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邮件,安息,爱一次
夏rì夜sè未浓时,一辆旅游大巴在天海大学门口停下,张鹏云从车上下来,淡淡扫了眼那些学生,然后迎上走来的唐信。
“贺总带人已经出发了,我也坐这辆车跟你一块走。”
张鹏云说罢,唐信点点头然后跟学校领队打个招呼,让学生们上车。
离开天海,对唐信这些人而言,有种地头蛇要变过江龙的感觉,不是自己地头,出于安全考虑,方方面面都要谨慎处之,小心驶得万年船。
唐信要去博宁,贺敏本来意思是沿途护送,但唐信拒绝了。
大巴车很宽敞,双层,每层超过五十个座位,天海大学的学生们上了车便在第一层随便找位置坐下,唐信上车后,先等钱慧瑶在后排坐下,自己却上了第二层,孤单地坐在车尾最后一排。
张鹏云坐在司机身后,拍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开车。
大巴车开动。
唐信坐在二层尾座,心思还放在钱慧瑶口中所说的信上面。
他仔细回忆一番,上大学后,他基本上没有上网聊天,网络在线聊天工具,他一样没用过,所以,企鹅号什么的,他有,但从未用来作为沟通桥梁。
不过,他在生活交际圈中,留下过一个邮箱,同学之间发个资料,传个通知,他不在学校时,就会在邮箱里有新邮件。
而他有两个邮箱。一个是隐蔽的。一个公开的。
掏出手机,唐信登陆了邮箱,一眼扫去,许久不曾登陆,新邮件很多,广告垃圾邮件占了大半,慢条斯理地cāo作起来,把垃圾邮件全部删掉。
最终留下的新邮件中,他看到了一个标题为“你在我记忆中永生”的邮件。
发件人的邮件地址,的确是班长钱慧瑶。
唐信有些犹豫。从钱慧瑶避讳他的举动来看,对方似乎并不希望自己看到这封邮件。
可是,好奇心杀死猫。
她既然发来了,为什么不能看?
如果不希望自己看到。*那她就不该发。
唐信用这种换位思考的方式陷入了纠结,也隐隐猜到,这封邮件中的内容,并不一般。
他蓦然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窥秘猎奇,天xìng使然。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这一封邮件。
唐信:
我正在开会,一个二十岁的姑娘领导一间价值数十亿企业的新部门,会议室内新招聘的人才。他们毕业名校满载荣誉,我看得出来,有人对我面服心不服,可这不要紧,他们就像你挂在嘴边的一个词一样:天真。
时间会让他们认识到,世上无数天才只懂自命不凡后顾影自怜,唯有脚踏实地者才能最终出人头地。
当你的噩耗传来时,会议室内有人窃窃私语,甚至有人不合时宜地追根问底,想要探听更多消息。这些人,就像三姑六婆对八卦有着天生的嗅觉,只有三个人面不改sè,闭上嘴巴神情淡然,也只有这三个人。最终留在了公司。
患难见真情,危机见英豪。
你的噩耗。让我有了审视部门新进职员表现的机会,可我想哭,也许那时我的确哭了,只是自己没发现。
唐信,我们一见如故,像是从出生开始,就在等待大学相遇那一刻,当我们并肩站在校篮球场边上开始第一次聊天时,我的心扉就向你敞开,我们无话不谈,无所顾忌,似乎言语神sè中,就是在告诉彼此,我们不是萍水相逢后会无期的朋友。
我和你,相貌平凡泯然众人。
我不是灰姑娘,你也不是白马王子。
乍眼望去,男人会忽视我的脸,目光游离在我的身材上。女人会忽视你的脸,审视你的衣装打扮,若然这些人有眼力,男人会欣赏我的身段,女人会认识到你的财富。
只有不思进取哀叹命运不公的人才认为自己是天生的丑小鸭,你不是,我也不是,你总在一鸣惊人,我从未有变天鹅的梦想,但我想,我的光彩,永远比不上你那般光芒万丈。
你从这个世界消失,带走了许多人的灵魂。
我想,程慕和 )
我想,如果我和你也是青梅竹马,我做不到叶秋那般面冷心热用近乎冷漠的姿态鞭笞你,也做不到程慕那般无时无刻鼓励你,唐信,你是幸福的。
没有女人会喜欢自甘堕落的男人,更没有女人会搭上自己委身一个不懂上进的男人,如果有,并且冠冕堂皇地以爱情为修饰,那只是蠢而已。
你一直都懂,所以,你呵护程慕,守望叶秋,她们,在你人生中,扮演不同角sè却都只有一个目的,希望你更好,就是如此简单,换了我,我想,我不知道自己会用什么样的姿态勉励你,也许仅仅是抚慰你挫折后的伤痛,又或者,我会变成你口中的兄弟孙道那样,并肩赴汤蹈火。
当你在迎新晚会上开场一首歌引爆整个会场气氛那时,你便以一个耀眼夺目的形象走入我的心灵。
唐信,也许我们无话不谈,变得太朋友,太同学,太知己,所以,你看我,永远是一个能倾诉沟通交流的对象,你说过,喜欢和我聊天,我也如此,可你不知道,我想要更多。
现在你与世长辞,我该把自己的遗憾吐露:我爱你。
也许这不是爱,也许仅仅是好感,仅仅是喜欢,仅仅是一股冲动。
我不是哲学家,不想深刻研究什么是爱,也不想审视自己究竟这样的感情有多深,那没有意义。
我只幻想过,如果我和你能白头偕老。那么。也许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我从未告诉过你,我五岁开始学钢琴,十七岁放弃,我注定不是钢琴艺术家,但我能弹出悦耳的音乐。
不告诉你,很简单,我希望有一天,当你看到我坐在钢琴前,你惊讶的表情。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应该让你在长眠之前,听一首我弹的曲子,你喜欢贝多芬还是肖邦?又或是柴可夫斯基?呵,如果你活着我问你这些。真是对牛弹琴。
唐信,你是一个能够影响别人的人。
你追求随心所yù的生活,跳出礼教,跳出世俗,文明规划的框架线条,束缚不了你。
我也被你影响了。
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思考思考人生。
想那么多干嘛?
顾忌太多又是为何?
自己开心,自己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觉得我像是个拜金女吗?
如果是,那我钱慧瑶瞎了眼。
如果不是。那好,我告诉你,我不贪图你任何财富,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可你有太多顾虑。
但你不会变。
你有程慕还想着叶秋,就像你说的,你就是个混蛋。
如果能重活一次,你应该更洒脱一些,更自私一些,**与底线的冲突,你是让底线束缚你的**。还是让**挣脱牢笼呢?呵呵,既然你不是圣人,那就干脆利落做个魔鬼吧,这样,不管你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不会被欺负。
等你在另一个世界称王称霸,记得留个压寨夫人的位置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轻生,那简直会让你得意起来,但我想,等我去到另一个世界时,能见到你的话,你该念念旧情给我个安身立命之所吧?
你让我活着的生命变得艰难,呵呵,我现在才明白,曾经沧海难为水,遇到过你,今后还能指望什么样的男人再令我眼前一亮呢?
原谅我多愁善感不切实际地幻想一下,若有来生,要么,你我擦肩而过不相识,要么,让我与你能轰轰烈烈爱一次。
唐信,你这个混蛋,愿你安息。
望着手机屏幕上的邮件内容,视线定格在安息二字上,唐信怔怔出神,心底百味杂陈,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内心的波动。
情感上的变化无法用准确定义来诠释,他一向对任何事寄望有个合理的解释,但在感情上,既找不到线索的头,亦看不到清晰的过程。
男人,女人,无非就那点儿破事儿。
恰如钱慧瑶上车之前的话,唐信硬要把情感量化,难比登天。
两个人在一起,何必计较究竟有没有爱,天真地自认为是爱,也许只是在粉饰物质追求,也许只是感动与感恩的心作祟,也许只是迫于无奈的现实,不论什么样的理由,世上成双成对的男女,还是走到了一起。
发觉眼前有人,唐信抬眼望去,脱掉了女士西装上衣,眼下一身白衬衫及膝窄裙的钱慧瑶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复杂地俯视唐信,涩声道:“你那么聪明,应该想到了是e-mail,看过了吗?”
唐信不动声sè地把手机揣回兜儿里,目光低垂轻轻点了点头。
钱慧瑶在他身边坐下,惨淡地笑道:“人真的很奇怪,事关自己的时候,别人就变得无所谓。这一刻,我为了避免自己的难堪,甚至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你还不如真死掉算了,可我也知道,等我心情平复下来,会后悔这个想法。唐信,你和我都明白,不可能当没发生过,你也不会因为有人暗恋你就偷偷心中得意,吊着暗恋者的胃口乐在其中,其实事情很简单,不要复杂化,你看得上我,我就是你的人,相反,你就对我冷漠一些,让我彻底不再幻想。”
唐信瞥她一眼,发觉她干净的脸蛋儿上有两道泪痕。
“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
唐信话音轻缓地说道。
“有多复杂?你和程慕同居,又和叶秋藕断丝连,不就是左拥右抱这么简单吗?这个世界是人创造的,道德法律也是人定义的,一夫一妻不是永恒法则,你会被人定下的法则所束缚吗?”
钱慧瑶握紧拳头,挣扎道:“唐信,在我的世界,只有想与不想,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身边有程慕,叶秋,这不是阻挡我的理由。你的世界,又是怎样呢?”
唐信扭头望着她,看着她的泪水,唐信心里有淡淡的酸痛划过,轻声道:“我说的复杂,是你以为你知道我的世界是怎样,可实际上,你不知道。那场空难,不是意外,也不是恐怖袭击,是冲我来的,有人希望我死,能够用炸飞机这样方式来刺杀我,你认为,这是什么样的人,拥有怎样权势的人,才做得出来?当我死里逃生后,我的心态有些变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甚至,连我身边的人,我似乎也淡化了去为他们考虑的初衷,所以,你不明白,贺敏,夏清盈,我何止是左拥右抱,马上就要三妻四妾了,这能一样吗?这对你而言,还不复杂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八章 妖精,情热,实在人
>空难中本应死去的唐信,的确死掉了。* .访问下载*小说
取而代之是在海面上飘浮的青面鬼,唐信无数次幻想过,假如他没有在飞机上洞悉了行刺者的蹊跷举动,假如行刺他的幕后主使直接用炸飞机的方式,那么,在飞机爆炸的瞬间,他还能掏出道具死里逃生吗?
不曾在鬼门关之前转一圈,永远无法意识到他自己还是如此脆弱,死亡的气息弥漫在身边时,他无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死神的味道。
他曾经也想率xìng而为,可顾虑太多,如今,他已经完全将心底的野兽释放出来,贪婪狰狞。
“钱慧瑶,我与你之间,本来有一道同学关系的高墙在阻隔,而因为我有女人,可谓志得意满,因此,这道墙,我从不试图去推掉令其坍塌,可你的一封邮件,让我的心蠢蠢yù动,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你不美貌,但你聪慧,我不标榜自己肤浅或内涵,我的确不以貌取人,而你,也有让男人心动的资本,可是,我不希望你活在痛苦中,程慕,叶秋,夏清盈,贺敏,我不缺女人,而我也懒得戴上情真意切的虚伪面具,像你说的那样,想那么多干嘛?男女就那点儿破事儿,硬要去想爱不爱,真不真假不假,感情深不深,呵呵,无病呻吟。”
钱慧瑶的确没想到,唐信的身边,又多了两个女人。
可她还是略显嘲讽地说道:“左拥右抱和三妻四妾。有区别吗?唐信。为什么在感情上,你就如此虚伪呢?贪官贪一分和贪一亿,还不都是贪官?口吐恶言与杀人放火,不都是伤害别人吗?难道被人骂一句无所谓,真被人打一个耳光才叫被伤害了?反正在你的世界,无所谓对谁忠诚,只有别人对你忠诚,你难道还要冠冕堂皇地告诉自己,搂着两个姑娘可以心安理得,妻妾成群就该天打雷劈吗?”
“那好吧。虚伪的阶段,可以过去了,钱慧瑶,我叫唐信。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糟蹋了不少姑娘,不欠你一个,正好,我也对你有兴趣,你别问我爱不爱你,我不知道,但我确信,拥有你,会让我有快感。并且会睡得踏实,你可以有嫉妒心,但别在我面前展露,因为嫉妒是想要得到,在我面前,相反,嫉妒会让你一无所有。现在,我劝你一句,想清楚后果,如果你以为和我产生联系是一个平等的关系。那你就错的离谱,当有一天你要背叛,要离开,要放弃时,如果我不高兴。你会活在地狱中,因为我疯狂的占有yù和偏执的自尊心。你永远无法理解。”
唐信凝视着钱慧瑶,神情淡然。
钱慧瑶露出一抹轻淡的笑容,脸上泪痕已干,说:“你不能替我做决定,就算要飞蛾扑火,也是我的选择,唐信,我跟你,你只记住一句话,如果有天你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你还有我,你没钱,我养你,你消沉,我打醒你,你残了废了生不如死了,我陪你到生命最后一秒,这是我的承诺,唯一的承诺,我做不到,生生世世轮回当畜生。”
相互凝望,半分钟过去后,唐信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腰,用力一提,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清澈的眸子闪过羞涩,钱慧瑶呼吸急促面颊绯红,唐信这方面身经百战,此刻面不改sè一脸平静,凑上去轻柔地吻住她薄唇。
娇柔嫩滑,钱慧瑶只觉天旋地转大脑空白,唐信却只是吻了她十秒钟就撤回了脑袋。
她嘴唇湿润,神sè迷离地说道:“我已经二十岁了,可是,刚才是我的初吻,这方面,我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给我点时间,我可不希望当一个在情爱方面麻木的女人,我要和你,享受最完美的原始激情。”
“我教你,学我就行。”
唐信又吻住了她的双唇,而且,将舌头探入对方的口腔中,追逐挑逗着她的小丁香。
这方面,无论男人或女人,一旦被激活,便轻车熟路,进境如飞。
唐信抚弄她的娇躯,她也双手解开唐信的衬衫,一双纤柔的素手抚摸他强健的身体。
唇舌纠缠,yù火腾升。
“唔......唐信,你喜欢吗?”
当唐信双手解开她紫sè内衣,并且大手攀上那令人痴迷的玉女峰时,钱慧瑶昂起头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唐信亦意乱情迷,双手肆无忌惮,眼神也变得恍惚,昂起头亲吻她雪白如玉的脖子,喃喃道:“肯定有不少人幻想过玩弄你的**,这魔鬼身材,原来,我也是个俗人,你完了,你这辈子也别想从我手中逃掉。”
钱慧瑶按着他的脑袋,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微微黯然道:“可我没有天使面孔。”
唐信闻言抬头朝她玩味道:“别傻了,你如果有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你认为,你会瞧得上我?甚至,你还可能出现在我的世界中吗?”
钱慧瑶咯咯直笑。
最简单的道理,事物发展由繁复庞杂的因素组成,其中的变量,难以用肉眼察觉。
她也想到,若自己美若天仙,恐怕从小到大会被众星捧月般追逐,而由此产生的心态xìng格,会和现在大相径庭,还能不能遇到唐信,是个疑问,会不会和唐信情投意合,也会是个疑问。
“唐信,**是什么样的感觉?”
尽管她上身衬衫纽扣被解开,吊带内衣也滑落下来,可她十分坦然,若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恐怕就显得虚伪了。
毕竟唐信不强迫她,她也喜欢这样,何必做作。
唐信听到这个问题,难以置信。爱不释手地抚弄她的玉兔。说:“你难道就没有自己试一试?”
钱慧瑶娇躯在颤抖,口干舌燥,的yù火令她浑身燥热,她温柔地捧起唐信的脸,摇头道:“没有,有一次在宿舍睡到半夜突然醒来,发现对面床上的室友好像在自己解决,我吓了一跳,盖着被子,我也看不清。就感觉她好像弄了半天,身体像是电击了一下,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千万别告诉我,要不然。我在学校碰到这个人,情不自禁会多想,很尴尬。还是说你吧,在这大巴车上,环境太差,你也不会希望处女身在这里丢掉,这样吧,别人的触碰刺激更大,我帮你,不过。我的手没洗。”
唐信话音刚落,钱慧瑶抬起他的手,张开诱惑的嘴唇,一根一根含住唐信的手指,每一次舌尖都会完整地滑过指头的每一处。
“你就像个妖jīng。”
唐信向后一靠,闭目微笑。
手指上敏感的舒爽感令唐信的心跳加速,而钱慧瑶此时此刻,妩媚动人。
唐信将她的窄裙缓缓推到腰间,朦胧的光线下看着那纯黑的丝质内裤,右手缓缓伸下去。同时左手再次攀上她的圣女峰,并且与她缠绵激吻。
......
三个小时后,大巴车在博宁一家低档酒店前停下,在一层的学生们纷纷下车,而在二层汗如雨下的钱慧瑶神情中散发着疲倦。但她却在微笑。
她站在过道上,浅笑盈盈地看着唐信蹲下身为她整理好裙子。抚平褶皱,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到博宁做什么。”
此刻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如兰如麝,很容易刺激到唐信,明明已经帮她整理好的裙子,唐信反而又从她身后将手伸了进去,长呼出一口气的同时,双手狠狠捏了一把弹xìng十足手感舒爽的隆臀。
“呀!”
钱慧瑶吃痛,轻呼一声,低头瞧去,唐信连连坏笑。
站起身,借机又拍拍她的***,唐信笑道:“我来,是看一个人。”
“嗯?夏清盈?”
“不是,但是会在她家住下,算是路过借宿吧,你看,跟我的女人,多惨?”
“惨也没办法,女人有时就是这样,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女人是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
“你先下去吧,回天海了,我再找你好好谈一次。”
钱慧瑶若有所思,大概知道对方口中好好谈一次是谈什么。
她抱住唐信恋恋不舍地亲吻他的脸颊,最终朝外走时,两步后又回头,yù言又止。
她是想让唐信来看辩论赛,转念一想,以前是想多找机会让他看看自己的风采,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去追求过程,于是作罢,会心一笑走下了大巴车。
大巴车继续开动,唐信来到一层,双臂环胸坐在靠窗位置的张鹏云迎头便问:“刚才贺总发信息,问你去哪间酒店。”
“不劳烦你们了,我在前面那个路口下车,明天早上十点,博宁大学见。”
张鹏云闻言挑挑眉,不再多言。
唐信在路口下了车,华灯闪耀,人cháo熙攘,这繁华的大都市在夜晚九点,正是热闹的时段。
他走在吵闹的街市中,与脚步匆匆的独行者或成双成对的情侣擦肩而过,掏出电话,打给夏清盈。
“我的天,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突然打个电话来,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我在博宁,方便在你那里借住一宿吗?”
“呃,不方便,我在外面和同事玩儿呢。”
“哦,那好,再见。”
“等等,混蛋!你就不多问两句吗?”
“问什么?你不想让我去你家直说嘛,你那边分明只有电视剧的对白声音,你要么在自己家,要么在别人家,什么在外面玩儿,撒谎请专业点,至少制造一些合理的背景音,行吗?”
“我就想让你关心一下,难道你就不会联想丰富些?想一想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玩乐,你就不能嫉妒一下?让我开心开心?”
“你有病!嫉妒一下?今天一下,明天一下,发展下去就是心理疾病,人会变态的,我这人比较实在,没兴趣跟你玩儿这种弯弯绕绕的游戏。”
“行了行了,我错了行吗?我在家,赶快过来,对了,这个点儿,你应该没吃晚饭吧?”
“没。”
“那我做好饭等你,快点儿啊,现在就打车,赶紧的。”
唐信挂了电话后不禁莞尔。
她最后的话跟鬼催有一拼,像是怕自己真不去了一样。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唐信上车后说了地址,城市大,又离得远,估计要坐半个多钟头的出租车才能到,唐信便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第二十九章 孩子,迷人,司徒帅
博宁,夏家
本来以为这又是一个孤单寂寞无聊的夜晚,夏清盈挂掉唐信的电话后激动不已,兴奋的她立即从沙发上下来,结果不小心膝盖还撞了茶几一角。
揉揉有些发红的膝盖,她嘶嘶吸气,趔趄地走了两步,大脑兴奋地找不着北。
她一时愣在原地,想回卧室重新打扮一下,又在思考着是不是先去厨房做饭。
时不我待,她当机立断,小跑着进了厨房,娴熟地迅速开火,淘米把米饭煮上,拉开冰箱仔细找找,把速冻的牛扒拿出来煎熟,撒上调料......
等她准备好了两个菜之后,匆忙地跑回卧室,打开衣柜,先脱掉自己身上的睡衣,看着那件件xìng感的衣裳,不知该如何抉择。
当唐信敲开夏清盈家门时,看到脸上浮现迷人微笑的夏清盈,唐信一边跨入室内,一边狐疑地打量她,问:“你在家,平时就穿这个?”
她还是穿了一身旗袍,不过换了红sè,依旧是修身束腰裙摆刚过大腿根部,绣着百鸟朝凤。
夏清盈关上门后背着手笑眯眯地走到唐信身边,肩膀轻轻撞一下对方,问:“好看不?”
“好看是好看,呃,但是居家天天穿这个,怪得很。”
唐信情不自禁上下打量,真是诱惑无限,妩媚动人。
夏清盈拉着他的手,心中雀跃。走到饭厅让他坐下。饭桌上有两个菜和米饭,一荤一素。
唐信笑道:“让你忙活,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你能不能别这么见外?”
她有些不满地撅嘴数落道,然后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些菜。
唐信不再多言,安静地吃饭,不过眼神偷偷一瞄坐在身边夏清盈的下身,隐约可见她那布料稀少的黑sè蕾丝内裤。
“嘿嘿,就穿给你看,看你那贼贼的眼神。哈哈。”
夏清盈发现了他不轨的眼神,更加雀跃。
唐信有些尴尬,埋头吃饭,绝不顺着她的话题往下说。要不然会让她更得意。
夏清盈托着下巴凝视唐信,好奇地问道:“你来博宁肯定不是专程看我,有什么公事?”
她倒是挺了解唐信。
“是有公事,明天要去一趟博宁大学,找一个人,准备成立一个新公司,要搞科研,希望能把这人笼络帐下。”
唐信想起正事,若有所思。
看出他似乎不乐观,夏清盈温柔地说道:“招聘个人。很难吗?物有所值,人也一样,你要找这人,如果他的确有才干,多给些报酬是应该的。”
“这个司徒炎鑫,情况不简单,最重要的是,这不是钱的问题,他身家三亿多,却还给人打工。显然不在乎有多少收入,zì yóu才是第一位,要打动这样的人,开出的筹码,要超过金钱价值。”
每当唐信要找一个重要合伙人时。都会探查一番对方的过去,要了解一个人。分析一个人,就是这个人的历史,因为过去,才决定了现在。
像刘宝丰,杜承啸,唐信都在宏信集团成立之前调查过,通过时光电视了解他们的本xìng,能让自己放心,才会向他们出售船票,同舟共济。
而这个司徒炎鑫,的确才干非凡,只是他的过去,太过复杂,导致了现在,也非同寻常。
想要网罗帐下,要费一番周折,而且,在究竟是否招揽这个人上面,唐信其实还没有决定。
吃过饭,在浴室中洗了澡,在这里就有唐信的衣服,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大裤衩来到卧室,夏清盈依旧穿着旗袍,面朝他跪在床上,表情郑重无比。
“唐信,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看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唐信站在床边,刚刚那冷水澡也让他从六点积攒到现在的yù火降温了不少。
“嗯,说吧,我听着。”
有事要商量,唐信一向不会敷衍对方。
夏清盈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地凝视他的眸子,说:“我想要个孩子。”
唐信一脸震惊,脱口而出:“不行。”
“为什么?”
夏清盈拧着眉头反问道。
她有心理准备,知道唐信一开始肯定不答应,只是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激烈,口气毋庸置疑,似乎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唐信走到床另一边放好枕头,把薄薄的单子捏在手里,理所当然道:“因为我还在上大学,你也不是坐办公室的干部,你就是个冲锋陷阵的小jǐng员,你资历熬够快提干了吧?你要是这时候挺着个大肚子,你前途就毁了,懂不懂?”
这一点倒是,这三年中,夏清盈事业上未必有丰功伟绩,但也在中规中矩之上表现优异,资历熬够,凭借她家的关系,升职指rì可待。
可她还是倔强道:“我就想要个孩子,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家里,不舒服。你不能陪我,我理解,可我要个孩子陪我,有错吗?”
“这不是对错的问题!我和你在说的是一个生命,一个会改变生活的孩子!我先问你,你想要孩子,是准备和我生吗?”
“唐信,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呢?我不和你生,难道还找别的男人?你轻贱我!”
夏清盈勃然大怒。
唐信也带着火气质问道:“那你想过我吗?你要生的是我的骨肉,我该为这个孩子做什么?你想过吗?我在上学,我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业,你让我抛弃这些,来玩过家家吗?我明确告诉你,人生的路还长,你才二十三岁,想什么生孩子?你受不了寂寞。在你决定做我的女人之前。就该想到这一点,现在,后悔了吗?”
“不后悔!你别扯开话题!现在不是我和你的问题,就是我想要生个孩子,这么简单,你不用管,我带孩子。”
夏清盈还在据理力争。
可唐信冷笑数声,说:“那你想过孩子吗?这个孩子你一个人养大,哦,对他公平吗?他问你爸爸哪里去了。你怎么说?你又怎么跟你的家人交代?我不讨厌小孩,可是,我不希望自己牵肠挂肚在这么年轻时被孩子分了心,我哪有jīng力和耐心教育小孩?我自己他妈还是个孩子呢!一句话。不行!夏清盈,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为了我和你的生活圈,别在这个时候把事情弄复杂了,我能说的很简单,人生很长很长,是你想不到的长久,终有一天,我们会子孙满堂。可不是现在,你给我打消这个念头,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睡觉!”
唐信说完躺上床,拉上单子盖在身上背朝夏清盈。
卧室内一片死寂。
没过一阵,夏清盈缓慢地爬到唐信背后,探头在他耳边,语气蓦然变得娇柔诱惑:“唐信,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有多迷人,要不要来一次?”
唐信刚才有些激动,侧躺在床上胸口还起伏不定,听到夏清盈暧昧的言语,猛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粗暴地吻住她的嘴唇,她也激烈地回应着。
良久唇分。两人的面庞都有些红润,唐信凝视她chūncháo暗涌的眸子,沉声道:“你该不会玩花样吧?”
夏清盈妩媚地白他一眼,不轻不重地捶他胸口一下,说:“我要玩花样,会和你商量吗?你不同意,我跟你玩心计,还不是自讨苦吃,我还没那么傻。”
唐信呵呵直笑,双手抚上她光滑圆润的两条大腿,俯视她那紧身的红旗袍,啧啧道:“你真是戳中了我的死穴,看你穿旗袍,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夏清盈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声音发颤道:“那你还等什么?”
......
翌rì清晨,夏清盈从唐信怀中被闹钟吵醒,两个人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她青丝蓬乱,浑身慵懒,按停了闹钟后继续趴在他肩头迷糊。
“喂喂,你该去上班了。”
唐信也自然醒来,但他不着急,可夏清盈可没有暑假,于是推推她的身体,催促起床。
一丝不挂的夏清盈终于起了身,看了眼翻个身继续睡觉的唐信,随手把那件在床尾的红旗袍拿起来丢在他脸上,然后跳下床脚步飞快地跑去浴室。
“疯了你!这能往我脸上扔吗?”
唐信把红旗袍丢到地板上,那件旗袍上面,可是有二人昨夜激情后的痕迹。
无可奈何爬起身,唐信迷迷糊糊地也走进了浴室。
夏清盈正在淋浴,见到唐信进来,坏笑不已。
“帮我打沐浴rǔ。”
她倒是心安理得地使唤上了唐信。
唐信闭着眼睛双手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摩擦,突然睁开眼睛,说:“不闹了吧?”
夏清盈回眸一笑,戏谑道:“要不,我帮你?”
“帮个屁,赶紧上班去吧,我洗个澡也走了。”
“那你在博宁待几天?”
“不知道,看情况吧。”
她沐浴之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浴室。
唐信洗过澡,又小睡了一阵,然后穿好衣服离开了夏清盈的家。
闹市车水马龙,唐信在路边随便找了间餐厅吃过早餐,然后坐的士前去博宁大学。
接近一个钟头后,博宁大学外,唐信下了车,先抬头望了眼气势恢宏的大学校门,再走向门口早已停着的几辆车。
贺敏和张鹏云带人翘首以盼,迎上唐信,她说:“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唐信摆手道:“不用了,初次见面,没必要搞得像是上门寻衅,如果有事,我会通知你们。”
这样一说,贺敏和张鹏云便在外守候。
唐信独自一人走进了大学校园中。
十分钟后,又有两辆车停在了校门口,两辆车下来三人。
贺天赐诧异地望着贺敏,说:“诶?唐信还没到?”
“他到了,不过自己一个人去找那个司徒炎鑫。”
贺敏淡淡地回了句。
“呵呵,他倒是胆子不小,单枪匹马就敢去找司徒少帅。”
从贺天赐身后走来的曾小龙眯着小眼睛,笑容有些幸灾乐祸。
贺天赐回头把另一人乔正茂揪到眼前,问:“这司徒炎鑫很牛?”
乔正茂挠挠头,拿捏措辞一番,说:“在天赐哥你们面前,哪还有牛人啊?只不过,啸哥就像是博宁的笑面佛,八面玲珑。司徒炎鑫有点儿像是阎罗王,神挡杀神。呵呵,只要没有起冲突,一切都好说。”
“那这少帅是咋回事?我可没听过华夏有这么一号年轻的军官,这不扯淡吗?”
贺天赐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司徒炎鑫这名字,对他而言,很陌生。
曾小龙笑道:“因为他有俩牛气的跟班,少帅就是个名号,不是真的少帅,我们叫惯了。”
“那就qtmlgb吧!什么土匪就敢叫帅,见没见过真正的将帅?别糟蹋军人荣耀。”
贺天赐嗤之以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章 赝品,少帅,夜骑士
天海,海都艺术馆
天光明媚,清晨的rì照格外暖人,在午时太阳最毒辣时到来之前,这样的天气十分惬意。欢迎来到阅读
海都艺术馆大致分为两大格局,顶层**十层是私人收藏展出,剩下的则是所有权归于言广慈善的艺术品文物展览。
往小了分,又有不同类型的艺术品划分展区。
九楼
艺术馆刚开门,进来游览的客人不多,程慕徘徊在这一层,眼神却游离在观光的客人身上,每当她设计好了展出,都会亲自来看一看效果,看一看观看的游客有没有意见。
一位白发苍苍jīng神奕奕的老人走上九楼,饶有兴致地观赏新到的艺术品。
“王爷爷,昨天下午,您怎么没来?我可是专门给您留了票呢。”
老人听到悦耳的话音,扭头一瞧,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说:“昨个儿新展厅开放,我琢磨着人多,就今天起个早来看看,呵呵,程慕啊,谢谢你有心了。”
程慕带着纯真的笑容,陪伴在老人身边一同观赏艺术品。
这位王爷爷,是个老艺术家,火眼金睛,点评独到,从艺术馆建立那天起,他就是这里的常客,久而久之,程慕便和他认识,并且每次有新的艺术品到时,都会听听他的专业意见。
老人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字画,忽然皱起了眉头,再移步到旁边看看其他的作品。眉头更深。
“王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程慕察言观sè,发现他表情中的异样,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可能是我老眼昏花眼拙了,程慕啊,这一次新来的字画,不对劲儿,《紫藤图》,《花开天下暖》,《行阵》等等。”
老人话音一落。程慕表情僵住,结巴地问道:“不,不会吧?您,您再仔细看看。我们买回来时,可是有鉴定机构专门鉴别过的。”
老人本就戴着眼镜,此时再凑近仔细看了看,在展厅内来回走动,半个小时后,他摘下眼镜揉揉眼睛,活到他这把年头,锐气已消,说话肯定不打脸,若直接了当说不是真迹。有点儿砸场子的味道,最终只是叹道:“程慕啊,还是再找鉴定机构重新鉴别一次吧,我人老喽,也许已经糊涂。”
他说罢,摇摇头又叹一声后离去。
程慕呆若木鸡,她自然清楚对方话中的暗指,不用挑明了说,她也听得出真意。
她立刻打电话给谢婉玲,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找鉴定机构鉴别。可不是无偿的。
自家掏了八亿,叶家也掏了两亿,加起来是十亿的艺术品,如果有问题,那损失和鉴定费用相比较。那是天壤之别。
因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谢婉玲决定自家掏钱请三家不同的机构来鉴别真伪。
艺术馆昨天下午才开放的新场馆,今天早上又突然关闭。
鉴定机构的效率惊人,三家机构来了不少人,当场鉴别。
这一批价值十亿的艺术品,最终鉴定结果是:全部属于伪造。
而且伪造的非常专业,除非像王爷爷那般浸yín此行大半辈子的老人,普通人根本看不出造假端倪,而用专业仪器来分析年代,物质变化等等方面,才能洞察纰漏。
程慕慌了神,谢婉玲也赶到了艺术馆,立刻着手与港城那边取得联系......
校园放假,博宁大学内静悄悄的,唐信独自一人走在校内,来回打量这里的风景。
青葱校园,风景如诗,剖开校园外现代化的建筑,校园内倒是充满着书卷气。
唐信走到一处实验大楼外,抬头望了望,在楼的侧面,印着较大的署名,姓氏就是司徒。
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司徒炎鑫的父亲捐资为博宁大学盖的实验楼,校方无以为报,便在楼上署名,铭记功劳。
这放假阶段,学校里倒也不是人迹罕至,不少读研的学子还在校内忙活,实验楼进进出出的成熟的男女显然岁数不小了。
唐信昂首阔步走入实验楼内,在走廊拐角右转,一直走到尽头处,推开了一扇大门。
这房间是个小型阶梯教室,里面正有三个男人凑在一起,桌上摆放着不同的电子设备,三人都在敲击键盘,发觉有人推门而入,齐齐抬头望去。
中间那男人,二十四五岁,面相清俊留着过肩的长发,既不妖异也不邋遢,反而十分潇洒。
“天海,唐信?”
中间这人看清来人,浮现一抹轻淡的笑意,玩味地说道。
在他左右的两个男人身材修长健壮,长相刚毅,听到唐信这个名字,不约而同眼神凝重了几分,审视起了来人。
“看来,我是个名人?你也对我有兴趣?”
唐信着实没想到对方也查过自己的资料。
中间那男人从桌后绕出,微微偏头目光紧锁唐信,轻笑道:“天海,不,华夏的大富豪嘛,宏信集团的董事长,身家超过一千亿了吗?去年把博宁一票公子哥踩个遍,今天来这里,有何贵干?如果还是踩人,那你找错对象了,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唐信看着另外两个男人也走了出来,神情jǐng惕地望着自己,低头笑道:“惹不起?我只是个普通人,没必要无事生非,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有什么身份,是别人惹不起的?”
说话的男人洒然一笑,故作深沉地说道:“听过华夏六大古老家族吗?我身边这两位,都是不出世的古老家族传人,一位jīng通太极,一位jīng通形意。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你要是不知好歹,管你身家多少,你必死无疑。”
六大家族?
唐信哑然失笑。
“你把我当二货耍呢?什么他妈狗屁古老家族,统统滚一边去。你也不是什么家族传人,司徒炎鑫。他俩,呵呵,左边那个姓金,大家都喜欢叫他金小六,右边那个姓廖。叫廖朝阳,你有钱,他俩有势,父辈是省常委大员。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司徒炎鑫放声大笑,朝金小六和廖朝阳各看一眼,无趣道:“他真的没有幽默细胞。”
金小六呲牙一笑,说:“姓唐的,你究竟来干什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不是一路人。”
廖朝阳直接报以冷笑,嗤之以鼻道:“真以为有了钱能无所不为?哼哼。估计以为我们是趋炎附势之徒,人呐,最忌讳自以为是。”
“我是来找你的,司徒炎鑫。”
唐信无视对方的冷嘲热讽,依旧开门见山。
司徒炎鑫却露出个不屑的表情摇摇头,转身摆摆手道:“我和你无话可谈,请你帮个忙,在外面把门关上,谢谢。”
“哪位是少帅啊?让我瞧瞧。”
贺天赐双手插袋走了进来,眼神扫过司徒炎鑫金小六和廖朝阳。微微打量后就摇头不已。
“司徒哥!”
曾小龙和乔正茂跟他们熟络,上来就打招呼。
“滚。”
司徒炎鑫表情不变,笑着吐了一个字,让曾小龙和乔正茂呆立当场。
他俩瞧得出来司徒炎鑫不想见他们,同时金小六和廖朝阳给他们打了个眼sè。还是示意他们赶紧滚蛋。
“架子不小嘛,杜承啸说你傲气。敢情不是傲,是装逼啊。”
贺天赐反感司徒炎鑫的态度,还想再说两句时,唐信按住他的肩膀朝外走,在门口时,回头朝司徒炎鑫意味深长道:“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司徒炎鑫背过身,无动于衷。
待来人全部离去后,室内重归寂静。
“司徒,你说他来找你干什么?”
金小六皱眉沉思,廖朝阳也纳闷。
司徒炎鑫淡淡道:“商人逐利,找我,自然是为了钱,我们跟他们,道不同不相与谋。”
说罢,他绕回桌前,继续工作,而廖朝阳和金小六也走回他身边,廖朝阳犹豫道:“他会不会盯上我们?今晚的计划,照旧吗?”
“我们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做我们自己的分内事。晚上按计划行事。”
廖朝阳金小六点头称是。
一直忙碌到了天黑,司徒炎鑫带着两人来到实验楼的地下室,在一扇需要重重身份验证的大门前,他通过了身份验证,然后三人一同走进了这间位于地下室的房间中。
司徒炎鑫按下几个按钮,墙壁翻转,呈现在众人面前有五花八门的作战工具,虽然没有枪支手雷之类的军火,但许许多多经过改良后的武器仍旧威力不可小觑,譬如手弩。
司徒炎鑫拉开一个长抽屉,从里面掏出两件黑皮衣,丢给身后两人一人一件。
金小六摸摸手里的皮衣,疑惑道:“这手感有些不对劲儿,制材不简单吧?”
司徒炎鑫鼓捣着其他工具,说:“这衣服夹层有特殊材料,你们可以试试用刀子捅一捅,会留下痕迹,但刺不穿,另外,衣服的活动限度根据你们的身体量身定做,简单的说,你的胳膊腿如果扭曲到了会损伤的程度,这件衣服会有缓冲作用,保护你们。”
金小六和廖朝阳穿上衣服试了试,英姿飒爽别有一番干将风采,这时,司徒炎鑫转过身,手里提着一个装好工具的手提箱递给二人,说:“晚上要用到的都在这里,老规矩,今晚两点西郊见。”
廖朝阳把手提箱接过,金小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二人凝视着那照片上粗犷大汉的面容,露出一抹残冷的笑容后,走到墙角的垃圾桶前,用打火机点燃照片,看着那照片在铁制桶中化为灰烬后,一同离去。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繁华的大都市在黑暗到来时,上演着一幕幕堕落的放纵。
城市西部,距离商业中心较远的一片地区,这里有着低廉肉yù交易的花街柳巷,yīn暗小巷中不同年龄段浓妆艳抹的女人等待顾客上门。
一位大汉从一栋三层小楼中走出,那小楼**有十几个单间,布置相同,皆是男piáo女娼的交易场所。
大汉掌管着这一片两条街的皮肉生意,手底下超过三十个赚钱工具,待女人各有去处后,他算清了今晚的收入,然后准备回自家。
皓月当空,小巷顶端一头,穿着黑皮衣的金小六跨坐在一辆红sè摩托车上,头盔罩住他的脑袋,令人看不到他的面容,当那位大汉缓步走出小巷时,金小六双手揣兜下了车,迎面走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坟坑,激怒,火冲天
狭窄yīn暗的小巷中,大汉与金小六面对面靠近。*
面容粗犷体形魁梧的大汉明显察觉出了对面走来之人的异样。
黑灯瞎火,那人一身黑皮衣,在这盛夏时节本就反常,何况头盔也不摘,更是诡异。
他全身皆备,生怕yīn沟翻船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距离三米时,金小六右手从兜里伸出来,手上一个小型的发shè器,轻轻按下按钮,一枚jīng简细小的麻醉针打出,破空而去正中大汉脖子!
噗
条件反shè捂住脖子的大汉刚要呼叫,金小六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扶住他的背,反光的头盔面罩中,传来淡淡轻柔的话音。
“嘘......放松,放松,没事儿的,不要紧张,人死如灯灭,你无牵无挂,活着祸害别人,死了若不能登极乐,那就去阿鼻地狱继续为祸一方。”
大汉缓缓倒在金小六怀中,惊恐的双眼闭上后,金小六又给打他打了一针,然后身子一弯,轻松地将超过一百五十斤的大汉扛在肩上,缓步走到摩托车前,打横将他放在后面,自己跨上摩托车发动。
在这片街巷进入大路的口子,停着一辆普通的郎轩轿车,廖朝阳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方向盘,待从车窗看到巷子里驶出的摩托车时,他从容地走下车,轻描淡写地看看路上左右,往来无人。
他打开了后备箱,摩托车停在他面前,他同样轻松地抱住大汉朝后备箱中一丢,关上后备箱门,绕到驾驶位上,开车离去,摩托车与轿车反向而行。
金小六与廖朝阳一句话未曾说过。
驾驶摩托车专门走僻静小道,有时穿插民居小巷,金小六很快来到了城中一间摩托车行。
他打开门,开车进去。再关上门之后,打开灯,先脱掉衣服。然后带上手套,走到架子前娴熟地找出工具,先将摩托车的车轮胎全部换掉,再换掉一些零件。给车身重新喷漆换sè,一个钟头后,原本深红车身的摩托车,立马焕然一新。
他做完这些,又换了一身休闲装。再骑上一辆普通女式的摩托车,洒然离去。
博宁西郊是往西的高速公路,出了市区再远一些便是荒郊野外,夜sè苍茫,荒无人烟的野地中,司徒炎鑫蹲在一个坟坑旁,手中香烟的星火光芒忽明忽暗,时不时小股烟雾从他口中吐出。
一根烟抽完。他看看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他从身后不远处提来两个油桶,倒入坟坑中,然后伫立原地,默默等待。
没过多久,远方传来汽车声。他回头望去,廖朝阳开车赶来。汽车停了下来,司徒炎鑫迎上去。
“没出意外吧?”
“没。干净利落。”
廖朝阳下了车和司徒炎鑫一道走到后备箱前,打开,将那名深度昏迷的大汉抬出来,丢进了坟坑中。
正当司徒炎鑫要拿出打火机时,身后又传来了车声,他与廖朝阳霍然转身,几公里外是高速公路,来这里根本没有路,但在野地中,就是有数辆轿车开着车灯行驶过来。
此时若点火,必定引人瞩目。
司徒炎鑫扭头朝廖朝阳淡淡道:“车开到坑上面,挡住视线。”
廖朝阳同样处乱不惊,上车后把车缓缓开到坟坑上,这黑暗的天幕下,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异样的,但在车另一侧,那被挖掘出来堆积的泥土,却是无法掩饰,只要绕过车,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来的是清一sè的奥迪,而且明显是冲司徒炎鑫来的,围绕着他停下车,车灯闪耀,令司徒炎鑫仿佛舞台主角。
啪啪
车门打开,一行人走下车。
“纽约有蜘蛛侠,高谭有蝙蝠侠,没想到,博宁也有暗夜骑士,呵呵,司徒炎鑫,我说过,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光线缘故,司徒炎鑫只在对方这一行人走出来后,才看清了其中一位越众而出的来者:唐信!
司徒炎鑫沉静地凝视他,默然不语。
唐信双手插袋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再走到那辆停在坟坑上面的车前,廖朝阳上前一步,似要动武,结果跟唐信来的一行人中,又有人走出,说了一句话,令廖朝阳偃旗息鼓。
“廖朝阳,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你的处境很不妙,连带,让你的家人,也处境不妙,闹不好,廖家会在博宁官场消失。”
廖朝阳眼神复杂地朝说话的杜承啸望去。
这一刻,杜承啸同样心底百味杂陈。
他从来都是把玩儿和事业分的很清楚,所以,博宁这一票公子哥,他玩归玩,应酬场面,可今天,他真是大跌眼镜,他要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位司徒少帅带着两位有着省常委官场背景的公子哥干着这种杀人的勾当。
贺天赐大马金刀靠坐在车前,对眼前这幅情景十分不屑。
杀人是有种。
可有种和有脑子,是两回事。
贺敏与张鹏云带着人在一旁静观其变,谨防司徒炎鑫和廖朝阳发难。
唐信绕过廖朝阳,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那辆轿车,他踢了一刻石头进车底,果不其然听到了轻微的回响。
车下面,另有乾坤。
他转过身来,淡淡道:“华夏的语言文化博大jīng深,这是外国人理解不了的,比如,你问他们迂腐在国外该如何解释,他们答不上来,就算说一个词语,也会很牵强片面。再比如,你问他们,什么叫做侠?他们也未必能说的很清楚,顶多告诉你一个hero,所以,batman,spiderman,所谓的侠,其实并不准确,都是在满足自我的jīng神慰藉。这种超级英雄,有着同样的背景,都失去了亲人。才让他们走上了打击罪恶的道路。司徒炎鑫,你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在你幼年时。在珠宝行遭遇抢匪伤及无辜而不幸罹难,是否,这样的仇恨种子,也让你走上了孤胆英雄的道路?”
司徒炎鑫面不改sè。夜风掠过,披肩的长发飞舞,好似狂魔。
他默然不语,但廖朝阳却勃然大怒。
“你知道什么?姓唐的,你凭什么趾高气扬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告诉你。这个坟坑里,那个男人,他逼迫良家妇女卖身,为恶一方,这种人,不该死吗?”
唐信转过身,莫名其妙地望着廖朝阳,说:“纠正你一下。他该不该死。不是你,不是我,不是你的少帅来决定。而且,他现在还没死。”
廖朝阳冷笑一声,转身上车,把车超前开了数米。他下车后,司徒炎鑫面sè大变。立刻冲上去要阻拦廖朝阳的举动,不过廖朝阳动作更快。掏出一个滑轮打火机,朝空中一丢,打火机的火焰划着弧线要飞落坟坑中。
司徒炎鑫瞳孔微缩,伸手去抓空中飞过的打火机,结果手慢一刻。
轰
狂乱的火焰从坟坑中窜出,司徒炎鑫面sè惊愕,他咬牙切齿地扭头盯着露出微笑的唐信,怒道:“激将法!你想要干什么?抓住我的把柄,威胁我?”
之前,他们只是掳了人,没杀,就算送去公安局,都有无数退路,可廖朝阳的一把火,无形中则让这在场的外人见证了他们故意杀人。
唐信之前对夏清盈说情况复杂,复杂就是复杂在这里。
他不批判司徒炎鑫所做的一切。
但是,以司徒炎鑫为首的三人组暗中为民除害,白天,他们像是游手好闲的普通年轻人,也就司徒炎鑫还在业科公司挂职研究一些新项目,晚上,他们化身暗夜骑士,自以为做着无名英雄的事情。
“唐信,你别自以为是,你以为你就无懈可击吗?你以为你做事滴水不漏吗?你用了将近三年时间从一穷二白暴富到天文数字,你的过去,难道就完全是干净的?我来告诉你,我查到了什么!我来告诉你,你有怎样的把柄在我手上!”
司徒炎鑫已经被激怒了,他站在唐信面前,狰狞地切齿道:“人人以为你是金融天才?狗屁!你炒期货时,你的小姑回国,待在沪城,她在做什么?新家坡财团掌门查尔斯-吴一家满门一个星期内死于非命,跟你无关?桑拉卡政变最大获益人是谁?还有那笑死人的罗氏集团,那场风波死了多少人?为什么全是跟你有仇的人?哦,还有范家,范亚伟死的不明不白,你以为,历史中的蛛丝马迹没有人能找到吗?你错了!自大狂!”
唐信面不改sè,微笑如故,说:“看来你对我研究很深嘛,这样很好,说明你有惊人的洞察力,看问题的位置更高。我也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有这样的觉悟,可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怎么活到了今天?”
“因为你是国家的一条狗,你有利用价值,就这么简单。”
司徒炎鑫切齿冷笑。
“看来你不是一般的傲气,好吧,我这条狗活到今天,别说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我也能好好活着,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有价值。可你呢?司徒炎鑫,刚才,你和那边脑子一热就会被激怒的廖朝阳,你们有计划,有预谋地杀了人,你觉得,你要是被抓,和我被抓,我们的待遇会一样吗?”
面朝火光,唐信的脸忽明忽暗,司徒炎鑫语塞。
这是差距。
唐信轻叹一声,说:“司徒炎鑫,你要行侠仗义,我不反对,也不会同情死掉那个人。只是,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为我解答。你到底在追求什么?仅仅是杀几个为恶一方的恶徒告慰母亲在天之灵?还是更崇高一些,你希望消灭世界上所有罪恶?”
司徒炎鑫面露挣扎,显然,对方给他出了一个两难的问题。
说前者,则是自私。
说后者,则又天真。
他回答不上来。
做就做了,杀一个算一个。
唐信走到那火坑前,丝毫不避讳腥臭的气味,淡淡道:“善良,是人定义的,邪恶,也是人定义的,法律,是人制定的,制度,是人建立的。我们活在先贤塑造的框架中,已经被主流束缚了思想和行动,司徒炎鑫,你今天杀光了所有暴徒,而明天,会有新的暴徒诞生,世界和平永远是个梦,因为人类就是靠野心和智慧走到今天,若是我们不再具有野心,丧失掉那份野兽本能的血xìng,不再争强好胜,那么,人类就会被自然法则所淘汰。动物为了一口肉会拿命去拼,人为了生存,自然也就有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司徒炎鑫,你要打击罪恶,我认同,但你改变不了世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二章 和平,救人,泪如雨
唐信在获得四次元口袋时,也曾幼稚地想过让天下太平。
可必须要动用口袋中“毁灭xìng”的道具,这又让他必须深思熟虑。
于是,他无助地发现,这个愿望,永不可能实现。
就连圣经中,世上只有寥寥数人时,兄弟之间都会骨肉相残,何况是这有着七十多亿人的世界。
如果今天把所有心中有恶念的人抹杀。
那么也许和平会持续一段时间,接着,就会有新的罪恶诞生,再抹去,一直反复下去,这个世界,恐怕到最后,要么剩下不相干的个体,要么一个不剩。
**是魔鬼,人需求和占有的心理如果没有法律教条束缚,世界会轰然坍塌。
在饥寒交迫时,人可能会为了一顿温饱而铤而走险,但是不是世界所有人都衣食无忧时,就和平了呢?不!那时,人可能会为了更好的房子,更好的配偶,更高的地位,更耀眼的名誉而选择与魔鬼签订契约。
这是人的本xìng,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
如果改了,变得温和,把所有**情感消除,那么,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与食物链,将会被颠覆,人类,反而会被淘汰。
唐信并非麻木不仁,他面对司徒炎鑫的所作所为,底线是不批判,如果两人关系好一点,他会赞赏对方,但不一定会协助对方。
司徒炎鑫闭着眼睛,面部肌肉时不时抖动一下。
当他哑口无言时,廖朝阳来到他身边,充满敌意地望着唐信,说:“你别在这里大言不惭。你知道博宁每年受理的案件是多少起吗?上万。你知道全国受理的刑事案件是多少吗?超过五十万件。这仅仅是官方数字,代表什么?代表上百万人被伤害!而那些没有公布,没有在案,暗处的受害者,有多少?你能想象吗?司徒做的一切,没有错!你有钱。去过你奢侈的生活,别阻挠我们!你要是做伤天害理的恶事,那么你要小心了。你就会是我们的目标!”
面对廖朝阳气势汹汹的威胁,唐信低声一叹,不解地望着他,说:“你们以为是在行侠仗义。是吗?可我只看到了你们在破坏这个制度,明目张胆践踏法律,谁给你权力这样做了?我可以承认,司徒,你口中说我的把柄。我都承认,但是,那是我的敌人,而我,也只能藏头露尾地去做这些,这是黑暗的,不能见光的,可你们这样肆无忌惮下去。想过退路吗?”
“报jǐng如果有用。世上哪还有罪犯逍遥法外?哪还会有这么多悲剧?”
廖朝阳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朝唐信怒吼。
他这个态度,让唐信无法跟他们沟通。
贺天赐本靠着车在抽烟,看到这小子态度如此恶劣,把烟头一甩,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你他妈有脑子吗?好,你不相信jǐng察。我不相信jǐng察,大家都不相信jǐng察。没有人相信,出了事。全部自己解决,不靠法律,你他妈想过那是什么样的世界吗?嘴上说的轻巧,你他妈见过无zhèng fǔ状态的世界吗?财产不受保护时,人还能活着,安全秩序荡然无存时,你能想象弱势群体的下场吗?孤儿寡母,老人伤残,这些人,靠谁来保护?你他妈别说自己多正义!你就是纯反社会份子!等世界真变得像你说的那样,光靠你们这些用自己标准来决定他人生死的人来维护,你维护的过来吗?面临社会动荡,你拯救得了多少人?无知!”
唐信与贺天赐并肩一站,形象上,语气上,态度上,贺天赐显然更爷们儿一些,他这一番咆哮,把廖朝阳成功震慑住。
可是,唐信来找司徒炎鑫,并不是为了说教,也并不希望上升到理念的碰撞,更不是为了辩论谁是谁非。
他一手轻轻按在司徒炎鑫的肩上,语重心长道:“司徒,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有才华,你在it和物理学方面,可以称为华夏新生代的天才,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也不希望你把我看做敌人,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毕生心愿是打击罪恶,那么你该去从政,如果你能成为公安部部长,你不用亲自动手,你可以杀掉更多恶有恶报的罪人。但是我想说更重要的一点,决定人向善还是向恶,是环境,我呢,的确是你口中的富豪,可我有心愿,让这个国家变得富强,不仅仅是我富起来,也要让和三年前的我一样的普通人,富裕起来,我想要改变的,是我们身边的环境,如果你愿意帮我,请联系我,今天你们做的事情,我们都没有看见。”
司徒炎鑫沉长地吐出口气,睁开古井不波的双眼,说:“你能做到一件事,我帮你。”
“司徒!”
廖朝阳大概对唐信有敌意,此刻急不可耐地高呼一声。
唐信刚想问个究竟,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若是普通电话,他可以拒接,但是,这个电话他不得不接。
走到一旁,他收拾一下心情,换了副轻松的口气,接通电话便说:“怎么了?想我了?”
电话中久久没有回应。
唐信心底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好半晌后,才听到对面传来程慕伤心yù绝的哭泣声。
“老公,你在哪儿?我需要你。”
她抽噎的话音让唐信表情顷刻间变得沉重。
但他口中还是吐露着温和的话语。
“发生什么事儿了?病了吗?还是受伤了?”
“没,没有。我,我就是想见你。”
“好,我马上就回家。”
唐信挂了电话后就朝贺敏走去,刚走两步又扭过头指着司徒炎鑫说道:“把你要让我做的事告诉贺天赐,只要你不是无理取闹,我一定做到,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再见。”
他转身就上了贺敏的车,轿车行驶上高速公路,火速朝天海开去。
冷风吹过,现场留下的一些人。开始忙活。
毕竟是个杀人现场,久留无益。
贺天赐,杜承啸。张鹏云,加上司徒炎鑫和廖朝阳,一同把坟坑填平。
等忙活完了,几人把工具放好。贺天赐朝司徒炎鑫说道:“走吧,找个地方谈谈。”
司徒炎鑫狐疑地盯着他,说:“唐信这么信任你?”
贺天赐嗤笑一声,说:“他成功勾引了老子的妹妹,外加救过我一命。我又不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人,他凭什么信不过我?”
司徒炎鑫不再多问,打算去上贺天赐的车,但廖朝阳不放心,拽住他的胳膊迟疑道:“司徒,这......”
“没事儿,唐信如果要杀我,他不会来见我。更不会用这么直接地杀上门。我会死的不明不白,懂吗?和我们的方式,是一样的。”
司徒炎鑫安抚似的拍拍廖朝阳的手背,然后随着贺天赐上了车,杜承啸留了下来,走过去和廖朝阳多谈几句。
“金小六和你。原来跟着他,就是这个原因?为什么?司徒我可以理解。他母亲死于非命,他有道理这么做。你们又为什么?”
这绝对是一个足够让杜承啸抓破头也想不透的问题。
这俩人,官家背景,怎么会铤而走险做这些勾当呢?
好听点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可万一曝光,那就是杀人犯,法律面前,同情那只能在道德层面得到宽容。
廖朝阳抓抓头发,身心俱疲地点根烟,有些心烦意乱,随口道:“不为什么,就是看不惯有人作恶逍遥法外,对这狗娘养的社会失望透顶。与其像行尸走肉那般麻木的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干一场。”
杜承啸也点根烟,吞云吐雾,惆怅道:“可你想过家人吗?你做事的风险,把父辈事业,家人脸面,都压上了。”
“事到临头,想做就做,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也不指望活着有人为我歌功颂德,只求死的那天问心无愧,就算是上靶场,起码,我能告诉自己,我活过。”
廖朝阳这般吐露,让杜承啸稍微理解了一些。
杜承啸淡笑道:“事情都有两面,你杀一个人,也许能救一个人,可是,你口中那个奢侈的大富豪,你知道他救了多少人吗?预计下个月启动的家园计划,言广慈善为天海范围内所有孤儿,建立了一个生活社区,提供温饱教育,生活方方面面都无微不至,加上后续还有孤寡老人的加入,他有钱,但他能比你用更温和的方式救人,你太偏激了,武字便是止戈,以暴易暴,不是我们的分内事,你没有权力,可你有选择,用别的方式救人。”
“你确定他这不是沽名钓誉?”
廖朝阳还是冷笑不已。
杜承啸无奈一叹,说:“他花了钱,父母花了心血,最终有人收益,你有必要探究他的目的吗?难道,孤儿是假的?”
廖朝阳无言以对,最终两人抽完烟,上车离去。
夜晚走高速,开车快,唐信坐在车中从其他渠道了解了天海发生的事情,心底有些愤怒,可又觉得犯不着,只是想现在回去安慰程慕。
当他回到家时,天已蒙蒙亮,程慕一夜未眠,孤独地靠墙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抱膝垂首泪流满面,这孤独无助的模样,让唐信心如绞痛。
“程慕?”
唐信跪在她面前,伸手轻柔地捧起她的脸,程慕双眼通红,脸上泪痕未干,此刻见到唐信,失魂落魄的她,眼眶中又涌出豆大的泪珠。
“唐信,我没用,我没用,我是个坏事鬼,我们被骗了,都怪我,都怪我。”
她哭得伤心yù绝,唐信紧紧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背部,柔声安慰道:“你别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不要自责,不是你的责任。”
“你不要袒护我了,明明就是我傻,才被人骗了。”
程慕趴在他的肩头,泪流不止。
唐信依旧安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换了我去,也结果一样啊,他们收买了鉴定机构的人,这是有预谋的,谁去都一样,不同的环节,有不同的人来负责,就像上一次你去超市买栗子一样,买回来发现是坏的,明明是超市的责任,坑骗消费者,为什么要怪自己呢?”
程慕冰凉的泪水还在下滑,她呜咽道:“可是他们不承认,他们不承认,妈都哭了,我好难过,都是我的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三章 抵赖,期限,长大了
清晨
唐信坐在书房中,房内还有三个男人,陈逍,蒋俊,白邺宇。78xs .
“母女二人怎么样了?”
白邺宇流露出淡淡的关切之sè。
唐信翘着二郎腿,轻声道:“程慕在隔壁睡下了,我母亲呢,一开始是被吓住了,我爸陪着,现在好多了。嗯,还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这一下损失了自家八亿,外加叶家出的两个亿,总共十亿,唐信心里对钱的概念淡泊了许多,他可以自己赔掉一百亿,五百亿,他都会面不改sè,可被人骗,有预谋的算计,而且伤害了他的母亲加上女人,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唐信自己其实已经摸清,但这件事牵连甚广,在事件爆发后,他不可能掩人耳目地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因此,多口一问,也是让事情浮出水面,光明正大地去做。
陈逍办事效率一向惊人,他平静地说道:“港城的卖家来自五个家族,冯,李,汪,郭,黄,基本上代表了港城财团一半的势力,当事人是还不懂事的年青一代,估计是想赚点儿零花钱,虽然肆无忌惮了些,不过谋划得还是很jīng明的,他们从家中的确拿出了收藏的艺术品去贩卖,但他们把真品卖给了台商,收入送回了家里,把伪造的卖给你,收入归私人腰包,有一点比较可疑,他们收买了文苑鉴定机构的领头人张仲冬。在鉴定过程瞒天过海。只是,他们的速度太快,内地如果没有人做中间人,不太可能,但现在张仲冬全家老小不知所踪,要查难度很大。”
唐信沉思半晌,后扭头望向蒋俊,问:“你说你去和港城五个家族接触,什么结果?”
以前风雅那些人,董赋才和身边的人是和京城那边的圈子联系更多。而蒋俊和罗展雄等人则在港澳那边和一些家族有过数面之缘,谈不上交情,但总归不是陌路人。
蒋俊脸sè尴尬,叹道:“五家的年轻人矢口否认。交易的账户又是不同的陌生人头账户,联系不到他们身上,五家的长辈,我是电话询问,其实他们心里明白事情真相,不需要证据,只不过,这种事宣扬出去,有失颜面,便在这个时候。一同抵赖否认,我打算下午飞港城,亲自和他们交涉。”
唐信大手一挥,说:“不用去了,去了是自取其辱,他们要脸,给他们,他们觉得我好欺负,那就让他们先得意,今天是八月二号。蒋俊,你只需要帮我传一句话给这五个家族的话事人,从今天开始到年底最后一天,我给他们五个月时间,让那五个家族谋划算计我家的年轻人来天海。跪在我母亲面前磕头认错,否则。”
“否则怎样?”
半天不见下文。蒋俊便主动发问。
唐信耸耸肩,说:“否则,就足够了。他们可以不当回事,也可以自己去想这两个字是什么后果。”
书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唐信接起来一看,是叶鹏飞打来的。
“唐信,那钱叔叔跟你爸说过了,被人骗就骗了,能要回来最好,要不回来,叔叔不会埋怨你们的,你怎么还把钱给我了呢?在你眼中,叔叔是不是见利忘义的人?你们家亏了八亿,现在又替那帮混球还给叔叔两亿,里外里,你们亏了十亿,你这让叔叔于心何安?钱我今天找人给你们还回去,别把钱再送回来了,要这么折腾,伤和气。”
唐信用自家的钱,先把叶鹏飞的损失填上,这会儿对方却不干了,有点儿兴师问罪的味道。
“叶叔叔,在商言商,你是投资,代理帮你投资的是我家,这笔钱,是该我们负责,还你,天经地义。于私,你让我当一个孝子行吗?我不给你钱,我妈心里一辈子不舒服,她会记住这个疙瘩,我把钱给你,至少,她不会对你家感到愧疚,你也不希望我妈面对叔叔阿姨时,无地自容吧?听我的,钱你收下,就当没这事儿,行吗?”
......
和叶鹏飞言谈推来推去,最终让对方收下两亿。
“阿姨第一时间是报jǐng了,文苑鉴定机构是在博宁的,我去疏通一下博宁的关系,让省厅来办这个案子,你看有没有必要?”
白邺宇能帮多少,绝不会袖手旁观。
唐信想了想,说:“这案子,各执一词,没什么好查的,钱货两清时,就概不负责了。不过,顺着我妈的心意,走走过场让她有个念想,也行。三位,大清早让你们过来,抱歉。”
“见外的话,就别说了。”
陈逍随口一说,然后起身与其他两人一同离去。
唐信送走三人后,上楼回到卧室中,拉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面容憔悴睡梦中还愁眉紧锁的程慕,情不自禁握住她柔嫩的小手,默默注视她的容颜。
心中有事,睡不踏实,中午的时候,程慕就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双眼时,好像看到的世界都是灰sè的,红肿的双眼有些酸疼。
“这么早就醒了?”
唐信温柔的话传入耳中,程慕扭头望去,发现唐信坐在床边,显而易见可以看到他疲惫不已却还强颜欢笑。
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程慕哽咽道:“唐信,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要是别人,一下子损失了十亿,恐怕早就反目成仇了。
唐信微笑如故,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指尖拭去她的泪珠,说:“别再提那芝麻小事了,行不行?我煲了粥,要不要喝?不喝我就倒了。”
“别倒!我喝!”
程慕疾声叫道。可话从口出后才发觉。对方是在开玩笑。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还能这样逗自己。
唐信下楼把中午填肚子的粥端上来,加上一碟小菜,在卧室内,两个人一起吃过之后,程慕心疼又自责地捧着他的脸,问:“你从昨天到现在,没休息吧?”
唐信笑着点点头,他的确一夜未眠。
“那你赶快睡觉吧。”
程慕拽着他的身体往床上拉,唐信脱掉衣服躺上去。见她要起床,于是伸手抱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陪我睡。”
程慕不挣扎,反而向内贴紧他的身体。
唐信嗅着她的发香。手掌探入睡衣,贴在她光滑平坦的肚皮上,闭目悠然道:“攒了很多电影还没看呢,再过一个月也要入秋了,我好像很久没有陪你逛街,嗯,你现在穿稍微xìng感一些的衣裳,肯定很好看,睡醒了,咱们就去吧。晚上逛逛街,回来看看电影,最好你再能做点小吃。”
程慕的视线被泪水朦胧,翻身过去紧紧抱住唐信的身体,埋首在他胸前,喃喃道:“唐信,永远别讨厌我,永远别离开我......”
“我像傻子吗?这种傻事,我怎么会做?”
......
晚上刚过七点,唐信睡醒了。他睁眼发现程慕不在身边,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换身衣裳,然后走下楼,发现饭桌上有新鲜出炉的饭菜。而饭桌周围,父母和程慕都在。
谢婉玲脸sè苍白些。憔悴之sè一览无遗。
“醒了?刷牙没?”
唐彬手里端着碗,饭厅和客厅没有墙壁阻隔,唐信下楼便被瞧见。
“刷过了。”
“那就过来吃饭。”
唐彬神sè平静,一如既往十分沉稳,谢婉玲yù言又止时,唐彬给她夹了些菜,然后放下筷子,拍拍她的手背,一句话没说。
唐信坐下后,先拿筷子给母亲夹了道菜,谢婉玲错愕地望向儿子,发现对方脸上的微笑,不争气的泪水想要流出来,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唐信感慨不少,虽说被人骗了十亿,但撇开这件事,家里的衣食住行样样不愁,看着饭桌上稀松平常的四菜一汤,估计就是比普通家庭消费稍微高一些,以如今的财力,倒没有天天山珍海味,再怎么亏钱,似乎对生活的影响都不大。
这样一想,便也觉得没什么可烦恼的。
吃过饭后,唐彬把唐信叫到了阳台上,父亲抽着烟,从出事那一刻,他除了陪在谢婉玲身边,并没有暴跳如雷,作为一个丈夫,他不能慌,不能乱,更不能迷失自我。
“儿子,天海市局的意思,让我们去博宁报案,他们说这案子比较复杂,事发地点是在港城,时间间隔也不短了,牵扯的当事人,我们是天海的,鉴定中心是博宁的,卖家又是港城的,夏局长私下跟我说,这案子,想把钱要回来,基本不可能,你怎么看?”
唐信平静地说道:“我其实没什么看法,如果是为了钱,那好办,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从对方身上把钱拿回来的方式很多。钱的事儿,我不在意,我也希望,妈别放心里,爸,那你有什么打算?”
唐彬弹弹烟灰,怅然道:“打算先放下工作,陪你妈去散散心。”
“外出旅行太累,不如这样吧,天盛地产两年前在天海搞了一个度假村,我在里面特意加了个别墅,就是给爸妈留的,你们去那儿住一段时间,钓钓鱼划划船爬爬山,总比在这喧闹的城市里好。”
唐彬听罢,点头答应下来。
“你妈要去博宁,你陪她去吧,你叶叔叔晚上约爸去家里坐坐。”
“嗯,没问题。”
唐彬先走一步,唐信随后也和母亲,程慕,一同出门。
上了凯迪拉克,程慕开车,唐信坐在后座上陪着母亲。
当车上了高速公路后,靠着唐信肩膀的谢婉玲忽然感伤道:“儿子,妈心里憋着的话不说出来,不舒服。对不起,妈糟蹋了你赚的钱,你要是怨妈,妈接受。”
“您别说这个,这是要让我遭雷劈啊。我怨您干嘛?不就是钱吗?咱家多十亿难道能上天入地啊?少十亿,就不活了?生活还是照旧嘛。”
唐信赶紧安慰一下母亲,千万别让她自责。
况且,这件事上,唐信觉得自家是受害者,凭什么自家人要互相埋怨或内疚?
谢婉玲哀声一叹,神sè凄然道:“儿子你辛辛苦苦赚的钱,妈给弄没了,十亿啊,不是十块钱。”
“这有什么的呀?我赚钱辛苦不辛苦咱们不讨论,妈,哪个大富之人,背后没有辛酸苦辣啊?这都是该经历的,必须经历的,世上没有人会一生一帆风顺的。”
谢婉玲看到儿子如此乐观,兴许也是被感染了,勉强地笑道:“儿子真是长大了,都会安慰开解妈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热情,考题,偏执狂
“妈,问您一个问题,二十年前,咱家有多少钱?”
开车去博宁的路上,唐信满面微笑地问道。( )
这个问题让谢婉玲陷入追忆之中,半晌后惆怅地说道:“二十年前啊,那时你爸一个月才几百块工资,妈起早贪黑经营小饭馆,一年到头省吃俭用能攒几千块吧,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咱家能有一万存款,你爸说时间要是再倒退十年,万元户可了不得。”
唐信闻言会心一笑,继续问道:“如果那时,您丢了一百块钱呢?”
“那可要了命了,不说心里难受,起码家里就要吃半个月咸菜稀饭,呵呵。”
“您啊,现在就像是二十年前丢了一百块钱一样,咱们也粗茶淡饭过几天,然后就雨过天晴,别再放心上了。您说是吧?”
唐信的话让谢婉玲愣住。
仔细想一想,今天损失十亿,大概和二十年前丢一百块钱,应该差不太远,可这是比例,若然去算一百块钱能买到的东西,和今天十亿能换取的物质,则天差地别。
车到半途,换了唐信来开车,眼看还有半个小时进入博宁,唐信看看时间,晚上十点,他回头问道:“咱们找个酒店先住下?”
谢婉玲却说:“妈不想耽误时间,夏局长说他女儿在省厅经侦科工作,这案子应该算是经济诈骗吧?妈想先去拜访她一下。让她帮帮忙。地址在我手机里,等等。”
现在去找夏清盈?
唐信面不改sè,可心中始终有种尾巴露出来的忐忑,装模作样地接过母亲的手机看了看地址,果然是夏清盈现在居住的地址。
“这么晚去打扰夏姐,不好吧?”
程慕算算时间,估计上门的时候都要十一点或者更晚了。
谢婉玲也觉得不妥,可她心里还是着急,心焦如焚之下,便就顾不得考虑太多。今晚和夏清盈见个面,明早去省厅立案,能节约不少时间,办案子。一向是从速为上。
唐信一边开着车,一边拿出手机,后座上的母女看不见,他编写了一条短信给夏清盈,免得等下见面尴尬,也让她有个准备。首先要证明你们去过港城,和嫌疑人接触过,并且有资金往来,其次,还要证明你们手中那些伪造的艺术品,的确是对方贩卖的,可是,这中间时间跨度不短,艺术品从港城运到天海,又存放了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被掉包。”
老话常说捉jiān要在床,抓jiān要拿赃,人赃并获才说得过去,可如今这个案子,口说无凭,就算有人证,也是天盈安保和海都艺术馆的工作人员,立场上,双方各执一词,而最关键的证据,那些艺术品,是本来就是假的,还是被掉包了?
“这样,那是不是我们只能认栽了?”
谢婉玲面露黯然,惨淡地说了一句。
夏清盈急忙摆手道:“不,阿姨,明天去省厅,我们再看看,我只是个小jǐng员,脑子不够用,也许其他更聪明的同事能破案呢?”
“好吧,谢谢,小夏,这么晚打扰你休息,真过意不去,我们这就告辞。”
谢婉玲说罢yù走,夏清盈赶紧拦住,挽留道:“阿姨,您看,这都十一点多了,你们在我这里凑合一晚上吧,正好明早咱们一起去省厅,现在出去住酒店,既麻烦,也劳累。我这儿地方大,有空房间。”
“这怎么行?”
谢婉玲不想打扰对方,可夏清盈热情不已,话说完就冲进房间里去收拾......
谢婉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唐信叹口气,起身说道:“妈,您和程慕就在这里借宿一晚吧,我在博宁有点儿事,就不留在这里了,明早省厅见吧。”
“啊?这么晚你去哪儿?”
没想到唐信还有别的事。谢婉玲多口问了句。
“公司的事。我先走了。”
唐信可不想也留在这里,别把事情变复杂了,夏清盈是一番好意,另外唐信也能猜到她是想在谢婉玲面前刷刷好感,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总归不是恶意的,但唐信留下的话,闹不好还有会出现其他尴尬的事情。
他下楼开车离去,贺天赐白天就给他发过信息,本来是转达司徒炎鑫的要求。现在,唐信倒是有空亲自过去和对方面谈。
来到一间装潢华丽的ktv,唐信走到指定包厢,推门一看。乌烟瘴气。
贺天赐带着乔正茂曾小龙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看艳舞,司徒炎鑫和金小六廖朝阳坐在另一边喝酒,对桌上只穿着xìng感内裤摇摆身体的舞女兴趣索然。
音乐停了,灯光大亮,贺天赐挥挥手把舞女都赶了出去,之前高涨糜烂的气氛顿时消散无形,包房内沉寂下来。
唐信来到司徒炎鑫面前,随手拿了件衣服垫在桌上,然后一屁股坐上去。
乔正茂无语地望向贺天赐,表情顿时委屈起来。
那件薄风衣是他的!
新买的!
贺天赐喝着酒对乔正茂的委屈视而不见。
“司徒。让我做什么,说吧。”
司徒炎鑫仰视着面前淡定若水的唐信,轻描淡写地说道:“听说过魏元奎这个人吗?”
“没有。”
“那好,小六,你告诉他。”
金小六目光紧锁唐信,沉声道:“魏元奎,博宁一家保险,一家风投,一家金行的幕后老板,一年半以前非法集资超过三亿。半年前被揭发,他手下超过十个人锒铛入狱,但是他藏得深,没有证据牵连到他身上,唯一可以联系到他身上的嫌疑人是他的心腹。雷动,可是雷动在事发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魏元奎转移了财产,到今天,依旧逍遥法外。”
唐信沉默。
司徒炎鑫身边的廖朝阳以为他麻木不仁,于是补充道:“他非法集资,虽然有人进了监狱,可是,那些无数拿出棺材本的老人,被骗得分文不剩的投资人,他们的生活被毁掉了,这比杀人更要鲜血淋漓。”
唐信始终望着司徒炎鑫,问:“既然是半年前的案子,为什么你没有动手?”
“因为魏元奎jǐng惕心很强,从不单独行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谨小慎微,他如果会掉以轻心,他已经死了。”
司徒炎鑫说罢,眼神隐含挑衅地说道:“唐信,我要的要求很简单,你要杀魏元奎,轻而易举,但是,杀人只是几秒的痛苦,我希望他进监狱,在那里的生活,对他而言,才是生不如死。你能做到吗?如果仅仅是杀人,那你和我没什么不同,你想要我的才能,起码,你要让我看到你和我不同的地方。”
“不同?难道我一直和你一样吗?杀人杀人杀人,如果杀人是唯一的方式,那我现在已经是冢中枯骨了。司徒,你的要求,在我看来,不难,好吧,一个月内,魏元奎必定被捕。就这样吧,我先走一步。”
唐信不想耽误时间,来去匆匆。
他连招呼都没与贺天赐打,就这样走掉,乔正茂拿着自己那皱巴巴的新衣服,yù哭无泪。
曾小龙则笑道:“他真能整倒魏元奎?”
非法集资这件事,魏元奎是隐藏幕后的人,当时闹得满城风雨,那些受害者也不知道他们的钱都进了魏元奎的腰包,而是将怒火撒向了魏元奎的马前卒。
但在博宁上流社会里,大家都心照不宣,曾小龙从他父亲口中,听到过只言片语,隐约知道魏元奎能安然无恙,除了没有证据外,也是关系硬的缘故。
在没有形势绝对不利之时,想要直接扳倒魏元奎,难比登天。
贺天赐打个响指,朝乔正茂吩咐道:“把妞再叫回来,对了,换一批。”
乔正茂不情不愿地起了身,一脸哀怨地当跑腿。
贺天赐又扭头对司徒炎鑫说道:“你这要求其实一点儿不难,只不过你硬要加点儿阻碍给唐信,有意思吗?你想跟他合作,拉不下脸,出个听起来难,实际上轻而易举的考题,我都听出来了。这是在华夏,魏元奎只要干了违法犯罪的事儿,有没有证据,重要吗?只要给京城那边递一句话,别说非法集资,魏元奎从出生到今天,能跟他算总账,可是呢,唐信这人比较偏执,他不会动用官场人脉走捷径,咱们就拭目以待,一个月内,魏元奎倒霉,你就老老实实跟着唐信干事业,别再走歪门邪道。”
金小六和廖朝阳听贺天赐的话不舒服,但司徒炎鑫一笑而过,不做反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五章 安排,露陷,语惊人
白天睡了觉,晚上jīng神过头,唐信通过任意门来到世界另一端的北欧,在地下室中,一边喝酒一边通过时光电视探查魏元奎这个人。
要算计一个人,起码要了解这个人的资料,如今的唐信,即便没有时光电视,也能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情报资料,只是习惯了捷径,则不想浪费光yīn。
找到了魏元奎,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失踪的雷动。
这种非法集资的组织,就像是金字塔,魏元奎在最顶端,下面是雷动,雷动下面,就是那一群被捕的马前卒,而雷动的消失,断绝了联系上魏元奎的线索。
此时此刻,雷动已经不在国内,在东南亚隐姓埋名,在比华夏更落后的地区,他能活得逍遥自在。
唐信收集了足够的信息,开始考虑如何去做这件事。
他已经不必亲力亲为,最开始他和孙道一同对付那些敌人,也是环境形势所迫,没有资源,没有帮手,眼下不可同rì而语,他完全没必要亲自上阵。
清晨
杜承啸在父母这里吃早餐,杜鸿近rì胃口不佳,简单喝了碗粥就戴上眼镜看报纸,杜承啸的母亲一派雍容,也放下了碗筷,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在阅读新款珠宝的介绍。
佣人忽然走来说外面有客人上门,自称唐信。
杜鸿放下报纸,摘下眼镜,有些疑惑地望向杜承啸。
端着碗慢条斯理喝粥的杜承啸表示莫名其妙。并不知道唐信要来。
不一阵。唐信走了进来,来回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别墅,单就住宅而言,杜家的别墅十分豪华,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大富之家。
“吃早餐了吗?将就一下吧?”
杜家的人都没起身,杜鸿仅仅是个唐信微笑点个头,算是招呼打过。
而杜承啸的母亲,眼睛紧紧锁定在唐信身上,眸子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这个年轻人。一开始是杜家的敌人,让杜家在珠宝行业和医药行业损失惨重,那些损失,杜家父子不放心上。可这女人心胸还么开阔到那个地步,眼光也不够高,便耿耿于怀,而现在,杜家在宏信集团占有一席,强强联合,在没有实质xìng的业绩展现之前,这场合作究竟是明智还是自毁,难说。
唐信还真没吃早餐,便在杜承啸身边坐下。佣人给他添了一副碗筷,盛好一碗粥,唐信扭头对她报以微笑说:“谢谢。”
“大清早来,有何贵干?”
杜承啸把桌上的盘盘碟碟往唐信面前挪了挪,方便他夹菜。
“说到底是一件事,司徒炎鑫让我送魏元奎入狱,博宁你熟悉,你找几个人,把这事儿办了。”
唐信声音轻淡,杜承啸的母亲也听到了。她悚然一惊,多半以为唐信要拿自家孩子当刀使,借刀杀人!
可来回看了看杜鸿和杜承啸的表情,波澜不兴,她情不自禁皱眉。这父子俩一向jīng明,不可能干引火烧身的事情。
杜承啸当然心里有数。唐信绝不会把他置于水深火热的处境中,所谓办事,只是他熟悉博宁,更方便一些。
气定神闲吃过早餐后,唐信要去省厅,杜承啸陪着他从别墅内走出,这不长的路上,唐信把具体要做的事情告诉了杜承啸。
“安排一场违法交易,买枪支,买毒品,买企业机密,随便,交易时间安排在十天后,二十天内就行,最后告诉我时间地点。”
杜承啸若有所思,没多问什么,目送唐信开车离去。
开车去省厅的路上,唐信掏出电话,给陈浩强打去。
“老板!我姐神智清醒了!她能认出家人,不捣乱不发疯,就是思维还很迟钝。”
“是吗?恭喜。”
唐信听到对方激动兴奋的话音,本来是让他去办件事,现在又难以启齿。
“谢谢,老板,你打电话给我一定有正事,说吧。”
“你姐的病刚刚有了起sè,你虽然不能与家人见面,但暗中关注也是一份心意,我找你没事儿,就是问候一下。”
“老板,你骗不了我,说吧,让我做什么。”
他现在是能为唐信赴汤蹈火,哪怕赔上xìng命也在所不辞。
唐信听他如此坚决的口气,也不想继续口是心非下去,便说:“你出国一趟,找一个人,然后......”
......
省厅占地规模极大,普通的公安局与之相比,如小巫见大巫。
毕竟这里统筹全省jǐng方工作,部门林立,位高权重的人不少,但冲锋陷阵的小jǐng员也很多。
唐信来到时在门口登记,在停车场下了车,就见英姿飒爽一身jǐng服的夏清盈迎上了他,沉着脸低声道:“对不起,我露馅了。”
唐信蹙眉问道:“什么露馅了?”
夏清盈目光望向别处,怯声道:“昨晚给程慕找睡衣时,她看见了衣柜里有男士衣服。”
“这就露陷了?”
“普通衣服还好说,可你穿的不是普通大街货,尤其是衬衫袖子上的纽扣,造型特别,她能看不出来是你的?”
“那她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就是呆了几秒钟,然后跟没看见一样。”
唐信站在原地沉思数秒,过了一阵后抬起头来狐疑地望向夏清盈,问:“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夏清盈面露不虞,这会儿倒是挺有底气地反驳道:“我故意?我故意有什么好处?让她伤心,我就能开心吗?唐信,我和她,不是陌生人,况且,我知道你讨厌胡搅蛮缠的女人。我这样做。不等于把你推开吗?就像你说的,在你心里有排名,有位置,我和她如果水火不容,你肯定抛弃我,对不对?”
唐信轻叹一声,心烦意乱道:“我不希望事情复杂化,行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顺其自然吧,但是有句话,我必须说清楚,我和每个人之间。都保留着一个空间,空间与空间之间,有一道墙,只有我在合适恰当的时候去推掉这道墙,你不行,别人也不行,否则,空间的碰撞,会有很大麻烦。”
夏清盈默默点头,她知道。所以,她只能在谢婉玲面前尽可能地竖立一个正面形象,而不会仗着和唐信的关系为把柄得意起来,试图进入唐信的家庭。
尽管,她十分羡慕谢婉玲把程慕当女儿看待的情形。
在夏清盈引领下,二人来到经济犯罪侦查处,在接待室内,谢婉玲和程慕坐在一起,面前放着一杯清水,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正表情严肃地聆听。
“里面的人是田光耀,副处长,这案子,他亲自经手,绝对重视。你可以放心。”
在门外,夏清盈给唐信简单介绍一下情况。但是,唐信乐观不起来。
他苦笑道:“查案子这回事,并不是电视演的那样,官越大,破案的成功率越高,小jǐng员办不了的案子,来个官大的就能办了,这不是权力游戏。”
“可来个官大的,总比无名小卒好吧?”
夏清盈反驳一句,然后眼神示意唐信见机行事,别拿着受害者的身份胡闹。
这点儿分寸,唐信自然有,他向来不喜欢无理取闹。
两人敲门之后走了进去,田光耀看到唐信,起身微笑与他握手,相互介绍一番后,田光耀聆听完案件的全过程,目光投向唐信沉声道:“我昨天收到这个消息,今早也派人去文苑鉴定机构了解情况,对方很重视,也派了领导过来配合调查,这样吧,唐先生,我们一起去见见对方,听听他们的说辞。”
唐信点头答应。
五个人起身走出了这间接待室,经过走廊去了另一头的一个办公室。
田光耀推门而入,室内正有三个人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他们见到这一行人到来,中间那个临近四十岁西装革履的斯文男人三步并两步冲到唐信面前,满面歉意地说道:“您就是唐信吧?唐先生,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实不相瞒,我们非常震惊和愤怒,我们的工作出了问题,给您和家人造成了损失,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把张仲冬的资料带了过来,可他现在已经下落不明,要找到他,不容易。”
唐信哑然失笑。
他又小人之心了。
推开这扇门之前,他以为文苑鉴定机构的负责人会推卸责任,甚至态度恶劣否认一切。
毕竟,这样的事情,对鉴定机构而言是丑闻,传出去,对名誉是毁灭xìng打击。
可对方一上来先道歉再坦言承认责任归属,摆低姿态后,唐信就算是个喜欢发飙的人,恐怕也要偃旗息鼓。
“先生,怎么称呼?”
唐信扬起个微笑问道。
“在下霍长chūn。”
霍长chūn一怔,脱口而出。
对方损失了十亿,霍长chūn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加上对方又是全省最大的民营企业家,对着干半分好处都没有,只会自掘坟墓。
霍长chūn很清醒,很明白,他很无辜,鉴定机构也是遭到了无妄之灾,张仲冬收受好处畏罪潜逃,黑锅扣在了文苑鉴定机构的脑袋上。
唐信伸手和对方握了握,然后说道:“霍先生,如果责任在鉴定机构一方,你们不但要关门,也要赔偿巨额损失,甚至,还要背负协同犯罪的法律责任。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刚才的言语,让我无法针对你,我家被骗,你手底下出了老鼠屎,大家都倒霉,我们该联起手来,让不法之徒罪有应得。”
“唐先生的话正合我意!咱们先坐下吧,别站着说话,我这次来,不但带来了张仲冬的资料,由他领衔的鉴定团队也一并带来了,他们在另一间房,但是,情况不乐观,他们承认收受了好处,并且没有参与实质鉴定,张仲冬在艺术品鉴定时,只是摆了个样子,迷惑了谢女士和程小姐。所以,这些鉴定人员,他们可以证明收了好处,这场交易有猫腻,但无法作证艺术品的真伪。”
大家坐在房间内,开始探讨案子,田光耀最终一锤定音:“鉴定机构这个环节,最重要的是找到张仲冬。”
唐信轻叹一声:“可是,港城那边依然可以否认一切,到最后,仍旧是各执一词的局面。”
唐信想过,如果是他要诈骗,最起码资金账户不会有联系到自己身上的线索,而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见面,谈话,哪怕摆出来了艺术品,都不重要,尤其是在交易已经结束的情况下。
大家有些沮丧,不过唐信还是扬起个笑容,朝霍长chūn说道:“霍先生,这一次的事件,让我发觉,有必要在海都艺术馆成立一个专业可靠的鉴定团队,我想请你,以及文苑鉴定机构来进行合作。”
众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唐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六章 转折,侥幸,唯美葬
海都艺术馆成立之初,唐信的想法比较单纯,这是一个展览艺术品的地方,并不是买卖交易场所,因此需要的经营团队,要懂市场营销,如何包装,推广,宣传,吸引顾客等等方面,这是一个市场营销的要求。
而行业特殊xìng,令艺术馆需要的另一批专业人才是保护艺术品,防止损坏或岁月流逝导致的破坏,而这方面,其实也并不是艺术品艺术xìng本职专业。
但现在,唐信希望在艺术馆添加一个艺术专业的团队。
人无完人,任何事业在起步时,都会有设想不周的地方,吃一堑长一智,就是汲取失败的教训,提高和完善事业的方方面面。
所以,唐信可以接受失败,研究所失窃过,hx国际欧洲总部的腰斩,到今天自家在艺术品交易中被骗,唐信从未暴怒过,那无济于事,人可以犯错,只要会改,一切就还在正轨上。
“唐先生,我没有听错吧?”
霍长chūn满面错愕,他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文苑鉴定机构虽说不能说是罪魁祸首,起码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方不追究责任已经是如逢大赦,这峰回路转突然竟然还有合作的可能?
其他人的目光也充满了不解。
唐信面带微笑,说:“霍先生,首先我欣赏你,其次,文苑鉴定机构经过这一次事件。我相信会在你的管理下重回正轨并且jīng益求jīng。我们不是敌人,而且都是在为明天而活着,撇开之前的事情,我相信,未来的合作,互惠互利,是一个共赢的局面。”
唐信至少没有yīn暗心理,看着别人倒霉会幸灾乐祸,因此,搞臭文苑鉴定机构的名声。或者追究对方的法律责任,这都无关痛痒,既不能挽回他的损失,同时也殃及无辜。说到底,对方也是受害者。
霍长chūn百感交集,叹道:“唐先生看得起我,不计前嫌,能够与你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唐信拍拍裤子站起身,两人正式地握了握手后,唐信说:“具体的合作事宜,还劳烦霍先生与我的母亲谈吧,案子我们讨论得差不多了。这件事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过去就过去。”
说罢,他打算先走一步,于是朝谢婉玲说道:“妈,我有点儿事先走,您和程慕在这里办完事,车我留下,想回家就回家,不想的话,可以在博宁散散心。这两天正好在这里有全国大学生辩论赛分赛区的总决赛,你们可以去现场看一看,呵呵。”
谢婉玲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现在气氛有些怪,一开始大家是愁云惨淡的。结果唐信提出要和文苑鉴定机构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忽然好像笼罩在众人心头的yīn霾烟消云散。心情开朗了不少。
奇妙的心态转变。
唐信率先走出了房间,程慕追了出来,夏清盈见到她追去,心头一紧,生怕因为昨晚的露陷给唐信添了麻烦。
唐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程慕追出来面sè如常,叮嘱他外出小心......
离开省厅,唐信独自漫步街头,对他而言,有时有车也是个麻烦,特意把车留下,方便自己掩饰行踪。
车水马龙喧嚣不息的街头,唐信脚步如常地拐入一个冷清的公园,在无人的公共厕所中,拉开任意门,迈步进入,大门消失。
他坐在北欧的地下室中,掏出时光电视,查探一个人的行踪。
待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拉开任意门的大门,光线从对面shè来,蔚蓝的天空,舒爽的海风,加上飘渺的白云,唐信若直接迈开脚步走出去,就会坠落。
他在头上戴了个竹蜻蜓,飞出去后任意门仍旧留在半空中。
从两千米的高空飞速而下,唐信俯冲而去,地面上的情景逐渐清晰。
地处,是度假天堂马尔代夫。
澄净透明的海水映入眼帘,一眼能看到绚烂的海底景sè,而在海中,停着一艘中型游艇,船头甲板上,一位曲线婀娜的女人穿着三点式眼带太阳镜享受rì光浴,悠闲惬意。
游艇顶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躺在长椅蜷着腿的段蓉被吓了一跳,抬头望去,难以置信地摘下了太阳镜,漂亮的一双大眼睛似乎目眦yù裂,脸sè煞白地望望天空和四周,呆滞半晌后,目光紧锁在跳下甲板上的唐信。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段蓉百思不解,天空没有飞机飞过,海面上没有别的船只,唐信一身干净,明显也不可能是潜水过来,何况是从天而降!
“怎么出现不重要,你现在应该思考你的处境。”
唐信面露轻笑走到船头,先看看风平浪静的海面,感受一番这明媚天光下的氛围,真是一个度假放松的好去处。
段蓉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瞬间便想到了要害之处。
“你来抓我?”
她处变不惊,反而走到了唐信身边,但还是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jǐng惕地用眼角注意他的举动。
唐信嗤鼻一笑,转过身坐在船边,翘起二郎腿,轻声道:“段蓉,你看,一开始,你想通过我家赚钱,我家不合作,你得寸进尺,想用美sè诱惑我的父亲,想用金钱打动我的母亲,最后还找上了我。现在都在说zì yóu,买卖zì yóu是最基本的,常说生意不成情意在,可在你身上,似乎不成立。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发展下去,多积累些经验,你要么能成为飞天大盗,要么就是无数面具的高级诈骗犯。可惜。你运气不好。”
段蓉双臂环胸,那布料稀少的红sè比基尼穿在她身上,无比诱惑。
而且在风景如画的地方,相映成辉。
她满目冰冷,似是倔强地不认错一般,偏头望向别处,淡淡道:“唐信,我告诉你,我从未因金钱出卖过**,从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当那天你恶语中伤我时,我就对自己发誓,要让你付出代价。你有钱。我不否认,少说也是五百亿,你家损失十亿,算得了什么?可我更喜欢这种胜利感,这比打你的脸更让我有成就感。”
“你知道一颗普通的子弹,多少钱吗?”
唐信好整以暇目视远方淡淡地问道。
段蓉柳眉微蹙,没有回答。
“不到人民币十块钱。在非洲,一些战乱的部落,在训练童子军的时候,你知道那些不到十岁的孩子拿起枪第一枪对准的人是谁吗?他们的父母。如果孩子开枪。死掉的是父母,不开枪,死掉的会是孩子,因此,有时候,跪在孩子面前的父母,会祈求孩子狠下心扣动扳机。人命,有时候就这么廉价。在我们成长的年代里,不同国家的黑帮电影都已经告诉我们了最残酷的金钱法则,谁动我的钱。我要谁的命!十亿,差不多一亿五千万美金,你能想象,这个数字,多少人会拿出命来拼吗?段蓉。你想过后果吗?”
这大夏天,天光明媚。段蓉却浑身发冷,她绝望地闭上眼,嗓音发颤道:“想过,可人总有侥幸心理。”
唐信挑挑眉,轻笑道:“是啊,谁都有侥幸心理,尤其是已经打定主意干坏事的时候,小偷认为一定不会被发现,杀人以为一定不会留下线索,偷情以为能避人耳目,其实都是赌博而已,乐观主义害人不浅。你呢,自然也有侥幸心理,东窗事发时,查不到你身上,我呢,应该是和港城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爷们剑拔弩张,那些人要面子,既瞧不起我,又觉得我是跳梁小丑,呵呵,你作壁上观,只管看戏就对了。”
这的确是段蓉最初的设想,她机关算尽,退一万步,也是唐信和港城那边剑拔弩张,就算真打起来,闹起来,胜负之数,也未必唐信必胜,好歹,港城那边五个家族加起来,是港城经济本土势力的半壁江山。
段蓉既然已经被唐信找到,她就无处可藏,她本来拿着巨款来马尔代夫挥霍,没想到自己成了瓮中之鳖,即便要打电话求救,也阻止不了近在咫尺的男人发难。
她睁开双眼,侧身面朝唐信,环在胸前的两条如藕玉臂落下,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傲人身材,语气豁然转变,娇怯地说道:“唐信,你放过我,我就是你的,身体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从今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怨言,我段家,也任你驱使。”
“你段家?”
“我......”
“不,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背景,也不想听你的筹码,你很漂亮,是天生尤物,我不否认,可是,对不起,不论你付出什么,都无法补偿我母亲的泪水。”
唐信说罢,戴上了催眠眼镜。
段蓉迷惑不已,刚才还以为对方伸手入兜儿里是要掏凶器,结果戴上了一副眼镜?
“段蓉,站到船头上。”
唐信依旧坐着,-<>-道。
段蓉大脑迷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脚步一踏,踩着甲板边的座位站到了船头上。
“跳下去,身体不要有任何动作。”
噗通
段蓉大脑一片混沌,她直直地落入水中,那澄净的海水中,拥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美人直沉海底,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团团气泡从她嘴中冒出,浮上海面后消散。
一阵柔和的海风吹过,游艇摇了摇,海浪声也随波而来,很快又恢复了静谧。
十分钟后
唐信站在船头俯视澄净的海底,此地还不算深海,还能依稀看到沉入水中的段蓉身影。
在这片美丽的海水中死去,对她而言,应该是个不错的结局。
唐信忽而想起了很久以前,孙道上学时问过他一个问题。
“电影中,有的人溺水下沉,但为什么发现尸体都是浮在水上?”
那时,唐信答不上来。
换了现在的他,他会告诉孙道,尸体上浮的原因是腐坏产生气泡。
直起身遥望浩瀚天空,唐信闭目长叹,掏出竹蜻蜓,他高大的身影直冲云霄。(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布局,安排,小迷局
炫红跑车法拉利急速在公路上飞驰,划过一道夺目的虹影拐入郊外通向宏信总部大楼的道路。
跑车停在了总部大楼门口,唐信从车上跳下来,一楼大厅接待客人的小姑娘迎了上来,唐信兴致不高,随手把车钥匙甩给对方,面不改sè来到电梯前,脚尖有节奏地点着地板,二十秒后,电梯打开,唐信走了进去。
来到九楼的会议室,唐信径直推门而入,比他先到一步的人都坐在桌边,齐齐朝他望去,淡定的神sè中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心事。
蒋俊隐含忧sè,董赋才波澜不兴,陈逍隐隐兴奋。
等唐信在主位上坐下后,萧卓珊与白邺宇从外走入,关上会议室的门,相继坐下。
唐信一向不喜欢啰嗦,开门见山道:“发生在我家人身上的事情,诸位应该有所耳闻,找诸位来,我不必冠冕堂皇说什么伸张正义,有人触犯了我,我就要还击,觉得这是私人恩怨不想参与的,现在说。”
既然是上升到了现在的会议层面,董赋才便正儿八经地问道:“我只想确定一件事,你是要意气用事吗?我们坐在这里,首先,立场是宏信集团,出发点,是为集团利益,这一点必须搞清楚。”
唐信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斯文的面庞浮现玩味的笑容,双眼与董赋才对视,说:“董赋才,有时候,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你说,我会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买卖吗?”
董赋才嘴角微扬,双手一摊,含笑道:“那就没可说的了,我也寂寞了很久,看看你这次,又想有怎样的动作。”
唐信朝萧卓珊勾勾手指,萧卓珊起身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拿起文件夹,走到会议室内墙壁上透明板前,抽出五张纸。挨个贴上去。
啪!
“大亨?”
啪!
“富豪?”
啪!
“要脸?”
啪!
“牛逼?”
啪!
“不见棺材不掉泪!”
唐信把这五张纸贴在墙上透明板上后,转过身,双手叉腰露出一丝狰狞的表情,沉声道:“港城这五个家族。我要他们灰飞烟灭,我要他们一文不值,我要他们再也不能居高临下,我要他们到死那天都在后悔。”
那五张纸上,是每个家族的集团组织结构图。顶端是母公司,下属有错综复杂的子公司,以及战略合作伙伴。
唐信走回主位前站着,说:“港城财团的大本营自然是在港城,不过他们的产业重心也在也向内地转移,尤其是背靠珠三角经济圈的联系rì趋紧密,以及在海外的投资,蒋俊。这五个家族在内地的产业。你来负责战略部署,董赋才,国外,以及港城的金融圈,你主持大局,陈逍。对方玩yīn的,我也不必只光明正大跟他们玩。你来负责他们的合作伙伴,我要在年底前部署完成。甚至更进一步,明年,港城会有我们的分公司,而且,我们要站在港城的巅峰。”
“唐信,这,这总该考虑一下港城特区的特殊xìng吧?还有和zhōng yāng的关系。”
蒋俊为难地提醒道。
现在他看出来唐信心意已决,但这样的布局,闹大了,搞不好在国内会掀起轩然大波。
唐信耸肩轻笑,说:“上世纪港城回归时,港城经济占全国经济的16,接近二十年过去了,港城经济如今只占全国经济的140之一,沪城早已将其甩在身后。不要以为,挂着一个特区的名头,就觉得它真的很特殊,尤其不要以为,它有特权!zì yóu经济,zì yóu市场,港城尤其是有世界zì yóu港的名头,那么,我们的资本,为什么不能进入?比重更高的外资可以在港城把持港城的命脉,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我要让港城所有人明白,他们,不特殊,不要用他们苍白优越的眼光来看待同胞,而这,必须建立在我们将港城踩在脚下的基础上,这个世界,真理就是强权的代名词。”
啪啪
董赋才站起身笑容可掬地鼓起掌来,他笑道:“嗯,这个思路,我喜欢,把港城踩在脚下,呵呵,那就干吧。”
说罢,他拉拉西装领子,转身朝外走,眼神含笑,笑容略显狰狞。
董赋才很清楚,金钱只是一个数字,要取得更大的话语权,就要在实体经济和某一地区的经济圈中占有影响力。
金融市场敛财再多,也不如垄断实体行业更有话语权。
蒋俊最终无话可说,转念一想既然大家都不怕把天捅破,他也没必要扫兴,同舟共济呗。
简短的保密会议之后,唐信离开公司,下到一楼,取了车钥匙开车回家。
两天后,程慕回到了家。
最近在博宁陪着谢婉玲四处散心,心情明显开朗了不少。
她脸上又浮现了往rì活泼的笑容,刚一回到家,就冲进唐信怀中,叙说着博宁的见闻。
“哎,唐信,你没去看辩论大赛真可惜啦,你没见到,钱师姐太厉害啦,出尽了风头。”
唐信闻言一笑,没多说什么,拉上程慕又朝外走。
“去哪儿?”
“逛街。”
......
谢婉玲回来,唐彬暂且放假,把手头上的工作交给程文越去做,他陪着老婆去了度假村,过一段远离喧嚣的rì子,唐信和程慕也在第二天过去,陪着父母一同度假。
早上起来爬山看rì出,钓鱼游湖,在度假村里一家四人玩玩游戏设施,晚上在一起做大餐,无忧无虑,温馨的同时,也充满了欢乐。
博宁
灯火辉煌,一家私人会所门口,赵千重坐在车中抽烟,后座上,陆韬正和一个年轻小子耳提面命道:“让你办的事,记清了吗?”
那年轻人年少早熟,不但点头,还沉声重复了一遍自己要做的事。
陆韬见他没问题。于是放他下车。
等那人下车后,赵千重开车绕到一个街区之外再停下。
私人会所门口,年轻人衣着潇洒。保安伸手阻拦,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给对方过目。
保安眼神扫过那张会员卡,挡着的胳膊落下,放行。
年轻人阔步走入会所中。这里像是个大型别墅,大堂有环形楼梯通往上面,他踏着楼梯上去,走廊上每个房间的房门都是关闭着的。
而在楼道顶头,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看门。他走到门前,低头轻声道:“我找九爷。”
“瞎狗,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左侧的大汉面露不屑,显而易见看不起这体格明显比他们瘦弱不少的年轻人。
瞎狗只是匪号,年轻人本名是什么,反正这里的人都不在乎。
瞎狗还是低着头,说:“请转告九爷,有生意上门。我在隔壁等。”
他说完。扭身推开旁边一间房,里面没人,他就真坐在里面等着。
两个彪形大汉看他一本正经,便也怕误了正事,有人转身推开了房门,从缝隙中可以看见。里面乌烟瘴气,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打麻将。墙边沙发上坐着近十个jīng悍的男人。
瞎狗一直在房间中坐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没人来见他,他还是耐心地等着,直到三个小时后,已经是深夜之时,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和听不清的说话声,像是热闹了片刻又重归寂静。
房门,终于被人从外推开。
为首走入一个穿着金黄唐装的中年男人,竖着大背头面相温和,像是个笑面佛,他身后跟着四个面sè冷酷的年轻人。
“瞎狗,什么生意?”
“九爷,有人想要货,找我当中间人。”
九爷笑颜如花,朝身后招了招手。
两名年轻打手迅速冲上来,一左一右将瞎狗从座位上拽起来,将他按在桌上。
一把蝴蝶刀扎在了桌面上,距离瞎狗的脸颊不到五公分。
瞎狗脸被人用手掌按着,歪头贴在桌面上,看着那锋利的折叠刀,顿时吓哭了。
“九爷,九爷,这是干嘛?这是干嘛?”
九爷拉张椅子在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依旧面带笑容,不温不火道:“瞎狗,你知道你是什么货sè吗?打架,你是挨打的,杀人,你是被杀的。你这辈子,就是一滩烂泥,永远扶不上墙。如果有生意,轮不到你当中间人,你没那个资格,更没那个头脑和实力,说吧,你是不是被公安抓了?是不是想搞死我?”
“九爷,九爷!冤枉啊冤枉!我真是个中间人。”
九爷笑着叹口气,给旁边人一个眼sè。
那人拿起蝴蝶刀,然后又抓起瞎狗的一只手按在桌上,刀尖轻轻顶住手背指根处。
“九爷!我真是中间人!不信,我兜儿里还有对方给我的五千块,都在身上,我来之前去找了个小姐,现在还剩下四千八,不信您看。”
瞎狗哭得稀里哗啦,浑身颤抖,眼底那抹恐慌和挣扎,让九爷渐渐眯起了眼睛,他抬手示意拿刀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再给身后另一人打个眼sè,果然从瞎狗身上搜出来了四千八,另一个兜儿里还有些零钱。
“好,我先信你,那你说说,是什么人想要和我做生意?”
一脸眼泪鼻涕的瞎狗止住哭声,却还心惊胆战地说道:“九爷,能不能,把刀先收起来?这吓人。”
“吓着你,你才能说实话,别浪费我时间。”
瞎狗怯懦地带着哭腔道:“我,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只看到了对方的车牌,应该是天海那边的。他们,他们说,要三百万的货。”
“天海?天海这几年的确有市场,不过,你刚才说多少钱?”
九爷笑容渐渐消失,眼睛眯成一线。
“三百,三百万。”
“太少了,刨了本,我连一百万都赚不到,这风险太大,我只和大客户做生意。”
九爷意兴阑珊,做他这行,收入要对得起风险才行。
卖摇头丸的,要是贪一万两万的利润,那就离死不远了。
瞎狗急忙补充道:“对方说这只是初次合作。”
九爷沉思半晌,第一次合作,货少一点,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大家都不放心对方。
“瞎狗,你去转达对方,我会安排一次见面,我的人拿样品,他们看过满意,先给一百万订金,不行就一拍两散。”
九爷决定试一试,拿点儿样品就算被抓了,也不至于掉脑袋,而且,他肯定自己不现身。
一切,都要谨慎行事。
瞎狗忙不迭点头,下巴磕着桌面嘣嘣直响。
九爷被他这幅模样又给逗笑了,大手拍拍他的脑袋,发现对方眼神露着渴望紧锁桌上那几千块人民币,摇头笑道:“瞎狗,看来,你不瞎嘛。”
瞎狗赶紧说道:“瞎,瞎,我就是一瞎狗。”
九爷放声大笑。
半个小时后,瞎狗揣着自己的钱离开了私人会所,走过一条街后,他刚才那副奴颜婢舌的姿态焕然一变,平静沉稳。
上了赵千重的车后,陆韬问他:“怎么样?”
“安排好了,不过不是交易,只是看货,九爷要先收一百万。”
“嗯,不错,见面那天,我给你三百万,你远走高飞。”
“明白。”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勒索,钓鱼,一家人
时光匆匆,十天之后,九爷安排好了交易,地点是在地处城郊的一处废弃大楼内,时间是深夜三点。
距离交易还有五个小时,夜晚十点。
魏元奎自从非法集资案爆发后就深居简出,露出了尾巴没有被踩住,便要开始淡化公众形象,尽快让外界遗忘他这个人,因此一直以来保持低调。
他坐在豪华别墅的客厅内,好整以暇地看电视,手里握着一个酒杯,时不时喝一口,打算带着一些醉意轻松入睡。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
接起来看电话号码,是个国内的号码,但是陌生。
“喂?”
“魏元奎。”
“雷动?!我不是说过,从今以后不要和我联系吗?我要挂电话了。”
“魏元奎,我在马来西牙出了事,你给我的八百万,没了。我活不下去,除非,你再给我封口费,要不然,我回国,大家一起死。”
魏元奎深深蹙眉,有八百万,在东南亚能过上皇帝般的生活,没想到雷动这么快就花完了?
“先别激动,雷动,你的钱去哪里了?只是钱而已,没必要走极端。”
“我,我,我赌球输掉了。魏元奎,我走投无路还欠下两百万的赌债,你不帮我,我全家要死,所以,别说这只是钱而已,这是我全家的命。你见死不救,那大家就一起死。”
魏元奎闭着双眼的脸颊狰狞地颤抖,拳头捏起咔咔直响。
但他的口气还是十分柔和。
“雷动,你如果回国,口说无凭,案子已经判完了。”
“可我手上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证据,狡兔三窟,记得吗?是你教我的。”
魏元奎心底悚然一惊,的确没料到雷动还留了一手。
随之而来,心中怒意滔天,但他深刻明白。不能闹得鱼死网破,于是开口安抚雷动。
“好,雷动。我们是兄弟,记得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博宁,三天内。我妻儿都在马来西牙那边,我带不了钱回去,他们就死定了。我要钱,一千万。”
“一千万!......好,我给你。”
“我时间紧迫。四个半小时后,我就要拿到钱,你来......见我,你不来,明天你就要跑路。”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魏元奎手里抓着电话目眦yù裂,奋力一甩把电话摔在墙上。
一千万他有!
可是现在他哪里有现金?
雷动病急乱投医方寸全无,竟然连这一点都不考虑。
这是逼着他下黑手。
魏元奎转身疾步走去房。打电话叫了几个人。再拿上一把藏在保险柜中的****,在出门时,面容森寒。
马来西牙
身形消瘦,斯文yīn柔的雷动挂了电话,脑门冷汗淋淋,他想要扭头。可还是不敢,吞吞吐吐道:“我。我已经照做了,放。放过我!”
在他身后,一把枪口正对准他的后脑勺,陈浩强不动声sè地将一支麻醉针打入雷动的后脖子,而后收起枪将雷动抱住。
......
深夜三点
九爷派了四个人开一辆车来到交易地点。
修建了一半的废弃建筑一层,四个穿着黑衬衫西裤的男人站在车前,静静等待。
三点刚过五分,魏元奎的车也来到现场。
魏元奎单枪匹马下了车,眼神yīn鸷地扫过对面四人,没发现雷动。
“他人呢?”
对面四人还以为对方想要见九爷,便有人冷声道:“钱呢?”
说好的一百万订金。
“见不到他人,我不会给钱。”
魏元奎口气坚定,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这四人一听,即刻转身要上车离开。
做他们这行生意的,一丝苗头不对就趁早抽身。
来人如此咄咄逼人,闹不好是下了套等九爷钻。
魏元奎看对面的四人要走,顿时恶向胆边生,从后腰处抽出了****,枪口已经装上了消音器。
biu!
他先一枪打在对方轿车的轮胎上,让对方无法离去。
“我问你!他人呢?让他出来见我!”
魏元奎步步逼近,神情冷酷。
“别以为你拿着枪就厉害。”
这四人也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四人默契的稍稍分散站开,迎上魏元奎。
赌一把。
看你一把枪打死四个人要多久。
或者,开第一枪的同时,另外三人扑上去,看你能活下来否。
魏元奎看到对方这架势,冷笑不已,大喝一声:“你以为我开玩笑?出来!”
从暗处走出五个男人,同样手里拿着枪。
四人瞧这对方的架势,立刻明白过来,果然是个坑!
“跪下!”
魏元奎走到四人面前,冷喝一声。
形势比人强,四人只好缓缓跪下,魏元奎用枪口顶住一人的脑门,环视这荒废森森的楼层,那数不清的承重立柱后面,也许藏着人,也许没有,但如果雷动说的真的,他需要钱,那他就会在这里。
“出来!雷动,你要钱,你就出来和我谈!你如果不出来,我跑路,你的家人就死定了。”
雷动?
跪在地上的四人感到莫名其妙。
雷动是谁?
“你到底他妈是谁?雷动他妈又是谁?”
跪在地上的男人情不自禁问了一句。
魏元奎神情剧震,看跪在地上的四个人那迷茫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假装的。
“不许动!”
惊变骤起。
从四周暗处冲进来了无数持枪公安,枪口对准了魏元奎,呼呼喝喝着让他放下枪。
魏元奎咬牙切齿地闭上眼睛,****丢地上,双手举高,然后突然被jǐng员扑倒在地,将他的双手在背后铐住。
公安很快控制了场面,魏元奎在被带走前,不可思议地看到jǐng员从那四人身上搜出了一包摇头丸。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场外停着八辆jǐng车。jǐng员们忙碌着把人都押上车,在距离事发地数百米的街口处,贺天赐坐在奔驰中。副驾驶位上坐着司徒炎鑫,后座上是金小六和廖朝阳两人。
“看到了吗?魏元奎被抓了。”
贺天赐点根烟,-<>-道。
司徒炎鑫深邃的目光焕发着淡淡的赞叹。
“让我猜一猜,另一伙人。是实实在在的不法之徒,唐信安排了一场非法交易,魏元奎不是误打误撞,而是被巧妙地请入局中,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捕了。”
尽管唐信拿什么来威胁魏元奎,司徒炎鑫不知道,可他能猜到一二。
贺天赐知道的比较多,便说道:“**不离十,国内不同国外,国外许多国家的司法体系允许钓鱼式抓捕,可国内行不通,所以。要让魏元奎涉入新的案件中。先定罪,再翻其他案子落井下石。”
“唐信,其貌不扬,却让人心生佩服。”
“你有他今天的能量,你就不会只追求打打杀杀,那是玩火**。行了。你的考题,唐信完成了。你也该履行承诺,我先说好。唐信之所以完成你的要求,是他看重你,你可千万别敷衍他,那也是玩火**。”
贺天赐不得不提醒一句,这司徒炎鑫如果玩一场阳奉yīn违,哪怕给唐信工作,如果他消极怠工,不能发挥本应的才干,贺天赐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样,是对唐信的侮辱。
司徒炎鑫伸手拨拉一下自己的长发,淡然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睡一觉,你辛苦些,开车去天海。”
贺天赐弹掉烟头,咧嘴一笑,发动轿车在黑暗的天幕下开往天海。
翌rì
阳光明媚的午后,天海度假村北山一侧山脚处,有一栋占地不小的别墅。
花园草坪上摆着烧烤架,不但正有肉类在烘烤,还有玉米茄子等蔬菜。
在烧烤架不远处,鲜花嫩草之间架设着几个长形吊椅,谢婉玲横躺在吊椅上,头部枕着唐彬的大腿,在他们对面,唐信手里拿着一本也坐着,程慕晃荡着双腿,可爱的脸蛋挂着迷人的笑容。
最近一家四口在这里过着避世悠闲的rì子,唐信除了每天和家人一起爬山锻炼,还和家人一同在度假村内游戏,生活zì yóu自在,毫无烦恼。
“唐信小时候呀,刚上小学时自己睡一个屋,特别不老实,要么半夜踢被子,经常去看他,被子掉地上,他就蜷缩在床上忍着冻睡觉,懒得要死,明明自己冷,却不下床把被子捡起来,小懒猪。”
谢婉玲一脸追忆的笑容,说起唐信小时候的事情便滔滔不绝,百说不厌。
程慕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用“取笑”的眼神瞅一眼唐信,而唐信,除了挑挑眉外,也只能笑而不语。
“那时候他特别喜欢喝酸nǎi,饭馆晚上关门晚,我到家时经常是半夜,给他带一盒酸nǎi,你们肯定不相信,我去他屋里看他,他要么掉床趴在地上睡,要么把他叫起来,迷迷瞪瞪地咬着酸nǎi吸管很快就喝完,然后第二天问他,他完全不记得。”
谢婉玲的话让其他三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唐信则有些无地自容,小孩子贪睡,那时候半夜干过什么,他第二天醒来,就完全不记得。
唐彬伸手拂过谢婉玲的长发,叹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事儿?那时他老是牙疼,去看牙医给他拔牙,把他疼的......”
“是啊。”
谢婉玲神情恍惚地低声说道。
那时,她要经营饭馆,起早贪黑,平常很少陪儿子,便心中愧疚,只能用赚来的钱买一些他喜欢的零食和玩具补偿,后来唐信去看牙医,那时技术不比今rì,所谓无痛拔牙是骗人的,她还记得,那时满口血的唐信,让她心疼得当时就泪如雨下。
矛盾又自责。
眼下回首过往,唐信心里充盈着感动,为防想起这些让母亲自责,唐信把本一合,笑道:“我去翻翻肉。”
他起身去了烧烤架前,程慕也起身去帮他。
“唐信,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该多好。”
程慕突然发出了一声感慨。
唐信点点头说:“终有一天,我们累了,会这样生活的。”
是的,终有一天,但不是现在。
唐信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还要走很长的路,也许现在,他可以确保自己一百年,两百年的命运,他的超然,可不代表这个向前发展的时代,会一直被他甩在身后,因此,他要站在时代尖端,始终处于领先优势。
唐彬接了一个电话,朝唐信这边喊道:“儿子,咱们今晚离开吧,你程叔叔打电话来说,家园项目已经竣工,明天有个正式典礼。”(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家园,变身,心理学
唐彬谢婉玲休假,把程文越忙得晕头转向,加班加点,终于把手头上最重要的工程完美收官。 .)
言广慈善自从去年成立以来,历经一年时间,在资金运作上实现了良xìng循环,这也是拜风雅基金优秀的运作,在这一年中,慈善会并没有进行任何慈善事业的投资,赈灾济民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做。
但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家园项目的竣工,将会成为一个值得称道的典范。
天光明媚,唐信一家人jīng神抖擞衣装齐整地开车来到了老城区更近城郊的地方。
言广慈善在这里圈了一片地,已经兴建起了一个占地极广的私人学校,而学校配套设施的宿舍食堂等等,都是为了孤儿们服务。
同时在学校旁边,新的小社区即将诞生,那里,也会有为孤寡老人服务的各种建筑设施。
天海市zhèng fǔ的官员,宏信集团具有影响力的企业家,加上省内知名媒体全部到场,在学校外,唐信下车后看了看场面,也就一百多人,并没有海都艺术馆挂牌那时人山人海的壮观。
这些市政官员到场并不为是抢功劳,说到底是这个城市的正面形象和影响,力所能及在媒体上多做宣传,是为了提高社会关注度。
唐信一行人走进青葱校园内,那崭新的教学大楼看起来朝气蓬勃,一草一木,仿佛都焕发着强劲的生命力。欣欣向荣。
市长蒋公华看到唐信他们走来。于是向面前交谈的邱道盛告饶一声,大步流星走到唐信面前,和唐彬谢婉玲先打个招呼,朝程慕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最后和唐信走到一旁。
“唐信,现在到处都是商业圈地,希望你理解我们市zhèng fǔ的压力,我也希望这样的公益事业多多益善,但这还是有些难度。”
唐信明白对方口中淡淡歉意的话究竟所指何处。
这个项目本来可以在市内更好的地段开展,可是最终是在老城区这种无人问津商业指数低下的地段建立。市zhèng fǔ批地那一关,是有不少考量。
以蒋公华和董睿平为首的市zhèng fǔ领导班子,有一点心知肚明,如今的宏信集团。将会是他们这一任,政绩上一笔不可忽视的影响点。
这上千亿的庞然大物,光是税务,就能让市zhèng fǔ大有可为,加上经营方面拉动的经济增长,对整个城市,地域商业经济的影响,难以估量。
这也就导致市zhèng fǔ和宏信集团打交道时,必须细致入微地考虑所有因素。
唐信淡笑道:“我理解,在老城区这边也好。不像市中心太喧闹,浮华会让人心浮躁,何况这边地价也是天差地别,呵呵,蒋市长,有心了。”
蒋公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方能理解,那就最好不过。
城市建设,需要考虑很多,不能想建什么就建什么。也不是有钱就拥有了万能通行证。
他伸手一请,与唐信一同走到学校主建筑的门前,这里将有有一个简短的仪式。
言广慈善本来内部提议进行一场剪彩,但程文越给否决了,不希望搞得铺张。
唐信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站在台上发表讲话,对这家园项目的落成。感慨万千。
“我看旁边还在动工,那边又要搞什么?”
陈逍站在唐信身边,意有所指地望了眼远处宿舍之外,隔着一条街,那里显然正在进行建筑工程。
唐信回头看了眼,说:“哦,那边是老人院,将来和这边是连在一起的,百善孝为先,孤儿们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孝顺,但不能缺少孝心,未来,孤儿和老人院之间的联系,是互补的。”
陈逍了然地说道:“嗯,这样的构想,不错。”
学校开幕仪式很快就完成,没有太多浮躁热闹的步骤,言广慈善,市zhèng fǔ,双方有人上台发言,大家一起合个影,就算完成了。
媒体的人,市zhèng fǔ的人,捧场的企业家来得快,去的也快。
唐信则陪着父母一同参观学校,何嫣手里抱着一些文件跟在唐信的身后。
走在走廊上,唐信目光扫过已经坐在教室内的学生,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孔,甚至还有不少孩子眼神充满着彷徨与迷茫。
每个班,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孩子坐在教室内,根据年龄段制定学习课程。
唐信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想法,众人不解地望着他走到了教室前门,伸手敲了敲本就大开的门板。
正在教课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在唐信这一行人路过走廊时,她就看见了,但不希望分心,便故作无视。
眼下唐信敲门,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她则走了过去,唐信朝她微笑道:“我简单说几句话。”
女教师站在一旁,让开了路。
教室内二十多双天真的眼睛锁定在唐信身上。
唐信站在讲台边上,朝那二十多个孩子微笑道:“嗨,你们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科学家。”
哗
教室内二十多个孩子哗然一片,似乎见到一个科学家,令他们大为惊讶。
站在门口和走廊上的众人更为不解,谢婉玲拽了拽程慕的胳膊,悄声问道:“这小子要干嘛?他哪儿是什么科学家啊。”
程慕抿嘴笑道:“他当然不是科学家啦,可教室里的孩子们,都相信他说的话。”
“那当然啊,这些才十岁左右的孩子,心智还未健全,哪会想那么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谢婉玲微微蹙眉,正因小孩子的心理素质脆弱。才有不少孤儿落在不法之徒手中过着惨无人道的生活。或沦为犯罪工具,或被耳濡目染步入歧途。
唐信看着教室内那些孩子崇拜的目光,一点儿不脸红地走到第一排课桌前,将目光投向坐在课桌后拿着书本的小女孩,问:“在这里吃的住的怎么样?”
小女孩紧张地握着书本,忐忑不已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最终只能点点头。
大概意思是很好吧。
至少学校内的宿舍,食堂,吃住两方面,都是非常高的标准。
唐信接下来又问了几个孩子。有人说每天有肉吃,有人说能喝nǎi还有水果等等,童言无忌,童言不欺人。他们尽管说的话,听起来有些肤浅,净是吃喝,可这听在唐信耳中,十分悦耳。
他不想听到有孩子虚伪地歌功颂德,说什么感谢谁谁谁,没有谁谁谁就没有今天的生活,那都是假的,在他们这个年纪,也鲜有人能够理解。
教室内的气氛好似在谈论吃住方面开始变得热烈。唐信走回讲台边,突然问了一句话,让教室内变得肃静,而门外和走廊上的人,包括那名女教师,却满面惊愕,之后变得愤怒。
“一年前,两年前,你们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吗?不能,为什么?你们凭什么过的这样好?不再挨饿。不再受冻,不再因刮风下雨而担忧,更不再担忧有坏人出现。”
想起以前的生活,有的孩子脸上露出了黯然之sè。
“他要干什么?旧伤疤还提来作何?”
唐彬皱着眉头,这样的问题。不应该去问彷徨无助的孩子。
成为孤儿,不是他们的选择。也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事实。
唐信走到门边,从何嫣手中把那叠文件拿在手中,走回讲台边上,扬起文件,说:“我是一名科学家,我专门研究人。我来告诉你们,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因为,你们具有超过常人的智慧潜力,通俗点说,你们,比太多人,都要聪明!二十年后,你们会是社会的栋梁,你们的成就,会令世界瞩目,也许,你们中会出现铭记史册的伟人,不要怀疑,你们有这样的潜力!”
教室内懵懂的孩子们惊讶得望着唐信,那笑容柔和的大男孩,坚定地告诉了他们一个悦耳的赞美。
聪明,谁不喜欢当一个聪明的小孩?
门外那些大人全傻了眼。
何嫣更是啼笑皆非,唐信手里的文件,跟慈善事业风马牛不相及。
唐信又走到了第一排前,还是那个小女孩,问道:“你长大了,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大家都注意着小女孩,看她如何作答,她有些怯弱地低着头,说:“新闻联播的主持人。”
大概是每天固定时段的央视新闻联播在这小女孩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主持人形象也在小孩心中有着格外耀眼夺目的高度。
唐信一本正经地翻开文件,看了看后,说:“根据你的智慧潜力,只要你努力,你将来,肯定可以成为出sè的新闻主播!如果你放弃了这个目标,那就不可能实现了。”
小女孩错愕地抬起头,或许从未想过有人会告诉她,她将来一定能够成功,于是狠狠地点头。
“我要当宇航员!”
在她旁边坐着的小男孩高高举起手,高呼着自己的理想。
唐信还是翻翻文件,朝他一指,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努力,二十年后,你会上太空,成为一名祖国骄傲的宇航员!”
“我要成为科学家。”
“我等着你!诺贝尔奖也等着你!未来的大科学家!”
“我要当画家!”
“忘掉蒙娜丽莎的微笑,你将来会画出流传千古万古的作品!艺术家,要加油哦。”
......
教室内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每个孩子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理想,唐信则装模作样地看看文件,然后给他们肯定的答复,似乎每一个人,都能触及自己的梦想。
哪怕是想当一个有钱人,当一个老板,唐信也肯定地告诉他们:没问题,努力,你会成功!
先前想要发怒的女教师面带微笑地望着唐信,而走廊上的其他人,则也或多或少明白了唐信的用意。
“好了,我走了,你们千万不要辜负你们的智慧潜力,如果放弃了,那就太遗憾了。”
唐信最终挥了挥手告别,教室内的孩子们目光闪亮,那里充盈着希夷之光。
他们依依不舍地看着唐信走出教室,却看不到,唐信在走出教室后走了两步,便把手里的文件又甩给了何嫣。
“儿子,你这是?”
谢婉玲走上来,悄声问道。
唐信停下脚步,转过身朝这一行人,包括他的父母,程文越,以及言广慈善其他的工作人员,叹道:“我们不能只满足于给这些孤儿吃住条件的提供,要为他们的未来考虑更多。我刚才做的,心理学上叫做罗森塔尔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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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假象,合作,大手笔
在最初意识到慈善事业时,唐信的想法大概和很多人一样,送吃送喝,能在最需要的人群饥寒交迫时令他们丰衣足食,这就是慈善。 .)
但现在,他的想法多了一些变化。
人类饲养牲畜是把他们圈起来,定时喂养饲料,以图让牲畜膘肥肉足。
如果对待这些孤儿,也仅仅是提供住宿吃穿这个层次,那显然是不够的。
当言广慈善兴建了家园项目,则同时是肩负起了这些孤儿的人生责任。
不但要提供孤儿生活下去的条件,更要着眼于他们未来,而青少年时代的关键成长阶段,则是一个人一生的重中之重。
言广慈善的人站在走廊上,聚jīng会神聆听唐信的见解与建议。
“心理学家罗森塔尔等人做过一个著名实验。他们到一所小学,在一至六年级各选三个班的儿童进行煞有其事的“预测未来发展的测验”,然后实验者将认为有“优异发展可能”的学生名单通知教师。其实,这个名单并不是根据测验结果确定的,而是随机抽取的。它是以“权威xìng的谎言”暗示教师,从而调动了教师对名单上的学生的某种期待心理。8个月后,再次智能测验的结果发现,名单上的学生的成绩普遍提高,教师也给了他们良好的品行评语。这个实验取得了奇迹般的效果,人们把这种通过教师对学生心理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从而使学生取得教师所期望的进步的现象。称为“罗森塔尔效应”。”
唐信介绍完罗森塔尔效应后,聆听者不约而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程文越和唐彬已经在点头赞同了。
“我不是孤儿,我有让我感到幸福的爸爸妈妈,所以,我体会不到孤儿的感受,也永远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如果我说懂,那是虚伪。可我们可以设想一下,他们的内心世界。是比我们普通人更加封闭,孤寂,脆弱,甚至。他们看到的世界,冷漠而冰凉,暗淡无光。我们不能因为给了他们食物,衣服,床被,就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把自己放在道德高尚的位置上,我们要永远记住一点,我们做的不够,远远不够。所以,宿舍,食堂,学校,这仅仅是物质基础,这些,无法保证孤儿们长大chéng rén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我希望,每个人忘记过去做过什么,而开始思考。
众人沉思片刻,唐彬开口道:“这样权威xìng的报告,我们可以假装一下,孤儿们以前都互不认识,应该会误以为自己是jīng挑细选真是才智潜力出众的天才,而另一方面,教师是一个重要环节,积极引导孩子们的激情。”
唐信点头道:“没错,不能歧视,差别对待孩子,这本来是教书育人职业工作者的本职责任,可现在社会上夹杂了太多的功利思想,便在教育方面也呈现出了官本位的现象,我们能做的,就是给教师更好的待遇,然后看他们的表现,不珍惜,不投入,不达标,那就请另谋高就,我想,为了不菲的收入,成年人会比无知孩童更清楚如何扮演一个角sè。”
唐信只是挑个头,剩下具体的事情,让言广慈善内部的管理层进行深入讨论。
他和何嫣一同先行离去。
在学校外的马路对面,贺天赐双手插袋背靠奔驰,司徒炎鑫站在他身边,待唐信与何嫣走到面前,司徒炎鑫坦荡荡地面对唐信,说:“从今天起,我给你打工,但你不能插手我的私事,如果我看到有忍不了的犯罪之徒,也许我还会私下解决。所以。这部分的风险,你也要承担,现在,你还需要我吗?”
司徒炎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冷静表象之下,掩藏着疯狂。
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唐信。
唐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回身又把何嫣手里的文件拿了过来。
递给司徒炎鑫。
“你之前工作的公司,业科公司,我已经收购了。我送你20%的股份。从今天起,这间公司是宏信的子公司。负责IT与新兴科技的开发与研究。”
之前就是个打工的,业科公司不少项目司徒炎鑫都参与过,包括与人合作开发游戏,包括电子器件改良等等涵盖物理学与IT专业。这都是他最拿手的。
司徒炎鑫拨拉一番不厚的文件,会心一笑,对方雷厉风行的作风,他倒是很喜欢。
“这么说,你不是我的老板,我们是合作者?呵呵,你挺会给人面子的。唐信,老实说,我研究过你,你做事向来一鸣惊人。这收购一间公司,如果还是以前那般小打小闹,开发个网游,设计个便利的电子元件,或是承包低端科技加工环节,那不是你追求的,你特意找我,也肯定指望我能做出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我洗耳恭听。”
司徒炎鑫这番话说完,唐信仰天大笑。
他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唐信回头打个眼sè。何嫣心领神会,主动走开,贺天赐耸耸肩,也走远了些。
待身边没人之后,唐信面对面与司徒炎鑫站着。说:“接下来是两个研究重点,第一。石墨烯,第二,纳米芯片。这两样的研究成果,是我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的。”
司徒炎鑫皱起眉头,不是听不懂,而是不乐观,摇头道:“你说的这两样,不简单。石墨烯是未来改变科技世界的材料之一,能够代替硅,往小了说,世界有名的实验室,都在研究这个,而往大了说,这在军事应用上也地位显赫,甚至是国家部门也在重点研究,要研究出量产高质量石墨烯并且确保应用方式,我不说这是个梦,但起码,需要的人才和时间,不可预料。芯片,华夏芯片技术与国际相差三到五年,这就是现代社会与原始社会的差距,同样不乐观。”
这些,唐信都明白,就算他不是专业人员,但稍微了解一些皮毛资料和大概前景用途,会一目了然。
他坦然道:“有挑战,才有动力。我们不能因落后就回避,没人去做,那世世代代都在落后。我给业科的预算是一百亿人民币,你首先在天海把研究基地给我建起来,同时找到人才,剩下的,资源方面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跟我提,我来解决,哦,同时,一些研究会用到的资料,我会提供。”
“你提供资料?呵呵,你才念完大二,你有多少理论xìng的资料?”
司徒炎鑫明显不信。
但唐信耸耸肩,没多做解释,他有自动发明机,输入命题得到确切的科技资料,只是眨眼的时间。
“不过,资源方面,首先是设备,你能搞到吗?起码,你不能让我拿着民营企业家急功近利节约成本的设备开展工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司徒炎鑫转念一想,也不想耽搁时间,就真的提到了要求。
这方面是个难题,自己件件去打造技术设备,有点儿难,也耗费jīng力,唐信想了想,说:“我会给你我力所能及能搞到最好的设备,你先想好这个科技园的地点,然后招聘人才,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司徒炎鑫脱口而出道:“就在宏信集团总部附近的建科技园呗,反正在你眼皮底下,也能让你放心。”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同时科技资料也是企业命脉,这一点必须重视,司徒炎鑫的重视程度,不比唐信少。
“那行,具体的规模和建筑布局,你可以找天盛地产的邱强,集团内凡是和地产打交道的地方,你都可以找他,哦,有麻烦的话,可以找天盈安保,找贺天赐也行。”
“啰嗦。”
司徒炎鑫把文件夹在腋下转身上了贺天赐的奔驰,直接开走。
“我靠!这小子开我的车走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贺天赐追了两步,最终一脸不是滋味地走了回来。
唐信朝何嫣吩咐道:“给我订机票,去京城,跟陈洛打个招呼。”
“诶?那我也跟着去。”
贺天赐插了句话。
唐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我去谈正事,不是去玩的,你去也没熟人啊。”
“那算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去祸害谁呢,得嘞,我自己找乐子去。”
“别介,最近一段时间,你跟着司徒,你妹那个脾气,估计和司徒打交道,两座火山凑一起爆,麻烦。”
“唉,好吧。”
贺天赐挠挠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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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超人,无声,蹊跷事
今早来的时候,唐信是开凯迪拉克带着父母和程慕,如今另外三人还留在校园内,和言广慈善的工作人员一同探讨未来家园项目的细节完善,唐信把车钥匙留给了程慕。 .)
“你不在公司的时候,有人到公司想见你,萧总在接待,已经等了很多天。”
在唐信陪家人度假的时候,芝麻绿豆的小事,绝不可能打扰他,何嫣趁着现在他回来工作了,便把rì程上遗留的事情解决一下。
唐信随口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萧总也说不上来,不过之前有过合作,是在出售黄金给外汇局时,京城那边来的团队,里面有个年轻人,姓段。”
没听过,唐信走到了校外路边的玛莎拉蒂前,说:“先回公司一趟,我坐你的车。”
何嫣没多言,径直上车。
贺天赐漫不经心地跟着唐信一直走过来,发觉这两人上了车,自己的车又被司徒炎鑫开走了,顿时茫然地发现孤家寡人的自己,竟然没了代步工具。
望着绝尘而去的玛莎拉蒂,贺天赐破口大骂:“我靠,你们都是没良心的混蛋!”
......
玛莎拉蒂开到宏信总部大楼,临近中午,还差十分钟才是下班时间。
业科公司的尘埃落定,唐信需要在财务上跟萧卓珊交代两句。
宏信风投已经和风雅集团从前的实业投资部门全面整合。风雅集团将这边的业务融入了宏信风投。同时,金融市场的运作,也成了风雅集团的专注项目。
萧卓珊正坐在办公室内,对面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也就四十出头,年轻的看样子面嫩,看起来二十左右,实际上二十六七了。
那两人西装革履,派头潇洒。
“萧总。你们的董事长,这架子也太大了吧?我们是给你们送钱来的,可他却半个月不露面,不想见我们。就明说嘛。”
年轻人段逸舟把不满写在了脸上,相较之下,他身边的年长者则沉稳许多。
如今,宏信集团拥有十位股东,注册资金,盈利状况,虽则成立时间不长,可对方请来了证监会主席助理,这方面通融一下,要上市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假如宏信集团上市,不说能募集多少资金,哪怕原始股十块钱,唐信确信,一年后,起码,会涨到一百块钱。
而这段逸舟带来了证监会主席助理,在打什么算盘?唐信心知肚明。
无非是帮助宏信集团上市,然后给他们一些原始股作为好处。
手里有权,钱就特别好赚。
一千万的原始股,一年后,两年后,兴许就会诞生一个亿万富翁。
但这无形中,实际损害了宏信集团的利益,也是从老百姓身上吸血。
唐信永远不可能让宏信集团上市,第一他不缺钱,上市最主要是融资,不缺钱的人会嫌钱多吗?那要看多出来的钱带来的风险了,上市,唐信要减持股本,就有可能面临丧失企业控制权的危险,同时,还要面临证监会的压力,官方能够名正言顺对他的集团进行商业调查,要公布的财政信息等等各个方面,都会有掣肘之苦。
第二,华夏股市的状况让唐信没兴趣玩这个游戏,宏信集团这个庞然大物若然上市,必然能够造就企业内部许多高管一夜暴富,而眼前这个段逸舟,加上他带来的证监会主席助理。没有好处。会主动上门?
最后,唐信可不会被对方的话蛊惑,李嘉诚是超人,那又如何?尽管唐信要对付的港城五个家族中,没有李嘉诚那家,但他对港城富豪没好感,故事,听起来好听,可这在每个金融市场里,都存在着鹤立鸡群的优质股。微软,通用,可口可乐等等,这些家喻户晓的公司从上市到之后的几十年内。翻了多少倍?
这不是神话,这仅仅是竞争优胜劣汰,强者自强不息恒强的法则而已。
“我给业科的预算是一百,不过,他们如果在资金上有难题,可以放宽到一百五,但具体的审核,你要亲自过目,等业科能自给自足后,你也就可以不用管了。”
唐信朝萧卓珊吩咐一声。
萧卓珊肃容应下。
段逸舟发现唐信好似当自己是空气。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唐先生,您有听到我的话吗?”
唐信敲了几下键盘,把电脑资料都关闭,然后起身问何嫣:“机票订好了吗?”
“好了,最快一个半小时后起飞。”
“嗯,那就走吧,唉,回头跟邱百万说说,考虑一下公司建个私人机场。”
何嫣陪着唐信朝外走,讶然道:“这玩意也能有私人的?”
“为什么不能有?一些明星都有私人飞机。我不但要有个飞机,再添个私人机场,怎么了?过分吗?又不是不给钱。”
“呵,你和明星,有可比xìng吗?”
“怎么没有?这不是知名度的问题。还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那成,我等下就给邱总电话。你确定?这不是戏言?”
“打电话吧。”
唐信与何嫣一言一语走到了门口,萧卓珊叫了一声:“老板。”
唐信莫名其妙地回头望她,这才发现她眼神十分复杂,便问道:“有事?萧总,看你气sè不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萧卓珊yù言又止,最终勉强挤出个笑容,摇头道:“没事儿,老板,一路顺风。”
“嗯,好的,你多注意身体。”
唐信与何嫣并肩离去。
段逸舟心底已经火冒三丈,从唐信走进来到离去,他除了看了自己一眼外,剩下的时间都是无视。
他就想不明白,企业上市,这是多少公司梦寐以求的事情,这能让财富暴涨多少倍?看看富豪榜上排名,每年新上榜的,或多或少都是跟企业上市有关。
可对方这压根就没把他放眼里的态度,则让段逸舟怒意盎然,可始终是在别人公司里,不好发作。
证监会主席助理是明眼人,看出了唐信的态度。
企业上市不上市,都有利弊两面。
他看得比较透彻,唐信不愿让公司上市,或者说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也许是真的不在乎钱多钱少,也许是不希望企业更加透明,反正世界各地许许多多有钱的大公司,也不是一股脑儿都要上市融资,闷声发财当隐形富豪的人,海了去了,尤其是企业不干净的,或是牵扯背景复杂的。
段逸舟刚离开宏信总部大楼,电话响了。
他听到电话里家人传来的消息,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不可能!我姐怎么会死?还是死在马尔代夫?溺水!她哪儿来的钱跑那地方逍遥,她就一个保险公司高级经理,房子都还要月供呢!马尔代夫,那是上班族能去的吗?”
经过再三确认,跟他有表亲关系的姐姐段蓉被发现死在了马尔代夫,溺水!
段逸舟即刻火速赶去博宁。
他家在京城,但表亲这一脉是在博宁发展,他有官家背景,在国资企业担任高管,而在华夏,因为国情缘故,国有企业的高管,实际上都有官场职级待遇,也并不像民营企业那般山头dú lì,譬如也许今天的银行行长,明天就会是证监会的主席,或是其他部门担任要职,因此,人员流动让段逸舟认识了不少人,人脉亨通,他要赚钱,挺简单,别看唐信无声拒绝了他,可别的企业,想要一层关系上市的,多如繁星。
只不过,企业上市如今的审查,也并不宽松,段逸舟亲自来找唐信,无非是绝对信任宏信集团,这样的企业毋庸置疑,上市之后会是大众追捧的优质股,不用怕出了问题惹一身sāo。
相反,他的表亲,段蓉那一家,是有点儿官场关系,可还没到他这个层面,生活上,物质生活只能说比工薪阶层高一些,最起码衣食无忧,但距离大富大贵还有不短距离。
像段蓉这个保险公司高级经理,年入五十万,实际上还在供房阶段。
段逸舟觉得蹊跷。
段蓉有钱去马尔代夫消费,蹊跷。
死了,更蹊跷。
联系在一起,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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