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大尊原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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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霸!”
“左无舟!”
人如其名,原霸果然很是魁梧横霸,粗手大脚,虎背熊腰,怎生看都像是一个豪杰好汉。惟有一双闪烁精光的细眼,破坏了其面相,反增几分粗中带细的阴柔。
原霸细眼流光打量左无舟,暗暗心惊不已:“这左无舟据说不过二十多岁,看来真年轻。不过,越年轻只是变成强者的几率越大,不代表一定能成。”
原霸心念一动,感应到左无舟强烈的战意,泛起一丝冷笑。如此年轻的魂武尊,不过入门而已,又岂是他的对手。
“看来传言不错,你真是魂武尊修为。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了。”
……
……
左无舟皱眉,他不喜欢原霸的言辞中的骄傲和高高在上:“我不谈判。”
原霸冷笑:“你我既然都是魂武尊,实在没必要互相起冲突。许家的事,你我各退一步,许家交东西出来,我饶过许家。”
许高城和许万里恰在这时赶来,闻声均是神情大变。许万里心都提到喉咙了,万一左无舟答应怎么办?
须知,左无舟突破未久,而这原霸已是十多二十年前突破的。新入门和入门已久,这当中自然有些差别。
左无舟的目光毫无修饰的直视原霸,感应此人的气息和实力,胸中战意愈激扬,一点一点的将渴望一战的愿望推向颠峰。
从知晓有魂武尊主使许家之难,他胸中就存了与之一战的迫切愿望。原霸不知,不论他提出多好的条件,左无舟都绝计会寻求与之一战。
原霸很不喜欢左无舟的眼神,那令高高在上的他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请二位大尊等一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线回旋。
……
……
一位身穿明黄色便服的老者气势不凡,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郡守府:“二位大尊何必,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原霸目光变冷:“陛下,不是我不想谈,是此人不想谈。”
老人正是火原皇帝,原霸是火原的保护神,有此约战,最紧张的一定是他,如何能不亲自过来观战。最好是能化解恩怨,此时,一脸企求的望向左无舟,
“想不到这左无舟竟然如此年轻,如果能成为我火原国的大尊,火原的强大指日可待。”火原皇帝眼中炽热。
左无舟看都没看他,言辞铿锵:“我不谈判,不妥协。”
“许高城是我的朋友,如果他有事。”左无舟眼中漾住一丝冷然血色:“我一定血洗火原皇宫。”
火原皇帝的笑容僵住了,望向许万里暗暗叫苦不已。这句话是左无舟的态度,直接将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他沉吟良久,衡量片刻,冷声:“许万里,把原大尊要的东西交出来。难道你就想看见左大尊与原大尊分生死!”
许万里痛苦莫名,许高城不忿大怒:“陛下,你讲不讲道理了,凭什么要我们交家传之宝。”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跟陛下……”皇帝身边一个九品高手按刀怒斥。
左无舟糅身一动:“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的朋友说话!”
黑影如炸雷直取九品,半途以极快度杀出一个灰影,凌空架住这一拳!砰一声闷鸣,二人一触即分!
所不一样的是,灰影遂不提防,吃惊身不由己被这一拳震退。而黑影擒下那九品高手,绝无留手的放手一拧,咔嚓一声!
一颗级飞出,滚在脸色苍白的皇帝面前,一双惊骇大眼看着老皇帝!
左无舟的声线中带住浓浓血气,骇得老皇帝连退三步:“下一次,死的就是你!”
徐徐转脸,乌黑瞳孔中杀意滔天:“原霸,无谓多说,战吧!”
……
……
原霸吃惊不已,他绝然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魂武尊,竟然魂力浑厚,一举将他震退。不过,他冷笑不已,他自信自己只是一时未加提防罢了:“阁下倒是好身手,想死,也不必如此着急。”
“我只问你,东西,你交是不交!”原霸杀气腾腾,一双怒目瞪向许万里。
被目光一摄,许万里腿都不自觉的软了几分,极力壮胆:“我,我……”
“你又知不知道,这东西我是为何人而取!”原霸冷笑不已,居高临下仿佛看一个小丑般的眼神看着左无舟:“就算你是魂武尊,一样是得罪不起。”
夺许家之宝之心,早两年他就有心了。他有一桩大祸事在身,如果不以此宝交出,势必难消对头的怒火。而那人的怒火,又委实是他所承受不住的。
所以,许家宝物他是志在必得。
……
……
左无舟自管胸中战意激狂,保持住心境空灵,暴喝:“打就打,何必废话!”
左无舟大步流星,放手向前一冲,一拳凝住金魂力轰出!原本相隔甚远,他大步一跨,竟是跨过中间距离,一晃便已出现在原霸身前!
一拳当头轰下,噼里啪啦一阵激烈无比的脆爆声,不论气势还是声势都直线攀往颠峰,一拳实是刚猛无匹!
身在拳势当中的原霸心中一凛,土系魂力激烈爆出。彼此对轰一拳,二人各自激无穷尘烟与碎石,呼呼劲风狂舞,身影交错不断。
“来得好。”左无舟心中快意大呼,这一年半以来,他连一次真正能令他施展全部实力的战斗都没有遇到过。
一年半来,惟有最近连续两次对阵九品。一位九品不堪一击,甚至不是他一敌之合。而另一次他则是以魂武尊之修为对阵九品,那是**裸一面倒的屠杀,更是无法尽情挥洒。
惟有眼下这一战,同为魂武尊修为,原霸连番招架反击,互有往来。如此,才是势均力敌的一战,左无舟自感快意不已。
……
……
浑然忘我一战,却给观战者们带来了莫大的困难。一旦战起,一旁的观战者,即便是九品都感到了窒息的压力,那激荡不绝的魂力更将站得近的人都压得吐血了。
随着其他几大世家的人到来,观战者渐多,被魂武尊级别的战斗所彻底吸引,但又被压迫力逼得退得更远。
此时此刻,广场中的战斗已然是迟缓下来了。左无舟心中思量:“我缺没有系统的度身法招式,论度和身法,到底逊色一线。如此打下去,我迟早吃亏。不过,趁机试试魂武尊级的战斗到底是如何,也好。”
魂武尊的战斗,直教其他人看得是心驰神往,恨不得立刻摇身一变就成为魂武尊。
但魂武尊的战斗,威力之大,实在非九品所能想象。不过几个起落,几度交错,广场的青石板便已被震碎无数,处处都是蜘蛛网状裂纹。
左无舟以周旋的方式与原霸战斗不息,快吸收魂武尊级别的战斗经验,就如同海绵在吸收水分一样。
从最初的生涩,完全无法跟上战斗节奏,再到此刻,已然是渐渐的掌握了这种级别战斗的规律和节奏感。
魂武尊级战斗,带给左无舟的是全新的经验,全新的感觉:“怨不得魂武尊才是真正强者,原来强度竟然可以大到如此地步。”
尽管左无舟已是渐渐适应了该级别的战斗,但在许多人来看,左无舟无疑是处于下风的!
几大世家不怀好意的看向许万里,心想如果这位年轻的魂武尊战死,那许家的结果可想而知了!
第七十七章 刀芒
晚上再来一章,攒人品这事任重道远啊。
对了,额外问一句。
大家觉得魂修搞全面普及教育,挖掘天才,壮大宗派,这是否符合逻辑和情理?这关系本书的一个设定,请大家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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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人来看,左无舟是处于绝对下风,看似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可其实左无舟浑然不知他人作何想,自管自的战斗:“果然不愧是魂武尊级的战斗,单论魂力之雄厚,就绝非九品以下所能企及的。”
“以往九品以下的战斗,除非彼此实力相差太大,否则谁都拖不起。但魂武尊好象就不一样了。”
当然,即便是魂武尊的魂力亦是有限的,持续战斗力比九品强大,但也注定是有限的。九品以下拖不起,魂武尊不但可以拖,而且敢拖。
“魂武尊的战斗,果然需要重新适应。”左无舟心中一凝,加倍小心的应战。
……
……
左无舟应付起来虽有难度,但总还是吃得住,既是有心熬战,就要细心的体会。
原霸却是越打越震惊,眼前的年轻对手从最初的忙乱,到渐渐适应过来。然后,几乎一直保持只守不攻的态势,偏偏以他的土魂力竟然还攻不进去。
须知,土系虽是在许多人印象中,是防御最佳。但土性到底是万物之根,浑厚之余,运用在战斗当中,何尝不是强横霸道。虽没有金系那等开山裂石无坚不摧的效果,但土系施展出来就好比一座大山压下。固然不会像金系一样把人劈成两半,但绝对会把人压成肉泥。
他的每一招,都有最强大的土魂力,竟然还是破不掉左无舟的金系魂力。
但最令人吃惊的是左无舟在战斗中的卓适应力,以及没有招式的灵活打法,那甚至令原霸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一个新入门的,怎会有如此强大。”
……
……
火原皇帝恨恨怒视许万里,其他世家亦用幸灾乐祸的目光扫视。有魂武尊撑腰又怎样,还不是被原霸大尊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事关许家存亡,许万里心焦不已,许高城凝望战斗,担忧之色写在脸上。
……
……
“够了,暂时没有新东西,该是反击的时候了!”左无舟仰天长啸,引来滚滚惊雷:“热身结束。”
左无舟错身一幻,黑影憧憧,刹时间飞沙走石,凭添无穷肃杀气势:“原霸,接我一拳!”
一拳好比轰烂了空间,与空气摩擦出金属般的牙酸刺耳声啸。轰的一声巨声炸开,这一拳轰将出去,竟是单凭余威就轰得观战者感到地动山摇。
原霸闷哼一声,骇然现挡住这一记,双手竟是颤抖不已。
一拳之威仍未过去,左无舟双脚踏地,眼中爆住星芒:“我以水魂力为表,土魂力为里。水土流转。”
轰的一声炸裂,又是一拳破空呼啸,宛如十万斤之重量从天而降。施展出来,动作衔接之间,隐有水柔绵绵之意!
淡淡柔和的水蓝色布满拳头,暗藏以土魂之力,浑厚朴实的一拳,就如飞来大山压向原霸!更可怕的是,这一拳竟是带住了绵绵无穷的水性,引至空气持续不断的炸出声响。
实是气吞天地,威猛到极致的可怕一击。刹时间,竟给人以天崩地裂之感。
“你竟是双系!”原霸如遭重蠢一击,砰的一声退却一步,双足重重踏在石板上,咔嚓绵绵之声,只见数米内的石板悉数龟裂。
以土性之凶猛蛮横之力,辅以水性之绵密,顿显出了可怕之处。连绵不绝的一拳又一拳,连连轰出噼里啪啦的惊雷。
以如此绵密凶猛的拳法,原霸饶是身法比左无舟好上一线,竟也被逼得毫无还手之机会。那可怕的一拳又一拳,就是如此连绵不断的轰来。
拳法猛烈至斯,实是教人无法想象!许万里饶是早知左无舟招式刚猛,仍是震撼:“世间竟有如此猛烈之拳法!”
……
……
自古都以几虎几牛之力来形容一个人的力量,此时此刻左无舟每一拳抡将出去,那拳头之重,又岂是几虎几牛就能形容的。
若说施展起来,力量最大的,绝计是土系。把土系特性挥洒淋漓,便是最纯粹的力量与凶猛。
左无舟的拳法就好比一部最蛮横的推土机,不论是什么挡在前面,一律绝不留情的推平。便是真有多少虎牛,也只有一拳被轰成肉泥的命。
以至于一拳轰出,隔空便将郡守府的青墙碾成粉碎。
原霸纵有千般能耐,到底是吃不住这愈来愈是凶悍威猛的拳法。尤其此时此刻,连续逼近,把原霸逼得连连退却,左无舟不论心理还是气势都已攀到极盛,战意凌天。莫说是魂武尊,便是再强大的强者,他此时都敢于无畏出手。
“轰!”好似天降神雷,轰得大地都战栗不已。原霸砰的一声,终于喷出鲜血,飞弹般被轰入郡守府中!
左无舟又惊又喜:“原来土系施展来,竟是如此合我胃口。”
一战,战得是全身热血沸腾,漏*点昂仰,全身滚烫热亢奋不已。他字肺腑的纵声豪迈大笑,笑声直冲九宵,酣畅淋漓:“痛快,好久没有战得如此痛快了!”
……
……
瞬间,左无舟汗毛炸立,一种极其强烈的威胁感涌入心头:“不对,难道魂武尊还有别的战法?”
但凭住这感应,左无舟错身,幻影立闪:“不对,有诈!”
刷的一声剧啸,一道土黄色光芒呼啸斩向左无舟,从左脸略过三分,将丝都斩落一小把。轰的一声,大地多出一条长达三米的壕沟。
“这是什么!”左无舟身形弓起,浑身毛险些直立起来,犹如一只感应到威胁的猎豹,酝酿住一股极为强大的爆力,蓄势待。
“砰!”原霸从郡守府的废墟中轰然冲天而起,提刀怒吼狂劈,一道土黄色的刀芒再一次爆:“你给我去死!”
“这是刀芒,魂武尊才能施展的刀芒!”左无舟的命魂一动,提前刹那感知极度威胁,糅身交错,毫无惧意,反而因此更加兴奋起来:“原来魂武尊还有如此独门绝招!”
刀芒斩入大地,轰的一声,大地生生被撕出一道难看的伤疤。
……
……
“借刀给我一使!”
左无舟每每凭住命魂的微许感应,总能提前一点躲过刀芒。但如此躲避也不是办法,他索性糅身过去,夺下一把刀,魂力灌注其中!
啪!左无舟懊恼的看着掌中刀碎裂:“我早知普通兵器不成,为何却是忘了。”也不顾一切,信手连踢带打,钢刀碎片如花蝴蝶直取原霸。
“接住!”许高城高呼一声!
一把光秃秃的刀破空飞来,赫然正是未完成的“十尽”。左无舟惊喜不已,抓住“十尽”,凌空斩落。刺耳夺目的金色刀芒宛如太阳,迅牵带住大片,扫中郡守府,轰然大片倒塌。
“哈哈哈,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我也会!”左无舟放声大笑,原来这所谓刀芒看似极有杀伤力,其实只要是魂武尊都使得出来。认真来说,这还真算不得什么绝招。
握住十尽,便有血肉相连感。左无舟连续挥动十尽,如狂龙般腾云驾雾似的袭冲:“我也斩!”
身在半空的原霸又惊又怒,迎刀斩去,竟是被这一刀斩得流星般轰下。
“再来打过!”左无舟双瞳悉数皆是沸腾战意。
“你简直不是人!你个疯子。”轰的一声爆,一道灰影向远处遁去,出凄厉尖叫!
第七十八章 无想印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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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一章所提的问题,大家可能有点误会。
我是想问,宗派有宗派的势力范围,与范围内的国家合作,全面基础魂修教育。从其中选拔天资和根骨好的孩子,带回宗派自己栽培(就像现实里的普及文字教育,令人人都认得字一样基础的教育)。
这样的设定,在本书这种魂修世界当中,是否符合逻辑和社会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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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后。
原霸惊恐的回看见左无舟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面无血色的在心中大骂:“这个疯子,真是个疯子,这小子突破不久,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修炼土系的他,早已突破二十年了。结果,反而不如一个刚突破没几日的青年,在土系上被对方活生生的打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如果这传出去,他必成魂修界的天大笑话。土系最是浑厚不过,竟然被反制了,这除非魂力相差太大,否则绝计不可能出现如此现象。
非但如此,他赖之横行的刀芒,竟然也被左无舟反制了。
最令原霸感到惊惧的是,左无舟的凛冽战意,此人的斗志实在是太过可怕,在战斗中学习成长得太快。实是他生平仅见,越打他就越是心寒,越打就越是惊惧。
想想自己起初还能全面压制左无舟,但很快就反过来被左无舟吸收战斗精髓,反过来全方位压制。他就心寒不已。
……
……
“想我当日被九品追杀之时,又何曾想过,我也有追杀魂武尊之时,世事果然奇妙。”
左无舟微微分神,敛神一笑,笑容森然。两旁的树木纷纷向后倒退,他瞬爆魂力,度更快几分,心想:“原霸练的是单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魂力先耗光。”
跟修炼五行魂的左无舟来比长途脚力,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狮子博兔亦用全力,话是有道理。”左无舟暗暗皱眉思量:“但魂力始终有限,耗完便只有挨打送死的命。看来,我还需要更多战斗来磨练自己。”
不过,话虽如此。却也只有左无舟才会忧心此事,只因为他有魂力瞬爆的独门绝招。别人就是想一招耗光魂力,也不太可能。
……
……
一边紧追不舍,左无舟一边暗想:“我的身法度到底有限,连原霸尚且不如。如果遇到别人,只怕更是不如了。”
“好象风雷二系才是度最快的。不过,我未必追求度,身法亦可!”左无舟细细思量,感应风从耳边擦过,若有所悟:“五行当中,水柔火烈。未必就不可行。”
眼看和原霸的距离拉近到一个地步,左无舟声势大涨,一跃之中加入水性,犹如急流奔腾,疾行赶上:“原霸,留下来与我一战!”
砰!蕴藏着土系魂力的一拳,挟以极之凶猛之力兜头如山压下来!原霸如滚地葫芦闷哼滚开,凶光大盛:“索性就与你博命了!”
“来得好!”越是打下去,左无舟就越是感到不解:“为什么他修炼单魂,却相当我的二系魂力?难道当中还有什么奥妙是我所不知晓的?”
的确,这当中确有一个关节,在魂武尊当中,是常识。但偏偏王肯的残破记忆当中,正好没有相关信息,左无舟正好不知。
一路战斗下来,眼见是想获得的磨练已得了,左无舟目光森然,撤拳退步:“原霸,我要出绝招了!”
原霸满脸污泥,狼狈不堪,得此一松,缓了一口气。
……
……
左无舟神情肃然,一股油然肃杀之气诞出,气息释放将鸟群都惊飞了。双手快无比的结印,六指交错结出一个怪印释放!
结印双手,引动天地灵气云集双手之间,竟仿佛让天地都为之色变。
原霸感到那压迫性的气息,脸上血色瞬间消退,战栗尖呼:“魂战技,你怎么可能会魂战技。你不过是刚刚成为魂武尊!”
庞大威能集于双手印之间,左无舟目光森然:“准备接招!”
“无想印!”
轰!一股惊天动地的灵气疯狂的化做无限威能爆,左无舟感到一股反噬之力伤到自己,闷哼一声心想:“无想印到底缺了上半部,连我都是勉强施展,不如如意环得心应手。”
放眼望去,“无想印”的威能便是左无舟也为之骇然!
但见这股磅礴威能自结印双手释放,洞穿出天崩地裂的呼啸,将周围的草木树林,全数掀得粉碎,好象被龙卷风搅成粉末一样!
“无想印”取之心中无杂念,空灵纯正的魂力一击,竟几乎给人一种将半座山头都要掀掉的错觉。
原霸纵有千般能耐,也惟有在这磅礴威能下挣扎哀号的命。宛如硝烟弥漫之后,轰的一声,原霸宛如炮弹被轰退百米。
左无舟自己先被魂战技的真正威力震撼住,随即才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我遇到别人使出如此魂战技,那又如何!”
一念即动,便浑身凉,暗下决心:“绝不可给人施展魂战技的机会,否则死的极可能是我!”
……
……
几个纵跃赶过去,先是谨慎凶猛的一刀斩下原霸的头颅。才细细的查看原霸的伤,赫然是胸骨粉碎,连五脏六腑都被强大威能击碎。
“魂战技太可怕了!”左无舟既惊又喜,喜的是自己会,惊的是:“天下人如此之多,肯定不是只有我会魂战技。往后战斗,即便是魂武尊级,也一定要谨记,绝对不可留手。”
正欲转身就走,忽而想起仅有两次冒充打劫党的收入,他心中一动,在原霸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上摸索起来!
除了几块法晶外,便是一些肉丹状的东西。感应一番,左无舟诧异:“这不是镇魂石也不是镇魄石,又不是法晶,怎么里边会有魂魄之力?怪事。”
“咦,他的鞋子好象有些古怪,有魂魄之力。”左无舟毫不介怀的脱下原霸的鞋子,穿在自己脚上,顿时感到身子好象轻了许多,步伐也快了一些,惊喜不已:“这是什么鞋子,居然有如此效果。”
翻阅一本小册子,左无舟又得了一个惊喜:“这好象是魂武尊的土系炼魂心法,这次便宜占大了。我正愁没有新的炼魂心法呢。”
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这位原霸贴身藏了一张兽皮,兽皮上的图案分明就是一张地图:“这原霸该不会把这东西当做藏宝图吧?”
藏宝图之类,左无舟小时候是喜欢类似的故事。但自从他经历人情冷暖后,就不信了:“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也该回去了,以免高城兄担忧。”左无舟很满意的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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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跑了一盏茶,其实亦是跑出很远了。
花了一点心思认路,赶回去之后,左无舟先看见的是火原皇帝及几大世家脑们张大嘴失态,神色彻底呆滞的样子。
看见一个他们原本认为不太可能活着回来的人,试问如何不吃惊失态。
火原皇帝半天才想起问一句:“左大尊,请问原大尊他……”
左无舟凝眉抛出一颗级,火原皇帝看清级面相,只感到天旋地转:“你……你杀了原大尊!!!”
几大世家脑的神色大变,许万里和许高城兴奋之色毫不掩饰。
“你认为我应该让他杀。还是……”左无舟徐徐转脸看着老皇帝:“还是你想杀了我!”
老皇帝面如死灰,没了魂武尊,火原被吞并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老皇帝到底有些心思和气势,多少镇静下来,向左无舟深深一躬:“左大尊,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做火原的大尊,否则火原就完了。”
第七十九章 刀魄
毫无悬念的,火原皇帝的请求被拒绝了。
除了魂修大道,再没有多少能令左无舟产生兴致的东西了。许家的危险是解决了,他尽了朋友之义,原本心忧爹娘他们,本想立刻离去。
耐不住许高城碎碎念,请他多逗留几天,顺便等许家替十尽刀完成刀柄及刀鞘的最后装点。
逗留了三日,左无舟很难得的没有多做修炼,而是和许高城一道,四处走走,多少聊上几句,再给一些魂修上的指点。
许高城兴高采烈,掩口笑:“你来我家一年半,加在一起,都没今天说的话多。”
“是吗。”左无舟有点心不在焉。
“当然当然。”许高城激动不已:“对了,你是怎么修炼的,怎么跟我年纪差不多就是魂武尊了。对了,你找的人是你的亲人吗。对了,你们是怎么失散的呢?对了,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以后来不来看我?对了,你还没教我怎么培养男人气概。”
左无舟继续瞠目结舌,许高城的语往往不快,但每每使人很难插得上嘴。他只总结了一句:“我会来看你的。”
……
……
和许高城在一起,往往是一个比较无语可又比较有趣的过程。绝大多数时候,都在许高城独自在说话,左无舟一度怀疑,他这位朋友是不是对着一块石头也能兴高采烈的聊半天。
返回许家的时候,许万里亲自将十尽刀送来。完全按左无舟的意思来办,十尽刀不论刀柄和刀鞘的装饰大都是黑色,朴实无华。
左无舟细细的感应一番融入刀身中的九品魄,温柔细心抚摩钝钝的刀锋,漾出一丝微笑:“许伯父,多谢您,这便是我想要的十尽刀。”
许万里含蓄而又不无得意的笑了,半渴望半哀求:“世侄,那锻造之法,能不能让我们许家使?”
左无舟颌:“那是自然。”要想养成“刀魄”,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最后步骤,而那只有他才知晓。
“如此就多谢世侄了,往日我老许家感激不尽。”许万里千言万语的感激在喉头,说不出来。尽管没有真正炼制刀魄的方法,但以左无舟教他的神奇锻造法,足以锻造九品以上的神兵了。
有了如此神奇锻造法,便是没有左无舟照顾,许家不论去任何一个国家,都能活得比较滋润。
“是了。”左无舟顿了顿:“许伯父,我想提醒您。得了十尽刀做对比,许家的家传之宝,比十尽刀还要好出一个档次。如果不想引来窥觑,还是注意点。”
魂武尊的感应,当然不会错。左无舟未得十尽前,自然不知。有了对比,才察觉许家的神剑,比十尽浩瀚强大至少一个档次。
许万里张大嘴震惊不已,许高城惊呆了:“难道是传说中的真器?”
……
……
“真器?”左无舟反而吃了一惊。
许万里脑海里转念不语,许高城拈拈兰花指解释:“魂武尊以下的兵器,是灵器。魂武尊才能施展的兵器,是法器。据老祖宗在典籍隐约记载过,比法器更出色强大的,就是真器。至于为何,我们也不知就里。”
“好象许家知晓不少。”左无舟心中一动,取出从原霸身上得来的几块肉丹:“你们可认得?”
许万里回过神来,只一眼就惊呼:“这好象就是灵兽的内丹!据传,灵兽内丹有魂魄之力,做特殊效用,可炼药,亦可炼器。”
左无舟低头看了脚上穿着的夺来的鞋子,若有所思。
……
……
沉吟片刻,左无舟起身一拜:“许伯父,高城兄,十尽既已完成,我这便该是辞行了。”
许高城大急:“你急什么,多玩几天不好吗。”
“好意心领了。”左无舟正色:“我爹娘他们还不知所踪,我又岂能安心。天下之大,无亲人于一旁,又有何处是我家。我自然要把亲人寻到为止。”
许万里喟叹不已:“也是,身为人子,尽孝心是应当的。我便不留你了。不过,世侄,我倒有一个建议。如果陛下答应代你寻人,想必比你单独去寻来得容易。”
“陛下他们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不如,还是见上一见吧。”许万里满含希冀,除非搬迁,否则许家和火原皇帝还是有一致之处,都想有一位魂武尊保护。
左无舟心知肚明许万里的请求是为何,不过,做事做到底,他沉吟便颌应下:“也好,索性与他们讲清楚。”
……
……
和火原皇帝及几大世家的交谈,毫无新意,仍然是请求左无舟逗留火原做大尊。
左无舟心焦如焚,怎可能答应,思索后淡然道:“如此好了,火原若是替我寻着我的家人,我便答应。否则,此事莫要再提了。”
既然许家都不介意和火原皇帝化解原本的恩怨,左无舟又不是嗜杀之人,自是不会放在眼里。
不论火原皇帝还是几大世家如何苦苦哀求,左无舟只作充耳不闻。几人只暗中大骂左无舟铁石心肠,冷血无情,偏偏是敢怒不敢言。
等他们哀求得口干舌燥了,左无舟才淡漠出声:“无谓多说,高城是我朋友,你们替我照看好他。我就答应,替你们挡下一次危机。”
“此事就如此定了。”左无舟漠然拂袖转身,凝望两眼泛红的许高城,抱拳:“高城兄,好生修炼。待到日后得闲,我必来探望你。”
说完,左无舟身形一错,眨眼化做一道黑光投身夜色中。
许高城心情激荡,一个箭步冲向前大喊:“无舟,我该去哪里找你问你的皮肤为什么这么好。”
一个极细的声线钻入他耳中,与之相伴的是一个檀木盒子:“溪林,陈纵之。”
……
……
几大世家和火原皇帝临走时的嫉妒艳羡目光,令许万里自得不已。他有一个好儿子啊,若非如此,许家这次便是灭家之祸。
许高城泪水夺目:“爹,无舟走了,我又没朋友了。”
许万里叹了口气:“无舟他年纪轻轻就是魂武尊了,小小的火原国自然无法使他逗留下来。他呀,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前途无限。”
“你好好修炼,等你修为高了,爹也放你出去闯荡,如何。”
许高城破涕为笑,又大恼:“这个左无舟,说走就走,真是的。”打开檀木盒子大吃一惊:“升灵丹?那个能提升一两个品阶的升灵丹!”
……
……
趁夜飞奔很久,眼见天色破晓。左无舟才寻了一处,平心静气的取出十尽刀,喃喃轻语:“能不能养成‘刀魄’,就看此刻了。”
温柔的把刀摆在身前,左无舟敛守心神,默念钟子鱼的独门秘法,指尖点中刀刃。刀中魄力凝聚为一团,沿住他的指尖进入体内!
左无舟惊喜交集:“真的成了?想不到钟前辈的法子居然还有如此奇效。”
引住刀中灵魄之力,进入经脉之中,细细的将这灵魄引入第二魄窍当中。他吃惊不已:“这便算是成了?”
简直顺利得不敢相信,重新运转了几次心法,将这只灵魄好生修炼了一会。才将这只灵魄重新逼出体内,钻入刀中!失去灵魄后本来黯淡无光的十尽刀,又重现光彩。
直至此时,左无舟才信到十足:“看来,钟前辈的炼制刀魄之法,与魂修结合,果然是成了。”
接下来,就是要以魄窍来温养刀魄,直至其产生灵智。左无舟兴奋不已:“等到刀魄有了灵智,我再与敌人战斗,便等若以二敌一。今后对敌,都是胜算大增。”
第八十章 浮云秘地
晚上还有更新,我一定是疯了。
无舟同学修炼“变形魄”和“刀魄”,只占了两个魄窍。还有五个,下一个,该用什么魄呢?
气化魄?五行遁魄?增加度的雷光魄?还是别的?这个一定魄,就没法改了,一定得谨慎小心才是啊。
无舟目前最需要什么效用的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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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深山中。
“爹娘,你们到底身在何处?”左无舟烦躁不安,泡在清爽的水潭中,潜入潭底,惟此能消他心头担心:“一年半了,始终没有爹娘的消息。看来应当不在火原国。可七哥又能带他们去哪里?”
“娘的身体一向不太好,大哥的腿又如此,就是走,也不太可能走得太远啊。”左无舟猛的钻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珠,目光中的茫然变做坚毅:“是了,爹娘他们就是走,一定走得不远。”
“如此说来,若是不在火原,便在朵兰,或是返回了沙相。”左无舟眼中杀气升腾:“我一人之力寻不着,若是有这三国一起搜寻,总比我单独找来得好。”
“不过,想要逼迫朵兰和沙相替我寻人,总是要更强大的实力。”左无舟定计,再无动摇:“就这样办了。”
他忽然目光微动,反手握刀,悄然潜入水中:“有人来了!气息很强大。”
……
……
一道身影破空而至,落在水潭上方的小瀑布上。这人轻声念:“怎么的还没来?”
话音未落,从远处又是几条身影快无比的掠来,落在此人身旁,互道师兄师弟寒暄几句。
左无舟敛住气息,极力掩饰气息,细细聆听。碍于瀑布声,他听得并非很清晰,忽然闻得当中有人不快的哼了一声:“原霸怎么还不来,浮云秘地是他现的,他不来,是不是布局想坑害我们。”
“谅他原霸没有胆子敢害我上善宗。”另一个声音冷冷,充满不屑。
“师兄,你说言极是。原霸不过是好运得了某位魂修前辈的遗秘,大量服丹药才得以进阶魂武尊之境。莫说旁人,他这魂武尊不值一提。”
……
……
左无舟心念一动:“浮云秘地?难道真有宝,那张兽皮图上是真的?”
“原来原霸是凭丹药强提境界,难怪如此不堪一击。”左无舟暗暗震惊:“如果我以原霸为标准来衡量其他魂武尊,岂不是要糟。”
“好在那枚升灵丹我一直没有动。”他冷汗直冒。
不是自己修炼所得,服丹提升到底是弱了一线。就好比没有经历过无数生死博杀,没有无数的心灵磨砺,又怎会有如今意志坚定如铁的他。
特殊的际遇,令他相信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这个道理。惟有自己努力打拼所得,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他思量道:“便宜莫沾这话自古相传,自有其道理。”
……
……
“从气息来看,这三人好象都是魂武尊。”左无舟想起三位魂武尊就在脑袋顶上,就心中一寒,随即热血沸腾:“如果能与他们当中任何一人一战,想必能给我更好更多的磨砺。”
三人好象还在等待着一个人,闲极无聊便互相交谈起来。细细聆听三人的交谈,左无舟心中渐渐将话语组织起来,恍然理清来龙去脉。
“原来这三人是来自一个叫上善的宗派,原霸好象以前得罪过上善宗。后来不知怎的,又混到一块了。上善宗还许诺,只要拿到浮云秘地的宝物,便让原霸入宗。”左无舟思索:“这么说来,他们是在这里等原霸。”
“原霸大概是打算过来探秘的,不过,既然被我杀了,自然是来不了。”左无舟心中一动:“浮云秘地是什么,有什么宝物?值得三位魂武尊一同探索?”
他眼中泛起一丝喜色:“既是送上门来,我实没必要错过,我正好需要增强实力。只是,从这三人的言辞来看,好象上善宗极为强大,我需得加倍谨慎。”
默默潜于水中,等待着对方的活动。忽然之间,一记长啸破空,震得水下的左无舟气血沸腾,骇然欲绝:“好强大的啸声,来者必定比魂武尊强大。”
……
……
瀑布上三人面露喜色:“大长老在唤我们过去。”
三人身形一动,眨眼投身啸声处而去!
左无舟心脏砰砰直跳:“好强,好强的强者。”正欲浮出水面,忽然又是一股极细微的气息油然诞出,在以极快的度靠近水潭。
这气息在水潭处好象现了什么,逗留了半个时辰。左无舟耐心感应,骇然感应到来者的气息竟然并不比远处出长啸那人弱。
这人逗留了半时辰,左无舟就摒住气息半时辰,几乎都要窒息了,脸庞都憋得通红:“怎么回事,突然就有如此多的强者现身?”
这人洗了一把脸,左无舟甚至感到两道犹如利剑的目光扫过。这人顿了顿,才纵身眨眼消失掉。
再憋了一会,左无舟才冒出头来,长长的吸吐一口气,脸上憋红才逐渐退却:“三位魂武尊还好,另外二人实在太强大了。”
“如果前边三位魂武尊和长啸者是上善宗,后来者又是谁?”他神情凝重无比。
“不管是谁,不论为不为浮云秘地。单冲这二位境界不明的强者,我都必须要跟上去看看!”左无舟几个呼吸间恢复心如止水之境:“魂武尊之上必有更强者,我需得冒险看看这二位强者,才能知晓自己接下来的修炼目标。”
“即便冒险,也要试一试!”定神思量,左无舟毅然错身一晃,便已是跟了上去。
……
……
三位魂武尊,以及两位境界不明的强者。
左无舟胆气是极大,可那绝不等于冒失莽撞。他自不会冲动的贴上,而是远远的吊追,通过蛛丝马迹来感应追踪。
等到天色暗下来,对方亦在休息。左无舟索性就近寻了个洞窟,盘膝修炼新得的土系魂武尊级心法。练完魂,又练了练“变形魄”及“刀魄”。
看似一眨眼就过,其实还真是费了不少时间。他不禁百感交集:“难怪王肯的残留记忆里提到,同修双系甚至三系极耗费时日。单只是双魂或三魂,便要耗费大量时间来修炼。何况,还有灵魄要修炼。”
“我修炼五行魂,即是五只魂。此外,还有两只魄。”他玩味苦笑:“人有七魄窍,我如今才修炼了两只魄。如果七魄窍都修炼了,那还得了。难怪人人都道修炼时间太少,远远不够。”
虽是苦笑,他也绝然不懊悔修炼太多,导致耗费时日长久:“若连我都信不过自己的决定,修炼又何以为继。”他泛起一丝坚韧之色:“虽是耗费时日,可我修炼度未必比旁人慢。再者,修炼五行魂看似拖慢我的修行度,其实于我而言,好处又巨大。”
“不过,左右二魂窍,又有何用呢?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提起过?”左无舟始终想不透。
……
……
趁机取出光原纸,灌注魂力阅览古君临的“日记”。上面记录的信息实在很琐碎,很天马行空,一会还是东,一会就是西了。如果说这不是日记,谁都不相信。
从进阶魂武尊,左无舟能阅览的字数比以前又多了千字左右。他逐字逐句的参详,里边绝大多数都是古君临的修炼心得,但他看得是似懂非懂。
“魂修大道难道真的到此为止?如果不是终点,何为终点?传说中的元魂天到底是否存在,为何我苦苦搜索都寻不到答案?”
左无舟一直想知道古君临的境界,他品出了迷惘和孤独,泛起心头迷思:“元魂天是什么境界?以古前辈纵横无敌的修为,也探索不到元魂天的存在?”
“难道元魂天真的如此虚无飘渺,甚至根本不存在?”
第八十一章 五魂瞬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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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破晓,一丝光线洋洒,一轮明日自地平线冉冉升起。嗯,看起来像很大很可口的一个鸡蛋饼。
“就是这里。”左无舟看完兽皮地图,不自觉颌。远远望去,赫然见远处四人聚在一处,从悬崖峭壁垂下,往崖壁内侧荡去,有一个小小的石台可供落脚。
以左无舟的视线,不过勉强能看见四人对住崖壁做了一些什么,然后竟然从石台上消失了。
“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了?难道有秘道?”左无舟大吃一惊,不急于跟上去:“还有一个人呢?”
等待好一会,才依稀见一条淡黄色身影轻巧的坠在石台上,摆弄一会亦消失了。左无舟颌:“果然有奥妙。”
“该我了!”
……
……
很快赶到悬崖,顺着峭壁滑下到狭长石台。站站方位,四下看了一眼:“他们对住的就是这个位置。”
正对住崖壁,左无舟皱眉,摸索半天没有什么成果。耐住性子,细心观察一下,才现一个细小山缝恰巧可容得手掌插入!
“应当就是了。”左无舟插手入石缝,触及某件冰凉之物。见没动静,才催动魂力激,侧面辗转翻开一道完美无暇的伪装石门,开启了一条狭窄的甬道。
他不动声色的按住十尽刀,悄然无息顺着甬道往前。愈是深入,甬道愈是宽阔起来:“想不到洞中还有天地,难道是古代魂修士留下来的洞府?”
再是往前行去,却看见了三条岔道。他一顿,趴在地上细细观察脚印痕迹:“上善宗的四人,好象往中间的甬道前进了。”
“奇怪,怎么会没有第五个人的痕迹?”左无舟正纳闷,一刹那,浑身寒毛都炸直了,前所未有的凶险感从命魂中诞出:“不好,他在等我!”
“第五个人一定是现我了,所以在此准备杀我。”
不假思索的就地翻滚腾挪,十尽刀锵的一声出鞘反手斩出。这一刹那,左无舟几乎爆了自己最大的潜力来躲避致命危机,不论度还是身法的灵活,都堪称他的颠峰之作。
一眨眼的转瞬,左无舟身影飘忽如水,充斥在甬道之中,几乎是无处不在。刀光弥漫,刀芒含而不。
甬道中空无一人,惟独左无舟狼狈不堪的挥刀斩来斩去:“不对,不对,我的感觉不会错,他一定在看着我,准备出手。”
……
……
左无舟敛住心神,徐徐止住动作,眼帘低垂,目光如铁,几欲洞穿山壁。
“此人令我的命魂感到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机感,必是极强。”他脑海一片空灵,又是战意沸腾:“能与如此强者交手,实是我的磨练机遇,不可错失。”
“往甬道深处走,此人与上善宗非一伙,定有所图,多半不愿出手惊动上善宗的人。如此一来,我活命几率较大,但想要的交手机会,便没了。”
“如果我往回退,甬道之外是悬崖,我一样有逃生几率。非但如此,还可以与此人交手,实是难得。”左无舟面色如铁,心中杂念百出:“我身法较慢,如是在悬崖和狭窄甬道中交手,对我也较为有利。”
想定,左无舟再无分迟疑,徐徐往回退步。一步,又一步,凝重犹如山岳的往回退,每一步都沉稳到极点,绝不留半点破绽给敌人出手。
便是魂武尊级高手,遇到此时的左无舟,也只有感到老鼠拉龟,无处下手的感觉。
一步步沉稳无比的退回,眼看快要到入口,对方仍未现身。左无舟不禁皱眉暗惊:“此人耐性实在惊人!”
……
……
退到入口处,除非想坠崖,否则左无舟必须要分心。
就在他分心的转瞬,一道淡黄色的身影如幻如电一样现身了,飘忽得宛如鬼魅,一剑挟以无上威能直取,暗中风雷袭动。
左无舟无法再退,再退就是悬崖了。来势飘忽但又凶猛,他暗喝一声,仓促中瞬爆金魂力,刀芒片片洒下,宛如金色的太阳,耀眼夺目。刀魄催动回到刀身当中,令得十尽刀刀芒更盛。
亦不知此人如何做的,竟以细细的长剑哧溜将刀芒消弭于无形,挟以威能哧的一下点中左无舟。眨眼之间,左无舟全身上下爆出不下五朵血色鲜花。
令左无舟骇然欲绝的是,这五剑连刺,受伤处竟传来雷殛感应,半边身子麻痹。他低吼如虎啸,单凭半边身子的活动,提聚十尽刀,一刀如狂斩落在此人细剑上!
脆生生的交鸣激荡入耳,十尽刀身传来一股雷殛感,几乎将他全身都劈得麻痹了。这人轻轻的咦了一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以为必定束手的左无舟忽然状若疯虎的动起来!
左无舟强咬破舌尖,喷洒一口鲜血,凭极大痛楚,从那雷殛的麻痹感中挣扎出来:“这人实在是我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绝不可留手。”
“身法我远不如他,惟有赌一把贴身近战。”左无舟心中空灵,在最短的时间里选择了唯一可靠的方法。
尤其看见此人如此可怕,更是燃起了无限的雄心豪情:“便让我来与这更强大的强者斗上一斗,看看我到底还差一些什么东西!只要我不死,就必有收获。”
自成魂武尊以来,从未有人能逼迫左无舟同时施展五行魂!
但这一次,面临史无前例的强敌,他再无半点保留!五行魂力悉数瞬爆!
……
……
此人绝然没想到,换做其他人,只要认出他,没有不远遁逃走的。可眼前这黑衣青年明知绝非敌手,竟然还敢弃刀,一往无前的欺身上前!
“这人不但兵器有趣,人也很有趣。”此人冷笑,并不将左无舟的拼死一博当做一回事。只因被他葬送的魂武尊已是屈指难数了:“不过是送死罢了。”
他错了,左无舟从战场磨砺出来,经历大小战斗无数,又岂会是送死之人。便是死,也是拖住敌人一起死。
流转住一层流光的细剑,再一次刺入了左无舟的腹部,几乎是穿腹而过。这细剑上的磅礴魂力,甚至能将一个人完全震碎。
左无舟甚至感到全身再一次麻痹,被雷击得全身焦黑一般的错觉。可他不但意志如钢铁,就连躯体都好似变做了钢铁一般,浑然不觉,以血肉之躯挡下这一剑,以左手抓住这一剑,使其暂缓住被拔出的度!
非但如此,趁自己博命创造的绝佳良机,左无舟终于次得以逼近此人一米以内!
左无舟双目睁圆,如同怒目金刚,右拳挟以无边五魂力合流,瞬爆向此人的天灵盖轰下!心神浑然沉入这一拳,感应到这一拳的所有细微变化,隐隐感应到天地灵气随拳而动,牵动万方云烟。
“这是!”左无舟浑然忘我,忘情博命一击,刹那感应到了曾经在劫狱时的那种震荡增幅:“是了,就是这感觉!”
堪称刚猛凶悍到极点的一拳,轰轰轰的风雷滚滚。这右拳就宛如巨峰一般,以令人无法抵挡的巨力轰下,恰似天崩地裂,实是宛如天神的一拳,最颠峰的一拳。
如有山,必将开山。如有水,必将破水。
此人骇然失色:“魂武尊也能施展出如此可怕的拳法!”
“不好,是魂战技!”
第八十二章 纪小墨
嗵的一声好似九天神雷。此人避无可避,闷哼一声,硬接了这颠峰的恐怖一拳,脸色瞬白。
极厚的石台砰的一声剧震,整块四分五裂塌下悬崖!
此人修为极是了得,饶是仓促生受左无舟瞬爆的一招,仍然一把抓住左无舟,长身一窜往甬道钻去!
但左无舟岂肯令此人如愿,虽然魂力荡然无存,仍是啸傲豪迈:“索性是个死,不如一道!”
反手抱住此人,双足连续踢在悬壁上,力往悬崖下一沉。此人身子一沉,看着无底深渊,骇得魂不附体:“你这个疯子,我们都会死的!”
“那就一起死!”左无舟放声痛快大笑:“索性我杀不了你,就算我死,你也别想活着。”
这人身子和左无舟不断坠下,咔嚓一声掰断左无舟的左手手指,狂尖叫:“要死你去死,不要拖住我!我还有许多心愿未了,我不能死。”
“你就是把我的双手都扳烂了,你我也是一起死。”左无舟力翻身,痛快狂笑不已,双腿如锁,夹得此人腰部死死的。
“我不杀你,我保证不杀你。”此人脸色惨白的狂抓住悬壁:“我誓,绝不杀你,这样总成了吧。”
“诸天在上,如果我纪小墨杀你,就不得好死。”
左无舟一边取出法晶暗自汲取能量转化为魂力,心境空灵,绝无半分波动:“好!”
……
……
纪小墨纯粹是被玉石俱焚的左无舟给吓住了,其实以他的实力,想要活下来,实在不是左无舟能阻挡的。
等得他镇定一些,努力止住坠落的身子,往上攀去。未久,就返回到甬道中,立刻浑身瘫软在地,半点力都提不起来。
左无舟右手死死箍住他的胸膛,双腿仍是死锁在他的腰胯上。脸色如故,从生死轮转一次,竟也干扰不了他的心境,握住法晶仍是快汲取。
纪小墨全身酥软无力,连骂人的气力都欠奉。被单手和双腿锁住的纪小墨和左无舟,以一种极是古怪的姿势躺在甬道中。
第一次感到脚踏实地的滋味是多么的美好,纪小墨想到先前坠落,就浑身战栗,心有余悸。躺了半天,才有气力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谁要和你在一起,简直倒霉一生。”
以纪小墨的修为,毕生所杀的魂武尊不知凡几,可他从未感到一个魂武尊竟然难杀到如此程度,更令他次感到战栗和恐惧。这是他所见到,最难缠意志最可怕的魂修士。他这一生,便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人。
纪小墨回过神来,方觉后怕战栗。索性手脚酥麻,扭头怒视脸色苍白淡漠的左无舟,眼中怒火简直能把人给燃成灰烬。恨恨心想:“也不知是哪一宗培养出如此怪物,分明就不是人。”
虚脱半天,理智和气力都回来了。纪小墨目光冷酷:“你摸够了没。”
……
……
正好左无舟转化了五行魂力,感应充沛魂力,才松了一口气,又想起大敌当前,迅提高警戒。闻言诧异:“摸什么?”
纪小墨咬住白玉般的细齿,眼中愤怒伴住杀意浮现。
左无舟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感到右手赫然是抓住了一团极富绵力的软肉。他很少如此失态的张大嘴:“你是女的!”
比这更尴尬的是,不但是抓住人家的胸部,还用双腿夹住人家的腰胯。尽管他未经**,也隐约知道这是传说中房事三十六式之一的姿势。
他略感尴尬,随即坦然自若:“等等,手脚麻痹了。”
纪小墨冷冷的看着他,眼中的冰寒简直能把人给冻杀。单手继续握住高耸的胸,双腿依然保持暧昧姿势。
纪小墨都不觉尴尬,左无舟更不会觉得尴尬,坦然自若得好象在吃饭一样,好象抓的不是胸,而是筷子,夹的不是腰胯,而是五花肉。
姿势继续,四目相对,双方都冷静理智得可怕。
……
……
能保持如此暧昧姿势一盏茶,而双方均是坦然冷静,各自盘算住如何杀死对方,估计全天下亦惟有这一男一女而已。
“好了没有!”四个字从纪小墨的红唇中轻吐。
看似平凡普通,短短四个字的瞬间,却是好象彼此心有默契似的,生了几件事。
当纪小墨口吐第一个字的时候,左无舟宛如闪电般撒手撤腿,目光流转冷厉杀意,当头一拳冲出风雷阵阵,轰向纪小墨!
同一时间,纪小墨的细剑宛如灵蛇般疾刺出七朵血花,将左无舟钉在墙上!自己吃了一拳,砰的一声巨响,双腿被轰得陷入地下。
在接下来三个字的刹那,左无舟趁距离极近,单臂双腿重新箍住纪小墨。纪小墨的细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弹中,左无舟狂喷鲜血,箍得更死!
纪小墨纤细如柳的腰及修长的粉颈,被箍得咔咔响,血肉模糊。
纪小墨恨得直磨牙:“你很卑鄙,居然趁我不备从法晶中汲取魂力。”一想才想透左无舟是在坠崖过程里就开始汲取法晶了,更是心寒不已。
“你也不差,随口的誓言,随时就能推翻。”左无舟眼中充满钢铁般的坚定。
“我在你杀了我之前杀了你!”纪小墨冷冷道,自从她修为大进以来,就再没有吃过如此的亏。尤其还是在一个难缠得恐怖的魂武尊手上吃如此大亏。
左无舟字字铿锵:“我能令你在杀死我以前重伤不起,等前面四个人出来,你一样会死。”
“从没有人可以如此威胁我,令我如此狼狈。我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纪小墨在心中怒吼,恨意滔天,只恨不得生吞左无舟。
“我知道了魂武尊以上的追求是什么,等我达到。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左无舟心如坚铁,暗自下定决心:“便是她逃到天涯海角,我必杀她。”
……
……
互相之间,沉默得难堪,僵持得肃杀。
就好象在互相比拼耐心一样,终于纪小墨熬不住这等互相致命的僵持了,她真不懂这人为何有如此可怕的耐性,冷冷的先开口:“不如一起罢手。”
左无舟沉吟片刻:“好!一起罢手,但你要走到悬崖边。”
“好,悬崖边罢手。”纪小墨心中一寒,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连这如此细微之处都算计得如此好。
左无舟实力不如纪小墨,只有在悬崖边罢手,纪小墨就是反口也杀不了他。这其实不是能算计,而是左无舟对战斗的天生敏感。
不管是左无舟还是纪小墨都深悉对手的难缠,这次彼此都没有再玩后招。而是果断爽快的互相撒手了,纪小墨为了表示诚意,甚至退出十来米。
纪小墨绝不怀疑,如果她动手,眼前这人要么拖住她一起死,要么就会毫不犹豫的跳崖逃走。
……
……
互相保持安全距离,检查了伤势。左无舟暗自叫苦不已,他这次的伤势还真的不轻。别看纪小墨的剑细小,可威力实在很强。
纪小墨的伤势轻了一些,只是几处骨折,可腰和脖子都被箍得血肉模糊,实在难看。
彼此心中刚升起杀意,互相看了一眼,纪小墨自思没伤前还可一战,既是伤了,就没法对付四人了,冷冷道:“你和我的目的大概相差不大,不如,合作吧。”
“好,那就合作。”左无舟治伤,当机立断。
第八十三章 女强人,魂武君
合作是迫不得已的结果,二人都伤了,不合力,对上善宗四人,就是死路一条。
纪小墨看都没看他,信手抛了一支玉瓶给他:“比你的药好。”
纪小墨没有看,可依然能感觉到,左无舟没有服她的药,而是收好了,不由得又是一阵大恨。
左无舟细心调理,心中转念无数。若说他对宝物没有兴趣,那一定是放屁。可他从不会把宝物看得多重要,从头到脚他都相信,人才是根本。
左无舟之所以答应冒险合作,不全然是为了宝物,主要亦是为了秘籍。以前他没有秘籍,是靠杀人无数才得来五行心法。如今是魂武尊境界了,他迫切的需要新的五行炼魂心法。
……
……
暂时调养一下伤势,纪小墨为表诚意,特地拉出安全距离。
左无舟眼中爆住一团星芒,凝望住前边窈窕身影,流露一丝狂热:“你是哪一阶?”
“魂武君。”纪小墨冷得像融化不了的冰山,厌恶而憎恨的回望一眼:“你连这都不知道,是散修?”
左无舟微微颌,心中涌起强大斗志。原来魂武尊之上,就是魂武君。比起光原纸上虚无飘渺的“元魂天”,自然是眼前活生生的魂武君才更能成为他的奋斗目标:“我的下一步修炼目标,就是魂武君。”
纪小墨在前,左无舟看不见她眼中浮现一丝震惊之色,她却忽然多说了一句:“魂武君上还有强者,是魂武帝。”
左无舟暗自握拳立志,必穷尽一生之力来追求魂修大道,顿了顿:“你知不知道,浮云秘地是什么。”
“相传万年之前,有一个极强大的宗派,名浮云宗。”纪小墨的眼神更是吃惊不已,这人真的是散修,恐怕还是新突破不久的,竟然能打伤她,实在可怕。
“但在八千年之前,浮云宗结下一位强大仇敌,唤做古君临。”
左无舟命魂激震不已。
……
……
从纪小墨的口中娓娓道来的,是一段淹没千年的历史。
左无舟失神遥想,当年盛极一时的浮云宗不知为何,激怒古君临。古君临单枪匹马杀入浮云宗,将豪情壮志演绎到一个令闻者为之热血沸腾向往不已的境界。
相传当时古君临在浮云宗大战七天七夜,斩杀浮云宗高手无数,真正是血流成河,伏尸万里,将浮云宗给灭掉。
遥想当年前辈神威风范,左无舟心驰神往,便只恨不得寻人来大杀一番,心中转念:“如果有一日我能有古前辈的修为和豪情,那便好了。”
“古君临相传是几千年以来最惊艳的魂修士,独领一时风骚。”纪小墨言辞中纵冷,也掩饰不住她对古君临的崇拜。
单枪匹马灭掉一个大宗派,那该是何等之威风啊。
“相传,浮云宗被灭之后,再无人知晓其宗派位于何地。古君临杀人无数,一物不取,留下了浮云宗无数宝物留代后人寻找。相传当年曾有一位化魄师,便是得了浮云宗的化魄学问,才成为一代化魄大宗师,自创出了名留千古的‘变形魄’。”
左无舟脑海里好似心中一个闷雷:“原来我的‘变形魄’还有这等来历。”
……
……
讲完了,各自就重新沉默下来。一直来到岔路口,二人才重新警惕互相看了一眼。
“三条岔道,怎么走?”纪小墨神色冷酷。
“走中间,杀死上善宗的人,得所平分。左边岔道归我,右边岔道归你。”左无舟淡然,这无疑是纪小墨想要的结果。左无舟心知肚明,真要按此分配,他敢入左边岔道,纪小墨一定守在路口等着杀死他。
不过,纪小墨以为他想要宝物,殊不知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炼魂心法。本身没有实力,纵有再强大的宝物。实力为王,这道理,左无舟很小就懂了。
纪小墨暗中一喜,冷冷道:“好,各取所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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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往中间的甬道行走一会,纪小墨冷声再起:“我们在外边打得那么大动静,你猜他们知不知道。会不会等着偷袭我们。”
左无舟沉吟不语:“四人当中有一个魂武君,比你如何,擅长哪一系。”
“相差无几。”纪小墨沉声答:“水木二系。”
左无舟平心静气思索,他的伤势颇重,便是对付一个魂武尊也吃力。不过,有五行魂,以及瞬爆和魂战技三大优势,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他要考虑的,当然不光是杀死上善宗四人。还包括了,如何提防纪小墨的反戈背后一剑。愈是如此,就愈是需要细心的参详。
连番与魂武尊,甚至魂武君大战下来。左无舟已是抓住了许多要点和不同之处。魂武尊以上,可吸天地灵气转为魂魄之力。所以,魂魄之力回复度远比九品以下来得快。此外,吸收法晶的度亦快多了。
但,亦没有快到令他刚大战一场,就眨眼恢复魂力的地步。
“我能缠住魂武君一招,如果他和你差不多,又是水木二系的话。”左无舟很坦然:“最多一招。”
先前他临时感悟的颠峰一拳,能逼住纪小墨。如果施展水系的“如意环”,缠住上善宗大长老一招,应当不成问题。
纪小墨纵然仇恨左无舟,亦不得不在这件事上细心的揣摩:“大长老交给你,其他三个交给我。一招,我能杀死两个。”
说完,纪小墨顿了顿,回头看左无舟一眼,弧度优美而修长的粉颈油然透出傲色:“杀死两个,伤一个。是我的极限。”
左无舟明白这一眼是想表示绝无坑害的意思,他颌:“好,那就精诚合作这一次。”
纪小墨冷笑心想:“你还以为会有第二次吗,下次再见,你必死无疑。”
左无舟心中森然:“只要我修成魂武君,先要杀的便是她。”
……
……
“这个纪小墨看起来似乎很年轻,并不比我大多少。如此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实力,实在惊人。”左无舟看着婀娜身影,心中惭愧不已:“她既然能年纪轻轻就修成魂武君,我一定亦能做到,比她做得更好。”
“以往我只道自己的修炼神,原来也不过如此。”左无舟喟然,有榜样在前,又更加激励他求道之心。
他却是有所不知,纪小墨的年纪绝非表面容颜这般年轻。只因为年轻时,曾服过一枚定颜丹,所以得保容颜不变。
纪小墨亦绝然想不到左无舟的修炼有多么神,见左无舟容颜年轻,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服过定颜丹。
各怀心思,各自漠然的到了甬道尽头,眼见丝丝光亮从尽头处传播来。
纪小墨扬眉,左无舟从容取出十尽刀,互相干瞪眼半天,暗自苦笑。
明知人家在等着偷袭,纪小墨肯定不会单独闯入——万一左无舟撇下她又如何,反正彼此心知肚明日后必杀对方,难道还怕被杀第二次不成。如果纪小墨单独闯入,左无舟绝对会把她抛下退出甬道。
纪小墨当然不会如此蠢笨。
可要让左无舟闯入,那绝无道理,一个照面极可能就被杀。左无舟也绝不答应。
谁先入,谁后入。亦或同时闯入?
左无舟目光流转,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心中一动:“你把衣服脱了。”
纪小墨眼光如剑,羞怒:“你说什么!”
“脱衣服。”左无舟无动于衷。
第八十四章 二敌四
人品啊人品!
烦恼啊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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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袖口扎结实。”
左无舟全神贯注,一言不,飞快把泥土铲入纪小墨的衣裳中。直至将衣裳撑得鼓涨起来,他才满意的拍拍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纪小墨雪白的锁骨裸露在外,极具美感,就连胸前一抹粉嫩都微微颤动诱人垂涎。她咬住唇,冷冷瞪住左无舟,一言不中有种独有的倔强。
左无舟的目光扫过纪小墨的锁骨,美则美矣,却已是无法令他再心神失守了,做到了他想要的视而不见,嗅而不觉。
“好了,该你了。”左无舟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种淡淡的独有芳香。
纪小墨恨得咬紧牙关,拎起假人,双手力,魂力激荡。这假人化做狂风直扑甬道尽头!
就在假人飞出的眨眼,纪小墨和左无舟身形骤然一幻,纪小墨宛如妖魅一般贴身于假人之后,每一丝一毫都极度贴切,教人难以察觉假人背后还有人。
左无舟的身法到底还是有相当差距,虽不长的路线,仍然被甩下一截路。但这正合了他的意。
当假人和纪小墨蹿到甬道尽头,刹那间,好似海啸一般的狂啸骤起!
假人轰的一眨眼被海啸般的威能冲成碎末。恰在这一刹那,纪小墨犹如鬼魅,从不可思议的诡异角度飘出,噗的一声刺穿那位黄袍大长老的胳膊!
左无舟漏*点沸腾:“就是现在!”
……
……
身法缓一线的左无舟,度恰倒好处,正好在黄袍大长老被一剑刺伤,轰然倒飞砸在洞壁中时,左无舟到了。
纪小墨身形幻动,刷的一道极细剑芒横扫埋伏在一旁的三位魂武尊,空气中留下冷笑:“这个大长老是你的了。”
“交给我就是!”左无舟如长鲸吸水,气息直线攀升,人未至,刀势便已至!
“如意环”油然爆出来,至柔的水性被挥洒得淋漓尽致,宽阔的洞府中激荡住缠绵悱恻的水魂力。水蓝色的刀芒眨眼之间激荡不绝,刀光闪烁交织,流转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旋涡!
洞府中充沛的灵气受这一记魂战技所牵动,自四方滚滚而来,牵动风云色变。
大长老砰的一声撞在山壁上,饶是反应极快。也架不住左无舟和纪小墨一言不的配合,是如此的天衣无缝。纪小墨一招既出,撤身围攻三大魂武尊,左无舟分毫不差的施展“如意环”迎上,以海涡攻向大长老。
大长老身不由己的被“如意环”给牵扯而动,感应到天地灵气急凝聚,骇然失色:“魂战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四大魂力瞬爆,从来没有一次令左无舟以如此充沛之魂力施展“如意环”。此刻施展出来,那种水性的如意圆润感,更加刻骨铭心。
不过,大长老到底是魂武君,论实力比左无舟高出一个档次。这威能极磅礴的“如意环”放在旁人身上,能轰杀多人,却难以撼动大长老。
大长老在这恐怖磅礴的威能中,初时被旋涡绞动,外套悄然被撕裂几块,随即魂力爆,宛如定海神针一般。双目怒睁,双手结印:“你也接我一招法魂级战技,绕指柔!”
……
……
大长老一招法魂级战技“绕指柔”,施展出来挥了木系的优势,以坚忍不拔的可怕方式,与“如意环”的旋涡互相纠缠僵持!
眼看海涡即将被这一招绕指柔给强行中断,左无舟心道不好,一脚踏出,地动山摇:“嗷!”
趁住海涡仍在高旋转的刹那,左无舟魂力爆,双手分水一波!
大长老双目充满震怒与骇然,怒吼:“区区一个魂武尊,你也敢跟我交……”
“如意环”的旋涡,不过是半式。真正精华的半式,真正威能最是磅礴的,还是后半式的分水。这才是真正最致命的杀招。
“轰!”洞府轰鸣颤抖起来,身处其中的大长老宛如须皆张,感到好似冲天海啸一般,被左无舟沿住一个可怕的弧度一分,连天地都好似被一分为二。
至柔生刚,不但如此,还是至柔瞬转为至猛。单只凭拨水而动的分水,就能令水缸炸裂,可见威能之大。实是将至柔转为至刚的绝强杀招。
每人耳中都隐约响起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刺啸,感到自己好象无边海洋中的一叶小舢板,在疯狂的浪头中被拍打得无处可逃!
“轰!”无穷灵气和海涡分浪之式,宛如巨浪一样轰然荡炸。
大长老脸色瞬白,浑身衣衫褴褛破碎,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实是将左无舟恨到了极点:“你竟敢伤我!”
左无舟亦并不好受,如滚地葫芦般向后滚出十来米,洒出一口鲜血。看似奄奄一息,手中已是调动仅存的土魂力,握住法晶狂吸魂力了。
……
……
一道道的剑芒扫出,三位魂武尊脸色惨白的往后退却,被逼得无处可走。
“巨力魄!”其中一个魂武尊终于忍不住,狂吼博命往前扑来。轰的一掌,将大地都轰出一个大坑。
但纪小墨却好象鬼魅一样消散了,从烟雾中忽然爆起,将这名魂武尊当场击毙。身形一变,宛如狂电一样直取剩下二人,乒乓一阵错乱之响,无穷的剑芒激荡,扫得洞壁处处凋零。
又一个魂武尊当场被绞杀成血雾。
得此良机,纪小墨才终于回望去,见了“如意环”的威能,顿时骇然失色:“怎可能,这人怎可能会两招魂战技。”
心中杀机涌现,放置第三个魂武尊而不杀。冷眼观看左无舟与大长老分出胜负,她才好象与左无舟配合过千百次一样默契,双足一跺,化光流转:“雷光魄。”
雷光魄是取自极著名极难捕获的法兽雷光兽,一旦施展出来,度将如雷如电一样快得恐怖。
纪小墨保留至今的底牌,终于尽出。眨眼间,度快到一个几乎无法以肉眼捕捉的地步:“大长老,有人买你的命,受死吧!”
大长老受伤在先,仓促之间,又哪里能全力迎敌。仓促之间,竟与纪小墨轰入洞壁中,二人几乎是一路在洞壁上撞出一个窟窿,洞窟中爆出闪耀的光华。
末了,一声脆如鸟鸣的呼啸,洞窟中轰然一声凄厉惨叫,光芒大盛。
……
……
就在这刹那,原本奄奄一息的左无舟犹如灵猴一样跃起。与一个被杀死的魂武尊交换了衣服,将那个已死的魂武尊放置在他原本躺住的位置,自己则躺下装尸。
那仅存的魂武尊眼睁睁看着左无舟的动作,呆若木鸡,又恍然大悟。正欲逃窜,却被装尸的左无舟一拳拦截下来:“别走,联手杀了这女的。不然,她一定能追上你。”
这魂武尊咬咬牙,别无选择的终于点头。
……
……
纪小墨双手间爆出剑芒,提防着某人,从洞窟中提住大长老的级跃然而出。
看见左无舟背对着她,气息全无,她反而暗暗吃惊:“难道他真的死了?还是诈死?”
她小心而冷冷的看着没有气息的“左无舟”:“你命真大,连续和两个魂武君交手,居然只是伤而不死。”
“左无舟”没动,她眉头一蹙,拔剑刷的一道剑芒将尸斩成两段:“真的死了?便宜你了。”
“该你了。”见左无舟死了,终去心头大患,纪小墨虽感不对,仍是冷冷看向另一位魂武尊:“你倒是好胆,居然不逃。”
第八十五章 卑鄙无耻
这魂武尊脸色大变,飞快拔腿就跑,跑过左无舟诈死之处!
“就凭你还想逃,你以为你是他啊。”纪小墨冷笑,除了那家伙,魂武尊当中难道还有谁是值得她害怕的吗?那也未免太看不起她了。
身形一幻就追了上去!
令纪小墨大吃一惊的是,这位魂武尊忽然折泛身,双眼赤红的博命一击!他是亲眼看见了纪小墨的度,论度,自然是风与雷为最快。他是绝计逃不掉的,所以左无舟的提议,他为活命也惟有赌一把。
如果此时不能与左无舟一道联手杀了这女的,他是绝无活命机会。因为他已认出纪小墨是何许人了,一贯有着心狠手辣之称的女人。
惟有合力一击!
纪小墨冷笑:“虽然我受伤了,要杀你,也是再容易……”
……
……
就在这一转眼,诈死的左无舟突然暴起!
刚猛无匹的一拳,冲拳而去!气息刚烈之极,刹时间,宛如惊雷炸在耳边,一拳轰得空气都炸了。
左无舟凭天生的战斗敏感,以及钢铁般的心志,迅就做下了诈死的决定。饶是他抓住了所有的机会来吸取法晶,仍然不过勉强恢复了五成的金魂力。
五成金魂力及八成土魂力瞬爆!
锐金之拳,一拳轰下,就好似与空气摩擦出梭梭声一样激烈。
……
……
纪小墨瞬间感应到来自身后的偷袭,狂怒尖叫:“你卑鄙无耻!”
与左无舟的生死一战,实在已令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甚至恐惧。饶是来自身后的魂力远不如正面这位魂武尊来的强大,她亦瞬间不自觉的将注意力集中在左无舟身上!
在绝无提防的情况下,遭遇如此前后近在咫尺的夹攻。以纪小墨的度,亦只能避开致命要害!
上善宗的魂武尊狂喜不已!
堪称波谲云诡的眨眼之后,所有的事全变了。
……
……
令这位魂武尊完全措手不及的是,左无舟这一拳竟然不是轰向纪小墨,而是他!
以左无舟的拳法之刚猛凶悍,这位魂武尊在绝没防备的情况下,又仓促无法应战的情况下。如何挡得住这如此凶悍的当头一拳!
这魂武尊一拳轰在纪小墨身上,纪小墨心神和魂力主要防备左无舟,正面这一招反而预料不及,当即喷血倒下。
“轰”的一连串脆响,这魂武尊被左无舟当头轰中,整个人全身骨骼被活活轰得粉碎,宛如一堆烂肉一样脑袋被轰裂而死。
左无舟毫不留情的回腿一扫,狠辣无比的将纪小墨的腿骨扫得断掉。
纪小墨撑住重伤的身体起身来,又惊又怒:“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左无舟咳出几口血,看着她皱眉不已,眼看她吐了一口血,面如血色,才舒展了一些:“原来这女子还是重伤了,但不能小看她。”
按住胸膛,左无舟急促喘气:“我的伤势很重了,须得离开此地。”
……
……
纪小墨的魂力自然仍然很充沛,但论度,单腿又怎跑得过左无舟。
左无舟神情淡漠,心坚如铁,端详纪小墨半天,又皱眉不已。
此时,二人都互相重伤了,但纪小墨失去度,一时追不上左无舟。左无舟魂力荡然无存,又无法近身击毙纪小墨。
“是了,眼下我奈何不得她,她也奈何不得我。”左无舟略感失望,本来还以为能趁机杀了这女子的,谁知这女子的意志力和应变力很强。
一位英武青年与一位美丽女子四目交接,不是缠绵悱恻的爱意,反而是深入骨髓的仇恨,实在难得一见。
“等我恢复魂力,才有机会杀了她。”左无舟迅将眼下之局想透彻,漠然看了被激怒的纪小墨:“你自己玩,我先办事。”
……
……
一边握住法晶,再一次汲取转化为魂力。一边极快的在上善宗几条尸上搜索,令左无舟感到遗憾的是,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物品外,就只得了一本木系武尊级心法。
纪小墨何尝不明白左无舟奈何不得她,一个是魂武尊,一个是魂武君,纵然她腿断,度大减,追不上左无舟。可左无舟想杀她,暂时也不可能。
冷冷的坐在地上,看着左无舟快无比搜索,她冷笑不已,亦在快的治疗自己的伤势,尤其是腿伤,一边也在恢复魂力。
不管是谁先恢复过来,都有极大把握击毙另一个人。谁都明白这道理,所以左无舟即便在搜索,也没有中断过汲取魂力。
看了一眼冷如冰山的纪小墨,左无舟心知肚明。以他连续两次与魂武君交手的经历,想要杀死如此重伤的魂武君,未必不可能。但,玉石俱焚的几率必将极大。
越魂武尊一阶的实力,毕竟不是吹嘘的,即便是临死反扑,要杀了他也有极大可能。
……
……
搜完了上善宗的尸体,左无舟重新观察洞府。洞府因为战斗的关系,已被毁坏不少物件。
他在洞府中翻箱倒柜,一无所获,皱眉不已。目光油然移向洞壁上悬挂的一副山水画,蓦然心中一动,看见纪小墨亦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这幅画:“不好!”
左无舟和纪小墨几乎是同时出现在这幅画前,伸手一抓,又闪电般的退却。只闻得哗啦一声,两人手里各持有半张画。
被撕成两半的山水画居然有夹层,露出了半张兽皮地图。纪小墨恶狠狠的怒视左无舟,左无舟低头看了一眼这张兽皮地图,细心贴身置入怀中。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左无舟忍住伤势之痛,看着纪小墨:“不如,还是按之前的法子来做,我去左边,你去右边,各凭运气。”
左无舟看得透彻,如此僵持下去,二人最有可能的是僵持下去,甚至玉石俱焚。即便对峙,什么都不做,一样只会落得伤势加重而死。
沉吟片刻,左无舟神色舒展,眼中寒光流转:“你想杀我,我也想杀你。但这情形,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过了这一次,你我再决生死,你以为如何。”
纪小墨杀意一现:“我做得刺客,就不怕死。但我还有心愿未了,无谓玉石俱焚。所以,我同意。”
“如此最好。”左无舟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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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纪小墨一前一后,互相冷漠和仇恨的各看一眼,各走入彼此选定的岔道中。
左无舟一步一步往前,脚步沉稳如山。一直走到了岔道尽头,他一直绷住的钢铁意志,终于松弛下来,喷出几口血,脸色青的摔在地上,急促喘息不已。
连番大战下来,他的伤势其实很重。若不是凭着意志强自撑住,换做旁人,早就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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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快步单腿跳入右岔道尽头,纪小墨惨白的脸,终于色变,呕出几口鲜血,瘫软在地上。
摸摸胸前,骨折的剧烈痛楚涌入心头,令她感到浑身麻:“幸亏那家伙没有现,不然我死定了。”
“本以为这次刺杀任务与平常相差不大,居然会碰到如此变态之人。”纪小墨心有余悸:“此人心志实在可怕,修为虽不强,却极是难缠。”
“不管你有多难缠,等我恢复,第一个要杀的,一定是你。”
第八十六章 藏龙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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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并非不想杀纪小墨,实是伤势太重,难以为继。如果不是凭意志撑下来,恐怕早就倒下了。
他细细的调养了三天三夜,才痊愈了一些:“想来,那纪小墨大约三日前就已是得了东西离去了,幸亏我把她骗过。不然死的便是我。”
“不过,此女实是我至今所遇最强大的劲敌。狡猾而难缠。”左无舟不知晓的是,纪小墨给了他一样的评价:“今后再遇,必须加倍小心才是。”
左无舟坐在石凳上沉思,**的上半身又增添了无数伤痕,星星点点的伤狰狞可怕。棱角分明的肌肉鼓起,有上百道伤痕衬映,更增男人味和阳刚气概。可,这些是无数次生死血战,以性命相博换来,又有几人如他这等心甘情愿的去战斗。
每一条伤,都是血的教训,都在他的余生当中始终如一的提醒他,永远不要在战斗中犯错。犯错,就等于死。
这一次的连番血战,实是晋入魂武尊之境后最凶险的一战,最无准备的一战。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被迫与纪小墨一战。
以玉石俱焚之法,才争得一线生机。其实从那一刻起,他的伤势就很重。随后的大战,更增伤势。
“魂武君啊。”左无舟激动之色流露在双眼中:“不愧是魂武君,比魂武尊高出足足一阶。我即便使尽法子,也只拼得一个玉石俱焚的机会。”
“她能如此年轻就修成魂武君,我为何不能。想必是因为我还不够努力,还不够专注。”左无舟如斯想。
他在修炼上的专注和努力,即便放眼魂修界,亦是罕见的。如今受纪小墨刺激,还想再努力专注,只怕旁人知晓会大骂一句修炼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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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来如此。”
左无舟漾出心领神会的微笑,细细回忆每一个战斗细节,令他重获无数战斗心得。尤其对于新晋阶的他,这些生死一线中挣扎得来的经验,简直就是最宝贵不过。
“原来魂武尊及以上级别的战斗,有如此多的细微奥妙。”越想,他越是赞不绝口。
“果然没有什么比得上生死磨难,惟有如此磨砺,才能令我感悟更多,收获更多,还可以磨练心志。”左无舟大感快意,纵有伤痕无数,又怎抵得过魂修大道的美妙。
若无生死一际的感悟,又怎能明白活着的美好,怎能明白珍惜的道理,怎么会明白许许多多。
他欢心喜悦:“这才是我想要的啊。”
……
……
细细回想与纪小墨在入口一战,那时感悟施展出来的震荡增幅一招。这是第二次施展出这一招了。
但此时想来,除了一些感悟留在心头,便再也施展不出来了。左无舟并无多少沮丧:“自创魂战技果然极难,不过,既有过两次感悟,我必定能自创这一招。”
“这一招,便索性唤做……”左无舟心中一动,隐约想起钟子鱼记忆中一个词,冲口而出:“翻天印!”
他实是很喜欢这一招给他的感觉,极至刚烈的魂战技,一拳下去便是山岳都能夷为平地的那种气势,他实是极为偏好:“这个名字好,就叫翻天印。”
越想,越是感到这个来自钟子鱼记忆的名字,是最能贴切描述那一招威能的名字。那一招翻天印还没自创出来,他就迫不及待的给了名字,可见他对这一招到底喜爱到了什么地步。
“是时候看看我在洞府里找到什么了。”
……
……
浮云秘地的声名之大,令左无舟以为洞府中必有大量宝物,结果所得甚是寥寥。好在聊胜于无。
摊在石桌面的,主要就是几块镇魂镇魄石,几个玉瓶是他不认得的丹药。除此外,还有一双极是威猛的短戟。
几块镇魂镇魄石,左无舟完全感应不出等级和品质。以他的眼力,看来最珍贵的除了短戟,就是他此刻在端详的白色小冰片,以魂力感应一番:“怪了,这是什么玩意?”
“你才是玩意,你们全家都玩意!”就好象有一个暴躁的怒吼声在命魂中响起,惊得左无舟迅做出战斗架势。等了半天没见动静,又突然那暴躁人声大喊:“看个屁,老子在这里。”
左无舟四下看了一眼,目光凝聚在白色冰片上,有了紫枢木的经验,他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你在白色冰片里?”
“冰个屁,这是寒阳雕。你个没见识的小鬼,信不信我杀了你。”声音暴跳如雷:“快放我出来,不然我把你杀成三十六快。”
左无舟目光流转森然之意,徐徐淡漠道:“那你慢慢杀。”生怕这寒阳雕有古怪,取了布块将东西包起来,才贴身放好。
“是时候走了!”左无舟颌。
……
……
左无舟离去一天后,纪小墨从另一条岔道中出来,钻入这洞府中看看被搜刮一空的洞府:“这小子下手真干净利落啊。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绝不让你轻易死掉。”
想是这般想,纪小墨心中知晓。碰到左无舟这等心志和战斗天赋极强的变态,要么一见面就杀了,留着哪怕多一刻,说不准都会生出许多变数。
“我也该走了,取了级去交任务。”纪小墨开心大笑:“凭着这颗级,能换到法魂级战技了。”
……
……
飞奔出很远,天色暗下来,左无舟才寻了一处休息。
修炼了新得的土木二系心法,左无舟心中记挂这次在浮云秘地的收获,重新将几块镇魂镇魄石取出来研究一番:“怪了,这到底是什么品阶的魂魄?这几只合成魄有什么效用?”
得过一只合成魄“变形魄”甜头的左无舟,很是跃跃欲试。不过,他亦不敢轻易定魄,合成魄要么是极好的魄,要么就是极垃圾的魄。随便试的结果,谁都不敢保证。
反复思量,仍是无法认出来。这几只合成魄都很不简单,从气息来感应,至少每只都是以不下十只魄合成而得。如此一来,他实在无从判断到底有什么效用。
“很怪,连我都认不出来的魂,品质一定很高。”左无舟想不通:“难道是从相当魂武君级别的灵兽身上猎取的?无晚还没有定魂,如果这几只魂真有如此好,不妨留给他来修炼。”
……
……
重新取出寒阳雕,试着没用魂力,果然没动静。再运了魂力,那个暴躁的声音立刻响起:“你放我出来,我要杀你。小鬼,看你年纪轻轻,肉一定很好吃,快来让我杀。”
左无舟失笑,原来这声音的主人一直都是如此暴躁呀:“如果我不放你,你拿什么杀我。”
“你敢不放我试试看。”暴躁声音的主人显然弄不清环境。
“这样吧,我来问你。这几枚镇魄石里是什么魄?”左无舟暗感好笑:“如果你答得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
“那是我的,我怎么会不认得。我就不告诉你。”
“随便你好了。”左无舟语气淡淡,却有浓浓杀意:“不晓得用什么东西能毁了寒阳雕,我会一个个的试。”
“小鬼,你想死,我要把你斩成十八块。”暴躁啊暴躁:“好,跟你说又怎么样。等我出来,我就杀了你。”
“那是藏龙魄,十八种魄合成,效用是隐匿气息和形迹,是天下最好的隐匿效用。莫说同阶,就是比你高一阶,也定然察觉不到你的存在。就算你站在他面前,他都完全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左无舟动容暗喜:“天下真有如此隐匿效果的魄?”
第八十七章 三大境界
暴躁声音果然很熟知,如数家珍的随口道来。
“那块镇魄石里,是鱼龙魄。这只魄嘛,要修炼到最好,才能鱼跃龙门,焕威力。还有这块,是金钢蛇魄。另一块是冰心魄。最后一块是九天十地霹雳魄。”
暴躁声音介绍到“九天十地霹雳魄”的时候,讪讪不已:“这块霹雳魄,使了三十三种魄,包括法魂和灵魂,大多都是极罕有的。”
左无舟暗暗吃惊:“那这块霹雳魄,岂不是效用非常惊人?”
“呃……呃……其实这块魄,除了嗓门大,就没有别的效用了。”声音主人变得沮丧,立刻又暴躁起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听了不该听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左无舟瞠目结舌,花了三十三种罕见魄,居然只合成出一块如此的霹雳魄。如今,他深刻无比的认识到,为什么化魄师,往往都有疯子之称了。
一边细细思索此人的介绍,左无舟一边参详,忽然心中一动:“你刚才说法魄,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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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小鬼,我跟你说。等我出来,我一定要杀你的。现在跟你说一点也没什么,反正你死定了。”这声音主人中充满了空虚和孤独,又暴躁嚷嚷:“哈哈哈,就当是跟你说话,拿你消遣消遣。”
“亏你还是魂修士,连魂修界的品阶都不清楚。”这声音得意大笑,教训道:“天下品阶,从低到高,是灵、法、真。分别是,灵魂天、法魂天、真魂天三大境界。”
“魂武尊以下,是灵魂天。魂武尊到魂武帝是法魂天。”
“真魂天呢?”左无舟隐约感到,他正在接触到系统的魂修知识。
“没有,有屁的真魂天。多少年了,我连一个真魂天境界的人都没有看见过。”暴躁声音破口大骂。
左无舟错愕。
……
……
沿途索性是一道询问下来。
声音主人自称金炎,老子爷爷不离口,口口声声斩钉截铁说是好心跟左无舟消愁解闷。一路唧呱不止的,正是这位死要面子的金炎。
许多魂修常识,都从金炎口中颠三倒四的道来。
魂武尊以下的一到九品,是为灵魂天。魂武尊、魂武君、魂武帝三阶都是法魂天。至于真魂天,只闻有其名,从未有人亲眼目睹过该境界的强者。
天下万物品阶,都是以此来分。亦有灵兽、法兽、真兽之分,可亦是从未有人见过真兽。三大品阶的兽,笼统其实是叫魂兽——以前左无舟和其他平民一样唤为灵兽,其实并不正确。
器亦分为灵器、法器、真器三大阶。总之,灵、法、真,这三大境界划分之法,在魂修界随处可见,实非秘密。
不过是因为左无舟出身平民,又没有得到完整的系统知识,所以对这些层次较高的常识一无所知。
真魂天,是一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存在。人人都知晓有如此一个境界,但又从没有人亲眼见过。不但如此,连真器、真兽等等亦没有人见过。
“难道真魂天和元魂天是一样,都是虚无飘渺的存在?”左无舟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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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浮云秘地,左无舟的收获中有五只魄,四只魂。据金炎所说,那四只魂都是法兽魂,定魂即有三品魂武士修为,轻松可以修炼到六品魂武师。
有如此走捷径之法,左无舟并无懊恼。如果他定魂就轻松坐在家里修炼到六品,那他就没有这两年多来丰富多彩的阅历和磨练。没有那些磨练,又怎会有如今的成就。
走了捷径,自然就要错过一路上的许多风景与精彩。魂修大道,是容不得投机取巧的,路要一步步走,风景也会在一步又一步中完整如画卷般的呈现在眼前。
如此,才是最美好不过的。
……
……
左无舟数日与这金炎交谈,算是看透了这位金炎天生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暴躁脾气。不知是不是在寒阳雕中时日太久,说话颠三倒四。
魂修知识从金炎口中道来的不少,左无舟却被他弄得脑子都混淆了。
循例又修炼完了,又修炼了一次“变形魄”和“刀魄”,左无舟满意的笑了:“‘变形魄’终于九品了。‘刀魄’才三品,有些可惜了。”
很显然,修魄这件事,不会因为他是魂武尊而加快度。
自得了“变形魄”以来,他一直都很重视。只是以往主要都在炼魂,只得抽空修魄。自见了雷光魄在纪小墨的战斗中挥的效用,他愈真切的认识到好魄辅助战斗的级效应。
于是,他重新调整了修炼时间,加大了对魄的修炼。亦终于令得在八品逗留了几个月的“变形魄”达到九品,九品之上,那便是法魄了。
……
……
穿行朵兰国,左无舟欲前往溪林寻陈纵之。
左思右想,刀七性情稳重。如果不在火原,那就很可能是去纵之那里了。因为只有陈纵之,是他们两人都认得的人。
一路疾赶,一路勤加修炼,丝毫不敢放松。得空,便研究一下钟子鱼的学问。一直到了朵兰边境的时候,左无舟融会了上一战的若干心得,修为隐隐有所提升。
亦是这时,他从钟子鱼的记忆当中,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金炎,你真的想出来?”
“小鬼你懂个屁,困在里边你以为很好啊。”金炎感觉太弱了,立刻改口风:“我当然过得很好,不知多快活。偶尔出来一下,当是郊游踏青好了。”
“你以命魂生存在寒阳雕中,出来后,命魂注定烟消云散,如何存货?”左无舟笑吟吟。
金炎舌头打结,恼羞成怒:“要你管,我把你杀成十八块炖了吃。”
“我或许一个方法,能令你进入新的肉身当中活下来。”左无舟微笑:“但我又不放心,你口口声声要杀了我,我怎么放心得下。”
“你真的能帮我出来?”金炎惊喜不已。
“可能有效,但你必须要冒一些风险。你至少有两个危险,一个是命魂消散,一个是……”左无舟细细的回想:“一个是,从此被我所制。”
金炎沉默良久:“虽然在这里我过得很快活,比你快活十倍。但我想,试一试无妨。”
……
……
要想帮金炎重生,先需要的,一定是肉身。
一路寻来,哪里又有什么好的肉身了。
一直来到朵兰和红谵及溪林三国的交会边境时,左无舟看见了令人怒冲冠的一幕——一群马贼疯狂的在抢掠一个村庄,非但如此,还是见人便杀。点燃火把,将村庄的房子烧毁。
马贼们的行径可说令人指,左无舟勃然大怒,杀意沸腾,跃身而起,十尽刀锵的一声出鞘,夺目刀芒一片扫下,将一群马贼当场斩杀。
区区一群马贼,又如何是震怒的魂武尊的敌手。将马贼杀得七七八八了,左无舟心情不无沉重的看着这四处火起的村庄。
村子里已然没有几个活人了,放眼皆是废墟与凋零,人命往往如此卑贱。
左无舟喟然有所悟:“平民在马贼面前,人命如此卑贱,只因马贼比村民们强大。这天下,从来都是实力说话,没有实力,就注定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村民如此,我在魂武帝面前,又何尝不是村民呢。”
忽而闻得一阵孩童哭泣,左无舟闻声赶去,见一个三岁小童腹部被刺穿。孩童的命魂又能有多强大,气息渐弱,回天无力。
看着这渐渐没了气息的孩童,左无舟黯然之余,心中一动:“金炎,你的肉身有了。”
第八十八章 夺舍,寄神术
“小鬼,我要把你砍成一百零八块。我堂堂金炎,你给我一具如此肉身,你你你,我非杀了你不可。”
金炎在寒阳雕中暴跳如雷。
“从孩童重新修炼,岂不是很好。”左无舟神色淡然:“错过,那便再没有了。”
金炎别无选择。
……
……
凝望住气息渐无的孩童,左无舟转瞬心坚如铁,敛住心神:“从王肯处得来的夺魂**,可夺舍重生。但这金炎口口声声要杀我,这自是他的脾气使然。可若他当真反扑于我,那我又当如何,岂不是养虎为患。”
“我取他的镇魂镇魄石,助他夺舍重生,且当做还情。不过,为了不至于变成养虎为患,我必须要有相应的制衡之法。否则,绝不能助他人夺舍。”
敢向金炎提出夺舍重生之法,左无舟自然是早已想得透彻了。
他没做过帮人夺舍,并制衡的事。所以,心中并无把握,夺舍的成功性极高。但制衡之事,就难保了。那毕竟是钟子鱼的方法,放在魂修界未必奏效。
所以,给金炎一具孩童的肉身,无疑可以将其威胁减到最轻。再者,通过助金炎夺舍来实验一下他设想的方法是否有效,这亦是好的。
“如果夺舍制衡之法奏效,于我也有莫大好处。”左无舟眼中喜色一闪。
……
……
“做准备。”
左无舟沉声交代,金炎自称是自己主动钻入寒阳雕中。这话不尽不实,不过,金炎这时却真的知晓如何从寒阳雕中出来,如此来看,倒不像是假话。
寒阳雕和紫枢木相似,不一样的是,紫枢木是专门囚禁命魂。寒阳雕能减缓命魂消耗率许多倍,即是说,一个魂修士若寿元将尽,将命魂脱入寒阳雕中,则可能在寒阳雕中再活许久。当然,减缓寿元消耗的效果,仅限寒阳雕当中。
“哈哈哈,爷爷我终于出来了。”金炎的命魂能量从寒阳雕中出来,狂笑不已:“小鬼,快助我夺舍。”
左无舟含笑不动,目光森然,负手而立,一言不。
金炎大怒:“小鬼,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助我夺舍。不然爷爷我剁了你。”
“难道你还不懂什么叫肉在砧板上。”左无舟漠然惋惜不已。
金炎见状大怒不已,随即感应到左无舟目光流转的森寒,心中一凉:“快帮我,爷爷我剁了你!小鬼,你卑鄙无耻,敢骗我出来。”
不过短短数息,金炎就感到命魂正在飞快的消散,吓得魂飞魄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左无舟笑吟吟:“你我相交数日,难道还不知我想要什么。我想你乖乖的,凡是想杀我的人,我绝不留情。”
“我知道,你是喜欢口头说说。不过,你要记住,我不喜欢。”
……
……
金炎快要被逼疯了,只要十息,十息过后他的命魂就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要想回寒阳雕,以他的命魂状态,势必需要旁人来助他返回。千百年来,他在寒阳雕中,实是孤独得快要疯了。当初若进入寒阳雕前知晓里边的情况,他绝计不会做此决定。
“你想要什么,要宝物,我有,我知道哪里有。只要你肯助我夺舍,我给你,全都给你。”金炎的魂命越来越孱弱,为了他一直以来承担的重任,也只有做下如此重大许诺。
左无舟不知金炎的许诺等于什么,即便知晓许诺的宝物再好,也无法令他改变主意:“我不想杀你,但不等于我不会杀你。我给你一条生路,我要你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我答应,我答应你。”金炎奄奄一息,连叫骂的气力都没有。
“好。”左无舟很满意:“准备夺舍。”
……
……
“能不能成,就看钟前辈的元神分隔术和炼心诀。这的确很神奇,可我转化成魂修界的方式,还能不能奏效,就实在不得而知了。”
左无舟表面含笑,其实心里没底。得自钟子鱼的两门法术,一样是无法以原本的方法应用魂修界,大约因为不是一界的关系。
所以,细心参详后,左无舟揣摩离元术和寄神诀的精髓,几经艰难才转为魂修界的方法。是否奏效,就看眼下了。
这两种法术在钟子鱼原本的世界,是绝然不相干的两种法术。在魂修界,却被左无舟取其精髓本质糅合在一起,用魂修的方式施展出来。
……
……
深吸一口气,左无舟释出水木两种生机最旺的魂力,将孱弱的金炎的命魂给包起来。
默默催动糅合而成的,已然彻底改头换面的方法,细心的炼制金炎的命魂。命魂本是无形无质的能量,虽看不见,左无舟以魂武尊的修为,却能轻易感应到。
将金炎的命魂包住炼制,炼了半会,左无舟大汗淋漓:“这法子居然如此耗费魂力,看来应当是差不多了。该是进行下一步了。”
金炎被炼制的感觉很舒服愉悦,正在最快活时,忽然闻得左无舟一声铿锵:“准备。”
刹时间,金炎出了惨绝人寰的凄厉痛呼,入心入肺。
左无舟神情凝重,双手飞快摆动,几成幻影。终于,从金炎的命魂中生生的拔出一丝细小火苗——而这,正是左无舟炼制之后,再拔出来的一丝命魂之火。
“从我糅合的方法来看,应当是掌握了命魂之火,即是掌握了金炎的性命。”左无舟凝神思索,效用理应如此,至于实际如何,这是第一次施展,实是难以断言。
……
……
左无舟的手心里,一丝火苗有金黄、土黄、翠绿三色。三色火苗黯淡无光,好似风雨飘摇中的一丝烛火,随时熄灭。
火苗是命魂之火,在被炼制分离后依然保持着与金炎完全一致的状态。火苗愈是黯淡,就说明金炎离死越近。
“想不到金炎居然修炼了火金木三系。”左无舟大吃一惊,他生平第一次看见修炼三系的人,居然是金炎。
见他命魂之火黯淡,左无舟不敢耽误,迅将传授一半夺魂**——前半部分都被左无舟替他操办了,金炎只需要剩下一半夺魂**就够了。
夺魂**既有如此神奇夺舍效用,左无舟怎会轻易泄露。
等金炎没入孩童肉身当中,左无舟松了一口气:“好在一切顺利,接下来就是听天由命了。”
凝神一想,他微微一笑,将手心的命魂之火引入体内。默默运转一会,将这点命魂之火置入自己事前开辟的命魂空间当中,即是钟子鱼声称的识海空间当中。
从命魂中凝视这朵火苗半晌,左无舟颌微笑:“看来是成了。”
“这法子是脱胎于钟前辈的法子,却又是全新的。不如就叫‘寄神术’。”左无舟眼中漾出一丝笑:“我实在要感激钟前辈,他的修炼方法我虽然不能用,但他的法术却给了我许多新的思路和参考。”
“‘寄神术’既然成功,下一次就可以把阮小夜放出来了。”
……
……
沉吟中,左无舟有所感应,回一望。只见粉嫩可爱的三岁孩童忽然跃起来,叉腰怒目指着他破口大骂:“爷爷这就把你这个小鬼剁成十八块。”
左无舟眼中森然之色一闪,金炎宛如炮弹一样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狂喷鲜血,奄奄一息的叫嚣:“爷爷我要剁了你。”
左无舟流转杀意:“你以为你只有三岁孩童的模样,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第八十九章 重返溪林
“爷爷我一定剁了你,剁成一百零八块,包你一生都没法恢复原形。他***,敢如此欺负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豪情的破口大骂,每日都在金炎的心中反复徘徊。粗鲁暴躁如他,实在很难骂得出花样,惟有把几句口头禅在心里反复大骂。
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千年老鬼,却委实怕了左无舟的整治手段。纵有千般不满,亦惟有委屈的憋住,不敢再对左无舟出言不逊了。
如果不是知道那是他的口头禅,如果不是想看看“寄神术”的后续效果。左无舟早就动手杀了他。
每每冲左无舟撩一次狠话,金炎都会整治得苦不堪言,死去活来。不要以为他是三岁孩童的模样,左无舟就会心慈手软。
以金炎撩狠话的频率,半个月下来居然未死,实是奇迹一桩。
……
……
“你等着,迟早有一天,爷爷我会剁了你。”
金炎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暴躁,而是管不住嘴。有时心里在想什么,嘴上会自然吐露出来。好比这一句话,就不自觉的道出。
左无舟目光骤厉,提住十尽刀准确的敲断金炎一根骨头,提住他往马车外的杆子上悬挂。
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孩童就这样被“残暴”的挂在杆上,宛如一件在晾干的衣服一样,随着马车的抖动飘来荡去,实是无尽凄凉可怜。
车夫看了一眼那可怜孩子,眼眶都泛红了,可又不敢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心想:“哪有这等凶残的人啊,居然如此对待一个孩子。”
如果车夫知晓这位“孩童”其实是一位千年老鬼,又不知会如何了。
连日来的教训,金炎实是从心里怕了左无舟,不是因为命魂之火在左无舟手里。而是因为左无舟的杀伐果决,有好几次,他都感应到左无舟的杀心了,再真切不过的感觉。
他绝不怀疑左无舟在必要时,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撕成碎片。因为他看透了,左无舟实是有一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我忍一时好了,等我修为回来了,看我如何剁了你。”金炎暗恨不已:“若不是我身负重任,爷爷就是死都不怕。”
“剁了你,再把你拼回来。”他恨恨想。
纵有万般不满,金炎能为一个托付重任入寒阳雕中求存千年,又如何是知恩不报的人。左无舟把他从寒阳雕中救出,又助他夺舍重生,这是大恩。
不一样的是,不但有大恩,还有大仇罢了。
……
……
乘马车便于一路修炼,终于重回了溪林,到了溪林仁安城。
两年半前红谵与溪林的战事,没有波及仁安城,这里的繁华程度是左无舟历年所见之冠。街头巷尾,往来之人络绎不绝,身着华服,实是不愧溪林富甲天下之名。
投军溪林,实是左无舟走入魂修大道过程当中,最重要的起步。若非在溪林之战中磨砺了钢铁般的意志,从战场上获得阅历和经验,他就绝没有现在。正是投军的三个月当中,奠定了他在魂修大道中的顽强作风,钢铁意志。
他又怎能忘却那过去种种,曾经多次在战场上死里逃生的经验,一时都变做了美好的回忆。尤其想起当年是以区区二品修为来投军,两年半后的现在,他却是以魂武尊的身份重返溪林。
一时忍不住百感交集,心有感悟:“人生无常,际遇难料,果真如此。若当初我有些许的惧怕,有些许的松懈,未曾走上战场,亦或未曾从战场活下来。又怎有今时今日的我。”
……
……
拎住多处骨折未痊愈的金炎,一路在城中到处询问。
当初陈纵之曾热情邀请他们来陈家玩,所以,左无舟也知晓陈纵之家就在仁安城。不过,陈家显然不是什么大世家,问了好多人,才有人指点了位置。
赶到陈家后,左无舟在陈家大门外求见陈纵之。陈家下人神色古怪,看看眼前这提着一个三岁孩子的黑衣青年:“你找三公子?请稍等片刻。”
“找我那个废物三堂哥?”几位护卫簇拥住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男子倒也俊俏,打量左无舟一眼,嗤笑:“物以类聚,和我那三堂哥混在一起的人,也是废物。”
骤然闻得熟悉的废物一词,左无舟哑然失笑。而是当他独自走上魂修士道路之时起,凤尾宗十年遭遇,他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以他的心志,些许的言辞羞辱,又怎入得心怀。
再是牙尖嘴利,言辞刻薄锐利,也是无益。唯一具有话语权的,惟有修为。
那女子容颜甚是柔美,可惜目光飘忽不正,实是三心二意的体现。她和这年轻男子亲昵娇嗔:“你还说,你要是娶了你三堂哥的未魂妻,又把我放在哪。”
“我喜欢的是你嘛。”年轻男子胸膛一挺,满是傲色:“我那三堂哥都二十多岁了,才三品修为。我比他小几岁就已是四品了,他就是不想解也得解,这件事由不得他。”
左无舟暗暗皱眉,思量:“原来与纵之的婚约有关?”自大哥左无尚的老婆那事之后,他便对类似的事深恶痛绝。
……
……
这柔美女子看见被悬空提住的金炎,击掌大笑:“纵波哥,你看这小孩真好笑。”
金炎大怒,嫩嫩的脸孔极力做出狰狞:“看什么看,信不信爷爷我砍死你们。”
一个嫩得没法再嫩的小孩童,居然自称爷爷口出狂言,实是难以描述此时此景的滑稽与好笑,一干人等无不呆若木鸡。
好在这时,陈纵之正好这时从大宅小跑出来,看见左无舟熟悉但又变化成熟了许多的面孔,几乎是不敢相认,顿足吃惊的看着他:“你是,你是……”
左无舟微笑:“是我。”
陈纵之瞪大双眼,浮现无尽喜色,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他大笑:“哈哈哈,真的是你,太好了。你一定是知道你爹娘都来了的消息。”
左无舟狂喜:“我爹娘和七哥他们真的在你这里?”
陈纵之吃惊:“你不知道!叔父叔母都来了两个月了。算了,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
“等等。”陈纵波神色不快的扫过左无舟,傲然道:“那家姓林的人,就是你家的人?一点礼貌都不懂,没教养,你既然来了,就赶快带他们走。不然,我们陈家容不下这毫无修养的废物。”
瞬时间,左无舟杀心大动,克制住情绪,颌漠然看了这厮一眼:“纵之,带我去看看我爹娘。”
陈纵之脸色不善,怒视陈纵波一眼,带了左无舟往宅里走去,边走边低声解释:“无舟,其实……”
……
……
走在陈纵之的小院外,左无舟就闻得大哥的悲凉大喊:“吃什么药,我如今已是废人了,再吃药也没用了。”
“大哥,是不是小夕做得不好。你吃药好不好,小夕想你的腿好回来。”小妹带着泣音。
大哥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小夕,你很好很乖,不关你的事。是大哥不好。”
陈纵之叹了口气,左无舟心酸莫名,大步流星走入院中。看见幼小的小妹正蹲在大哥的轮椅前辛苦的拣回一粒粒药丸,他心弦颤动不已,把金炎扔到一旁,泪水崩决:“大哥,小妹!我回来了!”
第九十章 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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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住轮椅的左无尚暗自暴躁不已,又极力克制的时候,忽然闻得这熟悉的一声唤。激动莫名的抬起头来,看见了左无舟,狂喜惊叫:“二弟!”
“二哥。”左无夕像风一样踏着快活的步子奔跑过来,扑入她的二哥的怀中,小脸上眼泪哗哗:“二哥,小夕想死你了。”
左无尚涨红脸,激动得浑身颤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一日与二弟一起豪情热血一次之后,他冷静下来便懊悔自己没有及时阻拦二弟,令二弟回去对付林家,也不知结果如何。这一年半来,那颗一直悬在心口的心,终于垂回原位了。
陈纵之感受这家人的温情,热泪盈眶之余,又是暗自神伤:“如果我爹还在,我又何尝不能体会这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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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刮了一下左无夕的精巧小鼻头,左无舟只感到辛酸不已:“小妹,你大了,可又瘦了很多。”
比起一年半前娇憨的样,如今的小妹比当初瘦消了许多,眉目间还有几许憔悴。
左无夕认真的勾住二哥的脖子,看着她喜欢的二哥摇头:“二哥,瘦一点没关系,只要你回来就好。二哥你回来了,我以后就不吃桂花糕了。”
左无尚笑逐言开:“无舟,一年多前,小妹可是誓只要你回来,她就再也不吃桂花糕了。”神色一暗:“其实,小妹也很久没吃过了。那时过得艰难,连买桂花糕的钱都没有。”
左无夕忽然想起一件事,娇憨抱住左无舟:“二哥,我告诉爹娘,还有三哥和七哥。”
陈纵之笑着抹了一把泪:“不用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
……
没有等太久,爹娘的颤声就已出现在院中:“无舟,你真的回来了!”
左无舟心中大恸,看着老了许多岁的爹娘,扑过去跪在地上垂泪不已:“爹娘,孩儿不孝,未能亲自侍奉二老。”
不管他是魂武尊还是魂武帝,在爹娘面前只有儿子这一个身份。不管他在旁人眼里多么的铁石心肠,在爹娘面前,都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林冬梅两行浊泪奔涌,摸着左无舟的髻,竟是一时激动得岔过气去。惹得众人一阵忙乱,才将林冬梅救醒过来。
以往保养得比较不错的左一斗一年半不见,赫然已是快要变做寻常小商贩老农的模样了,长叹一口气,打量左无舟半天,转过脸去念叨:“回来不就好了,一家人团聚就好了。”
林冬梅两眼全是泪水,摸摸左无舟的胳膊和腿,生怕是儿子少了一根汗毛。末了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儿子大哭:“儿啊,娘可想死你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娘就陪了你去。”
说了几句,刀七和左无晚就飞奔而来,呆了一下,兴高采烈大叫:“二哥!”
左一斗双手颤得厉害,老泪纵横,反复念道:“回来就好,一家人团聚就好了。”
……
……
陈纵之忍不住眼泪,转过脸去替左无舟欢喜,又是感动不已,只心下羡慕不已:“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家,有这样的一些亲人,那就好了。”
陈纵之忽觉有人扯自己,低头看去,赫然见一个三岁小鬼老气横秋的看着他:“这些人真的是他的家人?”
陈纵之大怒,这小鬼说的什么屁话。
金炎知道自己问得多余,但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之前他还以为左无舟是服了定颜丹,真实年纪未知。可直到亲眼目睹这一幕,他才骇然现左无舟的年纪,并非他所想象的那般。
“二十岁的魂武尊?怎么可能。”金炎震惊不已:“纵然是家世再好,纵然是定法魂,二十岁的魂武尊也极是罕见。莫非他的天资真得好到如此地步?”
金炎越想越是震撼:“也不尽然,这一路赶来,他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如果当年我有这般毅力勤奋,以我的天资,怕是早能取得更大成就了。”
以金炎千年老鬼级的阅历,二十岁的魂武尊未必不可能。但绝计是极其罕见,如果有极好的家世,定法魂,辅以极佳天资,十八岁成为六品魂武师,那有很大可能。
但接下来三个品阶就难以跨越了,二十岁修成魂武尊,必须要非常惊艳的天资,辅以各方面的因素,加之运气才能成。绝对是极罕见,只怕一万名魂武尊当中,都未必有一个是二十岁成为魂武尊的。
要知道,便是能在三十岁成为魂武尊的人便已是极罕见了,便已是天才中的天才了。金炎茫然:“那左无舟这小鬼,又算什么?天才中万里挑一的天才?”
……
……
“他前途不可限量啊。”金炎心灰意冷:“或者还是我几千年身在寒阳雕中,外边的人修炼都能如此神了?”
“我还想把修为给练回来,然后做那件事。可我寿元已是不多了,真能活到把修为练回来?”金炎原本是自信满满的,但此时得知左无舟的修炼度,彻底将他的自信给打下去了。
金炎心灰黯然,忽然心中一动:“以这小子的神,只要运气不是太差,成为魂武帝,大约一百年也够了。”
“如此一来,如果我将那件事托付给他替我办,成事机会反而大了许多。”金炎又垂头丧气:“只是这小子铁石心肠,想要他替我办事,怕是太难了。”
“此事还需慢慢参详。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
……
因为林冬梅的病情一直反复,加之左无尚成废人后情绪渐渐不佳,左一斗一行人在朵兰逗留了一年多。
刀七一直在为人做门客,左无晚则是和左一斗趁些小本钱,去做一点小买卖,努力挣一些钱。好不容易攒了一年的钱,才算是一切都安稳,又等来了刀七一直在等的九品朋友,才终于赶来溪林。
亏得是刀七把他的九品朋友千里迢迢的唤来,否则半路在朵兰边境,遇到马贼时,很可能大家都会死。
……
……
向神色激动的刀七深深一躬,左无舟感动:“七哥,一年半来,有劳你,也辛苦你了。”
从爹娘他们的叙述,如果没有刀七,能不能再见爹娘他们,都还是一个大问题。左无舟如何能不感激,刀七但凭一句托付,便不计辛劳,尽心尽力,千里迢迢的将左家人历经千辛万苦带来重逢。
一年半来的种种,左无舟又岂能视而不见,又岂能不为刀七的朋友之义而感动:“识得七哥,实是我一生之幸!”
“不必废话了,我应承了你,就必定做到。况且,你我还以兄弟相称。”刀七的冷漠和沉默融化。
左无舟会意微笑,男人的友谊本来就不该罗嗦呱噪,是一就是一,绝不会是二,这一切便尽在不言中了。
……
……
左无晚迟疑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二哥,一年半前你是五品了,现在有没有达到七品?六品?”
左无晚道出了大家藏在心里没问出来的疑惑,从左无舟的自述,显然其中凶险程度非外人能想象。能从这种种凶险大敌中逃生,左无舟修为又是如何了?
想到左无舟当初从二品到五品不过半年,刀七和陈纵之略感激动的互相看了一眼,眼神猜测:“按寻常人的度,一年半也就能提高一品阶。但无舟修炼神,恐怕能有两个品阶了。”
“二十岁的七品魂武将,想一想就极恐怖了。”刀七和陈纵之几乎认定左无舟不是六品即是七品了。
左无舟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