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撞鬼了
安保公司有贺天赐一成股份,其他三位投资人,唐信,蒋俊,董赋才,都是甩手掌柜。
股份多少在贺天赐眼里无关轻重,他又不是好吃懒做一无是处的窝囊蛋,既然参与进来并且是主要组建公司的负责人,就拿出百分百的认真态度。
现在映入唐信眼帘的四个男人,各有分工,并且素质顶尖。
刘军四十多岁,负责收集情报,管理信息。
苏鹏临近五十,主要任务是评估风险,甚至可以说是决策者。
李晔斌四十出头,是战术小组管理者,详细任务的战术布置都是他来完成。
最年轻的是方哲业,看样子三十左右,是行动部队的队长。
这四人以前都是部队的jīng英,或因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部队,这里面也就李晔斌左手戴着手套胳膊抬不起来,让人猜测是负伤缘故离开了军队外,其他人,具体原因至少看不出来。
尤其是方哲业,三十左右正是黄金年龄段的起步阶段,看他面容刚毅体格威武,担任行动部队的队长,一身本事想必非同寻常,这样的人才,军队是不会轻易放走的。
后来经过贺天赐私下聊天,唐信才知道方哲业是在部队中违反军纪被开除,具体内容贺天赐没多言,或许又是一些必须掩盖的丑闻。
车内贺天赐兄妹一言不发,神情冷酷。
李晔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呈现在唐信面前。画面中是一副地图。具体是哪里,唐信也看不出。
他指着交通路线对唐信沉声道:“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绑架邱强的那伙人是南下,三个小时内就会离开本省,明天中午之前,就有可能抵达沿海地带。假设绑匪提前做好准备,很有可能直接出海,目的地是哪里,不得而知。”
唐信闭目沉思。
查尔斯吴其实也玩了手声东击西,自己飞回新家坡吸引注意力。至少会让人猜测邱强还留在天海,即便不是,也是省内。
因跨地域的行政体系,就算邱道盛在天海。在本省能够撬动行政力量,到了外省,也有心无力。
“应对方式?”
李晔斌面对唐信的问题,当即回道:“我们已经仔细研究过南下的交通,推测出几条路线,但人手缘故,暂时只能请外地的朋友帮忙,沿途跟踪,这还要防范对方中途换车改道,或是更换交通工具。另一方人接手等手段。不过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这伙人没有出省,只要在他们进入外省地域之前跟上,就能确保不会跟丢。”
“你们打算怎么救邱强出来?”
唐信扫了四人一眼,听李晔斌的话,似乎打算一直跟着。
这时苏鹏说话,这位风险评估专家直言不讳道:“我们必须假设对方是亡命之徒,因此,只能跟着,不能中途下手。因为对方现在jīng神高度紧张,一旦中途出现变故,邱强九成会死。”
“为什么?”
唐信多嘴问了一句。
五十多岁仍旧jīng神奕奕的苏鹏直视唐心的眸子,淡淡道:“如果我是查尔斯吴,下达给手下的命令。任何风吹草动,第一个举动。肯定是干掉邱强。”
唐信闭上眼睛仔细一想,认同地点点头。
假如邱道盛的反应是冒险救援,那就变相代表吴伯辰已经不在人间,否则邱道盛不会拿自己儿子冒险。
所以,绑架邱强南下的路上,哪怕一丝苗头不对,邱强必死无疑。
李晔斌的做法是先跟着这伙绑匪,在对方放松jǐng惕时再伺机下手,同时也要让邱道盛稳住查尔斯吴。
“邱董那边我去说,你们放手去做。”
唐信说罢准备下车,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唐信回头一瞧,是贺敏。
似乎经过上次一起去shè击馆的事情后,她至少不会看到唐信就一脸煞白,但还是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你,你也许会有危险。”
与新家坡财团的纠葛,贺家两兄妹都一清二楚。
单纯地说吴伯辰,查尔斯吴该找的人是唐信。
因此贺敏的担忧在情在理。
唐信甩开她的胳膊,轻淡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下车走回家,唐信掏出电话给邱道盛打去,让他先给查尔斯吴一个回复。
三天后换人。
完整无缺的吴伯辰,换一个安然无恙的邱强。
谁如果耍花招,一拍两散。
至于吴伯辰失踪究竟去了哪里,随便编个理由就行。
譬如被秘密逮捕在某处矿区当苦工。
反正官方会矢口否认掉一切。
在家里聆听庞不为的汇报,需要保护的亲朋好友以及公司高管家人,一切就绪,盘查附近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在家中用时光电视和先知镜看一看查尔斯吴,他现在已经在飞机上。
心中所想,其实也是在等邱道盛的答复,暂时还不打算动邱强一根汗毛。
又看了看那伙正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绑匪,唐信确保他们遵从查尔斯吴的指示,没有别的yīn谋诡计,暂时放下心来。
邱强,暂时无忧。
站在卧室床边和叶秋电话闲聊,她担惊受怕睡不着,心里惴惴不安,生怕唐信也出了意外。
俯视薇雅园外,唐信看到一辆悍马停在小区外,等安慰了叶秋挂断电话后,他立刻给贺天赐打去。
“你开车到我小区门口干什么?”
贺天赐并没有开车,相反,他是坐在suv中,身旁开车的方哲业。车厢里还有四个人。后面还跟着两辆suv。
“那不是我,是我妹。我和方头带人南下去追,我妹发神经,说怕你有危险,就在外面守着,我知道你烦,你给我个面子,迁就一下?她现在把你当神了,别人骂一句她都要翻脸,你就是铁石心肠。也体谅一下吧。”
唐信沉默半晌,忽而问道:“你身娇体贵,也跟着去凑热闹?”
“我好歹和邱强有过数面之缘,这又是公司第一次正式任务。我跟着去看看,又不冲前线。”
挂了电话后,唐信深深看了眼小区外的悍马,熄灯睡觉。
直到翌rì清晨,贺天赐与方哲业带队才在沿海地区追上了绑匪的车。
对方中途换了两次车,所幸之前就有朋友在各地路口等着,换班跟踪,没跟丢。
到了海边城市,这伙绑匪果然带着邱强上船出海,中间一分钟的停留都没有。显而易见是有人提前安排好了这一切。
一旦出海,贺天赐等人只能望洋兴叹。
与此同时,薛刚武在天海连夜与少爷俱乐部的人联系,蒋俊牵头下,在港澳地区迅速展开行动。
里面涉及不少走私大亨的人脉网络,用钱和人情砸开一条路。
这伙人在海边的安排,难以掩人耳目,最终董赋才转达给贺天赐一个令人几乎绝望的消息。
他们是把邱强带去菲律宾!
贺天赐在海边一咬牙,继续追!
方哲业比较现实,菲律宾这么多城市。去哪个?
电话打回天海找刘军,这位管理情报信息的男人,分析完查尔斯吴的产业信息后,得出一个推测:奥隆阿波市。
新家坡财团在菲律宾也有投资,但属于查尔斯吴个人产业。只有奥隆阿波市,具体的情报信息。还要后续跟进。
加紧加急,一天一夜后,贺天赐与方哲业带队偷渡登陆菲律宾。
为了救援邱强,董赋才欠下一个人情。
在京城里的陈洛在过去的一天里,帮他们与奥隆阿波华裔商会搭上线,在贺天赐登陆菲律宾时,就有华人来接头,并且指引他们找到了绑匪所在的地点。
地处偏僻的旧厂房看似无人问津,内部堆满了废旧机器,中间空出一个开阔地,邱强两天以来除了喝水外,米粒未进。
他双手被捆缚在身后,嘴上贴着胶布,头蒙黑布,浑噩地坐在一张椅子上。
心中恐慌过后,他已经拥有了死亡的觉悟。
距离他三米远有张方桌,四个绑匪玩扑克消磨时间,还有一人在沙发上补觉,五个人必须有人清醒,自然要轮班睡觉。
厂房外的高地上,正值黄昏,方哲业从长形手提袋中取出一把frf1狙击步,双脚架支撑好,通过瞄准镜看看厂房出口,然后对耳麦说道:“我负责狙击位,一队正门,二队后门。”
军火都是华裔商会提供的,贺天赐手里也揣把****,趴在方哲业身边,聚jīng会神地用望远镜看下面的情景。
两个小队各五人全副武装,准备从两门突击。
此时此刻,在家中的唐信对着镜子打扮一番,穿上隐身斗篷,打开任意门,门外的景象正是邱强所在的仓库,只不过是被机器堆满的角落中。
唐信站在角落看了眼中间的情景,四个人在打牌,一个人在睡觉,邱强背靠椅子被捆绑。
左手拿着道具止步器:可以定住任何人。
右手从兜里掏出上次伦敦之行留下的纪念品:阿拉斯加人转乱****。
蹬蹬蹬
节奏平稳的脚步声传来。
正在打牌和睡觉的人全部悚然一惊。
但左顾右盼看不到任何人,循声望去只有空气。
五人jǐng惕地要掏枪,但是发现身子动不了了!
砰砰砰砰砰
鲜血飞溅,五具被爆头的尸体倒在血泊中。
先死的没感觉,后死的死不瞑目。
同伴诡异的被爆头,子弹从哪里来的?!
邱强听到枪响,激动地挣扎起来,差点儿摔在地上。
突然,一只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脚步声渐低。
不知是何方神圣,但那人已经离去。
“冲进去!靠!”
厂房内突然传来的枪声让贺天赐魂飞魄散!
难道撕票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杀一个邱强,有必要开五枪吗?
两个小队从正门和后门破门而入,冲进现场迅速分散,把每个缝隙都查遍后,确定没有敌人。
邱强的头套被摘掉后,好半天才适应了光线,站在他眼前的是贺天赐,邱强嘴上胶布扯掉后,疑惑地问道:“你救了我?”
贺天赐yù言又止。
我是想来救你,也付诸行动。
可这他妈冲进来,你除了被绑着外,一点危险都没有。
“地上的人,谁干掉的?”
贺天赐不去看尸体,看一眼就行了,看多想吐。
邱强听他这么一说,没再多言,身体虚弱被人架着出去上车离去。
贺天赐最后一个走出厂房,回头看了眼现场的情景,只觉得诡谲莫测。
就算是绝顶高手,这里就俩门,人去哪儿了?
这他妈撞鬼了!
第五十七章 后遗症
珊顿道是新家坡首府七十年来后的“华尔街”。
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的新家坡,近年来受到国际富豪的青睐,就连米国富豪都放弃国籍转投新家坡。
这是奥八马上台后的政策导致,最出名的“叛逃”便是facebook创始人之一萨维林!
在facebook上市之际,萨维林宣布放弃米国国籍,转投新家坡,通过这样的方式逃避“万税之国”高昂的税收,只是简单的转换国籍,却为萨维林节省了4亿美金以上的税务!
珊顿道是新家坡金融区的主要道路,这里坐落着遮云蔽rì的摩天大楼。
数辆轿车停在一栋大楼前,查尔斯吴在保镖护卫下走出,稳步朝集团大楼内走去,他的电话响了,脚步不停继续前行,但是他却在门前停下了脚步。
一把年轻陌生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入他的耳中,刺激他神经的是言语内容。
“吴先生,很快,你可以与你的儿子团聚。”
简短的一句话,查尔斯吴心底蓦然发寒,缓缓扭头四处张望。
交通灯上一个白布条迎风摆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心底有个猜测,jǐng觉地要移动步伐,但是,惊变骤起!
噗
一枚子弹破空袭来,肉眼难辨。
周围八个保镖瞠目结舌。
查尔斯吴斜倒坠落,眉心偏右的位置绽出一个窟窿。妖异的血滴在空中飞溅。从脑后右下的位置同时破开一个血洞,血珠铺洒一地,溅shè出的轨迹如湓水淋落。
中枪身体微颤那一刻,查尔斯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绑在交通灯上的白布条。
的确是狙击手测量风向风速的参照物。
周围行人见此一幕,纷纷惊叫。
八位保镖,两位立刻抱住查尔斯吴的身体上车送去医院,其他六名保镖纷纷掏枪,根据查尔斯吴中枪轨迹反推,迅速上车报jǐng并向左侧尽头的大楼追去。
一公里外的写字楼十层靠窗的单位中,邦顿面sè如常地放下tac50狙击枪。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指纹后,又从桌台旁边的小盒子中拿出一副塑胶手套戴上,重新握住狙击枪的扳机,留下了新的指纹。
脱掉手套塞回方形小盒中。邦顿不紧不慢地提起盒子走出这间房,顺着楼梯从后门走出,一辆出租车正等着他。
麦克开动出租车,反其道而行,慢悠悠地与查尔斯吴保镖乘坐的轿车擦身而过。
坐在车上,邦顿掏出电话给唐信打去。
“三天内清洗完成。”
挂断电话后,邦顿开始在车内更衣,换上了一身医生的装束,再戴上一副眼镜,学究派头十足。
这辆不起眼的出租车尾随查尔斯吴的轿车一同开进了医院......
数个小时内。查尔斯吴的亲人全部汇聚在医院中。
翌rì
新家坡官方并没有声张,医院中发生离奇数人死亡的事件,包括查尔斯吴的中枪一并列入高度机密,jǐng方唯一线索是侦查中查到的狙击枪。
序列号,上一次这把狙击枪在官方记录中是五年前,在中东的维和部队使用。
枪上留下的指纹,在国际刑jǐng的数据库中,隶属前sas一名转职雇佣军的退役军人,自从四年前就销声匿迹,想要找到他。如同大海捞针。
医院监控录像被篡改过,一无所获。
又过了一天。
月上枝头,清影悠悠,唐信站在阳台上俯视小区外,那辆悍马还在。
他穿上大衣走下楼。来到悍马外敲了敲车窗。
车窗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疲倦清减的面孔。
而且车内明显散发着一股怪味儿。
贺敏不是闭月羞花的女人。但至少赏心悦目。
可四天不洗澡窝在车里,就算是国sè天香也要变味儿。
她左手抚在方向盘上,右手放在腿边,副驾驶位的车座下面,放着一把p99。
她不敢与唐信对视,神情麻木眼帘低垂,就像小孩子一样执拗地一意孤行,山岳难撼她的决心。
“开车,跟我来。”
唐信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而后转身走回小区,开着他的凯迪拉克离开,贺敏发动悍马紧随其后。
在附近萧索的街边,唐信坐在一间大排档的饭桌上,点了满桌的小炒,价钱不贵,菜式丰富。
倒了两杯啤酒,唐信把杯子推到贺敏面前,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贺敏没动酒杯没动筷子,古井不波地坐着。
“贺敏,你想要什么?”
唐信起筷子开始吃东西,目光在盘碟之间徘徊,并不去看她。
贺敏犹如死水的面庞抬起来,茫然地望着唐信。
她想要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你还恨我吗?”
她干裂发白的嘴唇轻轻一动,似乎这几天水也没喝多少,嗓子发干。
唐信差点儿被啤酒呛住,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她,她又瞬间左顾右盼不敢对视。
“贺敏,我恨你?你想过杀我,并且付诸行动。这在我眼中是一个威胁,不是仇恨,我没时间恨你,没时间对你咬牙切齿,如果我要这么做,我每分每秒要恨的人数不过来。所以,我从不恨你,只有威胁的概念,你现在对我而言,是威胁吗?不是,你在我眼中,就和普通人一样,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而我,也通过你爷爷,将威胁抹杀。这是我做事的原则,当然,如果你有能力报复我。并且盘算计划要付之行动。那你就重新变成了威胁。”
唐信对贺敏动过杀心吗?
动过!
但那会让事情演变出一个惨烈的后果。
贺家的长辈,至少贺司令就是无辜的人。
唐信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得不可收拾,闹得最后逼着军区司令也卷入其中。
他只要一个结果。
硬要说他恨谁,太抬得起贺敏,唐信的心要多大,才能装下更多的仇恨?
回首过去一年里,跟他有冲突,有矛盾,有过节的人。太多了。
唐信恨得过来吗?
更别提他生意做大后,更有数不尽的敌人,他也要恨吗?
像贺敏这种人,唐信拔了它的牙。她还能嚣张?
本以为大家形同陌路,不用几年时间,对唐信而言,只要看不到她就会忘记,没必要庸人自扰。
贺敏失魂落魄无言以对。
唐信晃着酒杯,玩味道:“都说看一个人的实力,要看他的对手。贺敏,你觉得,我会把你当成对手吗?你只是一个小丑,别自我感觉太好。换句话说。我走在路上,冲出来一个想要抢劫我的匪徒,我反抗,那人要杀我,难道我也要杀他?那我要是财富曝光,想要对我谋财害命的人太多了,我杀得过来吗?”
贺敏摇了摇头,她现在大彻大悟。
原来在唐信心里,像她这样的人,顶多是条疯狗。主人没拴住,那就跟主人交涉,狗死不死,他根本不在乎。
要是主人蛮不讲理,那唐信就和主人过招。
好在。贺家的正主养了疯狗,人不疯。
“贺敏。现在你只有一个问题,你在我面前唯唯诺诺前倨后恭,还一副捍卫神祗的姿态,你想要什么?是我的赞赏?还是我亲口对你说:我原谅你了?你告诉我,如果只是一句话,我说出来没问题,我不恨你,又何谈原谅不原谅?”
唐信有些受不了她这种逆来顺受的姿态,尤其是在有对比的情况下,在别人面前,她眼也不眨就动手,在自己面前,大气不敢喘,言行举止小心翼翼。
就好像,她变成了他的奴隶。
贺敏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出一段话:“唐信,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我看到什么都是虚的,假的,唯有看见你,好像才在一个真实的世界。”
她的心惴惴不定,10.5枪案对她的冲击难以言喻。
不断否定过去的一切。
声sè犬马欢歌笑舞,以少爷俱乐部一员而自豪,权财粉饰的伪装令她盛气凌人,可那些,都在10.5枪案后全变了。
就好像是一场梦。
打碎这个梦的人是唐信,犹如从醉生梦死的浑噩生活中挣脱出来,真正擦亮眼睛去看清这个世界的残酷。
她就像是圣经中跟随在摩西身后的犹太人走出埃及一般,不敢回头,不敢掉队,唯有紧随身后,才能确保曙光降临。
“回家去吧,洗个澡安安稳稳睡一觉。明天醒来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涅槃重生,重生之前的涅槃,是最痛苦的。你心中有强烈的负罪感,但不应该执着于此,否则你会崩溃,自杀。好好沐浴,把身上的污垢幻想成罪孽,顺水流去,明天一觉醒来,重新面对生活。”
唐信该说的,能说的,言尽于此。
贺敏一声不吭地点点头,驾驶悍马离去。
面前的菜不少都凉了,唐信让老板再热一热,不一阵,一辆宾利停在路旁,安然归来的邱强大马金刀地坐在唐信对面,倒了杯啤酒,一杯饮尽。
“啊,唐信,我大难不死,你也不去接我?”
邱强哈哈一笑,神sè玩味地盯着唐信。
“我以为你会和父母抱头痛哭,这种场面,我当然不想搀和。”
唐信又要了两瓶酒,热过的菜端上来,邱强拿起筷子开动。
边吃边聊,邱强诉说他被绑架的全过程,包括他如何心惊胆战。
最起码,他没有被吓尿。
末了,吃饱喝足的邱强端着酒杯意味深长道:“唐信,你和我爸的谈话,他告诉我了。我很好奇,贺天赐带人去了菲律宾,董赋才在天海忙前忙后,你,凭什么跟我爸保证我能安全归来?”
唐信淡淡一笑,说:“我只是想让你爸放心,我有多大能耐,你是知道的,我这几天除了给你求神拜佛外,就剩下着急发慌了。”
邱强又问道:“你告诉我爸,你知道吴伯辰在哪里,他现在在哪儿?”
“耶和华阿拉释迦摩尼三缺一,吴伯辰和三位大神正打牌呢。”
唐信说罢,伸个懒腰站起身,临别前看了眼默默思索的邱强,拍拍他的肩后笑着话别。
凯迪拉克绝尘而去。
邱强自嘲地笑了笑:“差点儿被你骗了,每个人都有秘密,呵呵,我这条命,算是交给你了。”
刚才,唐信无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这让邱强粉碎了心底所有猜疑。
那个在厂房中开枪杀人救了他的人。
肯定是唐信。
至于唐信如何做到的,邱强不问。
第五十八章 以和为贵
平安夜
躁动难耐的青chūn气息飘荡在大学校园每个角落,人文学院今晚有圣诞舞会,其他学院也有五花八门的圣诞节目如火如荼地开展。
刚吃过晚饭,收拾好一切,唐信换了一身装扮,深蓝休闲裤,米白休闲西装,稀松平常的形象,没什么亮点。
叶秋就不同了,红着脸穿上修身紫sè连衣裙,婀娜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再披上一件唐信为她准备的貂绒大衣,本应冷艳贵气的女孩在唐信面前,却一副娇羞之态。
“唐信,这,这样,太,太过了吧?”
大学校园里的普通舞会,她这幅打扮亮相,太高调耀眼,哪怕没有长相与身材,都会是焦点。
唐信为她拉上领子,见她满面绯红眸中流波暗涌,打趣道:“你不穿衣服在我面前,闭着眼睛脸红。你穿上衣服,怎么还脸红?”
其实女人最美的一刻,还是穿着衣服的时候。
叶秋羞愤难忍,轻轻推了唐信脸颊一下。
当她要展现一种不同的美态在唐信面前时,心中就会忐忑紧张,同时还升起羞涩的涟漪。
适可而止,唐信可不想刺激她过了头,等下她重新换回普通着装,那不能大饱眼福蒙受损失的可是自己。
来到门前,唐信换好鞋,回头一瞧,叶秋一手扶墙,一手拿着高跟鞋往脚上套,因为连衣裙修身的缘故。她不敢弯腰幅度过大。到头来自己像个笨拙的孩子,连穿鞋都是难题。
唐信站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一手将她被保暖丝袜包裹的玉足放在腿上,另一手拿起高跟鞋为她穿上。
见他如此细心和体贴,叶秋不禁莞尔,等两只脚都穿上鞋,唐信拍拍裤腿直起身,叶秋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动情地一记长吻。
唇分。叶秋抚着他的脸庞,喃喃道:“唐信,我总觉得我每天都在重新认识你。”
唐信微笑不语。
以前彼此青梅竹马,但终究不是恋人。现在,能做可做该做的事情,不可同rì而语,唐信有他的觉悟,也许他无法专情,但其他,都会尽善尽美。
携手下楼,唐信在停车场想了想,上了法拉利。
刚开动,唐信要开车去学校的计划被打乱。
邱道盛一个电话打来约唐信去宾悦酒楼。口气十分郑重。
按道理,这圣诞节,邱道盛肯定不会借机摆酒庆祝联络感情,想来是有正事。
饭,唐信在家里和叶秋吃过。
但这个约会,还是要赴。
来到宾悦酒楼外,唐信有种走进片场的感觉。
酒楼外停着一排豪车,起码超过二十个西装革履的黑衣男人站在外面。
这是要拍古惑片?
唐信刚停好车,发现方哲业和苏鹏都在现场,还未张口询问。街对面一声口哨传来,他和叶秋扭头望去,啼笑皆非。
靠着路灯的贺天赐朝他挥手打了个招呼,他身边站了一圈人。
蒋俊,贺敏。邱强,白邺宇。李秀丽,陈逍,薛刚武,冯玥蕊。
走过街与他们打个招呼,白邺宇微笑道:“董哥,邱董都在上面,就等你。”
唐信微微一愣,眼神在这几个抽烟聊天的男男女女身上扫过。
冯玥蕊把叶秋留下,意思是让唐信单独上去,这宾悦酒楼今晚被包下,外人免进,就连白邺宇贺天赐这帮人都得老老实实在外面吹凉风。
叶秋轻轻推了唐信一把,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她又不是没眼力劲,这个场面,她不会无理取闹。
既然里面是邱强的老爹,至少不会害唐信。
走进宾悦酒楼,门外有那些西装革履的保镖守门,里面一楼大厅空空荡荡,只有正中的一桌坐着三人。
两男一女。
董赋才,邱道盛一老一少内里西装,外穿大衣,真有大佬的范儿。
二人对面坐着一个女人,看年纪四十岁出头,不过保养得好,五十多也不一定。
米白的大衣严丝合缝,五官端正表情温和,等唐信在董赋才身边坐下后,主动站起来欠身为他倒了杯热茶,伸手一请,似有做东的架势。
“这位是王美芳女士,查尔斯吴,是她的合作伙伴。”
董赋才微笑着给唐信作了介绍。
这样一来,唐信恍悟。
原来是新家坡财团派来的代表,看这架势,是要谈判?
王美芳久经商场,端庄大方,不温不火好似淡泊无争,暖人心脾的微笑作为招牌,开口柔声轻缓道:“前些rì子,吴家在天海给诸位添麻烦了,我代表集团,向诸位道歉。”
吴家究竟在天海闯了什么祸,新家坡财团内部也不甚了解。
可这些人历经沉浮,大风大浪沉淀积累的经验阅历非同寻常,只窥一斑便猜得仈jiǔ不离十。
吴伯辰年少气盛,负责集团在天海以及沿海一带的业务,算是华夏市场的话事人。
气冲斗牛捅了马蜂窝,让集团的餐饮业务在华夏市场遭受毁灭xìng打击,这已经让整个财团焦头烂额。
后来查尔斯吴惨遭灭门,怨谁?
说不清,道不明。
冤冤相报追溯源头,还是面前这三家。
天盛地产,风雅集团,宏信风投。
王美芳此次前来,开场白就是道歉,显而易见要把之前的恩怨画个句号。
唐信扭头瞧了瞧董赋才与邱道盛,这俩淡定如山表情不变,这场对话没有剑拔弩张杀机四伏,反而风轻云淡和味甚浓。
点根烟吞云吐雾。端起茶杯品茗悠然。唐信身在局中魂游天外。
只听她一句话,便知下文。
新家坡财团,终究是财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犯不着意气之争闹得不死不休。
何况要闹,也要掂量掂量。
三家之中,唐信仍旧势头最弱。
可三家合作,把唐信满门杀光又如何?
邱道盛或许二十多年前是个敲闷棍起家的毛头小子,现在也没有能在全省只手遮天的实力,就算是天海。他也仅仅是地产界的知名企业家,分量有限。
动他,也不难。
董赋才领军的风雅集团在亚洲异军突起,虽还算不上是国内领衔的企业。但官商人脉无可比拟,惹上他,就不是简单的私人恩怨。
最难的是,除非新家坡财团有把握一次xìng把三家雷霆覆灭,并且永远退出华夏市场,否则,这三家不说官面,光是掏出家底死磕到底,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
只唐信国内的财产,就足够支持打一场小规模战役。
新家坡财团要是********。唐信,邱道盛,董赋才,难道就只会坐以待毙?
血腥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越是大富大贵之人,越想安安稳稳寿终正寝,更希望财富能够后继有人。
大家要玩yīn狠的手段,最后的下场,只不过就是看谁死的人多,谁流的血少罢了。
王美芳与查尔斯吴都是财团的创始人之一。可她,包括其他财团涉及的家族,不会给查尔斯吴买单,更别说吴家种下的恶果,整个财团来承受。
这一次她来。就是大家把话说开,恩怨到此为止。
“这是五百万美金瑞士银行本票。希望三位收下。”
王美芳将一张支票放在台面上,轻轻推到了董赋才面前。
这个举动耐人寻味。
唐信低头会心一笑。
来华夏做生意,不守规矩,现在当然要低声下气赔礼道歉了。
不是猛龙不过江。
在中国人的地方,新加坡人不会以为自己是龙虎吧?
要赶上招商引资热cháo那会儿,估计官面上的人对大资本家还真会到履相迎。
可现在,本土资本恨不得外国资本都滚蛋。
吴伯辰就是夜郎自大,自以为财团家大业大,到哪儿都得有人溜须逢迎,野心勃勃要强占酒店市场,结果连自家根基都毁于一旦。
王美芳现在就是给吴家擦屁股。
新家坡财团可以不要华夏市场吗?
国际上天天吆喝着让华夏开放这开放那,说白了都是瞧中华夏市场,想来赚华夏人的钱。
多你一个财团来投资不多,少你一个财团的投资地球照转。
别说餐饮业那点儿空缺,就是几十上百亿的产业空缺,本土资本争先恐后不消片刻就填上。
董赋才把支票收下,微笑道:“在商言商,生意做不成,还是可以交个朋友的。”
王美芳明显眼神愉悦,与董赋才又寒暄几句。
那张支票,虽然是董赋才收下了,但他不会自己收入囊中,同时也不会分给唐信和邱道盛。
这笔钱,募捐也好,慈善会也罢,最终会落入市zhèng fǔ和省zhèng fǔ的收入里。
也不是中饱私囊,多出点财政预算的公款而已。
新家坡财团无非是想通过董赋才把官面上的关系修复。
连锁餐饮逃税漏税正在被查处侦办,木已成舟,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让官面上的人收手,那不可能,虎头蛇尾就成了把柄,叫外人真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可新家坡财团哪怕用个子公司改头换面重新再来都行,华夏市场,不能不要。
这一次是吴伯辰一脚踢在铁板上,咎由自取。
逃税漏税,这是世界xìng难题。
要不然全国各地满大街的“开发票”能有生意吗?
王美芳代表集团,就是想要修复这一层关系,不求优待,但求平等,要真被官面上的人抓着不放,投资多少都是打水漂的下场。
恩怨,生意,圆满落幕,王美芳笑容可掬地与三人打了招呼离去。
酒楼门口明显少了一票保镖,唐信也准备离开时,董赋才扭头望他,玩味道:“唐信,这一回真玩大了,吴家一人不留?”
唐信淡淡一笑,起身拍拍他的肩,说:“大不大,你该问邱董。”
说罢,他拉拉衣领迈步走出酒楼。
董赋才苦笑摇头,邱道盛仍旧面不改sè。
地产大亨早就看透了。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局,与其自己断子绝孙,还是让敌人去体会这番滋味吧。
要是邱强有意外,邱道盛恐怕转眼就把天盛地产卖了,用耗尽半生打拼出来的财富让整个新家坡财团陪葬!
第五十九章 任你摆布
酒楼对面,蒋俊,贺天赐,薛刚武,白邺宇四个男人有说有笑,估计与龌龊下流的话题不沾边,至少身旁四位女xìng,冯玥蕊,李秀丽,加上叶秋与贺敏都没有避讳之sè。
唐信走出来后,叶秋明显如释重负,情不自禁拉住他的手,贺天赐哈哈笑道:“唐信,圣诞佳节,长夜漫漫,咱们一起找乐子去?”
“滚,我这都迟到了,再不走同学以为我放鸽子呢。”
唐信说罢就拉着叶秋走去对面车旁,打算开车回学校。
贺天赐鄙视地大喊道:“学生瞎闹组织的破舞会,有个屁意思啊!”
唐信甩个中指给他,上了法拉利,载着叶秋离去。
今天是平安夜,蒋俊看看表,都快九点了,他私生活低调,可也要忙活,挑挑眉毛,有种要上战场的感叹:“我也要走了,我的情况,你们知道的。拜拜。”
“草,你要不就直接把那三位都带出来玩,就这一晚上,你要挨家挨户陪三个人过节,自讨苦吃。”
贺天赐又冷嘲热讽一句,蒋俊我行我素地开着保时捷离去。
再一扫剩下的人,贺天赐顿觉不是滋味,白邺宇拉着李秀丽已经朝他们挥手告别,冯玥蕊自打唐信走出来后就目光恍惚地盯着酒楼大门,这会儿心里忐忑估计是想和董赋才约会,又怕被拒绝而患得患失。
果不其然,董赋才和邱道盛并肩走出酒楼后闲谈两句后分别,冯玥蕊整理一下心情,优雅从容地走过去和董赋才聊了几句,董赋才开奔驰离去,冯玥蕊在他走后才流露出几分落寞,又走了回来。
“玥蕊,你有必要在董赋才这一棵树上吊死吗?天下好男人多了去了。”
贺天赐迎面给了她伤口撒把盐,冯玥蕊冷笑道:“好男人?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三个字,令人作呕。”
贺天赐举手投降。看看身边,还未再张嘴,贺敏就要打的回学校。
“小敏。少爷俱乐部晚上开party,要不你也来凑凑热闹?”
薛刚武言语试图挽留贺敏,但贺敏摇了摇头没说话,还是伸手拦车。冯玥蕊孤家寡人无处可去,又不想回家独享寂寞,于是开车送贺敏回天海大学。
“神经病,肯定尾随唐信去了,这他妈什么事儿。”
待两女坐着奥迪离去后。贺天赐低骂一句。
薛刚武面露异sè,疑声问道:“什么意思?”
贺天赐一抬头,没再多言。
家丑,不可外扬!
“走走走,找个场子把这个平安夜打发了。”
贺天赐拉着薛刚武就要去寻欢作乐,薛刚武一步三回头望着奥迪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驱车回到天海大学,唐信与叶秋赶到学院举办舞会的场地时。舞会已经开始。灯光音响司仪服务员面面俱到。
会场中间是舞池,墙边放着自助餐,立意吃巧,不求吃饱,所以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小蛋糕和水果,另有一排放着廉价的香槟酒。
全场气氛舒缓。人影成双,有在一旁看热闹欢笑不断的。有在舞池中轻歌曼舞。
“唐信!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这是叶秋吗?唐信,我能拍张照吗?”
任昊夸张地掏出手机。频频给侧身靠在唐信身边的叶秋拍照。
二人到来,瞬间吸引了不少眼球,自然少不了羡慕的人。
男人羡慕唐信,女人羡慕叶秋。
舞会中间穿插不少活动,唐信没赶上,眼看一首舞曲舒缓的响起,唐信便拉着突然羞答答的叶秋走进场地。
跳得好不好不管,总之二人很享受这样的气氛。
叶秋缓过羞涩的劲头后,跟着节奏与唐信成双慢舞,彼此也不看周围其他景sè,眼中只有对方。
会场一角,何嫣坐在椅子上,意兴阑珊地看着这个舞会,她是人文学院的,今晚只是来放松一下,却发现无聊透顶。
不少男生上来邀请或搭讪,都被她毫不婉转地拒绝。
静下来自己一想。
或许就是她这些rì子跟在唐信身边耳濡目染的结果。
直接。
绝不留给对方遐想的空间。
何嫣突然发现,在这个校园内,能让她另眼相看的男生,不能说没有,至少,她发现自己眼光高了很多。
加上现在自己能够分辨出名牌优劣,许多穿金戴银粉饰外表的人在她面前晃一晃,她都能一眼洞穿。
现在,望着唐信与叶秋翩翩起舞,不觉得赏心悦目,只是这两人能够无忧无虑地享受每分每秒,就格外令人羡慕。
她也想,却不能停歇。
步入年底,公司一大堆投资项目的总结报告就让她不堪重负。
身旁忽然坐下一人,何嫣扭头一瞧,想要退避三舍,转念一想,还是淡定地没有动作。
贺敏和叶秋都不是人文学院的,平时能够见到这二人的机会不多,所以有不少男生见到何嫣身旁的女生,也壮壮胆子上来搭讪。
无一例外遭到拒绝。
前段时间贺敏有些神经质,现在好了点,她至少表情正常,不会流露出一种思维断档的呆滞模样。
“你要找唐信麻烦吗?”
何嫣自作聪明地问道。
贺敏惊奇地望她一眼,露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
她很听话,至少,很听唐信的话。
那天回家洗个澡,把身上所有污垢幻想成罪孽洗去,第二天起来心中yīn霾散去不少。
唐信是想摆脱她这个yīn魂不散的情况,方式也没什么错,开导劝解。
却没想到适得其反。
贺敏发觉,她只要听唐信的话去做事,就能受益匪浅。
减轻了心理负担是其一,反过来对唐信有了一种崇拜。
他的语言,好像带着魔力,不是普通人高谈阔论能直击心扉的。
何嫣瞠目结舌。
她看到贺敏托着下巴凝望唐信,嘴角微扬,完全一副花痴的模样,脸上醉人的笑容。也不知是想迷晕男生,还是自己沉迷在幻想中。
“呵呵,唐信。他这种乡巴佬,为什么身边总有美女呢?姐,我迟早替你报仇,慢慢折磨死他。”
突如其来的一男一女让何嫣与贺敏都抬头望去。
女的是何嫣的熟人。
风姿卓越不敢说。至少靓丽大方,马欣楠挽着王宇栋的胳膊,不知何时,她总算榜上一个的确有点儿家底的男人了,就不是知道她是钓凯子。还是被男人玩弄。
何嫣还想和马欣楠打个招呼,没想到对方的眼神在她脸上一扫而过,然后扭头望向舞池,眸子锁定在唐信的身上,转而散发出一股刻骨的恨意。
王宇栋直接挨着贺敏坐下,刚想开口再诋毁诅咒唐信几句时,身体突然撞击在墙上。
啪啦
王宇栋大惊失sè,贺敏左胳膊顶住他的下巴。右手把何嫣面前空空的高脚杯打烂。破裂后锋锐的尖端距离他的脸不到一厘米。
“姐,是我,是我啊。”
王宇栋面无血sè,结结巴巴地叫道。
此时的贺敏满面冷酷,眼神如冰,逼视着他一字一字道:“我不是你姐。从今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你言语辱骂唐信,我让你残疾。你敢害他。我杀了你。听清楚了吗?”
就在眼前的破酒杯尖端让王宇栋心神皆寒,轻轻地点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贺敏,她的表情,冷漠得骇人。
何嫣,马欣楠对这个突发状况措手不及,周围的人也都投来关注的眼神。
舞曲结束,唐信搂着叶秋的腰好奇地望去。
恰好见到贺敏用破酒杯的尖端在王宇栋脸前的景象,唐信轻叹一声,好心情,又没了。
眼不见为净吧。
拉着叶秋提前离去。
走出会场几步,唐信忽而回头,刚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贺天赐去寻欢作乐,薛刚武却来到了天海大学,在门边,看到了贺敏的动作。
他满面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贺敏对少爷俱乐部的人如此冷漠绝情了?
为什么?
王宇栋被贺敏放开后,仓惶逃走,马欣楠自觉颜面无光,追了出去。
何嫣心惊胆战地看着贺敏整理好衣服,瞬间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好似半分钟前的事情没发生过。
“我,我有点儿糊涂了。他,你,呃,你和唐信什么关系?”
何嫣只觉大脑理不清刚才一幕的逻辑。
唐信时常让她用理xìng去看待这个世界。
可贺敏的举动,不像是理xìng能够理解的。
贺敏风轻云淡地说:“我和唐信没关系,但是,谁也不能侮辱他,伤害他。包括你,就算你在心里骂他,我也不能容忍。能成为他的秘书,是你的荣幸。”
荣幸?
何嫣神sè古怪地盯着贺敏,这女人疯了吧?
几个月前和唐信还针锋相对,甚至被唐信踩在脚下。
这才多长时间,怎么转而要对唐信顶礼膜拜了呢?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何嫣认为,如果一个女人对男人有这种不讲理的捍卫,只有一个解释:爱情。
眼神玩味,贺敏瞥她一眼,凑到她耳边淡淡道:“他对你做过什么吗?我很肯定,没有。因为他瞧不上你,同样,他也瞧不上我。如果他要对我做什么,我只希望,更激烈,更暴力一些。你呢?鲜花美酒?甜言蜜语?把你当做公主一样捧在手心?”
说完,贺敏起身离去。
何嫣怔怔出神,只觉刚才的事情难以理解。
王宇栋冲到树下,扶着树喘口大气,追上他的马欣楠发起牢sāo:“你怎么回事嘛?怎么连女人都怕?”
啪!
王宇栋反手给她一个耳光,像野兽一样暴怒道:“你懂个屁!女人?你想死的话去跟她叫板试试!不用,你就像她说的那样,你在她面前说一句唐信的坏话试试!看看你会不会是个残疾的下场!”
马欣楠委屈地捂着脸不敢再吱声。
站在远处的薛刚武抬头望月,目光幽深。
薇雅园的家,唐信躺在按摩浴池中,突然身前的水花掀起波澜,一个脑袋窜了出来,正面伏在他的身上。
叶秋抱着唐信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觉得贺敏变得奇怪了吗?”
唐信抚着水中犹如软玉凝脂的娇躯,昂头闭目淡淡道:“我管别人干嘛?”
沉默片刻,唐信问道:“咱俩,啥时候能男女前面那个处字去掉?”
叶秋面sè一红,两人都不着寸缕在浴池中相拥相偎,揪住他的耳朵娇羞道:“那么多羞人的事都做了,你干嘛还要得寸进尺?”
唐信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听起来,是有点儿道理。
“你该不会是心胸宽广,打着把头一次让给程慕的算盘吧?”
叶秋坐直身子,chūn光外泄,她愣愣地望着唐信,问:“你怎么知道?”
将她抱住,唐信轻叹一声没说话。
过了一阵,他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那今晚,你是打算用哪里?胸臀嘴腿足......”
话还没说完,水花翻起,叶秋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拍打他的胸膛。
yù哭无泪。
“你别老问我这种问题啊,反正每次都是任你摆布。”
第六十章 跨年
淅沥沥的小雨不期而至,预示雨后将迎来新一轮的气温骤降。
元旦前夕,唐信坐在公司会议室内,聆听管理层的业绩总结。
高管悉数在列,唐信坐在长桌一端的主位上,左手边是股东叶鹏飞,右手边是何嫣,会议气氛严肃,投资部经理将半年来公司重要项目投资一一详细汇报。
从公司创立到年终,重大投资项目包括动漫,海都大酒店,西区商业街,以及萧卓珊拍板的注资两家本地中小企业。
手头上还有七个项目在审核过程,能否通过也要等到年后才有决议。
宏信每隔三个月就有一部动漫卖出版权,公司流动资金将会增加六千万至八千万不等,因此这个阶段,公司投资的资本并不是问题。
排除动漫的收入,其他项目,最快能够资金回笼的项目就是西区商业街,林林总总四十多间铺头的商业贷款明年初就会逐步返回公司,这项投资将会带回20%至35%的回报率。
等海都大酒店开业,也将慢慢资金回笼。
钱就是这样不断放出去,收回来,滚雪球一样慢慢积累增多,长足发展下去,终有一rì会成为万丈高楼。
一直坐着有点僵,唐信站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会议室内正在说话的萧卓珊语速不变,仍旧兢兢业业地汇报工作。
窗外细雨又飘又急。唐信闭上眼睛负手而立。心中所思的是另一件事。
早上夏清盈发来短信。
她正在侦办一起跨省的经济犯罪,受公安部调令已经奔赴外地,今年chūn节恐怕连回家过年的机会都没有。
人民公仆,就是这样,就算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抛头颅洒热血,或多或少都要有所牺牲。
唐信本想与她摊牌。
他已经左拥右抱有了叶秋和程慕,不想和夏清盈再保持暧昧的关系,更不希望她再继续犯傻下去。
与程慕叶秋十几年的感情羁绊,让唐信可以享尽人福,但夏清盈。唐信并没有强烈的占有y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把一切说开比较好,免得到了最后被人以为他是感情骗子。
可现在夏清盈正在投身公务,唐信只能拖后这个决定。以免影响她工作的情绪。
眼下的生活,夏清盈对唐信而言,依旧可有可无。
唐信有自己的生活和计划,又不是每天闲着无事绞尽脑汁追美猎艳,他要是个浪荡公子哥,这么做也没什么,可现在,他有一种强烈的野心,他要成为历史缔造者,自强不息与耐心。必不可缺。
差不多四个小时的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半年来的总结,以及明年公司的宏观计划,唐信大致了解,萧卓珊在商业上统筹全局能力毋庸置疑,宏信未来的发展蓝图在她心中早已有数。
“走吧,今天公司全体职员去吃个年终饭。”
唐信扭身笑道。
会议室气氛顿时轻松起来,之前不苟言笑的高管面露微笑,一同起身朝外走。
下个月过年,公司里不少外地人,谁要过年回家。唐信不知道,但他不希望在年前让大家紧张,所以趁着元旦发年终奖金和简单庆祝一下。
何嫣把唐信的大衣拿起来为他穿上,唐信再戴上手套,与叶鹏飞一同朝外走。边走边聊。
作为股东之一的叶鹏飞感慨万千,拉着唐信的胳膊唏嘘不已:“唐信啊。这半年时间,叔叔什么也没干,现在银行户头就有千万,你这,让我受之有愧啊。”
唐信要用钱的时候,都会把10%作为分红给叶鹏飞账户转去。
他半年前投资两百万,占了10%的股份,现在已经成了千万富翁。
“这是您的观念落伍啦。资本世界,不一定要干一分钱的活儿,就赚一分钱进口袋。世界上不少投资人,喝着咖啡看报纸,钞票就源源不断涌入钱包里。呵呵。”
叶鹏飞自嘲地摇摇头,观念落伍也好,不劳而获也罢,他心里透亮,要不是几十年两家关系在那儿摆着,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像唐信说的那样喝着咖啡就变成了富翁。
到了地下停车场,公司高管多数开宝马,有的载着普通职员,有的去接亲人,叶鹏飞坐进自己的奥迪,唐信则开着凯迪拉克带上何嫣去市里的福轩饭庄。
今天那里被包下了,不但公司全部职员聚餐,也可以带亲人一起来。
福轩饭庄早已准备妥当,宏信的人到场后就把准备好的美味佳肴端上来。
唐信和叶鹏飞两位股东加上公司高管围坐一桌,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坐在萧卓珊身边的萧琪紧挨着唐信,又开始了不动声sè给唐信夹菜,她总是一言不发,文静的小女孩见到唐信后就抹不开眼神,萧卓珊自然发现了女儿的动作,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当然知道女儿,在世界观人生观还未成熟之时,把唐信视为英雄一样的人物默默崇拜。
公司高管们向唐信频频敬酒,也不说恭维的话,用俗套的话说:一切都在酒里面。
他们拿着超出同行同职位30%以上的薪水,再加上公司提供的别墅和宝马,如果再有不满足的,卷铺盖滚蛋。
公司倒还真有前车之鉴。
一个多月前,投资部的一个职员递交的一份投资项目,是他亲戚的厂子,想要通过公司获得注资。
初审通过了,但在新上任的投资部经理那里卡住。
这等同是一次内部记过的错误,投资部普通职员在删选项目时。如果一年内有三次通过初审后被刷下来的项目。将会被解雇。
那位职员私下送礼给投资部经理,最终这件事闹到了萧卓珊手里,二话不说,将那位职员解雇。
像风投公司,是比银行掏钱还容易的金融机构,如果高管滥用职权谋取私利,后果不堪设想,最终公司也将蒙受严重损失。
而投资部经理,一千五百万以下的项目,都有直接拍板的权力。这也是为什么公司创立之初,萧卓珊亲自担任这个职务,后来招聘到合适的人才交权。
一顿饭吃完,唐信在饭庄门口与萧卓珊又多聊了两句。想把chūn节之前的事情都敲定,因为接下来的时间,他要应付学期末的考试。
雨仍在下,萧琪抱着萧卓珊的腰仰望唐信,直到唐信撑伞去开车还目不转睛。
“妈妈,过年请哥哥来家里玩吧?”
萧琪忽然昂起头对萧卓珊说道。
萧卓珊轻叹一声,温柔地抱住女儿,柔声道:“过年他会很忙啊。”
忙不忙,萧卓珊不知道,她只知道平白无故就因小孩子的要求请唐信来家里。这不可能。
何嫣坐在唐信身边,发现不是回学校的路,疑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夜幕已黑,华灯初上,不回学校?
唐信没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何嫣的心一路七上八下,瞎猜半天也没有头绪。
在车行外停好车,唐信带着何嫣刚下车,车行经理笑容可掬地带着助理撑伞而来。
“唐先生,您可很久没来光顾啦。上个星期的车展,我给您发去的邀请函,难道没收到吗?”
唐信绝对是老客户,半年来在这里消费了差不多两千万。
不算他自己的法拉利和凯迪拉克,后续为公司购入的五辆宝马和两辆suv。绝对是这间车行的大客户。
“我不买车,来逛车展?是看车呢。还是看车模?”
唐信的话让经理会心一笑。
走进车行,各式展车静静停放,唐信提前通知过经理,对方已经准备好,走到一辆轿车前,把盖布扯下,经理笑道:“玛莎拉蒂总裁,我亲自试过车,一切没问题,要是我说瞎话,这车白送您。”
口气不小,玩笑成分居多,但不妨碍他的诚意。
唐信扭头朝事不关己似的何嫣说道:“要不要进去试车?今天下雨,开出去要是再开回来,有点儿麻烦。”
何嫣怔怔出神,惊愣之后,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车,是,是给我的?”
唐信眉头一皱,反问:“我之前不是说过让你年底前学会开车吗?”
何嫣当即点头道:“我学会了!但是,你为什么要送车给我?”
嗤鼻一笑。
唐信调侃道:“你做了什么好事,或者说,你对公司有多大贡献,能让我送部车给你?”
何嫣又呆若木鸡。
她现在渐渐步入正轨,助理工作得心应手,就是累了点儿。
可真要说贡献,创造价值,那只能说微乎其微。
唐信给她的年终奖金也就两千块,算上她几个月来的工资,到手的才刚刚好五千。
她双肩一垮,清醒不少,问:“那,这算什么?”
“当然是公司的车,给你开而已。”
何嫣走过去,伸手抚摸在玛莎拉蒂车身上,其实总裁款式很朴质,外形不如兰博基尼或法拉利那般总在制造视觉感流线的造型,她扭头又问:“这是总裁开的车?”
她会开车,但对车品牌与型号都是门外汉。
车行经理和他的助理都忍俊不禁,又不好笑出声,免得让人以为是嘲笑,唐信双臂环胸,无奈道:“款式叫总裁,不一定是总裁才能开,真正的总裁,大多都开奔驰s级。你该不会以为一家酒店叫帝王,里面就住着皇帝吧?”
何嫣面sè一红,尴尬不已,她倒是想开车试试,但一瞧外面细雨连绵的天气,摇了摇头道:“先放这里吧,等天气好了再来取。呃,我开着这车,停哪里?学校肯定不让停。”
唐信扭头对经理说道:“认准她,下次她来取车。”
经理了然地点点头。
正想推荐几款新车给唐信时,唐信就说了再见扭身朝外走,经理赶紧打着伞把唐信送到停车场,目送他与何嫣离去。
这回是开车回学校,路上,唐信轻描淡写道:“距离学校最近的小区,有一套房是给你准备的,同样,也是公司财产,你什么时候不为我工作了,这些都要还给公司。车你可以停小区里,从学校过去,步行就十分钟。”
何嫣头晕脑胀,暗暗掐掐自己的大腿。
疼,不是做梦。
突然,她有车有房,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感觉也和以前截然不同。
能怎样呢?
珍惜吧。
再多下功夫刻苦认真地工作。
第六十一章 傍大款
步入学期末,校园内气氛蓦然紧张,临时抱佛脚的学生随处可见。
宿舍内俩室友,任昊和李欢也摆出发奋勤学的姿态,唐信偶尔回到宿舍,这俩人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生怕考试挂科。
唐信依旧平常心,他每天生活很充实,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打扰,他一向都是按时上课,该学的知识,该看的书,一样不落。
最起码,每年学费不能白花。
并不因为已经有了事业,便觉得就算全线挂科也无所谓。
各项科目考下来,自我感觉还不错,但冲击奖学金就不太现实。
学校临放假前,童峥嵘找到唐信,把他的足彩投资过去一段时间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总投资十万,三个月,盈利两万七千多。
唐信投了两万,如果现在分红,能分到五千左右。
童峥嵘征求其他三个投资人的意见,暂不分红,依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就算唐信和邱强不同意,也得照做。
这点儿蝇头小利,唐信还不在乎,不过他对童峥嵘倒真的高看一眼。
笼统的说彩票,那不对,应该说足球博彩吧,其实是一个极高风险的行业。
风险和回报是成正比。
假如你能判断准确十场比赛的结果。
哪怕本钱只有100块,十轮全注投资之后,回报最少是几万,最多。可能是几十万。
显而易见童峥嵘的确是谨小慎微的在进行投资。否则,他要么现在已经血本无归,要么肯定已经大富大贵,高风险行业,就是这么极端,但只有理智者才在夹缝中步步为营。
若不是因为政策缘故,唐信倒是想介绍童峥嵘在英国博彩交易所进行投资,毕竟国内的足彩投资,税收太高,也变相导致私彩横行。地下赌庄屡禁不绝。
鼓励他一番,唐信暂时将童峥嵘抛之脑后。
学校放假,唐信正在薇雅园家中整理家务,做些简单的打扫之后。回南区家中过年。
门铃响起。
何嫣拎着一个行李包上门,唐信有些诧异,问:“你不是要回家吗?”
她家距离天海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内就到,是偏远的乡村小镇。
何嫣犹豫半晌,尴尬启齿道:“我刚学会开车,害怕路上出意外,你能陪我一起回家吗?”
唐信掏出电话,打给庞不为,对方也已经回家乡。是距离天海四个车程的外市。
还打算找别人送她一程,最后想了想收起电话。
估计大家都忙着准备过年,还是省了这个麻烦吧。
穿上大衣围巾手套,唐信与何嫣一同下了楼,开车来到车行,何嫣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玛莎拉蒂跟在唐信的凯迪拉克后面。
她紧张地握着方向盘,生怕不小心就犯了错,车速缓慢,跟着唐信,只要不是转去别的车道。就算追尾,也是撞在凯迪拉克的屁股上。
突然,何嫣吓了一跳。
车载电话响了!
她手忙脚乱差点儿出了意外,好不容定下神来接了电话,听见是唐信的话音。才松了口气。
“你就没有同乡一起回家吗?多个人在一旁提醒你,帮你看路看车。你也不会紧张兮兮的。”
何嫣面sè转暗,幽幽道:“和我同路的人,只有马欣楠,其他人我不认识。她,她今年过年不回家。”
“哦。”
唐信挂了电话。
何嫣却心神不宁,思绪乱飞。
自从认识了唐信,她与马欣楠就形同陌路,没有正式翻脸,却也关系降至冰点。
更有甚者,马欣楠在她面前冷嘲热讽,挖苦诋毁。
句句离不开唐信对她别有用心,是在玩弄她云云的意思。
每次听到马欣楠这样的话,何嫣无言以对,心中黯然。
如果是一个旁观者,定会对马欣楠不屑一顾。
就算何嫣是在被唐信玩弄。
马欣楠凭什么瞧不起何嫣?
五十步笑百步。
何嫣深切明白,唐信要玩弄她,易如反掌。
可回首过去的rì子,何嫣现在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外表,更多jīng力是放在能力上,这个学期对她而言,受益匪浅,所学所知,都比以往要多很多。
她从不鄙视马欣楠,就算马欣楠趾高气扬地说她过年不回家,却给家里寄了两万块钱,她也心平气和。
借用唐信对她说过的话: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何嫣要的是与家人一辈子的快乐富足,所以,她可以等,可以继续攀爬,终有一天,她可以堂堂正正像萧卓珊那样,拿上年终奖金就是二十万的支票。
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站在世人面前!
而不是作为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陪衬与附庸。
男人开心了,赏你一点,男人不开心了,你还要忍辱负重曲意逢迎。
何嫣早已不幻想本质是**交易的方式发家致富,即便马欣楠说对了,唐信对她心怀不轨,她可以一分钱不要任由唐信索取,但还是会兢兢业业去工作,用自己的智慧与汗水获取劳动报酬。
贺敏在她耳边有句话说对了。
荣幸。
何嫣回头细细一想,她除了外表,泯然众人。
认识唐信,成为他的秘书。
简直是天降奇遇,的确是她的荣幸。
唐信不值得她仰慕憧憬吗?
至少在她心里,值得。
即便这个男人像座高山,只能仰视惊叹。
何嫣很好奇。这样的男人。或许天下,没有女人可以征服。
只有无数匍匐敬仰者环绕在他身边。
原本两个小时必定能到的路程,足足用了三个小时唐信才开车来到了福河镇。
小镇平凡,道路不宽,市井喧闹,开车能走的大道,因过年前的熙攘而变得艰难,唐信本不想开车进去,但转念一想,这情况。还是他来开路吧。
根据何嫣的指示,唐信开车来到了镇区偏僻的村道上。
透过车窗望去,真有点儿穷乡僻壤的感觉。
远眺是山野苍茫,近处沿道两旁是平房砖瓦。
门前有个小男孩穿着棉袄在地上自娱自乐。手里拿着弹珠挖个坑,就玩的忘乎所以。
何嫣停车下来后,看到那个小男孩,笑眯眯地叫了一声:“铁娃。”
好乡土的rǔ名。
唐信也推门下车,看到铁娃茫然地回头一瞧,见到何嫣,欢天喜地跑去,边跑边喊:“二姐!二姐!”
何嫣也不嫌他一身脏兮兮的样子,伸手将他抱起,结果腰弯下去就没直起来。抱不动了!
“你又重了好多!二姐抱不动你啦。”
铁娃也不介意,回头看了看唐信,何嫣刚要介绍,唐信却蹲了下去,拿起弹珠玩了起来。
铁娃跑过去从唐信手里抢回来自己的弹珠,jǐng惕地瞪着他。
何嫣哭笑不得,也不管唐信如何,拿上行李包就朝家中走去,包里,除了些换洗衣服。就是她买给家里的年货。
分明可以听到屋子里一阵惊喜的喊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唐信在房外和铁娃进行了长达五分钟的谈判,才让这倒霉孩子答应让他加入,俩人一起玩弹珠。真有点儿童心未泯,梦回孩提。
通过何嫣家中的两间平房。唐信可以看出来她家境贫寒的窘境。
她的家庭资料,庞不为早已摸清。
祖孙三代,就这两间房。
甚至娶了老婆的大哥,也住在这里。
姐姐已经嫁人,家里最小的是铁娃,剩下就是何嫣。
正和铁娃上演激烈对碰的唐信突然抬头一瞧,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冲进了何家。
没过片刻,屋里传来刺耳的吵闹声。
树yù静而风不止。
“何老头,今天你不还钱,那何嫣就得嫁我,就这么简单,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欠我家的钱,八年了!要不是我家仗义,你儿子能娶老婆?这账不能再拖了。”
那大汉扣住何嫣的手腕朝外拖,似乎是要抢人?
何家上上下下一屋子人全跑出来,老人抹泪,何嫣的父母底气不足,哥哥嫂嫂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瞧着。
“唐信!”
何嫣拼力气肯定不是大汉的对手,只能恐慌地朝唐信求救。
拍拍手,唐信站起身,这一大家子都朝他望来。
“你法律白学了?叫我干嘛?自己不能解决?”
唐信一点儿要动手的架势都没有。
何嫣瞬间醒悟,回头朝那大汉喝道:“胡东,我家欠你钱,这不假。可你想让我嫁你抵账,这是犯法!就算我父母同意,也是犯罪!你如果强迫我,就是强jiān罪!至少要判三年!”
胡东整个人呆住,没想到何嫣有理有据地说出这么一番话。
唐信在一旁心中默默嘀咕:千万别说你爸是镇长,局长,处长什么有背景的**!
经济纠纷,哪里都有。
可欺男霸女的人,其实挺少见的。
唐信可不希望撞上这种**货。
要不然还要浪费时间踩人,无聊之极。
所幸,胡东被三年徒刑给吓了一跳,没脖子一拧一意孤行。
“那好,你现在还钱!八年前,说一年后还,这拖了七年。我借你家的时候是十万,现在,怎么滴也得还十五万!”
听到十五万,何家的人全都蔫了。
何嫣甩开他的手,直接走到唐信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借我十五万。”
唐信眨眨眼,反问道:“你能还得起?”
何嫣脱口而出:“我每个月是一千底薪,就算每个月一千,一年是一万二,我给你打工十二年半就能还清!如果中途你解雇了我,我给你当保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总之,我一定还!”
哑然失笑,唐信点点头说:“那你写个欠条吧。”
何嫣三步并两步冲进屋里,片刻后跑出来把一张纸交给唐信。
欠条打好。
唐信从钱包里掏出个银行卡,让她去银行提款。
不到半个小时,何嫣又开车回来,步伐轻快地走到胡东面前,伸手道:“我家的欠条。”
胡东面sè复杂,不是滋味地看了看唐信,又瞅了眼门外两辆高档豪车。
从兜里拿了张破旧的欠条递给何嫣,何嫣把一个小包甩给对方,冷冷道:“现在你把钱数清楚!以后别来打扰我的家人。”
胡东打开小包真数了数,十五叠钞票。
钱到手了,胡东却满腹怨气地离去,走之后还不甘地回头望了眼何嫣。
何嫣气势一弱,表情松弛下来,扭头想要邀请唐信在家里吃个饭,聊表心意,但唐信坐进凯迪拉克,朝她挥挥手,绝尘而去。
“那,那人谁啊?”
大嫂探头盯着凯迪拉克的车影,再一扭头,惊呼道:“铁娃,别碰。”
铁娃当即转身背过手,向前挪了一步,跟玛莎拉蒂拉开些距离。
“唉......”
何嫣的父亲长叹一声,扭身走回房中。
何嫣看得出来,家人的眼神,以为她傍大款。
似乎,这都成了心照不宣的事情。
直到晚上,何嫣才跟父母解释清楚,唐信是她的老板,她不是给人当情妇。
还把自己的工资奖金都给了父母。
家人一想,觉得还算靠谱。
如果何嫣真傍大款,人家都送几百万的车,还在意十五万也打欠条?
第六十二章 “诗意”
元旦之后下了场雪,在年尾之时天寒地冻。
叶秋程慕都回老家过年,唐信又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所幸在南区的家里大扫除收拾归置一番,倒还不至于两手空闲自叹寂寞。
父母去采购年货,家里有车,多不多唐信这个拎袋子的帮手无所谓,他就待在家里自娱自乐。
市里有不少晚会与社交活动,给宏信也发来了请柬,唐信不去,交给萧卓珊去应付。
年二十九在家里吃过晚饭,正在厨房刷碗,唐信刚摘掉塑胶手套挂好,父亲唐彬拿着他的手机站在厨房门边说:“电话。”
唐信接过一看,心思急转。
一分钟不到就挂了电话,唐信穿上大衣朝外走,满面微笑。
“诶,这大冷天,你干嘛去?”
谢婉玲在客厅嗑瓜子,扭头询问。
唐信翻个白眼,忍着笑说:“孙道回来了,我出去和他转一转。”
父母俩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孙道参军还不到半年,没道理当上军官,何况又是义务兵,chūn节有假期?
唐信也觉得这事儿挺古怪,可电话里分明就是孙道的声音,让人摸不着头脑。
寒夜之下,街头冷清,唐信开着凯迪拉克缓缓地在南大街上行驶,没过多久,恰好发现正双手插袋迎面而来的一道人影。
刹车,唐信走出,二话不说与那人来了一个拥抱。
身体分开后,唐信上下打量孙道一番,这小子,jīng神抖擞,看样子消瘦了点,不过感觉更jīng悍,穿着军装一丝不苟有那么点儿威武的味道。
不轻不重一拳打在他胸上,唐信笑骂道:“你该不会当了逃兵吧?还有,你穿这么少。不怕冷?”
孙道呵呵一笑,不还手不还口,真是把以前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气质全改掉了。
他眼神揶揄地在凯迪拉克上扫了扫。说:“你现在太不简单了,啧啧,走,陪我去接个人?”
“林雪?”
孙道微笑点头。唐信让他上车。
轿车开动,孙道说了地方,却见唐信开去别的方向,询问之下,唐信只是笑而不语。
“给我说说。你咋回来的?千万别是贿赂上级。”
唐信只是说笑。
依照孙道在当兵这件事上的态度,加上半年多后再次见面时的印象,他坚信孙道已经焕然一新。
孙道神态轻松,用一种啼笑皆非的口气诉说缘由。
“我回来就待两天,大年初一就走。上面让我过年之后进入国防大学进修,将来是留在部队还是去外交部,暂时还没定论。”
“这是为了个啥?你凭啥就被上面重点栽培?”
唐信难以置信。
就孙学礼的人脉,不可能给孙道营造这么好的出路。
孙道点根烟。微笑解释。
“我入伍之后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发生了一件事。外事作战任务中,抓了几名境外敌人,这帮人嘴很硬,撬不出情报,但从他们身上搜到了一个记事本,里面用的是阿拉伯文字。本来是交给外事翻译去处理,但在外事翻译到来前。军区这边先询问了一下有没有相关翻译人员,我自告奋勇说自己懂外语。见到军区首长后他问我:你懂阿拉伯文字吗?我回答:应该懂。然后就让我试着翻译一下,接着,我就被首长点名要重点栽培。”
唐信瞠目结舌。
转念一想,又觉得顺理成章。
阿拉伯语,是仅次希腊,汉语,世界排名前十难懂的语言。
孙道有这份机遇,唐信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却又不解地问道:“那不把你留在部队,送大学里干嘛?”
“学习啊。翻译,我没问题,但是不懂意思。有些名词,我可以对应正确翻译过来,但详细的解释,就一头雾水。”
唐信这下算是了然。
就跟现下学英语一样,学会的都是一般正常交际用语,涉及各个领域的专业术语,当然要去理解才能明白,翻译是一回事,懂不懂是另一回事。
“行啊你,这以后肯定是国家栋梁啊。”
唐信发自内心感到兴奋。
孙道望着车窗外,弹弹烟灰十分感慨地说道:“唐信,一个小时前,我爸当着的我面哭得稀里哗啦,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不管怎样,我以后都不会让我爸妈失望。任谁也想不到,像我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天让军区和外交部的大官争来争去,呵呵,我真后悔以前上学时没好好用功。”
唐信收起笑容,扭头望去,明显发觉孙道眼角湿润,抚慰般拍拍他的肩膀,叹道:“人都要向前看,别总盯着过去。”
军区,外交部,是军政两个体系。
以孙道的价值,军区自然想留住,对外作战任务中分析情报,外事翻译不可或缺。
但外交部也需要这样的人才,有句话说得好,师夷长技以制夷,不论华夏如何地大物博,终究还是第三世界国家,各个领域都要向世界奋起直追,更多的外交型人才,是国家一直大力培养的重点部分。
而孙道那番话,对唐信触动很深。
不论他将来是在军政哪个体系为国效力,单以待遇而论,其实还比不上他在外企当翻译的待遇。
但这不是劳动报酬的考量,更多,是一种荣誉感。
车开到薇雅园,唐信带着孙道来到停车场,把法拉利的钥匙丢给孙道,笑道:“喜欢不?要喜欢就送你。”
孙道眼神放光,手轻轻抚摸法拉利的车身,回头无可奈何地对唐信说:“暂时无福消受,将来有机会,你再送我吧,不过今天开出去兜两圈,那是自然。”
说罢,他坐进法拉利开动,唐信也开着凯迪拉克紧随其后。
林雪在自家小区门口翘首以盼,明显经过悉心打扮,略施粉黛一副急不可耐的神sè。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东张西望好似忐忑不安。
法拉利停在她面前时,让她吓了一跳。条件反shè地向后退了几步,待穿着军装的孙道从车上下来,林雪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去,再也抹不开眼神。甚至泪珠盈眶,呜咽地叫了一声:“小道。”
孙道走上去轻轻将她抱住,唐信在一旁瞧见这俩互诉相思一副腻歪死人的景象,扭过头去靠着车点根烟吞云吐雾。
林雪擦擦眼泪,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件大衣给孙道穿上。
摸摸身上的大衣。孙道扭头朝唐信喊道:“喂,这衣服多少钱?”
“三万起,六万顶天。”
唐信一眼瞧出那是博柏利的正牌货海军大衣,他自己也有一件,只不过款式不同。
孙道心中感动,对林雪说道:“你一个月撑死赚不到五千块,干嘛买这么贵的衣服?”
她自己也就穿着几百块的大众品牌服装,却送了孙道几万块的衣裳。这份情谊。让孙道感动得无以复加。
林雪默默摇头,只是说孙道穿上这衣服很帅云云。
她现在经济条件上了一个档次,跟唐信无关,唐信又不做房屋生意,即便是给公司高管置办别墅,本身就有简装。犯不着再重新设计。
但孙道的死党又不是只有唐信,邱强变相地给林雪介绍了很多客户和生意。她现在是设计公司的大红人,地位仅次老板黄芝雅。不过这件衣裳,起码也用了她三四个月的积蓄。
二人还在重温感情时,道路上一连几辆豪车驶过。
唐信扭头一瞧,在最后面的一辆悍马绕了回来。
“我靠,果然是你!巧了,走走走,上山玩儿去。”
贺天赐推门下车,对唐信热情招呼道。
唐信再一瞧,车里还坐着贺敏和方哲业。
联想前面驶过去的几辆豪车,估计又是一帮风雅少爷。
“等等,我问问朋友。”
唐信无处可去,今天出来是见孙道,现在先问问孙道有没有后续计划,他要是想和林雪过二人世界,那唐信自然不会当电灯泡。
这才九点不到,孙道还想过过车瘾,于是也说往郊区转一转,那边车少路宽,能把车速飚起来。
既然如此,唐信不矫情,开车跟上贺天赐的悍马,一路向北。
北郊一带,唐信几个月前才和程慕何嫣一起来逛过,眼下正值新chūn更迭之际,车影罕见,往来无人,山道或高速,都适合飙车。
开车来到目的地,唐信在环形山道下面左顾右盼,附近冷清,只有路灯照明,不远处有村镇边缘的夜市,倒还有点儿人气。
这帮公子哥还都各个派头十足,修身大衣穿在身上走出去就能扮演上海滩大佬。
董赋才开奔驰,看样子只是来打发时间娱乐一下。
白邺宇令唐信大跌眼镜,开了一辆新ac眼镜蛇,与李秀丽一同靠着跑车,这是要拍《速度与激情》?平时见他都是坐董赋才的奔驰,感情是自己有收藏品不露白。
陈逍坐在黄sè兰博基尼中,薛刚武和蒋俊都是开保时捷,就连冯玥蕊都开了一辆帕加尼出现在众人眼前。
贺天赐下了悍马就冲到冯玥蕊车前,迫不及待地把冯玥蕊赶下车,坐上之后,朝兰博基尼里的陈逍比个中指,紧接着跑车开动。
陈逍咧嘴一笑,也瞬间发动跑车,紧追而去。
两辆车沿山而上。
其他的人都走下车朝唐信走来,瞧见孙道和林雪,董赋才率先自我介绍与二人认识一下。
这些人都心里亮堂,没人愿意把“狗眼看人低”的名头朝自己身上揽,就算是个路人,他们也不会盛气凌人。
正常交际,不会傻了吧唧拿出优越感待人。
林雪显然适应不了这种场面,孙道很坦荡地与这些陌生青年男女互相认识,而后随意攀谈。
贺敏与方哲业从悍马上抬出四个烧烤架,但凡烧烤需要的东西面面俱到。
唐信这时才明白,原来这帮人在这里聚会啊。
大冷天,挺有“诗意”。
第六十三章 输了也挨刀
蒋俊与薛刚武各开保时捷飙走,白邺宇驾驶新ac眼镜蛇和开着法拉利的孙道也飙走,本来跑车齐聚,转瞬就剩下聊聊数人和三辆车停在路边。
唐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贺天赐的悍马,贺敏与方哲业加上帮忙的冯玥蕊与林雪,从车上拿下折叠凳和桌子,外加酒水饮料。
贺敏开了瓶嘉士伯递给唐信,唐信手掌握住瓶身就不是滋味。
天寒地冻冷风嗖嗖,还喝冰镇啤酒?
敢情悍马上还有小冰箱呢。
早就用铁签子串好的各种烧烤肉类被放上烤架,不一阵就烟雾四起,幸好顺风飘走。
董赋才想来是个工作狂,即便这出来玩乐,见到唐信就想谈公事。
多rì来筹谋划策的事情压抑在心,坐在唐信身边不吐不快,刚一坐下拿瓶啤酒,准备先放手里缓缓凉气再喝。
“唐信,你在海外的hx国际,我......”
“别介,大过年的,咱别谈公事好吗?等过了年,咱们再谈。”
唐信跷二郎腿坐在路边,月sè与路灯使得光线朦胧,他现在满面笑意,难得与孙道重逢欢聚,不想被公事打扰。
笑容不改表情如故,董赋才也不恼怒,谈生意是双方的,既然对方没这个打算,那就暂时搁下,来rì方长。
可一旁的冯玥蕊挺身而出,佯装不悦地对唐信说:“嘿,你架子不小啊?这会儿你又没事干,聊聊怎么了?”
唐信嗤鼻一笑,扭头对董赋才道:“她挺好的呀,你为啥要拒人千里?”
冯玥蕊顿时面红心颤,瞥了眼神sè如常的董赋才后,只得偃旗息鼓回去继续摆弄烧烤。
董赋才没回答唐信的问题。
冯玥蕊对他的执着,他瞧得出来,究竟为何迟迟没有敞开心扉,外人不得而知。
景sè幽深的环形山道上时而传来尖锐摩擦声。时而灯光闪过,跑车在上面争先恐后地较劲,远方一望无垠的黑夜中。高速公路上也偶尔传来轰鸣声。
这帮人飙车玩乐寻求刺激,没人逼迫都是自情自愿,只要不肇事,剩下就是担忧是否会被交jǐng逮个正着。真出了事,自己负责。
坐在路边和董赋才谈天说地,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喝口啤酒吃烧烤,唐信悠悠然自得其乐。
林雪见这烧烤准备的都是肉。想起孙道喜欢吃烤茄子,于是跑去不远处的夜市,打算买些茄子回来,待孙道回来能享用一番。
不远处的夜市红红火火,唐信他们所在这边相距一公里多,相形之下格外冷清。
方哲业也坐了下来,唐信与他聊些军队里的话题,方哲业能说就说。不能说还是恪守保密原则笑而不语。
三个男人有一茬没一茬聊天。突然听到呼救声,循声望去,从夜市那边传来的求救声越来越大,唐信霍然起身,那声音,是林雪。
只见林雪连高跟鞋都丢了。面带苍白之sè惶惶不安地跑了回来,她身后跟着十几个男人也朝这边跑来。
她去买茄子。怎么买回来一大票要为非作歹的男人呢?
待林雪跑到近前,冯玥蕊把她搂住躲在三个男人身后。
贺敏倒是一无所惧。
十几个男人放慢脚步来到眼前。中间一人梳着大背头,油光发亮,人模狗样地越众而出,上下打量一番三男三女,又看了看旁边停着的三辆轿车。
“你们外地的?”
他这一问,唐信就想笑。
合着他们像是从外地跑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
“你追她干嘛?”
唐信往前走了两步,风轻云淡地问道。
青年呵呵一笑,伸手一指林雪,冷声道:“她偷东西。”
“你血口喷人!”
林雪昂头反驳。
她就是跟夜市上烧烤摊买了些茄子,往回走还不到半路,就发觉后面有人跟踪她,当身后的人开始跑步时,她就丢掉了茄子,跑了两步又把高跟鞋也甩掉。
多走两步,就是荒郊野岭,干啥勾当都能避人耳目。
唐信见这青年衣着还算体面,身后跟着的也都是年轻人,有点儿拉帮结派为恶一方的势头。
“说我听听,你是黑社会?合法不合法?”
“我爸是书记!”
那青年有恃无恐,昂首挺胸洋洋得意地说道。
唐信扭头看向董赋才,董赋才摇摇头道:“没见过。”
仔细一想,充其量就是个镇区书记,要真是市里的人,董赋才即便不认识,也看过照片。
“不好意思,真不知道你的爹,来头这么大,来来来,喝杯啤酒,跑了这么远的路,累不累?”
唐信一招手,那青年还真听话,悠然自得犹如闲庭信步地走来,眼神玩味地在贺敏,冯玥蕊,林雪身上扫来扫去。
等他走到唐信身边后,唐信扭身拿了一瓶啤酒,再转过身时,依旧笑容可掬。
啪!
啤酒瓶砸在这个青年的头上,稀里哗啦地酒水和玻璃碎渣四散飞溅。
那边十几个青年还没来得及震惊,晕乎乎弯腰倒地的青年又被唐信直接按倒在路旁的土地上。
唐信扭身抓起一把铁签子,朝着对方按在地面上的手背插了下去。
叱
鲜血飞溅,铁签子刺穿对方手掌,笔直地竖起,将他的左手钉在土地上。
“啊!”
他叫的撕心裂肺,当时就哭了,颤颤巍巍,右手想要去拔左手那少说也十几根的铁签子,却又怕疼不敢,只能任由鲜血外流,哭得稀里哗啦。
“杀了他!我草他祖宗,杀了他!”
他又鬼哭狼嚎地叫喊起来。
那波十几个青年瞬时清醒,面sè一狠就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唐信还未有动作,贺敏把他朝旁边挤开,迎面冲上来的小伙抡着胳膊要挥拳,贺敏一脚踢在对方裤裆上,那小伙弯下腰表情扭曲,头一抬想要用眼神反击一下,却不料迎面又出现一个酒瓶重重打在他脑门上。正向下倒去,面部却被破碎的玻璃划在脸上。
唐信咧嘴倒吸一口冷气。
贺敏这娘儿们,不是一般的狠。
眨眼之间。踹裆,酒瓶砸头,玻璃渣划脸,一气呵成。
唐信刚要找个合适的人收拾一下。结果董赋才与方哲业也冲了上来。
方哲业更狠,轻描淡写掰断一人手指,卸掉一人胳膊,踹断一人的小腿,几乎是一秒一个放倒在地。
董赋才看起来斯文。打架虽不狠辣,却也有点儿套路。
左摆拳右摆拳,头碰头,一脚踹开。
贺敏简直是杀人放火的魔头,挥起折叠凳只打脸,三秒拍翻两人,又端起烧烤架,下面还滚烫冒着火星的灰炭直接往对方身上泼!
有人身上着了火。屁滚尿流地在地上打滚......
不到二十秒。十几个青年将近十个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还剩下六七个人看对方的架势,转身就跑。
还没跑两步,后面一辆帕加尼跑车驶过,撞飞两人。
贺天赐从车上下来,疯狗一样冲上去撂倒一人就把穿着皮鞋的大脚丫子蹬对方脸上。踩还不过瘾,硬要碾两下。
眼看对方还是跑了三个人。贺敏偃旗息鼓,恰好站在贺天赐身旁。长长出口气,淡淡道:“姐很嗨。”
贺天赐耸耸肩,轻松道:“爷也是。”
外出飙车的都回来了,正意犹未尽呢,下车一瞧这场面,都会心一笑。
孙道牵挂林雪,见林雪满面苍白战战兢兢,询问之后目光发寒,走过去在几人身上又多了几下拳打脚踢。
看着这一地鲜血和哀嚎求饶的年轻人,唐信眨巴眨眼,长叹一声,他就挑了个头,后面想再热热身,完全找不着对手啊!
董赋才拍拍衣服,回头对陈逍说:“报jǐng吧。”
这架势,不得不服。
心安理得要报jǐng,就这场面,还不知道公安逮捕谁呢。
地儿比较偏,公安来也要等一段时间,尤其陈逍是让市局来人,真要让普通地方分局来办,指不定今晚还要踩多少人。
一大帮人闲来无事,把桌子整理好,再把那叫喊着他爹是书记的青年拽过来。
这会儿他别说吓尿,屎都一裤子了。
心惊胆战地抬头望着周围一圈衣着光鲜的男人,光看这一排跑车,心知自己摸了老虎屁股,哀声求饶,可没人理他。
眼瞧这帮人也不理他,在一旁好像在争执什么,他想跑,可又架不住方哲业的劲道。
“30秒。我压小敏,十万。”
蒋俊双手插袋,胸有成竹。
白邺宇瞄了眼贺天赐,淡淡道:“我压天赐。”
薛刚武咧嘴一笑:“小敏。”
陈逍接口道:“天赐。”
没人再出声,贺敏扭头盯着唐信,平静地问道:“你呢?”
唐信在这两兄妹脸上扫来扫去,最终说道:“我赌你哥赢。”
这样一来,两边赌注不平均,还少个人,董赋才翻个白眼,说:“那我压小敏。”
这帮人商量完,齐齐转头望向被按在桌上的青年。
贺天赐掏出一把折叠刀走了过来,众人紧随其后,都围在圆桌前,贺天赐一挑眉,方哲业把那青年还完好的右手按在桌面上,手心朝下,手掌朝上。
“你,你们要干嘛?求求你们,我赔钱,赔钱,别,别打我。”
青年瞪大眼睛惊恐之极,右手不断往回缩,又握成拳头。
贺天赐不耐烦地俯视着他说道:“哎哎哎,听话,别闹。游戏很简单,刀扎指缝,你要是不把五指张大点儿,那我直接一刀插你手背上喽。”
青年泪流满面,哭得稀里哗啦,却又只能把右手五指伸开,期望贺天赐技艺高超吧。
贺天赐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右手握刀动动手指,刀尖先轻轻地落在青年大拇指与食指之间,扭头对众人说道:“那个,我先找找感觉。”
说罢,他握着刀一起一落,表情非常专注,慢慢地在青年四个指缝空隙的桌面上插来插去。
十秒之后,他长出一口气,回头道:“好了,第一刀开始计时。”
“大,大哥,您,请您......”
青年身体哆嗦,刚一抬头,贺天赐一巴掌扇他脑袋上,喊道:“别他妈影响老子发挥。”
重新酝酿好情绪,贺天赐第一刀落下后,陈逍就开始计时。
哒哒哒哒
手速越来越快,刀影阵阵,上上下下起起落落看得人眼花缭乱,圆桌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
眼看时间过了二十秒,还差三秒到三十秒时,一声惨叫传来。
“草!草!草!”
贺天赐暴怒,最后越来越快,他失误了,刀尖从那青年的小拇指上划过,手指没断,但算贺天赐失败。
“27秒。”
陈逍有些怨念地盯着贺天赐,说:“30秒你都撑不到,真他妈丢人。”
贺天赐踹了那跪在地上的青年一脚,回头瞟了眼贺敏,说:“她也许20秒就失败了呢?”
贺敏面无表情走到桌边,根本不用热身,握起刀回头朝陈逍一点头,迅速落下。
又是一阵哒哒哒哒的响声。
桌上的青年几近崩溃,闭着眼睛不敢去看。
周围的男男女女都惊呆了。
贺敏明显比贺天赐的速度更快,而且更jīng准,半分差错都没有。
陈逍看着时间,一过三十秒就唉声叹气道:“靠,30秒过了!”
贺敏赢了。
但她还是把刀最后插在了青年的手背上,甚至穿透了桌板。
这青年面无血sè,神sè麻木呆滞,惨叫之后有种求死不得的绝望。
没天理啊!
输了挨一刀,赢了也挨一刀?
贺敏扭头看了眼唐信,轻声道:“你该压我赢的。”
唐信哑口无言。
第六十四章 去你大爷的
现场触目惊心,挑事儿的这一帮子青年,趴地上起不来的换个舒服低调的姿势,能起来的不想被枪打出头鸟,默契地一同装死。
书记家的少爷浑身发抖,疼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再疼,也疼不过女人分娩,忍一忍熟悉适应了也就不叫唤了。
不过方哲业把他手背上扎着的折叠刀干净利落地拔出来时,喷出一股血泉,他又哀号连天,两只手都废了,趴地上像是被******一样委屈地暗暗垂泪。
本来有吃有喝,吹吹冷风情调挺别致的,可现在地上躺了一群死狗外加鲜血淋淋,唐信便意兴阑珊,朝众位靠着车喝啤酒的男女挥手道:“剩下你们料理,我先走一步。”
“我靠,你这么不仗义?自己开溜?”
贺天赐瞪眼大叫。
唐信没理他,今天这事儿摆明了有人上门送死,又不是天塌下来非要大家一起扛,他留着也是看戏,这帮公子哥随便站出来一个都能把事情摆平,他们消磨时间,唐信不想奉陪。
头也不回地坐进凯迪拉克,孙道带着惊魂不定的林雪已经开着法拉利先行一步。
“喂,年初六,跟我过澳门玩?”
贺天赐又叫了一声,唐信比划个中指发动轿车扬长而去。
刚开了不到五百米,就见到一排jǐng车擦身而过,外带貌似那三个漏网之鱼发动了不少群众也跑去看戏。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把丑事闹大,等于赌桌上加大筹码,到最后,看谁输得惨。
附近派出所加上区分局的jǐng员赶到现场时,全部目瞪口呆。
地上躺了一票人,见到公安,就跟见到青天大老爷一样,鼻涕眼泪乱飞乱舞,七嘴八舌委屈不已地先反咬一口。
这没什么。司空见惯,市井斗殴没几个伤者,那算什么斗殴?
关键是目光越过这票惨叫不迭的年轻人后。jǐng员先被那一排叫不出名字的豪华跑车吸引了眼球,紧接着看到男男女女围成一圈手拿啤酒谈笑风生,好似距离他们三米不到的景象是海市蜃楼。
别说董赋才,就连冯玥蕊也早就见怪不怪。从小到大,风雅花园少爷帮踩人无数,近年来分裂后的两个小集体十分低调,不主动惹是生非,但有人送上门来找死。自当做回好人,送你归西。
派出所的公安看到那书记的儿子,顿时面sè一变,心道:这篓子捅大了!
倒不是护主心切,这小王八蛋仗着投了个好胎便无法无天,在这附近一亩三分地没少干伤天害理的勾当,可民事纠纷私底下都能摆平。
现在好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派出所的jǐng员心里一半幸灾乐祸。一半也在提心吊胆。
瞧这帮鲜衣怒马的男女定是来头不小。地上躺着个**。
夹在中间,一个处置不好,里外不是人!
那三个漏网之鱼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报了jǐng叫了救护车不算完,呼呼啦啦闹得人尽皆知,把镇区官场领导都惊动了。本来喜气洋洋准备过年,突然遭到这个晴天霹雳。镇区领导来到现场,脸黑如炭。
好家伙。躺地上一共十三个人,救护车都装不下。
那帮开跑车的青年男女仍旧肆无忌惮笑闹无忌。
唯独剩下一个方哲业站在外围,双手插袋腰杆笔直,好似横刀立马万夫莫开。
镇区的公安jǐng员没办法,硬着头皮打算去交涉一下,不管怎样,先回局子录个笔录,若真是大有来头,就让领导头疼去吧。
结果他们还没跟方哲业说上话,又赶来一票公安,亮明身份是市局来人,镇区公安全松口气。
矛盾转移了。
不是俺们不办案,案子太大,市局要管,咱只能服从上级指示。
陈逍拉着一个市局来的jǐng官走到一旁聊了半天,而后,董赋才这票人全部安然无恙地驾车离去。
冷风嗖嗖,在场的镇区领导都傻了眼,几天后,把这城乡小区的官场闹得鸡犬不宁,陈年往事的烂帐旧账全被翻出来,书记违纪,一帮二十出头的青年团伙涉黑......至于其他同僚,那当然是撇清关系落井下石,积极举报配合工作顺便展现一下义愤填膺深恶痛绝的姿态。
孙道回天海就两天假,年二十九一晚上,大年三十和家人一起过个年,大年初一就走人。
唐信开车与孙道分道扬镳,只是想起自己的法拉利孙道没要,于是赶紧又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如果在车里玩车震,这车就别还我!”
唐信的话让法拉利内的孙道哈哈大笑,林雪一脸羞红,想开口还击,又觉得会越描越黑。
孙道挺会利用这假期的,今晚自然是去林雪家。
挂了电话后,瞧见林雪还心有余悸,孙道问道:“怎么了?”
林雪后怕地说道:“刚才真吓人。”
那场面,对她而言,太血腥了。
又觉得这帮人没个脑子正常的,摧残别人都能笑颜如花。
孙道没搭腔,也不打算安慰她。
事情永远不能看表面。
如果,林雪是孤身一人。
如果,不是唐信和那些公子哥在场。
如果,对方人多势众真拗不过......
这样的后果,林雪,大概没想过。
大年三十合家团圆开心热闹,年初一唐信又去机场送别孙道,见他和林雪上演一副生离死别的剧情,实在有些受不了。
等年初二回娘家时,唐信在老家石桥镇与谢家的亲戚凑在一起。
家里有钱,谢婉玲自当给父母改善条件,这都是应该的,百善孝为先。
姥姥姥爷如今住在三层小楼里,虽说有点儿乡土味,但终究家里宽敞不少,谢昆峰,谢青云两位表哥也全家回来,亲朋好友汇聚一堂。
两位舅舅加上自家父母与爷爷辈的老人们坐一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姥姥怀里坐着谢昆峰的儿子,祖孙三代同堂欢聚,共享天伦。
唐信这小一辈的人就和表哥表嫂加上谢家一些远亲凑在一起。
过年的时候,人就连一分钟的饥饿都感受不到,唐信便是如此,从年三十吃到年初二,肚子里油水太多,于是频频喝酒,跟两位表哥聊聊家长里短。
“诶?你这毛衣在哪儿买的?你看这线头都没收好,被坑了吧?”
身旁的谢青云怪异地看着唐信上身穿的黑sè毛衣。
他不懂,但大表嫂一眼瞧出来,笑眯眯道:“小叔,他这件毛衣是纯手工织的,我看哪,不定又是哪个小姑娘一针一线送他的。”
唐信呵呵一笑,身上这毛衣,就是程慕送的,他也不隐瞒,坦白道:“程慕,你们认识,跟我一起长大的姑娘。”
谢青云眼珠一转,低声问道:“嗯?那内个姓夏的呢?”
唐信微微耸肩,轻声道:“跟她没关系啊,我上次就说过,和她只是朋友,几个月见不到一次面,想玩柏拉图吗?不,我现在很认真,等明年,不,今年程慕毕业,就告诉我爸妈,程慕,就是他们将来的儿媳妇。”
唐信在感情这件事上无比郑重。
说条件不确切,起码算是原则,最基本就是三个,父母喜欢,孝顺父母,自己喜欢。
至于电视上经常上演什么为了zì yóu恋爱离家出走私奔,唐信还没那层觉悟。
他就算是逆天成仙,也是父母养育长大的,他要带回家的女孩,最起码要过父母这关,可以委屈自己,不能让父母不乐意,其次,父母中意,女孩也要懂事,不能骄矜自以为是,孝顺是天经地义。
像程慕,叶秋,唐信百分百确认她们符合自己的要求,换了其他人,不知道,也没兴趣尝试,即便一个不小心那天起床身边躺着个陌生美女,绝不可能往家里带,见家长?纯属给家里添乱。
感情生活也就顺嘴一说,谢青云没兴趣刨根问底。
谢昆峰从公事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要递给唐信,唐信接了之后问道:“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要建医院吗?”
唐信想了想,把文件递回给他,笑道:“我也看不懂。只要是独资,咱们自家人能掌控全部,怎么来,投多少钱,大表哥你看着办,这文件你还是留着,过了年,我叫公司的人去联系你,尽快把医院开起来,你以后就是院长。”
这一桌上还坐着其他跟唐信血缘比较远的亲戚,真算起来,对谢家,唐信是外孙,像谢昆峰他们的表亲,跟唐信自然就没多大瓜葛。
不过谢家两老生活条件改善,谢昆峰和谢青云现在有房有车,眼红的亲戚自然想来沾点光。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大概是谢青云的表妹,估计是唐信姥爷的兄弟那一脉下来的人,舔着脸对唐信不断暗示,可唐信不为所动,懒得搭理。
在他心里,家里能沾亲带故算是一个家族范围内的人,谢家也就这两个表哥,再远一点的亲戚,不好意思,您认错人了。
谢昆峰和谢青云也都有自知之明,他们都是有正经工作养家糊口,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能自己生存,唐信扶他们一把,是他们有能力站稳,要是一无是处的窝囊废,唐信理都不理。
年初六清晨,唐信在被窝里接到贺天赐的电话,旧事重提邀他一起去澳门寻欢作乐,言语中吃果果地说台妹港妹俄罗斯妞等等佳丽任挑任选。
“去你大爷的,打扰老子清梦。”
第六十五章 捅刀子
缩在被窝里暖暖热气,唐信迷迷瞪瞪想继续入睡,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你大爷的,有完没完?”
“你再说一遍试试!”
唐信听到电话听筒里的声音,顿时惊醒过来,赶紧给自家小姑陪个不是。
都是让贺天赐给闹腾的,第二次电话一响,看也没看就接听。
“唐信,出事了。”
唐颖并不追究先前小事,明显是个误会。
她口气平静地把一个消息告知唐信。
虽然是一个地震级的消息,唐颖却处乱不惊,这份魄力,她当然有。
挂了电话后,唐信靠在床头默默思索。
非洲的矿产,变故骤起。
上个月刚出了第一批矿,生意刚刚起步,但是,矿产被巴布鲁将军查封,据为己有。
协议被单方面撕毁。
唐信起床洗漱,吃过早餐后坐在客厅里观看时光电视。
他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通过一上午时间的调查,唐信收起时光电视后,表情依旧淡漠。
他被捅了两刀。
一刀来自巴布鲁将军,一刀来自米国。
穿上衣服准备外出吃饭,唐信刚走出门,陈洛打来电话。
简简单单地一个问题。
怎么办?
对方倒是把问题丢给了唐信。
数月前用三亿美金购得20%股份,这笔钱等于是唐信的私人收入,矿产规模扩大的投入要另算。
唐信没有给对方答复。
开着凯迪拉克前往市里一家餐厅吃饭,迎着萧索冷风,唐信面带冷笑。
陈洛的立场和态度一目了然。
以能量来算,摆在台面上,显然唐信弱,陈洛的东家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可陈洛把问题丢给唐信,目的昭然若揭。
金山银山,是唐信发现的。这毋庸置疑。
可能不能守住攥在自己手里,那另当别论。
唐信如果束手无策,陈洛那边自然会有动作介入。
待事情解决后。唐信就失去了主导权,甚至,会被捅第三刀。
心平气和坐在餐厅里用餐,唐信酒足饭饱后想着心事。对面忽然坐下一位身穿白西装的男人。
扭头正视,唐信发出一声冷笑。
这人四十多岁,瘦高jīng壮,肤sè黝黑,显而易见是个黑人。
他西装革履仪容正式。眼神波澜不兴地望着唐信,英文开场白便咄咄逼人:“唐先生,你可以称呼我科菲,这一次贸然谋面,我是代表巴布鲁将军来向你表达问候,同时,通知你一个消息,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唐信在海外。除了在欧洲现身过,别的地方从未光明正大踏足过,依照巴布鲁的资源,绝不可能查到唐信身上,想必背后有人支持。
把餐布随手扔在桌上,唐信不动声sè地看看周围。附近的餐桌,还坐着四个黑人保镖。
“你希望我说什么?”
唐信双臂环胸淡淡问道。
科菲面不改sè漠然道:“不要挑起战争。否则代价非同一般。你每个亲人的资料,我们都了如指掌。”
唐信一摊手。点头道:“嗯,如你所愿,好聚好散,生意做不成,没必要流血。”
他嘴上答应下来,科菲也不再多言,站起身说句告辞就带人离去。
待他走后,唐信掏出电话,不温不火地说道:“邦顿,给你两亿美金,为我联络世界各地的雇佣军,要四个顶尖的,每个五千万酬金,任务:推翻dú cái者。”
“人没问题,运输军火有难度。”
“我提供。”
挂了电话后,唐信掏钱付账,恍然无事地走出餐厅,上车后把庞不为约了出来。
庞不为开着宝马跟在唐信车后,一直来到了石桥河车站附近。
之后,二人一同下车。
新年气氛正浓,四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唐信一言不发,庞不为也不问,紧随其后。
向前走了一百米,来到一个天桥下,这里行人稀少,却聚集着不少流浪汉。
面对两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流浪汉也好,乞丐也罢,纷纷乞讨,唐信掏出一叠钞票,给每人发了一百,算是新年红包。
这些个乞丐平rì在垃圾堆里扫荡残羹冷炙,人见人厌,受到不少欺凌打骂,毕竟总有碍眼之时,让他们抢唐信和庞不为,恐怕也没那个胆子,这两个男人不苟言笑神sè清冷,掏出钱来时他们各个瞪眼放光,却只能更起劲地乞讨。
待手里攥着百元大钞后,各个心花怒放,肮脏粗鄙的面孔浮现欢喜之sè,再朝唐信前倨后恭一番,意求唐信再大发慈悲,让天上掉下的钞票越多越好。
唐信的目光在这一群与他拉开距离不敢上前触碰的乞丐身上扫过,有的身患残疾,有的落魄无依,有的一无是处,他看了半天后目光一转,在天桥内侧,还有个乞丐靠墙而坐,嘴里絮絮叨叨碎念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手里还有十几张钞票,随意一甩,钞票随风而落,铺洒一地,身前的乞丐们乱哄哄地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去捡钞票。
唐信走到那名还是无动于衷的乞丐身前,上下打量一番。
这绝不可能是个天赋异禀的人物落魄街头。
看样子有点神志模糊,视力也不好,嘴上碎叨叨不停,两手放在眼前几厘米位置来回观看,指甲很长,长时间没修理过,清晰可见指甲泥的乌黑。
“把他扶起来让我瞧瞧。”
唐信回头随意地对庞不为说道。
庞不为照做,把乞丐扶了起来。
看样子他四肢健全。
唐信打个响指,对庞不为说:“把他带走,先去美容院,剪指甲,把减下来的指甲给我,不用清理,然后,你带着他,洗浴。换身行头,吃喝玩乐一天,晚上送回来。给他两百。”
庞不为像是听到史上最冷的幽默。
唐信来这里发发钱,庞不为多少能理解一点。
有钱人嘛,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思考了人生,感悟了世界。或者被哲学家洗了脑,发发善心自欺欺人,这都不算什么,多少富翁有钱了莫名其妙地成了慈善家,反正财富一辈子花不完。干点儿慈善美曰其名回报社会,实际上求个心安理得或找找人生存在感。
但唐信的要求,实在无厘头。
伺候一个乞丐?
唐信还要他的指甲?
啧啧,这收藏,这癖好......
庞不为腹诽半天,终究只能听命行事,拉着乞丐朝外走,那一股子腥臭味。忍着吧。
唐信开车。庞不为与乞丐坐在宝马里,先去给乞丐修指甲,等庞不为把一个jīng装小盒交给唐信后,唐信拿上东西就离开,剩下的活儿,庞不为可以自己干。也可以找人来代工。
回家的路上,唐信买了塑胶手套和镊子。
到家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唐信从四次元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样道具。
平等炸弹:沾到炸弹灰的人都会变成能力和炸弹里指甲泥的来源者的能力一样。
这就是他要指甲的缘故。
把乞丐的指甲泥用镊子刮入炸弹的小容口中。唐信又把平等炸弹先收起来。
接下来,唐信在书房中做着准备工作。
巴布鲁捅他一刀,很正常,见财眼开。
但这里面还有米国的份儿。
之前接受唐信委托牵线搭桥的国际公关,加上私人武装公司,两者同流合污。
巴布鲁真能把矿产据为己有?
恐怕未必。
说到底是换个更强力的合作者。
尤其是私人武装公司的人脉甚广,能够在米国国防部里说上话,就能给巴布鲁的dú cái统治增加筹码。
桑拉卡弹丸之地,本来无人问津,但有了矿产,则就不同。
唐信摸清了这家私人武装公司的军火库,披上隐身斗篷,利用任意门和缩小放大灯,一个晚上时间搬空了他们的军火,同时掩埋在桑拉卡四个地点,待雇佣军前去时,能直接装备。
米国夜半三更时,装潢简约的公寓里寂静无声。
年近四十的爱丽丝刚刚参加完一个派对,兴致正高嘴里哼歌,打开家门脱掉鞋,准备去舒舒服服泡个澡时,她蓦然发现自己身体无法动弹。
“晚上好,爱丽丝小姐。”
黑暗的卧房内走出一人,爱丽丝瞪大眼睛看清来人,惊叫道:“我,我为什么动不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爱丽丝心如擂鼓,经过初时惊慌后镇定下来,沉声道:“唐先生,hx国际的幕后老板。”
身穿海军大衣戴着手套的唐信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道:“你调查过我,pcd私人武装公司也知道我的背景,我有多少钱,我的社会关系等等。你们认为我不堪一击,所以,抢我的生意,断我的财路,就像是成年人扇了刚学会走路小孩一个耳光,轻而易举,就算小孩还手,也是自取灭亡,对不对?”
“唐,唐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必须提醒你,我房子外面到处都有录像监控,你进来,你出去,都被拍的一清二楚,如果你要伤害我,你肯定无法逃脱。”
爱丽丝经验老道,现在有恃无恐。
她与pcd进行的黑暗交易,并不代表官方,她只管收取顾问费用,pcd去联络矿产公司接手唐信的生意,加上给巴布鲁将军在官面上说好话。
唐信已经很久去外地走正门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关掉止步器,爱丽丝顷刻恢复了zì yóu。
她机敏迅捷地要去拿电话。
“回来。”
轻轻两个字,爱丽丝头昏脑胀,意识混沌,听话地走回唐信面前。
“卧室床头有一杯水和一瓶安眠药,回卧室把一瓶药都吃掉,然后睡下吧。”
唐信说罢,爱丽丝浑噩地走回卧室,在门边,唐信看着她吃下药然后平躺在床上闭目入睡。
在她家里待了两个小时确定没有人来打扰后,他掏出任意门回家。
第六十六章 泰坦
还有两天就是元宵节,唐信收到程慕的短信,预告明rì归来。
今天晚上,唐信有一个约会。
陈洛在京城坐不住,迟迟不见唐信有动作,于是又来到天海,要求与唐信面谈。
矿产的事情不能拖,迟则生变。
或许,他是来摊牌。
从今以后,矿产的事情,由他的东家来接手,留下多少肉给唐信,他们说了算。
还是清晨,唐信穿好衣裳,拉开任意门,对面是一副黑夜的景象,皓月高挂,悬空而立的任意门在半空中极为飘渺。
戴上竹蜻蜓和隐身斗篷,唐信跨出门前,先用另一个道具:云层固化剂。
迈步跨过门后,唐信踩在实体云端,在功能失效之前,他不怕坠落,即便坠落,还有竹蜻蜓。
云层下方,是弹丸之地桑拉卡。
正对而下,是巴布鲁将军的栖居地,周围有军队保护。
在这样巴掌大无人问津的地盘,几百人,几千人,就能震慑一隅。
唐信花了两亿美金,通过邦顿联系上了四个雇佣军组织。
南非,北欧,东欧,北美。
分别来自四个地区的雇佣军组织,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进行武装突袭,军火埋藏地点一一通知,他们拿着pcd公司的军火,身份各异,将来即便引起国际争端,责任纠纷会是一团乱麻。
而pcd公司如今正为军火不翼而飞焦头烂额。无力跟进桑拉卡的形势。
唐信漫步云端。走几步便随手丢下一个平等炸弹。
下方传来响彻云霄的震动。
爆炸威力并不大,但声响以及扩散的尘埃威力极强。
任何人触碰到炸弹灰,就会变得如同乞丐一般,四肢健全,但视力极差,头脑还有些混乱。
下方顿时陷入混乱,唐信依旧悠然漫步,当十个平等炸弹全部投下去后,他走回了任意门,后续的事情。他不必亲力亲为。
郁金香此次全体出动,特瑞莎统领全局,但凡别人想不到算不到的地方,她都会面面俱到。绝不会给巴布鲁逃出生天的机会。
麦克负责郁金香撤退,克里斯实时监控全过程,邦顿护卫。
唐信砸出去两亿美金,丝毫不心疼。
他如今在海外的资产可以称得上一穷二白,就剩下一千多万美金,这不要紧,会有人给他买单的。
回到家中,悠闲地度过白天,黑夜降临时,唐信穿上西装。整齐潇洒地出门。
开着法拉利来到少爷俱乐部,方哲业与贺敏站在门外迎了上来。
“我让他来,你干嘛也来?”
唐信淡淡地扫了眼贺敏。
方哲业是唐信的员工,贺敏眨眨眼,轻声道:“我是公司经理,方头出任务,我跟进有什么错?”
这茬儿,倒是给忘了。
多半是唐信没用看待员工的眼光面对贺敏。
不再多言,径直走入少爷俱乐部,在二楼。陈洛已经翘首以待,再无外人。
他斯文的面庞略带倦sè,摆出一副鞠躬尽瘁的姿态出现在唐信眼前,上来先与唐信握握手,而后坐下。开门见山地叹道:“唐信,你给我交个底。矿产这事儿,你能不能解决?”
唐信坐下后,贺敏与方哲业站在他身后。
翘起二郎腿侧脸望着别处,唐信反问道:“我不能解决,怎么办?”
陈洛唉声叹气一阵后,吐出一句话:“那就交给我们来办,最后能争取到多少利益,不好说。”
呵呵呵
唐信淡笑,不讽刺不奚落,更不得意。
从兜里掏出手机,挑了一张图像出来,把手机丢给陈洛。
陈洛接住手机,狐疑地低头一看,身心俱震!
图像是上下两幅组成的,上面是巴布鲁将军被戮尸枭首的画面,背景是硝烟弥漫的府邸。
下面那副画则是桑拉卡反dú cái组织欢呼胜利的画面。
“这,这,这......”
陈洛吃惊不已,说话吞吞吐吐起来,尤其是下面的图像,里面有他见过的熟人。
“陈先生,这些rì子,你很疲倦,因为你在公海上与桑拉卡mín zhǔ领导人进行过密谈。你口中所说争取利益,彼此心照不宣。现在,桑拉卡的暴政被推翻,新的mín zhǔ国度将重新建立,我想知道,我们有问题吗?”
唐信扭头正视震惊不已的陈洛。
对方的如意算盘,唐信一清二楚。
陈洛自嘲一笑,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这些你都知道的话,那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之前的合作,可以继续。”
唐信手一抬,冷淡道:“不。我不想在桑拉卡继续浪费时间,更不喜欢被人当枪使。陈先生,我们的合作,我要终止。”
此言一出,陈洛面sè大变,yīn沉下来,淡淡道:“唐信,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唐信点头,继续道:“矿产,我不要了。25亿美金,你拿走。如果你不要,那也行,我卖给别人,如果是国外的人接手矿产,你那20%股份,能得到多少回报?”
陈洛表情一松,难以置信地望着唐信。
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果断!
这次的事情虽然是个意外,但显然,陈洛的东家想算计唐信,这是事实。
反正高举mín zhǔzì yóu大旗,像巴布鲁的法西斯式统治迟早灰飞烟灭,若唐信不能加速这个过程,陈洛的东家自然会去推波助澜,到最后,唐信的利益,就会由别人来掌握。
唐信不想搀和这些。按照他以前的计划。一点一点积累到了足够的财富,将会开启更大的事业,但既然发生了这个变故,也顺水推舟折现比较好,风险转嫁。
陈洛想了想,决定回去之后询问高层,再给唐信一个答复。
“唐信,我个人很佩服你,今天的事情再一次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我希望你明白,我仅仅是个中间人。不是决策者,我和你,没有矛盾。我也不希望和你发生冲突。”
站起身的两个男人,友好地握手。
唐信很明白对方的处境。他就像是庞不为,终究只是决策者的棋子,只不过棋子与棋子,也有价值差距,兵与车,不可同rì而语。
临走之前,唐信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对方,神秘地说道:“矿产的事情告一段落,我相信你不会对我有敌意,同时。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京城不少高高在上的人物,你帮我送份礼物给他们,这是地址,你去取货时,最好多带些人和车。”
陈洛一头雾水,接过信封后与唐信喝了杯酒,洒然离去。
唐信打算回家,刚下楼,贺敏在他身边忽而问道:“你们在谈非洲的事?”
点头不语。唐信没多说。
贺敏却抱怨似的说了一句话。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国家不好好管理,还要去给非洲人民送这送那。”
唐信在少爷俱乐部门口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望向贺敏,她以为自己令他不悦。于是低下头不敢对视。
“每个人都有尊严,不要以为非洲人就是白痴。激进的人民想要把大陆上所有外国人都驱赶走,还给他们一个真正zì yóudú lì的世界。你以为西方人登陆非洲贪图什么?东方人去那里又贪图什么?呵呵呵,如今世界资源换购方式,你只看表面,你永远只能傻了吧唧地骂脏字。”
唐信说完后开车离去。
钻石,石油,矿产,橡胶,甚至人体器官等等。
那片大陆上的资源,谁不想掠夺?
而国与国之间的交易,是能随便公布在世人眼前的吗?
成天就有人嘴里叫嚣去非洲做慈善是煞笔等等的话语。
好似什么都懂,其实愚昧无知。
真以为那片大陆的人民喜欢东方人?
要是没有那么多天然资源,谁会跑去发善心?
可对外能把一切说的吃果果吗?
贺敏想通了唐信的话,抬起头时,并不着恼,反而露出一丝迷醉的笑意。
正在机场等着一个小时后起飞回京城的飞机,陈洛在离开少爷俱乐部时就打电话回了京城,叫人去取唐信所说的礼物。
距离京城不远的港口,装在几个集装箱内。
百无聊赖用手机看新闻,陈洛突然接到电话,取货的人反馈的信息,让陈洛又陷入震惊之中。
别人不识货,他却隐隐猜到那是什么玩意。
急忙把电话打给唐信,此时此刻,唐信正在自家浴室泡澡。
“唐信,你所说的礼物,该不会是泰坦吧?”
“你猜?”
“那就没错!你怎么搞到的?”
“秘密。”
“好,礼物我收下了。你要不来京城一趟,这么大动静,上面肯定有人会想见见你。”
“不了,我就待在天海,谁想见我,谁来。”
“呵呵,那成。”
......
郁金香完成了任务后,克里斯神秘地带着其他三位成员前去澳洲一个小岛上,在一个地下室内,克里斯推开大门,满目震惊,仿佛见到了举世瑰宝般直接跪了下来。
特瑞莎,麦克,邦顿看着两个篮球场面积大的地方,堆满了jīng密机器,连成一体,完全摸不着头脑。
“克里斯,你带我们来,就是看一堆垃圾?”
“垃圾?”
克里斯醒神过来,声调扭曲地尖叫道。
他双臂一展,仿佛想要拥抱面前体积庞大的机器,痴迷地喊道:“唐信没骗我,他果然送了一台泰坦给我。”
“泰坦?”
三人不解。
克里斯转过身来,疯狂地叫喊道:“泰坦,世界超级计算机!运算速度超过每秒2亿亿次,即相当于全世界70亿人每个人每秒钟进行300万次运算。没有它,我是天才,有了它,我就是神!”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又可以这样说,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不管克里斯是何等it天才,给他一台家用电脑,即便用各种手段在互联网中植入病毒让千家万户的电脑为他服务,可终究比不上更好的平台来发挥他的能力。
华夏也有超级计算机,能够排名世界前五。
但是唐信仍旧把这台最新的超级计算机让陈洛送去京城,同时也送了克里斯一台,也因他是无zhèng fǔ主义者,唐信才没多少顾忌。
至于陈洛手中那台,是交给科学家用来实用,或是拆了反推技术研究等等,唐信不管。
反正他能复制世界上任何东西,而属于机密型的玩意,属于不能公开的秘密。
第六十七章 宝藏
元宵佳节,唐信在南区家中与父母吃过晚饭后就驱车回了薇雅园。
从老家归来的叶秋和程慕纷纷上门,脱掉大衣,叶秋穿着高领羊毛衫在水台边上切水果,背影婀娜款款动人。
唐信背靠沙发拿着平板电脑搜索信息。
非洲的矿产他要转手,陈洛那边肯定会接手,主要分歧无非是价格罢了。
25亿美金是唐信开出的价码。
再怎么讨价还价,唐信的底线也是20亿美金。
换chéng rén民币是超过百亿,可在唐信心中,这点钱还有点少。
如何在短期内迅速增值,是他现在的当务之急。
蹬蹬蹬
程慕从楼上小跑下来,直接跳上沙发,撞进唐信怀里,抱着他的脖子一扭头,看见平板电脑上的信息,惊讶地问道:“你要买艺术品?”
平板电脑上是唐信在搜索遗失名作的历史新闻。
唐信被她用脸颊轻轻蹭脖子,单手挠她痒痒才让她作罢,轻叹一声道:“我只是看看有什么遗失的名作比较值钱。”
只要找到切入点,他能复制,再举办拍卖会转手,自然财源滚滚。
唯独的难题是,这样的艺术品必须是遗失的无主之物。
程慕坐骑在唐信大腿上,先狠狠亲了他一口,大眼睛忽闪忽闪,欢叫道:“历史上有无数艺术品遗失,我们将来去寻宝吧!”
她这明显带着孩童玩探宝游戏的兴奋劲让唐信和叶秋都忍俊不禁。
叶秋端着果盘走到沙发前。刚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程慕跳下地板,先拿了一块苹果塞进唐信嘴里。
她这句话明显带着童真与玩笑并存的意味,但是唐信却陷入沉思,半晌后推开程慕不断往嘴里塞的水果,问:“寻宝?你知道寻宝的线索吗?世界这么大,你就是想把天海找个遍,都得要一年半载。”
程慕放下水果,走到茶几后面,昂首挺胸板起脸,左手叉腰。右手一挥指着二人,装模作样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坐好,下面,我就给你们讲讲寻宝的线索。将来,我们一起去。”
啊?
唐信和叶秋相视一笑,顺着她的口令,二人紧挨着坐下,叶秋掩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甚至还扭头面朝唐信肩膀掩饰一番。
实在是程慕威严起来的样子太过喜感。
“诶诶诶,叶秋,不准笑。”
程慕表情不满地叫了一声,眉头皱起开始思索教训人的话。
啪
唐信用力扇了叶秋大腿一下,响声清脆。只是瞬间的接触,隔着牛仔裤都能感受到那弹xìng的大腿带来的美妙触感。
“好了,她不笑了。”
叶秋当然不笑了,被这一巴掌打得大腿生疼,突如其来的巴掌,让她都有些愣神。
刚缓过来,唐信的手又放在她大腿上,一脸正人君子心安理得地帮她揉弄。
叶秋气恼地也还唐信一巴掌,打算拍掉他的手,结果唐信眼睛不斜。手却躲得快,叶秋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大腿上,疼的自己想哭。
气的脑门生烟,抱着膀子挪挪身子,与唐信拉开些距离。
“程老师。请上课吧。”
唐信面带微笑伸手一请,示意程慕还是赶紧说主题。
程慕挠挠头。酝酿片刻,张口说道:“1942年,英国爱丁堡号被德国潜艇击沉,40年后,该船被打捞,上面有五吨金锭。在我国宋代,南海一号沉没,十年前被打捞,上面有四千余件文物,价值连城。将近四百年前,西班牙的阿托卡夫人号在古巴附近因飓风沉没,三十年前被找到,船上财宝价值一亿美金。一百五十年前,米国共和号因飓风沉没,十年前被打捞,船上宝藏拍卖了7500万美金。三百年前,英国维达号因风暴沉没,三十年前被打捞,金币银币不说了,上面有文物二十万件!”
唐信和叶秋都目瞪口呆。
程慕见到他俩这个表情,洋洋得意地咧嘴偷笑。
唐信一拍大腿,还未开口说话,叶秋先大叫一声。
“你干嘛老打我的腿?”
唐信扭头朝她讪笑一声,悻悻地收回手,嘴巴一动,不出声只做口型。
叶秋脸一红,揉着大腿嘟起嘴。
唐信嘴巴无声比划了四个字。
爱不释手。
叶秋心中嘀咕:有这么爱不释手的吗?疼爱疼爱,该不会就是这个意思吧?
清清嗓子,唐信有些兴奋。
不得不说,一人智短两人计长,程慕的话给他很大启发和思路。
尽管这种寻宝游戏放在一般人身上即便再有钱也是白搭,可他现在,不是一般人。
探宝解密,他只需要一个切入点!
以前思维有点儿狭隘,光想着谁谁丢失了名作。
现在转念一想,如果他知道宝船的具体沉没位置,直接去打捞不就成了?
在海上打捞宝藏最大难度是确定位置以及深海的凶险。
地球70%是海域,可想而知大海的广阔,很难确定沉船具体位置,尤其是历史年代悠久记录残缺的沉船,再加上地貌变迁与洋流作用等等复杂因素。
可唐信有时光电视,只要能看到宝船,跟着一路追踪下去,就能确定所有信息!
虽说不是空手套白狼,但也称得上一本万利!
“程慕,你说的这些,都是被打捞的了,就没点儿,呃,沉没,失踪,反正有待我们去搜寻的宝船?”
唐信那一副鬼迷心窍的急切样子,让程慕眉开眼笑,更加得意地昂起下巴,神采飞扬地说:“当然有,想不想知道?”
脑袋如小鸡啄米点个不停,唐信感觉心里热力十足,炙热的温度源自对宝藏的渴望。
程慕眼眯成线犹如弯月,很满意唐信这个表情,继续如数家珍般张口就来。
“西班牙的圣荷西号,1708年被英国舰队击沉于距哥伦比亚海岸约16英里的加勒比海,船上载满金条,至少值10亿美元。阿拉伯巴图希塔姆号,在唐代沉没于东南亚海域,船载6万件我国8世纪陶瓷制品。英国苏塞克斯号,1694年因风暴沉没于直布罗陀海峡东部海域,载有价值24亿英镑的金币。再说一个,纳粹宝船,1943年因事故沉没于希腊卡拉马塔附近海域,据传装有50箱金银珠宝和宗教艺术品。其实还有很多宝船沉没在海洋中,尤其二战时期,要说哪里遗失的艺术品最多,肯定是大海里最多!”
程慕刚说完,打算扭头看看俩人的反应,享受一番他们崇拜的目光,结果刚一扭头,就见到唐信直接跃起跳过茶几,弯下腰抱着她的大腿将她举高。
“程慕,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是一块宝贝啊!”
程慕摇摇晃晃正慌乱呢,听到唐信的话,顿时面露不悦,低头扯着他的脸蛋儿气呼呼道:“你气死我啦,我,我,我以前就是路边石头吗?”
唐信现在欢天喜地跟鬼上身一样,毫不淡定。
把她放下来后捧着她的脸吻如雨点地落在她脸上,程慕双手推搡他的胸口,惊呼道:“别,你,你的口水,满脸都是你的口水,别,快放开我。”
唐信把她放开后,又一转身把看傻了眼的叶秋拉起来,嘴上哼着歌揽住她的细柳腰跳起舞来。
“你傻啦?”
程慕擦干净脸上的口水后,惊恐地望着现在反常的唐信。
叶秋也紧张兮兮地抚住唐信的脸庞,问:“唐信,你,你没事吧?”
唐信脚步停下,闭上眼睛嘴角微扬,再睁开后哈哈一笑道:“我当然没事。我决定了,我要让这些沉没在大海中的宝藏重见天rì。”
这下,叶秋和程慕真有点儿担心了。
如果唐信是做白rì梦,显然jīng神不正常。
如果唐信要付诸实践,这必须拦着!投多少钱去,都得打水漂。
宝船,全世界盯上的人多如牛毛,更别说各国zhèng fǔ也想要打捞沉船。
要真这么容易被你找到,那早就有人捷足先登啦。
“唐信,我,我刚才只是开玩笑说寻宝,你别当真呀。”
程慕内疚地拉住唐信的胳膊,生怕是自己挑了个头,把唐信引导进了一个误区。
唐信当然没发疯。
他要搜集更多信息,这都要钱,但是这样的投资,只要大致信息是正确的,他就能找到宝藏。
譬如,他只要知道某艘船起航的时间。
或是,这艘船何时何地打造的。
一直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去向。
他转过身,一手揽住叶秋,一手揽住程慕,走上阳台。
嘣嘣嘣
元宵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唐信三人站在阳台上,视野开阔,能将空中烟花看得一清二楚。
今年的烟花,似乎格外美丽。
繁星璀璨烟花绚烂,左拥右抱的唐信蓦然感叹道:“其实我很小的时候,许下过一个很幼稚的愿望,我希望这辈子,我们三个,加上孙道,一辈子,永远,在一起。”
“谁说幼稚!我喜欢。”
程慕依偎进唐信怀里,抱着他的腰越来越紧,好似真打算这一抱住,一辈子不撒手。
叶秋扭头看了眼面露微笑的唐信,又看了眼靠在他肩头眷恋不舍的程慕,低头轻轻一笑,也靠在唐信的肩头。
第六十八章 我俩是杆
深夜静谧,唐信已经睡下。
宽大的沙发上,他抱了一床被子在这里凑合一夜。
叶秋和程慕都在楼上主卧室。
本来这娥皇女英的现状就需要一段时间过度,给她们心理上一个缓冲适应期,唐信不想再得寸进尺大被同眠。
斜靠着沙发身体蜷缩沉睡,唐信迷迷糊糊感觉到空间有些拥挤,一阵凉风袭来后,又被一具火热的娇躯缠住。
黑暗中睁眼一瞧,一双大眼睛正泛着涟漪近距离凝视他。
醒醒神出口气,唐信拥住身前的娇躯,笑问道:“你干嘛又跑下来?”
程慕又穿上了唐信衣柜里的足球衫,明显可以感觉到里面是真空,即便隔着柔顺的衣衫,亦让人爱不释手。
“我后天就要开学啦,明晚要回家,这个假期,都没好好和你在一起。”
程慕扁着嘴委屈不已,又朝唐信怀里紧了紧,连沙发都被连动在地上摩擦了一下,发出短促的刺耳声。
看她的架势是要今晚搂着唐信入睡。
唐信思来想去,觉得不妥。
万一叶秋醒来,发现程慕不在,多半心里不是滋味。
唐信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还是自己无耻些吧。
把程慕抱起来上楼,这样叶秋发现,怨念也是对准唐信。
这个法子,估计唐信自己都在偷着乐,只不过他不断叮咛自己:这不是道貌岸然,这是为了和谐。
推开卧室的门,叶秋侧卧背朝房门躺在床上,在这里有她的睡衣,沐浴之后本要分程慕一件,可程慕偏要穿唐信的运动衫。
平躺在大床中间,唐信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程慕靠在他的肩头,睡意全无,小手不断在他身上摸索。两个姑娘都带着沐浴后的芬芳,更要命的是虽然穿着衣裳,但里面都是真空。尤其是叶秋,是穿着睡裙,唐信的右手情不自禁胡作非为起来。
被子两个人盖绰绰有余,三个人就不够宽了。叶秋迷迷糊糊地感觉身体发凉,想拉拉被子但是拉不动,翻个身后感觉不对,睁眼一瞧大吃一惊。
“唐,唐信。你干嘛?”
唐信不动弹,“睡”相平静,程慕也赶紧闭上眼靠在他的肩头,就是嘴角扬起让人一眼洞穿她在装睡。
无可奈何轻声一叹,叶秋面sè微红,为了取暖不让自己着凉,也只好半个身子压在唐信身上。
睡吧。
可她刚闭上眼,心里咯噔一跳。
唐信的手撩开了她的裙摆
温香软玉。左拥右抱。这俩姑娘在唐信怀里,不说身上独特的幽香,肌肤的触感也足以让他铭记心底。
叶秋的肌肤弹xìng光滑,程慕柔嫩温润,争奇斗艳各胜擅长。
黑暗的卧室内,不知何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娇喘轻吟。唐信仿佛却睡得很沉,鼻息悠长面不改sè。
被窝里左右的大手制造暗cháo涌动。叶秋和程慕都已娇喘吁吁意乱情迷。
又不知过了多久。
大床上两个姑娘香汗淋淋衣衫凌乱,一同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即便黑暗中也能看到对方那一脸娇羞绯红的神情,又各自羞涩,唯独入睡许久的唐信畅快淋漓地长出口气,闭着眼睛扬起个笑容。
咚咚
被子一掀,两个姑娘默契地一人一脚把唐信踹下床去,唐信狼狈地在地上打个滚,提上四角裤,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故作茫然地问道:“你们干嘛?睡得好好,扰人清梦啊!”
啪
一个枕头砸在唐信脸上,叶秋把落在胳膊上的睡裙吊带拉上肩头,满面cháo红地与程慕异口同声:“出去。”
看着这俩姑娘动作一致地用被子蒙上头,唐信站起身把敞开的睡袍合上,轻手轻脚走出门。
躲在被窝里的两个姑娘面对面,待卧室内重归寂静后,同时睁开了双眼,叶秋很尴尬,发生刚才的事情,不知道如何面对程慕,不过程慕反倒笑眯眯地低声道:“叶秋,原来你比我想象的开放”
叶秋脸红似血,娇嗔反击道:“你,你才是,谁,谁教你用嘴巴那,那样的。”
程慕眨眨眼,很天真地问道:“你没试过吗?”
叶秋无言以对地把头垂在胸口。
程慕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叶秋的胸,叶秋条件反shè地身子一缩,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程慕,发现对方又自己摸摸胸部,然后一脸喜sè地说:“我比你的大。”
叶秋更加yù哭无泪。
“干嘛要比这个?”
程慕撅起嘴有些不满地说道:“刚才他的手一直在你”
“行了,我知道了,不用说出来。”
叶秋从没想过会和程慕躺在一张床上探讨这类问题。
可程慕反而越说越来劲,自己又揉揉屁股,苦恼地自言自语。
“奇怪,我的胸和屁股都比你的大,为什么他喜欢摸你的胸,却喜欢摸我的屁股?”
叶秋用被子蒙上头。
这还用说?
答案想都不用想。
他只有一双手啊!
要是给他三头六臂,这就完全不是问题!
天光大亮,唐信伸个懒腰揉揉双眼,客厅没开灯,但晨曦shè入室内光线充足。
扭头一瞧,叶秋和程慕已经衣着齐整正在做早餐,真有点儿贤惠淑德的主妇气质。
昨夜那点儿风流事,三人都默契地不提,只有程慕偶尔笑意浓浓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什么。
过年时,唐信送了叶秋一辆白sè雷克萨斯,今天闲来无事,唐信开车载着叶秋去学车。
天海驾校的训练场上,叶秋紧张兮兮地坐在驾驶位上,唐信在她身边给她介绍简单的驾车技巧,程慕坐在后面探头聆听。
开车往前,转左转右,这都不难,多熟练一下就能驾轻就熟。
但有一门技巧是学车必学,而且不少人新手都苦恼过的一个课程。倒杆,或者说倒桩。
唐信记得邱强就说过,他去学车的时候。同期的学生里,不少人三五天,最迟一个星期就能完美倒杆,可偏偏有两三个人。十天半个月还是会出问题。
叶秋气恼地拍了下方向盘,连续几次,倒杆失败。
也许是她对自己要求太高,第一天摸方向盘就想做到完美。
又或者当着唐信的面,不希望自己总是失败失败再失败。
小小发泄一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
唐信和程慕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推门下车。
“唐信,你?”
叶秋以为唐信也不耐烦了,面露愧疚,实在不知道这份愧疚是对唐信还是自己。
唐信趴在车窗上对她微笑道:“我来给你点压力,我相信你能做到。我认识的叶秋,只要她认真。就没有任何难题能够阻挡她。”
叶秋目光软化。心田暖流滑过。
程慕也下了车,想看看唐信要做什么。
让叶秋把车开到空地,唐信站在车后面十米处,然后把皮带解下来当做布条蒙住眼睛,大声道:“叶秋,现在我就是杆。从我左边倒车过去。”
程慕一瞧,小跑到唐信左边。二人间隔四五米,她把戴在头上的保暖帽拉下。遮住眼睛,也大声叫道:“我也是杆啦。”
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的叶秋回首望去,压力骤增,却感动得想哭。
若说二人直愣愣站着,倒杆都是慢慢退回去,即便要撞上,也可以躲避开,但两人都把眼睛蒙上,突如其来撞一下,就算撞不伤,摔倒是不可避免。
在驾驶位挺直腰杆,叶秋闭上眼深呼一口气,秋水眸绽出坚定自信的光芒,控制车速缓缓倒退,开车的cāo作已经熟练,不用眼睛死盯,她要做的就是通过两边后视镜观察杆的位置。
叶秋认真专注,镇定如山,当她倒车缓缓通过唐信和程慕中间后,她表情一松,如释重负时,却又听到一阵咳嗽声。
排气管的烟雾呛得程慕弯腰咳嗽,唐信把皮带松下后急忙跑过去,叶秋也从车上下来,刚想对程慕道歉安慰时,程慕直起身,欢天喜地地抱着叶秋蹦蹦跳跳:“叶秋,你成功啦!太棒了!”
叶秋张口结舌化作一笑。
简单的倒杆并不难,但假如是倒进车库,就要考虑很多问题,比如车库的墙壁,比如倒车回去的位置,车身角度等等。
接下来,唐信和程慕就陪着叶秋在训练场不断熟练这些cāo作。
很多技巧xìng的cāo作,都是一个感觉,感觉对了,后面熟悉起来就得心应手。
其实就和骑自行车差不多,学会了之后,想忘也难,即便多年不骑单车,熟悉一分钟也就驾轻就熟。
直到天黑前,唐信才和两个姑娘一同离开驾校,要不了多久,叶秋就能自己去考驾照。
开车把她俩送回南区,唐信在小区门口与二人挥手告别,程慕走了两步又往回跑,唐信赶紧开车走人,她气急跺脚,鼓着腮帮生闷气。
忘了吻别。
昨天她俩跟家人说的都是实话,在唐信那边过夜。
大人们都没多想,又不是孤男寡女,不怕**。
只是长辈们不知道,火苗是一个,干柴却有两块。
心情愉悦开车回家,唐信刚打开家门脱掉大衣,手机响了。
“唐先生,你不遵守我们的约定,那么,现在你就要付出代价。”
科菲。
唐信神sè平静地走回书房,一边掏出时光电视,一边对电话说道:“你要干什么?要钱?”
“我不要钱,现在,你要提防我的报复,但我有耐心,也许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你不能保护身边所有人,我,会让你亲手埋葬家人和朋友,这份痛苦,请你好好享受。”(未完待续。。)
/
第六十九章 我的上帝
坐在书房内看着时光电视,唐信又情不自禁轻叹一声。
科菲是巴布鲁的爪牙,负责海外事务,本质是个公关,对外事务关系都由科菲负责。
本以为桑拉卡的局势陡然逆转,会让科菲抱着玉石俱焚哪怕是崇高的殉国思想回去,没想到这条狗主人死了,竟然在外撒野不回家了。
转念一想,科菲的做法也不无道理。
回国死路一条,只剩下寻仇一路。
唐信也不想跟科菲多做纠缠,对方查肯定是查不到唐信头上,但既然认定了是唐信是仇人,那大家摆开阵势刀兵相见吧。
通过时光电视,唐信可以清晰掌握科菲的去向。
时间切入点就是上一次见面。
过去短暂的rì子里,科菲并没有离开华夏,正准备离开时,却接到了桑拉卡的消息,踌躇两rì后,下定决心报复唐信。
看到时光电视中科菲正坐车朝天海赶来,唐信悠悠一叹:“干坏事前先jǐng告目标,没有比这更愚蠢的做法了。”
他jǐng告唐信,直言不讳要报仇。
这无可厚非,科菲是想让唐信在未来一直陷入恐慌中,这样的jīng神折磨,会逐步蚕食一个人的意志。
但唐信不会给他机会。
回房换了身飒爽的皮衣,又挪开衣柜,从后面嵌入墙壁的保险箱里拿出一把枪:阿拉斯加人转乱****。
头戴竹蜻蜓,身披隐身斗篷,再打开任意门,一阵夜风吹来,唐信跨门而出,半飞在夜空中把任意门收好。
视线一转,俯瞰大地,星斗密布的月sè下,一片荒郊野岭中蜿蜒伸展的高速公路犹如一条长蛇。
唐信缓缓飞下,隐身状态下站在路灯顶尖。
大约十分钟过去后。从东面而来两辆轿车,唐信看清车牌,微微一笑。
每辆车四个人。科菲就坐在第二辆车,他在华夏就带着七个人,身上有枪防身,这对唐信而言都无关紧要。
还有几十公里路程就进入天海地界。
轿车飞快行驶。无人发现,在第一辆车的顶上,肉眼不见的空气中,唐信飞掠紧随。
寒风冷冽,吹得唐信全身冰凉。但他此时此刻,嘴角泛着冷酷的笑意。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拐角,防护栏的外侧,是荒野斜坡。
坐在后一辆轿车中的科菲正襟危坐,表情严酷。
yīn鸷的眸子散发寒冷的杀意。
他与唐信理念不同。
唐信追求一击致命,打击正主才是斩草除根,绝不挑衅或试探。
但科菲要做的是砍断唐信的手脚。让他活在自责痛苦之中。这样的惩罚,远比一刀杀了更加残忍。
第一辆车就要到拐角处转弯,还距离防护栏五六米时,车内的人都好似听到车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
那是唐信脚踩车顶落下的声音。
还未多想,一声爆响传来!
砰!
驾驶员身体一震倒在方向盘上,车内血花四溅。月光从车顶的窟窿shè入,映照鲜血呈现出妖异的光芒。
呲
还活着的三个人怒吼一声。副驾驶位上的人要去挪方向盘,后座两人掏出枪来。但又紧接着的震动令他们在车内身体翻滚。
好似地动山摇,汽车撞破防护栏冲下山坡。
后一辆轿车看到前方的轿车突然坠落山坡,驾驶员急忙踩下刹车,惊得瞠目结舌。
蓦然,一声轻响传来,前座两人只觉天幕之前的景象诡谲难测,心头不安不详。
一张带着微笑的容颜忽然出现在了车前,同时还有一把对准了驾驶座位的****口。
大口径的****,威力无穷!
科菲手扶前座,目瞪口呆。
突然蹲在车前盖上的人,明显是唐信。
砰砰
两声枪响传来。
驾驶员和副驾驶位上的人被爆头,血腥四溢。
科菲和身旁的同伴动作迅速地掏出枪向前shè击。
砰砰砰砰砰
火力全开,疯狂shè击。
可是面前只有空气,再无他物。
砰
从车顶上方又传来一声枪响。
科菲扭头一瞧,他的同伴天灵盖和车顶一样被打穿,当即死去。
“唐信!滚出来!”
科菲仓皇下车,东张西望没发现任何人影。
就在他头顶上方十米处,唐信浮空而立。
“哈喽。”
科菲听到这声轻悠的嗓音,昂头仰望。
眼神错愕,不可思议,科菲如见鬼神。
“我的上帝!”
砰
科菲浑身一震软倒在地,头颅上流淌出大片鲜血。
唐信落地,左顾右盼一番,这是高速中段,往来无车,又没有监视器。
用缩小灯把尸体和轿车都缩小,然后打开任意门,脚踢进去。
走到被撞破的防护栏前,唐信先俯视山坡下方,那辆轿车翻滚下去后倒立着在野地里,还有一个活口正从车里往外爬。
唐信慢条斯理又掏出一件道具。
修复药水:只要把修复药水涂到损坏的东西上,就会修复被损坏的东西。
在防护栏上抹上药水后,眨眼间,防护栏就被修复。
这段高速公路上,除了地上有些血迹外,再无异样。
顺着山坡飞掠而下,唐信犹如夜空的苍鹰疾驰而去。
第一辆轿车中驾驶员已死,车在翻滚时又有两人陷入昏迷,还有一人从车里爬了出来,但一条腿受了伤,一瘸一拐嘴里叽里呱啦地乱叫着逃跑。
他一直前奔,眼睛却盯着后方,漆黑夜sè下,仿佛一切重归寂然。
忽然,他感觉前方光线刺眼,脚步不停转过头时,发现自己一脚已经跨入一道门,门外光芒大盛,想要收腿已经来不及,身体直接坠落。冷风嗖嗖,寒气肆虐,他在坠落中看着天地一片苍茫。远处,似乎是连绵不绝的冰山!
这是南极还是北极?
唐信把任意门关上,缓缓走到倒立的车前,缩小灯把车缩小之后。再一脚踢进任意门中,做完这一切,他把全身衣服脱下,顺手丢入门中。
任意门一关一开,直接回家。
乍暖还寒时。大学第二学期拉开帷幕。
刚回到宿舍,从家乡风尘仆仆归来的李欢和任昊就把特意带来的特产送给唐信。
李欢带了些人参鹿茸等干货,任昊装了一个行李袋的盒装糕点。
各个同班宿舍的同学都住在同一层,互相串门,聊天打屁各种久别重逢后的热情四溢。
唐信就住天海,还真拿不出什么特产来,于是请室友和几位同学去外面搓一顿聊表心意。
“你们那个火锅店不忙活了吗?”
饭桌上,唐信忽然问道。
本来今晚想把叶秋也叫来。但是她要去火锅店看看账。于是推辞。
李欢和任昊都一脸无奈,李欢说道:“实在没jīng力,我们只是打个闲工,可学校有时突然有个这事儿那事儿,就把时间表给打乱了。”
刘邺也唉声叹气,举着杯子和唐信碰了一杯。说:“我和叶秋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店转手。”
唐信一愣。不解地问道:“我经常从那儿过,看店里生意不错啊。难道赔钱了?”
刘邺摇头道:“不赔钱,小赚没问题,关键是没时间。那地段和铺面,生意挺火的,年前年后,都有人想接手。说实话,开这间店,起初我们也没想那么远,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现在仔细一想,当时想法有点幼稚,是真没jīng力兼顾,全交给别人去打理,还不如卖了算了。”
这种情况也算屡见不鲜,投资之前的计划,赶不上实施之后的变化,不光是没预料到现实,也没做好心态转变。
充实过头,rìrì身心俱疲,就变成了负担。
这火锅店,宏信是投资方,唐信早就跟他们说过,三分钟热度的话还是趁早别干。
拿着投资方的钱创业,总不能留下一个烂摊子吧?
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你们打算卖了?”
唐信多嘴问了一句。
邱强给他被酒满上,轻叹道:“你其实是想问,宏信投的钱谁来还对吧?我不明白,你有必要盯着几十万吗?”
唐信的潜台词,的确是这样。
他不在乎几十万,在乎的是责任心!
这帮人,最好别以为大家是同学,唐信就能当冤大头。
真要是打算利用叶秋和唐信的关系在这和稀泥。
只要他们敢,唐信就敢打电话让谢青云去提起诉讼。
亲兄弟明算账,刘邺是挑头的人,他当然心里一清二楚。
“唐信,这一点你放心,店我们转手,不是撒手不管,想抢这间店的老板多着呢。我算了算,现在转手,我们每个投资人还能赚五六千。宏信的投资,自然有新老板接手。”
他这么一说,唐信轻轻点了点头。
有头有尾,好聚好散,别自己搞砸了事情反而埋怨别人。
吃完饭朝宿舍走,明天开学,今晚肯定要查房,唐信就回宿舍过夜。
第二天清早,班里开个会,然后进入正常上课的节奏。
下午,唐信坐在咖啡厅里聆听何嫣的汇报。
刚过了年,何嫣满面红光,气sè不错,原来略显骨感的美女好像丰满了些,她一本正经低声给唐信说着宏信未来半年的计划。
声音不用大,唐信能听见听清就成。
本本分分做着自己的工作,何嫣突然见到唐信抬起手挡在她面前,似乎要她闭嘴,面露不解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顺着唐信的眼神望去,才恍然大悟。
董赋才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董赋才先生,我这刚开学,你就找上我,唉,原来我那个空壳子一分钱投资没做的HX国际对你吸引力这么大。”
唐信言语调侃一番后,董赋才在他对面坐下。
何嫣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在唐信目不斜视对她挥挥手后,何嫣算是明白过来,翩然离去。(未完待续。。)
/
第七十章 风起云涌
从两个男人初见那天,时至今rì,已经过去了一年半。
相对而坐,彼此目光中都带着欣赏之意。
董赋才欣赏唐信,这在风雅集团董事会内部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或许二人在泛泛之交中生出的情谊有点儿君子相惜的味道。
董赋才高看一个人,从不因身份地位,他是根正苗红的高门子弟,待人谦和修养高深,他眼中的唐信,一路走来,可以称得上白手起家,但在今天,唐信仍旧不张扬不凌人的气度,令董赋才深感佩服。
也许是见识过太多同代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才会让唐信步入董赋才视线后耳目一新。
唐信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更是一个无时无刻摆正心态冷静的人。
以董赋才得到的最新消息,唐信不久之后就有百亿身家。
陈洛的东家与唐信讨价还价,这个过程并不旷rì持久,实际上双方各退一步,唐信要价25亿美金,对方还了个18亿,最终敲定在22亿美金的成交价。
更让董赋才没料到的,陈洛给了他一个重磅消息:上面已经有人开始关注唐信。
这一点,即便风雅集团大步朝前飞速发展,已经可以说是省内代表的企业,董赋才却也顶多是在省级那个高度受到青睐和关照。
陈洛并不多言,也没有将他心中的话告诉董赋才,在陈洛眼中,唐信是一个做每一件事都有深意和目的之人,泰坦这台超级计算机其本身的价值,可以撇开不论,但唐信传达给上面一个暗示,就足以引起重视,如果唐信可以搞到泰坦,那么他的能量,就绝不是展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在唐信要转手卖出矿产时。或许与京城那边的联系宣告终结,可神来之笔就是唐信撩拨起上面的人好奇心,而后犹如姜太公垂钓。鱼儿其实已经上钩。
董赋才点了一杯咖啡,服务员也为唐信续杯,在董赋才的咖啡上来之前,二人都没有说话。
唐信同样欣赏董赋才。是因对方的气度和眼界。
在风雅少爷那帮人中,唐信只要观察一下别人对他的态度,多半就能瞧出一个人的心胸。
他们面前,唐信显而易见先天不如众人,但后来居上。甚至力压不少人一头。
像林正豪,王宇栋,罗展雄等人,就是嫉妒心作祟,不能容忍唐信这种平凡出身的人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
而董赋才不会,他的心胸与气魄,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他是一个整合资源做强做大的帅才。
当别人对一个小蛋糕蜂拥而至哄抢争夺,不遗余力地赶走竞争者时。董赋才反其道而行。他所想的与那些鼠目寸光之人背道而驰,他会想方设法把蛋糕做得更大。
所以风雅集团成功了,所以少爷俱乐部里的人永远只能仰望风雅集团。
哪怕是蒋俊,也不例外,他单打独斗发展地再快,与风雅集团相较。那差距是千里之别。
硬要说董赋才有多强的专业才干,唐信不信。华夏无数成功企业家在最初创业之时,多半都不具备管理知识和经验。最重要的是思路。
如果一个人只着眼自家一亩三分地,敝扫自珍敌视所有人,这是一条自绝生路的选择。
咖啡上来了,董赋才朝服务员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视线一转,凝视唐信。
他不温不火地开口问道:“唐信,在我说出主题之前,有个前提,必须问清楚,这是我们谈话的基础,你是否愿意与我,或者说与风雅集团合作?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我是白跑一趟。”
唐信靠着沙发,双手互叠放在大腿上,轻轻一笑道:“你不是已经试探过了吗?为什么还要问?”
董赋才闻言一笑。
先前,宏信,天盛,风雅,三方合作,若说只是邱道盛的邀请,不可能,必然有风雅集团的意见在里面,邱道盛邀请唐信之前,肯定要与董赋才通气。
后来安保公司的成立,董赋才真会在乎一家只投了一千万的小公司?不,他更在乎的是唐信的反应。
这两次试探之后,才会让董赋才有近期的筹谋。
两家联合,做强做大。
“你小姑在HX国际,占多少股份?”
董赋才端起咖啡浅尝一口,表情不变微笑如故。
直视他的眸子,唐信挑眉道:“30%.”
“她不会有天去领米国护照吧?”
果不其然,唐信就知道董赋才话中有话。
现在恍然大悟。
他原来担忧这个。
假如唐颖领了米国护照,在双方合作上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米国投资者现在不受欢迎!
一切,都源于奥八马上台后的政策。
经济危机,财政赤字,迫使奥八马在税收上进行大刀阔斧的雷霆手段。
米国国税局从那时起,就在全球刮起追讨税务的风暴。
三年前最轰动一时的国际公案,来自米国与瑞士。
米国为了向瑞士银行索要五万多名米国富豪的财务信息遭到瑞士银行拒绝。
结果呢?
米国联合欧洲以及世界经济组织对瑞士发动经济制裁,迫使瑞士银行违背了遵循百年的保密政策,被迫交出近五千名米国客户的资料,这些都是米国国税局的“黑名单”成员。
从那时起,欧洲很多银行都不再接受米国客户,亚洲诸多对冲基金也拒绝向米国客户敞开大门。
也就不难理解缘何如今许多知名米国富豪转投其他国籍。
董赋才是个有远见的人。
唐颖在HX国际如今占有30%股份,假如风雅集团与HX国际进行股权换购,一旦唐颖脑子发热拿了绿卡,后续麻烦会让人寝食难安。
华夏不允许有双重国籍,可国内,领了外国护照拿着两本护照的人不在少数,只要不走流程,到哪儿方便用哪本护照,便宜行事。
“现在不是削尖脑袋往米国钻的时代了。我小姑没那么傻,领绿卡图什么?不犯罪不闯祸。干嘛要披着黄皮肤装洋人?”
唐信轻笑道。
米国追查税务的力度,已经让不少富豪风声鹤唳,尤其亚洲富豪。现在入米国籍?一百个富豪,能有一个人把财富信息交代清楚就不错了。
谁会抱着侥幸心态去踩地雷?
万一爆了,一辈子白辛苦。
董赋才了然地点点头,这层顾虑打消之后。他也就放下心来与唐信正式开门见山。
“唐信,你准备在HX国际投资多少?”
现在的HX国际就是个空壳子,但是唐信很快会入手22亿美金。
“5个亿,美金。”
唐信丝毫不隐瞒。
沉吟片刻,董赋才沉声道:“我想要20%股份。”
唐信换个姿势。斜靠沙发,胳膊肘支柱扶手,手掌拖住腮部,轻声道:“董赋才,你是聪明人,我不想浪费时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HX国际,10%股份。换你风雅集团20%股份。再加上,我欠你的一亿六千万美金。这是我的条件,你不同意,我们就无法达成一致,不必讨价还价。”
董赋才瞳孔微缩,倒吸口气。
满目凝重地望着唐信。
对方依旧表情平淡。
风雅集团现在值多少钱?唐信不知道。
但是起码超过80亿人民币。
即便以10亿美金来算。
唐信的HX国际。他投5亿美金进去,10%股份也就是5000万美金。
而风雅集团的20%股份。少说也是2亿美金。
再加上唐信去年从风雅集团借贷的一亿美金,必须偿还一亿六千万美金。
排除股份换购的税务以及其他支出。唐信等于是用5000万美金换风雅集团至少3亿6000万美金。
倘若风雅集团价值超过百亿人民币,那价值差就更大。
董赋才不恼不怒,依旧平静地凝视唐信,问:“你应该知道入股风雅集团,可不光是钱的回报。”
洒然一笑,唐信点了点头。
他当然清楚。
回报给他的还有风雅集团在华夏的官方人脉。
这种无形的能量,其实比金钱的价值更诱人。
不过唐信还是淡笑道:“这么说吧,董赋才,你眼光看得比别人远。假如,十年后,HX国际价值200亿美金,你有10%股份,就是20亿美金的回报。换言之,也许十年后,你要拿风雅集团30%以上的股份,我才有可能,有那么一丝可能和你做交易。”
这场交易不会平等,董赋才与唐信都心知肚明。
唐信肯与董赋才谈,的确是看上了风雅集团的能量以及现有的管理团队。
董赋才想入股唐信海外的生意,实际上投资的是未来,他看中的是唐信的潜力!
投资潜力股,当然要趁早。
真等唐信飞速发展起来后家大业大,董赋才再来和唐信做交易。
对不起,唐信凭什么还瞧得上你?
那时,与唐信打交道的,将会是国际金融巨头,顶级财团,甚至是国家。
不可能吗?
董赋才回想一年半之前,唐信有什么?
家里就只有一间不成气候的小餐馆。
现在呢?
唐信身家百亿以上,甚至比风雅集团任何一人都要富有。
董赋才自己,才有风雅集团35%的股份。
若要无聊地斗富,数字上董赋才已经不是唐信的对手了。
“条件不变?算,我问了句废话。好,这笔交易我跟你做。希望你不会让我后悔,接下来,等我消息。”
董赋才没有跟唐信讨价还价,一口答应下来,十足爽快人。
他系上西装的纽扣后径直离去。
接下来,首先要评估风雅集团的产业价值,要进行股份换购,唐信这边很轻松,一个公司等着五亿美金注入就成。
而后,董赋才还要统一内部思想。
风雅集团,迎来了风起云涌的大浪cháo。(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