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4 稻川会驾临
cpa300_4(); 。很快,毛利就站了起来,冲着四周大喊:“大家再坚持一下,我给稻川会的清田次郎打了电话,他很快会派人过来援助……”
不知他这句话是真是假,但是这句话无疑给他名古会的人极大信心,四周的人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再次沸腾起来——但别说打鸡血,就是打鸭血、打猪血、打狗血,也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
而毛利那家伙还很精明,喊完之后便往人群里一钻,瞬间就看不到人影了。我正准备加紧几步追上去,就听混战之外似乎还有混战,惨叫之中似乎还有惨叫。
我回头一看,赫然发现王义、夏天他们已经遭到了大群东洋学生的围攻。
“砍死这些华人学生!”
“为小川桑报仇!”
“低贱的民族怎么能在我们东洋的土地上撒野!”
不知他们是怎么突然爆发起来的,但是东洋这个民族一旦爆发起来,威力也是十分惊人的。一瞬间里,王义他们就被群情激奋的东洋学生给包围了,个个都被撂翻在地,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赶紧大喊:“快,护着王义他们!”
说完,我便头一个朝着那边跑了过去,猴子他们见状,也纷纷跟着跑了过来。但是现场的人实在太多了,想想看吧,刚才小川领下来两千多人。两千多人是什么概念?就是我们无论怎么砍、怎么打、怎么冲,也始终没办法越到风暴的中心去挽救王义他们。
我情急之下,身子高高跃起,踩着那些东洋学生的脑袋、肩膀,加紧朝着中央奔了过去。猴子他们也是如此,都从空中窜过来了,十几秒后,我们终于来到混战的中心。
我们几人分站一角,各施手段击打着周围的东洋学生,将王义他们牢牢护在中心位置。几分钟后,终于把边缘的家伙清扫出去,暂时不敢有人再冲上来了,但他们还是围在四周、蠢蠢欲动,个个脸上写满仇恨。
东洋这个民族确实是可怕的,哪怕知道以卵击石,也要和我们奋战下去。
暂时控住局势,我赶紧回头去看王义他们,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受了些伤,有几个严重的甚至浑身是血,都爬不起来了。众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我问王义有没有事,王义捂着流血的肩膀摇了摇头。
“现在怎么办?”王义咬着牙问。
“杀出去。”
我摊开缠龙手,猴子亮出金銮刀,黄杰提起回龙刀,郑午握起八极拳。
四周人山人海,我们被完全包围,而我们不仅是自己要逃,还要护着这一大群华人学生逃,所以压力山大。四周的人虽然不敢上前,但也没有离去,又听毛利在后面喊:“大家再坚持一下,稻川会马上就要到了!”
众人一听,更是来了精神,纷纷以血肉之躯拦住我们去路。我们正要加力冲出去,就听轰轰轰的无数引擎声响起,学校外面竟然开过来无数的面包车和机车,又在包围圈之外形成了一道新的包围圈。
“稻川会来了!”毛利激动地大喊:“这帮家伙要完蛋了!”
1885 一人,一旗,洪门到
稻川会终究还是来了。
稻川会身为东洋三大暴力团之一,是我们在北海道预设的终极bss,原先想的是模仿国内时的路子,从旭川大学开始发展,然后逐渐蔓延至北海道地下世界,待积蓄到足够的力量时,再向稻川会挑战。
这种套路,我们在国内已经玩得炉火纯青,几乎无一败绩,没想到在东洋却遭遇了滑铁卢。先是小川叛变,接着被名古会围剿,最后竟然连稻川会都引出来了
是这套方法在东洋水土不服,还是我们做得不够好?
当然,现在不是反思这个的时候,毕竟在我们面前有着超乎寻常的巨量敌人,一共围了我们整整三层。第一层是旭川大学的东洋学生,有两三千人;第二层是名古会的成员,有七八百人;第三层是北海道势力最大的稻川会,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人,但是少说也有好几百人。
我们这几年经历过许许多多的敌人和无数次艰难困苦的战斗场面,但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被如此多人包围过的。还是那句话,如果只有我们几个,就算打不过也能跑,可在我们身后还有一干华人学生。
他们在最艰难的时刻选择和我们站在一起,我们又怎能在这种时候将他们抛下?我们就是用自己的身躯和血肉硬抗,也要尽力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们身后就是教学楼,猴子沉声说道:“王义,先带大家进去。”
“好。”
王义没有任何犹豫,他已经知道我们的实力。更知道自己这干人就算留下来,也不过是拖我们的后腿而已。众人相互搀扶着走进教学楼内,而我们四人牢牢守住教学楼的门口,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
与此同时,稻川会的大军已经到了。车子就歪歪扭扭地停在门口,无数的人手持家伙朝学校里面走来。这些人个个面露杀机,脸上还有玩世不恭和嗜血如命的诡笑,一看就比名古会的人高出几个等级。
稻川会身为东洋三大暴力团之一,会中当然有高手,我们现在虽然实力强劲,但是也没自负到认为自己就能横扫整个东洋。如果我们可以,那梅花、洪门、青族都可以了,国内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被樱花所扰。
但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不会让身后的华人学生受到半点伤害。
稻川会一到,旭川的学生和名古会的人都不动了,一个个都翘首以盼,希望他们能够主持公道。名古会的会长毛利一路小跑过去,嘴里喊着:“青木组长、青木组长!”
在众多稻川会的会员之中,走着一个人高马大、光着脊背的汉子,手里还提着一柄巨大的斩马刀。汉子的上半身都是纹身,花花绿绿地看着刺眼,有龙有虎,还有菩萨佛祖,来东洋这么多天,发现东洋人真是喜欢纹身,越是觉得自己混得好的越喜欢纹纹身。
毛利奔到这个汉子身前,还未开口说话,就被汉子一巴掌呼倒在地。说混蛋,老子正在洗澡,突然被清田老大一个电话叫过来,到底搞什么鬼,听说你们连几个华人都搞不了?
而猴子沉下声来。说注意了,这人就是青木,稻川会的小组组长之一,一柄斩马刀几乎砍遍整个北海道,实力恐怕不亚于咱们!
猴子这么一说。我们也严肃起来。严格来说,我们自从来到东洋,还没遇到过一个像样点的对手,这青木算是第一个了。猴子说他的实力不亚于我们,想必是做了认真调查的别看他整天在网吧打游戏。还天天和东洋网友对骂,实际上心细着呢。
在整个北海道的地下世界,虽然有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无数势力,但稻川会却是其中的执牛耳者,其他势力一概依附于稻川会,需要定时向稻川会进贡;当然这些势力有麻烦时,稻川会也会出面帮忙解决。
所以青木一巴掌把毛利打倒在地,毛利一点意见都不敢有,立刻跳了起来继续和青木说话,三言两语便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了。青木的眼睛随着毛利的手势,看向地上几具七杀组,随即一张脸迅速变色。
青木脸一变色,几千人的现场愣是一个敢大喘气的都没有,静悄悄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青木走到那些尸体身前,先是蹲下查看了一番。接着便皱眉朝着我们这边看来。
在我们身前的旭川学生见状,纷纷往两边靠去,给青木腾开空间。
“谁杀的?”青木看着我们说道。
“我。”黄杰冷冷地答。
青木看向黄杰手里的刀:“什么刀?”
“回龙刀。”
青木握紧手里的斩马刀,缓缓朝着黄杰走去,显然要和黄杰较量;而黄杰一动不动。冷冷地盯着青木。现场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地看着青木,希望青木能够收拾我们几个。
而青木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看向黄杰旁边的我和猴子、郑午。
他的眼神在我们几个身上扫了几眼,高手和高手之间总是能够有所感应的,他来来回回地看了我们几个一眼,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显然是意识到现场的高手原来不止黄杰一个,而是四个。
于是青木不再往前走,而是往后退。
不得不说。这家伙能砍遍北海道的地下世界,还屹立多年而不倒,还是很有脑子的。看着青木突然如临大敌一般往后退去,现场准备看热闹的人群不禁有些失望,一个个冲着青木露出迷茫神色。
毛利又奔到青木身前,问他怎么回事。
青木低头,在毛利耳边说了几句话,毛利连连点头,转身即走。显然,青木是安排毛利叫人去了。而我们明明知道,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我们叫不上人来,又逃离不了,所以只能杵在这里。
在援手未到之前。看来青木是不会再动手了,而是看着我们,像聊天一样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来自华夏?”
黄杰点头。
“华夏哪里?”
“山西。”
青木微微沉思了一下,显然在考虑“山西”是个什么地方,不过他很快就不计较这个问题了,而是再次问道;“你们是洪门的人?”
洪门,是个华人都知道这个组织,算是国内曾经发展最大的一支力量了,但是国内基本已经销声匿迹(没办法,咱国内打击这个比较严格)。只在海外发展,如东洋、美国、加拿大等,在国际上赫赫有名,能和黑手党、山口组那些国际大势力齐名。
洪门是华人组织,我们听说过不止一次,能够深耕多年而不倒,且越发壮大,所以也很钦佩他们。但,我们和洪门并无关系,所以黄杰摇了摇头。
青木显然松了口气。又问:“那你们是哪方面的人?”
黄杰答:“我们哪方面的人都不是,我们是刚刚偷渡过来的。”
看得出青木是在盘查我们的底细,但我们也不会随便冒充别人的名号,一来我们不需要,二来也不想给别的名号惹麻烦。我们坦坦荡荡做人,在这世间便无愧于心。
听到黄杰答话,青木又松了一大口气,说像你们这样的高手,想要加入洪门、青族等这些华人势力是易如反掌的事,为什么不呢?
青木是在拖延时间。这个稻川会的小组长很有脑子,而我们虽然知晓他的意图,却依旧无可奈何。黄杰只回了三个字:“不愿意。”
青木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好,好一个不愿意。我就喜欢你们华人这种倔脾气。那我再问问,看你们都还年轻,衣着打扮也不像是清苦人家的孩子,为什么要偷渡到这边来呢?”
黄杰又回了三个字:“我愿意。”
青木又笑了。
“你到底还杀不杀,我不想听你啰嗦。”黄杰持刀走下台阶,我们几人一动不动。
青木握紧了刀,左右看了看,吩咐两边的人:“上!”
十多个稻川会的成员朝着黄杰冲了上去,但是被黄杰两刀就全部给撩飞了,原先就在这的旭川学生和名古会成员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刚到的稻川会成员却是一脸震惊。
青木一咬牙,正要持刀上来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哗啦啦传来一大片脚步声,青木回头,面露喜色。
有四五十个人冲了过来。
而青木之所以看到他们就面露喜色。是因为这些人有拿着微冲的,有扛着火箭筒的,还有腰上挂着手雷的,像是出动了一支军队。这些人迅速来到青木身前,护在他的左右。
黄杰停住了脚步,我们几人也皱起眉头。
青木这次笑了,真正的笑了,不像之前干巴巴的笑,而是开怀大笑:“我知道你们都是高手,但是不知道高手怕不怕子弹、炮弹?来来来,尝一尝滋味如何吧。”
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毛毛也是这样把龙组的人吓走的。
就在这时,猴子突然接了个电话。
接完电话,猴子说道:“马杰把王义他们转移到平安的地方了。”
我们终于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也深陷宛若死局的重围。
青木很乐,乐得不轻:“既不是洪门的人,也不是青族的人,真不知道你们为何敢在北海道这么张扬?嘿嘿,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厉害吧,大家准备”
“洪门到!”
青木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青木震惊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汉子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手里还持着一支蓝色的小旗子。
小旗子上有龙的图案,以及“洪”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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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 霸气,洪门
说洪门,洪门到。
广义上来说,洪门出自清朝时期,前身是天地会、红花会、白莲教、义和团之类,目的是反清复明;后来反清失败,这么多人总得有个去处,便成了国内比较大型的地下组织,
再后来又经历过一段比较混乱的时期,洪门始终走在革命、抗日的前线,无论国党还是共党,都曾或多或少地借助过洪门的力量。只是后来建国,国内严打黑色势力,所以洪门渐渐销声匿迹,转而往海外发展,如今台湾、香港、东洋、美国、意大利……除了国内之外,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洪门。
洪门二字,我们在国内虽然也听说过,但是没有在东洋听到的多。来到东洋之后,我们隔三差五地就要听到这两个字,华人说、东洋人也说,言谈之间颇有尊敬的意味,似乎能和山口组并驾齐驱。
虽然东洋三大暴力团并没有“洪门”的名字,但是想想也能知道原因,因为这是华人的组织。
洪门突然驾到,让我们都吓了一跳,因为洪门名气之响,几乎每一个人华人都听说过,“有华人处皆有洪门”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但我们想像中的大批人马并没有出现,只来了一个瘦小的汉子,手里擎着一支不怎么威风的蓝色小旗。
这汉子人虽小,但是声音却不小,犹如洪钟,震得现场每一个人都耳朵嗡嗡响。他打着洪门的旗号一路走过来,竟然没有人拦着,现场无论是稻川会还是名古会,看到那支蓝色小旗就像丢了魂一样。
这支蓝色小旗的威力竟这么大?
青木也回过头去,震惊地看着那名汉子和他手中的小旗。这汉子很快来到青木身前,他的个子虽然比青木矮一截,但是气势却完全不输青木,当下拱了拱手,说:“洪门蓝旗副旗主杨东风,你好!”
青木面色微变,却用日语说道:“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王八蛋,刚才还用汉语和我们交流,现在又说看不懂了,这不糊弄人吗。杨东风却也不恼,笑嘻嘻用日语说道:“我叫杨东风,是洪门蓝旗的副旗主,今日奉我们大哥之名,来带回这几个小子。”
杨东风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我们几个。
洪门一出现,我们就知道肯定是来救我们的,大家都是华人,有困难肯定会伸出援手,怪不得洪门屹立多年不倒,人家就是有这个范儿,这次逃出去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青木却说:“洪门为什么要救他们?”
杨东风答:“当然因为他们就是洪门中人。”
杨东风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这样救人才能师出有名。可我一听就知道糟了,刚才青木问过我们是不是洪门的,我们当众否认了的,现在杨东风又说我们是洪门的,这肯定说不通啊。
果然,青木乐了,摇头说道:“杨旗主,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他们真是洪门的人,那我一定让你带他们走。洪门的面,我们稻川会还是要给的嘛。但是我刚才问过他们,他们并不是洪门的,这样说谎不太好吧,如果是个华人就是你们洪门的,那你们洪门早就是全天底下第一势力了!”
青木一边说,一边洋洋得意,自以为抓住了杨东风的把柄,却听杨东风说:“他们是洪门的,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别说青木,连我们都愣了,觉得这种谎言怎么说得通呢?青木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杨旗主,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三岁小孩子了?”
杨东风继续说道:“他们真是洪门的。”
说着,杨东风便指向猴子,说这个孩子,叫孙孤生,他的太爷爷孙俊才,曾是山西义和团的大哥,义和团曾经是我们洪门的一个分支,你说他是不是我们洪门的?
青木听了却是大怒:“太爷爷?一百年前的事,你现在拿出来说,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别说青木,连我们都觉得拿一百年前的事来说有点站不住脚,但杨东风是来帮我们的,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杨东风继续说道:“一百年前怎么了?洪门成立也有上百年了,一日入我洪门者、终身都是洪门人,只要孙俊才不曾退会,那他的子子孙孙都是我们洪门的人,这是写在我们洪门条规上的,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看?”
虽然杨东风说得天花乱坠,可怎么看都是瞎扯,青木当然不吃这一套,摆手说道:“我不管,这几个人是我的,洪门不能将他带走!面子这种东西,是两边互相给的,我们稻川会给你们洪门面子,洪门也得给我们面子吧?”
青木如此强硬,杨东风好像也没办法,轻轻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一个人来的,虽然拿着洪门的旗,但是这就想把数千东洋人吓走,是不是有点难度?杨东风没有说话,而是朝着我们走来,当时我们还觉得他真够意思,劝不退青木,就要和我们并肩作战。
谁知杨东风走到一半又不走了,就站在我们和青木中间。接着,他将蓝色小旗放在地上,冲着青木说道:“现在我宣布,有人胆敢越过这面旗,就是我们洪门的敌人!”
四周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这瘦小的人、简单的旗,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霸气。我们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敢在东洋的地盘做这种事的,也只有洪门了吧?
讲真,越来越佩服洪门了,怪不得能屹立多年不倒,身为黑色组织还能在民间有着那么高的威望,看看人家这范儿,人家这魄力!
四周的东洋学生有很多露出不服气来,但是青木都不说话,他们还怎么说话。青木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到了怒火焚烧的边缘,他看着地上的旗,脸颊颤抖:“为了这几个小子,值得么?”
杨东风缓缓地答:“只要是我们洪门的人,就值得!”
“那我们的人怎么办?!”青木咆哮:“七杀组来了三十个人,至少死了一半,你们洪门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杨东风点头,说放心,我们大哥会给清田次郎商量这件事的。
“你哪个大哥?”
杨东风笑了,说能有哪个大哥,当然是东洋方面的洪门龙头,萧落雨!
青木呼了口气,说好,如果是萧落雨亲自出面的话,那我回头向我们组长交差了。洪门要把人带走,我们稻川会不能不给这个面子,诸位请。
毛利却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说青木大人,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们的颜面何在啊?
青木却又是一个巴掌打下去,说你妈的,人就在那里,要不你自己去杀?
毛利跌倒在地,回头看着地上那一面镶着金龙的蓝色旗子,满脸的郁闷之色。而杨东风回过头来,冲我们温和地说道:“走吧。”
杨东风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个子矮小、皮肤粗糙,看着像个农民,可是却有超乎寻常的个人魅力。按理来说,这人救了我们,我们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跟他走,毕竟不认识嘛,谁知道是不是个套?
万一我们跟他走了,又入了樱花的套,那可怎么办?
不是我们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我们混了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习惯了。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其貌不扬的杨东风一说话,便如春风扑面而来,使得我们忍不住就朝他走了过去。
只有黄杰没动。
黄杰啊,让他相信一个人,那可比登天还难。
黄杰本来就在我们前面,猴子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相信我一次,整个人绝对可靠。
“那要万一不可靠呢?”黄杰反问。
是啊,有谁敢保证自己的眼光一定没有问题?就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猴子笑了:“那就陪我一起死,行不行?”
“行。”黄杰跟了过来。
杨东风拾起地上的棋,带着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前走去。走到青木身前,杨东风把蓝色小旗往青木的领口一插,说拿着吧,回去向你们组长交差。
说完,杨东风继续领着我们往前面走,现场数千名东洋人,愣是一个敢阻拦的都没有。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此刻真的激动不已,原来洪门在东洋这么牛逼,顿时有种抱住大树的感觉。
轻巧巧地从旭川大学出来,猴子问杨东风,说现在去哪?
杨东风答,先到咱们洪门在北海道设的分部去吧,毕竟你们杀了不少的人,要先躲几天的。
猴子又说是啊,杀了不少的人,能处理好吗。
杨东风答,没有问题,有洪门龙头处理,死那点人不是问题,你们随后想继续回去上学都没问题。
我们都乐了,唯有黄杰冷面不答。
猴子显然是喜欢上杨东风了,不断地和杨东风聊着天,向他打听一些洪门的事,以及洪门总部、分部在哪等等。杨东风告诉我们,洪门各地都有,东洋方面的龙头叫萧落雨,旗下设有八旗,分别是赤旗、橙旗、黄旗、绿旗、青旗、蓝旗、紫旗、黑旗,每支旗下有一千人,他就是蓝旗的副旗主;至于洪门的总部,当然设在东京,分部离我们不远,十几公里而已。
猴子说十几公里,那得坐车啊。
杨东风说当然。
说着,我们正好走到一棵树下,树边倚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杨东风将这辆自行车推过来,说走吧。手机用户请访问( )
1887 要杀杨东风
看着杨东风把这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推过来以后,我们都是一脸“……”的表情。我们倒不是看不起自行车,只是这杨东风刚才还牛逼哄哄地单人单旗喝退了东洋第三大暴力团稻川会属下的小组长和数千东洋学生,更自称是洪门之中统率千人的蓝旗副旗主,可谓位高权重,转眼就推过来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看着我们一脸错愕的神情,杨东风还好心地问:“你们怎么了?”
猴子赶紧说没事没事,我们总不能询问杨东风怎么身为洪门蓝旗副旗主还骑自行车吧,那得多难堪啊。不过猴子拐了个弯,说杨哥,这十几公里,就骑自行车啊?
杨东风说是啊,就十几公里而已,自行车难道还不够吗。
猴子说够了够了,可是咱们这么多人,一辆自行车也坐不下啊。
杨东风咳了一声,说谁让你们骑自行车了,这是我的座驾,你们年轻人用跑的就可以。
我们:“……”
杨东风:“年纪轻轻的,腿脚正是利索的时候,千万不能太懒,知道吗?”
说完,杨东风就翻身骑上自行车,吱呀吱呀地往前骑去,我们也特别无奈,只能跑动跟了上去。猴子说杨哥,要不咱们打个车?
杨东风摇头,说咱们洪门分部是特别**的地方,不能让出租车进去的。
猴子说那咱们开车去行么?
杨东风用脚刹住车,说你们有车?
“有的,您等一等。”
说着,猴子便调头往回跑去。杨东风则在原地搓着手,喜滋滋地说原来你们有车啊,怎么不早说呢,唉,现在从内地过来的基本都很有钱,咱们国家是越来越富强了哈。
我赶紧说不算有钱,一般有钱而已。
其实我们来到东洋,有个屁的车,只是门口停着那么多稻川会的车,猴子去“借”一辆过来而已。没过一会儿,猴子就开着一辆东洋牌照的面包车过来了,招呼我们上车,杨东风则把自行车放到后备箱,也喜滋滋地跟着我们坐上了车,还跟个土鳖似的东摸摸、西摸摸,说不错、不错!
我们都很汗颜,这和传说中财大气粗的洪门可不一样众所周知,在抗战时期,洪门为国共两党出钱出力,那可真是一掷千金,怎么现在反倒穷酸成这样了呢?
猴子又拐着弯问:“杨哥,咱们洪门平时生活困难吗?”
感觉杨东风也没什么心机,内心和表面一样憨厚,直接说道:“不困难啊,咱们好歹是华人第一大帮,单单东洋就有近万的人跟着咱们吃饭,怎么会困难呢。”
猴子终于忍不住了:“那您为什么出门连个车都没有啊?”
杨东风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说咱们洪门的规矩之一就是不能铺张浪费,我身为副旗主当然要以身作则,一般的小事都尽量走路或是骑自行车。
猴子无语,说我们被几千东洋人包围,差点命都没了,那也叫小事啊?
杨东风说小事、小事!又不会真的打起来,这点面子稻川会还是要给的,那个青木就是瞎咋呼而已。
话虽如此,但杨东风毕竟是救了我们,我们还是好好感谢了一番。杨东风憨厚地说没事,咱们都是洪门中人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这也是洪门的规矩。
我们以为杨东风说我们是洪门的,只不过是在青木面前有个由头而已,没想到都出来了,他还说我们是洪门的。猴子试探着问:“杨哥,还真能算到我太爷爷那辈去啊?”
杨东风说当然,一日入洪门、终身洪门人,你爷爷的名字还在洪门名册上载着,你当然也算洪门的了,咱们天下洪门是一家,不分彼此的。
猴子说哦、哦。
在杨东风的指点下,猴子开着车在路上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一个小镇当然,东洋叫郡。【】在这个小镇上,我们惊奇地发现这边的建筑都是华夏明清风格的,街上的人好像也都是华人,路边叫卖的小贩也都用的是汉语,卖的东西更是杂七杂八,而且都是国内小吃,什么煎饼锅盔麻辣烫、火烧汤包狗不理、拉面水饺腊八粥,应有尽有。
看着我们惊愕的神情,杨东风洋洋得意:“这里是北海道知名的华人聚集区,也是咱们洪门在北海道的分部,都可以改名叫红门镇就可以,这里的老百姓也是是依附咱们生活的。”
洪门分部竟然在北海道直接占了一个小镇,有够牛叉。
猴子说:“这么看来也没多私密啊,怎么就不能叫出租车进来了?”
杨东风:“其实我是出不起出租车钱……”
我们差点昏倒。
一辆陌生的面包车突然开进洪门镇,街上的人纷纷警惕地朝我们看来,杨东风则放下来窗户冲他们招手。众人一看是杨东风,都热情的和他打招呼,有叫杨哥的,也有叫小杨的,杨东风一一答应,看得出来人缘真好。
来到红门镇里,耳听着四处都是熟悉的方言,仿佛来到一个普通的国内北方小镇,感动的不是一星半点。在杨东风的指点下,我们又拐进一条小巷,往前开了数百米,一座明清风格的四合院出现在我们面前,四合院的两边墙上插着不少蓝色旗子,和杨东风之前拿的蓝旗样式一样,都是绣着金龙,还有大写的“洪”字,当然要大的多,正迎风招展、气势十足。
下了车,门口有人守着,见杨东风过来,便将拳头放在胸口:“杨旗主!”
杨东风点头,便领着我们进入。
“你们来了!”一个高大的汉子迎面而来,脸上尽是喜悦,却把我们吓了一跳,竟是隆一!
长诏郡第一高手、惠子的父亲隆一。
隆一是东洋人,却出现在北海道的洪门分部,这不得不让我们傻眼。杨东风乐呵呵地说:“没事,隆一虽然是东洋人,却是咱们洪门的人。”
猴子这才反应过来,问:“那是隆一叫你来救我们的?”
杨东风点头,说对,是他报的信。
猴子又问:“那隆一背后的神秘势力,就是你们?”
杨东风再次点头,说对,就是我们。
原来隆一背后的势力是洪门,怪不得马杰查不出来踪迹,洪门这都屹立多少年了。可是,为什么呢?天鹰他们也是大圈帮的,老老实实地在长诏郡开着拳馆,为什么要赶走他们?
猴子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杨东风摇头,说也不是赶走……哎,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进去说吧。
进了正屋,里面的摆设也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奢华,果然有够节俭。洪门这么多年,谁敢说洪门没钱?有钱却还如此低调,着实让人心生钦佩。
杨东风叫:“余大哥、余大哥!”
“来了来了!”一个身穿唐装的黑壮汉子从后屋出来,冲着我们几个便笑,说都来了?
杨东风便给我们介绍,说这就是东洋洪门蓝旗的正旗主,大名余黄金。我们刚和余黄金见面,不好意思叫他余大哥,便叫他余旗主。余黄金也没纠正我们的称呼,而是让杨东风介绍一下我们。
杨东风便介绍起来,说这是谁、那是谁,将我们的名字都说了一遍。
余黄金便握住猴子的手,说好啊,你太爷爷就是洪门的人,现在你也终于回来了。
猴子也笑,说是啊,不过不知为何,感觉他笑得有些尴尬。
余黄金招呼我们坐下,有人命人上茶,然后和我们聊起天来,说我们在国内发生的事,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我们都挺吃惊,猴子则试探着问他知道什么了,余黄金说知道我们之前为国家做事,后来又被国家追杀,历尽千辛万苦才逃到东洋来。然后又叹气,说国家就是这样,用你的时候对你千般好,不用你的时候就过河拆桥,还拿他们洪门举例子,说当年抗战的时候如何卖力,后来下场又怎么凄惨。
正说着,杨东风突然打断他,说余大哥,龙头不是讲了吗,说这事不怨国家,只要国内和谐稳定、老百姓安居乐业,咱们退出来也无所谓,毕竟咱们是黑社会,在海外也可以发展啊。
余黄金打了个哈哈,说是啊是啊,只要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咱们受点委屈都无所谓。
借着这个机会,我们也和余黄金聊了聊天,又问起前些天“骚扰”天鹰拳馆的事。余黄金告诉我们,说他们之所以派遣隆一去欺负天鹰,不是想赶走他们,也不是想夺走他们的地盘,只是觉得这些大圈仔安逸日子过久了,好像渐渐失去了危机意识,所以才找人去骚扰了一下,好让他们保持警惕。
至于我们,余黄金说,我们一到东洋,他们就获得了消息,并且查明了我们在国内的遭遇。本来觉得我们是好苗子,还想吸收、培养一下我们,结果发现我们转眼就投靠了东洋人(小川),让他们吃惊不已后来通过隆一,才知道我们是假投靠,并且要和稻川会干上了,所以便决定出手相救。
弄清楚了这其中的道道,我们再次表示感谢。
猴子又问他,这事真能完美解决?
余黄金说能的,只要洪门出现,这事可以压下去的,我们就是想继续回去上学也可以,不过需要几天时间,让我们耐心等着。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有人叫杨东风,说是他的自行车车轱辘掉下来了,让他出去看看。
杨东风出去以后,余黄金便看向隆一,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准备好了么?”
隆一拔出刀来:“准备好了!”
余黄金又看向我们几个:“一会儿等杨东风回来,咱们一起把他杀了!”手机用户请访问( )
1888 吃里扒外
从我们进来洪门小镇开始,所见的一切都很和谐,无论是街上的人、还是院内的兵,都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好像这是一大家子。不,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无论是洪门的本部成员,还是依附洪门生活的华人百姓,大家和平相处、其乐融融,让外来的我们十分羡慕。可是这份和谐还没有持续十分钟,就被余黄金的一句“一起杀了杨东风”给彻底打破了。
这一瞬间,我们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从彼此的眼神中同样看出惊诧,证明谁都没有听错;那就是余黄金在开玩笑?或许他下一秒就“当当当当”地给我们一个惊喜,可看他的神情又实在不像。
到底什么鬼啊?!
为什么要杀杨东风啊?!
余黄金却好像并不打算和我们解释,又问隆一:“大家都准备好了么?”
隆一点头,说都准备好了,各处已经换上咱们的人,就等杨东风一进来,咱们就能将其宰杀!
余黄金说好,又对我们几人说:“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争取不要让他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说完,余黄金便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往外张望,似乎在打量杨东风的动静。
而隆一也站起来,手里紧紧握着他的长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们几个却是一脸懵逼,仍旧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刚才不是好好好的吗,怎么说杀就杀上了?
杨东风可是洪门蓝旗的副旗主啊,怎么会说杀就杀?
猴子悄悄问隆一:“大叔,到底怎么回事?”
隆一说别问了,来不及了,待会儿帮我们杀了杨东风就行,随后再好好向你们解释!
说完,隆一也往前走去,藏身在另外一边门后往外打量。院子里面,杨东风正在收拾他的自行车,用改锥、扳手等等紧着前面的轱辘圈子,弄得双手油乎乎的。
有汉子过来说杨旗主,您换辆车吧,这都破成什么样了。
杨东风笑呵呵说不用,这车不是挺好的吗,再修修就能用了。
屋子里面的我们还是一脸懵逼,按说我们和隆一的关系更亲近些,隆一托我们杀人,没有拒绝的道理;可杨东风刚以一人、一旗救了我们的命,而且他身上有种天然的亲和力和魅力,我们和他相谈甚欢,猴子也很喜欢他,并且愿意相信这个人,才随他一起到洪门镇来这转眼间,又要将他杀了,实在有些理解不能。
难道是场考验?
毕竟我们是经历过这种事的,当初还要杀洪卫国呢,结果是考核内容;可如果是考验,考的是什么?考我们对上级命令的执行能力?可谁说我们是洪门的人啦?
余黄金和隆一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是一脸懵逼。就在这时,杨东风已经把他的车子修好了,因为没有支架,所以将车放到墙边。放好以后,又朝正屋走来。
余黄金和隆一各藏在一扇门后,屏息以待地等着杨东风过来。
与此同时,在杨东风身后的院子里,从两边的侧屋鬼鬼祟祟地钻出来几十号人,都是手里持着兵刃,小心翼翼地跟住了杨东风,显然是要玩一出“前后夹击”的好戏。
眼看着杨东风越来越近,余黄金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发现我们还在原地没动,轻声说道:“你们还在那里干嘛,快过来啊!”
我们只好站起,分成两路站在门后,猴子和黄杰站在余黄金的身后,我和郑午站在隆一的身后。这一瞬间,我们都屏住了呼吸,静悄悄地等待着杨东风的到来,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无缘无故地杀人,真的符合我们的风格么?
更何况,杨东风还对我们有恩!
现场的情势越来越危急,我们几个依旧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杨东风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一个回头,在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当然也吓了一跳,立刻或转身、或说话、或嬉笑、或扭腰,各自做出一副繁忙的样子。院子里刚才还没人,现在又有了人,而且还是这么多的人,杨东风当然觉得奇怪:“你们干嘛?”
“没干嘛啊?”
“就在这站着,杨旗主。”
“锻炼锻炼身体,杨旗主您吃过没?”
杨东风嘁了一声,又朝着他那辆破自行车走去,从车座下面掏出抹布来仔细地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程度仿佛对待自己的孩子。擦干净了,杨东风才把抹布又塞回去,再次朝着正屋走来。
杨东风走过去之后,在他身后的人不转身了,也不说话了,再次摸出自己的兵刃,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
屋内,余黄金和隆一同时点头,无尽了自己手中的兵刃。
隆一使一把武士刀,余黄金捏一把长剑。
我们几人隔空对视,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彼此眼神却在噼里啪啦地交流。
猴子:“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水煎包子怎么样?”
我;“吃你妹啊,快说现在怎么办?”
猴子:“能怎么办啊,当然要遵从内心做事。”
我:“好。”
郑午:“什么呀就好?到底商量出个啥来?”
与此同时,杨东风已经迈入门内。
隆一和余黄金同时挥出手中武器,齐刷刷朝着杨东风斩去。杨东风实力不弱,迅速就察觉到了异常,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口中叫道:“余大哥,隆一大叔,你们做什么?”
但他往后退这几步时,又感觉到身后的杀气重重,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背后竖着几十柄刀,同样齐齐朝着自己斩来。杨东风的眼中满是震惊,脸上满是诧异,显然没有想到蓝旗兄弟会袭击他。
“余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杨东风怒吼,声音中夹杂着委屈和不甘。
“你自己懂,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余黄金持剑朝他戳去,隆一和他并行而出,一刀朝着杨东风劈去。
“我不懂!”杨东风大叫:“好,既然你要杀我,那我宁肯正面受死,也不愿背后受伤!”
杨东风的脚后跟一顿,停住了继续后退的脚步,不等身后刀刃戳到他的身上,又脚尖一弹,朝着已经追出来的隆一和余黄金扑去。二人一刀一剑,齐齐朝着杨东风的前胸戳去、砍去。
怎么看都是个死局。
好像除非大罗金仙下凡才救得了他。
但我们不是大罗金仙,我们也能救得了他。猴子和黄杰同时出手,我和郑午同时出手。猴子和黄杰一人抓住余黄金的一边肩膀,我和郑午一人抓住隆一的一边肩膀,四人同时一拽。
余黄金和隆一都飞了回来,只是余黄金的实力不弱,只是噔噔噔地退了几步,而隆一直接摔翻在了地上。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四人同时跨出门槛,同时护在杨东风的四周。
后面有几十人冲上来,黄杰和猴子动用回龙刀和金銮刀,叮叮当当地就将他们尽数给击退了。看到我们突然出手,杨东风也特别诧异,刚想问我们几句话,猴子说你别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杨东风只好闭上嘴巴。
院子里的人还要再上,屋内的余黄金已经举起了手,于是那些人都站着不动了,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余黄金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却十分难看,恨恨地盯着我们。
隆一从地上爬起来,面露惊讶:“左飞、猴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我说隆一大叔,很抱歉不能让你们杀他,杨大哥刚从旭川把我们救出来,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你们杀死,知恩图报应该是每一个人的基本道德底线。
隆一气得跺脚,说哪是他救的你们,是余旗主下的命令,他只是去实行而已!
余黄金也说话了,语气阴沉沉的:“你们,让我十分失望!”
猴子说:“余旗主,首先谢谢你救了我们,但我觉得这事应该先说清楚,为什么要杀杨大哥?如果他真犯了错,不用你们动手,我们来解决他!”
杨东风也跟着说道:“余大哥,你就说我错在哪里,如果我真犯了门规,不用你们动手,我自行了断!”
余黄金哼了一声,说杨东风,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么?
杨东风说:“烦请指教。洪门中有规定,即便是执行家法,也需要把罪人所犯之错一条条说出来,这样罪人和众人都能心服口服。余大哥,您是蓝旗旗主,不会不按规矩做事吧?”
余黄金又哼了一声,说好,既然你问,那我就告诉你。杨东风,咱们上个月有几批货被人劫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杨东风说当然知道,您不是还派我去查吗,我这几天正在查,已经有点眉目了。
余黄金说:“有线报呈上来,说是青族劫的。”
杨东风显然吃了一惊,说青族?怎么可能,咱们和他们虽然素来不和,但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实在犯不上来招惹咱们啊。
余黄金冷声一笑:“线报说,是你把咱们那几批货的行踪泄露给青族的。杨东风,这吃里扒外的买卖,你干得好啊!”
杨东风更加吃惊:“不是我,我和青族没有任何往来!”
“呵呵,你还装,非要我找出证人来么?”说完,余黄金便拍了拍手。
院子中的人群让开条路,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人,不光是杨东风吃了一惊,连我们都吃了一惊。手机用户请访问
1889 活着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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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人不是别人,竟是天鹰。【】
在长诏郡开拳馆的那个天鹰!
天鹰走过来,先和我们打了个招呼,接着又和余黄金打招呼:“见过余旗主。”
我们注意到,旁边杨东风微微皱起眉头。余黄金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天鹰,你把你见到的事情都说一说。”
“是。”
天鹰回忆了一下,便讲述起来,说大概一个月前,有两个汉子在他的拳馆里面因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这两个汉子身手都好,打了一会儿,几乎把他的店都砸了,所以他印象非常深刻。
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两人打完以后不仅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感,还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从那天起,这两人便经常到拳馆里来打拳,一个星期怎么也要来三次。
打完了、打累了,就下来喝酒,一喝就喝醉,喝醉了就唱歌,确实是一对非常好的朋友。因为这两人身手都好,而且气宇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以天鹰印象十分深刻。
“就前两天,两人还去那我那里打过一回呢。”天鹰说道。
余黄金点头,又问天鹰还记不记得那两人长什么样子。天鹰说当然记得,其中一个又瘦又小,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正是面前的这位杨旗主;另外一位同样个子不高,但是体格稍壮一些,左脸颊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好了。”
余黄金喝断了天鹰的话,又转头去问隆一:“在北海道这边混迹的,身手能和杨东风不相上下的,左脸颊上有一块暗青色胎记的,你有没有印象?”
隆一答:“同时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只有一人,青族十二香堂的堂主之一,人称‘小老大’的青面人,是不是他?”
余黄金反问杨东风:“是不是他?”
杨东风咬牙:“是。”
余黄金笑了:“这就怪啦,你刚才说你和青帮素无来往,怎么又和‘小老大’青面人这么熟悉呢?”
杨东风咬了咬唇,说余大哥,我和小老大的结识完全出于意外,那天我是到长诏郡是执行一桩任务,看到有家华人开的拳馆,便走进去看看。因为一点小事,和旁边一个男人吵了起来,后来又打了起来,但是因为那场架打的实在太过痛快,所以我们二人打完之后又喝了顿酒。那个时候,我没和他说我的身份,他也没和我说他的身份,就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知己而已。
再后来,我们隔三差五地在拳馆相遇,照旧打拳、喝酒、唱歌、聊天,不亦快哉;相处多了,我也隐隐猜出了他的身份,相信他也一样。咱们洪门和青族虽然向来号称一家,但是人人皆知两边其实并不怎么对付,只是维持表面的和谐而已。所以,我们二人便默契地谁也没有挑明此事,照旧该喝酒喝酒、该聊天聊天,但是余大哥,我可以对天起誓,我俩一句都没谈过帮内的事,我没有,他也没有。
说着,杨东风便跪在地上,将拳头放在胸口。
说起洪门和青族的恩怨,每个华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两个历史同样悠久的老牌势力,恩怨追溯起来可以到清朝时期。洪门讲究反清复明,一心一意地做着反清大业,而青族是口头上反清,实际行动却总跟不上。时间久了,洪门自然有点嫌弃青族,觉得青族的人都太狡猾,所以有“由清转洪、披红挂彩;由洪转青、扒皮抽筋”的说法。
但是据说后来,青族也开始积极反清,所以两边在面子上又过得去了。
到了抗战时期,青族和洪门一样,也积极帮助国、共两党,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上海滩大佬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都是青族中人;蒋介石最初起家的时候,为了不被欺负,甚至拜在黄金荣的门下,可想而知青族的势力有多庞大。
只是两帮侧重不同,所以发展也不同;洪门收人来者不拒、谁入都行,所以虽然“有华人处皆有洪门”,但也避免不了鱼龙混杂;而青族收人则比较严格,要考究家世、人品、能力等等,所以没有洪门那么多人,势力也没看上去那么庞大,但是终究不可小觑。
两帮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要想化解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做到表面和谐,私下基本互不来往。
看到杨东风起誓,余黄金哼了一声,说你说没有就没有?那几批货就是被小老大的人劫走的,不是你通风报信,他们怎么会知道货的去向?杨东风,你这个吃里扒外、私通青族的叛徒,就别再狡辩了!关于这事,我已经呈报过龙头,他已经下了命令,立即将你诛杀!
杨东风喘着粗气,面色惨白地摇头:“不,不是我泄密的,我也没有泄密。余大哥,你帮我一次,让我见见龙头,请他再查一查,我是冤枉的!”
“没机会了,今日,我要清理门户!”
余黄金的话音落下,院中众人都举起刀来,发出“喝”的一声。杨东风面色惨白,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已经认命。而余黄金看向我们几个,说小兄弟们,现在事情说清楚了,你们可以让开了吗?
其实事已至此,我们完全没理由再护着杨东风了。因为一来,这是洪门内部的事情,本来就轮不着我们插手;二来,洪门龙头都亲自下令了,就更不关我们的事了。
难道我们还敢和洪门做对不成?
嘿,得罪了名古会和稻川会还不够,难道再添上一个洪门?
只要脑子不进水的都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但是不知为何,我们四人就是谁都没动,大概因为我们的脑子进水了吧。
“你们什么意思?”余黄金微微皱起眉头,面色露出些不善来。
猴子没有答话,反而回头看向杨东风,说杨大哥,你真是冤枉的么?
杨东风苦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龙头都已经让我死了!”
猴子摇头,说杨大哥,我只要你一个字,你是不是冤枉的?
“是。”杨东风咬牙说道。
“好。”
猴子转身将杨东风扶起,说杨大哥,如果你是冤枉的,那你就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希望洗清身上的冤屈。如果你就这样死了,叫死不瞑目。你不是要见洪门的龙头吗,那就去见他啊,将所有事情都说给他听!
接着又说:“我们的事,你们不事都知道吗?左飞,你知道吧,被冤枉为卖国贼,被十几个龙组队长追杀,可他一次都没放弃过,历尽千辛万苦到了中海别院,就为了找国家要一个说法!”
杨东风回头看向了我,我也看向了他,我们四目相对。
今天的他,就好像昨天的我。
我太了解那种被人冤枉的感觉,又苦又酸又疼,一日不得昭雪,就一日合不上眼睛。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杨东风,想把我当日的决绝传递给他几分。
杨东风喘着粗气,而且越来越重。
“你们要想清楚。”余黄金突然说话了:“你们被稻川会包围的信儿,是隆一先生报的;派人去解救你们的令,是我下的。你们要报恩,也是对我们两个报恩;就算你们不报恩,也不能恩将仇报;这人是我们洪门内部的叛徒,我以洪门蓝旗旗主的身份郑重警告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猴子回头,先看了余黄金一看,又看了隆一一眼,说道:“余旗主、隆一大叔,十分感谢你们对我们的帮助,这份恩情我们永远铭记在心。只是,我真觉得杨大哥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你们和他共事也不是一年半载了,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入东京去见见龙头么?”
“我说了,这是我们洪门内部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插手!听清楚了,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余黄金咬牙切齿,门外涌进更多的人来,这里是洪门蓝旗的根据地,余黄金的属下当然很多很多。
“余旗主,这样吧,您能不能和龙头通个电话,我和他说几句话。”猴子认真说道。
余黄金笑了,语气已经变得不善:“你?也配?”
“我们曾是华北的地下皇帝。”猴子一字一句地说:“洪门在国内时,势力也不过如此,我不觉得我没资格和东洋洪门的龙头说话。”
“曾经的,哈哈,你也知道你们是曾经的啊?”余黄金满脸嘲笑:“你们落魄到偷渡东洋,要不是我出手去救你们,你们就被稻川会灭掉了,还跟我在这摆谱?”
“说那就是不行了?
“不行!”
猴子轻叹了口气:“好吧,我们亲自带杨大哥到东洋去见你们的龙头。”
余黄金冷笑一声:“你们觉得你们走得出去么?”
“不妨试试看吧。”
“你们……”杨东风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们,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大哥,要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
猴子持起了金銮刀,黄杰横起了回龙刀,郑午握紧了八极拳;而我,摊开了缠龙手。手机用户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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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 青族,赵春风
我们有证据证明杨东风一定是无辜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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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之所以义无反顾地帮助他,无非是因为一种感觉、一种判断、一种本能。大多时候,我们在做一件事前并没有充分的把握,因为人生总是充满各种未知和挑战,没有人能一直选择正确,只希望能做到将来不会后悔。
看我们依旧坚定地站在杨东风那边,隆一着急地大叫:“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要和整个蓝旗做对么?”
猴子看向隆一,说隆一大叔,我们无意和蓝旗做对,我们只希望把杨大哥送到东京,让他和洪门的龙头见一面;你们放心,我们会看好他,如果他解释过后,洪门龙头仍要杀他,我们不会再多管闲事。
“你做梦!”
余黄金突然一声怒吼,手持长刀朝着我们这边扑来,同时口中大喊:“蓝旗兄弟听令,今天一定要杀了叛徒杨东风,有和他沆瀣一气者,杀无赦!”
四周爆发出一阵阵的喊杀声,无数的人手持家伙朝着我们扑来。黄杰手持回龙刀,迎面斩向余黄金,二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我和猴子、郑午则护在杨东风的左右,一边抵抗着四周的进攻,一边往外面闯。
洪门屹立百年不到,门内兄弟当然高手不少,不过仍旧远远不是我们的对手,不断有人倒在我们脚下或是倒飞出去。杨东风着急地说:“不要伤我门内的兄弟!”
猴子说:“他们是来杀你的!”
杨东风说:“他们只是执行命令,咱们逃出去就行,尽量别伤人了!”
我们只好采取别的手段,退敌而不伤敌、御敌而不杀敌。护着杨东风一直来到门外,四周的蓝旗成员依旧汹涌不绝,如果不杀他们,真的很难逃出这个地方。
正当我们着急的时候,就听一声“住手”突然传来。众人纷纷回过头去看向院中,只见黄杰已经把回龙刀架在了余黄金的脖子上,正慢慢地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都别动啊,都别动。”余黄金紧张地摆着手,随着黄杰的步伐一起朝我们走来。
看到这一幕的杨东风挺吃惊,显然没想到黄杰的身手竟连余黄金都能搞定。而隆一提着武士刀一路追过来,着急地跺脚:“你们啊你们,非要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吗,得罪洪门有什么好处?”
有了余黄金当人质,我们顺利地上了车,猴子再次冲余黄金拱手,说余旗主,原谅我们这次冒犯,我们陪杨东风去趟动静。如果他真是洪门叛徒,我们就把他的脑袋带回来向你们谢罪!
说完,黄杰就把余黄金推下车去,接着猴子一脚后门,轰隆隆地把车开了出去。出了巷子,来到洪门镇的大街,就见前面的路上突然被人铺上钉板,街上的摊贩纷纷从自家摊子下面摸出长刀,朝着我们的车子扑来。
显然,余黄金还未放弃追杀我们。
这洪门镇的百姓肯定算不得洪门的正式成员,但是关键时刻却能为洪门所用,足见洪门之厉害。
杨东风伸出脑袋去,说是我、是我!
街上的百姓都是一愣,询问杨东风怎么回事。看来他们虽然接到命令要拦我们的车,却不知要杀的却是杨东风。就见杨东风冲大家摆着手,说来不及解释了,大家都让一让!
杨东风在洪门镇的人缘很好,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就见识过了。于是人们收刀的收刀、撤防的撤防,使得我们的车子能够顺利通过,朝着更广阔的世界冲了出去……
在我们刚进入洪门小镇的时候,还打算在这个到处布满华人的地方好好休养几天,却没想到最终以这样的方式逃离了洪门小镇。杨东风把我们从旭川大学救出来,我们把杨东风从洪门小镇救出来,仔细想想还是蛮有意思,似乎一切早有注定。坐在车上,杨东风对我们表示了谢意,猴子说别急着谢,如果你真是叛徒,我们还要把你抓回来的。
杨东风肯定地说:“我不是!”
猴子笑了:“你们龙头会相信你么?”
杨东风肯定地说:“龙头明察秋毫、慧眼如炬,一定可以洗清我的冤屈。”
猴子呵了一声,说希望你们龙头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又问:“咱们怎么到东京去,坐飞机还是乘新干线?”
杨东风说坐飞机吧,飞机快些。
猴子便调头,朝着机场开去。到了机场,买好去东京的票,又不能马上起飞,还得再等几个小时。在机场外的大厅,杨东风坐在椅上沉默不语,两只手抱着脑袋,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而我们几个围在他的左右,不断观察着四周的人。
突然,我们几个的眼神彼此交换了下,已经同时确定一件事情。猴子拍了拍杨东风的肩膀,说杨哥,上不上厕所?
杨东风摇了摇头。
“哎呀,去一个嘛。”猴子把杨东风拉起来,我们几个也随之而去。
到了卫生间里,我们却没人上厕所,而是分别藏在了门后两边。杨东风吃惊不已,刚要问我们干什么,猴子就冲他嘘了一声。不出片刻,一片脚步声响起,几个汉子同时走了进来。
我们几个同时出手,或用手刀、或用拳击,将这几人同时砸昏在地。猴子对惊愕不已的杨东风说:“这几个人跟踪咱们半天了,不知什么来路?”
杨东风俯下身去,在他们身上摸索了一番,从其中一人身上摸出来一个小小的黑色旗子,同样金龙附面、洪字打头。拿着这面黑旗,杨东风的手瑟瑟发抖,说是黑旗的人、黑旗的人!
我们都是一脸迷茫,猴子轻轻解释道:“黑旗在洪门中的职责是专门处置叛徒、奸细的,而且只有龙头才能调遣。”说着,猴子又在这几人身上摸索了一下,又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摸出一张纸来。
纸上有杨东风的画像,顶端有“洪门通缉令”五个大字,落款则是“萧落雨”的刻章复版,萧落雨就是东洋洪门的龙头。
看到这张通缉令,我们几人都沉默不语。看来,萧落雨已经认定杨东风就是叛徒,所以才会下发这洪门通缉令,还排遣黑旗亲自出来追杀。这几个人应该只是望风的,还好被我们发现的早,否则再引来大部队,恐怕想脱身就难了。
只是现在,萧落雨都亲自下通缉令了,还有必要到东京去么?
就算到了东京,恐怕连萧落雨的面都见不上。
“还要去么?”猴子问杨东风。
“去。”杨东风咬着牙。
“去也行,你得想办法证明自己不是叛徒,要拿出切切实实的证据来,这样才能说服萧落雨,而不是只凭一张嘴说,你说呢?”猴子继续说道。
杨东风点头。
而要证明杨东风不是叛徒,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劫走那几批货的家伙给找出来,问清楚他们到底哪里来的消息,不就可以证明杨东风是无辜的了?可杨东风说,他前几天一直在查这几批货,但是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是谁劫走的。
“那就还有第二个方法。”猴子继续说道:“让‘小老大’青面人和你去一趟东京,把这件事情摊到台面上说个清楚只是他是青族的,不知道他肯不肯去?”
杨东风沉默下来,说可以试一试。
猴子让杨东风打电话,杨东风却说没有小老大的联系方式,两人从来没有互相留过电话,只是默契地隔三差五就到长诏郡的拳馆见面罢了。但是自从洪门的货被劫走以后,杨东风为了查这件事,已经一个礼拜没去过了。
“小老大既是青族的十二香堂堂主之一,那就应该好找,到青族的地盘上去。”猴子果断给出办法。
于是我们离开机场。
洪门和青族在东洋各有地盘,杨东风是洪门的蓝旗副旗主,当然十分了解青族的地盘势力。在杨东风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一片热闹的商业街,杨东风告诉我们,这里是青族的地盘之一,但是小老大在不在这里活动,他也不太清楚。
“参照长诏郡的距离,我觉得是这的可能性比较大,否则小老大不会老往长诏郡跑。”杨东风说。
我们进入这片商业街,果然到处都能见到不少西装革履的华人。和随性、大众的洪门相比,青族确实更像现代黑社会些。杨东风告诫我们,千万别在青族的地盘上说自己是洪门来的,否则会被乱刀砍死。
“不至于吧?”猴子惊讶地说。
杨东风苦笑:“至于的。洪门和青族的仇都上百年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两家谁也发展不到最大,反而被山口组所钳制。”
猴子叹气,说咱们华人啊,是最聪明的民族不假,可就一个毛病,喜欢内斗。
我们在商业街溜达了一会儿,便走进一家看上去较为高档的夜总会,想在里面打听一下小老大的下落。然而刚进去,四周的工作人员像是突然接到地震警报一样紧张、忙碌起来,有来回扫地拖地的,也有往地上铺红地毯的,还有身穿统一制服的漂亮女生沿着门口站着两排。
哪位大人物要来?
我们拉住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向他询问怎么回事。
“你们赶紧走吧,赵春风要来了!”工作人员急匆匆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赵春风?!
我们吃惊地瞪大眼睛。
猴子以前给我们说过这个人,青族的族长,赵春风!手机用户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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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 青族,第一打手
青族身为和洪门同样历史悠久的华人帮派,名气上二者旗鼓相当,势力上却似乎有所高低。洪门势力遍布全球,号称有华人处皆有洪门,成员那叫一个多、广、泛;而青族因为审核比较严格,人数不是那么多、势力不是那么广,看上去好像不如洪门。
这当然是一种误区,青族如果真的不如洪门,早不知被剿灭多少回了;既然青族还在,而洪门拿其毫无办法,就说明青族的力量远超常人想像。
青族和洪门一样,这些年来将重心放在海外,经过无数吃的分裂和重组,各地的青族族长都不一样,东洋方面的青族族长,就叫做赵春风。
萧落雨、赵春风,东洋地区的华人里面势力最顶尖的二人,有道上黑话称“先后春风到,后有落雨至”,是说无论什么事,萧落雨的反应总比赵春分慢半拍,可见道上对赵春风的评价有多高了。
我们本来是来找小老大的,没想到却碰到了赵春风,算不算是意外惊喜?而杨东风一听这个名字,脸色都变得煞白,说不好,咱们快走!
猴子问他怎么了,杨东风说这赵春风最烦洪门人,曾经当众说过不许任何洪门中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抽筋扒皮。抽筋扒皮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真的会抽筋扒皮,赵春风真的这么做过。
杨东风不想被抽筋扒皮,所以要赶紧走。
猴子乐了,说你是杨东风,他是赵春风,你俩一个东风一个春风,本该不相上下,你怕他干什么?还有,你这会儿已经被萧落雨逐出洪门,还上了洪门通缉令,还算什么洪门中人?以及,赵春风都出来了,如果小老大在这的话,怎么能不出面迎接,正好看看他在不在啊。
憨厚的杨东风哪里经得住猴子的挑唆,点头说道:“有道理,那咱们就找个地方藏起来。”说着,杨东风便在大堂来回窜着,看看哪里方便藏人。
我们都指责猴子,说他居心不良,明明是他想见见赵春风,还搬出一堆大道理来忽悠杨东风。猴子笑嘻嘻说是,像赵春风这等英雄人物,想见一面可太难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就在大堂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杨东风也回来了,说找着一个藏身的好地方,便领着我们上了二楼,走廊一拐,有个储物间。储物间里放着扫把、墩布等杂物,里面还有个窗户,窗户正对着楼下大堂。
确实是个好地方。
我们把储物间的门反锁了,然后就站在窗户前面往下张望,就见楼下大堂已经拾掇好了,地板擦得很亮,还闪闪发光;旋转门的两边分别站着一排漂亮姑娘,婀娜多姿;还有许多身穿制服的保安来回走动,不断冲肩膀上的对讲机说着什么;这阵势,比得上国家主席出行了都。
不一会儿,大堂里出现一个人,这人身材不是很高,却非常壮实,一脸的凶相;尤其左脸上有块青斑,更增添他的摄人气息;这人一出现,所有人都对他卑躬屈膝,自动矮了半截。
“他就是‘小老大’青面人!”杨东风轻轻说道。
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都猜出来了,因为小老大的辨识度实在太高。小老大虽然长得不太好看,但是西装革履、皮鞋光亮,整体气势就比出门还蹬自行车的杨东风强了不少,很难想像这两人也会成为朋友。
小老大往大堂里一站,现场数十个人都不敢说话了,显得静悄悄的。等了一会儿,外面一阵喧哗,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打头那人个子很高,长相虽然平平,但是浑身上下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看到这人,小老大立刻就迎了上去。
不用说,这人就是东洋青族的族长,赵春风了;赵春风虽然名字叫春风,但是一张脸冷冰冰的,毫无春风拂面之意,倒如寒冬一般冷酷;这么说来,其实他不该叫赵春风,该叫赵寒冬。
赵春风虽然很有王者气概,但更引起我们注意的却是紧跟在赵春风身后的一个汉子。那汉子个子很高、很大、很壮,且是光头,光头上纹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青色蝎子,两只螯在前,一只尾在后,看着触目惊心。
这汉子要比赵春风吸睛的多,所以我们忍不住一直看他;而就在我们看他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人的脑袋突然抬起,两道寒光登时朝着我们看来。
我们赶紧缩在窗户两边,也不知他看到我们没有。
杨东风轻声说道:“这人叫做青蝎子,号称青族第一打手,也是赵春风的贴身保镖!”
单从青蝎子刚才那两道摄人的目光来看,确实称得上“青族第一打手”的名号,因为就连我们几人都不太确定能否斗得过他。藏了一会儿,猴子又试探着往窗下望去,接着,猴子便露出吃惊的神色。
我们也跟着紧张起来,问他怎么了?
“你们自己看!”
我们都伸出头去看,发现大堂里面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了美女迎宾和红地毯,也没有了小老大、赵春风和青蝎子,一派和谐稳定的景象。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我们问猴子。
“一瞬间人就不在了,难道还不够吃惊的,他们几个是不是穿越了?”
“穿越个毛啊,一瞬间个毛啊,明明有几分钟了好不。”
猴子嘿嘿地笑,拨出去一个电话。
“马杰,你在附近么……好,赵春风和小老大他们到哪去了?好,好……”
挂了电话,猴子说走。
我们出了储物间,跟着猴子往外面走,坐电梯来到十楼。走廊里空无一人,猴子还继续往前走,走到某个房门面前,在旁边垃圾桶的下面摸索一阵,一张房卡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开门进屋,这是个标准的客房,但是屋中空无一人。猴子让我们先休息下,还说赵春风和小老大就在我们楼上,等赵春风离开以后,我们再去找小老大不迟。
我们就坐下来休息,郑午还打开了电视。想着赵春风来见小老大,可能要谈好久的话,于是我们该洗澡的洗澡,该小憩的小憩,唯有杨东风始终坐立不安,手里还捏着那张洪门通缉令来回地看。
猴子把通缉令拿过来,说你再看也不能把它看没了,还是想想一会儿见了小老大,怎样说服他和你一起到东京去见萧落雨吧。
杨东风摇头,说不用说服,凭我们二人的关系,他肯定愿意陪我到东京去走一趟。
话音刚落,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重响,接着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惨叫从楼上传到楼下,可想而知这声音有多大。杨东风立刻站了起来,说是小老大的叫声!
杨东风和小老大是知己,二人打过几十场的拳,对彼此的声音都很熟悉。
看得出来杨东风确实很在意小老大,一听小老大发出惨叫,当下就坐不住了,一定要上楼看看。猴子好不容易稳住他,说楼上既有赵春风,又有青蝎子,就是他去了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说完,猴子就给马杰打了个电话,让他查查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马杰回过来电话,说青蝎子在赵春风的示意下,正在楼上殴打小老大,原因是小老大私通洪门,和洪门中人走得过近。
这洪门中人,当然指得是杨东风。
原来二人私下交好,不止杨东风受到了洪门的惩戒,小老大也遭到了青族的惩罚。一听原因,杨东风就坐不住了,开开门就往外面跑,我们拦都拦不住,只好跟着他一起去。
直接走楼梯到11楼,走廊里站着不少的人,正在抽烟、聊天。一见我们冲上来,个个都警惕十足:“谁?!”
杨东风却不搭理他们,砰砰砰地往前面跑,当时就撞倒了好几个。其他人见状,纷纷拔出枪来,也是说开枪就开枪,不愧是青族啊,顿时火舌肆虐,啪啪啪的枪声在走廊里回响,两边墙壁都被打出好多痕迹、飞灰四溅。
枪林弹雨之中,杨东风左突右闪,我们几人也纷纷抵挡或是躲避;行走之余,又将这些人尽数撂倒。很快,杨东风就最先冲到赵春风和小老大所在的门前。
杨东风正欲踹门,门就已经先开了。
不是拉开的,而是撞开的,然后一个人飞了出来,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又摔下来。这人脸上有块青斑,正是青族十二香堂之一的小老大青面人。小老大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似乎已经性命垂危。
“小老大!”杨东风叫了一声,就扑到那人身上。
与此同时,一个脑袋上纹着蝎子的光头大汉满脸凶相地走了出来,狠狠一脚朝着小老大踹去。杨东风猛地抓住他的脚,说住手!
青蝎子奇怪地看着他,说你是谁?
“杨东风!”
就在这时,屋内也传来一个声音:“什么情况?”
青蝎子回头,不知兴奋还是怎么,大声喊道:“族长,洪门蓝旗的副旗主,杨东风来了!”
小老大颤颤巍巍地提起一只手,推着杨东风的胳膊,说走,快走……
脚步声响起,赵春风已经走了出来:“那还等什么,快杀了他!”
青蝎子一撩脚,狠狠朝着杨东风的胸口踢去。金光一闪,猴子迈着诡异步伐已经赶到,用金銮刀扎向青蝎子的小腿。
青蝎子却反腿一撩,先是躲开这一刀,又一脚踢在猴子的小腹,猴子的身体顿时倒飞过来。
“接住我!”猴子大叫。手机用户请访问
1892 割袍断义
我们几人立刻上前,各自伸出手来稳稳托住猴子后背,使他可以平安落地。
“谢谢。”猴子呼了口气。
“怎么样?”我们问他。
“实力不错,在我之上。”猴子给出准确答案:“不过咱们一起上,应该没有问题。”
与此同时,青蝎子已经狠狠一拳砸向杨东风的脑袋。杨东风实力不俗,但是和青蝎子一比,就显得差了好多档次,还没交手几下,便被一拳轰飞。青蝎子还要再追过来,我们四人已经一拥而上,各施手段攻向青蝎子。
青蝎子的实力确实很强,普普通通的一招一式在他那里使出来就威力无穷,不过没有看到真气流转的迹象,想来应该也是个练体的。当然,不管他再怎么强,在我们几人的围攻之下也渐露败绩,不断往后退去;杨东风也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扑到小老大身前,将小老大扶了起来。
“先走!”猴子对他喊。
杨东风架着小老大的胳膊就往走廊另一边走,而赵春风就在一边看着,却背着双手无动于衷,好像杨东风和小老大走不走,都和他没有关系。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杨东风刚搀着小老大走了几步,走廊两边就哗啦啦响起一大片脚步声,瞬间就把一条走廊围得水泄不通,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枪,齐刷刷对准了中间的我们几个。
“黄杰!”猴子低声喝道。
黄杰会意,立刻手持回龙刀朝着依旧淡定的赵春风扑了过去,准备再把赵春风给劫了。青蝎子想过去保护赵春风,却被我和猴子、郑午三人缠着,只能大叫一声:“族长小心。”
赵春风却不慌不忙,在黄杰扑过去的瞬间,伸手在自己腰上一抽,一柄软剑竟然出现在他的手中。软剑上真气流转,显然也是个用气的高手,怪不得如此淡定。
接着,赵春风便把软剑往前一荡,剑身瞬间缠绕住了黄杰的回龙刀,原来这真气可以自由改变剑身形状。黄杰的回龙刀一向大开大合、力道刚猛,如今被这软剑一缠,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只能受困于此。
赵春风哼了一声,突然手中一拽,黄杰的刀竟然脱手而出,被赵春风给拽了过去。
我们认识黄杰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夺走他刀的,当时就惊愕不已。回龙刀飞了过去,赵春风收了软剑,正要伸手去抓,却见回龙刀又打了个弯儿,飕飕飕地回到了黄杰手中。
这回轮到赵春风惊讶了,呆了几秒,又说:“有意思。”
而青蝎子趁着这个机会,瞬间奔到赵春风的身前,护在他的左右。走廊两边的人也围拥过来,持枪呼喊着不许动。我们几人则把小老大和杨东风围在中间,谨慎地环视四周。
赵春风收了软件,说青面人,洪门的人都来救你了,你还敢说你没有私通洪门?
小老大青面人受伤不轻,倚在杨东风的身上气喘吁吁,此时抬头看着杨东风,说你是洪门的人?
小老大这句话问的,不止是杨东风吃了一惊,我们也吃了一惊。因为按照杨东风的说法,两人在拳馆相识、相知,虽然从未留过姓名和联系方式,但是两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就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没有阻挡这份友情继续发展,这才显得这份友谊足够伟大。
可是现在从小老大的反应来看,他完全不知道杨东风是洪门的,一切都是杨东风自以为是罢了。
杨东风点头:“对,我是洪门的蓝旗副旗主,杨东风!”
小老大一脸震惊地看着杨东风,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赵春风说:“青面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老大叹了口气,说族长,我实在不知道他是洪门的人,当初看他穿着打扮都很一般,以为他就是个喜欢连点功夫的民间高手而已,当时想着找个人切磋武艺也很不错,就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他交往。我要知道他是洪门的人,一定不会和他往来,您知我平生最恨洪门,看见洪门的人就犯恶心。总之,这次是我错了,族长责罚的对,我甘愿受罚。
说着,小老大便从杨东风的身上滑下来,朝着赵春风的方向跪了下去。
而杨东风一脸的错愕,低头看着地上的小老大,脸上写满哀伤。果然还是一厢情愿啊,杨东风将小老大当作自己生命中唯一的知己,即便知道他是青族的人,也没有产生过任何疏远之心;而小老大得知杨东风是洪门的人后,立刻和他撇清关系,并且主动认罚。
一腔热情,换来的却是一盆凉水,杨东风心里怎么会不难过?
因为小老大,杨东风被逐出洪门,还被洪门通缉;在来这里之前,杨东风认为这一切都很值得,并且从未后悔,并且信誓旦旦地说,小老大一定愿意和他到东京去。
可是现在,小老大抛弃了杨东风,使得杨东风成了汪洋中的一叶孤舟,无依无靠。
一瞬间里,杨东风就像老了十岁,看上去可怜极了。
听到小老大主动认错,赵春风满意地点头:“好,看在你态度诚恳,我可以饶你一命。以后记住了,再交朋友调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只要是和洪门挨着一点的边,就一定要划清界限!”
“是。”小老大俯下头去:“族长,我知错了,该承担什么责任,我一定会承担的。只是,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说。”
小老大呼了口气,抬头说道:“族长,这个杨东风,我之前不知他是洪门的,如果知道,就算不杀他,也会远离他;现在我知道了,恨他恨得入骨,都是因为他,才导致我犯下大错。现在他突然出现救我,更是让我心里觉得恶心,我决定和他断绝联系,从此再不往来!”
小老大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把刀来,从自己衣角切下一块布来丢给杨东风,说你滚吧,我没有洪门的朋友!
小老大这一招效仿的是“割袍断义”的典故,意思是和杨东风彻底断交。杨东风看着这块断布,身子微晃,显然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在来之前,他信誓旦旦,认为只要他一说,小老大就会随他到东京去见萧落雨;但是现在,小老大都和他断交了,一起去东京也就成了幻影。
“你看什么看,还不领着你的朋友快滚?!”小老大一脸嫌弃。
杨东风仍旧接受不了和他同醉、同饮、同歌的知己变成这样,还伸手去搭小老大的肩膀,说小老大,你……
“拿开你的脏手,快滚!”小老大打开了杨东风的手,说有多远滚多远!我和洪门不共戴天,等下次再见到你,一定会把你杀了!
杨东风的身子再次一晃,几乎跌倒。
我们不知杨东风到底把小老大看作多重要的朋友,但是看他这样,我们都有点心疼。然而就在这时,赵春风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众人都奇怪地看向了他,不知他好端端地笑什么劲。
赵春风笑完了,才说:“青面人,为了救杨东风的命,你还很是拼啊,连割袍断义都用出来了!”
赵春风笑着笑着,表情又变作发狠:“如果你毫不犹豫地一刀把杨东风给杀了,我可能还会再原谅你,没想到你罔顾我的信任,直到现在还千方百计地去救杨东风。青面人,我对你太失望了!”
竟是这样?!
我们吃了一惊,杨东风也吃了一惊,看着小老大,说你、你……
小老大却不看杨东风,而是手足并用地爬到赵春风的身前,说族长,杨东风虽然是洪门的人,可他真的不是坏人!我和他交朋友,是我的错,请您罚我吧,但是一定要放过他!
“我去你妈的!”
赵春风一脚就踢翻了小老大,接着对小老大拳打脚踢,“老子早就说过,青族和洪门永世不共戴天,你还背着我去交洪门的朋友。我给你机会,你却不知悔改,还敢为一个洪门的人求情,那你就和他一起去死吧!”
赵春风下手很狠,把小老大踢得翻过来倒过去,杨东风看不下去了,大叫了一声不要动他,然后就扑了过去。青蝎子见状,往前迈了一步,便狠狠一拳朝着杨东风打去,我们几个当然也随之而上,去拦截青蝎子的拳头。
场面一下就乱了起来,走廊两边的人也纷纷开枪射击,但是也怕伤着赵春风和青蝎子,所以枪声不是很密。赵春风见状,也不殴打小老大,而是退到了房间里面,同时叫了一声青蝎子,青蝎子也跟着退了进去。
借着这个机会,杨东风赶紧把奄奄一息的小老大扶了起来。
“开枪,把他们全部打死!”屋内,赵春风下令。
走廊两边的人立刻举枪,我们正做好准备迎接这枪林弹雨时,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旁边的墙壁竟然炸开一个大洞,顿时烟雾、飞灰四处蔓延,被炸开的墙洞里面传来马杰的声音。
“快走!”手机用户请访问
1893 价值百万的悬赏令
趁着飞灰弥漫,我们立刻朝着马杰所炸开的墙洞冲了过去,杨东风也背起奄奄一息的小老大跟了上来。一直奔到窗边,我们直接一跃而下,虽然这是十一楼,不过并难不到我们。
风声在我们耳边呼呼吹过,楼上传来赵春风的吼声:“青面人,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杀了……”
落地之后,又上了马杰早就准备好的面包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这片商业区。小老大受伤不轻,已呈昏迷状态,杨东风着急地说:“赶紧找家医院去吧!”
马杰摇头,说不行啊,这附近所有的医院、诊所都是青族的地盘。随便去了哪家都会被抓到的;再远点也不行,又到了洪门的地盘,一样会被抓到。
马杰说过这句话后,我们才反应过来,我们现在同时惹下了洪门和青族,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要遭到这两个势力的共同追杀了嘿,历史上有此殊荣的,恐怕只有我们几个吧。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杨东风更急了,说那怎么办?
“我来。”
黄杰从前排跨到后排,又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些医疗器械、止血工具,把小老大的身体给摆正了,便开始操作起来。我们几人混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有点基础的医疗能力了,不过水平最强的还是黄杰。因为他在11号训练营里跟着小龙女解剖过一段时间的尸体,外科手术水平大幅度提高,甚至超过了号称全能的猴子。
青蝎子的手重,赵春风的手也重,所以小老大受的有外伤。也有内伤,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外伤好处理,内伤却不好处理,需要把皮肉切开,将骨头重新接好,注定是个漫长而细致的活儿。
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杨东风给黄杰打着下手。因为没有麻药,已经昏迷过去的小老大本能地发出呻吟。手术刚刚开始,马杰突然说道:“不好,有车追上来了。”
我们回头看去,果然有四五辆不同类型的车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地夹攻上来。这些车都是日系的suv,有两辆巡洋舰,一辆兰德酷路泽,一辆帕拉丁,一辆汉兰达;无论哪个车,都比我们现在坐的这辆面包车要高,要壮,如果真的互相撞起来,我们恐怕必败无疑。
就是不知道追上来的是洪门,还是青族?
“尽量把车开稳一些。”黄杰说道。
黄杰现在所要进行的手术是一个细微精致的活儿,必须要稳、要静。马杰说知道了,然后轻踩油门,车子平稳加速,而后面的车子迅速追了上来,两辆巡洋舰一左一右地夹围上来。
马杰从后视镜里看准了黄杰正要换手术器具,于是一个急刹车,两辆巡洋舰正好一夹,便对撞到了一起;接着,马杰又一打方向盘,急踩油门从其他车道窜了出去。
“漂亮!”猴子大叫。
“再稳一点,五分钟。”黄杰说着,用手术刀切开隔壁了小老大胸口的皮肉,小老大痛苦地呻吟起来。
马杰紧握方向盘,稳定加速,但是帕拉丁和汉兰达又追了上来。它们吸取教训。不敢再夹攻,而是紧紧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准备撞我们的车尾。黄杰需要五分钟稳定时间,所以马杰不敢猛地加速和刹车。
对方的车越来越近,猴子摸出两把普通匕首。把头钻到窗户外面,“飕飕”地丢了出去,两只匕首分别穿透帕拉丁和汉兰达的挡风玻璃,正好射中司机的肩膀。
猴子当然可以杀了他们,但还是不愿意和洪门或是青帮撕破脸。
辆车便同时失去控制,撞到了路边的商铺里,惊起一片惨叫。
马杰的车依旧很稳,
只剩最后一辆兰德酷路泽了,猴子又摸出一把飞刀,刚把头钻出去。那辆车就赶紧减慢了速度,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算他识相。”猴子又把头缩了回来。
马杰继续开车前行,说现在去哪?
猴子沉思了一下,说还是要去东京,不过肯定不能坐飞机了。机场恐怕已经被洪门给包围了,咱们坐新干线去。马杰,你继续开,找个偏僻点的车站再上车。
马杰说好,继续踩着油门前行。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来到郊区的某个小镇,这小镇只有一个车站,两个小时来一趟车。马杰把车子停在车站附近,然后摸出手机来查询线路,与此同时。黄杰也呼了口气,说手术做完了。
因为没有麻药,小老大在手术过程中就醒了过来,不过硬是忍着没有吭声。现在的他几乎浑身缠满绷带,杨东风扶他坐好,小老大才说了第一句话,说这是在哪?
杨东风告诉他,在某个镇上。
“青族应该暂时追不上来了,你放心吧。”杨东风说。
小老大沉默了一下,说老杨,谢谢你冒着风险救我出来,不过我还是回去啊。
“为什么?”杨东风吃了一惊。
小老大看着杨东风,说老杨,我真不知道你是洪门的。如果知道,一开始就不会和你来往。所以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族长罚我也是应该的。既然你也逃出来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你回你的洪门,我回我的青族,咱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们之间的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
“小老大……”杨东风的语气颤抖。
“并不后悔认识你。”小老大笑了笑,拍拍杨东风的肩膀,又冲我们几个拱了拱手,说谢谢诸位。说完。他便拉开车门,一瘸一拐地走了下去,杨东风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都看着杨东风,他的计划本来是要叫小老大一起到东京去找洪门的龙头萧落雨。但是自始至终,小老大都没给杨东风说话的机会,而杨东风似乎也不准备说这件事了。
“算了。”杨东风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那还去东京么?”猴子问他。
“去。”杨东风说:“我就凭一张嘴去,龙头信不信我。那是他的事。”
我们沉默下来。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无权干涉。
查完线路的马杰告诉我们,坐新干线去东京很慢,要十几个小时,而且中途要倒车。猴子说转就转吧,能平安到了东京就行。马杰便先下车去买好了车票,说一个小时后发车。
我们在小镇上吃了点东西,又在车站等了一会儿,车就来了。
上了车。杨东风一句话都不说,一直扭头看着窗外。列车在车站并不停靠多久,也就五分钟的样子,就准备启动了。然而就在这时,杨东风突然大叫起来:“停车,停车!”
我们一看窗外,发现小老大正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按照他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再追上列车了,何况列车又不是汽车,哪能说停就停。情急之下,杨东风猛地拉开车窗,半个身子都爬出去了,手也伸了出去。
“小老大,快……”
小老大一瘸一拐地奔过来,抓住了杨东风的手,杨东风将他一拽,小老大终于翻了上来。列车也缓缓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补了票后,小老大坐稳了,杨东风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小老大又怀里摸出一张纸来,说老杨,要不是我在车站外面的厕所墙上发现,你是不是都不计划和我说了?
我们一看,原来是杨东风的洪门通缉令。
杨东风苦笑着。说我的通缉令都覆盖到这个小镇啦?
“不止你的。”
小老大又从怀里摸出一摞纸来往桌上一放,只见这些纸张都是洪门通缉令,而且每一张通缉令上的画像都不一样,分别是我、猴子、黄杰和郑午,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马杰反倒笑了起来:“哈哈,没有我的!”
我们一起看向马杰,马杰立刻就不笑了:“几位哥哥,其实我是羡慕你们的,毕竟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就上洪门通缉令的。”
话虽如此,可我们还是觉得郁闷,我们又不是洪门的,洪门凭啥通缉我们?
“和是不是洪门的没关系,只要是得罪了洪门的,都有可能上洪门通缉令。”杨东风耐心地给我们解释:“而且正因为你们不是洪门的,捉拿你们反而还有暗花可拿。”
我们仔细一看,才发现我们的头像下面都有悬赏金额,我们数了一下,发现竟有6个0,意思是说,我们价值百万!猴子一下就兴奋起来,说卧槽,原来我们的人头值一百万了,好开心啊!
我和郑午也很兴奋,感觉这辈子没有白活,都能享受到和海贼王一样的待遇了。
黄杰冷冷地说:“这是日元。”
我们:“……”
一百万日元差不多价值人民币近六万元,这实在是……
“那也很好啊!”猴子大叫:“海贼王路飞第一次被悬赏也就3000万贝利而已,只要我们再努努力,一定可以突破一千万日元、一亿日元的!”
我们几人也欢欣鼓舞,说是是是,一定可以,杨东风则像见鬼一样看着我们。
“还不够好。”
小老大又摸出一摞纸来,说你们再看看这个。手机用户请访问
1894 马杰,不辞而别
小老大又翻出一摞纸来,这纸的质地、形状、内容都和之前的洪门通缉令差不多,只是排头的名称改了,叫做“青族追杀令”,悬赏金额同样是一百万日元。
这两个帮派还真是相爱相杀,做事情都这么如出一辙,也不知一天到晚斗个什么劲?
小老大苦笑:“同时被洪门和青族追杀,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是前无古人了。我追上来,一是想提醒你们,二是想问问你们准备怎么办,要不偷渡回内地去?”
猴子笑了,说我们就是从内地偷渡来的。
小老大挺吃惊,说内地现在不是挺有钱吗,怎么还偷渡来这?杨东风给他解释,说我们几个偷渡过来不是为钱,而是因为在内地犯了事。小老大这才明白,于是又给我们推荐其他路线,说去泰国或是越南。
猴子说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东洋。
小老大摇头,说洪门和青族加起来都好几万人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们,又问杨东风准备怎么办。杨东风这才将他一开始就打算好的主意说给小老大听,即让他随自己一起到东洋去把事情解释清楚。
杨东风说的时候很没底气,好像觉得小老大不会答应他的。结果小老大听完立刻反问:“如果解释清楚,你们龙头会原谅你么?”
杨东风说不知道,就是想试一试。
小老大说好,你想试,我就陪你去试。
杨东风一脸惊喜,说真的?
小老大点头,说反正我也活不了了,能在临死前救了你也好。
杨东风握住小老大的手,说咱俩谁都别死,一定有办法不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句话是猴子说给杨东风的,没想到杨东风活学活用,又说给小老大听。
于是,我们又踏上了东京之行。
从北海道到东京,旅途时间很长,我们并不认为路上能够躲开洪门和青族的眼线,所以一开始大家就十分谨慎,不断观察着四周的动向。但是观察久了也累,马杰就让我们休息,说他一个人盯着就够了。
有马杰盯着,我们就放心很多,所以就打牌、聊天、吃东西,真的成了旅游。杨东风和小老大也聊天,不过他俩的话题我们插不进去,可能是年纪差的太大,有代沟的原因,但是他俩聊得却很痛快,能感觉出来他俩都很享受和对方交流的过程,是真真正正精神上的挚友,一辈子能找到这样一个朋友真的值了。
很快入夜,旅客们大多昏昏入睡,车厢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因为我们是半路上买的票,所以只有座位、没有卧铺,刚开始坐得还行,后来实在难受到不行了,尤其是中间转过站后,简直要人命啊。
马杰就主动起身,说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和我们换座位,加钱也行。我们都说好好好,让马杰赶紧去,加两倍、三倍的钱都行。马杰这一走,就走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回来,刚开始还没在意,后来时间久了,也不禁有点奇怪起来,猴子还开玩笑,说这小子不会是被人抓走了吧。
玩笑归玩笑,赶紧找人才是真的,猴子打了个电话出去,打了两遍都没人接。这时,猴子才紧张起来,说看来情况确实不妙,大家赶紧找一找吧。
我们几个立刻起身,分别沿着车厢两边去找,但是从头找到尾,甚至每一个厕所都找过了,就是没有马杰的身影。我们纵然见过大风大浪,这时候也忍不住有点慌了,琢磨着这列车途中停过几次,不会是马杰已经被抓下车了吧,可对方干嘛单单抓马杰一个人呢?
“应该是知道咱们很强,所以才选弱些的马杰下手,以此来威胁咱们!”猴子咬牙推测。
马杰精通跟踪、情报和脱逃,一般很难有人能抓到他,可是马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是洪门干的,还是青族干的?就在我们琢磨着要不要返回之前停靠过的站点找找的时候,猴子的手机突然接到一条短信,是马杰发来的:东京见。
当时我们都懵了,不知马杰是在搞什么鬼,猴子又给他回拨电话,但是马杰依旧不接。但是马杰发了这条短信,也让我们稍稍安心,心想他或许还有其他事做,随后见面的时候再问清楚吧。
马杰不见了,没人再替我们盯着,所以我们只好轮流值班,一人盯一个小时。幸运的是,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到达东京也没出什么事。而且一下车,马杰就发来短信,约我们晚上在东京新宿区的歌舞伎町见面,当时我们再次懵逼,心想马杰这是什么意思,要请我们做大保健吗?说起来,我们来东洋这么久,确实还没尝过东洋女孩子的滋味,马杰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就算他很有孝心。
众所周知,新宿的歌舞伎町是东洋最大的红灯区,一平方多公里点的地方聚集着数千家店铺,白天还比较正常一些,卖什么的都有,到了晚上就成了男人的极乐天堂,各种美女、流莺出没,只需花很少的一点钱,就能享受国王一般的待遇。这地方在东洋的地位,相当于国内以前的东莞。
有机会来东京的男人,大多都要到歌舞伎町去转一转,哪怕什么都不干,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都是好的。虽然里面的势力错综复杂,但是只要不刻意闹事,就一定能享受到极致的待遇。
我们对晚上之行都很是期待,而郑午弄明白这地方是干什么的之后,坚决表示不去,然后还谴责我们,说我们对不起国内的老婆。我们让他一个人留在新宿,他又不愿意,说要监督我们。
除此之外,洪门的总部也在新宿设立,杨东风身为蓝旗的副旗主,当然知道具体位置在哪,但是担心连进都进不去,就更别说见洪门龙头萧落雨了。所以杨东风决定从长计议,先安顿下来再说,看有什么机会去见萧落雨。
等我们到达新宿,已经差不多中午了,先是草草吃了顿饭,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安顿下来之后,杨东风和重伤的小老大留在房内,我们则收拾了一下行装,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到歌舞伎町去。
等到歌舞伎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这里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繁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在灯光的照耀下,感觉随随便便走过的女孩子都异常美丽,不愧是号称男人圣地的地方。
我们无意流连,抓紧时间到马杰约我们见面的酒吧去。我们当然不会真的以为马杰是要请我们大保健,他在列车上莫名其妙地失踪,又莫名其妙地约我们在歌舞伎町见面,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玄机。
马杰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歌舞伎町里面,除了女人多之外,男人也多;除去正常寻欢作乐的客人,还有随处可见的暴力团份子,几乎每一处的街角都有,三三两两为伴。我们走过的时候,他们还会很凶地瞪着我们。
这地方不大,路却难找,马杰说的那个酒吧,我们转了二十来分钟,来终于找到了。这酒吧不大起码在繁华的歌舞伎町里不显得大,不过生意倒是满好,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马杰就约我们在这地方见面,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总之进去之后就全明白了。
我们刚走到门口,猴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张脸也变得凝重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约咱们的人,不是马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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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6 怪异的千夏姑娘
之前我有观察过酒吧的地形,知道酒吧二楼是办公区域。如果这酒吧没有其他暗门地室的话,那么马杰百分之一百就在二楼关着,这千夏既然肯带我去二楼,那我肯定求之不得。
于是我也顺水推舟,一边抚摸着千夏,一边往楼上走去,同时观察着四周的地形。我注意到舞池中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但就是没有人过来阻拦我,心想这清田次郎的女儿,难道是谁想上就能上的?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二楼,我和千夏也越来越亲热,几乎像连体人一样连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千夏强烈的**,心想这姑娘有这么缺男人吗,是有多久没和男人在一起过了?
到了二楼,这边就安静许多,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走动,不过一看到我和千夏相互拥吻着上来,都赶紧退到了一边,并且低下头去,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对二楼的区域,千夏显然熟门熟路,直接牵引着我走向某个房门,然后用屁股轻轻一撞,门就开了。这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有办公桌,有电视机,还有沙发,就是没有人。
千夏勾着我的脖子,一边亲吻着我,一边将我带到里间。里间有张床,千夏拉着我就倒在了床上,竟然显得比我还要饥渴,着急地就脱我衣服、解我扣子,和之前内涵的形象完全不同。
此时此刻,我的雄性荷尔蒙也完全被激发出来,满脑子都是“上了她、上了她”的冲锋号角这是雄性体质的本能,女人可能不大理解,但是男人一定都懂。
坦白说,千夏是个美女,一等一的美女,不仅容颜美丽,而且身材火辣,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雄性会排斥和她共度**。千夏显然是个老手,不光脱着我的衣服,还顺手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我的脑子嗡嗡直响,要不是还惦记着马杰的安危,估计我已经不顾一切地上了这也就是雄性人类和雄性动物的区别,人类有感情、会思考。
1897 现身,清田次郎
千夏却眨眨眼,说救你朋友啊,你不去了?
救马杰,我当然要去,可我弄不清楚千夏到底什么意思,这个姑娘的种种行为都太怪异了,难道黑社会家族待的时间久了,导致心理有些变态?千夏好像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说道:“你不是知道吗,我就喜欢和我爸对着干,他要抓起来你的朋友,那我就一定要放了你的朋友!就一句话,你去不去?”
我回头看看屋子里的大汉,又看看屋子外面神出鬼没的忍军,一咬牙,说去!
为了救出马杰,龙潭虎穴也得去闯一闯!
千夏更开心了,拉着我的手就往地室里跑,看她兴奋的模样,就好像去救她的朋友一样。地室里十分昏暗,穿过一截甬道,入口处同样有几个汉子在这守着,听见有人下来,这几个汉子都伸出脑袋来看。
“都把头给我缩回去!”
千夏一叫,这些汉子立刻低下头去,我们顺利进入地室中的核心地带,映入眼帘的是一长排的铁笼子,我一眼就看到马杰就在其中,手上脚上都戴着镣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马杰!”
我叫了一声,赶紧奔了过去。
马杰抬了下头,发现是我,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飞哥。一看他这样,我就知道他受伤不轻,我也不问他是怎么会被绑的,直接上前徒手把铁笼子撕开一个口子,又把马杰手上、脚上的镣子也扯开了。
千夏刚从某个汉子身上摸出钥匙,看到这一幕就叫了起来:“我的天呐,你是超人吗?”
我把马杰弄出来背在身后,说千夏姑娘,我朋友受了重伤,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千夏说好,便一路引着我出来,办公室外面还是站着好多忍军,看我把人救了出来,虽有微词却不敢作声。
千夏又引着我下楼,我寻思这次还挺顺利,幸亏这清田次郎的闺女心理变态,就喜欢和她爸对着干,不然这马杰还真不好救。w ww.现在,只要把马杰运到酒吧外面,和猴子他们汇合就好办了。
但是刚到楼下,我就停住了脚步,千夏也站住了。
刚才还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酒吧,现在变得极其安静;酒吧里那些跳舞的年轻男女也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面露杀气的彪形壮汉,手里更是拿着各种各样的家伙,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在这其中,我甚至看到了一个熟人青木,稻川会的小组长之一,上次就是他带着人来血洗旭川大学,还把我们辛辛苦苦培养的小川给策反了。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救走马杰。
千夏叫了起来:“你们都干什么,给我让开!”
幸好有这个傻妞。
但出乎意料的是,青木等人并未和楼上的忍军一样听话,而是继续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个个露出冰冷的眼神。青木微微低头,说千夏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是奉了会长的命。
千夏显然骄横惯了,见状就朝着青木走过去,说你敢不听本小姐的话?
走到青木身前,千夏直接抬起手来就打青木耳光。然而手还没打下去,就被另一只粗壮的手给抓住了,千夏抬头一看,便失声叫道:“爸?!”
千夏的父亲,当然就是清田次郎了。
说起来今天真是走运,不仅见到了青族的族长赵春风,还见到了稻川会的会长清田次郎,一般人哪里有这个眼缘?清田次郎的个子挺拔、消瘦,设上有种独有的超然气质,看着不像是个东洋人,但是一开口,就又是东洋人了。
“千夏,你要做什么,是不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怎么这种事也搀和?”
千夏回头指着我,说那是我朋友,你说我该不该帮他?
清田次郎也抬头看了我一眼,那是一种上位者独有的轻蔑眼神,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看人就如同看只蝼蚁。显然在他眼里,我也是只蝼蚁。清田次郎哼了一声,说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朋友的?
千夏说怎么了,我们认识不到半个小时,可他就是我的朋友,今天你就是不许动他!
清田次郎皱起眉头,说你别胡闹,这是咱们稻川会的大敌,你知不知道,七杀组有22个人死在他的手上?
听了这话,千夏又惊又喜:“真的?那他可太厉害了,你把他吸收到稻川会怎么样?”
清田次郎沉下脸来,说他杀了稻川会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还把他吸收过来,那我以后还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抬起头来。
千夏半威胁半撒娇,说今天就是要和我在一起,还说如果她爸一定要杀人,那就连她一起杀吧我和千夏认识不到半个小时,就算互相亲吻了一会儿,但是论感情还远远不到同生共死的地步,不管千夏出于什么目的为我求情,都让我挺感动的。
不过我也知道,千夏绝不可能说服她爸。
开玩笑,堂堂稻川会的会长,东洋第三大暴力团的老大,怎么可能随便就被女儿提着鼻子走?果然,清田次郎更不开心了,说千夏就是胡闹,接着又吩咐身边的人将她带走。
千夏当然不愿意,又挣扎又吵闹,但还是被人给强行拖走了。千夏临走前还大叫:“左飞,你一定要活下来啊,我还会去找你的……”
其实这种时候,因为我肩上还背着个马杰,最好的选择就是把千夏掳过来当人质,这样清田次郎就不得不就范了。但是一来千夏一开始就跑到了青木身前,让我没有机会下手;二来千夏这么帮我,我还掳她当人质,实在有点不是东西,首先良心上就不太过得去。
千夏一走,我这最后一张王牌都没了,除了酒吧里面乌怏怏的人以外,楼上那些神出鬼没的忍军也下来了,我被这些人团团包围。不说其他,单说青木的实力,可能就不在我之下,更何况我肩上还背着马杰,怎么和这些家伙打架?怎么看都是必败无疑的死局。
马杰抓着我的领口,说飞哥,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我说扯呢,你觉得我可能把你抛下么?
马杰说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死,还让我不要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哎呦,把我给气得啊,马杰现在的翅膀真是越来越硬了,竟然说我像个娘们似的,他是忘记他以前有多能哭了吧?
我说没那么夸张,猴子他们还在外面呢,一会儿等他们进来一闹,还怕咱们闯不出去?
马杰一听,竟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了不少,说猴哥他们都在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说你什么意思,猴子他们在你就放心了,我一个人你就不放心?
马杰赶紧说没有没有,他是觉得我们都在才会放心。然后又问我,说猴哥他们既然都在,为什么现在还不进来?
说实话,我也挺好奇这个问题,清田次郎和青木都带人围我这么半天了,猴子他们怎么还不进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因为猴子向来信奉“英雄总是最后一个登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种可以出风头的机会,而现在进来又太早了,显示不出他的能耐,所以肯定要再等一等的。
依照我的了解,猴子会在清田次郎下令殴打我们的时候,高喊一声“住手”,然后威武霸气地领着黄杰和郑午现身,然后血洗这间酒吧。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我把我的推断告诉马杰,马杰立刻点头表示认同,说没错,猴哥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一想,我俩都宽下心来,还互相开起了玩笑,反正就老老实实地等猴子呗。我问马杰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新干线上好好的,怎么就被稻川会的人给抓过来了?
马杰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事说来话长,等出去以后再慢慢说吧。
与此同时,清田次郎也指着我,问青木说:“你不是说有好几个人么,怎么就一个人?”
青木也一脸迷茫,说是啊,是应该好几个人来啊,另外几个怎么没来?
清田次郎又看向我,说小子,你的其他几个朋友呢?尤其是那个自称皇帝的,听说他一个人就杀了我七杀组二十多人?
我嘿嘿笑了起来,说他们啊,都没有来,因为他们觉得,我一个人就足够对付你们了。
清田次郎皱起眉头,说你们这帮华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狂,是不是太有点不把我们东洋放在眼里了?而且,萧落雨和赵春风也就算了,毕竟他们有狂的资本,可你算什么东西,也在这里狂的没边?
我说我为什么狂,你和我交一下手就知道了。来吧,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要上就赶紧上!
我想赶紧逼清田次郎出手,这样才能逼猴子出手,我估计那家伙也憋坏了,想早点出来占这个风头。清田次郎果然被激怒了,说好,我就见识见识你这个华夏小子有什么真本事,给我上!
四周的人一声呼喝,正准备一拥而上的时候,一声“住手”果然遥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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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8 病秧子,萧落雨
听到这一声住手,我差点没乐出来,心想猴子到底还是来了;然而也就乐了那么一下,眉头不禁又皱起来,因为我发现说话这人不是猴子!
不是猴子,又会是谁?
这声音虽然不是猴子,但是颇具威严,使得现场众人纷纷停手,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我也看了过去,只见门口进来几个手抬轿子的人,这轿子没有顶盖,就是一个座位,外加四根横梁,看着十分简易,却又极度奢华,因为这轿子浑身都金灿灿的,轿身上刻满金龙。
轿子上坐着一个面相儒雅的青年,丹凤眼、薄嘴唇,长得非常好看,只是面色有些变态的发白,仿佛有病在身一样。坐在轿子上也是斜斜地靠着轿身,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我正好奇这人是谁、出场方式为何这么炫酷,还敢让清田次郎住手的时候,清田次郎的神色已经变了:“萧落雨,怎么是你?!”
萧落雨,来人竟是萧落雨,东洋洪门的龙头萧落雨!
我去。刚才我还感叹自己运气爆棚,几天之内就见到了清田次郎和赵春风,没想到现在连萧落雨都出来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些个大人物一个一个地往外蹦?
我见过许许多多的大人物,但是像萧落雨这样坐轿子出场的还是第一个,简直不敢想像他做这玩意儿行走在歌舞伎町的时候,回头率得有多高?
在没见到萧落雨之前,单听这个名字的话,感觉这人一定长得很帅,似乎是个儒雅书生,即便年纪大了,也是个老帅哥。没想到见了真人,帅。确实挺帅,却没想到这么年轻,看着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三十多岁能做洪门的龙头,当然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就是看着病恹恹的,和龙头身份有点不符。当然,毕竟。萧落雨的名声在这放着,就算真是个病秧子,也无人敢对他心生不敬。
包括清田次郎,都得客客气气地问,说你怎么来了?
萧落雨轻轻咳了一声,淡淡地说:“我来这不为别的,就是想把他带走。”
萧落雨一边说,一边指向了我。
我当时心里苦笑,心想自己成了香饽饽,还能引起几个大型势力的争夺,不只是该悲哀还是自豪?
“那不行,是我先抓住这俩人的。”清田次郎虽然尊敬萧落雨,但二人好歹是平起平坐的地位,涉及到原则底线的问题,自然寸步不让。
看着二人争着抢我,就好像狮子和老虎在为了一头小鹿发生争端一样等等,我不是小鹿,我是野狼,他们想啃下我,也要付出代价!
萧落雨撑着轿腿,从轿子上慢慢下来,旁边立刻有人扶住了他的身体,让人不禁好奇,这么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会是华人第一大帮,洪门的龙头?
他喘了两口气,又咳了一声,才微微笑,说清田,这俩人是我洪门的人,怎么着都轮不到你来抓啊,再说之前在旭川大学,你不是已经给我面子,放过那几个孩子了么?
清田次郎哼了一声,说萧落雨。你还想糊弄我?我看到了你们洪门的通缉令,这几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你们洪门的人。
萧落雨摇头,说不不不,他们是洪门的,只是他们犯下了错,所以我把他们逐出去了而已;但是再逐出去,清理门户也得是我们来干。还望清田君能配合一下。
清田次郎一脸狰狞,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说我七杀组死了那么多人,就让我咽下这口气,你觉得可能么?
萧落雨还是摇头,说清田君,你要觉得为了你那点人。就和我们洪门闹翻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
这么一个病秧子,说出话来倒是十分霸气。
又来了,之前在旭川大学,杨东风一人一旗驾到的时候,就是无比的霸气,弄得青木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洪门的龙头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不知清田次郎怎么接招?
稻川会,是不是就真的怕了洪门?
当然,这两边谁怕谁,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甭管他们最后谁赢,最终目的都是想干掉我和马杰而已。这俩人唇枪舌剑。反倒没什么人来关心我和马杰了,好像我俩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他俩无非在争夺菜刀权而已。
这让我很不爽,非常不爽。
本来咱在国内也是个举重若轻、跺两脚整个华夏都能抖三抖的风云人物,怎么到这来反倒被别人的光芒给掩盖了?
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了,当下气沉丹田,大声喊叫起来:“你俩够了!”
这一声喊叫果然有用,酒吧众人果然都齐刷刷看了过来,萧落雨和清田次郎也是如此。我不能放过这个抢风头的机会,冷哼一声说道:“你俩能别逗了么,说得就好像我已经落到你们手上一样,有能耐倒是先把我制服了啊,就那个叫什么青木的,我一个能打他十个;还有洪门,那是什么玩意儿,天地会,红花会,白莲教,反清复明?各位大叔,能别出来蹦达了吗,二十一世纪了哎!”
沉默。
沉默。
沉默。
我故意这么说,当然是为了激他俩人出手,这样就能把猴子引出来了,那王八蛋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所以得赶紧放他出来,不能让我和马杰老在这里担惊受怕啊。
我以为我这么说了,两人都会大怒地朝我冲来。但我错了,二人只是沉默一下,接着又为了我的归属权吵了起来,酒吧里其他人倒是被我激起怒火,一个个看着我咬牙切齿,但是两位老大都没说什么,他们只好也不作声,但是一个个的眼神锋利。
“飞哥,好失败啊。”马杰在我耳边说道。
“”
“飞哥,我为你感到不值,当初您在国内多风光啊,左少帅、左连长、左教主、左专员,那个名号不是响当当的,怎么到这来受他们的气了?”
马杰的话句句说到我心坎儿里。当时一股子火就激出来了,按说我在国内的身份,绝对不比这清田次郎和萧落雨差,凭啥他俩就看不起我?我正琢磨着怎么再一鸣惊人的时候,青木已经朝我走了过来。
“小子,你刚才说,你一个能打我十个?”青木站在我的面前。一脸的发狠。
我刚才那话,没激怒清田次郎和萧落雨,反倒把青木给刺激到了。也行,只要不被人无视就好,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青木虽然是个东洋人,但是长得还挺高,我仰头看他。说对不起,我说错了。
在青木还没笑出来之前,我继续说道:“你这样的,我能打你二十个。”
青木的脸颊颤抖起来,显然已经处在怒火边缘:“趁着那两位老大还没争出来个结果,不如咱俩先斗一场?”
我说好啊。
我左右看了一下,将马杰放在某个椅子上,接着便朝青木走了过去。青木手里依旧提着那柄巨大的斩马刀,他要是用枪、用棍、用锤一类的东西,我还真有点怵;不过刀,我是一点都不害怕。
因为,我缠龙手,专门克刀啊。
青木要和我打架,四周的人迅速腾开空间。清田次郎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就问青木要干什么。青木说没事老大,我先把这家伙给制服了,然后你们俩在慢慢地争。
清田次郎说行,还让青木活捉,不要弄死。说完,又和萧落雨争吵起来,这是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青木握紧手里的刀。慢慢抬起来对准了我;而我也摊开自己的双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青木手里的刀。而四周的人,当然一个个满脸兴奋,试问哪个男儿不喜欢看打架的场面?
要不是他们不敢盖过清田次郎和萧落雨的声音,恐怕现在已经喊叫起来了,而且个个都会为青木鼓掌加油。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他们对青木充满信心。显然十分了解青木的实力。
青木这个人,猴子给他的评价是,“我们来东洋后所遇到的第一个高手”,足以说明这人实力还是不错的,所以我的缠龙手虽然克刀,但也不会掉以轻心。
嗡!
青木突然动了,巨大的斩马刀划破空气,横着朝我劈来,如果我不躲不避的话,这一刀便会砍断我的脖子!
四周的人一下兴奋起来,酒吧里也跟着躁动不安,就连之前不断争吵的清田次郎和萧落雨,都忍不住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而我真的没有躲也没有避,而是伸出手去。硬生生抓住了这凌厉的刀锋。
四周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人,所以显得这惊喝声有点大,清田次郎和萧落雨也都大睁着眼睛来看。这一瞬间,我终于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找回了一点在国内的感觉。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用手去抓青木的刀!”
“不过这种策略也对,相较断掉脖子的话,还是断掉手掌比较划算一些吧。”
“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的,手掌就断掉了。”
四周起了一些骚动,几乎人人都以为我的手要断掉了。然而,就听“铛”的一下类似金戈交击的声音过后,青木的刀稳当当被我抓在了手里,寸步不能向前。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清田次郎的一双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能够徒手抓刀的人。唯有萧落雨,惊愕过后,轻声说道:“缠龙手啊没想到真的有人把缠龙手练到这种地步,实在厉害。”
到底还是洪门龙头,有点见识。
其实青木的实力不弱,至少不会比我差了多少,但是因为清田次郎有言在先,不能要我的命,所以他这一刀未用全力;当然,话说回来,就是他用了全力,也会被我给抓住的。
以缠龙手的特殊性质。现在只有八重巅峰以上的人的刀,才能破掉我的防御。
趁着青木还在发怔,我猛地一拽刀锋,青木的刀便脱手而出,反而到了我的手里。我顺手把刀一翻,接着狠狠一刀劈出,青木猝不及防,被我一刀劈在胸口,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恰好落在清田次郎的脚边。
清田次郎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萧落雨却轻轻笑了起来,说你看,你拿不下他的嘛,还是交给我吧,我们洪门有不少高手,就是专门对付这种人的。
1899 赵春风的儿子,黄杰
清田次郎发抖,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到他这个级别,已经没什么让他好害怕的了,但是依旧会愤怒,因为他手下的得力干将青木,竟然连我一招都过不了。当然,我能这么快地打赢青木,倒不是我比他实力高出多少,而是因为他完全没想到我能抓住他的刀,趁着他错愕的那一瞬间,抓住机会,一刀击出。
高手争斗,往往就在一招一式之间。
如果再来一次,青木对我的缠龙手有了提防,恐怕我也不能这么快地收拾掉他。总之,这短暂的交锋是我赢了,人人都看到我夺走了青木的刀,还将他一刀就斩飞出去,现场众人均是一片错愕,之前以为我必败无疑的看客们一个个都傻了眼。
清田次郎气得发起抖来,再加上旁边萧落雨不冷不热的奚落,更是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严重损伤,直接狠狠一脚踩住了青木的脖子,说你怎么这么没用?
苍天可鉴,青木已经很有用了,换做一般人,那刀能要了命,而青木的胸前虽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是并没有死。青木抓住清田次郎的脚脖子,喘着气说会长,再给我一次机会……
清田次郎把脚收了回来,说好,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青木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一双眼睛更是充满嗜血的杀气。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未走到我的面前,便“轰”的一声跌倒在地。
清田次郎的脸色更加难看,萧落雨却“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清田君,你这是何必呢?还是把这小子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行!”
刚才还对萧落雨克制忍让、恭敬有礼的清田次郎突然爆发,说这小子伤我稻川会这么多人,谁也别想把他带走!都给我上,把那两个小子剁成肉泥!
我一刀劈飞青木的事情,终于彻底激发了清田次郎的愤怒,如果在这之前,清田次郎还能和萧落雨好声好气地说话;那么在这之后,清田次郎决定谁的面子都不给了,执意要将我杀掉。
清田次郎发话的同时,酒吧内所有人都杀气暴涨,而我立刻冲到马杰身前将他护在身后,同样虎视眈眈地看着眼前的一众人;刚才把马杰放下的时候,我长了一个心眼,将他放在了墙角,这样就不用担心腹背受敌了。
看着乌鸦鸦的一片人,我心里想猴子啊猴子,你这逼装得也差不多了,该出来了吧?
“再等一下。”萧落雨的声音突然响起。
清田次郎回过头去,满脸狰狞地说:“萧落雨,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要把他杀掉!”
“等一下,就等一下。”
萧落雨一边咳嗽着,一边朝我走了过来。他走的很慢,旁边有人想扶他,但是他摆了摆手,一个人朝我走了过来。清田次郎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要玩什么花招,我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萧落雨穿过人群,朝我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我面前才停下。我以为他要杀我,都做好准备和他力搏了我当然不会被他虚弱的外表迷惑,当年山西王方千里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可打起架来却比谁都要厉害。
但是萧落雨没有和我打架,而是转过身去,面朝清田次郎和他的属下,轻声说道:“要想杀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我的心里吃了一惊,萧落雨这是……保护我?!
不光我吃了一惊,清田次郎都吃了一惊,说萧落雨,你这是做什么?
萧落雨依旧轻轻地道:“你看不出来么?我都跟你说了,这两个人是我的!”
“你,你……”清田次郎又发起抖来:“为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小子,萧落雨你至于这样么?”
“这不是两个莫名其妙的小子,是我们洪门的人,只要我还是洪门的龙头,谁都别想伤他们一根汗毛。”萧落雨的音调虽然不高,却充满震慑人心的力量。
清田次郎倒吸一口凉气,说你疯了、疯了!
“这一向是我做人的风格,你是第一天才了解么?”萧落雨的嘴角勾起冷笑。
清田次郎咬着牙,脸颊微微颤抖,说萧落雨,你这是逼我?
“我只希望你能卖我一个面子。”萧落雨又轻轻地咳了起来:“来日,必有回报。”
站在我面前的萧落雨虽然孱弱,却如一座山峰般无法逾越和撼动。要不是我知道萧落雨保护我是为了杀我,或许我还真会被这家伙感动,不过这人身为洪门龙头,确实有着非凡的气势,怪不得洪门能多年屹立不倒。
清田次郎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什么。
萧落雨又咳了几声,说清田君,如果你没什么异议,我就把他们二人带走了啊。
这时候,清田次郎突然想起什么,说萧落雨,我同样看到了青族的追杀令上一样有他们几人。我就问你,如果赵春风也要他们的命,你还会像现在这么倔强么?
萧落雨轻轻摇头,说清田君,你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还是对我不够了解,就是赵春风来到这里,也休想要他们的命。
清田次郎笑了起来,说好,据我所知,赵春风还真的追到新宿来了,我现在就给他打一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萧落雨沉下声来,说清田次郎,你是嫌事情还不够乱么?
清田次郎哈哈大笑,说对对对,越乱越好。
说着,他便拿出手机去拨电话。而萧落雨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我,说左飞,猴子他们呢?
萧落雨能叫出我的名字,我并不意外,毕竟我们的通缉令都做出来了,还是眼前这个病秧子亲自发的。虽然他现在护着我不让我被清田次郎所伤,但他的目的还是为了杀我,所以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冷声说道:“不知道!”
萧落雨摇头,说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他们一定就在附近是不是?
我还没有说话,就听清田次郎那边已经拨通电话,大声说道:“赵春风,你在哪里?我跟你说,你追杀令上那个左飞,现在犯到我手里了,你赶快过来吧!”
“好,我马上就到。”赵春风果然回话。
赵春风的声音很大,大到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清田次郎是打电话的,我们怎么会听到赵春风的声音?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门口又进来几个人,打头的赫然正是赵春风,而在他身后紧跟着的正是大光头青蝎子。
原来赵春风本来就快到了,怪不得我们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如此,青族族长赵春风,洪门龙头萧落雨,稻川会会长清田次郎,三个跺跺脚都能震动半个东洋的老大都到了,实在是一件稀罕到不能再稀罕的事情,能见到这个场面的人也太少太少了。
看到赵春风也进来了,萧落雨的脸猛地沉了下来。
一家欢喜一家愁,萧落雨虽然黑了脸,清田次郎却是十分开心,伸手就朝着赵春风拥抱过去,说赵春风,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啊。
赵春风却伸出一只手来拦住清田次郎,说别,你知道我最烦你们东洋人的,千万不要碰我,否则我得回去洗澡。
赵春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早说了他不应该叫春风,而应该叫寒冬。看到赵春风这副态度,我差点就笑出来,甭管洪门的萧落雨,还是青族的赵春风,虽然我们之间现在还是对头,但他们对待东洋人的态度,以及爱国的气节,都让我钦佩不已。
清田次郎一脸尴尬,毕竟他也是东洋第三大暴力团的团长,却被赵春风这样嫌弃,脸上哪里还挂的住?不过现在,清田次郎还指着赵春风能对付萧落雨呢,所以只要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
“赵春风,我看到你的追杀令了,有个左飞恰好犯到我手上了,你去看看?”清田次郎笑呵呵的。
“好。”
赵春风领着大光头青蝎子,以及其他的几下手下,朝我和萧落雨这边走了过来。
之前帮萧落雨抬轿子的几个手下看到这个情况,也赶紧率先奔了过来,先护在萧落雨的左右。赵春风一直走到我们身前,假装才看到萧落雨的样子,故作惊讶地说:“哟,这不是萧龙头吗,你不好好在家养病,怎么也到来这里了?”
洪门和青族斗了上百年,虽然表面相安无事,但是彼此都看不顺眼,也难怪赵春风如此揶揄的语气了。
萧落雨轻轻咳了几声,说我这病几十年了,养不养的都无所谓。
赵春风嘻嘻地笑,说你这病也是奇怪,医生年年说你活不过八月十五,结果你年年都能熬过年关,真是有趣的很。是不是你太凶了,连阎王爷也不敢要你?
萧落雨点头,说有这个可能。
赵春风继续笑,说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祝你今年继续顺利熬过年关。儿子,把左飞和马杰带走。
“是。”一个声音从青蝎子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禁吃了一惊,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刻抬头朝着青蝎子身后看去,发现果然是他……
黄杰!
ps: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