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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恋爱成冰     通缉替身前妻txt下载     通缉替身前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挺直身躯

    翌日,桑宅。

    景逸然一早就来到桑宅,他想要见桑雅,桑氏夫妇倒是很热情地欢迎他,桑雅却将他挡在房门之外。

    景逸然站在房门外,对着房内的桑雅,平静道,"桑雅,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如果你的心还是放在池亦彻身上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池亦彻他不可能再爱上你……"

    房内没有传来丝毫动静,景逸然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两姐妹为什么会看上同一个男人,他究竟哪一点比我好?或许我没有他优秀,但至少,我认定了一个女人,我就会守护她一辈子……"

    "景逸然,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如果当初不是你要挟我,彻决不会放弃我……"桑雅也只是个脆弱的女人,她亦会躲在暗处轻声抽泣。

    桑雅终于理会景逸然了。

    "呵。"景逸然冷笑一声,"你我都该清楚,即使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池亦彻仍旧不会和你在一起,四年前,池亦彻的心里便只有唐曼……"这点,景逸然可以万分肯定。

    "你胡说,彻已经不爱曼了,他现在喜欢的是李诗颖,我只要打败李诗颖,我就能回到彻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唐曼以外的情敌,桑雅都能够很有自信将池亦彻夺回。

    "你错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池亦彻!"景逸然分析道,"池亦彻是个极其自恃尊大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的背叛与欺骗,对于唐曼曾经有目的地接近他,他高傲的自尊令他一时无法释怀,可是,这不代表他不爱唐曼……至于李诗颖,且不说她刻意欺骗池亦彻有了身孕,就算她真的有了池亦彻的孩子,她也只是池亦彻生命中的过客!"这番话,他本不想说得如此直白,只是,他不想看着桑雅再无果地纠缠池亦彻。

    孰料,桑雅听闻景逸然这番话后,刷地一声将房门打开。

    景逸然颇为欣喜,桑雅终于肯见他了!

    桑雅眉眼呈现愕然,她不确定地问道,"你说李诗颖欺骗彻她有了身孕?"方才在房里,她一直在想,她该怎样对付李诗颖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错,李诗颖的父亲李兆坤买通了医院的医生,因为李兆坤想要同池氏联姻,李兆基的公司近期有一些账务上的债务!"这是他的手下无意中查到的事实。

    "你怎么会知道?你派人监视李诗颖?"桑雅皱眉,颇为疑惑。

    景逸然眼眸灼灼地望着桑雅,"我是如何得知你就别管了,我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你,只是想要证明给你看,此时的池亦彻不会对任何女人感兴趣,包括李诗颖,我想你知难而退!"只要池亦彻能与唐曼在一起,桑雅就无法心存希冀!

    "太好了,太好了……"桑雅仿佛没有将景逸然的话听进去,而是扬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你想做什么?"景逸然隐约感觉到一丝危险。

    "我要去找彻,我要将这件事告诉彻!"桑雅已经迈开步伐,着急道。

    然而,景逸然却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前行,"你以为池亦彻不知道真相吗?"池亦彻的脑子何其敏锐,他确信池亦彻一定知道事实,只是,他不明白池亦彻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我不管,我一定要铲除李诗颖!!"桑雅使力甩开景逸然,好似景逸然已经失去了价值般,径直离去。

    ……

    桑雅来到池宅的时候,池氏夫妇正在大厅内和李诗颖聊天,池母不时向李诗颖传授一些育儿经与夫妻相处之道,惹得李诗颖羞答答地不敢抬头。

    池父见是桑雅,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若不是池桑两家仍有商业上的往来,而,桑雅除了血缘,实际与唐家没有多大关系,池父一定不会让桑雅出现在池宅。

    "伯父伯母,我是来找唐曼的。"桑雅刻意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唐曼已经搬去亦彻在郊区的别墅,你要看她,就去那儿吧!"池母言语冷淡道。

    自从桑雅被池亦彻抛弃后,桑雅曾经在池家的地位便已经不复存在,不过,桑雅并不在意,她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想找李小姐聊聊,我知道李小姐怀孕了,我是来恭喜她和彻的,李小姐如此争气,想必李小姐的父亲也一定会感到很欣慰。"桑雅刻意在语调上加重了"父亲"这两个字。

    桑雅这番话传入池氏夫妇的耳中,并没什么,池母甚至觉得桑雅尚算识大体,然而,传进李诗颖的耳中却截然不同,这点由李诗颖瞬间刷白的脸庞中可以看出。

    "李小姐,可以同我聊聊吗?"桑雅无比"礼貌"道。

    李诗颖隐隐意识到什么,她勉强在刷白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当然!"李诗颖此刻忐忑不安。

    "既然诗颖同意,你们就去花园走走吧,多运动对孕妇也是有好处的!"池父这句话,足以证明他对李诗颖这个未来"儿媳"的喜爱程度。

    "嗯。"李诗颖恭敬地向两老颔了颔,这才同桑雅离开。

    两个女人并肩来到花园,沉默地走了几步,待桑雅确定四周没人时,桑雅缓缓开口道,"李诗颖,我也就不和你废话了,你和你父亲串谋的事,我已经知道……"

    桑雅原想上池氏直接找池亦彻,可她清楚池亦彻不会见她,于是,她转而来到池宅,希望能够等到他,然而,当她看见李诗颖与池氏夫妇其乐融融的谈天时,她忽然间联想到一个事实,那便是,池亦彻一定不知道李诗颖假装怀孕的事,否则,以池亦彻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放过李诗颖!桑雅领悟的那一刻,顿时心生一计……

    李诗颖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女人,方才她的慌张,只是刻意表现给桑雅看,她要桑雅知道,她就是一个浅显无知,遇到困难便手足失措的女人。

    果然,当桑雅看着李诗颖垂着颇为恐惧的模样时,桑雅洋洋得意道,"你放心,我没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是,我不保证我的口风紧……"

    李诗颖眼眶已有些泛红,她连忙抬,解释道,"这件事不关我的事,我父亲逼着我这么做……"

    "谁在乎呢?你想想看,如果池氏夫妇知道你假装怀孕,他们会饶过你吗?还有,彻是不允许任何人背叛他的,只要彻知道事实,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桑雅"好意"地告诉李诗颖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请你不要告诉彻,我求求你……"眼泪已经在李诗颖的惊慌的眼眶中打转,她哀声请求道。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桑雅可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好,只要你不告诉彻,我什么都答应你!"李诗颖咽了咽口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桑雅等的就是李诗颖这番话,她毫不客气道,"你和彻是不可能了,因为,彻是我的!目前,你最大的想法应该就是全身而退,我可以帮你隐瞒,但是,我要你做两件事!"

    "什么事?"李诗颖唯唯诺诺道。

    "一件,你必须假装流产,而且流产这件事,一定要嫁祸给唐曼!二件,流产后,你要主动离开池亦彻!我保证,这两件事你完成后,你不但不会有任何事,我还会利用我们桑氏集团还清你父亲公司的债务!"桑雅心想,一举两得的事,李诗颖没道理不同意!

    李诗颖犹豫了半天,"我可以同意,但是,你怎么能够保证你会兑现诺言?"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也是用卑劣的手段逼你就范,骤时,若我没有兑现诺言,你大可同我鱼死网破,你亦可以将事实告之彻……但是,这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所以,我不会冒险,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桑雅所述倒是事实。

    "好!"李诗颖终于点头。

    桑雅颇为满意地与李诗颖握了握手,随即高傲地转身离去。

    李诗颖眯着眼睨着桑雅离去的背影,两道寒光迸射!

    一开始,她或许只是想要得到池家的"财势",但是,此刻她想得到的却是池亦彻,因为,只有池亦彻这般强势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池亦彻是属于她的,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她会铲除所有障碍!李诗颖暗暗誓。

    ……

    昨夜雷电交加,唐曼根本无法入眠,加上池亦彻验证孩子dna的那番话,她愈加心烦,瞠着眸,她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

    清早下楼的时候,唐曼没有想到,她居然在别墅内看见池亦彻的身影,显然,他昨晚是在别墅过了一夜,因为他的西装并没有换。

    池亦彻双腿交迭,悠然地坐在大厅的沙上,他正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财经新闻,忽地听见某人下楼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淡淡逸出,"决定好了吗?"

    "我不能决定这件事,至少,我得和布洛商量!"乍见到他,她免不了惊惶失措,毕竟,她害怕他得知事实,不过,她竭力在保持镇定。

    "我允许你此刻打电话同他商量。"池亦彻合上手上的财经杂志,黑眸倏地抬起,眸光不经意地掠过她。

    "非得这么急吗?"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逼着她做一个又一个的决定?

    即便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池亦彻依旧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霸道狂妄。"我不允许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他淡漠地应了句。

    唐曼仰望着他,甚是觉得可笑,"孩子的父亲是谁,难道你比我更清楚?况且,我和你就只有……"同他讨论这个话题,唐曼不禁红了双颊,她顿了顿,"呃,反正,孩子与你无关!"唐曼亦在心底嘀咕,她哪知道一个就中!

    "既然这样,你就该跟我去医院,诚如布洛所说,孩子不能等,只要证明与我无关,我甚至会提前放了你,你又有什么可顾虑的?"昨晚,他亦思虑了一夜,他没想过,他是如此急切地想要得知答案。

    "可是,这个时候检测dna,对于孩子是很危险的!"他的言辞令她无从辩驳,她只能死揪着这个借口不放。

    "我说过,我会请最好的医生。"他可以保证不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昨晚他已经打电话问了他的一个医生朋友!

    "我……"她感觉自己渐渐陷入绝境。

    就在这个时候,唐曼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瞥了一眼屏幕,竟是布洛!唐曼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池亦彻如鹰眼般敏锐的眸子,注意到唐曼的每一个表情及肢体动作,不容她犹豫,他径直拿走她的手机。

    唐曼错愕了几秒,待她回神想要拿回手机时,他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已经清晰吐出,"我是池亦彻,为了验证你昨天的那番话,我要带唐曼去医院做dna亲子鉴定……"既然布洛如此急切地想要带唐曼离开,布洛就应该会把握住这个机会,除非,孩子与布洛无关!

    "池亦彻,你怎么能那么过分?这是我的手机,我的**!"她努力想要攀上他的手夺回手机,奈何,他的身高令她所做的努力变成无用功。

    "走吧!"将手机还给唐曼,池亦彻率先迈开步伐。

    "去哪?"唐曼怔愕在原地。天?,千万不要是她心底所想……

    "医院!"池亦彻平静道。布洛如此爽快地表示同意,这似乎说明……

    没有听见身后传来脚步移动的声响,池亦彻索性回身擒住她的手腕,他牵着她,恁是将处于呆愣中的她塞进车厢。

    ……

    池亦彻载着唐曼来到医院时,布洛已经到了。

    唐曼不明白布洛为什么会同意,他明知道她的孩子……

    布洛知道唐曼的担忧,他不断用眼神示意唐曼安心,因为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来到妇科门外,医生同池亦彻握了握手,随即恭敬地向池亦彻交待了一些情况,之后,医生便通知唐曼进鉴定室。

    唐曼不断摇头,眸子瞠圆,她的身子竟在后退。

    布洛意识到唐曼如此过激的反应,很容易引起池亦彻的怀疑,他连忙扶着唐曼,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不会影响孩子的健康的!"布洛聪明地将唐曼"失常"的反应,皆转移至她对孩子的"担忧"上。

    唐曼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池亦彻,只见他颀长挺拔的身影矗立在走廊前,他在抽烟……她知道他不嗜烟,他身上从来都没有烟草味道,可,她看过他抽烟,记忆中,只有姐姐在文莱受伤的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他萧寂的背影,竟令她的心感觉到一阵冰凉。

    "唐小姐!"

    突然传来的呼唤声打断了唐曼的思绪,唐曼撤离视线,转一瞥,这才现,唤她的人居然是陈云!

    陈云来到唐曼身旁,对唐曼使了使眼色。

    原来,布洛早就料到,以池亦彻睿智聪明的头脑,池亦彻绝对不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所以,布洛一时间便联系了陈云,因为陈云所在的医院是t市妇科检查最权威的医院,池亦彻即便要做亲子鉴定,亦会在此。

    布洛知道陈云曾经帮助过唐曼,希望陈云能够暗中再帮唐曼一回,于是,凭着多年在医院的关系及地位,连夜请求院长将她调往dna鉴定科帮忙,院长起初不同意,可是,dna鉴定科的确少了一位检验副手,由于陈云对鉴定科的流程亦很熟悉,院长只好同意。

    看见陈云,唐曼不由松了口气。

    唐曼终于跨进了鉴定室!

    唐曼躺在病床上,陈云将布帘拉了起来,医生以为陈云在帮唐曼取胚体绒毛,并没多加怀疑,而实际上,陈云什么都没有做!

    片刻后,陈云将事先做过手脚的"胚体绒毛"交给医生,医生放在显微镜下细细化验。

    陈云则带着唐曼走出检验室,之后,陈云抽取了池亦彻与布洛的血液样本。

    一般来说,等待dma亲子鉴定的结果为一个星期,但是,池亦彻是何等身份,医院自然不敢怠慢。

    医生坐在显微镜前,整整验证了一个白天,终于核对出了结果。

    结果令医生有些意外,不过,医生的职责便是据实以告。

    此刻,布洛与唐曼坐在鉴定室外的休息椅上,池亦彻似乎在用商务手机召开一个池氏例行会议。

    是的,池亦彻这一个白天都没有离开医院,尽管他很忙……

    医生出来宣布结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

    唐曼与布洛迎了上去,池亦彻恰巧结束会议。

    医生手中拿着报告,正色道,"池总裁,根据医院的鉴定结果,唐小姐腹中的孩子同二号待证父亲的dna条形码吻合,所以,二号待证父亲布洛先生与孩子是肯定父亲关系,则孩子的生父是布洛先生。"

    唐曼与池亦彻思绪徘徊的那一瞬间,唯有布洛处于现实当中,"谢谢医生!"布洛道。

    唐曼垂着眸,她不敢抬眸看池亦彻一眼,这一刻,她的心竟隐隐抽痛。

    池亦彻炯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唐曼,直到她垂眸。

    他曾经以为他能够掌控一切,甚至没来医院之前,他以为这一次的结果依旧是他心中所想,但是……他错了,她终于不再只属于他,她和其它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她甚至愿意为其它男人生孩子……

    "池总裁,你该提前放唐曼走了吧?"布洛刻意挽着唐曼的腰身。

    其实,唐曼一点都不习惯其它男人的触碰,她甚至想要挣脱开,可理智却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她必须坚持到最后。

    "你怎么说?"心底掠过一丝疼痛,池亦彻看着唐曼,依旧平淡的语气。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唐曼没有反应,因为这一刻,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知道,一旦她开口,今后,她的视线中便不会再看见他的身影,她的宝宝不会看见亲生父亲,这一次,他们会是彻底的结束……

    布洛明显感觉到唐曼在犹豫,他轻轻按压了一下唐曼的腰部,唐曼感觉到布洛施予她的力道,她终于抬眸。

    她看着一直以来让她魂牵梦萦的俊颜,想起了布洛的那番话。你甘愿,便是永远,若不是,你可以说,这仅仅只是一场误会……

    是的,她不能再在原地挣扎了,爱他,已经筋疲力尽,她再也没有气力去应对任何一个打击与受伤……

    尽管眼睛开始有些灼热,她却瞪大了眸子,平静道,"池亦彻,你答应过我,只要亲子鉴定证明孩子与你无关,你就会放我走,我相信你不会食言!"

    她终于向他就讨要承诺了吗?池亦彻的眸底闪过一抹沉痛。

    他承认他是个残忍的男人,他明知道他不会娶她,却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他利用了所有可以要挟她的手段,一次又一次将她逼入绝境……昨日,当他得知她有了身孕的消息时,他甚至告诉自己,如果证实她的确有了其它男人的孩子,他一定要她痛不欲生,他要她亲眼看着他和其它女人结婚生子!

    可是,这一秒,他居然退缩了,他甚至想要撒手,再也不去过问她的事……

    没人知道,他愤怒得想要打人,他想抓着她的肩膀问她,她曾经所说的"爱"呢?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投入其它男人的怀抱?

    他的心又一次痛了……他尤其不屑这种感觉!!

    "你走吧!"池亦彻撇开头,语调依旧如平日般冷傲。他再也找不到不让她离开的理由,何况,她已经不再是只属于他的女人……

    她在他眼中看到些许的痛楚,但是,她知道不可能是她所想的那样,因为,他的身边也已经有他所疼爱的女人守护着他……

    她问自己,面对给她带来无数"伤痕"的他,她为什么还要不舍?

    对他而言,她就像空气一般存在着,他从来就没有看见她所流下的眼泪……

    她就像一个白老鼠,被关在"爱"的牢笼里,他是笼里食物,笼中间却隔着一道通了电的栅栏,每一次,她饿得想要吃东西的时候,她就会被电击,渐渐地,她再也不敢靠近……

    "谢谢,再见!"这一次,她终于挺直身躯向他道出再见……

    离开时,她靠在布洛的肩上,布洛撑着她,她转朝布洛扯出一抹笑,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抹笑,竟比哭还要令她难受……

    池亦彻只是回到走廊,重新燃起一支烟……

    虐恋情深

第七十六章 唇覆上她

    这三日,池氏上下人心惶惶,员工们做事战战兢兢,因为,他们的总裁池亦彻,已经在三日内开除了数个池氏高层,只要有员工在池亦彻面前出错,绝对避免不了革职降薪的惩罚,而,池亦彻本人更是不分昼夜埋在总裁办公室,没有人敢去打扰。

    宫朔站在总裁办公室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跟随总裁打拼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见过总裁如此"认真"地投入工作,以总裁运筹帷幄的睿智头脑及池氏在商界屹立不倒的领军位置,根本不需要总裁过多操心,可是,总裁好似在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鼓起勇气,宫朔挺直身躯,敲了敲门。

    "进来。"池亦彻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宫朔轻步踱至办公桌前,抬眸偷偷瞄了一眼池亦彻。

    只见池亦彻英俊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不过,宫朔却明显感觉到池亦彻周身所散的一股寒意,而这股凉意又夹杂着些许的愤怒与聒噪。

    天知道,若不是逼不得已,此时此刻,宫朔绝对不敢打扰池亦彻这只濒临爆的狂狮。

    宫朔畏惧地咽了咽口水,喏喏道,"总裁,老总裁让您回池宅,您三天没回家,两老很担心,而且今日,两老请来了李诗颖的父亲李兆坤,似乎是要正式会面双方的家长。"

    "李诗颖?"池亦彻挑眉的表情,仿佛根本就不记得这个人的存在。

    "我不明白,您已经知道了李诗颖的真面目,为什么还要让她呆在池宅?"一向嫌恶如仇的宫朔,始终看不惯。

    "虚伪的女人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池亦彻自嘲地勾起唇瓣。如果两老喜欢这个李诗颖,那就让他们折腾去,起码可以保证他一段时间的清静。

    "总裁,生了什么事?"宫朔并不知道池亦彻已经放走了唐曼,猛然听见池亦彻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不禁疑惑道。

    "你去叫艾律师到我办公室一趟!"池亦彻没有回答宫朔,只是冷声命令。

    "艾律师?"宫朔愈加不解。艾律师似乎是专门处理婚姻合散关系的律师。

    "你让他拟一份离婚协议,我马上就要!"他一刻都不想耽搁,三天时间已经够了,为了一个曾经恶意接近自己,如今却已属于其它男人的女人,他不该有任何异常,这不是他!!

    "总裁,您要和唐小姐离婚?"宫朔颇为愕然。

    "往后别再提起她,这个女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黑眸隐隐闪耀着燃烧的火红,言语却是冰冷到极点。

    "是。"宫朔再也不敢出声。

    ……

    唐曼没有回家,而是暂居奥林的住所,因为,她还没想好该怎样面对养父母。

    英叔对池亦彻简直恨之入骨,若是让英叔知道她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池亦彻,英叔一定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况且,依照英叔火爆的脾气,他甚至会找上池亦彻算账!可是,她又不能欺骗养父母孩子是布洛的,因为孩子会一天天成长,养父母必定要求布洛同她结婚……

    布洛已经帮了她很多,她不想再麻烦布洛,况且,今后她只想和孩子在一起……

    奥林住所的顶层是一间露天花园,此刻,唐曼坐在顶层的遮阳伞下,眸光静静地望着前方,偶尔有一丝春寒的冷风滑过,不过,由于正午阳光灼烈,并没有令唐曼感觉到丝毫冷意。

    "Joey,住这还习惯吗?"奥林不知何时上来,为唐曼端来一杯温热的奶茶,随即坐在唐曼身旁。

    "谢谢师傅!"唐曼回神,接过奶茶。

    "布洛已经将你的事告诉我了……Joey,我责怪了布洛!"奥林端起自己的咖啡,轻啜了一口。

    "为什么要责怪布洛?"唐曼放下奶茶,不明白地望着奥林。

    "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你和池总裁的事,他帮你做了决定,可他并没有事先告之你……"奥林始终认为,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双方才有资格做任何决定。

    "师傅,你误会他了,他虽然没有事先通知我,可是我很感激他帮我所做的一切!"一直以来,她都在原地犹豫不决,此刻,终于有人将她引导上正轨,这便是今后她要走的路。

    "Joey,师傅和池总裁只见过一次面,不过,师傅对他的印象还是蛮好的!你想想,冬之妖娆的开幕晚宴,他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男人如果没有丝毫在乎你的话,他为什么要在宴会上演戏帮你解围?"奥林试图以旁观者的身份帮助唐曼拨开眼前的迷雾,当然,奥林并不是在意池亦彻的身份。

    唐曼不加思索道,"很简单,他害怕我在宴会上的言辞会影响到池氏的声誉。"

    "他告诉你了吗?"奥林质疑地反问道。

    "师傅,拜托你别再提他,我已经不在乎了……"奥林的话,的确提醒了唐曼某些事实。那晚,她看见李诗颖的隆重着装,她猜想,池亦彻是要陪李诗颖去参加某个宴会的,可是,他最后却来到了"冬之妖娆",这便说明,他撇下了李诗颖……但,她绝不会相信他是为了她!

    "你知道师傅这些年为什么一直单身吗?因为,师傅也曾像你一样,嘴里说着不在乎的话,心底却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奥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师傅曾经有一位很要好的女朋友。有一天我现了她和其它男人的出轨证据,我愤怒,虽然我很爱她,可我还是毅然和她提出分手!分手的那天,她哭着哀求我,要我相信她,然而,我高傲的自尊却让我不允许她的背叛……"回忆起数年前的往事,奥林依旧感性地红了眼睛。

    唐曼认真地听着这个故事,心弦渐渐触动。

    "数年后,我才知道,那些所谓的证据,全部都是试图破坏我们感情的三者所捏造的,而她,最后却是与那个三者在一起,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如今,我知道事实又如何?她过得很幸福……"奥林哽咽声中带着无限的惆怅与内疚。

    "师傅,有时候错过了,就无法再挽回……"就好像她与池亦彻,不会再有机会了……

    "你错了!Joey,当年我的想法与你一样,所以,我不想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奥林顿了顿,"可是,前几天,我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上面竟是她的字迹。她告诉我,她整整等了我十年,那两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因为她病了,再也无法照顾孩子,所以,她才来找我,而这封信,却是她临死前让人帮她寄出的……"奥林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相片,相片中是一对十岁左右,长相颇为接近奥林的龙凤胎,他们正甜甜地笑着。

    唐曼拿着照片,轻轻抚过照片上的两个稚嫩的脸庞,眼皮条地蒙上一层泪雾……

    如果,她和池亦彻的孩子能够健康成长,如今,他们也是两个孩子的父母……

    "师傅告诉你这个故事,只是希望你今生不要留有遗憾!Joey,池总裁始终是孩子的父亲,没有人能够取代……"世上没有铁石心肠的父母,父母永远都在意自己的孩子。

    无法控制的泪水悄然滑出眼眶,最后顺着脸颊,敲击在她手中的相片上,她的心,犹如利锥钻心,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何尝不想让孩子成长在健康的家庭中……

    "师傅,你故事里的男女主角至少是相爱的,可是,我和他……"自始至终都是她在一厢情愿。"他并不爱我,而且,他很快会和心仪的女人结婚,他们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爱情是两个人的世界,永远都不会牵扯到三者!"奥林起身,正色道,"Joey,师傅今天说了很多,如果你听进去了,我想你会有一个正确而果断的决定……"

    唐曼低着头不住摇头,任眼泪肆意地流淌,脑海中全是那对龙凤胎幸福的笑靥……

    ……

    唐曼下楼后,竟在厅里遇见布洛。

    布洛似乎等了唐曼很久,因为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烟头。

    "布洛!"唐曼率先打招呼。

    布洛条地抬眸,随即掐灭手中的烟头。

    "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冬之妖娆?"唐曼坐在布洛对面的沙上。

    布洛伸手自身后的沙中拿出一束鲜艳的玫瑰花,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绒盒,他徐步来到唐曼面前,打开绒盒,突然单膝跪下,眼眸深情且认真道,"我们结婚吧!"

    唐曼着实被布洛的举动吓坏,她退身,脊背靠在沙上,"布洛,你在做什么?"

    "Joey,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一见钟情,但是,在米兰时装展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孩子需要一个父亲,我会将你肚子里的孩子当作我们的孩子,我会给你幸福,你愿意吗?"布洛言语甚是紧张,但,句句出自真心。

    唐曼愕然地摇,仿佛还没回神。

    布洛早料到唐曼的反应会是这样,他诚恳地解释道,"池总裁很快就会查到孩子的真相,只要我们结婚,池总裁便无法再骚扰你,我可以带你离开这儿……"

    唐曼怔愕的眸子望着布洛,神智渐渐恢复,"布洛,我感谢你帮我这么多,但是,你不必为我牺牲婚姻……"

    "我是认真的,这并不是牺牲,我想照顾你一辈子!"布洛是法国人,法国人表达感情通常都很直接,他们将誓言与承诺看得很重,并且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一一实现。

    "不,布洛,你搞错了,我并不适合你……"唐曼连忙起身。说实话,布洛此刻的举动吓坏她了。

    布洛意识到他太过急进,他起身拉住唐曼,正色道,"Joey,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可我不在乎,我们可以是有名无实的婚姻,我给你百分之百的自由……"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唐曼回,她幽幽地看着布洛,"我只能将你当作朋友,一个时刻可以给我带来温暖的朋友。"

    "我理解……"蓦地,布洛将花束放下,绒盒收起。

    唐曼愣愣地看着他的举动。

    眼底虽然闪过一丝受伤,布洛却扬起一抹笑,玩味道,"Joey,刚刚是在和你开玩笑。"

    "真的吗?"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吧?

    布洛肯定地颔了颔,唐曼顿时松了口气。

    "昨天奥林找我聊了许久,我这才意识到,我不该擅自替你做决定。"布洛言语中带着些许惭愧。

    "不是的,布洛,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在帮我,而我确实需要这样的帮助!"唐曼连忙解释。

    "方才,我向你求婚,只是我与奥林的一个测试。"布洛平静道。

    "什么测试?"唐曼皱起眉头。

    "奥林告诉我,我做错了,因为,我没有让你用心选择,我只是依照我的方式帮你做了决定!"如果不是奥林提醒,他没有想过他的帮忙或许不是唐曼所需要的。"Joey,你我有名无实的婚姻明明可以帮助你顺利的离开,但是,你没有答应我的求婚。奥林告诉我,如果你没有答应,这便代表你并不是真的能够放下这段感情,他希望我能让你重新选择。"奥林毕竟是过来人,看待问题往往比年轻人透彻,所以,布洛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不明白……"唐曼懵然地摇头。

    "Joey,你根本就放不下池总裁,奥林说得对,我不该帮助你逃避!四年前,你就已经做过同样的决定,可事实证明,你并没有放下,你将所有痛楚掩埋在心底,你活得并不快乐……"他帮助Joey,只是希望Joey能够快乐,如果他的帮忙只是换回Joey一辈子的遗憾,他亦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可,这是我最好的选择,不是吗?"无从辩驳,唐曼只能撇。

    "错了……"布洛扶着唐曼的双肩,示意她正视他,"Joey,你难道就没想过为自己争取吗?"

    "争取?"唐曼可笑地摇了摇头。她凭什么来争取?她又为什么要争取?这些年,她的感情**裸地袒露在池亦彻面前,他难道不知道吗?她甚至在以为自己即将死亡的那一刻,仍旧想要呆在他身边,可是,他在乎过吗?

    "你有没想过,你和他之所以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全是由于你们之间的误会所致?"布洛道。

    "别再提他,布洛,我求求你……"提起他,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的心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Joey,三天前,陈姐在医院里无意中听见一个事实,那就是李诗颖根本没有怀孕!"这件事,他在与陈姐商量假造dna时,陈姐就已经让他转告Joey,只是,当时他以为J1ey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与池总裁有任何关系,他这才隐瞒,因为他不想这件事影响到Joey的决定。

    "什么?"这件事太出乎唐曼的意料之外了,唐曼瞪着眸子,几乎不敢相信。

    "请原谅我没有一时间告之你。"他承认,那时候他没有理智地考虑问题,他脑海中全是她无助痛哭的容颜,他为她着急,不想她再犹豫,幸好,奥林提点了他。"Joey,跟我走吧,我们上池氏找池总裁拿离婚协议书,当然,这只是借口,我希望你能敞开心扉同池总裁谈一谈,或许,你们之间还有许多许多的误会可以解除。"

    "我不去……"唐曼猛地退后。他的事,她已经没有必要再关注了……

    "你必须去!三天前你之所以能够坚定立场,多少是因为我在为你做决定,可是,今天你必须自己做抉择!"奥林说得对,只有让唐曼根据自己的心说话,她才不会失去方向。

    "布洛,不要逼我……"唐曼奋力摇头,美丽的脸庞毫无血色。

    "我没有逼你,你问问你自己,如果还有机会,你真的愿意错过吗?"

    ……

    此刻,唐曼坐在布洛的车上,她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

    她的思绪一片混乱,满脑子全是奥林与布洛今日的言辞,然而,她最在意的却是布洛所说的那句话,李诗颖并没有怀孕……

    怎么会是这样?她是亲耳听见医生证实的,难道,医生是与李诗颖串通好的?可是,池亦彻为什么没有现?孩子这档子事,唯有男女双方最清楚,不是吗?或者,池亦彻根本就清楚这件事,他与李诗颖是故意演戏给她看?不会的,池亦彻没必要这么做的……

    下车后,布洛谨防唐曼退缩,他牢牢地跟在她身旁。

    唐曼的步履缓慢,每前进一步,她都想要退缩,终于,她还是站在池氏雄伟宽阔的大门前。

    抬眸看着"池氏集团"那四个闪耀的烫金大字,心一沉,她忽然转身,"布洛,我们回去吧!"只要看见"池"这个字眼,她的心便会狠狠揪紧。

    "Joey,你没有面对任何人,你面对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的心真的能够释然,你依然可以高傲地带走离婚证书……如果你无法释怀,你可以选择为自己争取一次,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无论池总裁的答案为何,你今生都不会再有任何遗憾……"布洛真心地劝阻道。

    唐曼闭着眸,深吸了口气,数秒后,她坚定转身,再次面对池氏大门。是的,她只是来拿离婚证书罢了,她有什么可畏惧的?

    布洛与唐曼来到池氏,池氏员工自然是认识唐曼的,前台没有丝毫怠慢,立即按内线告之她们的总裁,毕竟,世人并不知道唐曼与池亦彻如今的关系,她们仍然以为唐曼是他们的"总裁夫人"。

    不过一会,唐曼与布洛便见到了宫朔,宫朔带领他们直接上了五十六楼。

    池亦彻坐在总裁办公室内,他正埋头翻阅着文件。

    布洛扶着唐曼坐在池亦彻的对面,蓦地,池亦彻没有丝毫表情的俊容抬起,漆黑的眸子平静的扫过两人,"什么事?"

    "你答应要放Joey离开,可是你还没有将离婚证。

    唐曼注意到,池亦彻清冷的眸光似乎没有一秒停驻在她身上,然而,她却用余光看着他,竟失了神。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离开他仅仅三天,再看见他时,思念却如潮水般袭来……

    池亦彻在心底冷嗤,他们就如此猴急?他承诺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宫朔,艾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呢?"事实上,他正要派宫朔将离婚协议书交给她,没想到,她竟急切地找上池氏。

    离婚协议书很快便放在了桌面,池亦彻随意瞅了一眼,便拿出钢笔在署名处唰唰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唐曼亲眼看着他利落地签名,眉宇间没有丝毫犹豫,心,登时犹如针扎。

    池亦彻是何其骄傲的人,他行事果断冷静,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见他强势以外的东西。

    "唐小姐,离婚协议附议上有一条,为了不影响池氏的声誉,您与总裁离婚的事实只能在两个月后曝光,如果您同意,请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您的名字。"宫朔将笔与协议递到唐曼面前。

    唐曼放在桌底的手在颤抖,喉咙突然窜上一阵哽咽,她紧紧地咬住下唇。

    除了池亦彻,似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唐曼身上。

    提笔的那一刻,她还是没能忍住,她轻瞥了一眼池亦彻,然而,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却没有丝毫异常。

    她的心很痛……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轻易的放手?

    狠下心,唐曼一咬牙,她正欲挥笔时。

    池亦彻却突然站起身,冷冽的视线投向前方,薄唇轻启,淡淡道,"我还有一个会议要举行,宫朔,剩下的你处理就好!"没人知道,这一刻的池亦彻,他也在逃避着什么。

    池亦彻高大挺拔的身躯从她身旁掠过,她闻到他独有的男性气息以及好闻的古龙香水味。

    这一刻,她慌了,心再也不能平静,她知道,只要他踏出这个门,这一次的见面,便是她这辈子与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意识到这点时,她的心如刀割般疼痛起来,鼻子一酸,眸子顿时罩上迷朦的水雾。

    她孩子的父亲距离她那么近,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不,她不该再妄想的……

    奋力摇头,唐曼再一次挥笔,然而,当她签下一个姓时,她的耳畔渐渐失去了他的脚步声响,她再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突然起身,使力将笔放在桌上,她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他的身影即将没入电梯。

    眼泪在那一瞬间滴落,她着急地唤道,"池亦彻!"这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就好像她当年离开时,她不舍地拥抱住他……

    电梯适时开门,池亦彻驻足原地。

    布洛与宫朔同时踱了出来。

    唐曼一步一步地移至他面前,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满脸泪痕,轻轻抬眸望着他,登时,四目相对。

    她像个孩子般在他面前哭泣,她带着哭腔道,"池亦彻,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么多年来,你究竟有没爱过我?"她只想要这个答案……

    她的眼泪一颗颗犹如断线的珍珠滑落,他的心被她深深震撼。

    她抬手无助地拭去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我骗了你,这是我们的孩子……"她几乎哽咽难以出声。

    "我不在乎我们是否能有结果,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她被泪水模糊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瞅着他。

    池亦彻听见她的说辞时,他的心底竟是涌起无限的心疼。他忽然想起了陈云,那个他在dna鉴定室所见到的中年女人,他曾经见过她……他霎时领悟。

    见池亦彻没有回答,唐曼原本伤痕累累的心在那一刻破碎了,他还是不相信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要将她憋在心底的话一并掏出……

    "我承认我曾经不怀好意的接近你,但是,我从没有对任何人恧过心机与手段,我并不是有意拿掉我们的孩子,只是当时,我以为你可以和姐姐在一起……"她和他过往的点点滴滴此刻在她的眼前晃过,她抑制不住伤心,眼泪愈加飙离。

    他亦在回忆她的一颦一笑……

    他的沉默,隐隐在诉说着某个答案……

    唐曼转过身,背对着他,她竭力顶住哽咽道,"对不起,我只想带走这个孩子……"这会是她这辈子对他最后的请求!

    从此,她再也不会有所希冀了,她彻底懂了……

    她又是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然而,每走一步,她的心便像被人在用利刀凌迟一般,全身所有的气力仿佛在这一瞬间抽离。

    布洛试图扶着她,她却挥开布洛的手,尽管身子已经摇摇欲坠,也依旧挺直身躯来到办公室内。

    她重新拿起笔,只有这一刻,她的思绪竟是如此清晰地显示,她不想签字……

    可是,当她想起他毫无温度的脸庞时,她知道,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他不爱她,自始至终就没有在乎过她,他们之间所有回忆,在乎的人仅仅只是她……

    结束了,不容她不结束……

    她闭起眼,将破堤的洪水关闭,她轻轻地挥动手中的笔,孰料,在她挥笔的那一?那……

    她忽然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她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她抱紧他,她靠在他的怀中,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她不敢睁眼……

    数秒后,她终于鼓起勇气睁开已经疲倦得快要撑不开的眼帘,霎时,一张俊美无俦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没等她有任何反应,他俯下的炽热唇瓣已经覆上她的……

    天旋地转,整整三分钟过去。

    就在唐曼欣喜地想要圈住池亦彻的颈项时,办公室的门外突然出现了陈云的身影,而,陈云身后是池氏夫妇及李诗颖。

    只见陈云指着唐曼道,眼眸闪过一丝犀利,冷声道,"池总裁,你不要相信唐曼,唐曼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你的孩子!!"

    虐恋情深

第七十七章 宁静一刻

    陈云暗哑老练的嗓音传入唐曼的耳畔,唐曼疑虑地回。

    陈云疾步踱至池亦彻的面前,将唐曼与池亦彻隔开,陈云鄙夷的眸光扫过唐曼,随即转对池亦彻道,"池总裁,唐曼根本就没有身孕,她不过是想博得您的同情。"

    "陈姐……"唐曼一脸愕然,完全弄不清生了什么事。

    "你想说什么?"池亦彻柔和的目光自唐曼身上撤离,冷寒地瞥向陈云。

    池亦彻冷冽的模样不禁令陈云才颤了颤身子,她垂眸深思了几秒,随即鼓足勇气道,"唐曼要我和她串通,她说她留不住您的心,如果有孩子一切就好办!"

    "陈姐,你究竟在说什么?"唐曼困惑地皱起眉头。

    "陈姐,怎么了?你怎么能乱说话?"布洛来到唐曼身旁,同样是一脸错愕。

    池氏夫妇同时上前,池父站在池亦彻身旁,脸色愤恨地念叨道,"亦彻,我早说过这个女人不是好女人,你怎么又和她在一起了呢?别说她没有怀孕,就算她有了池家的孩子,我们也不会接受这种包藏祸心的女人!"池父不忘冷眼横向唐曼。

    "池老,您说话也该有个根据,你凭什么指责goey?"布洛颇为生气。

    "你是什么人?我们池家的事轮得上你来插嘴吗?"池父义正言辞地指责布洛。

    "你……"若不是唐曼用手拉着布洛,布洛必定会据理力争到底。

    唐曼幽远的眸子抬起,缓缓看向池亦彻。

    "池总裁,我没有半句假话!唐曼允诺给我一笔钱,先要我和她串通怀孕的事实,当她知道您要验dna时,她又让我暗中帮忙,而她假装孩子的生父是布洛,只不过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陈云伸手指着唐曼。

    唐曼终于不能无动于衷,她不解地看着陈云,"陈姐,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怎么可能和你串通……"

    "正因为是朋友,你才能够同陈云串通。"看了半天戏的李诗颖移至池母身旁,细声道,"伯母,唐曼串通陈云,不过是嫉妒我和彻好,她想方设法想要夺回彻。"

    池母被李诗颖这一番话激怒,她朝唐曼靠近,双目冒火,伸手便欲给唐曼一记耳光,"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唐曼根本没有想到,池母不问是非因由便要"教训"她,她还没来得及躲闪,池母富含劲道的巴掌已经袭向眼前。

    唐曼闭起眼,然而,脸颊却没有传来预期中的疼痛。

    唐曼缓缓睁开眸子,面前却是一堵颀长挺拔的背影,那股能够给予她安全感的独特男性气息,此刻就萦绕在她的周身。

    只见池亦彻擒住母亲的手腕,冷声道,"你没资格动她!"说罢,池亦彻狠狠甩开母亲饿手腕。

    池母着实被池亦彻的举动吓坏,她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池父连忙扶着池母,"亦彻,你疯了吗?她是你妈咪!"

    "李诗颖,这件事想必是你挑拨的吧?"池亦彻伸手握住唐曼冰凉的小手,冷眸睨向李诗颖。

    李诗颖连忙摇头,解释道,"彻,怎么会是我呢?陈姐上池宅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告知伯父伯母,我这才将她带进池宅,我并不知道她要说的是唐小姐假怀孕这件事。"

    "诗颖什么都没说,亦彻,你别冤枉了人家。"池父道。

    "假装怀孕?"池亦彻挑了挑眉,"陈云,你口口声声说唐曼串通你,既然你收了唐曼的钱,你为什么还要戳破这个谎言?"

    "因为唐曼太狠!她害怕我有天会将事情抖露出去,她居然买通黑市的杀手欲杀我灭口。"蓦地,陈云撩起衣袖,衣袖下的手臂正被层层的纱布包裹,陈云神情痛苦地将纱布解开,登时,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这就是我昨晚被杀手砍伤的伤口,若不是我所在的小区保安救了我,唐曼估计已经得逞。"

    唐曼愣愣地瞅着陈云手臂上的伤口,随即紧紧地握住池亦彻的手,"我没有这么做!"

    "你就别狡辩了!!"儿子为了维护唐曼,居然连她这个母亲都不顾,池母将所有怒气撒在唐曼身上,"你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下贱呢?你这么多年的诡计被拆穿,亦彻不要你,你却不要脸地跑到池氏以孩子博取亦彻的同情?"

    "我没有!!"唐曼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怎么也想不通,陈姐为什么要说那番话?池家两老为什么要这样讽刺她?

    "好,你说你没有,那我倒要带你去医院看看,你肚子里真的有孩子吗?你如果没有策划怀孕这一连串的事,你为什么要在今天来找亦彻?前几日,你不是很高傲地装成一副再也不想通池家有任何瓜葛的虚伪面孔?"池母逸出一连串的反驳。

    "喂,池老太太,你说话怎么那么伤人?今日若不是我劝阻goey来池氏的话,goey根本就不想和你们池家有任何粘连!"眼见唐曼受了如此多的委屈,布洛着实恼火。

    "什么老太太?"被人夸大年龄,池母愈加愤怒,"我看你是唐曼的姘头吧!你要是喜欢唐曼,你将她赶紧带走,别留在我们池家丢人现眼!"

    "够了!"池亦彻突然怒吼一声。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池亦彻冷峻的脸庞散着一股肃杀之气,语调冰冷到极点,"这是我和唐曼之间的事,你们没有资格在这里品头论足!统统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池氏,不是你们喧闹的地方!"

    "彻,我们并不是……"李诗颖试图解释。

    "李诗颖,你暗地里做了什么事,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还没有跟你算账!"池亦彻凌厉的眸光射向李诗颖,随即移至池氏夫妇的身上,"唐曼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我自会查清,你们两个老人吃饱了就呆在家,别到处晃悠惹事!"

    池氏夫妇被儿子搪塞得说不出话来,李诗颖则沉着冷静地站在一旁。

    "宫朔,剩下的事你处理吧!"抛下这句话,池亦彻拉着唐曼,径直步出办公室。

    池亦彻开车载着唐曼,车很快,快到唐曼几乎不敢睁眼。

    直到车子驶入池亦彻在"帝豪国都"的独栋别墅,唐曼耳畔传来一阵犀利的?车声,她这才心有余悸地缓缓睁开眸子。

    只见池亦彻二话不说地拉着她下车,他的动作并不粗鲁,步伐并不快,她可以完全跟上他。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的脸色虽阴沉,却不是不悦的那一种。

    他带着她直上二楼,佣人看见他们,什么话都没说,乖乖地闪至一旁。

    池亦彻带着她来到前几日她住的那间房间,他随即将门反锁。

    在唐曼还没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他已经危险的眯起了眼,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大掌分别扣住她的腰身和后脑,她惊愕地抬起头,他的唇已经欺下,狂野炽热的索取着她口中的蜜*汁……

    强势的薄唇传递着浓烈的**,他探索着她的舌,快灵活的触碰,她几乎快要窒息……

    待他好不容易放开她,她剧烈的喘息之际时,他忽然抱起她,将她轻放在床上,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甩到一旁,随即解开衬衫扣子……

    她瞪大眸,怔愣地看着他,胸口因紧张而剧烈起伏。

    他的手指触碰她的上衣,轻轻帮她解开扣子。

    当他想要进行下一步之时,唐曼忽然间清醒过来,她制止他在她身体上游动的手。

    孰知,他只是俯身欺住她的身子,他漆黑亮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他再一次吻上她,两人的思绪渐渐迷离……

    两人正处于急促的喘息中。

    "你会伤到孩子的……"某女额前渗着颗颗细汗,微微蹙起秀眉。

    "我会很小心……"某男竭力压抑那濒临爆的**,艰难逸出。

    ……

    夕阳西下的余晖,洋洋洒洒地穿透幔纱,懒懒地铺陈在两具交迭的身躯上,喘息愈来愈重,苍穹逐渐暗了下来,直至夜色笼罩住整个大地。

    她感觉到一股男性的温热气息轻轻吹拂在她的脸颊,有些痒,有些热……她动了动睫毛,眼帘仿佛挣扎了半天,这才缓缓睁开。

    她枕着他的手臂,他另一只手撑着后脑,他直刺刺的眸光瞅着她像个小孩般红扑扑的脸颊,嘴角微微漾着一抹笑。

    她醒了,当她看见处于她脸庞的上方且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时,她原本红润的粉颊,愈是添上一层红云。

    他漆黑的眸子犹如幻夜中的星辰,视线对着她,两人互视了几秒。

    "我们起来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他拨开她脸颊旁细柔的几根青丝,轻声道。毕竟消耗了体力,他也有点饿了。

    "恩。"他的嗓音此刻温吞如玉,她一次感觉到,他的语调中夹杂着丝丝宠溺。

    他在她额前落下一吻,随即,径直起身去了浴室。

    她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时,她已经穿好衣服。

    她静静地坐在床沿,数分钟后,他一身清爽地步出浴室,换她进入浴室。

    她出来后,他很自然低牵着她的手,"走吧!"

    然而,她却矗立在原地,并没有迈开步伐。她的思绪正处于漫游当中,她在想,不久前他给予她的那个拥抱是否代表她心中所想?陈云为什么会有那番言辞?还有,池家二老究竟会怎么想?这些都是她不容忽视的问题。

    池亦彻退回身,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她轻轻抬眸,眸光对上他,幽幽道,"池亦彻,我不知道陈姐为什么会说那番话,我没有做过……"好不容易感觉到对方的一点点心意时,为什么又会生这种事?

    "不用说了。"他突然道。

    她恍惚地垂下眸子。他又一次误会她了吗?

    孰知,下一秒她却被拥进一个紧窒的怀抱,她细细地汲取他身体上的气息。

    "我相信你!"他淡淡逸出。

    不可否认,今日的她令他刮目相看……

    他一直以为他不了解她,有时候,他看她是一个软弱无助的单纯女人,有时候,她又是一个心思复杂的深沉女人,他始终不知道该将她定义成哪一类,他看不懂,分不清,道不明……

    直到她带着哽咽呼唤他的名字,她在他面前放肆地流泪,她诉说着她的委屈,她努力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那一刻,他动容了,不,四年前他就已经动容。

    他心疼她哀楚的脸庞,他想要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在想,他怎么能够让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失落,如此痛哭,如此无助?

    他看着她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进入办公室,他看见她提笔时的犹豫,他想到自己,究竟他在维持些什么高傲?

    他明明颓废了三天,明明在乎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明明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向要将她留在身边,他却为了那该死的自尊,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无论四年前她是怎么想,他对她的"惩罚"已经足够足够……

    他清楚的意识到,他在乎她,他不愿意放手,他想要像此刻般拥着她……诚如宫朔所说,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充满漏*点,无论是她气鼓鼓的模样,还是她假装高傲的模样,皆令他想她,要她……

    他不想再理会其它事,他要相信她一次……

    既然她可以鼓起勇气追寻她想要的答案,为什么他不能让彼此信任一次?或许,这一次的信任,换来的会是他想要的答案……

    "真的吗?"她松开他,怔怔地望着他。

    "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不是吗?"他颔的同时,反问道。

    唐曼奋力点头,眼眸盈盈闪烁,坚定道,"恩!"她用力回抱住他,眼底再不是委屈的泪水。这些年,所有心酸,所有痛楚,若能在这一刻宣告结束,她会好好把握,再也不会放开……

    她将鼻涕和泪水擦拭在了他的身上,他轻轻勾起唇瓣,侃声道,"我西装皱了。"

    "要我帮你熨吗?"她竟当真。

    "我有很多西装……"牵着她,他迈开步伐。

    唐曼一边走,一边愣愣地想着。呃,貌似他很有钱?好像是事实。

    夜晚八点,李诗颖与池氏夫妇坐在池宅大厅的沙上。

    池氏夫妇保持着沉默,李诗颖却突然跪在池氏夫妇面前。

    池氏夫妇被李诗颖的动作吓坏,池母连忙俯身欲扶起李诗颖,"诗颖,你这是干嘛?快起来,你身子不能这么折腾。"

    李诗颖瞬间红了眼眶,她带着哭腔道,"伯父伯母,我欺骗了你们……"

    "你在说什么啊,快起来!"池母试图扶起不愿起身的李诗颖。

    "我没有怀孕,伯父伯母,对不起……"李诗颖咬了咬唇瓣,艰难逸出。

    "什么?"池父仿佛没有听清。

    "诗颖,你在和我们开玩笑吗?"池母亦一脸愕然。

    李诗颖摇了摇头,"自责"地解释道,"数天前,我听到唐小姐在花园打电话,她提到了一些假装怀孕的事,我害怕她真的这么做,我不想你们被她欺骗,于是,我假装我有了身孕,目的就是想要她知难而退。"

    "你怎么能这么做?"池父颇为不悦道。

    "我不是有意欺骗,伯父,你听我解释。"泪水在眼眶打转,李诗颖哀声道,"我承认,我自私,我想抓住唐小姐的把柄,想让你们看清她的真面目……可是,我这么做只是想要唐小姐离开池家,她心术不正,我不想你们被她蒙骗!一旦她离开后,我就会再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你们,我没有想要隐瞒你们,而且,彻那么疼我,我们迟早也是会有孩子的……"说到最后,李诗颖垂着眸,隐忍住哭泣,模样甚是委屈。

    "淳瑞,别说她了,她起码是为我们池家好!你看看唐曼,今天,亦彻居然在帮她,甚至凶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池母做在沙上,亦感到委屈。自从池母知道欧亚宁是因为唐曼的牵连而被送去文莱监禁后,池母愈加讨厌唐曼。

    "我是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再进我们池家的!!"池父愤然道。

    "伯父伯母,我敢保证唐曼没有怀孕,不信你可以让唐曼上医院检查!"李诗颖适时添油加醋。

    "起来吧!"池父扶起李诗颖,"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亦彻的性格很执拗,你就算是为了帮池家,亦彻也不会原谅你。"池父倒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

    "谢谢伯父能够理解!"李诗颖颇为感激道,"我会向彻道歉的。"

    "亦彻也不知道带那女人做什么去了……"池母甚是心痛,无奈道。

    池父坐在沙上,亦是一脸愤青色。

    李诗颖在心底偷偷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起码,池氏夫妇这一关她已经过了,至于池亦彻,她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池氏夫妇一定会帮她的!

    车子停在池宅大门外,池亦彻已经替唐曼开好车门,唐曼却没有下车。

    池亦彻望着表情木讷的唐曼,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不想进去,池亦彻,我们回别墅,好不好?"她害怕一旦进入池宅,她所面临的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她的心脏很脆弱,再也承受不住,她只想保持这一刻的温馨。

    "未来我们可以呆在别墅,但是现在,我必须处理李诗颖的事!"他低估了李诗颖的能力,他必须尽快解决!

    "可是……"她犹豫地看着他。她在想,他该不该将李诗颖没有身孕的事实告知他?虽然这个消息是陈姐告知布洛的,但,她相信陈姐!对于陈姐的"污蔑",她始终保持怀疑的态度,因为陈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别害怕,有我在!"池亦彻伸出自己的手掌,让她安心地将她的手递予他的掌心。

    "恩。"是的,有他在!

    他的湿热安全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她,她沉默地跟在他身旁。她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他,他与李诗颖之间究竟有没有生过什么?之前,他只是在与李诗颖演戏嘛?

    两分钟后,池亦彻携着唐曼来到池宅大厅。

    正处于悲怆当中的池氏夫妇,立马像见到了瘟神般,默契地愤然起身。

    池父瞪大了烧得火红的眸子,厉声道,"亦彻,你是成心要和爹地妈咪作对吗?"

    池母见到唐曼的那一?那,心脏似乎有些难以承受,她抚着微微泛疼的胸口,眸光直射向唐曼,"你这个女人,非得闹到我们池家鸡犬不宁的地步吗?"

    "妈咪,事情没有查清楚以前,请注意你说话的分寸。"池亦彻冷冷道。他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唐曼没有搭腔,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必定会引起更大的轩然大波。

    池亦彻隐隐感觉到唐曼的身子在颤抖,他转轻声对她道,"你先回房休息。"

    "好。"松开他的手,她的步伐朝向自己曾经在一楼所拥有的卧房。

    "等等,你别走!"池父突然怒言喝斥道,"你有没有欺骗亦彻,我们现在去医院做检查!"

    唐曼身子怔了怔,可她挺直腰杆,没有减步伐。

    李诗颖冲到了唐曼面前,拦截住唐曼的步伐,她讽刺道,"唐小姐,你可以隐瞒彻,却不能隐瞒我,你做过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别妄想逃脱责任!"

    唐曼无奈止步,抬眸望着眼前兴师问罪的李诗颖。

    "你假装怀孕博取彻的同情,现在却还惺惺作态,简直令人感到恶心!亏我一直想要将你当作好朋友,若不是陈云,我们谁也不会现你是如此心机深沉。"李诗颖言辞犀利无比,完全不给唐曼反驳的机会。

    "李小姐,假装怀孕的人是你吧?"唐曼反击道。她原本不想提起此事,可是,她实在气不过,李诗颖居然振振有词地指责她,仿佛她真做了那些事。

    "你……"李诗颖没有想到唐曼会反击,一时语塞。

    "李诗颖,我劝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池宅,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池亦彻幽暗的眸子迸射出两道冰冷无温的寒光。

    "诗颖隐瞒怀孕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可是,该走的人还是唐曼!!"池母已经气到不行。

    "彻,你怎么能相信唐曼的甜言蜜语呢?她没有怀孕,她根本就没有你的孩子……"李诗颖变回柔弱的模样,她挪至池亦彻身旁,哀戚道,"我们可以叫陈云再来对质,或者去医院,一切都很清楚。"

    "滚!"池亦彻撇,冷冷吐出这个字眼。

    唐曼则继续脚边的步伐。

    她已经够累,够倦,她什么都不想管,她只记得池亦彻所说的那句话……我相信你,她亦相信他……

    请让她拥有一刻的宁静吧!

    78虐恋情深

第七十八章 查清事实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的地板上。

    池亦彻睁开黑眸,低头看着在他臂弯中睡得香甜的小女人,俊颜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这是他一次没有咋念,没有顾忌地抱着她入眠,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甜美,她让他整个人都放松的沉沉入睡。

    拥有她的感觉,真好……

    低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留恋的轻吻后,他悄悄地移动身子欲下床,他不想惊扰她的好眠。

    昨晚,当他进入这间房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眸子,盖着被子静静的呼吸,他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心底莫名涌起无限的疼惜,他知道,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舒适的睡上一觉了……

    "池亦彻。"唐曼睁开眼,慵懒地唤了他一声。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但她一感觉到温暖正慢慢离开她时,她便醒了过来。

    池亦彻扭过头看她,"我吵醒你了?"

    唐曼摇了摇头,央求道,"再陪我睡一会儿,好吗?"

    她如此小女人的模样,让池亦彻不禁莞尔,"我昨晚抱了你一夜,可是你好像没有感觉……"

    他调侃的话语让唐曼整个人清醒过来,她缓缓坐起身子,淡淡道,"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正式因为有他在,她才不愿醒来。

    池亦彻弯下腰,伸手轻拧她的鼻头,似笑非笑道,"以后我会有大把的时间陪你!"

    "池亦彻,我们真的能够重新开始吗?"她不是想在这个温馨的时刻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只是这一刻,实在来之不易,她好害怕,他怕又会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我想,我们都该给彼此一个机会。"池亦彻深沉的眸光盯了她许久。

    唐曼伸出手拥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她的眸底隐隐闪着水光,"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这么多年来,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如此刻一般,她能毫无顾忌地拥着他,倾听他温暖的话语。

    "当然。"他愈加拥紧她。

    唐曼却在得到他的答案时,突然哭了起来,她轻轻捶打着他的脊背,"这些年,我失落、无助、痛苦的时候,你都没有在我身边,我好难过……一个人,我真的好难过……"无数个四年的日子,无数个疼痛的日子,

    她的心伤痕累累,她需要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一点一点地帮她治愈。

    "今后,我都会在你身边。"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他,一次许下如此庄严的承诺。

    唐曼破涕为笑,轻轻推来他,"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吗?"

    "有谁敢说我迟到吗?"俊颜挂着宠溺的微笑,他调侃道。

    "等会儿我回去找我师傅,下午,我再回别墅等你,好吗?"唐曼几乎是秉着气息凝望着他。

    他眼中所散的灼热光芒,撼动了她一直不敢去证实的梦想,她启齿欲问,气疗,他湿烫的双唇突然覆上她的红唇,让她的脑海瞬间因为他的热情而空白。

    唐曼喘着气,一大早就来了个**的吻,让她差点缺氧而昏过去。

    "不用,我们一起去公司,你陪着我。"他强烈地想要她呆在他的身边。

    "好。"如今,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在一起。

    "你说,宝宝生下来是像你,还是像我?"池亦彻站在镜前,双手正系着领带。

    唐曼不由抚上自己的小腹,"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没有回答,反问道。

    "我想,我至少得要三个孩子……"整理好领带,他转身坐在床沿,没有丝毫避忌地看着她穿衣。

    "我又不是猪……"他们红着脸,不依道。

    "那就两个吧,一男一女……"他笑着妥协。

    "恩。"她点头答应。

    精致的笑脸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突然间,她觉得他们已经做了好久的夫妻,她希望可以永远这样子下去。

    与池亦彻步出池宅的时候,唐曼没有在大厅中看见池氏夫妇。

    挽着池亦彻,唐曼疑惑地蹙眉,"池伯父他们呢?"这个时候,;两老通常都是在用早餐。

    "他们走了。"池亦彻淡然道。

    "走了?"唐曼瞪大眸子。

    事实上,唐曼并不知晓,昨晚她回房后,大厅内的硝烟却没有遏止。

    当池亦彻向李诗颖道出"滚"这个字眼时,池氏夫妇默契地冲上前将李诗颖护在身后,并且一再维护李诗颖。

    池氏夫妇又一次那生命威胁池亦彻,若池亦彻没有将唐曼感触池宅,他们会选择了结生命。

    池氏夫妇数年前就已经用过这种方法阻止过池亦彻,池亦彻再也无法忍受,他直接告诉两老,他不会放弃唐曼,若他们想要自尽,最好离池宅远一些!池氏夫妇被池亦彻气得够呛,两老当场随李诗颖离开了池宅。

    池亦彻不过是想给咄咄逼人的父母一个"教训"!他相信父母不会有事,因为他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们,并且让人监视着李诗颖。

    "你不必管他们,上车吧!"池亦彻帮她打开车门。

    唐曼坐在车厢中,思绪在流飞转。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生了什么事,她失落地垂下眸子。她想,即便未来她能够与池亦彻相携到老,他们也不可能得到双方父母的支持……

    池亦彻自镜中看见她落寞的神情,他伸手握住她微微冰冷的小手。

    她倏然太眸看着他英俊的侧颜,心猛地涌过一股暖流。

    池亦彻与唐曼来到池氏,但凡遇见池亦彻的员工皆毕恭毕敬,员工们亦尊敬地称呼她为"总裁夫人"。

    她原以为有池亦彻在她身边,她再不会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指指点点,然而,她敏感的余光还是瞥见了员工们鄙夷的眼神。

    她这才想起,昨日她上池宅想池亦彻"表白"的事,一定闹得沸沸扬扬……

    "别去在意这些。"池亦彻仿佛能洞悉她的心境。

    "恩。"她早已经习惯了。

    由于那三天的"拼命工作",池亦彻的公事并不多,但,他还是有许多的例行会议需要他亲自主持,唐曼只好坐在总裁办公室等他。

    宫朔为唐曼倒来了一杯适合孕妇的红茶,唐曼道了声感谢。宫朔对待唐曼的态度从来都很和善,就算曾经对唐曼有过怀疑,经过昨日,他对唐曼的怀疑已彻底清除。

    "总裁夫人,总裁还有一小时的会议,您要不要在公司转转?"宫朔恭谨地问道。

    "不用了,我等他。"唐曼微微笑道。

    "好,那我先去忙了,您有什么事就按内线换我一声。"宫朔道。

    "恩。"

    宫朔离开后,唐曼无聊地拿起沙上的杂志,翻看杂志现全都是一些财经新闻,唐曼不感兴趣的放回原处。

    她坐在沙上,思绪怔愣地想起昨日至今日所生的一切,不由傻傻笑了起来。

    这一次,她终于没有在幻想,他实实在在就在她身边。

    就在唐曼幻想着她与池亦彻的未来时,唐曼的手机忽然突突地振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桑雅,唐曼毫不犹豫地接起。"喂,姐。"

    "曼,我有话要对你说,我现在在池氏对面大厦的天台,你过来找我。"桑雅冷淡的语调似乎还夹杂着丝丝怒气。

    然而,未等唐曼问清楚原因,桑雅已经结束了通话。

    唐曼愣了几秒,随即起身步出办公室。

    对面大厦经营的是公众商场,唐曼幸好能够顺利到达天台。

    天台的风很大,天气有些冷,唐曼看着桑雅身着单薄的衣服屹立寒风中,不由上前扶住桑雅。

    "姐,怎么了?"感觉到桑雅身体冰冷,唐曼疑惑地问道。

    桑雅站在天台已经有一会儿了,她白皙的脸蛋此刻冻得通红,唇瓣微微泛紫。

    "曼,你喝彻和好了?"桑雅劈头就问。

    唐曼没有隐瞒,如实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能这样?"桑雅突然厉声质问道,"你怎么能加装自己怀孕来欺骗彻呢?而且,你说过,你要祝福我和彻的,你怎么能如此卑鄙地将他抢走呢?"桑雅美丽的脸庞皱成一团,甚是愤怒。

    "我没有,我怎么会欺骗他呢?"唐曼着实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说她?

    "你就别欺骗我了,我已经知道你四年前接近彻的目的,我去监狱看了父亲。"桑雅的语调又一次上升,桑雅得知这一切,自然是有人告知她的。

    "我已经向池亦彻解释过这件事了。"她问心无愧。

    "是的,彻相信你,那是因为他知道你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同情你!"桑雅字字如针,直戳唐曼的心窝。

    "不是的。"唐曼淡然摇头,"孩子或许是一个原因,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她今早已经刚问过他了,那便是他想给彼此一个机会,她了解他,若不是出自真心,他绝对不屑道出这些话。

    "问题是你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你欺骗彻!彻说我无耻,你却比我更加无耻!"桑雅愤愤咬牙道。

    唐曼从没想过一向优雅端庄的姐姐,居然在她面前一再用粗鄙的言辞指责她,她不解地皱眉,平静道,"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欺骗过池亦彻!"

    "那你跟我去医院,你是否撒谎,结果一目了然。"桑雅蛮横地拉过唐曼的手臂。

    "这是我和他的孩子,为什么要经过你们的证实?"唐曼亦是个有脾气的人,如果他人的要求无理,哪怕是她的姐姐,你亦不能结接受。她以为,这是她和池亦彻的事,池亦彻若是怀疑,她可以马上同他上医院验证!

    "你心虚了吧?"桑雅阴冷地笑道。

    "姐,曾经,我以为你和他是世上最合适的一对,我祝福你们……可,感情的是不能勉强,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我和他在一起的事实……"唐曼颇为着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安抚姐姐心中的不平。

    "你不要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跟我去医院,走!"桑雅牢牢地老者唐曼不放,突然,我感觉到头有些晕眩。

    唐曼试图松开桑雅的钳制,不断后退。

    小小的头晕没让桑雅放弃,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完全不顾唐曼的挣扎,恁是要将唐曼脱去医院。

    唐曼一步步后退,两人都没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做法都是极其危险的。

    "就算你要我去医院,也起码让我打个电话通知池亦彻。"她突然离开池氏,她怕他担心。

    桑雅一心以为唐曼是想拉池亦彻来做掩护,她愈加攥紧唐曼。

    两人拉锯着,突然,唐曼踩到天台的边缘,身子一个不稳,向后倾斜。

    "曼!"桑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拽紧唐曼,身子不由向前迈了几步。

    被桑雅拉回来的那一瞬间,唐曼后怕得闪到一旁,脸色倏然惨白,然而,唐曼却在这时候感觉到,桑雅原先擒着她的手仿佛瞬间失去了气力般。

    不容唐曼思考,桑雅已经闭着眼,身子竟软绵绵地在唐曼眼前瘫倒……

    唐曼本能伸手欲拉住桑雅,随着"砰"的一记闷响传来——

    唐曼眼眸瞪大,愣愣得怵在原地,因为,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抓到……

    池亦彻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在办公室内没有现唐曼的身影后,他立即按内线找来宫朔。

    "唐曼呢?"池亦彻微蹙俊眉。

    "总裁夫人出去了吗?"宫朔一直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留意到唐曼的行踪。

    池亦彻即刻拿出手机拨通唐曼的手机号码,岂料无人接听。

    "该死的。"合上手机,池亦彻低咒了一句。她没有交代一声,究竟去哪了?

    就在池亦彻欲按内嵌询问大厅的前台时,吃一次的耳畔突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响,池亦彻原本聒噪的心情,愈加不悦,"外面生了什么事?"

    宫朔连忙奔出门询问,数秒后回到池亦彻身旁,"对面大厦有人坠楼。"

    池亦彻由前台得知唐曼已经离开了池氏,猛然听见这一消息,他的心莫名一窒他迅踱至落地窗前,黑眸朝下方睨了一眼,现对面大厦下围满了人群,警车亦呼啸而至。

    池亦彻想也没想,他一时间冲出办公室。

    宫朔不解地疾步尾随池亦彻,皱眉道,"总裁,怎么了?"

    池亦彻穿过重重人墙,当他亲眼浅见桑雅的尸体被塑料薄膜包裹着抬入殡仪车时,池亦彻的表情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木然。

    宫朔跟在池亦彻的身后,同时见到这一幕时,他惊呼了一声,"桑雅小姐……怎么会……"

    池亦彻俊逸的脸庞笼罩着一层寒霜,瞬间恢复了平静。

    "宫朔,我要见到唐曼,你立刻……"池亦彻话未说完,眸光却在不经意间现远处正被众多记者和警察围住的单薄身影。

    池亦彻又一次以最快的度冲上前,奋力拨开人群,在看见唐曼完好无缺的站在他面前时,他狠狠地抱紧她。

    "你吓死我了……"池亦彻低沉的男性嗓音传来。

    唐曼呆滞的眼眸,在瞥见池亦彻的那一刻,倏地回神。

    回想起桑园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此刻眼眸湿润,没池亦彻拥在怀中的唐曼,忽然失控地抽泣起来,声音因哽咽难以逸出,"我姐姐她……"

    "这位先生,唐小姐与死者坠楼前起过争执,我们必须带她会警局询问笔录。"以为警察摸样的男子拍了拍池亦彻的肩膀,严肃道。

    池亦彻将情绪失控的唐曼护在怀中,冷静道,"我妻子受到了惊吓,我必须陪着她,这是我的名片。"

    宫朔立马将池亦彻的名片递予警察。

    警察见到池亦彻的名片后,态度猛地一转,语调柔和了许多,"好的。"警察在想,一眼见到这气度不凡的男人,他就感到眼熟,原来,这男人还真是池氏的总裁池亦彻。

    "宫朔,帮我通知律师。"池亦彻转命令宫朔。

    "是。"宫朔立即拿出手机。

    人生鼎沸的大厦逐渐失去了人群的喧闹,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大厦斜对面,以为脸庞姣好的年轻女人正难着望远镜朝大厦望去。

    片刻后,她微微扬起唇角,放下望远镜,悠然地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爹地,桑雅那蠢女人果真听了我的挑唆,按照我的设定约了唐曼上天台,只是有点遗憾,死的人是桑雅而不是唐曼,不过,毕竟除去了一个,还是值得高兴的!"

    她真是佩服自己,给桑雅下的安眠药剂量居然刚刚好。她原先设想,只要桑雅与唐曼在天台起了争执,一旦桑雅的药效作,桑雅最终的后果不是倒在天台,便是倒在血泊当中她只需要看一出好戏,而且,方才桑雅很"争气"地将唐曼送到了天台边缘,只不过,唐曼命还真硬!

    也罢,无论结果怎样,她也没有任何损失。

    "没事,只要池氏夫妇是向着你,唐曼就没有机会呆在池家!!我会继续帮你控制住陈云!"那边是阴险的粗嘎老成男音。

    "我知道怎么做的,方正唐曼又没有身孕……"年轻女人胸有成竹道。

    池宅。

    呆在卧房,唐曼紧紧地抱着池亦彻,仿佛此刻池亦彻便是她所有的依靠。

    "别怕,一切由我!"池亦彻将唐曼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安慰她道。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坠楼,她一定吓坏了!

    配唐曼去警局做笔录时,他大概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池亦彻,为什么会这样?姐姐前一秒还好好的……姐姐救了我,而我却没有抓住她……"唐曼想起桑雅,自责的眼泪便唰唰地流淌。

    "傻瓜,别哭……"池亦彻轻轻揉着她的秀,保证道,"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唐曼庆幸此时此刻他就在她身边,否则,她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警局,所有目击者都指控她与姐姐在天台上有过肢体上的拉扯,甚至有人宣称是她推姐姐坠楼……幸好池亦彻在她身边,他听见她的?述,灵敏的揪住了姐姐临死前突然失去气力的这一事实。

    这个事实引起警察的注意力,经过尸体化验,法医果然在姐姐的胃中找到安眠药的成分。

    可想而知,有人要害姐姐,而且想要陷害给她……

    "叩,叩!"门外传来两集响亮的敲门声。

    "什么事?"池亦彻已经猜到是宫朔。

    "总裁,景逸然与桑氏夫妇正在大厅。"果然是宫朔的声音。

    "我这就出去!"池亦彻冷然道。

    池亦彻体贴地将唐曼抱放在床上,温柔道,"你在这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桑雅的事与你无关,我很快就来陪你。"

    "恩。"她相信他!

    池亦彻在她二千落下一吻,帮她拉好被子,随即轻步离去。

    池亦彻来到大厅时,桑父已经癫狂地冲了上来,他凶狠地揪住池亦彻的衣领,"唐曼在哪?我要找她出来,她害死我女儿……"桑父愤怒道。

    丧母已经站在一旁泣不成声。

    景逸然异常安静,只是从他无神的眼眸中可以看出无尽的悲伤,他平静道,"池亦彻,你该让唐曼给我们一个解释!"他可以相信这件事与唐曼无关,但他需要解释!

    宫朔替池亦彻拉开桑父,池亦彻坐在客厅当中的沙上,扫过众人,正色道,"按理说,唐曼是不需要给你们任何解释,因为整件事与她无关,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到唐曼,所以,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有些事,他已经心中有数,而且,他已经派人去寻找证据。李诗颖真是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他已经二十四小时派人监视着她,而她居然能在监视下继续兴风作浪,看来,这一次,该是他彻底解决她的时刻!!

    "还要查什么?根本就是唐曼推到桑雅……"桑母带着哭腔,无比心痛道,"桑雅知道唐曼没有怀孕,唐曼害怕事情被桑雅揭穿,这才想杀人灭口……"桑母已经亲口问过目击者,目击者有人提起他们在为"怀孕"一事起争执。

    "是啊,唐曼就是一个贱种,她永远只会害人……"池氏夫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池宅大门外,池母人未进,声已至。

    "亦彻,你怎么那么胡涂?"池父失望的摇了摇头,"你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肚子若是没有孩子,事实就一清二楚,你为什么偏要相信她?"

    池亦彻冷眼瞥过两老,索性起身离去,什么都不理会!

    他说过,他会查清事实!!

    79虐恋情深

第七十九章 有区别吗

    翌日。

    深夜,池宅书房。

    池亦彻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后,景逸然与宫朔严肃站在一旁,三人似乎正在讨论些什么。

    "池亦彻,我已经等了一整天,警方根本就查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桑雅的死与李诗颖有关,我相信李诗颖绝对逃脱不了干系,到我起码可以问问唐曼,究竟桑雅临死前对她说了什么,我要替桑雅复仇,我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景逸然异常愤怒道。

    如果将池亦彻比喻成一只沉睡中不怒而威的狮王,那么景逸然便是一只反复无常的狂豹,包子性格猛烈,他们在遇见敌对的动物时,往往不会直接进攻,而是先嗅一嗅对方身上的气息,感觉到地方有些松懈时,它们会以出其不意的迅猛度冲向敌方,制止咬碎敌方的四肢百骸。

    景逸然一开始表现的平静不是因为他性子沉着,而是因为他沉浸在桑雅死亡的悲痛当中,然而,明日便是桑雅的赞礼,景逸然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景先生,总裁夫人受到了惊吓,她已经两日没有步出房门,何况,外面还有一群想要将她吞食裹腹的饿狼,你要总裁夫人同你说清楚什么?再说,总裁夫人已经在警局将所有事实阐明了。"宫朔代替池亦彻回答道。

    "呵。"景逸然突然冷冷地咧开嘴角,语带嘲讽道,"池亦彻,我知道如今的你根本就不在乎桑雅的死活,可是,无论怎么说桑雅爱了你那么多年,你们曾经也有过美好的会议,哪怕她曾经做了错事,你也不该如此绝情!"此刻的景逸然只是在为死去的桑雅感到不值。

    "景逸然,我让你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没人知道,桑雅的死或多或少领池亦彻感到些许内疚,毕竟,如果不是他牵扯出李诗颖这个女人,桑雅就不会被谋害!

    景逸然冷哼一声,自顾自地点头,随即暗讽道,"那你告诉我,如此沉重冷静的池总裁,你又查到了什么?"景逸然颇为无奈,因为这两日他根本查询不到李诗颖的行踪。

    池亦彻寒着面,噤声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宫朔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宫朔接听完后,突然神色紧张地对池亦彻道,"总裁,我们已经查到李兆坤父女的下落。"

    "好,将他们带来见我!!"池亦彻凌厉的黑眸半眯,眸光深是诡异骇人。

    "你已经找到李诗颖了?"景逸然吃惊道。原来一场雨已经秘密派人行动了……

    "你不是想替桑雅报仇吗?现在就是机会!"池亦彻冷冷道。

    池亦彻自然不会在池宅解决这件事,所以,宫朔将李兆坤父女呆到了郊区一间荒置的工厂内。

    此刻,池亦彻背对着李兆坤父女,周身散着一股危险冰寒的气息,仿佛靠近他,便会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已经冷却凝固。

    "彻,这么晚,你将我和爹地带来这儿做什么?"李诗颖面楼不解,假装无辜道。

    "总裁听说你们父女正准备去美国度假,总裁让我请你们来叙?旧。"宫朔讽笑道。没错,他们是在机场抓住这对潜逃的父女!

    "李诗颖,别给我装腔作势,你给桑雅服用了安眠药,这才致使她坠楼!如果你们有给予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让你们父女俩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景逸然眼眸因愤怒而瞪凸,仿佛要将李诗颖生吞活剥了一般。

    "池总裁,这件事与诗颖无关?,诗颖和桑洋无冤无仇的,她怎么会刻意伤害桑雅呢?"李兆坤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李兆坤,公司最近亏空得厉害,想必你也忙得焦头烂额的吧?"宫朔为池亦彻端来一把椅子,池亦彻一派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随即点燃起一支烟。

    "您多虑啦,我公司一切正常!"李兆坤镇定地笑道。

    "哦?"池亦彻挑起俊眉,露出了怀疑的神色,"这么说,你女儿接近我,倒真是因为她爱上了我?"

    "当然!"这句话厨子李诗颖之口。"彻,我对你的感情,毋庸置疑!"她承认一开始被池氏夫妇选中,只是想要接近池亦彻帮助父亲解决公司的债务,可是,在与池亦彻相处的短短几日,她便已经无法自拔地爱撒谎那个池亦彻这个狂妄不羁、冷傲霸道的强势男人。

    "告诉我,陈云现在在哪?"池亦彻仿佛没有听见李诗颖"动人"的表白,而是突然敛下脸,冷声道。

    池亦彻是个喜形无色的人,一旦他的怒火已经能够让人自他俊逸的脸庞上得知,这便说明,他此刻是极其危险的。

    "陈云?"李诗颖茫然地摇头,"她应该是在医院工作吧!"

    对于池亦彻这种"逼问"方式,景逸然实在等不及,他一把擒住李诗颖细嫩的手臂,威胁的言语几乎自齿缝中迸出,"不要再给我们打马虎眼,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为了桑雅,景逸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最好告诉我实话!!"池亦彻颇具威慑的语调逸出。

    "放开我!"李诗颖皱眉甩开景逸然,愤怒道,"你们凭什么质问我?若是怀疑我,你们可以让警察来调查我,否则,你们就没资格审问我!"

    "呵!"宫朔轻笑了一声,甚是觉得李诗颖无知,以池氏在黑道上的地位,只要总裁想要夺取一个人的性命,可以说毫不费力,总裁甚至不用沾染一滴鲜血,何况是找人问话。

    "你笑什么?"李诗颖聒噪地扫了宫朔一眼。

    "李小姐,警察找不到证据,不代表你没有犯罪!"宫朔平静地走到李诗颖身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他将枪口抵在李诗颖的脑袋上,"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会在这解决了你!"宫朔凶狠的眼神,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显露。

    "不要啊!"李兆坤吓坏了,"不要伤害我女儿!"

    "爹地,别听他们胡说,他们不敢对我们做什么的!"李诗颖生怕不争气的父亲会惧怕得将事实抖露,连忙道。

    景逸然瞬间明白了宫朔的目的,他阴阴的笑了声,配合道,"你应该听说过池氏的另一个背景,我想,就算宫朔真对你们做了什么,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另一个背景?"李诗颖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难道,池氏背后真的暗藏着一个庞大的黑道组织?"李兆坤显然有些畏惧,弱弱猜测道。世人皆传言,池氏的背后支撑着一个强大的黑大组织,他一直以为只是世人在以讹传讹,没想到……

    "你知道害怕了吗?"池亦彻正吐纳着烟雾,黑眸冷不防地盯着李兆坤。

    "诗颖,这……"李兆坤顿时慌了神,他无助地转看着自己的女儿。

    李诗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窝囊废,心底的恐惧虽然不比父亲少,李诗颖仍然挺直身躯道,"我们没做亏心事,他们如果杀了我们,警察也一定会找上他们。"

    正好一支烟的时间,池亦彻已经失去了耐性,他冷冽开口,"宫朔!"

    "是!"只见宫朔轻轻地按下扳机。

    耳畔传来的"咔"的一声,李诗颖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明显的变化,不过,心底的信念却提醒她,决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

    "诗颖!!"李兆坤显然没有李诗颖淡定,他连忙冲到女儿身旁,"我们说实话吧!都是爹地害了你……"

    "爹地,你在说什么?"李诗颖不断用眼神示意李兆坤别自己乱了阵脚。

    池亦彻见李兆坤已有些动容,适时道,"李兆坤,我向你保证,你们若是说了实话,我们会将你们交给警方。"

    "我说,我说……"李兆坤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尤其见到自己与女儿的姓名受到威胁,瞬间泄了气。沦落警方手中,总比此刻即死好!

    经过李兆坤的一番陈述,池亦彻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桑雅曾经威胁过李诗颖,李诗颖一直耿耿于怀,她誓要将桑雅铲除!

    桑雅曾经给过李诗颖一个手机卡,这个手机卡属于异国卡,国内是无法追踪到通话内容的。桑雅的目的是想拿磁卡控制李诗颖而不被人现,孰知,李诗颖早已想到用这张卡反利用桑雅。

    前日,桑雅突然打电话询问李诗颖关于家伙唐曼流产一事,李诗颖什么都不说,她可以让桑雅到某某酒店等她。

    李诗颖知道有人监视她,于是,她在家中找了一个年级同她相当的女佣,她让那个女佣装扮成她平日的模样,戴上墨镜,坐进她的车,司机则开着车,环城绕。

    带李诗颖确定监视她的人已经跟着那辆车离开后,她边上酒店找桑雅。

    见到桑雅后,李诗颖假装失落的告知桑雅,她"假装怀孕"的事已经被池亦彻揭穿,如今,她已经离开池宅。

    桑雅甚是惊诧,李诗颖则转身给桑雅倒了一杯水,当然,那杯水李诗颖一斤暗中下了安眠药。

    之后,桑雅由李诗颖的口中得知,唐曼"假装怀孕"已同池亦彻重归于好,池亦彻为了唐曼,甚至竟池氏夫妇"赶"出了池宅。

    桑雅甚是气愤,嚷嚷着要去找唐曼"理论"。

    李诗颖这时候变给桑雅建议,她让桑雅竟唐曼约在池氏对面大厦的天台,因为,大厦的天台针对池氏的五十六楼,而五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正好可以瞥见天台所生的一切。

    李诗颖的意思便是让桑雅故意在天台与唐曼争执"假装怀孕"的事,是要池亦彻在办公室看见唐曼的推拒,池亦彻便会对唐曼起疑心。

    果然,桑雅听信了李诗颖的话,这才将唐曼约在了天台。

    最后,由于安眠药作,桑雅在毫无意识下坠楼。

    李兆坤?述完整个过程,李诗颖已经气得说不上话来,景逸然则双拳紧握,面色涨青,若不是宫朔在一旁阻止,景逸然造就冲上前将李诗颖"撕裂"。

    唯有池亦彻,依旧是平静无波的冷峻面孔。

    片刻后,"李诗颖,我还真低估了你!!"池亦彻眯起眸,斜睨着她。

    李诗颖自知无从辩解,突然癫狂笑了起来,"我愿以为,我只要出国玩几天,一切就会如我所愿,可我没想到,我有个如此无用的父亲!!"

    李兆坤面对女儿的职责,竟畏缩着脑袋,不敢答话。

    "林警官,你可以进来了!"池亦彻太眸望着工厂大门道。

    这时候,门外还真进来了一个警官,而警官的身后跟着数名警察。

    之间林警官笑着上前同池亦彻握了握手,"池总裁,感谢您的协助!"

    "没事,这也关系到我妻子的清白。"池亦彻起身,嘴角亦噙着笑意。

    "林警官,枪还给你,我还真没见过真枪。"宫朔将手中的空枪递了过去。

    李兆坤愕然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你们那是故意布下陷阱,要我们自己露出破绽。"

    知道被警察铐住双手,李诗颖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原以为她不会输,因为,从警察不可能查到她见过桑雅的事实,然而,这件事却被她的父亲说破了,最终她还是输在了池亦彻手上!!"

    "等等,池亦彻,你就让警察这么带走他们?"景逸然显然不着调池亦彻实现安排了这出戏,不解道。

    宫朔忙将景逸然拉住一旁,"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就忍忍吧!"

    池亦彻同林警官打了个招呼,随即踱至李诗颖面前,冷声道,"陈云是不是被你们要挟?"

    "是。"李诗颖正色回答,"我爹地将她的儿子绑架了!"自唐曼去医院检查怀孕的那一刻,陈云变已经受到了他们的控制。

    得到答案后,池亦彻正欲转身,李诗颖接着又道,"唐曼根本就没有怀孕我串通了剌妈在唐曼的十五中添加了一种延缓月事的药物,而且,唐曼会孕吐也是剌妈在食物中做了手脚!"李诗颖最初的想法,只是想要营造李曼"假怀孕"的事实,然后找机会戳破唐曼的"谎言",将唐曼与池亦彻的误会加深一层,只是中间出了点意外,唐曼离开了池家。

    "你还真卑鄙!!"池亦彻冷嗤道。

    李诗颖横眉,不甘心道,"我不卑鄙,唐曼才卑鄙!我可以告诉你,陈云江我假装怀孕的事偷偷告知布洛的同时,她也一定会将唐曼被我陷害怀孕的事告知布洛,因此,唐曼上池氏找你之前,她就该知道自己没有怀孕,可事实上,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她不过是想利用孩子博取你的同情心罢了!!"这的确是李诗颖的真实想法。

    池亦彻俊颜没有呈现任何表情,径直迈开步伐,肃冷离去。

    清晨。

    唐曼醒来的时候,池亦彻并没有在身边,身旁亦没有凹陷的痕迹,唐曼猛然坐起身,不禁疑惑,这个时候还有没到上班的时间,他去哪了?

    洗漱后,唐曼步出房门。

    她没有在大厅内看见池亦彻,却在大厅中看见池氏夫妇。

    原想上去问候一声,可想起池氏夫妇并不愿意见到她,她只能转身欲回房。

    孰料,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的身后已然传来池母的讽语,"你开心了吧?警方一早就已经宣布,李诗颖才是蓄意杀害你姐姐的凶手!"

    "真的吗?"唐曼回身问道。

    "你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呆在池宅了,今后,你的地位可是比我们两个老人高多了。"池父字鼻孔哼哼道。

    唐曼深深吸了口气,这个时候,她原本该向二老好好解释,哪怕二老不会接受,可是,姐姐的死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此刻,她没有心情理会任何事,她的脑海全部都是姐姐坠落在地,全身染满触目惊心的鲜红液体……

    唐曼又一次转身,然而这一次,她的身后却传来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唐曼。"

    唐曼猛地回,池亦彻英挺帅气的身影落入她的视线。

    她定在原地,池亦彻已揽上她的腰。

    "怎么不多睡一会?"他低声问她。

    "我醒来没有看见你。"唐曼淡淡敛眸。

    "昨晚出去办了点事,景逸然让我通知你桑雅的葬礼在桑宅举行。"池亦彻的视线根本没有掠过坐在厅中的池氏夫妇一眼,而是环着唐曼径直回房。

    两人回到房间,唐曼靠坐在床头,池亦彻则坐在床沿怔怔地凝望着她。

    唐曼忽然想起池母方才的那番话,连忙问道,"警方已经查到谋害我姐姐的人是李诗颖了?"

    "恩,昨晚我就是在处理那件事。"池亦彻柔声道。

    "李诗颖为什么会伤害我姐姐?"唐曼再一次抑制不住哽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参加姐姐的葬礼……

    池亦彻将李诗颖设计桑雅的全过程简单地同唐曼陈述了一遍。

    唐曼顿时惊愕,"池亦彻,你的意思是说……我根本没有怀孕?"唐曼不可置信地黯然摇头。

    怎么会这样?剌妈怎么会连同李诗颖欺骗她?难怪剌妈在前日突然提出辞职,当时,她还在为剌妈的离去感到惋惜。

    "我查到剌妈的户头上多了两百万存款。"他当然不会饶恕剌妈!

    原来,钱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唐曼想起身边的人,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有意无意掩藏着各自本性,唯有她,始终真实的对待每一个人,她不禁想问,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般污秽?

    "唐曼。你没有怀孕这件事,布洛之前有向你提起过吗?"他不想欺骗自己,他的确有在思考李诗颖最后的那番话,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在怀疑我?"唐曼瞪眸问道。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亲耳听见你的回答。"他说过,他想给彼此一次机会,无论她的答案为何,他都没有点算放开她。

    唐曼原本悲怆的心,在听见池亦彻这句话后,蓦地传来一丝疼痛。"如果你信任我,你就该知道我的答案!"

    "好了。"他低声哄到,并将她拥入怀中,"我不是在逼你,只是随口问问。"

    唐曼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鼻子猛然一酸。

    她缓缓推开他,眸光幽静地看着他,"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池亦彻默然颔。

    "池亦彻,我们能后重新在一起,是因为你已经彻底了解我这个人,还是因为你对过往的事已经释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就在她的身边,且他们在一起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曾是她梦寐以求的画面,但是,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欠缺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才是她真正想要得到的。

    "有区别吗?"他轻声问道,事实上,这个问题,他自己都还没有弄清。

    "有。"她瞪大认真的瞳眸,郑重点头。

    对于她来说,这两个答案,边代表他对她的不同感觉,男女双方只有互相了解才能够真心相爱,如果他的答案是后者,那么,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她不会接受。

    她相信,此刻,他的确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方才他向她提出了质疑,这已经能后说明他的答案是后者……

    这一刻,她忽然领悟到一个事实,他并不了解她,他对她甚至还存在许多不解与疑惑……

    或许,他对四年前的事也只是释怀,或是停留在她对他的解释上,他的心并没有真正去认同这件事……

    难怪她一直都想问他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只有三个字,可她始终没有问出口,大概一开始她就在恐惧自己会得不到答案……

    她想,他之所以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和她一样。

    他的原因,也许夹杂着一份同情,一份释然,一份习惯……

    这每一份中,都没有她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也就是他们之间所欠缺的那样东西。

    她太眸直直地注视着他,他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她闭上眼都能在脑中一一描绘出,然而,她对他的心却是那么的模糊……

    池亦彻望着唐曼失神的眸子,他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他温柔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不要多想,等等我陪你去桑宅。"

    唐曼顿然回神,她颔了颔,淡淡道,"若不是刺客得知事实,我真以为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句话,她便是在回答池亦彻一开始所提出的"质疑"。

    面对他,她从来就没有不真实过……

    8o虐恋情深

第八十章 她想离开

    桑雅的葬礼在桑宅外的花园内举行。

    唐曼与池亦彻来到桑宅时,花园内已经沾满了桑家诸多全赖哀悼的亲朋好友。

    桑氏夫妇是极其不愿看见唐曼的到来,奈何池亦彻默默地陪在唐曼的身边,顾忌到池亦彻,亦本着对死者的尊重,桑氏夫妇并未多说什么,但也没有睁眼瞧唐曼一眼。

    池亦彻身着黑色西装,俊颜被墨镜遮盖了大半,唐曼则身着朴素的黑色套装,手里拿着一朵纯白的玫瑰花。

    桑雅沉静地躺在水晶棺内,水晶棺内铺满包色的玫瑰花瓣,景逸然正伫立在水晶棺旁,黯淡的眸光怔愣的瞅着棺内绝美风华的容颜。

    唐曼轻轻松开池亦彻,自己则缓缓上前。

    她的眼眶早已泛红,当她看见桑雅安静地沉睡在水晶棺中时,眼眸瞬间萌上一层水雾,眼泪在眶种打转,她竭力遏止,随即摘下手中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地撒落棺种。

    此刻,她的思绪在转,她在想,如果一切都能回到四年前,回到她没有出现在姐姐与池亦彻的世界,她相信,姐姐此刻一定很美好的存活在这个世界。

    忽然之间,她觉得她是个不祥之人,她的身边,总是出现一些被她直接或间接伤害的人,姐姐、亚宁、陈姐、甚至裙带,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她,这些人根本不会遭受痛苦,姐姐愈加不会死……

    她的心荒凉一片……

    见唐曼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思,池亦彻惟恐她胡思乱想,上前轻扶她的肩膀,细声道,"我们走吧!"

    唐曼轻轻摇,忧伤的眸子盈满泪水。

    池亦彻摘下墨镜,狭长的美眸扫向桑雅,内心亦忧郁悲戚。桑雅,这个曾经他想用一辈子去呵护的女人,他会永远记得她。

    最后?了一眼桑雅后,唐曼淡淡敛下眸子,随即深抽了口气,这才不舍地转身。

    唐曼移至桑氏夫妇面前,缓缓躬,语调带着些许的哽咽,"对不起。"

    "你走,我想桑雅也不想看见你。"桑母的嗓音嘶哑干涩,悲痛的心情显而易见。

    唐曼没再多说什么,她重新回到池亦彻身旁,随即与池亦彻并肩离去。

    池亦彻已经帮唐曼开好车门,然而,唐曼却没有上车的意思。

    池亦彻能够理解唐曼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双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不哭,好吗?"

    唐曼努力隐忍的哭泣,终于在这一刻爆,她靠在池亦彻宽阔的将胸膛上,尽情的释放。

    池亦彻默然地看着她因抽泣而颤抖的肩膀,内心涌起丝丝的疼惜,随即将实现投向远方。

    片刻之后,她的心境一精渐渐平复。

    "我们回家。"他道。

    唐曼倏地太眸,"你去公司吧,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的思绪好乱,她需要独自整理清楚。

    "你要去哪,我送你去!"此刻,他并不放心她独处。

    "你放心,我就想一个人走走,我会打电话让你来接我的。"她凝望着他的俊颜,没有眨一下眸子。

    "好,别让我担心。"今后,只要她想做什么,他都会依她。

    "恩。"她乖巧的颔。

    她看着他开车离去,仅仅一秒,她的心却已涌起莫名的不舍。

    车,渐行渐远……

    唐曼漫无边际地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她努力想要感受到路人的每一份心情,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她试图让自己没入平凡……

    她失魂落魄的步伐,最终在一家私人医院前停住。

    她抬眸怔怔瞅了一眼这所医院,顿时无数感慨于回忆悉数窜入脑海……

    是的,她一次见到姐姐,便是在这所医院。她还记得,那时候,姐姐正在艰难地坐着腿脚的复健,池亦彻站在将诶接身旁,他宠溺地抚着姐姐的秀,姐姐虽然痛苦,却无比的幸福……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她愿意永远停留的那一刻……

    心头泛起数不清如蝼蚁般噬咬的疼痛,她幽幽地垂下眼帘。

    垂眸的那一瞬间,她不经意的瞥见自己平坦的小腹,她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腹部,忽然间,她想要去做一件事。

    半小时后,她来到一所医院,即陈云所在的医院。

    找到了陈云,陈云见到她的那一刻,她在陈云眼中看见愧疚与歉意的泪水,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拥抱住陈云。

    良久,两人松开。

    陈云终于打破了沉默,"唐曼,对不起……"警方已经找到她的儿子,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生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连累了你。"唐曼之所以来医院,只是想亲口向陈云道歉。

    "我很开心这一次池总裁终于没有误会你……"陈云无比自责。

    "陈姐,我想问你,你之前有告诉过布洛我没有怀孕的事实吗?"唐曼突然问道。

    "是的,我有让布洛转告你。"她虽然被李兆坤用儿子要挟,可是,当时,她敌不过内心的谴责,依旧偷偷联系了布洛。

    这么说,布洛隐瞒了她?她开始思虑布洛隐瞒她的原因。

    "怎么了?"觉唐曼的脸色不对,陈云担忧地问道。

    唐曼摇了摇头,平静道。"陈姐,我想去冬之妖娆看看我师傅,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好。"

    礼貌地颔道别,唐曼随即离去。

    冬之妖娆。

    奥林为唐曼倒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布洛正朝着他们走来。

    "zoey,师傅知道你心情不好,蛋你不能影响肚子里的宝宝啊!多喝点牛奶,以后宝宝才会白白胖胖。"奥林只是听闻了桑雅坠楼的事件,并不知道这坠楼事件背后还隐藏这一连串的阴谋。

    唐曼没有同奥林多说,因为她不想奥林为她担心。

    "zoey。"来到唐曼身旁,布洛唤道。

    "布洛,我想去上次那件咖啡厅。"唐曼抬望向布洛。有些问题,有些心事,她想要找人倾述,而她知道,布洛会是最好的倾听对象。

    "好。"布洛认真颔了颔。

    "去吧,布洛,你可得好好照顾zoey,她现在可是孕妇。"奥林笑呵呵道。奥林已由布洛口中得知,唐曼于池亦彻已经和好如初,奥林甚是欣慰。

    唐曼与布洛离开了"冬之妖娆",布洛载着唐曼直奔那间纯欧式的咖啡厅,同样的位置,他们相对而坐。

    唐曼为自己点了一杯摩卡咖啡,尤其苦涩。

    布洛见唐曼点了卡覅额,他便已经猜到唐曼想说什么,他率先开口,"zoey,我隐瞒你那件事,并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是为了你。我知道,如果你得知自己没有孩子,你一定不会上池氏找池总裁,我害怕你们因此错过。"

    唐曼从来就没怀疑过布洛,这个答案,亦是唐曼心中所想。

    "布洛,我不是来追究这件事,我只想和你聊聊天。"布洛在唐曼心中就像一个导师,她不依赖他,却需要他。

    "恩,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倾听者。"方才,一眼看见她,他就知道她有心事。

    她沉寂了片刻,鼓起勇气道,"我想离开他!"

    布洛颇为帅气的脸庞惊现一丝愕然,"zoey,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布洛显然不敢相信。

    唐曼早料到布洛会有此反应,她淡淡一笑,"我是说真的。"她也不想跟自己开玩笑。

    "你疯了吗?你好容易才和池总裁在一起,此刻,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你爱他,就该好好把握!"布洛害怕见到唐曼这种肯定的眼神,因为,他害怕看见她受伤。

    "是,我爱他!"她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可是,如果他不爱我,我是否该好好把握?或者,我一个人又该如何把握?"

    "我不明白,你怎么能够肯定他不爱你?难道因为你们之间没有孩子,但是,以后你们还有机会啊?"布洛对池亦彻并没有深入了解,他对池亦彻的好感,完全是因为池亦彻是唐曼深爱的男人。

    "不是,孩子从来就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她于池亦彻之间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多到她不知道该如何陈述。

    "zoey,感情的事千万不能冲动,你必须经过深思熟虑。"他可以支持她的决定,却不想她后悔。

    "我想过了,我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语调很平静。

    "你这算什么感慨?难道因为池总裁的身份让你却步?"布洛愈加不解。

    "不,没有外在原因……"她黯然摇头。

    "既然没有外在原因,你还在犹豫什么?"布洛一次为唐曼感到着急。

    "因为,我不是他命定的女人……"轻轻地闭上眼睛,唐曼硬将心中那一抹痛楚于苦涩压抑。

    她知道,感情是弥足珍贵的,所以,她会用尽每一份心力去呵护彼此的感情!可是,如果这份感情只是属于她一个人,她清楚,她总会有心力憔悴的一天……

    "我觉得你不该如此武断,即便你对他的感情存在质疑,你也必须亲口得到他的证实!"布洛真诚的建议道。

    唐曼理解布洛的意思,布洛是不想她池亦彻之间再存在误会与错过,事实上,她的想法同布洛一样,她的心智早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她懂得舍去,懂得争取,她知道该怎么做。

    唐曼点了点头,倏地,她略带恳求地看着布洛,"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他能做到,他一定会答应。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我希望你能留在我师傅身边,师傅需要你!"她知道布洛来"冬之妖娆"的原因,她是个成年女人,一个男人如此诚心诚意的帮助一个女人,她当然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心底所想。

    "好。"只要她能够开心,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谢谢,我祝福你早日遇见你心仪的女孩。"她只是想告诉他,她不会是他的女孩。

    布洛当然能够理解,他微笑地接受她的祝福。

    唐曼没有让池亦彻来接她,她清楚他工作繁忙,毕竟他要领导的是在世界商场上称雄的池氏集团。有时候,她真的很佩服他睿智头脑,他的世界,似乎没有输字。

    回到池宅的时候,天色尚早,唐曼站在池宅花园内看则会落日的黄昏,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种画面——

    在这个花园内,她靠在他的肩上,他们一同抬眸仰望着黄昏的美景,火红的霞光照射在他们幸福的脸颊上,他们的孩子正在前方嬉笑喧闹……

    幻影蓦地在她眼前消失,她恍然回神。

    转身正欲进入池宅时,她的视线中多了一抹雍容高贵的年长者身影,她淡然抬眸迎上对方不甚友善的眸子。

    "唐曼,若不是池亦彻没回来,我还真没有机会和你单独说上话。"池母的言语中,显然夹杂着嘲讽。

    "伯母。"她依旧是尊敬的语气。

    池母毫不理会,率先迈开步伐,唐曼静静地赶在她的身后。

    "我已经不止一次对你说过,请你离开亦彻,离开池家,你为何总是阴魂不散?"池母不客气的语气传来。

    "即便您要求我离开他,您也该给我一个理由,究竟我哪儿做得不好?难道就因为我是唐家的人?"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她亦有尊严。

    "你还敢理直气壮的反问我?"池母气鼓鼓地转身,"我问你,这些年你又给池家带来了什么?亚宁被遣送文莱,桑雅被你害死,我们两个老人与亦彻闹僵,甚至连诗颖……如果不是你,她的心亦不会扭曲!!"

    敛下眸,唐曼没有回答。

    "我求求你放过池家,让我们两个老人能够安度晚年,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不想再失去亦彻……"池母痛苦地哀求道。

    "伯母,请您相信,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孝顺您们。"无论她于池亦彻今后的关系如何,她都会坚守这份信念。

    "我们不需要……"池母抚着疼痛的胸口,语调降低了许多,"唐曼,就算你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你也不适合亦彻!"

    "为什么?"她问。

    "先,你配不上亦彻,亦彻的妻子一定要有良好的修养和清白的家世,你不符合。其次,亦彻并不爱你,他接受你,只是因为他厌倦了繁琐的感情,他简简单单想要找个女人孕育子嗣,而你恰好在他身边。"池母缓声道。

    "这是您的想法,并不是池亦彻的想法。"唐曼不甘示弱道。

    "没错,这是我的想法!但,我想问你,你和亦彻在一起,他究竟对你承诺过什么?"池母盯着她,正色道。

    "他说过,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清楚记得。

    池母可笑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很聪明,原来你也是个傻女人。亦彻曾经向桑氏夫妇承诺,他会照顾桑雅一辈子,可他做到了吗?"

    "那不一样,姐姐与他之间生了一些事。"虽然她不知道什么事,可她绝对相信池亦彻的人品,他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即便如你所说,可是,亦彻后来仍然有了诗颖?你能坚定地认为亦彻于诗颖之间什么都没生过吗?"池母成功地抓住了世间女人的共同弱点,那边是男人的忠贞。

    "我……"她极力想反驳,猛然间现她招不到任何理由。

    "我不想多说,你就问问你自己,亦彻他真的爱你吗?答案你应该很清楚。"池母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坚持留下来,坚持做我们池家的生子工具,我和淳瑞也只会将你当做一个代理孕母,我们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是池家的儿媳妇!"

    说罢,尾灯唐曼有任何反应,池母已经昂离去。

    夜晚十点。

    唐曼坐在床头,她已近帮池亦彻在浴缸内放满了温水,她在等池亦彻回来。

    她想起了了自己对不了所说的那番话,原来,不止是她感觉到,就连池母都能够看出她于池亦彻之间的问题……

    是的,她无法逃避,因为这是一辈子的事,她不想浑浑噩噩,尤其面对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门把传来扭动的声响,声响打断了唐曼的思绪,她下意识的抬眸。

    池亦彻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她微微扯出一抹笑,"快去沐浴吧,水已经放好了。"

    "恩。"淡淡应了句,他褪下西装外套,随即坐在床沿,眸光直勾勾地望着她。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没打电话让我来接你?"天知道,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他担心她,结果却只收到她的一条简讯——我已经回到池宅,他想要一时间回到她身边陪伴她,孰知,夜晚临时有一场商业应酬令他无法抽身。

    "我了简讯给你。"她不是一个没有交代的人。

    "我不允许你有下次,我会担心的。"除非亲眼看见她,否则,他都无法省心。

    倏地,他想要吻上她的唇,她却灵巧的劈开,刻意急迫道,"恩,你先去沐浴啦!"

    池亦彻并没注意到唐曼的异常,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的俏鼻,随即步入浴室。

    唐曼重重吁了口气。她其实在紧张,因为今晚她要与他讨论的话题,或许会左右她的一生,然而,她却不允许自己退缩,她必须得到答案!

    池亦彻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全身夹杂着淡淡的沐浴清香,他凑近她,轻声道,"困了吗?"

    唐曼沉默地摇了摇头。

    "别再想桑雅的事,乖乖睡觉。"池亦彻将她揽在怀中,刻意以命令的语气道。

    "我没在想姐姐。"姐姐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这是她无法逃避的事实,她清楚,她终究要从沉痛中走出。

    "哦,那你在想什么?"这个小女人的脑袋,似乎还装着许多事。

    "池亦彻。"她其实不想唤他的全名,可是,她不知道她能唤他什么。

    "恩?"他低沉的嗓音此刻充满宠溺。

    努力压下心底的紧张,她咬了咬唇瓣,随即鼓起勇气道,"有一个问题,我问过你很多次,但是你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我,此刻,我可以要求你清清楚楚地回答我吗?"

    池亦彻音乐能够猜到唐曼即将要谈的话题,眉宇不禁一蹙。

    她注意到他皱眉的动作,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只能一鼓作气道,"你爱我吗?"她瞪大眸子怔怔地望着他。

    她告诉自己,假若此刻他的答案是肯定的话,她会不顾一切地冲进他的胸膛,抱紧他,再也不会放开……

    而,他的答案若是否定或在犹豫,她一定会帮自己做一个正确的决定。

    空气静谧了数秒,他终于道,"为什么这么问?"

    这一瞬间,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如果是她,当他提出这个问题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答案……

    心,狠狠一抽。

    她失落地敛下眸子,"我懂了。"她突然傻傻地扬起嘴角。

    她反常的模样吓坏了他,他凝望着她暗伤的脸庞,解释道,"我答应你,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答案,但是,此刻我无法回答你,我不想欺骗你。"

    收起痴笑,唐曼深吸了口气,平静道,"池亦彻,我们离婚吧!"

    池亦彻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狭长的眸子半眯成一条线。

    唐曼将蕴藏在心底的话一并脱口,"我知道,你在池氏之所以接受我,多少是因为我感动了你,而且,我腹中还有了你的骨肉。我感谢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够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你,但是,我的感情并不需要你的怜悯。"

    池亦彻忽地站起身,眼眸依旧半眯着,蛋缝隙中所透露的眸光确实诡异难测。

    81虐恋情深

第八十一章 可惜不是

    唐曼异常平静道,"池亦彻,你知道吗?这几天是我人生,,亦是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有你在我身边……然而,我的内心其实并不好受,我觉得我很累很累,虽然我努力在你面前微笑,努力表现出我们两此刻的幸福,但是……"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却始终触碰不到你!或许,这些年我默默等待着你,已经能够在你的心中留有一席之地,你接受我,因为我让你感动,而你亦习惯了我的存在……"

    池亦彻没有反驳唐曼,而是静静地听她阐述。他不想去否定她,因为她所描述的某些感觉,究竟有没有存在他心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唐曼将视线平视着前方,"我的心好痛,好痛……尤其当我忆起你宠溺的拥抱我,其实内心对我并没有真正的感情时,我就抑制不住想要问清楚你的答案。终于,我明白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亦不是任何人的错,这只是我的命运而已,可是,可是……"

    "这个时候,你不该对我说这些。"池亦彻倏地撇。

    她知道她不该说这番话,因为,若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或许能够陪伴在他身旁一生一世,但是,心底的那些疑虑已经被她扯了出来,再也掩藏不住,再也忍受不了。

    "我累了,这些年一直追逐你的背影,让我感觉好疲惫。"她原以为,王子与灰姑娘即将进入完美的幸福世界,可是,王子对灰姑娘的态度至始至终都没有变。唐曼叹了口气,隐隐泛着水光的眸子灼灼地望着他,"池亦彻,你到底怎么想?就这样过下去吗?虽然如今的你对我很好,很好……好到我想要不顾一切地珍惜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然而,我们就真的能够这样过一辈子吗?你不觉得自己委屈吗?"

    "为什么要感到委屈?我需要你,我珍惜未来与你一同走下去的路,你为何要将感情分得如此清楚?"他对上她的视线,他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看见无限的疲惫。

    这就是她辞了面对自己的心情吗?疲惫到已经不行的地步?如果她一来是就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抱着怀疑的态度,她又何必再池氏向他"倾诉"?

    池亦彻的心理也一片凄楚,他抿着唇角道,"我可以和你离婚,甚至什么都能够答应你,但我相信,未来没有人能够给你幸福,你明白吗?"

    "你终于承认了吗?"唐曼傻傻地看着他,"你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你清楚我所受的苦,所以,你愧疚,你不想辜负我,而且为了我们的孩子,你更加不能拒绝我……"她想,如果当时他知道她没有怀有他的骨肉,他们或许已经形同陌路。

    "我想给你幸福,就这么简单。"他并不理解她所谓的爱情是指何种东西,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她开心。

    "那么……你怎么才能给予我幸福?你给我的幸福定义又是什么?"她是在无法理解池亦彻。

    "我可以让你一直微笑,无忧无虑,我不会再利用你,伤害你,我可以将你捧在手心好好呵护,让你每天都笑得灿烂。"这些,都是他能够给予她的,至于其它,他暂时无法给她承诺,她所提的问题,他亦在寻找答案。

    "不是的,我所有要的幸福并不是这样,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唐曼忽然猛烈地摇起头,她的眸底涌入了点点泪光。"我想要的幸福是只要能个我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只要知道他心里有我,他懂我,他自内心的做着每一件能偶让我感觉到幸福的事,哪怕他误会我,我都可以等!"最起码,他误会她,代表他在乎她。

    她一点也不想要他怜悯的施舍,她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纵使曾经为他伤过、通过,到头来没有得到他的一丝响应,她也不会怨他……毕竟,这场充满硝烟的爱情战场,一来是先输的人就是她!

    池亦彻定定地望着她眼里的泪花,她的眸底充满圣洁,同样充满凄凉。她的梦想相对幸福的定义原来是那么简单,只可惜,此刻的他的确不懂她。

    "我同意离婚!"在这一刻,他在心里同样下了决定,既然她的幸福,他暂时无法给她,他只能尊重她的决定,如果有一天,他能够明确自己的心,而她若还在原地,他一定不会再让她有任何质疑。

    她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英俊的脸庞,脑海一片空白,她想过这一幕的生,她以为她能够挺直身躯,然而,心头传递而来的窒息疼痛,却令她要躬身抚住自己的胸口。

    "谢谢你如此诚实。"她能够后理解他,他只是不想再伤害她……

    "我始终欠你一声抱歉。"他淡淡道。

    看着他唇角的坚毅,他眉宇间的些许微折痕,以及他眼底那坚韧的光芒,她知道他是诚心实意,否则以他高高在上的冷该性格,他绝对不会这么说。

    "那么,在我们签署离婚协议以前,你能答应我三件事吗?"她诧异自己居然能偶如此平静地说话。

    "只要我能做到。"他回答的很干脆。

    唐曼吸了口气,感激的颔了颔,随即道,"一,我希望你能将池家欠唐家的股份还给英叔,我相信英叔能够帮我照顾好我的父亲。二,裙带她很爱亚宁,如果你力所能及,我请你帮助亚宁,不要破灭了裙带一生的希冀。三,我请你……"三个愿望或许触动了她的心扉,她哽了哽,"我请你不要再来招惹我,我想,就当作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你的世界,让我们给彼此放一条生路吧!"

    他们四目相对,互相都感觉到对方心头的沉重。

    "我只能答应你一条。"他肯定地给予她答案。

    "为什么?"她不解。

    "欧亚宁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已经给了他最大的仁慈,我不会饶恕他!!至于不要招惹你,我想只有上天才能够决定。"池亦彻的胸口汹涌着某种感觉,可是却无知那是什么。

    亚宁的事,她已经尽了力,她想,池亦彻自有他的决断,她不会太过勉强他。

    至于他们之间,或许吧,他的确不能够做决定,如果缘分已尽,他们根本就不会见面,她这么做,反而有些自欺欺人。

    "好。"他同意了一条,她也能够放心了。她不打算带着养父母离开,有了那笔钱,养父母可以安稳地生活,同事,父亲对池家的死结,或多或少能够有所释然。

    "离婚的事我会全权处理,时间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决定签字。"抛下这句话后,他步入了浴室。

    唐曼怔愣地望着他昂然的背影,泪水顿时犹如断线的珍珠。

    等他再次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了昂贵整洁的西装,而她,早已经拭去眼角的泪痕。

    "你要出去吗?"她淡淡抬眸。

    "我想你需要时间独处,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说罢,他头也不回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翌日下午。

    唐曼一整天都没有看见池亦彻,她的心情无比压抑。

    她想要哭,放肆大哭……

    她不禁问自己,为什么如此愚蠢?到手的幸福,她为何选择放弃?她可以见状什么都不知道,自私地拥有他的一生,她为什么要如此执着?

    仅仅一天,她已经开始想他,她不知道当她签下协议离开他时,她能够忍受多少被思念折磨的日子……

    她选择离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亦是为了他。

    她想,他与她纠缠了这么多年,而她依然无法走近他的心,她相信,上天给他安排的命定女人并不是她……

    的确,她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

    如果没有她,他可以同他的父母和平相处,如果没有她,他不必背负着对她的愧疚,如果没有她,他或许造就遇见属于他的命定女人……

    是的,不再是他放她一条生理,而是她放他一条生路,她不该让她的爱令他感觉到沉重,毕竟,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

    打的来到郊区的重犯监狱,唐曼与安倍不想再见这个人,然而,她还是来了,因为,她想亲口向他这一生唯一的亲人道一声离别。

    唐顺辉没有想过曾经扬言不再见自己的女儿,此刻不但来探监,甚至给他捎来了大量的监狱用品。

    "小曼!"唐顺辉历经岁月磨砺的嗓音已充满沧桑。

    "我今天来看你,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纵使心底根本没有怨恨过她的父亲,她却不想再唤他一声"爹地"。

    "还要说什么?我听英美国说,你和池亦彻感情稳定,如胶似漆!"唐顺辉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当年他错手害死了池希瑶,池家职责他故意杀人罪,他始终不能释怀,致使性格扭曲。

    "想要告诉你的是,姐姐……她死了……"他已经能够淡然地提及此事。

    "什么?"唐顺辉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躯,倏地挺直。

    "有个女人叫李诗颖,她想要得到的人是池亦彻,可是,我和姐姐都是她的阻碍,阴错阳差,她害死了姐姐……"唐曼平时着前方,紧紧地咬住唇瓣。

    "桑雅……"唐顺辉愣愣地瞪着瞳眸。"不会的,她在桑家过得很好……"唐顺辉从来就没有担心过桑雅。

    "无论你是否相信,我只想告诉你,别在怨恨池家了,池家已经答应返还我们唐家曾经所失去的财富……如果我没有出现在池亦彻的世界,姐姐也许会和池亦彻相伴到老,我们间接害死了姐姐,我请你别在为过往的事而耿耿于怀,我要离开这儿了,也学不会再回来,放下心底的仇恨吧,这是我作为女儿对你的最后一次忠告!"一口气说完,唐曼径直起身。

    "你要离开?你喝池亦彻不是……"唐顺辉听得懵懵懂懂,着急道。

    唐曼背对着自己的父亲,纵使心头泛起丝丝酸楚,她却冷静道,"我和他不可能了……一开始,我和他就不该有任何交集!"如果没有开始,也就不会有结束。

    "可是……"唐顺辉似乎仍有疑惑。

    "爹地,再见!"

    奋力顶住喉间的哽咽,唐曼最后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随即迈开步伐。

    离开了监狱,唐曼来到池氏。

    望着偌大的池氏办公大厦,她此刻的心犹如五味杂陈,不知什么滋味。

    突然,她的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她觉得很可笑,究竟是上天在倒腾,还是她在倒腾?一次次松手,一次次相交,最后还是两条并行线……

    由于前一次同池亦彻亲密地来到池氏,池氏员工苏沪意识到她的重要地位,前台不敢再怠慢她,她乘着池亦彻的专属电梯径直上了五十六楼。

    她来到总裁办公室,原想敲门,孰料,她的耳畔传来办公室内两个大男人的交谈声。

    "总裁,您真要与总裁夫人离婚吗?"宫朔扼腕的语调传来。

    池亦彻头也不抬处理着手边的公事,淡淡道,"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这点我就不赞同了。您对总裁夫人明明有感觉、有漏*点,假若总裁夫人需要什么,您尽力达成便是,女人嘛,总是需要哄的。"看着他们两人反反复复,连宫朔这个外人都感到纠结。

    "宫朔,提出离婚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她。"有些事,并不是哄哄就能解决的。

    "啊?"宫朔瞠目愕然,"不是吧?总裁夫人那么爱您……"这个事实,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倏然太眸,池亦彻放下手中签好的档,一派正经道,"我渐渐相信,她是个好女人!只要她想,我不介意给她全世界,但是,我觉得我和她并不合适!"

    站在门外无意间倾听到这段对话的唐曼,在听闻池亦彻的说辞时,她的身子不禁一震。

    "这么多年,我似乎没有一天带给她欢笑。她就像囚禁在我牢笼中的一只受伤的小鸟,无论它怎么挣扎,它都逃不出这个牢笼,可是,当我有一天现它伤口痊愈,且活得并不快乐时,我才明白,原来广阔的蓝天才是它的归宿……"他不该将她局限在一个牢笼当中,她该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际。

    宫朔不解地挠了挠头,"总裁,您这话未免太深奥了吧?爱就爱,不爱就不爱,若是觉得总裁夫人跟着你不会得到幸福,那就是你们之间缺少爱,总裁夫人对您的爱那是毋庸置疑,问题那就是出在您身上了……"

    池亦彻不由深思宫朔的话。他承认,他在乎唐曼,他甚至想要将她永远纳入怀抱……可是,正如唐曼所说,或许他的在意,只是因为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她适时感动了他,令他感觉到他必须对她负责。

    "我想,我的确不够了解她。"这是池亦彻思虑过后,所得的结论。她想要的答案,他给不了她,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分清……若让她留在他身边继续等待未知的答案,恐怕,他对她太过残忍。

    "这么说,总裁您不爱总裁夫人……"

    宫朔话未说完,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道女性柔美的声音,"总裁夫人,您找总裁为什么不进去呢?"

    原来,正与给池亦彻送报表的助理秘书,不经意间现唐曼的存在。

    唐曼连忙撇开,慌乱地拭去眼角鱼脸颊上的泪痕,竭力扯出一抹笑道,"我正要进去。"

    公所已经将办公室门打开。

    唐曼可以垂着不让池亦彻看见她通红的眼眶,坐在他的对面,她尽量掩饰尴尬,"呃,我是来和你谈昨晚那件事的。"这的确是她今日上池氏的目的。

    "你考虑好了?"精明入池亦彻,又岂会看不见她眼底的悲伤,尽管涌起莫名的心疼,他依旧假装不知。

    "恩。"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没上池氏前,她或许有喜爱考虑她师傅该做此决定,此刻,她已经完完全全有了主意。

    池亦彻自身后的书架中抽出一份文件,随即将协议递至唐曼面前。

    这份协定便是唐曼上回签署到一半的协定。

    唐曼怔愣地望着协议,她的手指在桌下颤动。原来,他一直保留着,或许,他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没有再犹豫,她想起宫朔的那句话——您不爱总裁夫人,纵然无比心痛,她还是提笔在署名处补全了自己的名字。

    在她转身欲离去的那一?那,她不舍的眸光有一秒停驻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她瞪大眼眸,抑制住眼部的灼热,坚定地迈着步伐。

    离开池氏坐上的士的那一刻,她忽然捂着嘴,失声抽泣起来。

    司机被唐曼的样子吓坏,"小姐,您有什么困扰需要我帮助您吗?"

    唐曼没有响应,她只是不断地会都看着渐行渐远的池氏,她明明知道,他不糊追出来,可是,她还是那么傻……

    终于,他们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她没有回池宅,而是住进了一家酒店。

    这所酒店就在"沸点"酒吧旁,无端勾起了她无数的回忆。

    订好机票,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枕头已经沾湿了大半,思绪混乱至半夜,她豁然起身给一个熟悉的号码去了一条简讯。

    简讯内容如下。

    一直以来都想亲口对你道声再见,但是,我始终没有勇气……感谢你曾经给我所有的悲欢离合,我会试图放下你,不用为我担心,祝你幸福!——唐曼。

    完简讯后,她关闭了手机。泪水愈加无休止的飙离,她无助地抱着被子,脑海中全是这些年与他拥有的点点滴滴。

    她埋入被中,任由肆意的泪水宣泄……

    天方露白。

    唐曼已经调整好自己带心情,她对着镜子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之后,径直打的去了机场。

    她通知了英叔英姨,亦用简讯告知了奥林,她让他们统统不要来送机,通知他们,只是不想他们为她担心。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当她来到机场大厅时,英叔英姨与奥林、布洛在已经屹立在机场大厅。

    她轻扯出练习了许久的微笑,激动地拥抱住英姨,;另外三个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

    "小曼,怎么这么急?要离开还不让我们来送机,英姨怎么能够放心的下?"英姨率先哽咽道。

    "zoey,可以告诉师傅为什么要离开吗?"奥林深蹙着眉头,明显存在不解。

    "师傅,事实证明,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只是,故事的结局略有不同。"唐曼的这句话,唯有奥林才能听得懂。

    "你与池亦彻离婚了?"英叔是最为理智的一个人。因为,今早银行通知他巨额汇款已经到账时,他就预感不对。

    "为什么要离婚?你难道是害怕英叔和你父亲不开心?我告诉你,你英叔已经释然了,他说你要过得好,他不会再阻挠你。"英姨颇为着急道。

    "这件事没有关系到任何人,我和他只是和平分手……"她又一次勉强扬起淡淡的笑容。昨晚,她叮嘱过自己,今后她必须微笑示人。

    "是不是池亦彻欺负你?我马上将那笔钱退给他,我找他算账去!"英叔愤愤道。

    一直没有话的布洛,平静地插了一句,"离婚是她自己提出的。"他亦尽过最大的努力劝阻,可没有想到,她的个性如此强烈,她宁愿选着痛苦一辈子,也不要得之不易的虚无感情。

    "布洛,你知道生了什么事?"奥林转看着布洛。

    布洛保持沉默,并没有解释。

    空气静谧了几秒,突然,机场的扬声播音器传来,"搭乘k532o航班,飞往美国的各位乘客请注意,请从4号登机口登机……搭乘1532o航班……"

    唐曼清澈的双眸下意识地盯着候机大厅的入口处,然而,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并没有看见某人的身影。

    "英叔英姨,师傅,布洛。"不舍的眸光逐一掠过他们,她淡定道,"大家保重!"

    英姨还想要说什么,布洛却已经拉着英姨的衣角,示意她此刻什么都不要说,因为他知道,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挑起她心底的痛楚。

    按键的那一刻,她又一次抬眸望瞭望入口处,依然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有什么可再犹豫的,她坚定地掏出身份证,不再朝入口处多望一眼,她害怕她会退缩,她会不舍……

    挥手最后一次与大家道别时,她的眼泪已如流星划过,再也抑制不住。

    机场适时响起了一热门音乐,她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刻意在提醒她,他们之间结束了……

    她听着这动人的情歌,模糊的视线静静望着前方,步伐一步一步入机械般向前。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

    ……

第八十二章,巧合遇见

    池亦彻萧寂冷清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透着幽暗眸光的漆黑眸子正望着远方徐徐起飞的客机,他的心竟无比惆怅,甚至有些心慌失落。

    他将手中的红酒一口饮尽,随即拿出手机再一次看着那条简讯。

    一直以来都想亲口对你道声再见,但是,我始终没有勇气……

    感谢你曾经带给我所有的悲欢离合,我会试图放下你,不用为我担心,祝你幸福!……唐曼。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简讯中的每一个字皆令他感觉刺眼,他仿佛能够看见她布满泪痕的精致脸庞……

    他知道她要走,他知道她不会多停留一刻,他知道他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飞奔至机场将她强留在身边吗?他相信他可以做到,可是,他却不想这么做……这一次,他是想要彻底放她离开。她总说她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然而,事实上,不该出现的人是他!

    他从未带给她美好的回忆,她总是卑微地活在他的世界,一直以来,他总以高傲之姿俯视着她,她却从没有任何怨言。

    如此善良的女人不该将所有的心思投放在他的身上,因为,他不配……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她要的,他给不起。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机起飞。

    他能够想象得到她坐在飞机上哭泣的模样,他心疼,伴随着心痛,真的好痛……

    他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他即将失去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一个女人对他的执着。

    但,他很清楚,他不适合她……

    每一次她瞪着清明透彻的水眸灼热地望着他时,他都可以在她眼中看见她的每一分情意,她丝毫没有掩饰她的情感,可是,他却不懂怎么去响应她……

    他以为他将她留在身边,用自己的方式令她微笑、令她无忧,便是真挚地响应她的感情,熟知,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端倪,她清楚地指出他的"虚伪"。

    其实,面对她的质问,他的脑子总是处于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那是他一生以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他可以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挥洒自若,却不能在情场上干脆地告之她答案,总结出来,他是个不懂爱情的冷血动物,是的,他的确这样形容自己!

    他想起他与桑雅曾经走过的那段岁月,他将桑雅当作他今生的新娘,他疼她,呵护她,他为了她可以倾尽一切,可,当他得知她的背叛与无耻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她摒弃,他的心意竟没有丝毫的不舍与疼痛……

    但是,他对唐曼,心里却没有明确的定义!

    他从没有一刻想要让她离开,可他又想亲手将她推离,因为她在他身边,实在太苦……

    终于,他还是选择了平静的放手。

    无论若干年后他是否能够理清他对唐曼的感觉,他都希望她能够活得精彩,他想要她快乐。

    她若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勉强同他相处一辈子,纵然她拥有了他,他相信,她不会得到她真正想要的幸福。

    无论如何,离开他,或许是她最好的选择……

    他同样感谢她曾经带给彼此的共同回忆,他会记着她的名字,一辈子……

    他不会忘记那个穿着小猪睡衣在大街上没心没肺行走的单纯女人,亦不会忘记她开心时蹦蹦跳跳的夸张模样;他更加不会忘记她哭泣时颤抖着双肩,却要在他面前倔强地抬起下巴的高傲模样……

    笨笨的小女人,或许未来的日子他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也请,她能够幸福!

    池亦彻重新坐回办公桌后,他将杯中的红酒加满,随即仰躺在椅背,他将这一生从未有过的酸涩连同杯中的红色液体,一同吞入腹中。

    此刻,飞机已经平稳地翱翔在蓝天……

    ……

    三年后,美国波士顿。

    一间充满甜蜜气息的粉红房间内,一个身着粉色睡衣正抱着泰迪熊熟睡的年轻女人,她正拍打着床头上的闹钟,嘴里正嘟喃梦呓些句子。

    "我的小宝贝,我的小乖乖,别再烦妈咪了,让妈咪再睡一会……"感觉到有人在拉扯着她的被子,年轻女人奋力拽了回来,随即转了个身,重新埋入被中。

    "妈咪,爹地快迟到啦,你快起来!"一个身高勉强及床高的小男孩终于忍不住嘟起嘴,竭尽全力出稚嫩的声音。

    年轻女人在听见小男孩提到"爹地"两个字后,恍然自梦中醒来,坐起身,她睡眼惺忪的漂亮眸子愣愣地望着前方。

    小男孩经过好半天才爬上床,他瞪着天真的双瞳,"妈咪,范范肚子饿了。"男孩扁着嘴,甚是委屈。

    年轻女人将小男孩纳入怀抱,亲了亲小男孩的额头,"乖,妈咪这就唤你爹地起床,然后给范范做好吃的!"

    年轻女人进入浴室换好衣服,随即抱起小男孩步出房间,最后在一间房门前停住。

    她将小男孩放下,随即轻轻润了润嗓子,"我亲爱的米洲,现在是早餐时间,请快点起床,否则公司的总经理就易主啦!"

    房内半天没任何回应,年轻女人奸诈地笑了笑,随即瞄了一眼小男孩,向他使了使眼色,小男孩点了点头,下一秒,两人默契地唱起歌来。

    "欧耶,打我的小怪兽,你个大坏蛋,欧耶,欧耶……"

    这一大一小的嗓音融合,虽及不上噪音,但却比噪音更加有杀伤力。

    这招果然有效,只见,他们仅仅唱了几秒,房内突然传来响动,片刻,一个穿着睡袍的雅致男人奔了出来,他黑着脸,愤愤的扫过这一大一小,"米范,今天爹地休假,你就不能饶过爹地?"

    "不行,范范肚子饿了,况且,你和妈咪答应过我今天要带我去游乐园玩!"小男孩叉着腰,甚是可爱的扬高下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年轻女人这才醒悟,她上了米范的当,米洲今天不用上班!

    "joey,你跟儿子去吧,再让我睡一会。"米洲说完便欲折身回房。

    没错,年轻女人便是joey,joey便是唐曼!

    唐曼奸笑两声,嘱咐米范乖乖去餐厅等她后,随即进入房间抱着胸,故作凶狠道:"说,昨晚又和哪个女人鬼魂去了?"

    "老婆大人饶命啊,不就那几个,你见过的……"米洲配合地抱住头,防止家庭暴力生。

    唐曼被米洲惹得咯咯直笑,随即一本正经道:"好啦,你快点换衣服,我去做早餐,等等带范范出去玩!你可别找借口偷溜,范范很期待这一天呢!"唐曼帮米洲自衣柜中拿好西装,随即将米洲推进浴室。

    "知道了。"男人低低咒了声。

    ……

    同一个城市,一个挺拔英俊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他习惯性地着一杯红酒静静地审视前方,此刻,他正沉浸在思绪当中。

    房门外传来几声规律的敲门声,男人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传来,"进来。"

    "总裁,波士顿拍卖方代表林恩小姐已经来了。"宫朔领着一位身材高挑,容貌清新自然的亚洲女人,步入了套房。

    林恩见到眼前浑身上下散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的俊逸男子,身子有那么一秒的怔愣。早就听闻池氏集团的总裁是一位年轻俊朗的非凡男子,曾经多少有些怀疑,毕竟帅气的多金男人大多没有智慧,可是,眼前俊美到不可思议的男人,却能够让人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强势。

    世间还真有如此优秀的男人,林恩不禁在心底感叹!

    "林恩小姐!"他已经习惯女人一次见到总裁时的花痴模样,不介意提醒道。

    "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恩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池总裁您好,我是波士顿土地拍卖方代表林恩,很高兴能够结识您。"说着,林恩伸出右手。

    池亦彻嘴角噙着商人特有的淡若笑意,礼貌同林恩握手。

    "林恩小姐,总裁希望您能够将游乐场那块地的预计标价额准确地告之我们。"宫朔毫不浪费时间道。宫朔近年来跟着池亦彻,处事风格亦越来越接近池亦彻。

    "池总裁,您要的土地不只是游乐场那块地,还包括游乐场附近的土地,根据美国拍卖经验,此类土地的最高标价额为六十亿美金。"林恩不是一个花痴的女人,她工作起来绝对是女强人之姿。

    池亦彻自若地坐在房内唯一的沙上,双腿悠然交迭,以平实却又无法掩饰霸气的语调道,"据我所知,竞争这块地的公司并不多,池氏虽有足够的能力拿下这块地,但是,池氏绝对不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想四十亿我就能拿下!"池亦彻言语中充满自信,仿佛是天生的主宰者。

    林恩再一次被池亦彻凡的能力所折服,因为,这是她生平一次遇见如此自傲,但又可以将这份自傲挥的淋漓尽致的男人。他居然能够准确地猜到波士顿方面的底价,难怪他能够在商界上被人奉为"神话"。

    "呵呵,池总裁,不瞒您说,你的确猜中了波士顿方面的底价,只是,美国政府规定外国公司若参与竞争,必须多缴纳百分之二十五的土地收购费,若您不能够接受,我们只能向您说声抱歉。"林恩这么说只是想让池亦彻清楚规则,她并不认为池亦彻会退缩,因为他的强势不容人忽视。

    "你告诉我,我若收购了这块地,日后,我所得到的利润能够出我额外所交的收购费吗?"狭长的眸子斜眯成一条线,池亦彻好整以暇地问道。这块地,他志在必得!

    "您是个成功的商人,我相信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池总裁若有时间,可以随同我去参观一下游乐场,您的答案势必会更加清晰。"林恩扬着职业的微笑。

    "总裁,您看……"宫朔征求池亦彻的意思,毕竟,池亦彻的时间紧凑,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没有空闲。

    他一次看见如此自信的年轻女人,他觉得这女人若是能够进入池氏,必定能够到独当一面,他欣赏她。

    为了这个人才,他勾起似有若无的微笑,意外的颔了颔。

    ……

    唐曼与米洲一同牵着米范,米范开心得蹦蹦跳跳。

    游乐场轻松快乐的气氛甚是浓郁,唐曼不禁身心愉悦。

    "爹地,以后你要多陪陪妈咪,不能经常看漂亮阿姨,否则妈咪会不开心的。"米范眼见自己的父亲正在左瞅又瞄,皱着眉,不悦道。

    "呃。"米洲转正视线,颇为无语。

    "范范,我说过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唤我妈咪,别人会误会的!你干妈咪我还要嫁人,你想让妈咪一辈子跟着你这无良花心的爹地啊?"唐曼点了点小屁孩的鼻子,正色道。

    "可是妈咪你的穿著一点都不像在吸引人!"米范很认真地提出。

    "那是你妈咪本身条件好……"唐曼自豪道。

    "噗!"米洲差点没喷口水。

    "妈咪,我不要你离开我,好吗?"米范嘟起嘴,眼眶微微泛红。

    "joey,我真怀疑他究竟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我出去十天半个月,他没有任何怨言,你出走了半日,他就死缠着我不放……我看,你干脆嫁我得了。"米洲虽为东方人,却拥有汤姆克鲁斯般的电眼,远看起来斯文雅致,近看却是桃花无限。

    唐曼没好气地横了米洲一眼,"我才不会嫁给你,因为我没闲功夫天天去捉奸!"唐曼抱起米范。

    "呃。"米洲又一次被唐曼说的无语。

    "妈咪,我要去坐旋转木马,你和爹地陪我去!"米范使力拉着两人。听说游乐场要关闭了,这是最后一次开放,米范特别珍惜。

    "嗯!"抱着米范,她直接去买票。

    米洲倒是摆着一副丑脸。要是在这遇见他过往的女朋友,那他以往风度翩翩的儒雅贵公子形象,必定当然无存!悲剧啊!

    "米洲,快点上来!"唐曼抱着米范已经坐在木马上,用力挥手道。

    米洲戴上墨镜,无奈地跟了上前。

    夏日和煦的阳光照射在唐曼灿烂的笑脸上,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此刻已经全身心投入到这种温馨的气氛当中。

    另一头。

    池亦彻在林恩的带领下,缓缓步入游乐园。

    游乐园的确是一个能够令人感染欢愉气氛的地方,连宫朔都被这些小孩子的玩意所吸引,目不暇接。

    "池总裁,这块地的附近皆是大型的楼盘,将来你若是想要将此地改造为商场,收益一定颇丰!"林恩为池亦彻介绍道。

    池亦彻的视线幽幽投向前方,不似宫朔的新奇,他的俊颜一派冷峻。

    "范范乖,看这里,看这里!"唐曼拿着相机不断退后,"对,就是摆这个姿势,来亲亲妈咪!"唐曼在心底咒?,米洲这个挨千刀的纨?男人,自己的儿子不管,居然跑去泡妞!泡妞是没问题,只是,此地带着孩子来游玩的女人,鲜少是单身的吧?

    米范正站在一只巨大的毛绒玩具旁,刻意露出小男人的表情,抬头挺胸。

    唐曼有些好笑,她不断调整距离退后,突然,她的身子碰触到一堵肉墙,可惜她沉溺于喜悦当中,并未察觉。

    池亦彻微微蹙眉,眸光随意地瞥了一眼碰触到自己手臂的女人。刷白的牛仔裤,简单的浅色T恤,利落的马尾,似乎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池总裁!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林恩继续尽责地为池亦彻介绍。

    由于米范突然想要给唐曼一个拥抱,唐曼害怕米范的冲刺度她招架不住,她不禁退后,张开双手,准备迎接米范,不巧,她又一次撞上池亦彻。

    这会,唐曼终于有了感觉,她本能转欲向身后的人道歉。

    宫朔瞥见这一幕,原想上前提醒一下唐曼,熟知,他在看见唐曼那张白皙无暇的清脸颊时,登时愣了数秒。

    而,唐曼一眼见到的人不是宫朔,而是面前近在咫尺的颀长身影。

    那一霎那。四目相对。

    他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依旧冷傲非凡,年少轻狂,他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他没想到会是她……她变了,不再是曾经优雅的少*妇,亦不是着装时尚的设计师,若不是看见他清纯美丽的脸庞,他会以为她只是个路人甲!

    "妈咪!"抱住唐曼的大腿,米范天真地眨了眨眼睛,望着陌生的人。

    "呵。"唐曼低腰抱起米范,顺便替他拭去额前的汗水。

    池亦彻的视线不由转移到小男孩细嫩的脸庞上,眼眸微微眯起。

    宫朔在看见唐曼抱着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地方神似池亦彻的小男孩时,甚是愕然。

    "唐曼,好久不见!"池亦彻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

    唐曼沉默地点点头,扯开一抹淡笑,"嗯。"她原以为不会再见到他……看来,老天真的很爱开玩笑。

    "总裁夫……"话未完全脱口,宫朔联盟改变称呼,"唐小姐,他是您的儿子?"这小男孩走路并不是很稳,看来只有两岁左右,说话那么清晰,应该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妈咪,他们是谁?"米范好奇地瞪着眸子,骨碌直转。

    不用唐曼回答,米范这一句称呼,便已经帮唐曼做了肯定的回答。

    "他们是妈咪以前的……"唐曼的心没来由一震,"妈咪的好朋友。"

    "叔叔阿姨好!"米范乖巧道。

    "这小朋友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啊?"林恩不由被米范细嫩的小脸蛋吸引,想要伸手捏一捏。

    "他叫米范,美女,他是我儿子,我叫米洲!"米洲不知从哪女人堆里冒了出来,笑嘻嘻地朝林恩伸手。

    "呃,你们父子的名字还真逗趣。"林恩乐了。

    "爹地,不要只看漂亮阿姨,他们是妈咪的朋友。"米范真是年龄的懂事,立即指责父亲"见色忘友"。

    米洲尴尬一笑,留恋的目光这才从林恩身上撤离。

    米粥的视线瞥向池亦彻,暗暗打量了一番。眼前年龄与他相仿,周身散着冷冽气息、看起来气度不凡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他想,他一定认得这个男人,只是,他通常只记得女人!

    "你好!"米洲伸手。

    池亦彻的视线自唐曼身上收回,黑眸睨了一眼米洲,随即伸手。原来,她已经结婚了!

    "米洲,我们回家吧,范范玩得满头大汗。"唐曼亦移开视线,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至米范身上。

    米洲倒有些意外了,通常都是他打退堂鼓,以往,joey都是要陪伴米范尽心才会离开的。有点诡异!

    "妈咪,我还想去玩打地鼠。"米范哪懂得大人的世界,不依道。

    "儿子,不准淘气!"米洲摆出父亲的威严。

    岂料,米范根本就不怕米洲,他往唐曼怀里钻,坚持道:"陪我去嘛,妈咪。"

    池亦彻看着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俊容上微扯的笑容有些僵硬。

    "池总裁,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吧!"林恩想起此刻是在工作。

    "嗯。"池亦彻轻淡应了句。

    "池先生,那有机会我们再聊天吧!"唐曼亦挂着淡淡的笑道。

    好陌生的称呼,他还是应了声,"好。"说罢,池亦彻的眸光不经意的掠过她,随即迈开步伐。

    宫朔与林恩跟在池亦彻的身后,唐曼攸地敛下眸子,彼此都知道,彼此都只是在客套!

    "joey,这个人怎么有点像池氏……"米洲突然想起了什么。

    "别废话,回家!"唐曼立即阻止米洲接下去的话。

    米洲很无辜地被人熊了一顿,嘿嘿一笑道,"你不会是生理期来了吧?"

    唐曼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将米范放下,改牵他的手。|

    在他们即将离去的那一刻,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抹背影,心,莫名扯过一丝痛,她以为不会再有这种感觉的。

    也罢,不过只是一次偶然邂逅,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

第八十三章,静默依旧

    这三年,唐曼都在"远征环宇"工作,她的职务是总经理助理。

    "远征环宇"是一个处理外贸对售的跨国公司,米洲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当然,总经理的直属上司是公司的总裁,所以,米洲在公司的地位亦只能算排行二。

    米洲现年三十二岁,亦算年轻有位,他虽然在情场上游戏人间,但在商场却没有丝毫马虎,在处理公司各类大小事件时,总能够游刃有余。

    此刻,唐曼身着职业套装坐在米洲的车内,米洲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车内播放的是轻吧里的慢摇歌曲。

    米洲瞥了一眼后视镜,觉正出神地想着什么事,不由打趣道,"我说儿子他妈,许久没看你如此呆滞的表情了,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要嫁给你,你真会娶我吗?"唐曼扭头望向米洲。

    "呃,这个话题嘛……"米洲故作考虑。

    "怎么样嘛?"唐曼不耐烦道。

    "你看,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老婆,我们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我们就差没去领证,有你这么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美女老婆,我怎么会不愿意娶呢?不过,你可别后悔嫁给我!"说实话,这三年,他已经习惯了有joey在他身边,如果某天她要嫁人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什么时候我们把证领了吧!"唐曼说的异常轻松。

    米洲不由瞪眼,颇为惊愕道,"亲爱的,你没搞错吧?我向你求婚也不止一次了,你没一次答应过我,今天怎么破天荒要和我结婚了?"

    "没什么,我觉得我老了,我都二十七了,我真怕以后嫁不出去!"唐曼扁了扁嘴,将视线飘向窗外。她想起那张刀削斧刻般的俊逸脸庞,突然觉自己是如此平凡,曾经就应该明白的差距,幸好,她能够及时抽身。

    "亲爱的,我怎么时常听见公司的男员工讨论你是否满了二十岁?"米洲并没有在安抚唐曼,而是根据事实说话。

    "可惜,公司的男员工都知道我是你老婆,没一个敢和我搭讪。"唐曼惋惜道。

    "其实,我们蛮般配的!我还真想扫清公司那些觊觎你美色的男人,他们明知道你已经结婚,却还成天围在你身边。"米洲愤愤道。

    "这还不怨你!"唐曼横了米洲一眼,"你要能安分点,不去外面拈花惹草,公司的男员工也不会以为我每日独守空闺!"

    "是,我的错!",米洲慎重地点了点头,"我下次一定注意,无论带女人上哪家酒店,我一定做好保密功夫!"

    唐曼简直无语。她总算明白孔子的一句话了,食色,性也!

    车子驶入"远征"的地下停车场,米洲绅士地替唐曼开好车门。

    "米洲,范范的亲生妈咪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从没想过去找她?"在与米洲步出停车场时,唐曼好奇地问道。

    "范范的妈咪啊,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某个419的情人!"提起范范的身世,米洲就来气。米洲一向过得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两年前,他突然接到一个医院的电话,医院告知他,他的儿子高烧在医院修养,当时他还以为医院打错了电话并没在意,可是,当医院拿着dna亲子鉴定书将孩子抱上门时,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儿子,而他这才意识到,他无意中播种,有女人将种子哺育芽了。

    "其实吧,我也挺想嫁给你的,毕竟你帅气多金,尤其懂得体贴女人,可我总怕有一天范范的亲生妈咪会找上我,骤时,我不就成了三者了嘛!"唐曼叹了口气道。

    "你就别找借口了,我看是你心底有喜欢的人吧?"米洲噙着笑,怀疑道。

    "别胡说了。"唐曼连忙制止,转移话题道,"最近有传言说公司要被某个跨国集团收购,你是公司的总经理,有没听见总裁提起此事?"

    "有,似乎都谈好了收购事宜,只是不关我的事,我这个总经理做得惬意就行!"米洲仿佛没当回事。

    未等唐曼表意见,米洲已经跨入公司,前台正热切地同米洲打着招呼。"总经理好!"

    唐曼身为米洲的助理,只能乖乖跟在米洲身后。虽然,私底下大家都知道她是米洲的"夫人",但是,这层纸没彻底捅破,她依旧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

    ……

    米洲正欲步入总经理办公室,总裁助理琳达却通知米洲直接去总裁办公室。

    唐曼见琳达嘴角掩饰不住的喜悦,不禁好奇,平日这个不拘芶笑的刻板女人,此刻究竟生了什么好事?

    唐曼坐回自己的办公位置,正打开计算机浏览米洲未处理的公务邮件时,她平日上班的损友艾琳一时间凑了上来,小声道,"joey,听说公司被收购了,总裁要易主了,你说,新任总裁究竟是年轻还是年迈?"公司的现任总裁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美国老头,完全破碎了公司上下所有女职员想要追求麻雀变凤凰的梦想,幸好,公司还有一个米洲在撑场面,只是,米洲已经名草有主,他们愈加不敢乱想。

    "我无所谓。"老老实实工作,平平凡凡生活,便是她如今的宗旨。

    "对哦,你已经拥有了公司的头号帅哥了……"艾琳失落道。

    "什么时候我也能找个金龟婿啊?或者,上天赶紧派个级大帅哥来解救我们这些平凡的女人,就算钓不到,拿来养养眼也成啊!"

    唐曼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总裁助理琳达再一次现身,她清了清嗓子,视线投向唐曼,"joey,总裁让你去他办公室。"

    "好。"唐曼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连忙起身。

    唐曼来到办公室时,内心处于忐忑不安的一种状态,因为她在"远征"工作,她还是一次被总裁亲自召见。

    拉整好衣物,唐曼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应答后,随即步入办公室。

    米洲与史蒂芬总裁正在商谈,史蒂芬见到唐曼后,忙嘱咐唐曼坐下,唐曼只好硬着头皮坐在总裁对面,幸好她的身旁是米洲,她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

    "joey,我相信你已经听说过公司易主的事,没错,"远征环宇"自今日起就不再属于我了,我老了,也是时候该退休了。新任总裁是一位中国人,公司上下只有米洲与你是中国人,公司至少得委派一位熟悉中文的职员帮助新任总裁管理新公司事宜,我原想让米洲来办,但是,米洲却推荐了你。"史蒂芬抽着雪茄,苍老的嗓音从容有度道。

    "呃。"唐曼不明所以地望向米洲。

    米洲缓缓解释道,"我是公司的经理,业务比较忙,我不可能同时兼顾两边的工作,如果换做是joey,我保证新任总裁能够很快熟悉公司的程序。"

    唐曼忽然间明白米洲的言下之意了。米洲很清楚新总裁上任有许多事需要处理,而他若是揽下这份工作,他根本没有业余时间去找女人,他绝对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所以,他理所当然将这份重责丢给了唐曼。

    其实,米洲还考虑了一点,那便是唐曼的升迁问题。这件事唐曼若是能够做好,未来在新总裁面前留下好的印象,那么,日后总裁助理的职位很有可能就是属于唐曼。

    唐曼没有回答,而是静默片刻。

    这短暂的沉默却让史蒂芬对她另眼看了一下。

    要知道,能够站在最高决策人身旁的位置,那可是全公司所有员工梦寐以求的职位,何况,权利与薪酬都会与高级经理看齐。

    却为何她的表现会与众不同,一点也没显现出应有的兴趣?

    史蒂芬放缓语调,"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

    唐曼微微笑了笑,"我有信心可以把这份工作做好,但就不知道……我是否合适到这个职位上去。"这个职位说白一些,即未来的总裁助理。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顾虑?"史蒂芬问道。

    "因为,我和米洲的孩子必须我亲自照顾,我可能不能满足助理需要随传随到的工作性质。"

    史蒂芬并没有意外,反而道,"这件事米洲同我商讨过了,他说他愿意多花时间在你们的儿子身上,所以你不用担心。"

    "是啊,我会照顾好儿子的。"米洲附和道。

    "可是……"唐曼仍在犹豫。

    "别拒绝了,就这么定了!"史蒂芬挥手制止了唐曼,随即转同米洲接着讨论公司交接事宜。

    ……

    唐曼无奈地步出总裁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

    唐曼的想法很简答,她只想安分守己的做好工作,起码,她对自己现在的资薪与工作都很满意,生活亦很充实,她不想往上爬,毕竟,往上爬的后果往往摔的越重。

    上午的例行会议,史蒂芬最后一次以总裁的身份召开,史蒂芬在大会上宣布了唐曼由总经理助理转为总裁助理的事实,员工虽没异议,但唐曼还是能够感觉到某些同事不平衡的眸光。

    会议结束后,艾琳又一次凑了上来,嘻嘻笑道,"joey,这活是你老公帮你揽下的吧?你真幸福!万一新任总裁是个级大帅哥,那你身边就两个帅哥了,真是羡慕死我了!"

    "没什么可羡慕的,我宁愿多点时间回家带孩子。"唐曼沉着脸道。

    "你儿子真可爱,你和总经理好久没带他来公司了,什么时候带来让姐姐我捏捏?"艾琳贼笑道。

    "姐姐?我看是阿姨了吧?"闲暇之余,同事间都喜爱开玩笑,唐曼亦不例外。

    "joey,你讨打……"

    时间在欢愉的工作气氛中缓缓度过,终于等到下班。

    米洲终于约了人,不能同唐曼一起共享午餐,她只好到员工餐厅填饱肚子。

    坐在餐桌前,唐曼随手拿了一份娱乐杂志,津津有味地品读起来。从前她对这类杂志是不会有丝毫兴趣的,但是,如今的她变了,她的性子开朗了许多,亦懂得开始享受生活。

    唐曼足足呆在餐厅两小时之久,知道意识到上班时间临近,她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楼层。

    唐曼没有想到她仅仅离去了两个小时,办公室内却已经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只见所有女员工全都溢满笑容拥挤在浴室补妆,所有男员工如临大敌,纷纷聚在一团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唐曼走进后才听清楚了她们正在讨论的事,然而,她却是久久怔愣在原地,半天没晃过神来。

    "哇,我们的新总裁池亦彻好帅哦!"

    "那个帅得我好想晕倒的总裁,听说他是池氏集团的老大,神?……上帝估计是听见了我们的祈求。"

    整个办公室内全都传递着一份喜悦,而这份喜悦却没有呈现在唐曼身上。原来正午时分,池亦彻已经亲临公司同史蒂芬交谈了许久。

    唐曼攸然记起昨日遇见池亦彻的画面。难怪他会出现在波士顿,看来,他是来美国扩展他的事业版图的,她没有预料到他居然收购了"远征环宇",这也难怪,因为她已经三年没看财经上的任何新闻了。

    唐曼坐回自己的位置忙不迭拨通电话,叫苦不已,"我最亲爱的,你推荐我呆在新任总裁的身边,可是,别说将我安排在他身边,我甚至不适合存在于公司里……"

    另一头的米洲只是表示无能为力,唐曼最后只能突出一声长叹,"那也只能这样了。"

    天?,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

    三日后,夜晚。

    总裁专用电梯里,宫朔随同"远征环宇"的数名高级经理兴致盎然地翻着手中的杂志,"总裁,明日我们便会在波士顿日报中登报您接收"远征"的消息,好像这个城市的每一分子,都在翘期盼您能将"远征"纳入池氏。

    池亦彻双手插在裤带中,目光落在电梯的显示屏上,看着电梯一层层飞上升,薄唇浅浅地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并不回话。

    到了七十六楼,当电梯门打开众人俱是一怔。

    入眼只见总裁办公室门口旁、秘书办公区的顶上,天花板仍亮着两盏白光长灯,但除了装点室内和廊道的大盆绿色植物,整层旷阔空间内空无一人,只闻中央空调运转的声音,然而秘书桌上的计算机仍亮着,文件也打开未收。

    显然人还没走,只不过暂时离开了座位。

    其中一位高级经理笑道,"池总,这一定是新任助理还在忙碌,她唤joey,在公司资历虽低,却是一位勤奋能干的员工,她恰好来自中国,相信可以帮主总裁解决许多问题。"

    被惊扰了的细微脚步声带着难以察觉的迟疑,从某处空间内传来,由远而近,最终停在楼层办公室门口。

    池亦彻转过头,端凝淡冷的视线迎上一双无波眼眸,还真是她!

    不似几日前的休闲装扮,此刻的她将秀放下,黑柔长衬映得她的脸如纤玉,眉色清丽,眸似剪水秋瞳,眼神清凉专注,晶莹剔透的一双小巧耳垂上别着两粒小小的珍珠。

    身着粉蓝色香奈儿春装外套和及膝裙,入时而不失端庄典雅,完美小腿套在玉色全透丝袜里,细致的脚腕下是三公分高的细跟宫廷鞋,走进来时步履轻盈,身形窈窕玲珑得令人怦然心动。

    两人相视了有三秒。

    唐曼随即开口,"池总。"她的语调沉静安然,亦多了一份淡然无波的气质。

    "唐小姐,居然是你。"宫朔打趣道,"还真是巧合。"

    "joey,你认识池总?"数字经理同时起了疑惑。

    "是啊,唐小姐是总裁多年前的好友。"宫朔回答道。

    难怪全公司的女同胞疯狂了。十大钻石级未婚男中排名一的他现年三十一,一米八几的修身比例完美得恰到好处,窄腰长腿性感无比,配上如古代画工一笔一笔精心勾画的五官,尤其俊容上永恒一抹不沾人间烟火的淡冷,使他整个人透出似远不近让人无法抗拒的谜魅。

    或许是身份使然,池亦彻只对她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双手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推开两扇暗玫色各一米多宽的精雕木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池亦彻一路走到办公桌后,却没有坐下,而是往前两步站在透明的玻璃幕墙前。

    这个城市闪耀着熠熠星光,旷阔无比的黑夜里只剩下忽明忽暗的霓虹,微小如盒的车河融着一盏盏等距的路灯,拉出丝一样的火线光弧。

    这样居高林下地看去,似身在云端的夜天,凝睇着人间。

    宫朔屏退了所有人,自己随即推门进入。

    "宫朔。"双手环胸,池亦彻唤道。

    "在。"宫朔走到他身后。

    "唐曼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时间过得好快!我年纪也不小了,你觉得我该定下心成家了吗?"

    宫朔一怔。这些年,总裁一次提及这个话题。

    "爹地过世后,妈咪一直都没笑过。"

    宫朔听得一头雾水,"总裁,你不是想随便娶个女人,讨老人家欢心吧?"

    自从两年前池淳瑞过世后,池亦彻才开始深思他的人生。

    池亦彻淡淡笑了笑,"你也该娶妻了。"

    "我知道,我的父母也在逼我。"宫朔颇为烦躁。

    池亦彻没再说话,幽暗眸光投向半敞的办公室门外,那里早渺无人影。

    ……

    一早唐曼遍已起床,精心准备了几道早餐,唐曼开始唤两个懒虫起床。

    由于米洲与唐曼都要工作,米范是由幼儿园的专车接送到学校,唐曼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帮米范穿戴整齐。

    米洲像个孩子在床上赖床,唐曼索性拿着锅盖在床上敲打。

    终于……

    两父子坐在餐桌前,安静地享用早餐,这亦是唐曼最感温馨的画面!

    "妈咪,这几天晚上你都没有讲故事给范范听。"米范嘴里咬着一块土司,含糊不清道。

    "米洲!"唐曼狠狠地瞪向正埋狂吃的男人。

    "冤枉啊,儿子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故事。"米洲无辜道。

    "我看是你在给范范讲一些猎艳的故事,你觉得,他能听懂吗?"唐曼毫不客气地道出事实。

    "呃,我吃饱了。"米洲觉得唐曼就是她的克星,他可以让所有女人臣服,唯独他得对唐曼臣服。

    "米洲,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将我架到那个位置,我现在很烦,你知道不知道?"她若还是总经理助理,她想,即便同在一个公司,她碰见池亦彻的机会亦不多,然而,今后她却要市场面对。

    倒不是她还有什么不能够释然,只是她总觉得有些尴尬。

    "校车来了,你送儿子上车,我去换衣服。"米洲适时逮住机会逃跑。

    "你……"她总是拿这个大男人没办法。

    唐曼将米范抱上车,在米范额头上亲了亲,并嘱咐他在学校必须乖乖的,米范懂事地点了点头。

    唐曼回房时,米洲已经换上了正经的西装,此刻,倒有点人样!

    两人坐上车,米洲突然失落地感叹道,"真是世态炎凉啊!原先我还是公司女职员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短短几天,我的行情已经跌落至底!池总不就比我多点钱,我觉得我还是比他帅多了。"米洲对着车中的镜子臭美道。

    唐曼简直要吐了,她皮笑肉不笑道,"你都是已婚人士了,该收敛收敛心境了。"

    "我们这不还没领证嘛。"米洲拖出一个好理由。

    "米洲。"唐曼突然转,眸光正色道,"谢谢你收留了我三年。"唐曼真心诚意道。

    "你别这样感激地看着我,我还真不习惯,何况,我们之间哪还用谢!"米洲动引擎,车子启动。

    "我有你和米范,真好!"她喜欢这样自然清新的生活。

    "对了,你和池总究竟是哪一层的朋友关系?我怎么觉得你们俩之间流通的空气都有些僵硬。"他觉得朋友不该是这种感觉。

    "我们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我认识他,他认识我,就这么简单!"唐曼一口气堵住米洲的口。

    米洲只能将疑问憋回腹中。他其实还想问她,据说池总曾经有过婚姻,究竟是不是属实?

    ……

    唐曼与米洲停好车时,唐曼便见到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疾驶而来,车身猛地九十度打转,泊停在他们的车子对面,车主任走了下来。

    "池总。"米洲与唐曼同时保持微笑地问候道。

    池亦彻点了点头,嘴角扬着似有若无的弧度。

    唐曼与米洲刻意放慢步伐跟在池亦彻身后,待距离有些远时,米洲再一次抱怨,"既生瑜何生亮,我已经这么优秀了,干嘛还创造出更加优秀的人?"

    唐曼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

    来到公司,大部分同事都还没到,离上班时间亦有一些时间,艾琳抱着档和唐曼再续前言。

    "全公司的女同胞都是爱做梦的女人,企划部的经理妮塔就是最典型的一个,明明清楚自己配不上池总,却还拦截住池总向池总表白,结果,池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我想,池总或许不喜欢我们外国女人,我们对他也只能远观而不敢奢望!"

    "池总呆在公司不是不过半年吗?"

    艾琳撇了撇嘴。

    "大概吧,毕竟总部不在波士顿,他还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

    唐曼笑,"你们也不用灰心,只要他没娶,每个人都还是有希望的,妮塔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艾琳双眼骨碌碌地往四周看了看,见同事们都没注意到她们,她才压低声音道,"joey,你还别帮她说话,我告诉你吧,昨天她在公司说你坏话呢!"

    "哦。"

    艾琳本来洋洋得意地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只等唐曼开口追问,谁知唐曼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下文,好像兴致缺缺,她不禁有些失望,"你不想知道她说什么吗?"

    唐曼假装沉思,"是不是夸我美丽得不可方物?"

    艾琳哼嗤,"你就想了!她说你不过是靠了总经理的关系才坐上这个位置,而且,她还说,你和池总曾经有过暧昧不清的关系。"

    唐曼大惊失色,"她这么厉害?连我和池总有关系她都了解?"

    艾琳愕然,"原来你与池总真有关系?"

    唐曼侧侧头,有些委屈,"哪有什么关系,只是曾经在中国见过面。"

    艾琳气得伸手打她,"枉我对你掏心掏肺,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怎么憋到这个时候才告诉我?"

    唐曼咯咯笑着躲开,艾琳气不过挥掌而来,唐曼吓的连忙退到卓外,结果被追得在楼层上乱跑,边躲边求饶,"我亲爱的艾琳,你大人有大量,饶恕我吧!"

    "不行,你欺骗了无知的我!"

    "我觉得没什么关系啊!"

    "可是,我觉得有关系,我一定要教训你!"

    艾琳一脸嗜血的兴奋,高举在半空中的手跃跃欲试,眼看再追前一步就能挥下,唐曼连连惊叫,"救命啊!来人啊!我不活啦!"形势危急下慌不择路的她一头扎进电梯门开处。

    池亦彻只觉眼前香衣一晃,来不及细想已本能地拦腰一搂将她护在怀里,同时疾抓住艾琳收势不住的手腕。

    艾琳实时惨叫,"好痛!"

    唐曼这才反应过来,惶急中拉着池亦彻的衣袖,"池亦彻,我们开玩笑的!"

    那一瞬间,池亦彻一怔,不知是因唐曼的说话还是她脱口而出对他的称呼,他定定看着面若桃花的她。一次见到他的眼神如此毫无掩饰,彷如深水漩涡,将她吸住再移不开若忡若怔的眼。

    站在池亦彻身旁,率先从混乱和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企划部经理妮塔,厉声呵斥,"你们干什么?这是公司,不是游乐场!要打闹,现在就回家,像什么话!"说话间几乎是狠地攥着唐曼的手臂将她扯离池亦彻的怀内。

    好无防备下唐曼被她拽的趔趄,池亦彻迅放开艾琳,反手扶住她,然而她还没站稳又已经被艾琳手疾眼快的扯出了电梯外。

    艾琳对着电梯内的人连连哈腰,"对不起,池总,都是我追着joey才冲撞了你!"说完紧紧牵着头晕目眩的唐曼跑开,两人各自回到座位上。

    看唐曼被拖得一跌一撞,池亦彻不禁皱了皱眉。

    妮塔冷哼,"一个有了丈夫还每天癫狂的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池亦彻淡淡笑了笑,没有回应。

    推开办公室的门,池亦彻回问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妮塔,你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向我汇报吗?"

    "啊,是啊!"心慌意乱地收回凝视池亦彻侧面的目光,妮塔连忙翻阅档,"还有就是……"

    池亦彻仔细倾听妮塔的汇报。

    妮塔到最后词穷,实在没办法借口继续在他的办公室呆下去,最后不得不道,"池总,您真是一位认真听取员工意见的总裁,我先回去上班!"

    池亦彻唇一弯,"你看见了很多其它员工没有看见的问题,很好。"

    妮塔被夸的笑容满面,"池总过奖了,您刚接收"远征",我也只是想帮您尽早了解公司。"

    池亦彻一遍满意地点头,一遍仿佛想到什么,"不过,这些事应该是由我的助理来汇报,你越职了!"

    说着,池亦彻执笔疾书,"这样吧,你能够将公司存在的问题看得如此透彻,相信你看人亦不会让我失望。公司有人才储备计划,你把自己的工作交代下去,你去分公司培训新人,三个月后,我再让人事部经理帮你另作安排。"

    形势变得太快,妮塔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脸色实时煞白,"池总,我……"

    "来。"池亦彻温柔地打断她,将便笺递过去,"拿去给人事经理,就说我亲自安排的。"他看了看表,"出去时将joey叫进来!"

    妮塔不得不颤着手接过便笺,整张脸一阵青一阵白,看见池亦彻低工作,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她再也不敢吭声,两条腿瘫软无力地走了出去。

    她辛辛苦苦到三年的职位,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被遣回分公司培训新人,那简直比被人炒了还令人难堪。

    唐曼与艾琳已经开始正常的工作了,妮塔满腔怒火无处泄,见到她们眼内几乎喷火,但顾忌到办公室内坐着一位她最惧怕的人,她不敢太放肆,只能狠狠瞪了唐曼一眼,"池总叫你进去!"

    窈窕的身子刷刷刷走到艾琳面前,妮塔手指着艾琳的鼻梁,压着嗓音道,"身为小妹还不知道安分守己!在办公室里跑什么跑!要吸引人注意也要看自己的形象,瞧你那贱样……"

    "经理。"唐曼冷冷的语调传来,人已经站起身,以往沉静的眸光难得淡薄,"在这里,就算艾琳做错什么,也不该由你职责吧!"

    探明不插手倒没事,这事一揽上身,便把原先指桑?槐的妮塔炸气了肺,妮塔的尖指豁然指向她,"别以为你即将往上爬就了不起,谁不知道你以前跟过他……"

    "我当然了不起。"唐曼微微一笑,她惯常低调,没兴趣同人为敌或为友,可不代表她不会生气。"有本事,你就取代我的位置,我随时恭候。"

    唐曼的一句话堵的妮塔无话可说,将下唇咬的紫,妮塔豁然离去。

    唐曼示意艾琳别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自己则转身敲门进入池亦彻的办公室。

    ……

    池亦彻站在幕墙前,一只手撑在玻璃幕上,目光穿过厚厚的萤蓝色玻璃不知落在天际何方,在整整一面墙外辽阔天色的衬映下,幽暗的修长背影显得傲然孤寂,仿佛遗世独立。

    听到门响,他没有回,只说道,"过来。"

    几乎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见他这种霸道的语气,她怔了怔。

    她走到他的身边,他侧过脸来看着她,他的视线只是不经意的掠过她细嫩的手臂,他的神色明显有一丝不悦,妮塔下手还真重,她的白嫩的手臂上隐隐留有淤痕。

    "池总找我什么事?"她不可察觉地微微退后。

    "我打算将米洲调往华盛顿分公司,我想他在那培训两个月。"他旋身坐到办公桌后。

    唐曼讶然地看向池亦彻。

    "很惊讶?"他问。

    她点点头。

    "我看得出米洲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至多只会待在"远征"三个月,所以,我总该找一位能者帮助我管理公司。"他平缓道。

    "池总,难道是因为他和我……"话一脱口,她就后悔了。

    "你放心,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我的眼光一向很独到。"池亦彻这番话的确属实,他甚至已经想好,未来将林恩一同安排进公司。

    唐曼笑了笑,"那我替米洲感谢你,谢谢你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

    池亦彻的唇边不自禁露出一抹莞尔,他看向她,"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同他一起过去,骤时他培训完毕,你还可以回来继续你这边的职务。"

    "不了,范范在这边上学,我必须照顾他。"唐曼道。

    "那天看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也三十而立了。"池亦彻拘着淡淡的笑意。

    唐曼脸上自如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一眨不眨的半垂眼睫定了约三十秒,然后她扬起唇角,"我没注意新闻,不过,你的确该有个家了。"这三年,抛弃任何烦恼的她过得很惬意,尤其是这份工作,她很享受。

    "嗯,我也在考虑。"池亦彻的答案很淡。

    "不知道那个女人能有荣幸拴住你这个金龟婿,呵……"唐曼半开玩笑道。

    池亦彻侧身微微一笑,"我的行情似乎还不错。"

    唐曼被他的话逗笑,奋力扯开笑容,却有那么一?那的僵硬。

    池亦彻开始谈正事。"你交给我有关"远征"未来动向与如何让"远征"与池氏合并为一体的计划书,我都看了,之间有一些小问题,不过做得很好!"

    "谢谢,我只是想让你清楚的了解"远征",毕竟,这是我的职务。"唐曼亦以工作的口吻道。

    "这说明你很了解池氏内部的机制。"

    唐曼突然不同池亦彻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只笑着道,"哎,我忘了我还有份档没有交给米洲。"

    对她借口欲遁的说话充耳不闻,他的眸子里隐着一丝幽深莫测,"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在"远征"?我一直以为你会在服装领域挥你的才能。"

    "进入"远征"很偶然,因为认识了米洲。"她淡声道。

    "看来你很喜欢这份工作。"他眯起眸道。

    唐曼顿了顿,才答道,"这些年都是他在帮我打点一切,还有他和范范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池亦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神色有些冷漠疏离。

    "那我先出去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池亦彻的视线依旧望着前方,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时已抿成一线,眸如寒波生烟。

    池亦彻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伴随着声响……

    如果我真的需要什么借口,一万个都不够,

    早知道我对这份感情难分难舍,

    当初说什么也不让自己放手……

    瞥了一眼屏幕上的人名,池亦彻按下拒绝,随即将铃声调为震动,自己则靠在椅背,闭上眸假寐。

    唐曼在离开办公室的那一瞬间,恍惚中听见办公室内的铃音。

    她愣了愣,随即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份档。

    唐曼步入电梯,暗上关闭键,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梯门闭合的时间如此漫长,缓慢得令她想钻进钢壁里躲起来。

    在将档交给米洲的时刻,她让米洲帮她请了一个下午的假。

    电梯再一次下沉,她不禁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

    一颗心很乱,心口最细致的地方如同被细针尖锐地扎过,酸痛得怆然,不明白三年未曾落泪的她,为什么要在电梯中仓皇失措,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此刻真的不想呆在公司。

    不知不觉,午后时光一去不复回,直至天渐黄昏。

    走过红绿灯时,她才现她的手机已经响了好久。

    她慌忙接通耳麦,"he11o?"

    手机震动戛然而止,街道上的喧嚣无法让她听清,电话里一时没有声音,她拿起手机看向屏幕,是池亦彻。

    她没有出声,那边亦是静默依旧。

    良久,她的唇角惨淡地勾起,"池总?"

    "听说你人不太舒服。"他终于开口,语气浅如寻常,"本来不想打扰你休息,可是,我在腾远临时需要招待一位客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沉默了五秒,唐曼收起情绪,轻声平静道,"我二十分钟后到。"

第八十四章,曾经拥有

    走到腾远时,唐曼刻意拿出包中的化妆镜略施淡妆,这三年,她渐渐喜欢将自己的脸蛋掩藏在粉末之下。

    有时候,化妆不止是对他人的尊重,亦能够掩盖脸上所透露的心情。

    站在电梯里,她看着电梯镜面反射的自己,效果似乎还不错,如果将自己这一身职业装换成性感一点的晚装,估计就更完美了。

    她不知道他要招待的客人是谁,不过她能猜想到应该是一个中国人,否则,他没有理由唤她来,毕竟,她只是一个帮他处理公务的助理,他若是真想找个女伴陪同,相信公关部的女人乐意效劳。

    遇见侍者,她轻问,"请问池总在哪一间包厢?"

    侍者恭敬地将唐曼带到一间包厢外。

    唐曼吸了一口气,手握上门把,她轻轻将门打开,朝里面同时望向她的两个大男人嫣然一笑,"池总。"

    池亦彻眉宇稍凛,"我来介绍,这位是波士顿地区土地局局长霍夫曼。"

    唐曼其实见到霍夫曼的那一刻,她就有些想要转身离去的冲动。原因有两个,先池亦彻让她见得人不是中国人,这太出乎她的意料,其次,这个美国老男人的眼神太过猥亵。

    四十开外长相算得上不错的霍夫曼直勾勾地看着迎面走进来的美人,柔如丝绸的黑随着她的步履在鬓边轻轻漂浮,只这一眼已经让人觉得风情淡雅无限,更别说那天然柳眉下一双清晨剪水似出世的瞳,几乎动人心魄。

    姣好的身材勾勒出唐曼完美的窈窕身段,曲线玲珑柔软得引人浮想联翩,衬上她乍然盛开的美丽脸庞以及轻盈的嗓音,短短一个照面,已经骚动了霍夫曼的心。

    霍夫曼好不犹豫地伸手,"这位小姐是……"

    坐在昂贵真皮沙里的池亦彻弯起了唇角,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白衬衣领口已解,领带已经扯散,男人仿佛永远在这种慵懒的时候最为性感,半仰着与他姿态一致懒洋洋的眸光,迎上她之后便没再移开,"我的私人助理,joey。"

    这时候,门声响起,只见包厢内涌进了两名堆满笑容的东方女人,"老板们好,我是沉鱼,她是落雁。"

    外国人自然是听不懂这两个名字的含义,但唐曼有种想吐的冲动。

    两个女人分别坐在池亦彻与霍夫曼身旁,半露的耸立酥胸有意无意蹭着他们的臂膀,沉鱼先拿起桌上的酒瓶,禁不住惊呼,"哇,池总你点的是美杜莎拉七八年份的红酒?!"

    唐曼微微错愕,唇边的弧度亦在不知不觉中消逝,忽然觉得,她不应该呆在这儿。

    "joey,来我身边坐,来!"霍夫曼略带魅惑的嗓音传来。

    唐曼下意识地望向池亦彻,然而,池亦彻正与衬映忙碌着,无暇顾及她。

    唐曼转身欲离去,池亦彻却在这个时候开口,"joey,你就陪着霍夫曼先生聊聊天吧!"

    她不知池亦彻是何用意,但记忆中,他不是一个风花雪月的人,她相信,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她只好坐在了霍夫曼的身旁。

    落雁撒娇道,"霍夫曼先生,我敬你一杯,不,我喂你一杯!"

    沉鱼亦媚眼如丝,将整个身子贴近池亦彻的怀抱中,"池总,我也敬你一杯!"

    池亦彻脸上再度挂起懒散浅笑,也不推搪,环保着沉鱼,掌心在她的腰肢上流连,就着沉鱼递到唇边的水晶杯子将酒饮尽,引得落雁拍手叫好。

    唐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胸口郁闷,她索性推波助澜道,"再来,再来,是美女的就给两位老板多敬几杯。"

    落雁嗲声道,"只怕老板不赏脸哦。"

    唐曼手一挥,"没事,他们要不肯赏脸,你们就去反赏他们的脸。"

    众皆大笑,一时觥筹交错,杯盏轻聆。

    ……

    片刻后,貌似霍夫曼渐渐对怀中的落雁失去了兴趣,他再一次将流连的眸光扫过身旁的唐曼。

    唐曼总觉得不舒服,她无意中瞥见被池亦彻随手丢到一旁的合同,唐曼随即斟满酒杯,柔若无骨的眼神飘向霍夫曼,"霍夫曼先生,我敬你一杯!"

    霍夫曼定定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确定她是什么意思,顷刻后他松开臂弯里的落雁,露出迷人笑容,"才一杯?我还以为joey至少得敬我三杯。"

    "既然霍夫曼先生吩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曼笑笑,眼睛不眨一下,连续三杯倾喉下肚。

    两女连声高喊,"霍夫曼先生,再来,轮到你了。"

    眼内兴味盎然的霍夫曼也将三杯酒逐一饮尽。

    霍夫曼似乎有心不想饶过唐曼,他帮唐曼的酒杯满上酒,示意唐曼继续。

    在他们嬉笑戏闹时池亦彻始终置若罔闻,仿佛与他全不相关,只专心地将纤长无暇的指掌探入沉鱼的上襟。

    在座无不见惯风月,自然多这一幕视若无睹,看见沉鱼离座去与落雁合唱,唐曼起身走过去帮霍夫曼斟酒,弯腰之际丝如水泻颊,qǐsǔü下一瞬陡地被他捉住手腕,她在晕眩中跌入他的臂弯。

    霍夫曼狭长的鹰眼内飘起邪意,"不如我也喂喂joey小姐?"说着便端起酒杯打算饮进嘴里。

    躺在霍夫曼的怀中,唐曼顿感厌恶,本能地想要伸手狠狠甩给这个老男人一个巴掌,熟知,她的上方却出现池亦彻似笑非笑的暗沉眸子。

    一丝不对劲的直觉钻入霍夫曼充满淫欲的思绪,而在他迷惑的瞬间唐曼已不着痕迹地脱身,取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霍夫曼先生,喝酒很单调,不如我们玩些别的。"池亦彻提议道。

    "好啊,好啊!那就来掷骰子吧!"霍夫曼颇为兴奋道。显然,他很拿手!

    "那我陪霍夫曼先生玩玩,如何?"唐曼道。

    池亦彻淡寒的眸光从她脸上扫过。

    唐曼仿佛没有接收到池亦彻似有若无的警告,她坐回远处,依然笑道,"输的人该怎么办呢?"

    霍夫曼无法多加思索那丝隐约的警戒意识到底是什么,但即使如此,生意人的精明亦并未消失,"你输了,当然是喝酒了,我输了,我看,我就得和池总签合同了。"

    唐曼微微一笑,正欲说些什么,池亦彻却突然插话道,"酒就让我来代劳吧,我相信霍夫曼先生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开心就好嘛!"霍夫曼明显有些失望,可他不敢太过表现出来,毕竟,唐曼可是池亦彻的私人助理。

    不巧的是,唐曼掷骰子连输了二十局,而池亦彻坐在唐曼身旁,整整连喝了二十杯酒。

    池亦彻是那种喝了酒脸色不会有丝毫变化的人,所以他的酒量很浅,此刻,眼神亦开始有些迷离。

    "哎呀,不好玩,joey你赢不了我!不如,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们直接按点数比输赢,能不能签下这份合同就看你咯?"霍夫曼色眼眯成一条线道。

    两人同一时间打开骰蛊,霍夫曼是三六二,唐曼却是五五二。

    一点之差,唐曼侥幸赢了。

    池亦彻大大舒了口气,整个人靠在了沙上,他真有些醉了。

    但霍夫曼眼内愈来愈浓的暗示却似在宣告,这才是夜色的开始,远远未到最后,唐曼心内清楚,如果不能及时以一种不得罪人的方式打消他对她的念头,紧接而来就会是他对她的邀约。

    唐曼笑颜不改地再敬霍夫曼几杯,随即将沉鱼落雁唤到霍夫曼身边招呼。

    然而,霍夫曼却走到唐曼身边,毫无预警的揽住唐曼的腰身,"晚上去我家吧?"

    唐曼吓了一跳,她知道这是商业上的一个潜规则,往往一份合同的背后,亦代表一场交易。

    唐曼很优雅地推开霍夫曼,她懒懒地移到池亦彻身旁坐下,微微仰,她抽过桌上的面纸,一点一点地替池亦彻擦拭唇沿的红酒渍。

    池亦彻一动不动,自始至终表情丝毫无变,就那样醉眼半眯地看着她,眸色在霓虹灯影下忽深忽浅,什么话也不说。

    "池总,你醉了,我们回家吧!"

    池亦彻不得不承认唐曼变的很聪明。她这么说,无非是想让霍夫曼知道,她,只是属于池亦彻的女人。

    霍夫曼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可,顾及到池亦彻,他又不好作。

    唐曼让池亦彻的肩搭在自己的身上,随即吃力地扶起他,她笑了笑对霍夫曼道,"抱歉,我们得先离开了。"

    "请便。"霍夫曼极力压抑住心底的不悦,勉强吐出这两个字。

    池亦彻起身后,不忘同霍夫曼握了握手,随即由唐曼搀着,步出了包厢。

    ……

    离开腾远会所没多久,唐曼突然松开池亦彻,池亦彻有些站不稳,但神智却不是完全模糊。

    唐曼刻意与池亦彻保持两米的距离,平静道,"池总,如果下回还要我参加这种场合,我希望你事先知会我一声,毕竟,这不是我的工作范畴。"

    公关部正有一票女人在等他。

    "霍夫曼喜欢东方女人,我唯一能找的女人只有你。"池亦彻斜着头,勉强保持神智的清醒。他之所以找来沉鱼落雁,不过是想要衬托出她的美,他承认,他的确是在使用美人计,而这份合同的达成,帮他在游乐场土地上节省了二十亿。

    "为了达成你的利益,你将我当作了什么?"她想起霍夫曼色迷迷的眼神流连在她全身,以及他揽住她腰时在她耳边所说的下流言辞,皆令她浑身不自在,甚至想要回去好好冲洗全身。

    "我不会让你有事。"一阵晕眩传来,池亦彻撑着额头,勉强挺直身躯。

    "我陪你来这儿,如果被米洲知道,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唐曼顿感委屈,瞠大的眸子有些灼热。

    "我可以帮你向他解释清楚。"池亦彻用仅剩的理智道。

    "解释?"三年未曾红过的眼眶,在他面前却是无法遏制地泛红,"那么,我该怎么向他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冷冷地看着他的俊颜。

    她与米洲虽没有正式结婚,各自亦有各自的生活圈子,可是,她的确想过同米洲一起走完下半辈子。

    当她来到美国失落无助时,她遇见的一个中国人便是米洲。米洲给了她稳定的工作,给了她安定的生活,米范亦是她一天天看着长大,她喜欢如此和洽的家庭气氛,她觉得这便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相信,一旦她与米洲结婚,米洲一定会收起玩世不恭的心。

    这三年,她之所以没同米洲结婚,因为米洲并没正式向她求过婚,她所想要的求婚画面是男人单膝跪下亲手为女人亲手戴上戒指的那一幕。

    她一直在等米洲……

    "我们……有过什么吗?"池亦彻双眸迷醉,奋力摇了摇头。

    池亦彻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是此刻他们之间并没什么,然而,他脱口的话却无意间令唐曼误会。

    唐曼的心重重一震,她昂高,"没有。"的确,往事如风,随风而逝,纠缠的不过只是某些念想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抑制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却开始款款下落,她坚定地撇。

    池亦彻远远看着她,只能感受到她清漾的眸子隐隐闪烁。

    他的步伐并不稳,却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

    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她的心情恰好调试过来,回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她怔了几秒,然而,他的手却已经抚上她泪痕未干的脸颊。

    仿佛很习惯这个动作,他很自然的运用大拇指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水渍。

    这一刻,她崩溃了,泪水扑簌簌下落。因为她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那一种许久未曾接触的熟悉。

    她在哭,却很想笑,老天为什么还要让她再遇见他?不是说好不要再来招惹她了吗?

    她毅然移开他的手,她正欲拿出手机给米洲打电话时,他的身子突然倾倒在她的身上,他迷醉得失去了意识。

    突然而至的重量让她无法吃消,她这才意识到,他醉了。他的酒量还是和从前一样,唐曼不禁低咒,酒量一般还逞能帮她挡酒,他不知道,这些年在米洲的影响下,她的酒量早已不能同日而语,想要灌醉她还是有点难度的。

    她原想打电话唤宫朔来接他,可他又不想引人非议,毕竟,时间已经太晚了。

    唐曼勉强撑直他的身躯,她在他的西装外套上摸索,终于她找到了一张名片,名片上是波士顿某家昂贵五星级酒店的地址。

    唐曼没有多想,她立即拦下一辆的士。

    在司机的帮助下,她终于将颀长挺拔的他塞进车厢。

    她原本可以撇下他什么都不管的,可是,这一刻看着他毫无意识,她却做不到。

    防止他的头磕碰到车厢壁,她连忙用双手护住他的头。

    司机看她如此紧张,笑道,"honey为应酬醉酒了吧?呵呵,现在像你这么体贴的妻子,还真少见。"美国人的思想同中国人截然不同,美国夫妇甚至结婚了都可以保持各自的独立生活,此刻见到唐曼如此呵护池亦彻,死机不由感慨。

    "呃,他不是……"唐曼欲解释,可想想又没必要,最胡还是忍住没脱口。

    司机顺利打到了名片上酒店的地址,唐曼付了钱,好不容易扶池亦彻下车,幸好酒店的侍者前来帮忙。

    池亦彻显然是这所酒店的贵宾,侍者帮忙唐曼直接搀扶池亦彻至总统套房,侍者随即很识相的离去。

    唐曼原想转身离去,可是看着他和衣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睡得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她还是去浴室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

    她坐在床沿,帮他解开了领带与胸前的扣子,随即帮他擦拭胸膛。

    或许是身体舒服些,他眉宇间的褶痕渐渐舒展,睡起来仍像一个孩子一般。

    攸地,她帮他拉好被子。

    她看着他沉睡的俊逸脸庞,整整有十秒她失去了意识,知道她思绪转入现实时,她才现她什么时候已经咬住下唇,眸子什么时候已经湿润。

    她吸了口气起身,随即轻手轻脚地步出套房。

    是的,他们曾经有过什么吗?什么都没有……

    ……

    唐曼步出酒店时,居然在酒店门外看见了一身休闲打扮,慵懒倚在车旁的米洲,她颇感意外。

    米洲看了一眼手表,随即道,"我心爱的妻子,已经夜晚十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唐曼疑惑地走到米洲身旁,"你怎么会在这?"

    "你忘了,你是个迷糊蛋,我怕你丢失在波士顿街头,我在你的手机里安装了gpa全球定位器,所以,你的行踪我了如指掌。"米洲刻意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

    唐曼扯了扯嘴角,随即钻入车厢。

    米洲坐在车内,倒不急着动引擎,笑了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三年,我是一次用gpa查找你的行踪,而且,你也是一次这么晚还没回家,这个时候,通常你已经在家哄范范睡觉了。"

    "我遇见一个朋友,他醉了,所以我送他来酒店。"唐曼平淡道。

    "什么朋友?"米洲好奇地问。

    "你管得那么细干嘛?"唐曼没好气道,"说,找我什么事?这么晚,你不是应该在哪个女人堆里扎根吗?"

    "我明天就要去华盛顿培训,虽然只有两个月,可总觉得没你在身边,有些不习惯。"米洲神色攸地暗淡。

    "哦,你会想我了?"她刻意夸张问道。

    "我们现在就去领证把!"

    唐曼骤然瞪大眼睛,有些疲惫的瞌睡虫全部被他吓死,用手摸摸他额头,"没烧啊。"

    米洲恼,"你嫁不嫁?"凌乱际垂在眼前,眸里是丝丝挫折。前几天这女人还说要嫁呢,女人变心还真快!

    唐曼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哪个的姑娘让你吃憋了?"

    米洲不再做声。

    唐曼睁眼看着他,"你还要玩多久再收手?"

    "收与不收有什么区别?"米洲双手捧起唐曼的脸,软语哀求道,"joey,嫁给我吧?"

    唐曼从没见过哪个人如米洲这样,性格完全像一系列阴晴不定的天气,以为他阳光普照的时候他会忽然下雨,以为他大雾笼罩的时候他又忽然晴空万里,永远不会知道他下一刻就做出些什么来。

    她淡淡笑了笑,"好啊,结婚的鲜花戒指呢?你小心我真嫁给你,直接结束你的单身生活。"

    米洲转保持静默,垂眼看着她,"什么事不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开心了?"

    他牵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不是眼,是心。"

    她凝视着他,忽然道,"米洲。"

    "嗯?"

    "我们结婚吧!"没有比这更能一了百了地解决问题了。

    他一愕,瞬即看见她脸上的淘气,恼得双手卡住她脖子,"我掐死你!"

    唐曼大咳求饶。

    米洲不肯松手,眼内飞起笑意,"你爱不爱我?"

    "爱。"她笑出来,谁怕谁呢?"全世界我最爱米洲和范范。"

    "你能不加上范范吗?"米洲皱眉。

    "呃,对了,范范一个人在家?"唐曼突然想到。

    "放心,我请了佣人照顾他……"

    ……

    晨曦降临,唐曼已经起床。

    米洲一早便去了华盛顿分公司培训,她已经答应他,两个月后他们便去领证,她也不想再顾忌什么鲜花钻石了。

    米范被校车接走了,他一早撅着嘴,恁是不开心,因为昨天她回来晚了,她没给他讲故事。这小家伙还挺记仇!

    准时来到公司,直到宫朔打电话给她,她才知道,在全无计划切对自己毫不知会的情况下,池亦彻突然出差。

    敛下被告之的惊愕,她手忙脚乱的打开他的日程安排,一一致电抱歉需要延期,她编造了一个他离开的理由,但就据实回答,不,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连指示工作的电邮也没有给她,他完全不与她联络。

    两日后,几乎所有娱乐报都注销了大幅照片,以"爱意暖巴黎"作头条,她这才知道,原来池亦彻不声不响去了巴黎,照片上他笑容一如既往地浅淡,他与林恩手牵着手逛埃菲尔铁塔。

    报导说他接了林恩两人秘密飞往巴黎后不知所踪,铺天盖地的猜测全在暗示池亦彻似乎在追林恩。

    唐曼在清闲中收到了罗裙带的信件,原来她一直陪在欧亚宁身边,而且欧亚宁的刑期已经减缓至十五年,裙带说要赔欧亚宁一辈子。

    然后她很快现,池亦彻不在的这几天,办公室里蔫的最快的不是角落里的盆栽而是艾琳,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像失去灌溉的花朵,脸上再也没有鲜艳的颜色。

    到了四日,唐曼见艾琳又毫无精神地趴在桌上,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艾琳枕着头,向她嘟了嘟嘴,"joey,我可能犯了相思病了。"

    唐曼抚了抚心口,似是放下一颗心头大石,"幸亏,只是相思而已,我看你那萎靡不振的样子,还真怕你说你已经怀孕了。"

    艾琳愁眉苦脸,"你说池老大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唐曼瞥了她一眼,"你相思他?"

    艾琳摇头,"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我早就不敢哈他了,只不过他一日不回来,我就一日见不到意中人,唉……"

    "你的意中人?"这倒引起了唐曼的好奇了。

    艾琳扭扭捏捏没回答。

    唐曼突然联想道,"不会是宫朔把?"话说,宫朔长的也不差,整个人看起来还挺斯文的,吸引女孩子也很正常。

    艾琳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他看不上我,他肯定不喜欢美国女孩。"种族差异也是大问题。

    "不会的,宫朔挺好的,你多多粘着他,他肯定就软化了。"

    "欧耶!"艾琳兴奋地跳了起来,工作的漏*点突然回来了,"我去楼下送份档,哈哈。"

    艾琳蹦蹦跳跳地走后,唐曼独自留在七十六楼。

    她端了杯水走到会议室,在玻璃窗前临窗而眺,一日之计在于晨,下方正是车水马龙的景象。

    高楼下,看着下方川流的人潮,她猛然回神来才骤觉,原来,时空已转换多少年。

    七年的光阴,她究竟都做了什么?

    有些人,不属于你,你便只能离开,有些东西,你得不到,你便只能放弃,有些过去,关于幸福或伤痛,只能埋于心底,有些冀望,关于现在或将来,只能选择遗忘。

    因为没有寄托,所以只能说给自己听……

    也许在漫长年月里,彼此只要记得曾经拥有就行,不,或许唯有她记得……

    虐恋情深

第八十五章 不在原地

    阳光普照,浪漫洁白的海滩上,徐徐的微风轻掠过遮阳伞下舒适仰躺的每一具身躯,池亦彻与林恩仰躺在椰林旁,的休闲椅上,林恩拿起果汁深吸了一口,身心顿时沁凉透彻。

    "池总,您这么大费周章地约我来巴黎,我真有些受宠若惊。"林恩偏过头瞥向池亦彻,眉心微微褶皱。

    "我在追你,不是吗?"池亦彻薄唇轻扯,一派轻松道。

    "您就别糊弄我了,我们认识还不过十天,池大总裁又岂会看上我?"她倒不是对自己的外形没有自信,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讲究的是感觉,她承认池总有吸引全天下女人的资本,可是,他们清楚彼此并不适合。

    "一眼见到你,你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我欣赏你的工作能力。"池亦彻只穿了一条蓝色的沙滩裤,模特般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惹得沙滩上的女人频频对他放电。

    "所以,您抛下工作要我来巴黎?原因就是想将我从土地局挖走,未来替池氏效力?"林恩戴着墨镜,完美的身材掩盖在三点式的比基尼之下,她轻笑道。

    "你只猜对了一个原因。"池亦彻将视线放远,高深莫测的眸子透露着一股幽寂。

    "哦,还有其它原因?"这个倒是出乎林恩的意外了。

    "那日,在游乐场我们遇到唐曼抱着米范,那一刻你笑得很灿烂,我看得出来你很想抱抱米范。"池亦彻侧守望者林恩,他注意到她握着果汁的手轻轻震了一下。

    "不奇怪啊,女人都有种母爱的天性,况且我很喜欢孩子。"林恩神色如常,倘然道。

    "可是,自己深爱的孩子与男人属于其它女人,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吧?"池亦彻终于将话题引向正轨。

    林恩含在嘴里的果汁噗嗤一声,差点喷了出来,她失态地拿出纸巾擦拭。

    "池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处理完尴尬,林恩平静道。

    "米范是你和米洲的孩子吧?"池亦彻亦不想浪费时间,言语单刀直入。

    林恩又一次被池亦彻几近肯定的言辞所愕然。

    池亦彻自若地弯了弯唇,"四年前的你是一个内向害羞的小女孩。一次你朋友生日,你被你朋友拉去酒吧庆祝,你不会喝酒,但是为了朋友能够开心,你还是灌了数杯下肚,之后朋友都去舞池跳舞,留下你一个,你迷醉之际被一个同样醉醺醺的男人带走……隔日,你比那男人早醒,你离开了他。"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派人调查我?"林恩猛地坐起身,她激动地反问道。

    池亦彻依旧保持着懒懒的姿势躺在椅子上,嘴角微扬,"那个男人就是米洲,米范就是你和米洲的孩子。"

    林恩伸手理了理自己乌黑的秀,沉默了数秒。她以为这会是个永远不被人挖掘的秘密。

    "林恩,我并没有可以调查你,我只是无意中得知。"池亦彻正色道。

    事实上,他醉酒醒来的那天清晨,宫朔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内容便是提及了此事。原来,宫朔在去地局找林恩商讨政府土地转让手续时,无意间在林恩的办公桌上现一张初生儿的照片,照片背后写着"范范"二字,由于宫朔见过米范,觉得米范与这个初生儿的模样有些相似,宫朔便起了些疑心,一时间通知了他。

    "池总,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林恩不想辩驳,她相信以池亦彻的能力,得知事实并不难。

    "很简单,我想你回道米洲身边,而我……只是想夺回我的女人。"池亦彻漆黑的眸子幽幽地望向前方,周身散着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强势气息。

    "米粥身边的女人是goey,难道……"林恩不敢确定。难怪她觉得goey有些熟悉,现在想想,她真的在电视里见过goey

    "我曾经想要放她走,而且我认为她离开我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可是……"池亦彻退去一贯盛气凌人,的刚毅表情,颇为凄凉道,"我突然觉,这三年我居然没有想过去找其它女人,知道得知她已经结婚的消息,我很失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爱她吗?"林恩问道。

    "爱?"细细斟酌这个字眼,池亦彻倏地摇,"去***爱,这个字会害我一辈子!我不想再理会这些,我只想将她留在身边,我在乎她,我不准她提别的男人生孩子,她只能属于我!!"

    "你还真霸道!"林恩嗤笑一声,"不过,你是个eq低能的白痴,我能够猜到你们分手的原因了。"林恩起身沐浴在阳光下,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你说。"池亦彻站起身,脸色有些深沉。事实上,这一趟旅行他不仅是想痛林恩单独谈谈米范的事,他亦是想从这女强人口中听听她对爱情的见解,毕竟,他和她是同一类人。

    "我想,goey曾经很爱你,但由于你不清楚自己的心,她觉得你给不了她想要的,所以,你们和平分手。"林恩耸了耸肩,表示这种事稀松平常。

    "你这话的意思……"池亦彻不解地皱起眉头。

    "我的意思是……你是只不懂感情的猪!!"林恩望着池亦彻,缓缓道,"你如此在乎一个女人,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份感觉,或许是你从来没有爱过人,你不懂该如何表达。"

    池亦彻好似有所领悟,噤声不语。

    "你这种人,非得等到最后一刻,你才能学会珍惜!"遇上这样的男人,受伤的往往只会是女人。

    "我曾经也有真心想要去呵护的女人,我以为我对唐门的感觉会同其它女人一样,可是……"

    池亦彻话未说完,林恩却适时打断,"可是你觉goey和其它女人不一样,你能够忘了其它女人,你唯独忘不了她!"

    池亦彻再一次保持默然。

    "我觉得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一个在iq方面属于天才级的任务,在eq方面确实白痴级的人物!"林恩好笑地摇了摇头。

    "我对唐曼的感觉,就是爱?"池亦彻一次提到这个字眼,忽然腼腆得像个大男孩。

    "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提醒了你,答案还是得你自己去寻找。"女人想要得到的,永远是男人自内心的答案。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话又绕了回来,池亦彻平静道。

    "我和米洲不过是一场男女间的邂逅,我影响不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聪明如林恩,她当然知道池亦彻的想法。

    "如果我告诉你,米洲与唐曼并没有结婚呢?"在他怀疑米范的身份时,他就已经调查了米洲。

    "怎么可能?"林恩倏然回头,颇为惊愕。

    "看得出来,你很在乎米洲!"如此冷静自制的女强人也有是错的一刻,不用想也能猜到。"所以,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的事了吗?"池亦彻自信地勾起唇角。

    翌日。

    艾琳在办公室成天无精打采,这也影响了唐曼的心情,她搞不懂,为什么她也变得仰郁起来?

    午餐的那一会儿功夫,两个女人,又开始有了新的对话。

    "goey,你说池老大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这都五天了,我已经整整五天没见过我的甜心了。"将头枕在桌面上,艾琳的眼眸翻白,嘴唇失落地嘟气。

    唐曼淡然道,"池总或许有事要忙吧!"他在忙着考虑有个"家"。

    "池老大也真是的,自己去巴黎同女人潇洒,干嘛要宫朔陪伴?"艾琳无力气恼道。

    "我也不懂。"不去想太多,唐曼打开计算机,开始工作。

    没有宫朔,艾琳似乎提不起劲工作,她凑到唐曼身边,轻声道,"对了,你家的甜心离开也有五天了,怎么没听你提起他?你想他吗?"

    "想啊!"唐曼理所当然道。

    "我们感觉不出来?"艾琳怀疑地看着她。

    "我亲爱的艾琳,感情是埋在心底的,思念也没必要挂在嘴上。"不知道为什么,嘴里逸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是酸的。

    "你就不怕米经理去华盛顿找女人?"米洲的风流韵事,艾米多少听说过。

    "不会。"他们就快领证,她相信他。

    "可是……"艾琳早就对唐曼与米洲的婚姻感兴趣,想要进一步探知内幕,唐曼的手机却适时响起。

    唐曼拿起手机,艾琳跟着凑近一看,却现是偌大的两个字时,艾琳嘿嘿一笑。

    唐曼漾着淡笑,拿起手机一直电梯旁人烟稀少的走廊。

    "喂。"她柔声道。

    "亲爱的,有没想我?"米粥一贯的泼皮语气。

    "有啦,不想你,我想谁去!"她真受不了他。

    米洲突然很认真道,"goey,你来华盛顿吧!我想你在我身边陪我!"米洲一次离开唐曼这么长时间,以往,即便他出差,时间也不会过五天。

    "那范范怎么办?"唐曼没好气道。

    "家里不是有佣人吗?让佣人照顾防范,你来华盛顿,我们也好提前度蜜月。"米洲侃声道。

    "喂,范范可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米洲此刻若是在唐曼眼前,唐曼一定会狠狠教训这天杀的男人。

    "好啦,我和你开开玩笑!我告诉你,两个月后,我们虽不是高调结婚,但我一定会让你永生难忘。"米洲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甚至已经买好钻戒。

    "行,我等你。"唐曼期待着,她是真的期待着。

    "来,我想听听你说那三个字。"米洲突然耍赖道。

    "我现在在公司呢,马上就要上班了。"唐曼红了脸,轻声道。

    "说嘛,你快说,否则我没动力接受什么培训,我立马回波士顿。"米洲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他确实容易做出这些不靠谱的事。

    "我爱你。"唐曼小声地敷衍一声。

    "我没听见。"米洲在那一头拉长耳朵。

    唐曼知道这个男人是有意刁难她,可是,她又拿他没有办法,她只能提高音量,"我爱米洲!"唐曼其实还想补充一句"我更爱米范",然而,她的余光却在那一?那瞥见一抹跨出电梯的傲然身影。

    唐曼愣了,她的话亦开在喉咙,恁是吞了进去。

    她猜想,他一定什么都听见了。

    池亦彻嘴角噙着温雅的笑意,他朝她轻颔了颔,随即阔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唐曼根本就没听见米洲后面说了什么,她的手机一直保持在半空中,而那边的对话已经结束。

    唐曼回到自己的位置时,唇色微微泛白。

    艾琳见唐曼失神,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唐曼下了一跳,随即抚了抚胸口,"不许有下次了!"

    "goey,池老大居然回来了?哈,他的爱意暖巴黎行程终于结束,我就要见到我的甜心了,欧耶!"艾琳夸张地在一旁感谢上帝。

    唐曼只是抬眸瞄了一眼总裁办公室冷闭的房门,倏地敛下眸子。

    唐曼没想到会是这个画面,她刻意避开他的眸光,以职业的嗓子音道,"池总,这是我整理出来需要您亲自过目的档,有些急需等待您的决策。"

    "嗯。"池亦彻依旧大刺刺地望着她。

    他的视线忽冷忽热,唐曼极其不自在,她挺了挺胸,平声道,"总裁若没其它事,我先下去了。"

    "你过来!"见她转身,池亦彻忽然开口道。

    唐曼正在考虑他这句话代表的是私事还是公事,她挺住在原地,背部明显感觉到两道灼热的光芒并未散去。

    蓦地,唐曼转。

    她没想到池亦彻不知何时已经踱至她的身旁,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那天晚上,谢谢你照顾我。"他醉了,但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她,他的脑中还残留着她流泪时的画面。

    "池总客气了,即便是他人,我也会这么做。"她庆幸那天晚上他最后醉了,否则,此刻她会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知道我去巴黎做什么了吗?"她的陌生语调令他皱了骤眉心,他随即转移话题。

    唐曼淡漠一笑,"新闻上都有报导,我想,你在努力早日结束单身生活。"他临近的英俊脸庞令她感到些许的窒息,她连忙撇开。

    池亦彻保持沉默。

    "池总,若是涉及到您私人的事,我想我还有工作要忙,那就不打扰您了。"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唐曼再一次转身。

    然而,这一次池亦彻却将她的身子扳回,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上她的。

    他强势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他不顾她不断捶打他的粉拳,他将她所有想要逸出的话全都吞入腹中。

    数秒后,她的手已经因动作而疲累,他不舍地放过她。

    唐曼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然而,池亦彻却没有丝毫退缩,仿佛料想到她有这种反应,他定立在原地。

    "你太过分了,在美国,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唐曼的胸口剧烈起伏,那一吻,她显然还没缓过来。

    "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脸颊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他丝毫没有生气,只是暗下面孔,眸子认真地望着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什么事,我要出去工作了。"她冷淡道。她告诉自己,这种情况若有下一次,她一定会一时间拨通电话!

    "我知道米范不是你的儿子,我也知道你没结婚!"他紧紧瞅着她刻意撇开的眸子。

    唐曼没有想过池亦彻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她虽错愕,却联想到他的能力,并未有太大的反应。"那又怎样?"

    "唐曼!你清楚我的性格,我或许说不出一些甜言蜜语的话,但是,这三年,我一直在找寻曾经你想要的答案,我没有一颗忘记过你。"池亦彻将她的身子扳正,逼迫她正视他。

    "池总,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唐曼抬眸望着他。

    "我与林恩的确去了巴黎,但大多是媒体夸大其词,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让林恩去照顾米洲!"池亦彻决定与唐曼敞开心扉谈一谈。

    "你与林恩怎么样,我不想管,但是,你为什么要林恩去照顾米洲?"唐曼疑惑道。

    "因为林恩是米范的母亲,林恩与米洲才是一家!"池亦彻如实回答道。

    "你胡说!"唐曼奋力摇头,"连米洲都不知道范范的亲生母亲是谁,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如果我要查,世界上还有我查不到的事实吗?"他霸气十足的语气却没有掺杂丝毫愤怒。

    "这些不管我的事,池总,请你放开我!"唐曼使力挣脱他的钳制。

    然而,池亦彻却牢牢地禁锢着她。

    唐曼冷冷扫向他,"你究竟想怎样?"她觉得他是有意让她呆在办公室,他很清楚,她绝对不敢有丝毫过激的举动,因为她不想引起办公室外的人的注意。

    "给彼此一次机会,我们不要再次错过,上天让我们在一次相遇,便是要我们抓住机会!"池亦彻道出他心底所想。

    唐曼放弃了挣扎,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般,"池总,你忘记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义务再和你纠缠不清,我有我的生活圈子,我不想再踏入你的生活,懂吗?"唐曼使出全力推开他。

    唐曼正欲打开办公室房门时,池亦彻迈开修长的腿,想当然,一下就逮住了她。

    "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或者,你还在纠结三年前那个答案?"这一刻,他忽然想要向她解释。

    "你滥用特权,放开我!"她没有给他机会。

    "我就是在用特权,我就是要告诉你,再遇见我,就注定我们之间缘分没尽!"他半眯起眸子,怒吼。

    池亦彻盛怒的脸孔,似是想要将她捏碎。

    她惶恐地掩住他的嘴,将他拉至距离门最远的地方。"我求求你,我不要你的答案,你放过我。"

    她不想人生中再有意外了,她好累好累,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没有轻松。

    "我求你,我好不容易才和米洲有很好的开始,请你不要破坏这一切。"她再一次求他,她知道,他的语调若在扬高一些,他们之间的事就会曝光。

    "你真的爱米洲吗?"池亦彻冷静下来,盯视着她。

    "我和米洲虽然没有结婚,可是我们已经同居了三年,未来我还想替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她言不由衷道,心酸地恳求他,"你放手好吗?"

    "如果我不肯呢?"池亦彻深深地看着她。他听见她在电梯口向别的男人说那三个字,所以,他抓狂了,他疯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霸道!"唐曼的眼里终于掉了下来,遇到他,她总是在哭。"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别总以为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她咬着唇,决绝道。

    "我不相信你所说的。"池亦彻固执地抱着她的腰。

    唐曼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开始无用地挣扎,"我和米洲这一千多个日子日夜相处,他比你好太多太多……他会在我肚子饿的时候,亲自下厨给我煮东西;他会在我生气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哄我;他会是可告诉我,他在乎我;他从没有让我掉过眼泪……池亦彻,这些你能做到吗?"

    池亦彻有那么一秒的松懈,他趁势挣脱。

    "此刻,你看见我,你并不是在乎我,你只是觉得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如今变成了他人的所有物,你不甘心……可逆知道吗?因为你的不甘心,你也许会毁了我的人生。"三年前没有的答案,三年后更加不会有,而且,她已经不在意了。

    "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这一次,是他生平一次低声下气地请求一个女人,就因为他听见她向其它男人说那三个字,她失控了。

    "是,我明天会收拾东西去华盛顿,你答应过我,我可以去华盛顿陪米洲的!"唐曼已经手扶门把。

    "米洲已经有林恩了。"他道。

    "我不在乎,我爱他。"转身的那一?那,唐曼留下了两行清泪。

    她最后的三个字,亦刺痛了他的心。

    说罢,她已经开门离去。

    虐恋情深

第八十六章 一天时间

    一大早,唐曼为米范做好了早餐,两人正在餐桌前享用。

    佣人已经帮唐曼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主要是米范平日特喜欢的一些玩具。

    "妈咪,范范今天不用去上学吗?"米范眨巴着天真的眸子,面前摆着一小杯牛奶。

    "范范,你想爹地吗?"唐曼拿出纸巾为米范拭去嘴角的牛奶渍。

    "想。"米范很认真的点头。

    唐曼抬眸一笑,"我们马上就去找爹地,爹地一个人在华盛顿很寂寞的,范范这两个月不用上学,妈咪已经帮你请好假。"

    "好,范范最喜欢爹地妈咪在一起了。"米范平时是不太粘米州的,可是米州突然离开了这么多天,米范还是挺想念米州的。

    "乖乖吃饭,等等就出。"她疼爱地抚了抚米范,看着米范的稚庞那一瞬间,她竟失神。她的脑海中多了一个长相如某人的缩小版的可爱孩子,他有着明亮的黑眸,长长的睫毛,他正脚步不稳地朝她走来,嘴里同样唤着她"妈咪"……

    鼻子猛然有些酸楚,她想起了昨日与池亦彻的对话……她不由敛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隔着一层墨黑的镜片,池亦彻双手环胸,仰头审视眼前耸立在苍翠花园中的白色别墅。

    微风吹拂着他狂放不羁的黑,使得他俊美的面孔更加添增了几分帅劲,他傲然挺立的身影,透着一股与生俱来、唯我独尊的霸气风采。

    暗黑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双眼,仿佛过了约有一个世纪之久,他这才摘下墨镜,露出炯亮有神的双眸。

    池亦彻伸手按铃,门铃声隔着门板,清楚滴传进池亦彻的耳朵中。

    思绪猛地被人打断,唐曼调整好心境,随即起身。

    然后,那一抹纠缠了他无数日子的纤柔身影与清楚悦耳的嗓音传进池亦彻的耳中。

    "谁……"

    唐曼看着眼前的男人,询问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

    "我。"池亦彻很自然地回答。

    唐曼错愕地看着原本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池亦彻,心中满是疑虑。他这样子,就好似昨日他们什么都没生过。

    "你来这做什么?我记得昨天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对于池亦彻的来意,唐曼着实摸不透,她筑起心房,摆出强硬的态度,企图捍卫自己。

    "对于一次来你们这温暖之家的我,你不该请我进去喝杯饮料吗?"不讲唐曼咄咄逼人的态度放在心上,池亦彻执意采取他所拟定的战略,他想彻底攻陷唐曼的心房。

    "不方便,不好意思。"唐曼没得商量地拒绝他,如果是在公司,她或许会顾忌他的身份,然而此刻是她的私人时间,他没资格参与她的私人生活。

    "哦,是吗?"池亦彻表面回答得风轻云淡,其实心里存在担忧,她不会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吧?

    "如果不方便,我们在外面谈也是一样。"池亦彻一再反复地告诉自己,他不能操之过急,不能强迫她。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如果态度强硬,反而得不偿失。

    昨晚,他整整思虑了一夜。他想过了,无论她的言辞多么坚定、多么犀利,他都不能怯弱,女人是种口是心非的动物,尤其是她,他绝对不能被她可以的"躲避"而退缩,他知道,他给她带来的是伤痛、是不堪回的回忆,她斩钉折铁地拒绝他已属正常,他想要挽回她,就必须抛弃从前的尊贵与高傲。

    "我不认识我们有交谈的必要,况且,我得去华盛顿找米州,伟大的池总,您请回吧!"唐曼欲关上门,却被池亦彻伸出的手给阻挡了。

    唐曼观察着池亦彻散着光彩的眸子,心中警铃大作。她好害怕他凌锐的黑眸,因为他总是能够一眼洞悉他人的心境。

    "我昨天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我和你不会再有交集,既然三年前我们已经能够放手,你又何必再走我们从前的老路?"从前,她在他的身后使命的追,他在前方高傲的行走,然而,她却从来就不曾触碰过他的心,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不准你去华盛顿。"池亦彻伸出双手将唐曼紧紧地箍在胸前。

    "放开我,否则我大叫了。"她只要一出声,她相信四周邻居一定会将他当做登徒子般送进警局。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再给我们之间一次机会。"池亦彻霸道地宣誓道。

    唐曼百般挣扎却挣脱不开池亦彻的怀抱,她气得转过头,不堪他近在咫尺的脸。"池亦彻,你究竟是怎么了?全世界只要你感兴趣的女人,我相信她们都会乐意陪在你身边,你何必纠缠一个你从来不爱,好不容易才死心放手的女人?"时间已经慢慢治愈她的伤痛,此刻,她可以很倘然地告诉他,他们不适合!

    "如果三年前,你没有坚持要同我离婚,或许,我们已经有了像米范那么大的孩子。为什么你一再强调我不爱你?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的爱,只是因为我感到亏欠你太多,我惟恐自己无法给你带来幸福……"用手固定住唐曼的颈项,池亦彻深情道。这的的确确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无法回头了。"唐曼绝望地?喊。

    "唐曼……"池亦长轻声呼唤道。上天是在惩罚他吗?罚他曾经不懂珍惜,失去时才醒悟,却为时已晚。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让其它人看见我和你纠缠,请你放开我。"她推开了他,眼眸没有一刻看向他。

    "你告诉我,你真的能够放下吗?"悠然拉开的距离,令他略感不适,他却渴求地问道。

    "我承认曾经很爱很爱你,但是你将我的爱丢弃了,我们之间的瓜葛永远只会停留在三年前……"

    唐曼的话教池亦彻绝望到想死。真的没有挽留的余地了吗?

    就在两人僵持在原地,池亦彻怔怔地望着唐曼微微泛红的眼眶,唐曼心乱如麻时,米范小小的头颅适时插在他们中间。

    米范瞪着不解的眸子,稚嫩的嗓音传来,"妈咪,你和叔叔在干什么呢?"米范见过池亦彻,所以没有感到很陌生。

    唐曼将米范抱起,抽了抽鼻子,"没事,妈咪只是和叔叔聊天,我们这就出去找爹地。"

    池亦彻的心掠过一丝痛楚,但是忆起他曾经给她带来的伤害,他觉得只是微不足道。

    唐曼"?当"一声将房门关闭,池亦彻依旧矗立在原地。

    十分钟后,唐曼叫来的出租车已经停靠在别墅前,佣人帮唐曼拎了一些行礼,唐曼抱着米范便踏出了别墅。

    唐曼没有想到池亦彻还在门外,她视若无睹,径直上车。

    池亦彻沉冷的表情,也没说什么,他坐上自己的保时捷。

    唐曼以为池亦彻终于走了,舒了口气,熟料,米范却好奇地抛出这么一句,"妈咪,叔叔为什么要跟我们?他是蜘蛛侠吗?"米范根本就不知道蜘蛛侠是什么人,他小小的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曼瞥向后望了一眼,随即命令司机停车。

    唐曼将米范自腿上抱下,径直下车,池亦彻的保时捷亦骤停在路旁。

    唐曼敲打着保时捷的车窗,没好气道,"池亦彻,你放着大公司不管,你跟着我干嘛?"

    池亦彻正在打电话,随即合上盖子,头微侧,"路这么宽,你知道我在跟着你?"他低冷的声调传来。

    唐曼咬了咬唇,突然觉得这男人有些无赖,她无奈回到出租车。

    出租车足足开了半个小时,这期间唐曼没有向后望一眼,车子终于驶入了机场。

    令唐曼出乎意料的是,当唐曼抱着米范进入安检时,她居然又见到了池亦彻。原来,池亦彻刚才拨出的那通电话,是在提前订票。

    唐曼直接选择无视。

    坐在经济舱时,巧不巧池亦彻就安排在她身边的位置,唐曼愤愤咬牙,想要问清楚他的意图,最后却顾忌到自己在飞机上的形象,只能扭头看着窗外透蓝的天际,索性当他是空气。

    米范或许有些疲累,问了她两个幼稚的问题后,便趴在她的胸前睡着了。

    唐曼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及他惯用的古龙香水味萦绕在她的四周,而且她的脖子亦有些僵硬,她实在撑不住了,遂回。

    回的那一?那,唐曼不禁想笑。只见池亦彻皱着眉头,薄唇紧抿,似乎在隐忍些什么。

    她差点忘了池亦彻有"王子病",别说经济舱,就连头等舱他也会感到不适。她想起数年前她和他去文莱时在飞机上的画面,那时候,他夸张地褪下西装外套垫在身下,显然,在公众场所他算是有洁癖的一个男人。

    池亦彻感觉到唐曼正在看着他,他努力表现出一副无谓的模样,径直望着前方。

    唐曼很想笑,却又没有露出表情,最后闭上眸子。

    这一趟飞行之旅,池亦彻基本就没闭过眼,然而,唐曼却睡得很香很甜,池亦彻时常望着她出神,甚至帮她拉好毯子。

    正午时分,飞机抵达了华盛顿某某机场,唐曼是被空姐唤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池亦彻已经不在身边了,内心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她却庆幸他没再跟着她。

    一下飞机,唐曼便给米洲打了一通电话,只是,米洲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幸好,唐曼执导米洲在华盛顿暂住的酒店地址。

    就在唐曼拦下的士,欲直接去酒店时,池亦彻突然开了一辆最新的法拉利出现在她面前。话说,池亦彻之前就已经嘱咐过华盛顿分公司帮他准备好车。

    唐曼有那么一秒的怔楞,米范睡眼惺忪道,"妈咪,蜘蛛侠叔叔又跟来了吗?"

    唐曼诱哄米范继续睡,然后横了池亦彻一眼,"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会轻易相信你说的话,我会跟着你。"他绝对不会相信唐曼爱上米洲,她不过是想找个摆脱他的理由。

    "你怎么这么无赖?"唐曼忍不住飙。

    "怎么,没见过我无赖吗?"他已经豁出去了,牺牲形象在所不惜。

    唐曼撇无语。

    "上车吧,我载你去米洲所在的酒店。"他知道,她一定会去哪里。跟着她,他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要用行动证明他的决心,二是让她认清自己的心,他会用瞪大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自己会叫车!"她才不觉得他会有那么好心。

    "华盛顿可不比波士顿,你们两个没有任何防御能力,若是被司机坑害,米范出了事,你对得起米洲吗?"他一向懂得抓住人心的弱点。

    池亦彻没说倒好,他一说,她还真有些担心,她明知道这担心是多余的,可是,她还是钻进了池亦彻的法拉利。

    这一路,两人皆保持沉默。

    十分钟后,车子到达了那家五星级酒店,米范已经醒了,当唐曼告诉他他可以马上见到米洲时,米范开心的手舞足蹈。

    池亦彻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跟在他们的身后。

    酒店的三位美女前台一眼见到池亦彻,便已经知道池亦彻是酒店老板亲自下达需要迎接的贵宾,三人连忙笑迎上去,却被池亦彻冷漠的眼神给震吓后退。池亦彻当然知道这亦是分公司提前做的安排。

    眼见唐曼进了电梯,池亦彻连忙跟了进去,幸好,电梯门还没关上。

    唐曼继续选择无视,她仿佛当他不存在。

    电梯到达所到楼层时,唐曼想起米洲或许会感到惊喜时,不禁弯起嘴角。

    池亦彻冷脸在一旁,什么都没说。

    站在酒店的套房门前,唐曼正欲敲门,可身旁却站着一个"无赖",唐曼终于忍受不住,"拜托你别怵在我身边,行不?"

    "我找林恩,行不?"池亦彻以同样拜托的语气回驳唐曼。

    唐曼摇头,最后无可奈何。他根本就是在找借口,她才不信林恩会在米洲的房里。

    扣,扣!敲了两下。

    唐曼微微笑着,她准备迎接米洲热烈的拥抱。

    然而,当唐曼见到前来开门的人时,她的笑瞬间僵在脸上,因为,她真的见到林恩了。

    "是你,goey!"林恩穿着薄纱的连衣裙,曲线若隐若现,甚是暧昧。

    唐曼平时是不愿管米洲的私生活的,可是,米洲既然说定要与她领证结婚,她就有义务处理这件事。

    她冷声道,"你怎么会在他的房间?"

    "池总,我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林恩谄媚地笑了笑。她还以为他能搞定goey呢,看来,他的情商同他追女人的技巧一样,笨拙!!

    池亦彻的俊彦毫无表情,眸光全都停驻在唐曼的身上。

    唐曼越过林恩,径直踏入套房。

    唐曼走到套房内唯一的大床旁,当她看见米洲上身**舒适地躺在床上时,她楞了好几秒。

    "爹地,你怎么不穿衣服,羞羞!"米范跳上床,抱住米洲。

    米洲颇为喜悦,起身的那一?那,他见到双手悠闲交叉放于胸前的林恩与一脸阴翳的池亦彻时,米洲疑惑道,"池总,您怎么会在这?"

    "米洲,该是我问你,你房里怎么会有女人?"唐曼火大道。

    "女人?你说她啊,她说是服务员,我也是刚刚才见到她。"米洲轻松地解释道。他正在睡午觉,所以连手机都关了。

    "你说林恩是服务员?"唐曼真想揪住米洲的耳朵,服务员有这么漂亮,这么劲爆的吗?

    "是啊,呃,林恩?"米洲愕然,仔细瞥了一眼林恩,这才确定是她。难怪他认不出,原来他只见过林恩一面,而上回林恩只是化了淡妆,这回却是浓妆艳抹,简直判若两人。

    事实上,米洲说得的确是事实,林恩的确是以服务员的身份进入这件套房的。

    孰知,林恩却摇曳着优美的身姿,妖媚地移到米洲身旁,轻轻地抬起米洲的脸庞,"讨厌,我还以为你没有妻子,没想到,你的妻子是goey?"

    "米洲,你给我说实话,你什么时候和林恩在一起的?"唐曼厉声道。

    米范被唐曼这一声吼吓了一跳,哇哇大哭起来。

    米洲连忙推开像八爪鱼缠着自己的林恩,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抚米范,一边解释道,"我有必要隐瞒你什么吗?这些年,我和哪个女人在交往,我都会如实汇报给你,而且,我们即将结婚,我怎么还会乱来?"他承认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可他不滥情,他专情于唐曼。

    米洲的解释令唐曼稍稍缓解了紧张的心情,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她觉得,她即将是他的妻子,她有责任管好他。

    余光无意间瞥见池亦彻冷冽的身躯站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有些看好戏的态度,她联想到他今日异常的举动,忽然间明白过来。

    她移至池亦彻面前,"又是你安排的吧?"她相信,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池亦彻挑起眉梢,俊颜有一丝疑惑,"你说这是我安排的?"

    她冷冷道,"不是吗?你安排林恩到米洲身边,不就是想要我看到这一幕,然后误会米洲?"他真是有够卑鄙的!

    "你认为我会做这种事吗?"池亦彻依旧平静的语气,内心却有些失望。他可以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但他绝对不会刻意制造她与米洲的误会,即使想让她回到他身边,他也会光明正大!

    唐曼没有回应,但眼底却是不置信。

    "goey,你误会了,池总只知道我来,他可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林恩并不是帮池亦彻说话,而是如实道。

    "林恩,你在这房里做什么?"米洲开始质问。

    "我知道你对我感兴趣,所以我来了啊。"林恩挑逗地眨了眨眸子。

    "请你们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出去!"唐曼纤指指向门外,背对着他们,冷声道。

    "ok,我出去。"林恩很识相,立即退后。她可不想在此刻惹祸上身,她若要和米洲展,至少得让池总先带走goey,况且,米洲现在还不知道她是米范的亲生母亲。

    林恩高跟一踏出套房,池亦彻立即揽住唐曼的腰,"米洲,唐曼是我的女人,三年前,我们还是夫妻,所以,我会阻止你们两人结婚。"

    她使劲挣开池亦彻,他却用手劲紧紧箍着她。

    别看米洲平日一派潇洒,不是一个喜爱深思熟虑的男人,但他的心思颇为细腻,"我知道!"唐曼照顾池亦彻醉酒的那天晚上,米洲就已经知道套房里的人是池亦彻,因为,他是看着唐曼扶池亦彻进酒店的。其实,那天下午她请假,晚上又没有回家,他有些担心,所以追查了她的行踪,最后知道她在腾远会所,他一直在会所外等她,直到他看见她搀着池亦彻……但,他绝对相信他。

    唐曼不禁疑惑,忘记了挣扎。米洲怎么会知道?

    米洲将唐曼拉到自己身后,两个大男人对峙,米洲的气势虽不如池亦彻,但,他却没有丝毫退缩。

    "池总,你与goey曾经有过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goey现在爱的是我,你没有权利带走她,而且,她是我未来的妻子。"米洲此刻的冷肃表情不亚于池亦彻。

    "爱?"池亦彻冷嗤一笑,黑眸寒冷扫过米洲,"你别欺骗你自己,你我都很清楚她真正在乎的人。"

    "池亦彻,我请你出去,别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唐曼愤怒道。他未免太高估了!

    "是,我清楚她在乎的是我。"这句话,米洲其实没有丝毫把握,但他绝不会认输,"你和她已经属于过去时,我和她才是将来时!"他不在乎她的曾经。

    池亦彻狭长的眸子半眯,眼底闪过一丝狡黯,"既然你这么笃定,我请你消失一日,仅仅一日,我就能证明她究竟在乎谁!"

    "好。"米洲一直害怕得知唐曼心底的真正想法,可,他知道逃避不是永恒的办法。

    "你们两个认为我是什么人?你们凭什么替我决定?"唐曼终于怒。

    "goey,证明给我看!"米洲扶着唐曼的双肩,眼眸诚然道。

    面对米洲,唐曼无法拒绝。因为,她的确该给米洲一个答案!

    虐恋情深

第八十七章 那一瞬间

    "是否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再纠缠我?"唐曼最后问了一句池亦彻。

    在唐曼身上,池亦彻体现了太多的生平一次。他一次低下气地请求一个女人的宽恕,一次死皮赖脸地缠着一个女人,一次冲动得想要将女人身边的所有男人摒除,这根本不是原本狂妄高傲的他,但是为了唐曼,他却放弃了尊贵的身份。

    "好。"如果这一天仍旧只是带给她困扰,那么……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和米洲要休息,这时段不算进二十四小时内,我想,你无权干涉了吧?"唐曼透着寒光的瞳眸冷扫向池亦彻。

    池亦彻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然而此刻,他却选择沉默地离开了米洲的套房。

    池亦彻前脚刚踏出套房,唐曼后脚已经将房门狠狠关上,一记利落的响声穿透池亦彻拓跋的脊背,池亦彻的心有一刻的撼动。

    林恩没有离开酒店,她一直就站在套房外,她很清楚地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她抱着胸,唇角微扬,语调如常道,"池总,你这是你今天一次吃闭门羹吧?"

    池亦彻冷抿着薄唇,俊颜没有呈现任何神色,他阔步来到自己的套房门前,插nu房卡。

    "我们喝一杯吧!"林恩跟在池亦彻的身后,突然提议道。

    池亦彻不是一个会将心情写在脸上的人,他处理每一件事总能挥洒自如、运筹帷幄,然而,这是他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挫败感,这是他人生从未经历过的。

    池亦彻没有关闭房门,林恩跟了进屋。

    他来到酒柜前取出了两个酒杯,随即加满浓烈的比翠丝堡葡萄酒,递予林恩一杯,他将整杯酒直直灌入咽喉。

    林恩对池亦彻做了一个碰杯的姿势,继而轻啜了一口。

    "你说,他们两呆在同一间房,会生什么事吗?"林恩放低视线,看着坐在沙上沉默不语的池亦彻。

    池亦彻依旧没有作答,林恩却不觉得自己在自言自语,她继续道,"我不是很了解goey,但米洲的性格我很清楚,他绝对不是一个柳下惠,尤其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我不相信这三年来他日夜与goey相处,两个人只见什么都没有生过。"林恩提及此话时,心底亦有一丝酸楚。

    "我不在乎。"他低沉的嗓音传来,攸地饮尽杯中的酒。

    "你真不在乎吗?"林恩显然不置信。男人都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只属于他,她不相信池亦彻会是个例外。

    "如果这么做,她能感觉幸福快乐的话,我尊重她的选择。"他为自己争取了二十四小时,只是希望彼此能够看清对方,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他还是不想他们不要再一次擦肩而过。

    "哟,池总,这一点都不像你,以你一贯的办事手法,此刻,你该是将goey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她了解,强势的男人,骨子里都会透露着一股不容拒绝的狂妄气质,尤其此人还是池亦彻。

    "我不会再伤害她。"池亦彻只是淡淡应了句,眸子幽暗如黑色旋涡般望着前方。

    "其实,我能够理解goey的心情,毕竟她曾经为爱通过伤过,她已经不再敢去尝试,而且她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所以她不愿再接受你。假若我是goey,我也不会选择你,女人需要的是一个不再让她落泪的男人,显然,你不是。"林恩优雅地坐在池亦彻的身边,眼神亦有些飘忽徘徊。

    "难道,你能够忍受米范喊其它女人为妈咪吗?"池亦彻黯然撇望着林恩。

    池亦彻的言辞莫名勾起林恩心底的酸楚,林恩淡漠一笑,"在乎又如何?我在他们俩父子的心中,什么都不是。米洲甚至对我一无所知,我也很难想象,米范有一天能够接受我,我想,我和米洲也不可能会有结局。"当年决定生下米范,她并不是想与米洲有过多的牵连,她的脑海始终不会忘记那一幕,她醒来时身边躺着一个长相俊雅,沉睡得犹如婴儿般的大男人,因此,她想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喝酒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林恩总有份亲切感,或许从她身上,他看见了唐曼当年的挣扎与无助,她们都是倔强地表现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内心却隐藏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与痛楚。

    昨夜,两人都没有喝醉,林恩连夜便离开了酒店。

    池亦彻一夜无眠。这一夜,他咋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他并不是在想如何挽回唐曼,而是思虑唐曼三年前对他提出的问题。

    他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但是他有预感,他很快便会知道答案。

    站在镜前,池亦彻本能地穿上衬衫,打上领带,可这一刻,他却突然想要换下这一身正统的西装。

    他猛然现,原来从他二十四开始,他每日的着装便是一成不变的西装革履,他每日所花的最多时间便是坐在办公桌前。

    的确,他没有米洲的那一份洒脱,他所呈现的是商人的沉稳干练,他自信,他不羁,他狂傲,却不适合心思细腻的女人。

    然而,这就是他!

    池亦彻提起西装步出房门的时候,他没有想到唐曼就在门外。

    黑眸一凛,他直视着她。

    "呃,半夜三点我就已经在你的套房门外了,我敲了门,但你没有听见,所以这段时间必须算在二十四小时内。"虽然是夏夜,可夜晚仍有些凉意,唐曼身着长袖的白色衬衫,一条全黑显身型的窄腿裤,搭配一双四寸高的亮片宫延鞋,显然是有备而来。

    此刻是早上八点,说明池亦彻已经整整浪费了五个小时,他米有细究她是否为了早点结束这二十四小时,而刻意选择了凌晨三点做为起点,他俊逸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昨夜他一直在听一歌,音乐播放了整整一夜,他自然是听不见深夜门外有人敲门。

    朝她点了点头,池亦彻率先迈步跨入电梯。他一直没按关门键,唐曼知道他是在等她。

    她跟了进去,站在他的身后。

    电梯内密闭的空间甚是安静,她的耳畔隐隐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空气中充斥着他独有的男性气息。

    看着他冷漠萧寂的背影,顿时有种愧疚感涌上她的心头。她知道,昨晚她的言辞太过犀利,对于一向居高自傲的他,她似乎显得"洋洋得意",其实,她没有那层意思,她只是希望他能放弃。

    这一次,没等池亦彻亲口吩咐,她径直坐在了池亦彻的法拉利的副驾驶位上,她的视线并没有在刻意躲避他,一切都很正常。

    "我们去哪?"不熟悉华盛顿,唐曼看着车子行径的路线,疑惑道。

    "机场。"视线放在前方,他平静道。

    "啊?"唐曼有一丝惊愕。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保证二十四小时后会送你回来。"她或许在担心他不守承诺,但他是个商人,他绝对不会违背承诺。

    唐曼只是单纯地问一问,她并没有不信任他。

    两人在车厢保持沉默,唐曼一路将眸光投向车窗外的景致。华盛顿是美国的都,不比法国巴黎的浪漫情调,这个城市多了一份低调的奢华。

    池亦彻的私人飞机已由昨晚飞至华盛顿,此刻正停驻在华盛顿的私人飞机场。

    池亦彻与唐曼下车,两人上了飞机,这个过程,两人依旧没有吭声。

    又一次坐在他的私人飞机上,她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帮她端来了一杯新鲜的果汁,自己则饮者一杯散着浓郁香气的蓝山咖啡。

    他还是习惯在飞机上翻看财经新闻,神情依旧是淡漠专注。

    唐曼颇为无聊,她信步走到飞机的窗前,她看着飞机外清澈的蓝天以及空中飘浮的朵朵白云,心境不禁平和怡然。

    或许是一次坐飞机的印象太过深刻,这些年,每一次当她坐上飞机,她都会想起自己当年在飞机上兴奋得蹦蹦跳跳的模样……她不禁感叹,时空原来已经转换了这么多年。

    之后,她坐在飞机的大床上,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她没有仔细去算飞机飞了多长时间,只是由于飞机着落时的略微颠簸,她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移开盖在她身上的毛毯,她颇为疑惑,她记得,入睡前她似乎没有盖毛毯。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晚,唐曼甚至不清楚他们到了哪,可以肯定的是,飞机飞了很长时间。

    直到步出机场,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建筑的特点以及这个国家所特有的景致时,唐曼直楞了数秒。

    之后,她瞪大漂亮的眸子看向身旁的池亦彻,不确定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她其实能够肯定,但又有些无法置信。

    直到池亦彻给予肯定地点头,淡淡逸出"文莱"两个字时,唐曼的心突然犹如漂浮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

    文莱……

    这两个字勾起了她太多太多的回忆。

    她想起了她的结界……桑雅,多年前他们三人在文莱的画面,她仍旧记忆犹新。

    没人知道,她很喜欢文莱,在她的印象当中,文莱国家虽小却富庶,国风朴质,人民安居乐业,尤其是风景,无限迤逦,而且,她记得文莱的蓝天碧海,那种水天相接的美丽画面,她终生难忘。

    所有所思地下了车,当她看见雄伟耸立在黑夜中四周镶满闪耀霓虹的文莱海景帝国酒店时,唐曼又一次愕然,怔怔地怵在原地。

    记忆中金碧辉煌犹如宫延般的豪华酒店,依旧给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奢华感,她半天没有回神。

    脚下是细细的白沙,由于是夜晚,大海并没有白日的妖娆多姿,但她感觉到自海面上掠来的清凉微风,吹拂着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她爱这里,太爱这里……

    池亦彻的步伐仍旧朝前,没有听见身后的琐碎脚步声,他回,"累了吗?"

    唐曼摇了摇头。

    池亦彻微微颔,眸光继续投向前方,她跟在他的身后。

    二十四小时,他大概将三分之一的时间放在乘飞机上与行路上,她丝毫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真的很感激他,因为他,她再一次体验到曾经深埋在心底的那份美好感觉。

    "饿了吗?"踏上酒店洁白无瑕的大理石阶梯,池亦彻又一次转身问道。

    "恩。"她如实地点了点头。连续坐了数个小时的飞机,她只饮用了一杯果汁,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池亦彻在酒店的前台交代了两声,唐曼明显可以看出酒店的女前台对池亦彻男色的垂涎,她并没有意外见到这种画面,只是淡淡地敛下眸子。

    直到池亦彻的大手牵着她,她被他结实的掌心包裹,她才抬眸睨着他的侧颜。

    他带着她来到酒店五楼的餐厅。

    无法想象,偌大的餐厅只有一盏散万千光辉的华丽流苏水晶灯,它无法照亮整个餐厅,却不会让餐厅的每一处令人感觉到阴暗,感觉很温馨,很舒适。

    池亦彻找了一个靠窗的情侣座,他帮她拉开椅子,他侧坐在她的对面。

    唐曼这才现,整个典雅舒心的宽敞餐厅,除了侍者,居然只有她与池亦彻两个人。

    窗外是一望无垠的大海,虽然没有白日的蓝色,却令人心旷神怡。

    侍者为他们点燃桌上的蜡烛,蜡烛晕黄的灯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庞,唐曼抬眸的那一瞬间,他们四目相对。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地方很美,你想要在这定居。"池亦彻将餐巾放在膝上,薄唇逸出。

    凝望着他,唐曼颇为惊愕。她以为这句话,只有她记得,而且是她曾经那么不经意地提出。

    鼻子微微泛酸,唐曼将视线撤离。

    一位侍者帮他们的空杯子中斟满红酒,另一位持着将菲力牛排轻轻摆放在唐曼与池亦彻的面前,后一位侍者道,"池总裁,我们是按照您交代的方式处理这两份牛排,若是不合口味,还望池总裁提出。"

    "恩,你们下去吧!"池亦彻清冷挥手。

    两侍者优雅躬身,随即离去。

    她想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坐在临海的餐厅,在幽暗浪漫的环境下,享用精美可口的晚餐……

    这就是所谓的烛光晚餐吗?

    他千里迢迢带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一份浪漫吗?

    "我本想亲自让你品尝我的厨艺,可是时间好像不太够……你尝尝这种做法的牛排,七分熟,是我自创的煎法,酒店的厨师应该比我处理得好。"池亦彻褪下西装,立即有一位侍者接过。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的心在悸动……

    这份牛排,是她这辈子品尝过的最好吃的牛排!

    用完餐后,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海滩上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个游客,池亦彻与唐曼坐在海滩上,迎面而至的海风很舒服。

    池亦彻静静地望着海,黑夜笼罩下,她的余光看不清他幽深的眸子下隐藏着什么,她有些紧张。

    她感觉到时间一点点流逝,而他,似乎毫不在意。

    说真的,她没有想到他所争取的一天会是如此平静。

    唐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钟,最后才现米洲竟然给她来了数条简讯。

    打开简讯才知道,所有简讯只有一条内容——goey,无论你选择谁,我都会祝你开心快乐,我会照顾好米范。

    唐曼看完短信后,心底甚不是滋味。

    池亦彻见她动作,视线移向她,"你在看时间吗?"

    "不是。"唐曼随即合上手机。

    时间又在沉默中流逝,直到海滩上空无一人,海岸边的星光点点却将海面烘托得如梦如幻,海滩一片祥和宁静。

    多年前她曾如此设想过,同样的画面,同样的人物,她倚在他的怀中……

    只是,如今……

    "伯父伯母,还好吗?"四周实在安静的可以,唐曼忍不住开口问道。

    "爹地已经过世了。"池亦彻极其平静道。

    唐曼瞠目,"怎么会……"她难以置信,因为记忆中,池父给她的感觉始终老当益壮。

    "爹地的身体外刚内虚,一直都不太好,两年前他中风,最后不省人事。妈咪早些年久有严重的心脏病,这两年,我每个月都会让她去医院做定期检查。"自从池父过世,池亦彻看着池母渐渐消瘦的脸庞以及郁郁寡欢的心情,他便深切感受到亲情的重要性,他后悔这些年一直没有用心照顾两个老人。

    唐曼对池氏夫妇曾经有过的一些做法无法认同,可是,她从未怨恨过他们,如今听说池父逝世,唐曼心中难免感到悲凉。

    她庆幸这些年英叔英姨都很好,她时常打电话联系他们,只要听见他们的笑声,她就很满足。

    这勉强开启的话题又在唐曼的沉默消沉。

    这一刻,两人才知道,原来彼此能够讨论的共同话题竟是少之又少,或许,彼此心中都存在隔阂,这种隔阂,并不是任何一方能够单方面消除的。

    夜,愈来愈沉。

    唐曼执导二十四小时的期限已经快要临近,这个时候,池亦彻终于站起身。

    起身的时候,他的掌心中握着一个红色的绒盒。

    唐曼跟着他起身,她看着他打开绒盒。

    暗夜中,虽然灯光时闪时烁,她还是在绒盒开启的那一?那见到钻戒所闪耀的光辉。

    有句话叫做,女人永远无法拒绝钻石所代表的永远。

    "这个钻戒,是我用曾经属于你的那颗钻石,命人打造的。"池亦彻没有说这枚戒指的造就整整花了他四年时间,这个作品的设计者曾经一度想要将这个设计界上绝无仅有的戒指曝光,他没有允许。"现在物归原主。"

    "钻石不属于我,这枚戒指更加不属我。"唐曼退后,摇头拒绝。

    "唐曼,这个戒指本就属于你。"七年前在拍卖会一眼看到这颗钻石时,他就有股想要将它拍下送给她的冲动,他一直没有搞清楚这种感觉,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我希望你明白,接受它,并不代表你必须接受我,我承认,我在想尽一切办法和你复合,但是,我不会勉强你。"

    池亦彻拿出戒指,执起她纤细的柔荑,他很自然低拿起她右手的无名指,孰知,她猛地抽手,并大大后退了两步。

    池亦彻只是单纯地想要为唐曼戴上戒指,他没有想过唐曼的反应会有如此之大,心,划过一丝痛楚,池亦彻淡漠扬起一抹弧度,随即将戒指放在海滩上。

    他幽幽地望着距离他足有三米远的唐曼,什么话都没有说。

    片刻后,他淡然抬眸,最后一次问道,"唐曼,我们之间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这一刻,唐曼泛红的眼泪,竟开始肆意出泪水,一颗颗沿着眼角滑落。

    天知道,她的心好痛,如千万支针扎般疼痛。

    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离,她就快无法控制地失去理智,她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她已经操控不了自己。

    此刻,她有种强烈的意识,那便是不顾一切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心,依旧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想起了那条短信,她想起了米洲,她想起了米范……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再有所希翼了,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足够……

    终于,她抬瞪大眸子,强力忍住泪水,随即顶住哽咽,平静地告诉他,"不可能了……"这一秒,世界仿佛都在哭泣,唐曼的视线内视一片模糊。

    池亦彻紧抿着唇瓣,他撇,轻轻扬起嘴角的弧度,然而,心却在滴血。

    他,还是太过自信,他在心底自嘲。

    池亦彻没再说什么,他回,怔怔地盯着她有数秒,最后道,"我送你一件礼物,就当这些年我对你造成的困扰所做的一个弥补,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你我只会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等一会,我会命人送你回华盛顿。"

    唐曼已经说不出话,黑夜中,她紧咬着唇瓣,直至渗血她也没有松开。

    "闭上眼。"他最后一次以霸道的语气命令道。

    她很乖地放下眼帘,因为她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

    她听见他细微的脚步离去,她等了数秒,她以为他已经走了,直到她的耳畔传来一记轰响。

    她猛地睁眼……

    仰望天空,看着那形态各异,色彩缤纷的烟花,那绽放的烟花就像多情的流星雨淅淅沥沥,又似降落伞从空中降落,也如萤火虫般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一次,她在欣赏美的同时,沉默地哭泣。

    因为,她的视线中不再有池亦彻,他送给她的竟是独属于她的烟火……

    烟花再美,也只是那一瞬间……

    消逝了,烟火完美落幕。

    攸地,她的身后传来一声恭谨的男性声响,"唐小姐,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随时启程。"

    没有人知道,烟花绽放的那一刻,池亦彻亦寻找到他一直认为模糊的答案。

    虐恋情深

第八十八章 暴打色狼

    艾琳千辛万苦终于月到了宫朔。

    员工餐厅内,艾琳特意帮宫朔点了一份特大号的中式金煎鸡柳饭,她正托着腮,含着笑,美滋滋地等待心目中王子的到来。

    终于,宫朔以一身简洁利落的着装出现在艾琳面前,艾琳的脸瞬间如煮熟的虾子般刷红。

    艾琳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长得亦算标致,成年以来不乏遇见追求者,但,没有一个男人能够令她感到心悸,唯有宫朔,他就像一盏散着醇香的美酒,深深吸引着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宫朔刚刚处理完手边的工作。

    收起留恋不舍的眼神,艾琳连忙道,"没关系。"

    "你叫餐了吗?"宫朔将目光放向叫餐台。

    "呃,叫了,我帮你叫了一份鸡柳饭,你应该会喜欢吧?"艾琳双手放在桌上,十指正紧张地绞动。

    "谢谢。"宫朔正眼睨了一眼艾琳。她拥有圆骨碌的眼睛,高耸的鼻梁,隐约有雀斑的小脸看起来并不像瑕疵,反而很可爱。

    他也不明白这女孩怎么会突然约他,毕竟他和她不太熟,但是,她帮他点的鸡柳饭还是挺符合他的胃口的。

    "宫特助,这两天怎么没有见到池老大?"艾琳惊觉两人间没话题,连忙找了个话题,试图打开话匣子。

    "总裁刚从华盛顿回来。"鸡柳饭已经放在桌上,宫朔开始动筷。

    "咦,goey也去华盛顿陪米经理去了,好巧啊!"艾琳最近在减肥,叉着一块水蒸的胡萝卜便往嘴里送去。

    宫朔攸然抬眸,"你请我吃饭,不会是想从我嘴里探听些有关唐小姐与总裁的私密新闻吧?"这种情况若是生,他不会有丝毫意外,因为,他已经接触过太多想要通过他进一步了解总裁的女人。

    艾琳连忙摇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单纯想请你吃饭。至于goey与池老大,我只是随便提提,毕竟goey不在公司,我一个好无聊。"如果goey真在华盛顿呆两个月,她一定疯掉的。

    "对了,你和唐小姐那么熟,你没听她提起过总裁吗?"今早得知总裁独自回到波士顿,他真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总裁此次一定能够抱得美人归,结果……总裁表面上虽没有任何异样,但他跟着总裁这么多年,他还是能感觉到总裁内心的失落。

    "goey怎么会提起池老大呢?我倒是每天听她提起米范,当然,米经理与她的幸福生活,偶尔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她也会提到一些。"艾琳笑道。

    "唐小姐与米洲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吗?"宫朔存在质疑。

    "反正,我和goey共事两年多了,我几乎没有见过她伤心难过,她在我心中很坚强,而且,她和米经理很般配!"在艾琳心中,多愁善感绝对与唐曼划不上等号。

    宫朔嘴里嚼着半块鸡柳,叹了口气,惋惜道,"看来,总裁与唐小姐仍旧有缘无分,再也无法挽回了。"

    "宫特助,你在说什么?池老大和goey需要挽回什么吗?"艾琳的好奇心被挑起,眼睛直直地望着宫朔。

    "没什么,聊聊你吧!"宫朔迅转移话题,他可不是一个嘴长的男人。

    "好,我的性格……"

    意中人想要了解她,艾琳简直开心死了,立即侃侃而谈。

    两日后。

    下班回到酒店,打开房门时,米洲现唐曼又一次坐在酒店的窗边失神,米范正在床上独自玩着玩具。

    米洲轻手轻脚来到唐曼身边,双手由后环抱住唐曼,唐曼吓了一跳,猛然回神。

    米洲正义含情脉脉的眸光望着唐曼,唐曼靠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goey,你在想什么?"他柔声道。

    "没。"她淡淡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心很酸。

    "你后悔选择我吗?"米洲将下颚轻抵在她散幽香的秀上,眸光幽远地平视前方。

    唐曼立即摇头,回望着米洲略显暗淡的眸子,"怎么回呢?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去注册。"

    米洲将唐曼牢牢地锁在怀中,他低嗅着她颈部的香甜味道,声音低软道,"你知道吗?你和池总离开后,儿子一直问我你在哪,他哭闹了整整一夜,而我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哄他……我好担心你撇下我们父子,可是,如果池总会是你的幸福,我亦会替你开心。"

    唐曼回瞥向米范,米范漾着天真的笑容在床上自娱自乐,她微微一笑,"你这花花公子,什么时候对自己变得如此不自信?"

    "我对任何女人都有十足的把握,唯独你是例外。"他可以掌握任何一人女人,因为他能够揣摩出这些女人的心思,然而,他始终不知道goey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米洲。"唐曼离开他的怀抱,面对着他,突然认真地唤了他一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他问。

    "林恩是范范的亲生母亲,这是池总亲口告诉我的,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这件事,她一直想找机会对他说。

    "池中怎么会知道?林恩告诉他的?我不相信,林恩若真是范范的母亲,她为什么要将范范生下而送回我身边?"米洲甚是愕然。

    "我们不去纠结林恩是否是范范的生母,我只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人以范范生母的身份横在我们中间,你会怎么做?"

    "她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范范同她没有半点关系!!"米洲显然有些激动。

    "你不能这么说她!你知道吗?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怀孕生子,说明这个女人很爱孩子,甚至,她很爱孩子的父亲。"她的过往,令她能够理解。

    "呵。"米洲冷嗤一声,"无论如何,范范的母亲只会是你,她在三年前就已经失去机会!"

    "米洲……"这是三年来,唐曼一次见到米洲冷着面。

    米洲的话让唐曼很感动,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在思绪当中,然而,这一刻,她的脑海却回忆起她与池亦彻在海滩上的画面。她想起那枚闪耀的钻戒,想起他最后一次挽留她时的平静表情,还有那绚丽多彩的烟火……

    当她想要将自己从思绪中抽离时,她看见了米洲灼热的眸光。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米洲俯,他的唇离她愈来愈近。

    直到感觉到他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终究无法控制地别开头,"呃,我去看看范范!"她起身,逃也似地离开米洲。

    米洲怔楞地望着她的背影,眸子一片寂然。

    清早。

    池亦彻双手插在西装裤带中,如炬的目光正盯着楼层显示,淡漠的薄唇紧抿,高大冷冽的身躯永远给人一种王者的威仪,似乎没有人敢靠近他一步。

    叮——

    电梯门打开,宫朔不知何时站在电梯门外,他似乎有急事要禀告池亦彻。

    池亦彻昂然踏出电梯,宫朔跟在他身后。

    "总裁,我们竞争游乐场那块地出了一点意外,霍夫曼代表政府单方面要求毁约,而且,他愿意赔偿毁约金二十亿。"宫朔颇为着急。

    池亦彻推开总裁办公室的檀木雕花大门,随即坐在办公室,俊庞冷肃如常。

    "霍夫曼还说了什么?"傲然的身躯靠在椅背,他偏着头,眯起眼睨着宫朔。

    "霍夫曼只是说波士顿政府不打算将土地转营给外企,对于临时毁约很抱歉,不过,霍夫曼的言语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对了,他还提到了唐小姐。"宫朔原本是要给波士顿政府转账那四十亿,孰知,他昨晚临时接到霍夫曼的电话。

    池亦彻的脑袋何其精明,几乎得知霍夫曼毁约的那一刻,池亦彻就已经猜想到霍夫曼的目的。

    世人说商人奸险,殊不知,仕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狡诈,他们往往利用手中的权势进行幕后操控。

    霍夫曼不过是只没有偷到腥的猫!

    "游乐场那块地我们势在必得!"一旦游乐场改造成为美国最大型的商场,未来给池氏带来的影响与利益那是无可估量的。"你帮我约霍夫曼,我要亲自和他谈谈。"

    "可是……"宫朔欲言又止。

    "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池亦彻俊眉一挑。

    "霍夫曼声称,如果总裁想要和他谈,一定要带上唐小姐,否则没有商量的余地。"霍夫曼明显在依靠政府而嚣张。

    "呵。"池亦彻冷笑一声,攸然勾起唇瓣,"他在威胁我?"

    "总裁,如果我们想要扩展美国市场,我们必然得经过美国政府这一关。"宫朔道。世界上无论任何一股势力都无法同政府抗衡。

    几乎没有思虑,池亦彻直截了当道,"那么,放弃游乐场这块地!"他不会受任人要挟,而且池氏没有损失,反而净赚二十亿!

    宫朔甚是意外,因为池亦彻此刻的决策,完全不似池亦彻平日的处事作风!

    他一次在总裁的口中听见"放弃"二字,要知道,总裁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阻碍而退缩过!

    "总裁,您来波士顿的目的便是拿下这块土地,您怎么会……"宫朔实在不明白。如果放弃这块地,就等于放弃了池氏进军美国波士顿的最好机会。

    "原本计划用三个月时间筹划这块土地的构建,既然选择放弃,我们即日便回国!"池亦彻淡然道。他不会再让唐曼遭遇霍夫曼的贼眉鼠眼,上一回,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他对她颇感内疚。

    "不就一次见面吗?况且唐小姐已经答应了。"宫朔连忙道。他隐约猜到原因,总裁放弃进军波士顿的原因,一定与唐小姐有关!

    "你找过她了?"池亦彻蹙起眉头。

    "是,我以为总裁……"宫朔隐隐感觉到池亦彻正处于不悦当中。

    "以后不准自作主张!!"池亦彻冷声道。

    "是。"宫朔不再敢搭话,因为,这是池亦彻一次以如此严厉的语气喝斥他。

    池亦彻亦觉自己的语气过激,他舒缓了口气,平静道,"她怎么说?"

    "唐小姐已经在飞往波士顿的飞机上了。"他向唐小姐说了事情的严重性,唐小姐身为公司的职员,理应有义务帮助公司。

    "好吧,她下飞机后,直接让她来见我。"说罢,池亦彻翻开面前的档,开始处理公务。

    唐曼搭乘电梯到七十六楼时,艾琳兴奋不已,她拖着唐曼到位置上,似有一大堆言辞要对唐曼诉说,孰知,唐曼只是直直地望着总裁办公室,神情有些呆愣。

    直到宫朔通知她去总裁办公室,她这才回神。

    来到办公室,她尽力停止身躯,明明叮嘱自己必须倘然,她依旧有种谁不出的紧张,最后,她还是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他低沉的男音传来。

    唐曼扭开门把,随即推门而入。

    "池总。"她躬身,淡淡唤了声。

    池亦彻略为抬,当他深邃的眸子与她稍显忐忑的眸光不期而遇时,两人皆很默契的撤离视线,转移至别处。

    "goey,相信你已经知道霍夫曼单方面毁约的事,我很抱歉,我的下属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将你自华盛顿召回。"池亦彻的语调完全是公事上的口吻。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用"goey"这个称呼时,她的心微微一震,好陌生的感觉……

    "若是能帮到池总,我会尽力。"她的口吻亦很淡漠疏离。

    两人都没有提到那一夜,仿佛那件事从来就没有生过。

    "好。"池亦彻轻颔了颔,随机给宫朔拨了一通电话。数秒后,宫朔回复池亦彻,他已经约好霍夫曼。

    挂上电话,池亦彻抬眸对上她,"我们现在出去腾远会所,我希望你不是在勉强自己。"如果她是迫于无奈而同意,他允许她现在离开,若她随同他到腾远见货夫曼,他亦不会让她有事。

    "是。"无论何时何地,他给她的那份安全感,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池亦彻随即起身,他将一份文件递予唐曼,随即迈开步伐离开办公室,唐曼紧跟其后。

    这一次,池亦彻没有选择亲自开车,而是由司机领路。

    唐曼与他坐在后座,各自平静地望着前方,她的余光时不时会掠过他的侧颜,心不禁扯出一丝疼痛。

    她知道,那场最后的烟火,便是代表他们之间已如烟火般消逝,纵使他们曾经灿烂过,辉煌过,陨落过……

    下了车,他们进入腾远会所,侍者一时间便来领路。

    霍夫曼已经在包厢等候。

    池亦彻推开包厢的房门,立即见到一张略显得意而又猥亵下贱的老成男人面孔,池亦彻本能挡在唐曼的身前。

    "池总,goey,我们又见面了!"霍夫曼一副笑脸,立即起身与池亦彻握手。

    池亦彻客套伸手,不等霍夫曼再与唐曼握手,池亦彻已经用眼神示意唐曼坐到沙上去。

    唐曼很默契地接收到他的信息。

    霍夫曼识趣地收手,随即与池亦彻移至沙。

    此刻,池亦彻坐在唐曼的身旁,霍夫曼坐在他们的对面,气氛其实很僵,但霍夫曼却兴致盎然。

    "池总,我知道波士顿政府单方面毁约给您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我也无奈,我当然希望同您合作,可是政府临时有决策,不准外企注资……"霍夫曼找来冠冕堂皇的借口,简直声色动容。

    "霍夫曼先生客气了,若真有为难之处,即便毁约我也是能够理解的。"池亦彻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隐隐透露着危险。

    侍者送上了八二年的波尔多葡萄酒,霍夫曼随即打开瓶盖,在三人的空杯中添上红酒。

    "nets!"霍夫曼先举杯。

    池亦彻与霍夫曼将红酒一口饮尽,唐曼只是轻啜了一口。

    "池总的酒量不太好,可别醉了又让goey送你回家,我还想和goey好好聊聊!"霍夫曼的咪咪小眼凝望着唐曼白皙的脸庞,全身上下似乎都在蠢蠢欲动。霍夫曼上回恁是吃了个哑巴亏,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他不甘心,所以,他想方设法一定要"吃"到唐曼!

    "呵,我想霍夫曼先生一定有办法搞定美国政府的,对吗?"今日,唐曼特意选择了一套修身的黑色佯装,款式不算保守,但却严实地遮盖住了她胸前的风光。

    "合作嘛,总得讲究诚意,池总,您说对不对?"霍夫曼是在暗示池亦彻,需要池亦彻交出一些"诚意"。

    唐曼坐在池亦彻身旁,已经明显感觉到池亦彻周身散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她知道,他的忍耐已经频临极限。

    唐曼适时起身,往霍夫曼的杯中斟满酒,嫣然一笑道,"我们当然有诚意,来,我敬您一杯!"唐曼随即一口饮尽。

    "好。"霍夫曼笑得合不拢嘴。

    或许是灌了几杯黄汤小肚,霍夫曼腆着的啤酒肚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他歉意一笑,随即步入洗手间。

    "我说过,不用委屈自己,我们走!"池亦彻很自然地牵着唐曼,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缓缓松手。

    落空的手令唐曼感觉到心酸与痛楚,她站在原地。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连无意间的一次牵手都会变成如此生疏……她知道,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她就不应该再多想,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无法告诉自己,她已经完全释怀……

    兜兜转转已有七年,她追随他的身影无数次,她无怨无悔,只是,她再也不想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不想再时刻揣度他是否在意她,不想再感受失落、疼痛与无助……

    她只想要简单安逸的日子,哪怕一个人……

    唐曼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适时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望了一眼手机屏幕,抬眸对池亦彻道,"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池亦彻微微颔。

    唐曼步出包厢来到走廊,她迅按下接听键。

    "米洲,什么事?"她问。

    "你才刚离开,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思念如潮水般涌来,米洲毫不避违。

    "别不正经了,我现在有正事,晚点我再打给你。"唐曼匆匆欲挂机。

    "那你也说句想我,我就放过你!"米洲露出耍赖的本性。

    "呃,我……"就在唐曼欲脱口打米洲时,她的眼前出现或夫曼淫笑的松垮脸庞,她吓了一跳,手机顿时滑落在地。

    "goey小姐,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为了池总,你还是可以献出自己的嘛!"没有池亦彻在场,霍夫曼的言辞变得肆无忌惮。

    "霍夫曼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唐曼不悦地皱着眉心。

    "不是吗?池总想要那块地,你今晚就得陪我过一夜。"霍夫曼按捺不住地伸手勾起唐曼的下颚。

    唐曼厌恶地甩开霍夫曼,随即伸手使出劲道,欲用柔道功夫好好教训霍夫曼一番。

    孰知,霍夫曼体型壮实庞大,唐曼根本无法撼动他。

    霍夫曼脸庞呈现一抹邪恶,他立即抱住唐曼。

    "滚开。"唐曼使力用脚蹬他,同时上身在挣扎。

    "先给我亲一个,晚上再好好疼你。"霍夫曼低在堂曼的脖颈处乱窜,但由于唐曼的剧烈反抗,霍夫曼都没有得逞。

    一直没有纾解膨胀的**,霍夫曼火了,他一手禁锢住唐曼,一手则欲袭上膛曼的胸前。

    唐曼终于感觉到无法抗衡,她动摇着身躯,大声呼救道,"池亦彻,池亦彻……"

    然而,霍夫曼却像只充满兽欲的野兽,他不顾她的挣扎,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

    包厢隔着门,唐曼不确定池亦彻是否能够听见,她的眼泪啪嗒便下落。"放开我……走开啊……"

    就在唐曼预感到霍夫曼即将触碰到自己的胸前的布料时,她看到那一抹欣长伟岸的身影自眼前晃过。

    一拳挥过,霍夫曼惨叫一声,顿时眼冒金星。

    虐恋情深

第八十九章 他太可恶

    "霍夫曼,我警告你,别再碰她,否则,我会拧断你的手!"池亦彻一时间将唐曼护在自己的身后,黑眸散着阴恻的危险光芒,他的怒已由他不断挥拳的动作中可以看出。

    霍夫曼被打得鼻青脸肿,想外翻的鼻孔甚至在渗血,他捂着鼻子,吃痛得说不出半句话。

    唐曼被池亦彻怒火中烧的模样吓坏,她拉着池亦彻的衣袖,"别打了,他会被你打死的!"虽然霍夫曼这种下流猥亵的男人,不值得她为他求情,可她不想池亦彻为了她"大动干戈",毕竟,这是还是工作场所。

    "滚!"池亦彻朝霍夫曼冷哼一声。

    霍夫曼被池亦彻阴翳冷酷的俊容吓得不轻,他连忙扶着墙,步伐跌跌撞撞地朝向腾远大门。

    "你没事吧?"池亦彻对待唐曼时,是无比温柔的眸光。

    唐曼俯身捡起自己的手机,然而,当她抬的那一?那,她的头却传来一阵晕眩,她欲向池亦彻道谢,言辞却音晕眩难以逸出,这个时候,她感觉身体有一股热流在窜动,好难受的感觉。

    她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后靠在墙壁上,感觉身体在不断热。

    池亦彻连忙扶着她的肩膀,"怎么了?"他的神色颇为紧张。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好热。"唐曼的额际已开始渗出颗颗细密的汗水,她美丽的脸庞皱成一团,眼神飘忽不定。

    "我们现在就走!"池亦彻揽着她的腰。

    唐曼神智有些模模糊糊,她的头很晕,但身子却很热,那股热流在她的体内乱窜,充斥她每一根神经,她控制不住地拉扯自己胸前的衣襟。

    池亦彻站在她身旁,他的余光瞥见她的动作,顿时,她的胸前风光乍现,她纯白色的罩边若隐若现,他一时间拉平她胸口的布料,随即将她打横抱起。

    躺在他的怀中,她感觉好舒服,她紧紧地抱着他,此刻,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池亦彻抱她上车,随即嘱咐司机开车。

    这一路,唐曼在池亦彻的怀中翻来覆去,身子滚烫的温度传递至池亦彻身手,令池亦彻的呼吸亦难以平静。

    车子直到池亦彻所在的酒店,她的柔荑圈着他的颈项,此刻,她温顺得就像一只小猫咪,只是脸颊泛红,眸目散着魅惑。

    一脚踢开酒店的房门,池亦彻抱着唐曼关上门,随即将她平放在床上。

    池亦彻试图去浴室拿湿毛巾帮她擦拭,孰知,她的手牢牢地揪住他的裤管。

    她。似乎不想他离开……

    他无奈折回,坐在床沿上看着她,柔声道,"还好吗?"

    唐曼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因为她并不是有种到生病的感觉,而是身体热到不行,仿佛快要爆炸,而她只要看着他,知道他在身旁,这种感觉就会稍稍缓解。

    "我去那湿毛巾,你等我。"池亦彻再一次起身。

    不料,这一次唐曼却坐起身,自他的身后搂抱住他,"别离开我……"她略带诱惑而又渴求的声音传来。

    相信任何男人在这一刻都无法冷静的拒绝,尤其是被她不断抚弄至生理上渴望的池亦彻。

    攸地,他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反动变为主动。

    唐曼迷蒙地望着他,羞怯的眸子隐隐带着些许期待。

    他无法控制自己,他亦不想控制自己……

    池亦彻眸光深沉地紧盯着仰躺于洁白床单上的美丽红颜,他动手解开她身上黑色佯装的扣子。

    "池……你……"她唯一的意识,只知道眼前的人,她很放心。

    他将她的上襟敞开,随即褪下自己的领带,衬衫。

    拂过胸前的冷风唤醒她游神的思绪,眸光瞥见他光裸的上半身,意识到接下来即将生的事,她本能地想要抗拒,但是身体上灼热的细胞却千百万个不愿意。

    她终于明白她的身体生了什么事,突然感觉有些委屈,眼角微微泛红……

    见她眼眶微红,紧咬红唇,池亦彻俯身吻上她的唇,"别哭。"

    "你……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可以送我回家……呃……"体内突然散开来的一阵燥热,叫她痛哭难耐地拱起身子。

    "你撑不到医院!"他的黑眸一瞟。

    移开她试图阻碍他的无力小手,他试图褪下她身上的衣物。

    "不,不要……"她脸色难看,困难地挣扎着身子。她很矛盾,明明知道她必须尽全力拒绝他,可是,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想他离开……

    "乖。"持续手上的动作,他俯身亲吻她的唇。

    "我……"见他执意要退去她的衣裙,唐曼惊瞪着黑瞳。"我们不能……"残留的意识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米洲还在等她……

    佯装落地,他覆在她的身上,温热的薄唇瞬间欺上她……

    唐曼瞪着眸子,突然,她使劲全身的力气,攸地张口,狠狠咬下。

    "该死!"重咬下的贝齿,霎时咬痛他的唇瓣。

    惊瞠双眸,唐曼仅剩的理智想要他知难而退,他们不该这样!

    见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再次吻上她,她再一次重放下贝齿,立即有一股血腥味在他们的口腔内蔓延。

    见她一再抵触,池亦彻微拧黑眸,凝视着她。乍见她眼底一片冷意,池亦彻才现他忽略了她的倔强性子。

    "你还真是喜欢咬我!"他攸然抬,这一次,他虽痛,却笑得不以为意。记忆中,他并不是一次品尝到口腔内的血腥味。

    倾身吮吻她细嫩的耳垂,他朝她轻吹一口气,她身子顿时僵直。

    注意到她的理智已经被她身体的热度逐渐控制,池亦彻黑眸一亮,随即利用自有的一手,快解开腰带。

    "恩……"他的挑逗,似乎有某种魔力令她无法拒绝,她不由自主地拱身。

    "这才听话。"他幽沉的眸光早已炽热。

    唐曼粉颊绯红,无力瞠着双瞳,对上他黑亮的眼眸。

    他一个挺身……

    霎间,过于漏*点的情绪,加她体内药效的挥,造成她心跳失,她愈加无法抗拒,丧失了最近仅剩的理智。

    惊见她神情迷惑,池亦彻急吻住她呼吸急促的红唇,他过了一口气给她,紧接着,他毫无犹豫地继续他的动作……

    漏*点,燃烧至天暗至天明。

    翌日,天色渐进乍亮。

    池亦彻身着睡袍倚靠在窗台旁,背着光,他在略显沉暗的坏境中凝盯着昏睡在柔软大床上的美丽女人。

    这一刻,他知道,她从未属于过其它男人。

    突然,他看见沉睡中的她微拧着柳眉,她动了动身子,翻了个身,随即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继续进入梦乡。

    借着窗外透着的光亮,池亦彻跨步迈向床缘,低头俯视着她。她长长的睫毛盖着,唇瓣幽闭着,安静的睡颜出尘脱俗。

    轻轻地,他的指腹划过她小巧的鼻头,殷红的嘴唇。

    她是如此的令人心动,有时候她像个天真小女孩,有时候却又散着成熟女人的魅力,每一份对她的感觉都教他无法将她松开……

    轻端起她的下颚,他俯身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她永远属于他!

    一个突兀的手机铃声,破坏了房内静谧温馨的气氛。

    离开她柔润的红唇,池亦彻直起身子,抬眼冷睨着正在响动的铃音。

    他悠然坐在沙上,看着她,按下接听。

    "池总,你下手可真够重的,我的鼻梁都快被你打歪了。"一句语带责怪,却充满调侃的声调传来。

    "一顿不轻不重的挨打,换来一亿元的收入,很合算,不是吗?"事实上,他的确是使出全力"教训"了他一番,因为,霍夫曼值得被"教训"!

    "呵呵。"霍夫曼贼笑道,"池总,这出戏您演得还真够逼真的,此刻,想必刚刚结束**吧?"

    翻开沙上的烟盒,他拿出烟和火机。

    敛下黑眸,池亦彻含住烟,他微侧过颜,按下黑色打火机点燃烟。

    "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未来,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下流的眼光打量着她!!"他唇角冷扬。

    "我懂,我哪敢觊觎您女人?我会消失得远远的,祝池氏进军美国愉快,更祝您早日抱得美人归!"霍夫曼识相道。

    池亦彻唇噙着冷笑,随即结束通话。

    过多的药剂,让唐曼直接睡到了中午。

    他躺在她的身旁,总是让意识模糊的她缠住自己,他静静地享受与她相拥的感觉。

    他猜,她应该快醒了,他没想过药剂居然如此猛烈,幸好,不会给她带来副作用。

    只是,不知道当她醒来时,现他就在她身旁时,她会怎样?

    是怒颜相向?或是扁嘴委屈?他想,依照她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平静。

    静凝着呼吸已然平稳的清丽睡颜,他紧搂着她的腰,眸子略微困倦的闭合。

    突然——

    "呃……"唐曼紧拧着眉,拾起手轻揉着额际。

    她感觉好晕,而且,身旁好似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而且,有种很熟悉的男性气息窜入鼻翼。

    唐曼强睁开眸子坐起身,顿时,陌生却又在记忆中曾存在过的坏境,教她愣住。

    眸目本能一转,在看见乍入眼帘的男人胸膛,与现自己**的惊诧令她骇然。

    紧抓着被单遮胸,唐曼惊瞠双眸,偏头望着身着黑色睡袍,敞着胸,以及一张令她永远无法忘怀的俊逸脸庞,她冷抽一口气,身子微微后退。

    "醒了?"他根本就没睡着,攸然睁眸。

    "你怎么会在这?"她的记忆开始苏醒,这个问题一出,她已经得知答案。

    "你该记得很清楚。"他跟着她坐起身,修长的腿性感屈膝。

    "你怎么能这么做?"昨夜的记忆清晰窜入脑海,她咬着唇,撇开。

    接过怎么会是这样?她明明只是和他参加一个应酬,她被霍夫曼骚扰,他教训了霍夫曼……

    更要命的是,她脑中最后残留的记忆却是她主动圈着他的脖颈,不愿放开他的画面……

    真是……

    唐曼垂下眸,丢脸地捂住脸庞。

    池亦彻伸手欲抱住她的身躯,孰知她剧烈的挣扎,绸质被单滑了下来,胸前一片空荡,她手忙脚乱地捂住胸,脸色由青转红。

    池亦彻有些好笑,但,什么话都没说。

    叩叩叩,门外忽然响起了三记急促的敲门声,或许是来人不确定里面的人是否听见,紧接着又是一阵门铃声响。

    见池亦彻起身,唐曼立即钻入被中,仅仅露出两只黑骨碌的大眼。

    前去开门的时候,池亦彻的嘴角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仿佛能够预知来人是谁,轻轻地扭开门把。

    果然,门外站着的人是米洲!!

    "goey呢?"米洲此刻完全忽略了池亦彻是他的上司,语气冷淡不悦。

    "她还在休息,你要见她吗?"池亦彻俊颜无比柔和。

    池亦彻身着睡袍前来开门,而唐曼却在房里休息,米洲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池总,我相信goey已经给了你答案,为什么你还要缠着goey不放?"米洲胸口的怒火在上涌,只要池亦彻稍稍一刺激,米洲绝对不会只是瞪视这么简单。

    "我做了什么吗?就算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们还没结婚,不是吗?"池亦彻一贯从容自信的语调。

    "我要见她!"如果得到"远征"总裁的位置会是失去她,那么,他宁愿放弃现有的职位,带着她与米范离开。

    "她现在不方便!"池亦彻话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池总,如果你不能够给goey幸福,我请你放手!!"两个男人冷冷相视。

    "你错了,能够给她幸福的只会是我!"池亦彻的气势永远都是那么的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我会找goey问清楚,我相信她!"说罢,米洲收起紧握的拳头,愤愤离去。

    池亦彻转身回到床沿,唐曼探头,"是谁?"

    "米洲!"池亦彻没有丝毫掩饰。

    唐曼再一次拥起被子坐起身,她的表情是纠结的,内心是慌乱的。米洲怎么会在波士顿?

    "你对他说了什么?"唐曼直觉不对经。

    "我说你在休息。"池亦彻坐在床沿,怔怔地望着她不知所措的精致五官。

    休息?他穿着睡袍前去开门,而她呆在他的酒店套房内,她在他的房里休息?天?,唐曼奋力摇头,咬着下唇。

    攸地,她抬眸望着他,"你出去,我要换衣服!"她要向米洲解释清楚,米洲一定误会什么了,可是事实……她该如何解释?

    "你可以在我面前换衣服,我无所谓。"池亦彻邪魅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唐曼狠狠瞪了池亦彻一眼。

    她的思绪回到昨晚,为什么她会被人下药?她清楚滴记得,她惟恐霍夫曼狡诈,她盯着霍夫曼的一举一动,霍夫曼根本没机会下药……

    怎么会这样?

    她皱了皱眉,看向池亦彻,仔细回忆昨晚……

    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仔细整理了一下思绪,最后,她不确定地开口道,"你给我下药了?"一定是这样!她想不出其它原因。

    "是。"池亦彻很坦诚。

    "你为什么这么做?"唐曼甚是不解,同时不悦道,"你的目的是让米洲看见我和你……"千万不是这样的结果,否则,他的卑鄙令她感到不耻!

    "没错。"他不想欺骗她。

    "池亦彻,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让我怎么面对米洲?"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池亦彻给她下药……

    "我不想你和米洲在一起,无论你的想法如何,我都想要将你留在我身边!"望着她,他霸道地宣誓道。

    没错,他的确用了不入流的手段!

    那晚,当他看着满天的烟花在天空灿烂闪耀的那一刻,他忽然很想保留住那绚丽的画面,他想要拥着她一起感受烟花的璀璨……他想起她毅然决然地拒绝他,他的心在痛,他不想再去挽留,不想再去挣扎,他想要放手……

    然而,烟火再天际乍亮的那一瞬间,他同样见到了她熠熠闪亮的娇小脸蛋,他隐约能够见到她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飙出眼眶,顺着脸颊下落……

    她的眼泪,撼动了他,他无法忽视自己,亦无法忽视她,他是那么强烈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哪怕奋不顾身,哪怕不择手段,哪怕一切一切的阻碍……

    原来,多年前她想要的答案,早就在他的心中,他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放手,恨自己为什么让他们之间白白流逝了三年……

    他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景逸然在得知桑雅的所作所为后,仍旧奋不顾身……因为在景逸然的心中,桑雅才是最重要的!

    他打电话回国,仔细询问了英姨,这才知道,对于她当年有目的地接近他,她一直很内疚,而且,真正受害的人是她,她是在唐顺辉与桑雅的双重压力下才被迫接近他……

    听闻这个事实后,他愈加不能原谅自己,他的脑中是她这些年所受的每一份苦楚,而,他不该让她这么苦,他好心疼……

    他在心底誓,今后,他会用尽他的每一分力将她守护在身边!!

    所以,回到波士顿,他一时间便制造出霍夫曼毁约事件,他刻意隐瞒宫朔,就是想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要她一时间回到他身边。

    之后,他刻意带她来腾远,他在她的酒里下药,他承认,他的手法很不入流,可是,这是他唯一想到能够挽留她,同时阻止她与米洲结婚的途径,而且,他对自己誓过,他会不择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池亦彻,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唐曼简直要抓狂。

    他以强劲的口吻道,"不会结束,只是刚刚开始……"幸福生活的开始!

    "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你明明说好不再纠缠我的,你骗我,你好卑鄙,好无赖……"她敛下脸,撇以背对着他。

    面对她冰冷的脊背,他没有丝毫的不悦,他扶着她的肩膀,她挣扎,他却抱紧她,恁是将她按在他的怀中。

    "你最好做好准备,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他在她的耳畔细细承诺。

    她奋力推开他,眼神已有些泛红,她冷声道,"池亦彻,你好自私,你知道吗?"

    池亦彻没有吭声,他耐心地听她述说委屈。

    "我曾经不顾一切追逐你的背影,你在走,我在跑,可是始终触碰不到你,当我跑累了,不想再追逐了,而你却又在前方让我跟随你,可你不知道,我已经跟着另一个人往回走了……我好辛苦,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好辛苦……"她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我不会再往前走了,未来,追逐你的人是我……"他轻轻抚去她眼角肆意的泪水。

    "不可能了……我不会离开范范和米洲……"她挥开他的手。

    惊觉她的心情被他搅得一团乱,他随即起身,高大健硕的身躯微微挡住光线,他背对着她,"你可以和米洲在一起,但你无法阻止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赖?"很难想象,那个冷酷无常、自恃尊大的堂堂池氏总裁池亦彻,居然也会有如此赖皮的一面……

    "面对你,我就该如此无赖!!"总之,他不会再放手!

    她若要结婚,他会毁了婚礼,她若要和米洲离开,他会不顾一切将她强留在身边,她若不爱他,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再爱上他!

    "你……"她已经无法可说。这男人简直狂妄自大得可以!

    "要一起洗鸳鸯浴吗?"他丢给她一件女性丝质睡衣。

    唐曼回应他的是冷冷地别开头。

    虐恋情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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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替身前妻介绍:
她,同时拥有“替身”与“前妻”的称号,
她的遭遇或许是女人最大的悲哀!
四年前,为了报恩,她成为姐姐的替身,
嫁给了俊美无俦,冷漠高贵的池氏集团少东。
一年的婚姻里,夫妻间的事他一样都没少做,
可,他对她,依然只存在利用与报复!通缉替身前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通缉替身前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通缉替身前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