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心有余气不足
秦时月道:“甚好,掌柜的,麻烦你了,想不到你这客栈表面看起来不怎么样,这里面的饭菜可是超一流的呀,真是不可貌相呀。”
那掌柜的脸上有些红,拱手道:“大爷,误会了,我这小店怎么能有如此大的手笔?这都是先前一位爷安排好的,就是那厨子也是他带来的,这等物事我这小店连加工都是没加工过的。”
“哦?你说的那人呢?怎么不进来一见?”
掌柜的赔笑道:“那位爷在您三位来小镇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只是叮嘱小店把三位爷伺候好。”
“你说的那人长相如何?穿戴如何?可否留下姓名?”
“秦大爷,您老见谅,那位爷特意嘱咐,不让小的多说,就说是您的旧交,小的也不知道这位爷的姓名。”
“哦,这样啊,好吧,也不为难你了,我等已经酒足饭饱,还是早点安排歇息吧。”
“是,大爷,小的这客栈已经清空了,今日就专门接待三位爷,请跟小的来。”
说完,带着三人来到后面的清净小院,赔笑道:“这小院有三间客房,请三位爷歇息,小的就在这里候着,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来叫。”
秦时月点点头,看看小院,径直往正当中的那间去了,英飞看了一眼张小花,也自选了一间,这两人白日间还留了一点心思,怕张小花逃跑,到了晚间就彻底的放心,知道他就算是跑,也跑不远的。
张小花苦笑一下,看看掌柜恭敬的站在院门口,心道:让掌柜的亲自看门,想必,这银子给的真不少!
然后,就往最后一间屋去了。
屋里很是整洁,竟然是一主两卧的客房,张小花小心的掩了门,盘膝坐在床榻上,这几日他一直都跟秦时月他们在一起,除了吸收元石中的元气,静心参悟土遁之术,并没有时间练习北斗神拳和左手剑招,而今日总算独处一室,他也并没有打算练习拳法和剑招,北斗神拳虽然是自己凑出来的,可看着欧鹏的重视程度,想必跟仙道有些关联,自己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若是让秦时月看到,肯定是麻烦上身的,而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参悟土遁之术的法诀,可是又不敢轻易的尝试,施展三才旗门阵的吉祥三宝曾经手掐过法诀,秦时月也看到过,自己在他面前尝试,那同样是自找麻烦。
张小花先是闭目静心修炼了一阵无忧心经,这才回忆起土遁之术的口诀,结合自己这几天的参悟,用手掐起法诀,这土遁之术的法诀甚多,竟有九个,每个都截然不同,还要求连续不断,让初次接触法诀的张小花,不知如何下手,想了想当然在马如龙府中看到吉祥三宝施展法诀的情形,张小花决定先不管法诀的连续性,先把第一个法诀弄懂,弄会再说。
其实,法诀的施展跟心经的呼吸法一般,都是讲究节奏,法诀掐到何处,真气运到哪里,都是有讲究的,若是有师父教授,只需指点其中的诀窍即可,张小花当然没有这般福分,只好自己的摸索,自然就入门极难,不过,这样也有一般好处,毕竟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东西,各种的利弊都是清楚,只要入门,以后的各种法诀修炼起来都是容易,不像借鉴前人的那般,修炼其它的法诀,依旧要靠师父的指导,若是自己修炼,难上加难。
果不其然,虽然张小花早在这几日感觉到自己参悟的已经不错,就差最后的实践,可这真的一个上手,唉,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无论手指如何变幻,都不能达到口诀上描述的境界,而体内的真气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配合手势的变幻。
若是一般人,也许就心浮气躁,有了松懈的念头。
可张小花却不同,这厮智商也许不高,天资也许不好,但有一点好处,就是认准了方向,就要一头扎入,直到寻出个结果,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无悔;
更况且,张小花在修炼无忧心经已经有过这等经验,万事没有一撅而就的道理,莫不是失败千万次才得一次的成功,所以,他也不急躁,只是一遍一遍的比划,直到手指都酸了,这才稍稍休息,吸收一阵元气。
其实在马府中马如龙已经说过,天地元气又恢复的迹象,可就张小花的神识中来看,这天地之间并没有多过几缕的元气,平日若是仅仅依靠天地间的元气,这无忧心经肯定是一寸都不能进步,他这修炼,还是要靠那指头肚般大小的元石。
要说这小小的元石,倒也神奇,张小花全力吸收了这么久,那元石中的元气似乎没有减少的迹象,想想就是让张小花咧嘴笑的,这若是如心经所载,几次就要吸光,自己那钱袋中的元石虽然巨大,可也用不了多久,现在倒好,这小小的一块,就用了如此之久,以后自己的修炼可是不用发愁的。
当然张小花把这等现象归咎于自己刚刚炼气入门,吸收的元气还小,等以后十几层了,想必就不够用的,可欧鹏、马如龙,还有那个什么帝释天,不都说天地元气在增加么,也许到时自己就不用元石了吧。
张小花吸收完毕,这才又开始尝试。
也不知尝试了多少遍,张小花心里都有些皮了,心中就少了几分的期待,回复了平日古井不波的心境,也许正是这种无欲无求的心境,在某次实践中,突然感觉手上所掐的法诀有一种莫大的吸引之力,吸引着刚好达到那里的真气,这吸引力之巨大,让张小花无法抗拒,瞬间全身的真气就被一抽而空,径直灌向手中的法诀,张小花知道,自己这个法诀是参悟透了,也真正能实践了。
于是他立即变幻手势,开始手掐下一个法诀,也许是法诀没有掐对,也许是体内的真气枯竭,总之第二个法诀并没有成功,立刻刚刚抽取出来的真气,立刻在手中消散,张小花一阵的心痛,这可是自己修炼多日的真气了,怎么这么一下子就全完了?
张小花赶紧把神识放出,运起《无忧心经》全力牵引刚刚消散的真气,这可都是天地元气呀,珍贵的很,浪费不得。
可惜,即便是张小花行动及时,也只能重新吸收回来将近六成的元气,剩下的四成都消散在天地之间。
不过,张小花并不后悔,跟自己今天的收获来讲,这点损失他还是乐意承担的,左右不过是多吸收点元气而已。
看看天色,张小花也不再继续尝试法诀,而是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元石,一手一个,盘膝而坐,静心吸收起来。
果不多时,他就陷入沉睡,无尽的星光又一次环绕了他的全身,手中的元石也发出微弱的光芒,被张小花的闪烁强烈的吸收,那速度竟然是张小花吸收的数倍,不消一刻,张小花损失的真气就被补充回来,而元石中的元气还是不断的被吸入体内。
另一个房间,秦时月和英飞正在谈话。
秦时月指着桌子上的一个袋子,说道:“英飞,你出去一趟,把这几日搜集上来的上古玉器都交给本地的联络点,让他们尽快给教主大人送过去。”
英飞上前,拿起袋子,说道:“好的,大人,小的马上就去。不过,今日这事儿透着古怪,咱们是不是先避一避,等明日再送出去?”
秦时月笑道:“无妨,虽然现在还不能知道是谁,可对咱们没什么坏处,一切都要以不变应万变即可。这玉器是教主期待的东西,还是早间给教主大人送回去的好。”
英飞笑道:“其实这等事情,交待小的们办就好,何必劳动大人大驾?”
秦时月道:“英飞,你还是没明白此次差事的重要,若不是需要,你以为教主大人会派我出来?若不是我在,你能从辛集镇的马如龙那里脱身?”
英飞立即赔笑道:“是,小的大意了,小的这就去办。”
“对了,”秦时月叫住英飞问道:“那个自称任逍遥的小子已经睡了吧。”
“那还用说?也不知道这厮是什么托生的,到点儿就烂睡如泥,叫都叫不醒,这会儿他若是醒着,老天都会笑的。”
“这段时间,你感觉到有人跟踪吗?”
“没有啊,大人。”
“你说这也奇怪了,咱们把任逍遥都抓在手中,他背后的势力怎么都不着急躲回去?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跟这个鼎炉没有一点的关系?”
“也未必吧,大人,也许他就是一个小卒子,对他们组织所知甚少,即使被咱们抓住,他们也有足够的把握不会被咱们找到把柄,所以已经被人抛弃了吧。”
“嗯,有这个可能。可,不论如何,咱们还都得把这个累赘带回教中,不管是与此事无关,还是小卒子一个,都让教主大人判断吧,反正鼎炉没带回去,教主肯定会怪罪的,只希望咱们带回的其它东西,能打动教主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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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江湖传闻
次日清晨,三人起来,用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早点,这才起身上路。
接下来的两天,路上都没有稍微大点的集镇,所以也并没有再次得到款待,这倒是令人理解的,待客的主人不想让他们知道是谁,不会亲自让人款待,只能借助当地的客栈或酒楼,若是连稍微大点的集镇都没有,他们也是无奈的。
让张小花不理解的,却是这正道盟是怎么回事儿?
吉祥三宝被杀,邱希道被杀,马家也被屠杀,想必这样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江湖,正道盟的脸面被秦时月打的粉碎,他们怎么就不想着捞回来面子呢?正道盟要是能派出更厉害的对手,将秦时月击杀,或者打伤都行,自己不也可以浑水摸鱼?
自从那晚在四海一家客栈中演习土遁之术成功,他心中的逃跑之火又被点燃,可土遁之术的法诀有九个之多,自己才刚刚学会一个,而仅仅就这最初的一个就把自己全身的真气一抽而空,也不知道后面的几个是不是也都需要这么多的真气,若是这般,自己还得修炼出九个现在的真气,才能应付使用的呀。可若是等自己修炼出足够的真气,估计早就被天龙神教的那个教主大人生吃活剥了吧,那可就黄瓜菜都凉了。
其实,不光是张小花不理解,秦时月和英飞也是不理解的,自从击杀吉祥三宝以后,他们无时不刻都在防备正道盟的反击,可这几天过的平常,除了那很是突兀的招待,其它都是缺陈乏味的,若是说正道盟对于吉祥三宝能拿下自己很是有把握,并没有在当时留下后手,他们当然相信,就是他自己现在也是为能从三才旗门阵中逃生感到后怕的,可这消息已经传出去好几天,正道盟即便反应再迟钝,算算时间,他们的人也早该到了才是。
可是,现在都没碰上,难道,他们要有大的动作?
想到这里,秦时月有些不安,不过,自己也早就把这个消息送回了教中,师父和教主断没有袖手不管的道理,自己且走着吧。
英飞纵马上前,笑着说道:“大人,前面就是又有一个乡镇了,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有什么款待的,这几天吃喝都不爽,嘴都淡出个鸟了。”
秦时月笑笑,说道:“也许吧,离乡镇还有多远?”
“回大人,约有两顿饭的工夫。”
“那好,咱们紧赶一段,到那里看看。”
可眼见前面就是镇子了,也没有看到上次那般打探的人,三人不免略有失望,然而,等他们骑马进了镇子,就见那路边也是站了几个人,其中是一个中年人,见到秦时月的华发,很是高兴,急忙上前,拱手施礼道:“请问这位是秦大爷和英大爷么?”
三人不约而同心里暗道:得,来了。
英飞上前道:“正是我等,有何贵干?”
“在下是这善各庄镇最大酒楼四海一家的掌柜,有位大爷早在几天前,就在酒楼给您定下了饭菜,小的在这里已经候了两天,还请三位爷跟在下过去,享用饭菜。”
“四海一家?似乎前几天住的客栈也叫四海一家吧。”
“是的,大爷明鉴,小的这四海一家是连锁经营,在各地都有分店的,均是经营客栈和酒楼,若是大爷需要,还请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走吧。”
那掌柜的和其他人都是亲自牵了马,带着三人来到镇上的一家酒楼。
酒楼坐落在镇上听热闹的一个地段,正是营业的时辰,却是人迹稀少,秦时月不禁有些皱眉头,那掌柜的见状,赶紧解释:“那位爷包下了整个酒楼,专门招待秦爷,小的本以为您老昨日就来,昨日就没营业,专门等着的,今日也是这般,所以看起来冷清,平日里都是人满的紧,咱们四海一家的酒食在这镇上还是第一的,大爷吃了就知道。”
秦时月笑笑没有说话,这掌柜的还挺能忽悠,若是跟上次的酒食一般,那食材都不是这酒楼能准备得出来,不过,人家这么殷勤,自己也不用拆穿的。
果然,进了酒楼,就一张大桌子放在当庭,茶水,干果如前次,坐下不久,那酒水和佳肴也如流水般上来了,不过,这次的东西又与上次迥异,又是很多很多张小花没吃过没见过的东西,这次,不仅仅是张小花,就连英飞也在心中感慨:这素未谋面的是谁呀,这份心思可是要生受了,真是难为他了。
秦时月看看桌上的东西,若有所思,挥挥手,说道:“吃吧。”
听了这话,张小花立刻开动起来,嘿嘿,这当囚犯的滋味真不错,若非没有人身自由,他都想跟着秦时月一辈子呢。
看到张小花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样子,秦时月心中暗笑:这厮吃相怎么如此难看,似乎没什么教养的样子,哪家势力培养的弟子,怎么就不好好的教教社交和礼仪呢?这现在的江湖固然打打杀杀很重要,温文尔雅也是不可少的呀。
可转头看看英飞,晕菜,怎么也跟张小花般胡乱的夹菜呀,怎么跟张小花走了这几日,别的不学,吃饭的馋像学得一模一样呀,秦时月不觉低声咳嗽一下。
英飞抬头看时,秦时月狠狠瞪了他一眼,英飞立刻明白了什么,马上就规规矩矩的吃了起来,张小花听到咳嗽也是抬头,不解的看看两人,见英飞不跟自己抢好吃的了,很是高兴,又是埋头苦吃起来。
秦时月和英飞苦笑起来,若非这酒楼就他们三人,他们早就做不认识这厮状了。
三人正吃的高兴,突然出现了不和谐音符。
就听到酒楼外面一个响亮的嗓门道:“掌柜的,掌柜的,你这酒楼到底是不是酒楼呀,正是吃饭的时间,怎么不让我等进去吃饭?”
“英雄息怒,英雄息怒,在下的酒楼已经包出去了,今日不待客,可是抱歉,很是抱歉,若英雄喜欢本酒楼的酒食,请晚间或者明日来,小的一定给您大九八折。”
“屁话,老子下午就立刻这个鸟地方了,谁还有时间来光顾?昨日来此你就说是被人包了,老子给你面子,另找旁家,可我从这酒楼过的时候,也未见有人在此吃饭呀?今日怎么还包出去,你莫不在诳我?”
“不敢,不敢,四海一家本着信誉至上的经营理念,哪里敢欺骗客人?这次是真的有人,昨日人家未到,今日才到嘛。要不这样,这位英雄,我派伙计跟您去另外一家酒楼,让他们给您打对折,您看如何?”
“呸,这个镇子就两家大的酒楼,昨日已经吃过,难道今日还让我去?况且,哪里有连包两天酒楼,等客人的道理?你可是不老实哟,我倒要看看,这是哪家的神圣,居然有这么大的架子。”
“大爷,大爷,我的亲大爷,您老就饶了我吧,要不今天晚上,您来,我给你九五折,行不?”
“让开,我要进去看看。”
“别,您千万别,给在下一个面子好不好?”
“给你面子?kao,老子的面子谁给?你的面子昨日已经给过,今日就别要面子了。”
“大爷,大爷,求您了,要不晚上给您九折吧,这可是在下的最低折扣了,一向不开这个口子的。”
两人的话语越来越近,那响亮的声音竟然真的闯进了酒楼。
进酒楼的是个九尺高的彪形大汉,那中年的掌柜在他面前,显得很是矮小,也怪不得拦不住他。
大厅中,秦时月拿着小酒盅,慢条斯理的品尝着琥珀色的美酒,脸上笑眯眯的,似乎心情很不错,那大汉一边推掌柜的,一边走进大厅,等他看到秦时月的满头华发,立刻就愣住了,中年掌柜回头歉意的说道:“秦大爷,实在是抱歉,这位英雄,我实在是拦不住的。”
秦时月正要说话,那大汉一把就把掌柜的推在一边,换了一副奴颜婢膝的脸面,笑着说:“秦大人,小的知道您在这里用餐,特意来给您,敬酒,这掌柜的死活不让小的进来,这才发生了冲突,误会,误会呀。”
然后,一路的小跑过去,拿起酒壶,小心的给秦时月倒上酒。
这等举动,让酒楼的掌柜目瞪口呆,让想看热闹的张小花,大为失望,又埋头吃了起来。
秦时月看看手中斟满酒的酒杯,问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那大汉赶紧赔笑道:“秦大人刚刚屠了马府,现在江湖上名气很盛的,小的如何不晓得?”
“屠了马府?”
“是啊,秦大人,您可是真威风,江湖盛传,您路过辛集镇的马如龙家,您给他面子去看看他,他居然因为您没带寿礼就慢待您,您一怒之下,屠了马家三百零五口,您说这马如龙也是啊,秦大人能去看他,可不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他还挑三拣四,想要秦大人给他上寿,这下好了,折寿了吧。”
“有这等传闻?”
张小花也不禁从饭桌上勉强抬起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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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荆越城
马府中的暴行,张小花是亲见的,要说秦时月心狠手辣,那是一定的,可要说他残暴,杀戮无辜,那是绝对不靠边儿的。
这江湖传闻,也太小道儿了吧,实在不靠谱的。
“江湖中还说什么?”
“没有什么呀,秦大人,你这杀伐果断很是让我等羡慕的,恨不随您的身边杀尽不顺眼的人等,哦,对了,还有,正道盟的盟主张三已经向天龙神教提出了严正抗议,要求天龙神教交出那个凶手,严惩凶手。而且,还联系了江湖中诸多的小门派,发出声明,督促神教对马家的惨案负责。”
“还有呢?”
“还有就是天龙神教也发出声明,表示对马家的惨案表示遗憾,说明这件事情是秦大人的个人恩怨,跟神教本身无关,神教还本着七项原则跟江湖各门派友好相处,另外,对正道盟的邱希道在惨案中丧生,表示深切的哀悼,还在神教中发起一股习武护身的练功热潮,提出了,‘技不如人,别走江湖’的口号。”
“咳咳”正在吃饭的张小花似乎被这话雷了,呛的是一塌糊涂,张小花一边喝水,一边暗想:我说怎么不见正道盟的动作,原来净打嘴仗了。
英飞翻着白眼看着张小花,一副乡下人没见识的表情。
秦时月想了想,又问:“还有别的消息吗?”
那大汉不好意思道:“没了,秦大人,在下不过是江湖的游卒,这些消息也都是听来的,至于还有没有其它隐秘的消息,小的实在不知。”
“嗯,好的,你走吧。”
那大汉面露喜色,又赶紧给秦时月斟杯酒,放下酒壶就要离开。
“哼”秦时月一声冷哼,道:“你就准备这样离开?不想留下点儿东西?”
“这个……”那大汉立刻汗如雨下。
秦时月笑眯眯说道:“打扰本大人吃饭,本想要你一条命的,看你给本大人带来不少的消息,留下一个手就行了……”
秦时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大汉喜形于色,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光闪闪的匕首,咬咬牙,一刀就要砍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可就在匕首碰到手腕的时候,“啪”地一声响,一个酒杯撞在匕首上,将匕首打了开去,那大汉抬眼看去,正是秦时月扔的酒杯,他不由脸色煞白,哆嗦道:“秦大人,难道您真得要小的命?小的命很不值钱,您还是放过我吧。”
秦时月笑道:“你这汉子,倒是决断,宁舍了一只手,也怕我改变主意,不过,你还是把我的话说完,我的意思没人等改变,我的话没说完,你也不要着急动手!”
“大人请讲,小的洗耳恭听。”
秦时月又拿了个酒杯,倒上酒,慢慢抿了口,接着说:“本来是要留下你一只手的,可看在你给本大人倒酒的份上,就留下你一个手指吧。”
“真的?”
那大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杀人的煞星,在自己冲撞的情况下,只留下自己一个手指?
“你敢怀疑本大人的话?”秦时月不悦。
“不敢,不敢。”
那大汉再不迟疑,匕首下去,立刻削下左手的小指,用手接了,揣在怀中,也不管手上滴下的鲜血和头上冒下的冷汗,拱手告退。
四海一家的掌柜看着这个自始至终也没敢报自己名号的大汉离开,心里很是惴惴焉,自接待这个笑眯眯的华发人,以为是个脾气好的主儿,却不料脾气如此怪异,下手如此的狠辣,屠了人家三百余口,居然说起来脸都不变一点的,而这冲撞他的汉子,按他的心狠,要他的命也是正常,可他偏偏就因为那个汉子敬了他酒,就只要一根小手指,就算是那汉子留下一只手,他也不要,真个古怪。
于是,掌柜的立刻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时刻注意,唯恐那个地方失礼,做的不对,惹怒了这个华发的煞星。
秦时月本就吃的差不多,那个大汉一闹,更没了胃口,看看依旧吃得不亦说乎的张小花,道:“吃得差不多,该赶路了。走吧。”
说完,喝下最后一杯酒,起身出门,张小花郁闷的丢下筷子,恋恋不舍的离开还省了很多山珍海味的饭桌。
掌柜的立刻上前,问道:“秦大人用得还行?”
“嗯,很好。做得不错,有机会还来你这里吃。”
这若是平常,掌柜的肯定很高兴,心里就会期待客人的赏钱,可面对这个煞星,他哪里敢呀,巴不得永远都不见到的,立刻赔笑道:“没问题的,秦大人,等您有机会还来小店光顾。”
秦时月看着他言不由衷的神情,也懒得计较,拾蹬上马随手扔给他一小锭金子,扬长而去。
掌柜的见一道黄灿灿的东西射来,以为自己惹怒了煞星,人家一道暗器要自己的命,吓得差点晕过去,等看清落在眼前的是块金子,立刻欣喜若狂,赶紧小心的捡起来,在衣衫上擦去灰尘,宝贝的揣人怀中。
就这样,三人一路又行数日,每到一个稍大的集镇,都会有神秘人安排好极品食宿,让张小花这么美呀,只希望这个旅程没个尽头。而秦时月和英飞依旧神色如常,照旧自己的职责,看着秦时月和英飞马背上的行囊一会儿鼓得不得了,眼看都要拿不下了,第二天启程,又是空空如也,刚开始张小花还有些奇怪,异想天开以为他们是不是也有跟自己一般的钱袋,可走的时间长了,也渐渐发现蹊跷,人家神教如此大的门派,嗯,自己以前没听说过,也许很小吧,各地肯定有自己的分舵或者联络点之类的,秦时月和英飞只管去各个地方索取神教教主要求的东西,然后交给其他人,让他们带回教中,否则秦时月岂不是要赶个大马车才行?那样不也很危险?若是有个山贼之类的,岂不要被打劫?
哦,山贼哪敢打劫秦时月?张小花一拍自己的额头,反正这些跟自己无关,自己夜里一觉到天明,他们做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知晓,只管吃好喝好,等人家神教教主的宣判吧。
眼见大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张小花知道,这前面必定又是一座集镇,想到马上到口的美食,张小花垂涎欲滴。
又行片刻,眼前的路愈发宽阔,人流也是稠密,张小花醒悟到,这里居然比平阳城郊外的人流还多,想必前面应是一座大城的,不会比平阳城来的小。
果然,英飞在旁边说道:“秦大人,前面就是荆越城,正是汉水之中有名的大城,城内城外可是有不少的名胜古迹,大人若是有空,可得多多的看看。”
“荆越城!好多年没来过了。”
“大人来过这里?”英飞很奇怪的问道。
“来过的,当年神教降伏三海七水的时候,本大人也随恩师来此见识过的。”
“那可是很多年前的盛况了,大人,您有幸目睹,真是有幸呀。”
“是啊,这件事虽然做的隐秘,在江湖中没什么传闻,可在教中的记载中可是浓重的一笔。唉,岁月不饶人,当年的垂髫童子,现在已经华发早生了。”
听了这话,张小花差点笑出声,这秦大人看起来满头的华发,其实年纪也不大,估计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比欧鹏都要小不少,听他故作沧桑的样子,很是滑稽。
正在这时,突然远处一阵的马蹄声响起,不过这次不是越来越远,而是越来越近,张小花抬头看时,前面不远处有三骑正往这里过来,他的眼尖,早就看到当先一人一身的白色劲装,竟然是个唇红齿白的美男子,居然比先前见到的邱希道还要美上几分。
张小花暗中嘟囔道:“这江湖中怎么都是美男子,到哪里都能碰上,这还让人活不活了。见着就让人凭空生出自卑,真没劲儿。”
张小花一边默念“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一边骑马前行,可偏偏,那美男子骑马到他们跟前,立刻就停了下来,对着秦时月拱手施礼道:“秦大人,在下南海蛟王座下徐娇童前来迎接,父王和其他两海蛟王以及七水首领正在前路恭候,还请大人见谅。”
“父王?”秦时月摸了摸下巴道:“久闻南海娇童美貌,秦某仰慕久亦,如今相见,果然名不虚传,大慰平生呀。”
那徐娇童的脸上居然泛起桃花,谦逊道:“秦大人说笑。”
张小花旁边听了,身上那个寒呀,真没想到,秦时月还有这个爱好,好在,自己面貌平凡,毫无强人之处,侥幸呀,刚才还未自己生得不俊俏而自卑,这会儿就立刻改变主意,做个凡人真好!
徐娇童让过秦时月,让他前面打头,自己冲英飞和张小花稍微施礼,陪在秦时月的旁边,另外两个随从则跟着最后,一行六人策马前行。
正走间,秦时月突然转头问道:“徐娇童,说起来,秦某还要多谢你。”
徐娇童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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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城门偶遇
徐娇童随即醒悟,笑道:“让秦大人见笑了,本来应该是父王亲自去迎接秦大人的,可秦大人在辛集镇弄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父王若是前去,一则怕正道盟趁虚而入,即便是咱们没有什么损失,可也丢了脸面不是?若是让正道盟长了士气,大人在辛集镇的苦心不就化为了无有?二则,也知道大人这一路上还有很多的要务,不好打扰的。所以,这才委托妾身前去接应,而妾身……妾身也从未见过大人,不好贸然上前,这才相处如此的下策,既能不耽搁大人的行程,又能完成父王的嘱托,若是安排有不周之处,妾身这里给大人赔不是了。”
秦时月大笑道:“哪里是不周呀,简直太周到了,英飞,还有这个任逍遥,差点把舌头都咬掉的,还有,你那个美酒,实在让我喜欢,肚子里的馋虫也养出来了。”
徐娇童听了,欢喜道:“既然大人喜欢,父王那里还有不少,等到了城中,妾身多给大人预备就是了。”
听到这个美男子一口一个“妾身”,张小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路,心中暗道:难不成居然是个伪娘?旋即,神识扫出,看向前面骑马的徐娇童,这一看不打紧,张小花一个劲儿的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不,徐娇童的喉咙没有喉结,胸部也是鼓囊囊的,远不是男人的胸大肌可比,这不是女人,还能是什么?
还好,张小花的心中立刻生出了希望,这个江湖还没有都被帅哥抢占了。
看着荆越城已经很近,可是骑马过去,又是花了不少的时间,等那荆越城的城池真的近前,张小花这才看到,乖乖,这可是一个比平阳城大了不少的城池,不说那城墙的高度,单说那护城河后面的城门就有平阳城的两个大,而且,城门两遍还站着两队衣甲鲜明的兵丁,这种气势可远不是平阳城能比的。
在护城河外面大约五十来步,整齐的站了几排骑马的人,这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嗯,还有俊有丑,皆是一脸恭敬的模样,等看到秦时月满头的华发,立刻,前面站着的三个矍铄的老人,纵马上前,待得近了,甩蹬下马,一同拱手施礼道:“三海蛟王,恭迎秦大人。”
秦时月见状,也立刻翻身下马,拱手还礼道:“不敢,三位蛟王乃秦某前辈,万万不敢这么叫的,直接叫秦某名字就是了。”
红脸膛的老人爽朗说道:“若是秦大人孤身前来,并没有教中的事务,老朽托大一声却是可以的,而且大人有任务在身,秉的是教主的令,行的是神教公务,老朽哪里敢造次?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秦时月愕然,笑道:“既然南海蛟王如此说法,秦某就不再推托,还请徐蛟王海涵,等日后有了闲余,再来告罪。”
张小花同样愕然,这就是南海蛟王?徐娇童的老爹?怎么看上去不跟徐娇童长得实在不同呀,这…….这徐娇童是不是他亲生的呀,张小花八卦之心顿生。
旁边另个高瘦的老者也是说道:“秦大人若是有暇,尽管来我们东海,李某扫榻相迎。”
旁边胖胖的老人撇了他一眼道:“别学人家秀才掉布袋,还咬文嚼字的,什么扫榻相迎,你扫榻人家有什么高兴的?娇娇扫榻还差不多。”
这话说得露骨,不过都是草莽中人,也计较不得,徐娇童脸上有些绯红,秦时月笑道:“东海李蛟王,北海隋蛟王,秦某承情,若是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
胖胖的北海隋蛟王隋海峰一只肥胖的大手拍在秦时月的肩上,笑道:“好,我就喜欢爽朗的小子。”这胖子高兴,居然忘记了礼仪,忘记刚才还一口一个秦大人的叫,看着东海蛟王红彤彤的脸庞,张小花不无恶意的想道:莫非刚才一幕都是排练好的?最不济,这个胖老头也是背过无数遍。
南海徐蛟王徐海擎赶紧踏前半步,道:“秦大人,来这边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们七水的英雄。”
秦时月笑道:“正有此意,久仰中英雄久亦。”
这时,三蛟王后面七个人早就下了马,听到徐海擎的话语,依次上来见了,南海蛟王徐海擎一一介绍:渭水帮主周勇,湘水帮主王风月,泾水帮主祁奋信,汉水帮主曲常,淮水帮主李凤鸣,滨水帮主安勋,汴水帮主马伊鸣。
秦时月也都一一的恭敬还礼,他知道这些帮主的武功也许不如他高,可每个人都是一帮的帮主,都是一派的霸主,在江湖中都是威名赫赫之人,人家恭敬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的天龙神教,若是不拿出一点大家的风范,可是平白让人嘲笑的。
这番见礼过后,已是花了不少的时间,英飞也从后面上前,团团一作揖道:“英飞给诸位蛟王帮主见礼了,在下经常来唠叨各位,就不用客气了。”北海隋蛟王大胖手又拍向英飞,笑道:“小子儿,上次赌酒你可不老实,居然耍诈,今日见了可不能饶你。”
英飞苦笑道:“隋蛟王,您老就饶了我吧,小的酒量有限,您即便是经常赌输,小的也陪您不过,是不,您还是找其他大人吧。”
众人皆笑,这隋蛟王赌术虽然极烂,可酒量也是极大的,两个蛟王还有七水帮主皆在他手下吃过瘪,这时听英飞说起,皆是心有戚戚焉的。
张小花自然不用见礼,一看就是小厮的角色。
于是三海的蛟王还有七水的帮主,簇拥了秦时月当先进了荆越城,徐娇童、英飞还有其他人等跟着后面,奇特的是,英飞也让张小花随在自己身侧,倒是让徐娇童有些不解,这小厮就应该跟随从一起的么。
待众人进了城门,正要往前行,就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这荆越城的城门固然宽大,可秦时月等人又哪是走旁边的人物?马蹄声响,张小花回头看时,正是一队铁盔铁甲的官兵,骑了彪悍的黑马,正急速往城门冲来。
当先一个,是面貌丑陋,虎口狮鼻,满脸针扎似胡须的猛汉,手中拿着一把方天画戟,边跑边呵斥道:“让让,让让,都快给本大人让开!”
这声音和马蹄声渐近,已经到了城门的样子,那猛汉看到前面一群人居然还慢慢的走在城门的旁边,不见着急躲闪,高声呵道:“军情紧急,闲杂人等都给老子闪开了。”
听得是“军情”,众人皆回过身来,正要避让,那猛汉却看到人群中一个面孔,脸露喜色,大声叫道:“娇童,你可算是又来荆越城了,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
说完,紧勒缰绳,那黑马瞬间停在张小花等人的身前。
看着翻身下马的丑汉,还有后面已经赶到,正确排列在他身后的兵卒,徐娇童强忍着怒焰,赔笑道:“慕容统领,您老这是从哪里回来?又有什么紧急的军情?”
丑汉慕容统领龇牙笑道:“哪里来的军情,不过是老子嫌道上人多,随便忽悠的。”
徐娇童道:“慕容统领难道不怕谎报军情之罪?”
“谁敢?给他们几个胆子,看敢说我的不是!实话告诉你,咱们这荆越城的守备就是我的七姨丈,这是我的秘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你听了也要替我保守秘密啊,咱要低调,低调行事。”
张小花差点笑出来,这厮嗓门甚大,不光是三海七水的人都听了去,就是旁边不相干的人等,也都目露恐惧,远远的躲开,这还是秘密呢!想必这话被这厮不知道说过多少遍,满荆越城都是知道吧。
徐娇童眉头微皱,道:“慕容统领,既然要低调行事,就不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进城,下了马,步行进去,才是低调的样子呀。”
“哦?娇童说的有理,孩儿们,快下马,咱们走着进去。”慕容统领说完,那满队的兵卒齐刷刷的跳下马来,慕容统领看了很是满意,笑着说道:“走,咱们低调进城。”
说完,就要牵着黑马往城里走,可刚走两步,有回转来,说道:“哎哟,娇童呀,一转眼就忘记了,你这有好几个月都没来荆越城,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咱们的岳父大人,可有应允?”说到最后,脸上居然有扭捏样子。
张小花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就蹲了下来,这厮,这厮实在是太……恶心了。
英飞见张小花蹲了,赶紧走近一步,低声问:“任逍遥,你搞什么?”
张小花暗中指着那个丑汉道:“老英呀,你受的了么?”
英飞也是嘴角含笑道:“受得了,受不了那是他们的事情,你只要不耍小聪明就好。”
徐娇童强颜欢笑道:“鲁统领,慕容还没见到家父呢,等过一阵儿帮中的事务稍微清闲了,我就找家父问问。您还是先行吧,兵营中事务甚多,也别耽搁了。”
“好的,娇童你放心,我一定事业第一,家庭第二,让你有个坚实的靠山!”
说完,慕容统领雄纠纠气昂昂的,步入荆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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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小月与阿娇
看着徐娇童青红不定的神情,张小花甚是好奇,很想问问怎么回事儿,可旁边的人都是忌讳莫深的样子,张小花一个外人,哪能多说?即便是前面的三海蛟王也有些尴尬,看看神色如常,还是面带微笑的秦时月,连忙说道:“请,秦大人,府中已经摆好洗尘的酒席,迎接秦大人的到来。”
秦时月含笑道:“请,三位蛟王,秦某很是喜欢娇童带来的美酒,一会儿一定要一醉方休。”
一声“娇童”叫出口,北海隋蛟王好似没有听到,另外两海的蛟王脸上立显诧异,两人对视一眼,旋即狂喜,那南海徐蛟王更是大笑道:“秦大人放心,你若是不醉,小老儿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徐娇童离他们并不远,听了这话,脸上闪出一缕的红霞,可旋即,愁容再现。
一行人也不上马,眼中城中的街道,愈行愈远。
等他们走得远了,在高高的城墙上,一个满脸阴郁的人,狠狠的盯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
徐蛟王的宅子在一个稍微偏远的地方,周围很是幽静,人迹也不多,看着不起眼的宅门,张小花皱皱眉头,平阳城那莲花镖局的门房都比这个大的多,这难道就是这些什么蛟王,什么帮主住的地方?
徐蛟王领着秦时月走到门前,笑着解释:“秦大人,这是三海蛟宫在这荆越城置办的一场产业,很是寒酸,还请不要见笑的好。”
秦时月笑笑,不置可否,张小花倒是暗道:这样才对嘛,真得是很寒酸的。
可是,进了那个普通的大门,徐蛟王带着众人有穿过一个普通的院落,迎面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张小花暗想,想必这就是待客的大厅了,哪知那徐蛟王往右一转,径直穿过一个拱形的门,门后是个大的花园,中间有条石径,张小花心想,这群人在附庸风雅?肚子都饿了,还是赶紧吃饭的好。谁知徐蛟王在花园并不停留,穿过之后,在前面是个小角门,走过角门,张小花彻底的傻了,这,还是人住的宅子么?
角门后是个很大很大的湖,湖的四周是一大片林荫地,有宽敞的大道,有挺拔的树,绿油油的草,各种颜色的花,假山,怪石不一而足,在湖的中间有个小岛,岛上有连绵几排的房屋,湖边停靠不少的小舟,徐蛟王带着众人来到湖边,笑着对秦时月说道:“秦大人见笑了,兄弟们都是水里长大的,一天都离不开水,有时住这等宅子实在不惯,这才自己动手修了个小池塘,没事儿的时候也在里面耍耍,省得骨头生锈。”
这就是小池塘??张小花差点把眼珠掉下来。
可秦时月见怪不怪,道:“徐蛟王好兴致,好心情,若是秦某,可没有这般的耐心。”
秦时月对三海蛟宫的实力有充分的了解,若没这般的大手笔,那倒是起了怪的。
去湖心岛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泛舟,可这简单的方法在人家的宅子里用出来,还是让张小花觉得怪怪的。
等到了湖心岛,张小花才知道,这里才真正的是徐蛟王他们日常起居的地方。这湖心岛的房子甚是高大,也极为宽敞,张小花也看不出这房子用的材料,只觉得有股淡淡的香味,房子的周围,不管是墙壁上,屋顶上,还是窗户上,门上,都精雕细刻了一些东西,显得古色古香,更显得价值不菲。
秦时月却是有眼光的,边看边点头,显得十分欣赏,徐蛟王笑着说:“还是秦大人眼光好,老朽看这些东西都是头痛,怎么看都不知道好,只晓得这是用银子堆起来的,想必是好!”
秦时月扬声长笑道:“徐蛟王妄自菲薄了,这品味原本就是用银子堆出来的,若没有银子做的基础,哪里还存在品味?”
北海隋蛟王也叫道:“秦大人所说极是,我就看着这些画师画的真不怎么样,什么牡丹,什么向日葵的,不如画一些春宫来到痛快!”
秦时月满面惊异的愣在那里,知道这隋蛟王性子豪爽,有什么说什么,可也没想到如此的“老言无忌”,上下看看隋蛟王的身板,肚里腹诽,嘴上却赞道:“高呀,隋蛟王,想不到您的思维还真是独特,秦某实在是佩服,嗯,平生仅见!”
隋蛟王听了大喜,道:“原来秦老弟也这么想呀,那明天我就让画匠过来看看,这东西是要改革了,都看了多少年,对了,秦老弟,你说在这里画个老汉推车如何?”
秦时月那个寒呀,心道:你还推得动吗!
不过,他依旧笑着说:“这个嘛,大动土木本就是劳师动众的事情,隋蛟王还是多跟徐蛟王和李蛟王商量的好。”
可隋蛟王看向两位的时候,那两位脸上似乎挂着寒冰,狠狠的瞪着他。
众人说得有趣,张小花却是不懂,可他毕竟是个好学的孩子,看看旁边满面通红的徐娇童,十分谦虚的上前,问道:“那个,徐姑娘,请问一下啊,什么是老汉推车?这幅画我可是从来都没看过的,您能否跟我说说呢。”
徐娇童的脸上要滴出血了,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快步越过众人,进了大厅。
留下众人都万分暧昧的看着张小花,只有秦时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悄悄给他比划了一个大中指,张小花却不知,到底是诅咒自己呢?还是暗示晚上要点穴折磨。
众人观赏完毕,这才进到大厅。
大厅之上,条形的酒桌早已摆好,正前方是一排四个,大厅的两侧各摆了两排的桌子,徐蛟王请秦时月上座,秦时月客气一番,这才坐了主座,三海蛟王在另外三个桌子陪着,左边的上手是英飞和张小花,由徐娇童做了旁边陪着,想必是徐娇童已经知道张小花的身份,也怕他跑路,不敢让他离英飞远了,只好也上座。左边的一排是七水的帮主,都是作陪。
宾主坐定,徐蛟王清了清嗓子,说道:“秦大人,还望秦大人原谅在座诸位的鲁莽。”
秦时月笑道:“徐蛟王客气,此话怎讲?”
徐蛟王看看大厅的诸人,说道:“三海七水皆都接到教主大人的指令,东西也都已准备停当,就等着秦大人和英使者前来收取,可前几日,我们也听到了秦大人在辛集镇马家的事情,老朽当时正好在荆越城和辛集镇之间办事,老朽知道秦大人武功高强,不怕正道盟的报复,可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朽怕秦大人受了暗算,就想先去接了秦大人,可小女娇童却出了个主意,她认为,正道盟离此有段距离,等他们反应过来,派高手出动,即便是老朽及随身几人也不是对手,不如让老朽先行回到荆越城,召集三海和七水的弟兄,一起去迎接秦大人的好,而小女娇童却带着一班弟兄,给秦大人打前站,打探消息,保证大人的安危,当然,小女也就是安排一下大人的行程食宿,打探一下消息而已,好在正道盟不出小女的意料,并没有立即撕破脸,娇童这才一直都暗中安排,没有让秦大人得见。”
秦时月听了,很是动容,从座椅上站起,冲大厅诸位施礼,道:“感谢三海和七水的诸位,秦某再次多谢了。”
说完,从桌子上拿起酒杯,说道:“这第一杯,秦某喧宾夺主,敬诸位,感谢诸位的接应。”
众人皆说应该,喝了首杯。
待秦时月坐定,徐蛟王又道:“另外,小女还说,秦大人一路的鞍马劳顿,要走三海和七水,不若咱们大家都聚在一起,将东西一总都交给了秦大人,也好让秦大人早日回到教中,好向教主大人交差。”
秦时月听了,再次站起,举杯冲徐娇童,道:“巾帼不让须眉,娇童小姐,秦某敬你一杯,此番苦心,秦某受领了。”
徐娇童端起酒杯,笑着看看秦时月,道:“客气了,秦大人。”
秦时月温声说道:“若是不嫌弃,娇童小姐,可以叫在下一声小月!”
张小花听了,“腾”的一声,满身的鸡皮疙瘩暴起。
徐娇童含羞低头,道:“那个,小……秦大人,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叫妾身阿娇。”
张小花又是一愣,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秦时月朗笑道:“好的,阿娇,来,干了此杯。”
徐娇童举杯示意,一口干掉,确实不让须眉。
两人坐下,秦时月笑道:“如此说来,三海和七水的东西已经备好了。”
徐蛟王有些迟疑道:“秦大人,东西的确是备好了,可由于众兄弟着急赶来接应,却是没随身带着,还在水路上往这里送呢,快则一天,迟则三日,必定是能送到这里的。”
秦时月听了,也不奇怪,道:“这样已经很好,秦某本以为要一个一个的拜访诸位,如今可好,众位英雄齐聚,省却秦某很多的气力,来,诸位帮主,秦某敬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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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速之客
对于南海蛟王的安排,秦时月真的很高兴,他这次外出,除了少林寺的鼎炉是重点之外,就是三海和七水。三海七水所管控的地域相当的广阔,能出手的东西必然合乎教主的要求,可就是因为地域广阔,秦时月要走的地方也是很多,好在这些地方都是水道,他也不怕辛苦,只是耗费时间罢了,而徐蛟王的这般安排,立时省却他的很多麻烦,只在荆越城坐等即可,这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艰巨任务的好事儿,他自然乐于承情。
更何况,不管三海蛟王和七水帮主武功如何,但他们身后帮众无数,由他们跟在自己周围,至少能提供江湖上的详细信息,胜却自己跟英飞二人如耳聋眼瞎般的无知。当然,有了三海七水,正道盟若是想对自己下手,也要先三思而后行的。
所以,秦时月的这杯敬酒真的是实心实意,三蛟王和七水帮主皆站起身,举杯说道:“秦大人一路辛苦,这些都是在下应该做的,请。”众人皆欢笑,举杯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众人对秦时月只是耳闻,他们这等神教的高层弟子,一般都在教中修炼,很少参与江湖事务,这次若不是东西特殊,也未必能派得出来,这些帮主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之辈?知道这是一个难得机会,待基本的礼仪过后,皆都瞅准了机会,来跟秦时月套套近乎。
秦时月也是高兴,来者不拒,皆和颜悦色,交谈甚欢,看到秦时月如浴春风的样子,众人更是高兴,来之前,听得江湖传闻,猜想到秦时月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唯恐难以相处,可现在看来,江湖传言不尽翔实呀,再说了,他们一向都是信奉“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对待朋友要像春风般温暖”,秦时月不正是实践这句话的典型写照?
于是,众帮主更是在心中高看秦时月几分,敬酒更是勤快,就连徐娇童也是大了胆子,上前敬几杯,不过,敬酒后的一句话,可是让众人皆乐的。那徐娇童说道:“这酒入口绵甜,可后劲儿十足,秦大人可要适量,莫饮得过多。”
徐娇童关心之余可是忘记了,在座众人皆是内功深湛之辈,若是酒醉,只要暗运内力,将酒逼出体外即可,哪里会有饮酒过量的后遗之症?
秦时月点头,道:“我知道的,阿娇。”
这个阿娇叫的顺嘴,徐娇童娇羞,退回了自己的坐席。
又喝了一会儿,秦时月抽空问徐蛟王:“徐蛟王,有件事情,秦某想问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
徐蛟王笑呵呵说道:“秦大人有话就直说,在老朽这里,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秦时月看看旁边徐娇童有些微蹙的眉头,问道:“刚才在城门口的那个慕容统领,是怎么回事儿?”
徐蛟王想了想,说道:“这事情说来好笑,秦大人知道,这荆越城乃是入海的要道,七水在此汇集奔流入海,而这个海就是咱们南海,是小老儿的地盘,虽然南海蛟宫在南海的深处,可在这个交通要冲中,也要有个基业,于是南海蛟宫很早就在此地经营,这个山庄就是多年早就的。荆越城对于咱们江湖门派很重要,对于官府来讲,就更为重要,官府在这荆越城派驻了不少的军队,别的咱们就不说,跟咱们有关的就是荆越城的水军,这水军有战船百艘,水兵数千,有一位姓鲁的将军统领,手下又有十几个统领,分别管辖各自的兵营,那个慕容统领就是其中一个。”
“其实,要说这水军的实力,咱们南海蛟宫未必会输给他们,可人家毕竟是正牌军,背后还有官府的支援,所以咱们在南海区域,还有这荆越城一般都是避让他们的,即便是有什么纠纷,也都是能忍则忍,能避则避的,不想多生枝节,而且,南海蛟宫在此地经营多年,早就根深蒂固,即便是水军中,也有咱们的力量,这个官府也是知晓,平日里也不找咱们的事儿,两方各安无事。”
“可这慕容统领却是个异数,他不是本地人,跟着他的七姨丈,也就是现在的荆越城守备来到此地,在水军中混了个不错的差事。咱们南海蛟宫在荆越城的事务一般都是娇童打理的,自前年跟这个慕容统领见过面后,这厮就对娇童念念不忘,起了非分之心,娇童无奈,也托其他统领劝说过,可这厮就是不听,依旧缠住不放,最后,老朽拜会了他们的鲁将军,知会了娇童的意思,可你猜那慕容统领怎么说?”
秦时月大奇,道:“他怎么说?”
“这厮居然冲鲁将军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将军操心军务就是,何必搅人姻缘好事?’说得鲁将军目瞪口呆,可这厮的姨丈是本城的守备,比鲁将军还高了半阶,鲁将军将此事告知老朽,老朽也是苦笑,再一打听方知,这慕容统领就是个‘二’,不能用常理度量。左右这荆越城不过是南海蛟宫的一个据点,虽然重要,可也不必娇童时时坐镇,所以,这几年娇童就用了‘避’字诀,能不来就不来,即便是来了,也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让他知觉。”
秦时月点点头,这是个麻烦事,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这荆越城的水军正是南海蛟宫的克星,能不得罪当然是不得罪的好,和谐才是王道!
徐蛟王接着说道:“可这荆越城毕竟是官府的天下,这慕容统领虽然‘二’,手下也有一帮子弟兄,秦大人今日在城门口看的那些官兵,素质也相当的高,他手下也有一些文士,出谋划策的,前几次娇童来荆越城,就被他得了消息,堵在门口,叫嚣着要提亲,娇童无奈,推说老朽不在城中,没有父母之命恕难从命,这才堵了他的嘴,这不,今日不巧,就在城门口遇到了,嘴里还口口声声问提亲的事情呢,若非老朽深居简出,他不认得,说不得当时就要跪下了认亲的。”
这话说的轻佻,自然是拿那个“二”开玩笑,秦时月和其他两海蛟王都是哈哈大笑,皆举杯浮一大白。
秦时月笑道:“虽说是官府作为后台,可咱们神教也未必就怕了他的,不过一个小小的统领,官府就会跟咱们翻脸?”
徐蛟王赔笑道:“那是自然,秦大人说得不错,不过,神教部属众多,我南海蛟宫不过其一,这等小事,小老儿还是不敢麻烦神教的。”
秦时月道:“神教的宗旨就是宁可跟别人翻脸,也不让每个弟兄受气。徐蛟王可是放心的,若是需要神教的支援,只需上报就是,别支秦某不敢说,迦楼罗必将全力以赴。”
徐蛟王听了大喜,道:“既然如此,老朽先谢过秦大人。”
说完,又唤了徐娇童过来敬酒,徐娇童听了,也是高兴,不过依旧忐忑道:“秦大人,也不必起冲突的,大不了我不来这荆越城就是,躲过几年,想必就淡忘了,若为妾身的事情给神教带了不必要的麻烦,却是不妥的。”
秦时月笑了,仰脖喝了一杯,傲声道:“若神教连妇孺都不能护了周全,哪里还能叫得神教?”
徐娇童也嫣然一笑,仰脖干掉,露出白玉般晶莹的一小段脖颈。
正在这时,从厅外的湖边,传来一声声的叫唤:“娇童,额爱你,娇童,额爱你。”
喧闹的大厅,立刻沉寂,众人皆是愕然,秦时月的脸笑容更浓。
徐娇童却是脸上挂了冰霜,先是紧皱眉头,等听了真切,又是惊讶,道:“哎哟,这是那慕容统领的声音,这个‘二’怎么找到了这里?”
秦时月看看脸色有些阴沉的徐蛟王,笑道:“既然贵客临门,咱们怎么能不接待?走,徐蛟王,咱们去看看这个贵客,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徐蛟王也是大笑,道:“是啊,咱们去看看,这个贵‘二’到底有什么来头。”
见众人起身,张小花甚是不喜,大厅内的众人,皆是推杯换盏,只有他无人理会,他哪里管那么多,只埋头吃菜,甚至还偷偷品了一杯美酒,不过辛辣的味道让他很是不解,这哪里叫“绵甜爽口”!慕容统领的事情,他也听在耳中,他倒觉得这厮很有耐心,不是有句俗话烈女怕缠,只要脸皮厚,没有追不到的美女。不过,想想慕容统领的那个丑陋,他还是唏嘘,这世间天鹅不少,可癞蛤蟆更多呀。
不过,看秦时月跟徐娇童两人勾勾搭搭,郎情妾意的样子,张小花早就给慕容统领判了死刑,居然敢跟这等心狠手辣之辈争风吃醋,不得不在心底给你树个大拇指的,你强呀!
而令张小花有些纳闷的是,左看右看秦时月,也没看出有什么优点呀,不知道徐娇童看上了他哪一点,可再看看秦时月的满头华发,突然有些明白:恋父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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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二
众人走出大厅,湖边已经有叶小舟往这边飘来,小舟之上有三个人,一个就是站在船头,面容丑陋,高喊着娇童的慕容统领,后面一个则是兵卒,手里捧了一个盒子,最后是个操舟的家人。
慕容统领看到一群人从大厅中走出,也不管是否看见徐娇童,立刻举手挥舞起来,见众人不应,才尴尬的放了下来。
小舟靠了岸,不等小舟靠稳,慕容统领就跳了下来,疾步上前,等走得近前,左右看看,问道:“哪位是徐伯父?”
这时他眼中一亮,看到缩在人后的徐娇童,大叫,道:“娇童,你看你,太过客气,既然岳父大人都来荆越城,怎么也不早点儿告诉我?我也好备了厚礼,前来拜见,我这匆匆前来,准备不足,你可不要见怪呀。”
这时,那家人和兵卒也走了过来,家人很是恐慌,道:“老爷,小的阻拦不住,也不敢得罪这位军爷,只好带他来了。”
徐蛟王摆摆手,道:“无妨,你去吧。”
慕容统领立刻眼睛一亮,冲徐蛟王施礼道:“徐伯父,在下慕容剑,久仰徐蛟王的威名,今日相见,很是荣幸,在下来的匆忙,备了薄礼,略表寸心。”
徐蛟王看看那兵卒手中的盒子,淡淡说道:“在下也久闻慕容统领的威名,一直都想见上一面的,只是老朽事务繁杂,没什么空闲,这才搁下,如今慕容统领上门,是在下失礼了,请,里面请吧。”
慕容剑听了,脸上一喜,道:“真的呀,徐伯父,您早说啊,早知道您想见我,我早就来了。”然后,左右看看,说道:“在下也来过几次,却没想到这后院中,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若不是齐……”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改口,道:“若不是今日听说伯父来了荆越城,我也无缘来此拜见。”
这话说得漏洞百出,就算是张小花也听得明白,心中笑道:这厮可真够二的。
徐蛟王听了,淡淡一笑,道:“既然慕容统领来了,就是客人,对了,慕容统领,今日相见就是有缘,我来给你介绍……”
慕容剑连连摆手道:“别,伯父,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的。”
话虽这么说,早就一脚踏入了大厅。
大厅的上首已经有家人新摆了一个酒桌,正上方正好是五张桌子。也许是得了徐蛟王的指点,也许是家人有眼力劲儿,秦时月的那张桌子摆放在中间,新摆的桌子却是挨着中间的。
慕容剑毫不客气,走到前面,看看正中间那有些残羹的酒桌,略微皱皱眉头,回头对徐蛟王笑道:“徐伯父还真知我心,小侄本想客气一番的,却不知伯父真把小侄当做是自家人,这上座还留给伯父的,您快请上座,小侄虽说远来是客,从今以后也就不必客气了。”
徐蛟王那个鼻子歪呀,说你二,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二呀,他只好尴尬说道:“这个,慕容统领,今日我家有贵宾上门,不知道慕容统领今天也要来,却是怠慢了。”
慕容剑一愣,诧异道:“咦~还有贵客,哪位呀?让小侄也拜见一下!”
秦时月心里那个气呀,大爷我就在这人群的当前,你的眼睛不是看美女,就是看美女的爹,哪里能注意到基本的礼仪?
其实,这慕容剑一来,大厅内的座次肯定是发生变化的,刚才在大厅外,徐蛟王就想介绍一下秦时月的,可被慕容剑一脚踏进大厅,把话给截断,这时再次提起,已经让徐蛟王感觉对秦时月有些失礼了。
徐蛟王左右一摊,恭敬的示意秦时月,道:“这位就是我天龙教中来人,秦时月秦大人。”
慕容剑哪里听得过天龙教的名号,这南海蛟宫还是因为艳慕徐娇童这才起了注意,以为这天龙教跟南海蛟宫一般,不过都是草莽中的小角色,哪里比得上他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不由就起了一丝的轻慢,上下看看秦时月,拱手施礼道:“小侄慕容剑拜见秦叔叔,虽是初见,却对秦叔叔的大名,如雷贯耳,久仰呀,对了,秦叔叔年纪虽大,可皮肤保养的很好,显得很是年轻,不知道贵庚多少?是否已经知天命?”
秦时月脸上泛起一层红晕,笑着说道:“好侄儿,你叔叔我刚刚知天命,就能看到你这样好的孩子,真是心里甚慰呀。”
慕容剑喜道:“是吗,秦叔叔,您居然能看出我的本质,真是神人,来请坐,请上座。”
说完,恭敬的轻秦时月坐了首席。
三海七水众人都呆了,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腹中发笑,见两人坐了,只好,也都落了座。
众人坐定,重新开席,因为席中来了外人,场面没有刚才的热烈,慕容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吃了几口菜,就向秦时月和徐蛟王敬酒,几轮酒下来,话就多了,只是可惜,慕容剑话里话外都是官府之事,言辞之间洋溢了身外官府人的骄傲和自豪,跟秦时月和徐蛟王根本就说不到一起,两人心里暗笑,皆都跟这个好侄儿敷衍着,静等好戏开场。
果然,过了一会儿,慕容剑忍不住看看旁边低头不语的徐娇童,斟酌了一下言语说道:“徐伯父,小侄登门数次,皆都不得见伯父容颜,这次特地上门,却是有要事相求。”
徐蛟王看了秦时月一眼,心道:秦大人呀,这事儿来了,您可以力挺我呀。
秦时月微微点头,徐蛟王放下心,笑着问道:“慕容统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吧。”
慕容剑见徐蛟王问得爽利,心中大喜,冲后面摆摆手,那站着身后的兵卒,将手中的小盒子捧到徐蛟王的身边,方方正正的放在酒桌上。
慕容剑笑着说道:“徐伯父,小侄自从见到娇童姑娘,就日夜思念,感觉到今生非她莫娶的,一直都想上门提亲,可始终没有见到伯父的人影,今日事出仓促,这是小侄的定亲之礼,等过了今日,小侄回请七姨丈,哦,也就是本城守备大人,亲自上门说客,您看如何?”
徐蛟王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小盒子,说道:“慕容统领,老朽好像听人说过,你家中已经有了七房的妾室,怎么还能对小女念念不忘,甚至今生莫属呢?你把娇童迎娶回去,是做正室呢,还是做小妾?”
慕容剑脸不红,心不停,平静说道:“伯父,此言差亦,这世间的爱是没有尽头的,我以前娶的小妾也是真心,今次娶娇童也是真意,并不能说以前有了爱人,现在就不能在爱上娇童吧。况且,我们之间有了真爱,娇童也不会在乎什么地位的,小侄的正妻是沙峪城通判之女,身份尊贵,可为后院之主,偏妻也是官宦之女,甚为贤良,小侄以为,若是娶了娇童,作为偏妻,也不辱没了她,您看如何?”
徐蛟王听了,怒极而笑,道:“贤侄真是心思缜密,安排甚为周到。”
慕容剑听了大喜道:“这么说,徐伯父是答应了啊,这礼盒中是一千两金票,是在下的聘礼,还请伯父收了,这等礼金比小侄娶正妻时也是多了不少,希望伯父知道小侄的一片真心。”
徐蛟王仰天大笑,道:“慕容统领,你的心意,小老儿可真的心领,烦劳您看得起小女,居然奉出如此厚礼,可惜呀,小女已经许配他人,慕容统领却是来晚了。”
慕容剑黑漆的丑脸居然发白,道:“徐伯父莫不是欺我?小侄早就打听过的,娇童并没有许配他人的,若是许配他人,早先为何不对小侄说起?”
随后,又咬牙说道:“徐伯父,即便是许配了他人,不是还没有成亲么,请问对方是何人?小侄请七姨丈出马,前去说道,必然那厮悔了这门亲事,您看可好?”
张小花吃着的菜,差点吐出来,这话都听不明白,人家明明就是拒绝,他还以为人家为难。
徐蛟王见慕容剑如此不知难而退,不由自己倒是为难了,迟疑道:“这个……”
这时,秦时月笑着说道:“我的好侄子呀,你这样做,可是让你徐伯父为难了,因为这个人呀,他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
慕容剑一愣,连忙左右看看,这四周皆是中老年人,随即看到了徐娇童旁边的张小花和英飞,不由恶狠狠问道:“秦叔叔说得莫非就是那边挨着娇童坐的两人?可那少年就是个小厮而已,应当不是,难不成是那个长得普里普通的汉子?这厮如此平凡,掉进人群都认不出来,娇童如何能看上他?是不是这厮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是官府中人,让你们放不下脸?这才勉为其难呀。”
随后,又低声说:“若是如此,不妨告诉小侄,小侄有一万种的办法,让他反悔,竟然想跟老子抢女人,真是活腻了。”
秦时月笑着摇头,说:“非也,非也。”
慕容剑愣了,问道:“那是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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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中计
秦时月笑眯眯的说道:“正是秦某!”
“你?”慕容剑不可思议的用手指,指着这个满头华发的人,笑得是前仰后合,好似见到世间最为可笑的事情。
秦时月也不反驳,只微笑的看着他。
等笑得够了,慕容剑才说道:“秦叔叔,莫要耍小侄了。您都知天命了,干嘛还违逆天命,跟小辈儿的人炫弄风花雪月?您虽然养颜有术,可年纪在哪儿呢,又何必呢?”
随后,有些不悦的看向徐蛟王,森然说道:“徐伯父,小侄可是诚心上门的,您这一再推脱,可是不把我们水军放在眼里?不把本城的守备放在眼里?”
秦时月依旧笑容满面道:“我的好侄儿,你秦叔叔刚娶了六房的妻妾,比你这个侄儿还少了一房,这娇童从了我,正好跟你平齐,你我叔侄都是七房妻妾,岂不美哉?”
“你。你说真的?”慕容剑大怒,眼前的秦时月立刻化为一大坨牛粪状,呵斥道:“秦时月,我敬你是徐伯父的贵客,并不是怕你是什么教派的人物,在这荆越城,就是守备大人的天下,这个南海就是我们水军的地盘,你想翻什么小水花,都要先问问我这个统领,莫以为你仗势欺人我就不懂,徐伯父怕你,我可不怕你的,就你这朵白头发的狗尾巴花,也想讨娇童的欢心?”
说完,又冲徐娇童灿烂一笑道:“娇童,放心,我来了,马上就救你出去。”
且不说徐娇童的反应,旁边的张小花看到了,立刻弯腰吐了起来,那个笑脸实在太过恶心。
出乎慕容剑的预料,徐娇童挺身而出,走到慕容剑跟前,深施一礼,娇声说道:“慕容统领,多谢您的厚爱,妾身命薄,不能侍候左右,还请统领高抬贵手,放过妾身,妾身心甘情愿跟随秦大人。”
说到最后,脖颈都是染红了。
这等羞态,慕容剑哪里看过,心里更是痒痒,拍案而起,道:“娇童,你莫说了,为了你,我甘愿粉身碎骨,这秦时月为老不尊,我是管定了,今日一定救你出水火之中。”
说完,也不顾徐娇童咬牙切齿的样子,转头对秦时月说道:“秦大人,既然你一意孤行,本统领也就不跟你客气,你且划出道来,本统领一并接了。”
秦时月笑道:“划什么道呀?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跟娇童,你情我愿的,你一个统领管得着我们两人么?”
这话正是慕容剑说给鲁将军的,秦时月如今原话奉还,却是甚妙。
哪知慕容剑说道:“我一个统领自然是管不到的,可我也爱慕娇童小姐,自然有资格插上一脚的。怎么样?划个道儿出来吧。”
秦时月还是不瘟不火,道:“秦某人不屑于跟你划什么道儿出来,娇童小姐已经表明态度,非我不嫁,你何必自讨没趣?本大人看你诚心爱慕娇童小姐,也不予为难你,你还是早早的回去,洗洗睡吧。”
那慕容剑大怒道:“你这个没卵子的胆小鬼,若是不敢划出道来,我就立个规矩,你若是不敢应,就乖乖的滚回你的什么教派,别在这里现眼,这荆越城是真爷们儿的地盘。”
秦时月心里一动,说道:“那好吧,你且说来听听,你有什么规矩?”
慕容剑大喜,道:“你这准备接下来了?我若是说了,你可以接着的,若是接不下,也趁早出了这荆越城吧。”
徐蛟王在旁边着急道:“秦大人。”
秦时月看看徐蛟王,又看看徐娇童,笑道:“且看我的吧。”
然后对慕容剑说道:“你划出道来,秦某人一并接了!”
慕容剑小萝卜般的粗手指,捏着下巴,故作思考状,说道:“这样吧,秦大人,本统领知道你是武林高手,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我这护卫以前在江湖上混过几日,如今登了我水军的高枝,你不妨跟他比试一番,若是能赢了他一招半式,我就随了你的意。”
这话说得真是无理,厅上众人皆恼怒,秦时月是何人?在场众人的代表,这慕容剑羞辱的不仅仅是秦时月一人,而是整个天龙神教。
不过,有两人却是例外,一个是身在局外的张小花,他不像其他人等,没有被侮辱在内,自然头脑有些清楚,觉得这丑汉的举止实在是猖狂,居然跑到人家里来生是非,着实的蹊跷,这人即便是二的厉害,也不能这样不知进退。
另一个就是身在居中的秦时月,别人若是设局,必然是用己之长攻彼之短,断不会颠倒了,可这慕容剑能做到水军统领的位置,就算是没有脑浆,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哪能如此举动?瞬时,他就心有了警惕。
秦时月笑眯眯的看着洋洋得意的慕容剑,说道:“乖侄子,你可真体谅你秦叔叔,就这么办吧,叔叔这个老胳膊老腿儿也该活动活动一下了。”
说完,秦时月慢步走到大厅前面,抱着胳膊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
慕容剑身后的兵卒也不多言语,褪下随身的盔甲,露出里面的衬衣,稍微收拾一下,捡起地上的弯刀,也走进了圈子。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其实早在这个兵卒跟随慕容剑跳下小舟,秦时月就已经仔细的观察过的,知道这兵卒兼着慕容剑的侍卫,从步法、身姿上都能看到一种高手的韵味,这时,再从他拿刀的姿势和气势,更是符合了秦时月的猜测,这慕容剑怎么能那这种事情开玩笑?
里面肯定有猫腻。
那兵卒站在秦时月对面,右手紧紧握住弯刀,对秦时月说道:“秦大人,在下无名之辈,也跟着我家统领叫您一声大人,请多多指点。”
说完就摆出一个标准的刀法架势,这是水军中最普遍的一种刀法,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秦时月不敢大意,随手从腰间抽出软剑,运劲儿一抖,那软剑如灵蛇般一阵扭曲,寒气四射。
面对软剑这等逼人的剑气,那兵卒如若罔闻,只紧握刀柄,守了门户不为所动,秦时月见状,笑道:“既然阁下不敢报上名来,秦某人也不勉强,不过,秦某人既然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自然不能占你的便宜,你远来是客,秦某人就让你三招,等过了三招,再还手,你看如何?”
那兵卒眼中精光一闪,面露喜色,随即赶紧收敛心神,谨守门户,慕容剑听了,道:“既然秦大人如此大度,你还愣着干嘛?”
那兵卒听了,并不多言,上去一步,正是秦时月的跟前,一刀劈了下来,力道甚猛,秦时月微皱眉头,稍稍闪身躲了过去,全身的肌肉绷紧,静等这招的后手,可出乎他的意料,那兵卒并没有变招,等弯刀劈了个空,抽回刀来又是一个斜劈,同样也是力道很猛,秦时月的眉头又皱了一丝,一个跟头翻过,也是躲过,这招也同样没有变招,正是反手收了招式,横向一刀扫了过来,这时秦时月的眉头可是完全的舒展开来,他明白,这是一个武者的尊严,这兵卒也许在慕容剑的麾下只是个护卫,可原来江湖中也未必就是无名之辈,秦时月刚才说让人三招,不过是想探个虚实,这兵卒居然不愿意占这个便宜,秦时月不免起了英雄惜英雄的念头。
果然,那弯刀一刀扫过,秦时月只仅仅缩了肚皮,就堪堪闪过,并不费吹灰之力,见此,秦时月长笑道:“这位仁兄,真是好品性,来,咱们重新比过……”
可是话音未落,异变突起,只见那兵卒手握的弯刀并没有照常理般划过轨迹收回怀中,而是突然变了放心,刀背在前,刀刃在后,斜刺里向秦时月的胸前划去,秦时月这时正在换气说话,以为这兵卒光明磊落,并不防备,待看到弯刀近身,哪里还躲得过去?只勉强侧过身躯,让那刀背自腋下划过,可即便这样,就听得“呲”得一声轻响,刀尖划破秦时月的腋下衣物,带出一串鲜血。
秦时月这时才深吸口气,换得过劲儿,身形一飘,斜刺里生生挪了半分,他脸上笑容更胜,道:“好刀法,好心计。哎哟,你居然用毒?”
秦时月感觉到自己腋下并没有疼痛,反而痒酥酥的,就知道不妙,低头看时,那一长溜并不深的伤口,已经乌黑,正往全身蔓延,可见毒性剧烈。
秦时月正待有什么举动,那兵卒疾步上前,又是一刀劈来,这次劈的不仅劲道十足,更是轨迹神妙,似乎一刀之内含有无数的变招,秦时月神色大变,这刀跟前面三刀明显不同,境界、水准不可同日而语,这兵卒先前是存了藏拙之心,这刀逼得秦时月不得不举剑相迎,可刀剑相交,一声脆响,两人居然没有退却分毫,那兵卒跟秦时月竟然半斤八两,随即,兵卒弯刀一抽,又是一招逼了过来,一招紧似一招,逼得秦时月居然没有时间运气逼毒,更谈不上从怀中取出“辟毒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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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梦里曾有她?
秦时月本就是天龙神教有名的高手之一,在江湖中行走,也是一等一的厉害,可这无名的兵卒,那个弯刀跟秦时月斗在一起,居然没有丝毫的落下风,甚至,还有少许的占先,那弯刀招式诡异,几番妙手,秦时月都是堪堪避过,差点伤在弯刀之下、
而随着兵卒手中弯刀的不停进攻,秦时月笑容满面的脸上,慢慢的升起一层的灰气,即便刚才秦时月直言说中毒,在场众人也不并没在意,天龙神教是什么地方,区区毒物并不能给秦时月造成任何的伤害,至少英飞就知道秦时月怀中的辟毒丹能解天下百毒。
可这兵卒好似算计好了一般,先是使计谋让秦时月受了小小的轻伤,身中剧毒,然后即**般不停的进攻,让秦时月没有闲暇来解毒,秦时月一个不慎即落入陷阱,现在真个是有苦说不出。
看到秦时月脸色有变,徐蛟王首先不干,一个箭步就要纵入场内,慕容剑眼睛本就看着全场,见得徐蛟王有动静,立刻踏前一步,笑道:“徐伯父,您要干嘛?准备以多胜少么?”
“这个?”徐蛟王不禁停了下来,踌躇万分,这江湖中行事讲究一个信字,刚才那兵卒虽然使毒,可事先并没有说不能用毒,而且,秦时月答应让人家三招,人家在三招之中伤了他,他也无话可说的。
这场较量本就是秦时月跟慕容剑的较量,不过是兵卒代为出场罢了,若是徐蛟王贸然出手,不仅损了天龙神教的威名,看那兵卒的身手,徐蛟王也未必能很轻松的拿下,这倒是让徐蛟王为难的。
看着徐蛟王的犹豫,慕容剑笑了,说道:“若是秦大人认输,这场比试自然可以停止的,徐伯父可就要答应把娇童许配给我呀。”
徐蛟王看看远处早已起身的徐娇童,不知如何是好。
徐娇童静静的看着场内的局势,心里没有半点的波澜,她自然不会上场帮手的,即便是秦时月毒发身亡,她也不会上场递上半招,她知道,那是作为男人的尊严,“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这句话不仅仅是说说的。
况且她的心,自从那个华发男子叫出“阿娇”的时候,就已经飘飞出自己的胸膛,早就被那个华发的冷酷男人征服,面对这种局面,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小月毒发身亡,阿娇也不能独活!
她这等女子岂是慕容剑这等丑汉可以奢求的?
徐娇童的这种冷静让徐蛟王也是不解,他焦急的搓搓双手,在场外踏步,何止是他,厅内的众人,只有张小花依旧饶有兴趣的用神识扫着场内的众人,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心里还暗道:这山庄的大厨子手艺就是好,若是能雇一个回家,爹娘一定高兴。其他人等都已经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走到了酒桌的前面。
那英飞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只想上前帮忙。
他不必南海徐蛟王等人,他是秦时月的下属,秦时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天龙神教是否惩处他,那迦楼罗大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现在真真的想,现下场内比斗的人若是自己该多好!
至少,秦时月若是在场外,还可以伸手救他。
慕容剑得意洋洋的环视全场,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不怕徐娇童不落入自己的手掌,秦时月认输,或者生生的毒发身亡,都是落入他的圈套,最妙的是,这些一向自诩江湖豪杰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贵宾,落入险境而不能伸手,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落入自己的手中,而无法救援。
这就是智慧和莽力的区别么?
慕容剑有些飘飘然,草莽之辈就是草莽之辈,哪里是我们这等官宦世家可以相比的?
只是,徐娇童的表现略微出乎慕容剑的预料,他本以为,徐娇童会有些紧张,有些害怕,甚至会上前来求自己放手,求自己把他收入房中,来换取华发秦大人的生机,那样他一直被打击的虚荣心会极大的满足,更能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来救赎这个草莽的美女,把她调教成自己的玩物!
可惜,徐娇童冷冷的,似乎眼中没有别人的神情,根本就把他当做透明的漠然,让他心中生出一种寒意,而寒意的后面,则更有一种驯服的渴望,也只有这种难以驾驭的骄傲,才能激起他攀登的雄心吧。
就在这时,秦时月一个嘡啷,右脚一软,险些摔倒,那兵卒弯刀一划,似闪电劈向秦时月的左肩,秦时月见无可抵挡,咬牙,软剑向兵卒的心窝刺去,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那兵卒心中冷笑,嘴角也是一撇,嘲笑般,闪身躲过,又是自上而下,力劈华山般,巨力无铸的砍向秦时月。
此时的徐娇童再也无法维持她的维持,脸色苍白,眼神中闪现一种绝然,是的,她知道,秦时月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那脸上一片的死黑,正跟满头的华发相映衬,他正在悬崖上跳自己人生最后一段舞蹈!
张小花的神识在场中游荡,慕容剑的洋洋自得,徐蛟王的焦急,英飞的肝胆俱裂,兵卒的咄咄紧逼,秦时月的负隅顽抗,他都一一看着心里,可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一介囚犯,还不知天龙教主如何处理他呢,他又有什么管别人的事情?古人云的好,各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诚不欺我。
可是,待他神识扫过徐娇童,他的心却是蓦然一动,那娇媚、冷清的脸也许吸引不了张小花任何的兴趣,可她眼眸中的那种决然、那等凄凉、那份眷恋,突然触动了张小花心中的一丝记忆!这记忆或许是大嫂刘倩面对西翠山三狼,或许是欧燕面对黑衣老者,或许是李银凤面对西翠山山贼,可更让张小花醒悟的是,这记忆中的双眸,竟然是湍流的江边,孤独的草棚里,那双大大的眼中,那一丝的不舍,那一丝的无瑕!张小花不是无梦的,可他知道自己从来都是一种闪烁的梦,他以为自己不会挂念那双大眼睛,不会再想起那冲天的发髻,他以为那不过是人世间匆匆的路过,他以为那不过是人生短暂的碰面!
但,就在跟他毫不相干的徐娇童的眼中,他找到了,知道了,明白了,自己不是无梦,不是不想梦,只是这个梦,太深,太久,太渺茫!
面对刘倩无助的眼眸,他无力回天;面对欧燕惊慌的眼眸,他挺身而出;面对李银凤绝望的眼眸,他谈笑风生,力退山贼;可是面对梦那有丝惊惶,有丝不舍的,有丝娇羞的眼眸,他又做些什么呢?
是啊,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以前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以后呢?
也许会知道!
可,若是现在,徐娇童那眼中的东西,触动了张小花的心弦,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刹那间,徐娇童的眸子跟梦的眸子有些重合,即便是这弹指间的相似,已经足以让张小花做出一些决定!
这时,场内的形势已经急转直下,秦时月脚步歪斜,一个不小心就软在地上,他紧咬牙关,并不出声求救,眼中也满是绝然,却又些许的不甘,手中的软剑无力的上刺,想要阻止兵卒那快如闪电的弯刀!
可他心里万分的清楚,那不过是痴人说梦!
这一刻,他扭头,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那边正俏然站立的徐娇童,两人眼眸相对,都是释然,心有灵犀,未点通!!!
秦时月灰黑的脸上就有些红晕。
徐娇童也是晕满娇容。
慕容剑嫉妒得看着这一切,拳头都要攥起来。
那无名的兵卒,高高的跃起,如月的弯刀,似一道霹雳,划向倒地的猎物!
就在这个时刻,一个声音响起:“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路见不平,我要拔刀相助!!!”
话音未落,三海七水身后,一道瘦弱的身形,若大雕扑日般,自空中扑来,那身形来得极快,起初那兵卒毫不在意,并不停下弯刀,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看,不由得让他眼眸紧缩,那身形虽然瘦弱,可气势磅礴,一眨眼间就近了前,而且,还有一道乌黑的剑光正随着身形射向他的咽喉,那剑光的凌厉,似乎不让他怀疑,若是他不停下了防守,那剑光立刻就会在他砍下秦时月头颅的时候,抢先刺入他的咽喉!
立刻,那无名的兵卒就做出了明智的判断,立刻收回砍向秦时月的弯刀,运劲儿向那射来的剑光挡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得“叮当”一声脆响,两件兵器就是碰到一起,两股充沛无比的劲力也正正的碰撞到了一起,那无名兵卒后退一步,挺身而立,那冲来的瘦小身形则如断了线的风筝,“呼”的一声就被推上了半空,也亏了这大厅建筑的甚是高大,这才不至于破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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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两个月
那无名兵卒将来袭的瘦小身形震上半空,也不去理会,转眼看时,秦时月已经坐到在地上,软剑扔在一边,正在从怀里掏一个白玉的瓶子,无名兵卒嘿嘿冷笑,自家做了如此多的事情,还拿了言语挤兑他,不就是不让他有时间辟毒?
想毕,又是举刀,断然向秦时月劈去,可惜,这时的秦时月根本就不把那杀人的弯刀放在眼里,并不理会,只安静的,稳稳得取出玉瓶,打开塞子,倒出辟毒丹。
那弯刀又一次悬在秦时月的头顶,就要收割他的生命。
可惜,又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你这厮,怎么这般没礼貌?我来拔刀相助,你居然不理我,这点面子都不给么?”
那兵卒抬头看时,正是刚才被自己震飞在天上,一脚蹬在大厅房顶,又借势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来的张小花!那一把如孩童玩具的小剑正当胸而持,直直的刺向自己的咽喉。
头次张小花是用漂浮之术的轻身功法,速度很快,而这次,更是借了下飞的架势,速度更甚,那兵卒根本来不及去砍杀秦时月,只好又一次回身击向那迎而来的小剑,这次他可是使了十分的功力,务求一击中的,击杀这个讨厌的小鬼。
可惜,张小花如今身手已经不比往日,且不说轻功身法如何了得,那经脉中流转的充沛之极的仙道真气就奥妙无穷。他眼见兵卒的弯刀看过,神识一扫就知道内中蕴藏无比真力,并不是自己能招架的住,在小剑刺出的时候就留了七分的后劲儿,待刀剑相遇,这次并没有任何的响声,张小花用小剑在那薄薄的弯刀上一磕,顺势就往兵卒的手上削去,这招明显就是灵光一闪,并不是无名剑招中的一个,那兵卒骇然,赶紧缩手,这才躲过断指之危,而张小花招式用老,此时全身空门大开,兵卒见到机会,挥手又是一刀,正是张小花的破绽,张小花身在空中,暗道不好,全身真气运转,生生停在空中半刻,随即身形一扭,“滴溜溜”转到那兵卒身后,反手就是一剑,又刺向兵卒的脖颈。
兵卒这一番耽搁,秦时月已经掏出了“辟毒丹”,一口吞入口中两个,然后闭目运劲儿逼毒!
那慕容剑见状,不干了,大声嚷道:“尤那小兔崽子,你是什么人,怎么不遵守江湖规矩?这都说好了一对一的赌斗,你怎么就插了一杠子?”
他不是不想上前给秦时月补上一刀,把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人送上路,可徐蛟王等人似乎已经知道他的想法,早就暗暗运劲儿,准备随时击毙此人。所以,即便他是力有余而心不敢呀。他坚信,只要他一动手,这帮江湖莽汉肯定不会再顾及什么规矩,立刻就能把他们两人拍死在人民战争的海洋中。
张小花闪过兵卒的一刀,缥缈身法一展,又如鬼魅般避闪在另外一处,又是一个剑刺,还是那兵卒的喉咙,听得慕容剑的问话,“哈哈哈”大笑道:“你这丑汉,真个蠢笨,这江湖规矩自然是给江湖人用的,你家小爷也不是江湖中人,哪里理会你这等江湖规矩?小爷就是看着不顺眼,想要锄强扶弱,你待怎得?”
慕容剑愣了,喃喃说不出话来,有些天真的问道:“徐伯父,这个……这个小厮,他不是你们山庄的人?”
徐蛟王笑道:“不认识,这人是秦大人带来的。你若是有疑问,还是问这位英大人吧。”
慕容剑依旧不死心,又冲英飞问道:“英大人,你天龙教破坏公平比斗,我定让水军中的将士广为宣传,一定让你们教派颜面扫地!”
英飞看看脸色正在恢复的秦时月,笑道:“那倒是无妨的,你尽管宣传,这厮叫任逍遥,并不是我天龙神教之人,至于他是不是江湖人士,我也不知,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什么不对的?即便是江湖人,有这般基本素养,也是我江湖人的大幸!”
慕容剑指着英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你。你。你等着,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七姨丈!”
旁边正在激斗的张小花听了,笑道:“这个好办,直接把两人都咔嚓掉不就得了?又有谁人知晓?”
这厮这时在无名兵卒的攻势之下,几无还手之力,被逼得不停施展缥缈身法,这才避过刀刀杀招,居然还有心情说这样恶狠狠的话,不由不让徐蛟王他们想:这般杀伐果断之辈,怎么可能不是神教中人?看来真要杀人灭口了。
而此时,徐娇童的眼中已没有那多诸多的色彩,留下的只有欣慰和喜悦,秦时月自吞入辟毒丹,那脸上的灰黑色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退,在张小花被逼得手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得不赞一声这辟毒丹过不愧是驱毒良药,行走江湖人士必备之物呀。秦时月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徐娇童关切的神情,他冲她笑笑,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神情古怪的望着正比斗中,实力悬殊的两人。
张小花正被逼到一个角落,不经意间,看到秦时月站起身,很是高兴,接连施展缥缈步法,闪到秦时月的身后,大叫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奈何,奈何!这位仁兄,你武功高强,在下打不过你,你们这档闲事,在下也管不过来了,我先下了,你们继续,呵呵,继续。”
说完,挤了出来,依旧坐回酒桌,准备吃喝,不过,这等时间,那桌上已经是残羹冷炙,哪里还有胃口?徐蛟王远远看了,冲屋边的家人打个手势,那机灵的家人赶紧出去,不多时,就有更好的菜肴奉到张小花的眼前。
慕容剑咬牙切齿看看洋洋自得的张小花,真想把他的小脑袋拧下,可张小花的武功他是看到了,即便比他不过,可单靠那鬼魅的身份,也是不落下风,他哪里有机会擒得住?
秦时月束手而立,并不着急出手,笑眯眯的望着那个兵卒。
那兵卒有些懊悔,不屑说道:“久闻秦时月光明磊落,一言九鼎,怎么到了这里就是一个靠小厮拯救的懦夫?刚才咱们的约定还算数么?你这是自己认输呢,还是让我们宣布你认输?”
秦时月好似看到世间最可笑的事情,大笑道:“我们之间的约定依旧算数呀,我几时说过不算数的?”
“那你的小厮假装外人,打断我们的比斗,这是不是就是你输了?”
秦时月摸摸鼻子,笑道:“首先,我要说明的是,我们的比试若是被不相干的人干涉,我们两人自然谁都没有责任。其次,你刚才不是也听任逍遥说过了吗,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小厮,更不是徐蛟王的家人,也不是我天龙教之人,你说我应该这么办?”
那兵卒道:“这事儿只有听你的,你可敢发个毒誓?”
“那有何不敢呢?”秦时月道:“我秦时月发誓,若这个任逍遥是天龙教人,或是我秦时月的小厮,或是一个与我有关的人,我必被眼前之人的弯刀,砍下头颅而死!”
这誓甚毒,那兵卒也有些愕然,正想说话,秦时月道:“您觉得我这誓言如何呀?司徒月明。”
那无名兵卒眼睛一缩,旋即恢复正常,笑道:“秦大人,你可是说笑了,在下并不叫司徒明月,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秦时月摸摸鼻子,笑容满面,道:“你的面貌我确实没见过,也许会认错,可这手凌厉的圆月弯刀刀法,可是正道盟司徒副盟主的家传武功,你这弯刀虽然已经改变,刀法也刻意改变,可骨子里本是的刀意又如何能变?司徒家族中,年纪如你这般大小,身手这般高绝,除了你这个司徒月明,我可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其他何人!”
那无名兵卒听了,哈哈哈大笑道:“果不亏为秦时月,一时俊才,某家煞费苦心想要躲过你的眼光,可依旧被你识破,我就说嘛,这等阴谋小计哪里上的了台面,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杀将过来,让你心服口服。”
秦时月道:“秦某一路上也是小心防护,等着你们正道盟出招,可实在想不到一向都是以阳谋闻名江湖的正道盟,现如今居然也耍起了阴谋,真是世风日下呀。”
看秦时月边说边摇头,司徒月明有些恼羞成怒,道:“不管什么阴谋阳谋,取了你的命就是好计谋,秦时月,看在你名字里也有个月字,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说完,弯刀一闪,斜刺里劈了过来,秦时月嘴角微微一笑,手中软剑如灵蛇吐信,正点在弯刀的一侧,那弯刀如遭雷击,抖动不已,司徒月明不禁大惊,刚才已经跟秦时月过了数招,秦时月的功力如何,他很是清楚,这才夸下海口,让人家死个痛快,可这重新交手,秦时月怎么好像突然换个人?难道秦时月果然把体内的剧毒,解得一干二净?能全力调动经脉内的真气?若是这般,正道盟中关于秦时月的情报却是过时,这厮武功要高上自己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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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个“月”
见到秦时月内力精纯至斯,司徒月明不禁暗思道:难道秦时月果然把体内的剧毒,解得一干二净?能全力调动经脉内的真气?若是这般,正道盟中关于秦时月的情报却是过时,这厮武功要高上自己一筹。
司徒月明想的没错,刚才秦时月不能口服辟毒丹,只能用内力压制剧毒的散播,经脉内的真气,十停用不得三停,其中七成真气皆用于抵抗扩散的剧毒,这此消彼长之际,就远远的落后于司徒月明,被人家追着打,险些要了性命。
江湖上的仇杀,基本都是谋定而后动的,都是做好了先前的基本功,像司徒月明,就是根据正道盟的现有信息,认为他能很圆满的解决掉秦时月,这才派他出来的,这个圆满自然是有些费手脚,但并不是太过困难的圆满,这才能在江湖中显现一门一派的风范,若是追杀秦时月就派出九大盟主中的张三或者是南风云,那都是贻笑大方的,即便是很轻易的杀掉秦时月,也必定让正道盟在以后的江湖中抬不起头。
而这信息的正确和翔实,就很耐人寻味了,像这次,正道盟就明显错估了秦时月的实力,派出一个实力逊了一筹的司徒月明,结果就可想而知的,是故,还是那句老话,信息和武功比起来,有时武功并不重要。
其实,若是秦时月并没有抓了张小花回天龙神教,在这荆越城遇不到徐娇童,可想而知,他这时也许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可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屏蔽了很多的可能和意外,就是这个貌不起样的少年,一举就逆转了场内的形势。
其缘由,不过是,念起了原以为已经忘记的一个女孩。
秦时月不知道自己怎么报答张小花,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他现在想的只是眼前的这个跟他在江湖中有些齐名的正道盟的俊杰。
江湖中人最是好事,也不乏八卦之闻,秦时月和司徒月明名字中都有“月”字,是故,好事之辈背后都用两“月”称呼,隐隐有相互比较之意,而且两人年纪差不多,武功也差不多,算是一时瑜亮。只是,司徒月明比秦时月更加的隐秘,江湖中人皆知道其名号,见过的人反而极少,要不是这圆月弯刀的刀意,秦时月估计一时半刻也想不到跟自己齐名的司徒月明。
只是,正道盟却是算错了两步,其一,天龙神教底蕴深厚,远不是暴发户的正道盟能比,这解毒的辟毒丹,源自仙道的丹药,虽说药材和炼制的方式方法有了武道的特色,可其中还有很多东西都保留了下来,这等丹药对付武道的剧毒,绰绰有余,自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剧毒清理干净,让秦时月恢复全盛的功力;其二,天龙神教的武功也源自仙道,深深的打入了仙道的烙痕,秦时月算是嫡传弟子的旁支,他修炼的功法自然不同寻常,正道盟的信息放在几年前算是正确的,可它架不住人家秦时月修炼起来一日千里呀,这短短的几年,正道盟拿自己弟子的水平衡量人家,自然是错得一塌糊涂。
武道一途,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别说秦时月比司徒月明高了一筹,司徒月明的弯刀再也不能如刚才般任意闪出闪电,那弯刀的闪电刚刚出来,就被灵蛇般的软剑扼制住,瞬间就没了声息,司徒月明知道,此次行动算是栽到了家,不过,他还是有一丝的自信,他的轻功在正道盟同时期的弟子中是数一数二的,若是他丢下矜持,执意逃脱,虽然这秦时月的轻功是极好,可自己也未必没有机会。
正想间,秦时月一声长啸,中气十足,笑道:“司徒月明,且留下吧。”
说着,软剑直指司徒月明面部,同时左手五指微张,罩向他的胸前大穴,司徒月明见状,知道秦时月施展了绝招,剑光闪闪,后招无穷,那左手也是感觉让自己没有躲避的余地,不由得大急,看也不看慕容剑,脚尖一点,身形纵起,在空中一个转折,径直往厅外投去,那身姿看起来竟与张小花有两分相似之处。
而旁边的张小花,躲在众人身后,用神识观战,看了多时,竟然又发现了神识的一处妙用,无论是秦时月或司徒月明,他们的招式在神识之下,无论是实招、虚招,各种招式的后手、变化,都是无所遁形,就是两人最后的一招,司徒月明见到秦时月的招式不可抵挡,张小花却看到了秦时月招式中的几个破绽,只要司徒月明冲这几个破绽入手,均可以抵挡住这个招式的,而且,其中一个破绽很严重,若是利用得当,甚至能直接击败秦时月。
见到司徒月明居然逃跑,张小花愕然,难道自己的武功居然比司徒月明还高?神识之中,张小花早就看到,司徒月明的轻功确实很高,不过,也就跟自己差不了多少,自己的缥缈步只练习到第三层,后面的功法没有机会修炼,这浮空之术自己现在只能当轻功来用,比秦时月还是差了一些,司徒月明当然也跑不过秦时月的。
果然,看到司徒月明飘身而起,秦时月嘴角翘起,脚下使力,一溜烟般从地面上向大厅门口奔去,须臾之间已经离门口不到两步之远,等得稍近,一个箭步窜上,探手就抓向司徒月明的双脚,司徒月明闻得脚下风声,不由得大骇,这厮轻功居然也如此厉害?不过,立即明白,自己对秦时月的武功见识也还停留在情报上的水平,想必,这轻功也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
可现在不是追究情报失误的事情,他立即双脚连踢,躲过秦时月的手抓,可这一耽搁,真气一浊,身形立即往下沉去,司徒月明一咬牙,强行逆运真气,身形再次拔起,直直冲出大门。
司徒月明见自己冲了出来,心中一喜,正待再次使力,就要脱出牢笼,可这时,眼前一黑,有个人影挡在眼前,细看之时,不正是刚才还在厅内的秦时月?这短短的时间,他是如何到了自己的身前?
可不等司徒月明想得明白,秦时月右手一挥,那软剑径直砍向司徒月明,见到秦时月居然用软剑砍向自己,司徒月明有些不解,这软剑竟有这等用法?可是,秦时月的这剑砍的顺手,招数也是诡异,竟然比剑刺来得还快捷,司徒明月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逆运真气的气血还未抚平,哪里还能提起真气?
就见得“扑”的一声响,司徒月明的身首已经分离,无首的尸身惯性的海王前冲了几步,这才扑倒在地。
“你~,你居然杀了他!”这时,众人才刚刚走到大厅的门口,慕容剑愤怒异常的指着秦时月问道:“你不知道他是本统领的护卫?”
秦时月一抖软剑,软剑上的点滴鲜血四溅,笑着说道:“慕容统领,你却是忘记了,比斗之中,难免失手,在下实在是抱歉了。”
还不等慕容剑说话,徐蛟王笑道:“慕容统领,虽然秦大人失手,可这比斗的结果已经出来,不知大人可有什么吩咐的?”
“吩咐?”慕容剑耸耸肩,看看眼前依旧有些滴血的软剑,道:“左右你们人多,刚才一个没来由的小兔崽子,就能打断比斗,这位秦大人还有胆子砍了我的近卫,我能有什么话说?你等且候着,我们水军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其实场内众人心知肚明,这慕容剑来此,必不是存了好心来提亲,这护卫估计也是早就设计好的,可他毕竟先拿话套住众人,只说是提亲和比斗,众人也奈何不得他,况且,他本就是水军的统领,还是本城守备的亲戚,三海七水若想在荆越城混生活,还不得不低下头才行。
慕容剑说完,就要离开,徐蛟王叫住他道:“慕容统领,今番比斗可是秦大人赢了上风,大丈夫一言九鼎,这提亲之事,以后可要莫提的,您看如何?”
慕容剑咬咬牙,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本统领既然今日败给了秦大人,只要秦大人一朝在世,本统领就一日不见娇童姑娘。”
这话说得怪异,不过意思也符合,徐蛟王笑道:“慕容统领莫如此,水军跟南海依旧还是朋友,以后如是有闲,还是欢迎慕容统领来府上的。”
慕容剑冷哼一声,抬腿就要走。
徐娇童叫道:“慕容大人,稍后,还请把您带来的盒子带回去。”
说完,跑回大厅,不多时手里拿了那个盒子出来,随手抛给慕容剑,竟是连递给都是不想,慕容剑苦笑的接了,用手拍了拍,说得:“徐蛟王居然连盒子都不打开看看呀。”
徐蛟王微笑摇头,并不搭话。
慕容剑见状,甚觉无趣,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抚摸着,走过秦时月身前。
这时,异变突生,不知道慕容剑动了什么机关,就听“咯吱”一声,一道乌光从那个小盒子中电射而出,直直射向慕容剑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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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峰回路转
秦时月离慕容剑很近,且早就对他失去戒备之心,那机关中的乌光来得又是迅猛,秦时月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正正的插入他的心窝,秦时月右手立刻捂住心口,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软软的瘫倒在地。
“小月!”徐娇童终于叫出声来,奔到秦时月跟前,泪流满面。
徐蛟王等人也是大怒,正要上前围住,可那慕容剑不慌不忙,右手又是向上一甩,一个响箭射上天空,到了半空,“啪”得一声炸开,然后,就听得外面隐隐约约一阵喧闹声起。
徐蛟王问道:“慕容大人,南海蛟宫待你不薄,你这是何意?”
慕容剑狞笑道:“徐老儿,你南海蛟宫在南海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是不是该考虑换换主人了?本统领心最软了,现在就帮你分担一下你的责任,今后蛟宫的一切就交给本统领打点吧。”
“你!”徐蛟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慕容剑,不禁大笑道:“慕容小儿,老朽敬你是本城的水军统领,平日待你不薄,虽然没亲身跟你打过交道,可娇童等一干人等对你可是毕恭毕敬,想不到你狼子野心,对我蛟宫竟然图谋已久?”
“哈哈哈,你南海蛟宫,不过是江湖中的草莽之辈,日后被官府招安,有大好的前程,总比搭了天龙教的船好。而且,等你们归顺了官府,我还要回复南海龙宫的名号,总比在天龙教下,屈尊为蛟的好!”
徐蛟王却是不依,道:“官府跟江湖,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中的事情都是江湖人说了算,你一个小小的统领,竟然敢说此大话,不怕闪了舌头?慕容小儿,你若是识相,现下就快放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也不会在鲁将军面前说你什么,你看可好?”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等我把你等拿下,生米做成熟饭,鲁将军能有什么话说?我先把南海龙宫的财物奉上,以后南海的进项都要加上三成,你以为他会还记得你等的交情?”
“你拿下我等?哈哈,你以为你是司徒月明?”徐蛟王有些好笑。
还没等徐蛟王把话说完,那慕容剑立刻闪身,往秦时月那边跃了过去,秦时月瘫倒在地时,徐娇童最先过去,而后,英飞也是满脸悲愤的跑上前,这时,见慕容剑上前,英飞拔出宝剑,挡在身前,一剑向慕容剑刺去。
在英飞想中,自己这一剑必能逼得慕容剑退回,可惜,事实永远都是超越想象,只见那慕容剑身形滴溜溜一转,早就闪身旁侧,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随手一挑,正是英飞手筋之处,英飞吓得心头一跳,这哪里还是先前在城门口见到那个笨拙丑汉的模样,赶紧缩手,宝剑画个剑花,紧守空门,可人家慕容剑根本就不搭理他,闪身过了他,欺身到正伤心心碎的徐娇童身旁,那娇童正面对躺倒在地的秦时月,那么理会得身旁一切?
慕容剑伸手揽住徐娇童,那匕首正正抵住她的咽喉,返身面对众人,笑道:“我自然不必拿住你们的,我只须跟着娇童姑娘,等手下拿下山庄即可,你们说呢?”
正说间,就见得徐娇童往前挣扎,向他手中的匕首撞去,慕容剑大惊,赶紧手中用力,将徐娇童牢牢控制在手中,动也不能动。
然后,看看有些变色的众人,道:“徐老儿,看看你们,本统领本想好好的走怀柔之道,从娇童小姐下手,先让你过过当人岳父的瘾,可这徐娇童就是不吃小爷这一套,根本不给本统领这个机会。呵呵,若不是正道盟的司徒月明找上门来,我都不知道秦时月也来到了荆越城,本想趁司徒月明除掉秦时月的时机,我也用聘礼说服你老人家,可万万想不到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的人给破坏,不过,好在我还有后手,这聘礼岳丈大人不收,只好让秦时月收下了。嘿嘿,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秦时月呀,还在我面前充长辈,不让他死让谁死?还想跟我抢美女,他还真是活腻了。好了,岳父大人,本统领也不跟你说许多,娇童小姐先跟我走了,等我们洞房花烛了,再回门儿给您老家人请安。”
说完,搂住徐娇童,就要往外走,众人哪里肯依,皆是拔了兵器,往前奔来,那慕容剑用匕首顶着徐娇童的咽喉,道:“你们都停住,若是再往前走动半步,我就动手,割了娇童的喉咙。”
众人见状,都不敢上去,而徐娇童则是使劲的挣扎,就是往那匕首上凑,只是,慕容剑扮猪吃虎,如今才显露真正的实力,又哪是徐娇童能挣扎的动?
张小花也站在人群的后面,正在思考是不是要动手救人。
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早就看你这个人不顺眼,什么慕容、司徒、皇普、上官,最是讨厌这些复姓,你以为你是在演什么花园呀。”
慕容剑大骇,这声音甚是熟识,难道?
他不敢想象,连忙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头华发的笑脸和一道横着砍过来的剑光,这也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印象,随即,他那大好头颅随着剑光,冲天而起,鲜血溅了徐娇童一身,那娇童听了这刻骨铭心的声音,早就痴了,哪里还顾及这些,飞了似地扑入秦时月的怀中,鲜血竟也染了秦时月的身上。
秦时月微笑着,抚摸徐娇童的乌发。
过得一会儿,徐娇童方自明白,娇嗔一声,推得开来,闪身站在一边,满脸的娇羞,英飞离得最近,也凑了上来,关切问道:“大人,您这是?”
秦时月看看英飞,看看也是满脸疑惑的徐蛟王等人,左手一摊,手中正是一枚短箭,箭上并没有任何的血迹,秦时月又用手扯扯心窝处那衣衫上的一个破洞,笑着说道:“让大家受惊了,在下出门时,师父赐了一件宝物,正是用来护心的,本以为是师父太过小心,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用到了。这慕容剑可真是贱人一个,居然装得这么像,我都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身手,而且他还有如此大的野心,可真是想不到呀。”
徐蛟王笑道:“秦大人足智多谋,还真是让小老儿开眼了,不过,这慕容剑这等伎俩儿,在大人面前如同儿戏,被大人轻松的化解,还套出他这么多的秘密,小老儿等人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然后,他听听外面的声响,又说道:“不过,这厮在荆越城中也是有些势力,这山庄外面必定是他的部属在攻打,大人,小老儿的山庄只是在荆越城的临时落脚之地,平日里跟他们官府的势力也是熟识,并没有太多的防御力量,这攻打一阵,想必也是到了极限,咱们虽然不怕官兵,可毕竟名不与官斗,更何况是打着官府旗号,另有打算的水军?而且,咱们杀了慕容剑,鲁将军哪里也是不好交代,荆越城的守备更是不会放过咱们,依小老儿的想法,秦大人,咱们不如先躲过一阵,等这些事情稍过平息,再跟鲁将军沟通了再说,您看如何?”
秦时月歉意的说道:“徐蛟王,在下一时手快,杀了慕容剑,看来倒是惹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这里的事情,一直都是蛟王主持,在下自然还是听蛟王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徐蛟王道:“也不是怕了他们官府,这慕容剑杀了就是杀了,咱们天龙神教还怕过谁了?只是咱们在人家的地盘,双拳难敌四脚,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且先出了城再说吧。”
秦时月笑道:“单凭徐蛟王安排。”
徐蛟王听了,回身说道:“诸位,走,且跟老夫出了这荆越城,咱们去南海逍遥一番。”
其他两海七水都笑道:“走吧,咱们都是水上生活的,在这地上都不踏实,还是回水上的好。”
说完,都跟着徐蛟王往大厅后面走去。
众人一动,就把他们后面的张小花显露出来,秦时月见了,笑道:“任逍遥,刚才却是谢你了,你这救命之恩,在下不会忘记的,不过,你身上还有那鼎炉的着落,我不敢自作主张放你走,你跟我回了神教,我会一五一十跟教主禀明,也会托师父向教主美言的,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保证教主不会为难于你。只要你的门派能把鼎炉交出,或者,你只要说出你的门派,教主自然会放过你的,你看可好?”
张小花心中暗笑,这鼎炉就在我的怀中,你倒是让我怎么说?我这拿也是拿不出来了,真是难为我。
其实,自从张小花发现了神识在武道中的妙用,已经是不再惧怕秦时月,他有信心,也有能力,躲过秦时月的追杀,甚至能战而胜之,不过,看此时的形势,外面肯定有很多的水军包围这个山庄,他可不会傻的离开秦时月这个保护伞,自己跟那些兵丁找不痛快。于是,他笑着说道:“既然秦大人这么说,小的跟着您就是了,还请以后在贵教主面前多多提小的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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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出海
秦时月对张小花的合作很是满意,刚才的情形实在危急,若不是张小花挺身而出,想必现在地上的就是毒发身亡的他了,所以,一方面他对司徒月明和慕容剑下了狠手,绝不让他们生还,另一方面他也从内心真得感激张小花,可惜张小花涉及神教教主关心的一件重要事物,否则他现在就可以做主放了张小花的。
当然,刚才他对张小花说得一番话,也是真心实意,有恩不报非君子,秦时月从来不认为自己就是君子,可忘恩负义的事情,他还不屑于做的。
众人随着徐蛟王转过大厅,在湖心岛的另一侧,有几叶稍小的扁舟,众人分开坐了,徐娇童虽然经过刚才的失态,再没有跟秦时月接近过,可她也依旧选了跟秦时月同一个扁舟,固然一个在众人的环绕中,一个有些默默的站在船头,可那双眼睛还是偷偷的、不经意的撇了过去。
待众人都上了船,徐蛟王冲一个家丁打个手势,那家丁返身折回,不多时,也是一个特殊的讯号飞上半空,徐蛟王笑着对秦时月道:“咱们这就走了,让儿郎们也都散了吧,跟这些不知道内情的水军打多了也是不好,说不得转天还要相见。”
秦时月点头道:“徐蛟王考虑甚是周到。不知咱们这是……”
徐蛟王指着湖的一边,说道:“早在荆越城安家落户的时候,蛟宫就考虑好的,荆越城不是咱们的地盘,总有受制于人的感觉,这后路可是早早的安置好的,这么多年都没有用到,秦大人这次可是尝鲜了。”
秦时月苦笑道:“徐蛟王可是取笑了,这尝鲜一说么,还是不尝的好。”
众人哄笑,略显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湖的对面是山庄的背面,从陆地上两面皆不可到,徐蛟王特地只在此留下水道,有铁质的栅栏挡住,待小舟都过了,又有家丁将栅栏关上,小舟又行片刻,驰入崎岖的弯道,这荆越城本就是江河的入海口,城内水道很多,如蛛网般密布,小舟在有经验家人的操持下,很快就转过不少的水道,来到一座僻静的所在。
岸上,早有家人备齐了马匹,就连秦时月骑过来的马儿也是在列,徐蛟王笑道:“秦大人,还请上马,等出了城,咱们再做打算。”
秦时月笑着点头,率先上了马,然后在徐蛟王的带领下,一行数人很快就从荆越城出去了,本来张小花还想着,这水军都攻打徐蛟王的山庄,哪里还会大开城门?可事情却是出乎预料,城门之处并没有任何的盘问,直接就这么出去了,张小花不禁摇头,这慕容剑说不好还真是背着鲁将军和他那个七姨丈的守备,做下这等事情的。
见得没有什么危险,已经安然出城,张小花心思又活络,准备找个时机逃了出去,难不成自己真要跟着秦时月去那个什么天龙教?
正想间,就听得秦时月问道:“徐蛟王,随便问一下,咱们这是往哪里去?”
徐蛟王笑道:“秦大人勿惊,小老儿本想在这荆越城让大人把差事办好,谁料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这荆越城自然无法再呆。教主大人需要的东西,正在从海路往这里搬运,不若咱们就此下海,迎了上去,我想,等大人把东西接了,还是请大人到南海蛟宫去一趟吧,大人已经到了地头,若是小老儿不尽尽地主之谊,心底里还是过不去的。”
秦时月点头,笑道:“徐蛟王先前可是没打算让我去南海的呀,这人不留人,天留人,你这次说什么都得让我去南海蛟宫看看的。”
徐蛟王道:“都是小老儿疏忽,只想早点让大人交差,却是忽略了,该当领罪。”
随后,看看旁边跟着的徐娇童,说道:“秦大人这次也正好认认路,以后没了事情,可以常来的。”
秦时月哪里不知道此种含义,连声说道:“要的,要的,一定会常来。”
徐娇童听了,也是笑容满面,低了头陪着一旁。
张小花虽然没有跟着秦时月的身后,可神识之中,他的耳目聪敏,早就隐隐听着耳中,听说是要下海,不由得心里一动,上次自己跟着二哥从海边回来,镖局的账房就说起过大海的瑰丽,自己不是还为没看过海遗憾了好长一阵子嘛,现在居然就要入海,要真是的体验一把大海的感觉,他哪里还有拒绝的意思?心中刚刚升起逃跑的念头,立刻烟消云散,反正自己已经有能力从秦时月的手中逃脱,也不在于这一时半刻,先去南海逍遥一番,再跟着秦时月享受一路,等自己腻了再逃脱不迟。
一行人出了城,并不沿大路行,而是熟门熟路的找寻小径,又奔行了半晌儿,来到一处树荫茂盛,山丘林立的地方,徐蛟王马鞭指着一处低洼之地,说道:“秦大人请看,那两座山丘之间,就是咱们南海蛟宫的秘密港口。”
果然,转过山头,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几艘颇大的船只,张小花心里想到:这就是下海的船么?
众人弃马上船,家人把众人的马也牵上另外一艘船,这才扬帆起锚,驶出了港口。等船只出了港口,张小花才发现,船只正行驶在一条宽阔的大江之上,刚才驶出的地方是一个相当隐蔽的江水回流之地,若不是刚刚从哪里出来,哪里会相信秃秃的两个丘陵中间,会有一个停船的港口?
过不多时,江上的船只见多,大大小小的不断,有顺水而下的,也有逆水而行的,真个是热闹,张小花第一次坐船,甚是新鲜,站在船边左看右看。这江水很是缓和,船只也颇大,并没有特别的摇晃,张小花有些诧异,书上讲船只在水上摇摆很是厉害,没坐过船的很容易晕船,自己似乎没有感觉呀。
徐蛟王陪着秦时月,站在船首,说道:“秦大人是第一次出海吧。”
秦时月点头道:“神教地处苍莽,难有出海的机会,即便是水路也是少走的。”
徐蛟王笑道:“那却是正好,此番也让大人看看海外的风光,另外,小老儿这边有些劳累,先去舱内休息一下,唉,这年纪大了,身体不饶人呀。”
然后,又转头叫道:“娇童,你过来,给大人讲讲这海上的趣事。”
见徐娇童含羞上前,这才拱拱手,转身进了舱门。
秦时月和徐娇童两人站在船首,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徐娇童也渐渐脱去了娇羞,笑容绽放,张小花有心想听一些海上的见闻,可听着听着,人家就儿女情长起来,张小花也是不好意思再听,只有走到船尾,贪看江上风景。
又行一会儿,那船就出了海,海鸥翱翔,海天一线,这等风景的壮丽,让张小花瞠目结舌,往日这番风景只在书中见到,并没什么感觉,现在看来,比描述的强烈一万倍,突然,张小花有种感觉,这个世间如此美好,这个生命也是如此的美好,若是有幸行遍千山和万水,那是何等快事?望着无垠的海洋,张小花的神识无限的放开,他的心境也不断的提升,这一刻,张小花觉得自己就要御风而行了!
也许是在宽阔的海面,也许是心境的提高,张小花感觉到自己的神识似乎有些壮大,覆盖的范围也略微大了一些,只是,这海水却比不得土地,似乎很是粘稠,神识不好穿透,往下探了一下,就难以深及,不过,在这一望无垠的海面之上,神识反倒是有些短时了,一眼望去,天边无数的星星点点都是不动的黑点,光凭神识可是看不到的。张小花明白,那不动的黑点就是远处的海船,正是极远了,这才感觉不到动弹。
这时的海面略微有些风浪,船只上下起伏,不时有海浪打在船帮之上,一股咸腥的味道传来,让张小花倍感新鲜。
又行一阵,远远见得,从另外一面又驰来一艘庞大无比的海船,正正向他们靠近,张小花愕然,这还是船么?与自己乘坐的这船比起来,自己这个只能叫做小舟了。
等巨船靠得近了,徐蛟王才从船舱内走出,笑呵呵的看着也是目瞪口呆的秦时月,笑道:“秦大人,请吧,这才是咱们出海要做的海船,现下的不过是江船,将咱们送到这边,这海船吃水太深,荆越城周围是去不得。”
不多时,从巨船上抛下吊篮,将小船上的人一一吊了上去,张小花上得巨船,落脚很是平稳,丝毫没有刚才在小船上的拿下颠簸和起伏了,这时徐蛟王又在旁边想秦时月解释道:“这大海之上,最是风浪起伏,不比这入海口的风平浪静,江船体小,只适合江中,若是到了大海,一个风浪就要颠覆,不用这等巨船,那是无论如何不能出海的。”
秦时月叹口气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是不到这大海之上,如何能得见如此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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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一夜
远处看了,只感觉这巨舟很大,可真正到了甲板上,才真真的的知道这个大字的含义。仅仅巨舟的一侧,就有并排八驾马车的宽度,船头船尾更是宽敞,无数的水手来回的忙碌,并不显得拥挤。
巨舟的船舱在中央,是个楼的形状,张小花神识一扫,居然有五层之多,特别是甲板下面的两层,里面更有很多的水手在做着各种的工作,比甲板上所见的更多。
这时,两艘船上的人都上了巨舟,就连各自的马匹也带了上来,分别有水手牵了,拉入船舱各自照料。
刚才在荆越城的山庄中,众人并没有畅谈,就被慕容剑搅和了,接着又是比斗和跑路,短短的时间,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也只有徐蛟王和徐娇童跟秦时月沟通的多,现在终于到了自己的地盘,也不担心安全了,其他两海的蛟王和七水的帮主,都围了上来,赶紧表示自己的忠心和关切之心。
其实想想刚才,确实凶险,众人想了都有些后怕,己方一干人等,居然落入一个水军莽夫的算计中,即便是想伸手帮一下,也是不能,若不是旁边这个小厮,事情不敢想象,所以,几个帮主中也有跟张小花搭讪的,张小花也是来着不拒,微笑着跟着瞎扯,不过,就是对于自己的出身,来历都闭口不谈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得了秦时月的授意,来暗自打探呀。
虽说,张小花出身寒微,江湖经验基本没有,生活的经历也相差很多,可他头脑聪慧,读过不少的书籍,远不是这些草莽之辈能比,即便根据那几本游记瞎说,也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更况且,他如今已经站在一个仙道的高度来看这些人,自然从心理中就有了优越感,这种气势不时在闲聊中闪现,不多时,跟他搭讪的数人,若不是他武功还有些低微,对江湖中的一些秘闻真得不懂,早就以为他是某个大派着实培养的精英弟子了。
聊了一会儿,船舱中的酒宴已经备好,众人这才依次进入。张小花刚才已经用神识扫过这个船舱,可乍一进入,还是被眼前的视觉吓了一跳,且不说这船舱居然比山庄的大厅都要大上一倍,就是那华丽的装饰,盘龙的大柱,瑰丽的宫灯等物,都是让他无限的意外。
入了席,众人放开量,一边畅谈,一边劝酒,虽说徐娇童万分不肯让秦时月多喝,担心他刚刚中过毒的身体,可她哪里能说出了口?几番暗示秦时月也没听懂,只好坐在一边担心的看着。好在英飞知趣,晓得辟毒丹的作用,找机会低声说了,徐娇童这才绽开愁颜,还很高兴的跟秦时月喝了几杯。
众人皆是内功深湛之辈,心情也是高兴,这酒宴可就没了结束的时候,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张小花不敢在酒席上多耽搁,找个机会上前告退。
秦时月和英飞晓得他的毛病,况且这茫茫大海,他又能往哪里逃?很是放心的让他先下去了,临走之前,秦时月还笑眯眯的宽慰他,让他好好休息。张小花倒晓得今日这话不假,也是谢了,这才让水手带着走出了船舱。
给张小花安排的房间,在船舱的二楼,一个跟他在浣溪山庄小屋差不多大的屋子,张小花进门四处看看,又用神识扫过,没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才小心的掩了门。
屋子里几扇窗口,张小花随意推开一扇,一股咸腥的海风吹面而来,外面的夜已经深了,满耳都是海水冲刷船板的声音,满眼也都是黑暗的一片,偶尔有几处灯火,也如萤火虫般,远远的,渺不可视,再望远了看,漆黑的水面跟漆黑的夜空连在一起,夜空闪闪的星光倒映在海中,实在是分不清哪里是夜空,哪里还是大海的。
突然,张小花有种巨大的孤独感,像这无尽黑暗中一只小蚂蚁,无助自己的命运,可旋即,又是一种充斥无比的豪情,几欲脱体而出的,似乎这无尽的黑暗也并不是真的黑暗,那黑暗中又隐藏了无数的颜色,他又有一种掌控的欲望,去解开这黑暗的表面,显露暗中的玄奥。
叹了口气,张小花收回了思绪,自己这仙道之路还刚刚开头,也许等修炼的久了,就能揭示着世间的奥妙吧。
依着窗口,迎着风,张小花感觉十分的舒适,他突然又想到自己的浮空之术,现在他已经能稍微浮起一些,等修炼到了极致,是不是就能跟这风一般,在空中飞来飞去呢?不过,想必这等境界不是自己手中拿缥缈步三层功法能达到的,若是有机会能学到后几层功法,那该多好?可惜,这三层的功法还是自己救了欧燕的性命才换来的,也不知后面还有几层,自己又能拿什么来换。欧鹏的命?
张小花自嘲的笑笑,这怎么可能?
旋即,张小花又想到了自己的土遁之术,这个功法似乎没有层数之分,若是修炼到了极致,是不是会有奇效?这时,张小花嘴边露出一丝的微笑,想想当日自己还以为这土遁之术是在地上挖地道呢,真是好笑之极。从土遁之术记载的方式来看,是仙道的功法无疑,其功效又岂能是鸡鸣狗盗之术能比?说不定就是能在土里行走的法门。
张小花刚想开始参悟土遁之术,心里又是一动,北斗神拳许久未练,可不趁着没人监视,练上一回?他的神识扫过,二楼并没有什么人,楼下的船舱中欢宴依旧,所以他就放心的把北斗神拳演习一边,直到久违的暖流淬炼过骨头,这才收了招式,这等舒适的感觉真个无法形容,若不是时间不够,他几乎要把第三层的北斗神拳都打一遍的。
练完北斗神拳,张小花也没再打算参悟土遁之术了,这夜色早晚,他已经有了预感,这夜半的睡眠一会儿就要来的,于是,张小花从怀里掏出两个元石,紧攥在手,摆五心朝天之势,吸取起天地元气。等得天地元气开始入体,他的神识又离体而出,散布在这巨舟的海面之上,牵引起天地元气。
出乎意料之外,这海面之上的天地元气居然还是不少,比之药田中也是多的,张小花不解其意,可还是牵引起来,这海面上的天地元气似乎又跟陆地上有些不同,张小花隐隐觉得这海上的元气似乎多了几分的活力,也有几分的潮气,这些元气入体,经过经脉的淬炼,更让经脉增加了不少的柔韧。
张小花正想间,子时来临,瞬间,张小花就陷入了昏睡,竟然连神识也没有收回,若这是一般的睡眠,神识自然就回归体内,可张小花这个睡眠却是由闪烁主宰,并没有将它收回。等闪烁充满张小花的梦境,他的周遭也笼罩在一种微弱的闪烁之中,夜空中的星光依旧投射,只是在这空旷的海面,吸引了更多的星光,而神识也是加大了牵引的力度,不断将元气牵引入体,周围海域的元气也都源源不断的补充过来,又被吸收,张小花的双手中,元石中的元气也以近乎十倍的速度吸入体内。
过了几个时辰,张小花身边环绕的星光愈发的浓郁,已经由先前的不可视,透明的,到现在的发出一层淡淡的乳白的华光,只是极为的淡薄,就像是一层月华撒在身上般,只是那天上的月亮早就落在巨舟的另外一面,并没有通过窗口投射过来。
这华光持续了几刻,张小花梦中的闪烁频率再变,闪烁几个鼓荡,把他周遭的乳白的华光再次吞入体内,又恢复那淡薄的不可视的星光薄膜,只是那星光的浓度依旧,频率也固定了下来,却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也是一种晋级?
就这样,张小花又修炼了一夜,而船舱中的欢宴也进行了一夜,远处的天边浮现一抹鱼肚白,欢宴才迟迟结束,众人都是少加收拾,各自回屋盘膝打坐,调息内力不提。
海天相接之处,先是清亮,后是发红,那红渐渐的能燃烧般,突然,一轮红日从那海中跳出一丝的火焰,巨舟上,一层的船舷边,秦时月、英飞和三海七水的蛟王、帮主都欣赏着海面的日出,指指点点,欢笑不已。
二楼船舱中的张小花也是在火焰跳出的瞬间,蓦然睁开双眼,他在正对着窗户,那火焰投射过来,正映在他深邃的眸子中,刹那间,似乎点燃他体内的某些东西,不自觉中,体内经脉中的真气疯狂的运转起来,真气的闪烁也是加快,从元石中抽取元气的速度突然加快了数倍,这巨量的元气推动了体内真气的淬炼,而张小花依旧睁大了眸子盯着那冉冉升起的红日,那缕火焰似乎就印在了他的眼眸之中,一呼一吸般跳动,正映了那远方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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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驱物
张小花吸收元石中元气的速度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刻意而降低,反而以更为骇人的速度疯狂的吸收着,而张小花却一动不动盯着那红日,不,应该说眼眸中的火焰映着那红日,冉冉升起。
等红日探出一半的时候,张小花经脉内的真气已经达到了饱和,他心法不变,按照无忧心经所说,全力冲击经脉中某个隐秘的穴道,同第一次在郭庄冲击升级一般,先前几次总是失败,并不能冲破那薄薄坚韧的膜,可每次冲击失败,总有更多的真气聚集,而从元石中吸取的真气也源源不断的经过淬炼提供过来,也不知道冲击了多少次,最后,那薄膜终于坚持不住,裂出了些许的细纹,那充沛的真气立刻如水银泻地般,冲入新的经脉,张小花的心法一转,开始运转无忧心经第三层的心法,而这时,那海天一线处,一轮红日也脱出了海平面的束缚,跃上了天际,初升的朝日如此的温润,就似一个鸭蛋黄,让人赞叹,而张小花眼中的火焰也随即隐入眼眸的深处,不可视。
张小花这才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方有人类的感情,此时,体内的真气也趋于平和,流畅的在新的经脉中淬炼,双手之中吸收元气的速度也逐渐稳定,不过,已是以前的数倍。
张小花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又默运第三层心法数遍,温养一阵经脉,才苦笑一声,站起身来,这突破第一层到第二层,是在郭庄的南山坡上,自己闭关数天,正是出于半梦半醒,算是有些意识,今日这次突破到第三层,依旧也是半梦半醒之间,不过,这突破瓶颈的感觉都是真实的存在,都是自己调动真气冲击而成的,倒也不算是不劳而获。
拿起手中的两个元石,张小花神识一扫,赫然发现,两块元石内的元气都被自己吸收了一成有余,他的心中这才恍然,自己从炼气第二层到炼气第三层,这才短短的数十日,可算是不可思议的,而想想自己这数十日的遭遇,上西翠山杀山贼,下西翠山逃避秦时月,在秦时月手下备受折磨,在荆越城出手解围,也算了历尽艰辛,心境的修炼早就到了,这是真气不足,不能进阶,而昨夜感悟天地,又有所得,居然吸收了两颗元石一成的元气呀,也就是说正正一块元石,这元石可不比吉祥三宝手中的残石,这可是自己鼓足劲儿吸取,都不见少的真价实货的元石呀,能不让自己晋级?才怪呢!
还有一点张小花却是不知了,这炼气六层之下都是炼气的初级,入门最是艰难,其实只要入门,能练就第一层的功法,以后几层都是不难练成的,而真正难以修炼的是中级的六层和高级的六层。那些可不是单纯吸收元气就能练成的。只是,在这仙道湮灭,武道盛行的时期,又有谁能告诉他呢?无忧心经中的记载也只是理论上的东西,哪里有师父教授来的详尽。
窗口外面,碧空万里,海鸥翱翔,无穷海浪荡起朵朵,真一派人家美景,张小花忍不住神识放出,他又欣然发现,这神识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居然是以前的数倍,整个巨舟,还有很大一片海域都在自己神识的覆盖之下,即便是连昨日不能深入的海洋,也深入许多,这等在炼气中期才有的神通,早早的就被张小花拥有,却是个难解之谜。
甲板上众人,看了大海之上的日出,还没从美景中醒悟,却不知二楼上那个不起眼的少年,已经又步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张小花并没有下楼到甲板的意思,他本就是秦时月的一个囚犯,即便是救过他一命,他也不会把自己放到跟三海七水的帮主等人一个档次,话不投机还半句多呢,自己就不要跟人家瞎掺乎了,而且,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提升实力,赶紧领略了大海的壮丽,就找个机会逃跑算了。
于是,张小花整个上午都没有出房间,除了水手送来的早点,一直都在练拳,直到九遍流动淬炼过骨头,他才停了下来,左手的无名剑招几乎不用再多练,他都是了如指掌,然后就是聚精会神的,练习土遁之术的法诀。
法诀之道甚是艰难,他自参悟透第一个法诀后,第二个法诀一直都没有进展,关键之处在于,张小花经过尝试,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先一个一个的把法诀参悟透,再组合起来的,这法诀中第一个是抽取真气的,第二个则是引导真气的,若是没有真气被抽取出来,这第二个法诀可就无论如何都无法施展,所以经过几番尝试,和张小花自己的推敲,完全推翻了以前一个一个法诀参悟的想法。
好在,自己如今已经进入炼气第三层,体内真气比之以前扩大数倍,施展第一个法诀的时候,抽取了真气,也还轻松有余的。
只见张小花把真气抽取出来,手指间有个肉眼难见的圆球,随即,手指又掐第二个法诀,欲把真气球引导起来,可一个不慎,出了纰漏,那真气立刻散了,张小花已经有了先前无数的经验,神识放出,完全罩了那团真气,又被吸收回经脉。
如此这般几次,都是不能成功,张小花心中不禁有些浮躁,他知道这法诀上午应该就参悟到这里了,仙道的修炼不知道有什么忌讳,不过习文的时候,李锦风李公子曾说过,学习之道就应张弛有道,若是一味的钻了牛角尖不仅不能成功,反倒是对自己有害的,想必这学习都是这般吧。
张小花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台,不用神识,就能看到秦时月跟徐娇童正站在船头,徐娇童张开双臂做飞翔状,微闭了眼,秦时月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环绕她的腰肢,迎着风,不知说些什么。
张小花暗笑:真是郎情妾意,一对狗男女。这才几日,就如此火热。
不过,眼馋过后,就是一丝的嫉妒,自那日梦的眼眸在心底闪现,张小花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忘记她,只是,这天大地大,谁知道她又在天地的何方?
神识扫过整个巨舟,三海蛟王和七水帮主都躲在船舱之中,笑眯眯的看着两个痴情的男女阳光下的表演,英飞则无聊的把手中的宝剑抛来抛去,他总是有千般怨言,也不敢去打扰秦大人泡妞呀。
看到英飞把玩宝剑,张小花想起一事,自己除了北斗神拳,无名剑招,就没有其它攻击方式,若是能在练一些剑法,那就是再好不过了,想想一年之约的大林寺达摩剑,张小花突然失去了兴趣,那都是武道的剑术,不一定适合自己,即便是学了,也未必管用。
张小花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剑,现在他已经不再怀疑这把小剑的来历,毋庸置疑,肯定也是仙道的东西。仙道在这世间曾经辉煌,即便是湮灭了,东西想必也散落了不少,只是世间人不知道罢了。
张小花神识扫过,又被小剑淡淡的元气波动所吸引,前次已经发觉过这个波动的,只是没有时间参悟,这会儿不正是有了闲暇?
张小花的神识透过,并没有玉简所遇到的,有文字出现,也没用那对玉环遇到的,有禁制反弹,只是,就这么轻松的渗入。小剑之中似乎有空间,可是跟钱袋中的空间并不相同,钱袋中的空间是存物的,而小剑这个空间明显不是真正的存在,张小花不解,这空间是干嘛的,于是就一边用左手把玩小剑,一边用神识在小剑的空间中扫来扫去,说来也巧,这时一个大浪打来,巨舟稍微一个摇摆,楼下的英飞展露不稳,手中的宝剑脱手而出,楼上的张小花亦然,不过,张小花反应极快,左手立刻向小剑的剑柄抓了过去,可这时,他的神识还停留在小剑的空间之中,条件反射般,本能的用神识控制着小剑,想停留在空中,阻止小剑的掉落,结果,奇迹出现了,那沉甸甸的小剑居然在空中停滞了一下,这才掉了下来,正好被左手抓了剑柄的一端。
张小花一愣,旋即面露狂喜,难道这就是小剑的秘密?
他把小剑平放到桌子上,把神识浸入其中,想用神识来驱动,可神识入了小剑,似乎就是自己的身上背了万斤中的盔甲,怎么使劲都是无法动弹分毫,若不是刚才自己真得曾经令小剑停滞一刻,张小花还真不敢这般的异想天开。这神识的使用,张小花一向都是用来扫描,哪里知道如何使力?只好一个劲儿的在心里想着“动”“动”的,可那小剑就是丝毫不动。
正在张小花绞尽脑汁移动小剑时,他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唉,手里不是有教科书嘛,干吗还自己摸索?他立刻把神识从小剑中抽出,仔细回忆无忧心经的记载,果然,在炼气十层处找到了关于“驱物”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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