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乱宋TXT下载乱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乱宋全文阅读

作者:玉晚楼     乱宋txt下载     乱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三章 大发其财

    日子终于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年关的前三天,乔老爹出面做注资人,租下南城的一间临街的铺户,正式开始销售皮蛋。虽然有王府的家仆在不远处也开了一家皮蛋店,但是第一天的营业依旧惹来不少好奇的围观。由于这次的皮蛋只有四百多枚,除去李成需要赠送所需的一百多枚。虽然店里只有三百枚的存货,但是由于价格奇高,李成并不担心会不够。

    可是出乎李成意料之外的是,皮蛋专卖店开张第一天就卖出去一百多枚,这些顾客,大多都是家境殷实的官宦和商贾,皮蛋由于前段时间在贵族中做足了宣传,加上皇宫特供的名声,使得生意竟然出奇地好。

    看着烛光中,素娥那兴奋的脸,李成忍不住笑道:“好了别算了,今天进账整整二百六十八两纹银,其实也没什么,一个月下来也就是六千多两银子。只是,咱们皮蛋存货不多,不然真可大其财。”

    素娥玉容通红地合上管家孙园送进来的账本,不好意思地笑道:“官人净说好听的,二两银子足足够一个普通人家两三个月的殷实生活。到咱这里居然只能买一只皮蛋,妾身到现在还觉得难以置信呢。”

    看着那晕染着双颊,醉人的红晕。李成忍着笑,摇头道:“若是铺子了的生意天天这样好,那你还不兴奋地晕死了?”

    素娥看着李成嘴角的笑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太兴奋了,不觉平静了一下,笑道:“官人这样做,难道不怕朝廷怪罪?”

    若是放在从前,李成一定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却明白素娥的担心,不禁笑道:“没事的,咱家的店铺明面上还是王府关系,若有人想借此做什么文章就要把康王牵扯进去,而且,我们还有内府那张护身符,只要是有些消息的人,不难知道这里面的内情,轻易是不会来动的。”

    听李成这样说,素娥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账本,不管李成的反应,跳下地,外衣也没穿,就从外间端进来一只官窑盖碗。

    李成见状,人觉笑道:“这是什么,你竟然这样衣服都不穿,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素娥歪着头,呵着热气,看着李成嗤嗤笑道:“你打开看看,是好东西呢!”

    李成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素娥,忙打开盖碗,看时才觉是一碗这时代难得的冰激凌!也不能算得上的真正的冰激凌,只能算是冰激凌的原始状态,这真让李成感到吃惊不小。

    正要询问,素娥兴奋地笑道:“说来倒巧,前日听说一伙西域的西夏人来贩卖牛马,妾身知道夫君乃是西域长大的,便去请教有什么特色的吃食,便学了这冰酪。官人快尝尝!”

    李成接过那放在盖碗中的冰酪,心中一片感动,不禁关切地道:“一碗冰酪倒不算什么,把你冻坏了才是我最大的损失!”

    素娥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成,笑道:“妾身一向强健,这些风雪倒没什么。从前哪有这样温暖的屋子住?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夫君放心吧。”

    李成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再嘱咐她,却听素娥低声道:“玉娘这几日身子已经大好了,眼看已经恢复了几分气色。说起来,她虽然不及锦娘和就秀娘那样的贵重的身份,但是也终究是处子之身,倒也清白。官人若是愿意,那就赶着年节,圆了房,图个喜上加喜,也是好事!”

    “啊?圆房?”李成诧异地盯着素娥,吃惊地道:“素娥,难道你真的愿意这样做?”

    素娥不安地看着李成,小心地道:“官人,玉娘既然已经进了门,那就应当有个名份,官人对素娥的情分,素娥明白。可是这样把玉娘晾在那里,也不是办法。就怕玉娘胡思乱想,出了事情反而不好。”

    李成闻言忍不住叹气道:“我刚刚为公主下嫁一事而抗旨,这时再与玉娘圆房,一旦让皇上知道岂非让他没脸?而且,为了你我连公主都不要,你说其她人我能留下?”

    素娥沉默了一下,含泪点头道:“官人说的极是,可是哪家官宦不是三妻四妾呢?家里内眷多些,也是个脸面。妾身听说,当年苏学士家中好养歌妓,往往艳色者不下百名,引为当时佳话。”

    李成闻言,点头道:“苏学士乃是名满天下的风流才子,家中豢养歌妓原是意料中的。只是我并没苏学士那样风流倜傥,有素娥这样一位娇妻已经心满意足,何况家里还有锦娘和秀娘,你难道就不怕她们把你的丈夫抢走?”

    素娥仔细地打量着烛光中的李成,微微叹道:“妾身是怕旁人不知,反笑官人惧内。妾身也落个恶名在外。”

    李成为素娥这样的担心十分无奈,可是也能理解。毕竟这时代的观念,就是这样,并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扭转的。

    想了想,忍不住叹道:“纳妾自然可以,只是眼下不行,待过些日子看看玉娘的心意再说吧。若是她已经有了意中之人,那我正可**之美。”

    素娥摇头笑道:“真没见过官人这样的,竟然把美人往别人怀里送。若非妾身明白,恐怕也要怀疑官人身患隐疾了!”

    李成低笑一声,一把将正要跑开的素娥拉进怀中,喘着粗气,低声道:“大胆丫头,竟然怀疑本官人的的功夫,今日就让你好好领教一番!”

    不容素娥挣扎,俯身便向那动人的柔软朱唇狠狠痛吻上去。缠绵的舌吻让怀中的美人低低地泻出一串撩人的低吟。让他再也按捺不住喷涌而来的欲火,一边抱着怀里的娇躯向床边走去。一边探手向那迷人的炙热之处摸去。

    被李成大手撩拨的**高涨的素娥,早已瘫软在床上,动人的双眸中雾气氤氲,满是**的挑逗。看到李成那**的健美身材,素娥眼中满是欣赏和爱慕。李成低笑道:“素娥乖,今日好好和为夫大战一场,看看为夫是否身患隐疾!”

    素娥秀眸半张半阖地望着李成,看到那**的身体,急忙满脸羞红地转过头去,低声道:“官人快来吧,好好疼惜素娥……”

    李成怜惜地抱紧怀里的娇躯温柔地吻遍那凝脂一般的肌肤,在那羊脂一般的凝肤上烙下一串串吻痕,颤巍巍地绽放开**的花瓣。看到那酥胸上厅里的**,**已经达到巅峰,李成低笑一声,大力挺进那炙热的**深处,让两人的身体和灵魂紧密的合在一起。共同享受生命的巅峰和快感。

    许久,缠绵过后,两人无力地痴缠在一起,一动都不想再动。李成抱着怀里的娇躯,轻轻在那白玉也似的耳珠边吹着热气。素娥痒痒地扭了扭洁白的玉颈,转头看着李成,嗤嗤笑道:“官人好大的力气,素娥好累呢!”

    李成被那温柔的眼波挑逗,又觉身体起了反应,忙翻身将那浑身没有一丝赘肉,因为习武而异常充满活力的娇躯压在身下,用力揉捏着那充满弹性的丰满**,嘿嘿笑道:“素娥,我们再来一次,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看你再敢怀疑为夫!”

    素娥低笑道:“官人神勇,妾身服输,任由官人便是……”

    李成长笑一声,抱紧怀里的玉人,直将寒冷的冬夜变成醉人的无边春色,这才算尽兴。

    【别无所求,只求红票。拜托啦!】

第三十四章 古代春节

    大年初一,李成终于迎来了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新年。元旦又称正旦、元旦、旦日。这天起,朝廷下令免收公私房租三天。并且,准许京城百姓赌博游戏三天。民间的百姓则青纸或者青绢剪成大小幡,由家中年长者佩戴,或者贴于门楣。家家户户饮屠苏酒和术汤。

    从早上开始,就不断有中书省的官员和周围的邻居穿上新衣,上门拜年。李成早早地赶到康王府拜年,却不料康王已经进宫去给徽宗拜年,正巧扑空。

    赵构的贴身内侍,钱公公上前笑道:“官人只管去吧,王爷进宫给皇上拜了年,还要给皇后和昭容娘娘请安,宫里少不得是要留了饭才回来。到时候,官人若去别的大人那里就不好了,不妨留下名帖,待王爷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李成无奈,只好取出一锭黄金交给钱公公,笑道:“这就要劳烦公公了,这点钱,大节下的还请公公拿去买酒。”

    看到李成出手如此阔绰,钱公公眼睛都直了,小心地接过金子。谀笑道:“大人何须客气?老奴一定不敢忘记大人的嘱托!”

    李成看天色不早,想要去蔡京和其他人府上走走,也不再耽搁,坐了马车,便向蔡京的鲁王府赶去。

    赶到府上,正遇到张邦昌等人也来拜年,便随意地寒暄起来。

    张邦昌看到李成,拱手笑道:“李大人看起来果真是英气勃勃,难怪皇上信任了!”

    李成皱了皱眉,淡淡地笑道:“李成不过是运气罢了。大人何须客气?”

    张邦昌呵呵笑道:“大人年轻有为,若说全是运气就未免太过谦虚了。下官一直十分欣赏大人的才华,尤其是宫里的皮影戏,的确叫人赞叹!”

    李成有些不耐,却还是耐着性子,勉强笑道:“这不过是玩闹之物不算什么的,哪里能和张大人为皇上分忧相比?”

    张邦昌嘿嘿低笑一声,点头道:“大人无需客气,日后若能在朝廷上互相帮忙,张某一定不敢忘记。”

    李成这才明白张邦昌的意思,不觉笑道:“张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只要是为了朝廷和皇上。李成自然支持。”

    张邦昌这才满脸堆笑地道:“如此甚好,张某放心了,皇上也放心了。”

    说到这里,蔡京府上的管家上前陪笑道:“各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王爷进宫,还没有回来,若是众位大人还有事,恐怕等不得了。”

    李成想了想,正要坚持留下等候蔡京。这时闻言只好点头道:“若是王爷一时无法回来,还请管家把在下的这点心意转给王爷。”

    说毕,急忙让孙园把准备好的二十五枚皮蛋和两幅字画,一套端砚交给管家,这才告辞出来。出了府门才觉鲁王府所在的整条街道已经停满了前来拜年的官员的车轿,一些在外面等候的仆役已经将整条街挤得水泄不通了。

    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找到李安和李全两人,带着孙园挤上马车的时候,只能一点点地向街道外挪去,李成有些难以想象,这时代居然也有堵车出现!

    回到家里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这才觉,孙傅和张元干竟然已经在等着自己了,而岳飞正在旁边陪着。

    看到李成进来,孙傅笑道:“大人总算回来了,其实这样亲自前去倒是不必,王爷们今天必定是要进宫去的。大人便是早早前去恐怕也难以一见。只是孙傅这些人便是想拜也没有资格进入王府,而张大人又不屑于结交权贵。是以只有我等两人可以坐在这里耐心等候大人了!”

    李成忙笑道:“李成回来迟了,叫大家好等,真是抱歉了。”

    岳飞见状,忙上前抱拳笑道:“大哥迟迟不回,大嫂不好接待男客,只好让小弟勉强出来招待诸位大人,若有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大哥和诸位大人担待。”

    李成点头笑道:“都是我不好,连累大家大过节的在这里枯坐,改日一定亲自上门赔罪。”

    岳飞闻言,看着张元干和孙傅腼腆地笑道:“诸位大人不怪,岳飞万幸了。”

    张元干望着李成笑道:“李大人这为小兄弟真是一表人才,我看他文采亦是不错,难得的文武双全之人,令张某佩服!”

    岳飞看了一眼李成,看他面带笑容,颇有鼓励的意思,这才继续笑道:“岳飞因为一时冲动曾经得罪高俅之子,幸而遇到大哥仗义解围,这才算逃过一劫,如今只能奋力准备来年的春闱,待考上武举,有机会报效朝廷才算是对大哥的报答。”

    张元干闻言,惊讶地点头道:“想不到李大人竟然为了一名陌生人而开罪太尉高俅,此人有怨必报,无论什么人,只要得罪了高俅必定要被他找到机会狠咬一口。而他一向以护短闻名。李大人对于高俅不能不妨,日后一定要小心应付!”

    李成闻言苦笑道:“这次蔡京忽然转变态度在皇上那里提出公主下嫁,说不定背后就有高俅的功劳。蔡京这是让我若不想背信弃义为世人唾骂,就要抗旨据婚。两者之间,若不身败名裂就要承担抗旨的罪名,幸好皇上英明,没有因此而动怒,否则李成这时恐怕早已身陷死牢,哪能这样陪着诸位呢?”

    张元干闻言,立刻点头道:“那天的事情,我也在场,蔡京作为的确很出人意料之外。而若是高俅这次没有得逞,恐怕总是还要寻找机会,老弟还要小心啊!”

    岳飞这时还没有涉足官场,对于这些内情倒并不十分清楚,这时闻言才知道李成竟然因此而得罪了蔡京高俅等人,不觉愧疚地拱手道:“大哥为了岳飞竟然陷入如此险地,真是叫小弟无地自容!”

    李成摇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时的情况,若是没有你,我恐怕也一样要出面,总要得罪高俅的。这种人越怕得罪越是麻烦,若是坦荡荡地迎战,便是粉身碎骨,也没什么!”

    三人被李成的话都吓了一跳,在眼前的朝局中,并没有几个人能够这样敢于正面和高俅、蔡京等人冲突。

    孙傅在旁边吃惊地望着李成,小心地道:“大人若是真的和高俅等人为敌,便是有皇上信任,也恐怕难以自保啊!”

    李成知道他是害怕了,忙笑道:“这也没什么,大家千万不要误会,皇上英明,若是当真有事也不会任着事情展,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而且现在的误会不过只是一时罢了,待将来解释清楚了自然没事。”

    张元干闻言微微有所觉察地道:“大人的意思在下倒有些不解,希望这真是一场误会吧。”

    李成一时说错,正自懊悔,怕他现什么端倪,急忙笑道:“我也是希望过几年平静日子罢了,若是一些事情真的逃不过,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孙傅叹了一口气,笑了笑便要起身告辞,李成急忙命人拿来一小盒皮蛋送给两人,笑道:“这是五枚皮蛋,自家的东西,虽然简陋,却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张元干接过皮蛋笑道:“城南的皮蛋店,虽然表面是康王府,实际上却还是大人的,如今正是一枚难求,这样出手就是五枚。虽然并不值钱,却重在稀少上面。在下真是不客气了。”

    又说笑几句,两人这才一同告辞离开。

第三十五章 拢住岳飞

    看到张元干和孙傅离开,岳飞有些愧疚地上前道:“都是岳飞当日莽撞,大哥尽管怪罪!”

    李成摆手道:“算了,那些小事,不要再提了。你那天也是仗义救助那卖菜的百姓,原是高俅仗势欺人,于你何干?”

    岳飞平静了一下,坚定地道:“只要大哥将来用得着小弟,小弟一定不惜性命!”

    李成笑着摇头道:“无须说这些客气话,我们兄弟乃是自家人,何用这样?反而见外了。”

    岳飞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这样被小弟连累,倒让小弟心存不安。”

    李成点头道:“若是你真的不安心,就好好准备武举,开春以后就要开科,一定要准备充分才是。而且经过此事,你也该明白,有些事婉转一些同样可以把事情解决。日后你中了武举,在朝中为官,理应明白这点。”

    岳飞自失地笑道:“大哥竟然对小弟这样有把握,真是让岳飞惭愧。今日一定谨记大哥教诲,绝不敢忘。”

    李成闻言想起,岳飞惨死风波亭的后事,忍不住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点头道:“你可知道大宋为何重文轻武?而这个政策……呃,就是祖训,有什么弊端?”

    岳飞虎目一亮,仔细思忖良久,才点头道:“大宋重文轻武,乃是太祖皇帝为了大宋不会再出先唐末乱世藩镇割据的局面,那样的话,武人拥兵自重,划地为王,全不管朝廷安危和百姓之苦,的确人人痛恨!”

    说到这里,他又看着李成,若有所思地悚然变色道:“只是,若大宋长此以往,一定造成国内官民不知兵事之果。如今北有金人,西有西夏,若是自朝廷到百姓都不知兵事,那便更是危险!”

    李成心中暗赞了一声,果然是一代名将,少年时就能有这样的简见解的确不凡!看到岳飞眼中惊骇的目光,李成苦笑道:“重文轻武,乃是国策,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而眼下金人日渐坐大,大宋却毫不防范,悲剧终究难免。我现在虽然是四品的中书舍人,却根本不能在皇帝面前谈论政事,只能寻找合适的机会!”

    岳飞闻言,眉头深锁地道:“若是能够提醒皇上早做防范就好了,可现在蔡京等人把持朝政,即便说了,也未必管用!唉!”

    李成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是啊,如今的举事恐怕不会有人相信金兵会有南下的一天,我还是想办法找机会向皇上进言,看看能起多大作用吧!”

    听他这样说,岳飞立刻郑重地起身抱拳道:“小弟果然没有看错,请受岳飞一礼!”

    李成忙上前扶着他,低声道:“快不要这样,你那里可还缺什么?如今家里渐渐富裕,有什么尽管说出来,若是我不在尽可找人去和你大嫂说,自己人不必客气。”

    说毕,看天色不早了,便叫人在房里摆了午膳,和岳飞一起用了午饭。酒足饭饱,借着三分醉意,李成看着岳飞道:“老弟好好习练兵法,将来做大宋第一武将,也算我为历史做了一件大事,哈哈哈哈……哈哈……”

    岳飞被李成乱灌了几十碗酒,这是早已感觉酒沉了,挣扎着摇头道:“大哥怎知小弟可以做第一武将?那狄青算得什么?大哥可是刚刚举荐过此人!”

    李成喷着酒气,故意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大有深意地笑道:“我说能成,自然可以,你自己看着吧!哈哈哈哈……”

    岳飞不知道他含义极深的话,脚步趔趄地笑道:“大哥的酒量,小弟佩服!今日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恐怕就起不来了,小弟告辞!”

    说着,摇摇晃晃地出门而去,守在门口的小厮手忙脚乱地把他送回房中。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李成转头望去时,看到素娥带着蕊儿进来,看到李成的样子。立刻上前扶着李成,埋怨道:“官人真是,好好的喝这么多酒,快些躺下,我去拿醒酒汤来!”

    李成打着酒嗝摇头道:“素娥,我没事,这点酒,跟喝啤酒差不多,一共喝了还不到一打,没事的,你放心吧!”

    素娥扶着李成在床上躺下,生气地道:“说什么呢?什么啤酒?这还没醉啊?快些把醒酒汤喝了!”

    李成这时还真不敢拒绝老婆的命令,立刻醒酒汤喝了个一干二净,这才笑道:“说了我没事的,你看我哪里醉了?刚刚是逗你玩的!”

    素娥扶着李成坐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怨道:“官人也是,好好的簇新官服,刚上身,也不知道换了再喝酒,这下可好,好好的糟蹋了东西!”

    李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把岳飞拉在身边?男人嘛,酒桌上什么都好说,嘿嘿!”

    素娥想了想,摇头道:“今日官人和那位张大人说什么蔡太师的事情,官人真是不应该和这些坏蛋参合在一起,咱家好好的多腌皮蛋多弄上几处田庄,将来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李成忍着心里的无奈,点头叹道:“这个也是最坏的打算把。只要高俅不赶尽杀绝,我也不会拼死反击,家里倒是没必要担心,我现在安心靠着皮蛋赚点家底,也没有什么朝政上的心思,想必蔡京过段时间观察够了,也就不会这样紧追不舍了。若是依旧不行,他们眼红咱家的皮蛋不肯松手,那就将皮蛋的制作方法告诉他们。到时候,我依然有办法让他们没钱可赚!只要熬过这五六年的光景,一切都好办了!”

    素娥吃惊地看着李成,皱眉道:“这皮蛋的秘法,就是因为不难,所以眼看这东西这么赚钱,妾身反而很不舒服。可是这样白白交出去,又十分不甘心。”

    李成冷冷地低笑道:“这倒无妨,只要珍珠能顺利出来,咱家财的方法也没必要全靠这皮蛋,就算珍珠不好弄,我就试试烧玻璃,还真不信,我没好东西财!***!”

    素娥掩口笑道:“好了,官人。素娥知道官人是想让家里平平安安,妾身明白!只是,若是这做官太辛苦,官人倒不妨辞了官职,安心做个生意。”

    李成摇头叹道:“这世道,商人太没地位,若是没有官员的身份和王府的势力,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自保。唉!”

    素娥微微一呆,失声道:“这样说来,岂非进退不得了?!”

    李成正后悔自己说的太多,让素娥而担心,这时不觉轻松地笑道:“也没有这样严重,只是最坏的一种可能罢了。而且眼下我们不做官的话,恐怕王府也不会答应。你在家帮我把小窑和池塘弄好,下一步就可以尝试烧制玻璃更可以看看冬天池塘里的水能不能保持住一定的温度,如果这样,珍珠养殖就算一半可行了,这也算是十分重要的第一步。”

    素娥看着李成,郑重地点头道:“官人所言一向出人意料,虽然妾身并不懂的什么,但是却深知官人所为,都是为了这个家。官人放心,这些事情我一定亲自办好。官人无需再为家里的事情担心。”

    李成看着素娥脸上那凝重认真的表情,无声地笑着,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放心,外面的风风雨雨我绝不或让它吹进家里来!你在家尽管放心!”

    素娥偎依在李成宽厚的胸膛里,动情地道:“官人,在家里,在素娥心里官人就是天,只要官人平平安安,其他的都无所谓。看着官人的身影,妾身就安心了,哪怕每天只看一眼,这心里也安稳许多。”

第三十六章 玉人有意

    李成被素娥的话,说的心里一片暖意融融,忍不住柔声叹道:“素娥,你放心,这世上我们夫妻一定会有一个安稳的家,你好好在家帮我多生几个宝贝才是!”

    素娥闻言俏脸飞红地轻啐了一口,低声道:“官人休要乱说,妾身这几日正在为此事犯愁呢。眼看成婚都将近半年了,可是妾身却迟迟没有音讯,妾身……”

    李成这才明白原来素娥是为这件事担心,不觉笑道:“这些事也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你最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事做的时候叫几个命妇来家里玩玩,也就是几枚皮蛋的可以做到的。你放松心情,自然就好了。再说,我们正是壮年,还怕孩子生不出来?到时候家里孩子多得一定让你好好玩!”

    听李成这样说,素娥才展颜笑道:“官人说的真是有趣,孩子怎么能玩呢?素娥总算放心了。”

    说到这里,命蕊儿去把热茶端进来,亲自递给李成,这才有些不大自然地低声道:“过了年,锦娘也就十六岁了,若是收房年龄正是合适,这丫头早已经琢磨这个了。前日还向妾身问起官人的口味,又问官人准备如何安置玉娘。我看她已经开了心思了。”

    李成闻言,真是十分意外,没想到才十六岁的女孩,竟然已经想到这些了,若是二十一世界,这时还正在上初中,正是青涩的豆蔻年华。

    看到李成皱眉无语,素娥小心地笑道:“若是官人同意,妾身就去找人看了日子,正正式式替她办了圆房之礼,也算是家里的人了。到时候也可以给我做皮蛋帮个忙。”

    李成看着素娥那闪烁的目光,便知道她心中矛盾,不觉叹道:“我们结婚还不到一年,还是迟些日子再说吧。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急事。”

    素娥叹了一口气,点头道:“锦娘到底年纪还小,这事倒是不急,但是玉娘那里,妾身前日去看了看,玉娘见官人一直没有去过她那边,也是心事重重的。”

    这时,丫鬟蕊儿正巧要退下,听到素娥的话,便小心地上前道:“官人,奴婢有句话想说,大娘子这么好的人,被锦娘误会,奴婢真是觉得冤枉。”

    李成心中一动,皱眉道:“莫非锦娘有什么怨言?”

    素娥接过蕊儿的话,低声叹道:“官人这段时日全是在妾身这里,锦娘她们几乎就没和官人说上几句话,也难怪她们误会,官人还是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李成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这时喝了醒酒汤,便感觉身上轻松不少。便换了衣服,来到外间,把孙园叫进来。问了问玉娘的状况,听说她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李成忽然提起玉娘,孙园微微一怔,小心地道:“玉娘那边,奴婢不常过去,平时都是厨房的王嫂过去照看,最近听说她身体已经大好了,奴婢正要向官人提及。”

    李成点了点头道:“我去园子里走走,看看池塘弄得怎么样了,你就不用跟着了。若是诱人前来拜年,就立刻来告诉我。”

    说毕,披了一件棉袍便来到园子里查看池塘的收尾工程,小窑也已经修好,只等着点火尝试了。

    正月初一,正是中国传统的元旦,这个延续了几千年的节日里,虽然身处遥远的古代,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爆竹声,更有隐隐的丝竹声和欢笑声从远处传来,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喜悦。

    看到池塘已经严格按照自己的预想砌了出来,李成真是十分地满意。只要来年春天,把收进来的珍珠蚌放入池塘,就可以开始尝试珍珠的养殖了。虽然珍珠要三年才能采收,但是这个东西才是真正的技术活。别人就是偷去了大概的方法,在不知道珍珠养殖的关键技术和环境要求的情况下,也难以成功。而且用不了几年,南宋就要出现,只要明年开始托人在临安置办下房产,提前在那边开始养珠,到时候正好汴梁这里的经验已经丰富起来,迁到南方正可大规模养殖。

    打量了一眼天色,现时间还早。就信步在园子里新砌起来的小轩中坐下,准备晒晒太阳,难得地放松一下。刚在椅子上坐下,就看到素娥提着暖手炉,后面的蕊儿抱着一件天青色宫锻大氅远远地赶了过来。

    李成见状,忙迎了上去,由着素娥把大氅披在身上,这才接过暖手炉像素娥笑道:“我出来走走,难得今日没什么事情,等下宫里恐怕要有消息了,你去看着吧。”

    素娥看了一眼园子里的梅树,笑道:“正说呢,眼看这梅树要开了,前面那几株腊梅已经结了花苞,看样子官人上次提起的赏梅宴就该准备了。”

    李成笑道:“我到时候还要给你一点惊喜,你可不要意外才对。”

    素娥本来担心李成为玉娘的事情烦心,看他没什么事,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又会嘱咐了几句这才带着蕊儿姗姗而去。

    看到素娥里开,李成这才向旁边的梅树上看去,果然觉几株腊梅已经吐出了红色的花苞眼看用不了几天就要开花了。

    正要收回目光,却现梅树林里,隐隐地晃动着一个人影。李成立刻警觉地起身脱掉身上的大氅,悄悄地向那人影摸去,如果真是有贼,那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从前在二十一世纪,他就有抓贼的经验,那是一名小偷头一位老人的钱包,被李成当场现,凭着当初在部队练下的一身功夫硬是将那小偷抓到了警察局。这时竟然在自己的园子里现蟊贼,真是有些好笑。

    正想着,却见那人影微微一转,从梅林里走了出来,竟然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她身穿淡粉色上衣,下面是桃红色长裙,浓密的长用整齐地绾在脑后,只用一枝银簪固定着。鬓边簪着一朵娇艳的纱堆海棠花,将那清秀的玉容衬托的更加娇艳。

    李成正觉那少女有些眼熟,正要回避开,去询问素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只听那少女惊讶地低呼道:“前面可是李公子?”

    李成脚下一顿,惊讶地转身拱手道:“你莫非是玉娘?”

    说实话,当日在李家行院见到玉娘只是匆匆一面,并没有太深刻的映像。第二次见面,玉娘憔悴的面目全非。这时见面,还真有些认不出来。

    那少女飞快地批了一眼李成,羞涩地微微颔:“妾身正是玉娘,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公子受玉娘大礼参拜!”

    说着就要屈膝行礼,李成来到这北宋末年已经大半年,却还是受不了这动不动就下跪的礼节,正要上前想把她搀起来。又忽然想起这时代男女之防极为严苛,自己这样的行为十分轻薄,不觉又犹豫起来。这时,玉娘已经轻轻跪在地上,娇声道:“小女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说着就要叩头,李成哪里忍心看着她那娇嫩的额头叩在冷冰冰的地上。也顾不上什么礼教,急忙用力把她搀起来,低声叹道:“姑娘不必这样客气,当初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身体还没有好完全,还是快点起来吧。”

    玉娘双颊微微一红,微微退后一步,轻轻地道:“多谢公子关心,玉娘……如今已是公子的人,这些虚礼原是应当的。”

第三十七章 风云突变

    【别无所求,只求红票和收藏谢谢!】

    听她这样说,李成就知道她误会了,急忙笑道:“姑娘在汴梁可有熟人?”

    玉娘立刻敏感地瞥了一眼李成,眼圈微红地低声道:“玉娘在世上早已在没有亲人了,如今若是公子不肯收留,玉娘唯有一死!”

    李成心中一跳,苦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若是想要离开,我绝不阻拦,而且替你赎身的钱,我也不会再要。你如果有可以投靠的亲人,我就派人把你送去。”

    玉娘仰起脸,一双深潭一般的秀目满是泪水,梨花带雨地哽咽道:“若是公子嫌弃,玉娘再无容身之地,请公子容玉娘在府上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哎,我可不是嫌弃你,我是说我想让你先考虑一下,若有去处,我就放你自由之身!”李成手忙脚乱地解释着,看到玉娘神色渐渐舒展了一些,这才松了一口气。

    玉娘秀眸一转,望着含苞待放的腊梅,轻轻叹道:“玉娘六岁被父亲卖入李家行院,早已忘记家乡何处,若是公子赶玉娘离开,天下之大,有草木生根之地,却无玉娘容身之所。若是就此离开,也难免为人**的下场。”

    说到这里,望着正在为这话而出神的李成,低声道:“奴婢情愿只做个婢女留在公子身边,只求有个立锥之地。”

    李成无奈,只好点头叹道:“即然这样,你去问问夫人,看她怎么安置罢。”

    玉娘欣喜地跪下行礼道:“奴婢谢过官人,官人大恩大德,奴婢永世不忘!”

    李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玉娘这样想,还不知道锦娘和秀娘两个丫头怎么想呢。想起前面素娥提起的锦娘的怨气,李成反倒有些怀疑自己最初的想法了。

    正想着,便听身后传来苏儿那熟悉的笑声,扭头望去,果然看到素娥带着蕊儿,含笑走了过来:“正要去看望姑娘,想不到竟然也到园子里来散步了。”

    玉娘脸上一红,小心地行礼道:“奴婢玉娘,见过夫人!”

    素娥微微一笑,摇头道:“这可不好,哪能让你做奴婢呢?先和锦娘她们一样吧。过几天我再去买一名丫头回来服侍你,只是官人刚刚为公主下嫁一事而抗旨,便不能立刻远圆房,待过上几年,这事淡了,我再安排你和锦娘她们。这些也都是官人的意思,你知道就好。”

    李成尴尬地望着素娥,低声道:“这个倒是不着急,我想让玉娘先住下,过段时间调养好的身体在自行决定去留。”

    素娥看了一眼李成,嗔笑道:“官人,妾身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她们已经进了咱家的门,你让她们再怎么嫁出去?再说了,玉娘的这番心思官人难道看不出来?而且你让玉娘这样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呢?若是落入坏人手中,岂非害了她终身?现在难得遇上官人这样有情有义的人,身为女子,哪个不想留在官人身边呢?”

    这番话,说的玉娘泪眼婆娑,哽咽难平,旁边的蕊儿也悄声叹气不止。李成见状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玉娘,反而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三人之间正自沉默的时候,孙园急急地跑进园中,向李成远远地躬身道:“官人,宫里的李公公来见官人!”

    李成听说是李彦,来不及多说,急匆匆向前院赶去。赶到书房,甫入房中就看到李彦身穿酱色牡丹缂丝长袍,外面披着黑色狐裘,头戴软翅幞巾,精神抖擞地站在书房的地上,正打量着墙上的字画。

    李成急忙拱手道:“不知公公驾临,有失远迎,真是失敬!”

    李彦闻言,急忙转身,看到李成,立刻满脸笑意地拱手道:“老奴正要恭喜大人,这次内府向大人府上索要的六百皮蛋,皇上特意赏赐了一百两银子,着老奴亲自送来。另外还有一件东西,要大人过目。”说毕,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递给李成。

    李成看他从袖子里将一封奏章拿出来,心中便猛地一震,急忙接过来,打开看是竟然现上面乃是青州知府上奏徽宗关于蔡京之子蔡攸贪墨巨款的累累罪行,看的李成越来越惊心!

    好半晌,李成才小心地合上奏章递给李彦,勉强点头道:“公公这是何意?”

    李彦微微一笑,低声道:“这奏章乃是老奴临时扣下的,若是被皇上看到,恐怕又是一场惊天巨变,你我能否保全尚是难说。”

    李成闻言,暗自吃惊,眼下朝廷中被贬谪的李纲一党,蔡京一党,又有梁师成和童贯一党,各派之间明争暗斗,相互碾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自己也是因为不属任何一派而且也没有什么实权这才得以被徽宗暂时信任。如今李彦忽然拿出这么重要的事情,毫无疑问,是要拉自己下水了!

    若是这样,李成一直坚持不参合任何派系争斗的目的就很难再坚持下去,这样的话,就无法在几年之后徽宗退位的那场政治风暴中保全自己。看来还是要去找康王赵构想想办法了,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和赵构再做仔细的详谈,也很有必要见一见这南宋的第一位皇帝了!只是,眼下的李彦还要小心应付。

    看到李成沉默无语,李彦得意地笑了笑,低声道:“老奴来见大人,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大人在这封奏章被皇上看到之前,提前上奏皇上,青州知府草菅人命,贪赃枉法便可!”

    看到李成眼中的疑惑,他又继续低声道:“李大人不属于任何派系,又深得皇上欣赏,而李大人最近抗旨拒婚,皇上竟然全不怪罪,可见皇上对李大人的信任。若有李大人出面皇上必定相信,这样才能挽回局面。太师必定不会忘记你我今日之情,将来必定会重重报答,李大人入朝为相亦是指日可待!”

    李成一边思索一边缓缓点头笑道:“这件事情,李成一定尽力,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仔细考虑其中的细节。若是皇上问起,也好从容应对,这样才算不负李公公的一番嘱托。”

    李彦闻言嘻嘻笑道:“如此,老奴就先告辞回宫了,三日后元旦假满,老奴这里有一份奏章,李大人重新撰写清楚之后,早些上奏,到时候自有人为大人从旁相助。”

    说毕,李彦身后随行的一名内侍上前,将一只明黄锦袋捧给李成。

    李成接过锦袋,笑道:“公公亲自来送,真是让李成不安了。”

    李彦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笑道:“大人不必客气,老奴亲自前来那是应该的。”

    李成忙跟在身后,亲自将李彦送出大门。回到书房,李成打开锦袋果然现袋中除了五锭银子之外,果然还放着一份写好的奏章。

    李成拿着奏章,心情有些沉重。眼下的朝局,蔡京等人正斗得的不可开交。自己接着皮蛋掩人耳目不想被卷进去,看来这个目的已经被蔡京察觉了。

    如果按照李彦交代的,把这份奏章交给徽宗,那么一名正直的官员就可能因此而直接丧命,其中很有可更是蔡京一伙为了清除政治对手而利用自己出头,后果无论怎样,都会有李成来承担。

    而蔡京党羽众多,却偏偏来找他,这就让李成敏锐地感觉到,这很有可能是个巨大的陷阱!如果不是利用李成来铲除对手,那就更可能是蔡京向李成下手了!

    想到这里,李成紧张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一些。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就可以想办法解决,眼下这封奏章决不能递上去。只是眼下李成的实力无论如何都不是蔡京的对手,决不能正面为敌。想要全身而退,还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三十八章 进退之间

    李成先想到的是康王赵构,可是赵构目前除了一个皇子的身份,远远没有能够和蔡京相争的实力。而且康王赵构的敌人其实只是太子,让他为了李成出头和蔡京作对,根本就不现实。李成若想扭转对自己不利的局面,就要想办法另找靠山,而且还要不引起赵构的猜疑。

    思忖之间,忽然想起,济王赵栩或者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李成和他并没有多少交往,平时皮蛋也是派人送去,并没有见过。这时,贸然过去反而显得虚伪。

    想到这里,急忙向守在门外的孙园道:“你知道济王赵栩吗?”

    孙园闻言,忙进来躬身道:“济王乃是诸位皇子中最受皇上宠爱的,官人若是想要去见济王,奴婢担心康王因此而误会。”

    李成倒是知道徽宗的这些皇子,再后来的靖康之乱中都大多惨死,这为皇子应该也是凶多吉少。听到孙园的提醒,他不觉点头道:“只是不知道康王什么时候有时间,这几日恐怕没什么时间见面。”

    孙园想了想,躬身道:“不妨奴婢先去王府向王府的管事打探清楚,看王爷有没有闲暇。”

    李成看了一眼孙园点头道:“这时候蔡京恐怕会派人盯着我们的行踪,你帮我想想,看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我和王爷还是秘密见面为好。”

    孙园闻言,惊讶地看了李成一眼,思忖半晌,才小心地道:“目前来看,只有瓦肆行院这些地方比较合适。只是又恐人多眼杂。不太合适。”

    李成仔细想了想,点头道:“我们改扮成普通人前去,只要不被外人知道身份就好。”

    孙园忙小心地道:“奴婢前往王府,是否也要改扮形貌?”

    李成看着孙园,皱眉道:“今晚不要被外人现我离开就行,你看着办吧。”

    看着孙园转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李成一人,不大的书房反而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李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向正房走去。

    素娥正在亲自把一坛腌制好的皮蛋取出来,小心地把皮蛋外面的麸皮去除干净,放在身边的一个瓷罐里。

    看到李成进来,素娥一边把瓷罐封好,放在桌上,惊讶地道:“官人脸色不好,莫非是生了什么事情?”

    李成看了一眼瓷罐,点头道:“你先取出三十枚皮蛋,我等下送到济王府上去。”

    素娥诧异地点了点头,把守在门外的蕊儿叫进来吩咐了几句,这才皱眉道:“三十枚皮蛋,送到王府恐怕有些不够,毕竟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官人不妨多拿些。”

    李成点头道:“正是,那就拿上五十枚吧,这样总是说得过去了。”

    这时,蕊儿拿着一个大红锦盒进来。素娥上前接过,示意她退出去,这才亲自打开瓷罐从里面取出皮蛋放进锦盒内,低声道:“夫君从前从未和济王来往,这时忽然前去,未免突兀了,不妨另外想想办法。”

    李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蔡京之子蔡攸你可听说过?”

    素娥闻言,猛地抬眼望着李成,皱眉道:“官人难道不知道蔡攸?”

    李成疑惑地道:“你知道多少?我从前似乎听人提起,却没有在意。”

    素娥点头道:“蔡攸此人虽然是蔡京长子,却比蔡京更加狠毒,蔡京上次被皇上罢相也是蔡攸屡进谗言所致。妾身在瓦肆中卖艺,深知百姓都对蔡京父子恨之入骨,对这蔡攸更恨三分。这人为了名利上可谗害父亲,下可暗害兄弟,是个人人痛恨的坏蛋!反正啊,蔡京父子三人汴梁城中哪个不骂呢?”

    李成心中一动,立刻追问道:“你说蔡京上次罢相,乃是蔡攸干的?他们是父子,为什么会这样反目成仇呢?”

    素娥摇头道:“蔡京父子的事情,妾身听父亲说过,也听瓦肆中其他的街坊说起,才知道一些,官人若是想知道这些狗咬狗的内情,恐怕要仔细打听才行了。”

    李成忽然想起,既然蔡京父子早已反目,这次青州知府上奏的所谓奏章说不定正是蔡京对付自己的一个圈套!

    想到这里,立刻叫人去将孙园叫回来。正等的心急的时候,终于看到孙园一身粗布棉袍满脸惊讶地跟着李安走了进来。

    看到孙园,李成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李安出去之后,这才点头道:“你知道不知道蔡京父子的事情?仔细和我说说。”

    孙园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却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危险,小心地想了半天,才低声道:“蔡京一向得皇上信任,蔡京之子蔡攸更是因此而深得皇上信任,有时候甚至在皇上面前弹劾蔡京,这次蔡京重新为相之后,由于年老体衰,很多事情都是让次子蔡绦去办,蔡攸为此很是不满,时常在众人面前提及此事。”

    李成闻言,心中顿时明白,看来李彦这次是想借自己对这时的官场不大熟悉,而且也没有什么势力,所以才替蔡京借刀杀人,他在中间谋些私利。只是他能有多大的利益呢?这六贼的关系还真是盘根错节,纷繁复杂啊!

    如果是蔡京父子之间的争斗,那倒正好让他们窝里斗,自己决不能按照李彦说的去办。这就要想个巧妙的办法,让蔡京的这次计划胎死腹中才行。

    想来想去,李成还是觉得和自己同样担任中书舍人的何栗是个不错的人选。这些读书人只要自己巧妙激将,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办成这件事。

    想到这里,忙向孙园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中书舍人何栗这段时间的行踪,想个办法,让我能偶然遇到他。”

    孙园看了李成一眼,皱眉想了想,拱手道:“官人稍候,奴婢这酒带人前去打探这件事。”

    李成点了点头,看到孙园离开,这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大年初一就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真是一个不好的兆头啊!

    *********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一阵悠扬婉转的歌声划破寒冷的北风,在一座繁华的府邸院中飘荡开来。

    装饰华丽的房间内,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身穿天青色锦缎夹袍正斜倚在熏笼上,揽着身边歌妓端着手里镶着红宝石的黄金酒杯,得意地欣赏着眼前歌妓动听的歌声。

    旁边,李彦色迷迷地盯着那青年身边的歌妓,笑道:“蔡大人,这次的事情,我可是亲自出面的。李成那傻子,这时一定急的团团转,只要他真的把奏章递上去,蔡老大人的相位恐怕就难以保全了!哈哈……哈哈……”

    这青年正是蔡京长子,蔡攸,这时闻言,得意地将酒杯里的酒仰饮尽,笑道:“这次也是李公公提醒蔡攸,朝中还有这样一个不知道我们父子内情的西域人,真是天助我也!日后若是真的能取代父亲,蔡某一定不忘李公公这番相助之情!”

    李彦放下酒杯,嘿嘿笑道:“蔡大人是要取代令尊翁,老奴要取代的可是梁师成梁大人,我们各取所需正是最合适的联手啊!”

    蔡攸冷笑一声,一把扯开身边歌妓的上衣,用力揉捏着那丰满雪白的酥胸,俯身吻去,歌妓低吟一声,满脸痛苦却不敢有任何反抗。直将旁边的李彦看的直吞口水。

    半晌,蔡攸忽然冷笑一声,一把将那歌妓推开,那歌妓立刻急急退下,雪白的肌肤上隐隐可见斑斑吻痕。

    “我父亲这次复职竟然把大权都交给蔡绦这小儿,当真令人生气!既然他不仁,那就不要怪我这做儿子的不义了!”

第三十九章 家中之乐

    大年初二,李成刚起身换了衣服,正要准备吃早饭,就看到孙园的身影在门外晃了晃,急忙扬声道:“孙园,快进来。”

    旁边正和他一起吃饭的素娥笑道:“孙园大约还没吃饭,先吃了饭再说吧。”

    她话音刚落,蕊儿便出去叫人搬进一个脚踏进来。

    孙园进来行了礼,小心地道:“奴婢打听清楚了,蔡攸和蔡绦兄弟都极好美色,时常出入青楼妓馆,最喜欢去的是醉红楼和李家行院。过年这几天,蔡攸却并没有出入这些风月之地,只是蔡绦这几天时常在李家行院的倚春阁流连。”

    “蔡京,蔡攸,蔡绦……”李成一边思索着三人的关系,一边仔细分析着孙园这些情报里所包含的各种信息。

    这时,旁边素娥吩咐蕊儿,将桌上的早膳拿了几样,放在下面的矮几上,孙园忙谢了,坐在脚踏上一边吃早膳一边等着李成的吩咐。

    放下碗筷,李成看着孙园,低声道:“你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去倚春阁散散心,看看蔡绦究竟实力如何吧。”

    孙园并不知道李成的目的,只是小心地笑道:“这几日正是青楼妓馆最热闹的时候,官人去了,不知会惹来不少妓娘争风吃醋呢!”

    李成看到身边的素娥,有些尴尬地点头道:“今晚我们是有正事前去,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素娥在旁边微微笑道:“妾身知道的官人的为人,自然放心,官人尽管前去便是。”

    李成闻言也笑道:“今晚就不在家里吃饭了,晚上让锦娘她们陪你吧。”

    素娥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有件事正要同官人说起,今年过年,妾身另外加了一两银子给锦娘和秀娘两人做年节这半个月的花销。前日官人答应把玉娘留下,妾身觉得玉娘这次死里逃生,总是怪可怜的。便做主也赏了一两银子,没想到刚刚听蕊儿说昨晚这两个丫头为此还动了肝火,唉!”

    李成微微一怔,诧异地望着素娥道:“这两个丫头真是……”

    素娥无奈地摇头道:“玉娘身份低微,这次的赏赐乃是怜惜她身体尚未好全,需要保养,所以才和她们一样。都是我没想的周全,原该同时也加赏锦娘和秀娘才是。”

    李成皱了皱眉,点头笑道:“那这样吧,让孙园再拨出十两银子,五两你拿去买些零嘴什么的,其余锦娘和秀娘每人二两,玉娘一两算是我给大家的年终奖金吧。”

    “年终奖金?”素娥念叨了一遍这个奇怪的名词,笑道:“我那些就不必了,就拿出五两分别赏了吧。唉,家里的事情还要官人操心。妾身真是愧疚呢!”

    李成拉着素娥的手,笑道:“算是犒劳一下大家,只是家里的钱,夫人自可随意使用,我可是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夫人了。”

    素娥微微一笑,摇头道:“恐怕那两个丫头还在生气,官人何不过去哄哄?这段日子,官人恐怕还没有见过两个丫头吧?等下妾身弄了叶子戏,大家一起玩玩。一来解闷,二来弄点彩头大家乐一乐。”

    李成笑道:“这倒不错,只是你帮我想想,看弄什么彩头才有意思?”

    素娥笑着点头道:“这个倒不用费心,年前妾身就已经准备了小银锞子和几贯春钱,反正就图个高兴。”

    说着,吩咐蕊儿把银锞子和春钱拿出来。蕊儿答应一声,转身去了。片刻才拿着一个大红托盘进来。李成看时,却见是些小小的银元宝,只是比普通的银锭多点图案装饰,大约每个只六钱,和一些古代小说里的记载相差无几。只是那些春钱让李成十分感兴趣,这些钱形制上和普通铜钱差不多,只是重量是普通钱的一倍,钱上铸造的字大多是些吉利话,什么“万事如意”、“魁星临门”、“花开富贵”等等。

    李成拿了两枚春钱放在手里仔细打量,心里却在思索这钱在后世的价值。便听到院子里隐隐地传来一阵笑声,抬头去看时,果然看到打扮的焕然一新的锦娘和秀娘相伴而来。

    看到李成和素娥,两人急忙上前同时行礼道:“奴婢见过官人,见过夫人!”

    李成忙笑道:“你们随便点,反正今天闲着,你们们没有回家看看去?”

    锦娘抬眼看了一眼李成,轻轻笑道:“正要来向夫人说呢,若是明日没什么事,锦娘想求个恩典。这几日想回去看看爹娘,好让他们放心些。”

    李成打量着锦娘,看她穿着粉红的织金宫锻棉袍,头上也戴着一对金簪子,手上套着狐皮笼袖点头道:“回去多穿件衣服,免得回来着了凉。”

    素娥在旁边皱眉道:“怎么只戴了两个金簪子?上次打的金钗呢?还有上次官人送的那只和田玉镯,都戴上回去。另外我刚做了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你也穿上吧。你也终究是咱家的人,叫王府那些人看到,也不坠了咱家的名头。”

    李成闻言想说什么,看到锦娘眼中那难以掩饰的笑容,又放弃了。只好笑着看三人玩游戏,大约是习惯了一些,两人略微放松了不少,素娥命她们脱了外衣,三人在矮榻上围坐了,叫人温了酒端上来。素娥看到端了酒来,提出玩骰子,知道李成不会,便只让他在旁边看着,叫来蕊儿做令官。

    掷骰俗称色子,这种游戏在中国已经流行了数千年,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自唐代以来,尤其到了宋代由于禁止民间赌博游戏,所以这些东西也只能在年节的时候才可以见到。

    三人每人一只小小的梅花杯,由锦娘的丫鬟上前倒了酒,蕊儿拿了签筒,随意地抽了一只竹签,看上面画着一枝腊梅,笑道:“要掷梅月令,正巧合了咱家园子里的那几株梅树了。”

    素娥在旁边笑道:“这倒是个好兆头,就玩这个吧,看谁先醉了,就把那份彩头分给还能坚持到最后的。”

    锦娘笑道:“玩这个,还不醉死了?夫人真是难为人了。”

    素娥看着秀娘,微微笑道:“咱今天只用小杯,到不为胜负只为个热闹。若是能得个好彩头,说不定应在你们两个身上了。”

    秀娘看了一眼身边的锦娘,软软地笑道:“真是羡慕锦娘姐姐,能这样去看看父母。”

    李成点头道:“秀娘的父母在乡下可好?若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帮忙,你就说出来。若是平日的生活费用,就向夫人说明,她也不会拒绝的。”

    秀娘瞥了李成一眼,幽幽地叹道:“自从出了王府,每月都有一两银子的份例,夫人还时常赏些饰头面,倒是十分体面呢。”

    锦娘在旁边笑道:“快些玩吧,说这些到不如将来好了,回去看看,那才是体面呢!”

    素娥向蕊儿笑着点头道:“即然这样还是快些开始吧,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话说的大有深意,直将两个丫头说得垂下头去,满面羞红。

    蕊儿笑了笑,看着素娥正色道:“此令一出若掷出‘幺’即为‘月’。‘五’为梅,得者罚酒一杯。每人连掷四次,若是‘月’、‘梅’双得则罚酒四杯。每次掷骰都要口宣辞令,辞中须有梅、月二字。错者罚饮一杯。”

    素娥笑道:“这个倒是雅俗通赏,还是由我先来吧。”

    说着,抖手便掷了一次,眼中看着色子在碗中乱转,口中念道:“圆月照寒梅。”说到这里,色子停下,是个四。

    蕊儿笑道:“夫人好文采呢!”

第四十章 再生异变

    素娥微微一笑,抖手再掷,口中再次念道:“梅影天上月!”

    蕊儿这次也不说话,只等着碗里的色子停下。素娥也看着碗里结果,却正好看到一个“幺”。只好拿起酒杯浅浅地饮了,笑道:“只玩玩就可,别醉的没了样子叫官人笑话。”

    锦娘在旁边抿嘴笑道:“官人看着,若是谁醉了不认账,自然会有评判。”

    这时,轮到锦娘来掷,结果连掷了两次都被了酒,连饮了三杯这才算完。素娥看到几人兴致不错就笑道:“不妨去把玉娘也叫一声,她身体虽然没有大好,但是也该去招呼一声。”

    说着,吩咐锦娘的丫头过去,锦娘的神色便有些不大自然。

    李成见状,不觉笑道:“还是让孙园过去看看吧,你们都还是继续玩吧。”

    孙园闻言,忙答应一声,去了。屋里几个人又继续玩。

    正玩着,李全进来躬身道:“厨房的叫小的来问官人,前日田庄上送来的牛肉已经准备好了,其他的东西,安息茴香上次和西夏的商人买了二十斤,一直按照官人的吩咐留着。”

    李成闻言,想起烤肉来,不觉笑道:“你们玩吧,我去烤肉吃,边吃边看,美人和牛肉下酒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哈哈……”

    素娥忍不住掩口笑道:“哪有官人这样的想法?可真是大宋一绝了!”

    李成看到素娥因为多饮了两杯酒,双颊绯红,含笑的双眸中也是雾气氤氲,看向李成的眼神竟是十分地妩媚**。

    大约是察觉到李成目光中的异样,素娥玉容一红,轻笑一声,推着正要罚酒的秀娘道:“这酒要凉了,快些喝了,命人去温了再拿来。”

    正说着,孙园进来小心地躬身道:“玉娘身体不适,刚躺下休息了。奴婢把官人和夫人的话说了,她让奴婢给官人和夫人问安,说是身体不好,恐怕来了反而让官人扫兴,所以就不过来了。”

    李成点头道:“她自己一个人虽然有丫鬟照顾,可是终久是大过年的,太冷清了些,把这里的席面叫厨房再弄一桌送过去,若是她能行就自己和丫头玩玩热闹一下。”

    素娥点头道:“今年妾身多多备了些爆竹,节下多放几个,图个大吉大利。”

    这时,锦娘在旁边推了推秀娘,娇笑道:“秀娘最爱放这个,看她文文弱弱的样子,其实最淘气。可惜王府虽然不稀罕几只爆竹,却难得让我们沾手。今年跟着官人出来,她又要顾着身份,不敢尽兴,这时先和官人说了,便可好好尽兴了。”

    素娥嗔笑道:“想不到你喜欢这个,我倒是也喜欢玩爆竹,只是这东西太危险,倘若出了什么事情反而不好。”

    秀娘满脸通红地笑道:“那时候小,老是贪玩,也没少吃苦头,只是如今大了,怎么能再去做小孩子的事情?”

    李成忍不住笑道:“我晚上正巧不在家,你若想玩,便去找孙园要了爆竹,好好地玩,只是要注意安全,千万别伤了自己。”

    素娥在旁边笑道:“今日午饭也不用吃了,这时又是点心果品又是酒的,官人晚上还要出去,倒不妨吃点东西先去休息。”

    听到素娥这样说,锦娘失望地看了一眼李成,幽幽地点头道:“官人可用奴婢服侍?如今奴婢已经很久没服侍官人了呢。”

    李成听着那幽怨地轻叹,心中一动,不觉仔细向锦娘望去。一段时间没留意,竟然觉锦娘似乎成熟了几分,从前的机敏没变,多的是一丝过去没有的妖冶的娇媚。看到李成那惊讶的目光,锦娘原本就满面娇羞的玉容更添三分春色,看的李成心中一动,大感疑惑。

    勉强控制着狂跳的心脏,李成干笑一声,点头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本来就用不着服侍,你们还是接着玩吧。”

    说毕,转身来到屋内,准备躺下休息一会。这时孙园进来,低声道:“官人,蔡绦这几天似乎十分得意,一些人前去办事,总是可以得到他的赞赏。若是官人找他做什么事情,这倒是个好机会。”

    李成心中跳,淡淡地笑道:“你是怕我去找蔡绦,还是怕我去找蔡攸?”

    孙园吓得微微一颤,急忙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奴婢不敢,奴婢是怕……”

    李成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你是怕我被王爷误会?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这样劝我,也是为了这个家。怕没了王爷这棵大树,我们会越来越艰难。毕竟蔡京童贯一伙势力不是我们能够撼动的!”

    孙园吃惊地望了一眼李成,低头垂泪道:“官人如此体谅奴婢,奴婢深受官人大恩若说还想着王爷,那真是情愿一死!”

    李成无敌,再次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他点头道:“你是意思我明白。只是这其中还有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能知道的,我这样做也是希望大家不要被一些事情影响,这样开开心心地过了年再说吧。”

    孙园看着李成,坚定地道:“官人有事何不带着孙园?这样即便王爷知道,也会放心一些。若是官人不放心,奴婢只要去了就行,到时候自然回避。”

    李成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你说的不错,晚上和我一起去吧。”

    说到这里,忽然向孙园问道:“珠儿母女的事情怎么样了?”

    孙园猛地一振,郑重地道:“她们已经安顿好了,而且有件事,奴婢正要向官人禀明。”

    李成看到孙园神色凝重,心知不妙,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颔道:“可是她们的身份出了什么意外?”

    孙园小心地道:“开始的时候,奴婢按照官人的吩咐,告诉她们,官人不忍她们东西街头,所以给她们一点钱,让她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从此隐姓埋名。可是那贞娘却忽然告诉奴婢,她们前来祈求夫人收留乃是别人指点而来的!”

    李成闻言,大吃一惊,如果真的有人操纵身份危险的贞娘母女前来自己这里,那么这次祸事就大了,说不定还会波及康王赵构。

    正想着要不要杀人灭口,忽然想起这时侯再做这样的事情可正好落入对方的圈套。而自己知道贞娘的身份孙园并不清楚,不由立刻皱眉道:“贞娘不过是普通女子。这人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你可查清楚了?”

    孙园看李成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也就冷静了不少,忙点头道:“贞娘说,她们逃难的路上遇到一个大约五十上下的火头军,指点她们来的咱家。”

    “哦?这个人难道是……”李成心中一动,举目向孙园望去。

    孙园神色一冷,低低地道:“奴婢仔细查问了这人的样貌,和奴婢从前认识的一名枢密院中押头十分相像,因为事情j紧急,没有禀明官人。便去找人请了他出来喝酒,同时暗自叫贞娘在后面内室相认,果然是那天指点她来咱家的。”

    李成闻言,心中略放松一些,孙园既然已经想到这些,估计他十分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看到李成询问的目光,孙园压低声音,在李成耳边道:“奴婢已经把那人关在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只要官人需要,随时可以提人!”

    李成闻言,不动声色地道:“你这次动手,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孙园立刻摇头道:“应该不会,奴婢去约那人见面,乃是换了衣着样貌。又找了一名乞丐递得消息,若是这样都能被人认出来,有些不大可能。只是不知道这人指使贞娘来咱家,究竟想干什么。”

    李成冷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这自然已经十分明显了。枢密使现在除了童贯兼着之外,还有高俅。童贯领兵在外,正在追缴方腊,根本不可能在知道贞娘母女身份的情况下不抓住瓦解方腊军心的大好机会的。

    有了替岳飞出头,扫了高衙内脸面的事情,加上高俅的几次为敌,事情就十分清晰了。好在抢先现这一切,所有先机终于捏在了李成手里。

第四十一章 声色之间

    冬日的汴梁,在寒冷的北风中瑟瑟抖,虽然正是热闹的新年,沉沉的夜色中不时响起一声清脆的爆竹声,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分外的清晰。

    城南的街巷掩映在亮起的灯光中,家家户户门口悬挂着的大红桃符显露着新年的喜气。寒风中不时可以听到孩子欢快的嬉闹,大人开心的笑声。

    转过重重院落,李家行院的一幢小楼里灯火通明,透过低垂的帘帐可以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一阵阵低低的笑声和悠扬的丝竹缠绵。

    烛光摇曳中,一群舞姬正在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在悠扬的乐声中,这些年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边舞边唱:“星斗稀,钟鼓歇,帘外晓莺残月。兰露重,柳风斜,满庭堆落花。虚阁上,倚栏望,还似去年惆怅……(1)”

    师师端起几上的酒杯,浅浅地饮了一小口,幽幽叹道:“飞卿(2)之词总是叫人平添愁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正在凝神欣赏舞蹈的几人。孙傅盯着那些舞姬柔软的腰肢露出迷醉的神情,丝毫没有察觉师师的叹息。旁边张元干则凝神倾听着唱词,手中打着节拍,也没有察觉师师的异样。

    秀眸一转,看到身边的李成正自微微皱眉,望着几上的红烛失神.,不觉又是轻轻一叹。

    李成还在留心着想打听蔡攸的消息,这时忽然听到师师那幽幽的低叹,心中猛地一怔,扭头看到那摄人心魄的秀眸中闪着点点泪光,不觉吃了一惊。转念想起师师这样的绝世女子虽然得到了当世最有权势的人的宠幸,恐怕心灵上的寂寥更胜普通人。

    不觉深深地看着师师,端起酒杯,喟然低叹道:“师师为何如此愁眉不展?世上的事十之**不如意,既然眼前难得欢愉,何不一醉方休?”

    师师点了点头,目光一转,脸色微微恢复平静,看着李成,点头笑道:“想不到李大人也这样多愁善感!”

    李成自失地摇头笑道:“面对姑娘这样世间罕见的奇女子,怎能不多愁善感呢?”

    听到李成并没有向其他人那样将她形容为美人,而是用了“奇女子”这样的词汇,李师师显然吃了一惊,转念又觉无比贴切,而且还别有一番钦佩的含义,心中不禁暗喜。

    脸上却淡淡笑道:“师师不过只是一名风尘女子,何来大人如此赞赏?”

    李成笑道:“每个人职业不同,只要能在某一方面强过普通人,自然应该被人赞赏。”他这番话虽然很有阿谀的味道,但是这些话都是李成真实的想法,说的便十分诚恳,虽然字义有些不妥,却还是让人动容。

    这时,听到两人谈话的张元干,笑道:“大人果然多情,不知玉娘可曾好些?上次听倚雨说起,玉娘因为大人被鸨儿差点弄掉性命。那种状况之下,大人还舍得花大笔的钱替她赎身出来,也算没有辜负了玉娘的一番苦心。”

    旁边的孙傅也放下酒杯,笑道:“前日大人才抗旨拒婚,这时便将青楼女子接回家中,坊间的传闻李老弟可以想象了!”

    李成因为并没有动过玉娘,心中坦然便不在意,只是点头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李师师看着李成,抿嘴笑道:“看李公子的样子这样坦然,一定是不欺暗室的君子,只是市井之间的流言倒也不能不当回事。”

    李成闻言,微微一惊,看着师师笑道:“在下心中坦然,的确没有把流言放在心上,想不到师师姑娘竟这样聪慧。”

    孙傅也在旁边点头叹道:“师师果然兰心慧质,李老弟的确不应轻看了这件事。”

    李成笑了笑,对于玉娘的事情,他心中有数,早已料到一定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只是这件事毕竟的是小事,对自己却对算不上致命。只有贞娘母女的事情才是让他寝食难安的事情。

    这时,酒菜已经用过大半,时间大是不早,李成看了看房间里的几人,便有些心焦,却还是勉强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含笑应对。

    看到李成冷笑不语,张元干忽然笑道:“记得上次师师姑娘请李老弟填词一,未知李老弟可曾做好?可否请拿来一观?”

    李成看张元干含笑摇头,知道他在开自己的玩笑,不觉苦笑道:“在下对于诗词真是一窍不通,只是自己胡乱编了半天,不成样子拿不出手,所以只好欠下师师一次了。”

    师师仔细打量着李成,缓缓摇头道:“想不到李公子竟然这样不通文采,可是却能这样才思敏捷,屡次能够帮皇上临危解难,倒是叫人难以理解。”

    李成避开师师那疑惑的目光,小心地叹道:“李成并无文采不敢在张兄面前班门弄斧,所以不敢献丑。今日来见师师姑娘实在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师师秀眸中精芒微闪,讶然道:“师师只是一名弱质女流,对于公子的事情恐怕帮不上多少。不过,若只是寻常的事情,师师或许能够帮上一二。”

    李成苦笑着打量了在场二人一眼,无奈地摇头道:“真是不好意思,是玉娘托李成给师师姑娘捎几句话,算是私房话,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听李成这样说,师师眼中精芒一闪,不动声色地笑道:“既然是玉娘妹妹捎来口讯,请李公子随师师前往后面详谈。”

    说到这里,向张元干和孙傅笑道:“师师少陪片刻,请两位大人稍候。”

    孙傅看了李成一眼,连连摆手笑道:“这没什么,师师姑娘尽管前去,都是自家人无需计较。”

    张元干闻言,郑重地点头道:“师师今日能赏光前来一见在下已经心满意足,若是有事,自然即可离开,我们还是就此告辞罢。”

    孙傅却摇头道:“若是老弟有事,尽管前去,孙傅还是前去如月姑娘那里等候,晚些时候若是老弟回来,我们便一同离开。若是时间太晚宿在别的姑娘房里,还请告知一声。”

    李成苦笑着摇头道:“不过只是几句话,哪用这样麻烦?两位稍等,在下把话捎到立刻出来和大家一起离开。”

    说毕感激地看了眼孙傅,微微抱拳行礼。毕竟李师师这时的身份的确很叫人不自在,若是被皇帝宋徽宗知道留宿在师师房中,那官职必定是很难保全的了。孙傅这样留下等候,明明是要替他证明,这份情义,虽然有些复杂,李成还是很感激他的细心。

    看到孙傅坚持等候,师师莞尔一笑,转身向后室走去,李成跟在她身后,大步来到内室。这才觉这是一间典型的香闺卧室。甫入房中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李成不觉深吸了两口暗自惊奇,看来一定是宫里的好东西了。

    放眼望去时,看到墙上悬着一副美人抚琴图,下面的署名却是张择端,旁边是一副行书的对联,署名竟然是米芾。书画下面的小几上摆着一对官窑双耳瓶,足有四十厘米高。

    李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在榻上斜倚着靠枕的师师,想了想,躬身行礼道:“先清师师姑娘原谅在下的莽撞。”

    (1)选自温庭筠《更漏子》

    (2)温庭筠,字:飞卿

第四十二章 小楼夜话

    师师端起几上的茶水轻呷了一口,斜眼瞥着李成,微微冷笑道:“李大人这样接近师师难道不怕毁了自家的前程?”

    李成望着烛光摇曳中,师师那绝美的笑颜,心中一阵恍惚,仿佛忘记了时空的存在,失声道:“前程算什么?我们不过只是在向命运挣扎罢了!”

    师师吃惊地看了一眼李成,端起手中的茶杯笑道:“师师以茶代酒,为这句话敬李公子一杯!”

    李成随手接过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微微笑道:“难得师师姑娘如此信任,李成不胜感激!”

    说毕,低头看时,这才觉手中茶杯竟然是师师已经用过的,茶杯的边沿还沾着一丝淡淡胭脂痕迹。

    这让李成大感尴尬,正要再次道歉,师师已经掩口笑道:“李大人当日胆敢抗旨拒婚,连堂堂大宋帝姬都不放在眼内,为何如今在师师面前又这样慌乱?”

    李成想起自己今天前来的目的,心中渐渐平静了一些。闻言苦笑道:“抗旨拒婚,我是将性命置之度外,今日面对师师,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所以并没有什么。”

    听到李成与众不同的回答,师师惊讶地望着李成,微微笑道:“天下之间的男子,恐怕只有李公子能将男人的软弱说得这样坦然,真是叫人吃惊呢!师师有些不解,为什么你看似忠贞,为妻而抗旨,今日又冒天下之大不韪私会师师于内室,难道是伪君子不成?”

    李成有心利用李师师,这时便想在师师心中留下一些影响,听她说话如此犀利,不觉长笑一声道:“李成的确不是君子,所以也就不是伪君子了。至于小人,李成似乎还做不到,只是为着自己所保护的人在努力挣扎罢了!”

    师师闻言,秀眸一转,点头道:“你莫非有求于师师?若是这样,我恐怕帮不了李公子多少。”

    李成望着李师师,想起那场即将到来的乱世风云,心中一痛,却还是克制着心里的感受,缓缓点头道:“今日来见师师,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相求。”

    师师把玩着那只李成用过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轻轻点头道:“不知是什么事情,竟然这样重要,却又需要师师出面呢?”

    李成避开师师那带着玩味的笑意,尴尬地笑道:“在下希望请师师代为引荐,李成想在不尴尬的气氛下见到蔡太师之子蔡攸。”

    师师显然十分意外,微微皱了皱眉,惊讶地道:“李公子在蔡京手中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这次难道是想……”

    说到这里,诱人的双唇微微地撇了撇,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李成知道她是误会了,只是他需要的正是李师师能继续误会下去,所以也就没有去极力解释。

    沉默了一下,李师师摇头道:“蔡攸这段时日并不上来,官人想见恐怕不容易了。只是院中的仙儿与蔡大相公相熟,若是官人果真有事,师师倒是可以引见。”

    李成笑了笑,摇头道:“若是师师有什么合适的场面让我们见面,李成必定十分感激。”

    师师秀眸微转,轻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李相公真是奇人,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说的如此自然。”

    李成淡淡一笑,摇头道:“不自然又能怎么样?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师师闻言,哑然笑道:“即然这样,明晚师师设下一场宴饮,请来蔡公子和李相公一见,如何?”

    李成点头道:“若能不被其他人知道正是最好。事成之后一定重金酬谢。”

    师师笑了笑,点头道:“师师虽然不需要什么金银,但是听说李相公的皮蛋赚了大钱,所以也就不客气了,索要黄金五十两如何?”

    李成大喜过望,忙躬身道:“既然如此,李成改日一定派人送来!”

    李师师望着李成,含笑摇头,正要让他坐下,却听李成郑重地道:“时间不早,李成应当告辞了。”

    师师神色一冷,淡淡点头道:“师师恕不远送。明日还请相公按时前来。”

    李成看到师师眼中的嘲讽之色,硬着头皮躬身道:“多谢师师姑娘相助之情,李成必定不敢忘记!”

    从李家行院出来,已经接近三更天,内城的城门早已关闭,好在李成和孙傅两人都带着随身的腰牌,出入虽然不便,但是也还是可以回家。

    回到家里,李安出来将李成迎入院中,一边吩咐小厮把马车拉进去,一边小心地道:“官人,晚间童大人差人来见官人,夫人吩咐小的,让官人回来,若是没醉就去夫人房中。另外康王府中王妃也差人赏了两匹宫锻。”

    李成一边向正房走去,一边点头道:“时间不早,留下值夜的人,看好各处烛火,其余的都去休息吧。”

    说毕,向跟在身后的孙园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蕊儿她们服侍,你也早点休息吧。”孙园感激地谢了,这才行礼后离开。

    回到上房的院子,就看到房中依旧亮着灯,刚走上台阶,就见门帘一掀,素娥披着大红的宫锻狐皮大氅迎出来。

    李成笑道:“大冷天的,你就不要出来了,被风吹了就麻烦了。”

    素娥毫不在意地摇头道:“妾身哪有那样经不得一点风吹?官人放心好了。”

    说着,替李成掀开帘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内,一边吩咐蕊儿服侍李成换了衣服,亲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李成,吩咐蕊儿退下。这才低声道:“今日晚间童大人差人送来一个密封的匣子,妾身也没看是什么,官人可要拿来看看?”

    李成心中一动,接过茶水,点头道:“拿来看看是什么,这样的时候送来,必定不是普通东西,你没有让更多的人知道吧?”

    素娥点头道:“只是李安知道童大人派人过来,其他人倒并不知道。”

    李成点了点头,看着素娥亲手端出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掀去封条,打开看时,觉里面竟然是一只信封。打开看时觉上面整齐地写着二十几个陌生的名字,下面才是童贯的亲笔,内容大致是说蔡京对李成的动作他已经知道,嘱咐李成一定要帮他在徽宗面前稳住形势,并且要他不可以完全相信梁师成,若有变化可以动用这些人。

    李成见状,心知童贯大概是以为蔡京针对自己的行动是为了罢免他这次的掌兵之事,为了保全童贯自己,他终于拿出了一点家底出来。不觉心中暗喜,这次同蔡京的角逐如果能得到童贯的帮忙自己便可以多些把握了。

    看来童贯虽然人不在汴梁,眼线确实在不少,不过这里面的内情恐怕也不能排除蔡京了为削弱和压制童贯而刻意和高俅联手的可能,若是李成出了事,作为被李成举荐的童贯势必要受到一些牵连,从而影响童贯费尽心机弄到手的兵权。

    想到这里,便觉心中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贞娘母女的事情让他心还是悬在半空,不过只要掌握住先机,自己还是应当以静制动,才是最好的选择。眼下若能从蔡攸这里打开突破口,才能反败为胜。

    虽然蔡京给出的时间不多,但是拖上一天两天还是不会引起他的怀疑的,反而答应的太痛快可能更会带来蔡京的猜忌。

    想到这里,便觉心中渐渐平静了一些,有了童贯在背后支持,蔡京一伙虽然难于对付但是若能利用好对方内部的分歧,说不定反而可以扭转局势。

第四十三章 暗里风云

    小心地把名单上的人名全部背熟,李成顺手将信笺放在面前的红烛上点燃,看着信笺在火光中化成灰烬,这才向素娥点头道:“李安说康王妃送来几匹宫锻,你明日前去回礼谢恩,就不要带皮蛋了,带上一些贵重礼物就行了。”

    素娥点头笑道:“妾身正是这个想法,皮蛋她那里又不缺,带去就有些寒酸了,只是刚要和官人说那套红宝石的赤金金凤饰,妾身品级不够,放在那里也是浪费倒不如送去,显得体面些。”

    李成摇头道:“眼下不能戴又不是一辈子不能戴,若你喜欢,还是留下,换个别的东西吧。’

    素娥摇头道:“这倒不必,我们和康王府的关系实在不同于其他人,一套饰待将来能戴的时候再打一套就是了。”

    李成转身扶着素娥的香肩,点头叹道:“这次真是委屈你了,下次我再重新替你打一套上好的饰。”

    素娥微微一笑,摇头道:“年前倒是打了几只簪子,妾身看玉娘净身进门,身上没有一点随身的穿戴,出来进去实在不向样子。所以这次王妃赏下的宫缎本来想送几块衣料过去,只是又担心锦娘和秀娘那边不高兴,只好每人一块了。”

    李成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那我就让孙园去买上几匹宫锻给她们每人一匹,你这里想要多少只管说出来,我让孙园找李公公弄些宫里的上等宫锻出来,只要颜色花纹不违制就好了。”

    素娥闻言笑了笑,摇头道:“这样倒好,凭空多出去十多贯钱,还要另托李公公的人情,着实不划算!”

    李成笑道:“这都是小事,送进宫里的皮蛋数目不多,李公公虽然没得着实在的好处,可是却大得皇上信任,对他来说,可是比几两金银来得实惠,而且我也用不着亲自找他,只要找内府的管事说一声就成了。”

    素娥点头道:“只要官人不为难,妾身多几匹宫锻自然是好的。”

    看着素娥脸上的难以掩饰的惊喜,李成忍不住笑道:“今晚不早了,我们先休息,明天还有事情呢。”

    素娥闻言,服侍着李成换了衣服上床躺下,这才偎依在李成怀中,轻轻地道:“虽然几匹衣料不算什么,可是妾身却不想因此而让她们觉得别扭。所以总是让官人为此而分心,妾身真是羞愧。”

    李成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在家虽然不是外面朝廷上的事情那样复杂,却也非常不容易,我们是夫妻自然应该互相承担压力,我们之间没有问题才能让这个家安稳舒适。”

    素娥满意地偎依在李成的怀里,叹气道:“官人这样体谅素娥,妾身越不知如何感谢官人了。”

    李成揽着那温暖的娇躯,轻轻笑道:“好了,睡吧,明天还有不少事情呢。”

    素娥点了点头,乖巧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抱着怀里的素娥,李成却难以入眠,这些天来的种种事情纷纷钻入脑中。若说这些天来的几件事,贞娘母女的事情虽然最致命,但是自己已有反制之法,倒是不用特别担心,只是李彦忽然前来交给他的那份奏章恐怕正是最危险的一个陷阱,这次或许是蔡绦父子借李成之手打击蔡攸,同时也可以促使他和蔡攸结下仇怨,蔡京借机打压李成,从而遏制正在带兵的童贯,而同时还可以除掉蔡攸的势力,让蔡京和高俅各取所需。

    由于蔡京父子反目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所以蔡攸才会利用李成不知内情的弱点,寻找机会对李成和蔡京予以致命一击,同时还可以让李成和蔡京彻底翻脸,而且还能打击蔡攸牵制童贯,实在是一石数鸟的绝佳的机会!

    眼下看起来,最紧要的就是和蔡攸早点取得联系,反过来驱虎吞狼,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或者可以联合其他蔡京敌对的势力,比如太子方面。

    可是,太子那边由于李成和康王的关系便显得有些不大方便,想要拉太子对付蔡京就必须说服康王和太子联手。而太子和康王,想要走到一起,恐怕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想来想去,只觉自己现在是完全处于被动,只是他也并不气馁,毕竟蔡京掌权多年,自己初来乍到,能和蔡京一争长短还不是时候。只要能在这次的争斗中保住元气,就是胜利了。

    若是和蔡攸无法达成协议,那就只能联系太子了,只是怎么才能不露痕迹地联络上太子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一时也难以想出好的办法。思忖良久,只听着耳边素娥那缓慢低沉的呼吸声,这才终于朦胧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不早,正要翻身下床,只听屋门轻轻一响,却看到素娥带着蕊儿端着洗漱的热水毛巾进来。

    看到李成醒来,素娥笑道:“官人醒了?今日也没什么事情,就多休息片刻吧。”

    李成心里诸多事情,哪有心情再躺着,只是起身穿衣道:“时间不早了,再躺下去太不象话了,况且终究都是大节下的,万一有人来见,就太失礼了。”

    素娥笑了笑,亲手帮李成洗了脸,漱了口,又亲手替他梳好已经长长的头,戴上网巾,这才接过丫头端进来的食盒,将里面的粳米粥和几样酱菜端出来。

    李成见状,拉着素娥的手坐下大口地喝光了米粥,这才笑道:“你今日不忙吗?”

    素娥笑道:“官人中书省那些官员的家眷昨日就已经过来寒暄过了,今日只是去看了看康王妃,因为王妃身体不适,没说几句话便回来了。却没想到官人刚刚起身,就过来服侍了。”

    李成摇头道:“你刚刚回来,就应该歇一歇,我这里自然有孙园服侍,你放心便是。”

    来到古代已经半年多,李成还是不适应这种被人服侍的生活方式,尤其是不习惯丫鬟们的服侍,看着那样小小年纪的女孩子上来服侍一个大男人,总是有些别扭,而且在军人出身的他一向独立惯了,接受孙园的服侍,已经算是勉强,这样坦然接受小女孩的服侍,多少还是不能习惯。

    素娥看着李成,微微笑道:“妾身也没有什么事情,能亲自服侍官人,乃是妾身的福气,那几个丫头都盼着能进来服侍呢!只是不知官人的意思。”

    李成转头看着素娥,无奈地笑道:“先放放再说吧,玉娘的事情恐怕就要引起一些人借此大做文章,再把锦娘她们两个丫头牵扯进来就不好了。”

    素娥吃惊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眉道:“还是因为官人上次抗旨拒婚的事情?若是这样,皇上难道不查证清楚?”

    李成微微一笑,握住素娥温暖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镇定地笑道:“这些事情不过只是小事,皇上心中有数,他们不知内情,看我接回玉娘便向大做文章,自然是要折腾一番的。放心,皇上心里最清楚,这件事不会闹大的。”

    素娥闻言,点头道:“既然锦娘她们已经默认了在家里的位置,官人也不好拖得太久,总要让她们侍寝才是。要不然我这个主妇可不好当家了,被人传出去,落下善妒的名声,也让官人没脸了。”

    李成不在意地笑道:“这倒没什么,不着急的。”

第一章 处子之身

    正说着,便听孙园在门外小心地道:“官人,有个小厮送来一封信……”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成立刻扬声道:“把信拿进来!”

    孙园这才应声进来,将一封信捧给李成,信封上也没有署名,李成看了看信封,向孙园皱眉道:“是什么人送来的?怎么没有署名?”

    孙园有些不安地道:“奴婢也问过了,那小厮死活不说,只说是官人看了内容自然知道是什么人了。奴婢无奈,只好把信拿进来了。”

    素娥在旁边冷冷地道:“若是有人要害官人呢?下次一定要问清楚才是!今日只这一次,若有下次,一定不饶!”

    孙园看素娥变了脸色,吓得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知道了,今后再不敢了!”

    李成打开书信看时,却现信里只有一行字:“昨日之事已经办妥,只待晚间相见,”

    这时听到素娥火,虽然知道这次是误会,但是也不能在下人面前伤了素娥的威信,不觉点头道:“下次一定要问清楚,这次就算了,若是夫人罚你我可不管的。”

    孙园闻言,这才真的害怕,忙叩头道:“奴婢一定谨记夫人的教训,下次必定不敢了!”

    李成见状,忙向素娥笑道:“都是误会,这是我约好的一个人,反倒累你这样担心了。”

    素娥闻言,感激地瞥了一眼李成,脸色柔和下来,点头道:“既然是误会妾身就依了官人,只是下次再有陌生人来送什么信笺,一定要小心。若是官人被人栽赃陷害,那你一条性命都担不起了!”

    孙园这时也意识到事情的危险,不觉擦了一把冷汗,愧疚地道:“奴婢明白了,下次绝不敢这样大意了,官人和大娘子若是不信,尽管责罚便是。”

    李成摆手道:“先下去吧,这件事就这样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孙园忙从地上爬起来,躬身道:“奴婢明白,官人让奴婢知道,乃是对奴婢的信任,这些事情的轻重关系重大,自然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李成点了点头,笑道:“你是我除了素娥之外,唯一的家人,我不希望你有危险所以有些事情不说,也是希望保住你。”

    孙园浑身一颤,惊讶地看了一眼李成,又急忙垂下头去,微微哽咽道:“孙园能得官人如此厚待,真是百思足矣!”

    李成叹了一口气,皱眉道:“什么死不死的,大家一家人还要一起过好日子呢!”

    旁边素娥也忍不住点头道:“是啊,孙园,我一直把你当自家人,这些日子,官人的难处也望你能体谅一些。”

    说毕,转头看着李成,秀眸中闪过一丝会心的笑意。

    用完午膳,李成见没有什么客人,也就换了外衣,躲在书房继续苦练书法,虽然开始有些枯燥,但是半年练下来,也让李成渐渐理会到一些书法的妙处,虽然他的字依旧不成样子,却比从前多了几分兴趣。

    正练得入神,只听孙园在隔断外低声道:“官人,玉娘来见官人。”

    由于有了上次素娥看到他练字的反应,李成后来练字的时候,都要孙园守在外间,若有人进来便立刻把他自己的爬爬字收起来,免得尴尬。

    这时闻言,忙收起书案上的堆积的一摞字纸。顺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这才迎出外室。果然看到玉娘穿着桃粉色窄身棉袄,下面穿着湖绿色的摆着长裙,一头乌整齐地绾在脑后,髻间只戴着两枝玛瑙银簪,十分素净却不失节日的喜庆和青春的神采。

    看到李成出神地望着自己,玉娘秀气的脸颊上微微一红,轻轻福身行礼道:“玉娘近日病体沉冗,不能早些来给官人请安,还望官人责罚。”

    李成看着玉娘那纤弱的娇躯,急忙摆手道:“姑娘快些起来吧,我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规矩,你大可不必这样客气。大过年的,你还是好好保重身体。”

    玉娘抬头望着李成,秀眸瞥了一眼李成,立刻垂下目光,颤声道:“玉娘已经是官人的人了,今日前来只是希望服侍官人,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还请官人成全!”

    看着玉娘凤目中那坚定而期盼的目光,李成犹豫了一下,点头道:“留在这里,并没什么。我也没什么需要服侍的,若你愿意帮我磨墨罢了。只是你……”

    由于李成心中十分明白玉娘的事情很有可能成为蔡京等人攻击他的有力罪证,便早就想问问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可是又觉得有些唐突,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可是这个又是他必须要弄清楚的。

    迎着玉娘不解的眼神,李成干咳一声硬着头皮道:“不知姑娘可……还是……处子之身?!”

    玉娘脸上微微一红,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成,羞赧地垂道:“奴家虽然自幼被卖入李家行院,却一直都是处子之身,上次官人曾说还会再来。鸨儿便没敢造次,玉娘才得以暂保清白。若是官人不信,自可验看!”

    李成猛地一呆:“什么?验看?这个……”

    正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解释,却见玉娘猛地挽起衣袖,露出一节雪白的玉碗,伸到李成面前,将一粒鲜红的守宫砂映入李成眼中。

    看着那鲜红的守宫砂,李成长吁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点头道:“李成问起这个的确有些失礼,但是事关全家安危,所以不得不这样冒犯姑娘……”

    玉娘俏脸微红,吃惊地看着李成呐呐地道:“这倒没什么,原是玉娘身份低微,若是有什么事连累官人,便是万死也……”

    李成急忙摆手打断她的话,无奈地道:“若是你愿意,就来我书房帮我整理一下书籍,我看孙园没什么时间收拾,其他人也都不识字,你既然能精通音律,自然也就认得一些字了。所以应该我向你说不好意思!”

    玉娘显然被李成的话,说的有些回不过神来,怔了怔,才小心翼翼地道:“官人的意思是奴家可以在这里服侍官人?”

    李成点头笑道:“这恐怕要委屈姑娘了,只是书籍整理完成之后就可以,我也不想太劳累你了。”

    玉娘清秀的双颊涌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低低地道:“玉娘能服侍官人实在是莫大的福分,只是恐怕做的不好……”

    李成摇头道:“对了,你精通音律,想来也会填词了,改天我还要拜你为师学学这个,不然再去行院应酬,一定被人笑死了!”

    玉娘听李成说的有趣,不禁莞尔:“玉娘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妓娘,官人若是真想学得好词,还是应当去拜那些大家为师才是。”

    李成满不在意地摇头道:“这个其实不重要,我反正都不会成为什么才子,所谓献丑不如藏拙,我向你学学填词也不是想拿出去比试,不过是接受一下传统文化的熏陶罢了。”

    “传统文化??熏陶?这些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官人在西域的方言?”玉娘呆呆地看着李成,无法理解李成口中说出来的一连串现代词汇。

    李成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个向玉娘学填词的主意实在是太高明了,正自得意兴奋,一时说漏了嘴,不觉干笑起来。

第二章 密会蔡攸

    想了想,又向玉娘笑道:“你帮我磨好了墨,就去整理那些书籍吧,我在里面练练字。”说毕,转身来到书桌后,正要坐下看书,又看到玉娘那窈窕的倩影,便觉心跳加,根本没办法看清楚书上的内容、

    玉娘看了李成一眼,走到书桌前,上前拿起一块干墨,轻轻地磨了起来,一边研磨一边望着李成歪着头笑道:“官人读书,为何只读一页?”

    “呃,没什么,我看书,你接着研磨!”望着那双含笑的秀眸,李成现在真是有些说不出的微微紧张,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自在,可是看到玉娘渐渐放松下来的样子,他自己也觉放心不少。

    看到李成有些尴尬,玉娘微微一笑,轻轻福了一礼,正色道:“墨已研好,官人练字,若是没事奴婢就去外间整理书籍了。”

    李成这时才略微平静了下来,点头道:“都是些琐碎事,你慢慢做吧,一个月弄完也就可以了。”

    玉娘答应一声,行了礼便退了出去。看到玉娘转身向外走去的背影,李成却微微地苦笑起来。

    对于素娥将玉娘收入房中的提议,李成其实真的很心动,面对这样楚楚动人的美女,若说不动心那才是够屁话。其实收玉娘入房的问题,素娥那里早已不成问题,之所以一直冷淡处理这件事,主要原因还是带玉娘回家已经在政治敌人那里留下了一个足以当地人蠢蠢欲动的把柄,只要自己一旦真的将玉娘收入房中,到时候就真的落进对方的的陷阱中了。只是为了让对方主动露出真面目,就要造成一种假象,让玉娘和自己的关系暧昧一些,同时保住她的清白。只有这样,在对方打出玉娘这张牌之前,才算是可保进退的办法。

    又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房间里静悄悄,窗外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听着耳边那裙边和书籍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加上不时传来的翻书声。李成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抬眼望去,却看到玉娘正在认真地清点着书架上的书籍,分别归类摆放,大约忙了一个时辰,额上隐隐地挂着汗滴。

    李成正要招呼她休息一下,书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望去时,却看到素娥亲自端着茶水和点心走了进来。

    看到素娥进来,玉娘也吃了一惊,急忙停下手里的工作,迎上去向素娥微微福了一礼,小心地道:“玉娘见过大娘子。”

    看到玉娘也在书房,素娥那含笑的秀眸中多了几分暧昧,放下茶水和点心:“难得官人在此安心练字,只是天色不早,素娥怕官人口渴,所以亲自送来,却没想到玉娘也在,妾身命蕊儿去再拿些来。”

    说着,就要招呼守在门外的丫头。李成急忙摇头笑道:“我正要回去,你就过来了,正觉得肚子有些饿,呵呵,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素娥看着李成,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满脸羞红的玉娘,笑道:“既然有玉娘在这里照顾官人,妾身也就放心了。”

    玉娘闻言羞得抬不起投来,呐呐地道:“玉娘本来只是希望尽力报答官人的恩情,一时没有来得及报知大娘子,实该受罚!”

    素娥淡淡一笑,看着李成,点头道:“玉娘也是一片心意,今日的事情就这样吧,日后你好好在书房照顾,这些丫头里你是难得几个识得字的,只要尽心便是。”

    月娘闻言感激地看着素娥,欠身行礼道:“玉娘谢过大娘子。”

    李成见状,忙上前拉着素娥笑道:“时间不早,我还要出去,你们晚上玩上一会便早些休息,我会尽早回来的。”

    素娥被李成那温热的大手握住,心里的不自在也少了许多,便不再理会玉娘,转头笑道:“这倒是,妾身差点忘了这事。孙园和李安已经备下了马车等着官人了,妾身原是端些点心进来让官人先垫垫,免得出去空腹饮酒,多伤身体。”

    这时,孙园已经换了衣服赶来书房,准备随李成前往李家行院。

    素娥忙吩咐蕊儿取了李成的衣服过来,亲手服侍他穿好,这才满意地退到门口。

    李成正要举步,只听李全在门外扬声道:“官人,李彦公公派人捎了信来!”

    李成冷笑一声,示意素娥和玉娘退下,这才点头道:“命他进来吧。”

    孙园闻言,忙去叫那人进来。李成转身在书案后坐下,把写满字迹的纸收起来。刚坐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

    抬眼望去时,却看到一名二十三四岁,仆役打扮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上前麻利地行礼道:“小的黄财,是李公公家里的小厮,因为公公这几日跟着皇上难以分身,所以让小的来见官人,看看前日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李公公说,官人最好是明日上朝,直接向皇上递上奏本,若是耽搁的久了,就恐公公那里罩不住了。”

    李成看了一眼黄财,摇头叹道:“这件事本来不难办,既然是为了太师,自然是要尽力的,况且这件事本就不难,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小厮闻言神色立刻缓和不少,忙躬身道:“公公因此事累及太师,所以十分惦记,官人若能分忧,公公才能安心。小的谢过官人了。”

    李成闻言,暗自冷笑一声,皱眉叹道:“只是李成虽然粗识文字,但是对于奏章上的文字还没能整理清楚,所以想整理清楚之后再行上奏。所以恐怕要拖延一天。”

    黄财开始听李成说的便觉不妙,正自焦急,忽然又听李成说只拖延一天,便大为放心,不觉长吁了一口气地躬身道:“公公的意思是此事越快越好,但是既然官人这样说,小的回去报知公公,看他老人家怎么说吧。”

    李成喟然叹道:“这件事我就是担心奏本文理不清无法取信于皇上,还要熟悉公公所说的一切细节只有这样才能令皇上完全相信,事情才能够有完胜的把握。若是公公肯答应这个要求,李成不但可以上奏,更可以让皇上相信。”

    黄财闻言,找不出什么破绽,只好躬身道:“小人这就回去禀知公公,官人小心些。”

    说毕,看了一眼李成,便行礼告退。

    李成待他离开,这才命孙园帮自己换了衣服,上了马车向李家行院赶去。

    赶到行院,便有皂衣小厮上前领着绕过热闹的内院,来到师师的绣楼前,又有师师的随身婢女上前将李成领到楼上的一间小厅内。甫入房间,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身穿酱紫色织金牡丹锦缎长袍,头戴软翅幞巾,面色白皙,双眉浓密,颌下三缕长髯,身材中等,气质显得十分儒雅。若非那黑白分明的双目中眼神犀利而阴狠,挺拔的鼻子也略有些鹰钩鼻,给人的感觉便将先前的儒雅破坏的一干二净。

    旁边师师身穿淡紫色宫锻上衣,下面是深紫色织金宫缎长裙,看到李成进来,含笑望来,目光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不安。

    李成心知那人一定就是蔡京的长子蔡攸了。不觉笑了笑向师师望去。

    看到李成的目光,师师忙欠身笑道:“蔡大郎君,今日倒是巧呢,这位便是当今的四品中书舍人李大人,李大人前段时日曾经抗旨拒婚,想必郎君亦曾听人说起。”

    蔡攸凝神打量着李成,犹豫地看了一眼师师,点头道:“今日原本是想来师师这里小坐片刻,却没有想到师师还另有客人,本官人不惯同别人共饮,还是告辞了!”

第三章 利益交换

    李成不等他有所动作,立刻上前一步,淡淡地笑道:“在下有一样东西,想要交给蔡大人。”

    蔡攸目光一冷,脸上却还是淡淡地道:“世上的东西,蔡某还没有什么觉得稀罕的,若是李大人拿什么皮蛋来玩,请恕蔡某不能相陪!”

    师师在旁边含笑道:“蔡郎何故如此?既然巧遇,便算是有缘,大人何不坐下陪师师片刻呢?”

    看到师师笑颜如花的样子,蔡攸色迷迷地瞥了一眼师师那裸露在灯光中的一段雪白的玉颈,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既然师师姑娘有意,在下便稍留片刻,只是不知李大人有何事啊?”

    说着,转身在小厅正中的矮榻上坐下,望着李成,不动声色地端起几上的茶杯轻呷一小口,这才冷笑道:“未知李大人有何等要事,竟然在师师姑娘的香闺中同蔡某相见?”

    李成没有理会师师打过来的眼色,诚挚地抱拳道:“今日与大人见面,的确是李成托人打听,才知道大人竟然在师师姑娘这里,这才贸然前来。只是今晚李成与大人所谈的事情,不但同李成性命攸关,若是处置不好,恐怕大人亦难以保全性命!”

    蔡攸不屑地冷笑道:“我同你素未谋面,何来性命相关?我这里亦没有什么权势,你若是想攀附还是去太师府,向蔡某的父亲索要吧。下官现在帮不上阁下!”

    李成从怀中取出李彦交给自己的奏章,递给蔡攸,微微点头道:“在下不过寒微之人,孤身在此,一无权势,二无荣华,便是被人算计,不过只是一条性命罢了。蔡大人却大不相同,若是舍得将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交给他人,李成无话可是,只能就此告辞!”

    蔡攸冷冷地盯着李成,嘿嘿笑道:“每日来蔡某这里邀宠谋富贵者不计其数,阁下若是没什么让蔡某看得上的东西,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被太师知道反而累及自身。”

    李成也不禁冷笑道:“蔡大人在青州的事情,恐怕知道的人不多吧?”

    蔡攸猛地一惊,盯着李成,梳弄着胡须的右手也微微地颤抖起来。古人喜欢留胡须,李成就十分地不适应,本来只是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留上胡须,乍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岁一样,很是沧桑。李成虽然头随着古人的习惯,留了起来,但是还是不习惯胡须太长。他这样不留胡须的男子,在这个时代还是十分稀少的。

    瞟了一眼蔡攸颤抖的右手,李成喟然低叹一声,从怀中取出那份青州知府的奏章递给蔡攸,点头道:“太师已经派人关照李成,李成明日就会向皇上递上有关青州知府贪墨赈灾款项的奏本。今日既然巧遇,看到蔡大人心情不错,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想提醒蔡大人一声,免得明日皇上问起,大人太过仓促露了马脚。”

    蔡攸脸色一变,猛地盯着李成,闷哼道:“青州知府乃是蔡绦一名妾室的兄长,他有什么事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房间四周,这才觉不知何时,房间内的妓娘已经悄悄退了出去。烛光摇曳中,舒适雅致的小厅内只余下李成和蔡攸两人。看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蔡攸的脸色这才放松了一些。

    看到蔡攸那闪烁不定的目光,李成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份奏章递给蔡攸,诚恳地道:“这件事毕竟是和蔡大人密切相关,李成已经答应了太师为大人解决的办法。可是现在看来,既然青州知府乃是大人的亲戚,这件事,李成便有些不解了。究竟实情如何,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蔡攸神色阴晴不定地地仔细看了一遍那本奏章,这才冷笑道:“李大人可知本官和家父之间的关系?”

    李成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骇然道:“大人同太师难道不是父子吗?太师与大人难道……在下远自西域而回,回到大宋不过半年天气,而且一向不大关心官场内的事情,所以对于京中官场内的纷争了解不多。”

    蔡攸冷冷地盯着李成,狞笑道:“那本官今日就告诉你,我和太师虽然乃是父子,却早已反目!他不仁,我不义,他一心重用信任蔡绦,就因为花言巧语不及他,将我这个长子冷落在外面,任我生死由命!”

    说到这里,他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只是目光却更加冷厉:“他让你这样做无非是以为我们父子的事情你还不大了解,所以才会找上你这样从西域回来,同大宋官场全无一点瓜葛的人了!”

    李成装作难以置信的样子,摇头道:“这太令人难以想象了,大人和太师怎么会如此反目?莫非是有人挑拨太师的父子之情?”

    蔡攸眉头微微一挑,冷笑道:“我父子反目之事与外人无干,你也不用担心会连累到你身上。”

    李成惊讶地摇头道:“李成以为,这次的事情若是太师故意针对大人,似乎有些说不通,李成明日写好奏章,自然要向皇上揭开这青州知府的真面目!”

    蔡绦皱眉看了一眼李成,冷哼道:“难怪父亲让你来办,原来你竟然丝毫不知道内情!”

    蔡攸和青州知府的关系,李成还真的不知道,所以这时闻言便难掩震惊之色,蔡攸见状这才渐渐放心。

    想了想,蔡攸冷笑道:“幸好你今日来见我,不然将来恐怕就要和蔡某一起被太是害死了!”

    李成装作不解的样子,疑惑地道:“这份奏章乃是青州知府上奏大人贪墨赈灾款项的,太师让李成提前奏上一本,揭穿这个青州知府的真面目,完全是为了大人啊。”

    蔡攸嘿嘿冷笑道:“青州知府参我贪墨,这件事情却十分凑巧,那笔钱因为灾民屡屡闹事,所以用来奖赏了平寇有功的将领,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捞到。就算青州知府参我一本,皇上那里也不会有事,反倒是这样让你提前诬告,不但不会让我身陷险地,而且你却会因事情将来大白于天下时,成为诬告的主犯,性命亦是难保!”

    他这样一说,李成也顿时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来龙去脉,先前的推断总算没错,侥幸落入蔡京的圈套之中。同时也蔡京这样的冷酷阴狠感到吃惊,李成和蔡京并没有实质利益上的牵扯,他却还是这样步步紧逼,的确不是良善之辈!

    看到李成脸色阴晴不定,蔡攸淡淡一笑,举起手中的茶杯,点头道:“李大人这样的毫不知情的无辜之人父亲也不放过,本官真是愧疚,只能以茶代酒,敬李大人一杯,算是聊表谢意!”

    李成急忙还礼道:“大人何用这样客气,只是太师那里,李成还要将奏章递上去,毕竟李成势单力孤,与太师决不能相比!”

    蔡攸点头道:“你自去办吧,有了你的消息本官自会应对,今天你来此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吧?”

    李成正色道:“只要大人不误会李成所为,李成自当全力维护大人的父子之情。”

    蔡攸苦笑一声,摇头道:“父子亲情,在于蔡某早已不知是何物了。李大人今日之情,蔡攸来日一定相报!”

    李成这时终于保住自己,没有落进蔡京的陷阱中去,心中大感轻松。看到蔡攸脸上一闪而逝痛苦,心中忍不住暗自叹息。蔡攸的累累恶行壁纸蔡京更为令人指,只是看他们因为全是而父子反目,心中实实在在感到一种无情的残酷。

第四章 平衡之术

    第二天一早,便是新的一年,第一天上班,百官都要进宫朝贺,也是除了除夕之外,最隆重的大型朝会。李成头戴起粱冠,身穿朝会礼服,右手拿着白玉制成的笏板,左手拿着那份奏章心情紧张地跟在众人身后行礼。

    片刻,烦琐的朝拜礼仪终于结束,御座上的徽宗看着下面近百位大臣,含笑点头道:“众位爱卿都平身吧。”

    殿内众人这才同时从地上爬起来。徽宗目光一转,看着跪在身前正刚刚起身的蔡京,示意内侍上前扶起,这才点头笑道:“太师年高,无需多礼,还是先坐下吧。”

    说毕,一名小内侍忙上前将一把椅子搬给蔡京,蔡京这才重新谢了恩,扶着蔡绦在椅子上坐下。

    看到殿内神态恭敬的一众朝臣,徽宗淡淡一笑,点头道:“新年伊始,大家也都十分操劳,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便散朝罢。”

    说着,就要起身,旁边服侍的众人便准备向后殿褪去。蔡京却看了一眼还站在人群里的李成,冷冷地道:“中书舍人李大人似乎有事要向皇上禀奏!”

    殿内的百官这时都在等着徽宗起驾离开后,便可散朝回家,都没有想到蔡京会忽然出头。都同时一惊,纷纷向李成望来。

    迎着徽宗那询问的目光,李成硬着头皮上前,取出手里的奏章,郑重地跪在地上,朗声道:“微臣有奏章上奏!”

    他话音刚落,徽宗淡淡一笑,摇头道:“李爱卿暂且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李成不知道蔡攸究竟有多大能力把今天的事情挽回来,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蔡京,觉蔡京和蔡绦脸色同时大变。李成便知蔡京并不知道他去见蔡攸的事情。

    这时,只听徽宗淡淡低笑道:“今日乃是正月初四日,正是新年之,有什么事还是慢慢说来,朕今日心情不错,所以觉得李爱卿一定是有什么新鲜的好东西了,快些拿出来吧!”

    说到这里,看着还在呆的蔡京父子,微微皱眉道:“两位爱卿难道还有事吗?”

    蔡京飞快地批了一眼李成,急忙颤巍巍地行礼道:“老臣不知陛下宣召李大人究竟有什么事情?李大人的奏本,不妨当面呈上,这样老臣才能放心。”

    徽宗笑道:“原本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蔡攸昨晚给朕递上奏章,说是青州知府误以为他贪墨赈灾款项,已经将他平寇的各项支出呈给朕看了。赈灾虽然关系重大,但是平寇事关社稷,所以朕倒觉得蔡攸之言十分有理。他有担心李大人误会,朕也知李爱卿一心为国,屡次举荐良才,所以有心替他们两人解开误会!”

    蔡京脸色不变,平静地躬身道:“老臣年事已高,对于子弟的管教着实疏忽,还请陛下降罪!”

    徽宗微微笑道:“这件事就这样罢了,大家都是一场误会,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蔡京神色愧疚地拱手道:“老臣管教不严,真是惭愧啊!”

    徽宗笑了笑,看了一眼李成,笑道:“李爱卿为人忠厚,难免被表面所惑,太师也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蔡京尴尬地拱手道:“皇上英明,李大人乃是罕见的正人君子,蔡京自然不会将一时的误会而迁怒于人。”

    徽宗笑了笑,看着蔡京点头道:“今日宫中弄了一些新鲜玩意,太师既然留下,便随朕一同欣赏罢。”

    李成见状,忙上前跪下道:“皇上洞察先机,李成差点误会了青州知府,真是莽撞!”

    徽宗淡淡一笑,点头道:“李爱卿对于朝中的事情还是不大了解,不妨随着太师在各处走动,了解一些各级官署,各上下关系,这样日后朕才能放心于你。”

    李成猛地一惊,没想到徽宗竟然会让自己插手其他事情,而且还是这样地肯定。虽然只是观察了解,但是对于刚刚进入官场不到半年的一个新人,徽宗的这份信任也的确让李成有些意外和感动。

    心中对自己为了自身利益,不愿轻易改变已知历史,看着眼前这个含笑的儒雅皇帝,李成很难想象十年后徽宗惨死五龙城的凄凉。

    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李成苦笑道:“皇上看重,微臣更加惶恐,只是担心生性愚钝,另陛下失望。”

    徽宗点头叹道:“爱卿这样屡次拒绝功名,却依旧忠心耿耿之人,朕还没有见过几个,便是太师他们也未必能做到爱卿这样心无他念,如此一心为我大宋!”

    李成知道徽宗因为前面两次推荐了合适的人选,而自己没有任何要求,所以对他的感觉很好。只是童贯完全平定方腊也要在四月,而张叔夜招安宋江也要开春之后,眼下所有的一切看在别人眼中,都还是不切实际的。如今徽宗这样说,多少都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威胁,不过有了徽宗这样的表态,也就是一把双刃剑,带来威胁的同时,也会带来不少的好处,而且自己这样也没有数么实权,别人就算反对也说不出什么。若是有人暗下黑手,有了徽宗的表态,也要考虑一些了。自己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只是对于大宋即将到来的灾难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自己能不能真的改变历史呢?

    看到李成跪在地上呆,旁边的张公公焦急地提醒道:“李大人,李大人!”

    李成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谢恩呢,急忙叩头谢恩,心中却大感无奈。古人的礼节,现代人的确难以适应。对待上位者,现代人根本没有那种森严的等级观念,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忘记这种至关重要的事情。

    看着李成跪在地上谢恩,徽宗笑道:“爱卿送入宫中的皮蛋太妃很是喜欢,只是皮蛋不能多次,太妃时常感念。”

    李成急忙笑道:“皮蛋味道虽好,却不宜多吃,太妃凤体贵重少吃为宜。微臣尽力多送一些进宫。”

    徽宗点头道:“昨日太妃还念及你家,说是如此倾尽全家之力颇为不易,恐怕会要赏赐于你呢!”

    李成只好再次跪下,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感慨地道:“原本是微臣的一点心意,如何当得太妃这样看重?”

    徽宗摇了摇头,笑道:“太妃大约是要召你家娘子进宫,你回去稍作准备,也不要太过紧张便是了。”

    李成闻言虽然心里并不看重,但是想到素娥一定十分看重这个消息,不觉也大感惊喜。看到李成惊喜的神情,

    徽宗笑了笑,转头向蔡京望去,点头道:“太师的孙女,太妃时常提及,正是想念呢。太师明日着夫人也进宫来,你我君臣忧心国事,女眷们进宫来也算是太妃的慈心吧。”

    话题不知不觉已经被徽宗转到家长里短上来,蔡京虽然不爽,可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面无表情欠身道:“皇上天恩,太妃凤体安康乃是微臣们的福气,孙女如今年纪渐长理当时常进宫陪伴太妃。”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077/ 第一时间欣赏乱宋最新章节! 作者:玉晚楼所写的《乱宋》为转载作品,乱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乱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乱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乱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乱宋介绍:
退役后重返大学的李成在野外旅游时突遇意外,神奇地穿越千年时光,回到了北宋末年的汴梁。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悲情乱世,既要铁马冰河一展男儿壮志,还要懒起画蛾眉,与红颜知己畅游江湖,实在是件难以两全的事。乱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