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禅室(4)急需推荐收藏打击打
英灵子神情一肃,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能够和你一道来对付这空灵子。就是你表妹。”
余出天听着这话,更是惊讶,道:“她现在就身染有病卧倒在床,你如果与她之间有什么恩怨,现在就可以去,干么非要说是与我一道,你这人也太够虚伪的了。”
英灵子道:“不是,不是。你表妹可不能这样简单就死的了,留着她,胜过让她死的好。我要与你一道,是在以后的道路上合作来对付她。哼,你与你表妹从小长到大,难道你还是不了解你表妹这个人吗?”
余出天不明白这师姐妹二人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仇怨,要说是杀父之类的大仇,二人之间理该是拼个你死我活的,可是,眼前这二人,她们之间的关系,却又不像是这样的。总之这二人之间关系微妙,不可以常理度之。
英灵子微微地一笑,道:“你很惊讶是吗?不过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与她本来就是相互利用又是相互对决。但是如果我们二人合作,那就只是合作互利,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余出天心中大是惊讶,想到自己先前读过的那些古书历史,没成想到今日到了现实生活之中竟然是遇上了书中所记载下的那些阴险人物。
余出天好奇的问道:“即便是我与你合作,要我来如何帮你呢?”英灵子道:“这样说来,你是同意的了?”余出天道:“你就来说一说,我到底是该与你如何合作?”
英灵子道:“这个不忙。你知道,你表妹现今可是一位武学高手,要想来对付她,首先的条件是你要有能力自保。不过,我都是为你想好的了。我与我那温大哥也算是很有交情了。我请求他再到张王月那里为你讨来处方,尽快将你这脚疾之病治愈后,其余的事情再来打算,如何?”
余出天微微地一愣,道:“那好,有劳你的了。”英灵子道:“没什么。你放心吧,你的双脚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余出天点头道:“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呢?”英灵子嘴角突然泛起了一阵微笑,在那阳光的余晖斜照之下,看来竟然是如此的狰狞可怖。
英灵子转头道:“你现在还是回去好好留在你表妹的身边,密切关注着她的病势。三天之后,你再来这禅房,我到时会为你尽力将处方拿来,到时,你就将空灵子的眼下情形告诉我,好么?”
余出天心中思索:“这个英灵子,不知道满心想着的是什么诡计,也不知道她与表妹二人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仇恨。我莫名其妙地就是掺和了进去,只有边走边看。”他想着这里,当即就是点头道:“好的,那就一言为定。”英灵子微微地一笑,道:“一言为定!”
稍后,见到这英灵子坐在了凳椅上面,双手微微地互相合掌一拍,那石门就是轰隆隆地声响着,敞然大开了。余出天朝着这凳椅上面的英灵子细细地看了一看,心中极是奇怪,忖思:“难道这拍掌之声就是开门的暗号?”
英灵子见到余出天的模样,微微地一笑,道:“余公子,请。我们合作愉快。”
余出天憨厚地一笑,问道:“不知道师太可是知道这禅房中开门的暗号在哪里?也好让我知道,下次如果要见师太,也就不用今日这样乱费周章,瞎找一通了。”
英灵子道:“这石门的暗门是在我这间石室中的。我每次就是在那墙壁上面敲击三声,如果石门外面的禅房中来了空灵子,她自然会来这里应和着五声敲门声。这就叫着‘不三不五必是四’的暗语。下次你如果在禅房内听见我的五记敲门声,你就回应三声,我就会为你开启这石门的。你可是记住了?”
余出天当下心中恍然释惑,忖思:“原来是这个道理。怪不得我始终没有找到这石门的开关,原来这石门开关在这里面。三五之间就是四,原来是这个意思。”
余出天当下心中又是好奇心起,问道:“师太就住在这石室之中,难道不吃东西?”
英灵子道:“这些我自会料理,你还是快出去。免得你的下人寻你不着。”余出天点了点头,转身推移着轮椅,就是朝着石室门外而去。心中虽是百般困惑,但英灵子既然已经是朝自己下了逐客令,他也就不便再这样苦缠下去。心中的失落,顿时就骤然袭击心间。
余出天刚好出来,这身后的石门又是隆然声响,紧紧关闭了起来。余出天回头怅然望着这堵墙壁,心中想着:“真是没有想到在这石墙后面还有一件石室。只是这石室我才进去了小间,我看里面还有阳光,可能这里面还很大的。苦于眼前受制于人,不能自由地进里面去看一看。这英灵子的计谋真是阴险狡诈。今后还不可不防。”
余出天正是在那里发愣的时候,突然身后就是传来了王管家的声音,余出天旋然回头,心中思道:“走了小燕、曹管家,这王管家竟然又来了。”
王管家一路高声喊道:“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呀?”余出天知道这曹管家来过禅房,王管家可是首次进来,自然是不知道这后院中居然还有一件僻静的禅房,所以在那外面高声叫喊着。余出天忙道:“在这里,在这里。”
王管家听见了声音,慌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如牛,哈哈地笑道:“原来是在这里。公子,你快回去了,夫人做梦老是喊着你的名字,我与曹管家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曹管家说你在后院找什么东西,我叫他来喊你,他却说到你自己会回来,我就不信,所以了,就来叫你的了。”
余出天心中想着:“原来这曹管家并没有一直守候在外面,而是又回去的了。”听到这王管家的话,当即还是点头道:“曹管家说的全是对的,我看完这里自然就会回去的。走吧。”
王管家上前推动着余出天的轮椅车子,就是朝着那绸庄前院而去。余出天心中顿时又是想起:“按理说,曹管家必定是不会私自离开这里的了,他离开,难道是听见了什么,或者是看见了什么,一时心中惊慌,就这样回去了?”
余出天正是心中疑惑的时候,王管家推着自己已经是到了这绸庄外面。那站在门边等候着王管家回来的曹管家见到余出天,当即就是大吃一惊,匆忙跑了过来,将余出天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双眼突然又是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颤栗着双手,道:“公子,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方才等着不耐烦了,进去一看,却是不见了公子的人影,我还以为公子你不辞而别了呢。”
王管家双眼一瞪,道:“好呀,原来你是以为公子不会回来,所以才不愿去后院寻找公子的了,你发现公子不见了,为何不告诉我呢?”
曹管家抬头看向了王管家,吞吞吐吐道:“我,我是不对,我哪里知道公子去了哪里。你是不知道,那禅房就是那样大,我一直就守候在那外面,我没有离开过一步,可是这公子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第一反应就是遇上了妖怪,这我能直说吗?”
王管家听着这话,就是心中来气,道:“妖怪,我看你才是妖怪。我去了禅房,明明就是看见公子在禅房中的,哪里不见的了,你一定是借口。”
曹管家苦着脸,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去了禅房,真的没有看见公子。”
余出天突然举手道:“好了,你们二位也就不要争吵了,我心中有数。这不能怪曹管家。”
曹管家听到这话,如是遇到了千古大赦一般,当即就是十分感激地抓住了余出天的双手,道:“还是公子了解我,我真的就是到禅房中去了。可就是没有发现公子,公子,对了,你当初到哪里去了?”
余出天听见他这一问,心中当时就有点惊慌,忖思:“这该如何说呢?”心中还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法子,只得朝着曹管家憨厚地笑了一笑,道:“没有的事情,我只是到外面随意逛逛。或许你来的时候,我正好是出去了。”
曹管家听到这话,又是一呆,茫然地说道:“不会吧,我可是一直在那屋外的呀。”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犹自还摇头不相信着余出天的话。
王管家也是心中心中奇怪,转头看向了曹管家与余出天,心中忖思:“不会吧,曹管家即便是再发愣,也不会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经过。更何况,余公子是身子不便,要推着轮椅上上下下的,更是会发出声响的。”
余出天知道他这话一定是蒙不过明眼人的,当即就是呵呵地一笑,道:“不说这些的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屋里去看一看夫人的伤势吧。”
王曹二人虽然是心中知道这余出天的话中破绽颇多,但是一听到这余出天的话,当即都是回过心思来,齐然笑道:“是,是,快点去看夫人要紧。”
三人当即就是恢复了欢笑,王管家在身后推动着余出天的轮椅车子,就朝着夫人的卧房而去。
三人来到这空灵子的卧房中,远远地看见了丫鬟小燕守候在床边,余出天心中忖思:“这个丫头倒是挺忠心的呢。”曹管家在旁边笑道:“这小燕,总算是明辨事理,没有让大家失望。方才可就是她让夫人心里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我们可是要多谢谢这个丫头了。”
余出天点头道:“正是,正是。”王管家也在旁说道:“她是我侄女,我最是了解她的了。有她在夫人的身边,我想夫人应该是不会有事的了。”
曹管家听着这话,嘴上呵呵一笑,道:“那夫人在禅房中受伤的时候,不是有小燕在那门边守候着的吗?”曹管家这一说,王管家倒是没有辩驳的话语了,只能是目瞪口呆地憎视着曹管家,余出天与曹管家二人相视一笑,逗得王管家无可奈何。三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地就是来到了门边。
小燕听见了屋外的轮椅车声,当即就是转头看了过来,见到的是余出天与王曹二位管家,当即就是站了起来,迎上前去,道:“公子,你们来了?”
余出天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王管家右手挥了一挥,就是将她给支走了。
余出天来到空灵子的身边,抬头望去,只见到空灵子双眼紧紧地阖上,正是睡得昏沉,余出天心中悠然一叹,转头小声问道:“郎中人呢?”
曹管家道:“郎中看完病之后,就是带着丫鬟去拿药了。”余出天闻此一言,点了点头。这时,那身后的王曹二位管家面面相觑,王管家小声朝着余出天出言离去,曹管家自然也是不忍心打扰这对小夫妻的厮守,识趣地随在了王管家身后,一起退了出去。这卧房之中,现今也只有这表兄妹二人的了。四下静得出奇。
余出天静静地抬头细细地望向空灵子,心中始终是难解的纠结:“我与她本是表兄妹,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她没有与那刘大横成亲之前,即便是调皮些,可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谎话连篇,让人见之厌恶。她的性情,我极为难揣摩,但是要说到全无所知,明显又是欺人了。可是,我就是因为知道她先前的秉性,才这样后怕着她如今的性情,这之间难道就有这样大的差别,难道这真的是我一手酝酿成的吗?”
余出天正是心中凄苦,反复着想,就是不明白这空灵子为何会成为如今这样,自己的责任到底有多大?他心中的疑问,唯有苍天可表!
正是余出天发愣出神苦恼的时候,这时候,又是听见了空灵子喃喃讫语:“不要,不要,姨父姨妈,你们不要,不要来找我。”
她摇晃着头脑,显然又是梦见了被她怨害至死的双亲。这已经是余出天平日里常常见到的情景了,他每当醒来听见空灵子做恶梦说出的话,心里都是如那割肉难心痛,只是余出天此人能够一心忍耐,不是那种听之立马火暴的脾气,当听见她的口中话语时,心中的苦楚可以来忍受,但是心中的愧疚也在渐渐滋长。他不忍心看见这样的情景,索性之下就想要转身堵住耳朵,却是听见了空灵子又一阵奇怪的讫语:“英灵子,英灵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余出天茫然大惊,心中想着:“空灵子的这段梦中之话,难道是与英灵子有关吗?”余出天没有转身,更没有离开,而是怔然地望向了空灵子,希望空灵子还能够说一点什么梦话。
第二十八回:合作(1)急需推荐收藏点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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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三天的时间里,余出天基本上是照着英灵子吩咐在做,一直在旁照看着空灵子的病势,当然这余出天并没有过多的奢求,能够想到英灵子一定会从那张王月手中拿到根治自己双脚的处方良药。
毕竟这一方神教的王月并不是那样好见面,更别说是要向他来拿取处方。余出天在三日之后,早早地来到这空灵子的床前,远远看来,竟然见到这空灵子还没有苏醒,余出天知道她这几日来身子正是恢复时期,自己不便在旁多加打扰,就没有前去叫醒她,看她睡得是那样的香甜之后,叮嘱了一番在旁照料她的丫鬟小燕,说是今日要去后院看一看,自己就不来陪着这空灵子的了,让她在旁好生照料,余出天叫来了曹管家,让他推动着自己的轮椅朝着后院而去,曹管家本是下手,没有过多的询问余出天为何去那后院。余出天没有听见他问,自己也不便多言。
当余出天来到这后院禅房外面的时候,叫道曹管家就在这门外守候着,自己一个人还想去这禅房内转一转,曹管家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吃惊,茫然道:“公子,你要一个人进这禅房内吗?还是我陪公子一道吧?”
余出天摇了摇头,道:“不用,你就在这外面,我就一个人进去,没有什么危险的。我如有危险,自然是会叫你。你就一个人安静地在这里等着我。知道吗?”曹管家诺命点头,当即就是停留在了这外面。余出天微微地朝他点头一笑,就是自己推动着车子,朝着这禅房内行去。余出天的心里,明知道这英灵子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想到她或许能够为自己将医治自己双脚的处方拿来,心中还是有一丝希望,他反复在心中劝服着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亦能伸。人生一世,唯有将自己的脚疾先治好,才能够做其余的事情。我坚决不要这样永远坐在轮椅上面。”
就是那痴情的空灵子,也是没有想到事情的最后,本来就是一个难以收场的残酷结局。
余出天缓缓地来到这后院中,见到了那原先的厚厚地石壁,心中想着:“这英灵子当时并没有说明是三日之后的什么时辰,现在来这里,应该还不算晚的吧?”
他心中这般想着的时候,右手已经举起,朝着这石壁上面敲了三下,一颗心也是随着自己的敲击声而莫名状的翻腾起来,又是朝着身后的那座倒毁了的泥菩萨看去,心中祈祷道:“佛祖显灵,保佑在下今日能够如愿以偿。”
他这一连敲击了三记,可是根本就是没有丝毫反应,他见状,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失落感,又是忖思道:“难道我是来早了,这英灵子现在或许还没有进着石室中。”
余出天无奈的朝着四周发呆,心中又是有点不甘心,再次朝着那石壁上面敲击下去。这次,他使劲地敲着,将自己右手的中间三指的节笆处都是敲出了红彤彤地一片,他又是坐在那里等候了小许,见到这石壁仍旧是没有丝毫反应。
余出天正是失望之时,欲要转身离开,这时,突然就是听见了石壁的里面传来了敲击的回应之声,余出天失落的心一下子又是被自己拾拿了起来。满心的欢喜,喜形于颜色。余出天细细地数了一番,里面发出的声响正好是当日约定好的五下。
余出天立马是推动着轮椅走了上去,朝着那石壁上小声喊道:“师太,是我,余出天。”然后,就是见到他稍微朝后退了两步,举目怔然出神地望向了石壁,果不其然,就在这时,那石门又一次轰然地“隆隆”声响,缓缓开启了石门。余出天张头朝着里面一望。见到那石门里面坐着两个人,还有另外的一个人立在石门口,这石室内,已经有三个人了。
余出天仔细地朝里面瞧来,当即就是怔然:里面竟然是魔教王月张王月、“覆雨使”温道见,以及先前石室主人英灵子。
这三人居然是一起在这石室之中,余出天当然是大惊失色,瞠目发愣。
英灵子站在那门边,朝着余出天浅声一笑,道:“余公子,你总算是来了,你看,我将谁为你请来了?”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身子一侧,让出一条光线,余出天将那里面二人看得清清楚楚。余出天茫然惊呼道:“师太是为我请来的你的好友?”
英灵子道:“正是,余公子的大名,现在可是如雷贯耳,神教上下没人不知,没人不晓呀。快进来吧。”
余出天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心中很是疑惑,但还是缓缓地将轮椅车子给推了进来。张王月与温道见二人正是在那石桌上面博弈,一白一黑双方棋子,正在那里杀得不已乐乎,浑然没有注意到余出天的到来。
余出天正要朝着张王月行那参见之礼,这时,英灵子立马撞了他一记胳膊,朝他做着噤声的动作,又听到她小声说道:“余公子,现在还不要开口,禁止说话。”
余出天点了点头,心中忖思:“这二位想必是下棋入神,不愿旁人打扰。”余出天转头小声朝着英灵子道:“师太,你方才怎么说我很闻名吗?”英灵子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而是用眼睛瞄了瞄那石桌上的棋盘,示意着他也来看这二人下棋。
余出天从小虽然是好书习武,可是对这棋艺一道,并不喜欢,不由得心中怏然,忖思:“看来我这次来得不是时候了。”余出天眼见到这二人下棋竟然是如此如醉,又见那英灵子在旁看着棋局,也是身心陶醉,三人俱是一言不发,满室竟然是落针可闻。
余出天没事可做,也不看桌上棋局,两只眼睛就是将这三人,脸上看来看去。见到那张王月始终是谈笑自如,眉星如画,俨然一派王者之样;而那对面的温道见,却是安详自若,眉宇间隐隐藏着一股愁苦之意,时而又是见到他一阵欢喜,也仅仅是浅浅一笑,眉宇间的隐晦之意片扫干净;倒是那英灵子,见到她坐在那温道见的身侧,随着温道见脸上的神情变化而变化,但是,她自己的表情却是又明显地迥异于温道见,温道见是将喜怒之色深深地藏在心间,脸上表情变化时现时没,消匿于无形之间,如不细细观察,实难发现,而这英灵子,明显是该急则急,该喜则喜,眉宇时而紧锁,时而舒缓,脸上神情时而焦急,时而笑靥。
余出天心下思忖:“倒是这张王月淡入寂静之态,外表上不显露出丝毫表情,全是胸有成竹之态,不愧是神教王月。温道见其人,相较英灵子来看,明显是稳健了许多,但是那他与张王月相比,明显又是落了下乘,心中还没有到达张王月这般地稳定坚如磬石。唉,这人的神态举止之间,就是可以看出,是否具有王霸之气了。”
其实这些并非余出天今日才知道的道理,他自幼就是喜读诸子百家,对这些有关神态的描绘心中还是颇有体会,只是今日才真的于现实中察觉出来而已。不由间心中又是感慨:“神人该当就有张王月一般的举止。”
余出天在那旁边看得正是无聊之事,突然听见英灵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缓后就是听见她说道:“唉,大哥,你这最后一步真是险着之极。你看,还是没能瞒住王月的眼睛了。”
温道见哈哈地一笑,道:“王月不愧是天下棋手第一,我是甘拜下风,输了输了。”
张王月淡淡地一笑,道:“今日此局,温弟可是知道输于何因?”他边说边是将桌上棋子放回到了盒子之中。头也没有抬起来看一眼。温道见回头看了英灵子一眼,这才发觉余出天已经进来了。
他微微地朝着余出天一笑,又是转头对着张王月道:“属下技不如人,不该铤而走险,意存饶幸。”
张王月道:“温弟此话说对了一半。这下棋如是做人一般的道理。你这盘最后一着是太过凶险了。但是你该知道,我方才明显就是让出了一个棋子,你只要是在那白格下面放上你的黑子,我那白字就成了困势,必死无疑。可惜,你心未决,一心只想做大,结果是赔上了身家性命,不值不值。有小成功的时候,不能心太贪,当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又不能太过心存饶幸,这下棋与做人一样。都是要细水长流,功到自然成。你说呢?”
温道见听着张王月这样一说,自己稍下细细一想,方才还果真是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只是自己未免太没有当成一回事了。本来嘛,那时正是自己阵势最为恢宏的时候,反较想来那时王月的棋势,可以说是颓废至极,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就是自己一时大意,心中只想力挽狂澜,结果到头来,还是自己落得满盘皆输。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温道见羞愧之极,羞赧着脸颊,转头看向英灵子,微微地一声苦笑,道:“王月的话真是字字珠玑,妙理连连。”
英灵子道:“王月的话自然在理,你就是心中还有一点浮躁之气。结果,还不是一败涂地。”
张王月这时已是将手中的棋子全部放回到了盒子之中,也没见到他抬头,就是听见他说道:“余公子来了,余公子只怕是等得不耐烦了吧?”
余出天忙道:“不烦不烦。王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了?”张王月这时才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余出天,道:“公子脸上的表情看来,近日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你是在担心你表妹的伤势伤势还是在担心着你自己双脚的伤势?”
余出天憨厚地一笑,道:“王月真是神人了,我想什么都是瞒不过你的眼睛。”
张王月将这余出天细细地端详了少许之后,说道:“你的这脚疾,现今看来可是病入骨髓,要想彻底根治,只怕是要多费时日。来,来,我为你把一把脉。”
余出天听到这话,简直是受宠若惊,说话也是结巴了起来,道:“有劳······有劳王月你了。”张王月呵呵地一笑,站头看向了英灵子与温道见二人。温道见道:“余公子不要惊慌,王月对你可是一片好意,你的脚疾到了王月的手中,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王月微微地一笑,道:“好与不好,我可是说不准,这还得要余公子自己把握了。”余出天当即就是说道:“王月只要能够医治好的这双脚,要我怎么做,我都是会答应的。”
张王月没有说话,余出天被英灵子推至到了他的面前。张王月将余出天的右手伸出来,自己放在了那内关穴上,就是静静地摸着余出天脉迹。
余出天更是不敢说话,静若寒蝉,呆呆地望着张王月。片刻之后,余出天就是感觉到了自己手腕处一阵暖流升起,渐渐地渗入到了自己的身体血脉之中。如是一阵暖春熏风,正是地滋润着自己的心房。这股暖流,又散叶分开而来,只要是人体中有间歇的地方,那暖流就是会温到那里,当真是妙受无穷,让人回味。
余出天心中正是陶醉于中,就逐渐地阖上了双眼,享受着这人间的暖春。温道见与英灵子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些,均是皱紧了双眉,相视一怔,心中齐然想着:“王月是在用本门内功为这小子调养伤势。”内功一法,本来就是难赐的殊荣,没成想到王月竟然会为这小子施用。这温陈二人如何不惊讶咋舌?
第二十八回:合作(2)急需推荐收藏点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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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的工夫之后,那轮椅上面的余出天面上神情明显是好了许多,脸上也是渐渐地有了滋润的红晕之色。而这张王月本人也是在渐渐撤回着自己的内力,余出天自身也是感应到了体内的暖流正是在渐渐消退。不由得又是睁开了双眼。
温道见见状,心中看来十分的焦急,双眼怔然地望着面前张王月。张王月缓缓地将右手从那余出天的腕上取下,转头看向了温道见,道:“温弟。烦你将四宝拿来。”温道见立马点头道:“好的。”
只见到温道见说完这话之后,起身转身朝着那身后的一张木桌上移去。英灵子立马就是问道:“王月,这小子的脚疾严重吗?”余出天也是十分焦急地睁眼看着面前的张王月。
张王月旋然一叹,望向了余出天,脸上的表情看来十分的奇怪,只听到他说道:“余公子的表妹果真是一个能手了,她在我原先为公子开的那张处方中,唯独就是少了少许的分量,药效自然是达不到了。你的表妹这样做,余公子可是明白这当中深意?”
余出天道:“她无非就是想要让我留在她的身边,她其实也并非是对我狠心的。”张王月呆了一呆,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英灵子,微然地一笑,道:“这个女子心底看来并不是很坏,只是这方法未免有点小孩子气。”
英灵子立马点头道:“王月说得极是。”这时,就见到温道见已经将文房四宝拿到了石桌上面,也坐在了一旁听着张王月说话。
张王月道:“听说余公子是有意中人的,你表妹既然是想将你留在身边,用这样的方法未免是太愚了点。她为何不去将余公子的心上人找来,当面将事情做一个了断,岂不是好?”
张王月说着这话脸上始终是笑呵呵的神情,看来此事他也是耳闻甚久的了。余出天心中想道:“要说表妹会有这样宽大的胸襟,那我也就不会受这些痛苦的了。”
众人眼见着余出天没有开腔说话,心中都是明白。温道见顺着这张王月的话接着说道:“王月此言甚是合理。只是,这二女当中调和的事情,只怕就不是那样好做的了。”
英灵子道:“我是了解我那师妹,那可是天生的一个倔脾气。自己不能得到手的东西,真的很难让她拱手心甘情愿奉送到别人手中。我想她心中一定是明白这样的道理,害怕自己会失去余公子的。”
余出天不知道这三人肚中唱的是哪一出戏,越听心中也就越是好奇纳闷,当即就是细细地在旁听着。这时,看见那张王月已经豪兴挥墨在那纸笺上面写下了满满的一张处方,写罢之余就是微微地一笑,放下手中之笔。满意地一笑,道:“余公子,你可是听明白了方才我那话的话中之意?”
余出天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他,心中确实是不明白他话中何意,当即就是道:“不知道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先生赐教。”
张王月脸色立马就是变得异常的严肃,道:“这意思嘛,就是说,让你在双脚没有完全医治好,能够完全站立起来之前,还是假装着双脚没有治愈,等到你双脚完全站立起来的时候,就立马离开你本来就不喜欢的空灵子,你自己快去寻找你的意中人,好像是叫什么静儿的对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着实惊了一大跳,忖思:“没有想到,我自己的事情,他们怎么就是知道得这样的清楚?”当即心中更是疑惑不解,茫然问道:“不知道先生要我这样做,到底是什么原因?”
温道见、英灵子、张王月三人听到这话,心中均是心中一惊。只是,那英灵子脸上的表情最为明显,而这张王月脸上的表情最为不明显,根本就是看不出来罢了。
张王月呵呵地一笑,道:“公子为何就一定要说是我们别有目的的呢?公子还记得你的一位前辈好友,来自武当派的不哭道长吗?”
余出天着实没有想到此时这张王月竟然是会提到不哭道长,心中一急,忙道:“先生说的这话意思是说,我的这个条件是和不哭道长有关?不哭道长现今到底怎么样了?”
张王月道:“你的这件事自然是与不哭道长没有太大的关联。我只是来告诉你,不哭道长已经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我,你的家人被害的幕后凶手可是你那表妹,我们这样帮助你,只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洗清我们神教在川蜀的前期不良影响。你是知道的,有人说你余家惨案的背后是神教所为,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的吧?”
张王月将这理由说了出来,余出天听来心中也是微然心动,忖思:“他的话好像是有道理的,没有想到,这张王月竟然是如此顾忌着自己门派的名声。”余出天想是如此在想,可是眼前的现实却又不可以让他这样报复着空灵子。
余出天聂诺了半天,道:“原来先生是这个目的。只是,只是,我与我那表妹之间的情由恐怕不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我看,这事还是最后来说吧,我答应着你们,暂且不将我双脚疾病的事情告诉着我表妹。”
张王月微微地点了点头,又道:“那公子双脚一旦治愈好了之后,你是否就是会离开你的表妹,前去寻找你的静儿了呢?”
余出天一愣,这结果心中可还没有想妥。正当他委实难决的时候,听见英灵子在旁边道:“你的静儿或许还是在等候着你,你难道还想负心于另外一个可怜的女子吗?”
温道见突然就是用手重重的拍了一记桌面,道:“余公子,你我,还有张王月,大家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做事就不要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样子,难道你认为我们这样帮你是害你不成吗?”
此人本来就是武艺高强,这随便的一记拍桌,就是力大无穷,声震惊人,当真是有雷霆之势。只是这温道见向来看着都是温雅和蔼,绝不像是脾气火爆之人,没有想到这一下生气,竟然是如此的突然,倒是吓了众人一跳。
余出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道:“温先生千万不要生气,这当中的情由,各位是不明白,我是很想与我的静儿长相厮守的,可是,你们并不知道。我也不好来告诉你们的。”
张王月见他不说,自然不便追问,当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好。今日你的那表妹伤势如何了?如我预料,她应该是母子平安才是。”
余出天道:“正如先生所说,我表妹很是平安。”英灵子这时才是说道:“我原先还是以为空灵子一定是有危险,现在看来,倒是我自己多虑了。余公子,你可知这当中原由?”
余出天摇头道:“我表妹为何伤成了那样,还有,他又为何没事,我一概不知晓。”
英灵子道:“她习练我神教武诀,自然是伤了身子,我原本以为她会有大伤,却是谬误之极。原来是你表妹长期服用了王月为她开出的那张保胎处方,身子稳健得很呢。我当初就是怀疑,一个孕妇,居然能够每日来坚持着习练这武艺,居然看不出一点疲倦之态。今日王月来此,才是一语道破天机。”
余出天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了张王月,拱手一礼,笑道:“原来是这样。先生真是再世华佗,功德无量呀。”
张王月道:“余公子,你看。我现在又是为你开了一张新处方,你可是要拿好,好好保管,千万不可再让你那表妹知道。明白吗?”
余出天点头道:“好的,我一定照办。”余出天心中总是觉得这魔教王月并不一定这样的好心,想着他这样关心自己一个家道冷落之人,仅仅是为了洗清神教先前的罪孽,自己还犹自不信。心中忖思:“看着这张王月脸上的表情,我实在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如何做想,但是要说到这洗清魔教之罪,也无须这般要作。只是这张王月脸色严肃,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实在是让人好生费解。”
张王月将那张处方递在了余出天的面前,道:“记住,你双脚痊愈之后,速速下定决心,做自己心中想做之事,知道吗?还有,你一定要记住揭穿你表妹的罪行,还神教一个公道。知道吗?”
余出天呐呐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木讷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英灵子道:“余公子,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布公,你是读书人,你一定会明白的。”余出天点了点头,道:“我以后还可以来这里吗?”
英灵子道:“待你双脚痊愈之后,再来这里吧。”余出天忙着又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张王月,焦急道:“张王月,你是神教第一号人物,我想知道,不哭道长、文治、还有峨眉派的那个元灵子是否都是在神教了?他们到底怎么样?”
张王月转头与温陈二人看了一眼,才是面朝余出天道:“他们俱是在神教,过得很好的。你是他们的朋友,我知道你心中很是担心着他们,不用担忧,一切都是很好的。”
余出天心有不甘,忙着道:“先生,那日你说不哭道长是你的仇人,你该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了吧?还有,我那管家文治,老实巴交的,没有丝毫武艺,先生将他带走,只怕是太过强人所迫。”
余出天今日见到这张王月,见到他说的话全是正义凛然的语气,心中想着一定不会是传闻之中的那般魔教杀人不眨眼恶魔般的描绘,所以才有勇气来问出了。
张王月微微地低下头来,心中一阵计较,道:“余公子,你就放心。你的朋友,我岂会是愿意怠慢的。你说到的不哭道长,那虽然是我的仇人,但是我姓张的还不会不明白事情的情由就来杀人泄恨。但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现在是被我给关了起来,生活得很好。你的那名文管家,是一位厨艺精湛的好手,我将他带回神教,无非就是想让他来为神教效劳,做几道好菜,犒劳那些为神教拼打天下的兄弟罢了。你说的那名元灵子小师太,我看她的性情与我少时相仿,着实可爱之极,我心疼之极,你也是不用担心的。”
余出天听到他这番话,那悬挂在半空之中的心终究是落地平实了许多。张王月突然又是缓缓站立了起来,神情甚是萧索无趣,微然一叹,道:“我神教天威,与日月同辉。余公子,武林中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全是无理取闹,借机挑起事端。我是新任王月,由不得那些人如此目中无人的猖狂。余公子,你相信我吗?”
余出天看着面前这人的举止,不经意间又是想到了那句“杀亲成魔,舍身成仁”的魔教入门教规,当即就是心思澎湃,再也抑制不住,茫然问道:“王月,你听说过那句‘杀亲成魔,舍身成仁’的话没有?”
余出天突然间说出这句话来,倒是让在坐的众人茫然大惊。神情最为激动的就是英灵子,因为这句话正是她来告诉余出天的。
张王月本是想来用身心感化着这余出天,没有想到自己方才一站起,却是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心中如何不惊。
张王月微微地愣了一愣,没有开腔说话,这时,就听见了温道见道:“余公子,你是误听了,我来告诉你,这当中的情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我神教天威所至,谁不诚服?这句话,那是吓人用的。”
温道见或许是有一些不自信,说着这话的时候,转头看向了站立一旁的张王月,希望他来解释这句话。英灵子也是说道:“余公子,这话是我告诉你的,你倒是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可见你就是还能够记住我的话。”
这时,那温道见转过身子面对着这英灵子,轻轻地一声幽叹,只道:“原来是你告诉他的。”当即将心中疑惑全部释然开来,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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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这张王月一脸漠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动也不动,好像心中在反复思量着自己的事情,缓缓地才是回过头来,心中有所感触,转头看向了余出天,微微地一笑,道:“既然是余公子心中疑惑,那我就来告诉你,这是我神教入门之教规。你很惊讶吗?”
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果真有其事,余出天不由得大是错愕万分,呆立了半响之后,才是缓缓地说道:“就凭这一条教规,我就知道,你们并非什么名门正派。”
张王月突然转过身来,正是与余出天面面相觑,只见到张王月突然此时变得声色俱厉,怒气冲天的模样。只听到他说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权利来说我神教的坏话?!告诉你,这是本门教规,那又如何?一个被父母抛弃心灵的孩子,生不如死,这样的日子,有谁能够明白他心中的苦楚?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而是那些本就有父母却又没有心灵照顾的可怜的、被父母包抛弃了的孩子。你懂吗?这是我神教创教祖师定下的铁定教规,任何人是没有权利来亵渎教规的。你,更加没有资格。”
余出天惊讶万分,半天不知道给说什么,心中想着:“难道这话是对的?魔教是有这样的原因?”
余出天心中半天不是滋味。这时,又见到这张王月转过身去,突然就是朝着那上面哈哈地一声大笑。又是听见他说道:“你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些名门正派才是懂得来可怜着这世人。我们神教才是一心想要来拯救这个世界。你方才问的那话,我也不会怪你唐突。你好好想一想。”
余出天一直就是愣在了那里,作声不得。温陈二人也是没有想到这余出天这次竟然如是入定坐禅,根本就是走神了的样子。
张王月转身对着那温道见道:“温弟,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别在这里打扰着陈夫人。”
温道见转头看着英灵子,双眸中尽是无尽的的不舍与柔情。英灵子亦是同般地依依不舍的模样。二人明知道心中均是不舍,但是苦于当前情景,也就只能是当成了煎熬。
这时候,英灵子走上前来,悄悄地对着温道见道:“大哥,你这一路上可是要小心了,跟着王月做事,一定要听王月。”没有想到,这外表看似坚强的英灵子,眼下要与自己的情郎言声道别的时候,竟然也会是一个妇人的叨舌模样。看她双眸神情,倒是百般不舍的模样。
温道见响当当地一个中年男儿之身,方初看来是那样的不可一世,恃才傲物,没成想到眼下并没有作态,也是依依不舍的看着英灵子。余出天看见这些,当即就是大有疑惑:“有什么大事能够让这原本是相恋的两个人分开的呢?这温道见与英灵子为什么就一定要分开,让这二人饱受那相思无尽之苦了。”
张王月道:“你们二人,倒真是神仙璧人一对。只是,眼下神教尚有大事未妥,倒是委屈你们二位了。”
余出天听着这话,心中不经意间又是想到了那日在陕西边陲的酒店之中,听见到的张王月朝着众人说到的关于这神教之中各种身份名称由来之事,想到那时张王月说到这覆雨使本该就是无情,不能有丝毫的儿女情长。可是眼下,这温陈二人明显就是违反了神教教义,可是这张王月好似没有看见一样,这实在是让余出天心中疑惑不解,想着:“该不会这张王月自己说过的话,也不算数吧。亏他还是一教之主,如是这样,岂不是有失王月身份的了。”
余出天正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张王月对着温陈二人说道:“你们二位就不要这样真情流露了,你们看,这余公子,心中疑惑不解呢?”
余出天没有想到这张王月竟然是当面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又是羞红了脸颊,低下头去,心中却是又起矛盾:“不管怎么样,总该是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自己也是可以全面来了解这个魔教到底是魔还是正的了。”
余出天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这三名魔教中人,心中顿时迫切想知道这事情背后的原因。张王月又是爽朗地一笑,道:“你很奇怪吧。我神教中,怎么会允许有门人这样深情如此。那我来告诉你,这就是我初登大位的一项革新。你听说过,唉,要革新,真是难呀。”
余出天皱紧了双眉,心中更是惊讶不解,思道:“没有想到,这张王月竟然会是想要来改变这神教的教规吗?”
张王月又是说道:“没有想到今天我居然是和你说了这样的多,我看是不是我与你有缘?好了,我说这些你也是不一定能够明白的。罢了,我们该走了,余公子,临走前,我再叮嘱你一句,就是就是这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千万不可因为是自己的熟人而放过自己的仇人,知道吗?”
余出天久然地一怔,转过头来,道:“先生此话,我心中有数。”可是当他再次抬头去看这人的时候,却是发现没有了张王月的身影。这石室中的,眼下也仅有自己与那石室主人英灵子的了。
余出天见到这石室的后面是一节厢房,不知道这里面又是通往何处,心中不由得极是好奇万分,抬头看向了面前的英灵子。
英灵子也是怔然地望着屋内里面的暗角,双眼泛发着无尽的红丝,不知道是心中想着什么。大抵上是那无尽的思念之苦了。
余出天将石桌边上的那张处方信笺拿了起来,看向了上面,心思也是随之这处方上面的药方而思维飞跃,忖思:“这张王月果真是一片好意来解救我的吗?”
他这样想着,不免又是举措不安,心思动摇不定。正是这时,听见了那身前的英灵子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啜泣之声,显然就是在那前面轻轻地流泪不止,心中伤心难止,不免又是淌下了眼泪。
余出天更是没有想到这英灵子一世倔强好强,今天算是见到了这妇女的真实情景,方才看见她望着温道见离去的双眸,心中只道是英灵子最大的情感外露,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又是听见这英灵子流泪不止,这是何等让余出天心中惊讶万状的事情了?余出天当即静若寒蝉,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是在那英灵子的身后,默默地望着身前这个伤心的妇女。
英灵子轻轻地啜泪少许之后,才是转过身来,看向了面前一脸惊讶的余出天,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悄然擦尽。可是脸上的泪痕是擦尽了,但那心中的留念却反而更是浓烈了,是不是痴情倾心的女子都是这样默默在身后送着自己心爱的郎君。
余出天眼看这样的情景,心中突然间却是想到了自己心中痴念着的连静香,心中悠然叹道:“静儿,她是不是也会这样舍不得离开我呢?”
英灵子勉强地一笑,道:“倒让余公子见笑了,余公子可是想离开了。我现在就为你将这石门打开,记住,你的那痴情之人或许也是日夜期盼着你的回去。你为了你的静儿,此事千万不可惊动了你表妹,你知道,女人一旦心生醋意,只怕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你已经是尝试过一次,就没有必要再来尝试第二次吧。”
余出天点了点头,道:“我现在还可以坐下来与你说一会话吗?”在余出天的心中,好像是一直就误会着这英灵子,今日难得有此契机,只当是自己在她的面前赔罪道歉的了。英灵子也是没有想到这余出天竟然会说出这话来,微微地一时惊愕,然后道:“好,你坐下吧。”
英灵子上次与余出天闲聊,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二人会有今日之事,心中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只见到英灵子此时已经从那后面端出了一杯上好的滚烫的茶水,放在了余出天的面前,道:“边说边喝吧。”
余出天当即没有心情来说这客套的话,立马就是问道:“你与你的温大哥本来都是互相怜爱,为什么一定要分开的呢,难道就一定要分开不可的吗?二地相思,岂不是折磨着你们二人?”
英灵子一声苦笑,道:“没有办法,现在这神教中每人的责任重大,不得不牺牲了自己的短暂幸福了。这也没有什么,就好比是那一年一度的鹊桥会,牛郎与织女一年见一次面,才知道自己平时有多么的珍惜着对方,才知道情侣间是多么在乎着对方。这是神教的特别之处,外人岂能够明白这些道理。”
余出天心中更是疑惑生起,又道:“难道这事比你们二人相聚在一起还重要的吗?”
英灵子道:“自然。个人的情感岂可有教务中的事情重要。你其实并非江湖中人,自然是不明白这些道理。等你以后,或许还有机会了解到的。至于这教务中的具体事情,还请我无可奉告,此乃本教机务,外人不便多听。”
余出天呐呐地点了点头,道:“甚是,甚是。我自己知道分寸。”余出天又是低头沉思,心中是有太多的疑问,只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从何处问起,稍稍整理了一番心中的思绪,才是说道:“你们一心为我报仇,难道也是心中仇恨着空灵子吗?”
英灵子道:“这与仇恨无关,我们如果是仇恨你表妹,干么要你在这中间掺和,我们难道自己就不知道动手吗?还有,你自己的遭遇,我们都是知道。只是不明白你表妹既然是心疼你,为何要将你双脚害成了这样。我知道情越深,恨越深,但是你表妹这样对你,难道心里就一点愧疚之意也是没有的吗?你表妹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子呢!你说呢?”
余出天点了点头,缓缓后,又是问道:“我今后就不能来见你的了?”英灵子点头道:“自然。你拿到了你想要的处方,你还来作甚?你来实话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有些怨恨我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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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出天没成想到她会这样一问,微微地一愣,笑道:“自然,你先前竟是那样的对我,我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是对你有些怨恨的。”
英灵子哈哈地朝天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当初心里一定是非常恨我的了。在那以前,我确实有些可怜你那表妹,也有点讨厌着你,还真以为是你负心于你表妹,那个时候,说话未免是有点冷酸刻薄,而今,就是不一样的了。我听到王月说起,你的双脚竟然是你表妹故意这样的,我心中才是知道,原来你也是一个被害人。话说回来,当初我是一个什么人,你也知道,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每次见到王月与我大哥之后,我的心情都是要随之波动,情绪受到影响,整个人的心思都会有微妙的变化,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些心有抱负的男人对我的影响、熏陶了。哈哈,我英灵子痴情一生,现在也是慢慢看透人世间许多事情。”
余出天当即对着这英灵子肃然起敬,脸上神情很是庄严,浅笑道:“没有看出师太竟然是有这样的心思,可佩可敬。”
英灵子道:“这没有什么,你回去之后,记住今日我们之间谈论的事情,千万不可让你表妹知道的了。但是,我现在想起了一件要紧之事,你可是一定要好好斟酌一二,我并非是来强迫着你,实在是有这个必要。”
余出天听到她这样一说,心生疑惑,当即就是问道:“不知是什么要紧之事。”
英灵子道:“你现在如果按照王月为你调理好的处方来服用此药,想必在一月左右就会初见疗效,不会有太大的变故。这一月之后,你双脚痊愈,一定不可立马离开你的表妹,她还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你这样不辞而别,只怕是你余家的绸庄会遭殃。更重要的是,你表妹怀中有孕,一旦你突然离去,她想必还是会伤心恸哭,伤了她的身子倒是小事,如果伤到了她怀中的孩子,害着你表妹早产困难,可就是大事,毕竟,她怀中孩子是无辜的。你说呢?”
余出天呐呐地点头称是,抬头看向了英灵子,道:“照你话中之意,是说我一定要等到孩子降临之后,才是可以离开她的了?”
英灵子点头道:“正是,一定是要等到她怀中的孩子出生之后,她有了孩子,心中就该会多了一份慈母之爱,想必那时你告诉着她,你要离去,她也不会过多的为难。你表妹现今是怀孕有契约七月之余了,也快了,你能煎熬下来的。”
余出天点了点头,道:“好的,你这话我也记住了。到时候我会注意。”英灵子满意地点头笑道:“祝愿你的双脚早些痊愈,也但愿你与你的静儿难够早些团聚。”
余出天立马就是心生好奇,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与静儿的事情?”
英灵子道:“你与你静儿之间的事情,天下间知道的难道就只有你与静儿不成?别人就不可能知道吗?我也是听你表妹说的这事,你不要疑惑。”
余出天又道:“那······那我表妹是不是在这禅房里练习着你们门派的武艺,一不小心就是走火入魔,才是这样会流血不止的?”这个疑惑,本来余出天早就想问,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才是憋到现在,心中一直存留着这样的疑惑,心里也是怪难受的。
英灵子微微地一笑,道:“看你这脸上的神情,好像是这个问题一直就是憋了很久的了,好吧,我来告诉你。不错,你表妹练习的是一种名叫‘鹰苦咒’的内息功夫,需要很大的定力与耐性。你表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方初就已经叮嘱过她,告诉着她身怀有孕,不宜修炼这等上乘苦涩的内功,她就是性急,不听我的奉劝,竟然是在背地里偷偷的练习。我后来发现了她,问她练武有何目的,她竟然也是无言以答、我最后不愿看见她身遭这门功夫练习遭受活罪,就这样地一心来指教于她。但是还是没有想到这内息之功本来就是愈发而不可终止。根本就是没有脱身之计,所以,这后来,她又是急于求成,结果还是伤到了自己的身子,幸好她是常服用着王月为她调理好的保胎处方,不然,不然只怕是母子二人俱是难保。”
余出天缓缓地点了点头,道:“那她以后还是可以来修习这门内功的吗?”
英灵子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平时要多加小心就是了。”
余出天道:“师太当初为了你的大哥投靠了峨眉,现在还要回去峨眉的吗?”
英灵子眨着睫毛,心中很是困惑,问道:“公子也很关心我的去处吗?这峨眉一定是要回去的。我想,多半你的那表妹,哼,也是一心要去峨眉的。你相信吗?”
余出天微微一惊,道:“师太这话是何意?”英灵子道:“你表妹现今是在家乡调养身子,我想等上一段时间,她将怀中孩子生下来之后,多半就是要去那峨眉的。她那样的刻苦习武究竟是何目的,只怕是谁也说不准的。”
余出天听到英灵子这样一说,顿时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想着:“表妹如果是习武一心要去峨眉,那么她孩子该是如何才好?”一想到这些,心中顿时疑云重重,实在是难以猜透这女子的心思。
英灵子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地一笑,道:“你是不是有点担心你的表妹?也是,她会成为现今这个样子,可是与你有关。你可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余出天忙道:“师太你以后也是要走了吗?”英灵子道:“暂时还不能走的,我还要留在这里继续修习我的武艺,可是不能离开的了。但是你以后不可以再来这里的了,我也是不愿再见你的。”
余出天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英灵子道:“一来我自身习武不愿旁人打扰,二来你自己双脚需要好生治疗,也不方便这样随意走动。还是少见面的好。”
余出天道:“原来如此,我以后不来就是了。但是待我双脚痊愈之后,可是要来拜谢你的,那时你不会不见我一面吧?”
英灵子微笑道:“大可不必。你双脚痊愈之功我可是不敢占有,那是王月的功劳,你下次见到他是再谢他不迟。”余出天见到这英灵子竟然是如此的谦让,心下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微微地一笑,正待是要陈述自己的话,却又是听见英灵子说道:“你也不用这般的惊讶,到了一定的时候,你自然就是会明白。好了,时间尚且不早了,你还是该回去了。”
余出天虽然是心中还有许多的疑惑,无奈眼下这英灵子朝自己已经是下了逐客令,没有办法,当即就是愣了一愣,拱手道:“那好,今日就说到这里,你是有机会见到王月的时候,就代我向他道谢一声,就说我方才并不是故意想要来惹他生气。”
英灵子缓缓地点头道:“这你倒是放心,王月可不是那样鸡肚心肠的人。”
英灵子说到这里,就已经是转过身子,朝着那面前的石门看去,也没有清楚地见到她做什么奇异的动作,就是看见了她面前的石门此时就已经是轰然开启了。那禅房外面贪婪的阳光此时就已经普照了进来。天色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余出天将自己坐下之车推了出去,车子才离开那石门的时候,就是听见了身后的石门又是轰然地一声紧紧地关紧了,再也没有丝毫的气息,余出天回头看来,发觉此门果真是与这石壁嵌入当中,丝丝还扣,没有片刻的空隙。
余出天当即在那里悠然一叹,突然身后就是窜出了一个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曹管家,他看了看余出天,忙道:“公子,你怎么又在这里了?”余出天听着这话,不来询问,自己心中就是已经有数,这曹管家一定又是在外面喊过自己,没有听见自己的回答,想必又是进屋来过,却是又让他大吃一惊,原来禅房中的余公子突然间又是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眼下却看见了余出天在这禅房之中,如何不是让他惊讶。
幸好他只是四处地来寻找着余出天的人影,还没有到那外面寻找王管家,一起来处理这事,不然的话,这禅房之中,又是人声鼎沸,四处宣扬的了。曹管家此时正是将禅房四周仔细地看了一遍,结果是一无所获,再次转回到了禅房中,结果就是见到了余出天,这意外之喜,如何不是让他瞠目结舌!
余出天没有想到这事,当即就是口中喏喏若是,推塞了一番,又再次叮嘱着曹管家进绸庄之后不可胡言乱说。曹管家自然是连连点头,心中着实不解,不过见到余出天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心中也没有过多去计较这事情背后的情由。
真是糊涂人办糊涂事,悠闲度日胜似神仙!主仆二人没有过多言语,就是缓缓地朝着绸庄里面而去的了。
第二十九回:内幕(1)急需推荐收藏点击打
曹管家推着这余出天缓缓地在路上行走,不然间,只见到余出天茫然如是中邪了一般,狠狠地用用手打了自己一记右脚,怅然道:“该死,该死。这样关键的问题我竟然是忘记了,唉,该死,该死。”
原来此时余出天想到的竟然是忘记询问英灵子是否与那名叫范猛的人认识。曹管家不明所以,见状大是奇怪,忙道:“公子,你说什么?”
余出天这时是想事入神,哪里注意到身边的曹管家,听到曹管家这样一问,才是茫然惊讶地回过神来,微微地一声苦笑,摇手道:“没事,没事。你不要这样惊奇的看着我。”
曹管家心中又是疑云重重,这时突然停止了手中的推车,蹲下了身子,双眼睁得大如牛牯,望着面前的余出天,晃了晃双手,道:“公子,你认识我吗?”
原来曹管家从小是在乡村长大,没有见过多少世面,见到余出天今日的表情,心中第一反应就是余公子是不是中邪了。
余出天自然是一眼看出了曹管家心中所想之事,不由得又是为之气结,正是要举手敲打着曹管家的时候,突然心中一想:“这样装着中邪也好,就让曹管家一直蒙在鼓里,他误以为我是在禅房中邪的了。那时那里一定是坏消息传遍千里,就没有人再去那后面禅房的了,待我双脚好了之后,再去那禅房自然是没有人发现的了。”
余出天正是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由得心中又是有了丝毫的愧意:毕竟余出天一直就是循规蹈矩的孔孟后人,这骗人的把戏可是很少在熟人面前装扮过的。现在正是非常之时,余出天也没有时间来想着这样的多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余出天突然地就是斜睨双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脸上神情变得十分的古怪。又是见到他的嘴角朝后使劲地努了一努,样子又是显得是那样的滑稽可爱。曹管家一见这样的神情,自己的脸上神情变得异常的惊讶万状,好半天没有回过心思来,吓得脸上也是青一阵紫一阵的,怪是怖人。
然后就是听见他小声说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遇上了什么东西?公子,你醒一醒呀。”
余出天看见这曹管家脸上的表情,心中着实想要捧腹大笑,但是不知为何,自己眼下就只能是这样的假装下去,丝毫也不敢来蒙混过关。心中只能是不停的祈祷道:“眼下我该是如何收场?哦,对了,我就故意一头昏睡过去,他也不一定知道的。”
余出天正是这般想着,就是双眼故意朝上一翻白眼,一头就是栽倒在了轮椅之上,一动不动,假装是睡过去了。这可是吓住了曹管家本人,曹管家着实没有想到这余出天竟然会是眼下“发病”,且这一病之下竟然是这样不知收场,就昏倒在了轮椅上面。
曹管家当机立断,站了起来,挥起了手中的右掌,一个巴掌就是打在了余出天的脸颊上面,当真是脆响!余出天也是没有想到这曹管家竟然敢“打”自己,一着不备,就是被这粗鲁汉子给弄醒的了。
余出天睁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曹管家,只是看着他,也不知是该来骂他还是该来打他,一动不动,正将曹管家看得极为地不自在。
曹管家收回了右掌,战栗栗地来到余出天的跟前,小心翼翼道:“公子,你醒了,你还认识我吗?”
余出天没好气地说道:“你方才打我?”曹管家听到这话,竟然是欢喜得直蹦三尺高,点头道:“正是,我方才看公子是被恶鬼附身,我知道一种老方子就是狠狠地打你一巴掌,然后就可以将恶鬼赶跑。没成想到这个法子还真灵。公子,你现在认识我了?”
余出天听着这话,心中着实恨不得起身也来挥手打他几个巴掌,但是想到这究竟是自己找罪受,没有说过多的话,低下头去,不敢来正眼看着曹管家,曹管家现在看见这余出天神智清楚,心中一喜,笑道:“公子,小的方才也是没有办法,看见你那样子真是怪吓人的。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要打我就打我吧,我不会怪你的。对了,公子,方才你是不知道,你中邪的样子甚是吓人,我可是被唬了一大跳,不过后来,我这土方子还是管用。公子,你到那个禅房中,莫非是见到了什么?”
余出天没有抬头,右手还在那里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很是吃痛,心中着实不好受。根本就没有理睬这曹管家说的话。
曹管家眼见着余出天没有开腔,自己一拍脑勺,呵呵地一笑,道:“哦,对了,我知道的了,一定是公子方才的魂魄被那厉鬼抓去了,所以公子就没有感觉的了。不过,还好,现在总算是没有事情的了。”
曹管家正是这样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就见到王管家走了过来,远远地喊道:“曹老弟,你还不快将公子退回来,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午饭就已经备好。”曹管家这才是回过神来,忙道:“好的。”
余出天听见了王管家的喊话声音,转头对着那曹管家说道:“曹管家,待会回去之后,千万不可说方才之事,还有,叮嘱下人以后千万不可没有就往这后院来跑,你也是一样。”
曹管家这时才是回过神思,点头道:“公子此话甚是有道理,我记住的了,我以后不来就是了,他们也不会过来的。哦,公子,你看,这后院竟然是这样的邪门,我看,就将这后院封起来,你说,怎么样?”
余出天连连点头,道:“好,就这样,将这里封起来。”曹管家心中正是称意,也是赶紧点头答应着。
后来,这绸庄的后院,传说是不吉利,被余出天封堵了起来,这当中的秘密,也就只有余出天一个人心中明白。
至从是有了张王月为余出天亲自调理开好的那张处方之后,余出天的双脚疾病正是在渐渐复苏。而那床榻上面的空灵子,身子也是在渐渐复苏,只是,她从那丫鬟小燕的口中得知这后院不吉利,已经是被封堵了起来,脸上神情甚是惊讶,原来这空灵子的那本随身内功心法《鹰苦咒》居然是还藏在那禅房之中,只是,那地方甚是隐秘,余出天独自一人,又岂能是轻易能够寻找得到的。
眼下看来只有自己将这怀中孩子生下来之后,才有机会去那后院取出那本武学秘籍了。空灵子的身子亦是在渐渐康复,但是要说到能够下床行走,仍然是极为的不方便。这些,只能是心中的焦急之事。
这日,余出天刚好是将一碗汤药喝下肚,现在正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卧房之中,他早就将身边丫鬟支走了,趁着这四周没有人,余出天正是想要一个人来双脚着地试一试病情进展情况。在这之前,余出天还是四下张望,将这里又是看了一遍,心中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才艰难地将右脚伸下地来。自己踮起了左脚,没有敢用力来试。慢慢地将双手放开,发觉了自己双脚许久没有着地走路,眼下竟然是有点僵硬。待自己双手放开,才是猛然发觉到双脚竟然是能够站立了起来,这个时间,已经是距离那张王月赐方施救有了一月的时间了。今日见到这药方初见成效,余出天自然是喜出望外,热泪一下间就是盈眶而出!
这一天是等待了多久的时间,自己心中是期待了多久了,往日,这股煎熬,这种苦,唯有上苍可表!而今,双脚的康复,这种喜,唯有天地可鉴!
余出天心中自然是极为的高兴,缓缓地将自己的双脚放松,试着小心翼翼地朝前迈着小步,希望自己能够朝前行走。或许就是自己眼下心情太过激动,他才将双脚步子朝前迈出了一小步,突然感觉到自己双脚如是割肉般剧痛,实在是忍耐不住。
余出天一不小心就是摔将了下来,一个交错步子,就跌倒在了地面上。余出天立马就是转头看向了四周,观察一番这四周是否是有外人途经此处,看得小阵之后,发觉确实是没有外人,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叹语道:“今日总算是运气不坏,没有外人遇见的了。”
余出天缓缓地将自己挪移着自己的屁股,终究是将身子移到了凳椅上面,将自己双脚轻巧巧地放在了凳椅的下面,今天能够将双脚安稳地放在了地面上面,已经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中。就凭这个征兆,自己今日一天心情都舒畅多了。
余出天喘息了一口气,心中又想到了那日对曹管家假装中邪的事情,不由得心中好笑,又是想道:“虽说是欺骗了他,但想到曹管家此人的心思与心腹,只怕也是没能够保住这秘密的了。唉,算是不想将他拖入这趟水中。”
原来那日余出天从后院出来之后,随身揣出来的那张处方并没有当时交给了二位管家,只是交给了一名关杂役的伙夫,顺便就是编造了一个理由,让他为自己来取药煎药,这个秘密眼下也就只有余出天自己知道,其余的人都不晓得。
一月之后,那空灵子的身子亦是康复了大部。只是多日来没有见到余出天来探望自己,心中不免有些不快,她本就是一名性子急躁的女子,从小就好动顽皮,当下虽然是腆着一个大肚子,但仍旧是性格直如当初。
这日,空灵子也是趁着这丫鬟小燕离开的片刻时间,就自己悄然起床来,欲去那余出天的卧房中一探究竟。只见到她小心地移动着步子,满腹的心思俱是全部飞往到了余出天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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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空灵子迈着小步,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余出天的卧房外,凑着身子贴近了墙壁,细细听着这里面是否是会发出什么声音。此时,却是听见了余出天正是喃自说道:“爹,娘,孩儿不能再多陪你们了,孩儿想必就是下月要离开你们二老了。你一定要保佑孩儿一路平安呀。”
空灵子听着这句没有来由的话,心中当时就忽然大惊,忖思:“表哥下月就要离开家里吗?他去哪里,怎么就没有听见他说起过呢?”空灵子本来就是想立马撞门而入,哪知此时又听见了余出天的声音道:“爹,娘,你看见了吗,我终日与你们的仇人在一起,心中也是好难过。我知道,她是我的表妹,她无情无义,我不能无情无义。我只会将这狠埋藏在自己的心中。爹娘,你能明白孩儿心中的苦吗?”
余出天说完这话之后,屋内就是一阵沉寂,许久许久就是没有声音。空灵子也是强自压抑住了心中的愤怒,而是静静地立在了那里,心中只是想着:“没有想到,表哥到头来竟然是还记恨着我,他也是虚伪的人!”
空灵子正是心中生气焦躁,全身发软,心中忏悔的时候,继续听见了屋内的余出天说道:“我现在只是心中舍不得你们呀。爹娘,你放心好了,我一旦离开这里的话,一定会经常来祭奠你们二老的。爹娘,我还有一个小秘密要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不要笑话儿子,好吗?我这离开之后,就是去寻找我心中的女孩,她叫连静香,是一个非常孝顺、温柔、可爱的女孩,你们见到了她,一定会喜欢她的。孩儿祈求爹娘上苍保佑孩儿,保佑我能早日找到静儿。”
空灵子听到这里,心中憋住的愤怒早就已经是冲上了头顶,恨不得一把将外面地那扇门给揣烂。可空灵子眼下竟然是没有了丝毫的力气来撞击着这道门。她的心中已经是伤心到了极点,已经是没有力气来踢这道门。空灵子的身子就已经渐渐地蹲了下来,心中只是有一个不甘的声音在那里面呐喊:“上苍真的就待我空灵子这样的不公平吗?”(空灵子是梁春秀的法号称呼,她眼下一直就是将自己的本家俗名给抛却了,在空灵子的心中,一直就是想要来重新做人,所以就是要将这前期的私事给强自抛却。眼下空灵子心中急躁起来,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原先的俗名。)
余出天在那里面说着什么话,空灵子的耳朵根本没有听进过。满心的伤悲,就像是断坝的急流,一下间就是流露了出来。
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心里面也是有极其脆弱的时候。眼下正是她怀孕的临产时期,却没有见到余出天天天来自己床边照顾自己,反而是听见了这些让人心中伤心的话语,谁又能忍受得住的了。如是在平时,空灵子立马就会起身前去追问余出天的了,但是今日却不同。就空灵子自己都是没有料到,她与余出天相处这样久的一段时间之后,这余出天竟然是还没有忘记他心中的静儿,竟然还是想要来寻找着她。
空灵子不能不心中奇怪。心中正是忖思:“表哥双脚不便,怎么可能离开这里呢?”她想到这里,正是满心的疑惑。顿时又是来了精神。
空灵子缓缓地站立起来,又是贴着墙壁听着里面余出天的说话声。只听见余出天在那里面自言自语道:“爹娘,表妹不是有心要来害你们二老的。但是她,她,我实在是不能够与她相处下去的了,她现在变了,完全地变了。爹娘,孩儿只是来请求你们不要为难表妹。过去的事情都是已经过去的了,没有必要来反复纠缠不清。好了,等到她将怀中的孩子生出来之后,就可以收敛起她以往的骄纵脾气。她当了母亲之后,就会惊全部的心思转移到孩子的身上,那时,那时我也该走了。”
空灵子听到这话,心中又是突然起了一阵波澜:“好啊,你原来是一心想要来抛下我一个人。”空灵子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伤心,突然迈步,来到了房门外边。
空灵子没有说什么话,就是右脚伸出,一脚踹在了那道房门边上。只听得那扇大门“轰隆”一声响,被这空灵子当场撞开了。
空灵子脸上安静如镜,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也看不出是伤心还是高兴。余出天着实没有想到这时候空灵子竟然会破门而入!见到余出天回过头来,呆呆地望着门边的空灵子,一时之间,满脑子好似立马变成了空白一片,双眼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空灵子,心思竟然是没有回神过来。
空灵子也没有大声说话,而是转身,将那道房门给结实地掩上了,然后才是转身看向了正是跪在地上叩拜亡灵尊位的余出天。
余出天身子一软,瘫坐在那地上,心中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也是傻傻地看着矫步盈盈的空灵子,木讷地说道:“表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了?”
空灵子一声苦涩之笑,来到了余出天双亲的灵位前,站定了身子,闭上了双目,就是虔诚的躬身一拜,然后就见到她也是跪在了余出天的身边,闭目良久,沉默未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那空灵子才是睁开了双眼,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余出天,细细地愣然地跪在了那里,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身心痴爱的男人。
余出天被这空灵子看得极不自在,心中先前的那点惊慌,眼下也是平寂了下来,忖思:“我自己的身子,我要去哪里就是哪里,不用回避着这空灵子的,她是我的表妹,却也是我的仇人。”
余出天迎面看着空灵子的双目,微微地一笑,道:“表妹,你也是来祭拜家父家母的吗?”
空灵子也是欣然地一笑,道:“表哥,你就真的要狠心抛下我,独自一个人离开这家的吗?”余出天转过脸来,直直地看向了身前的那两尊灵位,缓久之后,他才是肯定的点头承认了这事,听他说道:“正是,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寻找一个人,你方才在外边,想必是已经听见到了我说的话,我不用再来陈述一遍吧。”
空灵子转头看向了身前的那两尊灵位,道:“我是听见了,你要去寻找你的静儿,是吧?没有想到我为留住你做下了这样多的事情,你竟然还是要离开我。我知道,你的静儿很美,貌若仙子,我想,即便是穿上农家布衣,也是要比我美丽百倍。我自叹不如。”
余出天道:“你不是瞧不起乡下女子吗?今天怎么也会说这话?”空灵子道:“你的静儿,我可是见过她的,我认识她,才知道,她有多么的美丽,多么的温柔,这事,我一直都是没有给你说,你想必也是不知道。”
余出天听着这话,很是惊讶,立马转头看向了空灵子,皱紧了双眉,道:“你说什么,你说你见到过静儿,她来了?在哪里?”
空灵子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自然是被我说走了。我说你与我已经是夫妻,我现今怀上了你的孩子,她听到这话之后,就是愣然一惊,脸色也是变得也不好看。我是让她伤透了心,她怎么可能再来找你的了,你就忘了她吧。她曾经向我许下了誓言,说是这一生一世再也不会来找你的,你难道还是不死心吗?”
余出天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一件事。现在突然听来,如何不是大吃一惊。
空灵子转头看向了一脸惊讶失色的余出天,又是说道:“你很奇怪吧?表哥,你的双脚现在是不是已经好了,是不是张王月又为你检查医治好的?”
原来这时空灵子转头看向了地上跪着的余出天,一下间就是想到了余出天的双脚现今已经是痊愈的了,只是没有料到,这张王月竟然是这样的神通广大,二人僻居此处,竟然也是能够发现。
空灵子想到这里,心中突然地就是一惊,心中忖思:“难道那后院之中已经是被那英灵子给破坏了?”这当中的秘密,只有自己与英灵子二人知道,不是她又会是谁?空灵子想到这里,心头不禁是打了一个冷噤,转头看着余出天,追问道:“余公子,你是不是遇见了我师姐?”
余出天要紧了嘴唇,本来是想要来责怪一番这空灵子,可是心下又是疑虑:“这空灵子好歹也是学过几招武艺,只是没有在我的面前试上一试,今日被她发觉了我的秘密,看来我以后要离开她,还是很难了。”
余出天想到这里就有了一丝泄气,索性转过头去,就是不来理睬这空灵子。结果,空灵子也没有说话来责怪他,而是索然站了起来,仰天哈哈地一阵大笑,笑罢之后就是见到她转头看向了余出天,脸上的神情变得极是可怖张狂,只听到她怒道:“余出天,你别这样不知好歹。你不会有连静香,连静香她是不会理睬你的,你与我在一起,难道就是这样难受吗?你遇上了那张王月,你居然是想来隐瞒我,你双脚痊愈之后,就是想要私自离开我,对不对?你上当了,你上当了,你知道吗?”
余出天见到她终究是生气了,心中亦是一阵愤怒,道:“你别以为你做事我不知道,你欺骗我,你说每日是到那后院参禅忏悔,可是实际呢?你自己心中有数,我只是不明白,你身怀有孕,还要来虐待自己的身子,你习武到底是居心何在?你为什么就一直来欺骗着我?难道就没有想到这后果吗?你自己不要紧,你还要害你怀中的孩子?你到底是要干什么?梁春秀,我来问你,我余家哪里是对不起你,你害死我爹娘,你现在又是成心来为难我,我知道,张王月早先就是为我开好了医治双脚的处方,可是你,你竟然在那中药中做手脚,害我一直到如今都是这样坐在轮椅之上,你是为我好吗?你才是居心何在?你简直是蛇蝎毒心。”
余出天说出这憋在心中甚久的话之后,就是感觉到这满心的舒畅,极为受用。只是心口不停地喘气,心中又想到今日竟然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闹僵了,索性也就不怕她与我来翻脸。
空灵子又是在那里莺声浅笑,道:“余出天,你听好了,我就来将事情全部的情由说给你听。你一定要一字不落的听好记住了。也好,今日也就当着姨父姨妈的面,将这事说清楚的了。不错,我是有过错误,姨父姨妈的死,我身有罪责。但是我一直就是在想方设法地弥补这罪过,你想必现在也是知道,我就是在那后院中偷偷躲起来习武,你可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是在忏悔。因为这事是我一时愚昧,竟然是被那英灵子所利用的了,她才是罪大恶极之徒。我要假装投靠着她,学好了武艺,亲手将她的项上人头给拧下来,用来祭奠姨父姨妈的在天之灵。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好?而这个英灵子,哼,哼,以为我还是方初的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直以来就是在利用着我,想要假借我的双手,助她今后回到峨眉,干一番大事业!你知道吗?魔教中人都是野心蓬勃,居心不良,你与我只不过是他们心复大业的两颗棋子而已!这魔教入主川蜀,你以为就是这样简单的吗?只是可怜,余刘二家只是成了他们的马前卒,当头炮。可怜可悲。他们竟然是想要来假借我的手,我又为何不可以来假借他们的手,为在天之灵的姨父姨妈报仇雪恨呢!你说,我不顾身怀有孕,不停昼夜的习武,还不是想早些学有所成,了却心愿。你今日还当那英灵子是好人,为你请来了张王月,殊不知,你也是被他们利用了。”
余出天听着这话,又是像一个听戏的书生愣坐在那里欣赏着一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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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出天呵呵地一笑,道:“梁春秀,你就不要再来欺骗我的了,我不是三岁孩子,不会将那‘狼来了’的故事听上三遍还会相信你的话。你害我双脚成为这样,这终究是真的了,而今,这张王月已经重新就是为我开出了这张处方,才是将我的双脚给治愈的了,这是眼生生的事情,你该不会说是他们在欺骗我的吧?至于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只怕是你疑心太重,竟然是有些狗急跳墙,颠倒黑白了。”
空灵子脸色立马变得苍白,吞吞吐吐道:“你说什么,你说我是狗急跳墙,你骂我是狗?”
余出天一时太过,没有想清楚就是将话给说了出来,顿时就是心生悔意,转过了脸去,只道:“你要这样认为,我又岂能是拦得住你?”
空灵子微微地一声冷笑,道:“好个借口。你相信我说的话也好,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也罢,总之,我做这些都是为你好,你就不能相信一回吗。你说到的你双脚仍旧是如此,那是我在你的处方之中做了手脚,这个我做过,做过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心思没有在我的身边,我能如何,只有这样来强自将你挽留住的了。你知道,那日我们众人在小镇上面的客栈内落脚,我见那伙夫小二与他的乡下情人暗中约会,那二人是那样的恩爱,还在那草堆旁偷情相欢,你知道我当时是有多么的嫉妒吗?后来就是那一次,我想要到厨房中为你端药,却是无意间听见了那对小情人之间的对话。听到那小二在那乡下女子的耳边说到自己太没有用处,还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罪吃苦,我听那小二说得是那样的情深意切,心下觉得他的这番话,一定是会让那乡下女子非常的感动,我想那女子一定会更加鼓励着她的情郎努力发奋干出一番事业。可是,你做梦也是没有想到那女子说的是什么话,她竟然说是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就会喜新厌旧。所以她说她反而更加喜欢过这清贫的日子。我想,我如果是将你的双脚医治好了,你一定也是不会留在我的身边。更有甚者,你一定会远远地离开了我,我心里很难受,只有想到了这个法子,让你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心里也是一百二十个的不情愿呀。可是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做了,只是没有想到我的一番用心换回来的竟然是这个结局,你依旧是这样的恨我,讨厌我,还是想要回到你的静儿身边去。我是彻底失败了。”
空灵子说着这话之后,不胜嗟嘘,心中想必已是失望到了极点。余出天心中虽然是早就想到了空灵子会是这样的情由,可是着实没有想到她这样做,竟然是听到了那对小情人的话之后才是下定了这个决心。空灵子又是用手将自己的小腹捧起,说道:“余出天,你就真的这样狠心,狠心抛下我这样一个孕妇,你一人去找你的静儿吗?”
余出天道:“你方才说是你见到了连静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能不能具体地告诉我?”
空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道:“自然可以告诉你。就是在我们回顺庆不久的一天,那时候我们还是逗留住在客栈之中,我正是要到这绸庄中来,在路上遇见的她,那时候我只是路过那里,听见她正是在问一个路人认识不认识余出天,那路人想必是知道顺庆曾经有一个余府,可是这姓余的人不是成百也有上千,那人自然是不认识你,就摇头说是不知。这时,我站头看去,见是一位面容娇美、身段修长,身穿一身青色上等棉衣,看来极是清纯超俗,我想这人或许就是你的朋友,我就上前与她打招呼,说是你的妻子,她闻言自然是大吃一惊,我从她脸上的表情上就是可以猜出,那女子一定和你有着匪浅的关系。于是我就将她请到了一家客栈吃喝闲聊,整个桌前她都是低垂着头,好半天之后,才是问到我你现今过得如何。总之尽是一些家常碎话,不值一一提及,只是最后,我终于是忍耐不住,就试探着将她的名字给问了出来。我当即就是佯装生气,说她害你想思,种种暖味的言语,她听后自然是明白该如何来做。最后就听见她抽抽噎噎地立下誓言,并是祝福着我们二人白头偕老、恩爱一生。我看她老实本分,说的话一定是管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是一个好强的女子,一定不会来理睬你的。更何况,这人海茫茫,你又到哪里去寻找她的了?”
余出天似乎是没有听见她这最后的一句问话,微微地一笑,道:“静儿本来就是恬静温柔,她遇上你,自然是说你不过,当初只是为你所迫,才是出口立下那等誓言,这话又岂能当真。”
空灵子道:“为什么在你的心目之中,那连静香就是那般的好,而我就是百样不如她。好像她穿脏了衣服脱下来就还是香的,她难道就是那样的好?”
余出天恨然地定下心来,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空灵子,道:“自然,你怎么可以与静儿相提并论。你即便是向她学上一生一世,倒是赶不上她的。”
空灵子听到这话,心中大失所望,没成想到余出天竟然是这样深陷其中而不得自拔。空灵子与余出天面面相觑,四目交对,一时间,羞愧、恼怒、绝望种种不妙的情感俱是一起涌上了心头,空灵子突然就是举起了右手,右手一挥,就是一个耳光闪在了余出天的脸颊上面。空灵子愤然之下,也是不管那样多的了,亦是咆哮着道:“你忘记了,我们是亲表之亲,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更何况,我与你之间,还有······还有肌肤之亲,你难道就是忘记了这些吗?你这般没有良心,可是对得起我?”
空灵子情急之下,眼泪就是嗖嗖流下来了。余出天怔然地愣在了那里,心中想到与空灵子的肌肤之亲,确是真事,自己即便是不承认,那也是枉然。
空灵子又是抬头看向了余世宏、连碧青二人的灵位,突然就是使劲地抽噎着,将眼眶中的泪水使劲的忍住了。只是那梨花带雨的凄惨,看来更是让人心生怜惜。
空灵子突然右手朝前一挥,那前面不远处的一张小小桌几突然凭空受力,竟然是摇晃地摆动了几下,之后过来半响,空灵子将右手收拢回来,那身前的方桌突然自己散架开来,一张好好的桌几就是这样被空灵子那强大的内息给震坏了。
余出天当即就是惊了一跳,心中一想:“这是什么功夫?这这般了得?”
余出天微微地一声苦笑,道:“怎么,你是在我面前逞威风了?”
空灵子道:“你看见了我这等内息之功,可是知道我的厉害。如果我是要来威逼于你,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你是聪明人,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吧?”余出天突然就是镇定了脸上神情,朝着那面前摔坏了的桌几看了一眼,说道:“你别在我面前逞能,你威胁不到我的。我要走,迟早就是要走,你还是好自为之。”
余出天说完这话,明知眼前之人绝非往昔的表妹那样纤弱无力,而今却是一个手段凶狠的毒辣女人,心中即有伤心,有些惊慌。索性就不想来理睬于她。
余出天一心要想离开这里,空灵子却是不允许余出天就这般走了。当即就是左手伸出,一把按在了余出天的肩膀上面,笑道:“你急什么急,话还没有说清,你就想离开吗?”
余出天道:“我与你之间已经是无话可说,你还是将自己的身子养好,不要再将我放在心上了。”
空灵子道:“你不能走,至少你现在不能走。”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就是来气,当即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怎么样?我说过你这样是没有用的。你快放开我!”
余出天此时已是有点生气,语气也没有方才那般的谦和,只是不知道该是如何来对这空灵子说,面色间多了一丝惧意。空灵子道:“好好的坐下来,听我说话,要走,不急于此时。”
余出天道:“你还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我在旁听着就是。”空灵子这才将自己左手给收了回来,只道:“你看你,还是不改的脾气,这样出去一定会吃亏的。我就变了很多,你没有发现吗?我还是直话直说吧,我来问你,那张王月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来医治你,难道你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合作的事情?我就是不相信这魔教王月会是这样的仁慈与宽怀,你既然要走,我留你不住,还望你能够将此事告诉我。”
余出天一脸好奇,问道:“你打探此事意欲何为?张王月是人中龙凤,当世雄杰,你这样以小人度君子之腹,未免太过些了吧?”
空灵子道:“魔教中人会是君子,你这话未免太天真了?你忘记了这是在什么地方,你的父母俱是在你的眼前,你忘记了?”
余出天道:“正因为我的父母俱是在我的面前,我才会跟你说这话,你别在这样假装好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
空灵子缓缓地点了点头,道:“看来我只有将余府一案全部老实地全部告诉你了,你恨我也罢,责骂我也罢,反正我已是留你不住,索性就做一回好人,放你走吧。在你离开之前,我可是叮嘱过你,魔教的那趟浑水,不是你这种人所能够窥究的。”
余出天听她眼下竟是愿意将余府惨案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自己,虽然自己方才就已经说过不会再相信她说的话,可是出于这天生的好奇心,这事又更是自己梦寐以求知道的事,不管她所言是真是假,自己就当一回听众,也无不可,索性之下,愣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不忍来打扰空灵子的说话。这种情景,当真是微妙!
空灵子停顿了少许,见到这余出天竟然是安详地坐在旁边,不再发言来打扰自己说话,心中自然是明白这余出天的心思,当下就是微然地一声叹息,道:“记得那天,我独自一人坐在那空房中,当时,那姓刘的混蛋早就是被我支走。我心中是万般地伤心,不停的啜泪,一心想到的就是一个字。表哥,这故事很好听,我可不想我来一个人说,你来猜一猜,我当日想到的是一个什么字?”
余出天心中自然是想到,那新婚不久的空灵子,心中失意落魄,想到的不外乎就是一死了之。当下本就是在听这空灵子回忆当初的事情,没有想到这空灵子竟然是还有心情来让自己猜谜。自己本是不想来打扰她的思路,结果倒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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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蔡期待你们的评价。拜谢之!!)
余出天嗫嚅了半响,只好说道:“死。”空灵子微微地露出一丝苦笑,道:“表哥很聪明嘛,居然能够猜出我当日的心事。那后来,表哥能否再猜出来呢?哼哼,那都是你这个负心人的错,你说呢?”
余出天不由得心中一阵惆怅,当真是拿这女子没有办法。不由得点头叹道:“正是,正是。表妹,你就说下去吧。”
空灵子心中酸苦似乎是得到了一点补偿,微微地一笑,道:“别急,说故事的不急,你这听故事就更不要急。”
余出天颇为无奈,闭口不语。空灵子缓后才是微笑道:“当日我也是想到要一死了之。可是,正是当我想要用一根绳子结束自己年轻生命的时候,刘府后院中已经进来了一人,那人就是现在的英灵子,我如今的师姐。她是在刘府门外听见了我的哭声,越墙而入的。当那紧要关头,是英灵子救下了我的性命。当日我将我这悲凉的身世向他倾诉了一番,英灵子听后自然是大发雷霆,咆哮不止,愤然地对我说:‘夫人,我能够帮助你。你难道就想这样来轻贱自己的生命吗?即便是死,也不要这样含冤而死。至少要来教训教训你那狠心的姨父姨妈与那负心的余出天。’她的话,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藏在了心中,没有流露出来罢了。而今被她揭穿,心中想着有了靠山,就点头同意她说的话。这段事情当初,我也是犹豫不决,姨父姨妈本是将我抚养成人,我不来好好报答二老,而是要来这样对付着他们,心中也是有一丝愧疚的。当日,我与那英灵子说好的,只是用药先将将姨父姨妈众等余府要紧人员致晕,然后盗取一点钱财,算是教训一番。然后带上这点钱财,我就跟着她去峨眉山剃度修行。英灵子当日就是这样对我说的。我也没有细想,心想这峨眉弟子一定都是好人,根本就没有过多犹豫思索。当即答应了她。现在想来,我当初真是少不更事,是那样的愚蠢。”空灵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低下头去,心中伤心连连。
余出天心中实在不知道该是不该相信空灵子的话,只是心中又起犹豫,思道:“如果真是如她所言,那么当初这英灵子向我述说这段事情的时候,总是藏藏拽拽的,原来并不是想我想象中的那般好心要表妹自己说出来算是忏悔她当初罪孽,也是英灵子自己心中有鬼,害怕在空灵子面前编故事露陷,英灵子想必也是心中有数,猜到了表妹是不敢将这事的真实情况告诉我的,所以来了一个移花接木的妙计。让我相信了她。可是,这表妹的话难道就是真的,不排除她也是要栽赃在那英灵子的身上,这二人,到底谁的话是真的?”
余出天正是心中困惑的时候,空灵子又转头看向了余出天,问道:“怎么,我说到这里,你怀疑我说的话吗?”
余出天摇头道:“不是,你就继续说下去吧。”空灵子道:“也罢,我只管说我自己的,至于这背后你到底是相信不相信,还得由你自己。”
空灵子停顿了少许之后,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日。我见到英灵子从她的身上拿出了一包药粉,她将药粉摊开来看。里面是白色粉末,我当初不知道那是什么药,英灵子只是告诉我说,那是一包寻常迷药,放在人的饭中,神不知鬼不觉,当场就会见效。我心想她一个出家人,本是应该心怀慈悲,她的话一定是不会有错,就相信了她的话,照着英灵子的吩咐,将那包药粉撒在了余府的枯井之中!”
余出天听到这里,怔然出神,转头看向空灵子,道:“你将药粉放在了余府的枯井之中,是你亲自来放的?你怎么就这样狠心?”
空灵子不理他,只是继续说道:“就是当夜,那英灵子携着我,一道到了余府。果然看见整个余府都是一片安静,简直是落针可闻。英灵子见状,非常的满意,呵呵一笑,还对我说:‘你看,我的药粉很管用吧?’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心中只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初不知道是什么预感,总之是来得异常的剧烈。”随即就是见到空灵子抬头怔然地望向了面前的那两张灵位,双眼中突然包含有无尽的眼泪,似乎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眼下就是来忏悔的。余出天自然是不会相信她,而是追问道:“后来你看见我全家都是被你的毒药给毒死了,是不是?哼,你想要将这些罪责全部地推到那英灵子的身上,你以为我就会心软相信你的话吗?即便你今天是身怀高深武艺,我也是不怕你的。”余出天说着这话的时候,神情看来非常的坚定,容不得空灵子在旁边悻然垂泪。空灵子也不管他的话,而是悠然地继续说道:“我当初和英灵子一道前往余府后院中,见到那后院的一条大黄狗也已经是僵硬地死在了那地上,一动不动。而后,就是见到英灵子拔出了她腰间的一把短匕,朝着那早已冰凉死去的黄狗的肚腹上就是一刀,我那是极为愤怒,对着她责备着道:‘你是在骗我,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蒙汗药,而是致人性命的毒药。’英灵子嘿嘿地朝我一笑,居然说道:‘你不要激动,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是徒然增加伤心之人,与其让这样的人存活在世上,不若是来个干净。’表哥,这全是她当时的真话,我绝没有丝毫的说谎。”
余出天突然变得非常的沉默,原来余出天此时心中已经想着:“奇怪,我终日与这空灵子在一起的,她绝对是不会知道我已经从小荷的口中得知,我余家二十五口人的性命之伤全是先被人用药毒害之后,那颈上的一剑是后来有人补上去的。难道空灵子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余出天总算是想起了这方疑惑,心中着实奇怪不已,心中又是忖思:“难道这空灵子本来就不是想要来我余家的人,而是被这英灵子见机利用,助那英灵子向魔教王月邀功,开辟这魔教在我川蜀之地的关键步骤。这背后的到底是怎么一番情由?”
空灵子转头看了一眼余出天,本是以为这余出天听到自己这一阵言语,一定是会出口训斥自己的不是,哪知道见到的竟然是一脸惊讶发愣的余出天,空灵子已然会意:“表哥看来是渐渐相信我的话了。”
空灵子又是缓缓说道:“后来,这英灵子突然是出手点在了我的后脑勺部,我当时就晕过头去,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是过了过久,我悠然醒来,发现自己已是在了刘府卧房的床榻边。那夜的余府的一幕就好像是梦中的幻觉,没有留下丝毫的踪影。”
余出天默默垂下头去,心中忖思:“如果真是如空灵子所言,那我的真正仇人可真是英灵子的了。假如这英灵子一心是要来害我,而今,她又是将魔教张王月带来为我治疗双脚的顽疾,难道这后面也是有不怀好意的吗?”余出天心中越想越是可怖,现在的惊慌比方才没有听见这事的时候还要多了甚许。
空灵子转头将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搭在了余出天的腰边,声音坚决地说道:“表哥,我不管你信是不信,我已经将方才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过你了,你看,姨父姨妈在我们的面前,我会欺骗他们二老吗?”
余出天终于是抬起了头来,转头愣然地看着面前的空灵子,突然说道:“如你所言,那英灵子他们的背后,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空灵子见到他终于是说话了,心中一阵欢喜,抿嘴一阵浅笑,道:“表哥,这些我不管,我也管不了,我只想亲手拧下那英灵子的项上人头,为死去的姨父姨妈报仇。”
余出天许久之后,也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是······”
余出天转头看向空灵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必须得出去,我要找出这事背后的原由。”
空灵子只道:“我知道,即便是你心中相信我方才说的话,只怕你也是要一心离开我的了。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够多陪我一点时间,我就心满意足了。”余出天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是说什么话才好,一颗心,早就已经是飞到了那遥远的天边了。
突然就是此时,空灵子双手捂住了小腹,娇声一阵“嘤嘤”,原来是腹中胎儿突然做事,弄疼了空灵子。空灵子蹲下身子,双唇泛发白紫,只道:“表哥,我肚子·······肚子太痛。只怕是······只怕是要生了。”
她的左手又是紧紧地攥握着余出天的手腕,使劲的抓着,很是用力,余出天听着她那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再见到她脸上的这一阵表情,当下也是明白了三分,心中不由得惊慌起来:“看来表妹真的就是要生了。”
第三十回:分离(1)急需推荐收藏点击打赏
空灵子忍耐不住腹中之痛,不由得又是开口叫出声来,这一声叫喊,最终是惊动了过路边上的丫鬟杂役等人。众人的这一阵忙乱,后来自然是让两位管家俱是知道了。
好不容易才是将这空灵子扶到了床边上,急忙又催人快去请接生婆。余出天亦是逗留在了外面,此时他早就是重新坐上了轮椅,就连这两位忠心的管家现在也是不知道有关这余出天双脚痊愈的事情。
那接生婆才到没有多久,这厢房中就是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之声,那嘤嘤婴孩之语,当真是亲切。余出天心中也是放下了一副重担,心中缓解道:“表妹现在有了孩子在她的身边,想必是不会如当初的那样的固执了。”
余出天茫然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二位管家,只见到这二位管家俱是满脸笑意,心中的那种甜滋滋的模样,难用言语来描述的。二人又走到了余出天的跟前,衷心来祝福着余出天当爹,余家后继有人。余出天沉默无语,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异常的平静,也不知道他的心里面到底是如何做想。
曹管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又是转头朝着那王管家数说着自己方初当爹时候的心情,王管家可没有这样的冒失,踮起着脚尖,使劲地朝着那屋内张望,心中只是想知道空灵子生下的是男是女,以便确定这余家到底是有后无后。
王管家正是满脸焦急的时候,这时候,见到那接生婆从那屋内探头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只道:“恭喜恭喜,余公子,余家添了一个大小胖子,是儿子,儿子!”
王管家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欢喜,立马蹦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了曹管家,道:“大曹,你听,是儿子,儿子,余家果真是有后了。”
王管家又是转头看向了轮椅上面的余出天,道,“公子,你听见了吗?是儿子。你该高兴才是。”那接生婆报告了消息之后,就转身进去照顾着空灵子。
余出天也是听见了接生婆的答话,心中着实一叹:“原来是一个儿子,希望不要有表妹的那样调皮就行了。”
王曹二位管家在那里的高兴神情,余出天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注意,只是心中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结,眼下看见她已经是顺利的生下了孩子,就没有过多的牵挂与留恋,心中反而是放心了下来,忖思:“我现在可以走的了,表妹,就算是表哥对你不住了。”
忙碌了一整天,夜色渐渐地将整个顺庆城给吞噬了。眼下已是初春时节,没有了寒冬的酷冷,余出天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了空灵子的床边,转头看向了睡在空灵子身边的那个婴儿。远远看来,是那样的安详与平静,有谁知道,母亲生下他的时候,忍受了多么沉重的煎熬,尤其是空灵子,险些将自己的性命丧生在了那座孤寂的禅房之中。全部的母爱,滋润着这个刚刚出世不久的婴儿。余出天看着这对母子,是那样的甜美静谧,自己又是何来忍心抛却她母子二人,虽然这孩子并非是自己的骨肉,可是见到眼前这样的情景,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没有半分理由此时离开。
余出天默默地看着那熟睡过去的孩子,想到了王曹二位管家白日在自己耳边的话:“余公子,既然是儿子,你就该为这孩子取一个名字。”
余出天当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心中想着该为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自己即将要离开,就该为这孩子留一个什么纪念才好。
余出天想来了半天,觉得这孩子出生在了春季,本是一个好兆头。当下心中拟定着“余茂春”三字。余出天没有多想,歪斜着身子,坐在了那轮椅上面,一颗心想得好远好远:假如我离开这母子二人,空灵子会对这孩子好吗?这孩子长大了之后,空灵子会告诉他自己有一个狠心理他们而去的干爹吗?还有,这孩子是不是也有一颗仁慈之心,也喜欢读书习武?明知道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可是余出天闲着没事之时就遐想连篇。
余出天正双眼看着这孩子的时候,那空灵子突然就苏醒了过来,睁开她那朦胧的双眼,转头看向了面前的余出天,见到余出天的眼睛始终是没有离开自己身边的孩子,不由得也是转头看向了男婴,微微地一笑,小声道:“表哥,你看他是不是像我?长大了一定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了。”余出天点了点头,道:“他很像你,你是他的母亲,你来为他取一个名字吧?”
空灵子缓缓地转过头来,嫣然地一笑,只道:“你知道我没有你书读得多,这取名字的事,还是你来吧。”
余出天道:“那好,你看这余茂春的名字怎么样?”空灵子道:“茂春,就是春天盎然向上的意思,自然是好。”
余出天顿时就是陷入了一阵沉默,停在了那里,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而这空灵子也是沉默无话,只是转过痴痴地望着身边的孩子,心中藏着许多的话,不便开始打破这僵局。
缓久之后,这余出天才轻轻地说道:“表妹,这孩子,你以后要多费心神来抚养他长大成人,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代俊杰。”
空灵子一声苦笑,也不转头,只道:“你这话是说你现在要走了吗?”余出天没有勇气来承认这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空灵子又是说道:“我就知道,我不管怎么样做,都是不能够将你的心拴在我的身边。可是——”
空灵子突然就是转过头来,稍微抬高了一点声音,只听到她继续说道,“可是,现在我们有了茂春,难道,难道你还狠心要离开我们母子二人吗?”话别,眼泪已经扑簌簌地从她那洁白的脸颊上面流下来了。
余出天不忍心来看这种场景,只是固执地转过头去,默然无语,半响之后,才是说道:“你也说过我余家的仇人是你师姐英灵子,这事我不能就这样不管的。我还是要去将此事做一个了结。你是知道我的性格,一旦下定来的觉心那是九头牛也难拉回头的。你要好好照顾着茂春,他毕竟是你的骨肉。”
空灵子道:“不要说这些借口。你方才已经就是为孩子取名字了,他是姓余,不是姓梁,他就是余家的人,而我,身为茂春的母亲,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并且,余家的仇,本来就是我的大意,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还有,你武功只怕不是英灵子的对手,你性子又耿直,眼中作假不得,你根本就不是英灵子的对手,我怎么能够放心你去找她?你还是说实话吧,你也是要一心去寻找你的静儿吗?”
余出天听着这话,一时间也是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是如何才好。
空灵子又是说道:“表哥,我知道,我不管用什么方法想要来挽留着你,可是你的心终究不是在我的身边,我明知道是徒劳的,可我不能自拔。现在看在茂春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多留一段时间?”
余出天脸上泛起一阵苦涩的笑容,只是转头看着余茂春,道:“你明知道这不是好的结果,你为何就要这样的坚持呢?”
空灵子闭上了双眼,只道:“明知道相思有毒,却情愿被这毒药毒死,也不愿自己放手。我不会你说的那些诗词曲赋,就说这些粗浅的道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这样舍不得离开你,或许是从小与你相处,知道你的秉性,非常的了解你的生活,就渐渐地离不开你了。不管你是愿听还是不愿意来听,我都是要说这句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虽然有过我也不会在乎。”
余出天心下一阵感伤,好久之后才是说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了茂春,就会渐渐习惯没有我的生活。”空灵子不说话了,又是睡了过去。
余出天主意已经拿定,然后不忍心来打扰着空灵子母子二人,自己推动着轮椅车子,正是要转身离开之时,这时那空灵子又是睁开了双眼,道:“表哥,你记好了。你要报仇,单凭你现在的武艺根本就是不行的。不如我来送你一份礼物吧,我已经能够将那武谱上面的心诀全部默记了下来,那本《鹰苦咒》的武谱我拿给你吧,你好自为之。”
余出天没有想到这空灵子竟然会将自己心爱的武谱赠送给自己,微然地一阵错愕。只道:“你说什么?你把你那本《鹰苦咒》交给我?”
空灵子道:“当初我给你的那本《暗器》书册,你想必也没有看过多少,那里面可是有一些好东西。一定是可以助你报仇一臂之力的。”余出天经她这一时提醒,才是想起了自己那里还是有一本暗器的书册,只是自己觉得那里面的描述太过阴险狡诈,不值得一看,更别说是学习那里面的手法了。那书册空灵子拿给自己之后,一直就是束之高阁,现在空灵子不说,自己只怕是要忘记了。余出天微微地颔首一笑,道:“那是你的宝贝,我岂能夺你所爱呢!”
第三十回:分离(2)急需推荐收藏点击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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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子道:“我的所爱,哼,你明知道不会是那些武艺的。算了,你听好了,那《鹰苦咒》就是在后院之中的禅房的泥塑菩萨的莲花坐台下面。你要俯下身子方可找到。我当日就是修习到那神功秘学的最后关键一步,结果是急火攻心,险些受伤的了。当日只听见耳边轰然一声大响,就是昏睡了过去,我的身子受到了一些轻微的伤痕。不过,上苍终究是保佑着我,让我母子二人俱是平安。”
余出天心中想说:“还说是受点轻伤,流下那样多的血,险些就是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张王月先前为你开出的那张保胎用的处方,只怕你们母子二人俱是不复存在了。”余出天沉默无语,心中着实是想到这功夫看来是有点邪门,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来练习才好,一旦自己没有名师指点就是这样胡乱瞎忙一通,说不准后果非常的严重。
空灵子见余出天没有说话,心中自然想到了他的心思。她也不便过于勉强,又道:“你这一去之后,只怕是很久都不会回来的了。你就不能留一件东西给我和茂春当做礼物留下来吗?”
余出天没有想到这空灵子竟然是朝着自己要当做留念的东西,一时间也是怔然。心中飞快的旋转着要给他们母子二人留下什么东西呢?
余出天正是没有主意的时候,这时,就听见了空灵子微然的笑道:“表哥,我还记得姨妈曾经送给你一把小木剑,那好像是你的十岁生日礼物,当初我还记得我与你两个为了那把小木剑争吵呢。也不知道你现今是放在了哪里去了,可否还在身上?”
余出天经她这一提醒,当即就是领悟了过来,伸手入怀,摸了片刻就是将那件小木剑给拿了出来,对着空灵子就是说道:“亏你还是记得这小东西,好吧,这是我娘当时送我的十岁生日礼物,今天我就转送给茂春,留着一个纪念吧,”
空灵子伸出手来将那柄小木剑给接了过来,放在了余茂春的身边,小声说道:“茂春,你留下这件东西,这是你收到的礼物。”
那余茂春本是安详地熟睡在那里,哪里能够听见他母亲的呼唤。这些全都是空灵子一人的自言自语。余出天双眼看着面前这温馨的画面,心中顿时又倍觉受用,也是俯下身子,看着余茂春,轻声轻语地说道:“茂春,你要好好长大,长大之后可是要好好保护你的母亲,知道吗?她怀你的时候,可是吃尽了苦头的。以后要听你娘的话,千万不要调皮,不要惹你娘生气。知道吗?”
空灵子听着这话,忖思:“表哥原来也是知道哄小孩子开心的。他哪里知道,他的离去,将会是给这孩子带来多大的缺憾,因为因为他走了,我将会一辈子的伤心孤单,而我一人,哪里又能够好好的照顾这孩子了。”空灵子对自己是否能将身边的孩子抚养成人还没有太多的把握。
余出天又是转头看向了空灵子,愣了少许之后,还是说道:“你要好好地照顾着自己,你现在会武艺了,要好好保护茂春,让他快乐成长起来。余家这些家当就麻烦你了。”
余出天说着这话的时候,鼓足了勇气,最后终于是敢正面来对着空灵子,没有故意回避。空灵子听着这话,忖思:“当初我说我一定要学好武艺来保护你,没有想到我今天是会武艺的了,而你却是仍旧要狠心来离开我。我保护的竟然是我的孩子。上天真是与我开了一个玩笑。”
空灵子勉强地抑制住内心的伤悲,还强颜笑道:“怎么,你就这样的小气,送我孩子一把小木剑之后,就没有打算送我什么的了?”
余出天又是一愣,嗫嚅了好一阵之后,才是说道:“你非常熟悉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你要我为你留下什么,你就只管说好了。我能答应的就一定会答应。”
空灵子道:“那我还是不要了,反正你是不会答应的。再说了,你已经给我在心里面灌上了一肚子的苦水,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这份礼物只得我一辈子来回味与珍藏,远远贵于其他的任何东西。我给你的礼物,你如是相信我的话,你就去拿吧。”
空灵子转过头去,不便来看着这余出天。余出天心中默然,忖思:“她自然是想要我留下来的了,奈何我不能答应她,她就说了这样的一段话,我心中何其是不会明白呢。”
余出天想到这里时,低下头去,木讷地愣了一小阵。稍后又转头看向了窗外的暮霭夜色,心中又是他念:“我这一走,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牵挂,至少是有些怀念。”
一间房间内的“一家三口”,空灵子与余出天俱是无话可说。过了好半响之后,就听见了那屋外的有人的敲门声。
余出天回过神来,当下回到轮椅上坐着自己推车上前去将房门打开,见到外面站立着的是丫鬟小燕。余出天知道现下时间不早了,微微地一笑之后,就是点头示意着小燕将自己推回卧房中去。小燕会意,上前来看了一眼余茂春,朝着空灵子话语告别之后,就推动着轮椅将余出天送回到了卧房之中。
路上,小燕一直就是欢喜于颜色,朝着余出天叽叽喳喳地诉说着这才出生不久的余茂春长大了一定可以光大余家门楣,一定是一位新科秀才。不停地向着余出天说着恭喜祝福的话,余出天越听心中越是不喜,忖思:“我如今在他们的眼中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心疼自己的‘妻子’,有自己心疼的‘儿子’,还有一家不愁吃穿的绸庄,一帮为自己忠心耿耿的伙计、管家。如此的好坏境,我就为什么心中没有丝毫的快乐,我就一定要逃避离开,去追寻那个不太现实的梦中静儿,只愿与她长相厮守?我抛却了我所有的‘幸福’,换回到的是怎么一个场景?就一定是最美好的吗?”
余出天的思维停顿着,纠葛着,矛盾此起彼伏,心结错综缠绵。他无助地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是在寻找着心中的答案,也是在追问着自己心底的心声,到底是人生漂浮,世事幻如虚梦,纵然在外人的眼中看来是那样的美丽迷人的情景,可惜呀,眼中看见的尽是虚幻的世界,何曾体会到当事人心中的另种感伤与凄苦!那美丽的背后,未必就一定是快乐与幸福。
小燕最终是发觉到了余出天神情的异样,不由得十分的诧异,最后也只能是闭上了多舌的嘴巴,沉默无语了。
余出天回到卧室之中,没有过多顾虑地反复来想,想着心意已决,不便更改,当下就是起身将自己的行装收拾好,决定明天离开。又想到空灵子将她的珍藏武诀送给了自己,自己到底是拿还是不拿,心中又委实不决,但稍后心下又是一想:“我明日悄悄地去那后院中看一看,再去见一见那英灵子,看她是否还在哪里,也好去追问一下关于我余家惨案背后的情由。顺便去那泥菩萨下面看一看有没有空灵子说的那武诀。”他心思计较妥当之后,就是稳稳地熟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绸庄中四处俱是沉寂无人的时候,余出天将昨夜收拾好的行装拿在了手中,蹑足地朝着后院走去。幸好此时天色尚不分明,想必众人都是在梦乡之中,更是没人来打扰着余出天的出行。
他来到了后院门口,见到当初的两扇大门现在已经是被锁上了,关得极为严实。
余出天着实没有想到这曹管家办事竟然是这样的严实,一时间颇为无奈,四下里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丝毫的入口,不由得心下怏然失望。正是要放弃的时候,这时就见到那大门上面的钥匙竟然是一把生锈斑驳的旧锁,不由得心下思道:“奇怪,这后院本是没有封锁多久时间,这锁就怎么就是这样的旧的了?还有。我记得曹管家当初给我说到这后院封了起来,就把那钥匙拿给我看过,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罢了,那时我看见的可是一把崭新的钥匙,这锁怎么会这样的旧呢?”
余出天用手伸上去,结果就是听见了那门吱呀一声就是开了。原来这后院被封起来的话是假的,自己方才没有注意,还差点被骗了。余出天当下心中正是这般想着,没有再想别的事情,就进后院中去了。
天色露出晨曦之色,东方泛现鱼肚,不多久就是看见了朝阳徐徐上升,映红了半边天色。曹管家急急地脚步声,打乱了这清晨的平寂与安详。
只见到他匆忙地来到了空灵子的卧房门外,小声敲门说道:“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公子留下了一封书信后就不见人影了。夫人。”
这时,那丫鬟小燕打开了房门,见到了一脸焦急的曹管家,听到他的话,也是惊疑了好一阵,接过那封信笺,就转身朝着那床榻上边的空灵子走去。空灵子正坐在了床边,好似此事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一点也不惊讶,抬头看了一眼小燕。
此时那身边的小孩余茂春被这突然的吵闹声给吵醒了,就是哇哇地大哭不止。
空灵子横了一眼小燕,小燕心中一颤,低下头去,连忙说道:“夫人,我我错了,我来哄一哄小少爷,你看公子的信笺。”
空灵子反而是将那信笺回递给小燕,说道:“你自己将这信打开念一念。我来哄茂春。”小燕抬头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余茂春,惊讶地说道:“小孩叫余茂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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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子微然地一愣,看了一眼小燕,点头道:“这是他爹为他取的名字。”然后又见到她回头去哄余茂春的了。小燕将手中的信笺从中取了出来,展开来看,念道:“我已离开绸庄四处飘摇,各位勿要牵挂怀念。余出天留。”
小燕将信念毕,合拢放在了空灵子的身边,心中实在不明白余公子何苦是要离家出走了。可是眼下这余茂春正是哭得伤心,好像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狠心抛下自己,所以才这样的卖力来放声嚎哭。小燕也束手无策地站立在旁边,不知道该是如何才好。
空灵子没有时间来理睬小燕,只是说道:“你将此信拿出去交给曹管家看一看,就照这信笺上的说的来做,知道吗?”小燕“嗯”了一声后,就是拿起那信笺缓步的走了出去。
王曹二位管家接过小燕手中的信笺,看罢此信,均是相顾茫然,一听到小燕转告着空灵子的话,二人心下又是极不愿意:余公子是双脚不便,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去?更何况还是那时余家当今主人,怎么可以说走就走,眼下不说这绸庄要不要他来打理,就说夫人与刚出生不久的小少爷二人,他怎么可以弃之不管?
曹管家当机立断,说道:“王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四处去找公子回来,公子双脚不便,应该是走不远的。”王管家亦是点头赞同,说道:“公子双脚没有好全,一定是走不远的。我们今日就将绸庄关门一天,四下里来寻找公子。”
小燕看着这二人的表情,心中自然是愿意来寻找公子了,三人都是一齐同意此举,说干就干。王管家心细,想到这夫人空灵子莫不要因为这公子的突然离去而心生不快,所以还吩咐到让小燕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夫人与小少爷,自己与曹管家带头率领着众家丁四下去找余出天了。
天府绸庄中的所有人忙碌了一整天,不要说是找到余出天的本人,就连四下里打听来后,也没有一个人看见过一位双脚残疾的人从这大街上面经过。
王曹二位管家心中大是失望。倒是这卧在床榻上面的空灵子说了一句话,道:“公子既然是一心要走,怎么会这样容易让你们知道。”脸上表情看来,王曹二位管家对此话是不以为然,但是心下一想觉得还是极有道理的。本来这绸庄众人都担心空灵子会因为余出天的不辞而别而伤心掉眼泪,哪知见到她本人之后才是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这一奇怪现象,王曹二位管家心里感到非常的奇怪,但是苦于眼前本来事情就已经够多的了,谁也没有理由来责怪着空灵子的不是。
如此时间又是过了一月之多,绸庄上下众人均是没有打听到余出天的消息,好像余出天就从那夜之后,人间蒸发了一般。王曹二位管家的期望也是渐渐地变成了失望,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每次心中想念着余出天的时候,就来抱一抱余茂春,看一看这个“余家人”后起的风采,见到余茂春,就忘记了眼前的凄凉。
空灵子在这一月之后,身子亦是渐渐康复了起来,已经可以下床行走,她有时双眼怔然地望着那蔚蓝的天空发愣,心中只能是默默地祈祷着:“表哥,你现今不知又是到了哪里?是否也是会偶尔来想一想我们母子二人?会不会想念起绸庄,还有嘉陵江?”
小燕常常随在空灵子的身边,双眼中看着眼前的这番情景,心下亦是感伤连连。有时,小燕悄悄地走进空灵子的卧房,还会听见空灵子的梦中讫语,全是喊着“表哥”二字,对照着生活中的这等凄凉画面,局外人亦是受到了熏染,伤心情怀就像是双眼看不见摸不着的传染病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已经传染给你了,而你深入其境,反而是浑然无觉!
这日,空灵子早早地起床来,打开了房门,看见这四下里没有一个人,这才蹑足地朝着那后院而来。在那里,仿佛是有一个香烙,深深地吸引着空灵子的前去。她停步在了后院门口,看见了那扇破旧不堪的两扇大门,心思蓦然回转:“这后院原来是被人封闭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表哥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是听从了我的劝告,去将那本《鹰苦咒》给取了出来?”
空灵子只是微微地一愣,并没有过多的思虑,已是来到了房门边,抬头看去,见到的是一把锈迹斑驳的旧锁,双眉紧蹙,想着:“奇怪,这是一把旧锁?”
她走近一看,不免又是哑然失笑,原来此旧锁仅仅是一个摆设,那两道房门竟然是从中断开,这合起来的仅是一条狭缝,如果不细看,根本就是不容易发现这一细小变化。空灵子轻轻地将这房门推开。然后转身将这房门又是虚合严实了。
空灵子举目四望着这往昔熟悉的后院,见到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好像又是那样的春风得意,似乎是在欢迎着自己这位曾经的主人的前来。
空灵子满心陶醉在了往朝前事,想着:“这里已经是有许久没有前来了,没有想到见到的这些仍旧是这样的熟悉与美好!”
空灵子舒心地一笑,径直地朝着那禅房中走去,远远地看着那间隐蔽的禅房,内心莫名状就是一种感触。
来到了这禅房外面,朝着这里面看来,见到的是四处一遍狼藉,而且,这石壁上面本来是连着英灵子的静修之地的那道房门已是开着的了,看来,这里一定又是发生过什么变故,不然,这英灵子的房间是不会这般轻易就打开的。
空灵子来不及思索,跑到了英灵子的房门外,见到里面遍地混乱不堪,还有英灵子原本的一些木桌,都已经不翼而飞!面对这眼前的这些突然变故,空灵子只有双眼发呆,一时间大脑也是空白,忖思:“看着这眼前的情景,这房内好像经过一番打斗的。难道表哥是被英灵子所害?”一想到这里,空灵子便是使劲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可以这样的胡思乱想下去。
空灵子急忙地走了进来,看了看这四周的情景,急忙回到了自己先前静修的禅房中,俯下身子,看向了那泥塑菩萨莲花坐台下面可是还有自己的那段黄锦绸缎,里面包裹着的可就是那本魔教内功心法《鹰苦咒》,空灵子睁大了双眼,近近地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黄锦绸缎,下面空空如也!
空灵子内心立马就是焦虑:“看来表哥是听从了我的劝告,他是来过这里,只是这与英灵子的房门开启是否是有关?”
空灵子起身又是来到了英灵子的房间内,四下里想来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惜的是,见到的全是破坏不堪的碎石残土,通过那里面的一扇窗户,照进来的一缕阳光,已经在房屋内洒下了遍地的余晖与光芒。好像是在诉说着这里激烈交战的曾经。空灵子心中忖思:“没有想到此地离着那绸庄外面有了一段距离,我最先本以为这是一个练武修禅的好去处,可是这里的打斗,外面也是不能听见丝毫了。不知道这是一场怎么样的打斗?有没有表哥在其中?”
空灵子看着这房间的内部,心中又是来了好奇:“我以前只是知道师姐在这后屋里面习武,我可是从来没有进去过的了,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呢?”空灵子这样一想,就鼓足了勇气,迈步朝着那房屋里面缓缓行去。
空灵子脚步放得极为轻缓,生怕是一不小心就踩着了英灵子先前留下来的机关暗哨,自己不明不白地中了英灵子设下的埋伏之中。
穿过当中几间小小的房间,见里面已经是空无一物了,不由得又让人心生遐想这里面以前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废弃的小房间一直有七八间之多,好不容易走到了尽头,来到了一条长长的巷道之中,里面没有了阳光,已经是黑漆一遍,空灵子见状心中觉得极为不放心,双眉一皱,想着:“糟糕,这里面突然就是变黑了,方才我倒是没有注意那英灵子的房间中的阳光出处是在哪里,现在看来,想必就是故意在那房间上面戳上了一个通往外面的小窗口,让阳光能够照射过来的。如是这般,未免太过艰辛了,这里的所有房间的建造难道就真是英灵子所为?我看未必,一定是那张王月与温道见二人所为。可是这巷道现今变得黑暗,不会没有通往外面的小窗口的呀,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空灵子她哪里知道,这里的房间建造果真如是她猜中的一样,就是那张王月与温道见二人的杰作,英灵子只是后来顺从这二人之意住了进来罢了,这巷道的屋顶部自然也有通往那外面的小窗口,并且这里道路漫长,上面还不止有一个小窗,而且是有三个之多。只是,这里经过了一场外人不知道的变故,这里的小窗口已经被人从那外面堵严实的了,里面所以看来就是这样的漆黑。空灵子不亏是心思敏捷,观察细微,能够将这里的事情揣摩出一点来。
第三十回:分离(4)急需推荐收藏点击打赏
(明日起开始更新第二卷,《亲怨情缘录》第二卷即将开始,急需推荐收藏点击打赏。蔡蔡多谢各位大大。)
空灵子眼下就是站在这当口,心中有了少许的担忧,四下张望,想来寻一根火把,可是这里四周均是败坏不堪,既没有木材,亦没有火褶,更别说是油料灯芯了。
空灵子发觉这里什么都没有,微觉失望之极,心中忖思:“无能如何,我一定是要进去看一看,这条巷道到底是通往何处?还有,我那老实本分的表哥,可是也走的这条道路?”空灵子顺便朝着那里面喊了一声:“里面有人吗?”
空旷无际的巷道里面立马就是传来了一阵回声,空灵子借着这回声的长短,粗略判断了一下,这条巷道没有太长,于是,空灵子鼓足了胆子,蹑足地朝着那里面走去的了。没有想到,这条漆黑的巷道中,空灵子小心翼翼地沿着这冰凉的墙壁朝着里面行走,基本上是没有遇见什么大的障碍,没有走得太久,就已经转过了一个弯口。被自己脚下的一段石头所绊,空灵子蹲下身子一摸,只觉得这石头上面淅沥沥的有什么东西,还有些湿手与粘稠。
空灵子不由得又是眉头一皱,忖思:“这里该不会是有什么异物吧?”可是自己回头一看,发觉自己现在已经是深入这巷道的中央处了,如果就这般让人放弃,明显是不甘心的。
空灵子决定不将这里探查明白,自己决然不会轻易离开,索性之下,又朝前摸着石壁,继续前行。这接下来的一段巷道,里面就不如方才那段巷道好走,里面的乱世碎泥渐渐增多,行走起来就特别的小心谨慎。
空灵子越走心下越犯嘀咕:“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就是发生过什么惊天憾地的打大变故吗?”稍下又是一想:“我那老实本分的表哥身上有多少的本事,我这个当表妹的自然是清楚,他如果真的是遇上了与那英灵子对决,一定是在她手里走不过三招,就会败下阵来,决然不会像现在这里一般,有这等的激烈惨状,难道这当口果真与表哥无关?即便是无关,我也很好奇,是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会做出这等轰轰烈烈的事情出来。”
空灵子心中这般地想着,心中的胆量自然也是越来越鼓足了尽头。好不容易终于看见了那前面有一丝光亮,空灵子心中微然地一叹,思道:“看来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当下加快了脚步,匆匆地赶到了那巷道的尽头处,见到这石门没有关阖严实,从那外面发射进来这样的一缕阳光。空灵子透过这里的狭缝朝那外面张望而去,见到的是一处绝缘山壁,万仞悬崖般,望见的仅是白茫茫地一遍云霄。空灵子心中微觉失望,忖思:“这里既然是悬崖,想必有什么机关可以将这石门开启,然后顺着崖壁上面的青藤上下自如。”
空灵子用手来摸着这光秃秃的石壁,想要寻出这机关的地方,冷不防一看自己的双手,沾满的尽是红色的血液。空灵子心下一阵恐怖:“这里何来这样的新鲜血液,看来就好像是没有凝固一般。”
空灵子哪里能够明白,自己双手沾上的本来就是块状的一包又一包的血块,她稍微地一用力触摸,就是将那块状本来已经凝固好了的血块给拈碎了,加之自己现在又是全身冒汗,汗液也那血块相接触,自然就将那陈旧的血块给“变成”了新鲜的血液。
空灵子一时间没有想到这样的多,不由得就是一阵后怕,又想到了这难道是自己不小心将手划破了,自己流出来的血液。可是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怎么痛疼,明显这不是自己的血液。
空灵子心中的惊怖没有减却丝毫,但是她向来看得开,努力不将此事放在心头上,又是寻找着这开启石门的机关。
空灵子胡乱找了一阵,稍后自己拍了一记脑勺,叹道:“对了,既然这里的所有房间是由一人来设计完成的,那么这里的机关设置应该是差不到多远的。”原来她又想到曾经进来过那英灵子的房间中,没有见到她做任何的动作,就是将那石门轻巧的开启了,这机关一定是在地上的某个地方!常人设置机关总是喜欢设置在那墙壁上面,岂不是犯了大众的通病,看来这石室的设计者很是另类,独辟新径,让人不易轻松找到开关的。
空灵子于是又俯身下来,借着这狭缝的丝毫光亮,来查看这里近处的一石一土,绝不放过丝毫的可疑之地。功夫终究不负有心人,空灵子消磨了半个时辰,就见到某一处的泥土要比其余的地方的颜色灰黄了少许,心中忖思:“一定是有人曾经在这里刨土掘泥,将这里的泥土给挖出来过,那泥土受到接触空气时间不久,颜色就与其余的地方要淡上了少许,这只是轻微的一丝变化,如果不是细心来观察,是极难发现的。”
空灵子不管那样多的了,双手接触到那片泥土的上面,心中又是一阵顾虑:“我看那英灵子并没有掘土来开这开关,开关一定是用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方法来开启。到底是什么法子呢?还有,这里是否一定就是开关的所在之处,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她这般想着,心头就是生痛,忖思:“我到底是该如何来开启这机关的呢?”她尚来就是聪明机灵,眼前的这等难事也是头一遭遇上,要说有十足的把握,那也是欺人之谈。
空灵子细细地回想着见到那英灵子起身恭送自己出去的那一个又一个的瞬间细微动作,努力的来想,发觉到她好像是站在某一个地方,就是好一阵时间,也没有见到她在朝前朝后迈出一小步的了。
空灵子想到这里,不管这法子灵验不灵验。自己双脚踏在了那处泥土上面,心中还是在怀疑自己的判断,忖思:“这石门开启的法子这样的千奇百怪,真是小看了那些魔教中人呢。”
空灵子突然脑光一闪,忖思:“对了,那温道见本来就是研究八卦方位的圣手,如果这机关是由他来设计安排的,那我这样来想,岂不是牛马不相及,太小觑他的才能了。”
空灵子越想心中越是没有底气,自己原先的那点信心眼下就已经消磨殆尽,没有了丝毫的把握。
空灵子正是心中伤心难过,双眼怔然地望着那处微弱光线的缝隙的时候,心中郁闷突生,不由得又是喃自一叹:“不知道表哥是不是经过这里,我想他脑子有点迂腐,一定是不能从这里走出去的了。”
空灵子正是这样喃喃自语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那石门轰然地一声又是朝着那两边缓缓地开启了。这开机关的窍门原来就是要有人站在那个机关出土的上面,面朝正南方向,开口轻轻地说话,三样缺一不可,否则是无能如何也不能让这坚硬的石门自行开启的。
而这空灵子有一部分是自己想到了,然而更多的是自己运气甚佳,竟然是不期而中。这机关正是那精擅八卦之道的温道见主建的,要说到这机关的设置,本来仅仅是设置了正南方位与站立上面的两道暗号,后来又是这张王月心灵手巧,想到了这声音也是一个设置机关的窍门之道,便是将这方面也设置了进去。
在那时代,远没有当今科技的发达,只是古人也已经发觉到了这说话声音的窍门,张王月从这说话的声音之中推测出一点了这点门道,况且这里本来就是在山腹中,人一旦开口说话就是会产生极大的回应,有了这回音的效果,就可以加以利用,设置出来了这道类似当今时代的“声控”门的效果。(当今物理学说中的用的是叫声音分贝大小的说法,大致与这道理类似。)那方位与人体重力的效果设计早在远古伏羲创立那八卦学说的时候,就被后来之人加以利用了。人站立的姿势如何,那是与双脚受力点有莫大的关联,这些学问在当今的社会中自然是容易明白了,这些精擅八卦学问的古人只是将以发扬光大而已了。不得不佩服起来这温道见学问的精湛,心思的深邃。(这些与物理学说中的力学有关,机关的设置本来就是物理学说的一个实际运用的方面而已。)
空灵子睁着大大的双眼,怔然地望着面前的这道奇观,急忙地跑上前去,可是她并没有看见丝毫的青藤绳子之类的东西,空灵子不由得又是大失所望,心中怏然之极。细细地趴在那石墩上面,将头朝着下面看去,想要来看清这下面到底是有多深,骤然地吓了一跳,原来那下面云锁雾绕,根本就是看不到底部,更别说是要看清楚的了。
空灵子倒抽了一口冷风,叹道:“如此险峻之地,没有想到这魔教中人的本领果真是很大。”空灵子随即就是想到这里既然是没有了出路,那表哥余出天就一定是不会从这里下去的了。
空灵子休息了一小阵之后,心中没有过多的祈求,就回转过身,忖思:“既然这里是这样的危险万分,我看我下次还是顺便带一根绳子。小心翼翼地顺着绳子下去看一看。”
计较一定,空灵子就回转过头,没有过多的逗留,想到这离开绸庄已经快又半日了,不知道茂春醒来找不着自己又该是要又哭又吵的了。
空灵子回到了绸庄中去,果然就是见到绸庄中的佣人正是在四下里寻找着她,他们突然见到空灵子回来了,都是满心疑惑,可是空灵子既然不说去了哪里,大家心里也就当成了没有这回事似的。
小燕将那醒来哭吵的余茂春抱在怀中肚子哄着,接着忙将孩子交到了空灵子的手中,空灵子现在是有了茂春这样一个小孩,满心的慈母之爱全部都是灌输到了茂春的身上,一心来好好待着这孩子。孩子毕竟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心头肉,谁也是不忍心抛下的了。
自从那日空灵子莫名其妙的失踪然后又无缘无故地回来的事情之后,大家都是各怀鬼胎,生怕夫人再此失踪,所以这王曹二位管家叮嘱着下面的丫鬟佣人俱是要好好地照顾着夫人,万万不可出丝毫的差错。
空灵子也明显感觉到了这身周的气氛,只是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假装不知道,没有多加理睬。如此的过了几日之后,空灵子一颗心仍旧是放心不下那后院的山崖下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每每想此俱是心思神盼,坐立不安。
这日,光阳和煦,空灵子说到要去那外面兜风转一转,丫鬟小燕亦是跟随在了身后,空灵子没有支走她,只是告诉着曹管家自己要到后面山林中转一转,曹管家没有多加考虑,当即就满口答应了。空灵子怀中抱着茂春,与小燕一道前往后山而去。
空灵子与小燕经过这后院的木门之时,空灵子满心好奇,转头问道:“你可知道这后院是谁来将此封闭的了?”
小燕抬头大致看了一眼,说道:“那个时候,好像是公子吩咐下来说是这后院有妖气什么的,就下令将这后院给封闭了。执行这命令的是我大叔王管家。”
空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叹气一声,心中忖思道:“真是没有想到会是故意掩人耳目之计了。这个法子不像是表哥所为,难道是王管家所为?可惜这就更加说不通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后院本来是按照表哥的要求给封严实了的,后来是英灵子从那里面出来,做下了这些手脚的。”
空灵子转头看向了身后,突然说道:“咦,你大叔怎么来了?”那小燕还真以为王管家来了,急忙是好奇地转头看去,还没有等到她回想来是如何回事的时候,那空灵子已经用手轻轻的点击在了她的后颈上面,小燕哪里知道身边的这个夫人可是身怀高深武艺的好手,一着不备,当场就是晕过头去,失去了知觉。
空灵子微微地一笑,右手揽怀状抱住了余茂春,左手入怀,拿出自己早先就准备好的一段长长的绳子,轻巧地朝前一挥,那绳子的头端立马缠绕在了旧锁的上面,房门吱呀一声后缓缓地开启了。
空灵子收拾好了手中的绳子,重新地放入到了怀中,右脚微抬,顺着那地上软瘫着的小燕的姿势,脚下微微地一用力,就已经将这小燕给踹到了那路边的隐蔽的一处角落,外人不会轻易发觉。这一手漂亮的外家软功夫使得当真是完美无瑕,得心应手。
小燕被这空灵子的脚下一踹,不仅是浑然无觉,还被这空灵子顺势地点中了她的腰肋几处要穴,即便是一时苏醒了过来,也是浑身不能动弹,口说不出话,活生生地一个植物人模样。空灵子虽然有许久没有动手练武,可是她极为聪明,在闲暇无事的时候,心中不知是默默地反复练习过多少次了,连她自己都数不清。眼下的一个动作,正是自己平时积累下来的显浅功夫罢了。
空灵子再一次走进了这石室之中,没有了上次的毫无准备时的那种局促不安的神态。缓缓地从身上拿出了一盏小小的灯芯,用火褶点好之后,就是再此进去了。她来到上次用手摸过的石块的地方,才细细的看见那里曾经是有人呕血般地吐在了那里,一滩滩碧青的血块,分外的鲜艳。
空灵子左手抱着孩子,右手举着灯芯,又是继续地朝那里面走去。来到了巷道的尽头,空灵子这放下了灯芯。从怀中拿出那节绳索,一段缠绕在了那道巨大的石门边的凸起的坚固的石头上端,另一端就是缠绕在自己的腰间。
然后不放心这孩子的安危,就将余茂春轻轻地搁放在了上面避风的石凹旁,做完这一切之后,空灵子才放心地顺着这绳子缓慢地将身子朝山下移动。
没有过多久的时间,空灵子到达了山崖的底部,放眼四望,见到这下面竟然是光秃秃地一片,没有丝毫的景气,又再来看这山石的四壁,见到那近处有一段文字,空灵子甚是觉得好奇,迎上前去,见到上面写着:要救你的表哥,带上孩子快去峨眉山!英灵子留。
空灵子脑海一阵空白,蓦然惊讶失色,喃自说道:“看来这次是英灵子早就设计好了的圈套。”不由得又是心下一阵焦虑,片刻之后,心中做出了决定:“反正自己也是要一心去峨眉揭穿这英灵子的诡计,看来只有提前一点时间去师父的门派之地了!”
第一回:苍茫别离(1)急需推荐收藏点击打
(今天开始上传第二卷了,支持蔡蔡的书友们,你们一定不会失望的。)
春天,是所有新生事物的美丽代表,象征着万物大地一片欣欣向荣的蓬勃朝气,余茂春就出生在这样一个万紫千红、百花怒放的季节。
空灵子一脸安详的慈母般的神情看着眼前自己怀胎十月出生后的孩子,一脸笑意。似乎是看见他在怀中攒动,自己受再大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而在那余家“天府绸庄”的外面,站立着一排的送别的人们。原来今日,这空灵子要带上余茂春离别家乡,母子二人前去峨眉,口头上是说寻找余出天,空灵子心下里却在盘算着自己另外的计划与安排。
她才生下余茂春不久,自然不忍心抛下这幼小的襁褓婴儿,要走,一定得一起带走。看着空灵子性情是这样的执拗,余府绸庄上下众人也只有忍痛割爱,心中还是相信了空灵子的话,以为他们母子二人离开真的就去寻找那余出天,想到这母子二人血脉相连,自然不忍心来扯散二人,所以最后都全部答应让空灵子带着孩子离开了。
曹管家上前又小声叮嘱空灵子几句话,很是不忍心惜别这小主人余茂春。
那丫鬟小燕上次莫名其妙地在那后院外面晕倒之后,醒来却被空灵子叫人抬回到了屋里,想到自己进入这绸庄之后,是每日跟随在空灵子左右,后来也天天照顾那余茂春,学着那余茂春说着婴儿的依依呀呀的话语,哄着这个襁褓中的孩子,眼下自然不忍心离开他们母子二人,上前也抱了一次余茂春,像是奶娘舍不得放手一般。
空灵子双眼看着这温馨动人的画面,心中着实有点舍不得离开。但是没有办法,双方僵持一段时间之后,那空灵子就转身真的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劝慰一番众人的伤心之情。这一去之后,到底是何时才能够重返故乡,又有谁能够保证?
这日,空灵子带着这余茂春,艰难跋涉地来到了峨眉山下,此时已是离开了家乡快有两月了。
原来这母子二人一路边走边停,幸好这空灵子身怀武艺,偶尔遇上了一些山匪流氓之徒,她能够轻巧地应付了下来。路上倒没有遇上太多的人事麻烦,只是这一路的山川丘岳纵横交错,路上道路崎岖不平,倒是吃了一些苦头。来到这峨眉山下之时,见到那远处有一个茶亭,顶着初夏炎热,母子二人来到茶亭,放下背上的包袱,这时又听见余茂春惊醒之后,哇哇不住地哭个不停。
那茶博士上前来打了一个招呼,看见空灵子孤儿寡母地这般艰辛赶路,心中倒是起了三分的怜惜之情,上前为空灵子端来了一碗生茶。
空灵子哄了一会儿孩子,见到余茂春渐渐地熟睡了过去之后,才停下了手中的物事。端起生茶喝了两口解烦。心头一这感慨:“还好,坚持不懈地赶了两月的路程,今日总算是到了这峨眉山下。”
越是接近这峨眉的地界,一路上的安全秩序也逐渐变好了。想必这里离峨眉甚近,还没有几个人敢来这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峨眉山的山脚下撒野。
这里的乡邻居民,多是受到了峨眉尚武风气的影响,生下来不久的孩子都从小习武,多有侠肝义胆的忠烈豪杰之士。想那河南少林寺也不过如此罢了。
空灵子又是忖思:“茂春从小如果在这里长大,一定会耳濡目染地接受到这里的好的风气影响。到那时,我也算是对得住余家的了。”稍下又是一阵顾虑:“茂春虽然是随表哥姓氏,但终究不是余家后人,这个秘密我至死都是不会说出来的。”
茶博士又上前来为空灵子掺满茶水,喃言摇头一叹:“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见到了。”
空灵子闻言好奇,转头问道:“你说什么?你见到了什么?”
茶博士憨厚地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这样炎热的夏季,夫人一人赶路难道就不怕累吗?”
空灵子嘿嘿地一笑,道:“博士是在说我吧?这样炎热的夏天,正该是好好出来散散心。整天埋在家中难免不会生病的。对了,这峨眉山附近近来还算是太平吧?”
茶博士心里暗暗地咋舌惊叹:“好厉害的女子。我还没有说什么她就知道我是在说她了。”忙着哈腰点头道:“近来峨眉山倒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不过,只怕离发生大事的时候也是不远了。夫人没有发现,现今这附近的居民都早早的搬移走了。”
空灵子心下很是好奇,想到最近一路走来,没有发现太多异样,见这里山势险峻,该不会平时就没有农家。这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忙问道:“不知道博士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还敢来峨眉山下撒野不成?”
茶博士道:“夫人看来是一个聪明人,难道就是没有听见过一点讯息吗?这魔教现在势力很是猖獗,已经染指我川蜀之地。”
后又见他压低了声音,小声继续说道,“听说过不了多久这魔教就要来峨眉找度虚子师太算账呢!夫人是途经此地的路人,还是早早的离开这里才好,免得吓着了你。”
空灵子眉头一皱,问道:“可是茶博士你为何还敢在此开你的茶馆,难道就不怕魔教中人来吗?”
茶博士呵呵地一笑,右手拍了一拍腰间,笑道:“我不怕,我是身怀武艺之人,以往我们这里接受过峨眉师太的太多好处,如今眼见峨眉大难临头,我岂能是置之不顾,岂不是太过势利眼了。嘿嘿,这魔教妖人敢来侵犯我们峨眉圣地,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空灵子没有想到这开茶馆的店主竟然也身怀武艺,自己看了半响竟然没有看出来。空灵子仰头将那碗生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右手使劲,那茶杯生生地被空灵子当场捏成了粉碎。
空灵子眉毛一扬,问道:“不知博士可会这一手。”
那茶博士只看得目瞪口呆,半天也没有缓过神情来,忙着躬身大礼道:“夫人原来也是身怀绝技,小的佩服佩服。只是敢问夫人是哪门的高徒,尊姓大名,江湖之中可是有远近闻名的大号。小的正洗耳恭听。”
茶博士着实料不到这样的一个妇道人家,竟然会有这样漂亮的一手,今日见了好像总算是长了见识。
空灵子听着这茶博士颤巍巍的说话声,心头不由得恨然一叹:“原来是一个武艺低微的武夫之徒,还在我的面前假充什么大爷不成。不可看你对峨眉的忠心可嘉的情分上,我不会太过为难你。”
空灵子微然地一笑,道:“我是峨眉派太虚子师太的第四弟子,法号空灵子,初次出露江湖,还没有什么大号。”
那茶博士闻言茫然一惊,右手还险些将身边的茶壶给打翻了,只见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稍后又慢腾腾地勉力一笑,道:“原来是峨眉派俗家女弟子,失敬失敬。”
茶博士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茶水端到了空灵子的面前,躬身后退,片刻后悄然地下去了。
空灵子怅然地一叹,心下没有太多的在意,仰头将那茶水喝干净之后,就是掏出怀中一点碎银,放在了桌上,转头朝着那峨眉山腰行去。茶博士远远地站在后面,双眼看着这空灵子远去的背影,心下一阵警觉:原来这就是魔教之徒!
空灵子怀中抱有一个孩子,走在了半路上,她突然醒悟过来,忖思:“上面可是一个让人参禅修行的地方,我带上茂春上去,只怕不妥。”
空灵子想到了方才的那位茶博士,思虑道:“看那茶博士对峨眉好像尚有情义的样子,我不妨将茂春先交留在他那里,待我将我的事情原由细细告诉过了度虚子师太,再回来接回茂春。”空灵子回头朝着那茶亭方向走来。
空灵子顺着来路来到了那茶亭的外面,还没有走近,远远地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不由得一阵惊疑:“方才还是好好的一座茶亭,就在这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空灵子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双眼,心中实在是纳闷不解,不知不觉中一种恐慌骤然地袭击到了胸间,来得是那样的莫名其妙,毫无头绪。
空灵子忖思:“难道是这里有魔教之人突然来袭,不然茶亭怎么就一下间消失了?”
空灵子又举目四望,发现就在那茶亭的山后面有一家茅屋,看来想必是一处农家。空灵子眉头稍缓,微微地一笑,道:“总算见到了可以栖身落脚的地方。”
那茅屋距离着先前茶亭还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算是遥远的极,空灵子身子健朗,这段山路走下来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劳累。
空灵子来到了那田埂边上,看见茅屋是紧紧的关得严实,好像许久没有人来居住着一般。空灵子快步地来到了那房门的前边,高声喊了一句话:“请问屋里有人吗?”
等候了小半个时辰,那屋内没有人来回话。空灵子心下好奇,想着:“难道这里面是没有人居住?我将茂春放在这里,终究是不妥。”
空灵子正这般想着的时候,就听见了那破旧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女,身上看来甚是整洁,样貌也有三分的俊俏。只见到她朝着空灵子挥手比划着手势,样子好像有一点焦急。
空灵子见状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一个哑巴,难怪不能回答我的呼喊声。”
空灵子只是觉得这哑女所做的手势表情看来十分的焦急,似乎是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空灵子看了半响之后仍然不解其意,这时那哑妇匆忙地来到了空灵子的面前,张头看了看空灵子怀中的孩子,立马会意,脸上神情看来更是焦急,见到她伸出了左手来拉住空灵子的右臂,又朝着那屋里面努了努嘴,示意着进屋去避一避风头。空灵子跟在了那哑妇身后,没几步路就进了茅屋之中。
哑妇再次朝着那屋外张望了一小阵,然后才紧紧地掩上了房门。转头又朝空灵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空灵子点了点头,本来是想立马说出自己的来意,看见了哑妇这样的动作,心下很好奇,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所以这憋在心里头的话暂时就没有说出口。空灵子闻着这满屋的秽气,当即就皱紧了眉头,忖思:“瞧这哑妇,人长得倒是有三分的姿色,只是可惜,没有想到生活上竟然是如此的邋遢,好好的一朵鲜花,全都白白糟蹋了。”
那哑妇时不时的低头看了看空灵子怀中的婴儿,双眼之中也是显露出来了爱意横溢的羡慕表情。
空灵子心下知道:“看这哑妇的表情,是想来抱一抱我的孩子,可是看见她这个样子,还是算了,省得为我的孩子带来晦气。”
空灵子假装没有看见那哑妇的神情,而是扭过头去,细细地打量着这件茅屋。不知何时,怀中的余茂春已然醒来,睁着他那又大又亮的眼睛东瞧西看,似乎对什么都是充满了天生的好奇。尤其见到那哑妇,余茂春竟然张开了小嘴,笑呵呵的快乐模样,别提多逗人欢喜了。
哑妇也冲着孩子嫣然微笑,又抬头看向空灵子,见到她正扭转过头望着内堂里面,哑妇不知何处生来的一股勇气,静静地靠近空灵子,冲着余茂春故意轻轻地用右手捏紧了自己的鼻梁,微微地张开着嘴唇,做了一个好玩的鬼脸,那余茂春生平首次见到这样的表情,呵呵地笑出声来。
空灵子终于听见了孩子的笑声,骤然回头,看清了眼前的这一幕,心下又是欢喜又是皱眉,让她自己有点苦笑不得。
第一回:苍茫别离(2)急需推荐收藏点击打
哑妇抬头看向了空灵子,用手指了指余茂春,然后又是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说让她来抱一抱孩子。
空灵子心头着实有些勉为其难,忖思着:“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很喜欢小孩的模样。”
哑妇见着这空灵子半天不见动静,似乎是心中也猜出了她的想法,又朝着那余茂春将自己的双手轻轻地靠在了右肩旁,微微地合闭上双眼,做了一个安静入睡的姿势。
余茂春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示意着要哑妇来抱自己,见到他又哭又嚷的神情,空灵子着实没有办法,心中只能是苦涩地一笑。
见到那哑妇朝着余茂春做着噤声的动作,表情看来显得是极为的焦急,想必是担心孩子的声音吵来了别人。
空灵子无奈,只有将怀中的孩子轻轻地放到了那俊俏哑妇的怀中,小声说道:“麻烦你的了。”还勉强地朝着她蔚然一笑,以示谢意。
哑妇也是回报一笑,朝着空灵子摇了摇头,示意回答着“不用谢”三个字。说来也是奇怪,余茂春回到了那哑妇的怀抱之中后,竟然安静了下来,一脸坏笑地仰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妇女,哑妇冲着余茂春微微地含笑嘟嘴,逗乐着余茂春,余茂春用他那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哑妇的面颊,稍后又是轻抚着她脸颊双边的一缕秀发,好像是在回敬着哑妇的顽皮。
哑妇一时性喜,本是要用嘴唇来轻轻地吻一下这婴儿的细柔光滑的脸蛋,空灵子早先就防着了这招,急忙地拉住了哑妇的手臂,示意着她不可这样亲近。
哑妇抬头看向了空灵子,见到她双眉微皱,又是轻轻地摇头示意不可,终于明白了空灵子的表情含义,她心中着实有些不欢,但既然是别人的孩子,自己还有三分自知之明,停住了那亲吻的动作。
空灵子又抬头望向了屋外,心中想着拜山一事。又见到余茂春与这哑妇玩得开心,心中放心下来,现在该是去峨眉山上的时候,计较已定,就朝着那哑妇小声说道:“姐姐能否帮我带一下孩子,我出去片刻,立马就回。”
哑妇听着这话,脸上神情又紧张了起来,使劲地摇着头,腾出一只手来,朝外面指了一指,摆手示意着似乎外面很危险,万万不可出门去的。
空灵子心知这是她的一片好意,只得答道:“多谢姐姐关心,我自己知道分寸的。你就放心好了。”当下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示意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不用她担心。
哑妇看着这眼前有几分男儿气的空灵子,一时怔然,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办。
这时,空灵子又是小声说道:“我只是离开片刻,你好生照看着我的孩子,不要像方才那样去吻他脸颊,知道吗?”
空灵子说话,似乎是天生就有一股命令的威严,那哑妇听着这话,当即使劲的点头答允了。空灵子眼见事情俱是交代清楚,没有过多疑虑,然后起身,朝着那茅屋外边走去。
空灵子离开了茅屋,才走几步路,心中仍旧不能彻底放心余茂春的安危,虽然那哑妇看来老实本分,可终究是自己才认识不久的一个外人,想到了这里,空灵子又蹑足走回茅屋,透过那门缝朝里面细细的看着哑妇与自己的孩子。见到那哑妇正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余茂春,与余茂春玩得很是尽兴。
空灵子看着这种场面,才知道自己多虑了,当下不再犹豫,迈步朝着山峰而去。
初春阳光,暖意熏人,这峨眉山脚,百花齐放,鸟声唱和,倍觉爽耳,如是步入了童话般的美丽桃园之中。空灵子心中想着自己与太虚子师太虽然是有师徒名义,但现今太虚子已死,自己的身世,这些寺庙中的“同门”师姐妹又不知丝毫,或许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可是又想到这顺庆中的魔教入主之事,想必这些师太们该有耳闻,自己可是见证人之一,一定可以相助峨眉将魔教妖孽驱逐川蜀,甚至将这些魔教小丑杀光殆尽,不留任何隐患。
一想起自己的这种豪强壮语,当真是滋长了她的胸间情怀。稍下又是想到那英灵子故意在绸庄后面山脚留下的那段话,一定也是大有深意,此番来到峨眉,可谓是重任在肩,丝毫大意不得。
空灵子来到了那山腰当口,见到山顶上的峨眉金顶,不由得心思向往:“久闻峨眉金顶乃是人间仙境,看那白云蓝天缠绕其间,当真是活如仙宛之中。”
空灵子正是心中遐想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左侧山腰冷不防地发射出一支利箭,听得破空飕飕声响,空灵子当即就是大吃一惊,心想这是何来的暗器,为何对我实行这样的待客之道?空灵子不假多虑,当然就运起了《鹰苦咒》上面的一招“万花归底”,而这利箭的射准方向,正好就是自己的身周四处要穴,分别是四个不同的方位。
而要巧妙的避开这记四箭齐至的狠招,最好的法子就是这招“万花归底“。空灵子在没有丝毫应敌的征兆之下,能用上的仅仅就是这招的了,更何况空灵子向来没有习练过别门别派的武艺,即便是想到了换招,也没有招数可以来换。
空灵子这招功夫使上手来,当真是顺手之极。她一个巧妙的旋然转身,就将这四个方位齐发射至的利箭给避了开去,避开之后,空灵子微微地定了定神,双脚站定在了身边的一块石头上面,环眼四处看向了的茂密草丛,朗声喊道:“不知是何处小丑,背后偷袭算是什么英雄所为?我空灵子是峨眉弟子,绝不容许有人来这峨眉山下撒野!”
空灵子将话说完,就听见自己的前边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哼,魔教之徒,竟然敢自称是峨眉弟子。”随着那话声回落。空灵子见到四处的草丛中徐徐走出了八名人来。
空灵子细细地看向了眼前身周的八人,当前那位竟然是先前茶亭中的茶博士,而其余的七名,有四名是峨眉出家女尼,有三名是栖身峨眉派的俗家女弟子。这七名女弟子均是年约十七**,正是少年易怒的年纪。见到她们个个都是横眉斗竖,一脸怒意地看着当心身陷囵圄的空灵子。
那茶博士朝着身周的七名女弟子拱手一礼,然后说道:“各位,大家方才可都是看清楚的了。如果此人不是魔教中人,我们方才那粗略一试,她就是显露出来了马脚,还这样大言不惭地自称是什么峨眉弟子,真是恬不知羞,蒙人污垢。”
那些少女亦是见到了空灵子出手逃避的招式,个个都是心中已经确定面前此人就是要来血洗峨眉山顶的魔教妖孽。
只见到这些女子面面相觑,最后齐然看向了右侧的那名出家女尼,那女尼神情看来异常地激愤。只见到她微微地朝着茶博士还礼说道:“马先生辛苦了。这魔教中人是我们大家的共同仇人,峨眉与这些妖孽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自然是要这些妖孽来血债血还了。”
空灵子突然仰天哈哈地一阵大笑,道:“你们说我是魔教中人?可是我看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难道就不怕判断失误吗?”
那为首的峨眉女尼微然地一声冷笑,道:“阁下方才已经是自报姓名,可是叫着什么空灵子的了。哼,欺师灭祖,忤逆叛变,勾结魔教,残害忠良。这些全都是阁下所为。”
其余的女弟子方才都没有听清楚这空灵子的自报姓名,现在听到这为首女尼的一番话,又都是情绪高涨,“哗啦啦”一长声连响,原来是这些女弟子都是将腰间的长剑给拔了出来,仿佛是要将这空灵子万剑分尸。空灵子明显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反而是坦之安然,转头将四周的女弟子一个个地看了个遍。
茶博士姓马的那名中年人不解这当中的缘故,也是跟着起哄,高声喝道:“魔教中人,听闻都是残忍血腥之徒,阁下一个年轻女子,什么道路不走,便要入了魔道,岂不是误入歧途,自作孽吗?”
空灵子没有说任何话,心中已经幡然醒悟:“看来这都是那英灵子从中作梗,只是没有想到这英灵子竟然是对我这样的恨之入骨。巴不得我就死在他们的面前。当初她要我来练习者魔教中的武艺,原来并非是让我学会照顾自己,而是要彻底地将我玩于她的手掌之间。”
空灵子想到这些,心中着实感受到了英灵子的阴险狡诈,决不在一般人的伎俩之下。
这些峨眉女弟子,根本就没有想到这空灵子竟然没有出口申辩,你看我,我看你,尽是不知道这空灵子意欲何为。双方愣了少许时间之后,才听见了当中有一个女弟子实在忍耐不住,突然朝着那空灵子大声说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你不说话,别以为我们这人就怕了你不成。”
随着她开口说话,其余的几名弟子均是纷纷开口怒喝不止,反正这话中含义大多都是以为这空灵子不说话,沉默地立在当头,是在玩什么阴谋诡计,决不是什么好事。空灵子心中渐渐好笑,想着:“原来这些峨眉弟子竟然是疑心如此深重。我没有说出一句来,这些人还倒是以为我要使用什么阴谋诡计。真是太小觑人的了。”
那姓马的茶博士也是忍耐不住,手中按着一把长剑,迈步走了上来,朝着那空灵子笑道:“还是让我姓马的打这个头阵。你叫什么空灵子的对吧?快快亮出你的兵器,别怪我出手太重了。”
空灵子微微地整理了一番衣衫,显得是那样地从容不迫,双手负在自己的身后,知道此刻一旦自己多说话,必定是狡辩,他们也未必就相信。
为首的那名女弟子走上前来,与那姓马的并列站着,笑道:“马先生是远来之客,怎么好意思让你来先动手,还是由我天灵子对付这个自称是峨眉中人的魔教妖女吧。”
空灵子双眼看重面前二人竟然是来口口出说着要先来对付自己,都是一口将自己咬定就是魔教妖人,这口冤枉之气明知是错怪了自己,只是苦于眼前没有申辩的时候,空灵子仍旧是一言不发。
这时候,又见那姓马的当先拉住着那名自称是天灵子的峨眉女弟子,道:“你是晚辈,年纪少我一倍有余,这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小女孩来对付这狡诈的魔教中人呢?放心,一旦我应付不下来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再来助我一臂之力。”
天灵子微然地一笑,道:“既然马先生都这样的说了,我再来与你相争,就不好的了。”
天灵子缓缓地退了开去。其余的几名年轻女弟子见状,心中虽然是不情愿这样做,但是没有办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就在这姓马的即将动手冲向空灵子的时候,空灵子突然开口说道:“且慢!我还有一事相询。”
姓马的那人着实没有料到这时候空灵子竟然会开口叫住手,心中还以为她是心中怯于自己的威势,这样一想,反倒有些放心下来,原来姓马的茶博士方才见到这空灵子孤身来犯峨眉,料想着此人一定是武艺超群,自己一人未必是能够应付下来,心中正有些少许的怯意,可是眼前看见空灵子在这关键时刻竟然是说话,他见状反而更加高兴放松了。
那边站立一旁的天灵子脸上微然地闪过一丝惊疑之意,点头说道:“你要问什么,快些问来,不然就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空灵子道:“我想知道,英灵子此时是不是就在这峨眉山上?”
天灵子道:“你问的可是与你认识要好的师姐英灵子?你的叛门之事,就是英灵子师姐的告诉我们大家。你是不是想要玩什么诡计,去找英灵子师姐报仇泄恨呀?”
空灵子早先就是料中了会是这样的事情,不由得心下一阵感慨,忖思:“没有想到这英灵子手脚做得这样的快速,难道我就这样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