下去,任意糟蹋全城的良家女子么。”他一指后边的囚车,“青子山、赵玉和,两个在杞县兴风作浪的淫贼,你们狠此二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殊不知比起庞昱糟蹋过的女人……”
“我知道,听在太师府做过事的下人说,安乐侯自十三岁起每晚必夜御八女,夜里不干够了连觉也睡不着。”
“这些年被他糟蹋过的黄花闺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大家看看呐,比起色中恶鬼安乐侯这两个淫贼算什么。”
以上自然又是赵允弼找来的那群托的“言论”,可惜那些无知百姓啊,汹涌的怒火一下子烧得更旺,被不知哪个托嚷了句“庞昱,天下第一大淫贼”一下子整条御道,沿途三里都飘起了“庞昱,天下第一大淫贼”的怒吼。
“把他关起来,送他进大牢、”
“郡王,您要为百姓们作主啊。”
“夺爵位、审庞昱,还京城百姓公道。”
民怨沸腾,群情汹汹,连本来开始最不在乎的高崖内这时候也吓得白了脸。
“庞、庞四,这个样子……要是……要是咱现在出去……走大街上被认出来,怕不要被老百姓……被、被活活踩死。”
“踩死都是好的,你信不信,被赵允弼一蛊惑他们能把侯爷点了天灯。”庞昱冷哼,咪起眼睛看着窗外,想瞧瞧他倒底还能玩出多少把戏。
“父老乡亲们——”
赵允弼振臂高呼。
“人在做,天在看,为了汴梁城的安定,为了天下女子的清白,我们不能再任由庞昱肆意妄为了!”
“审庞昱,振纲纪!”
“审庞昱,振纲纪!”
“审庞昱,振纲纪!”
这一喊出来,怕不大半个京城都听见了。
“左右,笔来!!!”赵允弼一声长啸,竟把众人声音压了下去。
身后立刻有人送上桌案,笔墨砚均已置好,中央赫然是一封摊开的空白奏折。
“哗——”赵允弼飞身下马,扯落长袍往身边一扔,露出穿在里面的织锦缎裳,远远一看端得是翩然卓立,丰神俊朗,瞬间又引一片尖叫。
赵允弼摁住折面笺纸,抬头沉思片晌,伏案挥毫,再抬头扫过全场,下笔更疾,过得片晌蓦然一声沉喝,把奏折整个举了起来。
笺纸之上笔势纵横、墨迹森森,密密麻麻地落了整两页的蝇头小楷,只是不知为何后边还留了场场一截空白,看似竟还有笺纸未曾展开。
“庞昱此番恶迹,本王已尽数录于此奏折之中,只待圣上出巡西京(洛阳)归来即刻入宫为民请命……”
“此贼恶迹昭彰、罄竹难书,有劳郡王啦。”
“郡王高义,再为百信除贼。”
“安乐侯有太师撑腰,开封府尹也奈何不了他,只有郡王能为我等申冤!”
无数个一齐嚷,自然以托居多。
“唉,实不相瞒。”赵允弼忽然一叹,叹得相当大声。
“本王与那庞昱素有间隙,即便此番所告属实,唯恐被他一众党羽诬赖我居心叵测、公报私仇……”
“郡王奏章,我等皆可署名!”
“我盖手印。”
“我也告!”
呼喊此起彼伏,当先叫得也是托。
“这……”赵允弼面露犹豫。
“郡王呈递万言书,非为一己私仇乃为民请命。”
“还望郡王将我等民心告知圣上。”
嚷得最大声那两位当然还是托。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整齐一致的口号直如山呼海啸,震得高崖内、钱恃才、吹雪、高大威、钱大金一个个嘴唇打战,浑身抖,哆哆嗦嗦的随时要倒。
“如此,那便多谢诸位啦——”赵允弼翻身上马,双手抱拳朝周围连作三大揖,手下则捧着写好的奏章和早已准备妥当的印泥、毛笔等物去到百姓中间。
再抬头时,他目光有意无意的飘向御炉香四层的雅间,嘴角笑意阴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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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自投罗网
夜已深。
将近子时,御道两侧汹涌的人潮才渐渐散去。
庞昱等人窝在御炉香憋了一整晚的火,统共砸掉了五张八仙桌、三十七把红木椅子、杯盏碗碟合击两百有余才算稍稍泄了一下被王爷党痛摆一刀的怨气。
作为一个理智的男人,庞昱没有加入他们打砸的队伍,叫了一壶雨前龙井默默地坐在一边,凝神想了很多。
果然,一切从头到尾都是王爷当的阴谋。
谣言是他们让人刻意散布、扩大的;落魄书生拦街喊冤肯定也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甚至连仗义直言的青年才俊欧阳修搞不好都是赵允弼他们从中指使,刻意的安排吴恭政收他进开封府来办差。
——按照他们的布局,落魄书生拦街喊冤吴恭政一看告得是他安乐侯肯定吓得不敢接办,欧阳修看不过眼出来反对,之后不论吴恭政办还是不办事情肯定搞大,再被王爷党找得那些“大宋职业托”一散布,肯定闹得街知巷闻。
安乐侯什么脾气?以前的那个!对,天不怕地不怕,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知道是开封府一个新进小子搞得事情没掩住,那还不领着打手狗腿子找上门把他打个半死——打完是半死,等他们一走指不定就真死了。
赵允弼可以安排好人事后补一刀嘛。
要是别人,死也就死了。
但欧阳修是当朝宰相吕夷简的门生,就这么平白见了阎王吕夷简能罢休麽。
一个王爷党……不。一个赵允弼就够庞昱、高崖内、钱恃才这帮纨绔子弟头疼得了。再加上一个德高望重、连皇帝也要礼让三分地当朝执宰。就算庞太师权倾朝野这下估计也罩不住闯祸地儿子。
毒啊。真他娘地毒!
庞昱撇撇舌头。
倒不是他舍不得自己白捡回来地这条命——有姐姐吹枕头风。有爹爹给他保驾护航。只要他不是霸占了哪个王妃、娘娘。给皇帝姐夫带绿帽。就算是抢遍了天下女人或者直接把吕夷简捅死。也绝不至于弄到要掉脑袋地地步。
掉脑袋不至于。但是安乐侯地爵位八成没有了。弄不好还会下个禁足令不准他踏出府门半步。
太子党本来就是一群废物纨绔地集合。这下子老大出事没法再带队伍。就凭高崖内、钱恃才这些人能斗得过赵允弼?
好险,真的好险。
庞昱庆幸自己是个有远见的男人,慧眼识才没有去“动”欧阳修,不然真的是彻底落进了赵允弼的圈套。
圈套……啊!
他忽然一惊。
晌午那会当欧阳修念出来状纸告的是安乐侯时,他在一瞬间的惊愕后立刻恢复了从容,主动要求跟去开封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居然有王爷党这样一个“强大无比”的对手,还以为是哪个混帐王八蛋打着他旗号在外边胡作非为,亲自问了两句没看出来什么漏洞证明是瞎编乱造的干脆又把案子交回给开封府,叫吴恭政自己去查。
因为本来就不是自己做得,庞昱心胸坦荡,非但没有授意吴恭政往死里整告状的混球,反而当着欧阳修面要他好生款待人家。
——本来他不会这么好心,主要是为了想让欧阳修“感受”一下自己的光明磊落这才相当大度的宽容了一回。
离开开封府时欧阳修屁事没有完好无损,这是赵允弼绝对想像不到滴,也是他那番鼓动言语最大的漏洞,庞昱原本想着有个大活人摆那作证、又没有了来自宰相方面的压力,单独应付王爷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才不急着走人,交了壶茶一边喝一边把整件事情的脉络理明。
茶快喝完了,他突然想到赵允弼要是真的不惜一切代价的陷害他,借此打垮整个太子党大可以直接来招狠得——今晚就派人摸进开封府乘夜把欧阳修做掉,然后故意留下点什么证据一股脑的把矛头全指向他!
庞昱挑起来,一把抓住挂在木架上的衣服,胡乱披着就往外冲。
“四哥,你去哪?”吹雪急问。
“开封府!”丢出来三个字,庞昱已经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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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夜中,庞昱撒脚狂跑,抄小道直奔开封府。
后悔啊,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带马。
唉,都是钟爱步兵留下的后遗症(懂这句滴都是我辈中人呐,奸笑一下)虽然那啥他能看穿,可是人东热、桃太郎只做步兵呀。
小道偏僻,除了天上映透下的月晕星光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和哪怕是一丁点的灯火,不过自从上回的谜路事件后,庞昱痛定思痛派人去工部找来了汴梁城的全图,死记硬背之下记得清清楚楚,就是真摸黑去包管也走不丢。
——路不熟,是没法在街上勾引到mm滴。
前世血的教训,他永记在心。
英雄,总是时刻想着别人。
庞昱光想着赶去开封府救欧阳修,却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他自己!
离御炉香有段路了,前边树林里突然窜出来三条黑影。
一高、一胖、一瘦。
这是他们之间的不同,相同的是每人手里头都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拦路打劫!?
庞昱一惊,脚步停住。
“几位兄台,你瞧瞧你们大半夜的出来截道也不容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喝点茶水吧。”见惯大场面的庞昱非常镇定,顺手摸出来一张半个时辰才从钱恃才那讹……收来孝敬侯爷庄票子,“豪爽”的递了过去。
“钱,我们不要。”沉闷的回答。
“那你们想要什么?我身上可没宝贝。”
“要你命!”
“啊!?”庞昱退后两步,心中倏地一紧。
“想去开封府救欧阳修?哼,还是顾着点你自己吧。”胖子冷冷一笑,“呼啦——”钢刀被他举过头顶。
“你们……”庞昱凛然,口吃艰涩的问道。
“是赵允弼的人?”
“谁的人你管不着,也不需要管,因为很快你就要死。”高个的黑衣人面露凶光,反手提着刀,一步步朝他走来。
这下子庞昱想不失态也不成了,掉脑袋的事情,性命攸关啊!
好个赵允弼,竟然算准了他会连夜赶去开封府通知欧阳修,特地安排好杀手在小道守候,等着他自投罗网。
不,不仅如此,连他和高崖内、钱恃才等人在御炉香呆了一整晚。
赵允弼估计也早料到了。
第五十五章 智勇双全属四哥
庞昱没有料到,赵允弼竟然如此恶毒,连他一个小小家丁也不放过。
果然在任何时代做人不能太光辉、太耀眼么,二十一世纪招来的是嫉妒和愤恨,到了十一世纪他娘的直接引刀子!!!
庞昱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一刻起,他在大宋朝的安逸日子。
结束了!
“等一下——”他忽然大叫一声,手往前伸五指定住。
叫人停步的手势。
“等一下,你们……大家打个商量行不行?”
“有话去跟阎王老子说罢。”高个黑衣人理也不理,抄刀就要往他脑袋上劈。
“两百贯!”
庞昱一嚷,刀停住了。
胖、瘦两个本来只是负责把道防止他逃跑地黑衣人这时候反而前进了几步。
“赵允弼给你们多少钱。买我一个小小家丁地命。十贯?二十贯?还是三十贯?”庞昱很镇定。虽然心里已经把赵允弼全家挨个“问候”了遍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慌张。反而笑道。“我给你们两百贯。你们回去禀报说杀错了人也好、说被我被人救了也行。只要动动嘴皮子。钱就是你们地。”
庞昱说着当他们面伸手到袖子里“唰唰唰”又抽出来十几张。在月光下晃啊晃啊晃。看得仨杀手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票子走。
钱呐。有时候真他妈地是好东西。
庞昱刚这么感叹。高个黑衣人哼了一声。
“我们有我们地原则。收了钱就要把事情办好。”
“原则个屁啊!”
庞昱直接喷他。
“都他娘的出来卖……出来当杀手还讲什么原则,不就是为钱么。放我走你们拿的够再做几十单了,为什么不干?”
“两百贯,这可是整整两百贯呐,你看看、摸摸看。”庞昱往前走两步,庄票子在高个黑衣人面前甩得嗒嗒响,“这些钱可以在京里买一百多亩的良田,四面围起来你就是大地主了;可以起一整栋三层楼、八进门带两个花园的大宅子,再雇上几十个仆人丫头伺候你,每天起来起床第一句就是‘爷,您早上好’;可以娶她娘的一院子老婆,每晚大被同眠搂上仨,连续睡上一个月都不带重(netbsp;他的话充满蛊惑力,估计比奥巴马同志竞选美国总统时的演讲也差不了多少,高个黑衣人露出意动神色,明晃晃滴刀子渐渐放低下来。
“大哥。”一边的胖子说话了。
“这……这钱收不得啊,传出去咱弟兄的名声……”
“传什么传呐——”
庞昱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他们两个知。你们拿了钱没事会出去说么,我花钱买的命,有脸出去说么。”
胖子一想确实如此,眼睛盯着庄票子开始放光。
瘦子急了,跳脚嚷道:“大哥,不能放了这小子。郡王交给的事情办不成,往后我们没好日子过得。”
“哼,杀了太师府一等家丁,你们过得只会更惨。”庞昱很不客气的横他眼,大拇指指着自己,“知道么,通常情况下太师府的仆人要干上三十年才有两成的机会晋身二等丁,期间不可以有任何违反府规的记录——哪怕是一条,三十年哦,这是什么难度,好好想想吧。至于我现在做得一等丁,太师府上下两百来号仆人统共不过六个,其中四个管家都是六十岁以上要眼看蹬腿的,还一个现在跟我混,四哥前四哥后叫他干啥就干啥,明白么?哎,这么说罢老子现在太师府最有前途、未来最不可限量的一号家丁,你们杀我就是打侯爷脸,就是扇太师耳刮子,就是要宫里的庞娘娘在其她妃嫔面前折面子、难堪!后果是什么,自己想!”
不是庞昱太狂太嚣张,对着来取他性命的恶人还有闲情这么说话,也不是杀手太蠢太废物,被一个原本要剁他脑袋的小家丁吓得不敢动手只能傻乎乎地听,而是他庞昱看准了眼前这仨都是档次很低的下等杀手,用钱——两百贯,足够砸得他们头晕眼花,连是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了。
瘦子被他唬得有点怕,嘴角抽了两抽不敢再说。
“那就这样说定了,两百贯,拿了就放我走人。一手交钱,一手让道。”庞昱大喇喇的把庄票子递出去。
仨杀手对视一眼,似乎仍在犹豫。
“怎么,一个人两百贯还嫌少?”
“啥,一个人两百!?”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叫出来。
“那是,不然两百贯你们怎么分。”庞昱眼睛一翻,就看见三个人搓着手嘿嘿笑连刀扔地上也不要了,眼里尽是贪婪。
哼,随便一钓就原形毕露,赵允弼、赵傻子找这种人来杀我,简直蠢得跟猪没两样嘛——庞昱狠狠地鄙视了一下未来最大滴对手。
“喂,大哥。”胖子忽然一醒。
“干啥?”
“咱……咱要是把这小子剐了,是不是六百贯照拿,回去以后郡王给的五贯也可以领齐。”胖子挠着头问。
x五贯!老子就值这数!!!
庞昱恨不得捡块砖头扑过去撂倒几个。
“好主意,可惜我身上只有二百。”终于他还是忍住了,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有休养、有品德的庞府家丁,耸耸肩,冷笑。
“啥,二百?”瘦子一个箭步冲上前。
“那你怎么给六……”
“分期付款呐就是,没听过?不会吧!”庞昱一脸故意做作的惊诧,“你们接单子杀人不是也先收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全款的么。一个道理,现在给你们二百放我走路,回头在把剩下的那四百补给你们。”
“放你走了,你不给、赖帐怎们办。”高个子杀手不放心。
“唉呀三位大哥,三位武功高强名震业界的大哥,我只是庞府一个下人,手无缚鸡之力更没有保镖护卫在身边,哪敢欠你们钱不还啊。除非我有本事一直呆在太师府永远别出来,不然凭三位诺大的本事还怕到时候逮不住我。”
看三人还在犹疑,庞昱爽快的一拍胸,“这样吧我对天誓,你们现在放我走,三天之内我不把剩下四百贯补齐,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终于,在浪费了无数口水、时间和精力之后,仨杀手一齐点头。
“快,先把二百贯给我们!”
“赶紧拿来。”
“拿了放你走。”
三个人走到一起,把封路什么的全给忘了。
庞昱可没想过要跑,望着杀手眼中流露的贪婪,唇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弯弧。
“这位大哥。”他对高个子杀手说。
“我们商量商量,约个地点吧,别付钱时候给别人瞧见那就麻烦了。”
庞昱凑到高个子杀手耳边,低声说了点什么。
高个子一震,眼睛睁大了看着他。
“翩跹楼人杂,来往太乱,不成?行行行,那我说过一个。”
低头又是一阵密语。
这次说得比较长,时不时高个子还回两句,看得出是在讨论。
胖杀手瘦杀手好奇,挨近了想听,不过两人声音很小很小,什么也听不见。
过了一盏茶时间。
“好了,就这么订了。”庞昱拍拍他肩膀,爽快的笑,然后悄悄的退开两步。
“你们过来。”高个子面无表情,招呼两个弟兄到身边。
“大哥,怎么说得,在哪?”
“就在……”
高个子才说声音就压低了,胖杀手瘦杀手竖起耳朵不约而同地靠过去。
“唰!”“唰——”
白刃惊天,一掠而过,擦着两人胸膛横砍出去,胖杀手还没听清大哥说什么已被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刀斜劈从半边脸颊直划到小腹下边,惨叫声都来不及出仰天便倒;瘦杀手才想退开,明晃晃的长刀从胸口扎进来直接刺他了个透心凉。
“大哥,你……你……”他声音一哑,满脸的难以置信,剧烈的痛楚一下子弥漫开来,两眼翻白,看看就要断气。
“为什么……我们是兄弟啊,你……”
“兄弟?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庞昱嘿嘿冷笑,猛地冲过去飞起一脚踹的瘦子倒跌出来,鲜血随着刀子的脱离四散飞溅,可怜瘦子连两百贯的影都没见着就这么被自己大哥送去见了阎王,脑袋歪斜着朝向一边,死不瞑目。
“唉呀这位大哥,您真是聪明!”他竖起大拇指,朝高个子杀手笑,“杀光了那俩六百贯您一个人得,还不用担心走漏风声,等明儿我把款子付清喽您下辈子生活就不用愁了,到江南找快风景好的地起个大园子……”
“少废话,钱拿来!”高个子一瞪眼,把占满鲜血的钢刀往他面前一丢。
我x,这是威胁啊,**裸的威胁。
庞昱很愤怒,但是没办法保命要紧,乖乖去拿才放回袖子里的庄票子。
“大哥,您您您……您收好,拿了赶紧放我走吧。”他颤巍巍的递过去,不知怎么滴忽然手一抖,庄票子掉了满地。
两百贯呐这是,杀上三年人才能赚到得数!
高个子赶紧弯腰捡,生怕被风吹走。
倒底是练过武的,手忒快,一会功夫就全捡好了。高个子拍拍裤脚站起来准备依约走人……
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
石灰!!!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石灰入眼,登时剧痛难当,高个子捂脸惨叫踉跄后退。
四哥会给他机会么?
不会!
庞昱一个俯身以最快的度抄起钢刀,兜头照脸朝他就砍。
人,庞昱没杀过。
但是他杀过鸡。
杀人和杀鸡很多地方是相同的,比如杀鸡通常抹脖子,一刀下去血滴干就完事。杀人也是如此,不过用不着慢慢滴,只要血飙出来人就死定了。
这一次,庞昱用得就是他家传三代的杀鸡手法。
——刀刃斜向下方,略呈四十五度角,前端略进,后端微缩,实中无名三指紧扣刀把,拇指迸力起刀,手腕劲,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斩落!
此招杀鸡,百试不爽。
杀人,一击之下重重切在高个子杀手颈脖处,那血喷得差不多两米高了整。
高个子断气、倒地,庞昱理所当然的弯下腰去把整整两百贯的庄票子收回来。
娘的,跟爷玩,去和阎王老子学学再来吧。
他“呸”的吐了口唾沫,随手把刀子一扔。
继续开路。
刚走没两步,庞昱往前一看,傻了。
五丈外,必经之路上的某处断垣残壁下,竟然还站着好些杀手,乍看过去密密麻麻足有几十人之多,数也数不清的钢刀映着满天星光,照得他眼睛直晃!
ps:看到很多读者反应更新问题哎,老实说公子也想快啊,可我不是职业写手,每天都要上班,写得度又慢一小时5oo在你们看来是很慢的度,在我那是最快了公子每天5.3o下班回家吃饭,搞完7点,然后就坐电脑面前写,通常要12点1点才能完稿,修改一下,嗷~一天就没了。日复一日每天都是这样,以前本来积了点存稿,北京出一趟差,全光。公子也想加快啊,可一天3、4ooo真的是我的极限了,只有希望周末的时候多码一点尽量让各位读者兄弟们看得过瘾。什么?你说节假日,节假日图书馆要值班,还不如正常的周末呢!
第五十六章 神仙姐姐,美女保镖
写得头昏脑胀眼花,总算搞定了——公子和四哥一样,说话没有不算数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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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跑!
这是庞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没有任何犹豫的,他把刚收回来的大把庄票子漫空一洒,扭头、转身、开溜!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真汉子。
看看啊、看看,这么多古语名言,他有必要强顶硬上么。
跑路,庞昱无疑是高手。
前世拿过一万米冠军,这辈子又继承了一副好身板——将近一米九的个头,腿长!真要跑起来,哪个追得上他。
对。用跑地。这年头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庞昱快。
可人家会轻功!
两个翻身。就俩。至少有五名杀手一晃眼就到了他面前。再一晃直接掠到两丈外。扼住了所有可以逃走地路径。
一对……十八……二十一……二十四……二十七……三十!!!
五秒六三。仅仅用了五秒六三。庞昱飞快地数清了这一次他面对地杀手。
然后接下来地二十四秒三七。他脑海一片空白。
半分钟里,整整三十名杀手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围的水泄不通。
我x,赵允弼这……也太看得起老子了吧!
人数暂且不谈,光是那“两个筋斗就赶上他”的轻功,庞昱就肯定这批杀手和刚才被他三言两语诓得自相残杀的仨傻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找三十个这样的杀手守在道上劫他,还是第二批!
赵允弼真的是不想让他活!!!
这种时候庞昱要是还有办法跑,那他就是神了。
庞昱是神么?不是!
所以他跑不了。
跑不了就要吃刀子。
第三十一秒头上,前后左右四个人四把刀呼啸着从四个方向斩过来,直劈脖颈、胸口、小腹、膝弯四个部位。
只要砍实了,太师府忠心为主、勤恳敬业的家丁庞四立时要变成四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响彻夜空。
“扑通!”
伴随着肋骨割裂的声响和鲜血飙溅的凄厉场景。
生机尽绝的某人犹如高大的死物,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摔倒在草丛中。眼珠绝望的凸起,直到临死仍是一脸的惊骇欲绝!一脸的难以置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一时间,三声惨叫,吵的庞昱耳朵快聋了。
然后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扑向他的三名杀手的脖颈、小腹、膝弯处同时现出血痕,开始是淡淡一道,然后瞬间加深、加粗、凹陷直至……
撕裂!
是的,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都从血痕现出的地方撕裂开来,鲜血溅射漫天!
四名杀手砍向庞昱身体的哪个部分,他们自己就从哪个部位被一刀两断!
这个时候,这种场面,当然是来了救星!!!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杀手们对庞昱施加的恶毒招式反向施加回他们自身。
庞昱一向很得意自己的眼力——目中有码、心中**,全国淫民都眼红的境界,可是这一次,他连一个影子也没看见四名杀手就全部莫名其妙的倒下了!
不光庞昱傻眼,剩下的杀手们也全部愣住。
影踪未现,电光火石间秒杀四人。
世上哪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有的!
弯月如勾,高悬星空,余辉漫天倾洒照出一抹翩跹俪影。
就在庞昱身后不到两尺距离的一棵大树顶上,站着一名风姿绰约、体态婀娜的蒙面女子,一袭紧身的夜行衣竟是纯白苏绣所制,织锦纹花,银丝绣边,熨贴身体的弹性质料衬得她腰身分外紧致,卓挺的酥胸、臀股无不呼之欲出,再被下边收紧的裤腿一衬,浑身上下的姣好身形展露无遗呈现出绝对完美的s形,任谁看上一眼都转不开目光,狂涌起惊艳的感觉。
但这种“艳”却与通常的娇艳、妩艳、美艳绝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纯粹的、自然的、无与伦比的天生丽质,仿佛来自最深黑星空的凌波仙子降临人间,姿容美绝,凡脱俗,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树高风急,蒙面女子翩然立定,树木周围立刻被一片馥郁香洁之气笼罩包围,把这刚才还是杀机凛冽的狭小空间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掩面的冰绡薄纱下一双清冷美眸隐隐绽光,润质如玉的纤手握着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剑尖仿佛洗尽铅华的冰凌,不沾染任何灰尘和血迹,同样颜色的剑穗儿迎着晚风在空中飘飞,犹如绽开一道潋滟银波。
“你……你是什么人?”杀手中有人惊问。
“和你们一样,杀人的人。”面纱底下扬起一丝戏谑笑意,彷佛看得是一群待宰羔羊,冰冷的眸子满带不豫和讥诮。
“杀了她!”
不愧是职业级别的杀手,一瞬间的思考领头那人便下达了命令,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一挥,五名杀手同时掠起,箭矢一般朝她冲去,五个人五把刀没有任何花巧的一齐劈斩,势若扑虎,力沉千钧!
蒙面女子动也不动,皓腕一抖宝剑弹个笔直,剑锋影影绰绰,幻化无定,如流星飞、如百花绽,点点剑芒漫天撒下,灿若星辰。
庞昱只觉得眼前一闪,连她收招的动作都没有看清,五名杀手全部倒地。
长剑,此时依然无血。
杀手头目大吃一惊,使个颜色阻住众人步伐,喝道:“好大胆子,郡王府行事你也敢插手,还不快快让开……”
“先来硬的,打不过再搬出小小赵允弼压人么。”蒙面女子凤眸一睇,眼中鄙弃十足,薄纱后的丹唇勾起一个讥嘲的笑。
“姑娘,赶紧跑吧,你小小一介百姓惹不起北海郡王的!”庞昱跳脚大喊,目的当然是火上浇油,窥准了蒙面女子个性高傲不把赵允弼放眼里,越这么说越激得她动手——赶紧动手杀吧,姊姊,二十几把刀子围着我的感觉不好受啊!
“哼,就凭他?”蒙面女子冷笑,足尖儿一点凭空跃起竟自七八丈高的树顶纵掠下来,摇曳多姿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诱人曲线。
“杀了她!”杀手头目一声沉喝,大树左近七个人同时扑出,七柄雪亮长刀在空中翻飞,结成一片绵密刀阵,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合击之法。
身姿曼妙的白色俪影眼看难逃,忽然反身振臂,扬起的宝剑在暗夜里划过一条极致优雅的美妙弧线,剑光凭空掠开,霎时宛如覆水奔流,一招居然分指七处!
接下来生了什么庞昱没有看清,只见得双方身影交错而过,蒙面女子不知怎么地从刀阵中飘飞而出,纤足才一立定,叮叮当当七把刀一齐落地,七把刀的主人——就是围攻她的那些杀手先是木桩一般的立着,然后……
然后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从东边第一个开始顺序的、挨个的、一个扑一个全翻到在地,不要说惨叫连动一动都不可能。
七个人,瞬秒。
庞昱眼睛都看直了!
妈呀,这蒙面姑娘……
身材真叫一个好。
离他不到两米,是蒙面女子曼妙动人、纤侬合度,体态优美至难以形容的娇躯,双腿纤细、修长,使她有种鹤立鸡群的骄姿傲态,乌浓鬟如瀑布般自由写意的倾泻而下,把皙白的肌肤衬得微透青络。
半阕明月刚好嵌在她脸庞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温柔无边的月色里,加倍衬得她腰如约素,体态美绝,怕不把传说中长居洛水中的美丽女神都给压下了去,一众杀手霎时被她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所震慑,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
“神仙姐姐!”庞昱心中一荡,差点脱口而出。
如果美女是王语嫣,他不介意当一回段誉,真的。
枯井底、污泥处,换成老子直接推倒了,急着出来干啥。
“并肩子上!”杀手头目一声大喝,庞昱才想起身处的危机状况。
无疑,蒙面女子是来救他滴,可是这个神仙姐姐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啊!
没见过那就不认识,不认识的话为什么要来救他。
庞昱很迷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神仙姐姐看——知恩要图报,总得认出来是谁救了他日后才好偿还恩情啊。
漫天银辉倾洒下来,如水如幕,如梦如幻,使她看起来愈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遮蔽面孔冰绡薄纱中隐约透出一抹白皙肌色,说是羊脂白玉其实更胜瑞雪,细滑腴嫩处丝毫不逊于纺雪轻纱。
紧身的纯白夜行衣裹得她玲珑有致身段表露无遗,蜂腰酥胸、美臀**的完美弧线姣美难言,尽管不露一丝裸亵却散着无与伦比的勾魂魅力,撩人心魄已极,但同时又有种圣洁不可侵犯的气质,仿佛任人看上一眼都是罪过。
这本是相互矛盾的事情,偏偏同时出现她身上!
光是看,庞昱没有办法猜到突然出现救他一命的神仙姐姐是谁。
不过他自信只要摸上一把就会对美女有更很深的了解。
——如果以前见过,一定可以想起来。
“神仙姐姐,当心!”眼看着杀手们有了一拥而上的趋势,出于对救命恩人的关心,庞昱惊呼一声,扑过去奋不顾身的想替美女挡刀,脚下忽然一“滑”完全的失去平衡,张开两手直直地从后边抱过去。
神仙姐姐“嗤”的一哼,不知是窥破了他的不良居心还是根本不在乎周围数目众多的杀手,莲足轻点,踏在纷落满的柳条叶片之上。
庞昱只觉眼前白影一晃,神仙姐姐纤细美绝的俪影依稀还在前方身子却已擦着他肩膀掠过,衣裾飘飘仿佛化身虚无缥缈的云中仙子,裤腿下裸出一小截雪腻浑圆的脚踝,不沾染一丝俗世尘埃!鼻端同时嗅到一股桂花甜香,幽而不散,馨香袭人,似乎不久前还在某处闻过,偏却一时想不起来。
“救援”不成,庞昱大叹可惜——想他一个堂堂男子汉,英伟健壮,孔武有力,怎么能让一个姑娘、漂亮姑娘孤身应战呢!
杀手本来有三十名,除去神仙姐姐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杀掉的十六个,现在还有十四人——不对,他数数这会又有三人倒在剑下!
神仙姐姐皓腕疾抖,宝剑“嗡”的绽出一片月华,薄如蝉翼的雪纱袖管松开稍许,露出来半截鹤颈般的修长藕臂,肤光如雪,嫩如新荔,肌滑犹似敷粉,曲线似水圆润,叫人不由自主的想像当他为她宽衣解带时会有怎样一种美妙感觉。
——当然,这是庞昱看到的。
而在一众杀手眼里,蒙面女子手挥舞宝剑时,展露的,只有杀机!
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以多打少采用的策略当然围而歼之,可每每合围之势将成,蒙面女子总是化身飘羽,凌波微步一般的精妙轻功骤然动,从刀光聚合之间一掠而出,伴随着三五人的轰然倒地。
杀手头目连连呼喝,指挥越来越少的手下疯狂进逼,蒙面女子先躲过左、中、右三把朴刀的劈斩,脚步腾挪变幻视重重包围如同无物,轻而易举地从前方压榨过来的掌风拳劲中脱出,闪跃之时挥剑又刺三人,中者血如泉涌,翻身便倒。
十一十九八七六五……眨眼工夫,攻向她的杀手只剩最后四人,散开半圈站着,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不敢上前!
“杀了她,郡王重重有赏!”杀手头目连催几次,四人无一敢动。
“职升三级,一千贯!”喝令无用,杀手头目开出赏格,自己亦怒而拔剑,堆满细皱的眼角精光迸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四人一声喊,各自使出看家底的本事一齐冲上。
蒙面女子淡淡轻笑,薄纱掩映的唇角勾起一抹半弧,透出闲雅自若,潇洒轻盈,使人赏心悦目的味儿,完全不把眼前的生死决战放在心上。四名杀手只觉眼前一花,蒙面女子已传阵而过,他们的凌厉招式竟半点拦截的作用都起不了。
擒贼先擒王,蒙面女子无疑抱着这个想法,要把杀手头目拿下,身影幻动、凭空转腾,瞬间欺近他身前两丈之地。
杀手头目早已胆寒,此番竟不敢挡,弃剑匆忙后退。
蒙面女子怎肯将他放过,娇叱一声,追迫更疾,一下子又拉近丈许。
九尺八三,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剑去剑长顶多只有六尺半,庞昱只道下一秒杀手头目就要人头落地,冷不丁的见他衣袍扬起,袖中迸出无数暗器精芒。
蒙面女子待要躲闪已是不急,其中一直袖箭赫然穿透胸膛!
楼中射手才正大喜,忽觉不妙。
射中蒙面女子的袖箭一声不响地投身而过,混没伤着她半点,反而同射的其他暗器一道把赶回来打算前后夹击的最后四名杀手扎成了马蜂窝。
虚影,射中的竟是虚影!
虚影透散之际,杀手头目骤觉背脊刺寒,惊而转身,却只见一抹莹润细光架在劲中,寒意直透心脾!
杀手头目惊怒交迸,失声道:“你倒底……”一口气突然接不上,原来剑锋蕴含的劲气已自脖间经脉倾入,缓得半刻作,顿时教他脸色泛青,吼间一口气没接上来,悠悠颤颤地倒了下去。
三十号杀手,两分钟,没有多一招,全是秒!
庞昱怔怔地看着,惊愕难以言喻。
高手,非常难得;美女,更加难得;既是高手又是美女的……不是难得不难得,而是一个时代——二十年三十年恐怕……都没有一个。
幸好,这个时代有,而且就在眼前!
哎呀妈呀,老子真有艳福。
“神仙姐姐,你真厉害,这许多的杀手都被你一下子全摆平啦。”他屁颠屁颠跑过去,两只放光,当然不是崇拜仰慕的那种而是任何男人看到美女的自然反应。
看着一脸谄媚的庞昱,神仙姐姐春山一般的黛眉动了动,却不说话。
她静静的立在一株大树下,风姿绰约,难画难描,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把她向外的一面染得皎洁灿烂,向着庞昱的一边却阴没在暗黑里,明暗交融的月影无限强调了神仙姐姐完美的动人曲线,形成一幅如水佳人与温柔月色融浑为一的绝美画卷,直如月宫里的嫦娥般美丽动人。
我的天,这莫非真的是仙女下凡!美啊,真没啊,美的不像话了简直。
饶是庞昱见惯了美女,在这样的环境(不是对着屏幕)这样的氛围(不是在看片)下面对仙女一般的绝色佳人也霎时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过倒底是久“观”绝色,短暂的恍惚后他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美女?美女活在世上的唯一价值不就是配英雄!
神仙姐姐,注定要被老子推滴!!!
“他们不是杀手,是郡王府的侍卫。”神仙姐姐别转娇躯,目光投向西北角若有所思,香泽微温的幽甜气息随着莲步漫出,嗅得庞昱胸臆一舒,浮想翩联。
“什……什么!郡王府!”他脸色骤变,惊骇出乎意料。
“神仙姐姐,救救我啊——”庞昱大叫一声,飞快的扑过去,一把抓向抓神仙姐姐袖子,“我一介家丁,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被赵允弼盯上哪里还有活路。姐姐、好姐姐,你是神仙下凡,菩萨心肠,好心救救我吧,求你啦。”
眼看被她抓个正着,神仙姐姐纤足微点,一晃之下竟已到了丈许之外,全身似有仙气氤氲,秀眉微微扬起,“不是已经救了你么,还求什么?”
庞昱大急,厚颜无耻的又挨过去:“这一次是救了,那下一次呢,下一次怎么办,难道又要劳烦姐姐从天上下来!”
这一句隐含的赞美神仙姐姐如何听不出,换成别的女子这时早忍不住笑了,她却像是一尊白玉雕成的塑像,神情没有任何波动,美眸静如止水。
“那你想怎样?”
“我想……姊姊不如留在我身边,每日保护我吧。”庞昱嘻嘻一笑,腆着脸皮挨过去道,“似我这等偏偏少年不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有几分豪迈洒脱之气,兼之身姿挺拔,伟岸魁梧……除了人中之龙,还有更好的称呼么!不是我吹牛,汴梁城里多少怀春少女每天央着求着把门的放她们进太师府就为见我一面,姊姊十二个时辰留在我身边,真的不枉您丽质天生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仙姿佚貌,还有这身绝世好武功……”
神仙姐姐扫了他一眼,黛眉微微颦起。
庞昱立刻改口:“其实……唉,我是个实诚人,受了别人恩惠一定想着报答,姊姊你从淫贼——不,从杀手刀下把我救出,此恩此情庞昱无以为报,只有……哎,只有以身相许了!”羞耻是什么,四哥的字典里,没有!
“唰啦”地一声响,什么东西擦着庞昱头顶飞过去,身后一棵横腰粗的大树抖慌了两下,然后……一分为二!齐整的切口竟比锯子锯下来的断面还要光滑。
神仙姐姐清丽的瞳眸一下子变得冰冷,仿佛圣洁的雪莲被坚冰冻住,光是被她扫一眼心里便生出丝丝寒气。
不是吧,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贱……剑气!?
庞昱有一点点的惊讶,目光自然下移……
别骂、千万别骂!四哥是纯洁滴淫,**这种龌龊事那是绝对不屑做滴。
哎呀妈呀,多好的一双手啊!
某人口水嘀嗒。
十指纤纤,修长嫩白,晶莹如玉的指甲瓣儿透着一层淡淡的、粉酥酥的橘红,不用来弄琴操筝简直暴殄天物!当然捧箫吹抚那更好!!!可是现在用来挥剑,出手还这么狠毒,秒杀三十号人不说还隔着空光用剑气把大树切了!
“姊姊,你怎么能这样,人家一棵参天古木好不容易才从小芽儿长起来,被你阉……被你斩了,这是污染环境破坏生态啊懂不懂?唉,唉,要是砸到小朋友呢,怎么办?就算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呀!神仙姐姐望着他,面色如水,眉宇间却已有一分薄薄的愠色:“姊姊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
“那是那是。”庞昱竟然主动认错。
“姊姊告诉我名字吧,这样称呼起来就方便了。”
神仙姐姐出人意料的没给他一剑,淡淡道:“不必,我们没有机会再见了。”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庞昱很激动,猛地冲到她面前,一副懵懂少年被欺骗了的哀怨表情。
神仙姐姐玉容静如止水,不见任何波动的注视他半晌,冷冰冰地扔出一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只救你这一次,以后自己好自为之。”秀迎着夜风飘飞,自由写意,轻盈洒脱,美得不可方物,其美态仙姿真的只有“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形容其万一。
庞昱真恨不得过去抱一把,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99.99999%会变得比大树更惨(比如……太监)咳嗽两声,恢复一派正人君子的形象,问道:“受人之托?是谁托的姊姊?托姊姊保护我么?……唔,难道是姊姊的师妹,前几日看见在我街上怒惩恶霸,英雄救美,为此春心荡漾,暗暗……”末了还是忍不住犯贱。
神仙姐姐没有应她,仙踪乍然飘起。
庞昱反应过来时眼前佳人已经不见,只看见月明星稀的夜空中划过一道银线,“嗡——”随着衣袂飘拂的声响横过长天,后头拖着一条淡而狭长的白光,彷佛流星一般,倏忽横过几十丈的空间在远方缩成一点莹白。
额滴亲娘哎,这这这……这是人么?还是天外飞仙!?
庞昱看得眼睛都直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神仙姐姐不可能真是神仙,但是凡胎**又怎能有这般凌空飞渡、千里一瞬的纵掠本领!
唉,果然亲自不摸上一把就没法弄清楚么。
庞昱挠挠头,**地想。
啊呸,管你是人是神,老子看上了就要推!!!
“少油嘴滑舌点,这样你会活得长一些——”神仙姐姐的声音远远传来,在静寂的夜空里不断回荡,抬头再看连那一点莹白都已消失不见。
啥?油嘴滑舌?油嘴滑舌是老子的性格。
就像很多女孩头一眼看见四哥我就爱上了一样,改不了的!
庞昱冲天大喝,可惜神仙姐姐已经听不到了。
第五十八章 嘴上功夫
“咚——咚——咚——”
象征着法纪、律条,庄严肃穆的开封府外,庞昱抄起那击鼓鸣冤的硕大鼓槌,不由分说照着大门就锤。
“咚!”
“咚!”
“咚!”
“开门,他娘的给老子开门!快开门!”
庞昱一边砸一边嚷,喊声喧天,可怜那木头做的、只在外面包了一层铁皮的开封府正大门被他这么大力猛抡,都得跟了地震一样,眼看要被砸坏了。
他,从来都不是猴急的人,比如刚才看到那么漂亮那么美仙女下凡一样的神仙姐姐他就理性的克制住了,没有立刻扑上去。
但是这次不急不行啊,赵允弼实在太毒太狠太阴险太狡诈了,要是晚来一步欧阳修挂了点,那他真的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谁啊,大半夜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开封府闹事!”敲了不下二十回,立变传来衙役骂咧咧的声音,
“你大爷!”
“什么!”啪啪啪。飞快冲过来地声音。门开得那叫一个快。十秒钟不到吧。“吱呀”门开了。俩胡子拉扎地大脑袋一上一下伸出来。看也不看张口就骂:“我x谁他娘地活腻了。敢……”
“哐!”庞昱一鼓槌瞧在两个人中间。下边那位直接腿一软。趴地;上头地看见有人。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又是扭又是跳折腾了半天终于把刀子拔了出来。怒喝道:“大胆狗贼。夜晚私闯……哎哟。四大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欧阳锋……”庞昱被他一带。顺口差点说错。“欧阳修。欧阳修呢。有人要杀他。快些叫上人去他住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哪个在。赶紧!”
庞昱心急火燎。拉开门就往里闯。俩衙役却无动于衷。眼睁睁看他冲进第二道门了。才想起来喊:“四爷——四爷慢行。欧阳少吏他不在府衙。”
“什么?”庞昱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他人呢。去哪了?”
“被……被郡王接走……”
“哪个鸟郡王?”
“不是鸟,是北、北海郡王……”
“赵允弼?”
“嗯。”
庞昱一呆,忽然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些什么,一股不详的预感悄然滋生。
“希律律!希律律!”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马匹的嘶鸣。
“这就到了,欧阳少吏,慢走。”一把谦和的、磁性的、文质彬彬、刻意放缓了的声音,怎听都觉着熟悉。
庞昱脸色一凝,一个箭步冲出门外。
赵允弼!
门前、月下,一身便服的赵允弼微笑着正和某个人说话。
这位王爷党的头号人物、汴梁三公子中排名仅次于他的贵胄大少一如既往的骑着高头大马,一如既往的潇洒闲适、意态自若,一如既往的……
不,不再一如既往了。
之前他是一个人骑着马风风光光的在几千双眼睛下“走秀”。
而这一次
赵允弼是在驾车!
欧阳修正从马车上下来。
“有劳郡王相送了。”欧阳修脚才一着地,连忙回身朝临时“车夫”赵允弼作揖答谢,虽然尽力克制脸上还是现出几分受宠若惊。
“哎,少吏哪里话。”赵允弼笑笑,不无遗憾的叹息道,“若非天色已晚,明晨少吏还要早起协助吴府尹办案,为京城百姓申冤,本王真恨不得与你秉烛夜谈,好好聊上一整晚——少吏真不愧是吕相爷的得意门生,种种见解独到犀利,针砭时弊一针见血,真叫本王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郡王过奖了。”欧阳修谦虚一笑,再次拱手致意,并没有因为赵允弼的“夸奖”而流露出一丝一毫的骄傲和满足。
“哎,庞四。”他转身准备回府,一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庞昱。
“永叔兄哪里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呀。”庞昱热情的迎上来,明知故问。
“哦,郡王邀我过府一叙,谈谈……谈谈最近开封府接手的几桩案子。倒是庞四兄弟你,这么晚了……”
庞昱斜瞥一眼赵允弼,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惊讶,哈哈一笑:“我和几个朋友在御炉香小聚,本来想填饱了肚子就回去哪知道……唉,街上一只野狗,四处狂吠怀了心情,再好的珍馐美味也吃不下咯。”
赵允弼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小竟敢当面讽刺自己,一愣之下很快恢复过来,反唇相讥:“吃不下就上开封府来了,想尝尝牢饭?”
“不不不,本来我想回府的,可是路上被一群蒙面人劫道,差点把命丢了。”
“差点?”
“噢,以前学过两手功夫,区区一伙劫匪顺手料理了,轻松。”庞昱耸耸肩,话风忽然一转,“只不过呢……咳咳……这个……”
“庞四兄弟,有话直说。”欧阳修插了一句。
“喂,王爷,我可真说啦。”庞昱望着赵允弼,一副征求你意见的样儿。
“有话你说便是。”赵允弼面无表情,眼中一丝怒火乍闪即收,估计要不是想在欧阳修面前维持形象已经跳脚骂他装B了。
“有个杀手临死前说是王爷你派他来的呀,派他来杀我。”
“一派胡言。”赵允弼拂袖怒道,“本王为人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怎会暗地里指使手下和你为难。”
装,你y就装,***继续装!
庞昱心里鄙视他到死,嘴上当然更毒:“我也说嘛,王爷您身份尊贵,怎么会做这种卑鄙下贱不要脸把祖宗八辈都丢尽的缺德事呢。唉,也不知道哪***脑子抽筋冒充王爷您,欠x简直啊!这不摆明了要调拨郡王您和太师府的关系么。贱、贱人呐,天下第一大贱人,王爷您说是不是啊。”
赵允弼脸色铁青,但不答应又不是,只能低低哼了声。
逼得贱王自己承认了,庞昱那个得意啊,哈哈笑道:“本来这种废物杀手来多少我也不怕,不过就是多动下手用刀抹他们脖子——啧啧啧,武功好就是没办法呀,智勇双全才配得上太师府一等丁的称号嘛。”
“可是作为良好市民,为了开封府的稳定和谐,我觉得有必要亲自跑一趟把这个事情跟欧阳兄弟反映一下。不能让这种混球王八蛋,畜生***在外头败坏北海郡王府的名声,王爷,您——说——是——不——是——啊。”
他故意把声音拉得老长,眼神一个劲往赵允弼瞟。
倒底是能撑起王爷党的人物,这一次赵允弼虽然连肺也要炸了,脸上居然没有任何表现,淡淡道:“是,不过你也要当心,下次可能没这么好运气了。”
哼,威胁我?有神仙姐姐在,老子怕你个球!
想到美丽漂亮的神仙姐姐,庞昱就想起了她留下的话。
啥叫“保护我的人在囚车里”?哎哟,不会是眼前这***带进城的那俩囚车里边的谁谁谁吧,老子的安危要找一假冒淫贼保护!?
庞昱纳闷了。
“天色已晚,本王告辞了,欧阳修造些休息。”赵允弼一拱,准备走人。
“王爷且慢。”庞昱截住他。
“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个故事。”
“对不起,本王要回府歇息了,没空听你闲扯。”赵允弼无限后悔这趟出来没带个厉害保镖在身边,不然早喝令手下上去揍了这个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家丁了——什么!自己上?就丫,单挑打得过英明神武滴四哥?
“从前有个鸟人叫信陵君,是什么战国四公子之一。”庞昱清了清嗓子,大着嗓门自顾自的说,“他见大梁城的监门小吏侯嬴是个人材,就想着法的套近乎、拉拢,什么带着厚礼登门拜访啊,大办宴席请他上座啊,还有主动执辔御车、把象征尊贵的左边座位留给他呀——对,就跟王爷您刚才做的一样。”
赵允弼转过身来,脸色有点变了。
“这要我说啊,信陵君打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什么礼贤下士啊,狗屁!就是看中了人家才华或者……出身背景吧,屈尊一下废点小功夫拉拢过来先,以后有的是机会利用。这不没过多久秦国攻赵国,信陵君就要侯嬴出主意盗了魏国的兵符,带领大军浩浩荡荡杀过去了,一战退敌,威震天下啊,啧啧啧!”
“侯嬴呢,背了个不忠、叛国的罪名,畏罪自杀了。唉,可惜啊可惜,多好的人才啊就是坐了一回马车,一回啊,命就送掉了——哎,王爷,我可不是说你居心不良,拉拢欧阳兄弟企图借吕相之力作甚么坏事,就是临时想起来顺口……”
赵允弼涵养再好,这时候也忍不住了,拿起马鞭子冲过来就要抽他。
来,你来。
庞昱就还怕他不动手。
咋地了嘛,你就是鞭子梢挨我一下也是动手在先,老子不捡砖打得你头顶飙血就不叫——啥?这年代没砖?没砖捡石头啊,开瓢一样利落!
“啪!”响亮的一鞭。不过是抽在马**上。
赵允弼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忍住了,深深吸一口气压住喷薄欲出的怒火。
“庞四,你还是想想自己吧!”赵允弼飞身上马,勒住缰绳的手犹自激颤看来真是气得不轻,回头重重冷笑,“你家主子做下的恶事这次闹大了,只等圣上回京立即严办惩处。庞太师舍不得儿子受苦,一定会从家丁里找个替死鬼出来,赶紧祈祷别自己被选上,不然别说命了连留个全尸都难。”
“哈哈哈——”庞昱仰天大笑,“不劳王爷费心啦!狗,我们府里养着呐,叫得再响有用么,抓牙都给拔了声音大顶屁!”
第五十九章 叫`床的艺术
青楼姑娘的**是富有节奏和动感的。
她们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不该叫
什么时候该委婉而含蓄的叫,什么时候该狂放而野性的叫,其欲拒还迎的诱惑性和积极引导的配合力度,都是一般姑娘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能比拟的。
——引自《青楼梦——四哥版新四大名著》
红烛倚台,兰灯悬空。霞浆胜火,美女如云。
依旧是在蹁跹阁,依旧是来寻欢作乐,不过这一次没有了任何人、任何事的打扰,四哥坐在大喇喇地脂粉堆中,身边莺莺燕燕围着不下十几位姑娘,这边亲那里搂,左拥右抱,不亦乐乎,娇嗔蜜语响成一片夹着他肆无忌惮的欢笑,让吹雪不住惊叹——哎呀妈呀,风流倜傥的少爷又回来了!!!
吵吧,闹吧,任凭你外边嚷翻天,任凭全城老百姓都到皇宫门口跪街请愿,侯爷他一样出来继续糟蹋姑娘!
花花太岁四个字,是白叫的么?
作为京城最有名的寻香之所,蹁跹阁别的没有,就是漂亮姑娘多。这一下群芳罗列,满楼粉黛,当真有目迷五色之感。庞昱伸了个懒腰,满足地倚着整两双纤细**并拢成的酥嫩“躺椅”,青蓝色的家丁长袍不经意间沾染了点点合欢花汁,脸上多了几个鲜红的唇印,看上去更显风流蕴藉。
翩跹四艳之一的怀玉正捧着一杯合欢醇,整个人都偎进了庞昱的怀里,娇腻的嗓音在他耳边呢喃:“四爷,奴家敬您。”酒液呈现出一种瑰艳的琥珀红色,就如她吹弹得破的脸颊一般,盛在金色的杯盏显得格外艳丽。
人不风流枉少年!
这个时候、这种场景。庞昱当然无心品尝品味酒水地甘醇。哈哈笑着揽住地怀玉地纤腰。低头在她娇艳地嘴唇上吻了一口。一旁地楚楚不甘落后。娇嗔着往庞昱依偎过来。俏脸充满了春情洋溢地动人表情。
两具丰盈诱人地火热膧体一左一右压迫着庞昱。虽然她们称不上人间绝色。比不得神仙姐姐地倾国倾城。但各有各地美态。各有各地妖娆。更重要地是知道怎么讨男人喜欢。逗男人欢心。双姝怀抱地活色生香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动心。
四哥是正常男人么。
当然是。
而且一贯很直接。
所以前一秒他还在三楼席上和姑娘们**逗笑。后一秒已经拥着楚楚、怀玉进了花丛后边隐匿地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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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汴梁屈一指的风月场里跻身头牌,楚楚、怀玉自然不是那些“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陪睡姑娘可以比得,客人想要一亲芳泽,光是有钱有势还不行,非得人家姑娘看得上你,不然就是日日掷金巨万也休想碰她们一根手指。而像这一次的联袂出台**竞艳,在床上共同伺候一个欢客,放眼整个汴梁有资格消受的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庞昱——不,准确说庞四,如今成了全天下第一个拥有这等艳福滴……
家丁!
暖阁之内,楚楚、怀玉罗衫半解,水汪汪的勾魂眼眸一瞬不瞬凝注着庞昱英武挺拔的强健虎躯,酡红的眉宇间尽是春心荡漾的甜蜜娇媚。
又帅又俊又潇洒又健壮的俊哥儿,哪个女人不喜欢。
虽然身份低微了点,可这又不是嫁人,一晌贪欢同登极乐便够了,何必在意其他呢——她们也是女人,安乐侯一旷数月不来,各自青春正盛的娇艳膧体得不到点滴滋润,心底能不渴望来自男子的**恩泽么?
站在她们面前的庞四,根本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数日前,第一次隔着楼顶的帷幔偷偷打量他时,两女就已经春心荡漾了。四哥那体型、那身板、那风度、那气质,是用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的么!不要说是青楼女子,就是满京城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又有几个可以抗拒。
左盼右盼好不容易等到他再度登门,本来打算抛个媚眼飞个香吻勾引一两下的,哪知四哥一开口要她们作陪。
夜叉妈妈本来不肯,四哥一抬他英明神武的主子出来立刻就服软了。
其实就算不抬,楚楚和怀玉也会主动要求过去伺候的。
“他一个小小家丁终于圆了采撷名花的美梦,一定不肯白白放过的吧。”
“他那么强壮,一定能整治得人家死去活来、飘飘欲仙。”
庞昱还没咋地呢,楚楚、怀玉盯着他肌肉虬结的身子,脸蛋已经滚烫滚烫。
至于么,老子不就是长得壮点帅点玉树临风点潇洒倜傥点,用得着一副迫不及待反过来想推老子的样儿?
庞昱皱了皱眉,目光飘向两女近乎半裸的火辣膧体。
媚眼如丝、娇喘细细,眉梢荡溢着浓浓的春情,丰满的酥胸不住地跌宕起伏,浑身上下每处都射着动人的风骚妖冶……唉,实在让人按捺不住啊!
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游戏花丛一样如是。
而嫖,是任何男人不用学都会的。
庞昱笑了,笑着走向她们,一只手抚上楚楚肩头,沿着她绣被慢慢滑下,火热的男性气息热烘烘地喷在耳后。
楚楚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摸,按说早就习惯了,可是庞昱的手一碰上来立刻感觉每寸肌肤都在着热,绵绵郁郁好像快要融化了,娇媚婉转的呻吟声音不由自主地从齿缝迸出,既悦耳又甜蜜,听得一旁的怀玉身子都酥了。
庞昱是个负责的男人,当然不会厚此薄彼,另一只邪恶的大手揉着怀玉丰盈高耸的酥胸,弄得她香汗淋淋、喘叫不已。
……
很快,庞昱抱着两女来到床前,把她们往松软的榻子上一扔,弯腰直奔主题邪笑着一件件开始脱她们本来就剩不下多少的衣裳。从裙裤到亵衣,一件一件地滑脱下来,不一会两女的身体就再也没有了一丝掩盖。
怀玉想不到他这样猴急,敏感的身体被他擦着小腹下边两腿之间某处一撩拨,那里还能抵抗?“嘤”的一声,羞怯的闭上双眼,就那么一丝不挂的瘫慵着,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海棠,随时等着男人采摘。
“慢……你慢点,轻轻的、轻轻的进来……”庞昱温柔地抚摸着楚楚完全**的肌肤,滑不留手的感觉真是美妙无比,身下的佳人完全沉醉在他火辣熟练的爱抚里,喘息声又软又滑,像是江南的菱儿一般。
美女的要求四哥从来不会拒绝,大手温柔地把楚楚压倒在绣榻上,温柔地分开了她湿成一片的白嫩大腿。
五秒……
十秒……
二十秒……
……
楚楚左等右等,半分钟了还等不到四哥过人的粗长充实她空虚的身体,水液空流,又急又苦,拼着逼人的羞意睁开大眼睛一看。
庞昱正在穿衣服。
“喂,你们知道什么叫磨豆腐么?”他忽然一笑,笑得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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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碍……”
“喔喔喔……喔,用力些,再用力些……喔喔喔……好……粗、好硬……好……**人……啊啊碍……”
“好……好酸!啊啊啊啊……啊我快要死了……好……好难受、好难受……啊啊啊啊啊碍……”
四楼的暖阁里不时传出一阵阵**声,叫得很大很**,夹杂着床板的震动还有潺潺的水流,充满了欢愉、**和无尽的满足。
这样的声音在青楼无疑很常见,但是这一次是临近傍晚,虽然照旧点着灯、燃着烛,可终归是白天,比不得夜间门庭若市声音嘈杂,尤其还叫得特别大特别响,以至于连隔了四层楼的大厅里都能听见。
翩跹楼的姑娘老鸨和龟奴们早已经“听”怪不怪了,楚楚、怀玉那都是姑娘里边出了名能叫得——对,可别小看这**,叫得好能给欢客一种无与伦比的刺激和征服感,激男人的潜力,延时、助兴、增加自信……好处太多了简直,写出来可以整本书,不然楚楚和怀玉也不能年纪轻轻就跻身四艳,从原本端茶递水的小丫头一跃成为京里有数的几名贵胄公子专属的玩物禁脔。
所以夜叉妈妈听了不但不怒反而很高兴。
嗯,没白费老娘一直以来的“辛苦教导”,这么些天没陪客侍寝**的功夫居然一点不曾退步,该表扬,该红包。
她满意,有人却不爽了。
坐在二楼的两名一身江湖人打扮的汉子。
姑娘没叫,酒菜点得也少,照夜叉妈妈做生意的原则这种人早轰出去了。
为什么没轰呢?因为两人捡座儿时在她面前亮了块腰牌。
北海郡王府的腰牌。
“娘的,这姓庞的臭小子艳福还真不浅啊,翩跹四艳一下子霸了俩。”
“可不是,王爷叫我们盯着他还以为是趟闲差,谁想到……哼,闲是闲,闲得听他在里头干姑娘,咱俩在外头干喝茶。”
“要不咱也叫上姑娘进去乐他一乐。”
“不行,王爷说了这小子诡计多端,搞不好会坏了他计划。一再吩咐要你我死死盯着,臭小子的一举一动都要向他禀报。”
“那还是免了,咱继续守着吧。”无奈的叹息一声,一口唾沫重重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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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蚀骨的**声仍在继续——拉拉、女同、gL、磨豆腐,一样是可以**叫得很**滴。
一层,后边,庞昱顺着绳子熟练的滑下来,沿着那日走过的小路直奔后门。
“***,叫人盯梢老子,去死吧你——啊呸!”他边走边走回头朝盯梢二人组坐着的方向重重吐了口唾沫,再一转回来……
“哧溜!”脚下没来由的一滑,身子前倒,一头栽进两团高耸丰腴的乳肉中。
第六十章 四哥发威,再戏妖女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庞昱一下子眼前全黑,虽然鼻端脸颊传来的腴润触感分外**,不过计划着去做正事的他绝对不会因此而延误行动!
“谁啊,闪开闪开别挡道。”他两手乱抓乱摸,头拼命往前拱,立刻引来一阵混浊的喘息和**,实在拱不过去了这才“果断”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如花娇靥,可不正是那日差点把他采了的妖艳熟女花想容。
“咯咯咯……小弟弟,是你啊,怎么又到蹁跹阁寻欢作乐找相好的姑娘来了。”花想容反应倒比他快,娇笑着朝庞昱抛个媚眼。
庞昱见着她就不爽,哼的一声没好气道:“我一个小小家丁能有什么相好,唯一有过肌肤之亲的可不就是姐姐你。”
花想容一听咯咯掩口,笑得花枝乱颤,半裸的丰满胸脯颤跳不休,几乎溢出襟口,眼看要从衣衫里挤出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薄薄的黑纱绸裳,质料中可能掺了金银线一类的东西,在夕阳下边格外夺目耀眼。云状的髻横着一枝碧玉簪,耳坠是上等的玄黄美玉,薄如蝉翼的裹体轻纱内,一双粉藕似的腴润玉臂若隐若现,紧身的亵衣束着裂衣欲出的惊心动魄丰满身材,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之极,全身散着浓郁的玫瑰花香,闻得人心神一荡。
“是么,那怎不见你看到人家做些相好该做的事情呀?”花想容笑脸如花,呵出的芳香气息近距离的全吹往他脸上,
“该做的事情……没有么?”庞昱自言自语,摸着几秒钟前还在她乳间好好“蹂躏”了好一会的脸颊,笑得既得意又**。
花想容“嗤”的一笑,柳眉斜撩,杏眼灵动,说不出的狐媚勾人:“姐姐我怎么没觉着呀,要不……你再使坏一次?”柔若无骨的小手伸过来拉他。
“别碰我!”庞昱忽然一声叫,往后退开两步。
“哟。怎么了。还怕姐姐吃了你呀。咯咯咯——”花想容挺了挺酥胸。俏脸浮上一抹奇异地艳红。那双柔媚勾人地眸子盯着他。一眨一眨像要滴出水来。“好些日子不见。奴家还真有些想你呢。来。到姐姐住地瑶台小筑去。咱们好好叙叙话。顺便把那天没做完地事情补一补。咯咯咯——”
提起那事庞昱就来火。呀呀个呸地。那天逗老子逗得很过瘾是吧!
还瑶台。就那小湖中间地破楼也敢取个神仙住所地名字。
花想容见他不说话。脑门子好像有青筋在跳。笑得更妩媚了:“好啦。算姐姐有错。算姐姐不对。姐姐给你赔罪。好不好。”软着身子。往他怀里靠过来。
“别挡道!”庞昱懒得理她。一把推开。拂袖便走。
“回来!”花想容在后边跺着小脚。一脸地娇嗔怨恼。
庞昱照旧不理,走得更快。
“回来啦——”花想容追过来,从后边抓住他手,那一个软的哟,又滑又嫩,像是刚做好的玉脂豆腐,刚做好滴,温热温热。
“作甚么?”
身为正人君子庞昱没有鸟他,一把甩开手冷冷问道。
某人的裸高也块一米九了,虽然没有练过武,但不妨碍身上一股慑人英气散出来,十足的不怒自威。
“是奴家不好,奴家不对,奴家给你赔礼了。”花想容立刻被他的王八之气震住了,红艳艳的樱唇微微噘起,虽然有点不情愿可还是乖乖道歉,
庞昱没想到妖女这么快就服软,心里有点纳闷。
咋地了这是,一下子变得这么服帖,老子还动手调教呐。
花想容幽幽切切的凝眸睇他,怎看都有几分春情满溢、含苞吐蕊的味道,张口尽是软语柔声:“喂,说真的啦,去我那里,奴家真的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不会是要我帮你赎身吧,没钱。”庞昱眼睛一翻。
“不是的啦,是其它的。”
“其她姐妹?对不起,连你我都没兴趣,其她姑娘更别提。”
“唉呀,不是赎身。”花想容急了,往前小跨半步,火辣的身子贴着靠过来。
“喂喂喂,干什么你!别揩油,别吃老子豆腐!”庞昱嘴巴大叫,花想容反而越挨越近,惹急了猛地一推她身子往墙上狠狠一压。
娘的,玩诱惑,谁怕谁怕啊!
“我警告你啊,我是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你不要自作聪明勾引我啊,惹急了老子我……我可什么事都干、干的出来!”他目露狰拧,凶神恶煞地说道,尤其是个“干”字说得特别特别大声。
花想容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得了手,不但不惊反而咯咯咯的笑,如同一树桃花齐齐盛放,看得他心中一荡,尤其是小嘴喷吐出的芳香气息明明打在脸上却是痒在心里,薄薄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非是遮羞,而是野性的延伸与展现!
尤物,尤物啊,真他娘的迷死人不偿命!
庞昱感叹着,抬腿顶住她修长圆润的**,身体前倾紧紧贴在她身上,两人面对面的望着,呼吸彼此可闻。
花想容挣扎了几下,完全没用,翘挺的椒乳反在他胸臆一个劲的摩挲。
庞昱理所当然的被磨出火了,低沉着嗓子警告她:“你再动一动,小心我将你先杀奸,奸了再杀,杀了再奸——总之,你再动一动、动一动、动一动,我……”完全正常的反应出来了,隔着仅有的一条青蓝罩裤顶在她小腹上。
花想容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丰满的酥胸急剧起伏。似是一个才出闺阁的青涩小丫头,又急又慌:“你,你要做什么,别……不要进来!”
娘的,你就装吧,妖女!
庞昱早领教过了她的狐媚手段,丫的装,继续装!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这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就是用来勾引男人的!
“你不是有事求我么,求我,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庞昱往前一挤,几乎和她脸贴着脸,望着她长长的睫毛,晶莹的脸颊,笑得要多猥亵有多猥亵。
“坏啊你——”花想容嫩笋一般的纤指在他胸口点了一下,呵着香风撒起娇来,“这么件些微小事,居然要奴家……好吧,只要你答应我,想怎么样随你。”说着雪颜蒸霞,连颈间都泛起淡淡酥红,当真是肤如凝脂,动静都掩藏不住。
“真得?你不撒谎?”庞昱冷笑,心想就这妖女答应的事,九件信不得,还有一件……那得反过来听!
“奴家哪敢呀,堂堂安乐侯……”花想容顿了一顿,笑靥如花,“堂堂安乐侯麾下第一丁,奴家一介青楼女子哪里得罪得起呀。”身子忸怩的动了两下,酥胸急喘,樱桃小口时张时兮,甜美馥郁的香氛涌出,熏得满颊皆芳。
庞昱感觉心跳加了好几倍,不得不再次感叹。
尤物,尤物啊,他娘的真是人间尤物!一肌一容皆绝色,一颦一笑都是风情,普天之下除了老子还有哪个抗拒得了!!!
庞昱咳嗽两声,非常坚定的道:“老子是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不是那些的看见美女眼睛就直的嫖客,你不要试图勾引我噢。在我面前说这些,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哎,是不是真的,真什么都可以?真的真的真的什么都可以么?哦,我只是顺便问问,你千万不要误会了!老子可是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正直的人!”
花想容“噗哧”掩口,雪白丰满的胸脯不住轻晃,颤起一片诱人乳浪,兼具腴润肉感及紧致弹性的小蛮腰拧成一抹柔媚修长的诱人曲线,比起神仙姐姐的完美s形一点也不逊色。在想象力丰富的庞昱眼里立刻化作她在床笫间曲起长腿、扭转腰枝的魅惑场景——成熟冶丽的**拗成各种难以想像的惊人角度,绞着、拧着、掐握着他的雄壮腰肢,身子底下那一边细心呵护的娇嫩裹着温腻的浆水,为男人带来不可思议的擦刮快感……
什么小空空、小兰兰、敏敏、恭子、杏奈、小泽、小永、真央、小沙、黑川、玲奈、星野、夏木、琯野、仓舞、惠美、秋子、舞香……通通给老子靠边站!
庞昱目露淫光,愈显得气质高华,流氓痞性中不坠书生文人似的儒雅,一股凌然之气透体而出,锋芒中隐然有着慑服天下美女之威。花想容杏眼水波流转,被他强悍的男性魅力深深折服,白他风情万种的一眼,勾住肩膀主动献上香吻。
理智,永远是四哥脑海中不会缺少的东西!
庞昱伸出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划过身下美人儿雪白耀眼、裂衣欲出的饱满乳瓜在两唇仅一寸的时候挡住了她。
“什么事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办再谈条件。”
“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花想容梦讫般呢喃着,娇艳欲滴的薄嫩唇瓣像小鸟一样轻轻添啄着他的指尖。
庞昱心底一阵怦然,好不容易压下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沉着嗓子问道:“倒底什么事?快说,我赶时间!”
“能不能先欠下呀?奴家还没想好呢。”
第六十一章 三个妹子引发的血案
“女人、女人,哎,女人就都喜欢承诺么。”
走在通往城西李家村的路上,庞昱皱着眉头一脸的郁闷不堪。
花想容个妖女,硬是堵着门不放他走,非要答应什么要求。
看在同床共枕过的份上,四哥允了!
——不允不成啊,看花妖女的架势那是随时准备扯开嗓子嚷嚷的,惊动了赵允弼派来盯梢他的人一切不是都前功尽弃了么!
没办法,庞昱只好答应她,当然也把花妖女拖到墙角好好过了一番手足之瘾。
跟四哥谈条件那是得付出代价的,至于四哥答应的事情……
呃,他一个小小家丁能有多大能耐,出能力范围的,对不起,不干。
——是的,事不干,人嘛,倒是可以考虑。
虚与委蛇的承诺换来了自由(这话咋听着别扭),庞昱从蹁跹阁后门溜走,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了目的地:李家村。
李家村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不过庞昱这次来不是旅游滴——除了例行的摘摘草、采**,领略一下农家少女青涩纯朴的天然魅力,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查清楚“安乐侯夺人田亩,霸人妻子”云云倒底是怎么回事。
来地路上他已经仔细想过了。这件事情有两种可能。
一、赵允弼害他。找人假扮他到李家村作恶。事后一起推他身上。
二、赵允弼害他。直接凭空“造”了一个任有闲出来。朝他泼脏水。
如果是第一种。揪出开是谁干地就完事。
如果是第二种。那更好办。你丫能买通任有闲。老子就拿花两倍、三倍、十倍甚至更多叫他反水。掉过头来把你给咬死。
——钱不是万能滴。但很多时候很多事靠钱就能摆平。比如飚车撞死人可以只按交通肇事罪判。比如桥塌了砸死人可以四十万一个全封口。而为了证明大哥地清白、无故。为了把赵允弼为地王爷党踩到地底下去。某人可以毫不犹豫地甩手就是几千贯用来做行动经费。还是头期!另外某人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贡献出随时调动殿帅府成百高手唯命是从地令牌!
而这两样东西如今全揣在四哥怀里。
任有闲状告他时说得宅子、田地在哪庞昱已经摸清楚了,一进李家村左右寻觅了过十五分钟没看见什么娇嫩可口有调教前途的小萝莉后,他怀着极其
郁闷、愤慨、恼火、想采人的糟糕心情直奔目的地。
远远的他就看见一匹骏马停在宅子门口。
叫都叫骏马了,当然不是在乡村随便就可以搞到的货色,当然不是……
总而言之一句话,马是从汴梁城里骑出来的。
庞昱激动了。
要知道这里“名义上”可是他安乐侯强夺的田亩、霸占的宅院,放眼整个汴梁城谁敢过问谁敢查!唯一可能出现的就只有真正霸占田亩、坏事做绝的凶手了。
害人嘛,总是有些事情需要善后的。
庞昱激动的抬腿就往里冲。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擒拿主凶,匡扶正义,天下舍老子其谁。
“呔,大胆恶贼。今日你休想再逃走,看本家丁神武将你缉拿归案以正……永叔兄!?”庞昱飞起一脚重重把门踹开还没嚷完呢陡地一呆,屋子里正半蹲下来背对他、低头似乎在查验什么的男人不是别人竟是欧阳修。
“哎,庞四兄弟。”欧阳修看见他,同样也有点惊讶。
“你怎么也来……”两个人同时问,同时在一个地方刹住,然后像是共事多年的老搭档,很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兄弟,实话说,这一次侯爷是被冤枉的,真的。我来就是想把事情查清楚,还他、还天下一个清白。”庞昱先说了,开口非常的大义凛然。
“呃,我也相信不是安乐侯干的。”
“啊!?”庞昱小小吃惊了下,他还以为要费翻唇舌跟欧阳修慢慢解释呢,没想到y已经看出来了。
果然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啊,
小伙子不错,有潜力,四哥很看好你喔!
“我调查了安乐侯近三年来犯下的每一桩案子……”欧阳修站起来,转身冲他一笑,“吴府尹虽然不敢查,但只要告状不管办与不办,开封府都会留下卷宗。”
“那么结果如何?”庞昱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直切正题不用浪费唇舌。
“安乐侯以往种种劣迹,卷宗内可以查到的总计四百零九件,其中三百八十四件是强抢民女,剩下来多半是在青楼和非太子党一派的贵戚公子争风吃醋,一言不合以致大打出手,弄残了对方或者……闹出人命。”
x!平均隔三天就抢,老子以前还真能“干”。
庞昱摸着鼻子,有点哭笑不得。
“这三百八十四件案子里,过半数约两百一十三件只抢了一个,九十九件抢了俩,六十三件抢了仨,只有不到十件是抢了四个的。”“状纸上写得是‘辱吾小妹,霸吾妻子’……”
“我特意问过,任有闲有三个妹子,最小的才十一岁,全被那天冲进来的恶奴强行带走了,从此再没见着。”
禽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庞昱只想大骂。
十一岁的小姑娘啊,你们也忍心?
混蛋,***简直混蛋,这么丁点大的丫头片子被吓着了怎么办,初夜的美满与否可是影响一生的啊,你们知不知道?
就那么强上给她早成的心里创伤简直……禽兽啊!禽兽啊!!真是禽兽啊!!!
哎,真不如留给老子。
“三百八十四件案子,九次,低到几乎不可能的几率,不是我不相信安乐侯突然心血来潮就想睡四个把她们一锅端,而是有据可查的三百八十四件案子里他抢过欺辱过的六百三十六位姑娘,最小的也才十九岁!”欧阳修一脸正经。
“嗯,我们家侯爷是喜欢大龄一点成熟一点的姑娘,太小的没兴趣。”庞昱嘴吧上随便应着心里都懒得鄙视了。
——身娇体柔易推倒,果然古人是理解不了这句话滴。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欧阳修没有注意到庞昱的表情,踱着步子自顾自地说着,“在这三百八十四件案子里,安乐侯从来没有夺过谁一分田亩,更没有抢过谁一个铜钱——以太师府的财力,区区十几亩水田根本不知一晒;而有汴梁富钱财神的公子唯命是从……任有闲那丁点积蓄还够不上安乐侯他们在外头随便吃顿饭的开销,有必要刮他个一干二净,分文不留么。”
庞昱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想当然的又激动了一下。
淫才……不,人才,人才啊,这样的青年才俊才是老子现今最要收服下来滴!
“所以我敢肯定。”欧阳修霍地转身,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充满智慧的芒光,一字一顿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栽赃嫁祸,强抢民女凶犯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