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苦逼的军训（上）
当晚，张鹏找上楚阳“楚大班长，明天的军训我可能要请假了，我不久前病过，做了个大手术，现在属于恢复期间，不宜剧烈运动。”
说完这小子还出示了病例条，上面有医生的证明和医院的盖章。
但楚阳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这小子就是个滑头，为了逃避军训，明显有备而来。
“巧了，我也有证明。”楚阳也拿出了贝海人民医院开具的病例条。
“哇，那咱们可以一起请假嘛”张鹏叫道，露出了一个“你懂我懂”的表情。
“你们够了吧就你们聪明”杨涛翻了翻白眼，也从书包中翻出一个病例条。
“就是，好像谁没个准备一样。”舍友们纷纷附和，6个舍友，除了云斌来自农村，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之外，居然有5个搞了病例条。
病例条上言之凿凿，但都是假的。
“你们得了吧，本来不想打击你们，单但看你们一个个做着白日梦，算了，我给你们泼个冷水吧。我打听过了，同济对于军训管得很严，这是必修课，请假可以，但请得了一时，请不了一世。大一修不完，那就大二继续，大二修不完，那就大三一直修不完，那么恭喜你们，别想毕业了。”云斌翻了翻白眼道。
“卧槽那么坑”几个舍友包括楚阳在内瞬间无语。
无怪他们作假，这时候的大学军训可不是开玩笑的。
后世，大学新生军训主要以教育和象征意义为主，不会过分地为难学生，但这个年代的军训，堪称魔鬼训练。
最悲惨的是燕大、复旦这两所大学。
90年代初期，这两所大学的军训是在当时非常著名的陆军高校中进行的，为期长达一年。
楚阳之所以没选复旦和燕大，多少也与这个有些关联。一年的魔鬼训练，谁受得了，楚阳又没有当兵的意向。
其实，不单只楚阳，那几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学子因为燕大和复旦的军训制度，而对这两所名校望而却步。
甚至不少人相信，如果这两所名校的军训制度坚持10年，估计录取分数线会直线下降，跌下名校之流，因为没人报考了啊
军训期间的要求和学子们的正常生活出入还是太大了，平时一个个娇生惯养的，突然按照部队要求来，谁受得了
总之，楚阳的军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没法逃避，只能面对。
还好同济的军训没燕大、复旦那么变态，军训的内容虽然与部队无异，但只要军训一个月就行。军事训练和政治教育内容占七成，文化课程占三成。
但也苦
早上六点就得起床，穿军装、戴军帽、扎武装带，百米冲刺般跑到楼前列队集合，然后会拉到操场上晨训一个小时。
接着是洗漱和整理内务，整理内务要求非常严格，被子要叠成豆腐块，难看一点都不能过关。
比如张鹏，这小子就是反面教材，叠个豆腐块居然整整叠了一个小时都没及格，都快哭了。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早饭根本没得吃。
最后还是楚阳偷偷为他准备了一个面包，不然这小子训练的时候绝对要饿晕。
真的，这不是说笑。整理内务真的不算什么。
中间的军训内容才叫苦，先是列队，向右看齐、报数，稍息、立正、转身这些。
别以为简单，这可不是体育课，这是军训，真正的军训，和“军”有关的训练内容能简单吗光一个武装带就能让很多人受不了。
军训里的武装带可不像咱们平时扎的腰带，要扎得非常紧，紧到只能两个拇指伸进去才算通过，很难受的，更别提还要扎着武装带站得挺直。
列队的要求很严，咱以立正为例，立正要求两腿并拢，挺胸收臀收腹，两眼平视，特别是脖子必须紧贴衣领。
准确地说，这叫“拔军姿”
不管日晒雨淋，也不管是流汗搔痒蚊叮虫咬，站军姿都要纹丝不动，常人不出十分钟就受不了。楚阳他们站了多久呢
十五分钟
好嘛，其实楚阳他们还算幸福的，知道复旦和燕大的新生们最长时间站过多久呢
半个小时
没错，就是半个小时这就是去陆军高校和在本校军训的区别。这时候的燕大和复旦学子军训那叫真的苦，都是真金白银地练，没办法，上面盯着呢。
接着是齐步、跑步、正步走。
这几个训练就齐步相对简单些，跑步难在跑的过程中立定，最难的是踢正步，摆臂踢腿的幅度、高度、角度都要整齐划一。通过长时间、高强度地训练，达到一排人踢得像“一个人似的”，几排人踢得像“一排人似的”，教官一声令下，脚步一个声音。
楚阳他们整整练了两个星期，总算有点像模像样了，达到踢正步的合格要求。
再然后是射击课。这时候的射击课可不像后世的大学生军训那样，以体验为主。
这时候的射击课要学习各种枪械知识的，如枪械的原理，如何麻利地拆枪、组装，再如何进行瞄准，实弹射击
烈日炎炎，楚阳他们得趴在炙热的硬地上练习空枪瞄准，这一瞄就是半个小时，过程中只能眨眼，其他什么都不能做，你能想象不说其他，就一个汗水流进眼里，就够你受的了。
插个题外话，其实以前的大学新生军训用枪，部件是齐全的，后面发生了一件事，所有枪的撞针都卸掉了，即使有子弹，也打不出去。
事情发生在燕大，一名来自西部某省、个头矮小的学长，高中时暗恋的女孩始终不同意和他谈恋爱，受伤了，就想到了解脱。于是在打靶时，他偷偷留了一发子弹，背着人又从宿舍的枪柜中取出一把枪，上了区队四楼，用那一发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哎，也是可惜，这可是燕大学子啊，他本该有大好的前程，却因为想不开毁了自己。
话说回来，空枪练习苦是苦了点，但过后的实弹射击却是楚阳他们最幸福的时刻。
男人嘛，哪有不爱枪的
啪啪啪，几颗子弹射出去，包括楚阳在内，大多数人其实连子弹射到哪里都看不清，更别提击中靶子了，但就是觉得过瘾。
第一百七十八章 苦逼的军训（下）
射击课之后是军体课，大体分为体能训练、军体操和枪械操三种。
体能训练大体有几个内容，单杠、双杠、蛙跳、深蹲、俯卧撑、仰卧起坐、四百米障碍…..前面的还好，最难的是全副武装越野三公里跑。
每次越野跑完三公里，一干同学就直接躺在地上了，就连楚阳也不例外，他是跟杨四郎和杨五郎练过的，但也累得够呛。
之后的军体操，却是张鹏等人最幸福的时刻。甭管之前有多累，只要到了军体操，定然一个个变得生龙活虎。
说是军体操，其实不如叫军体拳，这可不像后世大学生军训时候的花拳绣腿。
这时候的军训，军体拳是真正的擒拿格斗，由拳打、脚踢、摔打、夺刀、夺枪等格斗动作组合而成，动作精炼，简单实用，讲究的是“一招制敌“。若练好了，不但能增强体质，还能保护自己，克敌制胜，也难怪一干新生蛋儿兴奋地哇哇叫了。
可惜时间太短，楚阳他们很难学会军体拳的精髓，楚阳曾经看过这几届燕大和复旦新生们流出来的军训视频，那才叫牛逼。
头顶劈砖，四五块砖头，一下子会碎成一地，而劈砖的和头顶砖的都安然无恙。
扎步站立，抡圆了的棍子打到他们的后背上，棍子断为两截，他们却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
格斗对抗，那动作连贯起来，就像在看一场场武打戏，招招凶险招呼要害，光是看就能让人流出一身冷汗，那对打的两人却能做到你来我往，胜负难分。
军体课之后是单兵课，这是最苦的训练项目，在满是荆棘的硬地上一声令下卧倒，侧身匍匐前进，出枪，瞄准，射击……
这个课程，身体要直接和大地接触摩擦，很苦，很多地方，特别是肘部、胯部以及左侧大腿小腿，很容易磨出血，而且因为天天摩擦，军训这个月别想恢复了。
还好楚阳机灵，这家伙事先偷偷地在军装内带上了护膝护肘，除了少数不小心擦伤的地方之外，屁事没有。
为何是偷偷？因为为了真实，这玩意在军训过程中可是禁止使用的。
当然，没有透不过的风，事后还是被张鹏几人发现了，大骂楚阳禽兽，不够意思。
为此，楚阳又付出了一个惨痛的代价，请宿舍集体吃大餐！
最后一个项目是野外训练，需要到野外实地演练，比如山地测绘、寻找找定点目标。除了稍微有些繁琐之外，倒是没什么难度。
楚阳他们把野外训练当成野外观光呢。
哎，反正说起来，这时候的军训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苦逼！
短短一个月时间，楚阳班上的四个女生，起码被训哭了几次。
哪怕不少学生在军训过程中晕倒了，也顶多回医务室治疗，再回宿舍休息一天，第二天还得继续。
就是这么苦逼。
当然，只要能坚持下来，好处还是不少的。
比如楚阳的舍友张鹏，这小子平时油嘴滑舌，身体高高瘦瘦，虚浮得很，一开始站个十分钟军姿都坚持不住，跑个几百米都需要粗口喘大气，头冒虚汗，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之吹倒。
但一个月下来，这小子居然强壮了许多，身体依然高高瘦瘦，但肌肉已经变得结实，站军姿站个十多二十分钟都不在话下。
别说几百米跑步了，就连全武装负重越野三公里都没掉队。
最主要是，这小子的轻佻之气没了，说话做事看起来踏实了许多。
当然，这其中也是有故事的，因为油嘴滑舌，张鹏可没少被教官罚，堪称高分子材料专业最惨的一个，哈哈。
楚阳其实也不错，军训之前，完全可以称为弱鸡一个，但一个月下来，这家伙居然练出了八块腹肌，单手几十个俯卧撑、几十个引体上升都不在话下，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边。
以前可以称他为小白脸，现在完全可以称之为肌肉男，型男。
不说其他，估计现在这个身材让前世的陈露见了，陈露都可能为之倾倒，不再觉得妖。
时间流逝，很快一个月过去了，11月5日是同济大学91级新生军训成果的检阅时间。
当天，一个个方队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待着校方以及军方领导的检阅，气势恢宏。
就连张鹏这个弱鸡也没有拖后腿，楚阳他们班当然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检阅。
早上11点半，随着最后一个方队完成一个个演戏，排着整齐的队伍路过主席台，同济大学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正式即将宣告结束。
其实结束了，只是过两天还有个晚会，算是送别教官的仪式晚会吧。
当然，今晚还有一个拉歌，也算是最后一次拉歌。拉歌算军训期间的插曲，没有输赢，只是活跃气氛，增强集体荣誉感。
口号挺响亮的，如“一二三四五，我们等的好辛苦”，“一二四五六七，我们等的好着急”，“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XX中队来一个”，百歌不厌的歌有《团结就是力量》《打靶归来》《我是一个兵》《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等。
楚阳他们的专业是名副其实的单身狗专业，女生太少，队内拉歌没什么意思。若是联谊拉歌，那就有得玩了。
尤其是找上女生比较多的方队，光这几个口号，都能产生很多暧昧，发生一些故事也说不定。
当晚拉完歌之后，楚阳看到教官孤单一人坐在草地上，神色有些恍惚，就坐了过去。
楚阳的教官姓王，出于军人的警惕，楚阳一靠近他就反应过来了，见是楚阳，咧嘴一笑：“是你啊，你小子不错，像个男子汉。”
这话是真心话，一开始他看楚阳白白净净，生得很俊美，还以为楚阳吃不了苦呢，谁知楚阳竟然是高分子材料专业中最能吃苦的一个。
无论什么训练内容，楚阳都完成得很好，也很高效，从未喊过一声苦，抱怨过一声累。这样的人物，其实很适合当军人的。
他都想过把楚阳引入军中培养了，不过一想到楚阳是同济大学的高材生，又绝了这个念头。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让楚阳沉默的对话
让一个同济大学的高材生去参军也不是不行，而是浪费！
至少王教官觉得很浪费，在他眼里，如楚阳这种高材生，任何一个都是未来的科学家，胜过千军万马，当兵岂不可惜？
“别夸我，我这人不经夸，会骄傲的。”楚阳说。
“切！不过你小子确实不该夸，小滑头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军训的时候带了护腕。”王教官鄙夷。
“哈哈！原来教官早就发现了啊，谢教官不杀之恩。”楚阳笑道。
“本来想罚你的，不过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发现你除了耍点小聪明之外，其他项目都完成得不错，想想还是算了，总归在我眼里，军人确实该耿直，但不能一根经，要懂得变通，这样的军人在战场上才能活得长久。”王教官说。
“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叫胆识，但胆识之外还得讲究策略，要懂得趋吉避凶，而不是白白落入虎口，这叫智慧。”楚阳说。
“这话有理，高材生果然不一样，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王教官问。
“没事，只是看教官一个人，好像有点孤单，过来陪陪教官，教官在想什么呢？”
“你觉得呢？”
“想家？”
“嗯，想家，想家里的父母，也想我那素未蒙面的女朋友。时间真快，我十六岁开始出来参军，一晃眼已经十年过去了。”王教官有些感慨说。
“这十年来你一次也没回过家吗？”楚阳诧异。
“没有。我们那个部队除了退伍转业的，几乎所有人都没回过家。我还是好的，只是10年，我们连长，你猜在部队里呆了多少年？”王教官说。
“多少？”
“15年。”
“15年一次都没回过家吗？怎么可能？”楚阳有些不可思议。
“很正常的。我们部队就几百人，平时人员都不够用，哪有空回家？总归咱们国家还不够强大，边疆经常发生悍匪扰民、越界现象，松懈不得。一松懈，国内不少平民就得遭殃。”王教官说。
“教官属于哪个部队？”
“新疆。”
“……好嘛，难怪了。”楚阳点头，新疆那块土地，哪怕是后世也是国内最不稳定的地方第一，经常发生恐怖事件。
“其实最难的不是治安，而是环境，新疆那片土地，除了风沙还是风沙，以前战争的时候还遗留下了不少地雷，很难探测，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送命。不过最致命的也不是这个，而是缺水。”
“我记得有一年，沙尘暴出奇的频繁，个多月没有下一滴雨，仅有的一眼泉也干涸了。要命的是，营部已经4天没有水送来了。面对战友们那干裂的嘴巴，眼睛布满血丝的指导员决定和一名战士去一百多里外的营部去拉水，结果路上发生了意外。为了还在等水的0名战士，指导员放弃了回去治疗的最佳时间，最后牺牲在了拉水的途中。”
“也是可惜，我们指导员才28岁啊。他十五岁参军，那年就会升上校，本该有大好的前程。就在一年前，他还回家结了婚，妻子为他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他还有两个年迈的父母。”
“指导员牺牲后，他的父母、妻子来到部队，跪在他遗体前抱头痛哭，你可以想象那个画面。”王教官说。
“心酸吗？”
“心酸，但其实这样的事情在部队里经常发生，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甚至已经习惯了。”王教官点头。
“……”一个习惯了却让楚阳沉默。
这就是边疆战士。
这里的山脊高过云头
这里的烈日晒化石头
这里的孤独没有尽头
哪怕风似刀来山如铁，
祖国山河一寸不能丢
生活在国内和平环境下的人民，很难想象那守护他们的边疆战士，正在经历着什么。
他们可能需要在西行的列车上站个三天三夜，才能抵达部队；
他们可能顶着炎炎烈日，在漫天风沙的沙漠里，在地表温度60摄氏度的戈壁上，艰难的前行；
他们可能在夜晚穿着棉大衣站岗放哨，体验那瑟瑟寒风，冰冷彻骨的滋味；
他们也可能正在经历一场战斗，战场杀敌，死而后已；
他们永远都忘不了西北边陲的空静和思念家乡时的孤独……
边陲冷清，但他们的内心不冷，只有满腔热血，以最高的激扬守卫着祖国每寸山河；
边陲寂寞，但他们的内心不孤独，军民一家亲，常常以热情的姿态为民服务；
边陲苦闷，但他们的内心不苦闷，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触动着每一名中国人。
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国内的环境在一天天的变好，国家在一天天的变强，唯有那边疆艰苦依旧，唯有那边疆的战士依然挺立。
哪怕山高路远，哪怕风沙陡峭、哪怕艰险困苦，他们始终用青春与热血，默默地守护着祖国的边疆，抒写着那份忠诚。
这就是边陲军人！
楚阳知道的典型人物就有一个，胡果乔，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
胡果乔是内蒙古扎赉特旗人，他主动请缨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并荣立“一等战功”。
1980年，胡果乔考入内蒙古林学院，大学毕业后主动参军并入石家庄陆军学校学习。
1985年，总部决定在陆校选派56名学员去前线任见习排长。胡果乔在申请书上写的四条理由，深深打动了首长和战友们。
他的四条理由是：第一，我是全中队120名学员中唯一的正式党员，政治条件高；第二，我是全优学员，军事技术过硬；第三，登山比赛我曾获第一，身体棒；第四，我家有兄弟四个，无后顾之忧。
就是这四个理由，最终，胡果乔成为56名见习排长之一。
到达前线后，他主动申请到战区最前沿、战事最频繁、斗争最激烈的阵地上担任见习排长。
那个阵地，位置非常特殊，被我军称为“插在敌人胸前的一把尖刀”，也是敌我双方的必争之地，交火异常激烈。
当时，我军所在的阵地非常凶险，三面迎敌，距敌人最近处只有七、八米。关键当时天气炎热多雨，猫耳洞里阴暗潮湿，很多战士都出现了严重的皮肤病，又限于环境，根本没法治疗。
环境恶劣凶险，敌人封锁严密，供给接续不上，胡果乔和战友们只能靠啃压缩饼干、喝雨水度日。
太苦了，当时胡果乔他们既要忍受战区条件艰苦卓绝，又要与敌军作战，还要对付病痛、饥饿、蚊子和老鼠以及毒蛇的袭扰。你能想象吗？
但没人无人退缩。
战斗中，胡果乔的伤口感染严重溃烂。上级多次要他下阵地，胡果乔是这么说的：“在阵地哨位上我的年龄最大、职务最高，战士们都把我当作可依赖的支柱，我在这时候下阵地会对他们的情绪造成消极影响。”
于是，他用指甲抠出身上化脓伤口中的弹片，坚持不下战场。
按照当时的规定，军校来的见习排长在前线一般不超过0天，但胡果乔在阵地上顽强坚守了77个日日夜夜，和战友们粉碎了敌人上百次的疯狂进攻和偷袭，仅他一人就毙敌9人。在八处负伤最后一批撤下阵地后，他才被送往野战医院。
此时，他还不知道因伤口严重化脓自己已得了严重的败血症，胸口下面的一块弹片已与骨头永远长在了一起。当他被伤员专机紧急送往昆明空军医院抢救，幸运地从死亡边缘上闯过来时，他才知道，阵地上的战友们已经集体为他申请了“一等战功”。
战后，胡果乔所在连队被授予“坚守英雄连”荣誉称号，他本人也荣立“一等战功”，这是56名见习排长中唯一获此殊荣的。
……
第一百八十章 压轴登场（二更求订阅）
今年燕大的军训，胡果乔就是军训的中队长。
不，应该说，燕大本科新生一年军训一共实施了四年，胡果乔当了四年的中队长，可谓军训的全程参与者和见证者，评为“全政训练先进工作者”。
此后，胡果乔成功转型，加强自身学习和刻苦钻研，成功转型为科技尖兵。
在没有硝烟的科研“战场”中，胡果乔先后主持完成了几十项军队重点课题研究任务，对陆航发展、作战运用、装备建设和综合保障等方面都做出来卓越的贡献。
他曾出版过《陆航建设发展理论研究》等著作，先后获得全军“十五”、“十一五”军事科研优秀成果一等奖、二等奖项，获军队科技进步二等奖、三等奖9项，获全军军事理论研讨会优秀成果一等奖7项，公开发表学术文章150多篇，为陆航兵种建设发展和作战运用提供了积极的理论支持。
也算修成正果吧，15年，《解放军报》曾这样评价胡果乔：“三十年前，在卫国防御边的阵地上，他奋勇杀敌，血洒疆场，荣立一等战功；三十年后，在军事科研和政治教育的阵地上，他苦心钻研，开拓创新，再创新的佳绩。斗转星移，时空穿越，革命军人的一腔热血从未改变，强军报国的志向始终如一。”
胡果乔是修成正果了，但如胡果乔这样的军人却始终默默无闻的可不在少数，如王教官之前提到的那个指导员，楚阳就从来没听说过。那些同样是可歌可泣的中人。
“说起来惭愧，其实我当了逃兵，我退缩了，对不起我的战友。”王教官苦笑着说。
“嗯？这话怎么说？”楚阳问。
“我之所以能回来当你们的教官，是我自己申请的，之后我也不会回到边疆，很快就会转业。”王教官说。
“我相信教官有自己的苦衷。”
“是有苦衷，也算迫不得已吧。当年我去当兵就是瞒着家里的，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来没回过一次家，哪怕书信也寥寥无几。我其实很想留在部队，问题是我爸妈真的老了，我还是家里的独生子，爸妈还等着我传宗接代。我不怕死，但做不到指导员那么无私，好怕要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会伤心死他们的。”王教官无奈道，神情有些痛苦，显然，转业这件事让他很矛盾。
“够了，教官，你把人生中最璀璨的青春留在了边疆，为国家为人民做得已经够多了，何必自责？你要明白，国家不是一个人的国家，守护和平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需要千千万万人的共同努力。你还要明白，报效国家不是只有边陲参军那条路，那只是最凶险以及艰苦的。就好比你转业，难道就不能继续报效国家了吗？你转业之后做的是什么？”楚阳问。
“还不确定，不过很大可能是当地的公安局。”王教官说。
“那不就是咯，需要看到的是国内的环境虽然相对和平，但治安还存在很大的问题，你到公安局之后可以继续发光发热，肩上的任务不见得比在边疆当军人轻。”楚阳开解道。
“不错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当心理导师的潜质，听了你的开解，我的心里好受多了。”王教官笑道。
“那当然，我说的可是实话。”楚阳笑道。
……
第二天一大早，辅导员李子涵找上了楚阳，大致意思要楚阳准备一个节目，在送别教官的晚会上表演。
楚阳本想拒绝，但想到昨晚与王教官的对话，想到王教官口子的那个指导员，想到那些在边陲默默奉献的军人…
沉默了。
他总觉得他该为那些军人做些什么，虽然暂时而言，他真的做不了什么…有心无力，但他真的很想做些什么。
或许，他可以为边陲军人写一首歌，一首在前世传唱度非常广的歌，虽然没什么实际帮助，但至少可以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慰藉。
想到这里，楚阳答应了下来。
同济大学的军官送别晚会上，新生们穿着军装，组成一个个方队，将一干教官围在中间。
先是学校领导上台，总结军训取得的成果，并对军方给予同济的支持表示感谢。
接着是晚会表演。
说是送别晚会，其实也是新生迎新晚会，几乎每个班都准备了节目，节目也多种多样，有歌，有舞，有相声也有小品，还有的班级准备了武术。
当然，晚会毕竟是以送别教官为主题，当中免不了与教官的互动，声情并茂，不少人都留下了不舍的泪水。
而教官们其实也准备了不少节目，军体拳，格斗术，枪械舞……
尤其是教官们集体合唱团结就是力量之时，那种气势，那种铿锵有力的声音表现出来的感染力，真的无以伦比。
或许，军歌还得军人来唱，才能唱出应有的感觉。
楚阳班的节目在最后一个，压轴的，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彩排的时候，学校领导一直决定将节目定为最后一个。
而且，节目单上根本没有。
时间飞逝，晚会眨眼就到了尾声，就在众人以为晚会即将结束之时，主持人上台：“感谢学校文工团为大家准备的精彩演出。真希望时间过得慢点，可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又到了与我们的教官们说再见的时候。不过在说再见之前，我们还为他们准备了点惊喜。”
“下面这首歌，送给我们的教官，也送给解放军战士，更送给那些为了守护国家安全人民安宁而默默付出的边陲军人。他们都是最可爱又可敬的人。有请高分子材料转业的楚阳同学上台。”
此言一出，所有人一愣。
什么情况，文工团的节目不是最后一个吗？怎么还有节目？
而且，这最后一个节目单，这首压轴的歌曲，竟由一个人唱的吗？
一个人，一首歌，能成为压轴大戏？
别说现场观众，就连楚阳班的同学，乃至张鹏几人都对此表示疑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还以为他们班没准备节目，谁知道楚阳竟然给他们准备的惊喜，他们班的节目居然排在最后，压轴登场啊！
问题是班长能行吗？
无怪张鹏他们对楚阳没信心，楚阳的保密措施太严了，他们甚至不知楚阳要唱歌。
……
第一百八十一章 边荒未宁，何以为家？
楚阳其实不是有意瞒着张鹏几人的，只是他要唱的那首歌他也只记得歌词和大致的曲调，要复原完整版还得找感觉。
感谢前世！
前世落魄的时候，楚阳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流浪歌手，对音律不说了如指掌，但基础着实不弱，不然这首歌他根本无法还原出来。
哪怕找人来作曲，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还原出来。
楚阳上台，整个现场完全安静了下来，因为军装，也因为军训过后楚阳的精神面貌与此前大不一样，并没有人认出舞台上的楚阳就是一个月前那场辩论赛上大杀四方的最佳辩手。
可问题是，一个人，一首歌，真的可以当压轴大戏吗？如若可以，那这首歌得惊艳到什么程度呢？要知道，楚阳可不是什么明星啊。
在众人的疑惑以及期待当中，音乐响起，一瞬间，整个现场为之一愣。
不会吧？这旋律，难道是一首民谣？
楚阳站在舞台上，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但这一刻还是有点紧张。
见过大场面和亲自表演毕竟不是一回事，楚阳需要做的是调整情绪。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让身体随着音乐而动，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脑海中回荡起昨日与王教官的对话，浮现出一个个场景。
那些坚毅的面孔，那些顶着风雪，迎着烈日前行的身影，那些大晚上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依然坚守岗位的身影，还有那个为了战士们喝上一口水奋不顾身壮烈牺牲的指导员…..
在祖国东极、在南海之滨、在西部边陲、在北国雪域，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远离故土、背对繁华、忍着抛妻弃子父母分离的孤独与痛苦，还可能时刻面临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只为捍卫边疆，守护着国家以及人民的安宁。
国内的和平盛世，完全是因为有那么一大群人，前仆后继地负重前行。
他们也许默默无闻，但在国家危难、人民需要之时，那些奔赴在最前线的永远是他们，奋不顾身、舍生忘死。
为了国家以及人民，为了国内的和平安宁，这群人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可爱又可敬，可歌又可泣，还有些让人心疼。
自己只不过是为他们唱首歌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呢？这首歌就当送给他们吧。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当楚阳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很多人一愣，这歌词，这旋律，怎么那么像《我的中国心》？难道这首歌是《我的中国心》改编而来的吗？
然而，当楚阳唱出接下来的几句之时，众人完全改变了看法，只剩沉默。
他们的脑海中浮现着一个画面，游子当兵，父母不舍却拗不过孩子，只能含泪送别，多少句心里话埋在心里来不及说，只能在家里日夜呼唤。
新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外出时还没感觉，一到军营就开始想家，想父母，却又不想当逃兵，只能在夜里偷偷流泪，互相取暖道一句“军营也是咱们温暖的家”。
尤其是现场的那些军人，他们感触最深，听到这几句歌词后，眼睛忍不住泛红，几乎完全湿润了。
而事实上，这首歌说成《我的中国心》改编也也不为过，他的创作背景是怎样的呢？
咱们可以想象一下：在那遥远的边疆，也许是北疆，也许是东极，也可能是西荒，一个战士正在独自站岗，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但他并不觉得寒冷，因为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他遥望那颗天边的启明星，想起了远方的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想起了素未蒙面的未婚妻。
孤独与寂寞侵袭而来，思乡情切，恨不得立马回家，但肩上背负的责任却将他按捺了下来。
国家还不够强大，边疆还不够安宁，千千万万的同胞需要他们来守护，他怎能当逃兵呢？
出于责任，他选择了坚守岗位，但他又真的好想家，想父母，想未婚妻，于是，他想到了用歌声表达自己的心情。
可惜多年的当兵生涯，他根本没听过什么歌，会唱的歌寥寥无几。
这时候他想起了一首熟悉的歌，一首让他感动不已的歌，《我的中国心》，于是他随口哼起来：“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他真的不懂得什么叫原创，这些歌词只是他的即兴哼唱，却是真情流露，因而歌词虽然朴实，甚至有些粗糙，但感人至深。
这就是《军中绿花》的创作背景。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听到这里，众人脑海中又浮现一个画面，当年的新兵蛋子，如今已成为真正的军人，坚毅，刚强，充满血性。
他们用单薄的身躯筑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守望祖国最辽阔的边疆。
风雪吹在他们脸上，暴雨烈日摧残他们的身躯，留下伤痕累累，那是他们完成使命的代价，也是满身的荣誉。
他们经历过最凛冽的寒风，最冰冷的暴雪，最酷热难耐的沙漠，也见过祖国边疆最璀璨的星空，最美丽的落日，唯独没见过的是都市的繁华，但他们知道，他们的身后是一个和平的世界，那是他们最神圣的使命。
十年如一日的坚守，最难的是思乡情怯，他们想家，想家里的父母，却已然将对母亲的思念埋在心底，只希望父母能够健康长寿，待他们完成肩负着的使命之后再尽孝心。
这就是众人从歌声中感受出来的画面，偌大的现场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除了少数没心没肺的之外，大多数人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很难受。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
歌声再次想起，画面再变，前一刻还狼烟四起，烽火连天，这一刻已婉转柔肠。
恍惚中，故乡有一位美丽的姑娘，每天都在痴痴地遥望，期盼着远方的英雄归来。
那是军人的未婚妻，素未蒙面，却让军人魂牵梦萦。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谁说军人不懂情？军人最痴情！他们也许不懂得浪漫，却很愿意伴着心爱的姑娘走天涯，可惜身上肩负的使命，让他们只能暂时将儿女情长放下。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事了
边荒未宁，何以为家，这话虽然有点夸张，却是大多数边陲军人的真实想法。
打从穿上军装开始，他们的身上就多了一份责任，保家卫国，死而后已。如果允许，他们很愿意当一辈子的边陲军人，守卫着祖国的和平安宁。
就好比楚阳班的军训教官王教官，碍于种种原因被迫转业，居然认为自己当了逃兵，陷入深深的痛苦与自责。
歌曲结束了，音乐却仿佛还在耳中萦绕，婉转，悠扬，而现场只有沉默。
这一刻，众人的感觉已经不是难受，而是无言的感动，不少女生已经泣不成声，好想找到自己的教官，给他们一个拥抱。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个面相稚嫩的身影，在父母的含泪相送中，义无反顾地投入军中，成为战场上的一名新兵蛋子。然后又因为想家，想亲人忍不住每天哭泣，最后只能互相安慰：都别哭，军营也是咱温暖的家。
画面再转，当年的新兵蛋子在历经一个个磨难之后，已成为真正的军人，刚强，铁血，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岗位，用他们的血肉身躯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身后是和平，盛世祥和，面前是战争，烽火连天。
画面再转，一年又一年，一季又一季，军人已经老大不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故乡也有一位好姑娘，在痴痴地等着他，让他魂牵萦绕，每天都会梦见她，很想伴她走天涯。
原来，那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钢铁硬汉，也有铁骨柔情，只是家国未宁，让他们只能将儿女情长暂时放下。
这一刻，众人忽然明白这首歌为何能成为今晚晚会的压轴歌曲了。
这何止是一首歌，这分明是华夏军人的一生。没看到现场的教官们，除了少数情绪克制比较强的之外，早已泪流满面了吗？
……
楚阳下台了，主持人再次登场：“感谢楚阳同学为我们带来的感人歌曲《军中绿花》。”
“有家不能回，又爱不能应，抛头颅，洒热血，哪怕牺牲也无怨无悔，只为守护祖国的安宁，这就是我们的华夏军人，他们是伟大的，也是可敬的。咱们现场的教官就是代表。”
“可能大家还不知道，咱们的教官都是现役军人，上过战场的那种，为了国家，他们付出了许多，包括青春，包括热血，让我们把热烈的掌声送给他们，并对他们说一声‘教官，您辛苦了’！”
“教官，您辛苦了！”
“教官，您辛苦了！”
……
整齐的呐喊声响起，这一刻，现场所有的同济新生都发自内心地站起身来，对围在中间的军训教官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幕让现场的教官们有些不知所措，眼睛很酸，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在胸口蔓延。
说到底，他们参军是为了什么？他们辛辛苦苦，饱经风霜，历尽磨难，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身后的国家以及人民能够过上和平幸福的生活？
只要人们理解他们，认可他们的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同济大学的迎新晚会结束了，本该平平无奇的晚会，因为那首《军中绿花》的存在，变得不再平凡，甚至，就连圣海电视台都报道了同济大学的迎新晚会。
也就现在的媒体没后世发达，没有微博，没有抖音，没有朋友圈….就连能拍照的手机都没有，不然估计整个中国都会爆炸。
但其实离爆炸也不远了。晚会视频虽然保留在同济大学内部，但《军中绿花》这首歌却通过悠悠众口传了出去，在圣海乃至整个国内的大学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再然后又从大学中辐射出去……
因为这首歌，也不知多少人萌发了当兵的想法并付诸行动。哪怕不当兵的也一个个慷慨解囊，捐赠财务，改善边陲军人的生活条件。
祖国边疆一下子得到有力的支援，变得更加稳固。这都是一首歌爆发出来的威力。
而演唱兼作词作曲着楚阳，可以说圈粉无数，一下子被无数人熟知
当然，说熟知还有点过，但至少都知道同济大学有个楚阳，创作出了一首很感人的军歌。
甚至还有娱乐公司找上楚阳，要买《军中绿花》的版权，开出的价格还不低，但被楚阳拒绝了。
楚阳并不缺钱，这首歌的版权也不在他身上。
早在晚会当晚，楚阳就将《军中绿化》的版权送给了军队领导。
不算他主动送的，楚阳一下台，就有军中领导找上楚阳，要买《军中绿花》的版权。
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是因为这首歌太适合军中推广了。
熟悉部队的都知道，在部队中最难熬的不是苦逼的训练，也不是恶劣的环境，更不是时刻面临的危险，而是难以满足的精神需求。
军人也是普通人，想家想念亲人都是常事，如果调整不及时，很容易陷入情绪失控的状态。
而《军中绿花》这首歌，似乎就是为此而生的，想家的时候唱这首歌，定能得到慰藉。
这是军中领导迫不及待地找上楚阳的原因，只是碍于囊肿羞涩，开出的价格很低，远远比不了娱乐公司给楚阳开出的价格。
军中领导还担心楚阳不肯买的。
楚阳确实没有卖，但他送啊。
主要是这首歌本就不属于他，他只是让这首歌提前出世了而已。
文抄公一个，哪好意思卖钱？
当然，那毕竟是前世，重生回来，如果没有楚阳，这首歌估计永远蒙尘也说不定。
但那毕竟是如果，楚阳的脸皮还没那么厚，而且他真的不缺那点钱。
那就算了呗。
总归这首歌，他本就是为了那些始终坚守的边陲军人唱的，不是吗？
而楚阳没想到的是，就因为他的大方，反而获得了军队的友谊。
而随着军中绿花的传唱，楚阳的名字，甚至在某位军中大佬那里都挂上了号。
意外之喜啊。
或许，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无欲无求，有时候反而能得到更多。
当然，这都是后话。
军训结束的第二天，楚阳就与杨家二郎一起，登上了飞往桂宁的飞机。
家里出事了！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资本家
确切地说，是楚阳即将接手的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出事了。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市里要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抵卖给楚阳的事情，在陈露等人几次评估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之后，终究爆了出来。
然后群情共愤。
楚阳回到贝海的时候，陈露等人还被几百个工人围在市委呢。
经过一个月的评估以及谈判，政府和东升终于达成协议，东升将以1500万的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
按照约定，陈露几人来市委签协议，谁知协议刚签完，市委门口突然跳出一大推工人，将市委团团围住。
他们拉着横幅，举着牌子，高呼着不准卖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场面极度混乱，群情激奋，近乎失去理智。
要不是市委安保力量还行，警察也来了一大堆，及时将秩序稳住，估计这些人还敢冲击市委呢。
但也仅此而已了。
楚阳回来之前，陈露等人已经被围在市委围了两三天，根本出不去。
也不算出不去，如果让警察护送，还是可以出去的。问题是怕出事啊。
程万里曾经就试着让警察护送陈露等人回去，但工人一直跟着，情绪很激动，有警察在还好，但警察不可能一直跟着陈露几人啊！
没奈何，程万里只好下令警察又将陈露几人送回市委了。
程万里也试图出面了几次，但没用。
这此，那些平时对他敬畏有加的工人甚至不肯给他沟通的机会，就知道嚷嚷，说什么“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国营企业，是大家的，不能卖”、“市里要为工人着想，而不是将他们逼上绝路”。
程万里无语，真想吐槽一句：“我就是为了你们着想，才给你们找了个厉害的老板好吗？
他真若不替工人着想，至少有很多种方法解决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问题。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坐视不理，任凭这两个厂子连年亏损，自生自灭，直到撑不下去破产为止。
到时候可比现在好弄多了，拿破产后的国企资产抵债就行。
而这些工人的命运，也将比现在惨得多，估计只能收到一些遣散费。
虽说根据《破产法》规定，企业破产会优先支付破产企业所欠职工工资和劳动保险费用，问题是那才多少啊？
这两个国企，别看卖给东升卖了1500万，实际上就好像陈露所说，1000万都不值。
如果市委放任不管，再过一段时间，等它们撑不下去的时候，300万估计都没人要。
哪怕全部用来支付工人工资，每个人能分到一万吗？有个屁用！
哪怕能拿一万，出去之后什么都不会，又能撑多久呢？这是个问题。
现在就不一样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东升，只要东升能盘活这两个厂子，这些工人哪怕被东升裁掉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能有个稳定的职业。
而被裁掉的那些工人，东升也答应过他会妥善处理他们的后路问题。
这么说来，到底是谁不替谁着想啊？明明是你们把市委逼上绝路好吗？
早在几年前，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就开始亏损，根本看不到半点效益，也看不到半点希望。如果不是市里拖着，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早就破产了，但一直拖着是个办法吗？
这两年，罐头厂和自行车吃了市里多少财政补贴啊？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好吗？都吃到市里没法支撑了，好不容易找人接手，工人却吵着闹不让卖，这不是将市委逼上绝路吗？
这么想着，哪怕程万里的心里都有些不忿。
我真心真意为你们着想，为了让别人接手盘活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还搭上了白虎头的项目，我容易吗？亏你们还怨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
另一边，楚阳回到贝海，直奔市委，一看，好家伙，市委门口居然足足围了四五百工人。
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工人就七八百个，这次直接来了大半。
不少市委领导都出面让工人回去等消息，但没用，在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之前，那些工人谁的面子都不给。
关键里面还有不少妇孺，警察也不好采取强制措施，只能在现场维持秩序，干耗着。
“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所有工人的，不能卖！”
“我十六岁开始进场，从学徒开始，慢慢变成副操，主操，一线技术工人，一直以来只知道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工作，只因厂里承诺过会负责我的一切，现在说买就买，这不是逼死人吗？我就会制作罐头，没了罐头厂，以后我拿什么生活？”
“就是！我们为罐头厂付出了青春，政府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要公道！”
“还我们血汗钱！”
“资本都是黑心的，市委不能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私人，那会毁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
“让领导出来，我们要个说法！”
……
楚阳在市委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摇了摇头，想前走去，找到分口负责秩序的警察队长：“你就是陈队吧？”
“对，你是？”警察队长明显一愣，还有些警惕。因为楚阳身边还站着两位大汉，从那两位大汉身上，他感觉到了危险气息。
“我叫楚阳，程市长应该对你交待过吧？我现在要进去。”楚阳说。
“你就是楚阳啊？交待过，你跟我来，程市长他们还在里面等你呢。”警察队长说，在前面带路。
眼看楚阳就要进去市委，在场的工人一愣，有人想跟着进门，却被警察拦了下来，当下激动叫道：“等等，他是谁？为什么能够进去？”
“对啊！他能够进去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很多人嚷嚷。
“别理，你就当没听到。”警察队长低声对楚阳说。
楚阳却停了下来，转身，笑道：“哦，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资本家。”
“资本家？”不少人一愣，尔后才反应过来：“眼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买主？”
“对。”楚阳点头。
霎时间，整个现场一片哗然。
这也太年轻了吧？年轻，代表的是不可靠。
市委居然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这种年轻人，若说背后没有什么肮脏交易，谁信？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的厂子我做主
一干工人越想越是愤怒。
“我反对！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所有工人的，不会卖给你。”
“就是。看你那么年轻就知道不可靠，政府居然将罐头厂卖给你，置罐头厂于何地？”
“反对！”
“市委领导请出来，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我们全体工人的心血，不能卖！”
……
“都别激动。”楚阳笑了笑，“激动是没用的，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反对无效，决定权在市委手里，市委已经跟我签了协议，从现在起，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就是我私人的，我说了算。”
“…”
“再一个，你们说资本都是黑心的，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私人，只会毁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这话我可不认同。说得你们现在没有毁掉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一样？扪心自问，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现在还有效益吗？你们都几个月没拿到工资了？政府为何要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我，你们心里真没点逼数？”
……
确切地说，是楚阳即将接手的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出事了。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市里要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抵卖给楚阳的事情，在陈露等人几次评估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之后，终究爆了出来。
然后群情共愤。
楚阳回到贝海的时候，陈露等人还被几百个工人围在市委呢。
经过一个月的评估以及谈判，政府和东升终于达成协议，东升将以1500万的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
按照约定，陈露几人来市委签协议，谁知协议刚签完，市委门口突然跳出一大推工人，将市委团团围住。
他们拉着横幅，举着牌子，高呼着不准卖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场面极度混乱，群情激奋，近乎失去理智。
要不是市委安保力量还行，警察也来了一大堆，及时将秩序稳住，估计这些人还敢冲击市委呢。
但也仅此而已了。
楚阳回来之前，陈露等人已经被围在市委围了两三天，根本出不去。
也不算出不去，如果让警察护送，还是可以出去的。问题是怕出事啊。
程万里曾经就试着让警察护送陈露等人回去，但工人一直跟着，情绪很激动，有警察在还好，但警察不可能一直跟着陈露几人啊！
没奈何，程万里只好下令警察又将陈露几人送回市委了。
程万里也试图出面了几次，但没用。
这此，那些平时对他敬畏有加的工人甚至不肯给他沟通的机会，就知道嚷嚷，说什么“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国营企业，是大家的，不能卖”、“市里要为工人着想，而不是将他们逼上绝路”。
程万里无语，真想吐槽一句：“我就是为了你们着想，才给你们找了个厉害的老板好吗？
他真若不替工人着想，至少有很多种方法解决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问题。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坐视不理，任凭这两个厂子连年亏损，自生自灭，直到撑不下去破产为止。
到时候可比现在好弄多了，拿破产后的国企资产抵债就行。
而这些工人的命运，也将比现在惨得多，估计只能收到一些遣散费。
虽说根据《破产法》规定，企业破产会优先支付破产企业所欠职工工资和劳动保险费用，问题是那才多少啊？
这两个国企，别看卖给东升卖了1500万，实际上就好像陈露所说，1000万都不值。
如果市委放任不管，再过一段时间，等它们撑不下去的时候，300万估计都没人要。
哪怕全部用来支付工人工资，每个人能分到一万吗？有个屁用！
哪怕能拿一万，出去之后什么都不会，又能撑多久呢？这是个问题。
现在就不一样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东升，只要东升能盘活这两个厂子，这些工人哪怕被东升裁掉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能有个稳定的职业。
而被裁掉的那些工人，东升也答应过他会妥善处理他们的后路问题。
这么说来，到底是谁不替谁着想啊？明明是你们把市委逼上绝路好吗？
早在几年前，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就开始亏损，根本看不到半点效益，也看不到半点希望。如果不是市里拖着，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早就破产了，但一直拖着是个办法吗？
这两年，罐头厂和自行车吃了市里多少财政补贴啊？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好吗？都吃到市里没法支撑了，好不容易找人接手，工人却吵着闹不让卖，这不是将市委逼上绝路吗？
这么想着，哪怕程万里的心里都有些不忿。
我真心真意为你们着想，为了让别人接手盘活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还搭上了白虎头的项目，我容易吗？亏你们还怨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
另一边，楚阳回到贝海，直奔市委，一看，好家伙，市委门口居然足足围了四五百工人。
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工人就七八百个，这次直接来了大半。
不少市委领导都出面让工人回去等消息，但没用，在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之前，那些工人谁的面子都不给。
关键里面还有不少妇孺，警察也不好采取强制措施，只能在现场维持秩序，干耗着。
“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所有工人的，不能卖！”
“我十六岁开始进场，从学徒开始，慢慢变成副操，主操，一线技术工人，一直以来只知道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工作，只因厂里承诺过会负责我的一切，现在说买就买，这不是逼死人吗？我就会制作罐头，没了罐头厂，以后我拿什么生活？”
“就是！我们为罐头厂付出了青春，政府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要公道！”
“还我们血汗钱！”
“资本都是黑心的，市委不能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私人，那会毁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
“让领导出来，我们要个说法！”
……
楚阳在市委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摇了摇头，想前走去，找到分口负责秩序的警察队长：“你就是陈队吧？”
“对，你是？”警察队长明显一愣，还有些警惕。因为楚阳身边还站着两位大汉，从那两位大汉身上，他感觉到了危险气息。
“我叫楚阳，程市长应该对你交待过吧？我现在要进去。”楚阳说。
“你就是楚阳啊？交待过，你跟我来，程市长他们还在里面等你呢。”警察队长说，在前面带路。
眼看楚阳就要进去市委，在场的工人一愣，有人想跟着进门，却被警察拦了下来，当下激动叫道：“等等，他是谁？为什么能够进去？”
“对啊！他能够进去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很多人嚷嚷。
“别理，你就当没听到。”警察队长低声对楚阳说。
楚阳却停了下来，转身，笑道：“哦，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资本家。”
“资本家？”不少人一愣，尔后才反应过来：“眼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买主？”
“对。”楚阳点头。
霎时间，整个现场一片哗然。
这也太年轻了吧？年轻，代表的是不可靠。
市委居然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这种年轻人，若说背后没有什么肮脏交易，谁信？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还以为国企福利有多牛逼呢
咱再举一个例子，你从16岁接父母班进罐头厂，老师傅教你怎么生产罐头，然后你就开始从事生产工作，朝九晚五，一干就是20年，每月工资只有200元。
但你很满足，工资虽然不多，但也用不太着，因为工厂包了你的一切。
食堂饭菜5毛钱一份，看病直接去厂里医务室，周末去厂里的礼堂看电影。
在工会组织的舞会上，你还认识了一位老师傅的女儿，你们谈恋爱，结婚，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孩子同样不需要你们操心，可以送进厂里的子弟幼儿园，只要很少的托儿费。
你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等退休后和老伙计们下个象棋、打打牌什么的，似乎也不错。
衣食无忧，一生无忧，工资低点真的无所谓。这确实是很多国企工人的心态。
高福利对应的是低工资，国企工人存款不多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现在突然告诉你，罐头厂撑不下去了，要卖给私人，而你的国企编制没了，不但没了，还可能要被辞退。
你需要去找工作，但很可能没地方要你，因为这些年你除了会生产罐头之外，什么都不会。
哪怕有地方要你，如果不是罐头厂子，你还得从头再来，从小工做起，慢慢学。问题你已经不年轻了啊，人生能有几次重头再来？
你的妻子原来也在罐头厂，现在也没工作了。
雪上加霜的是，你的两个小孩明年就要上小学，你家里还有两个老人要养，他们原本是不需要你操心的，但现在国企编辑没了，只能由你自己承担负责。
再一看，家里的存款才一万不到，这时候你才知道慌了。
咋听之下，一万块似乎不少，但要看对谁。对于那些乡下的农民来说，一万块绝对是一笔巨款，然而对国企工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对比之前国企工人的高福利，你会发现，一万块钱只能算个毛毛雨。
而没了国企工作之后，他们什么都不会，不再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上有老下有小，自己同样要吃喝拉撒，一万块钱，又能撑多少呢？
这是个问题。
也无怪一干工人不愿意了。
“不干！我们不干！市委领导快出来，我们不同意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私人。”
“卖给私人也可以，但我们要保留国企编制。”
……
“所以你们是不同意卖给私人，还是舍不得你们的铁饭碗国企编制？”楚阳笑。
“两样都要，厂子本来就是大家的厂子，是集体的，怎么能卖给私人？再一个，我们为厂子努力工作，付出了热血与青春，政府承诺过会负责我们的一切，不能言而无信。”有人开口。
“对！我们要公道！”一群工人叫了起来。
“哦？原来你们都在努力工作啊？原来你们都付出了很多？那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怎么连年亏损呢？你们谁能告诉我，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为何要开不下去了啊？”楚阳反问。
“……”
“那能怪我们吗？厂里最大的问题是设备老化，用的还是五六十年代从苏联进口的设备呢！设备一落后，工人再牛逼又有什么用？”有人反驳。
“是吗？厂里最大的问题真是设备老化吗？恐怖不尽然吧？谁能告诉我，我的人到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评估考察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在厂里效益不好的时候，你们不思为厂里创造利益，一个个不是迟到早退，就是下棋打牌看报纸，各种磨洋工。告诉我，你们没问题？
OK！磨洋工的事情咱就不说了，那七大姑八大姨都往厂里塞又是什么意思？
大字不识一个，操作机器都可能引起事故，告诉我，她们会生产罐头？
厂里为何效益不好，很大原因就是多了一群吃闲饭的人。人员臃肿，明明只有几百个生产技术工人创造利益，却要养活两三千个吃闲饭的人，不亏才怪呢。亏你们还好意思说是因为设备老化？是你们揣着当糊涂还是真当所有人都是眼瞎？”楚阳看着一群工人问，连珠带炮。
“……”
“瞎说，我们这些人当中哪一个不是一线工人，技术过硬？”
“就是！厂里没有吃闲饭的人，只是效益不好，没订单，看起来无所事事罢了。”有工人道。
“OK，我姑且认同你们的观点，厂里没有吃闲饭的人，你们一个个技术过硬，只是因为没订单才无所事事，既然如此，那你们怕什么？”楚阳又问。
“嗯？”楚阳这话倒是把不少人问糊涂了，“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接受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之后，这两个厂子肯定会继续开下去的，而且会越做越大，需要很多技术工人。而你们不是技术过硬吗？既然如此，还怕什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只要通过考核，你们的收入比原来只增不减。”楚阳笑道。
“口说无凭！”有人叫道。
“大家别信他，资本家都是黑心的，给我们开出的工资怎么可能比原来多？”有人不信出言。
“就算多也不可能多多少，而我们国企工人还有很多福利，比得了吗？”另有工人附和。
“是吗？谁能告诉我，你们现在到手的工资能拿到多少？”楚阳问。
“100”
“150。”
“150。”
“150。”
“200。”
…立马有人抢着回答，从100到200不等。
之前说过，91年，国企工人的工资大概在200左右，但那是对全国而言。
贝海相对落后，工资也会低得多，大多数人能拿到150块，少数人只能拿到100，最高的也就与国内平均值持平。
而且，高工资对应的是高要求，在贝海，想拿200块的工资，必须得资深一线工人，还得干了七八年以上才行。
“这样啊，那福利呢？你觉得你们的福利折合下来，每个月能拿到300吗？”楚阳问。
“怎么可能？”只有少数特殊的除外，大多数人摇头，国企工人福利是高，但也不可能比工资还高上两倍。
“没有啊？我还以为国企福利有多牛逼呢，没想到换算成人民币居然没300块？”楚阳笑。
“……”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东升不养闲人（二更求订阅）
“那你们神气什么？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嘚瑟？听过东升吗？”楚阳问。
“东升？哪个东升？你说的是贝海的东升实业有限公司吗？”
“对。”楚阳点头。
“老梁，这个东升实业有限公司很出名吗？我怎么从未听过说。”
“去去去，让你多看看报纸你不看，整天就知道窝在宿舍睡觉，你知道什么呢？人家东升可厉害了，还上过人民日报呢。”
“老梁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东升是个玩具公司，市面上的迷你四驱车就是东升生产的，我家的娃还吵着闹着非要我给他买了两个。”
“就买了两个迷你四驱车吗？没买配件？”
“买了，配件比原装车还跪，贼黑贼黑的，也不知道这迷你四驱车有什么魔力，将我家的娃迷得神魂颠倒，整天就知道研究改装迷你四驱车，说要拿去参加比赛。”
“切，万一拿了冠军，你就偷着乐吧。”
“怎么可能？这可是国际赛事，冠军哪有那么容易拿？”
“所以我才说万一啊。”
“...好吧。”
“等等，你们怎么把我说糊涂了，什么冠军？什么国际赛事？”
“东升将在明年三月举办第一届‘东升杯’国际赛事，地点在白虎头，奖金高达两百万，光是冠军就能拿到一百万啊。”
“一百万？那么牛逼？”现场不少人惊呼，这一刻都忘了身在何处了，也忘了他们来到市委的本来目的。
“等等，咱们说的是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你扯上东升干什么？”好在那个老梁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因为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就是东升啊，而我就是东升的老板。”楚阳笑道。
“什么？收购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是东升？而你就是东升的老板？不会吧？”老梁惊呼。
“所以你们什么都不了解，就跑过来闹事，是不是很可笑？你们觉得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福利待遇很好，那你们知道东升的员工每个月能拿到多少工资吗？”楚阳问。
“多少？”
“400，而且这只是普通工人的基本工资，如果做得好，每个月还有考核奖金，以后有季度奖金，年度奖金。再以后，基本工资也会随着工龄逐年递加。若谁表现优秀，侥幸被提拔走上管理岗位，那么恭喜你，基本工资最低800，年度奖金拿到手软，秒变高富帅，迎娶白富美，人生巅峰已经离你不远了。”
“……”高富帅和白富美这两个是未来的名词，这一世，一干工人还是第一次听说，但这并不妨碍众人的震惊。
“怎么可能？东升的员工怎么可能拿到四百的工资？还是基础工资？”
“什么时候私企的工资能拿到那么高了，是我们落伍了吗？”
“我不信！”
“但这是真的啊，我有个朋友的孩子就在东升，以前就一小混混，人人厌恶的那种，父母都放弃了，后面听说遇到了贵人，进了东升，现在都成家里的顶梁柱了。”
“我也有个长辈的小孩在东升，以前也是混混，现在改邪归正了，很努力，每月都能评上优秀员工，工资能拿到600块，比父母加起来还高啊。以前人人看不起，现在上门说媒的一大堆，说起来都让人难以置信。”
“……”
“意思是说，东升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之后，我们的工资待遇也按这个标准吗？”有人问，当下所有人都看着楚阳。
“没错，前提是你能通过东升的考核。”楚阳笑道，暗暗松了口气。
问出这个问题，再看众人的表情，很明显，这些工人已经被东升的高工资待遇吸引了。
“问题是考核的内容是什么？万一东升故意卡我们考核不让我们通过怎么办？”
“考核内容很简单，就考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相关的一些基础知识，还有操作。至于东升会不会故意卡你们考核，这个你们完全不用担心，东升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之后是要继续营运的，营运总需要生产工人吧，与其在外面社招，不如直接沿用原厂子里的熟手，不是吗？”楚阳说。
“似乎是这个道理。”有人点头。
“我想知道，考核不通过会怎样？直接辞退吗？”有人问。
“不会，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一般而言，考核不通过，如果想留下来也可以，但要进入试用期，这是东升给予大家最后的机会。试用期有1到3个月不等，公司会安排专业的师傅给大家培训，什么时候通过公司的考核就可以转正，福利待遇与正式员工无异。若是3个月后还无法转正，那么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可以卷铺盖走人了。”楚阳说。
“是不是有些绝情？我觉得最好还是给那些人二次机会，毕竟他们为厂里付出了不少。”有人提议道。
“绝情？我可不那么认为，东升是私企，私企不像国企那样有国家供着养着，想要生存，就必须时刻保持战斗力、竞争力，不会养闲人。而东升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是他们自己不通过，怪谁？”楚阳反问。
“再一个，第一次考核不通过也就罢了，培训三个月后，第二次考核还未通过，然后你告诉我，这些人为厂里付出了很多？”
“他们到底为厂里付出了什么啊？每个月领取的工资，还是厂里给的高福利？”
“说得难听点，这些人都是厂里的蛀虫，就像蚂蟥一般吸取着厂里的血液。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效益不好，这些人起码要占一半功劳，还好意思死皮赖脸地留下来？怪政府言而无信？”楚阳冷笑。
“……”
“当然，辞退归辞退，之前毕竟是国企编制，按照规定，这些蛀虫还是能收到不少遣散金的，也就是所谓的买断工龄。”楚阳补充。
“那之前的那些退休工人呢？他们怎么办？东升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之后，他们还能收到退休保障金吗？”有人问。
“大体是可以的，但退休金不是白拿，厂里会请他们出来做一些技术性的指导工作，都是轻活。当然，失去工作能力的除外。”
“以后公司还会沿用退休制度，只要为公司付出，一直到退休，退休金肯定有的。至于其他就算了，公司不会负责你的一切，养家糊口要靠你自己，还是那句话，公司不会养闲人，能拿多少工资完全看你个人的付出与能力。”
第一百八十七章 程万里的佩服
“可有些人自小就在罐头厂，一辈子没出过外面，若是没了罐头厂工作，以后该怎么活？他们可什么都不会啊，突然失去经济来源，会很残忍的。”有人说。
“所以你在同情这些人吗？在你同情这些人之前，你首先应该想想，他们为何会没了罐头厂工作？”楚阳反问。
“……”那人无言。
“自小就进了罐头厂，却连东升的考核都通不过，可想而知这些人平时都在干什么，典型的好吃懒做、混吃混喝类型，估计是想着国企是个铁饭碗，大锅饭，反正衣食无忧，干不干都没事吧。你觉得这类人值得同情？
不！他们不但不值得同情，我若是你们，还会想尽办法把这种害群之马赶出去。就因为他们的存在，厂里每天亏损，都会破产倒闭了啊。
想象一下，罐头厂和汽车厂倒闭之后，你们会面临什么？没了经济来源，你们的家庭又会面临什么？那时会有人同情你们吗？不会的，以前的高福利国企工作决定着你们失业之后不会有同情，只会同病相怜，没遭冷嘲热讽都是好的。”楚阳扎心道。
“……”这话扎心，扎得一干工人沉默无言，他们为何会闹，就是厂子卖给私人之后，不再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所以说这类人完全是咎由自取，东升按照规定买断他们的工龄已经仁至义尽，以后他们是死是活与东升无关。”楚阳说。
“都回去吧，与其在这聚众闹事，还不如回去准备一下，努力通过东升的考核。
说句实话，东升愿意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也不知道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如今的状况，没了东升，还能撑多久呢？
一个月，二个月还是三个月？哪怕侥幸撑了半年又能如何？没效益，就工人的工资都发不起，这样撑着有意义？
而我的耐心总是有限的，把我闹烦了，跑了，那时你们才知道什么叫做惨呢。”楚阳笑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工人们对视一眼，终究不敢再闹。只是他们还是有些担心：“东升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之后，只要我们通过考核，真的能享受到你所说的那种工资待遇标准吗？”
“当然，这个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请市委领导出来。”楚阳道，“程市长，出来说个话吧。”
程万里其实早就出来了，原本是担心楚阳出事，但看到楚阳的表现后，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楚阳虽然年轻，但为人处世老辣得很，就连程万里也暗暗佩服。
工人们为何突然不闹了，难道是被楚阳的王八之气所摄？不，不是这样的，只是楚阳深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门道。
他先是从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现状出发，把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症结归结在工人身上。
这是打一棒子，从心理上瓦解工人们国企主人翁的心态。
目的是让工人们产生自我怀疑。
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连年亏损，原来是因为多了我们这群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员工吗？亏我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厂子的主人？
再然后，楚阳就抛出了东升员工的高工资待遇。
工人们为何会闹，为何不肯接受私企入主国企，那是因为国企工人的福利待遇实在太好了。典型的铁饭碗，大锅饭，只要进了国企，一生无忧。
然而，当楚阳抛出了东升的高工资待遇之后，一干工人突然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国企编制，居然比不上东升的一个普通员工能拿到的待遇？那时他们的心态又是怎样的呢？
一旦他们通过东升的考核，就能拿到同等的工资待遇，逐年递加不说，还有奖金，再对比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如今快要倒闭的状态，那时，他们还会一口咬定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不能卖吗？
不会的。总归这时候的国企人员虽然冗杂，靠关系，混吃混喝的人虽然不少，但大多数人的技术能力还是过关的，并不担心自己通不过东升的考核。
这就是给一甜枣。
棒子配甜枣，两步完成，离工人们接受东升入主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事实也就不远了。
现在工人们考虑的、唯一担心的已经不是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不卖，而是东升承诺的福利待遇能不能实现，能不能得到保证。
这是，楚阳让他出场了。作为一市之长，他的话语当然具有可信度，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做的承诺，更容易使人信服。
越想越是佩服。
要说市委最头疼的问题，无疑是国企工人的编制问题。国企编制的福利待遇实在是太多了，卖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容易，但要工人们放弃国企编制，很难。东升解决得了吗？这是市委最担心的问题。
但现在，这个让市委最头疼也最担心的问题，就这样让楚阳解决了，甚至没引起多大的水花。哪怕亲眼所见，程万里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厉害啊！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创下东升。眼前的小年轻，简直深谙官场的门道，环环相扣。
程万里起了爱才之心，都有想把楚阳引进仕途里培养的想法了。
摇了摇头，程万里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各位父老乡亲，我向大家保证，东升的福利待遇是真的。市委为何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了东升，是为了钱吗？不是的，只是为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可能有人会说这是空话，但真不是，就好比你们眼前这位，他叫楚阳，只有十七岁，却是一个真正的商业天才。
你们以前听过东升吗？没听过吧？因为东升是楚阳最近才成立的，只用了两个月，就将东升发展成为千万级别的规模，全国上下都有不小的名气。
我们有理由相信，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在楚阳的带领下，会很快就走出困境，迎来新生。
请相信，市委的心一直在大家这边。我保证，只要东升做不到他所说的，大家都可以找我，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程万里说完，现场响起一片掌声。得到程万里的保证，工人们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陈露的眼光绝对有问题。
“程市长说完了吗？”楚阳问。
“嗯。”程万里点头。
“说完我再说一句，各位，东升是一个正规公司，诚信为首，答应大家的肯定做到。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东升不是国企，不兴大锅饭那一套，谁若以为通过考核就能混吃等死，到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再次强调，在东升，你的得到和付出以及能力是成正比的，不排资论辈，庸者下，能者上，这是东升的用人原则。
好了，都回去吧。给你们一个星期准备时间，一个星期后，东升将会到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考核大家的业务能力。”楚阳说。
一干工人终究散去了。虽说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还是要卖，他们也即将失去国企编制，但结果还算让他们满意。
总归东升的待遇，比他们原本的只高不低，虽然不像国企编辑那样高福利，但只要努力，前路还是光明的。
前提是他们能通过东升的考核，那就努力吧，先回去做个准备。
事实上，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已经很久没订单了，很多人一直闲着，业务技能早就生疏了，做准备就显得非常必要了。
……
另一边，工人们散去了，程万里和楚阳都松了口气。
“楚阳，你小子可以啊，一回来就将我们头疼的问题解决了。”程万里赞道。
“其实不难的，在我看来，工人问题从来不是问题，只要满足他们的切身利益，什么都好谈。”楚阳笑道。
“这确实。”程万里点头，很多国企工人性格其实很朴实，不然也不可能在一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几十年，任劳任怨。他们图的就是一个稳定安逸罢了。
“就怕有些人还是会闹。”程万里还是有点担心。
“这肯定，但无关紧要。会闹的只会是那些自知自己无法通过东升考核的人，这些人都是原厂子里的蛀虫，刚才其实我已经分化出来了，翻不起什么大浪的。甚至都不用我们出面，工人就会内部解决掉他们。”楚阳说。
“感情一切都在你的算计当中，怎么感觉你是个老妖怪，老谋深算的那种。”
“没有的是，程市长可别污蔑我啊，我只是考虑问题有点全面罢了。”
“哈哈！对了，在你看来什么才是问题？市场吗？目前国内的罐头市场确实很低迷，产品生产出来根本卖不出去，不然罐头厂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了。”程万里问。
“不，那也不是问题，市场不会低迷的，以前喜欢吃罐头的，现在照样吃罐头，再加上新增的罐头消费者，市场只会越来越大，只是竞争多了，消费者的选择多了罢了。而那些被淘汰的罐头厂，最大的问题在自己身上，比如产品定位，比如市场营销。”楚阳分析道。
“好吧，反正这方面我没你那么懂，你心里有数就行。”程万里笑道。
“放心吧，一年之内，我会让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焕发新生，走出贝海。”楚阳说。
“哈哈！那感情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看来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交给你是个明智的选择。”
“别奶我，万一搞砸了怎办？”
“奶？”
“哦，就是毒的意思。”楚阳汗颜，一不小心又将后世的流行词说出来了。
“这样啊。奶居然还能翻译成毒，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挺有意思的。咦，等等，感情你是在变相骂我啊，意思不就是我有毒？”程万里佯装生气道。
“怎么可能？市长大人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怎么可能有毒？”楚阳贫嘴道。
“我越发觉得你在骂我了，千秋万代、一统江湖，这形容的可不是天龙八部里面的丁春秋吗？这家伙浑身是毒，还敢说你不是在骂我。”
“.…..好嘛，我还是不说话了，感情我说什么都是错。”楚阳无语。
“哈哈！”程万里笑了，之前他看到了楚阳的才智无双，难得看到这家伙吃瘪。
……
解决了工人问题之后，楚阳就带着东升的一行人回去了。
东升，会议室。
楚阳坐在主位，下面坐着的是东升的骨干成员，都是老员工提拔起来的。
因而都认识楚阳，看向楚阳的眼神里带着难言的崇拜，就好像膜拜神一样。
陈露也在其中，这算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楚阳，这位常常挂在她弟弟口中的“阳哥”，原来真的很年轻，年轻到有些过分！
关键还很厉害，其实楚阳刚到市委的时候，陈露他们就知道了。
当时他们就在楼上，看着楚阳一个人面对几百号工人临危不惧，看着他舌战群儒，看着他肆意挥洒自己的才华……
一个人，就连难住他们很多天的问题解决了。
这人能让她弟弟天天挂在嘴边，把自己在弟弟心中的地位抢去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是有点妖，还有点小。不然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如果楚阳知道陈露的想法绝对会吐血。他小吗？他哪里小了？男人怎么能说小呢？好吧！如果指的是他年纪小倒是可以接受。
但说他妖？从哪里看出来的？军训过后，他的身材健壮了不少，皮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不说猛男，但也和妖艳不搭边好不？
陈露的眼光绝对有问题。
或者说两世为人，他在陈露眼里，终究逃不过妖艳的印象。
一个人，就连难住他们很多天的问题解决了。
这人能让她弟弟天天挂在嘴边，把自己在弟弟心中的地位抢去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是有点妖，还有点小。不然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如果楚阳知道陈露的想法绝对会吐血。他小吗？他哪里小了？男人怎么能说小呢？好吧！如果指的是他年纪小倒是可以接受。
但说他妖？从哪里看出来的？军训过后，他的身材健壮了不少，皮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不说猛男，但也和妖艳不搭边好不？
陈露的眼光绝对有问题。
或者说两世为人，他在陈露眼里，终究逃不过妖艳的印象。
这章有点短，后面我凑了下字数，因为没时间了，我先保证全勤，见谅，一会我会修改过来的。
……
第一百九十二章 首家贝海超市即将面世
大家先别订阅，我只先占个坑，保住全勤。全勤算是一个鞭策吧，不然我估计很难保证每天两更。见谅哈，我现在去写第二更。
沈万金也算见多识广了，但随随便便一个点子都能赚钱，赚大钱，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世上真的有天才吗？有吧，面前这位就是。可惜他对自己的才华真的没点逼数，老是谦虚！
一个5%，看似多，但是不稳定，随着东升的发展壮大，以后很可能会被稀释的。
而一个是3%，看似少，却是永久的，无论以后东升的发展如何，都不会变。
只有傻子才会选5%。
主要是王老五很看好楚阳带领的东升，他是看着东升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东升只用了两个月，就从一个破旧的玩具厂，发展成千万级别的规模？
“对了，那你辞掉总经理的位置之后呢？什么都不干？”楚阳问。
“我可以调任生产部管成产啊，那才是最适合我的工作，管公司我不会，但管生产管技术，我绝对是个好手。咱们公司的技术人才太少了，我去带带他们，绝对比在总经理的位置有用得多。”王老五说。
“问题是你辞掉东升总经理的位置之后，谁来顶替你的位置？一时之间我也招不到人啊。”
“不用招啊！我推荐陈露，这女娃子不错，首都财经大学的高材生，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可多亏了这娃子给我出谋划策呢。”
“当然不错了，那可是我内定的东升未来掌权人，错得了吗？”楚阳暗自得意，嘴上却说：“不行”
“为何不行？楚阳我跟你说，陈露这女娃子真的很厉害，智商情商一流不说，能力也是一流，比如你给我们留下的那些策划，说实话，我们一个都看不懂，大多需要陈露分析我们才能跟上你的想法。”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怕她不能服众。”
“怎么会？楚阳，你想太多了吧？东升就是你的东升，只要你认可，就连我这个草包当总经理都没人说话，陈露更不用说。关键咱们东升就成立了两三个月啊，人心很齐，很好管的，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陈露还是陈大刀的姐姐，俨然大姐头的存在，那些小混混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谁敢不服？”
“.…..”
“那也要人家肯才行啊，万一人家根本没有加入东升的想法呢？”
“不会的，我感觉得出来，很多时候陈露已经不自觉地对咱们东升有了归属感，刚刚她在这里强调她只是个外人就是明证。心理学上说，越缺什么就越想强调什么。”
“不错嘛，老王，一段时间不见，你都学会心理学了？”楚阳笑道。
“别夸我，我也是听来的，觉得很有道理罢了。比如我，以前我很缺钱，就费尽心思地想弄钱，为此，我还干过倒爷呢。”
“好嘛，感情我面前的还是一个大佬。”楚阳打趣。
“别取笑我，我干的只是小本买卖，在倒爷中算不入流的那种，不然估计我也很难逃过一劫。话说回来，你怕陈露不同意的话我去跟陈露说吧，看看她有没有想法。”
“别急，王老哥，你再坚持一段时间，至于陈露，先让她来当个总经理助理，你可以把东升的大多数事情交给她来做，然后我观察观察，如果可以就将她扶正。这样也不至于太突兀，有个过程更容易让别人接受，不是吗？”
“行吧。”
……
楚阳回到贝海的第一天，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工人问题迎刃而解。
第二天，楚阳和沈万金见了个面。
“沈老哥，我爸妈的食品厂现在怎样了？”楚阳问，他这次回来时瞒着爸妈的，若让他爸妈知道他逃课回了贝海，估计他的腿都能被打断。
而他上大学之前，已经将爸妈要办食品厂拜托给了沈万金，现在和沈万金见面，当然免不了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
“快了，厂址已经选定，就在你圈定的位置。厂房已经快建好了，机器已经到位，很快就能投入生产。原本你爸妈只想买十个烤箱2条流水线的，我自作主张，给他们翻了一倍。”沈万金说。
“.…..花了多少？”
“没多少，我认识朋友，给我的烤箱和流水线都是优质的，价格上也比较便宜，总共就花了八十多万。”沈万金笑道。
“好嘛，这个钱过后我还你。”
“还个屁，百万都不到，有什么好还的？这钱算我支援你爸妈的，你要是过意不去，就给我多出几个赚钱的点子。”
“要还的，几十万对沈老哥来说或许不值一提，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
“切，你就跟我客气吧，我说了，你要过意不去，就多给我出几个赚钱的点子。”
“那没问题，问题是什么点子价值百万啊？”
“别人的点子别说给钱，送我我都可能需要衡量利弊。但你的点子别说百万，只要你说能赚钱，五百万我都买。”
“.…..感情我还能卖点子赚钱啊？这世上怎么就不多几个沈老哥这样的傻子，那我就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
“呵呵，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什么样，现在什么样，你自己心里就没点逼数吗？你说说，你做的那样事情不赚钱的？还我傻？谁傻谁知道！不说其他，香满溢大排档应该是你的手笔吧？”沈万金问。
“是，那是我和薛大爷家一起开的，怎么，香满溢出问题了吗？”楚阳问。
“对，出问题了，香满溢最大的问题就是生意太火爆了，个分店，从中午开始到晚上直都是爆满的状态，你说说有多赚钱？一天最起码能赚这上万，看得我和陈瑞都有些嫉妒。”沈万金感慨。
“.…..好嘛，看来大山叔叔他们有得忙了，这段时间我都在军训，太辛苦了，每天倒头就睡，还真没怎么关心过香满溢呢。”
“所以说你的心有多大？我估计你不是不关心，你只是不将香满溢赚的那点钱放在眼里。楚阳，有时候我真想破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怎么长的。
知道么？昨天老程还给我打电话，说头疼他们好长一段时间的工人问题居然被你三几下解决了，前后也就半个小时时间。
为此，老程还对你赞赏不已呢，都生出要将你引入仕途培养的想法了。就连老程都对你刮目相看，你居然说我傻？呵呵……”沈万金无力吐槽。
面前的年轻人，真的对自己的才华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吗？
别说他，就是陈瑞，楚阳只要说他有个赚钱的点子，要卖500万，这个钱，估计陈瑞也会掏得毫不犹豫。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合股开超市
“说白了，超市其实是一种规模相当大的、成本低、毛利低、销售量大的自助服务的经营机构，其目的是满足顾客日常生活中的全部需要。
它以价格折扣为导向，所经营的商品大多是低价格的快速消耗品，集中大规模的采购、连锁经营的方式又使其低价格的销售成为可能，所以超市所卖的商品一般比普通零售店要低得多。”楚阳继续分析。
“…别说了，楚老弟，我算是明白了，我和你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说的这些我一句都听不懂。不过不要紧，你只要告诉我超市赚不赚钱就行？”沈万金苦笑说。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需求必将越来越大，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传统的百货商店零售必将出现疲软，到时，能够满足不同顾客的大多数需求的超市必将是民众的第一选择，你说超市赚钱吗？楚阳笑着问道。
“那我们就干这个超市？问题是用得了两层楼吗？”沈万金问。
“这就要看你对自己的超市定位了，如果你只想开一个一般的大型超市，一层楼就行，但如果你想开一个上档次点的大型超市，满足消费者的基本需求，那二三层都要用上，还需要配备相关的设施，比如在底下建个停车场之类。”
“当然要做上档次的那个了，就是建停车场的事情有必要吗？贝海现在的私家车可没几辆。”
“那是现在，再过几年你看看。”楚阳说，94年，国家就会开放私家车购买权限，到时铁定一堆豪车进入贝海。
“好吧。可是怎么开我也不会啊？楚老弟，要不这样，咱们合股开超市吧，产地我出，也不收什么租金了，如何？”沈万金提议。
“……”
“别拒绝啊，没有你的把控，我一个人开超市心里也没底啊。楚老弟，你就带我飞一次吧，不然再过几年，估计我都只能看到你的背影了。”
“噗！哪有那么夸张，沈老哥，你就尽情打趣我吧。”楚阳笑道。
“呵呵，我打趣你？你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首付就付了800万，现在还有多少钱，心里没点逼数吗？”
“不多啊，就500万吧。”
“就500万？就？啊呸，亏你说得出口，东升才成立两个多月好吗？两个月你就赚了一千多万，还想怎样？这话若让陈瑞听到，估计他会打死你！”
“…”好嘛，这个话题楚阳还真没法反驳，“其实我也想跟你合股开超市，问题是我没钱啊，我现在连买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钱都不够呢。”
“开一个超市大概要投资多少？”沈万金问。
“1000万左右，还不算铺面租金。”楚阳说。这个成本真的很高了。91年的一千万啊！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需要多少呢。没事，咱们合股开超市吧，这个钱我先出，过后从你的分红里扣就行。”沈万金笑道。
这话说得轻巧，其实他的内心并不轻松，他建宝力大厦的时候也才花了800万，用来开超市却要花一千万？能轻松吗？
“沈老哥，慎行啊，你就不怕亏吗？”话虽如此，楚阳却知道，亏是不可能亏的。
91年，贝海第一家大型超市，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能亏吗？这可不是大型超市横行的年代，外资超市大举进军国内还得等个几年。
“切。吓唬谁呢？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可能亏，你做的每一样生意，亏过吗？”
“好吧。那我们就合股开个超市，铺面你出，资金你垫，分成七三开吧，你七我三。”
“…楚老弟，你这是看不起老哥吗？为何要七三分？五五啊！这个生意都是你提出来的呢，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要仰仗你的地方很多呢。”沈万金提出异议。
“不，其实开超市最大的成本是店铺租金，一个上万平的大型超市，一年的租金成本最起码三百万。至于那1000万成本，别看吓人，但最起码有一半是用来铺货的，剩下一半用来装修改造。
让你出店铺已经够占你便宜了，还让你垫资金，你觉得我好意思五五开吗？
别说了，股份分成就这样，不然我可不同意合股开超市了。”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沈万金只能点头。
“那就这样，我回去好好策划一下，争取这几天把方案策划出来。”楚阳说。
……
楚阳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两天后，他就把方案做出来了，还做好了超市的平面设计图，一起交到沈万金手上。
沈万金看了方案简直拍案叫绝，原来这就是超市啊。超市若能做成方案中的那样，还有零售便利店、百货商场什么事吗？这必将对传统的百货商场等造成冲击。
然后他就想到了楚阳，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到底拥有多少才华呢？总感觉深不见底。
感慨归感慨，沈万金疑惑的地方却不少，比如那个平面设计图，他要看不懂，为何要这样设计？这样设计有什么讲究吗？他问了出来。
“当然有讲究了，超市可不是简单地把商品推挤在一起就行，布局很重要的。
一个好的布局，需要根据顾客对不同商品的需求程度和购买程度频次陈列商品，为顾客提供购买时的便利，还要在满足顾客需求的同时促进连带性购买消费，增加商品销售。
譬如，在早年的美国零售业中，曾有人将啤酒和尿布摆放在了一起，由于这种布局方式符合了当时美国男人为儿子买尿布的同时想顺便拿一听啤酒享用的消费心理。
又如，好的布局需要根据不同的购买动机陈列不同的商品。比如生鲜瓜果，此类商品是顾客的必用品，而且超市具有其他零售点无法比拟的放心和实惠，因此可以将生鲜区开辟在卖场相对往里的位置，尽可能避免卖场死角的空置。
而对于一些冲动性购买的商品，则应陈列在明显部位以吸引顾客注意和购买。
还可以按照不同商品的人流量大小陈列商品，对于流量较大的商品类别可以和流量较少的商品邻接陈列，缓解过于集中的客流。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方案讲解
第一百九十一章已经改过来了，还是占坑，大家先别订阅。为保证全勤，也为多写，我也拼了。
零售业有一条很灵光的“2080”法则，其意为：一间超市80的利润来自于20的商品。因此，商场要昼把这20的商品放在最醒目、人流量最大的货架上以方便顾客。
当然，你也可以把它放在最不醒目、人流量最少的地方，把顾客吸引过来，让他尽可能多停留在商场上，多浏览一些商品，刺激顾客大脑皮层多产生一些购买冲动。
总之，首先要清楚哪些货架的位置最好，哪些最差。另外，商品的陈列还要考虑到是否有利于超市现场管理、有利于防损防盗、卖场通风、以及是否便于理货上货、量不符合低成本运作规则等
“说白了，超市其实是一种规模相当大的、成本低、毛利低、销售量大的自助服务的经营机构，其目的是满足顾客日常生活中的全部需要。
它以价格折扣为导向，所经营的商品大多是低价格的快速消耗品，集中大规模的采购、连锁经营的方式又使其低价格的销售成为可能，所以超市所卖的商品一般比普通零售店要低得多。”楚阳继续分析。
“别说了，楚老弟，我算是明白了，我和你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说的这些我一句都听不懂。不过不要紧，你只要告诉我超市赚不赚钱就行？”沈万金苦笑说。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需求必将越来越大，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传统的百货商店零售必将出现疲软，到时，能够满足不同顾客的大多数需求的超市必将是民众的第一选择，你说超市赚钱吗？楚阳笑着问道。
“那我们就干这个超市？问题是用得了两层楼吗？”沈万金问。
“这就要看你对自己的超市定位了，如果你只想开一个一般的大型超市，一层楼就行，但如果你想开一个上档次点的大型超市，满足消费者的基本需求，那二三层都要用上，还需要配备相关的设施，比如在底下建个停车场之类。”
“当然要做上档次的那个了，就是建停车场的事情有必要吗？贝海现在的私家车可没几辆。”
“那是现在，再过几年你看看。”楚阳说，94年，国家就会开放私家车购买权限，到时铁定一堆豪车进入贝海。
“好吧。可是怎么开我也不会啊？楚老弟，要不这样，咱们合股开超市吧，产地我出，也不收什么租金了，如何？”沈万金提议。
“”
“别拒绝啊，没有你的把控，我一个人开超市心里也没底啊。楚老弟，你就带我飞一次吧，不然再过几年，估计我都只能看到你的背影了。”
“噗！哪有那么夸张，沈老哥，你就尽情打趣我吧。”楚阳笑道。
“呵呵，我打趣你？你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首付就付了800万，现在还有多少钱，心里没点逼数吗？”
“不多啊，就500万吧。”
“就500万？就？啊呸，亏你说得出口，东升才成立两个多月好吗？两个月你就赚了一千多万，还想怎样？这话若让陈瑞听到，估计他会打死你！”
“”好嘛，这个话题楚阳还真没法反驳，“其实我也想跟你合股开超市，问题是我没钱啊，我现在连买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钱都不够呢。”
“开一个超市大概要投资多少？”沈万金问。
“1000万左右，还不算铺面租金。”楚阳说。这个成本真的很高了。91年的一千万啊！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需要多少呢。没事，咱们合股开超市吧，这个钱我先出，过后从你的分红里扣就行。”沈万金笑道。
这话说得轻巧，其实他的内心并不轻松，他建宝力大厦的时候也才花了800万，用来开超市却要花一千万？能轻松吗？
“沈老哥，慎行啊，你就不怕亏吗？”话虽如此，楚阳却知道，亏是不可能亏的。
91年，贝海第一家大型超市，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能亏吗？这可不是大型超市横行的年代，外资超市大举进军国内还得等个几年。
“切。吓唬谁呢？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可能亏，你做的每一样生意，亏过吗？”
“好吧。那我们就合股开个超市，铺面你出，资金你垫，分成七三开吧，你七我三。”
“楚老弟，你这是看不起老哥吗？为何要七三分？五五啊！这个生意都是你提出来的呢，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要仰仗你的地方很多呢。”沈万金提出异议。
“不，其实开超市最大的成本是店铺租金，一个上万平的大型超市，一年的租金成本最起码三百万。至于那1000万成本，别看吓人，但最起码有一半是用来铺货的，剩下一半用来装修改造。
让你出店铺已经够占你便宜了，还让你垫资金，你觉得我好意思五五开吗？
别说了，股份分成就这样，不然我可不同意合股开超市了。”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沈万金只能点头。
“那就这样，我回去好好策划一下，争取这几天把方案策划出来。”楚阳说。
楚阳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两天后，他就把方案做出来了，还做好了超市的平面设计图，一起交到沈万金手上。
沈万金看了方案简直拍案叫绝，原来这就是超市啊。超市若能做成方案中的那样，还有零售便利店、百货商场什么事吗？这必将对传统的百货商场等造成冲击。
然后他就想到了楚阳，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到底拥有多少才华呢？总感觉深不见底。
感慨归感慨，沈万金疑惑的地方却不少，比如那个平面设计图，他要看不懂，为何要这样设计？这样设计有什么讲究吗？他问了出来。
感慨归感慨，沈万金疑惑的地方却不少，比如那个平面设计图，他要看不懂，为何要这样设计？这样设计有什么讲究吗？他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