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三章 情挑文太医
石四鸟,四哥精心谋划的整个行动,很不幸地被皇帝了。(
换成别人,这时一定惊慌失措,吓得跪地求饶,但是四哥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静,忽然一把抓住仁宗皇帝的手:“皇上,姐夫,你真是我的知音、知音啊,世上只有您理解得了我的深远筹谋,只有您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啊!”
仁宗皇帝一把甩开他,冷笑:“被朕揭穿了还可以一点不害怕,这么镇定的,你是天下独一个。行啊,看来满朝文武以前都小看你了,以前上折子参安乐侯沉溺享乐、费食禄的那帮子大臣,一个个都瞎了眼。”
“皇上,您太英明啦!”四哥厚颜无耻的又挨过去,抓着仁宗皇帝的手拼命摇,“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博取反贼的信任,然后在一个适当的时间,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皇上,你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你都知道我身份了,一定知道我不可能真的真的和反贼勾结……姐夫,你说我吃饱了撑的,放着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不当,舍下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跑去造您、造我未来外甥的反?是吧!”
“你就是吃饱了撑的。”仁宗皇帝看他的目光像看一个死人,放着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不当,非要去做一个小小家丁,哼,朕一定要治你的罪。”
“皇上,你说了不计较我地欺君之罪的。”四哥大喊。
“你犯下的何止欺君之罪。”仁宗皇帝猥琐的摸着两撇胡子,笑得十分诈,“光是携私报复,栽赃陷害北海郡王这一条,叛你个凌迟都不为过。”
把柄落皇上手里了,四哥不慌不忙,大喇喇地往床头一靠,笑道:“那是啊,陷害郡王可是掉脑袋地大罪,我认!不过好像……皇帝姐夫您一直很不满意赵允弼的所作所为,尤其是他一手建立王爷党,以图博取宗室宗室,入朝主政的野心。我使计把他送进大牢,使计整垮王爷党,是为皇帝姐夫您分忧,是在为我未来外甥的江山社稷出力,皇上您不但不嘉奖我,反而还威胁我、吓唬我。皇上啊,恕臣说一句:您,太不厚道了。”
仁宗皇帝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铁齿铜牙,摸着小胡子笑笑,一点也不动怒:“嗯,你说的有道理,朕确实想将错就错,借此机会铲平掉王爷党。这帮子乳臭未干地半大娃娃,安心享受祖宗留给他们的富贵就好,想揽权?哼哼,朕就算借你之手,欠你个人情,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所以啊!”庞昱一如既往地飞快接口。“我这是为皇帝姐夫您效力。为咱大宋朝尽忠。不但没罪。而且有功!”
仁宗皇帝有种哭笑不得滴感觉。真地。当你现曾经被世人公认为废物、残渣、天下第一纨绔膏粱地小舅子。突然间变得能说会道、铁齿铜牙。黑地都能给你硬生生扯白。堵得姐夫哑口无言地时候……一样也会是这样地表情。
皇帝就是皇帝。哭笑不得了一会。眼眸骤地一凝:“你说地对。陷害郡王地罪名。朕也不追究。但是。你明明已经答应了朕。娶、做驸马。朕也答应了你。不插手你和你那些女人地事……你知不知道。朕今天为什么会来?”
他突然改变话题。四哥怔了怔。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文太医告诉朕。今天你一定会醒。”
“然后你就躲在外偷看?”
“什么叫‘偷看’,朕是不想打扰你‘勾引’杨将军。”仁宗皇帝挑挑眉,笑起来猥琐翻番,“呵呵呵,安乐侯和杨排风,这个配对有趣儿,有趣儿啊。朕倒要看看,等杨将军知道了那个感动她的心、打动了她的人,让她情不自禁地喜欢上的男人就是那风流滥情,无恶不作地安乐侯,会是个什么反应。”
“没事的,只要皇上您金口不开,臣有把握在……嘿嘿,那个啥之前,把身份掩盖地天衣无缝,那之后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怕她反悔不认?”四哥潇洒的一抹头,笑起来很得意,然后忽然像被点了**一样,整个人定住,有点结巴带僵硬地道:“等一下,皇上,您……您不是想追究,我明明已经答应了娶公主,然后又去勾引——不,是打动,然后又一不小心打动了排风姐姐……这件事情吧。”
“嗯,你说对了。”仁宗皇帝笑着点点头。
四哥差点又当场石化,强忍着朝皇帝姐夫竖中指的冲动,又开始鼓动如簧之舌:“皇上你要知道,‘爱’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不能控制地,正所谓‘乎情,止乎礼,爱所
则废’……”前半句是论语,后半句呢是我们大宋u己加的,正准备在大宋天子面前给天下多情男人找一个正大光明的泡妞的理由,仁宗皇帝截断他,扔了一句话。”
“回答朕两个问题,朕可以什么不追究。”
“皇上您问,什么问题,臣一定举实回答,知无不言。”应得那叫一个快。
仁宗皇帝拉过椅子坐下来,不紧不慢的给自己道了一杯茶,抿了半口润润喉,这才问道:“你这苦肉计演的未免也太真了,替杨排风挡下两箭,一箭还是穿胸而过,虽然文太医圣手神术,多重的伤只要交到她手里都能医好,可是你就一定有把握,能撑到庞太师送你入宫,撑到朕允太医院倾尽宫中良药救你?”
“呃……”四哥拖长声音,摸着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皇上日理万机,一定不知道,苗疆湘西前年送来的贡品里有一种叫回生续命丹的东西,那苗王呢刚好也差手下给我爹太师爷也送了一份。回生续命丹,顾名思义这玩意能续命,帮重伤之人吊着一口气,虽然时间不长,不过撑到入宫也足够了。”
“回生续命丹?呵呵,朕可不信世上有这种东西。”
“我也不信。”庞昱表示附和,然后嘿嘿笑道,“所以杀了条狗做实验,结果那狗被我照着心窝捅了三刀,半颗药下去,竟然撑了半个时辰才咽气!管用吧?这回生续命丹咱太师府可有一整瓶,倒出来磕三粒,保准能活着见到姐夫您。”
……仁宗皇帝静静的听他说完,一如既往的摸着小胡子,又笑了。
四哥心里有一点忐忑,直觉告诉他,皇帝姐夫这一笑,肯定又想玩什么诡计。
“安乐侯听旨!”果然,他心底刚刚冒起这个念头,皇帝姐夫已然站起,袖袍横向一拂,一派帝王之姿的俯瞰着他。
“微臣在。”
“算上你养伤的时间,朕再给你半个月,半个月给朕内肃清‘空幻’,不然朕就让高太尉调集大军,把七秀坊里里外外整个平了。”皇帝姐夫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很直白——对,朕就是在威胁你!
“事后论罪,清剿逆贼余党,就算你是朕的小舅子,朕也一样要你的命!”
“哈!?皇上,姐夫,不带这样的,你你你你、你太不厚道啦!”
仁宗皇帝起身便走,任凭四哥在后头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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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醒了,身受重伤的四哥醒了,这是让太师府全府上下都振奋的事情啊。
英武的四哥、伟岸的四哥,和蔼可亲的四哥,体贴下人的四哥,没有畏惧黑白无常的索命,在把地府的鬼差打回了阴界后,重新又站起来了!
庞氏企业每周布的专供会员的产品手册以及四哥担任常务副社长大宋时代周刊第一时间布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彻底粉碎了坊间市井某些别有用心之“党”、别有用心之人,放出来“庞四要死了”“太子党完了”“大宋时代周刊无限期休刊”等等不切实际的传言。
—他娘的搞舆论攻势,你赵允弼再学哥二十年再跟四哥斗吧,啊。
四哥这一醒,太师府上下欢欣鼓舞,《大宋时代周刊》的数十万读额手称庆,庞氏企业的第一批过五百位的各级会员更是人人欣喜,个个欢乐,甚至还有在家里摆酒庆祝的——不是心疼那点会费,几千几万贯的在这些大臣夫人、勋贵眷属看来,算啥?关键是四哥要真死了,她们就再也享受不到皇上交口称赞,贵妃娘娘最爱用的庞氏香水,还有护肤霜、口红、眉笔、粉底、眼影……等等会员手册上描述的这些光看图片和简介就让她们怦然心动的产品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四哥大难不死、复苏醒转的消息一传出去,全京城都轰动了,本来被重新肆虐的反贼惊动、陷入恐慌的老百姓们,一听说血丹心的天丁大人凭着心中一腔报国热血撑过来了,没有死,在为大宋尽忠、为百姓谋福的信念中神的康复,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无不鼓舞振奋,欢呼雀跃!
现在的四哥,俨然已经成了老百姓心目中祈求平安、渴望安定的精神寄托,因为只有他,在和神秘莫测的南唐反贼殊死较量,只有他,为了老百姓流血拼命!
这个时候,逐渐的已经成为国民偶像的四哥在干嘛呢?
四哥在春满园自己的房间里,拍桌子骂娘!
第两百八十四章 七秀坊里的男人
,你没有看错,四哥就是在骂娘。/
我
半个月!半个月!半个月要我收拾掉小芸芸的“空幻”,皇帝姐夫,你干脆要我去死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他现在这伤势,半个月,半个月啊,半个月能不能出府都是问题,还要他把反贼灭了,这不是玩人么?就古代的医疗水平,胸口被射穿了啊,穿了耶,光肋骨就断了三根,伤筋动骨一百天,皇帝姐夫您不知道?半个月,半个月我伤都还没好两成,就要我把空幻剿了,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皇帝姐夫,你太***不厚道了,嘴巴说不过就公报私仇啊啊啊啊啊啊!
四哥很愤慨,但是没有办法,他是谦谦君子、是个有骨气的人,不可能因为被皇帝强塞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跑去找皇帝姐夫求情,死皮赖脸的要他宽延期限,所以,他必须在半个月内真的为朝廷除掉“空幻”这个心腹大患。
时间紧迫,四哥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养伤。
你胸口被扎了两个洞,还开胸动了手术,不在家养着,就出街去晃悠,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四哥在家静心养伤,足不出“园”,只由秀香照顾,外人一概不见。
不要以为四哥只是一个家丁,就没有人来探望他——皇上不是都来了么。实际上就四哥醒来的消息传出的当天,太师府大门就差点被争先恐后来探望他的人挤爆了。太子党的弟兄们要来看老大吧?从王爷党手里接收地六处产业,管事和掌柜的也得来拜会新东家吧?还有大宋时代周刊编辑部地编辑代表,庞氏企业的负责人,外带四哥的私交好友欧阳修……那不都得来看他!
“四哥重伤初愈。需要休息。太医吩咐了。不能见客。”
不管什么人想进来。得到地都是这样地答复。庞昱铁了心地要赶紧把病养好。无论谁在外边。都不见。
这一来庞昱倒是清闲了。名正言顺地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神仙日子。那些来探望地人呢。进不去里头。只好成天聚在门口。越聚越多。都快把太师府大门给堵了——为了看一个家丁弄出这样地场面。也算是大宋奇景咯。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养我地病。四哥很想这么一直坚持。但是有一个人。他是必须见。也一定要见滴。一个女人。
“脱。快脱。衣服脱光。通通脱光。”四哥养病地房里。传出了这样地声音。准确说是催促。很急地催促。
“真……真地要脱?”一个声音颤巍巍地问。
“你不想死就乖乖脱。”
“可是……”
“我只数三下三。”
“。我脱,我脱还不成嘛,真是的。”四哥委屈的嘟囔着嘴,很不情愿的开始解腰带。娘地,太他妈丢人了简直,老子身为大宋朝第一正人君子,从来没有逼过任何一个姑娘家脱衣服,可如今在太师府、在春满园,在老子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被一位颜同玉雪地清冷美女,指着,逼着,要老子当她面脱衣服!
“你快些脱,施针完了我还要回宫给太后诊病呢。”对面的黄衫少女冷催促着。如果你熟读诗文,如果你颇具文采,乍一进来看到这位姿态怡然、袅袅端坐地妙龄少女,一定会立刻想到崔护的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想到宋玉地“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玉,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而在阅美无数的庞昱眼中,她便仿佛天山顶上清修独居的仙子,远离凡间人世的喧嚣,那一抹不染纤尘、本当只属于天外月宫的美丽,在他初见她时便已深深刻心底,此生此世,永难忘怀。
这样的一个冰霜美人儿,竟然在四哥的房间里、四哥的床边上,叫四哥脱衣服,这个……唉,只要是男人,理所当然都会想歪的吧。
然而身为优秀穿越青年、大宋朝第一正人君子,四哥没有想歪,他清楚的很,文太医之所以叫他脱衣服。
是要给他施针疗伤!
四哥很不情愿的把衣服脱光,充满男性魅力上半身整个裸露在文涵面前。
妤涵纯粹把他当成一个病人,面对四哥健壮结实的胸膛、强而有力臂弯,还有那张阳光、帅气中隐隐透着忧郁和深沉的脸,竟然一丁点脸红的反应都没有,平静地用她皓白如雪的纤手打开针囊,执起尖端细如丝的特制银针,一根一根地插在上半身全裸的四哥的各处**道上。
她的手指细长娇嫩,真如用白玉雕就而成般,不时的用拇指、食指拧着针尾,轻轻捻转提插,姿态优雅柔美之极,不经意袖管滑落,露出的一
修长滑润细如鹤颈,幼细白皙的尾指自然微翘,犹如精雕细琢的玉蜻蜓。
看她全神贯注地施针,四哥不由得想到,那一晚从跹阁里被她揪出来,带回府中治什么失忆,然后扎着扎着,美女神医出了错,把一向正直的他扎成了禽兽……那一晚,四哥真的很愧疚,以他一贯怜香惜玉性,初破瓜时本应温柔的抚爱宽慰,和少女一起享受人世间的欢爱至乐,给她一个幸福、美满、回味隽永的初夜,可是……唉,他现在真的很想捧起她的手,深情的对她说一声:“妤涵,对不起,那一夜苦了你了!”但问题是,人家文太医从进了这间屋子起,表情就清冷的像块冰一样,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静如止水,对那晚的事情更是只字不像两个人今天才刚认识一样,甚至连他想感谢文妤涵以精湛的医术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救了他一命,这位从容淡定、雅逸清冷的美女太医,也只生冷的回了他一句。
“救你,是奉皇命,你要谢,谢皇上。”
看吧,冷成这样,一定是心里还在生四哥的气。
四哥是个正人君子,脸薄,人家姑娘不他当然也不好意思再提。
但是,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坐着被女人插(针)是件很无聊的事,无聊那就只好找话题。
啊不,文太医,听说这个……扎针可以促使经络通畅、气血旺盛,还具有刺激:**,调整经络,扶助正气的功效处大把大把是吧?”
妤涵专心致志的施针,不愿搭理他,四哥谄着脸连问了三遍,才等来一声冷冰冰的“嗯”。
“那你教我好不好?我想学!”
话才出口,文妤涵施针的纤手骤地停在空中。
一秒,两秒,三秒……时空仿佛静止,只有四哥“嘿嘿,嘿嘿”的几声干笑在房间里回响。
这时,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缓缓飘进了她的鼻观,不是房间里燃着檀香,也不是脂粉香,似是文涵身上的温香,又彷佛是从她皓嫩胜雪的肌肤里,隐然透将出来的肉香,若似如兰花之幽、轻淡如莲蕊之清,直渗庞昱心肺。
庞昱忍不住心中一荡,目光有些痴的望着文涵近在咫尺的清冷娇颜,只见她轻抬纤手,宛如春葱的玉指拨了拨鬓边垂落的丝,动作既娴静优雅,又隐约透出某种绰约端丽的凤姿,勾的四哥心底升起了一股无明的遐思。
他目光自然下移,眼睛正落在文妤涵耸挺的前胸,饱满的玉峰,随着她的呼吸勾划着让人兴奋的弧状。只要是男人,这个时候就都会想,要是环过手臂去,紧紧把她搂入怀中,感受一下这位人间仙子的温暖柔软,然后伸手在她衣内捏上一把,想来那种触感,必定美不可言。
对于庞昱淫邪的目光,文妤涵完全无视,淡淡道:“十四经脉、奇经八脉、十五别络、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以及孙络、浮络的构成,你,懂多少?”
四哥一窍不通。
“不懂才要学嘛,等几时都懂了,就不用再麻烦文太医您了,是吧。”他无耻的挨过去,一把抓向文涵手。
妤涵也不躲他,纤手一翻,针尖朝上。
四哥赶紧缩了回去,唯恐又被轧。
“嘿嘿,文太医,你就教教我吧,这样以后你就不用天天来太师府,给我施针疗伤了,时常劳动你芳驾,我这过意不去啊。”
妤涵抬起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冷冷从他脸上扫过:“有教会你的功夫,你的伤早就治好了。”不等庞昱鼓动巧舌,一针扎在他额头正中的天门**上、
“啊啊啊痛痛痛痛痛痛痛——”四哥只能叫了,他本来准备好了满肚子的花言巧语,只等文妤涵接口,保准一定可以打动她的放心,谁知太医mm面前竟好像立着道冰墙,令他根本无孔可入。
他满肚子话竟连一句也没有说出来,文妤涵又是一针过来,这次轧的是“人中”,就鼻子下头,唇上边那个,轧的他连半个字都说不了了。
“天丁大人,不,应该称你安乐侯,皇上让我带句话给你。”瞧着胸口头上被扎成马蜂窝一样的四哥,文妤涵冰冷的脸上罕有的露出一抹浅浅轻笑,笑地虽淡,却看的四哥心头一阵激荡,接下来他心里就不是激荡,而是地震了。
“离你应下的半月之期,还有十天,十天之内,皇上看不到结果,你的伤,我便可以不用治了,因为第二天午时,你就要被押去菜市口(斩示众)的。
第两百八十五章 YD的皇帝姐夫
月的夏天,很热,酷暑袭人。/
午,京城的大街上,稀稀落落,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有钱的、有势的大都选择在自己府上避暑,一边七八个婢女打扇伺候着,一边喝着冰镇的酸梅汤,连老百姓和商户们都不愿意出来,在家乘凉歇息怎都也好过挨晒。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天气,京城十年一遇的酷暑,即使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这个时候也是人迹罕至,诺大的御道一眼看过去只有一辆马车在跑。
太师府的马车。
车里坐着的是四哥。
看吧,这就是大宋朝最忠心耿耿铁血少年,为了国家的安定,为了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顶着头上炎炎酷暑,在这个连狗不愿意出窝的大热天,拖着重伤未愈病体,不辞辛劳地在为大宋朝奔波!
皇帝姐夫,你他娘的太不厚道啦!!!
如果不是天太热,一掀帘子外头进来的热风能把人吹晕,四哥真恨不得跳出去骂街——什么叫“你应下”,是你强行给我订的半月之期好不还叫太医mm带话来催,这不强人所难嘛!本来这种事情,大家亲戚之间,有话好商量嘛,你给半个月“激励”一下我就得了,非要那么上纲上线,当真的一样么?你这是要活活逼死你舅子啊,太狠心了,太恶毒了,嘴上说不过我就公报私仇!
行,行行行,半个月是吧我去,你小舅子我拖着这幅胸口两个洞才刚刚结痂地伤残病体,为姐夫你的大宋朝尽忠去!
四哥心里把猥琐的皇帝姐夫骂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四哥。到了。”不多时。马车停下。龙五地声音从前头传进来。
“龙五啊。辛苦你了。大热天地跑出来给我驾车。”四哥走下来。拍拍他地肩膀。叹道。“唉。没办法。谁叫来探病地那些人成天守在府门外头。连后门都给堵了。只有这会儿天热地晒死人才会各自回家……嗯?”
四哥在车里头都热地满头大汗。龙五身上竟然只有背心湿了一小块。
龙五恭声道:“属下习武多年。内功已有火候。虽不能说可以完全冷热不侵。但至少不向常人那样畏寒畏暑。”
“是么。那敢情好啊。”四哥一下子就被勾地也想学武了。然后他一侧身。\想学武地感觉更加。
侧过去身去。他对着地是七秀坊地大门。这个天气、这个时间。七秀坊也是没什么客人地。门口静得可怕。偏偏里边连一个端茶递水地丫头都是“空幻”地杀手。都是练过武滴。人人耳聪目明。马车才一停下。就察觉到并且出来迎接了。
“迎接”那是当然滴,七秀坊敝开门做生意,就是要让客人有宾至如归地感觉,断无怠慢之理,可一看见来的“客人”是他庞四,从舞姬到侍女,再到跑堂端茶水的、伺候干果吃食没一个有好脸色,人人看他地眼光都透着杀气。
杀气哦,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乱刀砍死的杀气哦,四哥真恨不得自己会武功,学着那盗帅楚留香,潇潇洒洒地走进去,用那无限温醇的眼神,轻轻一扫,霎时所有的杀气伴随着一片“哇——”“好帅!”这样的尖叫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可惜四哥不会武功,准确说是一窍不通,所以他不可能只身一人深入虎**,“单挑”一群看样子要把他宰了、尸体拖去喂狗才解恨地妙龄少女。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学楚留香一样的潇洒。
“哎呀,各位久不见,我又来啦。”四哥愣了一秒,然后大笑着走进去,龙五坠后半步,背负蛇刀,亦步亦趋地守护在侧。
四哥走进大厅,杀气一下子就没了,且不说这些人根本没胆子在公开营业的七秀坊里杀了因为种种轰动全城地精忠报国之举,俨然已经成为“国民偶像”的天丁大人,光有龙五贴身护卫,谁能动得了四哥半根头?
“哎呀呀呀,是天丁大人啊,天丁大人莅临,鄙坊蓬荜生辉,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一把熟悉地谄媚男声中,管事林逍靖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又是作揖又是打千儿招呼的那叫一个热情。
“蓉儿,赶紧给天丁大人沏茶,大人爱喝雨前龙井,宝宝、巧巧,伺候天丁大人入座——赶紧啊,都动起来,招呼客人!”吼了一大通,转过来点头哈腰的谄笑着,“中午天热,大家都乏了,招呼不周,天丁大人多见谅,多见谅啊。”
别看丫现在笑得跟尊弥勒佛一样,其实是“空幻”里边有数的高手,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而且是邹熙芸最信任的亲信之一。
“哎呀,都是熟客了,不要这么见外嘛。”四哥笑着打了个哈哈,一把拽他到面前:“这些天熙芸还好吧?”
“不好。”林逍靖笑容“唰”地一收,“
道你被蒋正杰一箭射穿胸口,生死未卜,连着三天房里,偷的哭。”
“蒋正杰?就是那个叛徒?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回来就被我们拿下了姐当众宣布他的罪状来是要处以三刀六洞之刑可是……”
“可是?”
“可是他矢口否认投靠朝廷,反而指责小姐被你迷惑,贪图欢置复国大业不顾。小姐手里没有他出卖组织的证据,加上几位元老出面为他说项后只能以‘未得命令私自行动,招来朝廷封城围剿’的罪名把他暂时关在地牢。”林逍靖很低声。
这个结果倒是出乎四哥的意料,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她们都用这种眼光看我?”他压低了声音问。
“如果事先我不知道,那一晚你和小姐是在演戏……”林逍靖顿了一下是哈着腰的身子突然站直了,个头竟然不比四哥矮,而且表情很严肃,“我也会这样看你,然后,找个机会半道上把你杀了。”
“不演的真点,姓蒋的怎么会上当。”庞昱哈哈一笑。这时,美婢把泡香茗端了上来,四哥可一点没架子,不等那瞧过去顶多只有十五六丫头忿忿然把装满茶水的砸在他面前,先就过去接住了,顺带捏了一下她软嫩手,弄得小姑娘是又气又羞,想打他吧,不敢只好捂着红红的脸跑了。
大厅里没别的客人,四哥也就不用装生份了,端起茶来一饮而尽:“林管事,大家自己人我就不瞒你了,赶紧带我去见熙芸,我有要事和她商量。”
林逍靖出人意料的怔了怔,诧异的盯着他。
“咋的了?”
“大人您,不是刚派托你哥们来见小姐有要时候和她谈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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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姑娘花魁之名,在下早已如雷贯耳,只是以往缘薄,不曾得与姑娘相见,今日幸睹芳颜,果然是个万中难寻的上佳美人。”
“公子过誉了,熙芸愧不敢当。”
“哪里哪里,邹姑娘不但升得花颜月貌,娇俏动人,举止谈吐更是娴静温柔,清幽典雅,得见姑娘凤颜犹如见着天宫仙葩,实在是在下的福气。”
庞昱心急火燎地赶到邹熙芸幽居楼前的时候,里边果然传出来男人的声音,乍听之下,还有那么点装出来的风流才子的味道。
虽然声音是装的和以前不太像,但是一听之下四哥还是立刻猜到了这个打着他的名义混进来见邹熙芸的王八蛋是谁,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林逍靖察言观色,一看庞昱铁青着的脸,就知道里边那个肯定是冒充滴,飞身就要冲进去把人拿下先。
庞昱一把拽住他衣袖,摇摇头,使个眼色,要他走。
林逍靖迟疑了一下。
“没事,是我朋友,你去吧。”庞昱低声吩咐。
林逍靖这才将信将疑的退开回大厅去了,留下四哥一个人在门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个洞洞。
**——啊不对,是暗中监视。
“你……真的是他托你来的?”邹熙芸盯着来人,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邹姑娘,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你两遍了,如果你不信我是庞四的朋友,当初就不应该让我进来。”
迎着他镇定自若的眼神,还有此刻谈笑风生的举止言谈,邹熙芸实在找不到任何怀疑他的理由,然后,从出来见客起就一直保持着高雅淑丽的端庄仪态、尽显花魁丰韵的她,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一对酥腻纤手紧张的按住胸口,冲过来急急问道:“你是他的铁杆弟兄,那……那你快告诉我,庞四现在怎么样了?他的伤要不要紧?他……几时可以下床?几时可以康复?他……”
“邹姑娘尽可放心,庞四受伤虽重,但是还死不了。”男人淡淡一笑,见邹熙芸紧张的脸色稍有缓和,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脸上笑容霎时收止,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冷然道,“啧啧啧,邹姑娘对庞四,还真是一往情深呐。”身子微微一侧,唇上两撇猥琐到爆胡子赫然醒目!
s来说想尽快完结这几种精力开但是最近计划有变,一来编辑对公子很支持,下周有(道哥你真_^),二来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原因,基本上抽不出时间来开所以《天下第一丁》还是按最初的原计划写少3个月内不会完大家放心的订阅吧!有打赏当然就了,在这里,公子代表四哥感谢你们!
第两百八十六章 一泪倾城
堂大宋天子,打着自家小舅子的名号,跑到反贼巢**女头目!
这是在演戏还是搞笑!?
四哥要抓狂了,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打死他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生这样的事情!
皇帝姐夫这是铁了心要剿灭反贼,独自深入虎**,查探敌情来了?还是脑子抽筋,连续几次没斗过小舅子,心里头不爽,跑来调戏小舅子的女人出气?
多半是后。
四哥心想,猥琐的皇帝姐夫怎可能作出不猥琐的事情呢,是吧?果然,四哥在外头等了一小会,事实立刻证明他的猜测。
邹熙芸听这个自称“任黄”的少年公子一直直呼庞四大名,还有刚还那冷冰冰的语调,益觉得他不像是庞四的哥们,刚要质问,任黄突然笑了:“在下早便听说,邹姑娘幽居的这幢‘听雨轩’取得乃是6游诗中‘小楼一夜听风雨’之意,清雅别致,隐然出尘。如今一见方知,坊间市井所传实有偏颇,姑娘这里,分明就是一处处能媲美绮云之馆,霞之台的胜地,便称之为‘人间仙境’也不为过,岂是‘清雅’‘出尘’这等凡俗词汇可以形容的。在下有幸到听雨轩里见到姑娘,不啻作个半日神仙,往来天宫一游了。”
看看,看看,这么轻浮的奉承语,不是调戏是什么?
四哥听出来皇帝姐夫不怀好意,邹熙芸冰雪聪明,听他这番说辞,再见他目光浮动,自然清楚他的心思,更知他必定想着什么歪念头。似这种奉承语,她自十岁懂事以来,早不知听了多少遍,也只有四哥能逗美人一笑,其他人便再说也是无用,轻轻一笑道:“公子莫要夸奖熙,女儿家脸薄,受不起公子这等赞誉。玉靥上分明是言笑晏晏的模样,眸子里却连一丝笑意也无。”
即便如此,她这时的样子仍是非常好看,芳姿一如既往的袅娜绰约,妩媚鲜妍,眉宇间流露的冷俏丝毫减却不了她与生俱来的绝代风华,不经意地伸出手来轻轻一挽鬓旁垂落的乌……对,就是这么样轻轻一挽,已足可令天下的男人都为之窒息,只是这么样的一幅图画,已非任何笔墨描叙得出,这也亏得对面是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遍览世间美女地大宋天子,换成别的男人,早已是看得目定口呆,三魂不见了七魄,真犹如着了魔也似。
暗中监视并且守护着佳人滴四哥。这时亦被久未见到过地邹熙芸地冷傲之态弄得有些心跳有些加。某处更是高高昂扬。蠢蠢欲动。
如果说。花想容犹如娇媚地玫瑰。云蒸霞蔚。如火如荼。点染得春光分外明媚。又似红妆佳人舞春风。撩人心怀。使风流倜傥地他意马心猿;神仙姐姐是那疏影清雅、雪骨冰心地梅花。朵朵皎洁如雪、株株粉妆玉琢。迎雪吐艳。凌寒飘香。让器宇轩昂地他为之倾倒;那么眼前地邹熙。无疑就是那粉红地桃花。初蕊含苞。矜持自清。娇羞楚楚。怒放时节。烂漫如霞。翻卷如云。这样娇娆婉丽地人间绝色。只要是个男人。想必都会生出把她弄上手来。一亲香泽地念头。
皇帝姐夫。你丫地不是动了歪主意。想和小舅子抢女人吧?
四哥越看越不爽。几乎就要冲进去袭驾了。
娘地。未来地弟妹。是可以随便调戏地么!
“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任黄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放下杯盏。抬望着邹熙芸。目光灼灼闪动。似蕴深意。
丫脸皮真是厚啊,这又不是你妃子,可以这样子看得么?
隔着窗户,四哥把皇帝姐夫深深的鄙视了。
“任公子但说便是,熙洗耳恭听。”邹熙淡淡一笑,所谓夫妻恩爱**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和四哥想的都一样,这猥琐的年轻公子不怀好意,满口奉承语,到这里“勾引”她来咯。
任黄地脸皮真是厚,厚的连四哥都要为之汗颜,明明邹熙芸的冷傲之态把“本花魁看不上你”表达的很清楚,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自己小舅子,仍是以一种欣赏玩味的眼光含笑上下打量着她:“姑娘大好风华,青春正炽,正应觅一佳偶,同享琴瑟(和鸣)之乐,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生活,何必屈身在小小一个七秀坊中,终日对影自怜,耗尽韶华。须知白驹过隙,乌飞兔走,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弹指红颜老,邹姑娘,你要三思啊。”
这话都出来了,还说不是在“勾引”?
四哥很生气,很火大,这要不
着为国尽忠的执念,抱着对枕边佳人的深爱关怀,这里,猥琐的皇帝姐夫还不知道要对“未来弟妹”做出来什么猥琐下贱地事情呢!
心有灵犀一点通,邹熙芸这时何尝不是暗生愠恼,任黄来时自称是庞四的铁杆哥们,随口说出了一些庞四的私事,她呢又急着想知道庞四受伤后的近况,于是也没多加盘问就让林逍靖带他进来了,不然一个男人,等闲哪想进到幽居的小楼来,除掉三番五次来搜查地禁军,能进去的男人之前只有四哥一人而已。
作为第二个被“请”近听雨轩地男人,任黄的“表现”实在太不像样子了,聊了几句呢才,先是拿些溢美之语恭奉力捧,然后又用看似颇具文采其实就是**裸地挑逗话来撩拨她,标准地逛青楼,嫖卖艺不卖身的红牌姑娘地惯用手法!
(敢情这厮是专程跑来挖自己“哥们”墙脚的?)
(不,不可能,‘他’是个温柔体贴又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怎么会去结交这种哥们。这个叫“任黄”的家伙一定是冒充的!)
邹熙芸凤眸一冷,眼瞳闪过杀机。
任黄犹自未觉,不怀好意的猥琐目光在邹熙芸冰封冷冽的俏脸上停留了片刻,笑得益**起来,然后竟然学着庞四当日在绿绮轩中词挑南宫琴伊、诗战京城诸才子时一样,摆了个他自以为四哥酷、实际上四哥比他酷n多的姿态,淫道(是淫,你没看醋):“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大宋朝嘛,写诗词勾女人,是潮流,不然尽写艳词的柳永怎可能那么出名,咱们仁宗皇帝现在也学会了这套,估计在宫里没少逗庞贵妃开心。
但是庞昱一听就知道,这词绝对不是皇帝姐夫可以写出来滴!就这个史上第一猥琐的皇帝,能有这么好滴文采?肯定是来之前就找枪手做好了,背下来念而以,不然朝廷养那么御用文人做什么?不就是方便皇上装B!
听到这里,庞昱愈觉着皇帝姐夫见色起心,打起了反贼女头目的主意。
本来这也无可厚非,漂亮姑娘谁不喜欢呐,是吧,而且身为反贼女头目,收了她不是顺便把反贼也消灭了,从此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这是身为天子该尽的指责啊!
皇帝姐夫一定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应该忘记最重要的一点。
眼前的反贼女头目,是他小舅子的女人!
“神仙眷侣,百年江湖……神仙眷侣,百年江湖……”邹熙芸竟似被他背出来这什么歪词的牵动了思绪,喃喃低语着把任黄的最后一句轻念了几遍,远山一般的黛眉隐透出一丝掩不住的哀怨,眼里却渐渐绽出寒光。
任黄知道她是“空幻”的少主,也知道她武功了得,并且我们的皇帝陛下,是除了能跑跑马,射射箭是打猎,不是射人。除此以外,仁宗皇帝是什么能耐都没有滴,远不如四哥的绝顶聪明兼两膀有力,但就是这样,他只身一人,在反贼的巢**里,调戏反贼的女头目,惹的女头目动了杀机,竟然还可以从容不迫,摸着两撇小胡子,微笑道:“邹姑娘,你一定要把话挑明么?”
任黄这话一出,大厅里霎时静谧下来,愠怒中的邹熙芸一语不,冰冷的美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罗袖轻掩下的肤嫩玉手微微曲起,随时可以向面前的无耻男难,一时之间全场气氛凝重沉闷,似是山雨欲来。
(我靠,啥意思啊,准备自量皇上身份,逼准弟妹入宫了?)
四哥一样火冒三丈,开始撸袖子,准备冲进去打人了。
就是这样的环境,任黄依然在笑:“邹姑娘莫要着恼,在下所言,俱是为姑娘终生着想,邹姑娘今后的幸福,便交给……”
好个风流皇帝,为了调戏姑娘,连命都不要了?
任黄故意拖长了声音,待得邹熙芸濒临出手之际,话锋骤地一转:“姑娘风华绝世,蒽质兰心,举止谈吐无不集天地之灵气于一身,便是六宫粉黛亦罕有能及……姑娘今生,当与庞四相守白头,做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方不负此月貌花容,何必做那虚无缥缈的复国之梦,一心要杀当今圣上呢!”
第两百八十七章 今世情圣?千古骂名?
姑娘今生,当与庞四相守白头,做一对人人艳羡的神方不负此月貌花容,何必做那虚无缥缈的复国之梦,一心要杀当今圣上呢!”
当任黄盯着邹熙芸的眼睛,笑呵呵地道出这番话的时候,对面几乎就要动手杀人灭口的邹熙芸愣了,窗外卷袖子要冲进来教训不德姐夫的四哥傻了,两个人都想不到,任黄一番说辞,竟然是劝她放弃复国之梦,跟着庞四好好过日子。
“姐夫啊,你真是个好人,大好人!刚才我错怪了你了,我有罪,我惭愧啊。”庞昱感动的快要飙泪了,忍不住捶胸感叹。
皇上就是皇上,连劝服个女反贼安安份份和自己小舅子厮守,过程都可以这么猥琐、**,果然是没有最贱,只有更贱呐!
不过,接下来事情的展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唰啦——”任黄的话说完不到十秒,寒芒乍地一绽,一柄透着刺骨冷寒的短匕闪电一般的架在他脖子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邹熙冷冷问道,盯着他的明眸寒光闪烁,透着一股犀利的机心与教人心寒的冷静。
匕架脖子,轻轻划一下可就崩(驾崩)了,任黄竟然还笑得出来,算是有那么点大宋天子的风范,不慌不忙的应道:“没骗你,真……我真的是庞四哥们,以前还喊过他不过喊了一回就变成他喊我了,不信你可以找他问啊。”
任黄的表现非常镇定,雪亮的匕贴着脖子可以眉毛都不皱一皱的,除了四哥,邹熙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冷静的男人,一时竟有些迟疑,心忖:难道这人真的是‘他’的至交好友,不然怎么知道我和他的事,而且还这样有恃无恐……
任黄长叹一声,有点惋惜地看着面前犹疑不定的冷傲美人:“邹姑娘,你就真的那么想杀了当今皇上,光复南唐么?”
邹熙芸回神过来。匕又贴紧了他颈脖。凤眸闪着深刻地恨意:“我们‘空幻’地每一个人。都和宋庭有刻骨之恨。狗皇帝不死。我们决不罢休。”
任黄平静地看他。问道:“皇帝死了又能如何?”
“狗皇帝并无子嗣。他一死。宋庭诸王为帝位争执不休。天下必乱。我们‘空幻’乘势于江南起事。必定一呼百应。复兴南唐指日可待!”
她说到“并无子嗣”时。任黄脸上诡异地**了一下。不过一闪即逝。很快便恢复了之前地平静。淡淡道:“宋室皇位传承。自有定法。便是当今圣上膝下无子。仍可依‘金匮之盟’传位于信王赵(仁宗没弟弟。真要暴毙了。帝位只能传给兄长赵)。此为祖宗定法。何来争位之说。何况……”
“何况今日地大宋已经不是当年渡江灭唐时地大宋了。西蜀初定。东西两川动乱未平。岭南烟瘴之地。百越蛮夷多有反心。北汉、契丹相互勾结。时刻欲兴兵伐宋。是时李若不冤杀大将林仁肇。南唐纵不能夺回江北十四州之地。守江自保亦绰绰有余。而今天下太平。四海鼎定。我大宋兵强马壮。名将辈出。北与辽国订立檀渊之盟。互不侵扰。又有杨家军坐镇边关。西面党项俯称臣。东边高丽、扶桑年年入贡。岁岁来朝。且不说‘空幻’人丁稀薄。凤临阁一役折损惨重。就算你们有当年南唐地兵力和长江天险。又如何抵得过我大宋百万雄师。”
四哥猜到皇帝姐夫要说什么。心里先就在替他打腹稿了。
果然,任黄就是这么说滴:“姑娘以为,杀了宋朝皇帝,你们的就可以复国成功了?非也非也。今日的大宋已经不是当年渡江灭唐时的大宋了,西蜀初定,东西两川动乱未平……”说地还真就是他想好的那些——四哥既然想得到,早为什么不说出来劝邹熙芸?答案很简单,因为四哥知道,这样子说是没有用的,坚强的邹熙芸决对不会轻言放弃,哪怕真的造反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事在人为,试都还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邹熙芸冷冷打断他。
“你们要做的事,不用试也知道做不来。”任黄瞥一眼架在他脖子上的匕,笑得反而更灿烂了,仿佛有十成把握料定邹熙这一“划”划出不来一样。
邹熙的确现在不想杀他,因为她不甘心说不过一个猥琐男!
“世上只有不敢做的事,没有做不来地事。你们大宋朝开国狗皇帝还在后周太祖郭威麾下做一名小校的时候,便存了谋逆窃国之心吧,然郭威雄才武略,堪称五代(十国)第一明主,要用你的话
‘死路一条’,可经过十数年隐忍最终还不是得以篡登临九五,坐拥了中原万里河山。自古兴兵谋逆,终得篡夺帝位绝非寥寥(无几),又有哪一个反之前就有十成十的把握!”
任黄这人呐,脸皮厚挺啊,自个儿被骂“狗皇帝”笑笑就算了,但邹熙骂到太祖爷头上,就由不得大宋天子动雷霆之怒了,袖袍一拂,凛然喝道:“哼,凭你们空幻这点人手,造反简直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螳臂挡车又如何?”邹熙芸一样爆了,冷寒的嗓音挟着掩不住的怒气,“为光复故国,我们‘空幻’上下早已抱定必死之心,誓杀狗皇帝,誓灭大宋!”
两人的目光狠狠对在一起,争锋相对,彼此不让,任黄脸上没有了猥琐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帝王的那种冷酷无情、杀伐果决,邹熙更是一改往日地雅逸矜持,冷睇对方的眼神中杀意凛然。
双方都是一触即,邹熙芸动动手,大宋天子就要血溅当场,而仁宗皇帝既然敢只身跑到刺客的老巢来,事先必然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说不定门外附近早有大军埋伏,只待皇上一声令下,七秀坊马上成为尸山血海!
这不是两个人对峙,而是天下的危机,不管哪个胜了哪个输,一场浩劫都在所难免,往往就是这个时候,会有英雄出来拯救天下。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悠然闲适的长吟声中,大门被“哗——”地推开,耀眼的阳光投射进来,把地面映得金黄一片,对峙中地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过去,不约而同地被刺的眼前一花,半晌恢复过来,只见得一个长身玉立地潇洒身影立在门扉下,外边透进来的阳光太强,一时看不清他地脸容,但那英武健硕、高大挺拔的体型却深深印刻在他们的眼中,顷刻间竟有种天神降临的错觉!
这个人,当然是庞昱。
“哎呀呀,任兄,当日兄弟一句戏言,你还真的来了呀。”他大笑着走过去,装作刚来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本来要“亲热”地搭上任黄肩膀的,不经意地瞥见邹熙,陡地惊了一下,“啊,娘子,你这是作甚么,怎么可以拿匕指着任兄呢,快快快,赶紧放下来,放下来——”
邹熙芸一动不动,匕仍抵住任黄的颈脖,眼睛却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衣衫、看着他胸口一圈圈匝缠着的绷带,还有那泛白开裂的嘴唇和一脸关切爱护的紧张神情,眼睛突然泛红起来,隐然有泪水在打转。
庞昱何尝不是心如刀绞,邹熙芸一个年芳十六的青涩少女,这时本来应该在父母的关怀庇护下,享尽“家”的温馨和幸福,可她却早早背上了光复故国的千钧重担,被迫要以稚嫩的身子扛起多少铁血男儿都禁不住、挨不起的血雨腥风。
这些天来,邹熙受了多少委屈?先是同门多年的师弟蒋正杰出卖组织,把空幻带进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然后又是爱上的男人为了替她揪出内鬼,不惜以身作饵,弄得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让她又是歉疚又是挂怀,现在又被任黄当面数落了一通,把她为之倾尽心力的复国大业说成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生生揭穿了她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空幻和大宋朝实力的天壤差距……
邹熙芸倒底还是一个刚刚**的少女啊,十六七岁,破瓜之年(按俗以女子破身为破瓜,此处非也。“瓜”字破之为二言其二八十六岁耳),怎受得了这等纷至沓来的连番打击。之前她尚且强忍住,不愿当着生人面流露出她藏在坚强背后的软弱,可是当心中一直牵挂的男人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面前,当他坏坏的笑着却用无比温柔、体贴的眼神凝望着她……邹熙芸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委屈、痛苦和酸楚,无尽地忧伤和与爱人重逢的喜悦同时涌上心头。
“当”的一声,匕坠地,她冰冷的身子扑进庞昱怀里,俏脸埋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热泪泉涌而出,沿着娇白粉嫩的睑蛋倾斜而下!
“红尘三千弹指间,只羡鸳鸯不羡仙,好芸,相公来晚了,相公对不起你,相公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庞昱紧紧地拥住他,声音一样哽咽了。
这是一副多么感人的场景啊,然而,一边旁观的任黄。
眼中只有冷笑。
第两百八十八章 誓言
妒啊,这就是嫉妒,赤果果地妒!
眼前这可以感动的人人落泪的温馨场面,皇帝姐夫一定看了很不爽——然冷笑做什么?想想吧,他的废物小舅子,那个“淫名满京城、好色天下闻”的安乐侯,竟然伪装成一个卑贱家丁,轻而易举地把眼前这么一个清丽冷傲的大美女弄上手了,而且,还扑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某人非常滴愤怒,堂堂大宋天子,纡尊降贵、费尽唇舌来给她这反贼女头目剖析局势,劝她收手,口水都说干了一点反应也无,转眼就扑到庞昱怀里哭起来,这不是光明正大地鄙视他这个不合格客么?
难怪仁宗皇帝要飙了,邹熙芸这一哭,哭得他从心底感觉自己不如小舅子,大宋皇帝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不过这也难怪,登临大宝、掌控天下的九五之尊,是不能够真正明白什么叫“爱”滴加想象不到,世上有这种一种女人,一旦被打动、被感化,敞开心扉爱上了某个男人,就会爱的一不可收拾,直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杨排风如此,邹熙芸也是这样!
经过了这次的遇袭事件,庞昱舍生忘死,为她找出来了“空幻”的叛徒,又经历了眼下的劫后重逢,短暂的分离使她深深体会到心中真正的思恋……如今邹熙芸,已经从当初地被威逼强迫,无奈委身侍寝,变成了彻彻底底地爱上四哥!
毫无疑问,一向自以为很潇洒、很风流、很讨女人喜欢,其实一点不潇洒、不风流、不讨女人喜欢(如果不露身份,哪家姑娘会看上一猥琐男,是吧)的皇帝姐夫,在邹熙芸伤心的伏在庞昱怀里哭泣时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是皇帝,他是尊,他是姐夫,他是长,他不能输给一个臣子,不能比不过自己小舅子!
任黄飙了,看着拥在一起的这对苦命情人,眼中冷笑。
天子之怒。本当雷霆万钧。眼镜一抬。下狱。手一挥。死人。
不过搞阴地才是我们仁宗皇帝地性格。
任黄眼珠子一转。拉长了声音仰天嗟叹:“庞四啊。你让兄弟来劝她收手。兄弟我是劝不住了。你也真是地。自己娘子有什么不还非要我来转述。哎呀。你早就该和弟妹说清楚地。当今圣上英明。雄才伟略不逊秦皇汉武。她们造反是没有前途滴。还是早早解散‘空幻’。跟了你安心做侯爷夫人地好。”
四哥像突然被人从后头捅了一刀样地。瞪大了眼镜不能置信地看着任黄。
你他妈地是皇帝啊。是大宋天子!怎么可以做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缺德阴损犯贱地事情!!!
任黄脸上冷笑尽去。猥琐地摸着两撇小胡子。眼中透着地只有两个字:报复。
“什么……什么侯爷夫人?”邹熙芸伏在爱人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不过被任黄这诬蔑的言语一挑,还是下意识地哽声问道。
“皇上说了啊,平了‘空幻’就封他个安定侯,和他主子安乐侯平齐啊。”
安定你妈祖宗!
庞昱气得要吐血了,这是天太热,衣服穿的少,身上没有办法藏银砖,不然要是带着一定掏出来,劈面朝他砸过去。
任黄还嫌不够,还要挑唆:“弟妹还不知道吧,前些天庞四兄弟蒙圣上召见,条件都谈好啦,皇上亲口答应,只要庞四说服你们放弃举事,投靠朝廷,就给他爵位、封他大官,还把公主嫁给他,两人做亲戚。”
大厅一时鸦雀无声,邹熙芸仰着泪水盈框地俏脸,怔怔地看着庞昱。
庞昱能说什么,解释么?没用不解释还一解释肯定越描越黑,他只能用紧紧的拥抱来温暖怀里佳人受伤的心灵,可是邹熙芸竟然推开了他,泪水沾湿的俏脸蛋表情冷冷冷的像是一块冰。
然后她用冰冰冷的声音丢出来一句话:“你胡我不信!”
—话是对着任黄。
哇哈哈哈哈,还是我娘子理解我啊。
庞昱感动地快要哭了,一把挽住她冰凉手,深情地望着她:“佛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用一万次换来与你的相遇。分开的这些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爱你,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想你已成为我的习惯,爱你已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会陪你到天荒地老,我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空间的差距不会让我们疏远,时间的考验我们一起度过,娘子,我爱你一万年!”
史上动人地情话在大厅里回荡,邹熙芸呆呆立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般,换成别家的姑娘,这时定洒
,呜咽着、饮泣着扑入他怀里,可是邹熙没有,滞了一会,然后竟然把小手从庞昱的魔爪里抽了出来。
精彩就在后边。
“娘子……”庞昱深情的唤了她一声。
邹熙娇躯再颤,一颗泪珠从她眼角流下来,划过她吹弹得破地脸蛋,然后,双日泪光骤地消敛,回复了冰雪般的冷静,纤纤玉手指着任黄,问庞昱:“相公,这人真是你地铁杆兄弟么,我们把他杀了罢,不让他给狗皇帝通风报信。”
任黄气得浑身乱抖,胡子倒竖起来了:“你……你们啊真是一对亡命鸳鸯!”
“就是‘亡命’,我也要和相公在一起!”邹熙芸走到庞昱身边,一把抱住他坚实的胳膊,尤挂泪渍地俏脸枕在他肩头,仰深情的回望这个她深深爱上地男人,两个人目光彼此交织,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充溢着他们的心田。
任黄跳脚大喊:“庞四,你想清楚,皇上对你给予重托,许你种种厚酬,你就宁愿自甘堕落,为了一个女人,宁可和反贼为伍,谋逆犯上,作乱天下么!”
彼此相拥相望的一对恋人根本不理他。
“庞四!”任黄彻底飙了,重重一掌砸在桌子上。
邹熙芸在怀里转过脸来,冷冷盯着这个打扰她和她男人温存的大坏蛋,眼神寒得令人颤:“我和相公怎样,不干你事,相公,这个人倒底杀不杀?”
被重逢后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庞昱,这时才意识到事情闹得好像有点过份了。
你说这一男一女旁若无人的亲热,是男人看了就受不了啊,尤其这男人还是坐拥天下、万物苍生尽在指掌的仁宗皇帝,皇帝啊,那可是皇帝!大宋朝有谁敢不听他的话?有谁敢当面忤逆他?有啊,四哥今儿就忤逆了!
更加严重的是,亲热的双方,女的呢,是一心复国的反贼头目,皇帝都亲自劝说来了,她仍然不肯收手,还放言要把皇帝杀了。男的已经和公主有过肌肤之亲、而且是内定的驸马爷,而且还是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这可都是皇上赐予的恩宠啊!谁知他不但不思报恩,不思为大宋朝流血尽忠,反而私通反贼,当着皇帝姐夫的面,和美的连皇帝姐夫都动心的反贼女头目亲亲我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仁宗皇帝像在朝堂上雷霆大怒时一样,“哗啦——”一副袍袖,原本猥琐的神情全然不见,须倒竖,浓眉箕张,杀伐果决的帝王之威跃然映于脸上:“庞四,看在你我也算半个哥们的份上,我只问你最后一遍,皇上交给你的事情你办是不办?你难道真的为了这个南唐余孽,要你主子安乐侯背上千古骂名么!”
很明显了,仁宗皇帝这么就是逼庞昱当场表态:你,是乖乖跟着朕,把七秀坊平了,还是为了邹熙芸,甘心去做反贼!
两选一,四哥必须现场作出抉择!
一边是不用争不用抢不用奋斗不用拼,生下来就有的荣华富贵,不仅可以娶公主、做驸马,上天下地除了皇帝姐夫唯老子独尊,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再娶她九房(皇帝姐夫答应了的嘛),一边是为了有过n次肌肤之亲、信誓旦旦要给她一辈子幸福的邹熙芸,造自己姐夫、造未来外甥的反,背上万世笑柄,千古骂名!
大厅里再一次的鸦雀无声,邹熙芸、任黄两双眼睛同时锁定在庞昱身上,等着他做出最后的抉择。
四哥是个忠心耿耿滴人,除了女人之外他拥有的一切,爵位、权势、财富、还有太子党,直接或间接部都是仁宗皇帝给他有大宋才有现在的安乐侯,精忠须报国,知恩要图报,他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姐夫,出卖国家。
但四哥是个也重爱重感情的人,他爱的女人就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痛苦和委屈,哪怕不是要他亲手毁了“空幻”,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也别管,他也不可能应下,关乎自己的女人,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时空仿佛静止,即使聪明果决如庞昱,也被这史上最难的抉择逼得进退两难。
他凝立,沉吟,久久不语,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内心却做着剧烈无比、揪心一样的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庞昱开口了。
“熙,对不起……”他一步跨前,两手摁住邹熙芸刀削一般的香肩。
“这些天苦了你了,从今往后,不管你决定做什么事情,我一定陪着你!”
第两百八十九章 国仇家恨
溶夜月,星河灿灿,七秀坊里忙碌了一天的姑娘们纷梦乡。
窗外一片静谧,只有偶尔的一两声虫鸟唧啾,而在邹熙芸的香闺里,锦锈帘帷的床榻上,透过薄如轻雾的纱幔,隐约映出一道朦胧纤美的曼妙俪影儿。
激烈的**过后,邹熙芸犹如一只温驯的小羔羊般的静静地伏在庞昱怀里,螓枕着他的胸膛,宛若虚脱的喘息轻轻喷吐在情人的耳。
黑亮柔顺的秀分两半,绕过雪颈搭在她丰盈的玉峰上,黑白相映,愈衬得她肌肤细腻如脂,粉光若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脸蛋红绡未褪,如烟柳眉下一双的丹凤眼柔情似水,便似浸润着一泓秋波,深情地望向他的男人。
庞昱轻轻抚摸着她修长标致,骨肉匀称的大腿,抚触温凉,说不出的香柔软腻,直比杏仁豆腐还细。
绝色尤物啊,他忍不住感叹。
从她的角度望下去,邹熙芸丰满的酥胸高高挺立,凹凸玲珑的身材一览无余,方才令才如登仙境、迄今仍回味无穷的曼妙下身一半陷进锦竹铺垫的软榻里,一半被覆在腿上的薄薄锦衾衬出一具宛宛香臀的轮廓。
“相公……”邹熙芸轻轻喊他,梦讫一般的呢喃里依稀有几分痴缠。
庞昱揽过了她的纤腰,手掌摩挲了一下,感受着那股子至极的柔腻温润,一股愉悦的感觉从指尖直传入心里。
“喜欢吗?”他温柔的问。
邹熙芸轻轻地“嗯”了一声。两颊边酒窝浅现。露出雪白细碎地贝齿。
庞昱笑了起来:“喜欢那我每晚都来。咱们日也做。夜也做。早日和我地乖生个小宝宝。”
邹熙芸顿时羞红了脸。急叫道:“不、不可以。你每日来熙芸会被嘴碎地丫头们私下笑话死。还有生宝宝什么地……熙芸……”
“怎么。小芸芸不想生?”
“不……不是地……”邹熙芸脸染丹枫。羞得头也不敢抬了。“可……可人家……人家和你还……还没成亲……”
庞昱哈哈一笑。放开手。顺势下挥。在她圆圆翘翘地粉臀上捏了一把。
邹熙“嘤”的娇呼一声,小手嗔怪地锤着他地胸膛,庞昱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边,霎时帐摆流苏,被翻红浪,又掀起一轮新的爱欲狂潮。
承欢过后,邹熙芸温驯地倚在庞昱怀里,珠圆玉润的修长**、浑圆饱满地丰腴秀臀和他紧紧相贴,庞昱拥着她,静静享受这贴己的温柔。
“放姓任的回去,真的不要紧么?”她仰起头轻轻的问。
“没事的。”庞昱抚着她如云的秀,温醇地笑容一如既往。
“他……一定不会把我们事情说出去。”
邹熙“嗯”的一声,欲言又止。
“怎么了?”庞昱关切的问。
“其实……其实……”邹熙咬着粉唇,神情罕有的透着一丝落寞,仿佛心里头堵着什么东西,几经挣扎才终于开口,“其实他说的对,以我们‘空幻’现在的实力,复国大业什么的,简直是痴心妄想……”
“再难我也会陪着你,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陪着你!”
邹熙芸呆呆望着情郎坚毅的表情,也不知怎地,忽地泪珠簌簌落了下来,紧紧抱住他,轻泣道:“相公,谢谢你,有你和熙芸一起,熙芸就是死了也甘心。”
“哎,别说这种不吉利地话。”庞昱低下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相公还要和你白头到老,等到胡子头都白了,人也走不动了,还要坐在一起看月亮。”
她这么一说,邹熙芸哭得更厉害了,泪水不受控制的滚滚而下。她这一生经受太多太多的苦楚,从懂事起就被母亲灌输报仇、复国的执念,每天起床都要跪在祖宗灵前,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杀狗皇、灭大宋、复南唐”的誓言,母亲逼她练武,天不亮就要起床,稍稍晚一点儿,动辄便是棍打鞭抽,别地孩子可以在双亲的关怀爱护下,尽情享受家地温暖,而她有的,仅仅是对孩提时不堪回地记忆……邹熙芸受到的种种痛苦,别人十辈子也难以感受到,就算她是天上地仙子,也难以忍受这般的三番五次的折磨,而就在今天,就在几个时辰前,她为之而活、为止坚持了人生几乎全部岁月的复国大业,惨被批成了是一场自不量力的闹剧!。
终于到了夜深人静,她可以自己和朝思暮想的夫君裸呈相对,除去了所有的隔阂,这一刻,她心中的哀怨凄苦瞬间爆,偎依在庞昱怀里,泪水流成了河。
庞昱嗫嚅了几下,不知道
什么,要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独自承担起复国太残酷了,而自己又因为身受重伤而不能够来陪她,被迫要她一个人默默地承担所有的辛酸。总算历经种种磨难后,他来了,在邹熙芸最孤独、最哀伤的时刻,他来了,他要陪着她一起,再也不分开,生生世世,到永远!
这泪,不是辛酸的泪,而是幸福的泪、喜悦的泪,就让他尽情流淌吧。
邹熙芸放声痛哭,所有的辛酸、苦楚、哀怨和委屈,这一刻总算得到了泄。
她毕竟是个十六七岁、妙龄初至的少女,大苦大悲复又大喜之下,即便她武功高绝,却也忍不住的心力憔悴,幸好靠在庞昱怀里,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体贴,便如找到了世上最宁静的港湾,可以让她饱经创伤的心灵静静停靠。邹熙哭了很久,庞昱就这样一直搂着她,紧紧地搂着,用爱、用心、用身体,给予她世上最贴己的抚慰。
许久……许久……
邹熙芸止住了哭声,一对雪白藕臂轻轻地攀在庞昱胸前,用那柔若阳春三月和风般的昵音低唤了声:“相公……”
这一声喊,凝聚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庞昱喉头一哽,险些也跟着哭出来。
邹熙芸凝望着她,俏脸满是柔情,呢喃自语的说道:“熙芸从懂事之日起,便以为自己今生今世和幸福无缘,哪知道在京城却遇上了你。你便我今生的魔障,由狠生爱,情难自已,堪不透、参不破,生生世世沉迷其中。如果有的选择,熙宁愿放弃一切,不要复国,不要反宋,只愿与相公白偕老,做那世间快活逍遥的成双鸳鸯,不死不休——死了,也不休!”
这一番话虽是她随口而,却字字真切,感人肺腑,庞昱乃至情至性之人,听罢感动得无以复加,心想可以我这辈子遇上熙芸这样的佳女子,真不知是几生修来的福气。他狠狠擦了擦眼角,隐隐竟然有几分……恐慌?这个兆头可不太好啊,再这样下去,老子倒要被她感动征服了,男人失去自我,那不是成了花痴?
“熙芸……”他轻轻的唤她。
“相公。”邹熙樱唇轻启,眼中泛着如水柔情。
“放弃吧,不要再想什么复国了,相公带你远走高飞,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邹熙娇躯一颤,眼眶霎时又湿润了。
“娘子,放弃吧,我真的不忍心看你受到这样的痛楚,放弃吧!”庞昱紧紧拥着她,深情地呼唤着,到最后竟也哽咽起来。
邹熙芸摇了摇头:“不,熙芸在祖先灵前过誓……”
“熙芸!”庞昱重重的喊她,“什么祖宗,什么誓言,去他娘的!我只要你快乐,只要你幸福,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管!”
“我的傻相公啊!”看着庞昱脸上坚毅的神情,邹熙芸感动之余,不由得心如刀绞,自小受到的鞭策,祖宗灵前的誓言,这些岂是说不顾,就可以不顾的?复国,在他、在别人眼中或许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于她而言却是活在世上的唯一追求——当然是在爱上庞昱之前。如今,要她为了庞昱、为了和他的感情,放弃“空幻”老少三代、无数人为之奋斗了一生的复国大业,她自问,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熙,你这又是何苦呢!”庞昱忍不住捶胸顿足,两行热泪跟着滚落下来。
邹熙芸呆呆看着他,难以置信,一个大男人,一个为了她可以从容赴死,置生命于不顾的男人,竟然会哭!
怎么会,怎么可能!?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庞昱仰起头,望着窗外深邃的星空,任由泪水一滴一滴的划过面颊,滴在邹熙芸额角,邹熙芸伤心更甚,泪落如雨、苦苦摇头:“不……不可以!相公,熙芸真的……真的……真的不可以放弃……”
她失声痛哭,拼尽全力地抱着深爱的庞昱。
“娘子!”庞昱抚着她被泪水浸湿的脸蛋,“听我一回,放弃了好不好,好不好?相公带你远走高飞……”
突然间,邹熙哭声停了,缓缓仰起螓,面向这令她深深眷恋、想和他厮守一辈子的男人,俏脸布满泪水,仿佛梨花带雨,说不尽的惹人爱怜,眼中却分明填满深刻的恨意:“就算为了相公,熙芸不造反、不复国,但是狗皇帝熙芸一定要杀,我们‘空幻’和皇帝的仇,不共戴天!”
第两百九十章 帝王之威
我本不姓邹……”怀里的佳人明明眼中含泪,神情:得冰冷。
“你姓李嘛,是南唐皇族,对不对,所以才成了空幻的少主,肩负起反宋复国的使命。”庞昱有点勉强的笑道,好不容易劝得她有了那么点放弃复国大业的意思,怎么突然又冒出一句“和皇帝的仇,不共戴天”!
难道……除了亡国之仇,其中还另有什么隐情!?
“不,我不是皇族,蒹才是,我……”邹熙芸迟疑了一下,咬着粉唇半天半天才说道,“我其实……姓……姓周。”
“周!不是邹是周!?”庞昱一怔,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两个名字。
“嗯。”
他吃惊的看着邹熙芸,忽然一把抓住她粉腻的香肩,有点气喘似的一字一字地问道,“你是南唐周家的人,大小周后,大小周后是你的……”
邹熙芸眼中含泪,无限忧凄又紧咬银牙的狠狠道:“我的曾祖父是南唐开国功臣、三朝元老周宗,膝下有两女一子,女儿先后嫁给了当时的南唐皇帝、也就是你们说的李后主,而唯一的幼子便是我的祖父。(全格式电子书下载
庞昱听她这一说,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果然,大小周后是她的族人,那小周后与太宗皇帝……难怪她说“不共戴天”,真的是不共戴天!
“赵匡胤行暴虐之师,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睡’为由,起大军渡江侵我南唐,后主为江南百姓,不得以而肉袒出降,国中有志之士不甘心就此屈服于大宋,断绝我南唐三十九载香火,秘密在金陵成立了‘空幻’,准备伺机起事,兴兵复国。”
“我祖父当时只有十余岁,比起两个姐姐都小,但因南唐皇室宗族俱被大宋所虏,江南并无血脉存留,故被一帮遗臣推为空幻之主。”
“然后就传到了你这里?”
“嗯,祖父为复国大业四处奔走,忧心操劳,终于累垮了身子,不到四十岁便撒手人寰。(最新最全电子书下载祖父故去,空幻便传给我母亲,这些年母亲有意培养我,自己在金陵主持大局,命我率部众北上,扎根京城,伺机刺杀狗皇帝。”
庞昱已经隐约猜到了大概,还是忍不住问:“你……你们为什么铁了心地要杀……杀当今圣上?就因为皇帝驾崩,大宋必乱,大宋一乱你们就有了机会,可以在江南打出复国旗号起兵举事。”
“不光是国仇,还有家恨!”邹熙芸咬紧银牙,狠狠说道,“南唐亡于你们大宋之手,小周后随后主一起被押往汴梁,在大宋皇帝软禁他们的宅子里相依为命,受尽亡国之苦。大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病死后,他的弟弟赵匡义继位,之后太平兴国三年的元宵佳节,各命妇循例应入宫恭贺,小周后一去便是数日,直至正月将尽,才从宋宫中被放出来,后主细问之下,原来……”
邹熙喉头一哽,泪水禁不住又滴落面颊:“原来那狗皇帝赵匡义是个卑鄙无耻地小人,他表面上优待后主,其实是早就看上了生得花容月貌、美色冠绝天下的小周后。(手机ap浏览搜那日进宫,朝贺太宗及皇后,众命妇各散归。狗皇帝却暗使太监假皇后口谕要小周后留下磋商女红,把她留在内宫。”
“小周后信以为真,只满心欢喜的在内宫候召。谁知当晚却等来急不可耐的狗皇帝,逼着她先是陪宴侍酒后然后又要强拥她入帐侍寝。小周后被骗留宫被逼侍酒本已违意,又怎肯给那个长得又黑又肥的狗皇帝玷污了只属于后主的清白之躯。她拼死相抗。怎奈女子力弱,又酒后手软;狗皇帝又乃一介武夫,性情正起,不仅乘着酒意毫无羞耻的用强逼迫,甚至还喝命数名宫女代为强抓住小周后并去其衫裙,公然在众宫女面前强幸了辱泪满面如梨花带雨的小周后……”
她越说哭得越厉害,眼中地恨意也愈加深浓,“从元宵佳节进宫,直至正月将尽,狗皇帝方才恋恋不舍放小周后出来。(手机ap浏览一连半个多月,那厮一直粘着小周后,行则并肩,寝则叠股。小周后夜夜受尽非人的折磨,终日以泪洗面。狗皇帝尝到甜头,本极不愿放回去,只是恐怕留在宫中,要被臣下议论,所以暂时忍耐,任凭小周后重归私第,暗地里却谋划着要逼死后主,强行娶小周入宫。”
“此后狗皇帝常以要皇后与众命妇磋商女红或赏花为名,强召小周后及众命妇一起入宫,每次都要将她多“挽留”在宫中好几天,任由
尽情宣泄兽欲,甚至还命画师绘下了一副《熙陵幸小图》!”
庞昱摸着鼻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邹熙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不是坊间非议,野史传闻,那张《熙陵幸小周后图》在历史上赫赫有名,不光有画,还有种种地文字记述,明人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篇》描述这幅作品“宋人画熙陵幸小周后图,太宗戴幞头,面黑而体肥,周后肢体纤弱,数宫女抱持之,周后有蹙额不胜之态。(最新最全电子书下载姚叔祥《见只编》云:“余尝见吾盐名手张纪临元人《宋太宗强幸小周后》粉本(即水粉画),“后戴花冠,两足穿红袜,袜仅至半胫耳。裸身凭五侍,两人承腋,两人承股,一人拥背后,身在空际。太宗以身当后。后闭目转头,以手拒太宗颊。”——这都是他在图书馆亲手翻阅过的,特藏部,古籍,白纸黑字,当时还想这***宋太祖怎么这么无耻,简直是辣手摧花,死一万次都该!不然怎么一听到邹熙芸其实姓“周”,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呢!
“狗皇帝为了宣泄兽欲,逼得小周后同后主一对俪情深的眷恋咫尺天涯,难以相聚,更不惜以李后主的性命为要挟,强迫小周后留在宫中。(手机ap浏览)为了后主和南唐皇族的安慰,小周后只能忍辱负重,满足狗皇帝的任何要求,遭受种种难以启齿的凌辱……每次小周后应召人宫,后主就失魂落魄,坐卧不宁,彻夜难眠,望眼欲穿,小周后每次人宫归来,都要扑在后主怀中,向他哭诉狗皇帝对她的无耻威逼和野蛮摧残……”
庞昱听着听着也被她忧凄地话语感染,不觉喃喃念起了李后主的一《喜迁莺》:“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频倚。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莺啼散,余花乱,寂寞画堂深院。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这是李后主在小周后被赵光义召入宫中的夜晚,倚枕遥望宫殿,心如刀绞,惆怅无言,念之中,窗外似乎又响起了他熟悉的小周后夜归的脚步声。他赶紧起身,凭窗环顾深院,却不见小周后飘飘欲仙的倩影,只有满地落红,于是随手拈笔,即兴而成词作。
邹熙目光散,泪珠似泉水般汹涌而下,伏在庞昱怀中呜咽呢喃:“后主是个直性子的词人,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感情,任由它流露,随着后主那些动人心弦的词话四处流转传遍天下,狗皇帝知道,有后主在一天,南唐故地的人心就不安稳一天,他也一天没有办法永久地占有小周后。终于,在后主四十二岁生辰时做出那千古流传的《虞美人》之后,狗皇帝命人以‘牵机’药毒死了后主!后主死于非命,小周后失魂落魄,悲不自胜,整日不理云鬓,不思茶饭,以泪洗面。
狗皇帝仍不罢休,不时以种种借口寻机强召小周后入宫,小周后悲愤难禁,数度以死相抗,狗皇帝无可奈何,但仍贼心不死地不断派人来做说客,威逼利诱,强逼小周后入宫侍寝,小周后不敢羞辱,于当年自杀身亡,香消玉殒,追随后主而去……”她强忍着回忆地痛苦把往事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清冷的月光从只开了半扇地窗扉透映进来,照在她瑟瑟颤抖的体上,这一刻地邹熙芸,是那样娇弱不堪,惹人生怜,庞昱一把拉过她滑若腻脂的小手儿,取过锦帕为她揩泪:“熙芸,苦了你了,是我不好,害你想起这些伤心的事情。”
“不,不怪你,相公。”邹熙拼命摇头,她的脸颊本就光洁如玉,这时浸着无数泪痕,在微弱的月光下晶莹璀璨,似是断了线的珍珠,让人又爱又怜,庞昱紧紧搂着这饱经苦楚、遍尝辛酸的绝色佳人,想说话喉咙却似哽住了一般。
“总之,我们空幻和大宋的狗皇帝,不光有国仇,还有家恨!”邹熙摇摇晃晃地从他怀里撑起身,眼中填满深刻的恨意,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狠狠道,“赵匡义那狗皇帝虽然死了,可他还有子子孙孙,当今皇上便是他的嫡支血脉,熙芸对月誓,小周当年历经的屈辱辛酸,一定要千倍百倍的从他讨回来!”
“放心吧,娘子!”庞昱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紧紧抱住,感受她血脉的跳动,抚慰着她饱经创伤的心灵。
“一切都交给我吧,不论是国仇还是家恨,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
第两百九十一章 淫威
,大皇宫。
已下,文武百官纷纷乘轿离去,或各归府衙,或直接回家,唯独一个人,在文武百官离去后,形单影只的立在紫宸殿外,一身招牌似的青衣、小帽、皂靴,迎着头顶火辣辣的骄阳,在这热到要死人的天气里站着一动不动,任由烈日曝晒。
站了一个多时辰,庞昱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人也变得恍惚起来,脚不动,身动,摇摇晃晃地打着摆,仿佛随时要倒。
“天丁大人——”一把阴阳怪气的声音唤他。
“啊,哎哟,公公啊!”庞昱蓦地会神过来,一看来的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徐斌,马上挨了过去,“徐公公,怎么样,皇上他肯见我了么?”
徐斌白眼一翻,不热地应道:“皇上国事操劳,下了朝便一直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没空赐你晋见。”
“我也是有国禀报啊!”哥急的跳脚。
“哟,天丁大人国事能有多大?皇上说了,五天之内啊你甭来扰驾,等到第六天头上,就算你不来,皇上啊也会派人去‘请’你的。”
(呀呀个呸的,都什么时了还在计较半月之期,世上有这样无耻的姐夫吗!)
四很生气,但是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挨得和徐斌更近了:“徐公公—徐公公!劳您进去再和皇上说一声,我是真的有关乎咱大宋安危存亡的天大事情禀报,请皇上今天务必、一定、千万要见我。”
“哎哟。老奴可不敢。皇上都说见。老奴要是再禀报那不是惹……”徐斌说到一半忽然没声音了——嗯。绝大多数人在突然看到“很多——”钱地时候。都会两眼放光。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滴。
四这时候从怀里套出一大叠至少十张庄票子。顶上那张赫然是一百贯。顺着一捋。摊开来每张都是这个数。
“徐公公。真地。我是真地有要事必须见皇上。你看看我地诚心。我地诚心啊!”一边强调。一边把庄票子交到了徐斌手里。
“哎哟哟。这可使不得。”徐斌一把就推开了。板起脸义正严词地道。“奴才为皇上办差。只求尽忠不求……”
说一半又哑了。因为四哥又拿出来一叠庄票子。还是十张一共一千贯。这次不是交手里。直接就塞进了他太监服地襟口。
“徐公公。你伺候皇上辛苦了。没有你日夜操劳。侍奉在侧。皇上哪能顺顺心心地处理国事。我替满朝文武。替天下百姓感谢公公——”徐斌被他一捧。登时笑逐颜开。太监嘛。那啥进进出出啊啊啊啊地已经没得追究了。剩下也只能爱爱财。不爱那是给得少。人家看不上眼!四哥多豪爽地人呐。一甩手两千贯砸下去。还怕这老太监不接下。
“那这样……”徐斌嗫嚅着四下看看,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脸上登时闪过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不等庞昱动手,自个儿就把手里那叠也塞进了衣服,扳起脸拉长声音道,“本公公就为忧国忧民的天丁大人,冒死再去禀报一回。”
“谢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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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庞昱终于被带到了御书房门口。
“天丁大人,皇上就在里边操劳国事,你自个儿进去吧。”徐斌引他过来,交待了一句转身便退下去了。
“皇上,臣有罪,臣该死——”庞昱大喊一声,推门扑进去。
非常不幸的,门前拦了一根足有手臂粗地木梁,四哥急着找皇上表达对昨天事情的愧疚,冲得太急,理所当然地被绊了一下,直挺挺地倒下去。
这也亏地四哥反应快,危机时刻,手一撑地,“哗啦”翻身跳起来,稳稳立住,虽然免不了衣服有点褶皱,人有些狼狈,但也好过摔个狗啃泥。
四哥站稳了,抬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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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姐夫悠然端坐,龙案上奏折什么的一本也无,倒是放着一只翡翠色的玉碗,里边隐隐有白气冒出,不用想也知道是冰镇酸梅汤之类的消暑甜品。
事情很明显了,门口的木梁是皇帝姐夫故意叫人放的,不为别地,就是要给他这忤逆圣意、无法无天的安乐侯一个下马威。
(一边喝着冰镇酸梅汤,一边看着小舅子摔跤扑街,这小日子滋润哈!!!)
在外边晒了一个多时辰太阳,晒地头顶冒烟、口干舌燥的四哥,这一刻真想扑过去,一脚把皇帝姐夫踹飞,抢过酸梅汤来喝个痛快!
“委屈你啦,见朕一趟还要掏银子,老实说,花了多少啊?”皇帝姐夫瞥一眼,闲话家常似地随口
“多,两千贯。”四哥也是随口搭,说出来了才觉的不对。
(,这事皇帝姐夫怎么知道!)
“徐斌在朕面前替你说了一大通好话,他可不知道你丫地就是安乐侯,这么卖力会没收好处!”皇帝姐夫冷,然后敲着桌子责道,“什么?两千贯,你给朕呐!朕从内府拿钱出去花差不容易,太后怕朕到外边胡闹,叫人盯着呢——听说京里出来卖的最红的姑娘,一晚上的渡夜资也过这数,对吧?”
“我是个纯洁的,我不知道。”庞昱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哼,你不知道?”皇帝姐夫嗤,然后又点着头,“啊也对,你小子嫖姑娘几时给过钱,以前是仗着安乐侯的名头处处白吃、白喝、白嫖,现在变成玩感情,霸占了卖艺不卖身的邹姑娘不说,还要她为了你,连朕都要杀!”
皇上就是皇,喜怒无常啊,刚才还笑得那么**,一下子就动了雷霆之怒!
要在以前,四哥肯定庄的和皇帝姐夫解释清楚,他是付出真爱,不是玩感情,邹熙芸是心甘情愿地献身做他的女人,不是被霸占,但是这次确实是他做的太过火了,在七秀坊气得皇帝姐夫几乎撞墙,不过皇帝姐夫离开后没有叫人冲进来当场把七秀坊抄了,算是很给他面子,投桃报李,他也要给皇帝姐夫面子这回。
“怎说话呀,你不是自诩铁齿铜牙,三寸不烂之舌天下无双么?怎么不解释?不掩饰?不强词夺理了?”皇帝姐夫还来劲了,拍着龙案怒声呵斥。
四哥心痛啊,心疼那碗酸梅,这么个怒拍法,把汤拍洒了不是浪费么,给他喝多好啊,真是的,等从皇宫回去,老子要府里的冰窖去,喝它一整宿!
“皇,臣经过艰辛无比的调查清楚了!”他喊得很大声,偷眼看见皇帝姐夫抬了抬眉毛,知道他有兴趣,立刻挨近过去,“皇上啊,我查清楚了,这个‘空幻’呐他其实从李后主开城投降时就成立了……”
他把从邹熙芸问来的空幻的情形大致都说了遍,当然略去了她和小周后的关系,还有必杀狗皇帝的誓言。
仁宗皇帝听罢,龙眉紧皱起来,“你是说空幻的大部分实力和人手,其实仍然盘踞在江南,此次入京起的袭驾行动,只不过是他们的领想要历练一下自己的女儿,‘空幻’的真正实力其实根本还没有暴露。”
“嗯,就是这样。”
“所以朕即使派兵灭了七秀坊,也根本消灭不了空幻,反而打草惊蛇,让他们对朝廷有所堤防,说不定还会招来空幻的报复,是吧?”
“皇上圣明啊!圣明啊!”四哥鼓掌起来,大声叫好。
“啪!”仁宗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勃然大怒,“大胆,你这是歪着法的叫朕放七秀坊众人一马,朕金口已开,半月之内要你七秀坊,你舍不得动手,朕来!朕即刻叫叶孤城带兵把七秀坊围了,把里面的反贼一网打尽!”
“皇上使不得呀!”四哥急的大喊大喊,几乎要跳到案上去了,仁宗皇帝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让,四哥趁机、顺手就抄起案上的玉碗,仰头咕噜两口把里面的冰镇酸梅汤喝得一干二净。
“哈——爽啊!皇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喝。”四哥一抹嘴,嘻嘻笑着迎上皇帝姐夫怒目而视的眼神,“皇上,臣已经想好了,臣原意为了大宋,亲自去江南一趟,替皇上您、替大宋朝把整个‘空幻’收服,不光不叫他们再在江南密谋篡逆,还要这些人为我们大宋效力尽忠。”
“哼,说的好听!”皇帝姐夫冷笑,横了一眼四哥手里喝得点滴不剩的玉碗,“且不论你有没有这能耐说服穷凶极恶的反贼,就算你真的收服了她们,我大宋有雄兵百万,名将辈出,你以为朕会稀罕这群乱党贼子么?”
“可若是要剿灭,劳师、费力、扰民、耗财,皇上,得不偿失啊!”
“那又如何!剿灭‘空幻’,一劳永逸,换来江南乃至国中的从此安定,何乐不为?朕的大宋出得起这军力、财力,朕也有这决心!”仁宗皇帝站了起来,龙眉轩扬,威凛逼人,全然看不到一丝过往的猥琐,有的只是帝王之威,“该打得仗,朕来打完,该耗的国力,朕来承担,该背的骂名,朕一个人来扛!朕不在乎史书对朕的怎么记载,也不在乎世人对朕怎么评说,~只想做完一切大宋天子该做的事,传给后代子孙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第两百九十二章 勒索
天下第一丁第两百九十一章淫威
该打的仗。朕来打完。该耗的国力。朕来承担。该。朕一个人来扛。朕不在乎史书对朕的怎么记载。也不在乎世人对朕怎么评说。朕只想做完一切大宋天子该做的。传给后代子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仁宗皇帝一字一顿。重逾千钧。明明已经说完许久。话声仍在御书房中回荡震颤不休。庞昱惊讶的望着。有点难以置信。原来映像中猥琐**下贱好色不要脸的皇帝姐夫竟然有如此的雄心壮志。
娘的。幸亏老子早准备。预,就想好了对策。不然还真要被吓到了。
“皇上。姐夫——”他忽然大喊。眼睛“感动”的湿润了。“你真是仁君圣君啊。是我宋子民的好皇帝。为了报答皇上您的恩情。为了给我未来外甥创造一朗朗乾坤。平盛世。我庞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一个赴汤火。在所不。好的很啊。”仁宗皇帝一下子又变那个无耻奸的猥琐男。“朕不用你赴汤火。也不需要你去死。只要你替朕把秀坊抄了便是大功一件。朕不会亏待你的。”
“姐夫。我还是觉。我们采用怀柔手段。尽量收服她们比较好。毕竟咱大宋正值用人之际。我是说。贸然在京城动兵。扰民。要在江南把“空幻”连根拔起。更是一弄不好就弄的民生。”
皇帝姐姐冷打断他:“你太小看大宋了。凭江南三路(江南东江南西两浙)的兵力还有昔日参与过檀渊之战在朝宿将。朕连杨家军都不需动用。轻易就能把“空幻”连根拔起。”
“杨家军皇根本动用不了吧?”哥忽然笑起来。“辽国虽与我大宋签下檀渊之盟约定彼为兄弟之邦互不侵犯。但辽圣宗去世之后。继位的兴宗子耶律真穷途奢极。嗜杀好战。多番逼迫我朝增加岁额被吕相严拒绝。耶律宗真一怒之下调集幽蓟檀顺朔七州十万铁骑进逼边关。皇上这才命杨家连夜离京。连清缴反贼都顾不了急急返回边关驻的抵御辽军。”
仁宗皇帝也是早有谋。淡淡道:“就算朕要应付辽军的胁迫。不不囤重兵戍卫京畿重的。还有江南荆湖南两浙的厢军。剿灭空幻绰绰有余。”
“皇上。恕臣直言。”四哥往前走一步。声音压低来犹州(今广西扶)州州卫全福身为西壮族领不思为国尽忠。效大宋反存谋反自立之心。不但杀死亲弟存妻弟当道。占有了他们管辖的万涯州(又作“万崖州”。今广西大新县境)和武勒州(今广西扶)。招诱当的壮民私采金矿。聚兵达十余万众。而且与交趾国(今越南)勾结。重金收购器战马…”
他说到这里。仁宗帝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了。但是四哥不管。依顾自的往下说。据广西都监立还密报。全福势力日长。控制范围已经由三州扩展大半个岭南。不仅当的的壮族洞民对其唯命是从。连广南西路的不少实权官员也与其暗中勾结。全福闻听辽军屯师边关。我大宋无力南顾。自以为有可乘之机。密谋在邕州称帝自立。号“昭圣皇帝”。立其妻为“明皇后”。封其子为“南衙王”。改其州为“长生”。”
仁宗皇帝的脸色愈难看。沉声他:“些你怎么知道?”
庞昱摸着鼻子。嘿嘿嘿的讪笑:“昨儿臣不是没入宫来请罪嘛。臣去枢密院打了个转。“关心”了一下国家大事。”
“这是国家机密枢密院的人怎会告诉你。”
“我打着老爹名号的呗。谁敢隐瞒。再说了套话是我的强项。”四哥现皇帝姐夫有大爆的征兆。赶紧回归正题。“依我大宋军制。各的的精兵收归中央。为天子之卫兵。守京师。备征戍。号“禁军”。剩下的老弱士兵留在本的。称为“厢军”。而今辽国屯重兵于。为防万一。京师及周边数十禁军无一兵一卒能动。全福若反。仅以广南西路荆湖南路荆湖北路的的方厢军能否自保尚是未知之数。更不用说平灭逆贼。光复岭南。”
四哥这可不是胡说。后全福的儿子智高起兵反宋。打的两广厢军卸甲。一路势如破竹。不仅占据了整个岭南。连广州都差点被打下来。朝廷几次派兵征讨。均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幸亏有他现在的准小舅子。未来的大宋第一名将狄青请命出征。这才平了智高之乱。但狄青当时带去的也
中央禁军。
仁宗皇帝虽然有的时候很猥琐。但也不失为一代名主。庞昱说的这些他当然清楚。否则堂堂大宋天子。何必孤身去往“空幻”的巢**。劝邹熙芸收手。放弃复国呢。直接派人缴了便是啊。实在是大宋虽然国富民强。但如果三方同时开战。国中将无片刻安宁。而且要是一处战败。必定波及全局。后果不堪设想。
劝降失败。那么只好硬来。仁宗帝执意要庞昱月之内剿灭空幻。就是想逼他动用太府的全部力量先行除掉这支足以在江南掀起大动荡的反宋势力。
庞昱的凝重神情绝不是装出来的。一字一字缓缓道:“倘若此时。辽军挥戈攻打边关。全福联合交趾。兴兵入寇。“幻”趁机于金陵难。举义旗复南。若是高丽扶桑也乘火打劫。我大宋四面受敌。国将危矣。”
“皇上。您是大宋朝好皇帝。是千古第一仁君。难道忍心坐看天下百姓受战乱之乱。难道忍心让太祖太宗留给你的江山社稷。”
“你倒说什……”
“皇上。了下来。“你让臣带着邹姑娘去江南吧。臣有信心。纵不能说服空幻归降。也一可以组织他们在江南起事。待北方辽国退兵。广西全福之乱平定。皇上移大军金陵。何愁“空幻”不降。江南不安。”
“皇上。三思*。说到激动处。他几乎落下泪来。
仁宗皇帝一点没有打动。反冷笑道:“哼。你干脆说要抛下朕的皇妹。带别的女人私奔。江南过快日子好了。”
“不是的。皇上。臣真的是为了宋。为了皇上您的江山呐。”四哥一边喊着一边。当然是装模假的擦泪。不过忠贞报国的决心却一点不带假。
“你和女匪到江南去了。怎么办。难道把一个人丢在宫里?”
“公主还小嘛。才十三。等几年再娶也不。”四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想到皇帝姐夫之所以在不知道他就是自己小舅子的情况下决定把小公主嫁给他。就是因为被这个刁蛮傲娇任性火爆的妹子缠的心烦。后宫更是鸡飞跳。受不了了才赶紧找个好男人把她嫁出去——自己带着邹熙芸一走。小公主哪天要是又“寂寞”了。皇帝姐夫不是要焦头烂额。
“皇上。你如果非要我带上小公主。”他犹豫了半天。猛一咬牙。
“也成。”
皇帝姐夫明显松了口气。但是一瞬间脸孔又扳起来了:“可万一要是你和女匪远走高飞。从此不回来了。顺带把朕的宝贝妹子也拐走。朕岂不是亏大了。”
“什么。?拐。”四哥委屈的要哭了。额滴天呐。皇上怎么可以用这么下贱的词。这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很生气。也很恼。但是为了自女人。只暂时屈服于皇帝姐夫的淫威:“行行行。皇上。我誓。我誓成不成?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这次的江南之行我庞死四若是一去不归。拐带公主。叫我天打雷劈。不的好。”
“誓?誓顶什么用?那全福的先祖当年归顺我朝时不也誓要为大宋尽忠。世代永朕南疆么。这才传了几代呢就拥兵造反了。”仁宗皇帝摆明了是骨头里挑刺。竟然把忠勇无双的小舅子拿来和一个反贼相比。
四哥明白他的意思。皇帝姐夫嘛。猥琐。**。下贱。厚脸皮。三番五在口才输个。打也打不过。这回终于逮着他的小辫子。小舅子来求他了。那还不漫天要价。子大开口。把里憋着的怨气怒火通通给捞回来。
“那皇上。你说要怎么办吧?”
“说实在的。朕其不怕你溜了。普天之下莫非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天下都朕的。你还能跑到哪去呢?”仁宗皇帝真的很无耻。这个时候了还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宽容。“不过呢。为了怕你滞留江南。久久。害的庞太师和爱妃心中挂怀。朕想。你还是和朕约定好归期。然后留点什么东西下来作抵押。要是过了那个日子你还没回来。那可就对不起了。”
“你押西。全归朕。”
第两百九十三章 三大花魁下江南
吧,杀手锏出来了,这就是勒索呀,赤果果地勒索!
劝降反贼,这是件多么艰巨、多么困难的事情,想都想得到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一定是靡时费日,耗时良多——人家潜伏了几十年矢志复国,你跑过去十几天半个月就劝降了,这不是成神话了!!!
皇帝姐夫要给限期,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勒索!他给的期限内,四哥肯定完不成任务,完不成任务就没脸回来,回不来压得东西不就成皇上的了。\
“皇上要我压……压什么?”四哥点生涩的问。
“你自己看办。”
四哥想了一下,笑了。
“皇上啊,你看我是你子又是未来妹夫,大家亲戚之间……”
“关国家事,朕不可能徇私。”
四哥心里又重重的鄙视了皇帝姐夫一下,陪笑着道:“我这次是带熙回江南‘空幻’的老巢,一个不小心就是放虎归山,所以押给皇上您的东西一定要能和‘反贼少主’这个身份相抵是吧?”
“算你识相。”
“那好办!”四哥飞快接口。不给皇帝姐反悔地机会。“我把大宋朝第一少年公子地身份。押给皇上您。约定地时间内我要是不会来。就请皇上褫夺了我地爵位。让太师爷把我逐出家门。让贵妃姐姐不再认我这个亲弟弟。”
“你!”仁皇帝要气炸肺了。
是。他小舅子得得是当今大宋朝第一少年公子。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还坐着太子党地头把交椅。再加上现在成了内定地驸马爷。尊贵显赫连已经封王地赵玄黄都要被压一头。抵区区一个反贼少主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问题是。就算庞昱过了约定地期限不会来。他这个天下之主也没有办法拿掉他地爵位出身。且不公主只认庞四一个。非他不嫁。做哥哥地不可能把人扒光再让宝贝妹子嫁过去。光是他地岳父庞太师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庞家地香火还等着庞昱来继承。就算这厮犯了十恶不赦天大地罪过。庞太师也会舍了老命把他保下来。不可能逐他出门;还有他最宠爱地庞贵妃。那是从小死了亲娘。又当姐又当妈地看着弟弟长大。\他要是敢动小舅子。庞贵妃那里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
总而言之一句话。庞押物押了等于没押。
“皇上。你可不要不要告诉我。在你眼里你地现任小舅子。你地未来妹夫。大宋朝将来地国之栋梁。比不上一个女匪哦。”
四哥一句话顶的皇帝姐夫无言以对了,咬牙怒气冲冲地瞪了他半天后长叹一声:“朕说不过你,朕让你押上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还有太子党的头把交椅,这样够意思了吧?”
四哥本来准备好了一大通说辞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过关了,赶紧高声谢恩,造成既定现实不容皇帝姐夫再反悔。
皇帝姐夫罕有的竟没再逼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四哥想也不想,拔腿就闪,准备赶紧回去把喜讯告诉娘子,眼看出门了,皇帝姐夫在后边叫了一句:“喂,听说你最近财了啊。”
“哎那是啊——”四哥回过头,大拇指朝自个儿一竖,得意非凡,“托皇上您金口的福,那香水啊次的那种成本只要五贯钱,我拿出来卖二百贯,都被抢疯啦!还有大宋时代周刊,您别看一份才那么几个钱,可行量大啊,加上打开市场以后地广告费,一期少说也能赚他个万多贯,不然我咋那么大方捏,出手就是两千——啊!”他突然意识到得意过头中了皇帝姐夫的圈套,脸上一下子僵住了,嘴巴有点抽地问道,“皇上,您不是还想跟我要……要钱押着吧。”
“聪~;”
“姐夫,不带这样你敲诈勒是流氓混混,无耻地痞的行径!”
“是么?在你眼里,朕就是这种人?”皇帝姐夫直勾勾地盯着他。
四哥当然不可能点头,辱骂皇上是要掉脑袋滴!所以他赶忙否认:“啊不不不,不像,当然不像,皇上您英明神武,雄才大略……”
马屁才拍了半句,仁宗皇帝手一挥,打断他:“哎,国舅爷,你是不知道啊,朕的内府最近缺钱……”
缺你妈祖宗,内府是皇上的金库,要多少户部尚书敢不给?是太后派人看着,你拿不出来花差花差吧。)
四哥想骂人,但是为了邹熙可以平安回江南,只好认栽乖乖掏钱。
“皇上您直说吧,要多少,我给,自家人嘛商量。”
嗯,商量,咱们商量商量。”仁宗皇帝笑了,赏他的“识相”,一边笑一边猥琐的摸着小胡子,然后朝庞昱比了个
“一千……不,一万贯是吧?”一下子要这么多,四哥有点肉痛,不过既然是孝敬皇帝,那也没办法,大不了回头找高老四要两万贯回来嘛。
“好!没问题,我现在就给。”想到不用自己买单,四哥表现地非常“豪爽”,走到龙案前,想也不想就开始掏~,还没拿出来呢,一只手摁住了他。
手的主人是皇帝姐夫。
“一万?你把朕当饭的了?”皇帝姐夫哼的一声,食指扣着桌子,怒容满面,“你给个太监都给两千,孝敬朕……咳,放东西在朕这里作抵押,你给一万?朕在你眼里就抵五个太监么?嗯?”
四哥了一下,然后惊得;点没跳起来:“十……十万?皇上你要十万贯!?”
十万呐,那是他手下的两笔暴利产业,开业以到现在做了一个多月刨掉所有地成本、人工,还有请客吃饭送礼,集体出去花差,再除掉分给其他股东,打点关节什么的就免了——太子党地产业还用得着打点?总之,他辛苦了这么久,分到自己手里的总共才十万贯,皇帝姐夫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一下子全黑光!
“皇……姐夫……”为了自己女人,四哥豁出去了,一咬牙,“十万贯就十万贯,改日我全换成庄票子带进宫来献给您!”
四哥都豁出去了,皇帝姐夫脸上依没有笑容,直勾勾地盯着他,笑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你地庞氏香水和大宋时代周刊没卖多久吧,你能答应给朕十万贯,那赚的肯定不比这数少了。朕这次放‘空幻’一马,还允你带着她们少主远走高飞回江南,你要是中途跑掉不回来了,朕岂不是亏大了。”
“我不押了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
“这些都是朕给你:,不用你押朕也可以随时收回来。”仁宗皇帝很无耻的笑着,摆明是坐地起价,吃准了四哥想带女人远走高飞,就得乖乖听他话。
瞧那副猥琐样儿,四哥不是想打人,而是罕有的背脊一阵阵的凉,深吸口气做好了心理才问:“皇上,您倒底想要多少?”
仁宗皇帝慢悠悠:手起来,还是个“一”。
“一百万!!!”四哥吼得差点连御书房都塌了,然后马上苦着张脸,扑到御案上:“姐夫——不带这样您就是把我杀了、卖了,我也弄不出这一百万贯来,皇上,我们大宋一个州每年的税赋也不过才……”
“朕只问你一遍,押还是不押?”皇帝姐夫站了起来,一拂龙袍,很明显四哥要是敢说个他马上走人。
“皇上,我没有一百万!”
“你有多少?”
“就十万。”
“十万呐……这样,你找人打欠条,再去借他九十还有五天,五天之内了给朕,朕放你和女匪走人,要是凑不……”仁宗皇帝笑得很奸诈,“那对不起,那叶孤城和朕的亲卫禁军就有的忙了,明白?”
皇上开金口了,四哥能说“不明白”么?满腹辛酸满肚子泪的应下了,就这么被自个儿姐夫硬生生黑了一百万贯!
“皇上,臣告退——”打落门牙往肚里吞的四哥很不情愿的带着哭腔走了,剩下皇帝姐夫在书房,摸着小胡子得意的笑。
“皇上——”随着一把娇柔的女子声线,龙案一边的屏风后走出来一位雍容华贵、天姿国色的窈窕俪人,肤白如雪,丽质天生,一袭淡紫色竹着九凤纹的华美宫装,长裙前据拂地,后裙拖拽尺余,但仍是步态轻盈,飘然若仙。
仁宗皇帝见到她,呵呵笑着站起来,眼中尽是温情:“爱妃,你不会乖朕吧,一下子从你弟弟手里要了一百万。”
“臣妾岂敢。”
庞贵妃轻轻摇了摇秀丽的脸蛋,浅笑轻盈,眼波流灿:“皇上千古仁君,心系天下百姓,今年湖广旱灾、云南瘟疫、两浙又多有海盗流寇滋扰,皇上及时下旨赈济,派兵剿寇,先后耗去数百万贯之多,又兼在江南开凿运河,兴修水利,去年岁入实在所剩无几,若是北方、南疆同时开战,朝廷军费恐有近百万贯的缺额,我庞家世受皇恩,当为大宋朝效死尽忠,这一百万贯就让臣妾那不争的弟弟承担下来,算是给他一个报国的机会!”
第两百九十四章 牢中“会”包拯
什么?三大花魁下江南,这什么意思!?”
从皇宫出来,庞昱一连在家中呆了两日,到第三天头上才赶去七坊,告诉邹熙芸他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说服皇上答应放“空幻”所有人一条生路,不过条件是七秀坊必须、仍然要在京中开张营业,全部人员不得擅自离开,除了邹熙芸以外——呃,为了防止“空幻”继续滋事作乱,图谋造反,她这个“少主”必须乖乖入宫做人质。
邹熙芸感动的又泪水,没有多考虑,当场便应下了。
—考虑什么?她深爱的男人是不会害她滴!
四哥当然不会害他,她打得如意算盘,是先把邹熙芸接到宫里,然后来一个为爱独闯大内,英雄救美,带着佳人远走高飞,下江南欢欢喜喜度蜜月去也。
不这样来一手,是解释不通的,蒋正杰的背叛让“空幻”在京城所有的布置、人力还有无数机密通通都暴露给了朝廷,朝廷如果原意,顷刻之间就能把七秀坊夷为平地,所以,多亏大智大勇的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皇上,为黎民百姓和京城民生着想,不要擅动兵戈,朝廷这才肯在形式全面占优的情况下放“空幻”一马,当然为了避免她们再作乱,要邹熙芸入宫作人质也是顺理成章。
但是,就在四哥把三天来辛苦经过告诉了邹熙,并到了她的肯同意入宫做人质、而且还以此消除了七秀坊上下对他的敌意,在这之后,他兴冲冲地回到府里,都还来不及和秀香温存一下,就听到这个震动的消息。
“什么三大花下江南,你给我说清楚!”庞昱揪着吹雪衣服,一把把他摁到了墙上,急急问道。
“就就就……就是皇上今儿早朝下了圣旨,命坊司会同江宁府尹在江宁府(就是金陵,南唐降宋以后改称江宁府,空幻沿袭久日称呼叫金陵)办一个什么‘花魁大会’,就是邀请今界的三位花魁南下和江南名妓切磋较技——不对,是同场献艺,比试琴棋书画还有歌舞……”话还没说完呢,四哥已经火了。
皇帝姐夫,你丫的这是后捅我一刀啊!明明才说好的我女人做人质,放七秀坊一马,怎么瞧这样子变成了放我女人一马,要七秀坊整个在京城做抵押,皇帝姐夫,你这是不信任你小舅子,还是存心玩我?
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决立刻入宫找皇上问清楚。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必须得做一事。
“庞四。这五十万贯可是小太爷全部地私房钱。大哥……大哥他要了去。到底、到底要做什么啊?”一向豪爽大方撒钱向流水一般地钱大爷。当拿着五十万贯庄票子要给人地时候也变得不豪爽起来。拽着庞昱衣袖拉他到一边。低声问道。
“钱爷!”四哥深沉地喊他一声。大手搭上了他肩膀。“侯爷要这钱究竟做什么用途……我也不知道!可是侯爷说了。要是老四他有困难。就别拿了。大家这么多年地兄弟。同吃同喝同乐同嫖。他实在不忍心为难弟兄!”
“这是什么话!”一提到“弟兄”。一提到大哥说起来他。钱大公子马上振奋起来了。拍着胸膛大喇喇地道。“我们太子党地弟兄。唯大哥马是瞻。大哥他要钱用。甭说是把私房奉上。就是要小太爷去家里地钱庄拿。那也是一句话!”
“啪!”一万贯一张地庄票子。整整五十张交到了四哥手里。
“钱爷,我带侯爷谢谢你啊!”庞昱握着他的手,感激涕零。
有钱大公子起带头模范作用,在场~子党弟兄们谁甘落后,高崖内一马当先,拍出来十万贯,其他地太子党成员也纷纷掏钱,四哥滋不过是提前三天通知了他们,然后再现场动了动嘴皮子,激励了一下最有钱的钱大爷,顺利地就搞到了一百万贯——呃,你没看错,是一百万,四哥自己赚来的十万贯一分没动,全部作为和邹熙芸,不对,是同三大花魁南下金陵度蜜月的经费了。
处理完“钱”的事情,四哥进宫了,带着这刚到手都还没有捂热地一百万贯庄票子直奔御书房,老老实实地交给皇帝姐夫。
“哟,想不到你还挺能捞的嘛,这么快就搞到一百万贯啦,啧啧啧,别说你,朕也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么多钱呐。”拿了皇帝姐夫忍不忘再寒碜四哥两句,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皇帝,四哥只能忍,不但忍,还要赔着笑。
“皇上过奖了,为皇上——为朝廷——办事,我哪敢不尽力尽心呢。”
哼,别在朕面前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是为了女人才吧?”皇帝姐夫猥琐地摸着猥琐的小胡子,看他表情有点阴沉。
四哥洞若观火,能不知道皇帝姐夫在想什么,笑着道:“皇上您放心,你妹夫我这个人一向是多情又深情,风流不下流,对待小公主,我也一样会这么好的——啊对了,好些天没见到了,她好么?”
“不是你叫的。”
“啊皇上,我和还没有成亲,我可不好意思叫她娘子。”
“大胆!公主芳名岂是你能挂在嘴边地!”皇帝姐夫拍案而起,样子很生气,估摸着是这两日又给小公主缠的烦了,把火往四哥身上呢,“朕告诉你,依我大宋律条,你就是真做了驸马,也得乖乖叫公主!”
“那你是皇上还我我叫你妹子的名儿有什么不可以……”四哥小声的嘀咕,不过没空和皇上继续扯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皇上啊,这个……三大花魁下南是怎么一回事?”
“三大花魁下南就是三大花魁下江南,这还要朕给你解释?”
“不是啊,皇,你就算要以朝廷的义征召三大花魁南下金陵,沿途表演献艺昭示我大宋繁华,歌舞升平,以此安定江南民心,使朝廷可以集中精力全力应对南北边患,你也得先和我招呼一声,不要搞得我这么被动……”
“朕办事还要给你汇报?”宗皇帝横他一眼。
“不是啊皇上,我的意思……”
“你~意思?朕的意思是朕改意了,你这次下江南,不是跟着女匪私奔跑路去,是以钦差特使地身份随三大花魁一起到江宁府,通过‘花魁大会’让江南百姓也跟着开开眼,一起好好感受一下京城的风月盛事,最重要地是要他们知道,朕治下的江南,民丰物阜,歌舞升平,远比南唐李时要繁华鼎盛,明白?”
“明白明白,就是要让老百姓知道,宋最好,皇上您最高,现在地小日子真美妙,不仅仅是吃喝不愁,还有京城来的花魁看,老百姓们也能享受到京城权贵才有的眼福——总之,跟着‘空幻’闹复国是没有前途滴,还是乖乖做他们的大宋子民,拥护当今天子圣皇,拥护大宋朝的江山社稷的好!”
“嗯,说的好!”仁宗皇帝笑着点头,眼中咋又迸出精光,“不过庞四啊,你要知道,人,太聪明了有时候,不好。”
“没关系,该装傻的时候我会装傻的。”庞昱很识趣,嘿嘿嘿的一笑,“公主那里,我会说是她的皇帝哥哥关心好妹子,才故意弄了这么个花魁下江南,让我借机带公主出宫,去江南玩儿的。”
皇帝姐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样,你还是以庞四的身份去,朕升你为三品天丁,再给你一道密旨,允你节制江南三路大小诸官,倘若北方辽国退兵又或者侬全福不敢真反,那时‘空幻’再不归降,朕只给你一个字:灭!”
庞昱怔了一下,马上嬉皮笑脸的挨过去:“皇上,三品小了点啊,拿出去不够气派,这样你给我个从一品……”
“放肆,朕已经给你连升三级,和诸宣奉、正奉大夫,观文殿学士,左、右散骑常侍,权六曹尚书同级,你还想要从一品!”
“不是的姐夫,我这个人一向淡泊名利,当多大官都不稀罕,而且我迟早有恢复身份的一天,还是做我的侯爷国舅自在,是吧?我就是和皇上您要个一品诰命夫人给我家秀香,当然也不是白要,皇上我拿脑袋给你保证,多则十年,少则五年,我那小舅子狄青一定可以成为不逊色于卫青、霍去病的少年名将,从今往后,咱大宋可以依仗的,绝不只有一个杨家!”
……
四哥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人,白白贡献出去一百万贯,总也得捞点什么好处的嘛,废了半天唇舌,终于从皇帝姐夫那里给秀香弄了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不过还得他南下立功回来,把这三品天丁给做好咯,才给封。
“你就不怕去了江南,太子党无人主持,被赵允弼趁势吞了么?”
临宫的时候,皇帝姐夫问他。
“怕,当然怕,赵允弼那厮虽然斗不过我,但是应付我那群不争气的废物小弟还是绰绰有余,所以……
他淡淡一笑,眼中精芒烁闪:“去江南之前,臣要见一人。”
“?”
“包拯!”
第两百九十五章 千古罪人
封府,大牢-//
这个四哥曾经被关押、曾经受尽凄苦寂寞,差点还被人毒死的地方。
如今一如既往地关着满~囚犯。
—包拯刚上任那会,京城就跟渝州(不懂自己问百度大神)一样,全城严打,监牢爆满,大狱里头随便逮一个都是为非作歹的坏人,现在过去快俩月了,里边还是人满满。这不废话么?缉拿反贼从来都是必扫黑打恶更重要的事情,包拯入狱,京畿大小事务一应由高太尉主理,高太尉向来忠心报国,尤其是这等有大功可立、还可以借机排除异己的差使,卖力起来一点不比包拯逊色,包拯抓进来的一大票地痞混混恶霸流氓,好不容易托关系送礼找人求高太尉把他们放了,转一眼全城来了n次大搜捕通通又二进宫来了,而且另外还抓了不少——空幻的人抓不到,那就抓地痞混混恶霸流氓啊,反正都不是好东西,抓到后来不光开封府,连殿帅府大牢都关满了,京里赫赫有名的黑恶组织、和安乐侯并成为京城三大害之一的“洪兴”索性连总堂都给挑了,从老大扛把子到小弟,没一个走脱的。
闲话莫提,总之四哥穿着三品官服大摇大摆地到了开封府大牢,听了一路“大人,我冤枉啊”“冤枉啊,大人”样的鬼嚎,终于到了曾经关押他的那间牢房。
如今关在牢房的是包拯。
见到包拯的时候,老实说,哥吃了一
任何人蹲大,蹲久了气色一定会差,长时间的不见天日,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子里,你关上一个月还能和没进来的时候一样?
包拯能!他的脸依然是那么黑,黑和炭没什么区别,连腰杆也是笔挺笔挺,穿着高级囚犯配套的白衣,反而比着金蟒黑底的府尹官服更显精神。
包拯当然也不免吃惊,一,猜不到四哥会来探监,第二,四哥穿在身上的衣服是三品官服,他才多大?十八岁都没到啊!竟然就爬到了这个位置!!!
这位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大宋第一神断第一次怀疑了自己地眼睛。
个人对看了一会儿。\四哥先开口了:“包大人。你今儿气色恁好。在牢里过得看来不错啊——哦。这也难怪。你自个儿地官署。狱卒们敢不小心伺候着。”
包拯面无表情。对于四哥一见面不客气地冷嘲热讽好不动气。
“天丁大人又升官了?”他把手正在翻阅地一册书卷放下。盯着庞昱。
“哈哈哈哈哈。包大人这是明知故问啦。”四哥爽然大笑。“托包大人鸿福。在下连升三级。而今已是圣上钦封地三品天丁。”
包拯是除了他和还玉公主之外唯一知道任黄就是仁宗皇帝地人。既然皇上不惜纡尊降贵。亲自到大牢来考察四哥。还有招他为驸马之意(或就是因为要招驸马才特意过来考察)。提拔他也是理所当然滴。只是这度未免也太快了!
庞昱也不隐瞒,淡淡道:“皇上命我下江南有机密任务交办,品衔太低怕震不住江宁府上下,江南三路的兵力人马也不会甘心听我调遣。”
包拯何等人物,听庞昱随口一说,立刻敏锐地洞察到国中有要事生,动了动嘴想什么却又忍住。
(嘿嘿,想出去为国效力了吧?)
四哥知道包黑炭在想什么?刚才他那样说就是为了先让丫先急起来。
“包大人。”他笑了起来,故意把话题扯开,“方才我进来的时候,你在看什么书呀?啧啧啧,包大人就是包大人,龙图阁大学士嘛,在狱中都不忘览阅书卷,换成我的话,肯定是躺着想姑娘了,啊哈哈哈哈——”
包拯反正脸黑,就是生气了铁色铁青这时也看不出来,刚要开口,四哥一把抄起了他搁在一旁地书册,看了看卷又往里翻了两页:“,包大人在看后晋司空刘编《唐书》啊(宋代欧阳修、宋祁等编写的《新唐书》问世后,《《唐书》才改称《旧唐书》,这时候欧阳修才二十出头呢)哎哟,看得是《狄仁杰传》,想不到啊想不到,包大人竟然和我一样,也对断案如神、大公无私的狄阁老心存敬慕,时时不忘拿书翻一翻,从字里行间体会狄阁老当年地英伟风采。”
包拯有点惊讶看他眼,沉声道:“狄阁老为官,如老子所言‘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体恤百姓、不畏权势,为了拯救无辜敢于拂逆君主之意,始终是居庙堂之上,以民为忧,后人称之为‘室砥柱’,实乃历朝历代官吏之楷模。”
“那是那是,狄公在武则天朝时,任国家最高司法职务,判决无数积案、疑案,纠正无数冤案、错案、假案;任掌管刑法的大理丞,到任一年,便处理了前任遗留下来的一万七千多件案子,其中无一人再上诉伸冤,其处事公正可见一斑。”庞昱不知怎么地,竟然顺着包拯的话一个劲往下说,“狄公每任一职,都心系民生,政绩卓著,在他身居宰相之位后更是鞠躬尽瘁,辅国安邦,对武则天弊政多所匡正,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是推动唐朝走向繁荣地第一功臣。”
包拯原本很看不起这个仗着主子威势横行霸道,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无耻家丁,甚至决定要把他缉捕法办,但是听到居然他也崇拜狄公(狄仁杰),而且对狄公的事迹如此熟,不觉便跟着接口,“包拯为官,一向以狄公为楷模,狄公之刚正廉明,执法不阿,包拯时刻铭记在心……”
四哥要的就是这!
“包大人!”四哥喊断他,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包大人断案如神,堪称今世狄公,我这里有桩疑件不甚明了,未知包大人肯否一听?”
断案是包拯生平最大的兴趣,既然都问上门了,还是疑难,关了一个多月闷慌了包大人没有理由不。
“在江南某地,一内连接死了三个吴姓之人,同时京城传来消息,崇文馆掌院学士吴孝杰与其至交好友校书郎许世德持械斗殴同时死许府……”四哥搬过张椅子坐下,把案情婉婉道来,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新进生滴连他都搞不定滴案子,滋不过是把《神探狄仁杰》里头地《蓝衫记》(湖州案)搬了过来,人物背景换一下,变成了大宋朝某地生的疑难奇案。
包拯就是包拯,四哥说完件案子,稍稍帮他整理了一下调理脉络,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人家就把案子破出来了:“凶犯之所以要栽赃李公子,是因为《蓝衫记》牵涉到一笔巨大财富,南唐国主留下地藏宝图分为三份,分别藏在三本蓝衫记中由吴孝杰、刘查礼和李规分别保,凶手从吴笑杰手中得到了第一本,又从刘查礼手中得到第二本,而李规手里的第三本……”
一字不差,真:是一字不差,因为四哥把所有待查的证据都已经摆出来了,包拯得以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把案情剖析地和狄仁杰所断一字不差,而且他一分析完,捋着胡子沉吟道:“天丁大人,你口述的这桩案子恐怕不是本朝的吧,崇文馆是唐时官名,而且以南唐的国力,不可能留下一笔如此巨大的财富,还有南唐以后的那位李公子,怎可能在我朝身居高位?”
“哈哈哈——”庞昱抚掌大笑,“包大人动火,佩服佩服,这一桩旷世奇案正是生在武则天治下的大周,并且正是由包大人你尊之为为官楷模的狄仁杰所断。
包大人,若是换做你是公,主审此案,一定会秉公执法,以律断案,当着则天皇上的面,将罪犯明正典刑的,是吧?”
“那是自然!”包拯~不想应下来了。
“如此,包大人,你就大错特错啦!”四哥唰地站起来,“包大人,你可想清楚,这桩案子牵涉到的可不是什么南唐遗后,而是当朝太子、被武则天废掉的唐中宗李显,包大人秉公断案,订李显一个忤逆谋反之罪,武则天必废黜李显,还要借机大肆清剿李唐后裔,大唐国祚便要自此断绝,江山沦于武手!”
包拯蓦地一凛,惊得无言以对,他生平断案无数,从来都是依律而行,绝无徇私,但这一次若是真的按大唐律办,断案是秉公了,执法是清正了,可是也让狄仁杰沦为了大唐的千古罪人,万死不足以赎罪!”
难道本府错了,有的时候真的不可以……完全按照律条来?
看着他踌躇不决的样子,四哥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包大人可知,狄公当时是如何断的此案?”
“怎断?”包拯问。
“狄公让主犯自杀了,然后禀报武后,说是此人胁迫太子谋反,把李显的罪名洗刷得一干二净。这在包大人您眼里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其罪当诛,可狄公当年做出如此决断,虽然违背了大周律法,却为天下保住了大唐江山!”
“所以,包大人,有的时候,断案不一定要秉公更重要是国家、江山,还有我大宋的社稷安危!!!”
第两百九十六章 官复原职
家、江山,还有我大宋的社稷安危!!!
重逾千钧,掷地有声,审案从来问心无愧的包拯竟被哑口无言。
这厮太奸诈了!
从来不背后损人的包拯,这个时候也在心里暗骂。如果一开始就说明本案涉及武周朝的太子李显,那么即使是他一贯依律断案,从无偏颇,对此也会详加思虑,尽量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
可庞昱却先把这桩案子变成了“大宋版”,牵扯到的太子李显也变成了在朝中身居高位的南唐后裔李x,那还有什么好想的,依律审结,揪出来重!
一重判就中招
这一桩竟然是他包拯最崇、敬仰的断案之神狄公审结的案子,也的确,此案的错综复杂的程度,以及牵连之广、内幕之深,除了狄公和他包拯,泱泱中华还真的没有别人能断的出来,所以这桩案子不会庞昱随口瞎编出来故意整他的,他编不出!而是的的确确真有其事!
包拯很纠结,为这桩案子,照他一贯的断法,真的是错了。
恪守了律法,维护了正义,却把大=江山给赔掉了!
江山没了,律法还有什用!!!
四哥很大度。觉得拿这种正史没有记地东西。狠狠打击了一下包拯。包拯苦恼是一定地。心服就未必了。笑笑又道:“包大人如果觉得这桩案子乃系我四字杜撰。史书中并无记载。那好。我再问包大人一个问题。
“假使大宋有一官吏。身居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做了许许多多利国利民之事。然此人恃才傲物。生性豪强。生活奢侈。讲究排场。经常大摆宴席。通宵达旦地饮酒作乐。狎妓玩乐。夜夜歌舞。家里从来不用油灯照明。就连厨房都使用巨烛(蜡烛那时候是奢侈品)。包大人久在御史台任职。监督天下官吏。一定知道以宰相地俸禄断断是经不起如此开销地。对吧?”
包拯果然脸现怒容:“哼。毋须详查便知此人必然贪腐。”
“包大人。话不能这样说嘛。人家是相爷。位高权重。下边送送礼。收一收。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胡言。为官之人。当廉洁清正。尤其身居相位。乃天下百官之。怎可带头收授下属赠物。开奢靡享乐之风!”
“那依包大人之意……”四哥故意一顿。沉声道。“若包大人当时在御史台任职。一定会奏禀皇上将此人下狱。以贪腐受贿地罪名严加处罚了?”
“那是自然。”
“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包拯瞪。
“我笑,笑幸亏包大人晚生了三十年,不然我大宋就要亡在你手里了!!!”
庞昱“啪!”地重重一拍桌案,震得满室皆响,“真宗景德元年,辽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以收复瓦桥关为名,亲率大军南下,犯我大宋,一路势如破绣,先后攻破遂城,生俘守将王先知,克定州,俘虏云州观察使王继忠。是时朝野震动,我大宋文武百官无一敢言战,王钦若主张迁都升州(江陵府),陈叟主张迁都益州,唯当朝宰相寇准一力主战,这才有了真宗皇帝地御驾亲征,才有了保我大宋百年安定的檀渊之盟!若包大人当时在朝为官,先以贪腐受贿的罪名办了寇宰相,那好啊,辽军铁骑南下,满朝无人敢于言战,我大宋迁都避祸,北方万里疆土沦于敌手,千万百姓蒙难于契丹铁蹄之下……包大人,你又做了一回千古罪人,这一次是我大宋的千古罪人!!!”
包拯惊得脸都抽了:“你……的这人,是寇莱公(寇准封了莱国公)!?”
“包大人不相信?”四哥冷笑,“那大人可以去寇宰相旧日的府邸打听打听,或找当年地老臣问一问,他们有没有给寇宰相送过厚礼,有没有见识过寇宰相家中的万烛灯火!‘将相功名终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间万事何须问,且向前听艳歌!’寇宰相这‘及行乐’迄今仍是我风月场中传遍的欢歌!!!”
包拯气得浑身乱抖,黑脸都快憋红了,偏是又无以对。
“照包大人一贯地断案原则,汉朝霍去病出征前,跟汉武帝要宫中御厨带在身边随军做他专用庖厨,那也是违制的了,违制抓起来,重判,还打什么仗啊,是吧,那历史上从此就再没有河西受降,没有漠北大捷,没有封狼居胥,没有了汉武帝辉映万世的文治武功,更加没有我们汉人挺立千秋的自信!”
“啊对了,莫非大捷之后,霍去病还杀了李广地儿子李敢,杀人是要偿命的呀,照你包大人的手腕,一定抓来明正典刑,杀头,斩了,那大汉就再没有了威震天下的战神,北方匈奴又要入寇,边关百姓又要遭殃!”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强词夺理!!!”四哥梦中的一幕快要出现了,包拯眼看就要被气得吐血。
“包大人!”四哥重重喝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缺陷的官吏是不存在地。寇宰相虽然铁面无私、正直刚毅,不过也有奢侈狂乱的一面,但所谓‘瑕不掩玉’,他地大才大义,成就了先帝与辽国签署檀渊之盟的丰功伟业,也掩盖了他地奢豪之瑕,使其留名青史,永为后世仰慕。霍去病也不是完人,他曾经射杀李敢,也曾经御下严峻,然而就算这样,他仍然还是打得匈奴望风而逃,功绩彪炳千秋的大汉第一战神!”
“清官中地在包大人眼里是清廉、正派的意思,而在下则以为‘清’指的是清正,也就是不糊涂、有正气。人性都是自私的,理想中全”式的人物是没有的,我们不能把官员当作圣人要求,更不能用苦行僧的标准来要求一个权力在手、为民办事的高官。历代明君用人,选标准当然是要德才兼备,但事实上真正够得了这标准的,放眼当今大宋,恐怕除了包大人您没有第二个,那么试问国家如何运转,朝廷如何选官?昔日唐太宗用人,乃将臣下分为三等——贤人、能人、庸人,贤人就是品质好,有政治远见,有操控全局、把握方向的能力,可以造福于民的人;能人就是能开拓局面,工作能力强,能为老百姓办事,但品行不一定好,有小毛病,爱贪小便宜的人;庸人,则可理解为庸和之人,虽没有开疆扩土之才,但也能持家守业,保一方平安,不会做出害民之举。
“包大人或许觉得,如此用人,国家必乱,殊不知此乃历代明君用人之道,作为一个上位,应当容忍部属的一些不足和缺点,用其长、抑其短,只要他的政绩上去了,老百姓们享受到了政绩带来的好处,用人的主要目的就达到了。”
“圣君,不以一事成败论英雄,包大人曾肩负督查天下百官之职,更应该用展的、辩证的观点看待人才之过,不以一事的成败来判定一个人的能力,不以一时的失误来抹杀其功绩,而要进行长期的、细致的观察;要看主流、看一贯、看本质、看展、不要犯以偏概全的错误。否则,如果是一败就弃,不管是什么样的过失都不宽容,就会埋没人才,世间也就没有什么人才可用了。”
这是一副多么震撼的场面啊,十八岁还不到的庞昱,竟然在开封府大牢里对着大宋朝第一公正无私的铁面判官包拯,告诉他做官、选材、用人、容人的道理,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
“包大人若是还不信,还要坚持自己的一贯的办案方针,那好,我再举一例。我朝开国宰相赵普,以‘半部论语治天下’辅佐太祖皇帝一手建立了大宋,堪称是开国第一功臣。太祖和赵普的私交极好,经常微服到他家讨论治国大事。
一次赵普正在家里验看吴越国送来的金瓜子,忽报皇上驾到,便急忙出迎。太祖见赵普神情紧张和室内的十个坛子,已知其中之事,便问赵普坛中何物,赵普说是南国送来的海产,太祖命打开,顿时金光闪闪,坛子里装的全是黄灿灿的金子!包大人,若是当时你在朝为官,一定会依律严办,重判赵普吧,私通敌国并收受贿赂,这可不是杀头掉脑袋就完事了,是要诛三族、杀全家的大罪过!”
“可是太祖皇帝当时竟赦免了赵普,不但没有追究他通敌之罪,反而赋予了他更大的权力。因为太祖知道,是时我大宋国祚初定,边疆未稳,还需要像赵普这样的官员来扶助社稷,赵普虽贪财,但不贪国,也不谋权,更加没有政治野心,是可以赋予大任的重臣!历史证明了太祖的睿智,从我大宋立国,到日后南征北战,平吴越、收荆南、定南汉,灭南唐、降北汉,天下鼎定,四海归一,赵普功不可没,‘雪夜决策先南后北’‘强干弱枝分化职权’还有永载史册、保我大宋万世安定的‘杯酒释兵权’可都是出于赵普、一个大贪官的决断!”
第两百九十七章 小公主的寂寞
庞昱慷慨激昂的陈述面前,包拯再一次无言以对。/
四哥却远远没有说完。
“由此可见,选官、任官、用官、惩官,要标准乃是为民,勤政次之,庸和再次之,廉洁自律须放在最后,不然若是单纯的追求官吏清廉守法,到头来却是庸才一个,做不了点有益于百姓的事情,这样的官员再清、再廉,能用么?”
“你……”包拯气噎不休:“本府就不信了,我泱泱大宋,就找不出来几个既廉洁奉公又卓有政绩的官僚?”他气话一出,不等庞昱讥讽,自己先被自己哽住了,几个?大宋四百军州,单单靠几个廉洁奉公又卓有政绩的官僚,治得来么?
四哥笑着又问:“包大人,在你眼中,我家太师爷也不是好官吧。”
包拯重重地一:“阴险狠毒,结党营私,任人唯亲,一手遮天,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太师爷做的这些好事,桩桩件件国不容!”
“是么?”四哥挑挑眉,耸肩满在乎的道,“我家太师的确权倾朝野,但也正因为如此,朝廷少了各官宦集团之间诡谲难测的政治斗争,避免了官员互相攻击造成的国家内耗,于国于民于社稷,利远大于弊;而所谓结党营私,任人为亲云云,我家太师爷提拔的官吏,自然是以太师马是瞻,那难道吕相爷提拔的官吏门生就不跟着吕相了?同样的行为,放在我家太师这里是结党营私,任人为亲,到了吕相那里就是门生遍朝野、桃李满天下的美谈,包大人,你可真能说呀。”
“至于贪赃法,收受贿赂……哼,赵普收不收,寇准收不收,我大宋两大功臣贤相都收钱,我家太师就收不得?”
包拯第n次被问得哑口无言。
“包大人,做官,收钱不是问题,关键是钱的同时,为不为国家、为不为老百姓做事。钱,收了没什么,只要多做对江山社稷有力的事情,功,就可以抵过——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英明神武的太祖皇帝,和睿智贤明的真宗先皇以实际行动告诉我们滴!包大人,我说的,你明白?”
拯真地要被气晕了。庞昱一会儿搬太祖出来。一会儿又是先皇。逼得他连反驳地机会都没有。也不敢反驳!
他开不了口。四哥继续:“史不会忘记。我家太师爷对大宋朝做出地贡献。后人编《宋史》。会明明白白地记载:庞籍。晓律令。长于吏事。持法深峭。治民颇有惠爱。善于用人。政绩卓著。颇有贤名!”
这可不是四哥信口开河。胡编乱造。后世贺惟一、张起、欧阳玄等人著《宋史》。其中地庞籍传。就是这么记录滴!!!
包拯生平。最见不得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之事。四哥今日探监。非当着他地面把是非颠倒、把黑白混淆。彻彻底底地打垮了包拯一直以来恪守地断案信念。
看着一脸铁青、无言以对地包拯。四哥笑了:“包大人。刚才我说地这些。绝不是要你纵容贪腐。而是希望包大人从今往后。为人、做官、断案不要一味地以圣人地标准来要求每个人。对国家有大功绩、为老百姓造福地官吏们。偶尔犯一点小错或是瑕疵。能容忍地就让他过去吧。不要为了所谓地‘清正廉洁’除掉了一大批有能力地官吏。败坏了整个国家地吏治!”
“当然。对于不做实事。而大肆贪腐地官吏。或是贪得太多、作风太差。过了他功绩地赃官。该查地照查。该抓地照抓。依律法办、明正典刑!朝廷地某些官吏是好、是坏。有功亦或有过。放一马还是严办重处。这其中地‘度’……包大人。皇上让我带口谕给你。这个‘度’一定要你掌握好!”
包拯愣在原地,虽然没有办法做任何辩驳,但心底仍是接受不了庞昱所说的这种审案查官的逻辑,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四哥忽然从袖中抽出一物,金光灿灿。
“跪下!”
包拯愣了一愣,铁骨铮铮,岿动。
“接旨!”
四哥冷哼,包拯这看清金灿灿的东西是什么,扑地跪下,跪在四哥面前。
“皇上有命,即日起包拯官复原职,加枢密直学士、权三司使,统揽汴梁一应大小事务。
包大人,京畿重地的安,这一刻起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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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圣明!”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四哥站在皇帝姐夫的龙案前,竖起大拇指。
“我只想让包黑炭出来震住王爷党,不要让赵
得太大,趁我不在欺负我那帮不争气的废物小弟,等再好好收拾他,没想到皇上您也是这么想滴,要给包黑炭复原职,另外还加了一大串职衔,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哈。”
“你懂个屁!”“皇帝姐夫斜他一眼,“南北战事一起,京城若无包拯坐镇,大小官吏谁能镇得住,你不跟朕说,朕这两天也要放他出来,关了这许久也够了,包卿家想必也有所悔悟,知道办案子不能太苛求死板。”
“悔悟个屁!”四哥嘀咕着,“要不是老子特意跑大牢去,废尽唇舌好好‘教育’了包黑子一通,不等北边南边开打,京里就先给他搞得声鹤唳、草木皆兵,大小官员人人自危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皇上圣旨一下,包拯在牢里头感激涕零呢。”四哥嘿嘿笑着又挨了过去,“皇上啊,这个还就几天就要启程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地问题,我这趟南下是去‘空幻’老巢和反贼谈判,带小公主去,我怕保证不了安全——姐夫,你别瞪我,我的意思是小公主金枝玉叶,就这么……孤身一人跟着我南下,万一途中出了什么事,我……我赔不起啊,嘿嘿嘿——”
皇帝哼哼的冷两声:“这个时候了还想推脱?告诉你,不可能,是跟定你了,哪怕你不出京,朕也把她送到太师府去。”
“皇上,不带这样的,你不讲理!”
“道理?朕的山,朕的天下,朕就是道理!!!”皇帝姐夫很贱很无耻的甩给他一句,这就算拍板了,四哥是哑巴吃黄莲,有苦没处诉啊。
罢罢罢,谁叫小公主也是咱地后宫一,又是咱最喜欢的小萝莉属性呢。
(为其难地为皇帝姐夫分分忧吧,一个是小公主,一个是反贼少主,左搂右抱玩“**”的感觉肯定很不错啊,啊哈哈哈哈——)
“你放心好了。”皇帝姐夫唯恐他还要赖,猥琐地摸着小胡子笑道,“虽然小,武功可比你好得多,对付几个反贼绰绰有余,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她救你呢。”
皇帝姐夫都这样话了,四还能说什么,认栽呗,赶紧告辞了要回七秀坊,把“狗皇帝临时变卦,要七秀坊的其她人留在京中做人质”向娘子解释清楚,皇帝姐夫哼了一声:“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
“皇上还有事么?”
“不是朕有事,是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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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星海似网,苍天如穹。
夜幕浸染下的皇宫,一片静谧祥和,星辉漫洒,月色如水,伴随着淡淡凉意地清风,将酷热的暑气一扫而尽。
赵平日赖床成性,夜里一向睡得极晚,过了子时都未必就寝,不然怎么私下里被唤作“夜猫子公主”,不然怎么经常大半夜地就跑去寻皇帝哥哥玩儿,然后十次里九次撞见皇帝哥哥招幸庞贵妃呢。
自从在蹁跹阁迷迷糊糊地主动和庞昱结了合体之缘,然后又在自己宫里下错春药强x了无辜的四哥,情窦初开赵地终于明白,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原来是不可以打扰滴,因为换做是她和某坏蛋做那羞人但是又很舒服快乐地事情,皇帝哥哥突然进来,她也会很恼很生气挥拳头的要打人的!
谁说小公主不懂事?明白了这点,她夜晚就再没有去打扰过皇帝哥哥!
不过这一来,他的其他表哥们可就倒了血霉了,赵允弼、赵世开、赵宗惠这些王爷党里的头面人物,每晚就忙着轮流接待出来耍乐子的安乐公主了。
小公主不知道哇,他的这些还没纳妃的表哥们,做这羞羞人的事情做的比他皇帝哥要多,多得多得!
不过今晚,小公主难得没出去晃,独个儿在自己的寝宫里,泡了个晚浴,浑身清爽,披上小衣轻袍,坐在铜镜前,轻飘飘的纱袍底下彷佛还冒着蒸腾热雾,熏得脸颊红扑扑地,鬓边蓬松的几络湿愈衬得肌肤柔嫩。
如果说一个月前的她还是个乳臭未干、到处惹事胡闹的奶娃儿,那么一个月后的现在,我们的蛮横小公主,依然是到处胡闹,惹事生非,不过嘛当初稚嫩娇幼的青涩萝莉,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水灵水灵的半熟……幼女。
赵坐在铜镜前,模样是够可爱的了,但桀骜不驯的表情一点也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