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公,不死,不哭泣
见到程慕出现在眼前,唐信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必定是谢昆峰把她叫来,这个时候,谢昆峰肯定在思考如何动员所有人给他加油鼓劲,让他充满信心意志坚定地去战胜病魔。
程慕粗鲁地推开了门,却在走进来后平静下来,她先回身将门关上,然后反锁,最后拿了两把椅子堵住门。
好似,她担心等一下唐信夺门逃跑。
到她这一系列动作,唐信眼眸闪烁,头微微垂下再抬起来时,满面冷漠。
程慕走到唐信面前,极力眨眨眼,令泛红的眼眶不再有泪水模糊视线,她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问道:“大表哥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得了癌症。”
唐信微微昂起下巴,没有直视她的眼睛,反而着她的乌发,淡淡道:“我?癌症?开什么玩笑?这只是一场恶作剧,大表哥知道我想要你回到我身边,所以,他捏造了一个噩耗,而你,偏偏就是这么傻,上当了。我如果是你,现在骂我两句无耻,然后转身离开,继续保持和我那种没关系的状态。”
程慕死死盯着唐信,她忽然沉痛地闭上眼睛,泪水滚滚而落,自言自语道:“真的,竟然是真的”
她向前一步抱住唐信的身体,哽咽道:“唐信,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不准你放弃自己,你能战胜人,能够战胜鬼,你能战胜一切!”
唐信扶住她的肩膀,然后后退一步,与她离开距离,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我很幸福,我有孩子了,就像是你说的那样,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幸福。所以,我不想和谁争斗,人也好,鬼也罢,我只想安宁地守候在家人身边。程慕。我没有任何问题,你也别再犯傻了,被人当做小丑戏弄。”
程慕向前一步,双手捧住唐信的脸。强硬地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她目光复杂至极。
“唐信,别再撒谎了!你骗不了我!从小到大,每一次,你撒谎。欺诈,虚张声势,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时,我都在你身边,我熟悉你的一切,哪怕你的言行举止无懈可击,可我就是知道,你,在撒谎!就像过去你掩饰内心的胆怯。逃避不敢对我提及其他女人一样,你以为你每一次完美地转移话题,我就不知道吗?我一直知道,你只是不想伤害我,而你内心很矛盾。一边是自己的私yù,一边是对我充满歉意,每一刻,我都了解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摘掉你的面具!别,再。对,我,撒,谎!”
有时候完美的伪装或掩饰,其实本身就是一个扎眼的破绽。
与唐信从两小无猜到身心交融,最了解唐信的女人,其实就是这个一直天真无邪的女孩。
唐信抬起双手,拉掉程慕捧住自己脸颊的双手,他还是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轻淡地扬嘴一笑,说:“好,我不撒谎,没错,我得了癌症,如果你能懂医学报告,床上的文件就是关于我病情的资料。好了,你求证过了,是真的,作为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人,你的鼓励与祝福我收下,现在,请你从我眼前消失,再也别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不希望再到你,祝你幸福。”
程慕失声叫道:“不!”
她又冲到了唐信眼前,一把将他抱住,用尽了全身力气,泪流满面口气坚定道:“唐信,我不离开,我不!我陪着你,陪你一起战胜癌症,如果无法逆转,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你不想忍受身体痛苦,那我也陪你,用你最期望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哪怕你最终失败了,我会在你向往的土地亲手为你挖一个坟墓,在你躺进去后,我依旧会抱着你,让尘土将我们一同掩埋,死,我们也共赴黄泉!”
唐信闭上眼,冷声道:“够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你不断在告诉我的事实,你不能这样,对我如此不公,程慕,放开我,你去过你的人生,只当这辈子前二十多年是空白的,重新开始。”
程慕满目错愕地抬起头,直视此刻唐信冷若冰山的表情,她有些疯狂地朝他吼道:“这根本没有公平不公平!我爱你,你不能将我推开!死,可怕吗?我不怕!我怕的是不能和你死在一起!唐信,我现在不在乎你说什么,我知道,你是希望让我离开,然后你孤独地去面对这一切,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如果你敢玩消失,我保证,我会选择自杀,然后做鬼也不放过你!”
唐信深呼吸一口气,病房内一片死寂,他闭着眼睛半晌后冷淡地道:“这其实就是一个公平的问题,当你知道你无法怀孕,无法给我生儿育女的幸福时,你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将我推开,并且你对我的指责,令我连挽留的底气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陪着你面对一切?但你最终是选择了把我推开,现在,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做?是不是,你是高尚的,我是卑劣的,你可以孤独微笑祝福我,而我却要拉上你一起去死?”
程慕如遭晴天霹雳,她怔怔地望着唐信,半晌后表情挣扎,悔恨又自责地投入唐信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脸蛋贴在他胸口处,泣不成声。
“唐信,我错了,原谅我!是,我是希望你去拥有最完美的幸福,可我一直在骗自己,我需要你陪着我,需要你给我奇迹发生的信念,你从没有放弃过我,所以,我也不会放弃你,不论发生什么,请让我陪着你,没错,我对你不公平,可你总是能够包容我,不是吗?我任xìng的要求,你总会满足,我犯傻被人欺负,你总会挺身而出保护我,不要吝啬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对我的原谅。”
怀中的娇躯轻微颤抖着,唐信的双臂抬起来环住她的身躯,渐渐用力,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额头被轻轻一吻,程慕泪眼朦胧地昂起头,那模糊的视线中到一张微笑的脸庞,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听唐信温柔地对她说道:“懂了吗?我们说好的约定,无论发生什么,彼此不离不弃,过去一年多,我只当你是在胡闹。但我不会容忍有下一次。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下一次,你放弃了,我就算心痛。也会彻底将你遗忘。”
程慕热泪盈眶,如藕玉臂缠在唐信脖子上,激动地吻住他的嘴唇,同时还轻轻地摇头。
不放弃,永远不会再选择放弃!
两人曾经无数次接吻。有初吻时的羞怯难忘,也有动情时的缠绵火热,但这一次,仿佛是灵魂在互动,置身云端一般。
程慕很快放开了唐信,并且轻轻将他推开,擦干脸上的泪水,她走到病床前,拿起唐信的病例文件开始翻阅。样子她一下子变成了医护人员。
唐信走到她身后,自然地搂住她的腰,疑惑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程慕一脸郑重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首先。你要养好身体,其次,我们听医生的安排,并且每天都要履行医生的康复计划。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照做。我会寸步不离监督你,公司的事交给别人,家事你也不用cāo心,总之,你要全身心投入在战胜病魔的战斗中,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唐信从她手中把文件抢过来随手一丢,轻笑道:“如果我死了,我还怎么拥抱亲吻爱抚占有你?放心,我不会死,地球死了我也不会死,你永远陪着我,我就不会生无可恋,程慕,我们去夜晚的海边沙滩上做-爱吧,就像是你的初夜一样。”
程慕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唐信,情不自禁心泛涟漪,可是,心中的狐疑占了上风。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她真的被骗了?!
可她了解唐信,刚才唐信是在演戏。
难道,是戏中戏?
他得癌症真是假的?
程慕紧张地拉住他的胳膊,劝道:“唐信,这不能儿戏,你必须听我的,从现在开始,禁止你和我发生xìng行为,接吻拥抱可以,和别的女人也一样!你要保证自己有充沛的jīng力来面对病魔。”
唐信嗤鼻一笑,随口道:“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是了解我的,小时候面对巧克力蛋糕,你不可到年幼的唐信去一口一口舔蛋糕,你只会到他狼吞虎咽!你宽衣解带的美景,婉转承欢的动人,这是一种另类毒瘾的诱惑,我抱着你亲吻,然后放开你?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可笑的笑话。”
程慕不轻不重地打了他胸口一下,气恼道:“我说了,你要听我的!听我的!如果你纵yù的话,这会加重你的身体负担,而我,变相就是在伤害你!你希望我痛苦自责吗?”
“归根究底是癌症,对,我身患癌症,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你的男人,无惧一切,曾经对你许下诺言,可以令你怀孕,那不是我信口开河编织的情话。但为了减少麻烦,我还需要把父母以及其他人叫来。”
唐信话音一落,程慕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个时候是该把唐信的父母也都叫来,大家一起监督他,这样对他是最好的!
她拿出电话样子就要打,唐信一手按住她的电话,微笑道:“他们,就在门外。”
病房隔音效果很好,程慕一直没听到外面有动静,但唐信走过去把堵住门的椅子拉开,打开门锁后开了门。
果然,门外走廊上真站了不少人。
唐彬一言不发面露哀痛之sè望着出现在眼前的唐信,谢婉玲背着身伤心yù绝地痛哭流涕,唐颖也泪流满面却还在安慰谢婉玲。
叶秋靠着走廊墙壁,青丝遮住半边容颜,闭着眼睛却能够清晰被人见她脸上的泪痕,钱慧瑶与何嫣,贺敏都背朝着房门,贺敏面朝的那堵墙上有血迹,她的手握成拳头,殷红的血珠正在滴落地面。
夏清盈抱着唐谦垂首默默流泪。
唐信安然无恙归来,家门添丁,这双喜临门还没几天,结果又天降霹雳,生活的大起大落令他们措手不及。
唐信反倒满面微笑,把门大开,伸手微笑道:“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爸妈小姑,还有你们,别哭了,笑,欢乐时我们笑,困难时,我们也笑,因为我们有信心击败一切困难,而且我保证,很快,你们不会再有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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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坦白,家人,禁奇迹
进入房间每个与唐信擦肩而过的人不约而同朝他投去一抹复杂哀伤的神sè。
即便是哭泣,不论他的父母小姑也好,还是叶秋钱慧瑶等等他的女人也罢,没有人哭天喊地仿似表达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是令唐信感受到了他们深沉的哀痛,静默中萦绕着悲伤的味道。
所有人进入房间之后,唐信将门关上,转过身来首先走到父母面前,伸手轻柔地擦拭母亲脸上的泪水,微笑道:“妈,我不希望再让您为我伤神心碎”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妈怎么可能不为你cāo心?就算你活到一百岁,妈就算死了,也还会牵挂你的一切!”
谢婉玲闭目撇过头去,泪水还是止不住。
儿子身患癌症,这简直令她心碎yù绝。
她多么希望,有癌症的人是她,而不是唐信!
唐信轻叹一声,笑道:“没错,血浓于水。”
或许以前他只能嘴上说说,永远无法真切理解父母的感受,可现在,自从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完全明白父母对他的心情。
就连晚上,明明唐谦已经安然地睡下,可唐信再疲倦,也无法入眠,他心里一直在记挂儿子,离开他视线一秒钟,他都会不放心,前两天的晚上,他几乎就是坐在儿子婴儿床的旁边,一边一边照儿子,最终疲惫不堪才坐着入睡,但醒来后第一件事还是去唐谦的情况。
这种父母与子女的灵魂羁绊,唐信已经有了切身体会。
唐信横移一步来到父亲面前,平rì总是一副严厉认真模样的唐彬与唐信眼神交汇,父子之间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唐信来到小姑面前,唐颖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哽咽发出声音,她的伤心比之谢婉玲有过之无不及。
“小姑,我只想对您说一句话,谢谢。你总在为我着想,为了我可以以身犯险,不计回报的付出,拥有这样的小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可是。前两天您提出的那个要求,我选择拒绝。”
唐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现在唐信身患癌症,也许唐谦就是他唯一的血脉了,唐颖不可能再要求为他抚养孩子成长。这个孩子应该留在唐信身边,陪伴着他。
唐信明白小姑表情此刻的意义,说:“小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拒绝的原因。是我希望小姑也不要再为我cāo心,请您快乐zì yóu地生活,等一下我会告诉你原因,听完之后,你就明白了。”
唐颖是希望将她的财产全部交给唐信的下一代,而唐信认为事情关键不在唐谦身上,而是在他自己,小姑关心他,为他着想。甚至比他自己想的还远,想要给唐信的未来留下一份保障。
唐信当天需要考虑的事情,便是他要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家人,让他们明白,无论情感如何。现实中,他不需要被担心,他有能力应付所有困境,克服所有比登天还难的艰难险阻。
走到众人面前。面对在场众人,唐信昂起下巴似是追忆。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我埋藏在心底已有五年多的秘密,原本,我认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将这个秘密吐露,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忍下去了,着你们为我担心,父母cāo碎了心,这么多好姑娘为了我流泪,是我的罪过,我希望我面对家人更加坦诚,同时,也会让我心里得到慰藉,独自一人扛着一个秘密,那种滋味逐渐变成了折磨”
晚上,唐信家里的饭厅里坐满了人。
父母小姑加上他的女人们,刚好十个人。
饭厅里平静如常,程慕与何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脸上洋溢着笑容乐此不疲地把新鲜的美味佳肴端上饭桌。
其他坐在饭桌旁的人还晕乎乎的,时而面面相觑,时而向别人求证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而唐信,则在婴儿室里陪着自己儿子,尽管唐谦已经睡下,可他就是不够自己儿子的模样,哪怕那张可爱的容颜已经深深印入脑海中。
“开饭啦。”
程慕推开婴儿室的房门走进来,叫唐信去吃饭的同时,她也想头一次认真一唐信的孩子。
她走到婴儿床旁边,在那摇篮床中静静熟睡的婴儿小巧玲珑,她蹑手蹑脚生怕自己吵醒了小唐谦。
唐信到她盯着那婴儿展露出迷人微笑,同时眼中充满了一股渴望与羡慕。
“想象一下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如果是男孩,肯定比我帅,如果是女孩,那可能没有你美丽了。”
耳边传来唐信温柔的嗓音,程慕回过神来,娇羞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如果是女儿,将来肯定是个特别的女人,像你一样,到时候是个女强人,魅力四shè。”
唐信哑然失笑,摇头道:“我的意思是外貌,你,你这么漂亮,我却长得有点儿对不起观众,这张大众脸放到人海中转眼就找不着,咱俩的孩子,这中和之后,外表以你为标准,那肯定要打折扣啊。”
程慕白他一眼,娇嗔道:“以貌取人,肤浅!”
说罢,她弯腰俯身低头在唐谦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与唐信一同来到了家中饭厅。
饭厅zhōng yāng有一张大长桌,平时唐信和家人吃饭就随意坐了,不过今天家中成员都在场,他必须讲究起来。
走到父亲面前,唐信让父亲去坐主位,他坐下手位置。
唐彬脑子里还没消化唐信在医院说出的惊天秘密。
此刻有些迷茫,说:“这是你家,你坐那里是应该的。”
儿子大了,和父母分开住,成家立业,这大概是人之常情,也是当下社会的主流模式。
不过唐信郑重道:“爸,你们没把我视作怪物,我们是家人,不论我变成什么样。我都是您的儿子,在我心里,我们这个大家庭里,你永远是一家之主。”
听儿子这么说,唐彬扭头望向妻子。谢婉玲给他使个眼sè。让他赶紧坐过去吧。
唐彬坐下后着长桌两旁的人,神情恍惚,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会着儿子妻妾满堂。
“吃饭。”
唐彬微微一笑说了两个字。然后拿起筷子,其他人便也露出笑容起筷。
这顿家宴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众人也没有高谈阔论,但多数人心灵宁静面带柔和微笑,尤其是唐信的女人们。
当唐信向她们吐露出他身上的秘密时。她们知道,这是一种信任,一种无声宣告,她们,是他的家人!
这比起见家长作保证谈情说爱更加令她们感动。
同时,大家对唐信这些年来缔造的奇迹有了解释。
也许他还有秘密,他做过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可是,他似乎已经把全部都给了她们。
谢婉玲吃了一碗饭便饱了。唐信就坐在她身边,她转过身来心有余悸道:“儿子,妈还是不放心,你直接让你自己变成一个健康的人,这样不好吗?”
唐信今天胃口不错。把空碗交给了程慕,对方给他盛了第二碗饭,唐信接过碗之后没再动筷子,扭头对母亲语重心长道:“妈。您应该知道,如果我的秘密被外界得知。我的人生会天翻地覆,世界上真正主宰秩序的人,机构,zhèng fǔ,那些老百姓只能仰望的牛鬼蛇神,他们不会放任我存在,因为我是威胁,我会不会打破秩序?颠覆谁的权势?我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存在,总会有人这样去想,如果我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就毁灭掉我,这是野心家惯常的思维,因此,我要避免被关注,尤其禁止再在我身上发生反常的事情,我被米国中-情-局绑架,原因,就是这个,他们想要研究我,从我身上找到奇迹的答案,可他们失败了,但我不能在今后一直面对这样的处境,尤其,我不希望把你们置身危险之中。”
唐信的话令唐彬与唐颖点点头,纵然唐彬之前只是个小公务员,可他也见识过暗藏杀机的龙争虎斗,唐颖更不用提,在外闯荡见多识广,人情险恶早已阅尽,两人对唐信的顾虑非常认同。
这些年唐信经历过的险境不少了,飞机爆炸,狙击手,加上还被成功绑架,换一万个普通人,也没有人能够挺过这样三次的袭杀。
他能够平安无事,是不幸中的万幸。
谢婉玲左思右想,知道儿子说的有道理,可她只期望儿子健健康康的。
“儿子,悄悄的不行吗?我们不告诉别人你康复了,好吗?”
唐信轻柔地握住母亲的手,微笑道:“妈,你放心,我这没事。我猜,我有癌症的消息,已经传到很多人耳中了,因为我的身份不普通,这是一条轰动的消息,在医院检查结果出来那一刻,就会有人忍不住外传,也许医生回到家中告诉了家人,然后让家人保密不要宣扬,他们的家人再跟亲朋好友私下谈起,还是让他们保密,越演越烈,呵呵。”
唐信其实非常认可一句时常出现在电影中的台词: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他不会把信任寄托在白和医院,更不想去大费周折去处理这件事。
从某种角度来,他对家人坦白他的秘密,其实承担着巨大风险,但他愿意,因为他不希望孤独。
“我身患癌症,但并不是晚期,恰恰相反,也许十年后,我才可能有生命危险,而现在,治愈癌症的几率非常高,所以,我不担心外界知道我身患癌症,只要我用正常途径令自己痊愈,这不是奇迹,这不是神奇,这是一次正常的医疗事件,我生病了,医院治好了我,放在普通人身上很正常,便没什么可担忧的。”
唐信的话令谢婉玲yù言又止,最终唐彬在桌下面拉了拉谢婉玲的胳膊,给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位父亲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很好地应对现在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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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无眠,来客,敲门声
晚饭之后唐信送走了父母,接着除了夏清盈,其他几女开车去帮程慕搬家。
唐信在婴儿室里着儿子入睡,随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他拿出电话,走到窗前俯瞰夜sè渐浓的周围风景。
“不为,我发给你一份清单,上面是一些关于历史探索类的书册名单,你找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书店买下清单上的一本书,国内没有就去国外古董书籍收藏商人,书籍内容文字语种无所谓,不管什么途径,尽可能把我要的书都收购到,然后送到我这里。”
唐信给了庞不为一个奇怪的任务,庞不为没有问缘由,他向来如此。
安排好了这件事之后,唐信又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张鹏云,一个是给童峥嵘,询问他们手头正在忙碌的工作进展。
晚上八点半,唐信洗了澡换上睡袍,家里女人们正在忙活给程慕布置房间,他却走进了婴儿房,在里面待了二十分钟才回到自己的卧室,拿本书在手上躺上床,靠在床头静静阅读。
不知不觉夜深了,唐信扭头了眼窗外的天sè,他卧室的窗户又高又宽,能够从室内仰望天际,月sè弥漫,星光闪耀。
唐信嘴角上翘绽放出个美妙笑容。
今天,是他感到非常快乐的一天。
与程慕和好如初,向家人坦白自己的秘密,心头如释重负,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尤其今天,他的儿子唐谦,还会抬头抬腿,令他感到莫名惊喜,要不了几天,小宝贝就能翻身了,那时可要小心呢。婴儿床的围栏来还要加高点儿
至于他的自身安危,身患癌症?他根本没放心上,这样的自信与掌控,是他从时间牢狱中挣脱出来后的一种蜕变。
当他准备关了床头灯睡下时,敲门声响了起来。非常轻微的声响。门外来人必然不想惊动其他房间的人。
唐信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反正肯定是女人。
他起身去打开了卧室的门,一道婀娜人影窜了进来。并且迅速把门关上。
唐信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地望着像是做贼一样的素雅美人,何嫣穿着丝质睡裙,一手放在胸口,好似刚刚经历了惊魂不定的时刻。
她的确心中忐忑,觉得这个时候跑来唐信的卧室。有种偷情的感觉。
定神之后,何嫣抬起头对上唐信的视线,半晌说不出话来,表情数度变幻,最终像是感动地要哭的模样,轻声细语道:“唐信,我,我脑子很乱,你把你的秘密告诉了我。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激动的要死,你不把我当做外人,我以前是抱着给你当情妇的觉悟,在你无聊或是贪新鲜时。会来从我身上得到一些快乐,这是我之前的想法,可我发现,你给我的。比我奢望的更多,更多。我不知道怎么来回报你。”
唐信哑然失笑,摇摇头走回窗前坐下,胳膊在身后撑在床上,哭笑不得道:“良辰美景时有人无心睡眠,敲开了我的房门,我预期可能是哪位美女想要与我月下谈情共度**,万万想不到,风月无边的幻想成了你卑微的自白,何嫣,我如果是你,我会这样去想,唐信,他没有那个作弊器,他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左拥右抱?他又有什么魅力值得我投怀送抱呢?这样一想,你会自信很多,平衡很多,然后会有更多心思去创造我们之间激情火花,譬如你可以把睡衣换成平rì上班的ol套装,外表庄重,但内衣却是火爆的情趣内衣。”
何嫣无瑕娇颜呈现出惊呆的模样,随后千娇百媚地瞪了唐信一眼,她走到唐信身旁,也在床边坐了下来,但动作非常小心,好像觉得在唐信卧室的床坐下来都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
“你说的不对,也许你挖宝,暴富,战斗,都是依靠着那神奇的玩意,但生活中的你,不是每一刻都在用法宝伪装,那些作弊器只是你的手段,不代表你的全部,你身上有许多品质仍旧耀眼夺目,你的书房就知道,如果是别人得到那样的作弊器,谁还会自强不息?恐怕早就做起了疯子美梦,甚至极端地会让世界倒退,回到奴隶社会。”
何嫣柔声细语的赞美令唐信笑意更盛,他闭目微笑道:“你开始会哄男人了。”
“不是,我,我是实话实对,我就是哄你,你现在被哄开心了吧?那你是不是该奖赏我呢?”
何嫣已经是个职场中干练的女人,但感情中,她还是有些迟钝,话说了一半才后知后觉地把话题过度,进入了**阶段。
唐信睁开眼扭头了眼朦胧光线下美貌动人的女人,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在她掩嘴低呼声中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唐信捏起她光滑的下巴,何嫣媚眼迷离恍若水波涟漪缓缓在眼中流淌。
就在两人即将接吻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两人动作都僵住了,何嫣清醒过来,顿时神sè慌乱地从他身上下来,焦急地东张西望一番后冲进了卧室内的浴室。
唐信她藏好了,其实他还没思考,为什么她要藏起来?
都住在这里了,难道还怕被人瞧见两人在卧室吗?
面嫩吧,还不习惯,必然要有所遮掩。
唐信打开了房门后,诧异地望着钱慧瑶脸sèyīn沉地直接冲进了卧室,她也穿着睡衣,而且是十分xìng感的黑sè蕾丝睡衣。
她直接坐在床边,朝唐信下令道:“关上门,小声点,别惊动姐妹。”
唐信照做,动作轻柔地把门关上。
因为知道何嫣就在浴室的缘故,而且浴室门显然留了一道缝隙,唐信打消了今晚享受艳福的念头。
他站在床前,双手插在睡袍上身的兜儿里,眨眨眼无辜地问道:“我惹你不高兴了?”
钱慧瑶偏过头去一言不发,显然心情很差。
唐信还以为是现在这么多女人和他一个男人住在一起的局面令钱慧瑶不悦,便说道:“瑶瑶。如果你需要私人空间,想要保持和其他人的距离,你说出来,我会答应。”
“唐信,你别耍小聪明猜我的想法。我告诉你。我不高兴,很不高兴!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们?这不应该发生!一个人知道的,才叫秘密。两个人知道,几乎就等于世界都知道了!我不是指责其他人靠不住,但是,你让自己更危险,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坦白告诉你,我钱慧瑶虽然爱你,可是,我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如果有天我的父母当着我的面被人挟持,有人威胁我,让我说出你的秘密,我不到任何希望时,我会为了父母选择妥协。尽管改变不了命运,但我只想让父母少受折磨。你今天做了一件蠢事!愚蠢之极的事!”
唐信怔怔地俯视着钱慧瑶倔强摆出的冷漠神情,她眼中浮现出泪光,眼神复杂。
那张平凡的容颜映入唐信眼帘,却有着特殊的魅力。
唐信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脸贴在她圆润修长的大腿上,闭目温和一笑。
其实不论从外貌还是思想,两个人就像是当年去外面参加游会时被外人说的那样,很有夫妻相。
两人是理xìng的。问题永远是从利弊角度出发,其次才是情感抉择。
“瑶瑶。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认真的时候,太迷人了,就像是一只母老虎,能把人吞噬得一干二净。”
钱慧瑶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涌出眼眶,她伸手温柔地抚摸在唐信脸上,涩声道:“对,我们希望知道你的一切,希望你坦诚,希望能够了解你的全部,但,不是每个人的希望,都要被满足!你不该说的,不该说的,这会让你的处境更危险,你是男人,不管这个秘密对你来说是折磨,是负担,是愧疚,是孤独,你该勇敢地去坚守这个秘密,因为你是强者,你要左拥右抱,你要成就伟业,你就必须这么做,让自己有了破绽,这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唐信被训斥,可他微笑不改,柔声道:“瑶瑶,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该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发生这么多事,我的安危会牵动很多人的心,他们关心我,为我心碎,我一次又一次令他们心神不宁,这样的伤害,我不希望再继续制造,我期望父母亲人和你们,能够彻底放下心来,清楚地知道我唐信无惧一切,任何困难,我都有能力化险为夷。”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钱慧瑶只是心底积压的怨言不吐不快,她与唐信向来无话不谈,她开心或忧伤,她都会一股脑儿全部在唐信面前吐露,毫无保留与掩饰。
钱慧瑶轻叹一声,说也说过了,心里的怨气消了不少,朝好的一面去,唐信说的也对,让所有人放心,他都已经当爹了,是该做到这一点。
她捧起唐信的脸颊,忽而眸光闪烁,不是滋味地说道:“唐信,你也太偏心了,真的,我想揍你!”
唐信啼笑皆非,眨眨眼问:“为什么呢?”
钱慧瑶眉头紧锁,用一副破罐破摔的口气道:“唉,你是不是嫌我长得难?是就说出来,呵,你连儿子都有了,我还是个黄花闺女,是,我被你花样百出地玩弄了很久,我也在你身上试验了很多床上技巧,可你一直没真正占有我,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跟别的女人**部位有区别了,片没少,自己还累得胳膊酸自拍对比,我快疯了,今天你给我说清楚。”
对方如此单刀直入地把话挑明,令唐信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钱慧瑶伸出一脚作势要踹他,还横眉冷对好似要来真的。
唐信直接把她的玉足抱在怀里,笑得书出来了。
“玩弄?疯了,真疯了,那要是叫玩弄,说出去还以为我唐信是xìng无能呢。哎哎哎,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说说啊,你,最初,咱俩是没时间和空间,我是和程慕同居的,后来,我自己住,但是我又进了监狱,是,咱俩是在监狱里有很多难忘的夜晚,我至今怀念你嘴里含着跳跳糖那个咳咳咳,别瞪眼嘛,听我说完,你总不会希望将来回忆时,想起自己初夜是在监狱里吧?后来,我出狱了,但是,清盈正好快要生孩子,我在家陪她,要么就是去了米国做正事,接着就到了现在,咱俩想把这事儿给办了,天时地利人和总是欠缺些。”
钱慧瑶一脸木然地俯视盘腿坐在地上的唐信,无奈叹道:“唐信,你还真能说,你风流快活,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好吧,我不管了,择rì不如撞rì,就今天,就现在,你不管你累不累,总之你是男人就给我硬起来,不然我快嫉妒死了。”
唐信笑容僵住,隐晦地了眼浴室,何嫣就趴在门缝口观察卧室里的动静呢!
钱慧瑶已经站起来,她伸手去拽盘腿坐在地毯上的唐信,把他往床上拽,还嘟囔道:“就算将来你笑话我,说今天是我强暴了你,无所谓,我不在乎,反正我长得不好,脸皮再厚点儿无所谓。”
唐信正左右为难呢,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第三十一章 分享,下流,别发嗲
这敲门声把钱慧瑶吓了一跳,她眼神中慌乱之sè一闪而过,接着搂抱住唐信的脖子狡黠低声笑道:“来你今晚佳人有约?”
唐信哭笑不得,他今晚就打算睡个安稳觉,从下午吃饭到进卧室之前,他没有跟任何人有约定,眉来眼去暗中的提示都不曾表达过。
不过这都是住在一起的人,串个门也没什么。
钱慧瑶狠狠亲他脸颊一下,jiān笑道:“我找个地方躲起来,观免费大片。”
唐信一脸无奈地戳破她的谎言,撇嘴道:“你只是不想被人撞破偷偷钻进我房间罢了,你心虚得很,别装了。”
钱慧瑶白他一眼,扭身就朝浴室跑去,唐信着她跑去的方向,想要提醒她那里有人,结果,他还是没这么做。
他心安理得,今晚要是一个女人来了,那自然逍遥快活,可后面跟着又有人来,他早已打消了脱裤子的冲动。
钱慧瑶刚打开浴室的门,一眼便见到浴室内一脸尴尬的何嫣,对方对她展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此刻何嫣反而比钱慧瑶更加无地自容。
自己躲在浴室里有偷窥之嫌,而且刚才钱慧瑶跟唐信说的那些话,有些还真不该让别人听到,后面直白求欢,何嫣想到若是自己被人见如此那般,必然无颜见人。
钱慧瑶惊愣之后朝何嫣大方一笑,不过在关上浴室门时,朝唐信投去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浴室里有人,为什么不早说?!
人,丢大了!
唐信很无辜地摊摊手,他又不是钱慧瑶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她会说什么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显然急切了不少。
唐信见钱慧瑶也藏好了,于是走去把门打开。
今晚来他卧室的人,来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
做贼!
唐信哭笑不得地着叶秋也紧紧张张小心翼翼把门关上。关上之前还探头出去在走廊上来回张望,生怕被人瞧见。
唐信心说:别防了,浴室里就有两双眼睛正盯着你呐!
叶秋可不知道这些,还以为自己掩人耳目没被发现,如释重负地出口气。拍拍胸口走到唐信面前。拉起他的手也是走到了床边坐下。
唐信扭头着她一脸神sè温柔,眉宇间隐含激动雀跃之sè,在她要说话之前,唐信便先张口道:“如果你来是想和我激情一下。那么,不好意思,我今天很累,咱们改天约个时间,让我养足jīng神好好”
叶秋不轻不重打了他胳膊一下。面sè绯红道:“你说什么呢?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开心,唐信,其实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这一天?你要等哪一天?”
唐信没明白过来,一头雾水。
叶秋面sè温和地露出追忆之sè,柔声道:“很久以前,我就一直怀疑你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肯定非常重要。并且可以改变你,我猜程幕什么都会跟你说,上高中时,我和她突然一夜之间就会了所有外语,你和孙道也一样。尽管你俩只是英语成绩突然优异得无可挑剔,但我知道,你俩肯定也成了外语通,我那时就在想。这一定有原因,随着时间推移。我,程幕,孙道,我们身上没有再发生神奇的事情,但你还在继续演绎奇迹,所以,我猜,你有秘密,而我很想知道你的秘密,我一直在等,在等你会跟我分享这个秘密,这一天,终于来了!”
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尽相同,程幕大概只期盼唐信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叶秋却想要成为唐信的一部分,她或许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完美的家庭主妇,可她想要力所能及地成为唐信的左膀右臂,并且分享他的世界,财富只是无意义的数字,对她而言,唐信的内心世界才是她最渴望去探究的。
唐信轻声一叹,心细如发的叶秋有所察觉,这并不出乎意料,他只是觉得,似乎他的坦诚来的太晚了,当身边的人都在满足他时,他也应该更大方一些。
“我还以为你也想给我生儿育女所以偷偷跑我房里了呢,来是我想错了。”
“唐信,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昨天买了个东西,验孕棒。”
叶秋忽而低着头一脸娇羞地说道。
唐信表情错愕,脱口而出:“你真怀孕了?”
“你猜。”
唐信眯起眼睛目光紧紧锁定在叶秋含羞带怯的清美容颜上。
她这么一说,听起来好像是真的。
唐信惊喜道:“是真的!”
“猜错了。”
叶秋到唐信一惊一喜又表情凝固,情不自禁掩嘴偷笑。
唐信摇头晃脑十分无语。
见他好似生气了,叶秋凑上去送个香吻,认真地说道:“不跟你开玩笑,我说实话,这个月例假一直没来,我算算rì子,之前在米国我们,我真怀疑自己怀孕了,可是用了验孕棒之后发现结果相反,可能是我心理作用吧。”
她的确想要怀孕,rì有所思夜有所想,搞的自己紧张兮兮,今天例假来了,大失所望的同时,也算让自己不用再疑神疑鬼了。
唐信尽管有些失落,他现在期望自己子孙满堂,但他还是轻轻抱住叶秋,沉声道:“叶秋,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以前我张不开嘴,因为我自以为是,骄矜自大,我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可以让世界任我摆布”
叶秋用粉嫩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话,唇分之后柔声道:“唐信,什么也不要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抱歉,对不起,委屈了我,或是对我的家人表达歉意,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我不是天真幼稚的小女孩。这是我的决定,是我的选择,否则,五年前我就会离你而去,在你不知羞耻对我宣扬你要左拥右抱那时。我会甩一个耳光唾弃你。我没有,所以,这不是你在勉强我,是我心甘情愿。像我妈说的那样,你是男人,别放手就行了。”
唐信感慨万千,还来不及再用拥抱表达对叶秋的感激不尽时,电话响了响。是短信的提示音。
唐信狐疑地走到床头拿起手机,发现短信是程幕发来的。
“我在你卧室门口,给我开门,快点儿!”
唐信觉得今晚十分荒唐,不过,他也在心里赞叹:还是程幕聪明啊,敲门声都不用传出去!
“程幕在门外,我去开门。”
唐信随口一说,程幕和叶秋是好姐妹。此时见面也没什么,他认为叶秋应该问心无愧才对。
可是叶秋有点儿心慌,她一把拽住要去开门的唐信,着急地说道:“今天程幕才搬过来,你俩又分开一年多。她肯定想和你亲热啊,要是她见到我在这里,怎么好意思?不行,我还是躲一躲吧。”
唐信捂着脑门头疼不已。伸手指了指浴室,正好。叶秋再去浴室,里面可以三人斗地主了。
但是他低头一瞧,发现叶秋跪在床边,正往床底下钻。
这让他微微失神,想起了小时候玩捉迷藏,叶秋和程幕就是喜欢一起藏在床底下,有时候还会用箱子作为遮挡。
床底高度有些不够,她爬进去有些吃力,唐信于是蹲下来推着她xìng感翘挺的臀部帮她一把。
在浴室里门缝中到唐信这个动作的钱慧瑶与何嫣不约而同低声叱道:“下流!”
叶秋此时也顾不上被唐信揩油,尤其明显能够感受到唐信推她臀部的时候手指不老实,要不是床底黑暗,她脸sè如火烧云一般,说不定还能照出红光呢。
好不容易把叶秋塞进了床底,唐信连忙走去开门,因为他的手机不断传来短信音,来门外的程幕很着急。
等他开了门,才知道程幕为何迫不及待了。
她冲进房内,关上门转过身来,望着完全呆了的唐信。
她,上身穿着红肚兜,下身,就穿了一条白sè印有卡通老鼠的小内裤。
这番搭配令唐信大开眼界,她穿肚兜儿的诱惑力无与伦比,她穿清纯小内裤也魅力十足,可偏偏这两样结合在一起,视觉感上很怪异,但就是如此,令唐信不知道自己该哪儿,仿佛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吸引力。
“老公~”
唐信浑身打个哆嗦。
好嗲的声音!
程幕嘴角弯弯媚眼如丝地凝视唐信,脚上的拖鞋被踢飞,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唐信,仿若莲步生花。
唐信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着急了,她这身打扮要是在走廊上被人撞见,恐怕她真没脸见人了。
可是!
唐信隐晦地撇了眼浴室,又低头了地板
“老公~,你”
“打住!你再这样说话,让我起鸡皮疙瘩,我把你扔出去,而且要敲锣打鼓把所有人叫醒!”
唐信是真的受不了女人发嗲,女人一嗲,他就浑身哆嗦不自在,大概是小时候台剧烙下的毛病。
程幕抓抓自己的头发,低头狐疑地沉思起来。
这招不行?
佳薇,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程幕也不习惯卷起舌头拉长话音故作娇嗲的说话,要不是听某位姓葛的死党指点,她也不会真拿出来试试。
现在显然是玩脱了,程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砸就砸了,直接冲上去跳起来,双腿缠住了唐信的腰,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唐信一屁股坐床上,差点儿闪着腰,他着程幕用娇嫩的脸蛋摩擦自己的脸颊,那舒爽的快感令人yù罢不能。
“老公,我以前错了,真的错了,我要补偿你!”
“慢着,补偿我什么?”
唐信想让她先别冲动。
浴室里两双眼睛,咱俩屁股下面还有个躲猫猫的呢。
程幕捧着他的脸,羞怯又自责地懊恼道:“去年为了生孩子,我一直在压榨你,每一次都是为了生孩子而和你亲热,我知道,你心里不开心,因为我心里总在想别的事情,其实我也不开心,觉得和你的感觉变了,但我想只要有了孩子之后,就会一切恢复正常,谁想到,也许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现在好了,我的老公是世界最棒的人,我可以等,我也相信有一天,我会和夏姐一样幸福,给老公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在那之前,我要弥补我的过错,今晚老公你什么都不用做,你不是一直说喜欢你躺着,我在上面吗?”
唐信垂下脑袋,埋首在程幕火红肚兜掩盖的双峰之间。
他只是想掩饰一下尴尬。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唐信,也觉得有点儿汗颜了。
这些事情让卧室里另外三个女人听在耳中,心里还真别扭。
咱再不要脸,被窝里的话还是不宜外传啊!
第三十二章 风情,碰头,大热闹
其实在一年前分手之前,唐信和程幕之间就出现了问题,也许当时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但后来唐信在慈善晚会途中把程幕拽进了无人黑暗的会议室,在父亲寿辰宴会中尾随她进了女洗手间,或是在他出狱后去她的工作室,那三次激情共欢的感觉与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
分手之前,程幕伺候照顾唐信,天天给他补身体的目的,只是为了生孩子,两人的xìng-生活变成了一件工作,单纯地有目的去结合,唐信那时早有怨言,可一直没说出来,但他知道,在分手后的三次激情中,程幕能够体会到,那才是真正的爱yù激情,令人享受久久回味。
钱慧瑶跟何嫣在浴室里都傻了眼。
尤其从她们这个角度望去,程幕光洁无垢的背部一览无遗,从肚兜儿侧面还能到若隐若现的玉兔。
钱慧瑶能听懂程幕口中的补偿是什么意思,以前唐信就跟她聊过这些话题,只是她还真意料不到,在外总是一副清纯可爱模样的程幕也有这样如此热火撩人的时候,连她都情不自禁舔舔嘴唇,有些口干舌燥了。
何嫣眼神不断在钱慧瑶与程幕身上徘徊,时而低头自己,她穿着的睡衣稀松平常,哪有钱慧瑶的黑丝撩人,更别提程幕这肚兜儿加卡通内裤的杀伤力了。
人比人气死人,何嫣这些年一直专注事业,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应该在生活中也多取取经了。
生活情趣与情调,也是一门大学问啊。
今晚的程幕极具侵略xìng,坐进唐信怀里就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一边亲吻他的脸颊脖子,一边伸手主动解开他的睡袍。
唐信按住他的双手,程幕不解地坐直身子,还轻轻扭动身体,在唐信两腿间轻微摩擦。
“老公。你是不是想用别的方式呀?我都听你的。”
唐信一脸尴尬,轻声道:“那个,你白天在医院不是说,我身患癌症,要注意身体吗?你现在就不怕自己成为罪人了?”
程幕眉毛一挑。说:“可是我相信你啊。而且你也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不是吗?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要一直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一直到永远。永远。”
唐信无法反驳她,有点儿黔驴技穷的觉悟,他觉得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让程幕知道这屋子里还有三个人呢,真让她继续下去。两人在这里上演chūn宫美景,事后被察觉,程幕必定羞愤yù死。
“其实”
咚咚咚
唐信刚说了两个字,敲门声一响,他闭着眼睛耸肩无声微笑。
他明白了,今晚不消停,今晚不寂寞,躲吧,藏吧。
果然。程幕一听到敲门声,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地,她顿时就慌了神,yù哭无泪地朝唐信低声道:“你可不能开门呀。我,我,我,我这要被其他姐妹到。我,我就去跳楼!”
唐信坐起身来把睡袍整理好。捏捏她的鼻子轻笑道:“那要是外面的人不走呢?难道一直不开门,卧室里亮着灯,走廊上的人可以从门缝出来。”
程幕东张西望一番,慌张道:“我先避一避,你可不能把我卖了。”
话音一落,她便跪了下来,然后也是往床底下去钻。
唐信现在有点儿戏的意思,熟练地蹲下来双手按住了程幕的隆臀,还狠狠抓了一把,长出口气心中叹道:爱不释手哇!
浴室里的何嫣与钱慧瑶同时身体一僵,总在电视上xìng-sāo扰都是打屁股,今天短短时间里到唐信两次蹲在女人身后抓对方的臀部,还一脸享受,两女嘴上同时斥骂:“无耻。”
不过骂完之后,两人却不约而同伸手到自己身后放在了臀部位置,又情不自禁了对方身后,最后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迅速收回视线,脸红如火地低下头无地自容。
咚
“哎呦。”
程幕钻到一半,前额撞上了另一个脑袋,唐信床边蹲着,能够幻想出床底叶秋和程幕脑袋撞一块儿时的情景。
这又让他无声张大嘴巴乐得快掉眼泪了。
程幕感觉到脑袋撞到的是另一个脑袋,张大嘴就要惊呼出声,幸好叶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带着哭腔道:“程幕,别喊,是我。”
程幕定睛一瞧,趴在床底的人果然是叶秋,对方一脸复杂,即尴尬又无处可藏,硬着头皮面对程幕。
程幕想要回头瞪一眼唐信,但就算她回头,也只能见唐信的腿。
她迅速爬进床底,来到了叶秋身边,自己脸红似火,想到刚才她装嗲又那么热情地推倒唐信,真是跳楼的心都有了。
“叶秋,你怎么在这里?哎,你,你刚才,我,你要帮我保密啊,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程幕赶紧对叶秋下达封口令,叶秋连忙点头,低声保证道:“我睡一觉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心中则在庆幸:幸好我来的比你早!
唐信一脸笑意去开了门,穿着睡衣的夏清盈走了进来,一脸狐疑地盯着唐信,问:“你笑什么?别想歪了,我来找你是谈正事,怎么这么迟才开门?”
唐信笑而不语,在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伸手一请,示意夏清盈可以说正事了。
夏清盈在他身边坐下来,犹豫半天才开口道:“唐信,如果之前你答应了姑姑的条件,把孩子送去给姑姑抚养,我会恨你一辈子。哪怕林雪过来安慰我,她很现实地说,如果孩子跟姑姑,那么将来,这孩子至少吃穿不愁,在你心中的地位也肯定比未来你的其他孩子要高很多,她还帮我分析了咱们家未来的情况,呵呵,她觉得咱们是豪门,将来子孙继承家业肯定会发生兄弟之争,就是因为这样,孩子跟姑姑,她说这是好事。既有保障,未来继承权争夺上也有个大靠山,可我想来想去,我觉得她说的虽然有些离谱,但并不是无的放矢。可我就是不答应。如果可能,你要把孩子送给姑姑,那我宁愿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再苦再累。我不怕,我是孩子的妈,我就是不能容忍孩子离开我身边。”
唐信嘴角上扬,玩味道:“你这个老同学,好像有点儿开窍了。起码能幻想出这么多,我猜呐,她有过一段背叛收场的婚姻,现在当起了家庭主妇,孙道事业蒸蒸rì上,她免不了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也开始玩心眼了,呵呵,这是好事。太天真的人是傻,想太多的人是jiān,她没事多思考思考,眼光放远些,不是坏事。但要明白做事轻重,你话没说完,继续。”
夏清盈要谈的肯定不是林雪,她郑重道:“没错。我是没说完。那天你让我思考的问题,我想过了。你说得对,我虽然是孩子的母亲,你是孩子的父亲,可现实是我不能割舍我的事业,也许我今天的职位并不是靠我真才实学得来的,有你的因素,有我父亲的因素,但不管怎样,我尽心去做这份工作,我期望自己能够让父亲自豪,让自己成为年幼时崇拜的父亲那样的人。工作地点,工作xìng质,工作时间,以及工作的危险xìng,这都让我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我不希望我们的儿子缺失了母爱,唐信,我恳求你,请你说服其他姐妹,我去工作时,不在天海时,请她们将我们的孩子视如己出。”
唐信凝视夏清盈半晌,遗憾地叹道:“我如果是你,我会放弃工作,或是做出一些牺牲。”
国安,国安,国安,从工作单位的名字就能知道,哪怕她是一个小jǐng员,其中都蕴含着巨大危险。
可这是她的选择,是她的人生,唐信不强求,以前会祝福她,暗中帮她,但现在,他期望夏清盈能够和他一样留在孩子身边,母爱是无法替代的。
夏清盈摇头道:“唐信,你不是我,也永远不可能是我,而你现在功成名就,你也不会再理解我的心情,爱上你,无悔,可是,我知道我伤了父亲的心,我不希望我放弃事业再伤他一次”
说到这里,夏清盈眼中浮现出了泪光,唐信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轻声叹道:“对不起,是我的错,现在起,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唐信深深自责,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有永恒的时间,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有超越时代的科技,对他而言,根本没有放弃或牺牲一说,只有他想与不想去做罢了,但其他人,与他的处境截然不同。
他以己度人,思想狭隘了。
咚咚咚
夏清盈惊讶地抬起头,发现唐信闭上眼睛无声微笑。
“你叫谁过来了?”
她以为唐信找人来陪伴入眠呢。
她还在坐月子,休养身体,唐信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欺负”她了,如果他忍不住,住在一起这么多美女,叫谁进来都只是他的意愿罢了。
唐信摇摇头,哀叹道:“今晚有点儿热闹过头了。”
夏清盈来不及思考唐信这话是什么意思,低声问道:“这里有尿布吗?”
还别说,天天给唐谦换尿布的工作,唐信全揽在自己身上,他不嫌脏不嫌累,反而很开心快乐地做这些事。
兴许他指望将来儿子长大了,他能坦然地对儿子说:“儿子,当年是你爹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
唐信指了指衣柜下面的一个抽屉,说:“在那里。”
夏清盈走去打开抽屉,抽出一张尿布片,然后走向浴室,她打算洗把脸,毕竟刚才掉了眼泪,不好见人。
唐信低着头有点儿伤神地揉揉太阳穴。
夏清盈一进浴室,愣在原地,钱慧瑶与何嫣面sè无奈,何嫣勉强笑道:“夏姐,别误会,我们,我们只是碰巧。“
钱慧瑶则先把浴室门掩上,郑重地对夏清盈说道:“夏姐,你别担心孩子,我们一直把唐谦就当作自己的孩子,现在,将来,这一点不会改变。”
夏清盈感动地热泪盈眶,喃喃道:“谢谢,谢谢。”
卧室里的唐信已经不用去猜门外是谁了。
反正他儿子还不会爬,更别说敲门了。
那家里就剩下最后一个女人没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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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尊重,走神,核聚变
在外总是一副沉默寡言雷厉风行做派的贺敏在唐信打开卧室房门之后,唐信还没来得及欣赏她一身紫sè迷情的情趣内衣,便被她粗鲁地给抱住,随后激吻在一起。
贺敏后脚轻轻把门踢上,一边吻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她们房间里没声音,样子应该都睡下了。”
唐信佩服地五体投地,她竟然还做了侦查工作!
只可惜,她的情报有误。
贺敏二话不说就把唐信推倒在床上,唐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嘴巴刚离开她的双唇,又淹没在了挺拔的双峰之中。
换了平时,唐信必然回应她,甚至会放肆粗暴地揉捏她的娇躯。
他与贺敏根本不谈情,嘴上不会互诉情话,也往往没有前戏热身,直接进入激烈的运动。
这也就是贺敏,几年下来,跟唐信言语交谈加起来恐怕还不如唐信与程幕同居一个月说的话要多,但她和唐信已经建立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知道在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贺敏正要解开自己的文胸,但她动作戛然而止,神sè蓦然变得凌厉,她朝唐信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抄起了床头柜上干干净净的玻璃烟灰缸。
唐信她的动作就知道她一定察觉到了房间内还有其他人。
唐信翻个白眼没去拦她,盘腿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准备戏。
“出来!”
贺敏估计以为这里有贼,或者更恶劣点儿去想,是有杀手潜伏。
她声sè俱厉地朝床底下喝道,手里的烟灰缸随时准备丢出去。
“小敏,是我们。”
叶秋和程幕哆哆嗦嗦地从床底下钻出来,程幕甚至想一直躲着不出来,她这身打扮根本没脸见人啊。
爬出床底,程幕就拿起床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同时扁嘴幽怨地瞪着唐信。
到是叶秋和程幕,贺敏稍稍放松下来。不过,眼角余光不经意中发现浴室门缝有动静,她又jǐng惕起来,东张西望想找一把趁手的武器,烟灰缸近距离攻击有保证。浴室距离比较远怕失手。
“嗨嗨嗨。不用如临大敌的样子,你们出来吧,别藏了,咱家的非正式特工已经发现你们了。”
唐信单手托着腮帮笑吟吟喊道。浴室门打开,夏清盈,钱慧瑶,何嫣,全部面sè尴尬地走了出来。
程幕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她决然想不到。不光是叶秋,在那之前,钱慧瑶与何嫣也已经在浴室中了。
这样的话,那刚才她
“呜呜呜~”
她蒙着头跪趴在床上,就在盘腿而坐的唐信眼前开始放声大哭。
唐信笑个不停,情不自禁想起以前的情景,程幕有什么不开心不如意,就是喜欢哭,他知道。现在程幕只是无地自容,所以哭了,过一阵就雨过天晴。
众女碰面,没人说话,气氛尴尬至极。卧室里只有程幕蒙着头闷闷的哭声传来。
叶秋走到夏清盈眼前,握住她的手说道:“夏姐,从唐谦出生那一刻起,我就把他当作我的孩子了。”
刚才夏清盈恳求唐信的话。屋里面也就只有贺敏不知道,其他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程幕掀开头上的被子。一脸泪痕仰起脸朝夏清盈也坚定说道:“我也是!”
说完这三个字,她再把被子盖在自己头上,趴下继续哭
贺敏最后一个进来,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而她开动脑筋,显然想歪了。
她皱着眉头望向唐信,质问道:“你要玩n飞?为什么不叫我?”
唐信笑容僵住,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就连程幕也趴在他眼前掀起被子目光锁定在他脸上。
听贺敏的口气,似乎有怨言。
但她的意思是不反感这回事,只是似乎没接受邀请而有了些不满。
六个人六张脸,六种不同的表情。
唐信挑挑眉,伸手从床头柜上把之前的书拿在手里,他下了床穿上拖鞋,首先走到贺敏面前,微笑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话音一落,他走到门前转过身来,望着六个女人,笑道:“我如果真要和你们大被同眠,我知道,你们会满足我,可是,你们会痛苦,尽管你们妥协,住在这里,与嘴上的姐妹共享我,但心灵深处,还是希望保留自己的完整,情感的完整,清盈,你会乐意到我就在你眼前与别的女人共赴巫山吗?”
夏清盈闭上眼没回答。
这个答案心照不宣,或许也只有贺敏能够做到只要唐信开心什么都无所谓,什么羞耻都可以抛弃的地步。
因为她除了对唐信的爱慕,更是将唐信视作她世界中的神祗。
唐信一笑而过,轻柔道:“没错,程幕,叶秋,何嫣,瑶瑶,你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与我开无遮大会,你们会脸上微笑,心中流泪,而我,也无法接受,虽然我有幻想,但那只是幻想,不能逾越一个底线,我不希望践踏我们之间的感情,让肉yù把尊严情感变得一文不值,你们已经对我有了极大的包容与让步,我若再得寸进尺,恐怕要遭天打雷劈的。呵呵,美女们,你们既然一个接一个往这里钻,那么,你们留下吧,谈心也好,凑桌麻将或是玩梭哈都行,哎,要是再多两个女人,都能演八女投江了,呵呵,晚安。”
唐信说罢,转身拉开卧室门,样子要走。
这明明是他的卧室啊,程幕大叫道:“唐信,你去哪里啊?你是不是不高兴?”
唐信回头飒然笑道:“拜托,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够热闹了,我可不想站在暴风眼中,呵呵,我去儿子,你们别来打扰我啊。”
刚要走出门,唐信又折返回来,从夏清盈手中把尿布抢了过来。一手拿书一手拿尿布,他就这么离开了房间,一点儿也没有回来的征兆。
六女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露出个微笑。
的确,她们向唐信妥协。包容他的贪婪。但不代表可以无底线地被践踏尊严。
唐信来到婴儿室,发现儿子没睡多久就又醒了,虎头虎脑睁着明亮的眼睛来去,唐信端把椅子在摇篮床边。翻开自己手上的书,微笑着轻声朗读书中的内容
已入初冬,天气微寒,唐信在翌rì清晨出门时多穿了件黑sè修身大衣,他来到了集团总部。聆听高层工作汇报。
会议室里唐信侧身坐在主位上,面前摊开的文件他根本没,董赋才坐在他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在往下则是集团高管,这些人正在向唐信汇报集团最重要的烧钱项目——开采外星资源计划。
打造新型航天器,研究天空路线,地面上要准备的东西差不多到位,航天器发shè平台竣工,航天器的打造却进入了僵持阶段。
宏信集团与京城那边有了分歧意见。需要唐信来做决定。
宏信集团成功研发了反重力技术,这项技术的应用首先要考虑成本,让汽车反重力,没问题,但成本是巨大的。因为一个技术系统就会超过汽车其他部件成本总和的百倍。
但如果将反重力系统应用在造价上千万美金的航天器上,则成本问题就有了讨论的余地。
司徒炎鑫在他的工作报告中写的清清楚楚,不赞成将反重力系统投入实际应用。
将要消耗的成本仍旧是巨大的。
要让反重力技术普及,需要一个大前提。便是动力能源。
现如今地球矿物能源的价格在逐年增高,这也是随着资源开采消耗殆尽的缘故导致。清洁能源低碳节能逐渐成为热门话题。
京城方面大概是到了反重力技术成功的辉煌硕果,有些盲目自大了,决定应用。
但是宏信集团反对,于是导致航天器的工程因局面僵持而暂停下来。
董赋才一脸严肃,但他时不时皱眉,因为他发现唐信心不在焉,时常拉开大衣袖子手上那块已经陈旧的宝玑腕表。
下面的高管已经将工作汇报完毕,等待唐信的指示或者决议,不管怎样,他要思考或是直接拍板,总该说句话才对。
可唐信表情出神,似乎在沉思,但又好像魂游天外。
董赋才无声一叹,朝高管们挥挥手,其他人便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唐信又拉起袖子时间,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会议室里只剩下董赋才了。
“你赶时间?”
董赋才好奇地问道。
唐信点点头,轻声道:“嗯,要定时给儿子换尿布,不然他会不舒服,不舒服就会大哭不止,要哄很久。”
董赋才一脸无奈,叹道:“不能请个保姆?或是父母长辈来带孩子?”
唐信郑重地摇摇头,说:“别人我不放心,不提这个了,说公事吧,大致内容我了解了,航天器的打造计划先暂停。”
“暂停?你该不会是想以撤资为筹码要挟官方吧?”
董赋才摸不着头脑,他已经很难猜到唐信的真实想法了。
唐信点点头,说:“这个计划是我们提出来的,该怎么具体实行,是我们做主,但我说暂停,不是要挟,而是解决彼此之间的争议,京城想要在航天器上使用反重力技术,可以,那我们就要解决动力能源问题,向京城提出申请,宏信集团要展开核聚变可控技术的实验。”
董赋才神情巨变,他立刻起身去把会议室的百叶窗关上,表情冷酷地坐下来,凑到唐信面前,沉声道:“你想好了?”
上次在东瀛,唐信就说过回来要和董赋才商量一件事,但两人还没商量,唐信就做出了决定。
如果商量,无非是公是私的问题。
而董赋才即便忌惮官方打压,却也难以割舍私人掌控未来能源带来的诱惑。
唐信了眼神sè郑重的董赋才,点头道:“我想好了,以集团的名义向官方申请,官方当然不会放任我们自己开展项目,不论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再商量,但是,能不能开展这个实验,会是官方去和联合国也好,西方列强也罢,是官方去跟他们周旋,我们,不承担风险。”
第三十四章 决议,外援,孤单人
董赋才深刻明白核聚变可控技术的意义,当地球诸国为了矿物能源而冠冕堂皇地肆意开战之时,一项会对未来产生深渊影响的能源技术背后隐藏着难以言喻的危险。
这些rì子他也思考了许多,若然宏信集团自家秘密进行这项技术的研究,那么面临至少两个问题,研究保密与保护研究成果。
这两样都会是个大难题,地球上唯一能够合法公开进行核聚变研究的实验室在法国,宏信集团要进行涉及核能的研究,这不光是企业与zhèng fǔ之间需要打交道,上升到更宏观的局面,是华夏zhèng fǔ与国际关系的博弈。
唐信没有跟董赋才商量是自家研发还是与官方合作,直接一锤定音,选择了一条相对而言,大家都能够平静接受的道路。
与官方合作,可以将风险转嫁,华夏感兴趣,想要获得能源技术,那么,就是华夏与联合国,西方列强打交道,能否获得批准,不是宏信集团该cāo心的事情了。
和董赋才谈妥这件事的处置办法之后,唐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上,他诧异地到一瓶红玫瑰,玫瑰花有的已经趋近枯萎,有的则娇艳yù滴,堆成一束起来有种特别的感觉,他拿起花瓶旁边的卡片,上面娟秀工整的字迹他认得,是楚婷的字迹。
把卡片拿起来一张一张扫过,唐信最终把卡片都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又把花瓶里上去sè泽暗淡的玫瑰也丢进了垃圾桶。
当当
叶秋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唐信抬头向她展颜一笑。
“熟悉这里了吗?”
一身素雅洁白的女士西装在身,叶秋上去高挑严肃,无形中散发知xìng气息。
hx国际自成立那天便是在北美经营,撤出北美也就宣布了关门大吉,唐颖回到天海后就闲赋在家,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抚平失去养子的伤痛,加上谭雅准备接受第二次人工受孕,唐颖当然要形影不离地陪伴爱人。
叶秋在米国的团队解散。尽管宏信集团如rì中天,可她一手组建常青藤jīng英团队还是留在了那片zì yóu充满梦想的土地上,她被唐信安置在了宏信风投,正好前段时间因为小九狙杀宏信集团高管,宏信风投的总经理位置空了出来。叶秋便空降这个岗位。依照她在曼哈顿过去一年多的工作履历和业绩,足以服众。
毕竟华夏主流思想仍旧有一种“外来和尚会念经”的cháo流,老外和海归的待遇和被人重视的程度,总是比土生土长没出过国。没有在海外工作经验的华夏人要高上一筹不止。
叶秋成为了宏信风投的总经理,头上只有一个总裁萧卓珊,她这几天已经适应了工作。
她一边随意打量董事长办公室,一边随口道:“有萧总帮助,我没遇到什么问题。已经接手了前任留下的项目,同时也有了几个助手的人选,再观察几天就能重新组建管理团队。我来找你,是有个人来公司,希望得到帮助,他在门外。”
唐信正在过目堆积多rì的文件,头也不抬问:“谁?”
“我不认识,他姓白,是在市zhèng fǔ工作。”
唐信放下手头文件。抬起头望向门外,果真发现了白子杰。
“嗨,白先生请进,不是正式场合,没必要搞这一套。都来了,站门口干什么?”
唐信笑容可掬地朝白子杰招招手,对方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唐信的办公桌前。伸手就要和唐信握手。
唐信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与白子杰握手之后伸手一请。示意大家坐在沙发上谈话。
“叶秋,帮忙倒杯水,谢谢。”
唐信坐下后回头朝叶秋吩咐一句,白子杰摆手道:“唐董,我冒昧打扰,不必麻烦了,如你所说,俗礼能免则免吧。”
多rì不见,白子杰的气质又有了变化,更加老练成熟。
唐信笑呵呵道:“请你喝杯水也是俗礼吗?”
说话间,叶秋已经端着两杯水来到沙发旁,她深深了眼白子杰,来唐信和他关系不错。
其实两人没什么私交,只不过白子杰出身白家,说来说去,多多少少算是自己人。
白子杰喝了口水后放下水杯,从他出现那一刻,唐信就到他愁眉不展,尽管掩饰得很好,可瞒不住如今唐信敏锐的洞察力。
“唐董,我来,是希望宏信集团出面,帮我一个忙,这对天海未来至关重要,影响本市千家万户数百万人民的生活!”
对方这一开口,让唐信有些意想不到,甚至措手不及。
感觉上宏信集团好像被推上了救世主的位置。
“稍等,我有个疑惑,听你的意思,如果是跟本市家家户户有关,那么,这就不是私事,如果是公事,那就是市zhèng fǔ的事,而且是决策上的事,假如你需要外援,为什么不找白邺宇呢?”
白子杰凝眸注视唐信,淡淡道:“唐董应该明白,官场有诸多避忌,其次,在个人影响力上,天海,全国企业界,唐董的个人影响力是首屈一指的。”
唐信沉默片刻,歉然道:“子杰,不是我不想帮你,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恐怕分不了身,我也有很多公事私事需要cāo心,你这样行不行,我让人代我出面,力所能及就伸把手,若是超出了我们的本分范围,那么,不好意思,爱莫能助。”
话音一落,唐信回头了眼站在沙发后面的叶秋,两人眼神交流中,彼此都心领神会。
唐信是有许多自己的事情要忙碌,就算没公司,没有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董天华,他也觉得时间不够,因为他要照儿子。
白子杰回头望了眼清美动人的叶秋,试探xìng地问道:“唐董,这位是你的新助理?”
唐信的秘书,外界都知道是何嫣,白子杰还以为唐信换了助理。
“不,她是我媳妇儿。刚刚上任宏信风投总经理,如果是商业上的公事,以能力而论,她绰绰有余,我想。你找我帮忙。肯定也不是见不得光的私事,对吧?”
白子杰点点头,心里有底,琢磨一番后说道:“这样就没问题。谢谢。”
唐信微笑送走了白子杰,对方约好了下午再来公司跟叶秋详谈。
在白子杰走后,叶秋来到唐信面前直言不讳道:“其实你刚才少问一句,他不找白董,按道理就该去找董先生。”
唐信随意摇摇头。说:“不,道理是一样的,白家的人需要避忌,董家的人也是如此,**出来经商,少碰官场的事儿,不然就是引火烧身,事情本质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参与了,是非对错总有至少两派,白家董家的人参与进去,对面的人就会将这视为是龙争虎斗的序幕,只会让事情变得脱离原本的轨道。”
叶秋恍然大悟。忽而低头抿嘴一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唐信没再理会她,继续工作,而叶秋则也离开,回楼下准备下午再次与白子杰会面。
直到午饭时。唐信才在何嫣提醒下离开了公司,回到家中仓促地吃过午饭之后。唐信用了四十分钟陪伴自己的儿子,给他换了尿布,哄他睡觉,最后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将门反锁,唐信掏出时光电视,又拿出了时间复制器,他找到了法国那间研发核聚变可控技术的实验室,将其设备,资料,到目前为止的科研成果都进行了复制,随后通过任意门另行保存。
当宏信集团展开与官方就核聚变可控技术实验项目的谈判时,唐信已经拥有了开展这个项目的物质条件,但还缺少成功最关键的东西。
科学家!
下午小睡一个钟头,唐信jīng神饱满地穿着修身大衣出了门,开车直奔白和医院。
童峥嵘那边组成的医疗团队已经在白和医院下榻,与医生教授等等组成了专家团队,签下保密协议,专门为了攻克董天华的病情。
这个项目是谢坤峰亲自监督,因此唐信是来和谢坤峰交流,在院长办公室内,唐信知道了董天华情况目前的困境。
人脑是复杂的,不能轻易动手医治,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贸然开刀或进行神经刺激,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时代科技的局限,对人类大脑的了解尽管突飞猛进,但仍旧许多被称之为上帝禁区的未知部分。
唐信听完谢坤峰的话若有所思,其实说到底,无非是技术,四次元口袋的科技都可以模拟宇宙大爆炸,对生物的探索也自然有着卓越成就。
唐信不希望再继续制造奇迹,可是为了唤醒董天华,他又必须这么做。
把童峥嵘叫到眼前,唐信对他耳提面命,最后交给了他一个移动硬盘,让童峥嵘去找司徒炎鑫。
走去病房跟昏迷的董天华说了二十分钟话,唐信正准备离开医院,却在走廊上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楚婷。
她站在病房门口,满目欣慰与喜悦地凝视唐信。
唐信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还未开口,便听楚婷温柔地笑道:“之前就听说你安然无恙,现在见到你没事,真好。董天华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相信他也会平安无事的。”
“不,他已经受伤了,间接也让他的亲人心碎了,伤害已经造成,他会平安,但并不是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唐信不会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这也是他向家人坦诚的重要原因,他不可能每次出事之后平安归来就把家人的担忧心碎故作惘然,尤其是心碎,修复,心碎,修复,这样不断重复下去,仍旧会让亲人的心灵伤痕累累。
唐信走进了楚婷的病房,是单间高级病房,他发现病房里非常冷清,除了些住院的衣物用具之外,连鲜花水果都没有,床头柜上只有水杯和几本书加上笔记本电脑。
楚婷将病房的门关上,大概瞧出了唐信的表情意思,自嘲道:“实不相瞒,在遇到你之前,我没什么人缘,职场里众星捧月的是那个在你面前玩聪明搞砸了的女人,我突然取而代之,同事们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还是距离很远,我住院,头几天他们来过,之后,就没了。”
“你的家人呢?”
唐信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是孤儿,离开孤儿院,我就是一个人,没有家人。”
第三十五章 疤痕,一次,五十年
听到楚婷是孤儿,唐信没有任何反应。om
他不会同情心大起然后因为怜悯而为她去做什么,每个人有自己的命运,命运是可以自己亲手改变的。
楚婷显然也不是那种因为自己弱势而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女人。
或许正因出身的缘故,她珍惜机会,并且时刻做好准备,在机会出现时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唐信,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我想你不该还是这样。”
楚婷突然满目郑重地对唐信说道。
唐信疑惑反问:“这样?”
“独来独往,你应该配备更多高素质的保镖。”
唐信闻言淡淡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楚婷怔住,随后自嘲地笑道:“的确,我和你,连普通朋友也不算。不过,见到你安然无恙,我的心平静了很多,同时也庆幸,我有了足以铭记一生的记号。”
唐信感到莫名其妙,问:“什么记号?”
楚婷捂住胸口,垂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中枪后的疤痕。”
唐信凝望着她久久无言。
有时候,事情本质是什么,对人来说真的不重要。
楚婷以为她是为了唐信中枪,但实际上,她如果不是抱着为唐信挡枪的念头,恐怕子弹会直接摧毁她的心脏器官,不会令她有任何生还的几率。
唐信心中有淡淡的愧疚感。
不管怎样,的确是因为他,楚婷才会遭此横祸。
如果两人素不相识,在当时危险发生时,楚婷完全有机会开动摩托车逃命。
yīn差阳错,她还是活了下来。
唐信望着这位狂热追求者,沉声道:“让我。”
楚婷浑身一震,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唐信,话音颤抖道:“你真要?”
唐信面不改sè轻轻点头。
楚婷闭上了眼睛,缓缓抬起颤抖的手解开了病号服的纽扣。上衣滑落到胳膊肘位置,呈现在唐信眼前是一副美不胜收的情景。
她没有穿内衣,饱满的双峰高傲地挺起,蓓蕾显然比普通女xìng要小,好似大了两圈的米粒。晕圈粉嫩格外诱人。
面对这样的情景。唐信却依旧面不改sè,目光淡淡地着胸口中间那个疤痕,还未变暗,而是鲜红。仿佛能够想象在子弹爆破开雪白肌肤的瞬间造成的鲜血四溅。
唐信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了那疤痕上,楚婷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闭着眼睛紧张地说道:“也许你认为很难,可我不会做美肤手术,我要留着它一辈子。”
唐信伸手拽起她胳膊肘位置的衣裳。掩住她的chūn光。
满面绯红娇羞不已的楚婷终于睁开了双眼,可映入眼帘只是唐信古井不波的神情。
她心底自嘲:他有娇妻美眷,别说审美疲劳,自己连他的助理都比不上。
但是她心中还是有强烈的遗憾感。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向男人展示自己的身体,她期望听到赞美,到男人的着迷之sè。
可是,唐信没有给她幻想中的反应。
“我能为你做什么?因为我,你中枪。我不希望自己亏欠谁,尤其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连普通朋友都不是。”
唐信直视她的眼睛,楚婷满目愕然。
这或许就是他的原则,跟不相干的人总是要划清界限。避免不清不楚的情况出现。
恶意地去想,唐信更不希望有人用这样的事情大做文章,或是索要人情,或是时常挂在嘴边
楚婷摇摇头。低声道:“我从未想过需要你回报我什么,不需要。不需要。”
唐信沉默片刻,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他迈步准备离去。
但就在他走到房门前时,楚婷突然转身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唐信!是不是我要求你做什么,你一定做到?”
就在那两三分钟的短暂时间里,楚婷心思百转,此刻眼神十分复杂,出现了莹莹泪光。
唐信转过身来轻声道:“你认为那样可能吗?你有要求,提出来,我觉得我能做到我就去做,否则,那只是你天真。”
楚婷喃喃道:“天真?天真!”
她猛然抬起头,掷地有声朝唐信说道:“就算天真也好,唐信,我要你爱我一次!”
唐信驻足凝视她许久,没发现她有更改的意图,他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楚婷闭上了双眼,浑身失去了力气坐在病床上,自嘲地笑了笑,任由泪水滑落美丽的脸颊。
果然天真了!
他是那般遥不可及,是那般万众瞩目,可能爱自己就是一种他轻蔑不屑的事情。
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楚婷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去而复返的唐信,他将病房的门关上,并且反锁。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楚婷愕然地问道,只见唐信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室内的光线立刻变得昏暗。
唐信把手里的一件东西扔到了病床上,然后开始脱掉大衣,随口道:“我只是去买个东西。”
楚婷低头一瞧,落在床上就在她身边的那个东西令她脸红如血。
那是一个没开封的套!
她再抬起头时,唐信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轻声说:“开始吧,就一次。”
楚婷捂住嘴巴难以置信。
她身体颤抖地站了起来,闭上眼睛鼓起勇气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在唐信面前一丝不挂。
半晌不见动静,楚婷睁开了双眼,发现唐信还站在她面前,身上的衣服整齐如常。
“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楚婷羞涩又觉得难堪地问道。
唐信的目光似乎在仰望,轻声道:“你知道克林吨的内裤有什么作用吗?”
楚婷瞠目结舌,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答不上来。
其实,很多人知道答案,因为这曾经是个流传甚广的笑话。
唐信微微挑眉说:“为膝盖保暖。”
楚婷还没明白过来,问:“什么意思?”
唐信轻轻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又将她的腰拉到床边,唐信没有去欣赏她的身体。反而直视楚婷惶恐的眸子。
楚婷到唐信解开皮带脱掉裤子落在膝盖位置的动作,才恍然大悟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唐信伸手拿过就在楚婷身旁的安全套,撕开包装给自己并未完全挺立起来的小兄弟戴上。
他一手按住楚婷丰腴的臀部,微微俯下身来,从上而下凝视着楚婷的双眼。对方仍旧一副不安的表情。却好似鼓起勇气与唐信对视。
她眼中有一抹期待,唐信不理解,也不想去探究。
他没有再发问,问她是否会后悔。当她提出这个要求时,决定权就到了唐信的手中。
当唐信进入她身体那一刻,唐信眼神蓦然变得怪异,他着一脸冷汗身体紧绷僵硬的楚婷,对方还咬着牙。嘴角都渗出了丝丝献血。
“开什么玩笑!这是你的第一次?”
撕裂般的疼痛令楚婷想要推开身体上方的男人。
唐信除了一手按住她的臀部利于动作之外,再没有抚摸她的身体,甚至连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楚婷躲闪开唐信略微惊讶的目光,她疼得眼角落泪,她甚至期望唐信这一刻粗暴地压在她身上,可是他没有,另一手撑在床上,两人除了下体结合在一起之外,身体之外几乎没有接触。这令她感受不到一丝他的体温。
“你可以笑话我是个老处女,我也承认我就是,我不羞愧!唐信,你继续吧。”
鲜血染红了床单,唐信闭着眼睛心底复杂。
其实他觉得楚婷在这方面肯定经验丰富。否则她不会轻易地将她美不可言的双峰展现给一个接触不深的男人。
唐信发觉自己错了。
也许,这个女人对他的崇拜仰慕追求,超过了他的想象,也超过了他能够接受的范围。
唐信闭着眼睛如她所愿。继续!
这一次唐信很快,恐怕也就是五分钟左右就结束。
楚婷是什么感觉。唐信不知道,反正他只是经历了十几秒的生理快感。
当他提上裤子的时候,楚婷拉起床上的被子掩盖住自己的身体,蜷缩侧卧捂嘴耸肩痛哭流涕。
唐信站在床边,面sè淡然道:“后悔了?这是你的要求,我做完了,到此结束。”
楚婷没去唐信,摇头呜咽道:“我不后悔!我只是心里很痛,很痛!我说让你爱我一次,期望的是你能够陪我去一场电影,或是跟我像是情侣一样在家里做饭聊天,晚上一起美妙夜景,如果你想要我,我会给你,但既然你直接要这样,我还是愿意,可是从头到尾,我希望你深情地吻我!哪怕是伪装出来的!可你,就好像是把我当成街头卖身不接吻的流莺一样!”
唐信俯下身来,伸手轻柔抚在楚婷脸上,拇指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当楚婷委屈又伤心地望着他时,唐信轻声道:“楚婷,我做不到,深情地吻你?对不起,我不爱你。这是你的悲哀之处,也是诸多在爱情游戏中扮演追求者角sè的人,这类人的悲哀之处,爱情不平等,永远不会平等,追求者和被追求者之间,就是有强势与弱势之分,被追求者拥有决定权,接受或否决,而追求者就好像是等待审判的罪犯一般,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楚婷擦干眼泪,认真地仰视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庞,坚定道:“唐信,我知道,我是追求者,所以,无论为你付出什么,我都愿意,也许你觉得这难以理解,我们根本不认识!可是,每一次,当我孤单,当我遭遇挫折时,我就会告诉自己:唐信,那个比我还年轻的男孩,他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了伟大的事业,我就算比不上他,可我不能在这里倒下!唐信,不管这是不是爱,我的眼里只有你。”
唐信轻轻点头,柔声道:“现在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为我挡子弹,但现实是,我们角sè不同,假如我是你的追求者,我会尽最大努力,或是成为你最期盼的那个人,或是营造浪漫,或是付出一切来打动你,可这是你需要做的,不是我,是你来打动我,是你来让我感动,让我心里有你的位置,有你的存在,总会不经意地想起你,然后牵挂你,想要触摸你,感受你。”
楚婷坐起身来,平视唐信的眼眸,郑重问道:“我要怎么做?”
唐信闭上眼轻淡一笑,说:“楚婷,你是我人生中一个新鲜的亮点,因为从未有人,从未有人如你这般狂热地追求我,从来都是我去占有别人,头一次,你满足了我男人也需要的那份虚荣,每天的红玫瑰,你写下寄语或生活感慨的卡片,这对我而言,像是一个新鲜玩具,但这不是让我爱上你的理由,我不会与你玩暧昧游戏,你要让我接受你,让我心里有你,那么,你必须证明你配得上我来爱你,你可以说我高傲,但我认为,每个人在感情上都应该高傲,卑微者,只能祈求别人怜悯。”
楚婷jīng神一振,不容置疑道:“你说,我一定做到!”
唐信直起身来,拿起搭在床尾自己的大衣,在出门之前回头道:“五十年,用五十年来证明你不会动摇此刻的信念,再见。”
楚婷面不改sè喃喃道:“五十年?五十年后就算我证明了,可还能再活多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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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分歧,馅饼,撞枪口
下午三点半,宏信风投的高级会议室中,叶秋与她刚提拔上来的助理翘首以盼,升职的助理是个刚毕业进入宏信风投的女孩,一下子成了总经理秘书,本来心里猜测会不会是某位中年男人上了自己心怀不轨,但来到总经理面前才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om
见到叶秋这般年轻,散发着干练气息,自信气质满满,加上无可挑剔的美貌,年轻的朱晴简直惊为天人。
白子杰下午再来宏信集团时并非孤身一人,身边跟着一位三十多岁的斯文男人。
在来到会议室后,叶秋起身相迎,双方寒暄,白子杰作为中间人为他们互相介绍。
“这位是宏信风投的总经理叶秋小姐,叶小姐,我身边是刘秘书,他是代表市长与我一同前来这里的。”
叶秋与那斯斯文文表情淡淡的刘秘书互相一点头,然后大家相继入座。
在这场会议之前,唐信中午离家的时候就对叶秋有一句话的提醒:白子杰和市长是一路的。
这一点在唐信出狱时前往天海市zhèng fǔ时就有所察觉。
至于内幕是市长从京城空降天海需要拉拢盟友而点名让白子杰进入市政办公厅,那唐信倒是没兴趣去深究。
市长秘书与白子杰一同前来,叶秋想当然地认为这两人会立场一致,但在后续交谈中才发现事情不是她想象中那样。
大家已经坐下,没人去动桌上的水杯,白子杰直奔主题,把他的来意娓娓道来。
“叶小姐,最近天海市zhèng fǔ正在与外资谈判,谈判内容是关于本市供水公司的招标。我大致把前因后果给你们做一个介绍,天海市的供水系统是三十多年前建立的,一直沿用至今,这三十多年中修修补补已经到了必须重新更换打造的损坏程度,而天海也朝着低碳环保节能城市发展建设战略在转变。因此,合理节约地用水,是这届zhèng fǔ领导们重点关注的大事,我们的城市供水系统和全国很多城市一样,工业用水与生活用水没有dú lì分开。这一直在造成浪费。”
叶秋很认真地聆听白子杰的话。她情不自禁点点头,这一点她了解。
工业用水要求不高,比如机器制冷,对水质要求很低。但是生活用水则必须保证水质,两种用水在一个系统中,则显然,用在工业部分的水资源成本就高了,而且因为系统老化。造成了大量水资源的浪费。
这不是执政者的失误,只不过是前人在建设过程中没有设想周到而已,三十年前,四十年前,五十年前,人们对水质要求哪有今天这么苛刻?各种化学检测与标准?笑话,如今的老人去问他们,他们小时候喝水,也许明明不清澈的水。人们直接喝下去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白子杰继续说道:“市zhèng fǔ要更换市内的供水系统,这需要大量的财政预算,市zhèng fǔ经济方面很难一力承担,加上水道分离水质过滤等技术原因,市zhèng fǔ决定拍卖供水公司。有三家来自欧洲的供水公司前来参加招标,他们分别提出了三个差距巨大的报价,根据我们对供水公司的价值评估,其合理价格是在四到五亿人民币左右。第一家来自德国的公司开出了9亿人民币的价格,第二家来自英国。开出了7亿人民币的价格,第三家,来自法国的公司,开出了4亿人民币的价格。”
说到这里,白子杰的话便中止了。
叶秋若有所思,显然,第一家德国公司给出的价格最为合理,也符合商业原则,接近4亿,有压价嫌疑,但毕竟是华夏招标,这也不是炙手可热的抢手货,一间城市的供水公司,在接手之后还需要大量资金注入更换城市供水系统,这有什么吸引力呢?
第二家公司开出的价格恰恰相反,有虚高抬价的味道,像是恶意竞标。
偏偏第三家给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诱惑价格。
比价值评估高出了十亿人民币左右!
叶秋面不改sè轻声问道:“我不是很明白,我们能够帮白先生什么呢?”
白子杰扭头了眼刘秘淡淡开口道:“市领导们一致同意接受第三家法国公司的报价,但是,他不同意,说了些危言耸听的话把市领导们中有些人给吓住了,现在,局面陷入僵持,但法国人不会给我们太长时间回应,三天,距离最后期限只剩下三天,在那之前,如果他不能说服市领导们,事情就尘埃落定。”
白子杰一脸无奈地叹道:“刘秘书,我那不是危言耸听!是,法国人开出了4亿的报价,我们是什么感觉?法国人是蠢蛋!法国人是给我们送钱来了!但历史告诉我们,每当有人送馅饼给你的时候,馅饼里总是包裹着毒药。”
“那你倒是说一说,法国人要怎么坑我们?他们提出的合约市zhèng fǔ研究过,很合理,什么问题都没有,你一直在声称法国人其心不轨,那你拿出证据啊!”
刘秘书是代表市长的,虽然市长拉拢白子杰,变相地也是向如今在省内有不俗地位的白家示好,但在这件事情上,白子杰有点儿犯众怒了。
市领导班子都想迅速做成这笔交易,给市政预算增添巨额数字的财富,白子杰当头一棒坏了大家兴致,不免也就令自己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白子杰抬起手挡在两人中间,示意两人都别再继续无谓的争执,现在是在宏信集团子公司的会议室里,不要让人家笑话。
他转过头来面朝叶秋,叶秋眼帘低垂,谈判桌她经历得多,也曾见过同一方的人内部有争议的画面,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们慌了!
没错,白子杰心里焦急,刘秘书心里也发慌,拿捏不定白子杰莫名其妙的担忧会不会成为现实。
“叶总,你是宏信风投的总经理,你一定非常了解商业合同,我希望你能来审查一遍法国人开出的合同。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法国人不是白痴,为什么会宁愿送十亿人民币给我们?既然钱是砸在这里的,那肯定也是要从这里赚回去,因此。我认定合同有问题!请你帮我这个忙。感激不尽。”
叶秋微微点头,商业合同?她这位曼哈顿的对赌女皇,最了解的就是商业法律条款,要在合同中给别人下套。她反倒是最拿手的,否则也套不回米国人的技术专利了。
刘秘书从公事包里把一份合同文本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白子杰面sè凝重地把合同推到了叶秋面前。
“在打开这份合同之前,我有言在先,无论过合同我发表怎样的法。不代表宏信集团的立场,若然引起事后争执,我也会否认今天的会面,希望你们明白,如果现在你们在录音,那么,我们就是敌人。”
叶秋话音淡淡地说完之后,不待白子杰与刘秘书目光惊异再做回应,她翻开了合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秋专注认真地阅览合同,在一旁的朱晴逐渐变得表情紧张,明亮的大眼睛好似有千言万语,她生怕叶秋一筹莫展,期望这个新上司能够大杀四方!
她没有失望。
叶秋把合同合上之后。一脸迷惑,问:“刚才刘秘书说,市zhèng fǔ研究过这份合同,我有个问题。是什么人研究的?”
刘秘书与白子杰对视一眼,白子杰说:“就是市政办公厅的人。我们开会研讨过,说实话,我也没出来这份合同有什么问题。”
白子杰只是从现实利益角度发出了担忧,而没有真凭实据,因此也让他变得孤立无援,在市zhèng fǔ处境尴尬至极。
叶秋淡淡一笑,略有嘲讽之意。
“你们是当官儿的,管行政的,不是学经济的,请市zhèng fǔ以后不要外行管内行的事,商业非你们所长,就不要轻易与人展开商业谈判,你们可以委托中介机构,可以聘请专业人士担当顾问,但不要自以为是市长,是领导就该什么都自己上,这份合同,你们可以去和法国人签,然后三年内,所有参与这次商业行为的市政官员,可以提前退休了。”
叶秋的话令刘秘书的脸sè难之极,白子杰则满不在乎叶秋的抨击。
她说的有道理!
市长怎么了?市长就jīng通商业吗?就能够比专业人士更懂如何进行商业运作吗?
隔行如隔山,外行领导内行,必定事倍功半,甚至自毁前程。
白子杰眼前一亮,急切地追问道:“叶总,这份合同有什么问题?”
叶秋把合同丢回到两人面前,淡淡道:“你们差点儿就把天海所有老百姓给卖了。”
啪
刘秘书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沉声道:“叶小姐,请你尊重市zhèng fǔ每一位领导,我们是人民公仆,我们做的事情也是希望天海更加美好,也许我们欠考虑,的确不是专业人士”
他话只说了一半,叶秋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你是想说好心办坏事吗?普通人可以这么说,你们不行,普通人可以做事欠考虑,你们不行,普通人可以亡羊补牢,你们,不行!别说你们是人民公仆那般无私,你们有责任,有义务对全市百姓负责。不服气?觉得我也是危言耸听,那好,现在假设这份合同已经签署生效,我是法国人,我付了款,供水公司是我的,我来告诉你事情会怎样发展,我要捞回多少?十亿吗?不,这份合同有效期是二十年,二十年,我要从天海赚至少一百亿人民币!而且这里的人只能掏出钱包任我宰割!”
见到叶秋满面冷酷咄咄逼人的口气,白子杰与刘秘书都惊呆了,或许,他们很久没见识过如此强势的女人。
♂♂
第三十七章 混淆,万幸,逮捕我?
尽管叶秋的姿态像是一头威猛无比的百兽之王,可刘秘书和白子杰也不是无名之辈,大风大浪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们自然不会被吓住,相反,刘秘书还是觉得叶秋在夸大其词。
“那好,请叶总告诉我,你现在是法国人,你怎么赚00亿?又怎么让天海的老百姓只能任人宰割!”
叶秋神sè一缓,书道:“现在天海的水价是多少?”
白子杰立刻回道:“居民用水是块钱一吨,工业用水是5块钱一吨。”
叶秋点点头,继而说道:“假设人均用水每个月5吨,一年60吨,天海人口以三百万来算,一年就要用掉接近2亿吨的生活用水,我接手供水公司之后,明年提出生活用水的水价上涨到5元一吨,这样,生活用水一年,我就在过去盈利基础上多赚4亿,再加上工业用水水价也上涨2块钱,第一年赚0亿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就回本了。”
白子杰和刘秘书对视一眼,这个算术题很简单,一目了然,可是,刘秘书皱眉驳斥道:“你一下就把水价上涨超过60%,这是胡闹,市zhèng fǔ不会允许的!”
“市zhèng fǔ凭什么不允许?在我们签署的合同里面,你们已经把水价的定价权交给我了,别说涨60%,我就是涨600%,你们也只能束手无策,行政干预我公司的商业运作,我们就对薄公堂!公司停止运作。全市供水受到影响,这个后果。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叶秋脱口而出的话令刘秘书面sè大变,他拿起合同翻来覆去地过目,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如叶秋口中所说的水价定价权条款。
他把合同摔在桌上沉声道:“一派胡言,我们怎么可能让供水公司控制水价!”
白子杰也觉得莫名其妙,只见叶秋好整以暇淡淡道:“第三页的第五行,那个条款是什么?供水公司可以根据天海市消费水平的状况而调整水价,你们明白这个条款的本质含义吗?”
两个男人就像是被发号施令的士兵一样,叶秋话音一落。他们便又翻开合同,仔细查找,还真有那个条款。
不过他们没觉得这个条款有什么问题。
供水公司会被承包二十年。
二十年中市场的经济变化,水资源的成本,人民的消费能力,等等因素,都决定水价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根据消费水平来调整水价,听起来非常合理。
“叶总,这个条款,难道就能让法国人控制水价了吗?”
白子杰在这方面是外行人,他必须虚心请教,姿态放低。与刘秘书打肿脸充胖子死不认错截然不同。
叶秋耐心解释道:“这个条款最核心的概念是消费水平,也就是说,消费水平高了,水价就要涨,那么。请问,你们知道什么是消费水平吗?这有标准吗?可以量化吗?年年城市有统计指标吗?”
白子杰与刘秘书被这一连串问题问的哑口无言。
商业条款隐藏陷阱总是用人们脑海中似是而非的概念来混淆视线。稍不留神就会跌入陷阱中,这也是为什么著名企业签合同时,总会有庞大的律师团队研究合同,确保每一个条款的影响及后果不出意外。
叶秋轻叹一声,说:“法国人可以说,房价涨了,这代表天海的消费水平提升了,水价要涨,猪肉涨了,水价也要涨,工资最低标准提升了,水价要涨,这个合同签下之后,法国人可以找出很多理由来上涨水价,而消费水平究竟如何定义或者比较,没有人给出标准,法国人可以冠冕堂皇地说他们做过研究,天海的消费水平在提升,只要不是大萧条,他们就能大把大把地从天海百姓身上捞钱,你们也许会说,房价涨了,肉涨价了,这不是消费水平提升,是百姓身上负担加重了,可法国人一样可以不买单,衣食住行,不吃肉可以,没地方住可以,但人不能不喝水,恕我直言,水是战略资源,天海市zhèng fǔ被十几亿的财富冲昏了头脑,你们就没有想过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吗?饿死的人屡见不鲜,但喝不起水渴死的人,你们听过吗?”
两个男人阵阵后怕,心有余悸。
若然叶秋说的成了现实,等天海的水价开始大幅度上涨,而市zhèng fǔ又无法干预时,百姓怨声载道,这一届领导班子估计就真的要提前下岗了,更恶劣的,他们不敢想下去了。
经过叶秋这么一说,他们明白过来了合同中的yīn谋。
而叶秋继续说道:“天海市zhèng fǔ想要重新打造供水系统,最起码要更换设备,有全新的供水络,并且工业用水与生活用水分开,但在合同中,法国人只需要支付4亿人民币给天海市zhèng fǔ,然后,他们可以把供水公司进行裁员,只保留收钱的工作人员就行了。”
刘秘书脸sè难至极,沉声道:“这不可能吧?法国人承诺过会做到我们的要求!”
叶秋随口道:“是吗?合同我没见。”
嘴上承诺什么,永远不重要。
刘秘书翻开合同,指着一个条款,说:“瞧,法国人在这里写得清清楚楚,他们会改善供水公司的状况。”
叶秋嗤之以鼻冷笑道:“改善?他们添把新椅子就可以说是改善了,具体要做什么,合同中根本没写,你们这些当官的,是不是平rì都习惯了话不说透,让人自己去猜,心领神会心照不宣就行了?你们认为的改善是法国人做到你们的要求,法国人事后可以说改善就是刷刷墙,修修门。”
白子杰与刘秘书冷汗淋淋,幸好。幸好没签合同啊!
不管怎样,白子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有理由回去说服市长以及其他市领导了。
两人尽管在会议室中被叶秋批得有些颜面挂不住,但离开时还是对叶秋表达了千恩万谢之情。
迅速回到市zhèng fǔ,把情况通知给市长,市里召开紧急会议。
恰好这天,法国公司的代表德布希来市zhèng fǔ催促天海官方尽快达成协议,市zhèng fǔ那边则用借口打发了他,毕竟距离最后期限还有三天。
德布希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在市zhèng fǔ接待员的恭送下离开了市zhèng fǔ。
走出市zhèng fǔ大门。德布希上了一辆奔驰车,他上车后司机便缓缓开动轿车,在后座上,德布希朝身旁另一位白人恭敬道:“事情应该不会有变化,天海市zhèng fǔ会在三天内与我签合同,施耐德先生,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施耐德轻轻点头。他手里把玩着手机,突然了手机屏保,是一个男人的上半身照片,赫然正是唐信。
晚上叶秋回到家中,在书房中与唐信聊了聊白天与白子杰会面的事情,唐信只当听无聊琐事。根本没放心上。
翌rì,唐信例行公事在集团总部办公室里工作,今天,楚婷没有给他送花了,也没有卡片。
人有时候就是贱。唐信还真用了十分钟出神去想了想这个女人,突然不到新鲜的红玫瑰和卡片。他反倒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也许她放弃了。
五十年?
用五十年表达爱意,大概没人能够做到。
何嫣在办公室门口敲敲门,朝抬起头望向她的唐信说道:“美女主持人要见你。”
唐信皱起眉头,也许他的确期待能够到楚婷送来的玫瑰,但他会反感对方找上门。
最好别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而死缠烂打。
“让她进来。”
唐信站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插袋背朝门口方向。
不一阵,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传来,楚婷今天穿着职场套,充满了白领丽人的气息,她似乎一夜之间更加成熟了,犹如熟透的苹果,娇艳yù滴。
她走进办公室到唐信背朝着她,没有转身的意图,她立刻明白唐信的意思。
“唐信,你别误会,我不是来纠缠你,我只是有一个事情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唐信没说话,静待下文。
楚婷肃容道:“今早电视台收到一则消息,天海市zhèng fǔ将会把供水公司承包给一间法国公司,很快双方会签下合同,而电视台收到的消息是,这间法国公司,宏信集团有股份,这个新闻,你认为可以发布吗?”
唐信话音淡淡道:“宏信集团注资的企业不说一千,上百肯定有,企业之间的连带关系错综复杂,我也不清楚,你该去向别人求证,如果是真的,那么你们有权力发布新闻,无需询问我。”
楚婷轻声道:“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真不是来纠缠唐信,更不会以昨天发生的事情要挟这个男人。
唐信站在窗前沉思了许久,最终莫名自嘲一叹。
爱别人,被人爱,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需求。
一直以来,唐信呵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她们铤而走险或是营造浪漫,他心底也希望有人能够这样对他,尽管那上去会让他变得有些软弱的样子。
但人可以控制理xìng,却很难完全抑制情感需求。
对他而言,矢志不渝是一种梦想,而一个人有多少年可活呢?
给楚婷五十年的考验,对唐信而言,如果她能做到,这份守望的浪漫,会令他感动得无以复加。
正当唐信出神之际,又有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不希望被打扰,请离开。”
“唐信,我有急事找你。”
唐信听到这把声音,疑惑地转过身来,到的是穿着正式的夏清盈,作为国安部门的工作人员,她可以不穿jǐng服,有时也是为了隐瞒身份。
“两个小时前你才送我出门,这期间发生什么急事了?”
夏清盈走到他面前,表情严肃而又担忧地说道:“我刚刚接到华玉江的电话,国安内部已经下达指令,找到你在什么地方,然后,监视你,京城有人要来见你。”
唐信面无表情说:“拘捕我?以什么名义?”
夏清盈握住他的手,却被唐信甩开,对方说:“我不需要安慰和减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夏清盈轻叹一声,说:“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没有拘捕令,只是可能有事关国家安全的事务需要你来配合调查。”
唐信转过身去,一手抚在落地窗上,淡淡道:“那就让他们来吧。”
第三十八章 指控,黑手,智与愚
唐信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下巴微昂,举目仰视白云苍狗的天际。
夏清盈在他身后心神不宁,只要是跟唐信有关系的事情,她总会想得更多。
她犹疑不定,试探xìng地问道:“这次,会不会和上次一样,他们特意通知我,就是希望用我来伤害你。”
唐信摇摇头,淡淡道:“不是,你该想一想,国安的人要见我,如果不通知你,会是什么局面。”
华玉江虽然有前科,去年利用夏清盈试图对唐信达到掣肘的目的,但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华玉江在国安什么具体部门工作,唐信不知道,也没兴趣去了解,更早已对落井下石失去了兴致。
天海是夏清盈的工作辖区,在这片地头上国安有什么动作,必然要知会她一声,何况当事人是唐信,她孩子的父亲,哪怕她如今在休假,正式打个招呼,通知一声,是应该的。
直到夜幕降临时,宏信集团总部大楼外停下了几辆suv,一众训练有素的特工下了车就准备走进大楼,从车上下来的华玉江把人拦住,望了眼如临大敌的宏信安保人员,生怕在这里引起冲突,他让国安的特工们在外等着。
在国安后面来到宏信总部的一辆奔驰车上也下来一位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气势不俗,他走到华玉江身边伸手一请,两人一同走进了大楼中。
何嫣引领两个男人进入电梯之中,双方一言不发。直到来到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后,何嫣先行离去。华玉江到办公室内,唐信拿着个高尔夫球杆,室内铺着面积不大的人工草坪,唐信漫不经心地玩着推杆游戏。
“唐先生,你好。”
夏清盈坐在沙发上,到华玉江和那个她没见过面的男人到来,只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她和华玉江已经是平级的同僚,但鉴于去年发生的事情。工作上可以合作,但rì常交际,她不会带上虚伪面具热情相迎。
华玉江问候唐信,却没有得到唐信回应。
唐信轻轻挥动球杆,把高尔夫球打入洞中,一手将球杆搭在肩上,转过身来。朝那位中年男人伸出手,微笑道:“陈部长,你好。”
这位中年人正是陈洛的哥哥陈图,与唐信曾经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也因段逸舟的父亲锒铛入狱,他取而代之。当上了商务部的副部长。
陈图与唐信握了握手,笑道:“听说唐董喜得贵子,没及时恭贺是我的疏忽,难得来一次天海,我做东。晚上请唐董务必赏光。”
唐信一笑而过,随手把球杆丢在人工草坪上。伸手请两人去沙发那边坐下说话。
唐信在夏清盈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靠着沙发,一脸轻松等待上门的两位客人道明来意。
陈图了眼华玉江,眼神的意思很明显,让他来说。
华玉江硬着头皮沉声道:“唐先生,请问,宏信集团有没有注资过冰岛一间商业银行?”
唐信双臂环胸,淡淡道:“我现在是犯人吗?”
华玉江一愣,连忙摇头道:“不是!”
“不是的话,就别用审犯人的方式说话,直接说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找我。”
唐信毫不客气地说道,他不针对华玉江,只是对方上来就质问,这让唐信不舒服。
陈图眼华玉江一开口就好像得罪人了,便抬起手挡住华玉江还想说话的趋势,朝唐信微笑道:“唐董,事情是这样的,随着资源严峻,城市发展需要改变,低碳节约是如今的主流,全国不少城市都在努力配合zhōng yāng宣扬的节约型社会jīng神,很多城市都在翻新供水系统,目的是提高利用率,减少浪费,保障水质等等。近期我们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不少欧洲公司主动前来华夏,要承包供水公司,而且开出的承包费用是十分诱人的,不少城市已经和这些公司达成协议,但是事后我们发现,这些城市官方与外资企业签下的合同,隐藏着巨大的陷阱。”
听到这里,夏清盈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和唐信有什么关系。
但是唐信却微微蹙眉,结合昨天晚上叶秋在书房中跟他聊起的话题,他意识到了发生天海的事件并非偶然!
如果全国不少城市都跌入了陷阱,那么,这显然是一场yīn谋!
表面上是圈钱垄断图财!
可是,国安上门找唐信,商务部副部长也作为官方代表,这令唐信意识到,这个yīn谋背后,或许,自己也牵涉其中,并且被推到了一个十分不利的处境中。
只是具体内容,他光靠猜是猜不出的,便问道:“然后呢?”
陈图沉默片刻,接着凝视唐信沉声道:“我们彻查了外资企业的背景,虽然这些公司在欧洲关系隐蔽得很好,但我们发现,这些与官方签下合同的外资公司,全部都有一个共同的股东,这个股东是冰岛一间商业银行,恰恰,宏信集团在四年多以前注资过,拥有超过40%的股份!”
这番话听在夏清盈耳中,令她心神俱震。
情不自禁扭头了眼唐信,诧异地发现唐信嘴角上翘,反而笑了起来。
如叶秋昨天在会议室对白子杰与市长秘书分析的那般,水是战略资源,老百姓没有选择,难道不喝水吗?若然供水市场被垄断,老百姓只能任人宰割,一座城市一年赚十几亿,一百座城市,一年就是上千亿人民币的巨额利润!
这在华夏自然不被允许,国企一年赚一万亿都没问题,但非国营企业通过基础建设牟取暴利,这要被枪毙一万次。放在封建社会,必然要被诛族。
唐信笑着将目光转向了华玉江。眼中的嘲讽显而易见。
陈图是一次xìng把事情说开,而华玉江刚才的开场白则是个陷阱。
按照他的思路,他提问,唐信回答,到最后一步一步让唐信百口莫辩,坐实了幕后黑手的身份。
这是最肤浅的审讯技巧,也是为什么电视中时常上演嫌疑犯在律师陪同下面对审讯,律师总是告诉嫌疑人:你不必回答。
“唐先生。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华玉江沉声问道,他眼也不眨地盯着唐信,观察对方的反应。
唐信呵呵一笑,扭头朝夏清盈问道:“我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玩弄yīn谋的**oss?”
夏清盈摇摇头,转过脸朝华玉江道:“他没什么可解释的,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我可以保证。唐信绝不可能通过榨取华夏百姓的方式敛财。”
她只是一种盲目的信任,这番话被华玉江当做耳旁风。
唐信笑着拍拍她的手,对她柔声道:“你在坐月子,拜托,心平气和。”
说完,唐信望向陈图。问:“你怎么?”
陈图直言不讳道:“聪明和愚蠢。”
唐信笑意玩味追问道:“此话怎讲?”
陈图随口道:“无论是谁在幕后筹划这起yīn谋,这个人很聪明,他设下难题,摆下迷局,让国安的人在jǐng觉之后顺藤摸瓜。一步一步追查线索,最后经过努力。查到了唐董身上。”
唐信微笑点头。
没错,是这个思路,而这样的手段,他多年以前就玩腻了。
冰岛那间商业银行,宏信集团的确注资了,而且,是唐信亲自做主并且实行的一次商业行为。
此刻回首,唐信知道四年前的自己好高骛远,想要在冰岛打造欧洲跳板,同时也给自己营造不在场证据,一举数得。
当时注资那间银行,详细内容唐信还记得清楚,毕竟是他亲自cāo作的项目,记忆犹新。
虽然宏信拥有了接近50%的股份,可是,宏信并不插手银行的运作,董事会的游戏规则是冰岛银行自己在制定,别宏信占的股份不少,是第一大股东,但在董事会中,他们没有话语权。
当hx国际欧洲分部被唐信亲手结束之后,冰岛那间银行也仅仅是保留着股份,每年只需要年度报告,甚至唐信没再去过第二次。
无论是谁设计了这一局,唐信非常欣赏这个人。
联想到早上楚婷来找他面谈之事,唐信可以预见的未来是,等国内那些城市的水价开始上涨时,宏信集团会被千夫所指,而之前不否认,事发再去澄清,局面会非常被动。
严重点儿,唐信可以面临死刑的判罚。
“但这个人也有愚蠢的一面,如果唐董真要做这件事,完全没必要通过冰岛那间银行来cāo作,在海外找代理人成立新的公司或金融机构就行了,这样反而更加万无一失,另外,国安的人也愚蠢地相信了他们查到的一切就是真相,说实话,令人笑掉大牙。”
陈图毫不顾忌华玉江就坐在他身旁,此刻华玉江脸sè十分难,但敢怒不敢言,陈图跟陈洛一样,家族熏陶出来的聪明人,在唐信面前没有中立一说,没有立场的墙头草只会遭所有人唾弃。
他显然知道自己该站在谁那边,否则,也不会是他从京城远道而来。
唐信朝华玉江扬起右手,笑道:“陈部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华先生,你现在对我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我提醒你一下,别问那种只会让自己起来像个小丑的问题。”
华玉江张张嘴,最终只能化作无声一叹。
起来,他要是再怀疑唐信就是幕后黑手,那他就是对号入座自认是小丑了。
“打扰了。”
华玉江yīn着脸勉强说了句告辞便起身离去。
陈图坐在位子上没动,夏清盈到华玉江离去的脸sè,担忧地朝唐信说道:“他的样子,会不会背后暗放冷箭?”
唐信不以为意笑道:“别小人之心,他写在脸上的是憋屈,不是仇恨,就算恨,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尤其,不会用工作职务之便来报复我,那是玩命,玩他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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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善后,分忧,过墙梯
本来事情是和唐信完全没关系的,但因为国安上门,夏清盈则不免紧张起来,尽管她表面上被唐信的淡然处之所感染,但还是先离开了,回家去打探消息。
办公室内就剩下陈图和唐信两个人。
唐信依旧翘着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忽而意味深长地问道:“京城那边压力大吗?”
在京城扎根的陈家已经和唐信有了不可割舍的利益关系。
无论是陈家打上了宏信集团的烙印,还是唐信与他们保持着一荣俱荣的合作关系,总而言之,唐信若然身败名裂,陈家也会江河rì下。
陈洛三十出头就在国企内当上了总经理,陈图刚过四十就当上了副部级的大员,原本,这一切恐怕不会发生,但就因为宏信集团如rì中天不可替代的重要xìng,令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陈图面sè平静地回道:“八成的声音是不相信你会这么做,但对宏信集团,上面总有相反意见,宏信集团好,贡献大,这种声音会消失,但波澜一起,这种声音就会很刺耳。”
唐信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论是谁谋划这件事,引导国安把矛头对准唐信,令他成为众矢之的,甚至引起高层猜疑,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处境中,显然,这个人是希望唐信死!希望宏信集团分崩离析!
垄断诸多城市的供水市场,这在社会主义国家。就是自寻死路!
唐信在沉思时,陈图开口道:“唐董。事情已经发生,首先要解决的是善后,而不是追查谁在捣鬼,只要令这些已经签下合同的城市避免未来被勒索,上面到地方欣欣向荣风平浪静,那么一切就没问题,剩下的,只是私人恩怨。”
这番见解唐信深感认同。他点头道:“嗯,你说的没错,谁跟我有仇,谁想让我倒霉,旁人谁会关心呢?把上头的人哄开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风波自然就平息了。”
陈图见唐信是个明白人。便不再多言,先起身告辞,并且约好两个钟头后他在海都大酒店摆下宴席,请唐家人赏面光临。
送走陈图之后,唐信了外面的天sè,正值昼夜更迭之际。暮sè渐浓。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把叶秋和钱慧瑶叫了上来。
等两人来到唐信的办公室后,明显察觉到唐信有正事要和她们谈。
唐信坐在沙发上,伸手示意两女坐在他对面,唐信先询问了一遍叶秋昨天与白子杰会面所谈之事。
昨晚。唐信只当是聊天,听过只记得大概。转头就没放心上了。
钱慧瑶坐在叶秋旁边也认真聆听,只是不明白这和唐信有什么关系。
待叶秋说完,唐信把国安先前上门的事情告知二人。
话音落下后,唐信略显烦躁地叹口气。
两女知道他现在所有jīng力都放在家里,恨不得就是个闲人,每天带孩子,他就会快乐无忧。
被公事打扰,他是在忍着,再被这种恩怨是非之事所打扰,便心烦意乱起来。
自己动手去解决,这令唐信有点儿厌烦时间的浪费。
虽然他可以暂停时间,但对他来说,暂停时,他自己的时间也在流逝,虽说那只是永恒不息的时光循环。
钱慧瑶朝唐信柔声道:“你先别烦,有事,我们替你解决。听你这么说,我有个推测,幕后之人肯定不了解华夏的国情。这个人可以想到让zhèng fǔ猜忌宏信集团,针对我们,打压我们,甚至草率地指控我们,这是对方的目的,但是,却多此一举地把消息捅给媒体,这在华夏行不通,媒体没有所谓的新闻zì yóu,什么新闻能够公布,什么新闻是禁区,这是心照不宣的,制造舆论压力,这显然不是我们的游戏规则。”
唐信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从事件的蛛丝马迹去分析,钱慧瑶说的很有道理。
即便早上楚婷来询问唐信,她求证过,宏信风投在四年多以前也的确注资过冰岛一间银行,楚婷准备晚上在节目中公布这个消息,但是,官方给了封口令,但凡涉及供水公司的新闻,一律不准对外宣扬,这不光是天海,其他城市也一样。
想要通过媒体煽动民众,或是制造混乱,这在华夏就是找死。
所以,媒体知道新闻,却不能公开。
“这样的行事风格,更像是欧洲,米国那边的敌对方式,欧米国家,一则负面消息可以让最高元首下台,可以摧毁一间公司,可以令一个名人身败名裂,这是敌人之间惯用手段,没什么稀奇的,但用在华夏,某些方面是禁区,完全行不通,可以搞臭一个明星,可以揭发一个贪污官员,可以令一间企业成为众矢之的,却绝不能去公开地告诉人民,父母官工作失误,把人民给卖了,因为一些领导一时之失签了份合同,却要让数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百姓来承担后果,给他们买单,这会刺激社会不稳定的因素。而这些,是筹划这件事的人,恐怕没有意识到华夏与欧米国家的区别之处。”
钱慧瑶的话令唐信情不自禁连连点头。
真要说这种新闻,每年其实都有不少,但媒体不会,也不敢披露出来。国外媒体机构报道,在国内也会被下达封杀令,不允许被传播。
国企重大投资的失策,能源对外谈判的失误,五大银行海外上市给老外送钱很多事情是不能公开告诉人民的,这显然是与“构建和谐社会”背道而驰
唐信却先打住钱慧瑶还想说话的念头,说:“现在先要解决的是。很多城市已经签下了这个合同,未来可能面临被勒索的局面。”
这一点。钱慧瑶爱莫能助,事成定局,商业上的运作也非她所长,她将目光投向了叶秋,指望她能有高见。
叶秋还真不让人失望,信誓旦旦对唐信说道:“这事儿你不用cāo心,我帮你解决,你呐。就专心当nǎi爸。”
唐信咧嘴轻笑起来,他摊手道:“你们为什么好像总觉得我热情过头了呢?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唐谦很可爱吗?只是着他,就会情不自禁微笑,他现在能翻身,小胳膊小腿活动起来的样子,简直让我觉得世界太神奇了。”
两女对视一眼,苦笑不已。
她们是觉得婴儿很可爱。一动一静中都有着独特的光彩,只是,有点儿接受不了唐信一心都放在了孩子身上,相反,把其他的一切又不放眼中。
起身拿起大衣穿上,唐信对她们笑道:“既然你们帮我处理这件事。那我也就真不cāo心了,回家叫上其他人,今晚有人请客。”
唐信回到家中直接来到婴儿室,发现程慕正在逗小唐谦,拿着个玩具在孩子面前晃悠。
“再过几个月他才会被外物所吸引。你别浪费心思了,走。穿上衣服,今晚在外面吃饭。”
程慕放下玩具皱起眉道:“可我都做好饭了。”
唐信想了想,毕竟陈图从京城远道而来摆下饭局,他肯定要给面子的。
“先放冰箱吧,明天吃。”
唐信的决定程慕也没怨言,她刚走出门,又探头回来,朝蹲在婴儿床旁边的唐信问道:“去哪儿吃饭啊?”
“海都大酒店。”
唐信头也不抬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用两个手指捏起儿子的小手掌在轻轻晃悠,笑得十分温柔。
程慕再问:“不能换个地方吗?”
唐信疑惑地扭头问道:“你对那里的饭菜有意见?”
程慕摇摇头,尴尬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和佳薇不是以前开了个饭庄吗?她一直吵着想要让我们去那里吃饭,增添一些人气,让她好去对外宣传,比如世界首富最喜欢我们这里的饭菜啦。”
唐信哑然失笑。
没想到,他也有被当明星的时候。
还别说,他真去一个餐馆吃饭,说不定不用掏钱,餐馆老板还要给他钱呢。
这说出去,那宣传效应可不同凡响。
“是人家请客,不是我们做主,今天肯定不行,改天,改天叫上爸妈一起去小葛同学那里吃霸王餐。”
程慕满意地笑了笑,立刻跑回卧室去换了身衣裳。
晚上八点,唐信拖家带口来到了海都大酒店,他自己抱着孩子,后面跟着女人一同来到了包房雅间,陈图大排筵宴翘首以盼,斯文有礼地跟每个人打招呼作介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图询问起了唐信关于事情的处置办法。
唐信伸手一指坐在陈图右手隔着两个空座的叶秋,说:“这事儿你找她,她打包票说来解决的。”
陈图了眼叶秋,见她年轻,便有点儿心里没底,扭头悄声问唐信:“靠谱吗?”
唐信眼珠一转,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只是出办法,你们商务部或是其他部门来做主,行不行,你们肯定更有眼光和见地,又不是听她的,对吧?”
陈图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叶秋见到唐信刚才指着她,便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她坐到了陈图身边,轻声道:“陈部长,我想一那些与外国公司签下的合同原本。”
陈图点头道:“可以,明天吧,我去天海市zhèng fǔ要一份。”
“天海市zhèng fǔ?”
叶秋有些不明白,天海市zhèng fǔ还没签合同呢,估计也不准备签了。
陈图理所当然道:“是啊,这些不同名字来自不同国家的公司,其实提供的合同基本上是一样的,正好,天海市zhèng fǔ也正在谈这个事情,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合同里有陷阱,让他们暂停这个谈判。”
叶秋恍然大悟,便笑道:“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天海市zhèng fǔ谈判桌上的合同,我过了。”
陈图眼前一亮,扭头追问道:“那你有什么高见吗?”
叶秋微笑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高见谈不上,这无非是一场博弈而已。”
第四十章 对策,捉鬼,不作为
昨天与白子杰会面之后,叶秋还真设想过如果那份隐藏巨大陷阱的合同已经签订并且生效的情况下,该如何应对!
若然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签订这样的合同,恐怕只能打断牙齿自己吞,算是自食恶果,为自己的草率而付出沉重代价。
不过一方是外资,一方是当地zhèng fǔ,则应变的选择就有了很大余地。
“陈部长,如果以天海市zhèng fǔ谈判桌上那份合同来分析,其核心是两方面,第一是水价的调整依据,就是所谓的当地人民的消费能力。第二,外资公司接手供水公司后不作为,没有按照我方要求那样去重新打造水利系统。” ..
叶秋将她的见解说了出来之后,陈图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没错,正是这两点非常棘手,外企简直可以什么也不做然后就数钱了。”
“一样一样来,首先是消费能力,简单地说,可以想象的是,外企会用一套他们的标准来决定当地消费水平的上升或下跌,进而来调整水价,我们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现在是没有一个公正权威的依据来衡量某个地方的消费水平,但这里是华夏,我们zhèng fǔ可以出台一个权威xìng的计算公式,来限制住外企以此调整水价的权力。”
叶秋话音一落,陈图先是深思,随后露出喜悦的笑容,赞叹道:“这个办法不错,但具体该如何cāo作呢?” ..
叶秋淡淡一笑。说:“这反而简单了,只需要找一些经济学家来制定一个计算公式,并且是以刻意压低消费水平标准为目的来构建这个公式,比如,可以统计全市人民的平均工资,然后再统计全市的房价,让两者中间产生比例关系。房价涨,工资没涨的情况下,百姓的负担就越重。可以体现为消费水平在下降,因为百姓会把更多的钱存起来去买房,也就没有花多余的钱去购买其他商品,这样一来,外企就没有涨水价的理由。”
陈图端起酒杯朝叶秋一敬,笑道:“这办法很好,我回去就立刻办。”
他喝下酒之后突然又皱眉起来,问:“可是这样一来,等于官方承认华夏百姓的消费水平很低。这样的影响”
叶秋洒然道:“陈部长。几年前欧米爆发金融危机时,欧米市场萎缩,华夏作为世界加工厂生产出来的商品欧米市场不买单了,诸多工厂倒闭,产业萧条,国家那时一直在高喊刺激内需,目的就是让我们自己来消化我们生产的商品,我认为本质上不是要刺激内需,什么是内需?我们的消费需求。数亿老百姓难道没有消费需求吗?当然有,家电,房子,机动车,无论是什么,百姓们远远没有被满足,但是,限制百姓们满足自我需求的,是他们没钱去买,不是不想买!光是天价般的房价,就让诸多人只能勒紧裤腰带过rì子,所以,承认华夏消费水平低,这只是实事求是,而不是在抹黑国家形象,相反,我认为让百姓认识到我们的消费水平很重要。”
陈图若有所思,叶秋说的他明白,只不过有时候真需要去粉饰太平,不过现在面临的情况,他回京城跟上头商讨,为了避免重大损失和更恶劣的后果出现,出台一个消费水平的标准依据是有必要的。
见他深思之后没再说话,叶秋只当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便说:“另外一个难处也有应对办法,外企不会投入巨资来打造全新的供水系统,甚至可能会jīng简结构,因为他们只想着坐收渔利便可,那么,在城市中瞧准时机,甚至我们自己可以人为地制造时机,令诸多企业的供水系统出现些小问题,然后拿着造成的经济损失去状告外企,并且把事情要闹大,最好闹到国际舞台上,我们有理,供水系统出问题,是外资企业在负责,他们必须赔偿,而只要人多势众,天价索赔,这样一来,外企就会知难而退迅速撤离。”
陈图听完之后情不自禁扭头望了眼抱着儿子的唐信,对方还还正好亲了口自己儿子的脸蛋。
“唐信,她是跟你学的?”
刚才说的那明显是个yīn招。
外资花巨资承包供水公司,我们再索要天价赔偿,里外里外资恐怕要赔到姥姥家了。
真yīn!
唐信茫然地扭头望向陈图,问:“你说什么?”
他就没关心两人的对话。
陈图不再询问,摇摇头轻笑起来,端起酒杯再敬叶秋一杯。
坐在唐信身边的程慕好奇地看着叶秋和陈图交谈,扭头询问钱箕:“叶秋和陈部长在聊什么呀?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钱箕把公司发生的事情低声跟程慕说了一遍,程慕听完竟然被吓住了。
她紧张道:“那让唐信赶快把钱收回来啊,跟冰岛那间公司撇清关系。”
钱箕苦笑不已,对她低声道:“恰恰相反,这个时候宏信集团还真不能撤资,如果撤资岂不是不打自招?有行事败露逃逸的嫌疑啊。”
程慕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她还想再出主意,结果钱箕对她轻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罢,钱箕则挪了挪位置,来到贺敏身边,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两人商量一番之后,钱箕又坐回去,朝陈图敬了一杯,说:“陈部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在座的女人中,陈图实际上就认识两个,一个是夏清盈,毕竟是公务员嘛,另外一个就是钱箕,这个一直代表着宏信集团公众形象的发言人,给人印象颇深。
“请讲。”
“天海市zhèng fǔ那边。请您让市zhèng fǔ在谈判最后期限才拒绝法国人。”
陈图听到这个请求,眼珠一转大概明白过来。
最后一刻拒绝,这会令法国人措手不及,然后,宏信集团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两天后
天海市zhèng fǔ里里外外看似一切如常,但天盈安保公司的人已经乔装打扮成各sè人物在附近监视这里。
德布希乘坐一辆奔驰进入了市zhèng fǔ。
他走进市政会议大楼时。与迎面走来的一位女人不小心撞了下肩,对方立刻扶住他,歉然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德布希看到这位女人美貌动人,又主动赔礼道歉,便也扬起温和笑容摆摆手示意无妨。
解释了误会之后两人分别,走出大楼的女人拿出电话拨出去。
“贺总,窃听追踪器已经安置在目标身上。”
十分钟后,德布希满面yīn沉地从大楼中走了出来。
他万万想不到,天海市zhèng fǔ在最后一刻拒绝了合同!
之前一直被前倨后恭招待着,他以为一切水到渠成。签合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他坐进轿车中离开了天海市zhèng fǔ。
晚上,唐信被请去了天盈安保的作战会议室中。
贺敏,钱箕,叶秋,庞不为,四人等他到来之后,只见唐信连大衣也不脱,开门见山道:“我儿子还没睡,有什么事长话短说。”
庞不为立刻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是两个外国男人碰头的画面。
唐信一眼扫过大屏幕上的人,完全没什么印象,摊手示意,表达出了他的疑惑。
庞不为介绍道:“左边那位名叫德布希,是这次来天海参与供水公司招标的法国公司代表,他只是一个马前卒,而指挥他的上家,应该就是他身边这个男人,老板你不认识他吗?”
唐信双臂环胸摇头道:“不认识,完全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叶秋露出讶然之sè,说:“我还以为你认识他呢。”
唐信一头雾水,挑眉反问道:“何以见得?”
叶秋迷糊地说道:“上次在纽约,你和那位德国人热情拥抱的时候,这个人就站在旁边距离最近的位置,这边已经查到了,他叫施耐德,是德意志银行的高管,与梅兹格家族关系密切,尤其是跟那位你见了面就说“我的朋友”的拉尔夫的长子,关系非比寻常。”
唐信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一番,大概有这么个印象。
但对他而言,也许叶秋记忆中只是一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可对唐信,记忆太过久远了。
他只记得重要人物和事情的主干脉络,旁枝末节想要回忆起来也是非常困难的。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
唐信叹口气道:“所以,他就是幕后黑手?”
“不一定,也许他也是听命行事,是拉尔夫在遥控。”
贺敏插了句嘴。
唐信走到大屏幕前,仰望画面中的施耐德,有些嘲讽地自言自语道:“拉尔夫,到了今天,怎么还玩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呢?”
如果是三年多以前,拉尔夫玩今天这样的手段,唐信会如临大敌地对待,可眼下,他只觉得眼前是跳梁小丑。
三年多以前,唐信的能量与今天不可同rì而语,斗争手段,眼界胸怀也迥然不同。
拉高衣领,唐信转身朝外走,贺敏在他身后追问道:“喂,现在怎么办?”
“什么也不做,叶秋那边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这个人不是杀手,只是会玩yīn谋诡计罢了。”
唐信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
作战会议室内三女一男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唐信居然在这一刻选择了按兵不动。
依照贺敏的想法,应该给德国那边送一份回礼才对,就拿施耐德开刀!
唐信,从森林之王变成一只温顺的猫咪了?
走到停车场,唐信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目光诡谲,喃喃道:“拉尔夫,别急,我们很快就要摊牌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不馁,否决,执着人
月上枝头,天幕昏暗之时,一道潇洒的身影落寞地走在天海横湖大桥上,他便是施耐德。
天气微寒,他右手勾着西装领子将西装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插在裤兜中,突然停下脚步,站在了桥中间,张望这座城市魅力四shè的夜景。
湖水瑰丽碧波无痕,湖岸两旁有公园,依稀可见成双成对的情侣漫步湖边,远去消逝的人影仿似在夜幕下呈现出绿野仙踪的美妙jīng致。..
远处摩天大楼密集矗立,霓虹闪烁五光十sè,令人眼花缭乱。
这就是繁华之景。
施耐德看着这座城市感慨万千,这是一座迷人的城市,并非混凝土堆砌出的繁荣令人赞不绝口。
而是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正在茁壮成长的人,正在上升期,正在创造,建设,改变,欣欣向荣。
欧米诸多发达城市早已达到了城市化的巅峰,生活在那样的城市中,人们的心态更像是守成之人,关心着如何保住既得利益,而已经很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奇迹,神话,早已烟消云散,人们的梦想在消逝,追求在不断降低,变得一成不变,最终变成另类的行尸走肉。
脚下这片土地截然不同,它生机勃发,每天都有新鲜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有创造的空间,有建设的动力,有追求的目标,这里的人,应该是幸福且伟大的。..
施耐德rì有所思夜有所想。无数次梦回文艺复兴或是科技革命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他试想过,如果他是那时的人,不但有幸见证时代的伟大,还有机会参与其中,亲手塑造最轰动世界的变革。
但他现在只能在一个处于瓶颈蛰伏的时代末端,等待下一次的爆炸。引领人类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华夏,宏信集团,这间缔造了诸多奇迹的企业。施耐德将心比心让自己用华夏人的角度去见证这一切,那样的激动人心,振奋jīng神,是他在德国,在欧洲,都无法感受到的。
枯燥乏味的金钱游戏,惨烈无谓的竞争倾轧,到最后,他终究还是沦为了时代的傀儡。
掏出电话犹豫不定。他看着电话薄中他老板的电话。拉尔夫梅兹格。
左手颤抖,他闭目沉思了许久。
有雄心壮志的人总是不服输的,他无法低下高傲的头颅拿起电话告诉他的老板:我失败了。
更不会给自己的失败寻找借口理由。
他收起了电话,目光变得坚定,只是输了第一局而已,人生还长,下一次的再会,再较输赢!
说服了自己,并且重新振作起来的施耐德扭身走向市中心。开始下一场yīn谋的策划
风平浪静过了四个月,冬去chūn来,唐信在新年之后更加恋家,几乎连公司都不去了。
风和rì丽艳阳天,宏信集团总部迎来一位来自京城的客人。
董赋才在总裁办公室内热情接待这个人。
亲自倒了杯茶给对方,董赋才在茶几前的红木沙发上坐下,微笑道:“去年你大哥来过,他可是不够意思,单单就请了唐信去吃饭。”
陈洛端着茶杯不以为意笑道:“每年chūn节你们都进京,我们不是聚过吗?倒是唐信,难得我大哥来一次天海,自然要专程摆宴当做拜会了。”
董赋才淡然一笑,算是接受了对方的解释。
董家,白家,加上蒋家,三家都有官场背景,逢年过节去一趟京城走走关系,这老一套还是不能说丢就丢。
喝口茶放下茶杯,陈洛好奇地问道:“唐信不在公司?”
提起唐信,董赋才略显无奈,点头道:“不在,他在家。”
“娇妻美妾温柔乡?”
陈洛眼含笑意揶揄道。
董赋才摇头失笑道:“这你倒是猜错了,他的女人,夏清盈回博宁上班,何嫣,钱箕,叶秋现在都在公司呢,程慕去了海都艺术馆筹备chūn季艺术展,贺敏自然是去天盈安保坚守岗位,他呀,在家带孩子,想不到吧?”
陈洛一脸错愕,反问道:“他不无聊吗?”
“无聊?!呵呵,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儿子还不会走路,但是已经会爬了,他能一整天就陪着儿子在房间里玩耍,要不是叶秋亲口告诉我,我绝不相信。”
董赋才真服了唐信,他哪来的兴致对着一个只会爬的婴孩却不感到厌烦。
陈洛摇摇头也闹不清楚,叹道:“他反正一直很奇怪,行事出人意表,这样一想,反倒合理了。”
“你这次来,带来了什么消息?”
闲话谈完,董赋才表情郑重地询问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陈洛定然不是来天海探望或旅游的。
果然,陈洛也收起笑容,面容严肃地说道:“你们提出的那个计划,核聚变,京城有了决定,太冒险了,上面意思是否决。”
陈洛的话并没有出乎董赋才的意料之外。
设计核方面的研究,就不单单是国内问题了,而要考虑国际影响,加上国家周边邻国的影响。
华夏拥有核武器是没错,但核武器也有高低之别,核聚变可控技术说白了就是能够控制能量的爆发,而这样的技术加上核爆本身毁灭xìng的杀伤力,若然应用在战争中,自然是所向披靡,减少误伤的同时,能够给予敌人沉重打击。
华夏要承担的风险除了将核原料交给一家民营企业外,还有更严峻的国际形势要去面对。
董赋才半晌没说话,陈洛便问:“你们的回应呢?”
董赋才淡淡道:“这就该去问唐信了。这个项目本身,我保持中立,但他想做,我就整合集团资源支持他,如果他决定不做,那我也不会有任何想法。本来,我们只是开发外星资源。这个诱惑力无与伦比,但现在牵扯到了核技术,无论对企业。还是对国家,这都不能只凭胆魄或动力就能去做的,你去问他吧,看他如何说。”
陈洛不再多言,起身向董赋才告辞,然后离开了宏信总部大楼,径直来到信大楼,坐电梯直上28层。
唐信家中,唐谦的婴儿室中。地上铺着舒服柔软的地毯。唐信盘腿坐在儿子身后,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唐谦也坐着,小手里拿着个积木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是在玩儿,还是在试图弄懂积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在孩子面前,趴着一位妙龄少女,双手捧着腮帮仰望唐谦,笑眯眯道:“哥哥,他好像想要尝一尝积木的味道。”
唐信探头看了眼儿子,的确发现他有把积木往嘴里塞的趋势。赶紧拉住他的手,也不管儿子听不听得懂,将他抱在怀中柔声道:“这可不能吃,就算你张大嘴巴塞不进去,也不行,万一细菌进了肚子里,那就麻烦啦。”
萧琪坐起身来,跪坐在唐信面前,看着他抱着儿子亲密的样子,扁嘴道:“小唐谦真幸福,哥哥都不抱我,偏心。”
唐信看她一眼,挑眉道:“如果你跟他个头一样大,那我也抱你,呵呵。”
呜哇
唐信把儿子手里的积木拿走之后,儿子就哭了起来。
唐信又赶紧把积木还给他,他果然就不哭了,一脸委屈的模样两手捧着积木,只是他再想把积木往嘴边送的时候,唐信立刻制止,一来二去,小孩子似乎明白了积木拿在手里可以,但不能朝嘴巴里塞。
门铃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唐信轻轻把儿子放在地毯上,朝萧琪说道:“帮我看着他,他要是还想吃积木,就算他哭,你也要制止,知道吗?”
萧琪点头表示明白,眼珠一转,嘿嘿直笑地靠近了唐谦。
唐信走到门口回头又说道:“还有,不准你抱他,你手上没劲儿,容易摔着他。”
已经张开双臂准备抱起唐谦的萧琪动作僵住,回头瞪了眼唐信,气恼道:“是啦是啦,我没劲儿,抱不动他,你快走吧,讨厌。”
唐信出去后来到客厅,在门前看了眼电子屏幕画面中的门外来客,挺意外地发现是陈洛。
他将门打开,朝陈洛笑道:“好久不见,快请进。”
陈洛一边走进来一边上下打量唐信,发现唐信还真有点儿居家男人的样子了,对他来说,变化真大。
在沙发上坐下,唐信给他端了杯咖啡,笑道:“我刚煮好的咖啡,屋里有个小朋友非要喝咖啡,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去沏茶?”
陈洛摆摆手,这些虚礼他不放心上。
嘘寒问暖都省了吧,陈洛直接把刚才对董赋才通知的消息重复一遍告知唐信。
得知京城否决了核聚变可控技术的实验计划,唐信表情严肃起来,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他这会儿的模样,倒是能让陈洛联系上以前最熟悉的那个唐信。
不知过了多久,唐信摊手道:“如果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么京城不会用四个多月的时间来商讨这个计划,并且现在才告诉我不行。”
陈洛点点头,脸上浮现微笑,还好,冷静思考中的唐信还是那般具有敏锐的洞察力。
“你说的没错,京城那边也很矛盾,总的来说,如果一切能够按照愿望中去发展,国家当然希望拥有核聚变可控技术了,这会让这个国家天翻地覆,基础建设所需要的能源,翻新国防建设,打造新型科技产品等等,这会令华夏在三十年内有希望综合实力超越米国。”
但愿望总归是愿望,人不能太乐观,也不能太悲观,综合考虑一切因素和可能出现的发展变化,是智者必须考虑到的。
这些是上头执掌国家命脉的人该考虑的。
唐信的想法则单纯地多,他只想要实验可以开展,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又经过了不短时间的思考,唐信坐起身来,沉声道:“你回去京城,把我开出的新条件告诉那边。”
“什么新条件?”
陈洛追问一句。
唐信面不改sè淡淡道:“核聚变可控技术一旦实现,国家基础能源需求与军工需求,宏信集团免费提供,商业盈利,宏信集团只要25%,剩下75%归国有,这个条件,永久有效。”
陈洛面露惊讶之sè,但转念一想,虽说唐信只要25%的商业利润,但这也绝对是千百万倍于今天宏信集团收入的利润了。
他长叹一声,说道:“唐信,这个计划,你就这么执着?”
唐信点点头,大势所趋,势在必行的未来就在眼前,他要赶在别人之前抓住未来的命运。(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提议,落差,开始了
唐信留陈洛在家吃了一顿晚饭,家里人多,虽然yīn盛阳衰,但生活总是热热闹闹的。
晚饭过后陈洛就起身告辞,他要迅速赶回京城,把唐信开的新条件带回去。
送走了陈洛,唐信刚在客厅里坐了下来,萧琪跑过来在他身边沙发上跪坐下来,拉住他的胳膊笑嘻嘻道:“哥哥,指导我做功课。”
唐信狐疑地盯着她展露青葱微笑的面庞,问:“你上学期不是已经进入全年级前五十了吗?怎么还需要别人辅导功课?” ..
已经上高中的萧琪吐吐舌头道:“一中那个鬼地方,同学们跟疯子一样,你是不知道,有的人明明考了第一却还愁眉苦脸,跟别人说自己考试时不小心没留神什么的借口,这里丢了两分,那里少拿一分,成绩比命还重要,我快顶不住了,老师留下的课后作业,很多根本是课本上找不到答案的,有时候一道题把我难住,半个多小时都解答不出来。”
唐信突然对她很同情,那令他追忆的学生岁月中,这种情况虽然体会不深,可并不陌生。
现如今唐信的科学知识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地步,只要他想,他能去给中科院当老师,但给小孩子辅导功课,这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恰好钱箕吃过晚饭在茶几旁坐下,手拿苹果和一把水果刀,正在削苹果,唐信便朝她说道:“瑶瑶。你帮个忙,给她辅导功课。” ..
钱箕明显一愣,虽说她早就认识了萧琪,可现在她眼神中很显然地露出了不乐意的神sè。
恰在此时,萧琪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萧卓珊打来的,立刻跑去阳台关上门接听电话。
她前脚刚走。钱箕继续削苹果,朝唐信埋怨道:“你有病啊?我昨天刚从港城回来,今天忙了一天。现在就想休息,给她辅导功课?真需要辅导花钱请家庭教师去。你嫌麻烦别往我身上推啊!当着她的面,你说我是拒绝还是拒绝还是拒绝啊?”
唐信面露愕然之sè,他刚才随口一说,依稀是想起来了在那暂停世界中,他在假如电话亭编织的世界中,钱箕就很乐意给萧琪辅导功课,家里一团和气,相亲相爱
他必须承认。他天真了些。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钱箕说得对,真需要辅导功课,萧琪找个家教更合理与方便,不必打扰别人的生活。
见到唐信哑口无言,钱箕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也没再说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话说出来一点就明,没必要多做赘述。
唐信吃起苹果也不再放在心上。没过片刻,萧琪一脸沮丧地走了回来,从沙发后面用下巴撞了撞唐信的头顶,说:“妈妈让我回家。”
“嗯,早点儿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唐信淡淡的回应令萧琪更加沮丧,今天她是期中考试后第一天放假,本来答应妈妈在家学习,结果她偷偷跑出来。
在萧琪背上书包离开后,唐信见程慕和叶秋从饭厅那边走了出来,应该是收拾完了晚饭狼藉。
“姑娘们,跟我来书房。”
唐信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起身后大手一挥喊了一嗓子,这让众女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都乖乖地跟唐信走进了书房。
都脱了衣服准备洗澡的贺敏只穿着内衣也走了进来。
一二三四五,唯独少了夏清盈。
面对五双好奇的眼睛,唐信朝她们微笑宣布道:“我们去旅行吧!”
他兴致高昂地宣布这个决定,但是只有程慕高举双臂欢呼道:“好啊!去哪里?”
其他人的反响没有预料中的热烈,反而面面相觑,似乎在疑惑唐信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唐信笑容僵住,一个提议得不到群众响应令他非常尴尬。
看了眼叶秋,何嫣,贺敏,钱箕,发现她们茫然地望着自己,唐信挠挠头,语重心长道:“我觉得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关于我们的,我自己的,公事,私事,有些很危险,我想,是时候彻底放松一下,爸妈也是这个想法,他们同意和我一起去旅行,暂时放下工作,无忧无虑地享受假期。你们呢?难道不想去吗?”
“想去,想去!爸妈也去,那更好!”
程慕一脸欣喜若狂,她跳到唐信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颜如花。
可是唐信的目光却盯着眼前另外四个女人,她们,似乎并没有太多热情。
钱箕表情平静地问道:“你要去哪里履行?去几天呢?”
提起这个,唐信眼睛一亮,神秘地笑道:“呵呵,是个惊喜!”
程慕已经开始开动脑筋去幻想他们回去哪里履行了,在唐信耳边笑道:“童话故乡,哥本哈根?”
“泰姬陵?”
“巴比伦遗迹?”
“巴台农神庙?”
程慕猜了半天,唐信一直摇头,而且越摇越兴致索然。
除了程慕在响应他的提议之外,其他四女好似对旅行不感兴趣。
“哎呀,我猜不着,你快说谜底!”
程慕推了唐信一把,唐信打起jīng神,朝众女说道:“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未被发现的新大陆,没有黑暗的非洲等待探索,所有一切地方都被标注在了地球仪上,我认为,生活需要一些探索,我们也需要探险jīng神来调剂生活,因此,我说的旅行是去未知的地方,抬起头看看天空,那里充满着神秘,我们可以乘坐家庭式宇宙飞船去太空遨游。你们,你们,我,你们能不能笑一个?为什么你们看上去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呢!”
唐信趋近抓狂。
遨游太空,探索未知的星空,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啊!
他可以实现,而且是和家人一起去实现。共同分享那个过程的美妙感受!
但是,除了程慕捂着嘴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之外,唐信眼前四女对他描绘的美妙景象无动于衷。
叶秋露出个温暖的微笑。说:“来rì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刚刚上任总经理,总不能才过了几个月就休长假吧?你们去玩的开心点,程慕,记得给我带纪念品,呵呵,唐信,给我摘颗星星回来。”
话音一落。叶秋朝程慕眨眨眼。然后扭身朝书房外走去。
“叶秋”
唐信瞠目结舌,抬起手似乎想要挽留叶秋,让她回心转意。
何嫣更是直截了当笑道道:“董事长,你去旅行吧,公司的事情我来cāo心,等你回来,保准一切井井有序。”
说罢,她也扭身离去。
“小嫣”
“咳咳,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去,但是,你知道的,公司事儿多,欧洲那边的汽车厂商最近不安分,我预计后天就要飞去巴黎呢,那个,不说了,你懂得,记得开心哦。”
钱箕也有理由推脱不去。
“瑶瑶”
唐信yù哭无泪,最后一个贺敏,就盯着他三秒钟,然后转身走了。
“小敏”
唐信扶额长叹,程慕在他身旁拍拍他的背部,像是在安慰他。
“程慕,我的心灵受到了打击。这完全不是我预想中的结果。”
唐信失魂落魄地说道。
程慕看了眼贺敏走后没关上的书房门,平静了些,眨眼道:“呃,她们有工作啊,也许,你应该早点儿说,比如半年前就提出这个计划,大家也能调整时间来准备一下,可是,你突然说要去旅行,这会打乱她们的rì常计划啊。”
唐信点点头,说:“唉,你说的没错。只是,我,唉”
唐信高估了自己这趟旅行的诱惑力,本以为话说出口就会得到热烈响应,纵然几女不会哭着喊着要跟他漫步太空,起码也会惊喜地钻回房间里收拾行李,恨不得立刻出发。
自我安慰以及自责了一阵后,唐信突然扭头望向关切地望着他的程慕,疑惑问道:“诶?你不是也要筹备艺术展吗?你怎么没拒绝?”
程慕有些腼腆地躲闪道:“呃,我,我觉得开心比工作重要,和你旅行,还有爸妈也来,这样的机会不多啊,一定要珍惜,艺术展年年都有,我这样说是不是没心没肺啊?”
唐信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埋头在她雪白的脖子旁,狠狠嗅她的肤香,还吸住她的脖子像是吸血鬼一般在上面留下了吻痕。
“不!程慕,你说得对,开心比工作重要!我们去玩,带上爸妈,还有儿子,让她们羡慕去吧,她们会后悔的!”
程慕咯咯直笑,在唐信怀中扭捏道:“你这么说好像是阿Q。你别生她们的气,小敏是放心不下公司,她责任感很强的,叶秋,嫣姐,箕,那都是因为刚毕业,想要在事业上大展拳脚,你不能埋怨她们。”
唐信其实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已经想明白了。
只不过他就像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罢了。
而且,他在心底不断问自己:为什么我总是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呢!
这大概就是情感对一个人的理智的冲击,总是会一厢情愿地把自己美好的幻想强加在别人身上。
不论怎样,旅行计划势在必行,唐信在夜晚独自坐在书房中,他在家中五女都已经睡下之后,从四次元口袋中拿出了任意门,跨入其中来到了澳洲的小岛上。
他从岸边搭乘一辆快艇抵达了克里斯所在的小岛上。
克里斯双手插袋站在岸边沙滩上翘首以盼,待唐信从船上跳下踏上沙滩,克里斯也不多废话,指着他脚边一个大箱子,说道:“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唐信,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如果这里面的信息外泄,你的身价可能要大幅度缩水!”
唐信二话不说扛起箱子就折返回船上,背朝克里斯摆摆手似作告别之态。
开着快艇回到了他的小岛上,唐信在岸边拿出了时间暂停器,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他徒步走到了岛上大别墅前,从四次元口袋中又拿出了头脑复制机,望着那华丽的房子,唐信闭目沉思了许久之后,终于迈出坚定的步伐走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