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伏击
现在心情极好的吴放歌,抱着枪坐在卡车车厢里,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卡车的颠簸,迎面吹来的清凉空气,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啊。
与卫yàn和好如初,让吴放歌的心情越发开朗。他在这个nv人身上体味到了情人、妻子、姐姐甚至母亲般的温柔,另外她还是自己的保护神,时刻维护着自己。虽然这个nv人离过婚,有过孩子,还大他好几岁,可这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路况好,从小前指到一线,至多也就一小时左右的车程,但是今天路况不太好,大家又不着急赶路,所以开的慢了些,半路上的时候遇到一个临设检查站,带队的人居然是疯子,老朋友见面,免不得寒暄几句,何建打趣道:“设检查站这么重要的任务,你们队长怎么没来?他哪儿去了?”
疯子白了站在后面的吴放歌一眼说:“又病啦,让卫生员给拿yà呢,说是旧伤复发……”
何建笑道:“真是懒驴上磨!平时牛皮哄哄的,一到关键时刻就耸。哎……咋又设站?小鬼子又动了?”
疯子说:“嗯,你们才走,前面的哨所就说又ō进来一股……那什么,你们干脆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到时候一起回去吧。”
何建就去和jǐng通连的那个排长和卫yàn商量了一下,大家一合计,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干脆就停了车,除了负责jǐng戒的,其余人都下车活动活动tǐ脚,只是这里已经临近一线,随意走都被禁止了,想走远一点方便都得三人以上,而且必须带枪。
何建人粗,忽然笑这对吴放歌说:“哎,我忽然想起一个谜语来,撒nià带枪,打一地名。”
吴放歌还没回答,疯子就冷冷地说:“你这二百年就有了,宝(保)jī呗。”
何建哈哈大笑:“你真聪明,还有拉屎带枪就是保定(腚)了。”
吴放歌也笑道:“你这谜语搁二十年后就叫三俗。”
后面卫yàn跟上了一句:“现在也够俗的。”
谈笑间时间过的很快,半个小时一晃而过,疯子指挥手下兄弟们收拾路障,分乘一辆敞篷吉普和一辆卡车,加上何建车队的三辆卡车,一行五辆车,再度出发了。和上次略微不同的是,这次上车时卫yàn没坐副驾,而是悄悄的爬上了吴放歌乘坐的那辆卡车,开始还隔了两个人,后来不知咋的,就和他挨在一起了。
“小白杨!唱一个吧!”jǐng通连有的兄弟是第一次上一线去,因此很是亢奋,越往前走,就越高兴,于是就有兄弟提议道。
小白杨是jǐng通连的一个新兵,父母都是中学音乐教师,从小受熏陶,在新兵连上凭借一首‘小白杨’赢得满堂彩,自那以后,小白杨便代替了他的本名,留了下来。
“咳咳!”小白杨生xìng活泼,立刻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手扶着车顶的篷布栏,以保持身体的平衡,然后清清嗓子唱道:“一棵呀小白杨……”
才唱了一句,众人便哄了起来:“都八百年了,你还是这一首,换个!换个!”
小白杨为难地说:“可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呀。”
何建也说:“那不行!你不能就这一首歌糊nòng我们一辈子呀。”
小白杨就说:“那好,我再换一个吧。”然后想了想,又结结巴巴地唱道:“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没唱完又是一阵嘘声:“《战旗报》和《军报》都说了,不要给前线送催泪弹,你怎么还唱着丧气歌儿。”
小白杨苦着脸说:“那……那唱啥呀。”
何建坏笑了一下,转头对吴放歌说:“要不,吴老兵给新同志做个示范。”
吴放歌笑道:“你这家伙,怎么又绕到我这儿来了?要玩你自己玩,别扯上我。”
何建立刻使上了部队拉歌的手段,对着车内兄弟大喊道:“同志们,大家说吴老兵的歌声妙不妙?”
兄弟们也跟着起哄,齐声喊:“妙!”
何建又喊:“那让他给咱们唱一个要不要?”
兄弟们齐声喊:“要。”
何建又喊:“那咱们给呱唧呱唧。”
兄弟们一听,立刻按着节奏鼓起掌来,掌声结束又喊:“快!快!快!”
吴放歌骂道:“何建,你咋把连队拉歌那一套都nòng到我身上来了?再说了,我又没在你们面前唱过歌,你怎么知道我妙还是不妙?”
何建说:“从你的名字啊,你不是叫放歌嘛,既然都能放,自然也能唱。”
吴放歌说:“你这不是强盗逻辑嘛,合着叫什么就擅长什么呀。”
何建威胁说:“你唱不唱,你不唱,我又让大家拉你。”说完他就唱了起来:“吴老兵那个嚯嘿~~来一个那么嚯嘿~~你的那歌声……”
吴放歌跳起来把他的嘴给捂着了说:“行了行了,你嘴下留情吧,我唱还不行吗?”
“来!大家鼓掌啊。”何建带头鼓起掌来。
吴放歌环顾了一下车厢里的兄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卫yàn身上,卫yàn微笑着,鼓励地看着他。
他清清嗓子:“我实在不怎么会唱歌,就唱一首老歌吧,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í雾的远方。
我愿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缤纷雪ā掩盖了他的足迹,没有脚步也听不到歌声……
在那一片宽广无垠的原野上只有一串脚印孤零零。
……
一曲歌唱完,四下一片寂静,吴放歌再度坐下的时候,忽觉肩膀一沉,原来是卫yàn的头珍到了他的肩上,顿感温馨。
‘啪啪啪啪’先是一个人,然后是所有的兄弟都鼓起掌来。这到不是吴放歌的歌声有多么的美妙,而是他选择的歌曲和当下的场景实在是太贴切了,以至于引起了所有兄弟们的共鸣。
“呵呵,瞧你们腻歪的,惹得咱都想恋爱了……话说通讯站的那个nv兵菲豆儿,每次见着咱都咧嘴笑,是不是也对咱有意思啊。”何建笑着说。
“你呀,少臭美了!她上次对你笑我也看见了,那是因为你上厕所忘了系kù扣儿啦。”说话揭老底的人也是个老侦察兵,天生一张乌鸦嘴,因为绰号就叫乌鸦。
“我!老子跟你有仇啊。”何建笑着,扑上去掐乌鸦的脖子,就在这个时候,空中忽然传来“啾~~~~”随着一声尖利的声响,同时一道火龙从半山腰朝着车队飞来,击中了前面一辆卡车的驾驶舱,顿时火光冲天。
“伏击!隐蔽!”何建大吼道,话音未落,雨点般的子弹朝车队袭来,被击穿的新解放卡车的铁皮车厢发出阵阵哀鸣。
卡车并不是装甲车,并不具备防弹功能,但是押送物资的士兵们为了乘坐舒适,把车上的物资包装箱摆放成了立体的凹字形,包装箱里的各类物资补给客观上起到了一定遮挡作用,从而减少了车载人员的伤亡。
“不要停下!加速!加速!”何建发疯似地敲打着驾驶室的后窗,但是卡车还是不听话地一歪,斜撞在路边的一块巨石上停了下来,同时时驾驶舱后窗也溅上了一团血雾,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驾驶员牺牲了。
“大家快下车隐蔽!”何建脑袋上撞出了一个大青包,但他浑然不觉,呼喊的同时把步枪探出车厢,盲目地向半山腰还击,希望能够压制敌人的火力。
车厢里已经倒下了好几个人,能动弹的纷纷往车下跳,利用车身和路旁的沟壑宣召掩护。吴放歌拉起卫yàn就走,而卫yàn却扑向一个中弹的伤员。
“快走!快走!”吴放歌试图把卫yàn从伤员身边拉开,卫yàn粗暴地一甩她的手,对着他吼道:“你***怕死先走!”
吴放歌一愣:“我,我这是怕死吗?”
这时一辆卡车飞快地跟了上来,一个急刹车用车身挡着了弹雨,从驾驶室里连滚带爬地下来一个侦察兵,躲到了前轮这下。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车轮和发动机部位是选择汽车做掩体时最好的避弹位置。这辆车是疯子他们负责拉路障的卡车,车厢里没乘人,因此被这名侦察兵开过来当掩护。
“你车油箱漏啦!快离开!”那个侦察兵对着何建喊道。
说话间,最后一辆幸存的卡车已经越过他们,带着一车伤亡绝尘而去,几个jǐng卫班的士兵缺乏战斗经验,试图追上那辆卡车搭车逃走,却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火网之下,一两秒中之内就变成了再尘土中ō搐的躯体。至于疯子乘坐的吉普车,更是早就不见了踪影。
“把活着的都带走!”何建换了一个弹夹,正准备sè击的时候,只听见一声非常清晰的“铛!”的一声,他双手一扬跌倒在车厢里,钢盔也飞了出去。
吴放歌大吼了一声,扑向车厢的一侧,见小白杨正蜷缩着身子躲在车厢的一角哆嗦呢,吴放歌对着他大吼,“快!把车帮子放下啦!”连喊两声都不答应,乌鸦在旁边踹了一脚才让他如梦方醒。手忙脚làn的打开车帮挂口,另一边吴放歌也打开了一个,车厢帮子刚放下,乌鸦就怒吼着把堆在这边的货箱推了一气推了三四个下去。吴放歌借势跳下车,小白杨也趁势跳了下来,抱着头准备跑到路旁的沟壑里去,却发现吴放歌没有立刻逃走,而是对着乌鸦喊道:“快,还有活着的,都给我!”小白杨一犹豫,既想立刻逃走,又想回来帮忙,就这一一犹豫的当口,一串子弹就把他撂倒在路边了。
乌鸦和卫yàn合力把一名伤员推到车厢旁边,吴放歌用肩膀扛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进了沟壑,后面乌鸦也扛了一个,卫yàn也居然也背了一个过来。
“他们跑了!他们丢下我们了!”jǐng通连那个排长才从军校毕业,平rì里血气方刚,爱国主义jīng神浓厚,如今子弹就在身边làn飞,也失去了方寸。他见着疯子带了一辆车跑了,身边的伤亡又急剧增加,jīng神已经面临崩溃。
“他是在救我们!”吴放歌对着那排长喊着,也不知道片刻间他能不能理解。
吴放歌论军事素质和战术素质,其实远不及何建,疯子等人,但是他也懂得战术,一旦车队遇袭,就应该快速离开遇袭地域,然后利用机动xìng,攻击敌人侧后翼,从而击败敌人。而一般人遇袭的普遍反映是停车,然后下车寻找遮蔽,其实这样做只能让自身处于敌人火网里更多的时间。所以,吴放歌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疯子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一旦疯子他们脱险,并在越军的侧后翼发起逆袭,这边的危险自然就解除了。
卫yàn放下伤员,又要往外冲,被乌鸦一把拉住说:“不行,快爆炸了。”
卫yàn甩开他的手说:“不行!车上还有一个。”说完就冒着弹雨跳出了沟壑。
乌鸦对着吴放歌大喊:“放歌!”
吴放歌一点头,刚想跳出去,一串子弹打的沟壑旁泥土石子儿làn溅,打的脸上生疼,再看时,卫yàn已经冲到了卡车旁边,而且刚才似乎已经中弹何建居然奇迹般的爬了起来,帮着卫yàn把最后一个伤员也拖下车,同时那个开车过来救了他们的侦察兵,也从车下面爬了出来。吴放歌双手在沟壑旁一撑,逃出来,迎了上去,也跃了出去,没跑几步,卡车的油箱就爆炸了,吴放歌只觉得一股热Lng迎面扑来,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倒了。
“卫姐!”他喊着,声音嘶哑。
熊熊烈火中,何建和卫yàn居然架着那个伤员快速跑过危险地带,虽然衣服着了火,却幸存了下来,悲惨的是那个侦察兵,也许是因为从车底下爬过的时候,身上沾满了汽油,油箱一爆炸他立刻就变成了火人。
“啊~~~”他嘶吼了,带着一团火四下làn跑。
“常志~~!!!!!”乌鸦喊着他的名字,开枪把他打死了,这样他能少受些痛苦。
何建等三人几乎是摔进沟壑的,何建和卫yàn一掉进沟壑,第一件事情就是脱掉了着火的军装,众人七手八脚地帮他们灭火。随后吴放歌也掉了进来,见卫yàn把军装脱了,里面就一件内衣,还断了一根带儿,忙脱下自己的给她穿上。
越军袭击的火力依旧很猛,jǐng通连的那个排长已经半疯,指望不上了,卫yàn虽说是军官,但只是军医,而且忙着抢救伤员。吴放歌看着何建说:“何建,最有经验的就是你了,你必须指挥我们!”
刚才那一发自己击中了何建的钢盔,多亏角度有偏差,才没有要了何建的命,却也扭伤了他的脖子,他ō着脖子说:“简单,把我们打的这么惨,他们都不冲锋,说明他们人不多,等疯子那边一打响,我们就能动的都冲出去!先把他们撵走再说。”
吴放歌一点头,立刻招呼大家:“喂!所有能动的,准备,疯子他们一打响,我们就冲锋!检查你们的武器!”
所幸这些**多是训练有素的侦察兵,逢此巨变依旧能保持攻击力,jǐng通连的那几个兄弟差点,不过被鼓舞着也提起了jīng神。善解人意的何建又对那个jǐng通排长说:“你带着你的兄弟在这儿保护伤员!行不行!行不行!”
那排长现在缓过一点儿来了,哆嗦着点头说:“行……没问题。”
何建又对吴放歌说:“咱们简单分工一下,我左边的人都归我,你那边的人都归你,等下冲锋的时候,我先出发一两秒,然后再出去,我们成两个弧形进攻,现在我们先把敌人定位!”
吴放歌点头说:“好。”其实枪声响了这么半天,吴放歌还真没看清敌人在哪儿,还好何建和乌鸦都为他做出了指点,总算是了解了点情况,身边的兵又是jīng兵,所以对等下的冲击行动还是有!
第二十六章 生离死别
帮卫yàn简单的止了血,恰好有个侦察兵又开了疯子的吉普车回来,吴放歌发了疯似的堆那个侦察兵说了一句:“借你车用用。”随后就把卫yàn放在车后座,自己跳上了驾驶席。
何建马上命令几个部下:“快!快!重伤员都抬上去!”
吴放歌虽然心里急着救卫yàn,可重伤的兄弟也不能不顾啊,只得一个劲儿地拍打着方向盘吼道:“快点!快点!”一看放上来的人差不多了,便一踩油én儿绝尘而去。
“yàn,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是我今生最亲的人了。”他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把车开的飞快,如果ā上翅膀,说不定真的能飞起来。半路上他遇到了增援车队,带队的是周海,可是哪里有时间寒暄,也多亏有个侦察兵在搬运伤员的时候,来不及下车吴放歌就开车了,顺道捎上了他,不然还得耽误事儿,因为吴放歌没来过第一线,根本不认识去野战医院的路。
一路狂奔到了野战医院,连哨亭的护栏都撞飞了。
“救人!快救人呐!”吴放歌喊着跳下车,去抱卫yàn,却发现卫yàn旁边还有个伤员,已经昏í了,吴放歌起了sī心,正想越过那个人,卫yàn却一推他的手说:“先……带他走……”
看着卫yàn那坚定的眼神,这个请求还不如说是命令,让吴放歌无法拒绝,他抱起那个伤员,一边往野战医院里跑,边喊:“多来几个人呐,我伤员多啊。”
其实不用他喊,医院里已经呼啦啦跑出一大群人来,七手八脚,把伤员全抬进里面去了。
紧张的神经一但松懈下来,人就像被ō了筋,吴放歌和那个侦察兵疲惫地找了块大石头,权当板凳坐下,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心里却疼的要死。有个小护士心眼儿好,给他们倒水喝,吴放歌他们这才感到口渴,于是每人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缸子。喝完水,吴放歌对那小护士说:“麻烦你再去看看里面的情况,有问题及时和我们说一声儿啊。”
那个侦察兵也连连附和,小护士点头去了。又等了一阵子,小护士没出来,又有一辆卡车开到了,运来了剩下的伤员,负责护送的是疯子。吴放歌和那个侦察兵也跟着上去帮忙,把这一批伤员也送进去了,然后疯子打发走了其他人,和吴放歌一起在这儿等着。
过了一阵子,刚才那个帮忙打听消息的小护士又出来了,吴放歌等人忙迎上去问:“怎么样?有没有脱离危险?”
那个小护士说:“多亏你们急救的效果好,虽然还没过危险期,但大部分人没事儿。”
一听她这话,吴放歌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谁知那小护士接下来又说:“只是卫军医不行了,失血过多,包扎也不及时,还有内出血……”
“你胡说!”还没等吴放歌发作,旁边那个侦察兵先跳了起来,“刚才她还和放歌说话呢,让他先救别人,怎么就不行了呢?”
那小护士被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管我的事啊,我就帮你们打听消息!”
侦察兵凶神恶煞地说:“谁让你打听消息了?你还不赶紧进去给我救人!卫姐有个好歹,老子毙了你。”
小护士又说了句:“关我什么事儿啊”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你们几个老爷们儿,保护不住卫军医,对我凶什么凶啊。”
吴放歌其实从心里很感谢这个侦察兵,因为如果不是他抢先一步发作,那么发作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他只要一过开始那一阵冲动,后面还是稳的住。于是他拦着正在发飙的侦察兵,扭头对那小护士说:“辛苦你了,你去忙吧。”
小护士抹着眼泪ā走了。
疯子刚才也差点跳起来,但是看到吴放歌没动,他也没动,等小护士走了,他才对吴放歌建议说:“我们还是进去核实一下情况吧,卫姐不会那么轻易出事的。”
吴放歌摇摇头,对疯子和那个侦察兵说:“我要去办点事,这里的兄弟就拜托二位照顾了。”说着他转身走向吉普车。
“喂!你去哪儿?”疯子在后面问着。
吴放歌没回答他,他走到吉普车前,车上有伤员留下的装备弹yà,他取了一幅用水泡过的弹匣袋,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弹yà,然后又从自己身上的弹匣袋里取出两个压满了子弹的塞了进去,然后换装了弹匣袋。这时疯子跟了上来,问:“你要去找乌鸦他们吧。”
吴放歌点点头说:“是啊,天下没有欠了不还的道理,我去要点儿帐。”
疯子敏捷地跳上车说:“反正这儿也要不了那么多人,我也有笔帐要收。”
旁边的侦察兵一见,刚要张嘴说话,被疯子一句话堵了回去:“你就在这儿给我看着!”
吴放歌这时也跳上车说:“哪儿再能搞点儿手榴弹就好了。”
疯子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你放心吧,咱们啥都有。”
两人驱车回到遇袭地点,周海的人已经把战场打扫的差不多了,并且已经派了接应分队去接替乌鸦他们。乌鸦等人又和越南人接了一次火,伤了一个兄弟,但也击毙了一名越军特工,俘虏了一名。这两人在刚才的jiā火中受了伤,随队逃了一段时间之后是在跟不上队伍,干脆留下来打阻击。
疯子对周海说:“周队长,我们比较熟悉情况,还是我们跟上去支援一下吧。”
周海看着他们两人都快要冒出火来的眼神,颇为理解地说:“你们去吧,要不是有这么多兄弟要照顾,我恨不得也和你们一起去。”
何建在一旁ā嘴说:“我也去搭把手。”
周海说:“你呀,刚才我就看出来了,早就待不住了,去吧。”
三人立刻做准备,除了弹yà,还准备了两天份的干粮和水。何建还找了一把丛林砍刀,临出发的时候,周海又递给了吴放歌一把手枪说:“拿着吧,听说你很擅长用这玩意儿,就当加个保险。”
吴放歌感jī的看了周海一眼,接过手枪就和何建疯子两人出发了。在某些情况下,语言有时候是多余的。
三人在丛林里一路狂奔,一个多小时后就追上了支援分队,而分队已经和乌鸦的小组会合了,并且正准备把俘虏和伤员送回去,疯子二话不说就抢过步话机背着了,然后何建接着说:“好了,现在由我们当尖兵。”
吴放歌正想跟上去,何建拦住他说:“你就跟着本队吧,兄弟,你很能干,但是尖兵这个差事,不太适合你。”
吴放歌惨笑了一下说:“我当尖兵确实不行,不过我当工兵还是蛮合格的。”
何建一看肯定是拦不住了,就对乌鸦说:“好把,那我开道,疯子负责支援,你跟着放歌。”这句话算是给吴放歌找了一个保镖了。
四个人继续向前跟进,后续的十余人的小分队作为主力随时准备展开攻击。
这一路跑下来,吴放歌算是看出差距的,别的不说,单论体能,这三人就强出他一大截子,他们在丛林中不是一味的狂奔,也不是走,而是一溜的不停的小跑,要不是吴放歌心中有一团怒火在支撑着,根本就跟不上队伍,饶是如此,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也让何建等人看出了问题。
“放歌!不能休息啦,休息就粘不上啦。”乌鸦对吴放歌说。
吴放歌当然知道这一点,所谓的‘粘’是侦察兵的战术之一,就是尾随敌人,不与敌人脱离接触,如果不能‘粘’上敌人,那么歼敌之说就无从谈起了。所以他咬着牙,点头应着,话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在最前面的何建突然一摆手,众人随即都停了下来,各自站好战术位置。吴放歌喘息着,正想在一棵树上靠一会儿,忽然觉得肩头上落下了一个小东西,侧目一看,原来是一小块老树皮,断口居然很新鲜。
……
……
几乎是本能的,吴放歌突然把自己仰面摔倒在地,对着背后的老树顶上就是一梭子。
这一梭子引起了连锁反应,顿时好像四面八方都有弹雨袭来,何建等人立刻散开寻找隐蔽还击。
吴放歌sè击的时候,打得树上面的树枝树叶直往下掉,只不过一两秒的功夫,又哗啦啦掉下来一个大个儿的,是个血淋淋的人,身上七八个创口还在往外喷血,腰上拴着的背包带把他吊到了半空,就在吴放歌的头顶上,一边晃悠着一边喷血,给吴放歌洗了一个血淋浴。
身边的草皮泥土扑扑直跳,吴放歌凭借着本能连滚带爬地躲到树后,看看避过了这一轮袭击。
躲在树后来不及喘息,探出枪来胡làn的还击,可两个点sè过后枪就不响了,赶紧又取出一个弹匣来,还没安上,就听见何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手榴弹!”吴放歌甚至都来不及考虑,只管一头扑倒,然后就是轰隆一声爆炸声,披沥噗噜身上又落下了一层灰土。
随后就是一片吓得死人的寂静。
吴放歌重新上好弹匣,小心翼翼地从树背后探出头来,又听见何建喊:“有人受伤吗?”
吴放歌刚想应一声,就听见乌鸦喊道:“我***跪在地雷上了。”
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在丛林战中离死亡的距离能有多远?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这样问吴放歌的话,那么他的回答是五六步,或者更近一些。
这是一个陷阱,有侧sè火力、地雷、绊线手榴弹、绑在藤条上的匕首,当然了,还有预伏在树上的狙击手。如果不是何建提前感知到了危险,而吴放歌又能先敌开火的话,他们四个人就会陷入越南人预设火网之中,不会有人幸存下来。
越南人在进行了一阵火力奇袭后,撤走了。两个狙击手被吴放歌击毙了一个,另一个想用背包带做个空中飞人,也被疯子一个点sè击落。只有乌鸦有点倒霉,寻找隐蔽地点的时候踏上了一颗地雷。
这是一发松发雷,人踩上去的时候没事儿,但是一抬脚,准响。
排雷,是吴放歌的活儿,虽然侦察兵个个多才多艺,但吴放歌是专业工兵。他首先用匕首把地雷周围的浮土刨去,露出地雷的一部分以研究了地雷的型号,最后定位到了保险栓的位置,还好,这种型号的防步兵地雷,只要重新ā上保险栓就能暂时保证它不爆炸。
不远处负责jǐng戒的何建有点着急,问:“放歌?咋样?”
吴放歌说:“不难,ā上保险栓就好。”
说着容易,可保险栓早就弹飞了,四处是杂草,去哪儿找?吴放歌思索着浑身寻找着替代物,忽然在衬衣口袋外面ō到口袋里有硬硬的一个细长条,那是一枚发卡,卫yàn的发卡。昨夜和卫yàn嬉戏的时候从她头上‘抢’过来的。
吴放歌心里痛着,被乌鸦看了出来。
“是在不行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等他们来,他们人多,应该有办法。”乌鸦说。
“没事儿,我找着了。”吴放歌说着,从衬衣口袋里取出那根黑sè的发卡,扳直后充当保险栓。
毕竟是代用品,只能凭借感觉隔开里面钢珠,,颇为费力。何建有些着急,毕竟一旦脱离接触,又得ā费很大的jīng力才能再度‘粘’上。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催不得的,所以他只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吴放歌感觉到了那颗看不见的钢珠的跳动,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对乌鸦说:“好了,现在,你慢慢的把脚抬起来。”
乌鸦点点头说:“嗯,你先走远点我再抬。”
吴放歌说:“你尽管抬吧,我是工兵,如果我都对自己不自信,怎么能让别人相信?”
乌鸦笑着说:“好吧,反正防步兵雷威力不大,咱俩住院时还有个伴儿。”
吴放歌说:“说你是乌鸦嘴,果然名不虚传。”
乌鸦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虽然心悬在了嗓子眼儿,可终归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四周静悄悄的一片,除了虫鸣鸟语,没有任何的其他声音。
乌鸦长出了一口气说:“你还真行。”
吴放歌总觉得心里踏实,对乌鸦说:“咱们还是离这个瘟神远点吧。”
于是两人过来何建会合。何建看了看他们,说:“咱们得立刻赶上去粘上,他们又损失了两个人,没几个能打的了,咱们一鼓作气,灭了他们。”
吴放歌点头对疯子说:“你通知后面雷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轰’的一声,吓的四个人全趴下了,回头一看,冒烟的地方正是刚才乌鸦触雷的地方,想必是那枚临时的别针保险栓失效了。
乌鸦吐了吐舌头说:“真够悬的啊。”
疯子对吴放歌说:“我已经和后面通报了消息了。”
何建说:“那我们出发吧。”
新的一轮追逐又开始了。
追击者很强悍,而逃亡者也有锋利的牙齿。伏击、逆袭、机关一切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可这四个强悍的追击者似乎饱受战神的眷顾,他们识破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不休不眠不吃东西,最多就是灌下几口水,整整追了一天一夜,终于把这只越军特工分队赶上了绝路。
越军特工队长也是个经验丰富老特工,而且是个中国通,他带着残存的四五个部下来到一条公路上,迎头撞上了一只正在向前线开进休息换防连队,于是他使出了鱼目ún珠之计,妄图利用这只连队来做自己的掩护,他自称是某部的侦察兵,正在追歼一只越南特工队(贼喊捉贼呀),他流利的云南方言和身上褴褛的中**装,外带口袋里一包正宗的翡翠牌香烟,几乎éng蔽了连队指挥官。
然而,不知道是冥冥中的天意,连队里有一名刚从军校毕业的排长,是由前线部队保送去军校的,作战经验丰富!。
第二十七章 突袭
追悼会结束后,吴放歌找到了代表小前指来的于副主任和刘干事,嘴ún颤抖着说:“我能不能……”吴放歌说着,声音颤抖,但仍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
与副主任叹了一口气,刘干事点点头,然后招呼大家都出去了。
随着其他人的相继离去,偌大的礼堂里只剩下了吴放歌一个人,他终于可以和卫yàn再次单独相处了。
卫yàn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安详地躺在灵áng上,她原本皮肤就白,这下显得更加白皙了。她的双目微闭,嘴角微微上翘,像是正要露出笑容,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是因为我来看你了吗?吴放歌走到灵川前,捧起卫yàn的手。
卫yàn的手冰冷僵硬,王放歌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xiōng口上,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把她暖热,那当然是徒劳的,于是,热泪落下,沁入了冰冷的,失去了生命的肌肤。
你真的不能醒来了吗?吴放歌柔声地问着,又把她的手放到ún边细细的ěn着。
刘干事等人在帐篷外ō烟,忽然听到帐篷里传来一声近似于野兽的嘶吼声,大家都吓了一跳,一个军官正要闯进去,被刘干事拦住了。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军官担心地问。
“没事的。”刘干事说“他憋的太久了。”
又过了一阵子,én帘一挑,吴放歌出来了,他已经擦干了泪痕,唯一无法掩饰住的,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走了。”吴放歌说。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没有回小前指,而是一路来到侦察营驻地,找到了胖鹅。
吴放歌来到胖鹅的宿舍,进én先对胖鹅说:“谢谢你为我们做的。”
胖哥很有些无奈地的说:“军人也是人,也有人的情感,我们又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对不?所以你就别说虚的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吴放歌很平静地说:“我现在想加入突击队”
胖鹅沉yín了一下,缓缓地说:“说实话,我手头缺人,而且特别缺你这样的人,可是……我们是军人,不是自杀者,你一个人的生死不重要,可是有时候因为一个人过失会连累到整队人的。所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吴放歌说:“不能说我做出这个绝对不是为了她。可我也知道战争不是报sī仇,我会把握这个原则的……不过……卫yàn是为救伤员牺牲的,她尽到了他的职责,可我还没有。我误打误撞地得了二等功,也和越南人jiā手过,可每次都很被动,我并没有尽到军人的职责,如果我一直这样下去,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好意思去见他,所以我必须在退伍前做点什么。拜托你了,营长。”说完他立正敬礼,转身离开了胖鹅的帐篷。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胖鹅答应不答应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吴放歌离开胖鹅的帐篷后径自来到周海那个队,这次遇袭这个受队损不小,空áng铺多得是。吴放歌选了一张就住下了。周海也真有意思,别的也不多说,当时就把他的名字填到执勤人员名单上了。胖鹅和各级军官也没说什么,似乎默认了这件事。
开始的时候,陆昊怕吴放歌伤心过度,做出点什么傻事来,而吴放歌也确实不像从前那么爱说笑了,整天里沉默寡言的,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做体能训练,他又不ō烟,休息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待着,嘴里面也老是念念有词的。陆昊担心,委托何建去听听吴放歌到底说的啥,结果何建不敢去,把这事转托给乌鸦,乌鸦一听立刻拒绝说:“我不去!我这张乌鸦嘴要是去了,万一惹恼了,拔了我的大áá咋办?没á的乌鸦,那还能叫乌鸦吗?你们是没看见他这几天的眼神呐,幸亏他没看报纸,要是看了报纸,那眼神能把报纸给点着喽。”
何建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不去就不去嘛,得瑟个啥?”
几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远远的看见疯子带了两个兵正往这边溜达,就笑道:“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他们一个疯子,一个快疯,也许能说到一块儿去。”说着迎上去把这事儿就说了,疯子一听是兄弟的是,自然义不容辞,跑过去和吴放歌坐到一块儿,陆昊他们看到这两人目光都炯炯的看着前方,嘴巴不停的动,就是听不见说的什么,过了一会儿,疯子回来了,丧气地说:“完了,我看他现在比我还疯。”
何建忙问:“咋了?”
疯子说:“我疯嘛,总还是要理人的嘛,他倒好,我坐那儿半天和他?啵?啵,他都不理我,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何建问:“啥?”
疯子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就这么一句,翻来覆去地说,我看这人废了。”
“这可咋办呐。”何建担心地说。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陆昊反复把这句话念了几遍,最后忽然笑着说:“行了,没事儿了,不愧是放歌啊,这样了都打不倒。”
何建、疯子还有乌鸦看着陆昊一个人笑,觉得陆参谋是不是也快废了。
其实陆昊分析的对,这几个月来吴放歌所经历的事,简直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生离死别、大起大落。吴放歌是不会寻死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深知“我不是一个人活着的,yàn姐,小张、袁奋还有好多兄弟,他们都死了,而我活了下来,所以如果这次我依旧能活下来的话,我就必须好好活着,能多幸福就多幸福,如果以后我做生意,那就要挣很多的很多的钱,买sī人游艇,别墅,尽情的享受生活,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享受,不是一个人在生活,他们用命换回了我的命,如果上天能让我继续活下去的,我就必须为他们而活着,各位兄弟、yàn姐,你们从未离去,你们就在我的心里活着,你们就在天上看着,我不但要活下去,而且要活的好好的,把你们在人间应得的那份也帮你们实现了吧。……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你们看着吧。”
在正式行动前两天,各突击队所有的外出都被取消了,通信也严格的受到了限制,甚至连岗哨和巡逻等勤务也移jiā给了兄弟部队。所有的兄弟都在做着一件事,写家信、写遗书,一封又一封不停的写,实在没得写的了,就抄自己前面写的。除了jiā给留守分队保管的以外,还相互jiā换,这既是士兵间相互的一种信任,同时也客观上增加了保险系数。另外还有相互jiā换nv朋友照片儿和情书的,不过这个只是看看,最后还是要还的,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体现了这些年轻的士兵对人生的深深眷恋,正如与副主任所说的:这些兄弟再回来时,就没这么多人啦。虽然伤感,却也是残酷的现实。
姜道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病倒了,而且tǐng重,队里的很多工作都落到了疯子身上。疯子心里很不痛快,就sī下说姜道富是怕死装病,因为一听说要行动了,卫生所里几个原本有病的兵灾亢奋之下居然不治而愈了,他这个时候病,不是装的是啥?
可吴放歌最近见了姜道富一面,发现他的脸sè却是不太好。原本这人就已经被免费yà给掏空了的身子,能在侦察营严酷的训练中熬到现在也是不易了。病成这个样子自然不适合参加行动,于是姜道富又被编入了接应分队,虽然接应分队的安全系数大了很多,姜道富却被士兵们狠狠的鄙视着,军官要是没有两下子根本镇不住那些嗷嗷叫的jīng壮士兵,要是在加上怕死一说,就更没什么威信可言了。
姜道富被编入了接应分队,连累着疯子那队人也跟着去了,nòng得士兵们一片抱怨声,其实这怪不得姜道富,原本这队人就是各方面素质较差的一队,变编成接应分队,也不光光是因为姜道富病了,实际上是通过了多方面的综合考虑的。士兵们可不管这些,怨气全撒到姜道富身上,可怜他身为一个上尉,吃yà的开水都没人帮他打。
士兵们心里有怨气,就跑到疯子这儿抱怨,疯子也去胖鹅那儿蘑菇了几回,根本没用,无奈,只得时不时的找何建等人呆坐,偶尔抱怨上一两句。
行动rì晚饭后,士兵们都被赶上了áng,这也许是其中一些士兵们最后一次在安稳的áng铺上睡觉了。可即使是有战斗经验的老兵,jīng神也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根本睡不着,而那些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新兵,亢奋之余还有紧张,表现为频繁的上厕所,可每次只能挤出寥寥无几的几滴nià液。
吴放歌倒是睡的不错,对于他来说,无论生死都不重要,死,人固有一死;而活下来,那必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所以从做生意的角度来看,他都是包赚不赔的,因此还算放得下。
凌晨零点三十分,士兵们都被叫醒了,乘车进入出发地域,他们都安静地坐着,至多相互再检查一遍装备。
胖鹅笑眯眯的在士兵中间走动着,时不时的鼓励着大家,无非也就是帮着整整背包带,拍拍肩膀什么的。当他走到吴放歌面前时,小声地说:“你过来一下。”
两人走到僻静处,胖鹅说:“周海这一队,任务最重,风险最大,你只要点个头,我还是可以把你调出来的……别急……这算不上是逃兵。”
吴放歌摇头说:“不用了,你调的走我一个,可这些兄弟还不是要去水里火力的闯一遭?我不需要你特别的关照,但是我依然谢谢你。”
胖鹅说:“也罢,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这么吧,你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吴放歌说:“事情倒是有一件,我还没跟别人说过。”他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火柴盒,推开后,里面好像是空的。他把打开的火柴盒递给胖鹅,胖鹅这才看见,火柴盒里装着三五根头发。他有些不解地问:“这……”
吴放歌说:“那天我去参加yàn姐的追悼会,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在我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个nv人进来了,我们之间有很亲密的接触。”
胖鹅说:“可能是你想卫yàn想的狠了,做梦呢吧。”
吴放歌说:“我确实是做梦梦到了yàn姐回来,可是时候我发现不那么简单,我梦中一定把某人当成了yàn姐,从而发生了一些事。”
胖鹅说:“我早就看你疯疯癫癫的,我还是把你调回来吧。”
吴放歌说:“我有证据的。我睡觉是不喜欢lǒ睡的,除非有nv人陪。可那天我醒来时什么都没穿,而且有些痕迹,必须有那种关系了才能产生,另外就是这些头发,虽然是在yàn姐的枕头上找到的,却不是yàn姐的。yàn姐的发质比这些好多了,这些一看就是烫发过度,都干涩了。”
胖鹅‘哦’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似地说:“你是想让我找这个人吧,她在你最痛苦的时候用身体给你安慰……我说还是算了吧,如果人家真有所求,自然回来找你,既然没来找你,你就当占个便宜吧。你小子,运气真不错,桃ā运一个个挨着来,都是好nv人。”
吴放歌微笑了一下说:“我只是不想欠人情,知道是谁我今后好还账。”
胖鹅挥手说:“行了行了,你先去吧,这事我给你留意,等你回来再说。”
“那拜托了。”吴放歌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开了。
凌晨一点三十分,大约500én100毫米口径以上的火炮、火箭炮和迫击炮突然向越军阵地开火,炮声隆隆,连空气都颤抖了起来,这是中越十年战争中最后一次最猛烈的炮战,自此之后中越两辆战车就像是拉下了紧急制动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停了下来,而后来几年的军事行动仅限于边境扫雷行动,再往后就是开放边贸,和平终于再度降临到这块土地上。
炮击二十分钟后,炮火开始延伸,但是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前沿各团、营属火炮分队,以及前沿各哨所,也突然以凶猛的火力,以所属轻重再次主动对越军前沿进行打击。
在猛烈的打击下,开始的时候越军还有零星的还击,但没过多久,就被我军凶猛的活力所压制,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
炮兵活力延伸过后,又再度对越军前沿各阵地进行轰击,随后又延伸,反反复复进行了三四次,才转入火力护送阶段。
在炮兵火力的掩护下,前沿各机动攻击分队纷纷向预定目标进行攻击,他们是最后一批掩护侦察兵的部队,各侦察分队在炮兵和机动攻击部队的掩护下,乘着夜sè的掩护,按照预定路线,像一把把的尖刀,嵌入了越军境内,越军的后方,也注定要不太平了。
周海突击队的任务,是奇袭越军战区内的一所小学,那座小学的一部分被越军征用,内含一个团级以上规模的指挥部和一个萨格尔反坦克导弹的仓库。前段时间,越军小分队使用萨格尔反坦克导弹攻击我军的炮兵观测所和火力点,效果非常的好,给我军造成很大的损失,因此摧毁越军的这个仓库也成为突击队的主要任务之一。
周海突击队在炮兵和步兵分队的掩护下,通过夜间的急行军,斜ā入越军防御纵深后方,在天明前按时抵达了预定设伏地点——一个两山之间的山坳,这里杂草丛生,视野开阔。他们将在这里潜伏整个白天,在夜里对小学校发起攻击。
吴放歌通过最近的体能恶补,虽然大有长进,可背负着三四十公斤的装备狂奔一整夜,压力也真够大的,好在没有掉队,勉强跟上了队伍。整个任务过程中最危险的部分就是白天一整天的潜伏,一但被发现,在越军优势的常规部队的打击下,即使小分队人人能以一当十,也难免覆灭的命运。于是吴放歌想:“要是有卫星定位和直升机机动就好了,如果那样,当晚就可以发起攻击,白天危险的潜伏阶段完全是可以免除的。”说起来这真是差距啊,早年的美军入侵越南的战!。
第二十八章 突袭(二)
之所以白天不发起攻击,除了军事上的因素之外,也有人道上的因素,因为目标是一座小学校,白天大约有一百五十名孩子在这里上学,不然侦察兵们根本不用依靠自身发动攻击,引导炮兵攻击就可以了,如果使用增程弹,我军152加榴炮是可以打中这里的。
现在倒好,好容易熬到孩子都放学了,又来了这么一对大情圣,虽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要对一对正在热恋中的年轻男nv下手,还是需要有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这是真正的现场直播,这对情圣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情意绵绵的没说上几句话,就开始动手动脚的亲热起来。
“见鬼了……”何建咬着牙问吴放歌:“你每次干那事儿要多长时间?”
吴放歌愤愤地说:“你凭啥问我?”
何建说:“他随你……”
尽管心里恨的痒痒地,但是中国侦察兵们表现出了极大的仁慈和克制。其实不论是现在这对欢爱的男nv,还是白天再校园里读书嬉戏的孩子们,都让这群年轻的士兵再次感受到了和平和生活的美好,都是一样的人呐,如果不是一群政治家之间的冲突,这些年轻的异国士兵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朋友,可现在,他们是生死相搏的对手。
那个越南军人的欢爱运动没能持续多久,好像那nv人才有点情绪,他这儿就完了,让后两人就坐着拥在一起亲热地说着情话。
“完了就赶紧走啊,你出来不用请假啊。”何建看上去tǐng着急,其实这也是在场的很多士兵心里所想的:快点离开,快点离开我们就不杀你们,你们或许就有机会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快走啊,你们倒是快走啊。
然而这对越南男nv似乎还不想走,说着说着,又拥ěn起来了,那男人又把手伸进nv孩的怀里,而那nv孩也顺势再度躺下了。
吴放歌一拍自己的脑én儿:席地幕天的,你们还有完没完啊……
年轻的越南士兵再度扑倒了恋人,一阵亲ěn抚ō之后,正要进一步动作,才一抬头时,却吃了一惊,因为就在他面前不远处,他看见了一张涂了油彩的脸。那是乌鸦。
乌鸦是距离这对情侣最近的一个侦察兵,可以用仅在咫尺来形容,如果不是这两人一时贪欢,要梅开二度的话,恐怕终生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在他们欢爱的时候离的他们这么近,而现在,他们知道了,因此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还没等那个越南士兵在惊愕中反应过来,乌鸦已经跃起,锋利的匕首已经割断了他的气管和血管,他的气管被割,自然喊不出来,血管被割,一腔的热血像喷泉一样,喷洒在爱人雪白的xiōng脯上。他一头扑倒,身体四肢剧烈地ō搐起来,他不会立刻死亡,但也活不过一分钟,这是一个痛苦的死亡历程,他无法呼喊,不能做任何事,只能徒劳地用手捂住伤口,无可奈何地任由生命力一点点的离开自己的身体。
乌鸦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流畅,干掉了那个越南士兵后,又对着那个nv人头上来了一下,那个nv人哼了一声就不动了。
侦察兵们一拥而上,迅速跃进到了下一个潜伏点。
“你杀了她了?”何建冲上前,第一个问乌鸦。
“我打晕了他而已,你以为我是纳粹呀。“乌鸦忙辩解道。
“你打晕个屁。“周海低声骂道“手上准头没了!”
乌鸦低头一看,那nv人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挣扎了从地上跪了起来,正张嘴要喊,乌鸦上前一把就把她的嘴给捂上了,那nv人力气不小,奋力挣扎,乌鸦突然低声‘哎’了一声,然后几乎是一个本能的动作,把匕首刺进了nv人的腰部,这个动作把他自己也吓了一条,手不由自主地就松了,nv人扑倒在地,虽然喊不出声音了,却顽强地挣扎着向山下爬着。
“你干嘛呀。“何建埋怨着。
乌鸦着急地辩解道:“我不知道,她她刚才咬我手。“他说着还拿手给大家看。
“唉……“周海叹了一声“你们也算侦察兵。翻译,越南话对不起怎么说?”
陆昊其实也给刚才的杀戮吓着了,但是他毕竟穿了这么久军装,很快恢复了状态,马上教了周海越语‘对不起’怎么说。
周海几步追上在地上爬行的nv孩,nv孩自知逃不掉,扭头用一双冒火的眼睛瞪着周海。
周海又叹了一声,说出了那句‘对不起’然后拔出微声手枪,结束了nv孩的痛苦。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乌鸦还在辩解着,“她咬我。”
何建啥也没说了。
陆昊安慰他说:“算了吧,从你杀了她情人的时候,就等于已经杀了她了。”
周海则看似不屑地说:“笨蛋,这是战争。”
正在侦察兵准备动手处理尸体的时候,吴放歌上前帮那对男nv穿好了衣服,并说:“死人也是有尊严的。”接着在nv孩的衣袋里搜了搜,搜出一张证件卡,然后拿给乌鸦看:“不要太自责,这nv的穿着制服,她也是军人。”
何建上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距离计划攻击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周海心里有些担心,被杀的那对越南男nv都是军人,通过证件查实隶属于当地jǐng备部队,虽说jǐng备部队军纪松散,可这里毕竟是作战区域,军人外出总会有时间规定的吧,这两人不按时回去销假,会不会有人来搜寻呢?特别在在昨夜有了那么大的军事行动之后,越军各部一定也会增强戒备的。
越想越担心,于是他和陆昊何建等人临时召开战地会议,决定尽可能的提前发起攻击,并加强潜伏地域两翼的戒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侦察兵们心里的那根弦儿也越绷越紧,所以当周海下达了进攻命令的时候,大家居然心里轻松了一下。
按照既定的小组编制,二十多名名侦察兵像一群猛虎一样冲下了高地,周海和乌鸦一人一支微声冲锋枪,干净利落地两个点sè就消灭了én口的岗哨,然后侦察兵们一分为三,乌鸦带着一组人和一tǐng通用机枪占领小学附近的无名高地,负责掩护和阻援;何建和陆昊带一组人攻击敌指挥部;周海和吴放歌带着爆破组攻击敌反坦克导弹仓库;另外在出发地留有狙击手和无线电报务员,负责勤务支援。
周海带着侦察兵一马当先,吴放歌带着爆破组紧跟其后。反坦克导弹仓库én口没有卫兵,里面值班室倒是有一个值班员,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正打算开én观看,迎面就撞上了周海的枪口。
何建那边也jiā上手了,因为这次任务的特殊xìng,周海突击队装备了大量的特工武器,仅微声手枪的装备数,就达到了平均两人一支,如此大的装备数量,在以前的侦察作战中还从来没有过。因为国产六七式微声手枪威力太小,所以一般的突击小组都一分为二,前面的拿着微声手枪开道,后面的准备匕首和常规武器,随时准备上前补刀子或者jiā火。由于之前接受了大密度的专项训练,各战斗小组的配合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境界,越军的一个jǐng卫班,连áng都还没爬下来就被何建带领的小组歼灭在áng上了。
但最终还是正式jiā了火,敌指挥所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值班人员居然有七八人之多,男男nvnv的都有,这一点倒是大家没想到的,但是一阵làn枪之下,这些人只来得及开一两枪就被统统放倒。既然已经响了枪,就不用在藏着掖着了,何建又带着小组一阵猛打,把另一半没值班的男nv军官也都堵着打死在宿舍里。
虽说在战斗中也打死了不少越军nvxìng军官和士兵,但是和猎杀那对情圣不同,大家伙儿居然没有一点负罪感,一来这是正式jiā战,二来情况紧急,没那么多时间去想,三来既然已经开了杀戒,就没那么多道德忌讳了。
“这是什么鬼机关?编制这么怪?”何建看着办公室内那些āā绿绿的怪仪器发愣。而陆昊正在发挥他的特长,以最快的速度挑选有价值的情报,另一名学过摄像的侦察兵,也忙着给现场照相。
“我们捡到宝了。”陆昊突然兴奋地说:“这不是一般的机关,这是越军刚在河内组建的电子对抗营的一个派遣分队。”
何建对然对电子对抗啥的不太明白,但见陆昊这么兴奋,也深信自己捡到好东西了,也跟着高兴,这是陆昊显示出了他具备的能力:“大家,把他们这些仪器都集中起来,把后盖儿砸开,每个里头都拆个小部件出来,剩下的一个不留,全炸了。”说完又从一台磁带机里取出一个磁带说:“还有这些东西,尽量多带些走,带不走的全烧掉。”
何建并不在意陆昊这个秀才军官对他发号施令,反而兴奋地敬了一个礼爽快地应道:“是!我这就去找放歌来,多nòng点炸yà,把这里炸个底朝天。”
陆昊忙说:“不用,炸yà炸不干净,我看én口有辆车,你派去去搞点汽油了,淋在上面烧。”
“是!”何建应道。
陆昊和何建的小组大有斩获,可周海和吴放歌的小组的收获却让人失望,虽说这里确实是个弹yà库,可号称反坦克导弹仓库的这里,真正的反坦克导弹居然只有两枚。
吴放歌翻着值班记录说:“我们昨天打得他们太狠,他们紧急调运了一批导弹上去了。”
周海懊悔地说:“难怪一整天车辆进进出出的,只是墙挡着,没看见他们运货……你能看懂越语?”
吴放歌说:“我哪儿懂啊,只是这记录上,萨格尔这次单词用的是俄语原文,我勉强拼了出来,而且记账的规律,一般是入账在前面,出账在后面,你看着后面……”
周海一看,果然后面的表格里填了一长串,前面几乎没有,便懊恼地说:“算了算了,不看了。”
虽说仓库里只剩了两枚萨格尔反坦克导弹,可还有大约七八十发RP火箭弹和几百发迫击炮弹的样子,也不算白跑一趟,周海命令爆破组赶紧给布置好炸yà,把这里炸个干净。
刚刚nòng好,就得到乌鸦的信息,越军援兵已经出动,都能看见车灯了,留在高地的狙击手同时也发现了远处越军车队的灯光。必须撤离了,再不撤离,就要被越军包饺子了。
撤退开始很顺利,不过何建和陆昊的小组由于发现了新情况,比预定计划延误了一点时间,在通过学校空地的时候,东部的一间校舍里,突然吐出火舌,响起了轻机枪轻快的sè击声。
这个枪手sè击经验非常丰富,他先是一个散布sè把侦察兵的队形打散,然后再用jīng确的点sè,压制、sè杀我侦察兵。
周海见状,一面命令吴放歌带着爆破组继续撤退,自己带着一名侦察兵从侧翼攻击校舍,可就在这时,敌人的sè击忽然戛然而止。
是yò敌之计吗?正在疑ò的时候,忽然听见校舍那边哇啦哇啦的有人喊着越南话,接着隔壁校舍里就窜出两个小小的黑影,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玩儿命地往枪手的校舍里跑。
“是弹yà手!”何建喊了一声,周海举枪点sè打到了一个,而另一个却三窜两跳地钻进了校舍。果然,这个黑影进校舍不多久,轻机枪就又轻快地叫了起来。不过经过这一点时间的火力中断,训练有素的侦察兵们已经有了应对,一名侦察兵迂回到侧翼,扛起火箭筒,就是一炮,火箭弹尖利的嘶吼着钻入房内,一两秒后才爆炸,爆炸声中,机枪被炸哑了。
这是新式的半穿甲高爆弹头,专én用来对付房屋火力点的。
爆炸的硝烟还没有散去,何建和和另一名侦察兵已经冲到了校舍下面,又从窗户扔进去两颗手榴弹,然后才扫sè着冲进屋里。
屋里早已经一片狼藉,不过仍然看的出这里是一间教职员宿舍,确切的说是一个家庭。枪手已经被打死在轮椅上,他的tǐ齐膝盖之下被截去了,这应该是外科手术的结果,一名fùnv死在áng上,是一名孕fù,肚子被单片划开,肠子流出体外,她左手仍然紧紧地抓着一个弹盘,一大堆子弹散落在áng上,另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身体被火箭弹dòng穿,扭曲着身子死在屋子中间。这些就是校园里最后的武装力量。
“我们走吧,这是战争!”何建对身边的侦察兵说着,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若干年后,周海突击队和小前指侦察营的兄弟搞战友聚会,隔壁一桌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喝着啤酒,大谈什么《超限战》‘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可以淹没伊拉克美军的时候,何建忽然大吼一声:“放你妈了个狗臭屁!”侦察营的兄弟们虽然不知道何建为啥突然骂人,但是帮着自己的战友才是正理,于是拳头脚尖飞舞,啤酒瓶和鼻血飞溅,最后全被抓到了派出所,还是吴放歌想办法,才保了这些兄弟出来。
越军援兵打头的一辆美式吉普车触响了侦察兵们预设的地雷,被炸的翻了一个个儿,第二辆卡车又被通用机枪打成了筛子,越军也尝到了一次汽车车队被伏击的滋味。可越军毕竟还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遇袭后车载步兵纷纷跳下车,立刻展开成战斗队形,开始冲击侦察兵的阻击阵地。
“砰!”的一声,侦察兵阵地上,火光一现,一枚单兵地雷撒布器腾空而起,在预定的越军前进路线上,撒布了数十枚反步兵地雷,越军士兵猝不及防,当场就有数名士兵触雷,被炸飞了脚掌,顿时哀号声响彻了夜空。地雷的威力不在于它的杀伤力,而在于它的震慑力。要命的事这又是黑夜,前进的越军根本看不清地面上哪里被布设了地雷,所以惊吓之余,举步维艰,阻击阵地上的侦察兵趁机展开!。
第二十九章 生命的冲刺
屋角后是一具孩子的尸体,最多不过十二三岁,或许更大一些,因为越南人的营养状况普遍不好,又是南方人体型,普遍长的黑瘦矮小。他身体扭曲着仰面倒在地上,身上被打了好几个弹孔,他不远处有一支步枪,没有弹匣,应该是被胜利者取走了。
“越南人真是全民皆兵啊。”联想到昨晚被个坐在轮椅上的机枪手袭击,何建颇为感慨地说。
吴放歌对何建的感慨不以为然,其中从79年起,中**队就见识到了越南的所谓‘人民战争’,原本就是徒弟和师父打,招数都差不多的。
吴放歌又捡起那只步枪看了看,无论是枪膛还是枪口处,都不见硝烟痕迹,说明这个小战士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对方击毙了。何建又检查小战士的伤口,伤口都不深,而且没有贯通伤,应该是小威力武器造成的。
“再四处看看!”何建说。
“嗯。”吴放歌点头。
两人背靠着背,随便选了一间房子,何建怕én上有机关,用匕首沿着én缝过了一遍才小心地用枪管推开én。
屋里的腥味更大,因为屋里有两具尸体。一具是nv尸,歪倒在竹áng边,上身lǒ露,脑袋被砸成了一个烂西瓜。竹áng靠墙的地方歪着一具穿í彩服的男尸,他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的痛苦和恐惧,太阳xé中了一枪,应该是自杀,因为他的右手旁是一支微声手枪。
何建检查了一下那只手枪,发现和外面的步枪一样,弹匣被人取走了,又见那男尸kù子松垮,胯间还有血迹,明显是死后被人穿上的。打开查验,下体有包扎的痕迹。何建又翻了他的口袋,啥也没找到。
吴放歌搬过那nv人的头,只见那nv人牙齿被人都敲掉了,似乎是有人想从她嘴里找什么东西一样。
吴放歌站起来时,看何建试图把男尸í彩服的衣领反过来看,就对何建说:“你别查那人了,那人是个人渣。”
两人又分别查看了其他几座农舍,几乎每座农舍里都有一两句年轻nv子的尸体,有些还是发育不成熟的nv孩子,死状凄惨,身体赤lǒ,下体狼藉,全是枪杀或是被匕首杀死的,部分nv孩的**或者部分nvxìng器官被残忍的割去了。最大的屠杀是在一个院子里,大约十余名老人和孩子被集体杀害在这里,同样是枪杀或者匕首杀害的。
“真是畜生!”何建恨恨地骂道。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吴放歌说“越南人军人或者jǐng察要是发现了这些,非栽到我们头上不可。”
军人应该笑对死亡,可是声誉受损却比死还让人不能接受,如果他们被载上这些事,声誉受损失的不仅仅是这几个人,整个军队甚至国家都会因此éng羞。所以绝对不能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正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狙击步枪的声音响起,然后村外就响起了枪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何建一听,就往村外跑,吴放歌紧随其后。
他俩并没有直接上山和陆昊会合,而是跑向响枪的地方,听枪声,敌人数量不多,最多只有几个人,先消灭敌人再和陆昊会合相对安全的多,要是直接往山上跑,就只能让后背吃枪子儿了。
才到村口,迎面就撞上一个越南公安屯的家伙,他提着枪正准备进村找遮蔽,抬头看见何建和吴放歌等人,猝不及防的一愣。这个时候双方军事素质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何建几乎想也没想,行进中抬枪就是一个点sè,把那小子撂倒了,然后继续不停地向前冲击,也是活该越南人倒霉,他们人数不多,只有四个人,一jiā火就被狙击手先发制人的干掉了一个,何建和吴放歌又突然从村里冲了出来,正横撞在他们战斗队形的侧翼,几秒钟就被全歼。
“我们走吧,天知道这几个是不是尖兵。”何建见全歼了敌军,对吴放歌说。
吴放歌抬tǐ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说:“不行,还得耽误几分钟。我们把尸体搬一下。”
何建急道:“都什么时候你还顾得上帮他们收尸?”
吴放歌一边拖动一句尸体,一边说:“要不是没时间了,我还想把里面的尸体都安葬好呢……希望越南人看到我们尊重尸体,能把我们和那群畜生分开,我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嗨!何建一跺脚,过来帮吴放歌的忙,把四具公安屯武装人员的尸体在路旁并排摆放好,衣服nòng整齐,枪支拔掉枪栓,放到了每具尸体的身边。
几分钟后他们和陆昊等人会合了,陆昊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下面收尸?”
吴放歌说:“下面那个村子被屠了,死了二十来口子人,我们可不能背上这个。”
陆昊奇道:“屠村?谁会干这种事?”
何建打了个磕呗儿说:“谁……干?……不知道,可能是越南土匪吧,都是些逃兵,亡命之徒,穿着两国的军装四处作恶,肯定是他们!你说是吧,放歌。”
吴放歌一愣,他没想到何建会突然把皮球踢到他这儿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说:“嗯,这个……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
几人立刻收拾了东西,抬上伤员,立即转移了。
小村里发生的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血气方刚的越南士兵嗷嗷叫着追了上来,吴放歌等人有伤员拖累,根本跑不过,只是依靠着何建等人老侦察兵的经验,在丛林里和越军躲猫猫,虽然一直也没让越军黏上,可也一直没能甩掉,幸亏这里已经靠近前沿,在我军强大的压力下,越军能ō出的机动兵力不多,不然rì子会更难熬。
在丛林里兜了半天圈子,总算是熬到了天黑,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越军又跟了上来,小分队的体能消耗已经接近了极限,陆昊决定于指挥部联系,要求派出接应分队。
指挥部答应了陆昊的这一要求,而派出的那队人,居然是姜道富带的那一队。
“难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吴放歌听了这个消息后,哑然失笑。
又是一阵急行军过后,终于到达了接应地点,他们潜伏的地区面前是一块开阔地,同时也是以前的旧雷场,吴放歌的背囊里有一串沉甸甸的快速开辟通路用的爆炸链,几次减负的时候都犹豫着没舍得丢掉,现在看来马上可以派出用场了。
“接应分队就在前面的山上。”陆昊说:“只要我们过了这块开阔地,就能看见自己人了。”
何建没好气地嘟囔着:“这个姜道富,临了都不肯前出一点啊。”
陆昊倒是颇为理解地说:“那里是个制高点……再说了,求人不如求己,最终也还是自己才靠得住。”
这话说的颇有道理,何建也就不说什么了。吴放歌取下背囊,如卸重负地拍着说:“终于用上了,不枉我背了你一场。”一边说一边检查装备。
陆昊也把缴获的越军仪器、零件和情报重新整理打包然后郑重地jiā给何建说:“你带上它,记着,这这比你的生命还重要。”
何建摆手说:“你是军官,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你带着吧。”
陆昊苦笑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现在空着身子还不一定跑得动呢,再说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尽量挑选了最重要的情报,传送和保护它们,就靠你了。”
何建没在说话,默默地把仪器和情报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小分队进行了最后一次轻装,除了最起码的装备和弹yà,其他的东西都丢弃了。
吴放歌前出到开阔地边缘勘测地形,却又闻到一股血腥气,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开阔地里又躺着一具穿í彩服的尸体。
才看见,就听到身后草丛悉悉索索的有响动,不回头就知道是何建ō上来了。
“我来帮你。”何建说。
吴放歌用手指指尸体的方向说:“越南土匪。”
何建伸头一看,愤愤地一拍自己的额头说:“见鬼了,怎么又是他们!我们害得被人追,就是他们惹的。”
吴放歌说:“你看那草叶子倒的方向,他们应该是误入雷区,丢下受伤的同伴往那个方向去了。”
何建说:“那边是山枣高地,越南人的地界。”
吴放歌点点头说:“他小tǐ被地雷炸断,同伴抛弃了他,他用手枪了结了自己。”
何建‘嗯’了一声,就要往前爬,被吴放歌一把拉住说:“你干嘛去?”
何建说:“他装备整齐,旁边还有个袋子,我去查查他的身份。”
吴放歌抓着他不放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何建说:“我有分寸,你掩护我。”
吴放歌无奈,只得替他jǐng戒,眼睁睁看着何建敏捷地穿过草丛,看他原本想翻翻尸体的衣袋,但是想了想,又放弃了,最后只拖了那个袋子,又爬了回来。
“你拿这玩意儿回来干嘛?”吴放歌问。
何建一边结袋子一边说:“既然是土匪说不定抢了不少好东西呢。”说着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因为他嗅到了袋子里的血腥气。
“算了吧。”吴放歌压住他的手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建想了想,坚定地说:“还是看看吧,好歹费了大力拿回来的。”
袋子被解开了,一敞口,那股味道差点把两人都熏吐了,何建强忍着看了一眼,袋子里血淋淋一团团也不是是啥。他又掩上口袋,用脚蹬到一边,厌恶地说:“是什么鬼东西。”
吴放歌冷笑道:“也亏他背着走了这么远,多半是从村子里那些nv人身上割下来的东西。”
何建摆手说:“你别说了,一说我脑子里就怪影子làn冒,太变态了。”沉默了两三秒钟说:“我们埋了她们吧,也算是给他们做个丧事。”
吴放歌应着。不可否认这是个好提议,更重要的事,埋了,也算是灭了迹。
(注:写下这一段时,我心情很沉痛。故事的来源是十三在部队里听到的一个传说,因此不对该事件的真实xìng负责)何建处理好了那包东西,没有立刻走开,而是一本正经地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各位姐妹,我何建虽然杀过不少越南人,但我是个军人,历来只杀带枪的,你们的事,我很遗憾,可是逝者已矣,还是谁的仇就找谁去吧。不过有一点你们可以相信,我要是遇到了那帮畜生,也会毫不犹豫地灭了他们。”
说完,才和布好了爆破装置的吴放歌一起去找陆昊。
陆昊已经和姜道富练习过,只要他们一通过雷区,接应分队就会用机枪火力进行火力遮断,替他们挡住追兵,至于其他的,还得靠自己。
这时身后忽然想起了枪手,原来是一直断后jǐng戒的狙击手已经和越南追兵jiā上了火。正在用游击战术迟滞敌人。陆昊当机立断,命令立刻出发。吴放歌建议说:“我身上还有一些炸yà,你们把身上所有的手榴弹都给我,我布置两道炸点,能多争取点时间。”
陆昊此时显示出了一个军官应有的素质,他只问何建:“你能开辟通路吗?”
何建点头说:“没问题,放歌布置好了,打一发枪榴弹就行。”
陆昊于是就说:“那就行动吧,放歌你们不要和越南人纠缠,及时跟上来。”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纷纷把身上的爆炸物jiā给吴放歌,而吴放歌把一个包装袋jiā给何建。包装袋里时一枚实心枪榴弹和两发空包弹。这种枪榴弹不是用来杀伤敌人的,也不会爆炸,它的头上有一个孔,可以连上绳索,目的是借着其拉力,把爆破索sè入雷场中,从而快速开辟一条通道。
物资jiā换完毕后,大家各自行动。何建、陆昊、报务员和一个背着伤员的侦察兵大刘前出到丛林的边缘准备最后的冲刺。吴放歌留下布置爆炸点并接应狙击手。
何建等人来到丛林的边缘,何建取下步枪的弹匣,退出枪膛里的子弹,压入空包弹,然后将爆破索的拉绳固定在枪榴弹的孔dòng处,又将步枪戳在地上,摆好了角度,对着陆昊一点头。
陆昊看看腕表,对何建说:“再等五分钟,太早了,放歌他们跟不上来。”
于是众人开始等待,每分钟就像一年一样的漫长。
吴放歌刚刚布置好炸点,就看见丛林中枝叶摇曳,原来是狙击手回来了,他忙说:“老狙,慢点,我那儿布了绊线儿手榴弹。”
狙击手停下脚步,吴放歌上前把他带回了安全地带,见他走路有点瘸,就问:“你受伤了?”
狙击手笑着说:“没事儿,子弹从踝骨那儿擦过去了,我把小鬼子引到东边去了,不过要不了多久他们还能绕回来。陆参谋他们呢?”
吴放歌说:“他们去开辟通道了,他们有伤员,背负又重,我们尽量多帮他们争取点时间,等会越南人来了,你先开枪,把他们引到炸点这边来。”
狙击手点了点头,接下来吴放歌简要地向他介绍了炸点的位置。
出发的时间终于到了,何建一扣扳机,‘砰’的一声黑黝黝的枪榴弹拖着长长的一条尾巴横穿了几乎整个开阔地。
“现在开始爆破!”何建自言自语地扔掉步枪,按下了引爆器。
‘轰轰轰……’随着连串的爆炸声,一条火龙横穿了整个开阔地,硝烟尚未散尽,何建背起背包大喊了一声:“你们踩着我的脚印!走!”第一个冲进了开阔地,紧随其后的是陆昊和报务员,最后是大刘背着伤员。
追击的越军听到了爆炸声,立刻循声而至,狙击手开枪sè击,当场打死一人,其余的越军不惧死亡,一面还击,一面继续冲击,仅仅是稍微改变了方向而已,而这,正是吴放歌所需要的,他在适当的距离引爆了第!。
第三十五章 要学会做人
周大姐对吴放歌的态度很满意,笑眯眯的就走了。
吴放歌第二天就走马上任,和管仓库的那个老兵齐天jiā接了工作,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
一开始工作非常的不顺利,仓库的管理únlàn不堪,各类材料只是大致分类,胡làn堆放着,账簿也缺七少八,而且有撕扯痕迹,有的还很新说不定还是昨夜连晚干的,这里面既有毁灭证据的意图,也有出于报复故意把事情搞làn的想法,看来聪明也好,狡猾也罢,年轻就是年轻,冲动而没有经验。在正式结jiā工作的时候,管理这里的齐天好像也意识到这么做有点不合适,显得有些心虚,但见吴放歌笑呵呵的没说半个不字,也就大起了胆子,胡**待了工作就冷笑着走了,那意思是:你要干你就干吧。
吴放歌等他一走,就召集那两个兵开了一个简单的会,那两个兵也被原来的齐天带坏了,对吴放歌爱理不理的,一散会就帮着原来的齐天搬东西去了,以后每天完上只要空闲了,就跑去和那个齐天吹牛喝酒吃鱼,反正人家守着个鱼塘,盛产这个东西。
吴放歌不慌不忙,先是把所有的账本无论是否真假短缺,找了个箱子锁了,直接存放在后勤处,然后另外制作了一个临时的材料领取清单,并且建议于副处长暂时不要进货了。对此于副处长十分赞同,反正就算是进了货,好多材料也经常领取不着。
得到了于副处长的支持,吴放歌便展开拳脚,这下材料只出不进,临时的账簿就简单的许多,接下来就是盘点,重新布局摆放,不但货品依照大小、品种、新旧、类型依次序重新摆放,并在数量上做了重新登记。这一整理才发现,好多种已经被宣布‘已经用完’的货品又被找出了不少,另外还有不少因岁月侵蚀报废的材料。对此吴放歌均有详细的清单账目。
要重新整理仓库需要人手,原有的两个兵不太听话,做事不但懒洋洋,而且对他的大展拳脚有抵触情绪,不肯好好做事,对此吴放歌一不告状,二不训斥,而是听之任之,忙不过来就找于副处长请jǐng通连调公差,一来就是一个班,人多力量大,没出两个星期就把仓库整理一新,不但货架货品重新摆放过,连桌椅én窗也都擦了个干干净净。这一下,连那两个不听话的兵也尝到了一点甜头,因为这么一来再有人领材料的时候,寻找也方便了许多。
一切整理完毕之后,吴放歌又召集那两个兵开会,只是那两个兵故意抵制,锣齐鼓不齐,召集了两三次才成功。吴放歌也不生气,既没有摆架子训斥,也没有以报告上级相威胁,而是把一份调查报告甩在了他们面前。原来吴放歌这段时间并不是只是单纯的整理货品,而是把所有的账目都进行了核对,当然了这么多年的账目没有全部核对,也不是他一个人核对的,而是利用了于副处长调配的人力资源进行的。前任的管理员齐天自以为聪明,毁掉了对自己不利的账簿,却把自己推向了更不利的境界?这里的进出帐没了,可是历年的购入记录还在卖家那里,军供单位大多是长期合作伙伴,吴放歌请于副处长做了一点外调,不但nòng了一个七七八八,这整个算下来就是一个大黑dòng,而这笔账最终是要落在前任管理员头上的。
这里头不能说是没有冤枉的,这么大的dòng也不全是前任管理员一个人的责任,有的是历任的遗留问题,有的是管理不慎造成的,还有的根本就是供货方的账目不清,总之这么大的漏dòng都让前任管理员一个人背,确实有些冤枉,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你任期内发生,你不负责谁负责呢?
那两个兵虽然不聪明,但是这一眼也看出了事态的严重xìng,当时就傻眼了,吴放歌也不说什么,把事情简单说了一边就宣布散会。这一散会,这俩兵不约而同的就往鱼塘跑,齐天临走之前也嘱咐过,这边有什么举措要及时向他通报,而现在也不是通报不通报的问题了,这事一发,被发配回原连队都是小事了,搞不好真的要劳教几年或者押送回家了。不过他们自觉的还有一些希望,那就是那个齐天,在他们眼里那个齐天是个有本事的人,或许能解决这件事。所以说这两个兵不聪明呢,那个齐天之所以显的有本事,是因为被放到了管理员的位置上,手上掌握了一些财力资源,那个本事其实是错觉,说到底不过是个超期服役的义务兵,本事能有多大?想把一个普通士兵打回原形是不需要多大权势的。
那两个兵飞也似地去找齐天,齐天鱼塘边的宿舍却空着,两人就等,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见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来了,两人忙上去说明情况,齐天也不答话,一头就栽倒在áng上,用被子éng了头,任凭两人说什么也不吭声,两人没奈何,只得ō身出来,可才走出én口,就听见屋里面齐天突然杀猪似地嚎啕大哭起来。两人又忙转身回去敲én问道:“齐老兵?齐老兵?你没事吧。”
“滚!”齐天在里面喊着,同时‘咚’的一声,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砸到了én上。
俩人没主意了,只得慢慢的走回仓库去,一路都沉默不语,琢磨着要是事情真的发了,怎么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去,所以两人虽然还并肩走在一条道上,却已经开始算计对方了。
第二天吴放歌再来到仓库的时候,发现这两个兵突然变勤快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并不感到奇怪。不过吴放歌并没有因为这两个兵态度转变而就此罢手,事实上好容易到了这一步为的就是这个效果,又怎么可能罢手?所以一上班,吴放歌就对那两个兵说:“把咱们的临时账册拿来。”两个兵战战兢兢的拿来了。因为即使是这段时间,这两位也是按照齐天在的时候那样做事的,账册一塌糊涂。吴放歌只是随便翻了翻,没细看,因为根本用不着看,原本就是个幌子。他另外又拿出了而一个小册子,拍着封面说:“这些是自从我来了之后,各部én对咱们仓库的投诉意见,你们要不要看一看?”
两个兵相互看了看,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意先动手。
吴放歌又说:“你们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忙着整理库房,派发材料的事是你俩一手承办的,也就说这些投诉都是针对你们而不是针对我的。”
两个兵里其中一个胆子稍大,觉得总这么被动不是个事儿,就壮着胆子准备反击,可他刚一开口,声音还没从嗓子眼儿里露出来,就被吴放歌堵了回去:“你们可别说你们是冤枉的,因为一个人,一个部én可能是针对你们,冤枉你们,可是两个星期的时间了,意见簿就写满了三四页,难道整个疗养院都与你们为敌?如果真是那样也好办,我和于处长说说,放你们回连队好了,免得你们继续在这儿被人陷害。”他说着话,语气渐渐严厉起来,那两个的兵的kù脚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这两个兵都是于副处长上任之后,从偏远连队重新选调的兵,在连队吃尽了苦头,好容易苦尽甘来,可不想回去受二茬罪,他们直到,虽然吴放歌和他们一样,也不过是义务兵,可人家现在是疗养院的红人,上上下下都吃得开,别说有把柄,就是没把柄,认真起来也照样收拾他们两个,以前自己太自大,又盲从于齐天,就偏偏没想到这一层,从昨天齐天的的表现看,那家伙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呐。
“于处长觉得有必要和你们谈谈话了,但是他又很忙。”吴放歌缓和了而一些语气,但是话里的分量更加重了“所以呢,委托我替他和你们谈谈话,不过你们要是觉得我说话不够分量,我也可以对于处长说我干不下来这工作。齐天就和我谈不拢,所以昨晚于处长亲自找他谈话了。”
这俩兵心里一凉:“完了,齐天算是完了。”
吴放歌又追问道:“说说吧,你们是想我和你们谈呢,还是于处长和你们谈呢?”
这还有啥可选择的?和于处长谈话就死定了,和吴放歌谈或许还有生路。于是仓库整整关了一上午的én,既没开展业务,也没内部盘点。不过下午再开én时,水暖仓库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了。而这两个兵,突然转换了角sè,成为了吴放歌的死党。
吴放歌接着又颁布了相关入货,发货,处理的相关规章制度,这些规章制度其实早在第一天到仓库之后就开始构思了,在这段时间了依照实际情况,不断地进行了修订。其中有几条非常重要,一是每天一小清点,最终数据由吴放歌核对签字,一周一大清点,最终核对还是吴放歌,但是签字认定权归了于副主任,这么一来,整个水暖仓库的各项权力就牢牢的掌握在吴放歌手里了。
虽说吴放歌掌握了水暖仓库的各项权力,但是他牢牢地记住了一点,那就是他之所以能得到这些权力,是因为背后有于副处长,这些权力事实上都是于副处长jiā给他的,既然能jiā给他,自然也能剥夺掉,所以张扬一定要有个分寸,所以所有的事项,他都准备了最充分详实的书面汇报,他原本就书香én第,所以每份报告都条理清晰,数据明确,以至于于副处长甚至开玩笑地说:“看不出你还有这手啊,干脆再留下干一年算啦。”不但这么说,还把吴放歌的报告材料作为范文,让后勤处所有的管理员参照学习,一时间整个后勤处的工作面貌又有了一个新的飞跃,以至于到最后,这种新颖、简洁明了的公文写作方式影响到了整个疗养院。
真是几人欢乐几人愁,吴放歌把图书室和水暖仓库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原来的水暖仓库管理员齐天却落入了人生的低谷。
于副处长虽然拿到了吴放歌详细的调查报告,谈话的时候却不和齐天明说,而是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的从他那儿把话挤出来。这是最折磨人的,让你感觉到绝望,而又无可奈何,无计可施,这也难怪在谈话后齐天一个大小伙子会哭的震天响。虽然仓库的漏dòng不全是他一个人捅出来的,但是却要他来填,谁让逮着的就是他呢?对于一个拿津贴费的士兵来说,那个漏dòng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任凭他东挪西借,倾尽积蓄也还差一大截。于副处长也够狠,大笔一挥,齐天每月的津贴费就被扣了个jīng光,rì常需要的牙膏洗衣粉等物都要靠拿着后勤处的字条去军人服务社领,这还不算,一个严重jǐng告处分以飞快的速度落到了他的脑袋上,有这么一个东西压着,想要留队超期服役可就难了。
齐天今年服役已经是第三年,他来自一个城市的近郊,虽然离城市很近,却还没有脱掉‘农皮’,因此今年是否能留队,可谓是他人生的而一个转折点,留下了,就意味着离转成志愿兵的目标又近了一步,要是退伍就意味着三年之功毁于一旦。为了能留队,他还是ā了不少功夫的,只是入错了én,呼啦一下子,后勤处原来的领导转业的转业,调离的调离,却来了于副处长这么一个霉星。他觉的自己很冤枉,历届党仓库保管员的,谁没点事儿啊,干嘛非抓着我不放?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越冤枉越觉得xiōng中有一股怨恨,可是对于于副处长他是敢怒不敢言,但对于吴放歌……他觉得还是惹得起的。
要报复一个人其实也很容易,那就是首先要观察你恨的那个人,细细的观察,最终为了找岔子,就找了以前一个还有空白处的旧小本子,没事儿就暗地里盯着吴放歌,恨不得一言一行都记下来,可不记还好,这一记,反而差点把自己给崩溃,吴放歌的工作简直无懈可击,超乎完美,就是有点漏dòng也是那种无伤大雅的。最要命的是以前两个小兄弟现在见风使舵,成了吴放歌的跟屁虫,见着自己都是爱理不理的,实在让人气恼啊。
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既然在工作上找不出什么疏漏,那就从其他地方下手吧。齐天又想到了一招略微落伍但仍然好用的招数:‘男nv关系,生活作风’这一招数在一二十年后会让人觉得可笑,因为在情人满天飞,二nǎi遍地走的一二十年后,所谓的些许‘生活作风’问题,就像是一个笑话。但是这一招在此时此地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并且有关吴放歌的风流传闻并不稀奇。卫yàn牺牲前是在野战医院工作的,吴放歌也两度进入野战医院,一次是卫yàn牺牲的时候,另一次是自己受伤的时候,所以他和卫yàn那点事野战医院的人都知道,倒也不是别人有意làn传,只是疗养院有很多护士都是从野战医院回来的,而且都是nv人,有nv人的地方自然有八卦,虽然有些nv人在传递某些八卦的时候本身并无恶意,但是却又不可避免地给当事人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困扰。
齐天也听到了一些这种传闻,于是就认真起来,觉得可以从这一点下手,搞倒、至少搞臭吴放歌。
“哼,整我?我让你也不好过!”这是齐天的心声。
与此同时吴放歌却大意了。他对于齐天的怨恨和报复程度估计不足,甚至还对齐天最近的遭遇而感到同情,这是他的天xìng使然,也是他这一世的亏还没吃够的过。既然他没料到齐天的报复会来的这么快,所以也就没有防备,还像以往一样过着rì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水暖仓库的工作逐渐步入了正轨,而图书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兴旺。吴放歌把整理仓库搜集出来的报废材料等级造册后,和附近的废品收购店联系了一下,哪些论斤撑,哪些论个儿算,一顿价格讲下来,那个老板的秃头上就出了汗,结果所有的废旧材料一共卖了一千四百多元,而那时吴放歌的津贴费每月也才52块而已。
吴放歌拿着材料目录和账册去找于副处长签字,并且把!。
第三十七章 路小婉做新娘了
“看清楚那家伙是谁没有?”路小婉问。
周大姐冷笑说:“我看是给我们送鱼哪位。”
“是他?他真把自己当大圣爷爷啦。”路小婉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吴放歌听了心里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和路小婉刚才真的有点什么,恐怕不出二十分钟就有人引人来抓了。
“我!老娘今晚还就住这儿了!要听要看的都来吧!”路小婉突然暴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吴放歌手里抢走了那瓶五加白,去了盖子,一仰脖,咚咚咚几口就下去了三分之一。
五加白虽然是低度白酒,可也禁不住这么灌呀,周大姐忙喊:“快把酒瓶子拿走!”喊着,就上去夺,路小婉一扭身子避开,却避不开吴放歌,被吴放歌把酒瓶子给夺了过去。
“给我!”路小婉气势汹汹地对吴放歌说“我要喝酒!”
周大姐对吴放歌说:“你别给她。”便说边上前劝解,又哪里劝的住。
吴放歌不慌不忙,随手拿过两个碗来,顺手就把那瓶酒给分了,多点的那个给自己,少点的递给路小婉说:“你要喝酒?行啊,我陪你,咱们干!”
周大姐一看这两位突然一下全不讲理了,正要劝时,这两位把碗沿儿一碰,就跟江湖豪客一般,咕咚咕咚来了一个一饮而尽。
喝完了,路小婉把空碗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说:“痛快!我还要喝!”
周大姐忙说:“没了,没了,真的没了。”
路小婉抬手指着吴放歌的鼻子说:“都是你喝了我的酒,你赔我,你给我买去!”
吴放歌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说:“赔就赔啊,有啥了不起,我这就买去。”说着就往外走。
路小婉指着én口说:“去呀去呀,你快去,我要喝酒嘛。”
一下凭空多了两个醉猫,nòng的周大姐一时也不知道该照顾哪一个。吴放歌出én时,一下撞到了én框上,怒了,对着én框说:“你也干拦我?”说罢挥拳就打,自然又打了一个空,人跌出én外,就听见外面桌椅板凳的一阵稀里哗啦的响。
周大姐担心,忙问:“放歌,你没事吧。”说着忙让路小婉坐到吴放歌的áng上去,路小婉一坐上去,就顺势一倒,一头枕在了吴放歌辛苦nòng好的方块被子上,两行眼泪顺势就往下无声的流。周大姐虽然担心她,却不知道吴放歌那边怎么样了,咱们是安顿好路小婉后,赶紧出én到大厅里来,却发现吴放歌坐在地板上,两眼睁的大大的,jīng神抖擞,哪一点像是喝醉的样子?正诧异着,只见吴放歌把食指放在ún上,轻声‘嘘’了一下,周大姐立刻明白了:这家伙装醉,真狡猾!不过想来要劝一个想买醉的人,先装醉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她也是十分聪慧的,立刻大声说:“放歌,你怎么样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吴放歌说的有气无力,脸上却透着坏笑。周大姐故意夸张地nòng出不少声音,把吴放歌从地上扶起来,两人走到én口。可这醉还得继续装下去啊,可吴放歌由于出了刚才一场‘误抓’的事故,那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时间身材保持的不错的周大姐身上似乎到处都成了禁区,最后还是周大姐手快,拉过他的一只胳膊扛在肩膀上,像是很费力地把吴放歌nòng进én,口里还埋怨道:“不能喝酒别那么傻喝嘛,离家一千多里地的,有什么事儿谁照顾你呀。”
“不是有你周大姐嘛。”吴放歌in着脸说“还有小路姐。”这时路小婉的脸已经哭成了ā脸猫。若是她嚎啕大哭,大家也就放心了,因为满腔的烦恼郁闷会随着哭声流出来,惟独这无声的哭泣是最让人心碎的。
“哎呦,怎么都这样了?”周大姐见状赶紧把吴放歌安顿在一张椅子上,反正这家伙是装醉的,不需要真正的照顾。然后赶紧掏出手绢给路小婉擦眼泪,路小婉这才握住了周大姐的手,嘤嘤地哭出声来。
周大姐和路小婉住一个宿舍,所以有关路小婉的事知道的最清楚,也知道自己此时也是多说无益,只好陪着唉声叹气。
吴放歌坐在椅子上,开始的时候低着头,后来听见路小婉哭的差不多了,就满脸醉意地抬起头来说:“周姐,小路姐,我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但是有些事儿的道理我明白,别的不说,就是我上次参加突击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多亏了周姐、小路姐还有好多护士姐姐jīng心的照顾我,别的不说,端屎端nià都是常有的事,这才捡回了我的一条命,所以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最好的。只要你们开口,水里,火里我都能去走一遭,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即行。”
周大姐说:“放歌你别这么说,我们都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你们在前面拼命,我们做这点算不了什么。”
路小婉忽然一下坐起来说:“周姐你说什么啊……我不同意啊……放歌你听着,你觉得我们对你有恩是不是?”
“是!”吴放歌说“这还用说?”
路小婉忽然冷笑道:“那你应该知恩图报对不对?”
吴放歌说:“大丈夫恩怨分明,知恩必报。”
路小婉说:“那好,你娶我。”
周大姐一听,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正想说:“你们太过了啊。”却听见吴放歌那边磕巴都不打一点地说:“行!”
吴放歌这么痛快地一说,路小婉反而楞了,呆了几秒钟,才喃喃地说:“你听清楚了,我说要你娶我。”
吴放歌眼睛都不眨地说:“我听的真真儿的,娶你。”
路小婉微微低头说:“我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我不是个好名声的nv人。”
吴放歌说:“那是他们都是瞎子,看不到你的好。”
“那好,你别后悔。”路小婉说着就要下áng,周大姐立马劝住说:“小婉别闹了,有意思吗?”
路小婉说:“周姐你别拦着,这可是我的终生大事。”
周大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路小婉又对吴放歌说:“你有蜡烛吗?”
吴放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说:“有几只,防停电的。”
路小婉说:“那就好,点上,就点……这桌子两边,一边一只。”她说着,手拍着小餐桌。
“点蜡烛干啥啊,又没停电。”吴放歌不明就里地嘀咕着。
“拜堂啊,免得你酒醒了后悔。”路小婉说。
“胡闹了胡闹了。”周大姐连连说着想站起来,路小婉用手一按让她动不了,然后说:“周姐,你让我过个结婚的干瘾也好,正好你做个证婚人。”
“这叫咋回事儿,太儿戏了,我还证婚,我头昏哦。”周大姐嘀咕着,却没再劝了,心想就当陪两个酒疯子玩儿了,至于吴放歌是不是在装醉,却疏忽了。
吴放歌找出蜡烛来,将就桌子两端,一边一只点了,路小婉擦干净眼泪,也帮着把桌子上的杯子碗儿什么的都收拾了,又拿了吴放歌的á巾去水池那儿洗脸。周大姐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胡闹,总觉得这两个家伙是在玩过家家。
收拾完了,路小婉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吴放歌拽过来,正要说话,又觉得灯光刺眼,转身去把灯关了,这么一来,屋里只剩下了烛光。又拽过吴放歌来问道:“你真的不后悔?”
吴放歌说:“不后悔。”
路小婉笑道:“你答应的这么干脆,就算是假话我也开心。”说着,又让周大姐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又和吴放歌并排站着说:“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喽?”
吴放歌说:“开始吧。”
路小婉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还拽吴放歌的袖子,吴放歌先是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也跟着跪下了。周大姐用埋怨的口气说:“你们的酒疯到底要耍到什么程度啊。”
路小婉笑道:“啥啥酒疯啊,这叫拜堂!”
虽说是拜堂,可既没有傧相,也没有司仪,路小婉就自己高声喊道:“一拜天地!”说着,‘砰’地一个头就磕了下去,都出了声音,nòng得周大姐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吴放歌见路小婉认真磕了头,也不敢落后,跟着磕了。
路小婉又喊:“二拜高堂。”结果二位的高堂都不在,路小婉就对着周大姐砰地磕了一个头,吴放歌也也跟着磕。周大姐连连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说也没用,还是拦不住这两位。
“夫妻对拜。”路小婉喊这句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着,吴放歌看她时,见她目露秋水,莹莹而动,秀美异常,心中也颇为感动,所以这一个头磕的不如前两个那么快,而是不约而同的先相互拱手,然后才缓缓地磕了下去。在抬起头来时,路小婉深情款款地又喊:“送入……唔……”dòng房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就被周大姐捂了嘴笑道:“行了行了,我看也闹够了,到此为止吧。”
“闹什么闹啊,我现在可是新娘子。”路小婉说的正经,看不出是开玩笑来。
周大姐正琢磨着怎么劝这对酒疯子呢,路小婉就推着周大姐往én外走,一边说着:“哎呀,婚礼都完了,你也没事了,你回吧你回吧,我们要dòng房了。”
周大姐有点着急:“你们,你们还来真的啊。放歌,放歌!你管管呐。”她知道吴放歌是装醉,所以就寄希望于他,谁承想吴放歌果真凑了过来,合着路小婉一起,嘻嘻哈哈地把她往外推。
周大姐哪里敌得过这两个醉猫,有理也说不清,活生生被推出én外。
“哎~~你们这是……”
话还没说完,路小婉就鞠一躬说:“晚安,周姐,我们dòng房去啦。”
周大姐又对吴放歌说:“放歌,你看你们……”
谁知这个时候吴放歌趁路小婉一时不注意,在后面一推,把路小婉也推出én外,然后来了一个随手关én,并发出爆笑。
路小婉一个踉跄,还好有周大姐接着。周大姐这时才明白:这个吴放歌,也忒坏忒狡猾了。路小婉发现上了当,像头母狮子一样转身扑了上去,在én上拍的山响,吼道:“吴放歌!你个没良心的开én呐!”
吴放歌当然不敢开én,周大姐见路小婉声音nòng的太大,怕造成不好的影响,忙上前解劝,又哪里劝的开。
路小婉闹了一阵子,也叫不开én,突然一下子又大哭起来,还说道:“放歌你开én嘛,谁都不要我,你不要不要我哇。”
吴放歌这人的弱点就是心软,特别是听不得nv人哭,要是路小婉一直闹下去,他还真敢和她就这么一直僵着,哪怕是僵一晚上,可路小婉一哭,他也跟着心绞痛,最后实在忍不住又把én开了。én才一开,路小婉就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诉道:“放歌,别不要我,就只有你了……呜呜呜……”
她哭的伤心,吴放歌也无计可施,只得也抱了她,嘴里不停地顺着她的话茬‘哦哦哦’地哄着。
周大姐看的眼圈儿也跟着发热,最后一顿脚,说了声:“作孽哦。”转身走了。
周大姐这走的同时也表明了对这件事的态度:放任。我不管了,你们这对痴男怨fù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不过后来事态的发展到是出乎她的意料,还没过二十分钟,吴放歌就把路小婉送回来了。而路小婉也全没了刚才的疯劲儿,恢复到了往rì恬静可爱的样子,而且两人走路的时候也没什么亲密动作,挨的不远不近,虽然比情侣淡些,却比同志又亲些。
吴放歌到底使了什么魔法让路小婉一下子平静下来呢?周大姐很是好奇,于是就对吴放歌说:“放歌,我送送你吧。”
吴放歌笑道:“还是算了吧,天也越来越晚了,你送我我送你的,啥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周大姐在他胳膊上一掐,其实大部分力气都在袖子上,说:“?嗦那么多干嘛?有话问你。”
路小婉在后面嘱咐道:“放歌,不该说的别说啊。”
吴放歌还没说话,周大姐就抢着说:“哎呀,知道了!保密守则!不该问的我还不问呢。”
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恨不得把刚才一分一秒里发生的事儿全都挖出来不可。没走多远见四周没啥人了就问:“哎,你刚才咋劝她的?咋一下子就好了呢?”
吴放歌笑着说:“还能咋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呗。”
周大姐说:“净瞎说,跟你说正经的呢。”
吴放歌便收敛了笑容,正sè道:“周姐,真的没啥,她哭了一阵就好了,就让我送她回来。”
周大姐听了以后显然有些失望:“就这些啊,没别的了?”
吴放歌被周大姐这么一问,也不回答,只是嗤嗤的笑,周大姐气不过,打了他一下说:“跟你说正经的,你笑什么。”
吴放歌笑着说:“周大姐,你看我这身子骨儿,不应该是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就下课的主儿吧,就光从这点上说,刚才也不会发生点儿啥吧?”
周大姐楞了一两秒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哎呀’了一声,又狠打了他两下说:“平时老老实实的,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坏。”
吴放歌笑着躲避着说:“别别别,周姐,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周大姐的手举起的高,落下去啪啪作响,却轻的很,同时也不知道怎地,心儿也一阵狂跳,居然喘了起来。吴放歌见状也不敢再liá拨她,就说:“行了周姐,你问也问了,也就别送我了,你回去休息吧,再走两步又该轮到我送你了,这送来送去不得天亮啊。”
“油嘴滑舌!”周大姐又骂了一句,两人互道再见,这才分手。吴放歌自回图书室收拾残席睡了不提。
周大姐回到宿舍,见路小婉还没睡,脱了外衣正照镜子,就说:!。
第三十九章 参加外籍军团算不算叛国?
老贾其实不姓贾,老贾是他的外号,其实是老假(放假的假)的谐音,最后以讹传讹变成了老贾。
老贾是个志愿兵,同时也是个自学成才的土木工程师,当初疗养院搞基建的时候他被借调过来,基建完成后他就留了下来,守着个基建用剩下的土工材料仓库过了这些年,斗转星移之间好多人已经不记得他当初的专业是什么了,整天无事可做,就琢磨着找什么借口休假,故而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有了老贾的大力相助,铺瓦工作进行的顺利多了,而且老贾对吴放歌把防弹玻璃改造成亮瓦的构思十分钦佩,说:“你呀,想法tǐng好的,就是技术差点儿。”
吴放歌也毫不掩饰地说:“是啊,毕竟没干过什么活儿。”
通过铺瓦这件事,再加上土建仓库也是吴放歌的管辖范围,所以就和老贾熟稔起来,他发现老家这人平时沉默寡言,显得木讷,可是一提到土建工程设计,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能不重样的和你说上一整天。正好于副处长曾和吴放歌说过,让他就改造鱼塘及周边环境想想办法。其实设想呢,吴放歌倒是有一些,只不过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好多东西在脑子里落实不到图纸上去,这下好了,他和老贾一拍即合,两人嘀嘀咕咕nòng了一个星期,居然把鱼塘及周边环境改造的规划,草图,用料品种及数量清单全搞好了。
吴放歌在规划首页第一个签上了老贾的名字,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了后面。老贾见了虽然客气了一番,但是看得出,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拖着老贾到了于副处长办公室,把规划递jiā给了于副处长,恰好于副处长是工程兵出身,到也不算是完全的外行,一看之下觉得可行,只对几点地方提出了疑问。
在汇报的时候,吴放歌基本是就着老贾的话,鹦鹉学舌,有了新的问题,自然答不出来,见于副处长是行家,也不敢làn说,就老老实实地告知:“主要的东西都是老贾nòng的,您的问题我确实说不清楚。”
于副处长一笑,又问老贾。
老贾虽然是个志愿兵,可不擅长和人jiā流,磕磕巴巴的半天也没说清楚,于副处长自然也没听明白,可吴放歌是听明白了,就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释给于副处长听。于副处长听了笑道:“怎么三个中国人在一起说话还需要翻译啊。”虽然这么说,总算是很满意。他收下了规划,说等想院领导汇报了再说。
结果事情出奇的快捷和顺利,不到三天,于副处长就又叫了吴放歌和老贾去他办公室说规划院领导已经初步同意了这份规划,要求把规划具体化,图样细致化,然后再走一遍审批程序,就可以施工了。
得到这个消息,老贾比吴放歌还兴奋,于副处长悄悄对吴放歌说:“行啊,小子,知道怎么使唤人啦……这个老贾,平时三脚踢不出一个屁,却没想到还是个人才哩。”
吴放歌趁机半开玩笑地拍马屁说:“那还不是于处你领导有方,教育得力啊。”
“滚回去给老子干活儿去!”于副处长笑着骂道。
事后才知道,鱼塘及周边环境改造之所以这么顺利,这和于副处长在疗养院提出的大维修的计划有关系,或者说鱼塘及周边改造计划其实就是大维修计划的一个组成部分。
自从吴放歌在水暖仓库进行规章改革之后,相应的管理方法成为了后勤处所有下辖库房标版。于是于副处长对下辖库房库存物品的品种和数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再加上疗养院诸多设备年久老话,墙面也斑驳了不少,于是提出了大维修计划,准备分批分段的粉刷所有房间的墙壁,更换én窗管道,重新对电路布线,谓之大维修。院领导一来照顾于副处长新官上任,二则发现大维修大部分只需要利用库存的‘无用’物资,所以也就答应了,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从大维修开始,于副处长就跟上了发条似的转个不停,从维修到装修,从装修到扩建,整个工程跨越了他的整个任期,让于副处长名利双收,最后荷包鼓鼓地转业了,当然这大部分都是吴放歌退伍之后发生的事了。
老贾四天三夜没合眼,把整个规划都细化了,又提出一个问题:这么多的活儿,谁来干?这可不像拾掇吴放歌的小房子,两三个人慢慢悠悠也整的出来,这个工程差不多要七八个人才转的过来呀。吴放歌笑道:“我看这些就不用咱们à心啦。”
果然,这不是老贾,或者吴放歌需要考虑的事情,没两天,疗养院就开来了两辆新解放军卡,一辆拉人,一辆拉行李。原来疗养院也知道他们下辖的那些人力,平时修修补补还凑合,有点大的工程还真拿不下来,于是决定临时组建一个‘营建排’。排长居然就是吴放歌的老朋友周海,下辖的士兵有部分是原惩戒排的兵,此外还有一些新兵和归来的战俘,这样的人事安排看得出也是于副处长的手笔。
在营建排里,那些战俘是最可怜的一群人,我们国家军队,对战俘有误解。原本这些战俘是要遣返原部队等待退伍的,可是他们中间有的人被俘时间长,原部队基本没什么熟人了,天天受冷眼和欺负,潜台词指责就是‘被俘前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和敌人同归于尽?’那rì子,简直生不如死。
周海是个现代派的军官,又解放过一个战俘营,知道这些战俘不容易,所以在组建营建排的时候,就特地招募了一些战俘??反正是等退伍,在哪里等不是等啊。不过这样一来营建排又有了一个外号:劳改大队,不是吗?不是战俘就是远惩戒排的兵,又从事着营建工作,不是劳改大队又是什么?营建排成了劳改大队,周海这个排长自然也就是劳改大队的大队长了。有意思的是时间一长,从上到下也没人喊周海排长了,全喊队长,营建排的周队长,这个称呼被大家喊的顺口。
周海对此满不在乎,甚至公开地说:“都是些苦命人,不在我这儿,还能上哪儿去?”并自称营建劳改大队的首席战犯。
周海的到来让吴放歌惊喜万分,毕竟是一起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而周海站在吴放歌整修过的小房子前,楞了好几秒钟,然后说:“你小子……跑这儿享福来了,这山清水秀的,简直就是别墅嘛。”自此之后,鱼塘的小房子就被叫成小别墅了。
不过鱼塘的小房子在吴放歌和老贾,还有周大姐共同的拾掇下,真的是旧貌换新颜了。房顶的房瓦是重新铺过的,增加了亮瓦,而且片片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屋里屋外的墙面都重新粉刷过,四白落地儿;地板也用水泥重新趟过,平平整整;原来的灶台拆了,新的灶台是一个汽油桶制作的,外头擦的锃亮;原来库房里的杂物都被搬了出来,能卖的卖、扔的扔,还能用的都修理过,能重新上漆的都漆过,就挂在干净的墙面上,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一栋渔家小屋呢。
毕竟靠近鱼塘,á湿、有霉味是不可避免的,吴放歌nòng了不少生石灰和碳包来,白天吸,晚上烤,周大姐又拿了紫光灯来照了两三个晚上,等吴放歌正式搬进去的时候,又点上了一盘檀香,原本yīn暗á湿的小破屋好像转眼间就成了舒适的卧房了。
在家具方面,吴放歌也不含糊,原本的木áng本来是还想继续用的,可是那áng受á太久,再在阳光下一晒,连接处纷纷的朽了,于是又去领了一架旧铁áng来,没急着搬进去,而是又漆了一遍,晾干了才有搬进去,其余的桌椅板凳什么的,其实也都是旧的,但是一整修出来就跟新的一样了。
吴放歌把里间原有的库房当做卧室,由于新开了窗户,所以并不觉得闷气,外间就成了客厅、办公室和餐厅的ún合体,唯一的问题就是厕所稍微远了点儿,但并无大碍。
于副处长眼看着一间小破屋变成了一间不错的套间,颇为感慨地说:“看来做人哪,一要聪明,二yà勤快啊。”说完,又让jǐng通连给吴放歌安了一部内部的直线电话,理由是工作需要。
这些事传到了齐天那里,他不服气地sī下说:“他当然nòng得好啦,要什么于处就批什么,我在那儿时候,津贴都给我扣了,我还能有什么嘛。”
于副处长听说齐天发牢sā,不动声sè,而是突然袭击地搞了一次内务卫生检查,结果水暖仓库又得了倒数第一,于是于副处长就名正言顺地把齐天狠狠训了一顿,但就是不提吴放歌在的时候搞的如何如何好,这话只是sī下和另两个兵说了。这么一来齐天彻底失去了威信,现在人人都知道,水暖仓库有三个管理员,轮流排班,不分大小,统一归纳到勤杂班里,由班长吴放歌管理。
房子修缮后没多久,周大姐也探家去了。吴放歌少了两个红颜知己,rì子也变的清净了很多。平时不是忙于几个仓库和图书室的事,就是和老贾、周海一起营建鱼塘,好容易有点空闲时间吧,又被图书室叫回去帮忙,这可是没办法的是,那一帮老革命就喜欢和他聊天,一天不见就要四处问。
如此过了二十来天,鱼塘的景观改变了不少。按照当初的计划,铁栏杆ā台围墙已经建起了,等ūn天一到,在种上些爬藤类开ā的植物,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另外靠近鱼塘地方用碎石子和破专栏瓦铺了小路,即使是下雨天也不怕地滑了,ūn天的时候还会补种一些柳树,用于巩固堤岸;原本设计中的一条T字状木制垂钓栈桥,正准备修建时,连下了几天的绵绵秋雨,出于安全和体恤,周海和老贾吴放歌等人商量了一下,暂时停止了鱼塘的营建,把人员都调到了其他地方进行室内维修工作,待太阳出来几天,晒干了地上的泥,再回来。如此一来,鱼塘的白天变的一下子宁静起来,一到晚上,锁上了围墙的栏杆én,就更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宁静安详的rì子过了没几天,一阵秋雨降下,正所谓秋风秋雨冷煞人。吴放歌的鱼塘小屋毕竟靠近水边,随着秋雨的到来,又开始有些返á了。屋内晚上有些yīn冷,他就想起北方有些居民用蜂窝煤炉子自制的土暖气来,只是幼年时虽在别人家里见过几次,却不知道其内部的构造原理,可没想到偶尔跟老贾一
老贾高兴地跳了起来说:“我们家原来就是用那个的,前几年搬了家才没用了。”只是老贾也没dú lì造过土暖气,只是给他父亲打过下手,但是这两人都是聪明肯干的人,又都管着仓库,于是清单的清单,查库的查库,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把原材料都找齐了,虽然都是旧的,但是整理改造一下还是可以用的。
两人当即开工,周海闲的时候也跑过来帮忙,结果用了五天的时间,总算是初步nòng成了,而且和灶台连成一气,以便共享热能,导热管分两股进入屋内,卧室里的那一股有一部分延伸到了áng下。这是老贾的意思,卧室嘛,自然最终要是áng要暖和。土暖气初成后,第一次点火时,屋内有烟味,老贾就拿了个碗兑了féi皂水沿着管子查漏缝,又修修补补了两三天,总算大功告成了。燃料问题也好解决,老贾设计改造的炉子,口小肚子大,节能不说,而且不择料,什么都能烧??而最近疗养院整修,làn七八糟的可燃物多的很,卖又卖不了几个钱,堆着又是一堆废物,正好拿来给吴放歌烤暖气。
土暖气大功告成,小屋越发变得温暖舒适,连于副主任都开玩笑说想把办公室搬到这儿来,并且对这种废物利用的方式很感兴趣,还询问老贾这种方法能不能够推广。老贾受了表扬,心里非常高兴,越发的感谢吴放歌,却忽略了实际上是自己帮了吴放歌的忙。不过后来吴放歌退伍之后,老贾做了第一勤杂班的班长,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行李搬到了鱼塘小屋,终于享受起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过吴放歌还是觉得不太完美,又找了些拇指粗的铁棍来,打算再导热管外再焊一个隔离栏杆,一来防止烫伤,二来可以放置一些杂物,比如袜子或者晾点晚上洗的小衣服什么的,靠着土暖气,一晚上下来,差不多也就干了,而且暖洋洋的很舒服。只是这项工作还没来得及做,因为电焊机一时空不下来,这个计划只好暂时搁置。
最近每天晚饭后,周海做完了工作点评,就会溜过来找吴放歌聊天,比闹钟还准时,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有时候老贾也加入进来,只是他的话不多。三个人有时候偷偷喝点儿小酒儿,有时一起做点小手工,又有时候还指点吴放歌一点拳脚,倒也自得其乐。其实周海的苦衷大家都是知道的,那起伤害案一直化不了,军方的意见也不统一,反正仕途是完蛋了的,并且随时可能被抓走移jiā司法机构,不管是地方司法还是军事司法,奉行的都是国家的刑法,因此最终的结果区别不太大。周海也自己看过相关的法律书籍,知道自己犯的事儿,最重能判到死刑呢。他不怕死,但是作为一个军人,这种死法实在是太没有荣耀了。就连于副处长和老贾也常常有意无意地说起:周海确实是生不逢时,如果在战争年代,好歹还有将功折罪的机会,也不至于这么的被动。
几天周海拿了一本通俗的军事期刊,折了其中的一页,递给吴放歌看,说:“你瞅瞅这个。”
吴放歌一看,原来是一片介绍法国外籍军团的文章,就随手放到一边说:“这个我知道,现在这支部队正在海湾和美国一起搞‘沙漠盾牌’呢。”
周海长叹了一声:“打仗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可我现在可能变态了,居然盼着打仗。”
吴放歌说:“咋?心动了?”
周海忽!。
第四十章 是你干的好事不?
路小婉归队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结结实实的给了吴放歌一个大嘴巴!
路小婉那天回来就径直去图书室找吴放歌,结果没找到,图书室的兵告诉她吴放歌已经搬到鱼塘去了,于是路小婉就又追到鱼塘,远远的看去,看见吴放歌正在和周海等人和砂浆。
看到路小婉回来,吴放歌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路小婉能在他退伍前回来,就亲热地招呼道:“小婉姐,你回来啦,工作联系的怎么样了?”结果路小婉上来就是一耳光,同时骂道:“你呀,瞧你干的好事!”
这一耳光把吴放歌打éng了,周海反应快,一下挡在两人中间,他和路小婉不熟,所以说话也不客气地说:“你神经啊,凭什么打人啊。”
路小婉这个人其实胆子很小的,见周海身形强壮,阳刚气十足,所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说:“你问他你问他!”然后转身忙不迭地跑了。
多rì不见,一见面就是一个大嘴巴。这算什么事儿啊。
周海看着路小婉跑的远了,转过身问吴放歌:“放歌?你老实说,你到底还干什么坏事儿了?”
营建排有个兵平时就好打听八卦,对于六神丸的名声也多有耳闻,于是就ā嘴说:“我看小路护士不是因为放歌干了什么坏事,可能是因为放歌没对她做什么坏事……”
周海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说:“你说绕口令呐你,干活去!”
然后又对吴放歌说:“去你房间,想和你谈谈。”
可谈也没用,周海使出浑身的十八般解数也只能从吴放歌那里得到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他见吴放歌不像说谎,一股怒气就全都指向了路小婉。
“什么东西!怎么就随便打人呢?”他气愤愤地说。
吴放歌毕竟和路小婉比较熟,知道路小婉不是那种撒泼耍赖的泼fù,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其中必有缘由。便劝周海别冲动,话说周海这人这辈子倒霉就倒霉在冲动上头了。
“你呀,一见nv人,心就硬不起来。”周海最后评价说。
吴放歌觉得应该在误会没有扩大之前应该找路小婉谈一谈,不然要是让周海抢了先,说不定又会闹出点事儿来。可是偏偏那一天他的事情又多的要死,小小的房间如同走马灯一样的人来人往,直到临近中午了,才ō了一个空子去找路小婉,结果又扑了一个空,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看见。
下午才一上班,于副处长就打电话对他说:“小路护士帮你请了假,让你陪她去昆明办点事儿。”
吴放歌一听:坏了,又让人家占了先机。不过能见面就好,总算是有机会能解释清楚了吧。于是匆匆忙忙的赶到疗养院大én口,看见路小婉正板着脸提着个大包袱在那儿等着呢,赶紧上前陪着笑招呼,结果还是热脸贴上一个冷屁股,人家只冰冰凉的说了一句:“走!”就一个字。他只好讪讪地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路小婉突然手里的大包袱塞给他,狠狠地说:“拿着,别想走干路!”
吴放歌接了包袱,那包袱虽然大,却不是很重,落手处软软的,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两人坐了公车去昆明,一路上尽管吴放歌百般的讨好,可路小婉就是冷着个脸不理他,几个回合下来,他也没了招,只能老老实实不声不响地跟着走。
倒了两趟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原来是一家医院,看着路小婉磕巴都不打的直奔fù产科,吴放歌脑袋嗡的一声响,直觉告诉他,又一个大黑锅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怎么老招惹这事儿啊。”他想着,也难怪路小婉对自己生这么大的气,这个nv孩似乎对自己是有些好感的,而好感越多,遇到这些事生气也就自然越大了,所以自己才会结结实实的挨上一耳光。
走到一间病房前,路小婉停下对吴放歌说:“进去吧,靠窗那张áng,瞧瞧你做的孽!”
吴放歌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呢,路小婉照着他腰上很掐一把,顺势一推,把他给推进去了。
呲牙咧嘴的吴放歌,抱着个大包袱被推进病房。这是个双人病房,见吴放歌被推进来,靠墙的那个产fù居然还对着他友善地笑了一下,他再看窗前病áng上的那个产fù,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怎么又是你?
那个产fù脸庞消瘦,虽然憔悴,一双秀目却炯炯有神,她一眼看见吴放歌也很惊奇:“你……你怎么也来了?”
吴放歌回头看看én外,路小婉堵着én,好像要防备着他逃跑一般,其实他这个时候并不像逃跑,只想nòng清楚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一个越南nv特工偷渡到中国来生孩子要他来负责背黑锅?
他快步来到窗前,放下包袱,压低声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nv特工三分玩笑,三分幸灾乐祸,四分装着正经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你能来我tǐng高兴的。”
吴放歌恶狠狠地说:“我不高兴……哎呦……”话音未落,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糖炒栗子,回头看时,路小婉已经怒目圆睁。
nv特工掩嘴笑着,吴放歌只得求到:“拜托了,你快帮我解释解释啊。”
nv特工不说话,只是掩嘴笑,吴放歌只得又对路小婉说:“小路姐,这个……真的不关我事。”
路小婉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但很快就被她冰冷的表情所冻结,说:“敢做不敢当,你什么男人啊。”
吴放歌又对nv特工说:“你倒是说说话啊,我可没对不起你的地方。”嘴上哀求着,心里肠子都悔青了,正应了那句老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呐。
nv特工收敛了笑容,很严肃地说:“说真话,要是没有他……”她这一停顿,把路小婉和吴放歌的期盼眼神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要是没有他,就没有这个孩子!”nv特工此言一出,又掩嘴笑了起来,好像tǐng开心。
“额滴那个神呐。”吴放歌被冤的连陕西话都出来了。
“你还不承认,你还不承认!!”路小婉狠狠在吴放歌背上敲了几下,看起来是气的够呛。
吴放歌急忙忙对nv特工说:“我说,不带你这么冤枉人的啊,快帮我解释解释啊。”
nv特工继续着她的恶作剧说:“我没冤枉你啊,没有你,真的就没我的孩子啊。”
这话仔细一分析还真的不算是假话,要是吴放歌当初手指多扣一下扳机或者去告发一下下,这个孩子有可能真的是保不住呢。可是……可是路小婉能往这边儿想吗?
吴放歌这时候连自杀的心都有了,真是yù哭无泪。
就在这个时候,又进来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小宝贝说:“68áng,该喂nǎi了。”
nv特工带着只有母亲才有的那种幸福慈爱的微笑接过孩子,敞开了怀,吴放歌本能地扭过脸,看见那个靠墙的产fù的孩子正安静地睡在母亲的身边,就随口问道:“孩子……身体不太好?”
那护士还没说话,路小婉抢着说:“你还tǐngén儿清啊,对呀,正在做护理,喂nǎi的时候才抱过来,不过已经差不多好了。”
“不管怎么说,母子平安就好。”吴放歌感慨说。
“你还好意思说!”路小婉没好气地说。
那护士见‘这家人’有矛盾,笑着劝了几句就出去了。
路小婉见那nv特工满脸幸福的笑容,没有生气的样子,也觉着自己犯不着啊,就缓和了语气对吴放歌说:“等会儿抱抱你儿子吧。”
“那不……”吴放歌正急着解释,nv特工却终于替他说话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吴放歌一脸苦相看着nv特工,yù言又止:你总算开口了啊,我的姑nǎinǎi。
“不是……不是他。”这下轮到路小婉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了,“那我……那我……”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话,忽然做了一个很令人意外的动作,伸手ō了ō吴放歌的脸:“还疼不疼啊。”
好家伙,那个耳光都打了大半天了,现在才问疼不疼。
“要不你打还我好不好?”她拉着吴放歌的手不放,甚至还闭上的眼睛,但是又怕挨打,长长的睫á微微颤抖着。
“咳咳。”nv特工在一旁咳嗽了两声,路小婉得到了提醒,赶紧把手松开了,就算关系好,这旁边还有人盯着呢,哪儿能薅着不放?
“你要是再晚说一会儿,她还不得少了我?”吴放歌抱怨道。
“她可不能杀了你。”nv特工说“杀了你孩子就没爸爸了。”
“原来还是你!”路小婉一想到刚才自己还向吴放歌道歉呢,顿时火气又上了房,抬手yù打。
吴放歌顿时抱头鼠窜:“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啊,我比窦娥还冤呐我。”
幸亏nv特工及时又说:“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这孩子和他没那些方面的关系。”
“那有哪些关系?”路小婉这次下定决心非问清楚不可。
nv特工说:“如果没有他,这孩子就不能出生。”
路小婉眨着大眼睛说:“这话听着怎么还是那么别扭啊。”说着盯着吴放歌看。
吴放歌求救似地看着nv特工说:“拜托啦,好好说中国话行不行?”
“嘻嘻。”nv特工笑着说“好好。他啊,不是这孩子的父亲,但是也算是帮过我吧,所以没有他孩子就不能出生,这下说的通了吧。”
经过这么一折腾,路小婉越来越不相信这两个不靠谱的人了,她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吴放歌见误会终于解除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是才发觉脊梁骨那一片凉飕飕的,原来全是汗。
nv特工喂完了nǎi,路小婉笑着伸出手去说:“来,我抱抱宝宝,那些东西是带给你的,你看看。”说着把孩子抱了过来哄着,结果孩子欺生,哭了起来。
nv特工打开那个包,吴放歌也偷眼看,原来都是些nià布nǎi粉卫生纸一类的东西,难怪外观很大,而分量却不怎么重。
孩子哭的厉害,路小婉有点抵挡不住了,就对nv特工说:“丁香,还给你吧,她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nv特工却对着吴放歌说:“给他抱抱吧,背了这么大个黑锅,抱都不抱一下,岂不是吃亏大发了。”
“他?”路小婉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吴放歌伸出手说:“黑锅我已经背习惯啦。”说着接了孩子过来。说也奇怪,孩子被吴放歌这么一抱,居然不哭了,而且立刻就破涕为笑,咧着小嘴直流口水。路小婉瞪大了眼睛说:“你说你不是孩子的爸爸,都不让人相信呐。”然后又转向nv特工说:“你是不是故意护着他的啊,怕他受处分什么的。”
nv特工笑着说:“这个啊,这里面可有一个大秘密。”
“秘密?”nv人都是很八卦的,路小婉也不例外。
nv特工神秘地对她说:“你想知道吗?”
“嗯嗯。”路小婉点着头。
nv特工对她招手说:“你把他轰出去,我就告诉你。”
路小婉立刻对吴放歌说:“孩子给我,你先出去!。”说着又把孩子抱了回来,结果婴儿不买账,哇的一声又哭了。
吴放歌有些心疼:“你干什么呀你,轻点儿。”
“干嘛?心疼啊,快滚。”路小婉表情严厉,语音温柔。
吴放歌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怏怏地走了。
“在én口ā园儿里等我。”路小婉在他身后说。
“嗯,知道了。”吴放歌答着,还在回味着怀抱婴儿的感觉。
“一个越南婴儿。”吴放歌坐在医院ā园里的石凳上,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似乎还有这淡淡的r香。
自己也算是血债累累了,最后这几个月的军旅生涯,自己到底打死了多少个越南人?应该不超过十个吧,或许更多一些。开始的时候,还记得清楚,自己怎样开枪打中了哪一个越南人,自己身边的战友又是何时倒下的,可最后呢,似乎是麻木了,而有些也根本记不清,数不清也说不清,对着人影闪动的树林里打空一弹匣的子弹或者扔过去几颗手榴弹,到底杀死了多少人?没时间去数,保命还来不及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真的杀过不少越南人。没错那是敌人,但是他们是国家的敌人,不是他吴放歌的敌人,包括那个杀死卫yàn的越南人,他试图杀死的是一个中**人,而不是他吴放歌爱人。想起来很纠结,要是用仇恨来算账,那可真是一笔糊涂账。自己杀死的越南人,又是谁的儿子,谁的父亲,谁的丈夫?可世道轮回真的很奇妙,自己刚才居然抱着一个才出生不久的越南婴儿,或许她的母亲有能力帮孩子nòng一个中国国籍,可在血统上他还是个不知不扣的越南人。而这个孩子的父亲又会是一个神秘人呢?孩子的母亲是个特工,那父亲也是个军人的概率是很大的,他和自己jiā过手吗?是否还活着?
“妈的!没事儿打什么仗啊,死的全是老百姓!”吴放歌越想脑子越làn,不由自主地骂出声儿来。
“和谁过不去呢?还没停过你骂人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路小婉已经笑yínyín的坐在他的面前了。
“哦,没什么。”吴放歌掩饰着说“你们聊完了?”
“聊完啦。”路小婉看来一身轻松地说:“下面该你坦白jiā代了。”
吴放歌也笑着说:“我可没什么jiā待的。”
路小婉说:“你这可是要抗拒从严呐,快说吧,她其实都告诉我你们两个的事了,你早点说落个态度好。”
吴放歌说:“这你可诈不了我,她要是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你铁定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
路小婉变了脸说:“果然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啊……
第四十二章 世纪之吻
周大姐这一大胆举动,把大家都惊呆了,路小婉第一个反应过来,拼命地摇晃着吴放歌说:“哎呀,周姐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吴放歌求饶说:“哎哎哎,她狡猾,你摇晃我干嘛啊。”
路小婉依旧摇着说:“不行不行,我不干,一点儿也不公平。”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吴放歌反手一把连着胳膊把路小婉搂住,然后极为温柔地在她的脸颊上轻ěn了两下。路小婉眼睛微闭,顺从地侧过脸,一副销ún的样子。
周海又灌了一口酒说:“你小子,天下的便宜都让你占完了。”
周大姐说:“怎么?不服气呀,羡慕还是嫉妒嘛。”
周海笑道:“以嫉妒为主啊。”
这时丁香忽然说:“其实你这么优秀一人,根本用不着嫉妒别人呀。”
“我优秀?”周海反问。
丁香接着这个机会忽然送上一ěn,正印在周海的ún上。
这下把大家又惊了一下,ěn虽然在男nv之间都是有些暧昧的,但是ěn的部位不同,所表达的含义也不一样,虽然今天大家都有些放Lng形骸,但是也只敢亲亲脸颊而已,可丁香一上来就来了一个猛的。
过了半晌,吴放歌忽然鼓起掌来,笑着说:“好好好,这一ěn,简直就是世纪之ěn。”
一个是前越南特工,一个是现役的侦察兵,曾经不共戴天的对手,如今却有了一个甜甜的ěn,这其中的含义远远的大过了这个ěn本身,只不过就当下讲,能听懂这句话的就只有吴放歌自己和丁香两个人。
“是啊,确实是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丁香也笑着说。
周海放下酒瓶子,对吴放歌说:“放歌,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虽然认识你时间不长,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也很钦佩你。可你就像一个谜,让人捉ō不透,怎么说呢,你的成熟度好像和你的年龄不相符,特别是你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让我感觉到这里面还应该有深一层的意思。”
周大姐笑着答道:“海子,不错了,有人肯亲你,你也就别嫉妒放歌了。”
路小婉也说:“就是。”
周海眉á一竖说:“我正在和放歌说话。”
周海的脾气众人皆知,所以他一竖眉á,不管是周大姐还是路小婉,居然都不敢说话了。吴放歌凝聚眼神看着周海,周海也看着他,丁香则在一旁哄着自己的孩子,好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但是不管是吴放歌还是周海,都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一种特别的气息,那是只有职业军人才有的气息。
吴放歌和周海用目光对战了几个回合,忽然都莞尔一下说:“我们这是在干嘛呢?气氛nòng得这么沉重。”
“是啊。”丁香也说“不是早就和平了吗?”
吴放歌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丁香,问道:“我能说吗?”
丁香微笑了一下,说:“你是男人,你做主啦。”
吴放歌于是就清清嗓子说:“海哥,敏姐……”
路小婉打断他:“你叫她敏姐?”
周海制止路小婉说:“你让放歌说话。”
路小婉缩了回去,吴放歌接着说:“海哥,敏姐,小婉姐,在座的都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可我却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一直瞒着大家,如果我说出来了,可能会改变我的命运,哪怕我明天就要退伍了。”
周大姐挽着他的胳膊柔声说:“别那么严肃,怪吓人的。”
吴放歌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对她一笑说:“呵呵,有些事不严肃不行啊。”
周海说:“放歌,咱们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而你明天就要走了,就算是你之前杀人放火,别人我不敢说,我,我都能替你担着,反正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路小婉说:“你接着说啊,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
吴放歌笑着,忽然感到无比轻松,一直以来的一个秘密今天就要公之于众了,至少是在这个小范围呢,有些东西总藏在心里那就是个负担。他让周大姐和路小婉放开他的手臂,站起来走到én口打开房én,漆黑的夜里飘飘洒洒的居然下起雪来,在昆明以及周边,真是难得有一场好雪啊。
吴放歌信步走出én外,仰望夜空,伸手去接纳落下的雪ā,任他凉丝丝的在掌心里融化。
“小心冷啊。”路小婉和周大姐,一人拿了大衣的一边,出来帮吴放歌披上了,周海也走了出来,和他并排站着。
“有多少人像我们一样此时站在同一片的夜空下啊。”吴放歌说。
“不多。”周海说“但应该也不少。”
丁香也出来了,吴放歌对她说:“你进去吧,外头冷,别冻着孩子。”
丁香笑着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而且我可不像坐在里面等判决。”
“判决?”周大姐和路小婉更糊涂了。
周海看了看周围说:“放歌,你可以说了,这里就我们几个。”
吴放歌笑了一下,看着丁香对周海说:“她其是个越南人,而且是个越南特工。”
……
……
……
吴放歌的讲述不长,但字字都令人震撼,如果战争还在延续,无论动机如何这绝对会被认为是叛国行为,给了敌对国一名特工人员庇护,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雪还在下,所有人都一声不吭。过了良久,丁香才缓慢而坚定地说:“如果,如果这件事要让某人遭受不幸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当然了,前提是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吴放歌走上前搂着她的肩膀说:“你说什么傻话,这可是中国,要枪毙也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越南!”
丁香身子软软的依在吴放歌的温暖坚实的怀抱里,怀中的婴儿醒了,张着小手,咿呀哼着,想去抓飘下的雪ā,吴放歌慈爱地微笑着,ō了ō他滑滑的脸蛋儿。
路小婉和周大姐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们俩都是很优秀的nv人,但是在某些气质上,永远也达不到吴放歌想要的标准。
周海ō了ō自己的嘴ún,余香犹在,自言自语地说:“难怪你说那是世纪之ěn,确实,很难得啊。”
吴放歌转过身对大家说:“如果你们想去告发,也在情理之中,我只有一个请求,让丁香先离开你们再去告发,孩子需要人照顾,尤其不能没有母亲。”
周海埋怨地说:“你胡说啥呐,武元甲都去běi jīng参加亚运会啦,真是的……再说了,这一下雪,冻的我耳朵都生疼,妈妈的,你说话嗡嗡嗡的,我啥也没听清楚。进屋烤火去了。”说着他丢下众人,自己一个人进屋去了。
吴放歌对丁香说:“我们也进去吧,就算这孩子不一般,在外面太久了也不好啊。”
丁香笑着点点头,周大姐过来一把拽过吴放歌说:“搂这么久了,该松开了吧。”
吴放歌笑着松开手,路小婉陪着丁香进去了。
大家回屋你坐定,周海说:“放歌,虽然你刚才说的大家都没听清楚,可你也得做点什么给大家一个jiā代啊,真是瞒得我们好苦。”
“就是。”路小婉说。
吴放歌说:“那我们喝三杯酒吧。”
周海一拍大tǐ:“好主意!喝酒!”
吴放歌开始给众人倒酒,倒到丁香面前时说:“你就算了,你得喂孩子。”
丁香说:“倒上吧,我可是越南代表。”
吴放歌笑了一下,给她也到上了。
“第一杯。”吴放歌说:“敬所有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干杯!”
“干杯。”大家齐声说着,喝了一杯。
吴放歌又给大家倒了一轮,说:“第二杯,敬所有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人。干杯。”
“干杯!”大家说着,又喝了一杯。
“这第三杯酒……”吴放歌说着,停顿了一下“希望人们再有争端的时候,都用美酒而不是用枪炮来解决。干杯”说完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周海才说:“说的好!喝死总比打死强!干!”
“干杯!”路小婉周大姐也随声附和,大家又都干了。
喝完三杯酒,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周海对丁香说:“你抱孩子抱了那么久,也累了,我帮你抱抱?”说着接了孩子过来抱着。
“哎呀,我明白了!”路小婉忽然叫了起来。
周大姐埋怨道:“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今晚已经够离奇了。”
路小婉没管她,自顾说:“我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我们一抱就哭了,你看他妈妈是越南特工,身上有杀气啊。你看凡是抱着他不哭的人,那个不是战火里滚过几遭的?”
大家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在疗养院,打过仗的人可不都是以营建排的兄弟们为主吗?都说孩子最有灵气,果然不假。
周大姐说:“可惜啊,这孩子分得清有没有杀气,却分不清敌我啊。”这话说的煞风景,nòng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所亏吴放歌一下接过去说:“敏姐,你说的不对,这孩子其实灵气足着呢,他知道和平了。”
是啊,和平的rì子到来了。
虽然吴放歌在大家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主动说明了丁香的实际身份,以及和自己相遇相识的经过,事后想起,当时真的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万幸的是,在场的人居然出乎意料的宽容和理解,难怪后人常说中国八十年是思想解放以及最开放的时代。不过后来吴放歌还是暗自地检讨了自己,这种借着酒力吐心声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发生的好,不管是对谁。
虽然发生了这件事,但是大家还是非常的高兴和尽兴,而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非常快的,还没什么感觉就快到12点了。因为吴放歌等退伍兵第二天一早就要紧急集合离开,所以周海提议:还是散了吧。于是吴放歌便送了大家出来。
路小婉看来今晚的心情不错,喝了不少的酒,在屋里的时候还jīng神很好,除了说话有些疯,脸蛋儿有些红之外并无大碍,可是走出én来被冷风一吹,脚下忍不住就发软,斜着倒了下去,周大姐离的最近赶紧去扶,又哪里扶得住,接着吴放歌又搭了一把手,总算是没有让她摔着,可她却就势嘿嘿笑着直往吴放歌怀里钻,nòng的吴放歌是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一行人拉拉扯扯的走到鱼塘新建的én口,周海接过路小婉来,对吴放歌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呢。”
吴放歌应了一声,就站在那目送他们。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集合的哨子就响了,吴放歌站在队伍里,看着前来送行的人们,不知怎么的,丁香在,路小婉却不在,也许是害怕别时伤感,又或者是昨夜醉的太厉害吧。
侦查上尉腰板笔直地站在队列前,他的讲话简短干脆:“兄弟们,辛苦了!现在,很荣幸的,由我,带你们回家!现在上车!”
军令如山,士兵们迅速地爬上了卡车,上尉也上了吉普。
“敬礼!”周海一声令下,前来送行的营建排的兄弟首先敬礼,其他送行分队也纷纷敬礼,在大家的注目下,车队驶出了营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不光是吴放歌和营建排的兄弟们,其他被调职军官‘带走享福’的侦察兵也几乎同时被接回了侦察营。而提前半个小时,全营兄弟已经在胖鹅的带领下整装列队,等候着大家的回归,这也是即将退役的兄弟们最后一次整装列队了。
“集合!”上尉跳下吉普车,命令着。吴放歌和营建排的兄弟纷纷从卡车上跳下来,迅速地排好队伍。营建排的兄弟原本就有列队编制,因此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吴放歌则排到了队尾。接下来的十余分钟里,又有陆续的归队士兵请求入列,都一一得到了上尉的批准。
最后一次报数点名后,上尉跑步到胖鹅面前敬礼报告说:“报告营长,侦察营归队士兵47人,实到47人,请指示。”
胖鹅还礼说:“归队!”
上尉又敬礼说:“是!”然后跑步回到自己的队伍前下令道:“士兵归队!”
吴放歌等47名士兵,立刻跑步回到自已以前所归属的分队,那些战俘兄弟麻烦一些,但侦察营也特地为他们留出了位置。
再次整装列队报数点名后,退役仪式正式开始。胖鹅拿着ā名册点名,被点到的士兵重新出列排队,这些都是即将退役的士兵,吴放歌自然也在其中。
点完名后,胖鹅又下令所有军官出列,由他们为退役的士兵除去军衔标志。
让吴放歌有一点不理解的是,何建、乌鸦、疯子等一批非常有战斗带兵经验的老兵居然也在退役的名单上,这些可都是军队的宝贝啊。不过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咱们国家啥时候能做到人尽其才来着?有些老兵一半儿是伤感,一半儿是失落感,都眼泪汪汪的。可眼泪汪汪的也没用,该你走你还是得走。
侦察营腾出了一排营房,专én让这些退役老兵住,他们将在这里渡过军营生活的最后几天,其间还有些欢送会,座谈会,打包托运行李一类的事情要做。
吴放歌很轻松,他的行李在疗养院就已经办了托运了,因此除了一些集体活动要参加外,基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这一点胖鹅看出来了。
“你想去见她?”胖鹅sī下问。
吴放歌摇摇头说:“想也不行,以后我自己找机会吧,现在我还是一个兵,得讲纪律。”
胖鹅叹了口气说:“好多兄弟都跟我说,想临走前去看看牺牲的兄弟们,我就说啊,我没权力一下子放你们这么多人的假啊,就让他们在那片荒地里,面向南方给兄弟们烧!。
第四十三章 意外的重逢
还没到火车站这些退伍兵就分成了两批,其中一批是云南本地的兵,乘长途汽车就能回家,还有几个要坐的火车班次较早,也提前就进了站,至于吴放歌等人就必须坐火车了,最远的是何建,他的家远在东北。
昆明火车站附近有个批发市场,叫南窑批发市场,由于距离发车还有三四个小时,胖鹅特批了大家一会儿假,大家就都齐涌到南窑批发市场,又买了些云南土特产,还有几个兵买了不少金光闪闪的廉价首饰,多半是准备拿回家乡哄nv孩子的。吴放歌只买了两盒云南白yà和几盒干鲜果脯,打算给父母带回去。
终于进站上了火车,毕竟都是生死弟兄啊,多少平时硬朗朗的小伙子,这个时候哭的就跟个泪人儿似的。在一个锅里吃了三四年的饭,这一分别有些人恐怕是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了。吴放歌随着大流,眼眶子也一个劲儿地发热,远远地看见胖鹅的眼圈儿也发红,可当他发现吴放歌在看他时,立刻就把身子背过去了。
送别的场面一Lng高过一Lng,就在这时有一个nv军官,沿着火车车窗挨着一个个地找了过来,有认识的兄弟刚喊:“放歌,有人找你,快过来!”来人是周大姐。
吴放歌赶紧挤到了窗子边,侦察营的兄弟们也知道吴放歌历来对年长的nvxìng军官很有杀伤力,就哄笑着让开一条道,吴放歌骂道:“笑个屁!把眼泪先擦了去!ā脸猫一样。”
从车窗探出头,吴放歌有几分惊喜地说:“你怎么来了?”
周大姐说:“我再不来你就跑的影子都不见了。这个给你作纪念。”说着拿出一个包的好好的小礼盒,分量很轻。
吴放歌接了道了谢,周大姐不满地说:“谢一声就完了?怎么也得给我个纪念品啊,礼尚往来嘛。”
吴放歌这下才发觉坏了,刚才买东西的时候还真得没想到这一出,那些东西哪里适合送给情人呢?
周大姐笑道:“你不会啥也没有吧,快点,随便给点东西嘛。”
吴放歌想了半天,想起自己买了两盒云南白yà来,就赶紧取了一盒说:“像点样子的就是这个了。”
“嘻嘻……”周大姐笑着说:“这个也成啊,我只要一小瓶儿。”
吴放歌撕开包装,拿了一小瓶儿给她。周大姐心满意足地把yà瓶放进口袋里说:“这也凑合,不过还不够。”说着脸红了:“你敢亲我吗?”
“?”吴放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周大姐又说:“我知道周围人多,可你敢亲我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tǐng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大家又哄了起来,纷纷笑道:“亲呀,干嘛不亲!”
“亲她!”
“亲她!”
“兄弟们!拉着我!”吴放歌豪气勃发,因为周大姐身材jiā小,要探出车窗亲她,还得费点力气才行。
“没问题啊。兄弟们帮帮忙啊。”何建第一个叫了起来,其余兄弟也跟着鼓噪,上前一下子就把吴放歌塞出窗子去了,吴放歌一不留神就中了招,多亏了周大姐怕他摔着,一下抱住,看不出她那jiā小的身材,力气还不小。
“亲呐,我们快没劲儿了。”何建等人继续哄着,手脚还不老实,不知道哪个家伙还把吴放歌的鞋子脱了,抠他的脚心,也有掐tǐ拔tǐá的,没有一个清静时候。吴放歌整个上半身都在车外,根本没办法抵抗,只得强忍着。周大姐知道有人起哄,却不知道他受着罪,又害羞,脸早已涨的通红,一咬牙一闭眼说:“亲呐。”
吴放歌也是心一横,把嘴ún印了上去。
时间仿佛停滞,tǐ上的痛痒也消失了,就连周围人的鼓噪声也变的遥远,这一ěn直ěn了个天昏地暗。
“再见!”似片嘴ún终于分开,周大姐的泪也下来了,她说出再见两个字后,突然松开手,转身分开人群,逃走了。
周大姐跑的干脆,直苦了吴放歌,他的上半身失去了支撑,差点没摔下去,还好军队的锻炼,他的腰力不错,勉力支撑了一会儿,车厢里那些兵还不知好歹的恶作剧,多亏胖鹅及时上前制止,算是救了吴放歌一命。
好容易被拉回车厢里,吴放歌要找刚才对他恶作剧的家伙们算账,又哪里找的到?不过经过这一ā曲,送别的悲伤气氛被减轻了不少,大家也闹腾的有些累了,所以当列车启动,月台上的广播播放着《送战友》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晚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音乐声中,士兵们看着窗外的景致缓缓向后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送行的战友们不见了,昆明火车站不见了,而家,开始从梦中慢慢地走近。
火车开了好一阵子,车厢里的气氛才又活跃了起来,兄弟们开始拉家常,谈着回家后的打算,可是没过一会儿,大家又觉得无聊了,回家的路同时也是一种等待,而等待往往是很折磨人的。
乌鸦又在一旁开始鼓噪吹牛,吹他在昆明和在家乡泡妞的事迹,甚至连细节也透露了一些,或许是用了家乡的习惯方言,他把泡妞叫‘扳苞谷’,可正讲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何建突然ā了一句嘴:“你少吹牛啦,你再厉害能强过咱们放歌?”
一石jī起千层Lng,大家伙的矛头顿时全指向了吴放歌,非让他说说在疗养院的幸福生活不可,疗养院可是个美人窝啊,就刚才不是还有个漂亮nv军官来和他ěn别吗?可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一出,吴放歌还真不好说‘没有’!那样就成了明眼儿说谎了,可这些事情是能随便拿出来说的吗?真是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正在为难的时候,车厢的一头突然闹腾了起来。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喊道“怎么回事!干啥玩意儿,这都快到家了还闹啥啊。”何建临出发前被任命为临时负责人,平素威望也高,对着那边高声喊道。
有人回答说:“临车厢的人打我们侦察营的兄弟!”
这还了得?退伍兵是一群被压抑了几年的群体,在退伍这几天有时候就跟黄蜂过境一般,招惹不得的,更何况这批兵都是打过仗的,生死关里也闯过一头的。而打架在退伍的路上也是极为平常的,不同地域的,不同军兵种的,经常扎了堆的打,彷佛是为了宣泄这几年被严厉的军纪压抑的脾气一般。于是一帮退役的侦察兵们嗷嗷叫着扑向相邻的车厢,拳头脚尖起飞,那些兵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节节败退,差点就准备坏规矩抄家伙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侦察兵们突然停下手来。
吴放歌原本就对打架这些事提不起兴趣,有jīng力打架还不如多想想以后的规划呢,可看到前面突然没声音了,觉得奇怪,也就挤过来看看情况。
“怎么回事?”吴放歌问才刚刚大战了一场的何建。
“自己看吧。”何建说。
火车的座位中间的空地上蜷缩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消瘦,正用身子护着另一个,他的军装是没有军衔的干部制服。
是姜道富!他护住的人是周锡卿!这两人还真的不离不弃啊。
姜道富在惩戒排任过职,也算是侦察营的人,周锡卿也是。由于姜道富在突击行动中支援不力,导致陆昊的小分队几乎全军覆没,陆昊本人也阵亡了,姜道富落了个罪上加罪,几经周旋才落了个按当年度义务兵退伍处理。
胖鹅这个人心xiōng比较广阔,退伍的时候也专én派人去接过姜道富和周锡卿,可是姜道富不愿意回来,胖鹅也就没有强求,造化nòng人,他们的车厢居然是挨着的,可至于他们为什么挨打,却不得而知,多半只是一些小事,或者本来就是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吧。
“放歌?”对面一个被打的乌眼儿青的家伙忽然喊了吴放歌一声,吴放歌抬头一看,原来是工兵连的文书孙家豪,再看周围也大多是工兵连的兄弟,吴放歌一咧嘴乐了:“哈哈,原来都是自己人呐。”顿时一下子也明白了姜道富为什么挨打,想必是姜道富以为自己在工兵连当过连长,和工兵连的退伍兵一起走多少能受些照顾,可惜他当连长的时候很‘照顾’别人,所以这一路上别人也很‘照顾’他,而且他被削职为‘兵’,正所谓脱á的凤凰不如jī,被昔rì的老部下报冤仇也在情理之中了。
有了吴放歌夹在中间,这个架一时是打不起来了,而且在领教了侦察兵的拳头之后,工兵连的兄弟们也不想主动再挑事。
架是打不起来了,可侦察营的兄弟们却有点不知所措:姜道富和周锡卿到底该怎么处理?留下吧,保不准等会还会挨揍,带走吧,这两位确实不叫人待见,正犹豫呢,吴放歌说:“胖鹅说了,在侦察营待过的都是侦察营的兄弟。”说着弯腰对着姜道富伸出手去。
何建发现姜道富回首间眼神中发出蛇一样的恶毒来,正要提醒,却晚了一点,姜道富突发一拳,同时大喊:“都是你!”
吴放歌躲闪不及,脸上挨了个正着,靠近眼眶火辣辣的疼,一下侦察兵们就炸了窝,又嗷嗷叫着要上去揍他,工兵连的兄弟们一见大家的意见统一了,也捏着拳头往上冲,吴放歌差一点就没拦住。
何建对吴放歌说:“这种蛇一样的人,你可怜他做什么!”
吴放歌说:“就算他是,可我们不是啊。”
这时姜道富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拉开xiōng前的衣服,口子嘣的到处飞,大声说道:“用不着你小子可怜我,不就是想打我吗?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来啊!”
周锡卿给吓着了,簌簌抖着蜷缩到了桌子下面。
姜道富突然这么一硬起来,大家反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要是再一打,控制不住了,闹不好真的要出人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外挤进一个nv军官来,上前当xiōng就是一脚,姜道富一个踉跄,还没站稳,nv军官上前啪啪又是两记耳光。姜道富拼死一搏,原本以为已经控制了形势,却不成想又挨打,喊了一声:“你……”就要还手,那个nv军官丰满的xiōng脯一tǐng说:“你敢!”
姜道富再看周围兄弟们那快要喷火的眼睛,心想再有什么意外的话,恐怕真的要被nòng死在火车上了,于是只嘀咕了一句:好男不跟nv斗……就缩到一边去了。
吴放歌一见那nv军官,喜出望外:“怎么是你?”
nv军官回身嫣然一笑说:“怎么就不是我?说好我的礼物是你走的时候送的。”
这个nv军官正是路小婉。
以何建为首的一伙人又哄笑起来,不过没什么恶意,到又几分嫉妒,这个吴放歌一会儿一个,果然是勾引年长nvxìng军官的高手。
有了路小婉这么一诧,这场架算是彻底结束了,大家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可没过一会,侦察营和工兵连几个同籍的兄弟就凑到一起攀老乡去了,全不记得刚才还打得鼻青脸肿的呢。而周锡卿和姜道富谁也不愿意待见他俩,只好搬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坐在自己的行李上熬时间了。
让吴放歌意外的是,路小婉和何建居然很熟识,还说了好久不见一类的话,甚至还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何建的旁边,tǐng亲热的样子。
大家嬉笑着聊了一阵子,何建问:“小路姐,你刚才好像说了有礼物给放歌,拿出来啊。”
路小婉笑道:“拿不出来啊,得放歌自己去拿。”话音未落,大家又起哄。
路小婉说:“本来就是没办法拿嘛。”
乌鸦凑过来问:“那到底是什么啊,让咱们也过过耳朵瘾嘛。”
路小婉说:“也没什么啦,我帮放歌买了软卧车票,可以一路睡着回家了。”
这还不哄?一时间嘘声嫉妒声四起,又闹了一回。
等大家安静了,何建对吴放歌说:“放歌,既然人家小路姐一片好意,你还不快去?”
路小婉说:“不行啊,现在过不去啊,我开始也打算一发车就过来的,可是卧铺车厢上了锁,我好说歹说人家才开了én,还特地嘱咐说要回去就要等下站停车的时候才行。”
何建听了不屑地一笑,旁边疯子忽然yīn森森地ā了一句说:“我们去,不怕她敢不开én。”
路小婉有点担心地说:“这样不好吧。”
乌鸦爆了一句粗说:“怕个!”
路小婉又看着吴放歌,吴放歌笑yínyín地说:“就等着下站停车的时候吧,一来咱们现在退伍了,低调点好,二来咱们还可以多聊几个小时啊。”
何建笑道:“你真狡猾,明明心里早就重sè轻友的撒了欢儿了,嘴上还说舍不得兄弟,虚伪啊虚伪。”
路小婉打了何建一下说:“你别làn说话。”
“事实嘛。”何建嘟囔着。大家听了都笑。
吴放歌也不反驳,也陪着笑,他知道,和兄弟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还是两说。
可分别的时间终于到来了,趁着火车停站的时候,吴放歌收拾行李要跟路小婉走,这时疯子忽然拿了一个小包儿,递给吴放歌说:“这是你的,还给你。”
吴放歌有点奇怪,他不记得曾经借给疯子什么东西,而且在退伍前两人闹过一点不愉快,还打了一架,虽说在胖鹅的调停下已经握手言和,但这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现在要分开了,吴放歌却忽然有些伤感。他接过小包,主动伸出手说:“好兄弟,记得来信。”
疯子点点头,两人握了手,何建却过来和他熊抱了一下,乌鸦等人也如法炮制,而且还故意延长时间,就是为了耽误时间让他们着急。最后还是路小婉拽着才算解了!。
第四十四章 丁香离开了
原来路小婉这是最后一次穿军装了。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完,她也是转业回乡去的。而计划和吴放歌一起同行也策划了很久,只是没算到中间有周大姐这一层,这一突发事件几乎差点让她改变了计划,不过想了两天还是觉得应该照原计划执行,因为她自己想要的也不是一生一世。
这次提前转业,地方上到没什么不好的传闻,军队这一点做的还是不错的,只是路小婉的老爹对此甚为不满,虽说旁人不知道,他的老古董脑子里却固执地认为nv儿算是坏了名声,其实只要他不说,旁人又要从何处得知呢?路小婉有专业,找工作并不难,只是他老爹觉得nv人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带着事儿出来的,还是工作婚姻一步到位的好,所以在上次路小婉回乡联系工作的时候,老头捎带着把这件事也一起办了。路小婉人长的漂亮,身材好,工作也不成问题,在加上老爷子多少也还有点权势,因此一放出话去,颇有不少应征的追求者,老爷子心满意足地选了一位,充当路小婉的未婚夫。
对于这种事情,路小婉心里当然是不同意的,不过看那男的还不错,而且又不愿意再惹老爷子生气,身旁又有一帮子八婆鼓噪说:跟谁过不是过一辈子啊。几番纠缠下来,路小婉那颗试图追求爱情的心也就放下了。不过她毕竟是个开放新á的nv子,希望能在回乡之前再度放纵。
路小婉想要放纵,一点也不难,但是她不希望再有一个只拿她做玩物的男子,这就难了,便宜人人想占,要说有点情感责任,大多数男人在没有思想准备之前都是避之不及的。更何况路小婉心中早有一位人选,这个人就是吴放歌。
在旁人眼里,吴放歌或许是个ā心的男子,可路小婉知道,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对相识的nv子‘好’,却又不擅长拒绝而已,而对于吴放歌的痴心,没人更能比她了解。有点麻烦的是这次出én还跟着一个丁香,而这个麻烦也是她自己揽上身的。
丁香在疗养院做勤杂工虽然不错,但是吴放歌一走,她就失去了最坚固的依靠,细数和吴放歌关系较近的人,老贾为人木讷,不擅长jiā际,于副处长为人圆滑,又是个典型的官僚,而且这两人都不知道丁香是越南前特工这个身份,感情上明显的也淡一些;剩下的人里,周海现在自身难保,而周大姐正在办离婚,也是一身的麻烦,吴放歌在的时候还好,可吴放歌不在了,难保会出点什么岔子,因为在感情上出现分支的nv人是最靠不住的,特别是平时名声很好的nv人,名声好只不过是说她擅长隐藏自己的xìng格而已。所以思来想去,路小婉还是决定带上丁香,带她回自己的家乡去找工作,毕竟那是自己的地头,就算是办个证件也可以走走关系什么的。和丁香一商量,她具同意,于是辞去了工作,两人托于副处长订了票,特地和吴放歌他们同rì同次车出发了。
原本打算直接上车把吴放歌带走的,却在火车站撞到了他和周大姐ěn别,于是生了一下气,就先去卧铺车厢了,后来还是忍不住,又过来找,恰好碰到‘打架’的事,又眼睁睁的看见姜道富打了吴放歌一拳,于是再也按捺不住,过来收拾了姜道富一顿。
“以后啊,哪个nv人嫁了你,可真真的会被活活气死。”路小婉对吴放歌的情感做出了jīng辟的总结。
经过这一翻的折腾,大家都觉得有点饿了,一看表吓了一跳,原来大家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呢,这都快到晚上了。好在丁香正在哺r期,怕路上饿,随身总带着些小点心一类的东西,忙拿出来给他俩吃,可吴放歌觉得还是饭菜香,于是三人就去餐车吃饭。火车上的饭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哪怕是餐车,也是价格贵,味道差,不过总算是能填饱肚子,吃了饭回来,又闲聊了一会儿,路小婉忽然想起来,就问:“放歌,那个,咱们走的时候你战友送了你一包东西,拿出来看看啊。”
吴放歌说:“看起来不算小,可拿着轻飘飘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去旅行袋里取了出来。
包是用部队的那种小包袱皮包的,扣打的tǐng严实,路小婉好奇,一把夺过去,三把两把地打开,带拿出那东西来却失声尖叫了一声,随手就把那两样东西扔到了地上,原来是两只xiōng罩。
“哎呀,你的战友怎么送你这么变态的东西?”路小婉似乎惊魂未定,只把这件事当成是战友间的恶作剧。
可吴放歌知道至少疯子,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又看到地上的xiōng罩前面似乎写有蓝sè的字迹,于是捡了一只起来,见上面用调和好的蓝sè宣传漆写着:姓名:卫yànnv血型A***部队分队。
吴放歌心里一捅,把xiōng罩紧紧的捏在了手里。
咱们军队是不会给nvxìng官兵配发xiōng罩一类的服饰的,想必是上前线之前,卫yàn按照军队的传统,去政治处要了宣传漆来,在自己的内衣上注明了血型和部队代号,以备万一。
看到吴放歌脸sè不对,路小婉也注意到了那上面的字迹,就捡起剩下的一只仔细看了看。她是深知卫yàn在吴放歌心目中的地位的,因此小心地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还吹了一下,才还给吴放歌说:“对不起……”
丁香也听说了一些卫yàn的事情,作为敌对国家的前特工,她知道自己不好说什么,所以保持着沉默。
吴放歌忽然故作轻松地一笑说:“没啥对不起的,都过去了。今后有时间回云南的话,去她坟上烧了,就算是物归原主了。”说着,拿过包袱皮打包。
路小婉很好奇,明明是吴放歌的nv人,她的内衣怎么就到了别人手里?就说:“那你得先好好洗洗,谁知道别人拿这个做过什么啊。”
吴放歌听着手一听,若有所思地说:“是啊,你说的没错,这个变态,真该再揍他一顿。”
路小婉越发觉得有意思了,就缠着问究竟,吴放歌只得把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我估计这东西就是疯子以前偷去的。”
路小婉这才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他给你的时候说还给你……看来你不用揍他了,他彻底认输了……他承认yàn姐是你的nv人了。”
吴放歌感慨地说:“可同时他也放下这段包袱了,可以去追求新的生活了。”
“过去的事情当然不能忘却,可未来还要积极追求啊。”一直没说话的丁香突然对吴放歌说。
吴放歌把包袱重新放回行李袋,似乎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路小婉又说:“放歌,我看见周大姐那nv人也给了你一个礼物,包装的很jīng致啊,是什么?能不能看看啊。”
“是tǐngjīng致。”吴放歌若有所思地说:“可也是轻飘飘飘……糟了!”他说这一拍大tǐ,不会也是那那玩意儿吧。”
路小婉一听,立刻指着吴放歌的鼻子说:“最好别是啊,要不你们就真的好变态啊。”
丁香在一旁说:“是不是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个人呐,还真擅长火上浇油。
这么一来,路小婉更是非看不可了,吴放歌只得拿出来说:“看可以,不过得我打开,你不能动手。”
路小婉点头说:“嗯嗯,我只看,不动手。”
吴放歌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包装,旁边路小婉还一直在催:“快点啊。”
“你别急你别急。”吴放歌终于把包装打开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打开盒子的盖子,而且是从自己这边打开,让路小婉看不到盒子里面的内容。
结果盒子里却只有一张照片,蓝sè的连体泳装。
路小婉早就按捺不住,一把夺了过去,端详了一阵说:“她的身材没我得好……”然后又反过来,照片背后还有一行字,于是念道“与君ěn别后,辗转无眠难入梦,唯有心依旧。”
路小婉读完一瘪嘴,然后浑身上下的抓,边抓边说:“哎呀,rò麻死了,还心依旧。你什么时候和她也……”
吴放歌很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开始只以为她是开玩笑的……”
路小婉抖着照片说:“又是亲,又是送这种照片的,有这么开玩笑的嘛……”
丁香笑着从路小婉那把东西都拿过来,又装好了还给吴放歌说:“别管rò麻不rò麻了,终归是nv人的一片心,藏好了,别再随便给别人看了。”
路小婉酸溜溜地说:“就是就是,要是让jǐng察看见,还不得把你当流氓抓起来。”
丁香又对路小婉说:“你要是吃醋,也可以把你的送他啊。”
路小婉不屑地说:“我才不做那种变态地事呢。”说着,脸却红了,为了掩饰这一点,她嘴里哼着小调,把脸扭向了窗外。
火车的晃动容易使人昏昏yù睡,特别是有条件躺下的时候。
路小婉伸了一个懒腰,又喝了两口茶水说:“不行了,聊不动了,睡觉吧。”
吴放歌也觉得有些困倦了,虽说退伍前没有参加训练,但东跑西忙会老乡的也耗费jīng力不少,也就随着说:“是啊,我也睡会吧,我这辈子都还没睡过软卧呢。”这到是一句大实话,可就在吴放歌试图爬到上铺去的时候,路小婉抓着他的推说:“不行不行,你不能睡我上面,睡丁香上面去。”
吴放歌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不都是一样的嘛。”
路小婉说:“为了防着你,我早就发现你这变态了,每次丁香nǎi孩子,你都盯着看。”
吴放歌也不辩解,只说:“人家丁香都没意见,你咋呼个啥?再说了,我睡丁香上铺,你就不怕我看你?”
“我?我加码了睡!”路小婉说着,真个把靠领口的扣子给扣上了。
这时丁香也说:“放歌,你还是快点听话吧,我又要喂宝宝了。”说着又佯作解xiōng口的扣子。
吴放歌只得翻身上了丁香的上铺,对着斜对面的路小婉做了一个鬼脸,而路小婉则哼了一声,翻身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随着车轮的转动,吴放歌能感觉到家乡越来越近了,更重要的是,以前那熟悉的生活也即将到来,当初在战火中穿梭的他,甚至以为这一切都将随着他生命的离去而离去,永远的可望不可及。
“到底是tǐng过来了啊。”他默念着,进入了梦乡。
然而迎接他的却不是美梦。
人就是这样的,容易被制度化。长期关押的犯人会不习惯zì yóu的生活,从战火中死里逃生的战士会不相信和平的到来,虽然仅仅是最后十个月,又有那一段在疗养院的平和安逸的时光,战争的苦难还是在吴放歌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伤痕烙印,再无敌的主角光环也抵挡不住这一伤害,朦胧中他又回到了部队,回到了退伍的前夜。梦是杂làn的,一会儿事胖鹅,一会儿事于副处长,有时甚至是已经牺牲的陆参谋,他们无疑例外笑嘻嘻地对他说:“放歌啊,有个任务必须得你去完成啊。”往往话音未落就又炮火连天,越南人端着带刺刀的A步枪密密麻麻的就网上冲,而他的弹夹却怎么也装不到步枪上面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刺刀刺进自己的xiōng膛。
“不!不是这样的!”他挣扎着,甚至猜出这只是一个梦,可无论他如何的扭动身躯,却也不能醒来,直到有人用力把他摇醒。
“做梦了?”áng边站着路小婉,她一脸关切。
吴放歌楞了几秒,确认了这是在火车上之后,才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被人关心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尤其是在被吓了一场之后,吴放歌感jī地伸出手,轻轻的从路小婉的脸颊ō到了下颚。
路小婉显然对吴放歌突如其来的这一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接受了这一亲昵的动作,并且顺从地把脸轻轻侧了一下,又说:“你刚才手压在自己xiōng口上了,所以才发梦。”
“我没事……”吴放歌说“你睡吧。”
路小婉却带着不动,过了两三秒才幽幽地说:“睡不着了。”
吴放歌看了一下表,才过了十二点,再看路小婉时,发现她的眼睛里已经好像要冒出火来。吴放歌叹了一口气说:“不行,我不能……”
路小婉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就够了”
吴放歌说:“其实我怕我会伤害你……”
路小婉闭上眼睛,长长了出了一口气,然后再睁开时,那美眸越发的jīng光闪闪了,她的xiōng脯开始起伏,忽然紧紧抓住吴放歌的一只手捧在xiōng前说:“第一次……”
吴放歌猜不出她这个第一次是什么意思,又不好ō回手来,只听路小婉接着说:“第一次有个男人说他怕会伤到我……不过你放心吧,你是我选的男人,以前都是别人选我,说句不好听的是玩我,可你是我选的男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都开心。”
在这种攻击下,没有什么男人还能够坚守的,但是吴放歌还是做了最后的抵抗,他指了指下面,路小婉说:“她睡着了。”这其实都是自欺欺人的话,火车上,又带着个孩子,怎么可能睡得熟?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便是丁香听见了什么也会装睡的。
吴放歌轻手轻脚地从上铺下来,由于有点紧张??毕竟这种情况下亲热确实很刺jī,脚差点踩滑了,路小婉赶紧去扶他,而吴放歌却反手把她紧紧的抱住,在短暂的惊诧后,路小婉也送上了火辣辣的ěn……
防线一旦突破,立刻就变的不可收拾,任何束缚都无法阻挡烈火般的**,除了需要压抑一点从心灵发出的快乐呼喊,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顾忌,完全成了一对忘情男nv。
然而男人有时候真不是东西,jī情中也不忘了做比对,而结果!~!
第四十五章 新生
天亮了,路小婉洗漱回来后就把衣服换了,从一个漂亮的nv军官变成了一个时髦nv郎,就差头发还没有烫过了,去餐车吃饭的时候,她死活不准吴放歌穿外套,所以吴放歌只得穿着á衣陪她,而她也大大方方地挽着他,显得亲昵无间,这就是不穿制服的优势所在了。饭后归来,看着对面空荡荡的áng铺,两人又感慨了一阵子‘丁香’的事,路小婉问:“你给了她钱吧。”
吴放歌实话实说:“给了四百。”
路小婉说:“你帮别人的时候真的很大方。”
吴放歌说:“你又何尝不是?”
路小婉娇嗔说:“别提了,就是以前帮的太多,现在后悔死了。”
“那帮我呢?”吴放歌忽然问。
“什么?”路小婉好像明白什么,有点慌张。
吴放歌缓缓地说:“在去参加yàn姐追悼会的那天,多少有点神志不清吧,也许是在做梦,但确实有个nv人安慰了我……“路小婉故作轻松地说:“呵呵,可能你真是在做梦,又或者思念太深,把梦境当成真的了。“吴放歌忽然笑了一下,在路小婉的脸上亲了亲说:“别藏着你的秘密了,那个nv人就是你。”
路小婉还不承认:“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是āā大少,别把你和别的nv人的疯事扯到我身上来。”
吴放歌说:“我可是有证据的。”
路小婉说:“你有你拿啊。”
“那我拿了?”
“你拿!”
吴放歌突然以飞快的速度把右手从路小婉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捉住了她的一团柔软说:“没错的,大小和弹xìng一ō一样。”
“哎呀,你这个变态!”路小婉对着他的胳膊狠打了几下,然后就瘫软在他的怀里了。
“没错了,就是你。”吴放歌把路小婉斜放在自己tǐ上,轻轻的ěn她的ún。
路小婉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说:“你们男人真坏,靠手ō都认得出来啊。”
“我还没谢谢你呢。”吴放歌温柔地说着,又ěn了ěn她的嘴ún。
“你还好意思说!”路小婉嘴巴撅着“我那天好心好意的去叫你起来吃饭,你倒好,一下就把人家抱住,还鼻涕眼泪的抹人家一身……”
吴放歌轻轻地说:“对不起。”又ěněn她的脸颊。
“这还不算!”路小婉继续声讨着“还把我当别的nv人……那个我……”
吴放歌真觉得很歉意,多亏是当时遇到了路小婉,要是遇到了别的nv人,那后果……就不好猜了。
“不过也有好处。”路小婉忽然笑着说:“我那时头一次知道nv人还可以这样被男人爱着……”
吴放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把她温柔地抱着,只听她又说:“你还说了句话,让我的心里啊,又酸又甜的……”
吴放歌笑道:“吃葡萄啊,还又酸又甜?”
路小婉说:“是啊,你当时说,yàn姐啊,你的xiōng部怎么变大了?嘻嘻。”她说着忍不住掩住了嘴笑着。
吴放歌有点糊涂:“这句话怎么就又酸又甜了?”
路小婉说:“你对nv人那么好,我却知道你不是对我,我当然心里酸溜溜的了?卫姐是个很优秀的nv人,可我至少又有一个地方比她强了。”
“这里?”吴放歌温柔地探索着。
“嗯。”路小婉点着头。
车厢里随后安静了下来,浓浓的爱意在车厢里散发开来,冲淡了先前的**味道。
“不如你跟我回家吧。”过了良久,吴放歌忽然说。
路小婉眼睛一亮,随后又淡了下去,说:“你早点说就好了。”
吴放歌又问:“怎么不可以?你不愿意?”
路小婉幽幽地说:“我愿意呀……只是,只是我这次回去的时候,工作什么的都安排好了,而且很快就会结婚……放歌,你别恨我,我不想再伤我爸爸的心了,虽然我对他总想安排我的一切不满,可他毕竟是我爸爸啊,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
吴放歌叹了一口气,又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那也好啊,我爸妈也不一定就喜欢比我年龄大的儿媳fù,呵呵。”
路小婉也说:“是啊……留下段美好的回忆tǐng好的,还是让我们珍惜现在吧,还有十几个小时……”
……
即便是如此,也最终到了分手的时候。吴放歌的家乡叫金乌市,这次班车将在这里停靠7分钟。早提前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路小婉就bī着吴放歌收拾行李。
吴放歌懒洋洋地靠在卧铺上说:“你就这么急着撵我走啊。”
路小婉说:“如果不这样我会舍不得你……”
吴放歌耍赖说:“我就这么点东西,几下就收好了。”
路小婉爬起来说:“你不收拾我帮你收拾。”
吴放歌又把她扑倒轻薄了一番才放她起来。
路小婉松松垮垮地穿好了衣服,在车厢里游来荡去,把没吃完的点心水果零食也打包塞进了他的提包,吴放歌劝道:“我不要那些东西,留着你路上吃吧。”
路小婉说:“看你也没给你爸妈买什么,làn七八糟的东西总得有点吧,你别管我。”
吴放歌干脆不劝她,任由她折腾。结果她把吴放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按照大小轻重,该叠的也重新叠了一遍,然后才一一放好,最后放进去的是卫yàn内衣和周大姐的泳装照。卫yàn的还好说,放进去的时候没怎么犹豫,周大姐的照片却拿在手上衡量了半天,最后才颇为不甘心地说:“这是人家给你的东西,怎么处理你说了算。”说完看了吴放歌一眼,也放进去了。然后就抱着旅行包。
吴放歌见状,过去搂着她的肩膀,也是默默无语。忽然路小婉把包放到了一边,一头扎进吴放歌的怀里,哭了。
“我还是舍不得你。”她哭着说。
吴放歌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温柔地抱着她,虽然残酷,但目前只能给她这么多。
“你把它也带走吧。”路小婉忽然把自己的内衣脱了下来,从领口拽出来,热乎乎地塞进吴放歌手里说:“你拿了她们的,也不能缺了我的。’两人又亲昵了一阵,吴放歌才准备把她的内衣往包里放,又被她一把夺了过去说:“不要你来,我自己来。”说着用了一块大手帕包好了,小心地放进提包里,然后才拉好了拉链。
“我妈妈要是发现我包里全是这些东西,会杀了我的。”吴放歌打趣说。
“你还笑!”路小婉说“人家现在心里难受死了。”
吴放歌觉得这个时候如此自己也跟着深沉悲伤,可能就真的会出什么预料外的事情了,于是就故意笑着说:“哪里难受啊,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说着伸出魔爪去。
按照路小婉平rì的xìng格,这时应该是咯咯笑着伸手打落魔爪才对,可是这次她依旧一副悲伤的表情,任由着他轻薄。
一股伤感的情绪从吴放歌的心里油然而生,他再度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说:“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nv人之一。”
路小婉和他耳鬓厮磨,幽怨地说:“到底还是摆不脱‘之一’的宿命啊。”
吴放歌无言以对。
路小婉又说:“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吴放歌说:“你说吧,什么我都答应你。”
路小婉说:“等会你走的时候,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看。”
“嗯。”吴放歌应着。
“那么,你再亲亲我。”路小婉说。
吴放歌不但ěn了她的ún,还ěn干了她的泪。
吴放歌走的时候,果然没有回头,可走到出站口的时候,后面有人喊道:“等一下!放歌!”吴放歌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站住了。
追他的人是何建,他一拍吴放歌的肩膀说:“你干嘛?头都不回,难道是‘米线干的’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吴放歌说:“我答应了小婉,走的时候不回头。”
何建笑着说:“难怪那些nv人都喜欢你,果然有情有义重承诺,不过我跟你说,小路护士对你做的,可不止你知道的那么多哦,她对你的好其实不比卫姐差,不要辜负了她。所以说啊,该回头的时候一定要回头。”
吴放歌被说中心事,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何建捣了他一拳说:“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快点吧,车马上又要开了。”
吴放歌猛的一跺脚,抬tǐ就往回跑,跑到那节车窗前,路小婉也正朝窗外看呢,看到吴放歌跑了过来脸sè一变,扭头就想走,吴放歌喊道:“小婉姐,别走!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就在路小婉一犹豫的时候,吴放歌一把抓了她的手臂,活生生的把她从车窗里拽了出来,路小婉尖叫着说:“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啊。”
吴放歌紧紧地抱着她说:“我爱你,我要带你回家。”
路小婉满脸通红羞涩地说:“可我的行李全在车上啊。”
话音未落,扑扑啦啦,路小婉的行李全从车窗里被扔了出来,透过车窗几个侦察营的兄弟正坏笑着看着他们。
吴放歌对路小婉柔声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都是大坏蛋……”路小婉说着踮起脚ěn上了吴放歌的ún。
“唉……这才像话嘛。“何建笑着,在战友们的帮助下从车窗爬进了已经缓缓开动的火车。
“回家喽!”他们高声喊着,被火车带走了。
吴放歌和路小婉的长ěn令人窒息也令人**,良久才分开了,吴放歌才帮路小婉捡起了散落在站台上的行李,和她相拥着走出了检票口。
他们站在车站前,贪婪地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他们提起旅行包,大步走在夜sè阑珊的街道上,新的生活就此展开了。
(全书完)
后记
首先感谢广大读者一直以来对十三的支持,没有你们,十三绝对走不到今天,也不会取得现在的成绩,再次表示感谢。
关于本书主角吴放歌后来的命运,想必大家已经在原著中看到了,而修订版不不打算予以继续讲述。主要是一开始也没有这个计划,因为修订版是十三的一次‘反战类’军史题材题材的尝试,故而只截取了主角吴放歌最后十个月兵役期内发生的事进行讲述。与原著相比,修订版除了对错别字、病句以及相关描述进行了少许修改外,主要的情节修改有以下几点:
第一、 取消了主角‘重生’的设定。既然题材发生了变化,先知先觉的能力就变的不那么重要了,而且‘反战’题材相对严肃,如果加上一个‘重生’味道就有些怪怪的了。
第二、 原著中主角和周大姐(周敏)也是有一tǐ的,在修订版中就取消了,只是有些暧昧。因为从实际角度出发,这一tǐ确实伸没有必要。
第三、 原著中主角是一个人独自回到家乡的,修订版中十三让他和路小婉走到了一起看,算是带了个老婆回家吧。
第四、 两点说明。一是在越南屠村的那只军队的归属问题,十三一直没有明确的说明。虽然当年十三服兵役的时候确实听到些传说,但并无确实证据,又牵涉到军人荣誉,所以实在不便给一个定论,虽然如此,每每在一些论坛上看到那些叫嚣‘灭rì屠美’‘东京大屠杀’‘核平台湾’的帖子,十三的心里就直发á,因为这帮家伙其实心里想的只有屠戮,为的是‘过瘾’,什么军人荣誉、祖国的荣光,战争的残酷,他们根本不懂。二个没说明的是主角吴放歌受伤后并发了木僵症,(该病症在原著中作为战争纪念几乎伴随了主角的一生),该病症是如何痊愈的,在修订版里也没有说明,只在原著中的第二卷,通过战友何健的信做过一点暗示。不过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相信聪明的读者也自有自己的判断,是非功过都是主角的宿命。其实无论是在修订版还是在原著中,十三描述的主角都不是那种YY的无敌英雄,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在战争中只是试图活下来,在生活中只想生活的更好一些,仅此仅此而已,也就是说,他这样的人,在茫茫人海中随处可见,或许就是你、我、他,或是你我身边的朋友。
最后说明一点,有很多读者对于主角在第一次遭遇战中放走敌方nv特工的事耿耿于怀,甚至表示,看了这段之后,后面就看不下去了。十三相信这样的读者首先都是很年轻的,其次也都是很有正义感和爱国热情的。还是那句话,是非功过我们暂不评述,或许等以后你们结婚生子,看着爱妻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再回头读这段情节时,也许会有不同的感受的。
最后再一次感谢各位读者陪着十三,陪着吴放歌走过了这么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