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九成九
叶秋离开了天海。
在她已经脚踏国外的土地,呼吸国外的空气时,唐信才联系上她。
她的解释让唐信无言以对。
不想成为唐信的弱点,即便敌人是冲着唐信去,但她的存在,就对唐信有了掣肘之嫌。
她要成长,她要磨练,她更需要强大。
宁愿独自一人面对雨打风吹,下一次出现在唐信眼前时,她希望那时的叶秋,不是温室花朵。
她期望一辈子被唐信捧在手心,却不愿做一个危机临头时的绊脚石。
谁又喜欢当一个累赘呢?
周rì晚上,唐信在书房里翻阅资料,视频电话中,唐颖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
“唐信,我闹不清楚你和叶秋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俩有矛盾,她不会跑来我这里。如果你们没矛盾,她更不会来找我。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吗?”
叶秋跟着唐颖,反正语言不是问题,找一所常青藤联盟的名校轻而易举,外加HX国际是唐颖在负责,顺便让叶秋进去历练,这些都能让唐信放心。
“我的姑,我和她的事情,您就别伤神了。话说回来,我又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也不是我的傀儡,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这个世界最难得的就是zì yóu,她想做什么,就让她放手去做,我不会干涉。”
这才分别几天,唐信就开始想念,但他尊重叶秋的选择。不会横加干涉。
人的逆反心理。什么时候都存在,越强迫,反弹越大。
阻挠她,是个愚蠢的做法。
私事不想多谈,唐信每一次和唐颖联系,都是公事为主题。
“这些资料,就是能搞到的全部?”
唐信的书桌上放着一堆文件夹,里面都是打捞沉船之前搜集的各类情报信息。
有些是捕风捉影,有些是瞎编乱造,也有真材实料但语焉不详信息太少。
如果唐信能搜集来的资料分析一遍就能打捞到载有宝藏的沉船。那不用想了,沉船肯定已经被打捞。
“这些资料,已经花了差不多三千万美金,我知道你不会回心转意。只是对你这次的投资,不乐观。”
唐颖唉声叹气,这里面的许多资料,都是列为机密信息,要搞到这些资料,需要大费周折。
二十一世纪,情报信息往往都是天价。
在许许多多行业领域,情报,决定胜负!
唐信点点头,小姑不同意他的投资。他能理解,将心比心,他若是个普通商人,也肯定觉得这笔投资是打水漂。
“好了,加紧船运公司的建成,我不希望跑去打捞沉船,缺这缺那的情况出现。”
关了视频电话后,唐信走到书桌后面坐下来,拿起摆在正中的一摞文件。
这份文件,是天才黑客克里斯给他的。
里面包括了少爷俱乐部。风雅集团,两个小团体内部所有成员的信息,只要网络上留下过的痕迹,克里斯就不会允许有漏网之鱼。
有了泰坦的克里斯,相当拥有了核武器的恐怖分子。
唐信一直没有实现他的宣言。
血流成河。
他有耐心。
若只是杀人。那他永远只是一个杀人犯罢了。
何况,杀人最起码要想好善后。
以及。杀谁?
过去几天,唐信已经通过时光电视了解了各方动向。
风雅集团驱逐薛刚武,薛家以前就是经商的,薛刚武当年在风雅集团建立时投资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四年后,他全家带着一亿美金离开了亚洲。
他跑得掉吗?
唐信不急。
至于其他风雅集团成员,还真没有谁与当天事件主谋有半分联系。
唐信也是在等两方回应。
假如风雅集团和少爷俱乐部要和罗展雄薛刚武同气连枝,唐信就清楚了自己的敌人。
他有满腔怒火,却并没有毁灭一切的疯狂。
会无限憎恨一切的,不是人,是被激怒的野兽。
少爷俱乐部这边的情况,让唐信始料不及。
蒋俊解散了俱乐部,独自抽身,大家各安天命。
普通成员都和罗展雄再无往来。
而唐信,至少确认了四个敌人。
罗展雄,薛刚武,冼嘉豪,王宇栋。
冼嘉豪藏得深,但唐信通过时光电视还是发现了他。
目标确立。
接下来是分析。
摆在台面上的权势。
薛刚武已经逃了,王宇栋跳梁小丑。
罗展雄家中的集团产业超过十亿,在商界不可小觑。
冼嘉豪却有一个在省级人民法院工作的老爸。
唐信闭目沉思半晌,用时光电视开始搜索相关人的过去。
冼嘉豪的父亲时常担任人民法院审判长,以前有过隐形的权财交易,但明面上无迹可寻,显然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物。
夜半三更,唐信又拿起书桌上的文件夹,看到罗展雄最近投资的一部影视剧,露出一丝诡笑。
“先试探试探你们的反应,游戏开始了。”
又过了两天,唐信在家里整理好三份列为机密的资料。
资料内容很简单,都是打捞沉船的地点。
他已经通过分析那些沉没宝船的零星信息找到了宝船的确切位置,他可以复制,但那会有麻烦,直接顺理成章去打捞,呈现在世界眼前的就是水到渠成的光辉事迹!
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设备船只的全部就位。
他选定了三艘价值连城的沉船。
苏塞克斯号。载有价值24亿英镑的金币。
尼科尔森港号。载有价值30亿美金的铂金。
最后一个,重磅!
纳粹宝船,载有50箱金银珠宝和宗教艺术品,价值超过25亿美金。
预计四月中旬特瑞莎就要带领团队出海,相关法律问题也已经解决。
反正没有zhèng fǔ相信谁能真正找到宝船。
唐信把三个沉船地点唯独告诉了特瑞莎,这样就有责可问,在确切地点找不到,责任是唐信的,找到了有人私吞,那责任就是特瑞莎的。
邦顿也联系了一批雇佣军为船队保驾护航。
按部就班去上学。唐信刚要步入阶梯教室时,被两个人挡住去路。
白邺宇和冯玥蕊。
“我对事不对人,你们不知道,没参与过那天的事。我不会针对你们,但是,现在我没心情和你们谈天说地。”
唐信恩怨分明,可现在,他想先收拾了罗展雄冼嘉豪那些人。
风姿卓越的冯玥蕊是焦点,往来的男生都被她这种打扮时尚气质成熟的美人给勾走了魂,再加上一个丰神俊朗的白邺宇,回头率绝对九成以上。
“唐信,我们今天来,是想和你谈公事。”
冯玥蕊淡笑道。
“股权换购的事情。也先暂停。”
唐信说罢就要走人,但白邺宇却无奈地说道:“不是风雅集团的公事。”
疑惑地停下脚步回头望二人。
跟风雅集团没关系?
来回都是驻足观望的同学,不想被人走马观花当戏看,唐信伸手一请,带着二人去了校内的咖啡厅。
三人坐在咖啡厅角落,环境清幽无人打扰,待服务员端上咖啡和每人点的一份小蛋糕走后,冯玥蕊便开门见山。
冯家和白家拥有一间药厂,听闻唐信开了一间医院,便想来合作。
唐信静静聆听。表情不温不火。
“唐信,说白了,我们合作,可以降低成本,扩大利润。你认为呢?”
冯玥蕊说罢,把问题丢给唐信。
其实药厂和医院的联系。中间隔着万座重山。
以冯玥蕊和白邺宇经营药厂的人脉,各类常用药物自然不用说,货源充足,即便是监管类药物,费些周折也能搞到手。
利润都是压缩出来的。
医和药,在国内时常是分开的。
患者就医,等医生开了药方,去哪里买药,另当别论。
但一间医院的药房,总该一应俱全才对。
而供货商都是一层接一层,环环相扣,层层剥削,到了最后上市的药价,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药价虚高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更别说中间还夹着物价局。
一块钱成本的药,物价局定二十块。
怎么办?
写报告。
譬如,多少钱成本开发,多少钱成本原料,多少钱成本人工,多少钱成本包装
每样虚报高价,报告写完,十几倍的利润就出来。
唐信望望这俩人,意兴阑珊道:“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我自己的医院去进货,成本高,利润小。你们送上门来,我难道就指望医院卖药赚出个金山银山?你们也不会在乎我那间无人问津的医院能开辟多大的市场。咱们别藏着掖着,说我听听,你们的打算是什么?”
现在唐信的医院,肯定亏损,未来几年都有可能一直亏损。
一年亏几百上千万,唐信不在乎。
白邺宇长叹一声,诚挚道:“唐信,一年多以前,我与你在白宝斋正式认识,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从那天到现在,我的本意没有改变。你为什么总对我怀着戒心呢?”
冯玥蕊有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不痛快,扭头望向一边。
唐信轻声笑道:“我没说你们要害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现在,是想撮合我与董赋才的合作,还是仅仅以私人朋友的身份来的。”
白邺宇坦然道:“你与董哥的合作,我赞成,但事情既然是董哥在cāo作,我就恪守自己的本分不插手。我来,是希望和你能够建立事业上的联系,仅此而已。”
唐信视线一转,望着冯玥蕊,淡淡道:“你呢?你千万别跟白邺宇说的一样。”
无奈叹口气,冯玥蕊不是滋味道:“对对对,我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我就是心怀不轨来跟你做生意,拉拢你,讨好你,让你能开开心心和董赋才合作,行了吧?唐信,你不能以偏概全啊,哦,薛刚武就代表我们所有人了吗?你就算把他杀了,别人我不管,我冯玥蕊毫不同情这种混蛋,我也是女人,你以为我会看到他做出那种事还跟他坐同一条船吗?”
唐信摊手也很无奈。
“你追求董赋才被拒之千里,不能把脾气撒我身上,该生气的是我,好吗?别学泼妇骂街,你得对得起身上的路易斯威登和八成男人会意yín的身体加上脸蛋儿吗?”
冯玥蕊横眉瞪他一眼,撇嘴道:“八成?九成九好吗?”
唐信和白邺宇都将视线挪开。
过度自信就是自恋。
通俗点说,不要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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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谋杀
大家都明白细水长流的道理,人际关系的建立很难一蹴而就,礼尚往来点点滴滴中逐渐关系升温,最终牢不可破,真等谁大难临头时再挺身而出,反倒像是以恩惠笼络人心。
彼此都了解对方的能量,不会把几百万的盈亏放在眼中,可白邺宇和冯玥蕊还是当面来找唐信把合作意向摆上台面,潜台词大家心照不宣。
这两人对唐信没有敌意,过往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犯不着拒人千里。
让他们派人去联系谢昆峰详谈后续的合作事宜,此事就算尘埃落定。
四天后,青昭市
距离天海七个小时车程的小城市十分平凡,没有高楼大厦密集遮天的景象,车水马龙熙攘喧闹倒是稀松平常。
一栋七层高的写字楼天台,从外地回来的庞不为站在天台边缘,身旁站着与他同样风尘仆仆的童峥嵘。
白云苍狗,时如白驹过隙。
二人姿态闲散地俯视下方往来不息的街道,喝着饮料吃汉堡。
等午饭吃过,童峥嵘把垃圾收拾完毕,再走回庞不为身边时,yù言又止。
庞不为点根烟,悠闲地吞云吐雾,拿起烟盒朝童峥嵘望去,眼神询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童峥嵘摆手拒绝,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疑惑地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随着庞不为去外地,做的事情了然于胸,可现在跑来青昭市,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板亲自交代的事情,我必须亲自见证,确保事情的完成,老板的原则是看结果,所以,我们在反馈结果时,不能有一丝含糊,更不能有差错。”
唐信交代的事情?
童峥嵘糊里糊涂。他再多嘴一问,庞不为闭口不答,只让他耐心一些。睁大眼睛去看,就足够了。
喧闹的街头,与行人擦肩而过的一道倩影皱眉纠结,好似心头有化不开的愁绪。
张雨薇离开了天海大学。在叶秋出事的当天就回到了家乡。
带着十万块钱。
她至少数学学得不错。
来自一个工薪阶层的家庭,她要从天海大学毕业,每年要花掉家里一万五至两万!
后面还有三年,她要消耗家里五万左右,这笔负担。父母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不到四千,显而易见会非常沉重。
可她现在有了十万块钱,她可以省下来大学的支出,用这十万块钱创业。
就如同她听过不下百个雷同的冷幽默一样。
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大学毕业后面对残酷的竞争上岗形势。
班上成绩不好没上大学的学生白手起家,在往昔同学大学毕业时已有万贯家财。
这种内容不同本质相似的言论,张雨薇中学时就听说过,她那时只敢幻想,却不敢真的自己迈出传统人生“离经叛道”的一步。
可在大学的第一年。她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叶秋和刘邺为首的创业小团体。在天海大学附近那条新开的商业街上,从实践中仿佛得到了真理。
包括唐信的室友,任昊,李欢,加上叶秋的室友,张雨薇以及其他两位女生。都参与其中。
加盟形式的小火锅店生意火爆,那样的收入。在张雨薇眼中可以称得上财源滚滚。
漫步街头,张雨薇不断回想着叶秋倒在KTV沙发上的一幕。
是什么。让她选择了背叛?
也许,仅仅是嫉妒。
火锅店生意很好,可叶秋与刘邺,却决定转手,张雨薇心底不同意,但她孤掌难鸣。
小团体散伙,张雨薇到手的分成只有四千多,即便是叶秋,也只有八千。
这对学生而言,已经是个不小的成就。
可她心有不甘,做着一本万利的美梦,认为只要坚持下去,她完全可以在大学期间自给自足。
她知道叶秋的家庭情况,知道那个在校园内其貌不扬的唐信是个财力雄厚的资本家。
所以,叶秋可以不在乎这点金钱。
她觉得叶秋只是把投资当做游戏。
可她没有想过,刘邺的家庭,与她一样。
但为什么,刘邺选择了退出?
眼光与远见罢了,刘邺要把jīng力花在火锅店上面,则他其他时间将会被压缩,他权衡之后,做出的选择是放弃,因为他要用更多的时间充实自己,在未来站在更大舞台上,而不是被一间小火锅店局限了自己的发展。
大家看重的东西不同,刘邺与叶秋,更在乎实践过程的经验和体会,张雨薇只看到了金钱回报。
仰起脑袋长出口气,张雨薇不愿多想。
她回到家乡,立即着手开办自己的火锅店,她认为成功是可以简单复制,照搬运用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现在亲力亲为,从选址到加盟,店铺装修,聘请员工等等事项,忙得她焦头烂额,心力交瘁的同时,她无时无刻都在对自己说:我不后悔!我会成功!
在她前行之路上,一家装饰招牌的酒楼正在施工。
两个工人站在梯子上要把招牌挂起来,周围已经用钢筋铁棍隔开行人,但凡路过之人都避而远之,生怕发生施工事故殃及无辜。
张雨薇挪步来到人行道边缘打算绕过这里,这六七米的人行道变得拥挤,从对面走来一位衣着平凡的男人,目光隐晦地锁定在了张雨薇身上,但她浑然不觉。
哗啦
正抬着招牌要打造在酒楼门面上的工人不知谁手一滑,另一边自然独木难支,整块旋绕LED彩灯的招牌摔落地面,粉碎一地的玻璃渣纷飞四溅。
哗然一片,路过的行人悚然一惊,纷纷条线反shè地退后几步。
张雨薇也不例外,她站在了人行道的边缘,只一小步便就踏上马路,正当她和所有人一样去看事故地点的详细状况时,不知是谁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她整个人跌跌撞撞地来到了马路上。
吱
砰!
在她跌倒的瞬间,扭头望去。刺眼的车灯shè入她眼中,令她慌忙抬手去挡,心凉如冰。
即便是急促刹车。但这辆车还是迎头撞上了张雨薇,她半截身子被轧入车底,鲜血如瀑。
车主没逃,慌慌张张下了车。周围惊叫四起,看到这一幕的惨剧,无人不惊,无人不恐。
张雨薇仰倒在地,大口的鲜血从嘴边溢出。天旋地转,剧痛难当,她一句话也说不出,风轻云淡的天空,那耀眼的烈rì好似一个人的面孔。
她在这一刻,心灵顿悟,没有缘由,却想到了一个人。
唐信的微笑。
张雨薇想哭。鲜血不断的嘴却裂开。像是惨笑。
天真,太天真了!
明明做出那样伤害别人的事情,怎还能幻想自己功成名就的未来呢?
若这不是唐信的复仇。
那也是上天的报应!
惨剧发生的周围瞬间水泄不通,车主惊慌失措地被千夫所指,而他也第一时间报jǐng和叫救护车,并没有肇事逃逸。
酒楼对面就是写字楼。在楼顶天台,童峥嵘扶着栏杆探身俯视。目眦yù裂,一脸煞白。
“那。那是张雨薇!”
童峥嵘也在火锅店投资中出工出力,他当然认得叶秋的室友。
庞不为又点了根烟,轻声道:“没错,是她。”
“这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童峥嵘扭身震惊地盯着淡然自若的庞不为。
工人手滑跌落了招牌,把路过的行人下意识地逼向人行道边,张雨薇看似被挤出了人行道,一辆车恰好经过意外地撞上了她。
三个环节,看似都是巧合,造成了悲剧的发生。
可童峥嵘既然站在这里,加上下面躺在血泊中的人是张雨薇,他就认定这里面另有玄机。
庞不为淡淡道:“分别收买三个人,做不同的事,联系在一起,就制造这样一起意外事故。当然,前期准备和策划,加上演算事态发展,更需要花一些功夫。”
童峥嵘冲前一步,揪住庞不为的衬衫,疯狂地质问道:“这是谋杀!唐信要干什么?他要报复,为什么拖到今天?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张雨薇就算行差踏错,难道就该死吗?”
任由他此刻过激的举动,庞不为面不改sè。
“对**的斩首行动只用了四十分钟,但是米国策划用了八个月。老板比任何人都有耐心,张雨薇以为雨过天晴,以为她做了什么无人追究,当她不再jǐng惕,卸下防备之时,她暴露出来的弱点就能被轻易击破。童峥嵘,这是谋杀。但是,下面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悲剧,即便根据弱势群体保护政策,那位车主只需要赔偿十万到二十万,而我,给了他一百万。除非他想进监狱,另外再去和他欠下三十万的债主打交道,最后,和这位车主接头的人,是外地人,也已经回了家乡。你,想做什么?”
童峥嵘一脸煞白,他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刚过二十岁的青年。
他无法接受这样血淋淋的现实。
“我不干了。我辞职。唐信的作风,我无法认同,你们都是杀人犯!”
童峥嵘一扯自己衬衫的纽扣,似乎衬衫有些紧,让他喘不过气。
在他迈步离去时,庞不为整整衣服,朝他背影轻声说了一番话。
“如果,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样?你心爱的女人被朋友出卖,被人蹂躏,也许是强jiān,也许是**,你会怎么做?我来告诉你,你什么也做不了!对方可以抹掉证据,可以诬陷你的女人爱慕虚荣,可以甩出金钱让你的女人与魔鬼签下契约,可以雇佣打手在黑暗的角落里摧残你。童峥嵘,别质疑老板,别故作清高。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受到伤害的人,不是你的亲朋好友,你当然可以振振有词昂着正义的头颅批判别人。”
童峥嵘霍然转身,咆哮道:“这是谋杀!张雨薇只是走错一步,就算接受法律审判,她也轮不到这个下场!唐信以为他是什么?他凌驾在法律之上吗?”
庞不为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
“你还是不明白。让我问你,你没有女朋友,好,如果明天,有一伙歹徒冲入你家,凌辱了你的母亲。你还能把责任分的这么清吗?还能义正严词地说撬锁开门的歹徒可以原谅,望风的歹徒可以原谅,对你家人拳打脚踢的人可以原谅,唯独那个在你母亲身上发泄兽yù的歹徒,才是罪无可恕吗?哦,接受审判,那人一系列犯罪并罚,顶多坐十年牢。告诉我,你母亲受到的伤害,十年可以抚平吗?你可以在审判尘埃落定后心平气和继续生活吗?”
砰
童峥嵘两步奔回,一拳头打在庞不为脸上,他满面复杂,不可思议地看着庞不为即便嘴角磨破发青,却还低声笑了起来。
“你懂了?事关自己家人,正义,法律,道德,那都是外人的论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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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大人物
chūn光明媚,rì照惬意。
青昭市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天台,空气仿佛都被凝固,剥离世界之外。
童峥嵘跪坐下来,满面呆滞。
他也天真了。
唐信给他的待遇,暂时看似一般,一个月三千,但未来,可能会提高到月薪一万,同时其他待遇也会大幅度提高。
他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危机公关,处理的事情就和电视上英姿飒爽的jīng英一样。
他错了。
那样的jīng英,唐信要多少有多少。
没必要看中他。
“这就是你帮唐信做的事?唐信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所以找人代劳?”
童峥嵘三魂不见七魄的样子,昂起头望着庞不为,这个看起来很普通却也令他大吃一惊的男人。
庞不为走到他面前,耸肩轻声道:“我能做很多事,这只是一部分。你不知道我的权力有多大,只要我一个电话,老板在天海那个价值数亿的公司,除了总裁萧卓珊,其他员工,我一句话就能解雇。商场上的法律问题,生活中的意外危机,我都接手。简单地说,别人为老板工作,是为老板赚钱,我为老板工作,是为老板解决烦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童峥嵘,你认为,你的价值在哪里?”
童峥嵘心底发寒,面容挣扎地问道:“你的良心呢?你能睡好觉吗?”
庞不为放声大笑,忽而面sè一变,严酷如冰地弯下腰俯视童峥嵘,沉声道:“无论你在哪里,只要你工作,生活。你就在一个小圈子中,你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这个圈子的规则。现在,我告诉你第一条规则,而且是永恒不变的规则:永远。永远别向大人物叫板!”
“大人物?哈哈哈,唐信有钱,就是大人物?哈哈哈”
童峥嵘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看到庞不为那一脸郑重,好像面前这个人已经是唐信的猎犬。
不,是一条疯狗!
庞不为任他笑,待笑声渐低后。他直起身子,又淡淡地说道:“童峥嵘,你心中若认为人人平等,那是老板看错了你,你的傻气还没消失。大人物。你认为什么是大人物?省长?党委书记?或是国家主席?他们,跟我这种老百姓,有什么关系?谁当官,谁卸任,谁上位,谁**,谁清廉,影响我的生活吗?他们。只是明星。位高权重不假,可那又怎样?能改变我的人生吗?”
“所以,唐信能改变你的人生,就是大人物?”
童峥嵘摇头嘲讽。
庞不为郑重其事地点头道:“对!老板对我而言,就是大人物!没遇到老板之前,我在生活中挣扎。现在。我住别墅,开宝马。但凡认识我的人,知道我在老板身边地位的人。无不尊敬我。而最重要的一点,我若是以前,被人压迫,欺辱,遭到不公平待遇,我只能默默忍受。而现在,我一无所惧,我不欺人,人若欺我,百倍还之。童峥嵘,你首先要认清现实,没有老板,你的人生已经完蛋了。”
“笑话!笑话!你想说什么?难道我必须向唐信摇尾乞怜吗?我不要这份工作,一样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童峥嵘言辞反击,针锋相对地与庞不为对视。
庞不为淡漠地道出一番话,让童峥嵘面sè煞白,无言以对。
“还记得你的投资被人把钱卷走的事情吗?你如果不认识老板,不认识邱强。你以为,你拿着不到三万块钱,可以做什么?天盈安保公司那批人出动,加上邱强在博宁市依靠腾华集团董事长杜鸿的人脉资源,你知道这两项,价值多少吗?你去讨一百四十万,可你使用了价值千万以上的平台!短短几天把目标找到,你难道以为是运气?是自己的能力?判断?我告诉你,如果没有老板和邱强,你欠下了百万巨款,好,你有能力自己赚钱,一个月给你五千的薪水,你自己可以算一算,你的人生,要多少年,来还清这笔债务?所以,老板是改变你人生的大人物,别否认这一点。”
犹如平地惊雷在脑海中响起。
童峥嵘身心俱震。
他回过头去想,光是贺敏出场,他就根本使唤不动。
邱强?
若然没有邱强请出杜鸿这个博宁的泰山级人物,从天海跑去博宁,哪里会一路畅通心想事成?
“童峥嵘,你比很多人幸运,因为,老板瞧中你,这是你的机遇。现在,你的人生在你手上,是和芸芸众生一样挣扎求存,还是追随老板,让你成为一个不容侵犯,不容践踏,高昂头颅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人物呢?”
“你为什么不说是成为唐信的工具呢?”
童峥嵘站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尘,长叹一声。
庞不为轻描淡写道:“你如果同情张雨薇这样的人,随你的便,反正我不同情。老板有原则,我也有底线,我们不是杀人狂,只是让试图伤害我们的人罪有应得,也许在你眼中过分了一些,可这就是老板的世界,大人物是不容挑衅的!在你清楚规则之后,你就要学会第二步,找到规则的线头,去玩这个游戏。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假如我之前的假设出现,你的家人遭到侵犯,在法律制裁歹徒之前,他们就会得到报应,当然,你如果还是要辞职,请便,老板的大门不会再向你敞开,若是你遇到危机,可以四处求人,但请你,别后悔。”
童峥嵘闭目沉思良久,再睁开双眼时略显沉寂,似乎之前的火气都散去。
“接下来,做什么?”
庞不为点头微笑,说:“你先去确认张雨薇的死活,再把这份文件带回天海,通过快递邮寄给夏清盈,地址已经写好。”
随身的公事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待童峥嵘接过后,疑惑地问道:“那你呢?”
“我在青昭市还有些事情要做。”
童峥嵘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仰望天空,庞不为掏出电话。
“老板,他应该没问题了。”
“再观察三个月。若他口是心非,就扫地出门。”
童峥嵘下楼之后,街道上发生的惨剧众人围观。救护车赶到时,当场就宣布张雨薇死亡。
拦了一辆出租车,童峥嵘去长途车站,返回天海。
手上的文件袋。他没去看,至少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要么不做,要做,就守规矩。
yīn谋诡计阳奉yīn违的事情,他不屑。
到了rì落时。眼看即将回到天海,靠窗而坐的童峥嵘身心俱疲。
像是打完一场旷rì持久的战争。
晚上八点多,童峥嵘在长途车站下了车,立刻打的去了市内一家快递公司,本来快递公司已经下班,但是童峥嵘联系上一位快递员,把文件袋封在包裹中支付十倍的由自让快递员直接送去东明花园夏家。
暂时的工作,完成了。
童峥嵘本要回天海大学。但他却走进了一家酒吧。这一夜,他肯定无法入睡,还是用酒jīng麻痹自己痛快点吧。
夏家
夏卫国夫妇明显感觉到夏清盈这段时间的异常。
青chūn靓丽,活力四shè的姑娘最近一段时间魂不守舍,像是行尸走肉。
显然心底有事。
不过夫妇俩张口问,夏清盈闭口不谈。
直觉上。她这个年纪,工作上顺风顺水。那就是感情上遭受打击。
当夏卫国看到垃圾桶里被撕掉的照片,他却如释重负。
总算。女儿和唐信划清界限。
瞧她的状态,这会断的很彻底,不像藕断丝连,应该不会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夏清盈的电话突然响了,正盘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电视,她无jīng打采拿起电话看了看,陌生的号码。
有气无力地应答道:“喂?哪位?”
一听是送快递的,夏清盈心烦意乱,她问问父母,都没人有预计的快递要收。
可快递员一口咬定是要她亲自签收,夏清盈浑噩地穿上衣服离开家门,来到小区门口,骑着摩托车送快递的快递员眉开眼笑地等她签了字,高高兴兴地离去。
这跑一趟,等于他平时跑十趟,还不用公司抽成,自然喜形于sè。
心情一直跌落谷底的夏清盈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拆开包裹,发现是一个文件袋,拆开封条,抽出里面的文件,眼眉一扫,顿时等大双眼。
夏卫国好奇地凑过去想瞄两眼,但是夏清盈jǐng惕地把文件贴胸抱住,朝父亲瞪眼道:“我和你工作岗位不同,这是我的工作机密,你不能看,要不然,就是犯法。”
举手投降,夏卫国只当她在开玩笑。
却没料到,夏清盈手忙脚乱地抱着文件穿上拖鞋跑回自己房中,还把房门反锁上。
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一页一页翻看文件上的内容,可谓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黄月朝那个慈善基金会的犯罪证据!
但,只是信息,也许有人伪造也说不定。
经济犯罪侦查局派来的人,包括夏清盈在内,要在天海对这个慈善基金会进行彻查,再怎么查,都是账面上的行动。
那些,自然一丝纰漏都没有。
她工作上没进展,省厅的行动也即将偃旗息鼓。
可现在,突然有了峰回路转的转折。
这份文件没有署名,夏清盈皱眉苦思。
这是圈套?
或是这个神秘的告密人不想曝光?
可为什么偏偏选中她?
她第一个联想到的人就是唐信,拿起电话犹豫不决,最终拨给了唐信。
“你给我寄了一份快递?”
夏清盈口气淡漠地开门见山。
“没有啊。我这里有什么东西需要还给你吗?再者,我有东西给你,你在天海,我难道不能当面给”
唐信的话没说完,夏清盈就把电话挂了。
不是他?
夏清盈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明天把资料交给上级,去查证这些信息是个不小的决定,因为会耗费jǐng力与支出很大的费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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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试探
翌rì清晨
夏清盈起了个大早,穿上便衣提上一个公事包出了门。
坐车半个小时路程来到天海一间快捷旅馆,这一次省厅来天海秘密办案,便下榻在此处,并没有惊动天海官场。
只有重大案件,省厅才会直接插手,可见此次兴师动众所图不小。
最近案情毫无进展,包括夏清盈在内许多同事都像是无头苍蝇,查慈善会毫无头绪,士气难免低落。
敲开旅馆二楼一间房门,夏清盈昂首挺胸一脸肃容,不敢有丝毫的儿戏。
开门的是一位年过四十的男人,衣着整齐不怒自威,把夏清盈请进屋中后,露出个微笑说:“小夏,出来办案,不用时刻绷着脸,叫外人看见,肯定好奇我们这些外来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夏清盈表情稍缓,却也不敢真的放松,面前这位是省厅经济犯罪侦查处的处长,田光耀,连处长都亲自出动,可想而知此次来天海查案,背后的隐情必是一副洪水滔天的景象。
废话不说,夏清盈郑重地将文件袋交给田处长。
田光耀疑惑地看了眼夏清盈,然后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过目之后,表情始终波澜不兴。
走到窗前默默沉思,田光耀询问这些文件的来源,夏清盈如实告知。
阅历丰富历经沧桑的田光耀心中起疑。
这一次省厅的行动。他知道是白家幕后推波助澜。
罗氏集团。天海一家私企,听着资产超过十亿好似参天巨树,但放眼省内,这也就是小企业罢了。
田光耀对这种小企业,没多少热情,他现在是把枪,以前承过白家的恩惠,现在便投桃报李。
枪,也分很多种用法。
若是栽赃嫁祸,田光耀不会奉陪。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黄月朝的慈善基金会,后台就是罗氏集团,要公事公办查出什么,那也是为人民服务。在公在私,田光耀自然尽力而为。
如果白家有证据,早就会出现在田光耀手上。
显而易见,手上这无名人士送来的资料,是另一方的人。
田光耀微微一笑,幸好,这次是他亲自带队。
如果是好大喜功不谙世事的年轻人来办,搞不好拿着这些资料就要兴风作浪。
千万,不能被人卖了!
“小夏,我们下一步先求证这些资料的真实xìng。你去把大家都叫来。我们开一个短会。我把工作布置一下,大家就各司其职去办吧。”
夏清盈点了点头,刚要出门,又扭头回来为难地说道:“处长,如果,如果资料是假的,这办案经费,加上让大家白跑一趟,我”
“小夏,不要有压力。查案。不是做生意,不能处处算计得失,有时付出确实得不到回报,我们不管有多少线索,每一条都要跟下去。自己求证。”
田光耀的话让夏清盈如释重负,她把这些资料交上来。也是冒着风险,万一是假的,她难辞其咎。
很快,田光耀主持了一个短会,把工作分派下去,jǐng员们三五一伙奔赴外地,目的地全是国内的偏远地区。
青昭市
一个公交车站站牌旁,庞不为穿着休闲装,带着时尚太阳镜,手捧一份娱乐杂志静静阅读。
距离车站不远的一栋建筑,是青昭市一家报社。
一位年轻人衬衫领带打扮潇洒地走了进去,来到报社就声称要打广告。
报社广告部办公室内,成熟的女经理亲自接待这位年轻人,寒暄之后上杯水,女经理开门见山问道:“请问先生要登什么样的广告?在本报的哪个版面,篇幅,内容,以及连载时间?”
年轻人干练务实,也不废话,拿了一张A4纸递给对方,上面有打印出来的广告要求。
女经理看了看,意外地问道:“招演员?《夜心》影视剧组?我听说了,最近在本市取景拍摄的连续剧,要招这个长相的?”
看着A4纸上的人头像,那一脸平凡年轻,女经理没瞧见要招的演员多么出彩。
帅也不帅,酷也不酷,丑也不丑,完全是张大众脸啊。
年轻人淡淡地问道:“你们报社不接受这份业务?”
“不不不,顾客的要求,我们当然满足。”
女经理赶紧赔笑,她刚才失态,只是觉得蹊跷,这种没有特sè的人物,用得着登报招聘?
顾客是上帝,能赚钱就行。
接下来把详细的事宜谈妥后,年轻人一次xìng付清了登广告的费用,径直离去。
走出报社,年轻人出门就右转直走,路过车站时,庞不为自然地与他并肩而行,将手中的行李袋交给对方,轻声道:“里面是二十万,回家乡去,钱藏起来一点一点花,我们没见过面。”
年轻人动作自然地提上行李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说了句城北长途车站,拉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放着二十叠钞票。
庞不为依旧前行,过了几个街区后才坐上出租车,来到他在偏僻地方租下的出租屋。
那个年轻人在青昭市六家报社刊登了广告。
第二天清晨,庞不为就被电话吵醒。
“您好,我们是《夜心》影视剧组,哦,您是想应聘的?稍等,我把电话转给导演助理。”
等了片刻,换把嗓音继续拿起电话说道:“我是导演助理,说说你的情况不好意思,你身高不符合要求。”
连续几天,庞不为不厌其烦地接听这种电话。
所有应聘者无一例外全部被拒绝。
在狭小出租屋的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报纸。在角落中都刊登着同样的广告,招聘男演员,长相要符合相片中的要求,招聘单位是《夜心》影视剧组。
办完这一切,待没有电话再打来后,庞不为坐上了回天海的车。
“老板,吩咐的事情我完成了。”
“那回来休息吧,对了,海都大酒店已经建成,你替我去参加庆功会。另外,不为,你就不跟我提点要求吗?你想要什么?”
庞不为坐在长途车上一脸苦笑,犹豫片刻对着电话说道:“老板。我若包养女人,你反感吗?”
“正常需求。说实话,你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
“刻意去找,估计事倍功半,这玩意,随缘吧。”
“呃,也是。那你自己看着办,哦,你可以问问天盈安保的贺天赐,你要寻花问柳。找他拉皮条没错。”
“老板,你难道就不是变相拉皮条?”
“那你应该更高兴啊,质量有保证。”
“死了!张雨薇他妈死了!”
罗展雄在自己的私人会所里大发雷霆,一顿摔砸,他其实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冼嘉豪拿着一叠资料翻阅,任由罗展雄在奢华的房间内宣泄。
张雨薇的事故报告,冼嘉豪看完后,不得不赞叹道:“小瞧了唐信,呵呵,能把事情做这么完美。不错,不错。”
“不错个屁!”
罗展雄像个暴怒的野兽冲到冼嘉豪面前,一把抓起那些文件随手一抛,慌张无措地说道:“嘉豪,下一个。会是谁?是王宇栋,还他妈是我?你爸在省zhèng fǔ工作。让他去抓唐信,去,把张雨薇的死算他头上,只要唐信百密一疏,总有线索是能查到他幕后主使,一命赔一命,让唐信死,让他死!”
到了这个时候,罗展雄终于意识到了官商两个不同等级的实力。
少了蒋俊这位市长公子的庇护,罗展雄光有钱能干什么?
真以为当官的都是酒囊饭袋见钱眼开?
有些事情,当官的可以收了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有些事情,拿着前途命运做赌注,在官场混过几年的,即便不是老狐狸,也是个小狐狸jīng,孰轻孰重,难道分不清?
何况要打击的同样是一个富豪?
罗展雄最后的期望,全落在了冼嘉豪身上。
“即便张雨薇的死,查到唐信,可唐信的杀人动机,你想过吗?他为什么要杀张雨薇?最后会把你揪出来,展雄,这是你想要的吗?何况,张雨薇的死,已经尘埃落定,我没看出来她这起事故有任何地方可以拿来翻案。”
冼嘉豪淡淡地说道。
“那他妈怎么办?等死啊!”
罗展雄朝他狰狞怒吼道。
轻轻一笑,冼嘉豪拍拍罗展雄的肩,轻声道:“你先镇定下来,我会给唐信制造一些麻烦,让他无暇分心来对付你,我们慢慢想一个策略。”
既然对方这么说,罗展雄暂且压下恐慌,在冼嘉豪转身离去时,又脸sè发狠道:“嘉豪,能杀了唐信就别只是折磨!他活着一天,我就睡不好觉!”
张雨薇若是直接被暴徒一刀杀了,罗展雄兴许还不会一副如临大敌风声鹤唳的样子。
可偏偏,张雨薇死于意外,罗展雄不寒而栗。
万一他哪天走出门就出了意外?
冼嘉豪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待走出门后不屑一笑。
唐信可以制造张雨薇意外身亡的假象,但肯定不会在罗展雄身上故技重施。
现在唐信和罗展雄要开战,天海不少人都知道。
即便罗展雄死的再合情合理,矛头肯定指向唐信。
也就是张雨薇那种无人问津的小角sè,加上是死在外地,才不会引人关注。
在私人会所外坐上奥迪R8,冼嘉豪打了个电话去国外。
“刚武,唐信已经开始行动,张雨薇死了,你跑到国外,一定能安然无恙吗?就算唐信一年找不到你,三年找不到你,可你现在什么也没有,唐信呢?他生意做大,资源雄厚时,你能过几天安生rì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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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纪检来人
还有二十天左右才是五一假期,但不少大学生的心思已经飞到了黄金假期。
刚下课,唐信在收拾课本,一旁的任昊与李欢上蹿下跳,拿着本子兴高采烈地询问周围同学。
像他俩,一个老家东北,一个老家在东南沿海,五一假期肯定不回家乡,如何度过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假期,是个需要处心积虑慎重思考的问题。
消磨时光,他俩肯定不乐意。
于是他俩想出了一个度假的方式,踩自行车环游省内,夜晚在青年旅馆下榻,消费便宜,同时也当健身,还能四处观光,何乐不为?
响应的同学很多,反正都是自费,大家成群结伙一同出游,也不怕孤身出行发生意外。
“唐信,你去不?看你最近失魂落魄的样子,跟我们出去散散心。”
李欢这个爽快开朗的东北小伙很热情。
收拾好东西还坐在原位没动的唐信微笑摇了摇头,换做以前,他会是活动组织者,现在有点儿身不由己的感觉。
同学们都离开后,唐信还坐在教室,最近他看上去有些意志消沉,总是一个人发呆,好像除了上课外,站起身脚步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迈。
桌上忽然放下一个蛋糕盒和一杯鲜榨橙汁。
唐信露出个轻淡的笑意,说:“你是可怜我?”
何嫣表情平静。心中一叹。
在唐信身边如影随形。在唐信与夏清盈摊牌后那段时间,何嫣明显可以发觉唐信闷闷不悦,现在叶秋也离校消失得无影无踪,唐信孤家寡人,真有点儿令人同情。
“巧克力慕斯,橙汁。呵呵,何嫣,你现在对我很了解嘛。”
唐信打开蛋糕盒后,拿起塑料叉慢条斯理地切开蛋糕一点一点吃下,再喝一杯鲜橙汁。这是他平时吃茶点最喜欢的搭配。
淡淡一笑,何嫣说:“这是你教的,多看,多听。多想。在外人面前,你会喝咖啡,浓不加糖,不吃蛋糕点心,或许是避免嘴边沾上点心渣。喝茶相反,你喜欢喝清茶,也许是害怕牙齿生渍不美观。你最喜欢的蛋糕是巧克力慕斯,最喜欢的饮料是橙汁,一定要鲜榨,不是兑水加糖的饮料。”
毕竟担任唐信的秘书已经半年。她若连唐信最基本的喜好都摸不清,那简直白干了。
唐信并不惊讶,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是你第一次请我吃东西,我很好奇,是感谢我?”
何嫣侧目朝唐信望去,他悠然地吃着蛋糕。
yù言又止。
何嫣很想告诉他:我只是想让你振作一些。
一向雷厉风行气势汹涌的唐信,忽然沉寂下来,没有露出半分沮丧或忧伤,或颓废。
可与他以往的形象相比,反差太大。就让何嫣觉得他愁苦不乐。
她也从未想过,唐信会是一个对她具有如此巨大感染力的人,他的情绪,影响的不再是他一个人。
一向省吃俭用的何嫣拿不出贵重礼物,她自己也心知肚明。唐信不会对只体现金钱价值的东西有感触,相反。她能送来的,就是一份唐信最喜欢的蛋糕,一杯他喝下会畅快回味的橙汁。
何嫣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唐信的说法。
感谢他。
唐信吃完蛋糕拿出纸巾擦擦嘴,一口气把橙汁喝完,长出口气,咧嘴笑道:“第一,你不要认为我不开心,只是没有什么值得我开心的事发生而已。第二,谢谢。”
支着下巴目送唐信的背影,何嫣幽幽一叹。
或许,应该把心意表达出来。
万一让他误会了呢?
认为自己是攀龙附凤?
何嫣不敢想下去。
她珍惜现在的一切,所以,不能拿来冒险。
今天是周末,唐信开车回南区,至少现在叶秋不在,程慕周六rì要高三补课,他到了周末待在薇雅园,还不如回家做做家务。
路上买了些外卖,唐信刚打开家门走进去,愣在原地。
客厅一片愁云惨淡。
唐彬和程文越两个大老爷们儿勾肩搭背,茶几上放着烟灰缸,白酒,花生。
一瓶白酒已经见底,另一瓶也打开喝了三分之一。
两人都满面酒红,看似已然醉意上头。
“老唐,我对不起”
程文越搭着唐彬的肩膀念念有词,一脸悔恨。
唐彬捶胸顿足不断念叨:“我也是,我也是”
谢婉玲坐在一边愁眉不展满目担忧,看样子是劝不住他俩。
唐信回来,就只有谢婉玲注意到他,站起身把唐信往厨房里推。
手上的外卖,看来多余,父亲和程文越都已经喝饱了。
谢婉玲拧着眉头把唐信手里的外卖放进冰箱,再转身时,唐信压低声音询问道:“这是?”
谢婉玲探头看了眼客厅,轻手轻脚把厨房门关上,唉声叹气道:“你爸和你程叔叔,被停职了。”
晴天霹雳。
唐信皱起眉头沉声问道:“咋回事?”
谢婉玲犹豫片刻,觉得唐信现在的年纪,告诉他是应该的,省得他胡思乱想。
“昨天纪检组和监察局的去你爸单位”
听到纪检和监察局,唐信还没反应过来。
普通老百姓多半觉得纪检组的找公务员谈话,那就和港片里廉政公署请喝咖啡一样,来者不善,同时也暗示公务员徇私枉法。
自家的情况,唐信即便不是财政大臣,但肯定父亲在民政局没捞过油水,以前过的都是jīng打细算的rì子,最近一年多家庭状况改善,唐彬就更不可能在工作上捞取私利。
但客厅里那俩老爷们儿醉眼惺忪一副忏悔的模样,一口对不起国家,一口对不起党,好像还真是干了点儿见不得人的事情。
要是被栽赃陷害,那肯定是据理力争言辞反驳啊。
等谢婉玲把事情详细说完,唐信苦叹一声。
要说违纪,唐彬和程文越被停职,合法合理。
人们都说国家政策是越来越好,福利待遇越来越高。
可在这之前呢?
经过军改后,退伍军人等等一系列保障福利有很大提高。
可之前,有过非常混乱和难堪的时期。
那个时候,退伍军人能干什么?青chūn年华都在部队上,专业技术连技校出身的人都比不上,就业,生活,前途未卜。
而那时,国家对退伍转业军人也有福利津贴,可条件,都是有明确要求的。
能自力更生,或被推荐就业单位正常上班等等条件良好的,那自然就没有福利,或降低很多。
唐彬和程文越在民政局工作,优抚安置退伍转业军人的后续生活,是工作中不小的一部分。
十几年前,那会儿政策不好的时候,家庭生活条件举步维艰的转业军人数不胜数,一大堆先当军人后只能当保安的多如繁星。
唐彬,程文越,他们的老战友在本地的,自然想要那一份补贴福利,于是在审查条件时,唐彬与程文越就放宽了些要求,真的生活困难,补贴当然要给,生活一般,多拿点儿补贴能减轻生活压力的,唐彬与程文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都是战友,也都曾经当过军人,明白号子一响就要起床的艰辛。
现在纪检拿这段往事做文章,这隔了十几年的秋后算账,让唐彬与程文越措手不及。
可在这件事上,他俩人还真的认了。
也没想着把当时的同事或上级都拉下水。
俩人都是农村出身,在他们的心里,没有时下年轻人各种不公就怨恨zhèng fǔ的想法。
吃过苦,受过累,从贫穷中挣扎出来,这一切,在他们心里,都要感谢国家栽培。
那时他们从农村考入军校,不用交学费,每个月还有几块钱的工资,那是何等的心满意足?
是他们自身努力,加上国家的待遇,才有今天的他们,更才有他们下一代的良好环境。
真若怨天怨地,永远抱怨不完。
抬头看,总有比你过得好的人。
低头瞧,也总有比你凄惨的人。
本分知足,吃过那份苦,才会珍惜今天得来不易的生活。
所以,唐彬和程文越对纪检和监察局的人,坦白一切,吐露事实。
他们没有怨恨是谁来查这件事,这都是事实,狡辩抵赖,于心何安?
他俩只觉得在工作上犯了错,愧对于党和国家。
唐信回了自己房间,还没开始思考,叶鹏飞又火急火燎地跑上门了。
昨天出的事,他今天才知道,也是唐彬和程文越不想外传,毕竟不是丰功伟绩值得炫耀。
“老唐,老程,这件事儿,是钱的问题吗?是不是要查账?能不能把钱补回去化解?”
叶鹏飞当年专业,自己工作一路畅通,倒没有麻烦两位老战友走后门,这会儿他为两人担忧,心急如焚,说话没经大脑。
尤其是唐彬与程文越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他说什么,都是耳旁风。
“叶叔叔,这不是钱的问题,当年国家的补贴,又没进我家和程叔叔家的口袋。您回去休息吧。”
唐信委婉送客。
谈到官场,永远不是钱的问题。
亿万富翁跑去抢劫一万块钱,被逮捕了说赔十万,能把犯罪事实抹去吗?
要是这样可以化解,那社会就乱套了。
深邃的眼神默然出神,唐信知道这是冲着他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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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谁管将军成路人
送走叶鹏飞,先把唐彬搀扶回屋子里睡下,唐信再吃力地把程文越也送回家。
开门的程慕见到程文越酩酊大醉还不断吐着忏悔的话语,吓了一跳,待唐信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没事儿的时候,她才惊魂稍定。
最近程慕很乖,时常一个星期就给唐信发一条短信嘘寒问暖。
天气冷了,多穿衣服,晚上盖好被子,诸如此类的短信。
她本人,倒没有刻意去找唐信,上学认真,放学自己在家埋头苦学,十足的学习标兵模子。
还有五十多天就要高考,程慕不敢有一丝懈怠,来到她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书桌上厚重繁多的课本,书桌zhōng yāng摊开三本书,看样子程慕之前正在学习。
“我还以为我爸去谈恋爱呢。”
她心有余悸地坐下,大眼睛锁定在唐信脸上,想要瞧出更多的信息。
唐信只让她放心,然后打算告辞,免得打扰她学习。
“哎,来了,就坐会儿吧。”
过年之后,程慕就一直克制自己的思念,小姑娘担忧自己沉溺在懵懂的爱情幻想中,最终倒在高考的终点线上。
见不着唐信,也就罢了。
既然见了,就心里痒痒的,很快就心猿意马。
唐信听她的话,坐会儿。
从她书架上随便抽了本艺术赏析类的杂志,在整洁的单人床边坐下。唐信悠闲地翻阅杂志。
一眼。两眼,三眼,四眼
程慕在书桌前坐得端正,可注意力就是集中不起来,偷偷瞥唐信,对方淡定若水的样子让程慕扁起嘴。
啪
把手上的圆珠笔拍在书上,程慕霍然起身,飞扑投入唐信怀中,搂住他的脖子就佯怒拍打起来。
“坏蛋,坏蛋。坏蛋你不想我吗?”
看到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唐信没说话,翻身将她压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吻住她柔嫩的双唇。双手也开始胡作非为。
程慕本以为自己是单相思,自怜自艾,却没想到唐信比她更热情,她总怀着把唐信伺候舒服的想法,但今天,两人的角sè调转过来。
差不多一个钟头之后
狭窄的单人床上,两人不着寸缕,程慕只能趴在唐信身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秋波汹涌,香汗淋淋且肌肤绯红。
她埋首在唐信耳边。悄声道:“唐信,以后,不准你亲那里,不准。”
唐信享受她每一寸肌肤,不解地低声问道:“为什么?我喜欢啊。”
程慕扭扭捏捏半晌才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怕,怕你讨厌我,那里脏,我又,又每一次都尿尿。”
“你的生理知识,还是没好好学。”
晚上回到家。谢婉玲已经睡下,唐信在自己房中掏出时光电视开始寻找线索。
唐彬和程文越被停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说,但多半不会闹到法院去。毕竟这种事情,真要闹大。谁知道会不会捅破天窗。
哪个地方的民政局,就没在发放福利津贴上面有点儿纰漏?
唐程二人又不是中饱私囊贪污受贿,行政上接受处罚算是极致。
不管幕后之人是谁,想要达到的目的,无非是让唐信愤怒,自乱阵脚,然后自寻死路。
唐信早已过了那个被人打一拳头便呐喊咆哮的年纪,所谓的狰狞愤怒,都只是弱者苍白无力的虚张声势。
强者,首要是冷静。
如果唐信为了父亲出头,不计后果地去跟纪检部门,换言之是和市zhèng fǔ闹,胜负是其次,起码就落了下乘,还中了别人的圈套。
顺藤摸瓜先理清事情,唐信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幕后针对他。
是现在的敌人,还是新冒出来的敌人。
时光电视把时间选定在昨天早上唐彬上班。
在单位里,纪检上门。
切入点转入纪检人员,从干事员到领导,时间前后往返理一遍。
唐信对自己发现的事情,哭笑不得。
有人给纪检部门的领导送去了一份文件袋,里面装着的是这位领导和某位女子滚床单的视频。
唐信只觉世界真小。
男人一时冲动没管住前列腺,发生了露水姻缘多半以为走了桃花运,殊不知是个圈套,一时快感,换来了引火烧身。
这位纪检部门的领导看完视频一脸煞白,只能按照未知人送来文件袋中纸条指示行事,针对唐彬和程文越。
只打击唐彬,目标太显眼,多一个程文越,混淆视听摆**阵。
唐信没再从快递员身上找线索,而是凭直觉,直接把切入点换成曾经上门的婚介所,那位钱经理身上。
通过时光电视看了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
视频就是钱经理暗中找人送去的。
钱经理只是一条狗,他也是听命行事。
通过电话,很难知道是谁下的令。
不过,唐信既然已经有了既定目标。
罗展雄,冼嘉豪,薛刚武,王宇栋。
从这四个人身上下手看看,如果不是他们四人中的一个,就说明还有隐藏敌人没有抓出来。
可不出所料的是,唐信终于把这条毒蛇抓了出来。
冼嘉豪!
收起时光电视,唐信默默沉思。
如果没有平等的资源,或许唐信只能任由他们拿捏。
这也是为什么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往往横行无忌的原因,与普通人的权势之别。
“冼嘉豪。你玩的太大。大到我都有点儿佩服你了。”
钱经理既然是冼嘉豪的人,手上那些个小视频,全都是炸弹,引爆一个能掀起点波澜,如果全爆了,恐怕整个天海都要震动!
难怪冼嘉豪有恃无恐。
敢情手里有王牌,能动用的资源可要比其他公子哥多得多了。
别人是欠人情或花钱请人办事。
冼嘉豪手里握着不少官员的前途命脉。
但他并没有肆无忌惮,不到万不得已,他始终藏在暗处低调行事。
“有意思,把柄。是双刃剑。”
唐信了解了事情后,坐在床边垂首思索。
父亲和程叔叔,其实只是很普通的公务员,并没有向上钻营的野心。在本职工作上兢兢业业做些实事就心满意足。
就算工作没了,没了就没了,并不是理想破灭人生无望的局面。
掏出电话看看时间,都快晚上十一点了。
唐信想了想,还是给萧卓珊拨了个电话。
“喂?是老板吗?”
听她声音还未睡下,jīng神头还在。
“公司流动资金有多少?”
“账面上能用的有两亿左右。”
“拿五千万出来,成立一个慈善基金。”
“嗯,好的。”
十年前做慈善的企业不多,十年后做慈善的企业遍地都是。
说好听点的是回报社会,不好听的话。还是资源换购与宣传作用以及企业形象的隐xìng价值在作祟。
唐信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交给父母去打理,这远比唐彬坐办公室百倍认真工作要更有成效,更能让多数人受益,更直接地报效祖国与人民。
唐信要打这场与罗冼薛王四人的战争,眼睛就不会盯在局部,丁点儿得失放在心上,难成大器。
张雨薇的死,只是试探,下一次。唐信出招时,就会是雷霆一击。
深夜
城市幽静,一间格调雅致的茶楼已经打烊,但在此时,门外停了数辆轿车。大门露出一人宽的口,不断有中年人走入。径直来到三楼雅间。
室内,茶楼停业,围坐一桌的官场大员闷闷抽烟,面前就只有白开水,不多时,一道年轻的人影走了进来,先面带微笑地朝各位恭敬地打个招呼。
“在座的,都是我的叔叔伯伯,逢年过节来回串门,有的认识十几年了,最少,也是三年五载的交情。前天,民政局调查两位公务员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叔伯们的工作,我这个小辈当然不会自讨没趣指手画脚,但是,我有句话不吐不快,大家都是明白人,话不外传,唐彬只是个小科员,这是事实,不过,他的儿子,唐信,我能告诉叔伯们的是,他是京城那边在关注的人,千万,千万呃,言尽于此,深夜惊扰各位叔伯,实在抱歉。”
在座的中年人各个面面相觑,心底剧震。
“子杰,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唐信,他,他不就是个商人吗?”
那位被冼嘉豪要挟的纪检领导也在场,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要挟他,但只能照做,万一他的视频曝光,闹得人尽皆知的时候,他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白子杰一脸天真的微笑,说:“卖白菜的是商人,卖石油的也是商人。”
得嘞
屋内的人算是明白过来,奇货可居谁不懂。
恭恭敬敬把人都送走后,白子杰独自坐在室内,喝杯开水,轻轻出口气。
董赋才和白邺宇走了进来,三人坐下后,董赋才就笑道:“子杰年少有成,上得了大场面,白家卧虎藏龙啊。”
白子杰伸手一挡,赶紧道:“别捧我。等我去了清溪镇上班,风雅集团必须来投资,我要求不高,两千万就行了。”
“你看,我没捧你,但你已经在炫耀了,二十二岁的镇级领导,放眼国内,数你最年轻了吧?”
董赋才洒然一笑。
白子杰打住不说,他是家里培养的第三代政界新秀,能不能打拼出一个未来,现在谁也别妄下定论。
“董哥,薛刚武要夺你的权,你都能容忍,为什么就因为他挑衅唐信,你反而把他逐出门了?”
结束一个话题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一个新的话题,白子杰深谙此道。
他话音一落,董赋才和白邺宇都惋叹不已。
公司内部怎么斗,都是正常的,谁没有事业野心?董赋才能不能掌控,是个人能力问题。
但到了外面,薛刚武做的事,董赋才无法容忍,那背弃了他们的原则。
薛刚武才离开短短的时间,风雅集团很快就熟悉了这个局面。
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谁管将军成路人?
风雅集团的真龙天子在位一天,下面任何一人都可以撤换。
董赋才也不想谈这个话题,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唐信身上。
“这些被用来借刀杀人的棋子,明天开始会见好就收。”
在场的三个人其实很好奇,少爷俱乐部那边,如果不是蒋俊出面,谁能这么光明正大让纪检去查唐信的长辈?
不过经过轻微的jǐng告后,事情不会闹得不可开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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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大战在即
十几年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被翻出来调查,本来就在民政局内部听起来匪夷所思。
纪检那边雷声大雨点小,演了出虎头蛇尾的闹剧,对唐彬和程文越,只做出了行政jǐng告以及降职处分,这被纪检盯上,得到这样的结果,听起来就像是儿戏。
虽然,法律法规上,芝麻绿豆的小事纪检都应该一丝不苟。
降职处分,还得上班,唐彬和程文越在单位里不受歧视,俩人人缘都不错,同事之间犯不着挖苦嘲讽落井下石,即便真有人幸灾乐祸,肯定不会写在脸上。
小人得志,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类人,在zhèng fǔ机关单位里屁股肯定坐不热就得滚蛋。
又是一天清晨,唐彬起床洗漱,对着镜子收拾着装,完毕后长叹一声。
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历史,是抹不去的。
因为过去,才有现在。
唐彬和程文越,的确十几年前给老战友们开了后门。
谁也不是圣人,动了恻隐之心利用职务之便方便他人,无形中就侵犯了他人利益,这不用辩解。
走到饭厅,唐彬诧异地看到唐信在家,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家?今天不上学?”
不是周末,唐信出现在家里很奇怪。
唐信回道:“上午的课是十点。”
他说完,就朝谢婉玲挤眉弄眼。
唐彬心情不佳,呵斥道:“有什么话就说,别做鬼脸。”
谢婉玲盛了碗稀饭放在唐彬面前,坐下后酝酿片刻,说:“你干脆辞职吧?”
哐当
唐彬把筷子摔在瓷碗上,yīn沉着脸怒道:“是不是我丢人现眼?我是受了处分,这是我活该!咎由自取!怎么了?我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就因为这点事,难道就耍脾气不上班了?这样就有面子了吗?唐信,这是不是你的意思?啊?是不是有钱了。就能吃喝玩乐不工作?你是不是嫌你这个爹让你面上无光?”
这样激烈的反应,让母子俩都始料不及。
唐信摆摆手轻声道:“爸,您先听我妈把话说完。好吗?您不同意,继续上班,我就算是世界首富,您还是我老爸。您打我骂我,我绝不躲。”
接下来,谢婉玲把想法跟唐彬仔细地说了说,这才让唐彬脸sè稍缓,又露出几分欣慰地望着唐信:“你有钱了。想到做慈善,这是好事。但是,我记得你去年,好像你成立公司时就只有五千多万吧,现在要捐五千万,你不后悔?”
唐信一口气差点儿没抽过去,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说:“捐?不不不。爸。您还没理解。五千万成立慈善基金,不代表把五千万捐出去。我,我现在是比去年有钱,简单,简单的说,以个人财富而论。我,我。在国内啊,大陆富豪排行中。我能排进前五十。”
世界前七百名内。
“那是多少?”
唐彬又不翻金融杂志,富豪财产是个什么样的天文数字,他一点儿都不了解。
唐信哭丧着脸,轻声道:“二十多亿。”
哗
唐彬瞠目结舌,倒吸一口冷气。
唐信的脸sè更难堪了些。
“美金。”
唐彬笑了,扭头对谢婉玲道:“儿子成功地把我逗笑了,呵呵,你们真有心,行了,我这几天的确心情不好,你们不用为我cāo心。”
谢婉玲表情不变,轻声道:“儿子说的,都是真的,我问过小颖了。”
“什么?!”
唐彬拍案而起,没有怒发冲冠,是真的惊呆了。
唐信翻翻白眼,视线移向别处。
其实,这都是公开透明的财富排名,隐形富豪数不胜数,何况这也是以个人财富而论,那些财团,家族,集团等等机构所持有的财富,那才是富可敌国。
“二十多亿美金,就算二十亿美金,一百多亿人民币!唐信,你就拿五千万出来,这是施舍你爸吗?”
唐彬回过神来就开始质问。
唐信眼神奇怪地仰望父亲,说:“施舍?您要钱,要多少?二十亿美金我都给您。哦,您以为我拿五千万是哄您开心?还是您觉得我出五千万少了。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您首先要明白怎么做慈善,才能去做。慈善事业,不是掏了钱就行,我先拿五千万出来,让您和我妈熟悉一下这个行业,以后,当然会拿出更多的钱回报社会。”
大企业,若然一毛不拔,尤其慈善是个道德形象,做,无形中的价值和意义,都非同寻常,不做,就要饱受社会舆论的抨击。
在情在理,在公在私,唐信对慈善事业是抱以肯定和支持的态度,有钱,回报社会,需要纠结吗?
多几千万,唐信生活如故,少几千万,他能换回来的,兴许是数倍的回报。
即便真的一点儿没有回报,全当赈灾济民了,也未尝不可。
唐彬坐下来挠挠头,疑惑地看向媳妇,问:“做慈善不是捐钱吗?”
谢婉玲摇了摇头,小声说道:“钱捐出去,捐给谁?只是捐钱,再多钱也不够啊,何况,有些人有些地方,需要的不是真金白银,也许是粮食,也许是医院,也许是学校,也许是孤儿院,也,呃,反正,要真心地去做慈善,这里面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尤其是长期做下去,要不然,你今天把钱都捐了,明天呢?”
谢婉玲也就是昨晚听唐信长篇大论临时洗脑,眼下现学现卖给唐彬上课。
唐信琢磨琢磨,是好像想的简单了。
他不关心商业,但至少也会看时事新闻,慈善行业里被曝光的阳奉yīn违中饱私囊屡见不鲜。
“诶?儿子刚才说,我和你,你不开餐馆了?”
谢婉玲哭笑不得。
自从唐信暴富之后,她那个小餐馆完全就是消磨时间用的,只是让生活充实一些罢了。
“哎呦,你要是辞职去管这个慈善基金,我给你打下手啊,餐馆转让就行了。”
唐彬端起碗吃早饭。意思要再想一想,老观念嘛,工作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他也就思考了一个早饭的时间。就想通了。
力所能及做点实事,显然慈善基金的舞台更大。
“这事儿,我跟老程说说,看他愿意一起来不。”
唐信微笑道:“全您做主。都听您的。”
碗筷放下,谢婉玲掏出一份资料递给唐彬,他疑惑地翻了翻,问:“这什么?”
“去国外学习,儿子准备的。”
谢婉玲笑眯眯道。
学习?
当然要学习。
两眼一抹黑就要干事业。光有钱就行?简直痴心妄想。
唐信解释说:“这上面有十几个国际著名的慈善组织,这些组织都欢迎世界各地的慈善人士去参观了解他们的运作模式,本着人道主义jīng神,相互交流,学习借鉴,一同把慈善事业发扬光大,所以,我意思是爸妈你们先去国外转一转。看看人家都是怎么运作。回来后结合实际情况,再具体cāo作。”
有道理。
唐彬点点头,把文件放进公事包里,外出去上班。
路上,唐彬把这个事情跟程文越一说,程文越立刻就同意。
说实话。在民政局坐办公室,十年如一rì。是人都会厌倦,何况到底做了什么贡献。自己也不清楚,更没有心思往上钻营与人争来争去。
于是,唐信很快让萧卓珊去招聘一批相关能力人员,先支起这个慈善基金的雏形,雷厉风行一个星期内就组团出国学习。
把父母送出国去玩,是唐信的权宜之计,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一些,唐信不希望父母见到的事情。
回到薇雅园,在自己的书房中,唐信与唐颖进行视频通话。
“投资冰岛银行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唐信开门见山。
唐颖无jīng打采地点了点头。
她难以明白,唐信又突然要拿一个亿投资冰岛的银行,是出于怎样的考量。
在2008年秋天那场金融危机爆发后,欧洲最先遭受打击的就是冰岛。
全世界见证了冰岛金融体系的死亡。
一个骇人听闻的词语传遍世界国家破产!
那一年,冰岛这个只有三十多万人口,却人均GDP排名世界前五的国家,成为了金融风暴的典型缩影。
银行业的规模,是全国GDP的12倍!其中龙头,便已是GDP的5倍左右。
但在那个秋天,评等机构惠誉公司Fitch把冰岛的主权评等降为BBB,仅比垃圾债券高一级。标准普尔公司也已把冰岛主权评等降二级至BBB,只比垃圾等级高二级。
隶属纳斯达克OMX集团一部分的冰岛证券交易所,全部暂停!
灭亡了吗?只在悬崖边上而已。
银行业全面国有,即便是IMF提出经济支援,但还是被冰岛zhèng fǔ在金融体系垮台前拒绝,原因是IMF在上世纪末亚洲金融风暴中的善后工作,不得人心!
从苟延残喘到浴火重生,世界见证了冰岛的重生。
不论是次信贷危机还是欧债危机,各大经济体都在谈论挽救银行业,哪怕三十多年来,已经有一百多个国家先后经历过金融体系崩溃的历史,但守住金融体系的底线,是所有政客,财团,破釜沉舟的基本目标。
冰岛放任银行倒闭,进行严格的金融管制,重振传统渔业。
几年之后的今天,冰岛迎来了chūn天,人们不再担忧失业,有事可做,有钱可赚,养家糊口最基本的需求得到满足。
这是其他国家无法复制的,毕竟,冰岛只有三十多万的人口。
距离上一次金融风暴已过数年,冰岛当时放任银行倒闭,眼看金融体系崩落,可国家总归还是需要新的资本注入,银行,该有还得有。
唐信现在就要以冰岛正在浴火重生的金融业为立足点,将资本打入欧洲市场,这样会在有所需求时不致手忙脚乱。
待和唐颖结束了视频通话后,唐信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英国南安普顿
望着碧海接天的画面,吹着舒爽的海风,特瑞莎心旷神怡。
在这个泰坦尼克号驶出的港口城市里,她喜欢这里,越是有故事的地方,就越吸引她。
听着电话里唐信的询问,特瑞莎眺望美景悠然道:“一切准备就绪,下个月就能出海,前往第一个打捞点。”
“郁金香,来天海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们来办。报酬,每人两百万美金。”
特瑞莎掩嘴娇笑,不可思议地问道:“在你的家乡,你居然需要外人?”
“这才体现了你们的价值啊,还有,我对你们的信任啊。”
房内
唐信挂断电话后,露出一丝诡笑。
战争,开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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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迟来的愚人节礼物
谢婉玲与唐彬一同出国,餐馆已经在转让阶段,一年半以来,这个小餐馆始终火爆,生意兴隆的景象是有目共睹,眼馋不已想要接手的个体户多如过江之鲫。
转让费多少,转给谁,唐信都不关心,他只是抽空把餐馆内吊顶电视里的道具取了回来。
招徕生意猫,暂时也无用武之地,功成身退回到四次元口袋里。
夜深人静,唐信在卧室悠然沉睡,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jǐng报声。
从床上豁然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唐信迷迷糊糊揉了揉睡眼,再扭头一瞧,床头柜镜子后面发出短促的声音。
房间保卫装置:将这套保卫装置安装在房间的周围,就能够保护自己免受来自室外敌人的攻击。
唐信穿上拖鞋下了楼,站在家门前,通过猫眼观看外面的动静。
有人撬门?
门外站着四个黑衬衫西裤的男人,领头之人身材高瘦,贴墙靠在门边,在撬锁的男人满头大汗,作为一个在本地出了名的开锁能人,各种防盗门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可面前这扇大门,死活就是撬不开。
丢了面子是小事,关键包括他自己和其他三位同伙,腰后都别着装了消音器的****。
踹门又会惊动左邻右舍,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任何响动都无形中有扩音器传开。
在家里的唐信缓步走到小酒吧后,从架子上拿起一个高脚杯,来到阳台上,将高脚杯轻轻丢出外面。
啪啦
高脚杯落地粉碎的响声划破宁静,惊动了小区内巡逻的保安。
两人一组的保安还未循声赶到现场,停车场又响起了刺耳的jǐng报声。
保安们立刻拿起对讲机通知其他同事,显而易见,小区里至少也是来了贼!
唐信把汽车jǐng报器按停,走回房门前通过猫眼再一瞧,果然。门外的人吓跑了。
本以为是小偷小摸,可唐信看时光电视后才发现原来不是这么简单。
杀手?
这种混混也能当杀手?
这个国际玩笑太逗了。
这四个人里面,有个人唐信还真有点儿印象。
黄振康的得力手下:耗子。
没想到黄振康也卷进来了。
坐在沙发上喝杯酒。唐信看看手机里的rì程,机票已经订好,五天后离开天海。
微微一笑,唐信自言自语道:“计划要做一点改变了。”
最近一段时间。王宇栋魂不守舍惴惴不安,张雨薇的死讯他也得知,不敢待在家里,于是找了间僻静的小酒店入住,打算避避风头。
几番联系罗展雄。都吃了闭门羹,王宇栋每天做噩梦都能吓醒,与他同是一根绳子上蚂蚱的马欣楠鄙视不已。
她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xìng,眼看这么多天唐信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自然以为对方在虚张声势,跟王宇栋住酒店,怎么着都比住宿舍要舒坦,她甘之如饴享受这一切。
大清早。王宇栋穿衣起身。独自离开酒店,他要找些门路与罗展雄联系上,不管怎样,先得给自己找个靠山,单打独斗他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酒店客房服务打扫完卫生,马欣楠蜷着双腿侧卧在沙发上。拿着电脑看电视剧,自娱自乐。
她看得聚jīng会神。突然看到电脑屏幕上反光的影像中现出一道身影,是在她背后!
悚然一惊还未扭头。嘴巴被人用布条捂上,吸入鼻息的乙醚迅速麻痹了她的神经,眼皮合上不省人事。
昨夜行动失败,耗子带着三个人在小区外的街头盯梢,坐在一辆普通的白sè面包车中,眼睛不眨地望着薇雅园的大门。
当唐信开着凯迪拉克出门后,耗子立刻命人跟上,准备伺机下手。
唐信一路开车来到一个商场外面,停好车后,并没有进入商场,漫步街头,几分钟步行就来到一间酒店门前,他径直走入,面包车也在三十秒后停在附近,耗子带人不动声sè地跟了进去。
唐信进入酒店后就戴上了石头帽子,大堂内的监视器即便拍到他,也看不清脸,其他人也忽视了他的存在。
走入一楼的洗手间,唐信拉开任意门回到了家。
打了个电话出去。
在酒店外面一无所获的耗子正沮丧呢,突然电话响了。
“目标在307房,速战速决。”
“你是?”
“黄总叫我帮忙的。”
“谢谢。”
耗子挂了电话后给三位同伴打个手势,四个人从酒店后门走楼梯上了三楼,酒店走廊上都有监视器,他四人低着头来到307房,开锁那位仁兄这回不负众望,轻而易举打开了房间的大门,四人迅速闪入房中。
纷纷掏出枪来的四人发现房间里没人!
耗子一根手指竖在嘴前,示意噤声。
他轻手轻脚来到浴室前,酒店挺有情趣,浴室是磨砂玻璃门,人若在里面一丝不挂淋浴,能瞧见朦胧的身影,男人洗澡没什么观赏xìng,女人,那种若隐若现的场景,就是最强烈的chūn药!
浴室内有淋浴声,隐约可以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在洗澡,还传出来了哼歌的声音。
其他三位同伴已经拿起枪对准了玻璃门,耗子却先抬手示意先别轻举妄动。
万一杀错了人呢?
恰在此时,浴室内响起了电话声。
“喂,您好,我唐信。”
“哦,晚上七点,葛家楼?那么远,成,我准时到,拜拜。”
通话结束,浴室内又响起了哼歌的调调。
耗子这回确定了里面的人是唐信。
大手一挥,四人扣动扳机,有消音器的缘故,除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外,就只有轻微的震动声。
玻璃门化为碎片砰然粉碎,耗子四人目瞪口呆。
浴室内,淋浴的花洒水流不停,但四人面前,只有一个硬质人形挡板。因遭枪击打穿了数个窟窿,挡板横断折下。
被挡板遮掩的后面,一个女人闭目坐在那里。身中数枪,血流成河。
耗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身亡的女人。
她是谁?
此时,浴室边水台上,放着一部电话。从里面传来了笑声。
“愚人节虽然过去了半个月,但这份礼物,希望你们喜欢,呵呵,玩得开心点。”
电话收线。
耗子幡然大悟。满面狰狞。
被人耍了!
哼歌,电话声,通电话,全他妈都是假的!
他们杀错了人!
砰
就在耗子强自镇定该如何收场时,房门被人踢开,数名刑jǐng冲入房中,一看浴室的情景和四人手上拿着枪的场景,迅速拔枪。怒吼道:“放下枪!放下枪!”
耗子迅速把枪丢地上举手投降。其他三位同伴,有人不知所措地也扬起了胳膊想要投降,但他忘记了先把枪丢地上。
砰
刑jǐng开了枪,打中那人的肩膀,七嘴八舌疯狂地朝他们吼道:“把枪放下!”
遭到枪击的人痛苦地哀嚎,四把枪都落在地上后。刑jǐng迅速上前把四人按倒在地上,掏出手铐制服四人。
早上外出把圈子里能联系的人都找了个遍。王宇栋吃了不少闭门羹,即便有愿意和他碰面的人。也都态度恶劣。
少爷俱乐部解散,在唐信与罗展雄战争之外的成员,多多少少听到一些风声,面对王宇栋,一点儿好脸sè都欠奉。
他们不敢向蒋俊叫板,也不敢向罗展雄撒火,撞上枪口的王宇栋,遭到了急风骤雨般的呵斥与羞辱。
都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王宇栋既不是良弓,说他是走狗,也没逮兔子的本事。
死狗一条,无人在乎。
浑浑噩噩走回酒店,王宇栋忽然停下了脚步,酒店门前,停着数辆jǐng车与救护车,心头不妙,在围观人群中打探消息。
晴天霹雳!
四位歹徒持枪在酒店内杀了人!
死者是马欣楠!
这,这,这
唐信雇凶杀人,唐信雇凶杀人!
王宇栋迅速奔离现场,那间房是以他的名字登记的,他要躲起来,不能曝露。
幸好他离开了酒店,要不然说不定现在和马欣楠是同命鸳鸯。
张雨薇死了,马欣楠也死了,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郁金香已经抵达天海,唐信没有与他们见面,他们不需要唐信来安置,更不会主动曝露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晚上,唐信在家独自看一部电影,有人电话邀请他外出一会。
驱车来到帝豪夜总会,唐信一下车,就有靓丽的女服务员引领他去了一间包房。
进门之后,唐信一扫沙发上的两人,故作疑惑地问道:“找我来这里干什么?千万别说是找小姐。”
邱强翻个白眼,对身旁的男人介绍道:“他叫唐信,是我兄弟,你的人,是要杀他。黄总,你知道他的钱是你的多少倍吗?就算把他杀了,你全家都得陪葬。”
黄振康冷汗淋淋,这算是他第一次正式地与唐信见面,立刻起身赔笑道:“唐公子,幸会,幸会。您是明白人,我实话实说,是罗展雄问我要几个人,我能不答应吗?我句句属实,我根本不知道他要人是去干杀人的勾当,当时我糊涂地给手下兄弟交代了一句:罗公子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结果兄弟们接上这活,也没跟我通气,我要是知道是干杀人的事,我肯定不同意啊。”
唐信淡淡一笑,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他知道黄振康一时大意,也知道对方的处境。
罗展雄问他要几个人办事,黄振康想当然地认为是恐吓施暴,充其量在黑街暗巷里做点儿群殴的活儿,这种事情对黄振康而言,都是家常便饭。
可要是杀人,还是持枪杀人xìng质如此恶劣,影响巨大的事情,黄振康肯定一百个不同意。
他当然想巴结那些公子哥,但也不会豁出命去倒贴啊。
现在出了事,他傻眼归傻眼,公安调查犯罪团伙的背景,自然查到他头上,涉及的只是杀人案,他先撇清关系一口咬定不知道,也传了话进去,让耗子几人先别张嘴。
他去找罗展雄,对方翻脸,把他拒之门外。
黄振康即便住的是风雅花园,可天海官场上的人,多半都不会主动跟他往来。
思来想去,黄振康找上了邱强,事情一说,邱强帮他?
你的人要杀我兄弟,我还帮你?
所以邱强把唐信叫来,让黄振康听从唐信发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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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推卸责任
在这个无数小圈子组成的世界里,无形的阶级充斥在每个角落。
领导让下属斟茶递水,下属可以拒绝,但要先想清楚后果。
从职权,财力,资源,人脉等等方面出发,人与人之间,总有气场强弱之分,这种强势与弱势的对比,与表情神态毫无关系。
不是呲牙咧嘴狰狞如鬼便强,也不是与世无争淡泊宁静就一定弱。
黄振康便是如此,他知道自己的能量,所以在罗氏集团面前只能逢迎讨好。
但弱势者,在强权者面前,九成以上都只是棋子。
能最终从弱至强发生蜕变的,凤毛麟角。
“你知道多少?”
唐信面带笑意安坐沙发。
黄振康哭丧着脸急切道:“罗展雄来问我要几个人,我让耗子带几个兄弟供他差遣,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听过您的大名。”
唐信以前和黄振康打过交道,邱强知道一些,唐信知道全部,唯独蒙在鼓里的就是黄振康,现在他前倨后恭又心惊胆战的模样,并不是惧怕唐信,而是大难临头,邱强把唐信找来,那就肯定不是为了打桶酱油走个过场。
唐信点了根烟,微笑道:“黄总,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振康霎时惊愣,他是抱着宽大处理的心态任人宰割,赔钱赔礼都无所谓,只要能把这天降横祸塞过去,什么都好说。
现在唐信问他怎么办,他扭头看看邱强,对方气定神闲也坐沙发上抽烟,思考片刻,黄振康抬起眼皮看了眼唐信,试探xìng地说道:“我让耗子他们说是入室抢劫,错手杀人?”
这就是杀人动机的问题。
犯罪主体是抢劫,杀人是附带意外伤害。
如果真按照这个思路去判,耗子几人认错态度诚恳。黄振康再疏通一下,至少能让四人把死刑免了。
可唐信淡淡问道:“带着枪去抢劫?枪从哪里来的?这四个人跟你混,rì子过得应该不错吧?他们能抢多少才抵得上一个月工资?”
黄振康无言以对。
他是慌了神。
总之案子不能往复杂的处境中去闹。
真把实情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要光明正大杀唐信?
黄振康的人,他跑不了。
再把罗展雄卷进来?
那黄振康自身难保,耗子几人就死定了!
唐信抽完一根烟,拍拍腿上的烟灰。淡淡道:“黄总,你的兄弟动了枪,凶案现场,肯定能证明他们是故意杀人。你想保住他们,起码。不能让他们承担全部刑事责任。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推卸责任?
黄振康眼珠一转,这是人之常情,可往谁身上推?
还是说四个兄弟,其中一个牺牲掉,其他三个是帮凶?
他赶紧给唐信倒杯酒,挤出个笑容说:“唐公子,您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言。我这块榆木疙瘩,脑子不好使,您包涵,包涵。”
唐信没去碰杯子,摆手道:“别叫我公子,你我萍水相逢。称呼我唐先生就行。我很奇怪,既然你是帮罗展雄。为什么不找他呢?”
“那个小王八蛋,他。唉,唐先生,我算是看透了他这个人,他不理我的死活啊,我的兄弟,他更不会在乎。”
黄振康本想破口大骂,但及时克制住,有损形象。
别让在座的两人认为他是个胸无点墨毫无城府的二货比较好。
邱强喝口酒,冷笑数声。
少爷俱乐部的人,他一直以来就是避而远之。
唐信始终保持微笑,轻声道:“黄总,这样,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起码,你的兄弟不会面临死刑时出卖你,把什么都抖出来。你要做两件事,第一,你兄弟的亲戚,全部安置好,每人至少三百万,让你的兄弟在这个时候能为你去死。第二,传话给你兄弟,让他们承认故意杀人,但,目标是王宇栋,雇佣他们杀人的主谋,是罗展雄,把他们与罗展雄之间的联系,全部坦白,只不过把杀人目标,换成王宇栋。”
邱强和黄振康都面露惊容。
王宇栋,黄振康知道这个人,少爷俱乐部里的人。
他面露难sè,涩声道:“光靠他们说,罗展雄如果抵赖,再向市局施压,我兄弟死的更快啊。”
唐信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推到黄振康面前,说:“黄总,你兄弟手上的枪,如果不是你提供的,那是谁?找到这个提供军火的人,也就把案子的重点,转移到了罗展雄身上。你在天海这么久,市局里也应该有些门路,逮到这个人,你兄弟最多是无期,少的可能是十年,十五年。”
黄振康拿起白sè卡片,上面有一个人名。
江少岚。
这个人,黄振康没听过。
唐信从时光电视已经把所有事情摸清楚。
江少岚给罗展雄提供的枪支,再转到了耗子几人手上。
只要逮捕江少岚,两边的矛头一起指向罗展雄,事情,就好玩了。
“黄总,不觉得这张卡片似曾相识吗?”
唐信忽而视线转向一旁,悠然地问道。
黄振康拿着卡片,突然双手颤抖,错愕地望向唐信,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你”
“没错,一年多以前,你经手那一批82拉菲,是我的货。你同样收到过这样一张卡片。我可以瞒你一辈子,现在告诉你,不是耀武扬威,是想告诉你,今天坐在你面前的人,不是信口开河的毛头小子,听不听我的建议,决定权在你手上。”
黄振康恼怒吗?
一点也不。
一年前是他自己贪心不足差点儿命丧九泉,不守游戏规则,就要受到惩罚。
现在突然心底涌起了一股信心,仿佛jīng神振奋倍受鼓舞。
“唐先生,您的话,我一定照做。谢谢,谢谢。”
有了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帮忙,黄振康一扫yīn霾。
唐信让他做的事情。充其量就是跟罗氏集团翻脸。
不翻脸,兄弟们都是死路一条,退无可退。倒不如破釜沉舟绝地一搏。
同时,黄振康心里也压着对罗氏集团的怨恨!
妈的!拿我兄弟当枪使,出了事就翻脸不认人!
此仇不报,若兄弟们真被打靶。黄振康一生不安。
黄振康不问唐信怎么知道江少岚这个人,邱强好奇,但也不问,他不想陷得太深,旁观归旁观。真要入局,也要想清后果。
再者,唐信也只是局外人,给黄振康出谋划策罢了。
送走邱强和唐信后,黄振康立刻发动自己的人脉关系,灰白两道都在找这个江少岚。
找这个人不难,他在天海国际shè击馆工作,明面上是个不起眼的员工。但在市面上的枪支弹药。江少岚至少清楚八成。
每一行都有牛鬼蛇神,黄振康是酒行的地头蛇,江少岚则是黑市枪支供应商。
罗展雄的私人会馆,时至午夜,在他专用的包厢中,正有人大发雷霆。
“外地的杀手!我强调过。要外地的杀手!为什么要外地的杀手?因为做了事就远走高飞,跨地侦查难度巨大!因为外地的人不知道天海的情势。不知道是谁雇佣了他们,在出了事的时候牵连不到我们身上!罗展雄!你是人头猪脑吗?为什么是黄振康的人?为什么是一个能把我们所有人名字都叫出来的人?”
青年犹如暴怒的野兽。站在罗展雄面前嘶喊咆哮。
“刚武,你听我解释。”
罗展雄抬起头满面尴尬,压下心中的不安。
现在,又死了一个人,马欣楠。
这都是战争漩涡中的当事人,唐信的报复,如浪袭来。
更诡异的是,耗子那帮人应该是去杀唐信,怎么偏偏就杀了马欣楠?
站在罗展雄面前胸口起伏满目狰狞的青年,就是刚刚回国的薛刚武。
当有人开始死去时,薛刚武生怕自己将来逃不掉,与其被动,他宁愿主动回来解决后顾之忧。
“你的解释是什么?”
罗展雄闷声道:“我想,黄振康是官场上不待见的人物,他的手下去做事,真出了事,这个黑锅是黄振康来背,又没有证据联系到我身上。”
“这都是你在想!事情是光靠你想就够的吗?”
薛刚武走到墙边,一手扶墙,一手抚额头。
懒得再和罗展雄废话半句。
在一旁靠着墙的冼嘉豪沉静若水。
他一直很自信,认为自己是局外人,不,是下棋人。
这场战争,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过身。
若唐信只是普通人,早就被这帮公子哥玩得体无完肤。
冼嘉豪十分淡定,他以为他不在唐信的报复目标中,只是现在,他也有些挫败感。
唐信的父亲和叔叔被纪检调查,虽然是闹剧收场。
可让冼嘉豪有种一拳打出去击在棉花上的感觉。
就唐彬和程文越那芝麻小官都算不上的职位,真心扯不上官场龙争虎斗,索xìng就辞职不干了,去真正做些有意义的事业,更好。
冼嘉豪想了想,吐出一句话。
“展雄,枪支是少岚提供的,你最好让他去外面避避风头。”
罗展雄不情不愿地掏出电话,打过去后发现对方关机。
打固定电话也无人接听。
直到翌rì清晨,罗展雄才得知一个震惊的消息。
江少岚在午夜,被市局传唤。
要拘留他的理由太多了,光是从他家里搜出一把****,就能逮捕他,送他坐一年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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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亲手杀了你
临近月底,气温渐涨,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衣着清凉的男男女女散发天然魅力。
王宇栋孤坐一间咖啡厅二楼,频频喝水,似乎润桑的液体能够压下心中的焦躁。
心焦如焚的他不断抬腕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咖啡厅外暮sè渐浓,他此刻深有命悬一线的恐慌,希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要将他舍弃。
咖啡厅二楼除了他,还有远处角落中坐着的一个外国女人,五官jīng致,容貌分外柔媚,波浪酒红sè的长发犹如美妙旋律点缀在她身上。
王宇栋无心在乎别人,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曝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蹬蹬蹬
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明显听出其中尖锐的响动源自高跟鞋,王宇栋抬眼望去,当即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一位女子衣着米白时尚连衣裙款步上楼,脸上带着宽大的太阳镜遮住面容,披肩长发柔顺如丝。
她站在楼梯边先环视二层全景,看到了王宇栋,也发现了那坐在角落中的异国女人,樱桃小嘴微张,做了一个呼气卸下防备的动作。
“向姐,谢谢,谢谢你能来见我。”
王宇栋赶忙起身相迎,他刚张嘴,向馨就蹙眉不悦,低声道:“声音小点儿,我可不想被人发现在这里和你见面。”
心底暗骂:臭婊子。
但王宇栋表面上只能谄媚地赔笑道:“是是是。请坐。”
能联系上罗展雄的最后一条途径就是向馨。
也亏得最近向馨在青昭市拍摄新电视剧。距离天海不远,才让王宇栋想起来她这潭远水,指不定能来救救近火。
向馨坐下后并不摘眼镜,服务员来询问点单时,她也扭头偏向墙壁方向,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饰举动。
青昭市那个小地方,虽然是在那里影视剧取景,可向馨满腹牢sāo。
既不山清水秀,也不繁华时尚,她早就呆腻了。
这次王宇栋联系上她。虽则不见得能给她带来利益,但她享受这样的状态。
一向趾高气扬的公子哥,居然也上门求人?
当上明星自然要有一番明星范,偷偷摸摸出行乔装打扮。生怕被人瞧出来又始终自命不凡渴望曝光率,向馨此刻的心理,便是如此,凡人的顶礼膜拜歌功颂德,她早已厌倦。
有什么,能比让一个公子哥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更有成就感呢?
王宇栋使尽浑身解数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自家处境不好详谈,只是说与罗展雄发生了一些矛盾,希望向馨能当个中间人,传些话给罗展雄。最好两人能见一面。
作为一个明星,向馨受罗展雄摆布,还要听经纪人安排,各种身不由己,现在能拿捏别人命脉,仿佛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强装淡定,佯作威严,用教训的口气数落王宇栋,诸如他不该得罪罗展雄云云。
大人物的架势摆完,也想不出更多训话的言词。向馨悠然得意地拿出手机,当着一脸期盼之sè的王宇栋给罗展雄打去,自信的表情似乎在沾沾自喜。
电话通了,向馨嗲声嗲气地跟罗展雄交谈起来,可她刚一提王宇栋的名字。听筒里就传来了怒吼。
“你就是一条狗!你也没有牙!就凭你也想狗仗人势?向馨,你是不是活腻了?是不是被我一个人玩还不够?老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给我滚出天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等老子什么时候想玩你,你再给我滚回来!”
嘟嘟
即便是戴着宽大太阳镜,向馨面部抽动以及煞白之sè,透露出了她此刻从心理蔓延到生理反应的波动。
王宇栋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方电话听筒里的声音,细细微微传出一些,可想而知是罗展雄的咆哮。
他没心思去理会向馨的反应,只觉曙光消散,希望幻灭。
向馨大脑当机,前一刻还洋洋得意,下一秒坠入深渊,哪怕她拥有明星的光环,也有常人羡慕的财富,可她此刻觉得自己是世界最可怜的人。
东西方娱乐圈很怪,也不知道是到底哪一个才是扭曲的价值观。
西方娱乐圈,丑闻利用好可以让明星身价上涨数倍。
可东方娱乐圈,事业与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丑闻则会让明星事业遭受致命打击。
向馨是罗展雄一手捧红,要毁掉她,轻而易举,随便几张照片,一段视频,再找媒体狂轰乱炸,就算你是娱乐圈的神,也得从神坛坠落,被道德与舆论踩踏成灰。
二人静默无声,各自沉沦在不同的伤感中。
二楼忽然走上来一人,径直来到了王宇栋面前。
有人前来,王宇栋抬起头,见到那人面庞,惊悚地颤声道:“唐,唐信!”
向馨本事不关己,可她对唐信没有好印象,此刻也不顾明星风范,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土鳖,有多远滚多远。”
她刚骂完,瞠目结舌,惊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唐信手持一把普通****,枪口对准了王宇栋,露出个微笑说:“记得吗?我说过会亲手杀了你。”
王宇栋伸手去挡,刚要开口求饶,但他快不过子弹。
砰
子弹打穿王宇栋的脑门,血花飞溅,身体后仰倒去,死不瞑目。
向馨生怕唐信对她也来一枪,慌张地钻到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泣不成声地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
枪声惊动了咖啡厅一楼的人。有人冲上来。恰好与唐信撞了面。
砰砰砰
唐信扬起****对着天花板开了三枪,咖啡厅一楼的人迅速向外逃走,来不及逃的就钻入桌下伏地不起。
脚步轻慢地下了一楼,唐信淡然自若地推开咖啡厅后门走了出去。
就在二楼发生枪杀后,那位异国女子始终面不改sè,把桌上用杂志压着的微型摄像机收起来,从容地推开二楼的窗户,翻身一跃后,身体划过曼妙弧线,脚尖点在十厘米左右宽度的咖啡厅外墙边沿。再轻盈一跃,身体柔韧xìng极强地屈膝落地,拉开一辆出租车的后门钻了进去。
“麦克,走吧。”
麦克打起已载客的牌子。司空见惯的出租车驶离现场。
躲在桌下的向馨心惊胆战,忽然发现手掌湿润,睁眼一瞧,入目鲜红的液体令她又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
王宇栋尸体的鲜血流下,在地板上汇聚成溪。
向馨从桌下窜出来,手忙脚乱地拿起餐巾纸擦拭手上的血迹,然后跑下楼梯夺门而出。
她故作镇定地冲开围观好事的人群,过了两条街才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恐慌无措的她立刻把电话打给罗展雄,把王宇栋被枪杀的事情粗略地说了一遍。
一直躲在私人会所里的罗展雄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悚然一惊。而后立即把冼嘉豪薛刚武叫来。
“王宇栋也死了!怎么办?”
罗展雄哆嗦着腿叼根烟,时不时还吸吸鼻涕,一向在外人面前潇洒的形象此刻邋遢不堪。
薛刚武和冼嘉豪对视一眼,他俩不惊反喜。
“唐信亲自行凶?”
“不会看错了吧?”
罗展雄一拍桌子,怒吼道:“不可能看错!向馨说她看到的是唐信,就绝对没错!”
薛刚武和冼嘉豪长出口气,相视一笑。
“那我们就可以等着唐信被判死刑了。”
薛刚武坐下心底陡然一阵轻松。
冼嘉豪却又皱起眉头。
“这个案子,肯定是市局来办,你们想想,唐信和夏卫国。是什么关系?”
沙发上的两人扭头望他,往深处一想,又觉得不保险。
关系?
实际上唐信和夏家没任何关系了,尤其是夏清盈连朋友都不愿和唐信做的情况下。
可外人不知道。
这些人自然查过唐信的过去。
夏卫国曾经亲自主持过林东来以及鼎卫保安公司的案件,也算是唐信正式步入他们视线的契机。
若然说唐信和夏卫国没关系。夏卫国会劳师动众去办一个分局局长?
“是他妈不妥。万一市局的人毁灭证据,光凭人证说。唐信那张脸,要找个差不多长相的,不难。”
罗展雄说罢,薛刚武深思后朝冼嘉豪道:“你让你爸在省厅活动一下,这案子,让省厅来办。”
冼嘉豪嗤鼻一笑,说:“权力上是能这么干,可总该有个说法吧?啊?今天的无名小卒,也许就是明天的官场大员,低头不见抬头见,省厅直接插手,这天海公安系统成什么了?摆设?这不是打脸吗?”
薛刚武沉声道:“几天前马欣楠死了,犯罪团伙动用了枪支,今天,又发生一起枪杀案,这还不足以让省厅直接插手吗?”
冼嘉豪细细一琢磨,是有点道理,也不牵强,两件发生时间如此近的枪杀案,是足够上面质疑天海的公安系统能力了。
万一夏卫国真的帮唐信,就错过了这一次将他打入万劫之地的天赐良机。
“展雄,你去把向馨控制住,她是重要人证,她目睹了案件全过程,等省厅的人到了,直接交给省厅的人。”
冼嘉豪撇下一句话就出去打电话。
向馨躲在罗展雄在天海一栋别墅内,刚沐浴之后缩在床上惶惶不安,而罗展雄的电话打来后,更让她心如死灰。
“展雄,我如果卷入一场枪杀案,你知道对我意味什么吗?外界会问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和那个死者是什么关系,查的越深,我就越危险啊。”
“你不听话可以,明天先见报的是你和我的上床新闻,当然,我的脸是打马赛克了。你这个清纯玉女,瞬间就会变chéng rén尽可夫的荡妇。”
“呜呜呜”
向馨除了哭泣,再无他法。
“听话,你可以说你在天海散心,在咖啡厅里休息,无意中目睹了犯罪过程,你和死者,行凶者,都没有任何联系。相反,你站出来,协助jǐng方调查,这是一个正面形象,懂了吗?”
向馨哭红了眼轻轻点头,可她是在打电话,罗展雄看不见。
于是,罗展雄又低吼问道:“懂了没有?”
“我知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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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世界末日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夏卫国忽然发觉天海乱套了。
麻烦事一件接一件。
手头上马欣楠被枪杀的案子还在侦查阶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又出了一件枪杀案,忙得他焦头烂额。
咖啡厅附近都没有摄像头,光凭咖啡厅内的工作人员嘴巴说,描述犯罪嫌疑人的长相,做了拼图后,市局感到有心无力。
这张大众脸,犹如大海捞针。
进一步的侦查任务刚布置下去,夏卫国在午夜就接到了省厅的电话以及书面文件,王宇栋被枪杀的案子,省厅接手。
敏感的夏卫国立即jǐng觉,他发现了一丝苗头,暗流正汹涌。
本来查到马欣楠和王宇栋是情侣关系,他打算并案侦查,可现在省厅要插手,夏卫国选择了沉默。
“局长,这不是合适吧?案子我们刚开始查,省厅人就来了,这不是摆明了质疑我们的办案能力吗?”
一手提拔起来的刑侦队长刘崇志气冲斗牛,来到局长办公室就大发牢sāo。
他不是坐办公室的人,是冲前线办实事的人,知道官场政治文化要讲规矩,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夏卫国喜欢这个年轻人,说年轻,也已经三十岁,但他没有被磨平棱角,该有的锐气与冲劲,反而是夏卫国欣赏他的一点。
“崇志,稍安勿躁。我们手上还有案子没破。此时此刻不是一心二用的时候,你还是把jīng力放在手头的案子上吧。”
夏卫国比刘崇志老谋深算太多了,他察觉风向不对,就能想象那一副惊涛拍浪的场景。
谈到案子,刘崇志表情一变,严肃道:“局长,我正想跟您说这件事,之前的案子,也许和今天发生的案子,有很大联系。这两名死者,都是天海大学的在校学生,而且,今天死的王宇栋。是我们之前一直在寻找的目标,马欣楠的在校男友,一对情侣都被枪杀,肯定有联系,我建议,并案侦查。”
夏卫国目光如炬地盯着刘崇志,沉默几分钟后才轻声道:“崇志,听从上级安排,你先查手头的案子,若查到什么。直接向我汇报,若是并案侦查,我们手上就没有案子了。”
刘崇志眼珠一转,恍然大悟。
如果并案,那肯定就是省厅的全负责了。
他点头表示明白,重新打起jīng神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夏卫国点根烟,望着桌面上那张拼凑出来的犯罪嫌疑人头像。
这张平凡的脸,别人看到,多半不会留意,但。夏卫国愁眉不展,自言自语道:“唐信,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他觉得九成是唐信,可联想到唐信这个人,他又不敢妄下判断。尤其唐信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绝不莽撞行事的人,夏卫国若真直接去抓他。恐怕会是个烫手山芋,既然省厅直接插手,反而给了夏卫国抽身旁观的机会。
夜sè幽幽,王宇栋家住风雅花园,父母已经移民国外,事业也随之转移,唯独留下他一人在天海。
当初作出这个决定,王宇栋认为他在天海混得风生水起,完全没必要跑去国外看洋人脸sè,尤其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可没有君临天下气贯长虹的本事。
但是,现在已经躺在太平间的他,来不及后悔了。
保安在巡逻,周围监控器来回摇摆,小区内的别墅并不规范,这也是当今富豪居住在别墅区的现状。
dú lì型的别墅被改建,加高扩宽,满目都是违章建筑,可物业想管都有心无力,一说这家背后是谁谁谁,那家的亲戚有怎样的人脉关系,都是招惹不起的庞然大物,物业撒手不管,做好保安工作就行,任这些富豪把别墅改的奇形怪状意图争奇斗艳。
变态的心理:你不能比我富,你不能比我过得好。
一位体型苗条的黑影翻越进小区,脚步无声动作轻灵,避开所有监视器以及巡逻的保安,悄然无息地来到王宇栋的家门口。
特瑞莎掏出工具,连看也不看门锁,心中默数:3,2,1.
当
门锁被打开,她闪身没入房中。
别墅内无人,上上下下转了一遍后,特瑞莎来到主卧室中,这里除了床,还摆放着电脑桌,估计王宇栋是图省事,就把电脑放在了卧室里。
特瑞莎来到桌前,将每个抽屉拉开瞧了瞧,大多都是空置的,唯独最下面的抽屉摆满了文件。
从腰后抽出一个文件袋塞入抽屉里,压在了最下面,做完这些,特瑞莎原路返回,离开了风雅花园。
省厅的特派专案组在午夜抵达天海市局,连夜开工,从手上掌握的资料来看,案发时有两个在咖啡厅二楼的女人不知去向。
一位外国女人,不好查,若是进入国内旅游的外国友人路过天海,现在极有可能在枪案之后迅速离开,谁也不愿在是非之地久留。
另一位女人又因装束隐蔽而无从下手查询。
加上王宇栋近期行踪神秘,专案组要查,只能往更前的时间段去找寻线索。
不过,天光微亮之时,一个女人在重重保护之下走入了天海市局。
向馨!
她亲自来协助调查,这让专案组的成员喜出望外,热情接待她之后,迅速进入调查阶段。
因为她的身份加上主动来协助,并没有进入审讯室,在会议室里,专案组的刑jǐng询问她事发经过。
向馨实话实说,唐信的名字,进入了专案组的第一嫌疑人名单。
“局长,刚收到的一份视频文件。信息部的同事已经查过。没有问题。”
刘崇志拿着一份视频文件交给了夏卫国。
昨晚就在办公室过夜的夏卫国满面倦sè。现在打起jīng神,与刘崇志一同观看了这一份宛若天降的视频。
震撼!
刘崇志一脸喜sè,夏卫国却神情剧震。
视频里的画面,分明是唐信枪杀王宇栋的全部过程!
从唐信上楼,掏枪,杀人,离去,滴水不漏。
“这份视频会不会是伪造的?”
夏卫国沉声问道。
刘崇志不懂这方面的问题,说:“这要等信息科检查才有结果。”
咚咚
敲门声响起,夏卫国心觉不妙。可只能请人进来。
省厅专案组的头来询问视频的事情,夏卫国只好重新播放一遍视频,然后将视频文件交给对方。
人证,物证。全齐了。
专案组的人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立即把材料递交给市检察院,申请逮捕程序。
天光明媚,风轻云淡。
天海大学校外,唐信靠着凯迪拉克吞云吐雾,不多时,一辆玛莎拉蒂总裁在身旁停下,何嫣焦急地下了车跑到他身边。
“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何嫣问完自己也反倒先愣住,不知何时,仿佛找不到唐信。会让她恐慌。
原来,工作是围绕他为中心,眼下,生活,好像也有些朝这方面趋势在发展。
唐信弹飞烟头,从车里拿出一个封袋交给何嫣,说:“这里面有我的手机和车钥匙,你帮我把车开回薇雅园。手机留在身边,如果是我的家人,包括程慕叶秋。这些人发来的短信,你帮我回复。如果是电话,你要在响了二十五秒后才接听,用我在开会不能接电话的理由搪塞,若是晚上的电话。不要接,次rì清晨回个短信就行。”
“这?”
何嫣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听明白了吗?能做到吗?”
唐信抬眼凝视她,平淡如常。
何嫣赶紧点头答应。
她还想张口发问时,远方传来逐渐清晰的jǐng报声。
扭头一瞧,一连数辆jǐng车向这边开来,本以为是路过,却没想到jǐng车全部堵在了二人周边,从车上迅速下来的刑jǐng封锁了周围,杜绝了唐信逃跑的路线。
有位刑jǐng面容严酷地走到唐信面前,出示逮捕令,他还未张口,唐信便双手伸出,任由对方拷上他押进jǐng车中。
何嫣完全惊呆,等jǐng车走后,她还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幕。
低头望着手里的袋子,何嫣从头凉到脚。
难道,唐信知道自己要被捕?
可,为什么他还如此镇定?
她先把凯迪拉克开回薇雅园,然后思来想去,她感到了无助,迷茫。
原来,她什么也做不了。
省厅专案组没想到逮捕过程如此顺利,唐信带着手铐被押进市局的时候,夏卫国站在走廊上观察唐信的表情,发现对方神sè淡淡处乱不惊,更加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唐信,肯定脱不了干系,但,他有恃无恐,所图不小!
专案组的成员趾高气扬,分明有一种办案效率上的优越感,目光隐含不屑地扫过市局所有jǐng员。
进入审讯室后,唐信坐在位子上,被抓,他很配合。
但审讯,他闭口不言,只是面带微笑。
任对面三位jǐng员耐心消磨殆尽趋近抓狂,他始终一言不发。
“唐信!你不说话,不代表你能否认犯罪事实!我们有人证,物证,你现在主动交代犯罪事实,可以争取宽大处理,在接受审判时能够从轻处罚,如果你拒不配合,你知道你面临什么吗?死刑!”
面对审讯的jǐng员层层施压,唐信向后一靠,终于开口。
“既然有证据,那就提起公诉吧。在华夏,虽然没有电影台词里常用的那一句: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在2013年1月1rì生效的修改刑法条款中,明确加入了不得强迫自证有罪的条款。你们能做什么?想一想我的身份,我的公司价值接近十亿人民币,不要清高地对金钱不屑,你们知道那意味什么。笔录中,我能说的,只有一句话,无论,你们指控我任何罪行,我全部否认,我,无,罪。好了,如果要刑讯逼供,现在来吧,我有一间律师楼为我服务,我在这里受伤,明天就是暴风雨,我在这里残疾,明天会是地震,我在这里死了,明天就是你们的世界末rì。”
话音一落,唐信闭上了双眼。
三位jǐng员面面相觑,换个地痞流氓,刑讯逼供也就罢了,可面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是位富豪。
一切,公事公办。
唐信不合作,记录在案,提交给检察院,会是他接受审判时的一份依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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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这盘棋有多大
唐信被捕,一石激起千层浪。
刚过午后,一辆悍马驶入市局。
贺天赐与贺敏下车走入办公楼。
提出要见唐信后,夏卫国把事情直接甩给省厅的专案组。
专案组的头儿见到贺天赐兄妹这年纪轻轻的样子,便一口回绝。
“别跟老子玩这一套,该审的早审完了,问不出的东西,一辈子也问不出。听着,我不管你在省厅是什么身份地位,你如果阻挠我见唐信,别他妈后悔。”
在专案组的作战会议室中,贺天赐当着省厅jǐng员们的面拍桌子,头儿下不来台,可还是保持理智,多嘴问了句对方的姓名。
得知姓贺,稍一猜想,便也顾不得脸面,允许这对兄妹去探视唐信。
唐信一直在审讯室耗着,算是单独关押,随时接受新一轮的审讯。
贺天赐在门外守着,让贺敏进去,本来要见唐信的就不是他。
面无表情的贺敏走入审讯室,平静地站在唐信面前。
或许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目睹唐信双手被铐坐在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上。
唐信睁开眼睛,波澜不兴,问:“你来干什么?”
身材高挑的贺敏穿了一身干练的休闲装,略显素雅,无多点缀。
“我可以走出这间房然后自首,承认是我雇佣了四个匪徒谋杀王宇栋,但在酒店内误杀了马欣楠。你昨天枪杀王宇栋。也是我指使,但你必须承认是被我教唆,一时糊涂。”
唐信深邃的眼神凝视贺敏,那张任何sè彩都没有的脸上,既不决然,也不悲伤。
“为什么?”
贺敏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你救过我一命,现在我有机会还你。”
“不,我没想过救你,你明白。我当初没对你下手,因为你一文不值。你不欠我,也不用还我什么。”
贺敏双手一拍桌,俯身在唐信眼前。一字一字沉声道:“就算,你没有救过我,可你让我活了过来,二十二岁前的贺敏,在虚幻中垂死。唐信,你不需要原因,既然我一文不值,那就让我替你上靶场,你可以疏通关系,在看守所很快就能出来。隐姓埋名十几年,还可以光明正大回来。”
唐信昂起头,近距离凝视贺敏,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用心去看这个女人。
她没有沉鱼落雁的容颜,但她的脸白皙,五官端正,展露几分英气,加上傲人的身段,她若再有出众的头脑,必然是天之骄女。
可天是公平的。她过去错误的世界观价值观,导致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在心xìng和暴力技巧上高人一筹,但她,这一生不可能踏上神坛。能成就的,至多是人才。
“想想你的家人。你远没到生无可恋的地步。”
贺敏伸出手,颤抖地抚在唐信腮帮,指尖细嫩,表情忽而复杂,说:“唐信,你不该为我着想。我可以没有家人,但不能失去信仰。”
“我,不,是,神!贺敏,清醒吧!看看我现在,如果我无所不能,难道会落得这个下场?我,从来没想过挽救你,嘲笑,奚落,讽刺,挖苦,贬低,羞辱,折磨,伤害!这,才是我对你做的事情,你,别认为我是为了你!”
唐信脸一转,避开贺敏的手。
她仿佛对唐信的冷言冷语充耳不闻,说道:“你和王宇栋有矛盾,在校园内,你曾经把他的头按在食堂椅子上,又在礼堂打伤过他,这都是你的杀人动机。但是我也有,人文学院去年圣诞舞会上,我曾经在众目睽睽下也威胁过他,唐信,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我自首,你是从犯,从轻发落说不定是二十年内的徒刑,只要不是死刑,你就能继续享受人生。”
“滚,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听人话?我说过很多次,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给我滚。”
唐信隐隐动怒让贺敏浑身颤抖,她条件反shè地又惧怕起来,长叹一声,失望地转身走出审讯室。
当房门关上后,唐信表情瞬间恢复平静,双目微微失神,喃喃道:“傻子,傻”
财富大厦顶层
董赋才最近刚刚忙完内部审计,要与唐信进行换购协议,风雅集团内部的账目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唐信那边做出回应,就能正式拉开谈判。
陈逍敲了敲门后走了进来,平静地说:“今天上午,唐信在天海大学外被捕,理由是涉嫌故意杀人,省厅专案组昨天接手王宇栋的案子,听消息,似乎人证物证都齐了,很快将移交检察院提起诉讼。”
晴天霹雳,董赋才惊愣片刻,缓过神后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仔细一琢磨,回头问:“王宇栋的案子,怎么会是省厅专案组在办?”
陈逍把自己了解的信息如实告知:“听风声,应该是有人在省厅那边施压,这个反应速度,我猜和冼嘉豪脱不了干系。”
董赋才透过玻璃窗仰望天空,半晌后微微皱眉,扭头疾声道:“告诉邺宇,千万不要有任何动作!白家在省里的关系,谁也别去惊动,顺其自然!”
陈逍表情微变,很少看到董赋才失态,他先掏出电话给白邺宇打去。
随后,他跟着董赋才脚步飞快地下了楼,坐上车去市局。
路上,陈逍询问半天,董赋才都闭口不言。
来到市局后,贺家兄妹刚走不多时,董赋才来要见唐信,也无人阻拦,反正在专案组看来,铁证如山。
一个小时不到,唐信又迎来了第二个探望的人。
“我这幅样子。你是不是该后悔与我合作的想法了?”
唐信低头轻笑自嘲起来。
但董赋才双手插袋站在他面前。俯身低头在他耳边沉声道:“唐信,查尔斯吴一家,你能做的那么漂亮,会栽在这里?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真的不顾后果,要闹得血流成河?”
唐信诧异地看了眼一脸凝重的董赋才,问:“你真知道?”
董赋才左顾右盼又突然凑到唐信眼前,郑重其事地低吼道:“你知道你会让多少人的命运受到波及吗?从市到省,官场会掀起一场风暴!这会打乱多少大人物的布局?你之前聪明地与京城挂上联系。上面都在关注你,你认为,他们看到你闹出这么大的风波,会给你加分吗?不!你完蛋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要的是能静静观赏的美玉,不是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
唐信沉静地凝视董赋才目眦yù裂的神情,淡淡道:“所以,你来是教训我,应该当一条听话的狗,对吗?董赋才,每个人,都有价值,我的价值,不是被人利用。不是被人驱使,不是逢迎权贵。你现在不会明白我的话,这不要紧,你可以等,可以看,未来的rì子很长,我的归宿究竟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话音一落。唐信闭上了眼睛。
董赋才惊疑不定地望着淡定若山的唐信,临走之前,他回头轻声道:“外面的事情,我帮你打点。”
“谢谢。”
一直跟进案情进展的冼嘉豪得知唐信被捕,把消息告知了罗展雄和薛刚武。三人都如释重负,一如打了胜仗般兴高采烈。
罗展雄神清气爽。带着做完笔录的向馨,与两位兄弟一同来到马克西姆餐厅庆祝一番。
四人到来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餐厅内就他们一桌客人,餐饮丰盛,在桌上谈笑风生,无比畅快。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兴致当头的四人突然动作戛然而止,薛刚武脸sè瞬间难看,无地自容,对于突然走进餐厅的五个人,他抬不起头。
罗展雄和冼嘉豪放下餐具,风轻云淡地拿起酒杯,像是在享受胜利者的果实。
“你们不知道站在这里打扰别人用餐是”
啪
向馨老毛病又犯了,就和无数富豪一样,不自觉地就移植假贵族那一套,摆着谱跟来人讲餐厅礼仪。
结果她被人扇了一个耳光,被打懵了之后想要站起身奋起反击,面对那个打她的女人也想还手。
啪
又是一个耳光打下去,向馨左脸红肿,疼的眼泪都流出来,委屈不已地将视线投向身旁的罗展雄,这个男人却恍若未闻般,带着微笑饮酒自得。
于是,向馨只能自己低下头抹眼泪。
贺敏退了回去,站在贺天赐身边,始终面无表情。
“董赋才,白邺宇,陈逍,贺天赐,贺敏,呵呵,好大的阵仗哦,怎么了?唐信输了,换你们来开战?谁怕谁啊?要打女人出气?小敏,你想打她,拉出去随便打,剥光了用皮鞭抽,我都没意见。”
罗展雄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一尘不染。
董赋才视线投向抬不起头的薛刚武,淡淡道:“你不该回来的。”
薛刚武胆怯地抬起头,还未张口,董赋才便将视线转向冼嘉豪,轻声道:“我来,只是说明一件事,在天海,唐信的亲戚朋友,如果有谁出事,我都算你们头上,给我听清楚,我本不想参与你们的恩怨,可现在事情复杂了,我必须确保唐信身边的人不会再有意外发生,冼嘉豪,罗展雄,薛刚武,你们如果是男人,就别玩下三滥的手段,你们也有亲人,风雅集团不是恶势力,不代表,我们不能作恶,再见。”
董赋才说罢带人就走,刚一转身,冼嘉豪朝他背影问道:“等等,董赋才,你说事情复杂了,什么意思?”
董赋才转身,眼神带有一丝怜悯,轻声道:“你们不知道唐信这盘棋有多大,好自为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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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你喜欢吗?
按照一般程序,从逮捕到开庭审判,快则一个多月,慢则数月。
但董赋才的话让冼嘉豪心头不安,为免夜长梦多,于是希望这个过程尽量压缩。
利好的消息是唐信不配合,这样专案组就很难找到凶器以及当rì他实行犯罪时穿的衣服等等证据。
反正公检法,冼嘉豪的父亲是法这一边的人,另外两边走点关系就能加紧加快。
海都大酒店只用了不到半年便竣工,如今坐落在天海建筑群中,外观独特,极具吸引力。
由三个高低不同的圆形建筑紧贴而成,从低到高,在建筑周围环绕着犹如一条玉带的电梯,最低的建筑是娱乐功能,里面各种娱乐设施齐全,中等高度建筑是办公功能,里面有现代化齐聚的设备,可以接纳数千人的会议团,最高的主建筑则是酒店客房服务的主体。
在酒店外,四通八达,侧面还有营造的人工沙滩与泳池,在背面,有室外体育场,可以想象,这间酒店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将会是天海标志xìng的建筑物,商业娱乐生活多样化的经营模式在这个时代是竞争的主力军。
黄昏之时,余辉璀璨,海都大酒店的商务会议室内,陈逍站在窗边眺望天边的rì落景象。
同样的景sè,不同人看则有不同的味道,横看成岭侧成峰嘛,华夏的诗人,多数都是哲学家。
有人看rì落唯美,感到温暖,有人却有种谢幕的悲凉。
陈逍此刻,心中只觉今天的黄昏,残阳如血,昭示未来的金戈铁马。
现代化的会议室内功能齐全,电子屏幕大屏幕是关闭状态,陈逍只是借用这个场地,并不是真的要开研讨会。
走到会议室内的人形形sèsè,有年轻人也有三四十岁的成熟群体。
这些人坐下后面面相觑。多数人都互相认识,来回点头一笑算是打个招呼。
“陈总,人到齐了。”
美女秘书把话说完就退到一旁。
转过身。陈逍面对将近三十位坐下的人,微笑说:“在座各位不少人都互相认识,你们,就是天海的无冕之王。代表了每一家报社。每一个本土门户网站等等。请你们来,都是你们总编通知的,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昨天下午在天海发生的枪杀案。你们肯定得到了消息,今天也有人去市局打听案情进展,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够代表你们的工作单位,帮我一个忙,停止关于这起枪杀案的任何后续报道。”
会议室内先是陷入了一个鸦雀无声针落可闻的状态,而后又爆发出了不小的sāo乱。
陈逍转过身去,让他们互相讨论。爱说什么说什么。
昨天的枪杀案。在本土电视台都已经上了简短的新闻,但因为案情还在调查,不宜高调曝光。
但今天不同了。
基本案情,在专案组那边都已经是板上钉钉水落石出的状态。
枪杀,青年富豪是凶手?
这样的新闻,自然有卖点。
对新闻业的从业人员而言。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们会立刻变成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在这一行的许多有经验的老人此刻都气定神闲。在别的年轻人还义愤填膺似乎想要结盟表示反对时,就有人站出来走到陈逍身后。说:“陈先生,我代表我们公司保证,你的请求,我们答应。”
场面霎时又安静下来。
陈逍转过身,微笑与那人握手,轻声道:“谢谢,这次的事情非常抱歉。”
“陈先生,太客气了。”
那位四十多岁的人握手之后就径直离去。
相继有人上来与陈逍握手,表示同意。
他们这些人都明白,不论是报社还是网站电视台,即便报道一个枪杀案,也不见得能提升多大的影响力与业务量。
更清楚的知道这位陈逍在天海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对着干,得不偿失,礼尚往来,则细水长流互惠互利。
放弃一口小蛋糕,也许将来会得到更多。
在这些经验丰富的内行人都向陈逍表态后,会议室内还剩下七位三十岁以下的媒体代表。
有位穿着黄sè职场套装的女人就站起身,昂首挺胸义正严词道:“你这是妨碍新闻zì yóu,我不会被你压迫或威胁。”
其他六人都望着这女人,先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出头鸟,有了。
陈逍低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摇头道:“威胁?不,你错了。”
说罢,他从一直在旁边静默的美女秘书手中接过电话,已经有个电话打了出去,陈逍转过身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把电话挂断。
他再转过身时,黄衣女人面前桌上放着的蓝莓手机震动起来。
“接吧,我可以告诉你内容,你被解雇了。”
黄衣女人瞪着陈逍,接起电话后果然面sè煞白,待她挂断电话后,咬牙切齿地对陈逍道:“就算我被解雇,我也要报道这个新闻!还有你!你就是地痞流氓恶势力!”
“这位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人惧怕鲨鱼吗?”
“不知道!”
“我告诉你,鲨鱼的牙齿,少的有五六排,多的有十几排,牙齿数量,少的几百颗,多的数千颗。想象一下,你被鲨鱼咬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你是在威胁我?”
陈逍面带微笑不再多言,伸手一请,黄衣女人拎上包就夺门而出。
剩下六家代表看到这个状况,立刻起身涌到陈逍面前,表了态,合作,一定合作。
待会议室只留下陈逍和他的秘书后,陈逍轻声道:“刚才那个女人的家庭信息,转告给天盈安保公司的贺敏。”
王莉气冲冲地跑回公司,当面找总编理论,可总编苦口婆心地劝她,表示明着是解雇她,等两个月后再聘用她,只当休假去吧。
就在王莉与总编讨个说法时。她租住的单身公寓外面停下一辆黑sè商务SUV。
贺敏先下了车,看了看五层高的公寓楼,再回头观察一番对面的情况。也是公寓楼,她打个手势,方哲业面sè如常地进入楼道,贺敏则背上一个包走进对面的楼层。直奔楼顶。
方哲业轻松撬开王莉的家门,一房一卫的小单间,大床衣柜桌子都在三十多平方的面积内摆放着。
打开桌上的台上电脑,方哲业插上一个移动硬盘,传输一些文件进去。再关上电脑,迅速离开了公寓。
下楼走入对面,也直奔楼顶,方哲业来到贺敏身边,天幕黑暗下来,二人都拿着一个红外望远镜。
沮丧不已的王莉怀着一股怨气回到家,踢掉鞋子,脱掉外衣。打电话叫外卖。
她坐在电脑前。恨恨的想到:报纸不登,我在BBS上爆料,谁还管得着?
十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很快一篇稿子就写完,当她打算上传到网络上时,发现网页无法连接。
网线没问题。网络连接登陆也没问题,偏偏就是打不开网页!
她气恼不已。打电话找人来修,可这都下班时间。报修也是明天才有人上门来。
电话响了响,外卖到了。
她开门下楼去拿,回到房中压着火填饱肚子,脱掉衣服进入卫生间开始沐浴。
窗帘微开的一角可以看到室内的情况,贺敏在楼对面的天台将她一切动作尽收眼底,看到她进入卫生间洗浴,按了下蓝牙耳机下令道:“行动。”
王莉室内那台连接不上网页的电脑突然有了动静,她的文章被删掉,网络连接一切如常,眼花缭乱的网页被打开,不断在进行着上传,电脑就像是中了病毒一样。
十分钟后,电脑恢复原样。
贺敏得到反馈后,收起望远镜,与方哲业一同下楼,走出一个街区上了SUV,离开。
当王莉冲完澡舒舒服服总算心情好些了点,急促的拍门声震耳yù聋。
“谁啊?”
王莉心头大震,还以为是陈逍真找了地痞流氓上门找她。
她撩开窗帘看了看,发现门口站了几名穿着jǐng服的公安,一头雾水。
穿着整齐后,她打开门,理直气壮地问道:“有什么事?”
公安民jǐng也不多言,走进去直接来到她的电脑前,核对了IP地址后,下令抓人。
“你们干嘛?你们干嘛?我犯了什么法?”
王莉奋力挣扎,歇斯底里地呐喊道。
同层楼的不少住户都来围观,民jǐng便坦然道:“王莉女士,你涉嫌传播yín秽物品罪。”
围观者目光全变了,看着王莉的眼神耐人寻味。
王莉先是一呆,而后面红耳赤尴尬道:“不可能!我,我怎么可能犯那种罪?你们有什么证据?”
民jǐng很有耐心,说:“网络监察科接到本地许多论坛和网站的举报,有人传播yín秽信息,我们查到了IP地址,就是你这里,另外,你的电脑里的确有不少yín秽文件,网络记录中,清晰地显示了过去一个小时内,你访问的网页,这些,已经足够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莉只觉天旋地转,恼羞成怒道:“这不是我的,不是我干的,你们肯定搞错了!”
“王莉,请你尊重我们公安人员执法,你必须明白,传播yín秽物品罪,量刑是两年以下,说明你有可能面临入狱受刑,请跟我们合作,不要暴力抗法。”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民jǐng当然足够耐心展现文明执法的一面。
王莉张口想辩解,但又无话可说,跟着民jǐng下了楼,刚要被押进jǐng车,突然看到不远处一辆黄sè兰博基尼,坐在驾驶位的人,赫然正是是下午才见过面的陈逍。
奋力挣脱开民jǐng的手,王莉奔到车前,向陈逍怒吼道:“是你!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刚才民jǐng一直态度温和,也就没上手铐,这会儿意想不到王莉会逃脱,赶忙跑过去。
趁着这点时间,陈逍轻描淡写地对她说:“女记者传播yín秽信息,这条新闻,你喜欢吗?反正你的同行肯定喜欢。现在,知道游戏怎么玩了吗?”
在王莉目瞪口呆中,陈逍发动了跑车,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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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死刑
唐信的案子很快便进入移交检察院提起诉讼的阶段,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神速。
天海市公安局
刘崇志查案到了一个瓶颈,于是便向夏卫国请教,他冲劲十足,可还分得清轻重利害。
局长办公室内,夏卫国抽着烟,发现刘崇志愁眉不展,当头就问:“遇到什么难题了?”
刘崇志把心底的疑惑全部诉出。
“局长,马欣楠遭枪杀一案,现场逮捕的四名持枪歹徒供述一致,他们说是罗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罗展雄,他们本来是去杀王宇栋,结果杀错了人。这个案子到这里,已经很难查下去,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把他们与罗展雄联系在一起。不过,最近另一起案子中,同事逮捕了一名私藏枪支的嫌疑人,叫江少岚,他在交代自己买枪的来源,藏枪的地点,贩卖枪支的客户时,提到了近期有位客户是罗展雄。”
最近天海发生的案子,迷雾重重,疑点多多。
夏卫国仍旧面不改sè,问:“你的想法呢?”
刘崇志也点根烟,皱着眉头道:“江少岚出售的枪支他都有记录,包括枪支型号,根据他的供述,显然,他卖给罗展雄的枪支,正是马欣楠受害现场歹徒所持枪支。买凶嫌疑人,之前我认为是唐信,现在多了一个罗展雄,但这两人如果是幕后主使,都有匪夷所思的地方。”
案件扑朔迷离。恐怕是刘崇志投身jǐng务工作以来。遇到的最大挑战。
他继续说道:“据我了解的情况,唐信和罗展雄有矛盾,外间传言两人要开战,而王宇栋是罗展雄的朋友,若说唐信要干掉王宇栋,我能理解,他的财富可以做到这一点,但这又与歹徒手上枪支来源相悖,更与后来唐信亲自动****杀王宇栋自相矛盾,他既然买凶。为何要自己动手?反正他已经知道王宇栋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要动用枪支?如果幕后主使真是罗展雄,罗展雄为什么要杀王宇栋错杀了马欣楠?他的杀人动机呢?”
百思不解,刘崇志抓破脑袋也捉摸不透这里面的蹊跷。
夏卫国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中。抽出一张白纸,用钢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把这张纸拿起来朝向刘崇志。
这张纸上,把几个事件牵扯人物名字都写了下来。
马欣楠,王宇栋,罗展雄,唐信,向馨,江少岚,四名歹徒。
唐信和罗展雄之间互相有个箭头。
“唐信。罗展雄,他们有矛盾,要开战,谁打谁都有可能,谁对谁都有杀人动机,对吧?”
刘崇志点点头。
是这个理儿,可这两人并没有正面交锋。
夏卫国一指向馨的名字,说:“她是罗展雄的人,指认唐信。”
指头挪向王宇栋,说:“唐信杀了他。因为他是罗展雄一边的人,并且,唐信在学校里曾经和他有过两次肢体冲突,杀他,有理由。”
刘崇志若有所思道:“如果这样去看。唐信杀人,毋庸置疑。”
夏卫国点头道:“省厅专案组。就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只调查了单独的案子,并没有把其他案子联系在一起。你再看。”
指向了江少岚,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抓了他,看似不相干,但他却恰好和马欣楠的案子联系上了呢?”
再一指四名歹徒,说:“这四个人,究竟是谁雇佣的?如果是唐信,那江少岚就在撒谎。如果是罗展雄,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会不会是他和王宇栋有矛盾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是他想要嫁祸给唐信?反正唐信现在杀了王宇栋,只要接受审判定罪,那马欣楠的死,唐信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刘崇志听罢,苦恼道:“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马欣楠先死,王宇栋后死,时间上,除非罗展雄能预料到唐信会杀了王宇栋而且被捕,否则他演一出嫁祸的戏,不现实。”
夏卫国再一指天花板,说:“崇志,你的思维还不够宽,不要被局限在眼前表面,你再想一想,为什么王宇栋死了不到半天,省厅就插手这个案子,一般的侦查阶段最少是半个月到两个月,可专案组,现在已经把材料提交检察院,唐信四天后就要进入庭审阶段,你认为,是什么造成的这个局面?”
刘崇志思来想去,最终苦涩问道:“局长,那这个案子,我们还能查吗?我们还有权力查吗?”
夏卫国把手上的白纸卷起,用打火机点燃,轻声道:“一切的关键,是在唐信身上,他如果被判死刑静观其变,记住,马欣楠的案子虽然发生在王宇栋的案子前面,但真正的要害,是专案组经手的案子,我们不能被动,因此,马欣楠的案子可以慢慢查,如果有重大突破是能联系到罗展雄身上,传唤或拘留他,都可以。”
一般而言,法院开庭审判,不得超过一个半月下判决书,但案情不复杂的,通常都是速战速决。
这是律法明文规定,可根据国情,若是有人等着收受好处中饱私囊等想法,就会拖延这个时间,拖到极限rì期,好处受够了,再下判决书。
以此类推,反其道而行,要置人于死地,则加速这个判决过程,道理是相同的。
唐信要接受市级人民法院审判,法院没有义务通知家属,却必须通知唐信的辩护律师!
四月底,天晴气爽,唐信坐在去往法院的jǐng车中,闭目养神。
谢青云作为唐信的辩护律师,早上八点半出门。开车前往法院。
已过了上班高峰期。道路畅通,谢青云开车求平稳求安全,车速不快。
广乐道路宽整洁,往来车道中间有绿化带,不至出了意外影响另一边制造出更大的连锁反应。
谢青云平稳地开着车,始终不进入超车道,他看了看时间,赶去法院的时间非常充足,上午十点开庭。
砰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谢青云神情大变,条件反shè地踩了刹车。他的轿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后斜撞在绿化带的石敦边上。
一辆大众从侧面撞击了谢青云的轿车后疾驰而去。
谢青云在车内陷入昏迷。
路过的车辆有的事不关己擦身而过,有好心的车主则停车伸出援手。
没过片刻,交jǐng抵达现场,同时到达的还有一辆救护车。
从车内被抬出来的谢青云躺在担架上。已经苏醒过来,他有气无力地抓住交jǐng,说:“我是言广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谢青云,要赶去市人民法院为我的当事人辩护,现在我去不了了,请你把这个消息通知法院,谢谢,谢谢。”
说完,他又晕厥过去,救护人员赶紧把他抬进救护车。迅速离开了现场。
交jǐng听到这个消息,非常负责任地先打个电话给总部,通报这一起交通事故,具体原因,还要调查,然后,又把消息传达给了法院。
救护车一路开进了白和医院,谢青云经过医疗护理后送入高级病房。
他并没有伤,只不过受到震荡的病人,难说会不会有突发状况。现在是留院观察。
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人,谢青云顿时露出个笑容,打趣道:“大哥你在医院不穿白大褂,不像院长。更像一个老板。”
西装革履的谢昆峰在病床边上坐下来,问:“你真的没事儿?”
谢青云自我感觉良好。车祸后他也是主动装昏迷。
“撞我车的人技术不错,感觉好像被撞得很严重,但是我连头都没碰着,就胳膊撞了一下车窗。”
谢昆峰见他没事,放下心来,叹道:“也不知道你和唐信在搞什么鬼。”
谢青云苦笑道:“我也闹不清楚啊。”
“唐信不会真杀人了吧?”
“重要的不是杀了没杀,而是他会不会被判刑。”
谢青云说罢,也不想多谈这些,问:“我的公事包呢?”
谢昆峰从床头柜旁边拿起一个包递给他,谢青云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平板电脑,对大哥挥手道:“行了,你去忙吧,我这里别让人打扰,我自己打发时间就行。”
站起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谢昆峰走了两步回首问:“你打算住多长时间?”
已经在看电影的谢青云头也不抬,说:“看情况吧。”
庄严肃穆的人民法院中,审判席,检方,辩护方,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的关系。
唐信坐在嫌疑人的位置上,昂首闭目。
在他身后,风雅集团董事会核心成员,罗展雄,冼嘉豪,薛刚武,以及天盈安保贺家兄妹,宏信风投的萧卓珊,何嫣,全部在列。
或许没有人想到,会看到今天这般模样的唐信。
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到场,辩护律师!
当审判长从法jǐng口中得到消息,唐信的辩护律师在路上出了车祸,具体情况不明。
他向唐信询问道:“唐信,你的律师不能到场,庭审可以推迟,法院也可以为你提供法律辩护援助,你是否需要?”
唐信依旧闭着眼睛,淡淡道:“不用了,开审吧。”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人群没有产生sāo动,但众人面面相觑,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心急如焚,唯有董赋才肃容不变。
若他所料不差,唐信要的就是死刑!
庭审照常进行,检方提起控诉,阐述唐信的犯罪事实,出示证据等等一系列程序走过之后,唐信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无论谁问他,不论是检方还是审判长,他都保持沉默。
两天后,市级人民法院下达判决书。
唐信,被判处死刑。
又过两天,唐信委托新的律师庞不为向省级人民法院上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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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风暴来临
天盈安保公司
在这里一样有作战会议室,是在承接大型活动安保工作时进行周密部署的工作地点。
室内,贺敏低头看着桌上电子屏幕中展示的高速公路详细地貌。
手边放着一摞文件,时不时翻阅两下,时不时用笔在地图上做个记号。
哪里有道路监控,哪里车流多,哪个时间段是通车高峰期等等,做着周密的计算和设计。
贺天赐走了进来,室内就他两兄妹。
走到贺敏身边,贺天赐问:“你要干什么?”
贺敏动作一停,表情淡漠地扫了眼贺天赐,自嘲道:“方头告诉你了?看来我要找别人帮忙。”
啪
哗啦
贺天赐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地上,面sè巨变,吼道:“你疯了!你研究过去两年天海通往博宁的市政人员往来路线,你是想半路截jǐng车啊!”
丝遮挡了半边容颜,侧对贺天赐的贺敏淡淡道:“我时间不多,你不要打扰我。”
贺天赐难以置信地望着妹妹,把她的身体扳过来,疯狂地摇动,质问道:“你已经疯了!你想过后果吗?你想过贺家吗?”
贺敏任他晃动自己的身体,点头道:“想过。可唐信如果死了,我活着没意义。”
“你现在活得有意义吗?在唐信的世界里,你算什么东西?妹,你能不能清醒过来?啊?!如果你喜欢他,崇拜他,敬仰他,真把他当神,就不要在这个时候认为他死路一条!”
贺天赐发现一个令他不愿面对的事实。
妹妹平常都很好,干练果敢,做事效率惊人,公司短短几个月内的业务,完美收官。
唯独唐信变成了她的禁区,只要跟唐信沾边的事儿。她就变得不正常。
最令贺天赐难以接受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贺敏无论表现得如何疯狂。她自己觉得一切都很正常,反过来,作为哥哥,看起来有点儿发疯的迹象。
贺敏现在就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从未想过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是,我不能看着他去死,就这么简单,哥,他对我的意义。你永远不会明白。现在,你别妨碍我。”
贺天赐觉得妹妹现在油盐不进,只能定下神讲道理,说:“妹,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在他接受死刑之前,最好的机会就是jǐng车押送他去博宁接受上级法院二次审判的路上。”
“不,我的意思是。你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你曾经要杀唐信,新家坡人也要杀唐信,结果呢?你觉得唐信有可能这么简单地玩完?”
贺敏当然想过,但她又不是唐信肚子里的蛔虫,倔强道:“也许他百密一疏。不管怎样,只要jǐng车押着他离开天海。我就要行动。”
贺天赐彻底无语,火气一散。举手投降道:“行行行,你爱怎样就怎样。”
他转过身去,看样子打算离去。
贺敏弯腰去捡地上的文件,却陡然心头jǐng觉,扭身要用胳膊肘去撞击身后之人,不料胳膊被架住,针头刺入了她的脖子。
“妹,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更不能看着你如果成功了贺家去死,你既然把唐信当神,那就要对神充满信心,哥软禁你几天,你别生气。”
贺天赐看到在怀中昏迷过去的贺敏,扔掉一个注shè器,一脸复杂,最终暗骂自己:我怎么变神棍了!
总的来说,唐信只有一次上诉机会,而且有可能被驳回,一旦被驳回,则就完全翻不了身。
但因为唐信作为一间拥有价值十亿左右的公司,他上诉,没有被驳回,虽然外界没有报道,可在内部掀起了滔天巨浪。
天海官场上,没有人愿意去碰这个案子,更不想牵连其中,省厅直接插手,闹不好就是地方与省的博弈。
罗展雄几人气焰高涨,近rì花天酒地全当在开庆功宴。
唐信要上诉?
很好,给他机会!
到了省级人民法院,那就是冼嘉豪父亲冼昭倾的地盘,玩死你更是易如反掌!
市zhèng fǔ没什么动静,白云苍狗rì月如常。
市委书记董睿平刻意私下里问过侄子董赋才,关于这个案子的内情,董赋才给大伯的答复只有四个字:观棋不语。
通俗的认知里,市委书记是一把手,管意识形态,市长是二把手,管行政事务。
又因分工不同,其实两人都是一把手,一个是党,一个是政,领域不同。
市长管行政工作,现在华夏的工作重心是什么?经济建设。
市委书记要管的,就是让搞经济建设的公务员,思想别歪了。
几年前,董睿平是住在市委宿舍,现在住zhèng fǔ大院。
他下班回家后,夜晚吃过饭,老婆想起一件事,把一个包裹递给了他,说是下午有快递员送来的。
董睿平进了书房,小心翼翼地把巴掌大的包裹拆开,发现是个U盘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就几个字:让唐信死在看守所。
光这个纸条,就让董睿平面sè严峻,再把U盘插入电脑,打开一看,神情巨变!
拿起电话给秘书打去,点了很多个名字,去市zhèng fǔ开会!
坐在zhèng fǔ办公大楼一间会议室内,董睿平闭目沉思,意想不到会有这么棘手的事情找上他。
天sè已晚,刚下班又被叫回来,不少人听说是市委书记的命令,不敢抱怨,火速赶来市zhèng fǔ。
当会议室中坐了十三个人后,董睿平吩咐秘书:“去门外,任何人不得打扰。”
坐在会议室里的其他十二个人,在市zhèng fǔ各个职能机构中,职位有高有低,大家平时除了开会也许会聚在一堂,但那也是数百人的会议,现在同坐一室,真有点儿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董睿平目光扫过这十二人,他们和董书记也很少打交道。
尤其是他们发现市委市领导班子另外几个大人物,都不在场,觉得这个会议莫名其妙。
董睿平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转向外侧,让分坐两边的人员都能看见电脑屏幕。
打开一个影视播放器。董睿平依次播放了视频文件。
当视频开始播放时,台下已经有人面如死灰。
视频只播放了几分钟,董睿平就跳到下一个视频开始播放。
等他把所有视频文件播放完毕后,再一扫会议室。没有人敢再抬起头望他。
“董书记,我,这,一时糊涂啊,真是一时糊涂。”
有人开始认错。其他人便跟风效仿。
大家此刻心里多半有种法不责众的侥幸。
董睿平一脸凝重拍案而起,压低声音一字一字道:“监察局,财政局,司法局,国土局,规划局,房管局,审计局。机关事务管理局。生产监管局,教育局,法制办,民政局。天海三分之一的zhèng fǔ职能机构,而且都是重中之重的部门,你们。你们知道,如果这些曝光。代表什么?天海市zhèng fǔ,是党政机构还是风流场所?”
这些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但是。有人幡然醒悟,来回看看坐在周围的人,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若是只有一个人,放哪儿都说得过去。
可要是这么多人,而且视频是一同出现,这代表什么?
他们被人下套啊!
男人嘛,突然有美女倒贴,再喝两杯酒,勃起之后就已经不是用大脑来思考了。
本以为是露水姻缘,睡过就算,却不料是中了yīn谋诡计!
董睿平第一时间就想通了这一切。
可是眼下的民众不会相信真相,只相信有利于他们幻想的事情。
如果这些视频集体外泄曝光,会怎样?
天海市zhèng fǔ会刮起十二级台风!
外界会质疑这些人身为党员的作风,更会质疑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坐在这个位子上!
至于他们的工作效率,办事能力,无人问津。
董睿平会被威胁吗?
不。
既然出现了问题,那就解决。
如果是一个人的视频,那好说,查就查了,撤就撤了。
可一下子是井喷式的集体式丑闻,要查,就掩不住,天海这届领导班子前途无望,政治未来彻底毁灭。
要掩盖丑闻,董睿平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要挟,按照纸条上说的:弄死唐信。
这可能吗?
市委书记陷入一场故意杀人案?
剩下一个选择就是把这个幕后之人揪出来。
面前这十二位职位或高或低,有的举足轻重,有的不值一提,但对他们而言,单一地被要挟,为了保住饭碗,只能照做。
可董睿平把秘密公开。
都是你们的肮脏事。
谁也别想着用这种事来打击政敌。
公开的秘密,大家也就平等了。
战线统一。
与会的这十二个当事人都明白现在的情况,董书记是收拾烂摊子。
这下,大家同仇敌忾。
不论以前有没有党同伐异的龙争虎斗,至少这一刻,大家为了保住事业前途,肯定空前团结。
董睿平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电脑收起来,然后将一份快递单交给了他们。
剩下的事情,董睿平不参与。
他既没有耳提面命,也没有亲身投入,该怎么做,这十二个人都不是傻子。
散会之后,董睿平先离开,剩下十二个人也都不藏着掖着,立刻互相通气,把人际关系网络串连在一起,派人去顺藤摸瓜。
根据快递单上的来源,上面写着是鹊桥婚介所。
当晚凌晨三点,钱经理从家里被公安带走,秘密关押在一间招待所中。
很快,公安从钱经理口中得知了藏匿罪证的地点。
在一间商品房中,他们找到了视频源文件,迅速销毁。
同时,天海官场上联合在一起的十二个人,也都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谁。
冼嘉豪!
就算冼昭倾是在省zhèng fǔ工作。
此仇不报,谁会心甘?
又查明婚介所是罗展雄出资,勾引官员的女人也都是这里的人。
报复对象多了一个,罗氏集团。
但董睿平还是把这些材料递交给了纪检,在行政上必须有记录,但因为事情并没有公开,可以内部jǐng告或降职等等低调处罚。
大家都明白董睿平的做法。
这是要明哲保身。
万一将来这件事还是被引爆,被人拿来做文章。
至少,董睿平可以安然无恙,其他人,也都受过处罚,事后有人揭发出来,zhèng fǔ可以淡定地给外界一个交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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