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联盟，胆量，不败地
从总部开车去机场，算上中午饭的时间便有些捉襟见肘，唐信与何嫣在路上简单吃过饭之后直奔机场，登上了去京城的飞机。 .)
坐在头等舱，何嫣这时才把压在心底的疑问宣之于口。
“来的人明显是希望我们的公司上市，他们想从中得利，排除这一点，他们说这是对社会群众有好处，这是毋庸置疑的吧？”
唐信扭头看了眼清柔貌美的何嫣，每当她认真时，总会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人总在专注那一刻绽放夺目的光辉。
唐信点点头，说：“不论资本市场披着怎样冠冕堂皇的外衣，单从民众角度出发，在华夏购买股票，当然是买股票上涨的空间，宏信集团如果上市，我能保证，会对投资这只股票的股民负责。”
取之于民，回馈于民，通俗点说，股票市场本应如此，上市公司通过股市融资，把老百姓的钱拿来进行更大的发展，是有责任通过良好的业绩回馈给投资者一个可观的回报。
只不过，不成熟的市场机制，令这里面给用心不良的人太多可趁之机，便成了牟利工具，是取之于民，却最终都落入自家的口袋。
何嫣没有质疑唐信拒绝公司上市的想法，她也没有资格，轮不到她指手画脚，而其他九位股东，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一点上跟唐信叫板。
不论其他股东从怎么样的出发点在这个问题上与唐信纠缠。在唐信眼中。都只会看到对方居心叵测，这是底线，任何人不能逾越，否则，今天的合作者，就是明天的陌路人，甚至，会变成敌人。
“看到你那种淡淡的不满表情，我似乎是一个冷血无情吝啬利益给大众的守财奴，呵呵。”
唐信打趣一句。
何嫣立刻反驳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能带给公众更多的利益，这对集团发展，利大于弊。”
“嗯，这一点说的不错。好。既然你说到这个点子上，那我就透露一些信息给你。我问你，集团有一个生财的好项目，我们是自己做，还是给别人做？”
唐信好整以暇把随身带来的一本供旅途消遣的书合上，微微侧身笑意吟吟地望着何嫣。
何嫣脱口而出：“当然是自己做，为什么要交给别人？”
唐信点头，继续问道：“那如果有十个项目呢？”
何嫣犹豫片刻，说：“还是自己做，这样利益最大化。”
“嗯。五十个呢？”
“这......”
何嫣犹豫不决。
“当我们全力以赴做一件事时，自然会全情投入，但是，当我们的注意力渐渐被分散后，太多的项目，太多的事情，就会打乱我们的节奏，三百六十行，你懂金融，可不一定懂物流。你懂地产，未必懂化工，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我们手头如果有很多好项目，有市场的项目。能赚钱的项目，但我们不是最专业的人。这时该怎么办？要走捷径把钱挣了，不能让这个项目在手里过时，同时还要利益最大化，追求最高效率。”
唐信一席话说罢，何嫣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道：“那就像收购业科一样，收购这样的平台？”
“对了一半。收购，始终是一个极端的选择，代表了你姿态上具有侵略xìng，合作，入股，退而求其次的方式，则温和许多，互惠互利，也能够激发合作伙伴的能动xìng，我们提供项目，他们提供平台，一起创造利益，共赢。这样的方式，你就在一个新的行业里有了盟友，并且建立了良好的互惠关系，相反，如果是收购，长此以往，你会被人敌视，你就会变成狼来了那故事里的狼，终有一天，会有人群起攻之，要把这只狼杀掉，尽量不要主动站在别人的对立面上，首先就要求我们心态上敲响jǐng钟。”
何嫣展颜一笑，叹道：“你总是大局观上具有策略。”
唐信一摆手，说：“阿谀献媚的话少说，听起来腻歪。回归正题，宏信集团不上市，有很多因素，但最起码，我们对得起良心，我们没拿过百姓的钱，便也就谈不上分红回馈他们。可随着我们的商业发展，我们必不可缺有很多合作伙伴，他们的公司，在两方努力下，还是会有不少希望通过上市融资来壮大规模，希望登上更大的舞台，打个比方，丰宝集团如今是宏信控股，接近六成股份，但是在港城，北美上市的股票，最近半年，涨了多少？翻了一倍多！再比如，腾华集团的股价，又涨了多少？已经回到了年前下跌前的水平。将来，我们以宏信集团的名义与人合作，合作公司发行股票，会给投资人信心，让他们买了股票能高枕无忧，宏信不上市，不代表我们真的就和普通百姓投资者一点儿联系都没有。”
何嫣恍然大悟，微笑道：“公司以后的发展策略，就是这样？”
唐信点点头说：“没错，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强大和广阔的商业联盟，我们有钱，可以投资小型有生命力的企业，我们有好项目，但是没有平台，可以以技术入股的方式与人合作，这的确是分享利益，但首先，是我们把技术转化成了利益，而不用在一个陌生的行业里白手起家，那样的话，效率与耗费的jīng力，难以想象，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每件事，找恰当的聪明人和关键人，事才能成。”
“这次去京城？”
何嫣情不自禁联想到了此行的目的。
唐信说：“聪明，就是去找关键人。”
“你刚才还说。少说阿谀的话。这就夸我了？”
何嫣浅笑如花。
唐信闭口不言，飞机已经起飞，他拿起书发现看不进去，兴许是刚吃过饭，人的懒劲儿上来了，打算睡一觉，他刚靠着闭上眼睛，肩头被另一只稍微瘦小的肩膀贴住。
迷惑地睁开眼，唐信侧目发现何嫣挨过来，并且面不改sè道：“借你舒服地睡一觉。”
唐信嘴角上扬。没多说什么，头一歪，枕着她的肩头闭目小睡，这总归要舒服些。加上鼻息间传来淡淡的幽香......
港城
愉景湾高尔夫球场
拥有无敌海景的愉景湾高尔夫球场上，高地草坪俯视而去是风平浪静的海湾，稍远一些便能瞧见山丘的轮廓，白云苍狗风景宜人。
年轻靓丽二十出头的姑娘一身运动装打扮，头戴遮阳帽，伸手挽着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一同漫步在球场内。
“哥和他的猪朋狗友，好像闹了一场风波，骗了内地富豪十个亿。”
年轻的女孩表情不温不火，气若游龙。
老人温和笑了起来。没有言语。
“李家也大起大落过，一夜暴富，一夜缩水，我们经历过许多次，可这一次，不一样，哥他们，是在玩火。”
“沐欣，年轻人首先要有胆量，我在你哥那个年纪。浑身都是刺，四十岁的时候，把容易扎伤自己的刺磨平，剩下的，就是保护自己和家人。手段不论。起码你哥，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我在他那个年纪如果能骗十亿，我会是这个圈子里的偶像，呵呵。”
老人一开口，李沐欣轻淡的眉毛蹙在一起，她不是很认同老人的观点。
“时代在变，形势也在变，港城回归时，我们地位超然，可现在，我们的未来，要仰人鼻息。”
“你说的也对，那你说应该怎么办？你哥是和另外四家的公子一起设局，他们倒是聪明，法不责众，一个人不敢干的事情，合起伙来，立刻变得胆大包天。”
老人望一望波澜不兴的海水，脸上含笑。
李沐欣哑口无言。
她也答不上来。
明明是错事，可要改，要弥补，则又牵扯太大。
在他们眼中，不能说有门第之间，起码有面子之争。
谁也说不清道不明那虚无缥缈的面子值多少钱，可大家却又不约而同地视若珍宝。
五家的人，一起去道歉？
不可能。
其中一家自己去？
那会被其他四家鄙视。
这就是事情的难处，李沐欣心中症结所在。
可像现在这样，一边听着他们这些公子哥得意洋洋地不屑说大陆佬是傻×，一边心安理得地挥霍诈骗来的钱财。
五家的长辈都心照不宣，可又一致地没有动作。
大家都在静观其变，看其他四家如何处置，别人不动，自家也不动。
而且时代价值观道德观，经历过沉浮动荡的老人和现在的年轻人，又截然不同，闹不好这里面，五家中还有人欣赏年轻人的所作所为。
“如果一点防范准备都不做，太被动了，换了我们被骗十亿，难道就认命吗？被骗的那家人，我稍稍查了些资料，一直都不安分，还是早作防备吧。”
李沐欣心中有隐忧，便宣之于口。
老人满不在乎，兴许是大半辈子事业上风调雨顺，始终站在脚下土地的高位，便就随口道：“不安分？听起来对方来头不小，但别杞人忧天，这里是港城，不是谁都能来这里折腾的。”
说实话，宏信集团哪怕以两千亿人民币算，可这些港城大亨光是私人财富加起来，就是数个宏信集团。
何况，宏信集团还不是唐信个人的，他只有一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防范总归没错。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呵呵，我打算去内地一趟。”
“你想去玩，那就去吧，不要怕，年轻人，胆量才是最重要的。”
李沐欣听罢，抿嘴笑着摇了摇头。
当天下午，她带人乘飞机离开港城，前往天海。
到了晚上，唐信与何嫣在京城下了飞机。
夜幕下繁华的权力巅峰之城充斥着不凡的气息。
走出机场后，陈洛便开车到来，他倒是很低调，一辆三十多万的奥迪，以他在国资企业中高层经理的待遇，绝对买得起更好的车。
“我在国际酒店给你订了房间，现在送你们过去，顺便吃个晚饭。”
陈洛当司机，上车就先把安排好的事情告诉唐信。
车没开多久，唐信以为对方足够淡定呢，结果陈洛迟迟不见唐信揭开谜底，就问道：“你这次来京城，有什么目的？”
唐信呵呵一笑，身子前探，在陈洛耳边悄声说道：“帮我约一个人，王红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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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震惊，地方，墙头草
唐信说出王红星的名字时，其实是想看一看陈洛惊讶的表情，这种小恶作剧他向来乐此不疲。
结果，陈洛一头雾水，四平八稳开着车，莫名其妙地问道：“这人是谁？”
唐信表情一愣，讪笑两声坐了回去，他忽而想到，自己所处的城市，那可是整个华夏的权力巅峰，这里从上到下，有多少官儿？
陈洛总归是个普通人，不见得能把所有官员都认识，何况，王红星还是军方的人。
“军方的人，你不认识？”
陈洛坦荡地答道：“一些年轻军官我是认识不少，可你说的那个人，我没什么印象，晚上我找人帮帮忙，应该问题不大，这人是什么职级？”
军政是两个体系，行政体系里的实权人物，陈洛即便不认识，家中长辈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但军方那边，则没什么根基和人脉。
职级啊。
唐信想了想，说：“总装备部科技委员会主任是什么样的行政职级？这我不清楚，军衔的话，他是上将。”
“你说什么？！”
陈洛这后知后觉来的震惊，让唐信没获得多少恶趣味的快感，就像是说了个笑话，对方沉默了五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笑点。
“王红星，王红星，原来是他，王主任。”
陈洛喃喃自语一阵，在京城呆久了，跟官场人打交道。都喜欢称呼职称。就像唐信和蒋公华交谈，也向来称呼对方蒋市长，陈洛和王红星是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拜家中长辈联络感情所致，但只记住了王主任或对方上将的身份，名字反倒没留意，毕竟后生晚辈直呼长辈其名，自古就是不礼貌的举动。
“你和王主任认识？”
主任听起来稀松平常，但幼儿园的主任和总装备部科技委员会主任，那就是天壤之别。
“嗯。有过一次愉快的谈话。”
唐信无所隐瞒，而上一次在省军区的谈话，不但包括王红星这位上将，还有两位上将。甚至其中还有一位zhōng yāng委员。
“那个牌照，就是王主任给你的吧？”
陈洛理清了思路，很久之前发去天海那个可以涉足军工的企业牌照，唐信和军方的关系，也在此时浮出水面。
“是，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个问题。”
陈洛摇头叹道：“你这人际关系，发展得够快啊。”
唐信笑笑不语。
单说上将，也许从建国算起，上百位细数不来。但现役在职的上将，不超过三十人，可想而知，能和一位上将搭上线，并且是在总装备部这样的实权部门，能量非比寻常。
思维上起伏之后淡定下来，陈洛忽而提醒道：“唐信，我不得不多句嘴，你想见王主任，起码。你要确定你找他谈的事不是浪费他的时间。”
“呵呵，这一点，我心里有数。”
唐信知道对方在担忧什么。
唐信至少从不认为他认识了怎样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建立了怎样牢不可破的深厚关系，便认为自己找了一个靠山。假如他仗着认识谁谁谁，不说无法无天。被人欺负了，就跑来诉苦求助，那就是纯扯淡，自己打自己脸。
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心里亮堂，他们有他们对这个国家的责任和义务，而不是有了权力便当干爹当保姆。
抵达国际酒店。
正门外，刘宝丰携着娇妻翘首以待，看到陈洛三人走来，热情地迎了上去。
“唐信，怎么今天有兴致来京城玩儿？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过分了啊。”
唐信洒然一笑，与他们一同朝酒店内走去，先吃晚饭。
“我来，不是玩儿，办完正事就走人，你最近不是天南地北四处飞吗？我怎么知道你在京城。”
五人在酒店内部餐厅坐定，刘宝丰叹道：“这也是刚回来，呵呵，来来来，你点菜。”
服务员上来，刘宝丰挥挥手，让唐信这客人来点菜。
唐信又把这个事情推给了何嫣，而后朝刘宝丰笑道：“没出问题吧？”
“问题肯定有，但我要是解决不了，那我还怎么有脸去天海见你们？啊？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刘宝丰这话说的实在，唐信也不虚伪，含笑点头。
要在全国兴建白和医院，这是建医院，不是建快餐店，自然而然要和官场打交道，不同城市有不同的情况，同样在官场上也面临一些阻力，刘宝丰这段时间天南地北奔波，就是为了这些事情，不过看他现在的状态，显然再大的问题也难不住他。
“嫂子怎么称呼？”
唐信将目光转向刘宝丰身旁坐着的丽人，五官端正乌发高盘，慈眉善目之余，还流露出淡淡秀外慧中的气质，一袭修身的纯白连衣裙在身，端庄秀雅。
她柔和的神sè隐含善意的责备瞪了眼刘宝丰，刘宝丰则一拍脑袋，哈哈笑道：“把自家老婆给忘了，给你介绍一下，秦清，在京城军区文工团坐办公室的，她搞文艺工作的，有点儿瞧不上咱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呵呵。”
“唐先生......”
秦清神sè柔和，刚一张口，唐信便抬手打住，笑道：“别介，叫先生就见外了，嫂子就叫我名字吧，小唐也行，我这人喜欢年轻的称谓，人呐，越叫越老。”
秦清露齿一笑，颔首道：“好，那就叫你小唐吧，宝丰经常提起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说就是喜欢你直来直去的xìng子，人嘛，好听点儿是志同道合，说白了，还不是臭味相投。”
“哈哈哈。嫂子说的在理。我们就是臭味相投。”
唐信话音一落，秦清又将目光投向点完菜的何嫣，问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何嫣，是唐信的助理。”
何嫣也算见过不少场面了，今天朋友私底下的饭局，尽管在座的人都来头不小，不过她也毫不胆怯。
不过，好似硬要摆出自己大方的模样，反而姿态上偏硬。
秦清朝她微微一笑，算是认识一下。不再多言。
在这等菜上的时候，刘宝丰掏出烟来，三个男人点上一根，吞云吐雾。
“唐信。蒋俊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最近也忙得晕头转向，这一次，你真要玩得这么大？”
刘宝丰渐渐变得严肃，显而易见此时是谈正事。
唐信靠坐在椅子上，右手夹烟，左手端着一个烟灰缸，弹弹烟灰后，点头道：“机遇与风险并存，上一次。咱们是壮大了资本，这一次，将会是一次全国范围内的商业部署，加上立足亚洲的一个跳板。”
上一次，自然洗劫棒子金融市场。
这一次，是针对港城五大财团。
刘宝丰陷入沉思，他手上的烟一直没动，半截烟灰摇摇yù坠，在他身旁的秦清起身从隔壁桌上拿来一个烟灰缸，自然地放在他手边。刘宝丰回神，把烟碾灭。
他凑到唐信眼前，神情郑重道：“可港城财团在内地的投资，往小了说，一个地方是几个亿。往大了说，在一个城市能投下上百亿。其中涉及的工业，珠宝，IT，地产等等方面，不是那么容易搞垮，当然，搞垮对手方式很多，我们比对方有优势的地方在于，我们更熟悉国情，更懂得如何在国内玩资本游戏，知道整个商业运作与官方行政结合的薄弱点，可这一场博弈的关键，不是谁胜谁败，也不是我们能不能把对方击垮，还是，利益，咱们自然有利可图才去做，但，地方的利益呢？保证不了这一点，寸步难行。”
唐信也把烟碾灭，将烟灰缸放回桌上，身子一斜，与刘宝丰面对面，轻声道：“宝丰，咱俩，果然臭味相投。你说的一点没错，每个人，首先关心的自然是自己的利益，这一场博弈，主攻是我们，对手是港城财团，但中间还有一个不可忽略的摇摆方，就是地方，那每一片战场的本地利益集团，他们是墙头草，谁给的骨头香，他们就向谁摇尾乞怜。”
两人相视一笑，大家能看到这一场战争背后的关键点，至少证明当初合作，没错。
战争的本质是利益，无论谁牵扯在里面，本质都不会变。
唐信的确要打压摧毁港城财团，但如果仅仅着眼于此，他将一败涂地，同时会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中。
一个简单的比方，港城财团假如在沪城投资一个价值五十亿的地产项目，唐信把港城财团击垮，结果这个项目腰斩，沪城那边会答应吗？
这里面牵扯着不同地方的利益，是超过了战争双方的存在。
刘宝丰思索片刻，说：“我们的流动资金，肯定是等着最后一击，先不说海外，只说国内，要击垮港城财团，为了争取地方利益集团的支持，就必须拿出真金白银，起码要填补港城财团的空缺，而这仅仅是拉平了利益得失，还要支出一部分，才能彻底把地方利益集团拉入我们的阵营。这需要的钱，和各个行业的盟友，现在宏信集团并不具备。”
这才是重点，也是刘宝丰心忧所在。
假如不能拉拢地方利益集团，那这场战争，未战便败。
唐信深以为然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刚才说了，机遇与风险并存，我们因天大的利益铤而走险，别人也会，所以，我让杜承啸去联络曾博涛，博海商会会员企业近千家，资产总合是宏信集团的四倍左右，涉及的行业上百个，摆在他们面前，是一个选择，向左，人为财死放胆一搏，向右，作壁上观rì后莫悔。”
刘宝丰怔怔地凝视唐信，眼神愈加狂热，他的确没有想到，唐信居然想把这场战争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不说博海商会全部会员企业参战，哪怕只有两成，事情将大有可为。
“呵呵，既然你已经开始部署了，那我也就不多问了，吃饭。”
菜已上齐，五人起筷子，谈笑风生伴吃喝，悠闲乐乐。
饭吃到一半，唐信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接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不过却是京城本地的区号。
他在京城，应该没别的熟人了。
“喂，你好，哪位？”
“说话方便吗？不方便我就挂电话。”
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女声，唐信释然，他在京城，还真有熟人。
“方便，你回家了？”
钱慧瑶兴致不高，电话中传来她略显失落的话音。
“是呀，家里没人，爸妈陪姥姥姥爷去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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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自强，惊喜，心里甜
“要不，我陪你解解闷？”
“不打扰你了，我就是下午去健身，回来洗个澡一觉起来，家里空荡荡，突然一瞬间小小冲动了一下，听听你的声音，现在好多了。 .)”
估计她以为唐信说的解闷就是煲电话粥，而唐信也不喜欢聊电话，因为总有话题断掉的时候，再去思考下一个话题，经常没话找话，特无趣。
“你把家庭地址用信息发来，我看路程，应该一个小时内能到吧。”
“这种玩笑，呵呵，无聊。”
“照我说的做，我在和人吃饭，不好聊太久，拜拜。”
唐信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饭桌上，继续和刘宝丰陈洛闲聊，没过一阵，手机震了震，唐信拿起看了看，钱慧瑶最终还是把家庭地址发来了。
何嫣若有所思地看着唐信的举动，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但不好宣之于口。
二十分钟后，五人吃过饭，刘宝丰夫妇和陈洛先行告辞，唐信回头让何嫣自己回酒店客房，他先去送送刘宝丰三人，然后在陈洛不解的目光中，坐进了他的车里。
“还有事儿？”
陈洛以为对方有些悄悄话要对自己说。
结果唐信笑道：“时间还早，你帮个忙，给我当一回司机，去这个地点。”
陈洛看了眼他手机信息里写的地方，没多问，开动了轿车。
夜幕黑暗。华灯初上。
穿着吊带睡衣的钱慧瑶盘腿坐在卧室地毯上。她半托香腮，上身微躬目光盯着笔记本电脑里的视频，手边放着很多本摊开的书籍。
视频里是一场新闻发布会，站在台zhōng yāng扶手接受新闻采访的人，赫然正是女士西装在身的钱慧瑶。
这是她代表宏信集团对外发言的新闻会。
“宏信集团突然宣布要在全国兴建上百间医院，可宏信集团之前旗下只有一间默默无闻的医院，贸然做出这样的投资计划，是否经过深思熟虑？而医院的行业特殊xìng，宏信集团又是否考虑过呢？”
台下有记者问出这样的问题。
视频中站在台上面带若有若无微笑的钱慧瑶保持自信，没有犹豫。在对方问出这样的问题后，十秒内，做出了回答。
“投资计划的预算是三百亿，世界上任何一位企业家。面对这样规模的投资计划，难道会草率吗？宏信集团拥有做好的信心，医院的确是特殊行业，关乎人的生命健康，这是头等要事，宏信集团并非没有经验，旗下子公司丰宝，多年以来在医疗行业内与同行保持着良好合作关系，同时作为模型的白和医院，在过去两年内。服务过的患者有口皆碑，而医院的特殊xìng，与影响力没有关系，并非名气大就更好，并非默默无闻就一定没有能力为患者解决健康问题。救死扶伤，服务社会，一切以病人为中心，这是宏信集团开展这个计划的宗旨，永恒不变。”
在钱慧瑶答完之后，台下又迅速有记者发问：“宏信集团一次xìng投入三百亿这样庞大的资金。会不会过于冒险？”
“在社会发展的道路上，各行各业开拓进取，都是在冒险。宏信集团要在全国各地兴建超过一百家医院，主旨是为了服务社会，我们不必高谈阔论市场竞争。只要大家明天休息一天，在附近医院转一转。看一看排队就诊的状况，再询问几个就医的患者，我们就会知道，在我们身边多几家医院，难道不好吗？同时，宏信集团投资三百亿这仅仅是初步预算，会让我们拥有了更广阔的平台，建立医疗网络体系，在医疗行业内，我们可以引进技术，但许多疑难杂症的手术，还是需要专业医生，我们时常看到的一个情景，在一间小医院中无法进行手术，需要将病人移送去大医院，这旅途奔波，延迟就诊，会把病人置身在更危险的处境中，而宏信集团上百家医院联网，医疗资源共享，医生也一样，这样，可以更效率更便捷地为病患服务，冒险吗？是冒险，但能更好的服务社会，这样的险，我们永远愿意承担风险。”
......
敲了一下键盘，视频定格，钱慧瑶口中低声念念有词，在反复拿捏着自己的发言措辞。
那一场新闻发布会，她对答如流，从未迟疑，即便面对一些刁难的问题，也从容应付。
在这背后，有整个公共关系部门为她服务，但她并不是一个花瓶，现在反复去看那视频，就是为了自我完善，在反思中提高自己的表现。
处理公共关系是门大学问，钱慧瑶把自己在提问回答环节说的每句话都写了下来，往复推敲，把不合适的话圈出来，思考一遍，回忆着那时的心态变化。
公众不喜欢看到高姿态的企业，更不会喜欢盛气凌人的集团。
这简单的提问回答，包罗万象，要考虑太多，最基本的就是说出去的话，听在别人耳中的感受，在不同群体心中的影响。
发言稿都是事前准备，没什么纰漏，面面俱到，但提问回答，需要当机立断，在第一时间的反应，就必须是正确的。
某种意义而言，国外选举也是同样的本质，竞选演讲无可挑剔，但在辩论时，人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竞争对手，表现上会高低立判，那种随机应变的能力与智慧，非一般人能够拥有。
叮咚
门铃响起。
钱慧瑶从沉思中回神，眼珠一转，这个时候，谁会上门？
一个小时前跟唐信通过电话，她没把对方的话放心上，只当那是哄小孩的甜言蜜语。
从天海到京城。除非坐火箭。一个小时肯定不可能抵达。
她笑过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这个时候，门铃的确响了。
理智上不愿相信，但情感上又心底殷殷期盼。
她穿上拖鞋走出卧室，这复合三层的单位空间极大，差不多两百平方，她下了楼梯来到客厅，心跳怦怦，靠近猫眼看了看门外的来人。
待看清了站在门外的人。钱慧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动作迅速地打开了家门。
她满目惊喜，唐信也神情错愕。
上下打量她一番。
粉红吊带丝绸睡衣，裙摆刚过大腿根。如藕玉臂与圆润修长的大腿都展露在眼前，而胸前被撑起的睡衣，分明可以看到两点凸起，真空？
“你这幅打扮，是想诱人犯罪吗？幸好我早就走进了歧途，五毒俱全，尤其不怕美人计。”
唐信嘴角弯弯调笑道。
钱慧瑶张大嘴巴，最终轻叹道：“我早该知道，你这人不会说甜言蜜语，说的都是实在话。刚才不是在哄我，呵呵。”
唐信挑挑眉，淡笑道：“是啊，现在这社会，甜言蜜语太廉价了，而且泛滥到了连中学生都不信的地步，我要挂在嘴边，能把自己膈应到。”
钱慧瑶眯眼微笑，移开一步请唐信进家门。
唐信踏入客厅后，叹道：“你家好大啊。”
在进入这个小区时。看到建筑年代算不上老旧，只能说并不新，估计也就十年左右的年头。
光是客厅就十分宽敞，越过沙发靠近阳台的地方，还摆着一架钢琴。
除此之外。装潢摆设，看不出贵气。比较现代化的居家设计。
唐信抬头望向通往楼上的楼梯，钱慧瑶介绍道：“三层的，姥姥姥爷和我住三楼，我爸妈住二楼。”
“那爷爷nǎinǎi呢？”
唐信问了之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她家是女权主义。
钱慧瑶也不介意，大大方方说道：“爷爷nǎinǎi住在老房子，呵，这事儿，我爸和我妈经常吵架，明明家里在这城里还有四套商品房，偏偏租出去也不给爷爷nǎinǎi住。”
这家长里短的话题，唐信不想深谈，毕竟是对方的家事，问多让人尴尬，他岔开话题道：“吃过饭了吗？”
“没，我厨艺很烂，就会炒鸡蛋下面条，不想折磨自己。”
“那我给你下碗葱花面，你将就一下。”
钱慧瑶笑眯眯道：“这么体贴？无事献殷勤，哼哼。”
唐信神sè轻佻地扫了眼她那胸前凸起更加明显的前胸，说：“你如此款待我，我总该投桃报李才对呀。”
钱慧瑶低头一扫自己的胸口，天黑才起床的她沐浴之后上身真空，此刻也不介意，只是露齿笑骂两个字：“流氓。”
“让我无耻地也说两个字：谢谢。”
唐信笑过之后自己走入了厨房中，看看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鸡蛋，还真没别的食材，葱花面，没葱花，鸡蛋面吧。
开火煮水，等着下挂面，唐信把油盐酱醋调料准备好，准备下好面再配料。
钱慧瑶站在厨房门边，笑意盈盈地凝视唐信的动作，忽然又说道：“我爸古板的要死，从不进厨房，我妈工作忙，她要是回家晚了，全家人都饿肚子。”
“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做饭？”
“姥姥姥爷不让。”
“活着不累？”
“在这家里，是挺累的，我爸妈真是应了那句话，床头打架床尾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没离婚，真是奇迹。我妈最大的功劳就是买了这套房，还有四套房在投资，我爸最大的底气就是他是当官的，清水衙门也是官儿，而这一点，我姥姥又成了他的靠山，想想可笑，身临其境时，我总在心底恶意地想着，最好楼市泡沫爆掉，我爸的官帽子也被摘了，看他俩还闹腾不。”
唐信失笑，半晌后说道：“楼市泡沫真爆了，我算算啊，你家现在，五套房，在京城这地儿，怎么也应该是两千万的富翁吧？万一真爆了，那要缩水多少倍啊？”
钱慧瑶不置可否地撇撇嘴道：“呵呵，等楼市泡沫抵达顶峰时，不知道有多少手里有两三套房吃咸菜的千万富翁呢。”
“看来你经济学得不错。泡沫就是这么一回事，省吃俭用投资楼市，天天看着房****，等顶峰时，也许粗茶淡饭的老百姓算一算，都是千万富翁，可那时要是泡沫爆了，呵呵，千万富翁们都找不到买家，有房住也许没钱吃饭。”
“呵呵，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多看历史，多看新闻，谁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嗯，真香。”
唐信端着一碗面在她面前，无奈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虚伪？香？恶心我？”
钱慧瑶接过碗，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柔柔的笑着说：“随便你，反正我心里觉得很甜。”
“这又改肉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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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弹唱，回味，梦开始
钱慧瑶端着碗坐在椅子上吃面，似乎如她所言，心中甜蜜，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
唐信则走到了那架钢琴前，坐下，双手放上去，食指轻轻按下一个键，悦耳清脆的声音传出，他聆听感受一番，再尝试其他的键。
第 394 章 奏，面带笑容唱了起来。
唐信身体微微晃荡，跟着音乐与歌声，闭上眼沉浸其中。
当一曲结束，余音犹在，两人都没有说话，唐信睁开眼扭头望去，钱慧瑶连弹带唱加上心中兴奋，此时面sè红润胸脯起伏，视线望去，是一个脸颊的侧颜，唐信觉得，她美若天仙，尽管，在外人眼中，她那张脸，平凡无光。
钱慧瑶缓缓凑上来，二人能够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双唇微张，四瓣唇轻缓贴在一起，唇舌纠缠，缠绵忘我。
她的手按在了唐信胸口上，缓缓下滑，一直停留在了唐信的小腹上，隔着衬衫能够清晰感受那里的腹肌，这是她上次大巴车上抚摸过便爱不释手的地方。
良久唇分，她眸若秋水，迷离地凝望唐信深邃的双眼，呢喃道：“唐信，两个小时前，我冲动地给你了打了电话，现在，我又有冲动，想要和你共赴巫山。”
“这话，好像应该是我说。”
钱慧瑶低头一笑，叹息道：“可是，今天不方便，好可惜。”
今天她家没人，不方便？
唐信稍一琢磨，就恍然大悟。
应该是她身体不方便，女人嘛。
“这样也好，省得让我将来得意，一碗面，换你以身相许，呵呵。”
唐信没什么失落感，来rì方长细水长流。
钱慧瑶又坐正了身子，朝他挑眉说：“我弹一首，你来唱。”
不待唐信答应，她双手就开始谱写新的乐曲。
唐信听到这音乐的节奏，哑然失笑。
这是他在迎新晚会上的唱过的歌儿，只是用钢琴弹出来，少了吉他鼓乐的震感，变得轻灵不少。
她弹琴，他唱歌，这一夜，虽说不是风月无边，但也回味无穷。
......
翌rì下午
唐信站在国际酒店高档套房的落地窗前，俯瞰街道。
烈rì已经西斜，阳光恰好shè入房中，照的唐信好似光芒万丈，他嘴角含笑，在他侧后方的何嫣发现他出神的样子，显然想着的心事令他感到快乐。
“昨晚玩的开心？”
何嫣走到他身边，突如其来问了一句。
唐信回过神来，点头承认道：“嗯，是很开心。”
何嫣张张嘴。想要再问又及时打住。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何嫣转身走去开门。
门外，穿着军装的王红星在四名jǐng卫员陪同下到来。
简单探查一遍房中的情况后，jǐng卫员守在门外，王红星走了进去，唐信伸手一请，示意坐下谈话。
“上次一别，有一年多了吧？呵呵，唐信，你让人刮目相看呐。宏信集团，如今在国内民营企业里万众瞩目。”
王红星坐下后脱下帽子放在茶几上，态度随和。
唐信随口接了句：“只是小打小闹。王主任，上次我给你们的资料。研究的怎么样了？”
王红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在一旁的何嫣，她识趣地回避。
“具体的不好外传，大致上来说，对国家帮助很大。”
“看您强颜欢笑，似乎有烦心事？”
唐信看得出对方眼中掩饰的忧sè。
王红星一怔，而后失笑道：“呵呵，你眼光毒辣，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咱们国家要建立反卫星系统。米国，东瀛，都在试图阻挠，想方设法窃取咱们的工程机密，这事儿也不是秘密，早几年国际上就有舆论在谈这件事。”
“那您继续烦恼，这事儿我爱莫能助。呵呵，您贵人事忙rì理万机，我呢，也就不浪费您的时间。我这次来专门见您，是希望国家给我一些支持。”
“支持？”
王红星一头雾水，对方富得流油，要国家支持什么？
宽松的政策吗？那该与和当地市zhèng fǔ省zhèng fǔ打交道，也不应该是跑来和军方领导人洽谈。
“嗯。是，支持。我在贺司令面前就说过。我不标榜自己是一个爱国者，撇开私人情感，我觉得这是双方都应该做出积极的动作，我希望祖国强盛，当我试图去做这件事时，希望祖国给我足够的支持，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也会让事情变得艰难。”
唐信的话，让王红星更加摸不着头脑。
“唐信，这里没有外人，我个人非常欣赏你，而你把那么多国家的机密资料贡献给了国家，谈情感，你这是爱国，谈现实，除了华夏，别的强国，容不下你，你斩断了自己的退路，也是在无形中告诉我们，你的决心与态度。”
王红星这番话说完，唐信低头一笑，某种意义上而言，对方说的没错，唐信不是一个喜欢嘴上夸夸其谈的人，他更希望通过行动来表达意愿，而明眼人，聪明人，能看得出来，能够理解他行为背后的深意。
王红星表情严肃起来，说：“你有什么样的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之间，商量的余地，永远都存在。”
对方这一番表态，唐信则也心中庆幸，可以省下他太多准备好的“肺腑之言”。
他坐直身子，肃容道：“那好，我要的支持其实很现实，就是国内最好的设备，我的公司要踏入军工行业，手头上暂时是两个项目， 第 394 章 团，就是华夏最好的合作伙伴，而且，我可以承诺，我们掌握技术，拥有成果，可以不要利润成为华夏的军方供应商，国家要造飞机，需要材料，宏信集团只要成本不要利润，国家要造卫星，需要jīng密元器件，同样如此，而且，只要涉及军工出口，宏信集团可以接受国家监督和指挥，你们不让我们和谁做生意，我们就对谁说不。”
王红星摇头失笑，说：“你说的太远了，什么技术成果都没影呢，现阶段，国家当然希望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企业，能提高技术水平，有成果，自然是喜闻乐见。”
“王主任，看着我的眼睛，你一定认为我在做梦，那么，请你问问自己，你看过我的资料，我的梦，结束了吗？”
王红星此刻，蓦然发现，坐在他对面那神情认真半分儿戏都没有唐信，其实已经是一个传奇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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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敲定，影响，知足人
华夏大约有一千家国有军工企业，员工超过百万，但华夏的军工体制是模仿前苏联的体制，非常封闭，上世纪八十年代后获得的投资减少，企业发展受到了局限，生产的产品质量都不高。
王红星在谈论正事时，多半时间都在思考，从来都是想清楚了再说，这一点，也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经验阅历令他这样的人，更加成熟稳重。
国内军工体制也在转型，国家减少这方面的负担，而十年来推动民营军工企业的发展，尽管面向民营企业进行招标，可大多都是低端技术产品，比如服装，普通电器等。
真正的高jīng尖技术产品还是传统的军工企业在制造，尽管如此，高级技术产品的jīng密制造不过关，即使是顶尖的国防工业企业，也无法和国外竞争。
华夏官方近些年改革军工体制的非常明确，提高企业创新和生产能力，减少zhèng fǔ负担。
一方面扶植民营企业，另一方面加速打造国内顶尖一流的国防承包商，比如推动核心国防工业企业的上市步伐，船舶工业，航空工业，航天工业等等，国内十大国防工业集团属下有超过70家上市子公司，总资产超过两万亿。
王红星思考了很久，国家在面对民营军工企业的态度上，既是希望大力扶持，同时也有：非机密和次要的国防工业工程开放。
而唐信说白了是要搞科研。这还都谈不上机密与否。因为对方只是希望得到最好的设备，并不是要索取成果，即便有天研发成功，技术成果也是对方的。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对方浪费时间jīng力金钱，并且稍稍影响了国家在这两个项目上的进度。
最好的结果，唐信若然真的再次一鸣惊人，在这两个研究项目上有突破xìng进展，那按照唐信承诺的，国家将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两个项目。石墨烯无需多论，首先要能量产高质量成品，再进一步研究实用xìng。芯片方面呢？有什么构想吗？”
王红星这番话，已经算是答应下来。现在无非是希望得到一些更具体的信息，也好回去把这件事上纲上线一下。
唐信心头大定，说：“芯片关系到重要的国防领域，导弹，雷达，战机，卫星等等诸多需要大量高级芯片，国外已经有14纳米芯片的生产线，而国内，还停留在40纳米芯片的阶段。并且没有量产，我们不能追上这个差距，十年，我们仍旧是国外先进企业的低端加工基地，没有出头之rì，也会让国防变得被动，我要开展这个研究项目，不仅仅是追上差距，并且要和国际最先进研究领域，7纳米。5纳米等制程技术一争高下。除了设备，我还需要第三方硬件技术厂商作为伙伴，希望王主任能一并解决。”
王红星闻言温和地笑了起来，既然对方已经有计划，他心里就有底了。说：“我倒是希望你还能研发一下发动机技术，呵呵。”
唐信耸耸肩。说：“航空工业几年前不是做了一千亿预算开展这个项目吗？yù速不达，摊子铺太大兼顾不来，手头这两个项目能做好，整个国家都将受益匪浅，不过，要是航空工业那边迟迟没有成果，投资打了水漂，我可以考虑，呵呵。”
发动机，一直是国内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病。…,
正事儿谈妥，王红星贵人事忙，给了唐信一个肯定的答复就告辞离去。
唐信则也动身回天海。
候机大厅内，何嫣和唐信准备登上半个小时后起飞的航班。
“你很着急？”
何嫣发现唐信不断抬腕看表，以为他赶时间。
唐信刚要开口，看到远处走来一人，笑着迎了上去。
家里没人，还有两个星期开学，钱箕便趁这机会和唐信一道回天海。
她衣着休闲，拉着一个小旅行箱，笑颜如花地挥挥手，小跑着来到唐信面前。
“师姐，嗨。”
钱箕在公司称呼何嫣何助理，在其他场合就称呼她师姐。
何嫣微笑着回应一声，她察觉出唐信的态度，心底起疑：他俩？
唐信真让人琢磨不透。
何嫣对唐信拈花惹草见怪不怪。
只是，钱箕这长相平凡的女孩，她想不通，唐信会对她另眼相看。
也许，与外表无关。
在外人面前，钱箕压抑着自己的，行为举止点到即止。
三人一同上了飞机，坐下之后，钱箕坐在两人中间，好奇不已地问道：“你们来京城，公干？”
提起这个，唐信有必要把即将到来的合作，给她打个招呼。
“是公干，对了，有些情况，你要了解一下，集团属下有新的子公司，叫业科，将是一家涉及军工的企业，未来，有可能与国内顶级国防承包商合作。”
钱箕惊讶不已，说：“集团有这个能力？”
“先不提这个，你首先要知道公司的立场。”
唐信把他和王红星见面时的承诺说了出来。
一旦，业科公司有了成果，好听点是为国家做贡献，直白点说就是无偿给国家打工，只要成本，不要利润。
“那这公司不为赚钱？”
钱箕觉得奇怪，如果唐信是国家干部，那他这么做，无可厚非，但他明明是一个商人，就算爱国，最起码承担了风险，投资巨大，不要利益？
唐信不置可否撇嘴道：“只谈利益的话。华夏是世界军火出口排名前六。就算客户都是亚洲和非洲的一些发展中国家，可你能想象，一个客户，而且是国家，消费是多少吗？利润是多少吗？我们供应华夏国防需求，可以不要利益，但是涉及出口的产品，是天文数字的利益。手头这两个项目，一旦有了成果，能够衍生的军事产品。数都数不过来。”
钱箕恍然大悟，再一想，嘴角弯弯道：“恐怕，你所图的不只是钱吧？”
听到她意有所指。唐信点头微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将奠定集团在国内的地位和影响力。我们如果是卖衣服的，少了我们，别人也可以卖，我们如果是卖珠宝的，同样如此。可是，我们手握先进技术，就不是可有可无，每个行业，每个企业，实际上都有轻重之分。我们要的，就是影响力和话语权，常听到的一句话：地球少了谁照样转。而我们未来，就要做到，地球少了我们，就转不起来！”
钱箕眼眯成线，凑到唐信耳边，悄声道：“我就说过，你要是少了这份野心，魅力会大打折扣。”
“你又肉麻了！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唐信和她相视一笑。
不光业科公司的成立初衷是如此。占领医药市场也是唐信野心的一部分，他不能追求去做一个地产大亨，做一个光有钱的富豪，那堆苍白的数字，在他现在的高度而言。脆弱不堪。…,
何嫣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底黯然。
抵达天海机场已经是晚上十点。唐信让何嫣先走，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和钱箕一同离去。
看到出租车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钱箕纳闷不已：“来这里干嘛？”
“等等，我去取点东西。”
唐信吩咐一声，下车后走入小区，来到一个三楼的单位门前，按了按门铃。
开门的人是童峥嵘，他穿着睡衣，似乎已经睡下，发现来人是唐信，伸手请他进来。
唐信走进去，看到对方去倒水，便说：“我是来取东西，拿了就走，不打扰你休息。”
童峥嵘在饮水机前转个身，走去了书房，走出来后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了唐信。
等他回到出租车上，唐信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钱箕起先还疑惑，此刻隐隐猜到了唐信的意图。
出租车在一处刚开盘的高档住宅区停下，唐信付了钱与钱箕一同下车。
夜幕之下，崭新的住宅区被打造成了欧式建筑，sè调深沉，略显严肃，不过景致倒是怡人，小区内林荫葱郁，还有人工喷泉，路边灯光朦胧照人。
钱箕拉着行李箱走在唐信身边，面sè柔和一言不发。
走入一栋楼上了三楼，唐信从牛皮纸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两人走入房间中，唐信打量一番宽敞的客厅，里面现代化的家具和电器摆放有致。
走到单人沙发转身坐下，唐信微笑一伸手，钱箕也坐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微微摇头。
“钱箕，你决定跟我，我呢，也也不想虚伪，谈情说爱风花雪月是另一回事，你总该有一些特别的需求，说吧，咱们都是明白人，不用假惺惺，拿爱情来粉饰。”
钱箕挑眉笑道：“我如果说我要和你结婚，再要你一半家产，你估计会拂袖而去，咱俩就成了陌生人。”
唐信坦然点头，说：“看，我就喜欢你聪明，你知道我的底线，不会尝试那个趟过之后没有回头路的选择，我喜欢聪明人，而聪明的女人，更令人着迷。”
钱箕说：“其实，我一直以为我和你会对这个避而不谈，你会担忧我有错觉，是你在包养我，大可不必，而你既然开诚布公谈了，至少你知道，我呢，没必要出卖什么来换取你的给予。”
“我不认为我和你有什么不能谈的，还记得吗？我们之所以亲密，因为我们无所不谈，没有顾忌，这一点，也是我最需要的，假如我要对你隐瞒，你要开始对我抨击，那我们，就失去了在一起的基础。”
唐信翘着二郎腿，真诚地说道。
钱箕点点头，的确如此。
“我现在算是半工半读，住宿舍有时候是不方便，尤其，想和你亲热的时候，总该有个地方，对吧？呵。我之前的计划，是没有这一次谈话的，我在宏信每个月有三千的工资，加上家里每个月给我的两千生活费，我是打算这个学期开始租一套房子的，既然我们坐在这里了，那肯定是你给我准备的。”
唐信看了眼茶几上的钥匙，说：“没错。我也说实话，你如果要我一半家产，而且认为我会答应，那你就不是钱箕，钱箕不会愚蠢到脑残的程度。但是，我可以给你钱，看你要多少，和怎么花。”
钱箕失笑摇头，说：“唐信，别耍心眼了。金钱会改变很多人，我不会去尝试，有时，人变得富有，学会挥霍，就改不了了。这就和毒品一个道理，习惯了奢侈，再想俭朴，难。真说需求的话，还真有，我要学开车，你就送我一辆车吧，十万以下的，再送我几套衣服，就要和你穿的一样，换成女式的。其他的，没了。”
唐信笑着捏捏鼻梁睛明穴，叹道：“你总在我面前加分，我发现越来越欣赏你，你知道说什么做什么，让我感到开心，而且，你更知道，我喜欢聪明人，但更喜欢，有自知之明并且知足的人。”
钱箕站起身，背着手走到唐信面前，俯身近距离凝视他，轻淡地笑道：“说这些没意思，你的衣服，都是手工裁缝做的，如果要送同样的衣服给我，那，是不是该？”
唐信伸手揽住她的腰，说：“那你要有准备，要测量可不仅仅是三围。”
“那你可要测量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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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突袭，巨头，合心意
还有一个星期开学，唐信最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看书玩玩游戏，加上和程慕电影，生活悠闲。
“过来尝尝。”
在厨房烹饪好一盘新鲜出炉的醉鸡，程慕满怀期待地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唐信招呼一声。
唐信把遥控器扔到一边，走过去，接过程慕手上递来的筷子，尝了一块，轻声道：“酒多了，味儿重。”
程慕自己也尝了一块，一番后说：“好像是的。”
唐信把盘子端到饭桌上，回头说道：“没别的菜了吧？不少字”
程慕一边洗手一边回道：“没啦，开饭。”
四菜一汤，都是她尝试的新鲜菜式，尽管头一次尝试做的菜差强人意，却也吃起来十分新鲜可口。
“哦，对了，天要转凉了，我发觉你好像又发育了不少，昨晚你回家吃饭，我自己在外面逛了逛，顺手买了些衣服给你，在衣柜下面，没挂出来，你去看看，要是不喜欢，就拿去退掉。”
唐信平静地吃着饭，突然一句话，让坐在他身边的程慕脸蛋红透。
她当然听得出来“发育”是什么意思，鼓了鼓嘴，尽管心中喜悦，可就是有点儿难为情。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唐信莫名其妙地瞅了眼她的前胸，咽下嘴里的饭，说：“控制？要是能控制。丰胸产品的公司都要倒闭了。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又没人责怪你。该不会是接受了那种胸大是累赘的歪理念吧？不少字别胡思乱想，看我，多淡定。”
程慕翻个白眼，露出两颗虎牙“气愤”地说道：“你当然淡定了。虽然不能控制，但你有责任。”
“嗯嗯嗯，都是我的责任，行了，吃饭吧。”
唐信眼含笑意挑了挑眉，给程慕夹了一块鸡胸脯。
程慕含羞带怯地撞撞他的胳膊，低声问道：“那你喜不喜欢？”
“含蓄一些吧。我喜不喜欢，你不知道？刚才不还说是我的责任吗？”。
唐信忍住大笑的冲动，故作平静地吃饭。
“我就想听你亲口说。”
程慕满面通红，咬着筷子头一副不罢不休的模样。
“喜欢。喜欢，喜欢得要死，喜欢得每天不抱着你睡觉就睡不着，行了吗？”。
“你干嘛说这么露骨？让人害臊。”
“”
吃过午饭，程慕哼着歌把碗碟刷干净放好，擦擦桌子待饭厅一尘不染后，她跑上楼，打算去试穿新衣服。
家务活，只要程慕在，就不让唐信碰一下。也只有她不在的时候，唐信才能干些脏活累活。
他刚刚吃饱喝足，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算等程慕看过衣服后，陪她去外面逛街。
没几天就要开学了。
但，一个电话令唐信的计划腰斩。
“京城那边的人到了。”
董赋才的声音从座机免提扬声器中传来，唐信一听，抓起座机的电话，皱眉问道：“不是说好后天到的吗？怎么玩儿突然袭击？”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萧总通知我的。她已经亲自去接机，你也现在做决定吧。”
“我做什么决定？扯淡。通知其他人吧，我四十分钟内到公司。”
唐信挂了电话后有些心烦意乱，他最反感意外。
走上楼，卧室门开着。唐信突然走了进来，身上只穿着可爱内衣的程慕条件反shè地床上摊开的衣服掩住身体。…,
有时。无遮无掩太自然，倒不如她这般时常流露出的举动动人心魄，唐信啼笑皆非，却更喜欢她这样的行为。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他走到衣柜前，准备拿一件薄风衣，夏末，外面时而有风。
程慕套上一件长袖体恤，走到唐信面前，拿起风衣帮他穿上，微笑道：“嗯，出门小心。”
明明说好下午去逛街，突然改变了rì程，但她丝毫也不生气。
唐信穿上白sè的风衣后，转过身抱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还未张口，她却说道：“要是你想道歉，千万别，那样会让我觉得和你很遥远。”
“指不定，十年后，二十年后，我和你就真的无话可谈了。”
“这又不是拍电影，真到那种境界，你肯定厌倦我啦。”
“咦，你胖了？”
唐信忽而惊奇地大叫一声。
程慕紧张兮兮地推开他，自己摸摸肚子，惶恐道：“不会吧？不少字我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呀。”
“程慕，你，我永远不会厌倦。”
唐信坏笑着拔腿就跑。
程慕追了两步，最终一腔怨气化为一声叮咛：“注意安全啊。”
等唐信离家的关门声传来后，程慕眼珠一转，跑进了二楼的健身房中，站在墙边的称重器上，看着自己的体重没有增加，如释重负地舒出口气。
“坏老公”
唐信驱车半个小时内到达了集团总部。
在总部大楼前，八个人零散地站着，除了在京城的刘宝丰，其他董事会成员，董赋才，白邺宇，陈逍，蒋俊，贺天赐，邱强，冯玥蕊，杜承啸，都在场。
唐信把车停在门口，一楼迎宾的接待员察言观sè能力极强，唐信刚下了车，年轻姑娘就走了过来，唐信把车钥匙丢给对方，她开着车去停车场。
董赋才开门见山道：“对方十五分钟内到。”
唐信被打乱了rì程，兴致不高，淡淡地嗯了一声。
人要脸树要皮。面子这虚无缥缈的玩意。从古到今，都作为着一种隐xìng存在着。
能让宏信集团董事会这九个人在这里等着迎接，显而易见这要接待的人来头不小。
是不小，论对方的资产规模和靠山，都是宏信集团需要仰望的。
华夏兵器工业集团，或者称为华夏北方工业集团！
总资产国内排名前五十！
年利润上百亿！
年营业收入近千亿！
下属子公司五十个左右，拥有的科研院所超过二十间，还不包括直属高校的实验室。
主营业务涵盖国防军事各个方面，若然再算上企业延伸的领域，这样的庞然大物。非一般地难以撼动。
面对这样的客人，宏信集团自然要拿出最高规格来接待。
什么样算最高规格？
也许寻常人会说最好的酒店，最丰盛的宴席等等。
这都太流于表面，假如这样算是给面子。那唐信就不来了。
显而易见，宏信集团九位实权者来迎接，这才是最高规格！
才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迎接对方。
蒋俊调笑道：“刚才我们还在讨论，有没有必要搞一个接待仪式，铺上红毯，鲜花夹道，再找一批美女穿上旗袍，露露大腿，哈哈哈。”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
唐信嗤之以鼻，说：“要是来的人如此媚俗。那还谈个屁，给他一夜，不够，加俩，那生意就成了。”…,
众人笑声更盛。
唐信心情一般，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他走到杜承啸面前，问：“博海商会那边怎么说？”
杜承啸抽着烟，单手插袋。玩味道：“曾博涛那老小子jīng明着呢，他光看过去一年，就知道跟咱们合作有利可图，而且是天大的利益，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其他成员企业的老板也不是瞎子，跟着咱们干。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关键呐，还得看咱们能不能一口把港城那帮孙子吞掉。”
因势利导，现在打包票，也只是口上承诺，具体到战事掀起的时候，见风使舵的人肯定有。
唐信点点头，他心里有了底，等真时，宏信集团打头阵，若然没有吞下港城财团的气势，必然会让不少人打退堂鼓。
正在他沉思之际，一连数辆奥迪从总部大楼外驶入，那是萧卓珊去亲自迎接的车队。
唐信整整衣服，发现自己是穿的风衣，来之前欠考虑了，他脱掉风衣，里面是衬衫马甲，还算正式。
把风衣向后随手一抛，恰好落在了陈逍手里，他苦笑不已，把风衣叠整齐搭在胳膊上。
车队停在了大楼前，唐信见车门打开，刚要迈步上前，忽而又回头朝董赋才低声问道：“来的人叫什么？”
“杨振，集团副总。”
董赋才心中哀叹，但这时也不是责怪唐信的时候。
得知了对方的姓名和职位，唐信转过身时，脸上洋溢起了微笑。
萧卓珊与何嫣已经从车上下来，停在大楼门前正中的轿车走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四十多岁面容斯文发型干练，他扶着车门，抬头先仰望一番宏信集团的总部大楼。
视线平视而去，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唐信，还有在他身后一排的八个年轻人。
年轻吗？
年纪最大的人是董赋才，二十八岁。
宏信集团董事会最年长的人是刘宝丰，也不过刚刚三十出头。
在杨振眼中，这些人年轻，这间企业更是年轻。
但，不代表这企业没有实力。
在华夏彗星般崛起，俨然已经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商界新星。
“杨总，您好，欢迎来到宏信集团，。”
唐信无懈可击的温和姿态映入眼帘，杨振与对方握住手，微笑道：“唐董，你好，我们总经理公事繁忙抽不开身，最近正在东北视察，不能亲自来天海，请你见谅。”
“杨总能来是一样的，里面请。”
唐信可不指望真能见到对方集团的总经理，至于董事会，那见不见没必要，国有企业的董事会和民营企业的董事会，是两码事，前者的董事会成员，都是国资办监督指定的人，经理这一块，才是负责具体业务的。
杨振本可以无视掉其他八位宏信集团的董事，却还是停下脚步，一位一位相互认识。
等把在场九个年轻人都认识一遍后，杨振不得不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他们这些人年纪轻轻，却已经是资产上千亿企业的主人。
若然能有更大的发展，他们将会是新一代的商界传奇。
两方人泾渭分明，唐信与杨振并肩前行，两人身后都有本方的成员。
大家站在一楼大厅，电梯门开，两部电梯恰好能让他们一同上楼。
“杨总刚下飞机，是否需要休息一下呢？”
站在电梯内，唐信突然想到对方团队几个小时的飞行旅途，说累吧，不见得身心俱疲，说不累吧，也有些勉强，总该照顾一下对方的状况。
“不了，还是谈正事要紧。”
杨振始终面带微笑，不温不火中，一身不染浮华，像是永恒得心平气和，但做事十分干练效率。
唐信听罢不语。
这倒是合他心意。
最好大家都别来虚的那一套，正事要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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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期待，谈崩，退一步
宏信总部，室
唐信坐在主位上托腮沉思，长桌两边，右手边是宏信集团的团队，左边是华夏兵器工业集团的团队，陈振就坐在唐信左手边的位置，表情淡淡一言不发。
两方团队你来我往言语交锋，谈判场上呈现出一股谁也不让步的姿态。
宏信集团要开展高jīng技术的科研，自然需要高jīng尖的设备，于是提出向对方购买，也就是一锤子买卖。
但是对方却狮子大开口，不在乎钱，倒贴钱也行，入股！
要占业科这间子公司的45%股份。
若然让他们得逞，宏信集团反而在业科只占有35%股份，另有20%是司徒炎鑫的。
两方争执不下，谁也不愿让步。
早几天宏信集团就开始准备这场谈判。
唐信是和王红星谈过，对方给了答复，却也不是白送他设备，自然需要一个折中让双方满意的渠道，而华夏兵器工业集团不知怎么的，明摆着志不在钱，而在。
老生常谈国企低能低效，但能在国内500强排名三十位左右的大集团，加上是国防领域重中之重的公司，若然都是无能之辈，那这个国家就完全没指望了，亦不用国际鼓吹华夏崛起，华夏妖魔的论调，何必呢？一群庸才，怎么可能带领国家走上富强？怎么可能让这个国家产生对外？
可想而知，陈振这个副总带来的都是华夏的人物，加上在这种重要的国有企业中担任行政职务，实际上在党内也有不低的职级，不但要对企业负责，还要向党负责，不能用狭隘的眼光来看待对方。
淡定如山的陈振不插嘴，在他左手边两方人甚至争执得面红耳赤，他也只是偶尔端起水杯喝两口。
阅历丰富经验匪浅的陈振，面对这家年轻却能量巨大的企业。怀有一种与探究的心理。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很久以前就开始注意天海的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现在就坐在他的右手边主位上。
能让他关注到唐信的起因，源自总装备部。
一年半以前，唐信把那份军事武器机密资料送给国家后，总装备部划分出很多部分。进行了系统的规划后，把一部分现阶段可研究与实现的技术资料分派任务给国内负责不同领域的军工企业，华夏兵器工业集团自然得到的任务和资料最多，他们也是拥有最好的平台和研发团队。
其他人或许没有注意到，在那个时候。陈振和其他高管，却细心地发现，就在那时，总装备部还在行政上有一个小动作，民营企业涉足军工的牌照，发来了天海，指名道姓给唐信。
两件事在同时发生，不得不让有心人联想在一起。
也因此。陈振便也开始关注唐信。关注他的企业。
当宏信集团整合，有了其他九位股东的加入后，则真正地在华夏商界一鸣惊人。
潜力，无可限量。
但说到底，宏信集团在军工方面是初生牛犊，之前没有任何经验。这一点，会让人小觑它。可经过上级指示，甚至是王红星这位上将亲自打电话来促成此事。陈振若说对宏信集团的研究项目不抱期待，那绝不可能。
不过在商言商，到了谈判桌上，尽可能索取最大好处，这是企业家基本准则之一。
陈振不敢自我标榜高瞻远瞩，起码要想到一个未来发展可能出现的景象：宏信集团研究成功了！…,
此时不能抱着观望态度，在这项上，最好的方式是入股，只是得寸进尺了些，不但要分一杯羹，而是有计划有目的地为rì后侵吞成果埋下伏笔。
当然，这点儿伎俩，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可谁让宏信集团现在是弱势呢，没有设备，研究根本开展不起来。
会议争执不下，宏信集团的是只买设备以及和第三方硬件厂商达成合作协议，那也都是在华夏兵器工业集团属下的子公司，但华夏兵器工业集团这边，也态度强硬地表达了底线，入股，45%不行，那就40%。
咚咚咚
唐信的耐心消磨殆尽，但他脸上十分平静，当他敲敲桌面后，众人的目光朝他望去，一直以来风轻云淡好似事不关己的陈振也望向他。
真正的BOSS，要发话了吗？
“入股，可以。”
唐信开口的四个字，瞬间让谈判桌上的两方人展露出了不同姿态。
宏信集团的人面露惊愕，冯玥蕊甚至要立刻劝言，但董赋才一手按在她手背上，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谈判桌对面的华夏兵器工业集团的人，他们则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神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宏信集团没有设备，研究项目只是镜花水月。
妥协吧！
陈振淡淡地凝视唐信，以他所见，唐信不应该举手投降，他这样就妥协了，那这间年轻的企业，前途暗淡。
唐信侧坐在主位上，右手在桌上轻轻敲着，一下一下，像是倒计时一般。
最终，他停下动作，开口淡淡道：“三百亿，25%股份，八百亿，40%股份，要多少，你们决定。”
众人错愕，宏信集团的人表情瞬间变换，戏谑地望向谈判桌对面的人。
收购业科，唐信只用了三十七亿，如今项目没有开展，一切经营项目没有改变的情况下，这间企业的，其实还达不到三十七亿，甚至三十亿都不到，因为唐信是高价收购，实打实按照企业价值买，人家凭什么卖？高出的部分，才能打动人的贪婪。
若然华夏兵器工业集团真的接受这个入股价，唐信接下来要做的很简单，用对方给的钱把司徒炎鑫的20%股份再买回来，接着，不作为。
这就是个坑。
在谈判桌上的都是jīng英，任何人都能想到这个可能xìng，而撇开这一点，这个价格。世上没人会接受。
“唐董，三百亿能买十个业科，而你却说25%的股份。八百亿，却又只有40%股份，你这是异想天开了吧？”
陈振下手的助理，略显嘲讽地朝唐信说道。
他的话。显然也代表了整个谈判团队。
唐信哼哼笑了两声，说：“你们觉得这是异想天开？那是你们不敢想。我来帮你们想一想，石墨烯，最先进的纳米芯片，不谈在军事领域的应用。产生的利润。在其他行业能够带来的利益，手机，电脑，电器，信息设备，通讯网络工程等等，你能想象，这价值多少吗？”
“可你们的研究。还没有起步。还不如我们的研究院所进度可观，一间普通的业科公司，现在值多少钱？”
那人还在据理力争。
买卖买卖，现买现卖，未来的事儿，大家都说不准。谈判这刻，业科平凡无奇。
唐信摊手。无奈道：“我们从谈判开始，到现在。谈判的基础不都是建立在宏信集团能够有成果的基础上吗？如果，你们觉得宏信集团不可能在这两项研究项目上成功，那你们入股是？你就算投一百块钱进来，没有成果，这一百块钱还不是打水漂？”…,
华夏兵器工业集团的人哑口无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理智上认为这样一间毫无军工底蕴的公司不可能研发成功，但军方要促成此事，加上陈振对宏信集团高看一眼，便不想面临将来后悔的局面。
他们的计划，原本是投二十亿入股，占45%股份，这已经是个高价了。
可现在唐信也狮子大开口，令谈判转瞬之间进入冰点。
唐信站起身，轻叹一声，说：“我们，只想买设备，这一点上是一次易，然后再跟你们旗下子公司建立合作关系，但你们呢，如果不想卖，没必要坐在这里，不但坐在这里了，还得寸进尺，要成为业科的大股东，甚至要成为控股方，这是要让宏信集团成为你们的附庸吗？算了，多说无益，既然你们没有诚意合作，我们可以找其他的合作人，宏信集团不会低声下气哀求别人，合作，是双方互惠互利，并且共同拿出诚意。”
唐信说罢，抬步朝外走，董赋才，白邺宇等人也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
宏信集团这方的态度让华夏兵器工业集团的谈判团队傻了眼。
这么强硬？
连协商都不留余地了？
“唐董，请留步。”
陈振缓缓起身，依旧带着柔和的浅笑。
唐信转过身，其他人动作也都停滞，静观其变。
“大家各，我们卖设备给你，并且提供第三方硬件厂商的技术支持，但将来，如果业科研究成功，军工领域内，华夏兵器工业集团，是你们唯一的合作伙伴，怎么样？”
陈振实际上也担忧这次合作搞砸，无法向上头交代。
但他没有展露半分的底气不足。
甚至，他把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宏信集团在军工领域内，算是横空出世，谁也不认识，跟谁也没打过交道。
他们，需要一个战略合作伙伴。
尽管这比入股合作的方式显得温和，但长远来看，华夏兵器工业集团也将受益匪浅，当然，两种合作，都是建立在研究会出成果的基础上，否则，大家不必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唐信低头淡淡一笑，走回了主位上，一句话没说，只是抬抬手，谈判双方重新回到了谈判桌上，而谈判的主题和基础已经悄然而变。
设备买卖，无非是个价钱，这已经不是谈判重点，很快便下来。
重点是附加协议。
唐信情不自禁看了眼陈振，他不得不怀疑，对方或许知道自己很多事情，比如把国际先进军事武器资料奉送给国家的隐秘。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宏信集团在研究项目上有了成果。
那么对方能够获得巨大利益，不但在国内是垄断xìng的，在国际上也将大展拳脚。
譬如高质量可应用的石墨烯，要造飞机，防弹衣等等，业科没有技术条件去打造成品，只能把材料元件卖给华夏兵器工业集团，至于其他军工企业要来购买，这里的协议，将会生效。
但也仅仅是在军工领域。
而且是在业科没有dú lì生产的技术限制下。
谈判一直到了晚上才落下帷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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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无间，美人，富比世
谈判告一段乱，基本协议已经谈妥，剩下的时间再复核审议走走法定程序，便能进行交易。
天sè已晚，众人已经饥肠辘辘，虽说起初双方意见不合，但最终能达成协议，也算是皆大欢喜。
来了天海，宏信做东，请对方去海都大酒店吃饭，华夏兵器工业集团的人也顺便在那里下榻。
此时公司已经没多少人，不同部门的已经下班，唐信与众人一同走去电梯，恰好看见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内还亮着灯，定睛一瞧，钱箕正在通电话，于是走了过去。
咚咚
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钱箕听到敲门声抬起头来，透过玻璃窗看到门外的人是唐信，对电话说：“刘总，那就先这样吧，详细的明天再谈，。”
她挂了电话后，迅速打开办公室的门，先探头瞧了瞧走廊上正在等电梯的一群人，笑眯眯道：“这么大阵仗，啧啧。”
“这都八点了，你还不下班？”
唐信疑惑地问道。
钱箕从挂衣柱上取下女式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眼珠一转，神秘地说道：“那你猜一猜我在忙什么？”
唐信直接摇头，他不知道，也不猜。
“没意思。《福布斯》要来采访宏信集团，我刚刚和刘宝丰通过电话，看看集团属下子公司哪些是禁区，明天还要问问白总他们呢。”
《福布斯》？
唐信若有所思。
兴许普罗大众最感兴趣的就是福布斯排行榜，唐信也感兴趣，但他更喜欢台译的名字：。
这听起来比福布斯更直观和形象贴切，富可敌国。
若然统计私人净资产，唐信如今超过百亿的身家，能够跻身全球富豪前一百位，而以华夏富豪资产排名，宏信集团十位股东，除了贺天赐和邱强，其他八人就能排入前四百名。而唐信，毫无疑问是华夏首富。
但这没什么可炫耀自满的，唐信思考更多的是《福布斯》的力。他们并不是只简单地统计这个世界谁最有钱，包括权势能量的排名也有，几年前，华夏主席就是全球最有权势的人物排名榜首。最近几年被奥八马抢了头名宝座。
同时，《福布斯》会在全球范围内调研，除了早已声名远播的大企业，一些新生企业也在他们的视野之内，而其前瞻xìng与敏锐洞察力。非同寻常，譬如当年还在事业起步阶段的马云，李彦宏，都曾被《福布斯》跟踪观察并且预见了他们的成功。
《福布斯》要来采访宏信集团，这会是一次具有深度影响力的宣传。
“这是好事，但尺度要拿捏好。”
唐信的话，得到了钱箕的认同，她笑着点头道：“所以我给每个子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要知道哪些地方是禁区。”
唐信会心一笑。她办事，让人放心。
“走，一起去吃饭吧，杜承啸，白邺宇他们都在，你顺便就当面跟他们谈一谈。”
“成。走吧。”
钱箕也不想总是打电话，能面谈最好不过
翌rì清晨。风雅花园
天蒙蒙亮，白邺宇穿着运动装从家走出。沿着花园内风景秀丽的人工湖开始慢跑。
谈判的主要内容已经尘埃落定，剩下走程序的过程，白邺宇已然不用到场。
撇开公事，慢跑在人工湖畔的白邺宇排除杂念。
快半年了，他脑海中还是有着一道挥之不去的倩影。…,
人非草木，毕竟是五年的恋情，人生，有多少个五年？何况是人生最灿烂最勃发的青chūn年华。
本来年底要结婚的白邺宇此刻，忽而打定了注意。
一年之内，结婚。
这样单身下去，只会对过去越陷越深，结束一个话题最好的方式是开始一个新的话题，感情，同样如此。
尽快结束单身生活，进入家庭的生活节奏，或伤感或浮躁的心，会淡定下来。
就在白邺宇想着心事慢跑之时，在他后方湖畔边上的一栋别墅门外，一道青chūn靓丽的窈窕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手上牵着一个绳子，绳子另一端，是一条全身棕黄成年的拉布拉多犬。
她远眺那道在湖畔跑动的男人，弯腰轻轻拍拍吐着舌头四处观望的拉布拉多脑袋，指了指白邺宇的背影，含笑道：“多多，去。”
犬类智商排名世界第七，并且是导盲犬首选的拉布拉多，只要经过训练，就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完成最简单的指示，对它们而言，不难。
成年的拉布拉多犬在绳子被松开后，吐着舌头向着白邺宇的背影冲去。
年轻女人嘴角含笑，待狗跑了二十米后，她换上一副焦急的表情，也向着白邺宇跑去。
白邺宇跑着跑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犬吠，吓了一跳，急忙停下脚步，转身望去，棕黄的拉布拉多两条前腿扒住了他的左腿，咬着他的裤腿扯来扯去，并不凶狠，更像是玩闹。
“多多！多多！”
白邺宇刚想弯腰摸一摸这条憨憨的狗，结果发现五十米外，一位急速跑来的女孩一边呼喊，一边招手。
白邺宇笑了，格外灿烂。
女孩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歉然地安抚白邺宇，说：“别怕，它不咬人。”
白邺宇从来就没怕过，他一眼瞧出这是拉布拉多犬，一岁前是恶魔，一岁后是天使。
要不是受不了狗的体味，白邺宇说不定也会养些动物。
“它没咬我，呵呵。”
“那就好，那就好。我是新搬来这里的，李沐欣，你呢？应该是我的邻居吧？”
女孩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一番，那明亮清澈的眸子，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单纯。
拉布拉多回到女孩脚边，还趴了下来。
白邺宇眼神一直看着那条狗，嘴角上扬，说：“白邺宇，就算咱们不是邻居。应该也住得不远。”
李沐欣微笑道：“我看你在慢跑，不介意，一起吧？”
白邺宇上下打量对方一番。对方长相清美，身段婀娜，一身运动装，别有风韵。
他闻言一笑。也大方道：“嗯，好。”
他转身开始跑，李沐欣加快两步与他并肩，拉布拉多犬跟在两人身后。
若然外人见到，这一双人郎才女貌。真是无可挑剔。
白邺宇放慢脚步，故意迁就着身旁的女孩。
“我打算来天海大学读研，白先生是从事什么的？”
“在小公司打工。”
“打工的可住不了这里，白先生明显撒谎嘛。”
“那你一个学生，又怎么住的进来这里呢？”
“说出来不怕白先生笑话，我爸是煤矿老板，别鄙视呀。”
“不会，职业无贵贱。”
白邺宇和她慢跑着。谈天说地。很快便熟络起来。
一个小时后，在一栋别墅前，李沐欣香汗淋淋，手里握着拉布拉多犬的绳子，朝白邺宇微笑道：“这里就是我家，白先生进去坐坐吗？我一个人在这里住。”…,
白邺宇笑着摇头。说：“我要去公司上班了，再见。”
“哎。白先生，明早。还一起健身吧？”
“嗯，好的。”
“多多，跟白先生挥手告别。”
李沐欣蹲下来，抬起拉布拉多犬的一条前腿，扬起后朝白邺宇挥了挥，她甜美的笑容令人沉醉。
白邺宇低头失笑，也正儿八经和多多挥手告别，再转身时，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只是变的冰冷与玩味。
而他看不到的背后，李沐欣单纯愉悦的表情焕然一变，目光凝重地锁定在白邺宇的背影，当他走远后，忽而又变得柔和下来。
白邺宇走回家，先喝了两杯水，进浴室后，他打开淋浴，水声大作，他站在洗手台前，伸手翻转镜子，后面，藏着一部电话。
他拨了出去，打给了陈逍。
“你在哪儿？”
“在家，刚看到你在慢跑，身边的女孩是谁？”
“出去说话。”
“一分钟。”
一分钟后。
“说吧。”
“港城那边来人了，就是刚才在我身边的女孩，她估计以为我没看过她的资料。”
“呵呵，道加计，有意思。不冲着我来？”
“你心知肚明。”
“那倒是，嗯，我知道了，我跟天盈打个招呼，晚上吧，凌晨一点，让他们派人过来看看房子里有没有被安装窃听设备，那女孩你想怎么处置？”
“将计就计。”
“OK，拜拜。”
挂了电话后，白邺宇把电话放回镜子后面，一切复原后，他脱掉衣裳，站在淋浴下面冲洗身体。
在温水下一手扶着光滑的墙壁，白邺宇面露冷笑。
港城财团派人来天海接近他，至少说明那边没有真把他们当做空气。
可如此贸然地接近他，仍旧是小觑了天海这边的准备。
明面上，唐信只让蒋俊给港城财团带了句话。
对方不出所料地反馈回来是盛气凌人的四个字：夜郎自大。
殊不知，战争其实已经拉开了帷幕，只是硝烟还未燃起，等全面那一刻到来时，将会是两方你死我活的局面。
唐信不接受和局，也从不手软，不轻不重的，隔靴搔痒的打压，那都是小玩的挑衅游戏，要战，就一战到底！
翻身的余地？的空间？
不！
唐信不会给敌人！
这样的竞争准则，白邺宇十分推崇。
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白邺宇心底是有些愤怒的。
或许，他在李沐欣眼中，是一条可怜虫，是一个内心情感有机可趁的乞丐！
宏信集团十位股东，除了在京城的刘宝丰，在博宁的杜承啸，剩下八位，都在天海。
要接近这个集团的核心人物，李沐欣挑了一个自以为最正确的。
想必她也做了不少调查。
唐信的情感生活，她无法靠近。
董赋才和冯玥蕊是一对。
蒋俊有三个女人。
邱强也有女友。
唯独就只有三个人是单身，贺天赐，陈逍，白邺宇。
贺天赐首先被排除，他这在私生活上放荡不堪的公子哥，李沐欣难道送上门让对方玩？闹不好就是被玩的体无完肤！
陈逍本来是个好选择，单身贵族，可陈逍要不了多长时间，等天气转寒，他就要去度假，自从大学毕业后，这样的生活规律就雷打不动。
最后剩下的白邺宇，简直是一个完美的突破口！
他刚刚结束掉了五年的恋情，正是情感低cháo期，此时趁虚而入，事半功倍！
可是，李沐欣低估了白邺宇的意志，他在李秀丽那一刻，的确心灰意冷过，的确萎靡不振过，但缓过来，振作起来后的他，比以前，内心更加强大！
“李沐欣，，你会面临最痛苦的处境。”
白邺宇闭目冷笑。未完待续。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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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菲薄，部署，做场戏
华夏兵器工业集团在敲定交易合同后就离开了天海，对方在公事上雷厉风行的态度，至少是唐信欣赏的，若然拖延谈判，混吃混喝等着收好处，那他们真来错地方了，幸好，对方不是这种人。 .)
还有几天开学，唐信躺在家中改造过的小家庭影院的沙发上，怀里抱着程慕，两人伴随着喜剧片的笑点哈哈大笑，心情舒畅。
“玥蕊姐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不去接受采访？”
缩在唐信怀中枕着他胳膊的程慕忽而问道。
唐信嗅着她淡淡的发香，理所当然地回道：“对方不是皇帝，我不是臣子，凭什么对方想要什么，我就一定给？《福布斯》又怎样？想采访我，我就一定要给对方机会？笑话。”
这来观察宏信集团的团队，不光是深入了解宏信集团的商业运作情况，还希望采访管理团队，尤其最好奇的，将是明年作为华夏大陆上榜首富的唐信。
但是唐信拒绝了，把这种高调亮相的采访任务，推给了董赋才。
反正，依照身家，董赋才的净资产，足够他排在华夏前二十名之内，也算是给《福布斯》一点儿甜头。
外人只知道宏信集团规模庞大，资产雄厚，但真正涉及的产业状况，未必有人能说的清楚，《福布斯》杂志要介绍这样一间大企业，便会摸清每一个商业部分，再进行评估。
而宏信集团如今最重要的商业领域。无非是三大方面。金融，医疗，实业。至于其他子公司属下涉及超过二十个行业的产业组成，多点开花，却还没到中流砥柱的高度。
程慕不管唐信有没有口是心非，总觉得他推掉这样听起来就像是重量级的采访，留在家里陪自己看电影，心中甜蜜的无以复加，缩在他怀中，握住他的大手。时不时还放在嘴边轻轻咬一小口......
财富大厦
风雅集团还在这里。
不过董赋才的办公室已经转为白邺宇的办公场所，而董赋才进入宏信集团兼任执行总裁，自然在宏信总部办公。
白邺宇在办公室内查看风雅集团的金融投资走势，一丝不苟专心致志。
在等电梯时，她目光探究地还是回眸望了眼那在下班时间还在开会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
陈逍一直在聆听各方反馈，坐在这里的全都是风雅集团自成立那天起的骨干，而且都是陈逍的心腹。
曾经，作为风雅集团危急关头第一应对者，陈逍手下自然有一批能人志士。
“港城这五家财团的商业情况已经基本摸清，大致上是在几大领域内，房地产是最重要的环节，无论内地还是在港城，其他包括有金融，酒店，服装，珠宝等多元投资。”
陈逍手边放着一叠报告，并不厚，但其中内容意简言骇，全部都是重点，他看过后会一目了然。
聆听完属下的汇报，陈逍陷入沉思中。
俊郎的面孔左顾右盼，目光四处游离，在思考时，陈逍便是如此，并不是纹丝不动，而是喜欢东张西望，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眼睛上。
他昂起头，淡淡道：“去收集负面材料，房地产，在售的楼盘弄几分化学材料，要货真价实的，但凡有化学指标过了jǐng戒线，可以大做文章，另外，若然有工程队拖欠工资的，记录下来，要最真实的信息，你们可以扮电视台记者，可以扮zhèng fǔ干部。”
“陈总。可这拖欠工资。应该是施工队承包商的责任，不一定和开发商有关系。”
有人打断了陈逍的话，当场提出质疑。
陈逍莫名其妙地望着那人，说：“你是不是rì子太舒坦，连怎么做事都不会了？”
“不，不，陈总，刚才是我糊涂了。”
旁人都神sè漠然，那人心惊胆战地道歉。
陈逍微微摇头，收集负面材料。只是制造舆论压力，并非真的要追究责任。
谁用管究竟是港城财团自己的施工队，还是转包给别人了，只要有拖欠薪酬的现象。把矛头指向港城财团就行了，要解释，是对方去解释......
“继续刚才的话题，房地产，正在建的，全面撒网盯着进度，哪怕就是施工队吃饭不小心撞翻了锅，都要记录下来，如果再有高空坠物伤了人这样的事情，最好能拍下全过程。把小事故尽量放大，就像媒体那样，只问头条，不问真相，要的是舆论效果。”
在场的人全部铭记于心，陈逍顿了顿，说：“酒店，同样，遍地撒网，只要是港城财团注资。控股六成以上的酒店，就去查，要是里面有赌博，有卖yín，有瘾君子。不管是不是酒店开了赌场，组织卖yínpiáo娼。甚至贩卖毒品，就是我们的好消息，把材料收集起来，文本信息等证据都准备好。”
这些人都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风雅集团成立那天起，不是一帆风顺，总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需要有人来做，恰好，就是他们。
“服装，更简单，把所有款式的服装各买一件，送去化验纤维，结果哪怕有一项超标，就往生命安全上面去联系，你觉得联系不上，那就去找化学专家，平时人穿着衣服没事儿，是不是沾了水就会出问题呢？是不是温度高了，就会有危险呢？再调查一下服装的生产基地，摸清生产环境，看看他们雇佣的工人是否合法，给的工资是否达标，你们记住一点，企业家必修课，不是MBA，是剥削学，整个生产过程中，有无数文章可做。”
“珠宝，国内也有不少港城财团的珠宝连锁店，去跟踪调查消费者，再看看他们卖的商品，卖的金银首饰会不会偷工减料？卖的玉器会不会是假的？呵呵。”
陈逍风轻云淡地下达了指令，会议室内的人点头表示明白。
“陈总，那收集回来的材料，直接捅给媒体？还是？”
陈逍一摆手，说：“不急，准备好就行。在国内传媒曝光，不痛不痒，港城传媒也有可能顾忌太多，先联系好台岛那边的传媒，这场仗，何时开打，不是我说了算，谁要是坏了事走漏风声，呵，大家都是与我同甘共苦一路走来的老友，真不希望哪天看不见了谁。”
这一点自知之明，在座之人都有，而陈逍的jǐng告，也让众人心头敲响jǐng钟，这一次的任务，不简单。
“最后一点，一边做着前面说的事，一边给我调查港城财团的重要合伙人，我要知道他们的一切信息，好了，就说这么多，大家有疑问吗？”
陈逍环视一圈，没有人提出问题，他拍拍西裤，站起身拉开会议室大门，洒然离去。
站在电梯前等电梯，陈逍忽而接到了白邺宇的电话。
“呵，请我吃饭？居心不良。”
“考验考验这女间谍，看她心理素质强不强嘛。”
“好吧，这下真成了逢场作戏。”
陈逍得知了吃饭地点后挂了电话，走进电梯内会心一笑。
在白邺宇家中找到了接近十个***，一个都没拆，若是拆了，对方会jǐng觉，按照白邺宇的意思，都留着，同样，陈逍家里也有，至于“居无定所”的贺天赐，也懒得去查他家，董赋才和冯玥蕊家里倒是没有，唐信那边就没通知，他家的安全，他自己早就跟天盈打过招呼，不用外人cāo心。
“明明是我请你吃饭，为什么变成你请了？替我省钱？”
坐在川湘酒楼内，李沐欣好奇地打量周围，等白邺宇打完电话坐下来，她不解地问道。
白邺宇淡笑着说：“嗯，是替你省钱，我叫了几个朋友来吃饭。”
“邺宇，你可是好久不来了，呵呵，新女朋友？”
董世佑眯着小眼睛大腹便便走了过来，顺便给白邺宇倒了杯新茶，一脸暧昧的坏笑瞅了几眼容貌标致的李沐欣。
李沐欣脸蛋儿微红，没反驳，只是像是害羞一样垂下了脑袋。
“董叔，我这不是来了吗？前阵子公司忙，您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生意是越做越大，不服不行。”
董世佑刚说完，一扭头，发现并肩走入的一对男女，立刻迎上去说：“带女朋友来吃饭，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董赋才和冯玥蕊笑容可掬，他说：“是邺宇请客，呵呵。”
董世佑明白了，说：“成，我去吩咐两句。”
显然是要让厨房下点儿功夫做桌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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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露陷，灌输，下九流
董赋才和冯玥蕊自然知道坐在白邺宇身边的女孩是何方神圣，不过此刻在桌边坐下，冯玥蕊便意味深长地瞅了眼李沐欣，说：“邺宇，不介绍一下女朋友？”
“呵呵，你们别乱说，这是我的邻居，李沐欣，来天海大学读研。 .)”
白邺宇面上浮现如沐chūn风的微笑，把二人关系撇清。
这方面含糊不得，但李沐欣心头有些感叹，很快收拾好情绪，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冯玥蕊和李沐欣小声聊起了女人的话题，董赋才显然对李沐欣兴趣寥寥，看几眼算是极致。
“采访结束了？”
白邺宇想起早上董赋才在宏信总部，应该是在接受《福布斯》采访来着。
提起这事儿，董赋才若有所思，说：“嗯，结束了，不过有些疑惑，对方采访，有些问题，过了，像是要探听企业机密，对于一家只是介绍企业状况的杂志而言，热情过头了。”
《福布斯》的影响力有目共睹，只是介绍企业和打探企业机密，是两回事，后者可判定为商业间谍，纵然宏信在接受对方观察和了解时，在钱慧瑶领导的公共关系部门指引下，已经避开了禁区，可在采访中，董赋才总能听到一些有弦外之音的问题，似乎希望他能说漏嘴或是坦白一些端倪。
正和冯玥蕊聊着天海大学的环境，李沐欣忽而注意力被董赋才的话吸引过去，明显对冯玥蕊的话心不在焉，注意力都放在了董赋才那边。
“沐欣？”
冯玥蕊情不自禁唤了一声，说话被无视，这有点儿无礼。
李沐欣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喝一口，掩饰着笑道：“我没见过世面，听到《福布斯》采访，吓着了，别笑话我呀。”
白邺宇。董赋才，冯玥蕊三人齐齐盯着李沐欣，冯玥蕊莫名其妙道：“你怎么知道是《福布斯》的采访？”
他们刚才只说采访。嘴上就没有提过《福布斯》三个字。
李沐欣呛了口水，立刻说道：“我看新闻上说的，呵呵。”
她这番解释，旁边三人也没再追根究底。
董赋才和白邺宇相视一笑。
新闻？
不好意思。《福布斯》来采访宏信，外界根本不知道。
她这谎言，蹩脚脆弱。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快点儿！”
四人加上酒楼内不少客人的注意力都被门口的景象所吸引住。
董赋才和白邺宇哑然失笑。
唐信背着程慕小跑着来到酒楼门口，他面带笑容气喘吁吁，程慕趴在他肩头。两只小手捏着他的耳朵不断抗议。
唐信忽然停下脚步，程慕看到餐馆内不少人都在望他们，顿时一脸尴尬，不叫唤了，脑袋垂到唐信后脖子处，小声道：“丢死人了，赶紧放我下来。”
唐信却背着她走到白邺宇的饭桌前站定。
“小两口子这么恩爱？玩什么呢？”
冯玥蕊的调笑让程慕的脸庞刹那通红。
“她要造反，竟然说我最近缺乏锻炼。要是去跑步。连中学生都跑不过。我从家背着她跑过来，看，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唐信还背着她，洋洋得意。
“家？你从西区跑过来？”
白邺宇难以置信，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儿。
“父母家，就在三条街外。”
程慕探出脑袋小声解释一句。然后揪住唐信的耳朵，哀求道：“放我下来吧。我错了，我是开玩笑的。”
“哼哼”
唐信双腿一弯。把她放下地，直起身后再活动活动筋骨，还别说，累得够呛。
程慕鼓着腮帮简直无地自容，刚才那三条街，唐信背着她一路疯跑，路上行人指指点点，都快把他俩当怪物了。
程慕来到冯玥蕊身后，从后抱住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笑眯眯道：“玥蕊姐，你现在也变大忙人啦。”
“瞎忙，嗯，唐信，下午把程慕借给我，我们姐妹去玩儿，你就独守空闺吧。”
程慕眼神好奇地望向样貌出众气质不错的李沐欣，问：“她是谁呀？”
冯玥蕊刚要开口介绍，唐信却走了过来，站在李沐欣和白邺宇座位中间，这个举动让李沐欣心底骤然紧张。
可唐信面带微笑，张口的一番话，让李沐欣瞠目结舌。
“你肯定是白邺宇的女朋友吧？就算不是，那他肯定在追求你，他跟我们吃饭，从来不会带不三不四的女孩。我跟你说，你瞧瞧，白邺宇，高大潇洒风度翩翩，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君子，那非他莫属，他如今也算事业有成，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那绝对是扯淡，千万不要错过，我这完全是肺腑之言。”
“嗨，唐信，你夸他就算了，怎么连带把我也损进去了？你肯定不是君子，我怎么就不是了？”
董赋才口气含笑地说道。
唐信拍拍白邺宇的肩，说：“人比人气死人，你跟他比，你君子什么啊？咱们都是小人。”
他再回头，朝已经表情石化的李沐欣微笑道：“千万，别错过。”
说罢，他还眨眨眼。
朝董赋才身边空位走去的时候，唐信隐蔽地朝董赋才做了个鬼脸，董赋才和其他人一样，忍着笑，大家心照不宣。
李沐欣还未回过神，又来了俩人，贺天赐与陈逍一同走来，走到桌边，果不其然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呦，白邺宇有新欢了？”
“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这俩唱起双簧都不用预演。
李沐欣彻底无语。
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
半个钟头不到，她一而再再而三被认定为白邺宇的女友，甚至她自己，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不好意思，他们就喜欢胡闹，我代他们道歉。”
白邺宇笑容温纯地朝李沐欣说了一句话，这没有顺杆子往上爬，反而道歉，让李沐欣心底的不快烟消云散。
“我去催催菜。”
众人本已坐定。唐信忽而起身，望着他的背影，陈逍。贺天赐，董赋才三个男人淡淡一笑，无比jiān猾。
等他回来后，董世佑也催促着服务员赶紧上菜。
李沐欣作为一个“陌生人”。吃饭时非常拘谨，行为举止中规中矩，谈不上淑女，但比较安静。
男人们高谈阔论，有时话题不着调。有时也打哑谜，外人听不懂他们在谈什么。
程慕和冯玥蕊聊着女xìng话题，时常问一问李沐欣，但她心不在焉，注意力都放在探听男人话题上，则应付起来总是不着四六。
“邱百万最近快忙死了，科研基地破土动工，你又要建私人机场。照我说。这私人机场，还是以公司的名义，咋样？”
贺天赐大大咧咧地说道。
私人机场，若是私人名义，那是唐信的，若是公司的名义。大家一起用，挺方便。
“这事儿。随意。”
唐信边吃边喝，根本没当回事儿。
川湘酒楼生意红火。正是用餐时间，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人，衣着休闲样貌年轻，yīn沉着脸走到唐信身后，切齿道：“唐信，我有话问你。”
这人一出现，李沐欣赶紧低头，并且告罪一声去洗手间。
来人注意力都在唐信身上，根本没关注李沐欣的离席。
唐信一头雾水地转过身，发现面前这人有过一面之缘，茫然地问道：“你要问我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
段逸舟面容森寒，冷酷道：“我表姐段蓉死了，是不是你做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信说罢，就要转身继续吃喝，结果对方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砰！
一只手指沾满油腻的手按在了段逸舟的脸上，同时一脚飞出，踢在他的后腿上。
段逸舟痛呼一声，跪了下来。
贺天赐站在他身边，不屑道：“别动手动脚好吗？我们跟你又不熟，你有问题，我们就必须回答你呀？我们又不是你爹妈？是你爹妈你也要先学会孝顺啊。”
段逸舟想要打开贺天赐那刚才下手剥虾的手，口鼻间分明能嗅到涩味。
贺天赐放开了他，段逸舟面容冷漠，恨声道：“贺天赐，你别小瞧我段家！还有你，唐信！我表姐的死，肯定和你有关。港城那边，已经告诉我了，我表姐参与了那件事，你肯定查到，不敢和港城叫板，拿我姐泄愤？”
唐信在段蓉临死前听过她说出过“我段家”三个字，这在不同语境下，有着不同含义，在当时，显然是代表筹码。
他懒得追根究底，便没料到，段逸舟，段蓉，算得上是一家人。
段家在京城有怎样的势力，唐信没兴趣过问，心中亦没有半分忌惮。
大庭广众，程慕也在场，对方指控唐信谋杀，唐信好心情被毁了。
转过身，看着那要起身的段逸舟，唐信伸手揪住他的头发拉到眼前，唉声叹气道：“原来，你表姐也参与其中？”
“你别惺惺作态，你早就知道了！”
段逸舟内心充满了自责，段蓉是和港城那些公子哥没有任何交集的，但是，段逸舟有，也因这层关系，才让段蓉能够和对方搭上线。
要不是这样，段蓉或许，还好好地活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劝你冷静地想一想，你要做什么？杀我？或是让你家长辈来对付我？你做什么，我管不了，同理，我做什么，你也管不了，姓段的，奉劝你一句，人生不易，别轻易堵上一切。”
轻轻松开了对方的头发，唐信打算转身继续吃饭，结果目眦yù裂的段逸舟暴怒道：“我***！你他妈跟我说教？”
啪！
唐信拿起饭桌上的酒瓶，划过一道弧线径直拍在对方的脑袋上。
段逸舟后仰倒地，唐信站起身，表情泛寒，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狠狠地碾来碾去。
“你要草谁？说，再说一遍？我喜欢平等，你要草谁？说！大声说出来！姓段的，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以为你他妈认识几个官场的人就了不起？有本事自己赚钱去！跑我公司拉上个证监会的人就想一夜暴富？这种下三滥的勾当，真以为自己能登堂入室了？你段家？就凭你段家出了你这种下九流的货sè，十个段家，我也不放眼里！从你嘴巴里，再让我听到侮辱我家人的言语，我百倍奉还，但是，绝不是言语。”
地板上鲜血流淌，痛苦嘶叫的段逸舟面目全非，唐信穿的皮鞋，真用力在人脸上踩，破皮都是小事，肌肉损伤开裂绝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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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流血，靠山，有准备
餐馆里发生流血事件，引得其他顾客瞩目观望。
段逸舟挣扎嘶喊，声音异常刺耳，双手掰不开唐信的右腿，那血肉模糊的脸颊，鲜血横流。
突然，脸上一轻，段逸舟刚要睁开血红的双眼，脑袋上遭受了一下重击，整个人昏厥过去。
贺天赐听得烦，在唐信收回脚后，他抄起自己的座椅拍在了段逸舟的脸上。
这桌人，李沐欣离席去了洗手间，程慕表情紧张，但刻意不去看地上的情况。
从小到大，她见过唐信和孙道无数次打架，校园内，街头，都有过。
而唐信，说说脏话没什么，男人嘛，一激动，随口带出去两句粗话，无伤大雅，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可唐信对某些侮辱家人的字眼特别敏感，从小听到这些针对自己父母的侮辱字眼，就会大打出手。
董世佑在一旁笑着安抚围观的顾客。
“没事儿，没事儿，年轻人小冲突，小冲突，都别看了，今天五折，五折。”
他已然叫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另外给一些熟客送上瓶酒，毕竟人家来吃饭，并不是各个都喜欢看热闹，真出了这样倒胃口的流血冲突，还是尽量安抚一下比较妥当。
李沐欣就站在洗手间拐口处，一直在观望事态发展，她避开段逸舟，只是怕对方认出自己露了馅。
现在看见事态发展至这个地步。她情不自禁心头一紧。她离席时就听到了对方的话。
段蓉？
她不认识，不过既然是对方的表姐，又牵扯进了那件事，死了？
是不是唐信做的？
即便不是他亲手做的，也脱不了干系。
“程慕，吃饱了吗？”
冯玥蕊动作自然地擦擦嘴，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程慕放下筷子，就算没吃饱，也没了兴致。
“走。跟姐逛街去。”
几个男人都没动，神态自若，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段逸舟，满面血红触目惊心。的确不宜让女人看见，冯玥蕊便先拉上程慕离去。
程慕面对唐信yù言又止，心头有些担忧，可唐信朝他温和一笑，说：“给我挑一件大衣。”
给她点儿任务，能分散不少注意力。
程慕挤出个笑容，与冯玥蕊携手离去。
李沐欣走了回来，装出一副心惊不已的模样，不敢正大光明去看地上躺着的人，只好偷偷瞄一眼。白邺宇收起笑容，对她说道：“败了兴致，我送你回去。”
说罢，他就朝外走，李沐欣只好紧随其后。
唐信几人也打算离开，贺天赐双手插袋，嘴里叼着根牙签，看也不看地上那条死狗。
“干啥？”
在门口，唐信忽然张开双臂，挡住了董赋才。陈逍，贺天赐三人离开的脚步。
唐信左右看看三人，一指挡在嘴前，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似笑非笑地望向白邺宇与李沐欣的背影。
三人有些不理解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来时是白邺宇开奔驰载着李沐欣。停车场在酒楼旁边，也就几十米的距离。
刚走入停车场。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两个混混，看样子要去抢李沐欣的LV手袋。
白邺宇异常jǐng觉，那两人窜过来时，他就伸手一挡护在李沐欣身前，同时迎面给了其中一人一脚，把那人踹得后仰倒地，摔得不轻。
另一人冲到眼前，白邺宇稍稍侧身，胳膊肘狠狠撞在那人脸上，第二个人也倒地不起。…,
李沐欣惊呆了！
兴许从小到大，还真没遇到过拦路抢劫的。
白邺宇一言不发，牵起她的手就快步上车，当奔驰开走时，李沐欣坐在副驾驶位上才回过神，望着四平八稳开着车毫不慌乱的白邺宇，怔怔出神。
川湘酒楼门口
贺天赐吐掉牙签，笑骂道：“这一出是你的？太损了吧？”
董赋才也恍然大悟，敢情之前唐信离席说是去催催菜，实际上让人安排这场戏啊。
唐信摊开双手，耸肩道：“也许老土了些，不过女人的英雄情结永不过时，就算那女孩表面上不在乎，心里，多多少少会有触动的，还是那句话，人比人气死人，男人在女人面前应该挺身而出，可说的天花乱坠却做不到的人，太常见了。”
陈逍揉揉太阳穴，叹道：“只，邺宇别自己陷进去。”
“不管真的假的，这无所谓。什么爱的死去活来，恨得玉石俱焚，能不能在一起？能吗？不能吗？有意思吗？喜欢就抓手里，不喜欢就推开，需要那么多理由吗？”
唐信翻个白眼，说罢又朝贺天赐问道：“下午有活动吗？”
贺天赐想了想，说：“走，去攀岩。”
“这是要玩儿命？”
“怕死拴上绳索。”
总部
钱箕正在公司餐厅里和同事们边吃边聊，他们刚刚送走了《福布斯》的团队，各方表现不能说完美，起码完成了任务，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自然有些喜悦。
何嫣面容清冷地走了过来，俯身在钱箕耳边说：“出了点儿小事，需要你处理一下。”
钱箕拿起餐巾纸擦擦嘴，没说什么就起身跟何嫣一同离开了餐厅。
这一桌都是部门职员，钱箕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她做什么，无须跟他们打招呼，大家只是看到她的举动，心底都在揣测。
两女来到了钱箕的办公室，何嫣关上门，朝静待下文的钱箕肃容道：“十分钟前。唐信在南区川湘酒楼打伤了人。现场有不少目击者，伤者已经送去了，这里是伤者的资料，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你应该比我清楚。”
钱箕心底惊讶，但表面上只是微微蹙眉，她接过何嫣递来的文件夹翻开，只扫了两眼，先对何嫣说：“嗯。知道了，剩下的事情，。”
何嫣深深看她两眼，点点头后离开。
钱箕靠着桌边。仔细过目段逸舟的资料。
来头不小，在外汇局储备管理司。
年纪二十六。
在这份资料内，清楚地写着段逸舟前段时间带着证监会的主席助理前来宏信集团的交际历史。
合上文件，钱箕沉思片刻。
唐信打人？
这重要吗？
不重要。
反正已经打了。
追究起因过程，没有任何意义。
钱箕拿起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拨了出去。
“庞总，不好意思，午休时间打扰你，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的家庭资料。”
“什么人？”
“段逸舟，京城人，二十六岁。在外汇局工作。”
“嗯，我现在去查，有结果就通知你。”
“麻烦了，庞总。”
挂了电话，钱箕思来想去，段逸舟这个人无足轻重，关键是他背后有什么人，一个如此年轻的人，能够进入那么重要的部门工作，加上还敢带着证监会的人主动上门。他若背后没有靠山，那简直就是贼胆包天，况且，他胆大是一回事，证监会的人跟他一起来。则也表明了对方信得过段逸舟，若然是无名小卒。这样的事情，谁敢以身犯险？…,
钱箕迅速叫了几个部门职员进来办公室。
有些人从餐厅匆匆赶来，等三个年轻男人来到办公室后，钱箕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董事长，众目睽睽，犯法了！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就算心里惊讶，或有别的想法，那都不会宣之于口，他们在这里，不是观众，也显然不是来评判这件事的。
“有记者听到消息，会很快来求证的。”
“假如伤者报jǐng，jǐng方介入，事情会很糟糕。”
“负面必须减到最低，关键是伤者那边是想要什么，对方不占理，要闹，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对方占理，先看能不能私了，带上律师，可以签协议。”
三个人都说了些见解。
钱箕心里有数，说：“有媒体上门的话，稳住他们，给他们承诺，我会代表董事长和他们谈，但是，时间我来定，去吧。”
三人接了任务，立刻出门，招呼其他人立刻行动起来。
下午两点半，钱箕在办公室内接到了庞不为的电话。
“钱经理，你要的资料，我传真过去了。”
钱箕一边收着传真，一边对电话笑道：“谢谢，庞总。”
她拿着新到手的资料看了看，会心一笑。
果不其然，对方有靠山，而且不小。
段明威。
商务部副部长。
这下，钱箕心里有了底。
川湘酒楼的背景，熟客都知道。
唐信那桌人，熟客不认识，却也都知道董赋才的身份，至于唐信，稍一猜测，便也不离十。
打了人，见了血，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天海不少报社和新闻媒体一窝蜂地朝宏信总部赶来。
部门接待这些媒体记者，并没有一口回绝他们的采访要求。
钱箕按下座机电话，对外面的属下说：“十分钟后，让那些记者来我办公室。”
十分钟过去了，钱箕办公室的大门敞开，八位代表不同媒体平台的记者汇聚一堂，钱箕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放在桌上，笑容温和。
“钱经理，有目击者称看到宏信集团董事长在餐馆故意伤人，这件事是真的吗？”
“假的，真相是有人挑衅和我们董事长，董事长是正当防卫。”
“可对方只有一个人，宏信董事长身边可是有不少人，一个人来威胁挑衅一群人？这不可能吧。”
钱箕笑着起身，绕到桌前，双臂环胸淡淡道：“你们应该不知道进了医院的那个人是谁吧？我告诉你们，他叫段逸舟，他的父亲是商务部副部长段明威。前阵子，段逸舟带着证监会的主席助理来到我们宏信集团，大家都知道，宏信集团成立才几个月，根本不符合上市条件，可对方前来，意思是能够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只要我们在上市时给他们一些好处，比如原始股，比如认购权等等，我们董事长当面拒绝了对方的要求，这种损害公众利益并且是违反证券交易法规的犯罪行为，宏信集团怎么可能参与呢？可对方不死心，一直在纠缠我们董事长，甚至发出了生命威胁，刚才在餐馆内发生的，就是我们董事长在正当防卫。”
八位记者面面相觑。
这么重磅的消息！
“有证据吗？”
钱箕当即回身拿了一个U盘，说道：“当然有！我们宏信集团内部走廊上都有闭路监控，这里面就是段逸舟和证监会主席助理一同上门并且连续几天不断造访的视频证据。”
“这个，我们能要一份吗？”
“当然可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钱箕把U盘递给了记者，很快便成功地打发走了记者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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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恍惚，抉择，无路退
白邺宇开车回风雅花园，一路上李沐欣一言不发。 .)
她在回味。
刚才只是短暂的时间内，白邺宇牵起她的手，那传来的温度，在她惊恐之时传来的安慰与安全感，尤其深刻。
奔驰在她家门口停下，白邺宇歉然地说道：“本来只是想介绍朋友给你认识，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抱歉。”
李沐欣摇摇头，反而说道：“去我家喝杯茶吧。”
白邺宇望了眼别墅，说：“不了，最近公事比较忙，我回公司。”
李沐欣有些失望，说：“公事为重，那我不打扰你了，谢谢送我回来。”
她下车后，望着白邺宇的奔驰掉头开走，心中感慨万千。
兴许是见识过太多先天优厚的公子哥，很少有人会像白邺宇这样，明明已经拥有了惊人的财富，却还这样勤于公事。
她叹口气，亦不知道自己来天海，究竟为了什么。
不过，她很快整理好情绪，从别墅内开走一辆车。
白邺宇刚走入财富大厦，李沐欣开的车也抵达这里。
风雅集团是在最顶的三层办公，李沐欣停了车进入财富大厦，在电梯内按下了十七楼的按钮。
十七楼，这里有新装修出来的办公单位。
李沐欣推门走入一间装潢前卫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斯文儒雅。
她径直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平静地说道：“王先生，我要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王先生从公事包里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在交给对方之前，神sè淡淡道：“我的上司，让我带句话给你，还有李家，我们不是商业间谍，不靠出卖商业信息而生存。这一次帮你，是私交所致，曝光的话。会让很多人丢掉饭碗，甚至背负法律责任，李小姐，我的上司。不希望你们再有同样的请求。”
李沐欣点点头，从容地从对方手中接过资料。
如若钱慧瑶在场，定能认出这间办公室的中年男人，正是《福布斯》团队的领头人。
而他上司，是《福布斯》华夏分部的负责人。
《福布斯》会正常刊登关于宏信集团的介绍文章。但，交到李沐欣手上的资料，更加全面与深入，包括了他们的分析师对宏信集团全部产业的前景评估。
王先生提上公事包离开了办公室。
李沐欣认真地翻阅手上的资料，看得十分认真专注。
相较其他富豪的一飞冲天，产业领域过于单一。
譬如互联网泡沫粉碎时，多少富豪一夜倾家荡产？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而宏信集团就是这样。他们的产业分部领域十分广阔。兴许还没有打出响亮名头的品牌产品，但已经有了这个趋势，比如医药，比如他们的基金。
而其他投资领域内，也已经打下了坚实基础，只待时机成熟。就有可能进行疯狂扩张。
到那时，宏信集团会上升到怎样的高度？
李沐欣皱眉不已。这样的敌人，很难一击致命。
想要一下把对方连根拔起。难比登天。
不过，给他们制造一些小麻烦，并不难。
她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在宏信集团的商业动向中，没有看到针对港城的部署。
最关键的地产行业中，宏信集团顶多是在省内有龙头地位，这也是拜天盛地产和腾华集团旗下地产公司合并后实力增强所致。
并没有与港城财团进行正面交锋。
这一点，李沐欣或许思维太单纯了，她根本不知道她正在观察的这一群人，没有一个是善良的天使。
“先让你们内部乱起来吧。”
......
翌rì下午
博宁人民医院
段逸舟昨天在天海就诊，半夜送去了博宁人民医院，现在正在进行面部手术。
人没多大事儿，就是有些脑震荡。
但脸部大面积肌肉撕裂，现在的手术顶多是整容，让脸部痊愈后不会太难看，可后遗症，俗话来形容是两个字：面瘫，表情会非常僵硬。
在手术外的走廊上，一位年近五十的男人一脸yīn沉来回踱步。
从外走来一位青年，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他来到男人面前，轻声说道：“段部长，逸舟会没事的。[]”
段明威一直压着怒火，听到身旁的青年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手术室，也不顾这里是医院，大声呵斥道：“陈洛！这叫没事？里面躺着的人，是我儿子！他会没事？没事的人会躺在手术室里？”
昨晚得到消息，段明威就赶来了博宁，陈洛后一步到，算是来擦屁股，可他要是不出面，事情会不可收拾。
他叹口气，迎着段明威的怒火，问：“段部长想怎样呢？”
“怎样？当然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我不管他是谁！集团老总有钱又怎样？可以无法无天了吗？陈洛，我知道你陈家和这边的人私交匪浅，你是不是想包庇犯罪分子？是不是？”
段明威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吐沫星子喷的陈洛满面都是。
他被咆哮，最终还是一叹，说：“段部长，实话实说，我不是要包庇谁，我来，是不希望你引火烧身，我是为了你的前途，才出现在这里。”
“哦？他唐信手眼通天，我行的正坐得端，怕他什么？他难道能撤了我的职？他打伤我儿子，这是事实，有不少人亲眼见证！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段明威冷声反驳，他可不怕富豪，作为商务部副部长，见过的富豪太多了，尤其见过的卑躬屈膝的富豪，太多。
陈洛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递给段明威，说：“如果段部长真要这样做，那么，这则新闻会曝光。”
段明威yīn沉着脸。打开那张纸认真地看了起来，上面是打印出来的文字，一目了然。
他双手颤抖。切齿道：“不可能！这是假的！这是伪造的！这是宏信在造谣！”
陈洛出面，头疼的就是这里。
“段部长，宏信集团有证据，逸舟和证监会主席助理。一连数rì天天去宏信总部要见人家董事长，如果他们不是想做肮脏交易，那去干什么？逸舟的工作本分，证监会主席助理的工作本分，是该跑人家企业里吗？段部长。您希望闹得满城风雨吗？到时候，您也会被牵连进来，没有您，哪有今天的段逸舟？他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您认为，证监会的人，会给他多少面子？会跟着他一起去办事？”
段明威表情十分挣扎，咬牙切齿又懊悔不已。
段逸舟显然是作茧自缚。
年轻人嘛。做事少了些忌惮。也不能说他没经大脑。
在段逸舟去宏信集团要见唐信之前，他的算盘打得很响。
他们是去送钱的，宏信集团上市融资，这是民营企业梦寐以求的好事！
对方焉有拒绝之理？
即便在总部大楼内被监控拍到，那又怎样？
只要达成协议，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可宏信偏偏就拒绝了。
而这些证据。成了把柄。
陈洛心态上有些抓狂。
他佩服唐信爬得快，走的高。
起码唐信没有被官场这种资历人脉功绩等条件限制住。他有自己的方法扩张影响和提高能量，而这个速度。令陈洛望尘莫及。
宏信集团不论是成立前还是成立后，价值能量都在不断上升，这也比官场龙争虎斗往上爬更让上头的人喜闻乐见，现在主流就是经济建设，唐信的公司能出口创汇，能产生积极影响，这就是价值。
可是另一方面，他闯祸的能力也在不断提高。
很多风波，在陈洛看来，换了是他，能更低调和更平和的方式处理掉，可偏偏唐信不留余地，反而把难题丢给了别人。
就说这新闻。
证据是真的，段逸舟必定有以权谋私的嫌疑。
至于唐信伤人，那还重要吗？
上面的人，根本不管你打了谁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这新闻要是一出，不光是商务部副部长要被拖下水，证监会也撇不清干系，谁还会在乎唐信打人？
陈洛不知道宏信内部是谁在处理这件事，反正他服了。
但怎么处理这件事上，唐信还真是一点儿没插手，钱慧瑶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完全摆平。
唐信打人了吗？
打了！
宏信已经承认了。
但为什么打，以及打的是谁，这一点要是曝光，会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候火烧得最旺的地方，绝不可能是宏信集团。
那些新闻记者带着新闻回到报社，电视台，网络媒体公司等等。
主管新闻的负责人看完新闻报道，心里蠢蠢yù动。
这种劲爆新闻，谁不想发出去？
这绝对能吸引眼球！
这年头，什么吸引人？桃sè！丑闻！
可还是不能播，真以为新闻zì yóu，那就等着停业整顿吧。
贸然就把一个商务部副部长搁在新闻头条上，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这新闻被压了下来。
陈洛来，就是为了平息这件事。
官方渠道是不会曝光这件事的，可如果段明威要抓住不放，要去报复唐信，那谁也保证不了，宏信方面会不会单方面把新闻公布出去。
这显然就是一种无声的谈判。
宏信开出了条件。
段明威，接受与否。
“段部长，我如果帮宏信，就不会站在这里，你还是自己想清楚吧。”
陈洛该说的都说完了，叹口气，转身离去。
段明威目眦yù裂，瞥了眼陈洛的背影，心底不屑。
显然对方口是心非。
陈洛的确不是帮唐信，但也绝不可能收拾在帮他段家着想。
无非是上头不希望陡生波澜。
他有什么选择呢？
真通过法律途径去抓唐信，唐信充其量实打实坐两年牢。
而换来什么？
新闻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儿子被打，他儿子联合证监会要进行非法交易？他这个副部长有没有从旁协助？是非黑白是说不清的！
而那时，段明威就算能保住官位，处境也岌岌可危，可想而知，风波一起，那些被拖下水的人，以及牵连的人群，会敌视段家！
作茧自缚！
打断牙齿自己吞！
除了妥协，段明威无路可走。
陈洛走出医院时，坐上车直接去机场，他实在忍不住，还是给唐信拨了个电话。
必须再提醒他行事不要冲动。
起码现在，那位证监会主席助理已经被开除了，千万别再把事儿闹大，要不然不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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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风气，危机，魅力男
九月
新的学年开始了，唐信迈入了大三的学业旅程。 .)
天气仿佛在**月交接之后，便也瞬间变脸，清晨起来，从敞开的窗户席卷而入的寒风标识着秋天的到来。
秋风萧瑟，窗外人工湖畔的树林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犹如一阵有节奏的旋律。
唐信站在镜子前收拾着装，程慕已经穿着整齐，她靠着衣柜，说：“你又不着急，再睡一会儿也行，不用陪我，我不是小孩子。”
她早上八点就有课，唐信则是十点的课。
唐信捏住她的脸蛋儿，轻轻吻了吻她娇嫩的唇，含笑道：“我在学校转转，碰上同学，聊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现在让我睡觉，也睡不着啊。”
程慕只好作罢，两人一同下楼，她突然笑道：“唐潇军训完了，兴奋得不得了，晚上他们学院搞迎新晚会，他和同学表演街舞，想让你去看呢。”
“这孩子......呃，这么称呼他，显得我老，可我又的确是他的长辈，哎，你说他为什么老是希望我真的像一个长辈一样面对他？就好像，他总是希望得到我的认同感。”
程慕抿嘴娇笑，挽住唐信的胳膊，直白地说道：“因为在他眼里，你了不起啊。”
唐信将心比心想一想，便也释然。
他要是小时候逢年过节跟在一个大哥哥屁股后面风风火火到处撒野，一晃，这大哥哥事业有成而且万众瞩目，这样的转变，的确足够让自己心生崇拜......
吃过早餐，唐信开车载着程慕一同上学，两人一同走入了学校后，程慕去艺术系那边上课，唐信则本来打算回宿舍一趟。
可走在半途，他突然想起两天前的风波。
他是没把段逸舟放心上。可陈洛打电话来再三叮嘱希望自己安分一些，即便碰上意外之事，手段不要那么激烈。达到目的的方式有很多，没必要正面交锋，尤其没必要进行肢体冲突。
唐信对陈洛的话当做耳旁风，唯独在意的是钱慧瑶处置这件事上的方式。
时势造英雄。越是多事之秋，越能看出人与人的能力高低之分。
钱慧瑶在这件事上的处置令唐信很满意。
他站在林荫道路边，看着擦肩而过青chūn飞扬的男男女女擦肩而过，掏出电话给钱慧瑶打去。
“没起床呢吧？诶，不对。你那边有点吵，你不在学校？”
“在，准备上课，你呢？”
“上课？咱们有课？”
“不是，我在商学院这边听课，你要是没事儿，也过来听听呗，有益无害。”
“成。告诉我教室地点。”
......
从上世纪民国时期国内最顶级的高校成立以来。一直保留着一个良好的校园风气，时至今rì，这个风气已然存在，在京城那两所名校的周边，有不少非在校社会人员租住房屋，他们的年纪和身份各不相同。有事业有成的，也有努力拼搏自强不息的。他们会进入高校内旁听课程，讲座。他们不是在校学生，但不会遭到校方驱逐，旁听课程自学。
天海大学某些热门专业院系，也会有非在校人士来听课，校方在这方面是大度与欢迎的，而在校学生，如果有暇，去听听别的院系的课，十分常见。
在这个经济事关人人的社会中，商学院向来是热门，唐信来到钱慧瑶所在的阶梯大教室中，发现这里听课的学生真是人山人海，而在教室后面与过道上，也有不少明显上了年纪的人准备听课。
钱慧瑶估计来得早，她在第一排坐下，还给唐信占了个位置。
唐信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左手边是她，右手边是个戴着厚眼睛的女生，看样子就有好学生风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脸淡然翻着书，似乎在无声隔开旁人的打扰。
“我只是想当面跟你说一声，前两天的事，干得漂亮。”
钱慧瑶淡淡一笑，没放在心上，撇开私交，本职工作做好，得到上司一声赞美，是应该的。
唐信随手拿过她手里的书翻了翻，是经济类的，笑道：“你对这方面感兴趣？”
钱慧瑶随口道：“一般般吧，时间多就多听点课打发，后来发现，这老师讲课不错，呵呵，偷偷跟你说，在这里听课的女学生，我敢打包票，超过三十个，想要和等下来上课的老师上床，倒不是有所图，完全是个人魅力，看到墙边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没？她是个小老板，这老师的课，她一场不落，学校内早就传开了，她想要倒贴，可老师看不上她。”
唐信哑然失笑。
“这么霸气？呃，他叫什么名字？”
“曹伦卿。”
唐信念了两遍名字，突然发现全场肃静下来，他一抬头，从门外走进一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斯文儒雅，戴着一副眼镜，第一印象很好。
此人，正是曹伦卿。
他昂首阔步走进教室，站在讲台边上把手里的几本书放在桌上，右手扶着桌边，左手插在西裤口袋中，抬头环视全场一番，唐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回头一瞧，真是吓了一跳，不少学生眼神放光，清晰可见他们对这位老师的认同与崇拜，而那位墙边的女老板，简直心花怒放......
曹伦卿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譬如点名，譬如问候，洒脱如他，根本不在乎本是他的学生会不会来上课，不来，是对方的损失，不是他的。
“今天，我们讲一个时下比较流行，但很多人似懂非懂的经济问题，金融危机。”
他走下台，因教室内十分安静，他的话音听起来并不大，但足够让每个人听得清楚。
曹伦卿随手指了个学生，问：“你知道金融危机代表什么吗？”
那个男生站起身，脱口而出：“企业倒闭，工人下岗。”
曹伦卿点点头，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学生，问：“你说呢？”
“通货膨胀。货币贬值。”
“也对。”
曹伦卿在第一排前踱步，右手随着他说话扬起。
“每个人对金融危机的理解不同，而金融危机最直观的表现。也不尽相同。新的问题：什么是帝国主义？”
曹伦卿随手指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学生，对方面对这个问题，自信地说道：“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垄断阶段。”
“嗯，说得好。列宁：《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已经揭露了帝国主义的本质，但是，列宁有其时代局限xìng，他并没有预见到一个世纪以后的帝国主义形态。从前，主要是通过战争来瓜分土地从而占领市场，现在省事多了，通过资本或者垄断联盟来直接瓜分国际市场，以实现资本的目的。”
曹伦卿背靠讲台，左右胳膊后搭在讲台上，说：“最简单的理解，以前。帝国主义是前方有飞机战船。后面跟着公司，譬如东印度公司。今天，则简单的多，不用打战争，就能掠夺走一个国家的财富。”
眼前有学生举手，曹伦卿手一抬。示意他说话。
“前段时间棒子金融市场的震荡，是不是就是这样？”
这学经济的。自然会关注金融市场的动向，棒子金融市场遭到国际炒家洗劫。这已然尘埃落定。
曹伦卿低头笑了笑，摇头道：“不，棒子金融市场，充其量可以称之为短时间内的动荡，其影响力，与我今天要讲的金融危机涵盖面与波及人群，金融战争的方式手段，不可同rì而语，我不否认，棒子金融市场变化，是一次有预谋的掠夺，可那样的方式太肤浅，想必在座不少人都看过《货币战争》这本书，不少年轻人崇拜向往那种幕后黑手的家族式集团的垄断，对此，我只能劝告各位一句，自己多思考，别信以为真。如果，为了金钱，要刺杀米国总统，那是贬低了金融炒家的素质和能力，金融炒家需要杀人吗？不需要，他们会让你不知不觉掏出钱送给他们。”
教室内爆发出一阵议论，不过平息下来后，曹伦卿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说棒子金融市场的动荡并不能上升到金融危机的高度，因为那的确不是，一次战争的假象，一次恐怖袭击，这是金融危机吗？的确有不少金融炒家获利。可是，我们回过头去看看，911事件之后，航空公司的股价大跌，多少人赚钱了？金****了多少？你们知道吗？毁灭伴随着机遇，有利可图，可那时，米国有人说这是金融危机吗？不，那不是金融危机，那是国家安全，纵观米国历史，谁打过米国？两个人，一个是东条，一个是拉登，所以，学历史和国际政治的人都知道，米国纵容东瀛，一百年后他们会后悔，因为他们不曾听过东坡先生与狼的故事。”
兴许是提到了东瀛，并且曹伦卿直言不讳地说出这样的观点，让教室内发出了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唐信本来是抱着观望态度坐在这里，可曹伦卿短短几分钟，就展现出了足够的个人魅力，只看教室内学生们的热情，便已见分晓。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钱慧瑶鼓掌的同时，朝唐信挑了挑眉。
唐信没说话，一笑而过。
待教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后，曹伦卿依旧单手插袋，说：“好了，言归正传。首先，让我们回顾一下过去三十年世界发生几次重大的金融危机，我只挑一些典型的例子来说。第一个，是东瀛。在谈论这个国家的时候，我希望大家，暂且放下民族仇恨，正视这个国家的世界地位与经济力量。”
他在台前踱步，边走边说。
“20世纪80年代亚洲经济强权是东瀛。东瀛当时非常嚣张，不但出口汽车、家电到米国，而且给米国创造了大量的贸易赤字，米国老百姓忍无可忍，区区东瀛小岛国家，能够创造如此多的外汇存底，而且给米国造成这么大的经济压力，那是米国很难忍受的。而且最令米国人难以忍受的是东瀛的三菱公司竟然收购了洛克菲勒中心。洛克菲勒中心不是一般人可以收购的。它代表了米国jīng神，像麦当劳，可口可乐一样。”
说到这里，曹伦卿目光一转，望向唐信身边那戴眼镜的女孩，问：“如果，今天有别的国家财团来华夏，要收购**广场，你作为华夏人，你会有什么想法？”
“这是一种侮辱藐视，以及挑衅！”
这好学生说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她的回答得到响应。
每个国家，都有其象征jīng神意义的建筑，这是不容别国染指与践踏的。
曹伦卿右手一扬，说：“所以，东瀛收购洛克菲勒中心，并不知道他们不但在经济上，更是在jīng神上刺激了米国人，当时东瀛的经济学家，出过一本书大卖，内容大概是东瀛有实力向米国说不，可是一年后，东瀛人才意识到，他们没有资格向米国说不，只能在米国面前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那么，米国做了什么样的反击呢？而这样的反击，令东瀛经济一蹶不振，时至今rì也无法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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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协议，作嫁，血淋淋
“广场协议！”
在曹伦卿话音刚落时，第一排就有男生脱口而出。
这段历史，在座不少学生都心知肚明。
曹伦卿点点头，说：“米国zhèng fǔ要求东瀛和英国，德国，法国，一起联合签订一个广场协议。这个协议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条款就是，由于各国对东瀛的贸易逆差，因此要求rì元升值。”
他走到那名说出广场协议四个字的男生面前，问：“如果你身临其境，在当时，你是一个商人，会做什么？”
得意了没几秒钟的男生张了张嘴，不知如何作答。
曹伦卿摇摇头，说：“你历史学的很好。”
转身走了几步，他看到了钱箕，问：“换了是你，你会做什么？”
钱箕面露笑容，说：“炒rì元。”
曹伦卿打个响指，朝她笑道：“钱箕，上个学期我就说过，以你的脑筋，应该转来商学院。”
钱箕笑而不语。
他走到讲台前，朗声道：“这个协议本身就是个yīn谋，而最直观的一点，明确告诉了外界，rì元要升值，既然它一定要升值，这里面有多大的利益呢？很多人在想，金融金融很复杂，很难懂，那不是普通人能够涉足的，可广场协议，就这么简单，东瀛zhèng fǔ在协议上签字，送了一个非常清楚的信号给国际金融炒家，所以大量的国际热钱涌入东瀛。炒rì元。越炒rì元就越升值。”
曹伦卿走在阶梯教室中间的过道上，那里畅通无阻，众人的眼神紧锁在他身上。
“用一种夸张的说法来说，米国就是用一个协议击垮了一个国家，但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一个国家的经济组成，哪是那么容易地被打垮？广场协议，只是一个开始，是东瀛经济崩溃的序幕。在此之后，有一个重要的信息大家必须知道。米国财政部对东瀛央行施压，要求它降低利率放宽信贷，这是什么意思呢？那就是国际金融炒家炒汇率，然后米国zhèng fǔ通过财政部施加政策压力。压迫东瀛降利率，放宽信贷。”
他停下脚步，伸手按在一位男生的肩膀上，问：“你如果是当时东瀛的企业家，银行利率低了，借钱容易了，你会怎么做？”
男生深思熟虑一阵，沉声说道：“借钱，把企业做强做大。”
曹伦卿点头道：“好，你是企业家。你要做强做大，你有钱盖楼房，有钱生产更多的电器，有钱扩大规模然后让企业上市，那假如，你现在又变成了老百姓，你又会怎么做？”
男生又经过一番琢磨，说：“借钱炒股，炒楼，买商品。反正利率低，借贷条件放宽了，市场繁荣。”
曹伦卿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利率降了、信贷放宽了，使得东瀛信贷泛滥。东瀛各大商社都借钱做大做强；东瀛老百姓借钱炒楼炒股，买产品。这样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钱一窝蜂涌入市场。炒楼，楼市泡沫；炒股，股市泡沫；买产品，通货膨胀。所以到最后，在国际金融炒家和米国zhèng fǔ的合谋之下，东瀛发生了什么现象呢？第一，汇率上升；第二，股市泡沫；第三，楼市泡沫；第四，通货膨胀。”
教室内一片寂静，兴许每个学生都在思考。
曹伦卿的话，对他们而言，有很大启发。
成熟的男教师走回台前，转过身，平静地说道：“来了：楼市泡沫、股市泡沫还有通货膨胀，东瀛的商社借了这么多钱，使得他们的资本负债比例失调，企业的负债比例有时候高达四五百倍。高负债的结果，就是使得这个企业的财务风险过大，轻轻用针一刺就破。结果被米国用针一刺。这些虚假繁荣就爆破了，从而使得东瀛经济到现在都难以恢复元气，永远成为米国的附庸国。看过时事新闻的应该知道，东瀛的负债全国来还，三百年，还不清。”…,
教室内的学生有的在做笔记，有的在深思，有的直勾勾地盯着曹伦卿。
这位老师绕回讲台前，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同时也给学生们一些时间来消化。
尽管，他不指望这些学生能够明白这金融危机背后的复杂因素。
胳膊肘压着桌面，他的身体微微歪斜，在沉默了三分钟后，朗声开口道：“东瀛之后，到了1997年之前，亚洲又出了“四小龙”跟“四小虎”’。它们通过出口和东瀛一样，给米国造成极大的压力。结果从索罗斯1997年狙击泰铢开始，产生了一场可怕的亚洲金融危机。而亚洲金融危机过了之后，“四小虎”，“四小龙”死了两只半，后果惨不忍睹。这一场金融风暴，大家应该听得比较多，我就不仔细讲了，接下来，我要讲一个新兴的社会主义国家，月南。”
教室内的学生们屏息凝神，他们大多都听闻过亚洲金融风暴，而月南又发生过什么呢？这是他们现在最感兴趣的。
曹伦卿显然不是一个传统教学的老师，不会花时间在黑板上写东西，也不会拿着书本照本宣科，他始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流露出的淡淡自信与稳重，这绝不是普通年轻人能模仿出来的魅力。
他走在阶梯教室的过道中，开口道：“月南和我们一样，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在发展经济时，听到频率最多的一个词汇是什么？”
“改革开放。”
曹伦卿点头道：“没错，改革，是我们对内的，开放，却是向外的，我们自己融入世界秩序，加入了WTO。月南。也一样，而这，不仅仅是给资本主义国家提供了廉价的劳动力，提供了不顾污染后果的生产环境，最重要的是，也许开放，意味着我们把命脉交给资本家。大家也许认为我这是危言耸听，我首先要说明一个概念，国家，是不是万能？国家政策。是不是绝对正确的？”
兴许这样的有些“大逆不道”，学生们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曹伦卿轻叹一声，边走边说：“我说的国家，并不特指某个国家。每个国家都一样，其最高领导层决策团队，都是人，只不过，他们的智慧与远见，高出普通人数筹不止，如果我们是小学生，那么国家最高领导层的人，就是大学。可即便是这样的jīng英在一起，也会有决策失误的时候。否则，没有国家会衰落。”
这样一说，在场学生深以为然地点头附议，不少人茅塞顿开，这样辩证地去看，便一目了然。
曹伦卿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站在讲台前，昂首道：“每个国家的经济，已经与过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用一个形象的比喻。两百年前，每个国家的经济像是湖泊，互不联系，湖水出了问题，自己能解决。而两百年后的今天，各个国家的经济已经联系在了一起。形成汪洋大海，如同蝴蝶效应，东方的海水掀起波澜，西方的海面也许会发展成滔天巨浪，正因如今的经济已经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每个国家干预经济的能力，尤其世界经济的能量在不断下降，要让大海风平浪静，不是一个国家说了算，而是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经济体通力，才有可能挽回发展成滔天巨浪引发灾难的局面。”
他走到第一排学生面前，问：“言归正传，国际舆论一直在呼吁华夏开放各种各样的市场，你们认为，我们应该开放吗？”…,
学生们有些压力，答不上来。
“记住一点，资本家开拓市场，无非是利益所趋，不存在为了世界美好的高尚。就如同当年东瀛的军队高举东亚共荣的旗号一样，现如今，资本主义也是如此，如果你们去沃尔玛购物，留意一下他们卖衣服的标签，会看到，上面有一段英文：购买这件衣服，会捐赠给世界儿童慈善组织一笔财富。这样的广告语，听起来多么美妙，多么能够打动人心？这样的企业，是不是很高尚？可是否想过，也许做这件卖价上百块衣服的，就是一个未成年的呢？每个小时只能拿到不到一美元的低廉报酬，连温饱都无法保证。夸大其词了吗？呵呵，在许多平民快要饿死了的落后地区，耐克跑去建厂，民众们会高举欢迎牌，称呼耐克是上帝。”
曹伦卿环视教室内的学生，发现他们就是在简单的聆听，并没有太大触动，这一点让他心中有些失落。
新生代的年轻人，仍旧对残酷现实认知不够。
他们不但没经历过，也不曾亲眼看见过，曹伦卿不强求。
“月南这个社会主义国家，想要发奋图强，同样需要改革开放，但是他们的zhèng fǔ在政策上，犯下了急功近利的错误！他们对外开放得太彻底了，几乎99%的行业都直接向外资敞开了大门，络绎不绝的外来资金涌入月南。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最天真的人，才会认为外国人带着钱来了，是造福本地人的。结果，就和东瀛一样，金融炒家在月南兴风作浪，楼市泡沫，股市泡沫，货币贬值，通货膨胀，在08年4月，外资集体有秩序有默契地一同撤出，他们带走了月南一个国家发展近二十年的财富，楼市垮了，股市崩了，货币疯狂贬值，通货膨胀愈演愈烈，月南的经济毁于一旦。这样的教训，这样的悲剧，足够我们学习，所以，当国际上斥责我们不开放这个，不开放那个，你们必须明白，那绝对是对方在用心不良。”
曹伦卿的话音一落。
教室内一片死寂。
学生们心头感觉非常压抑。
不管是从现实主义还是道德情感出发，强者乒弱者，贵族掠夺平民，大众都会同情弱势者。
单就经济层面而言，一个国家发展近二十年最终为他人做嫁，这样的残酷现实，学生们难以置信之余，更觉得世道太冷酷，这比真刀真枪的战争更为鲜血淋淋。
“嗯，讲完月南，我们来谈一谈俄洛斯。有谁能讲一讲俄洛斯在普京上台之前的国内经济状况？”
曹伦卿背靠讲台，目视全场，最终发现钱箕拽着旁边的男生，似乎想让那人发言。
“在女孩面前出出风头，这个机会有多少，就要抓住多少。你叫什么？钱箕看来对你很有信心。”
唐信是被赶鸭子上架，他坐着没动，不过曹伦卿既然看到了他，便说道：“。”
“你如果知道，就说一说，如果不知道又不能编一个动听的谎言，那就沉默。”
“哈哈哈哈。”
唐信和其他学生一样，被逗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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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历史，皮毛，太遥远
当唐信自报家门时，唐信确认，曹伦卿眼眸闪烁，深深地看了自己两眼，而后开起了玩笑. 访问下载txt小说
曹伦卿本不在意，可听到对方名字，才想起了宏信集团的董事长，应该就是钱慧瑶身边那斯文的年轻人
唐信不敢标榜博览群书，但经济方面该关注的历史，他都不会错过
“俄洛斯在普京上台之前，是一段黑暗的时期，在场的同学们，应该都听过俄洛斯著名的七大寡头，这是俄洛斯国企改革失败导致的在当时，俄洛斯要进行国企改革，思维路线是消俄洛斯的公司一夜之间变成米国公司那样大众控股，而帮助他们设计改革方案的人，是两位来自米国哈佛的大学教授他们给民众发放兑换券，用来购买公司，举例来说，如果一间公司价值100张兑换券，那么1张兑换券就占股1%，这样的方案，最初思路是消老百姓们都拿着兑换券去购买公司股权，这样，国企就变成大众控股，能走上米国企业的大众持股慕，但他们没有料到，俄洛斯老百姓对这不感兴趣，老百姓把兑换券拿去黑市上卖掉，用换来的钱去买点吃喝，买点rì用品，这些实在的东西，持股？当股东？他们没兴趣七大寡头的诞生，也源自于此”
唐信简单地说完，身后有学生立刻追问道：“这七个人，怎么变成寡头的？”
曹伦卿发现学生们似乎总是对这种暴富传奇感兴趣于是朝唐信抬手微笑道：“知无不言呵呵”
唐信笑叹口气，便朗声道：“这七个人很聪明，他们勾结了俄洛斯银行和财政部，用国家的钱去黑市买兑换券，当收购完成之后把兑换券进行兑换，一夜之间，俄洛斯的国企就变成了这七个人的私有物，而他们接下来，并没有励jīng图治，反而直截了当地对换财富用捷径实现私人财富暴涨，他们卖掉能源，卖战斗机，卖军火几乎把整个俄洛斯都卖掉了到了2000之前，俄洛斯国家综合实力大跌一半，gdp水平只相当于墨西哥的水平，因为这个国家，被卖光了，后来普京上台，先对七大寡头其中一人开刀，立了威，然后走上复兴的道路，此后十年被称为普京中兴的十年”
曹伦卿轻轻鼓掌，带动了整个阶梯教室的学生们一同鼓掌
钱慧瑶朝唐信笑眯眯一挑眉，似是赞赏，又好似自己也占了点儿荣光，唐信倒是心底波澜不兴，没什么可沾沾自喜
“要是多几个这样的学生，我的教学会更轻松一些刚才这位同学说的，大致正确，细节我们不讨论，因为我们不是学历史的从月南，俄洛斯的经济滑坡来看，清晰地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国家宏观调控如果出了问题，决策失误后果是毁灭xìng的！有人说经济危机是经济自然发展的规律，在我眼中这种话其实是推卸责任，也是烟雾弹，迷惑大众，让那些在经济危机中被损害了利益的人们，心甘情愿地去接受，忍受恶果普京上台，俄洛斯经过了发展中的黄金十年，但接下来，一场国际金融炒家的yīn谋席卷了俄洛斯，把普京中兴十年的成果都带走了！”
谈到金融危机这样的话题，总是伴随着毁灭，便让人心情沉重
阶梯教室瞬间沉寂下来
曹伦卿又开始在教室内走动，大家等着他诉说俄洛斯的经济震荡，但他却又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话题
“有谁关心过国际油价？”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在效生，象牙塔里很少有人真的身体力行去实践，大家学的都是理论，怀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态，很少有人心怀笨鸟先飞走在别人前面
但不是绝对的，数百人的教室内，仍然有寥寥数几的学生举起了手
曹伦卿随手指了指坐在教室中间的一位男生，问道：“近年来，油价震荡最大的阶段，是什么时候？”
那男生回忆片刻，站起身沉声道：“七年前，先涨到接近150美金的位置，然后暴跌到不到40美金的水平”
曹伦卿笑着点点头，那男生坐下
“众所周知，石油，这样的能源，会引发战争，是每个国家消拥有，更消掠夺的资源但是，什么样的因素，会影响油价产生变化呢？也许是产油国的产量，也许是需求方面的增加或减少，也有可能是运输方面的成本，我们时常听到，要打仗了，油价要疯长了，为什么？因为就是为了抢夺这样的资源在打仗你们如果是一个合格的代客cāo盘手，在金融行业内工作，假如在中东将要爆发战争？你们的脑海，会出现什么样的念头？”
无人作答
曹伦卿随口道：“最好，那边多烧几处油田为什么？这样油价会疯涨，投资了这类金融产品的客户，会赚的笑不合蚂，而你的抽成，也会是天文数字这就和911发生之后的情景一样，cāo盘手们一边装镊样举国哀悼，一边心中疯狂地闪过两个念头：第一，金价会涨多少？第二，金价要涨疯了！他们口口声声谴责恐怖分子，心里却恨不得再来一波袭击连白宫也炸了毁灭，总伴随着机遇”
学生们被逗笑了，可曹伦卿没笑，他朝唐信望去，发觉对方神情严肃，也并没有笑
“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要引出接下来要讲述俄洛斯的情况，在普京上台后，黄金十年中，俄洛斯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70%工业增长了75%，投资增长了125%这些指标让俄洛斯重新回到世界经济十强的行列这意味着俄洛斯不仅摆脱而且最终结束了20世纪90年代的经济危机但是，有一点非常关键，俄洛斯的高速发展得益于将石油天然气行业中的大部分资产和收益收归国有的政策，这使得俄洛斯成为了能源超级大国，也就是说，俄洛斯在经济上重新振作，建立的一切繁荣，都是在能源的基础上”
曹伦卿双臂环胸站在台前，淡淡道：“得于斯者毁于斯，我们回过头去看接下来我要讲述的这段历史也许，可以归为西方列强对俄洛斯的一次有预谋的金融洗劫，也可以归为俄洛斯在经过黄金十年后变得繁荣，国家领导层变得盲目轻率当时，俄洛斯制定了一项发展策略，利用高能源价格和低廉的国际资金将俄洛斯做大做强这些年，能源价格不断上升，比如铁矿石石油的价格不断上升，而俄洛斯出口的大宗物品是什么？就是石油天然气化工产品钢材等等当他们看到石油价格开始猛涨时，以为这是市场供求关系引起的，在错误的基础上做出错误的决定，最终引发了一场灾难”
曹伦卿目光投向学生，问：“谁能告诉我价格由什么决定？”
教室内发出一阵笑声
中学生都知道的市场价格规律，供需关系决定价格
没有人作答，但大家的表现，明显都是心照不宣
“看来大家好像都懂，供需影响价格，可是在油价疯涨和暴跌的那段时期，每年产量和需求没有大幅度的变化，甚至其他资源，铜铁矿，也是如此为什么国际价格在涨？你吃米贵了，是减产了还是吃的人多了？你炒菜用的油贵了，也是这个原因吗？学了市场价值理论的人，以为他们懂价格决定的因素，可我至少现在还不懂，就算你们把全世界各种产品年产量和销量需求量等等数据摆在我面前，我依然无法判断明天的价格会涨还是会跌为什么？因为在金融世界，供需关系，不是价格的决定因素”
曹伦卿本来对学生们的表现还算满意，可当他们八成的人刚才在笑时，他发现自己错了，在他面前，仍旧是一群很傻很天真，距离真正的金融世界很遥远的孩子，尽管坐在商学院的课堂内，却连经济的皮毛都没有看到
他表情严肃，教室内无人再敢出声
“供需影响价格？呵呵，俄洛斯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看到油价不断走高，认为这是市场需求引起的，所以，它们继续扩大生产石油天然气化工产品和钢材继续大量出口，钱越赚越多到了2008年底，俄洛斯所积累的外汇接近6000亿美元他们拿这些钱干什么去了？买米国国债”
他站在一个男生的身边，伸手压在对方肩上，淡淡道：“企业和zhèng fǔ同时误判，它们对未来寄予无限美好的憧憬，认为按照这种趋势走下去的话，俄洛斯会越来越强，因为价格不断在上升所以它们就消通过这种高能源价格的方式去发展于是它们开始向国际银行团去借钱”
被他压着肩膀的男生忽然抬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向国际银行团借钱？”
“问得好，为什么？因为国际银行团的利率低，2%左右俄洛斯国内的银行利率是什么水平？超过10%，换了是你们，向谁借钱？”
曹伦卿脚步不停，话音不停
“俄洛斯光这些企业，你们知道借了多少钱吗？超过五千亿美金，而全国的外汇储备，才六千亿美金供需影响价格吗？如果供需影响价格，为什么当俄洛斯人做着美梦的时候，米国国会举行一场油价听证会，油价立刻暴跌，从接近150美金的高度，转瞬跌到了不足40美金？难道，一夜之间，需求缩小了数倍？当油价暴跌之后，俄洛斯这些企业，全部亏损，股市暴跌，跌幅你们知道是多少吗？70%以上！而就在这个时候，国际银行团一致向俄洛斯企业要钱，你们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还不起钱”
有学生脱口而出
曹伦卿耸肩道：“当然还不起钱！如果还得起，银行团是不会来要钱的！还不起钱怎么办？我们普通人问亲朋好友借钱，也许立个字据就行，但无形中，是把你的信誉作为抵押，不还钱，信誉无存我们向银行借钱，则要抵押资产俄洛斯这些企业，向国际银行团借钱，当然也要抵押，当他们还不起钱时，企业，就只能拱手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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