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神医嫡女TXT下载神医嫡女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神医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杨十六     神医嫡女txt下载     神医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80章 乾坤挪移大法

    狭长似无尽头的隧道里,突然传来的响声让三人都定在当场,个个侧耳倾听,只闻那声音由身后传来,也说不清楚远近,回音彼此彼伏,动静到是越来越大。

    莲王最先害怕了,哆哆嗦嗦地问:“什,什么动静?”

    凤羽珩跟班走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讯息。半晌,凤羽珩终于平静地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法平静。她说:“雪崩。”

    “什么?”莲王的脸一下就白了,常年生长在冰雪国度的她又怎能不明白雪崩的意义,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空间里,如果上面发生雪崩,那她们岂不是要被活埋?

    “快走。”凤羽珩最先有了反应,抬腿就跑。就在她跑起的一瞬间,“轰隆”一声,身后的响动又逼近了几分。

    班走也不落其后,闷头就要跟着跑,却被莲王一把给抓了住,“你等会儿,等等我。”他摆脱不掉,只能一路连拖再拽地带着莲王一并逃命。

    三人就像是在走断桥,跑一步,身后的响动就大一点,渐渐地都能感觉到头顶有石块儿碎落,灰尘开始遍布在这条隧道中,为他们的逃跑增添了不少难度。

    “咳咳!”莲王开始咳嗽,隧道里空气封闭,石块儿带起的灰尘越积越多,空气质量下降到一个极差的程度。

    班走一边跑一边跟凤羽珩说:“不太对劲。”

    凤羽珩点点头,“这种坍塌像是人为的,可能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雪崩,到像是上头有人一路顺着这条隧道在砸地面。”她扭头看了一眼死扯着班走胳膊紧跟在后的莲王,皱着眉道:“还说这地方绝对可靠呢,如今看来,端木安国很显然已经发现了隧道的秘密,早不知道多少年前这条隧道就已经为他所用了。咱们就这么傻乎乎的钻进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莲王连咳带喘的,用袖子捂住半张脸,一双眼里却毫不掩饰地迸射出厉光:“端木安国,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班走皱着眉问了句:“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仇?”

    莲王冷声道:“不共戴天之仇。”话音刚落,脚下被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连带着她整个儿人都往前栽了去。偏巧凤羽珩和班走二人也在躲着脚下凹凸,没接住她,这女人下一刻便四仰八叉地摔到了地上。她“啊”地一声惊叫,摔得骨头都疼,一直拽着班走胳膊的那只手不得不松开,掉落在地,磨破了手掌上的一块皮。

    前面二人赶紧停下来想要把她扶起,班走无奈地将人背在背上,继续艰难前行。

    凤羽珩越跑越觉得危机感甚是强烈,直觉告诉她,若是再走下去,即便到了出口,那等待她们的也只有死路一条。她抬头往上看,问那莲王:“这隧道有多深?从这里到顶上,大概几丈几尺?”

    莲王想了想,说:“差不多一十五尺。”她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问:“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挖上去?”

    凤羽珩白了她一眼,没吱声,但心里却已经算计开来。一十五尺,差不多就是五米,有点高了,药房一层的举架高度是两米八,如果要穿过这五米,她们必须得爬到二楼的屋顶上。

    又往前行了大概五十步,三人跑到了一处叉路口。莲王伸出去的手刚往其中一条路上指去,忽然一股子焦糊的味道自那方向传了过来。班走下意识地就拉着凤羽珩退了一步,急声道:“有烟。”而叉路没有被指的那一头竟也开始出现塌方,大块儿的石头木条往下落,只一会儿的工夫就把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凤羽珩摇了摇头,“千周的隧道,也是豆腐渣工程啊!”

    烟越来越浓,呛人的气味传来,让他们不得不步步后退。

    班走说:“看来不只是烧火,还烧了炭,我们若再不想办法,怕是很快就要窒息而亡。”

    莲王脸都吓白了,不断地强调着自己还年轻,还不想死,可烟尘入鼻侵肺,到最后,她咳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班走也不再跟她对着吵,把人又往紧了背背,尽量用自己的身子把烟尘挡住一些。

    凤羽珩轻叹,她知道,再不走怕是就真的走不了了。于是当机立断,从空间里直接调了两只她从前睡觉用的眼罩出来,一个给莲妃蒙上,一个给班走蒙上,然后左手抓着班走的腕沉声道:“你们不要怕,听我说,眼上的遮挡物万万不可摘下,跟着我,我让你们怎么走就怎么走。”

    莲王有点害怕,这种被蒙了眼失去视物能力的感觉特别不好,她下意识地把班走的脖子又搂紧了些。

    班走到是对凤羽珩绝对的信任,他更知道他家主子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于是他什么也不问,只点了点头:“我明白。”

    “好。”凤羽珩深吸一口气,就在浓烟滚滚中一袭热浪扑面而来之际,意念一动,眨眼的工夫就带着那二人一齐进入到药房空间。

    “咦?”莲王诧异地叫出声来,刚刚分明热得不行,脸都现了灼热,她正想用手去掩住面,突然之间温度竟然平缓下来。不热了,不冷了,没有呛人的烟味了,也没有坍塌的轰隆声了,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一般,静到她一度以为是又回到了莲王府里,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然而,凤羽珩的声音马上就把她的思绪给拉回到了现实,她对班走说:“跟着我,左转三步,前行六步,上台阶八阶,左转一步,再上八阶。”

    班走点头,“记下了。”

    凤羽珩的左手始终握着班走的腕,班走一只手在后头托着莲王,三人就这样上了药房的二层楼。凤羽珩找了一处空地,算了算位置,然后再道:“我数一二三,你就运轻功,带着我们二人一齐往上窜,记住,能窜多高就窜多高,懂吗?”

    “放心。”班走深吸一口气,虽然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凤羽珩这样做又是有何用意,但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他,听主子的准没错。

    封昭莲这女人此刻已经彻底蒙圈了,她家的地道里也没有台阶啊,这两处台阶加起来有十六级,这得上多高啊?整个儿隧道也没这么高,快到地面了吧?到底是怎么上来的?她控制不住想要去揭眼罩,凤羽珩的警告声却传入耳来,她说出:“如果摘了,我就把你扔在这儿,一辈子也别想看到太阳。”

    莲王一哆嗦,手就放了下来。

    凤羽珩冷声道:“准备好,一,二,三!”她一声“三”刚出口,班走猛地一下就窜了起来,速度奇快,冲力也极强。她迅速抬头,眼瞅着她们三个的头顶就要撞到药房的顶棚了,立即手抚左腕,意念一动,瞬间就从空间里回到了现实。

    出来的一刹那,一股子极强的冷空气袭面而来,风雪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刮得凤羽珩都睁不开眼。

    班走跳得比地面要高出许多,下落的过程中,下方突然传来的一声惊呼令三人齐齐一震——“天上有人!”

    凤羽珩紧闭的眼瞬间睁开,同时手中数枚银针甩出,但听下方“扑通扑通”几声,叫嚷立即就停了下来。

    班走落地后迅速扯开自己的眼罩,待看清当前形势时,前方一柄长刀也当空劈了过来。三人还没等喘一口气呢就已然开打,凤羽珩银针抽出军刀跟在班走身侧一刀一个敌人,到也砍得痛快。

    打斗间,她看到地面上散放着无数木桩铁锤之类的器具,想来应该是为破坏隧道上层冰土地面而准备的,很显然,下面的塌方的确是人为,而且,这些人对于这条隧道的走向还一清二楚。

    莲王已经从班走的背上滑下来,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累赘,他果断地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握在手里,虽然直到现在也没有砸死一个人,但好歹也算是给自己壮了胆。

    班走护着二人边打边撤,同时不忘挤兑莲王:“看来端木安国不但把这条隧道入口和出口摸得门儿清,就连路程走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居然还敢认为那里是安全的。”

    莲王被他堵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却也知道自己理亏索性不去争辩。

    凤羽珩到也没怪她,只是问道:“你好歹是这边的人,这地势总该熟悉吧?我们现在应该往哪边跑?”

    莲王道:“当然是往西南,你们的大军驻扎在那边,你只有往那头跑才有活命的机会。”

    班走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大军驻扎在西南?”言语间颇为警惕。

    莲王眼一瞪:“你什么意思?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顺要打千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顺的兵已经在北界驻扎!怎么的,他们那么些人往那块儿一堆,你觉得这还能是什么秘密吗?你出去打听打听,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那地儿有兵,老子堂堂一个千周王爷,知道点儿消息怎么了?怎么了?”

    凤羽珩无奈地制止这二人争吵,果断地做了决定:“往西南方向去,投奔钱里。”说完,随手就从袖子里摸了个指南针出来。***,这大风雪的天儿,让她辨个方向还真是不容易。

    可这抬起的脚步还没等迈出去呢,袖子就被那莲王轻轻扯了住。她回过头,用目光询问,就听莲王道:“雅雅,你们走吧,我……就不送了。” 神医嫡女

    ———————————————————————————————

    第580章乾坤挪移**

第581章 要感恩啊!

    cpa300_4();    莲王淡笑着看向凤羽珩,这种笑挂在她的脸上,再配上这样的漫天风雪,凤羽珩想,就算是二次元的世界里,也很难勾勒出这样一个美人这样的一幅美景吧。===百!度搜索**看书~阁+小说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某人薄弱的抵抗力再一次失去了理智,反扯过那红衣袖子,轻轻地摇了两下,开口反问她:“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莲王说:“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她往下指了指,对面二人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脚上,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在打斗间,莲王的鞋子被敌人的武器划了开,里面的袜子也坏了,她的两只脚就那么直接地踩在雪地上,冻得发青。

    凤羽珩紧锁起眉,想都没想,直接蹲下身来,伸手入袖,从空间里拿了一双羊毛袜子出来。“抬脚。”她将莲王的脚踝握住,轻轻地从雪地里抬了一下,皮肤与冰雪贴得久了,有些沾连,这一抬就带起一块皮来。凤羽珩心里一颤,极不舒服。

    莲王似能察觉她的心理变化,赶紧就说:“没事没事,我不疼,真的。雅雅,你跟班走快点跑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准会来人。我好歹是千周的王爷,端木安国纵是恨我也不可能杀了我,你就放心吧。”

    凤羽珩亲手将袜子帮她穿好,沉声道:“把嘴给我闭上!”然后起身,再吩咐班走:“你背她一程吧,就算要分开也不该是现在,好歹到安全的地方。”她一边说一边四下看了看,这里十分空旷,到也是在山里,但却是两山之间,四周平坦,连个背风的地方都没有,要是把这女人就这样放下,就算不被端木安国的人给杀了,这恶劣的天气也得把她给冻死。

    对于凤羽珩的吩咐,班走没有二话,但背起莲王后他却忍不住地问了句:“我说,你就是为了让我背你,才故意说不走了的吧?”

    “切!”莲王一扫之前感伤,狠狠地白了班走一眼,“放心,老子对你没兴趣,老子喜欢的是那种温柔体贴又脱尘入仙的人,你?根本连边儿都搭不上。”

    出乎意料地,她这话不但没立即得到班走的奚落,却明显地感觉到背着自己的这个人猛地哆嗦了一下。疑惑间,就看到身边走着的凤羽珩也打了个激灵,莲王就纳闷了:“你俩冷吗?”

    凤羽珩抽了抽嘴角,点头,“恩。”

    “那本王的披风给你。”她到不含糊,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的披风。

    凤羽珩赶紧将人给按住:“别折腾了成吗?老老实实地趴着,就当给班走减轻点负担,你以为在这大雪地里背着个人很轻松么?”

    “可是雅雅你冷。”

    “我心冷,披风暖不了。”她决定不再理这个女人。还喜欢神仙样的,神仙能看得上你吗?虽然长得是不错。凤羽珩心中暗自腹诽着,脑子里却还是不自觉地就浮现出玄天华的身影来。她用力甩了甩头,这简直是噩梦!噩梦啊!

    几人就这样在风雪中行走着,从天黑到天亮,再从天亮到天黑,神经时刻保持在紧张的状态,随时随地都要躲避和对付端木安国的追兵。

    但好在天气情况恶劣,再加上山中地势险要,跑的人不容易,追的人也辛苦。更何况凤羽珩时不时的甩几记麻醉针出去,后方追兵莫名奇妙的就倒地长睡,也是让人心惊胆颤。

    终于,身后追兵被完全摆脱,三人也走出了山口。莲王指着一条小路说:“往那边走,一直走,会经过一个镇子,过了镇子之后就是你们大军的驻地了。雅雅,在镇子上雇辆马车给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吧!

    凤羽珩点点头,脚步加快了些。她知道不可能一直带着莲王,能到镇子上雇辆马车送她回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却也只能提醒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就该有什么样的觉悟,找块布把脸蒙上,别就这么在外头招摇,万一被哪个山大王相中了抓你回去做压寨夫人,我可救不了你。”

    莲王点头,“雅雅你放心吧,谁要是敢把我弄上山去那就只能算他倒霉,我保证能折腾到他放弃山寨逃跑。”

    班走又一哆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凤羽珩觉得跟这女人就不能正经说话,她干脆放弃劝慰,却是对她说:“如果你平安回到松州,若是还有能力的话,就帮帮傅雅他们一家人,说到底是我害了人家,我总不希望他们有事。”

    “呸呸呸!什么叫我若是还有能力?我是千周的莲王,怎么可能连个臭丫头都救不出来。雅雅你放心,本王回去就勒令端木安国那老匹夫放人。”

    凤羽珩点头,没再说什么,气氛有一丝沉闷,可脚步却更加快了起来。

    半日后,莲王说的那个镇子终于现在眼前。

    班走四下里看了看,辨了一下方位,这才道:“这应该是关州与黎州之间的一个镇子,从前算是真正的边境,只不过后来北界三省归了大顺,这里就成了平常之地。过了这个小镇就是黎州范围,钱副将的大军就在黎州城外。”

    凤羽珩在镇子里给莲王找了辆马车,又给她买了双鞋,再三跟她确认她自己会赶之后,这才没有雇佣车夫。

    莲王坐在马车上,一手握缰绳一手拿着马鞭,双眼睛着凤羽珩,依依不舍。凤羽珩说:“我知道你出来得急,身上也没带银子,所以给你的袜子,还有这辆马车,还有你穿的鞋就不跟你算钱了,就当我抵了你的救命之恩。虽说你也没救着我的命,还是我救了你,不过我不跟你计较这个,你保重吧。”

    莲王错愕:“不是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么?虽然后来我还是没能带着你们从隧道里走出来,但最开始要不是跳到隧道里,你们在驿馆就会被抓呀!”

    班走白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才不会。”

    “呃……”莲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再看看凤羽珩,一脸的不正经终于渐渐卸了去。她低了头,很是沉默了一会儿工夫,再抬起头来,称呼就变了,“济安郡主。”她说,“我知道你是济安郡主,我也知道你恨千周皇室。没关系,我也恨。但我毕竟姓封,有很多事情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你今天看到的我不一定是最初的我,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骗你的眼睛。但是请你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当然,有所图到是真的,只是不是现在。总有一天我会来求你,希望到那时,你别把我拒之门外。封家欠了你弟弟一根手指,我那份……总有一天会还给你。至于其它人,你最好把他们都杀了!

    当说到要凤羽珩把千周皇室都杀掉时,凤羽珩很明显的从这女人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仇恨。她不知道同为千周封家人,这莲王为何会有这样的仇恨在心,但是很显然,对方并不想在这时候告诉她答案。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再摆摆手道:“我记着了,你快走吧!”说完,拉了班走调头就走。

    依稀听到那女人在后面喊:“要记得我救过你的命,要记得感恩啊!感恩!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凤羽珩二人的脚步又快了许多!

    这镇子名为边安,班走说:“是从前为了寓意边境安宁才起的这个名字,消停了百多年,现在似乎又要用上了。”

    边安镇不大,全镇不过两百户人家,时下还没出正月十五,街上依然很热闹,走动的人们相互遇见都会打个招呼。镇子一小,多半百姓就都认得,有些还是亲里亲去的,遇到一处总是会唠上一会儿,这唠着唠着,八卦也就入耳了——

    “你们听说没有,北界的大都统似乎投靠了千周,说是要把北界给千周还回去。”

    “这国土还带往回还的?那端木安国不过就是大顺朝的一个官员,他有那么大的权利?”

    “你傻呀!他既然投了敌,那就相当于叛了大顺,不再是大顺官员了。再说,北界那些百姓,多半也都是千周人,人家的心说不定都是向着千周的。”

    “呀!”人们正聊着,突然有一人就惊呼一声,随后一脸担忧地道:“我家里侄女去年嫁到了北界,这北界一叛敌,那……嫁过去的人成什么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人们纷纷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由得边安镇离关州很近,两边通婚也就成了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边安镇有很多人嫁到北界去,北界也有很多人嫁到镇上来,百多年下来,有太多千周血脉与大顺血脉通婚,生儿育女,就像那妇人说的,如果北界叛了敌,那么,那些嫁过去和娶回来的人,又成了什么?

    凤羽珩站住脚,侧耳听了一阵,却是眉心一动。在她看来,这到不失为一个回拢民心的途径。端木安国打的是千周血脉的亲情牌,那么反过来,她这边也可以打大顺血脉的亲情牌。北界与大顺,这么多年下来,打断骨头都连着筋,哪是那么容易说分就分的。

    凤羽珩觉着这主意不错,正想着,却见那伙聊天的百姓中又有人加入进来,那人一过来就带来了一个大消息:“你们听说没有,北界的大都统贴出告示,说他们抓住了大顺的济安郡主!” 神医嫡女

    ———————————————————————————————

    正文第581章要感恩啊!

第582章 你动我媳妇儿,我刨你家祖坟

    傅雅被端木安国抓走没杀,最终的结局凤羽珩几乎已经猜了个不停十,可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xshuotxt/ 。 更新好快。

    放着一个长得和她如此相像的傅雅,端木安国若是不加以利用那他就是傻子。在傅雅这件事情上,凤羽珩一直都认为是此计划的一处败笔,也是她觉得亏对那一家人的地方。

    可惜事已至此,她当初没能力顾及傅家人,现在依然没有办法,但愿端木安国觉得那一家人活着对他还有用处,这样便还能为她争取些营救的时间。

    凤羽珩与班走二人此时此刻正骑着马往关州城南大‘门’的方向赶去,她必须要过去看看,自己被抓的消息边安镇的百姓都传了开,也断然会传到钱里的大营。她虽不认为身为副将的钱里会不顾一切的带着大军冲进北界只不营救她,但大军里有神机营的将士,那些将士是她从三万人一个一个挑出来的,是她一手提拔并亲自教授出来的。她怕的就是神机营会冲动,她若真被抓了到也罢了,现在明明就是端木安国使了诈,若是将士们真去救人,定会陷入端木安国的圈套,她绝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二人将马催得越来越快,茫茫雪原,一如离弦之箭般向南冲去。这两匹马据说是‘混’了千周的种马配生而成,更加耐寒不说,体魄和度也不是普通马匹能比得了的。卖马的人要了高价,每匹三百两银子,气得班走差点儿没杀人夺马。凤羽珩到觉得不亏,只要能让她尽快赶到目的地,这点钱她还付得起。

    二人谁也不说话,就不停地挥鞭催马,即便是这样,也行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才在雪雾‘蒙’‘蒙’看到前方影影绰绰的关州城‘门’。

    凤羽珩将马勒住,总算是暂时停了下来。她对班走说“我想起个事来,那‘女’人自己回北界了,走的不知道是哪条路。但我瞅着方向肯定不是南大‘门’这边。”

    班走点点头,“是往西去的。”

    “你说……会不会出事?”她有些担心,不管莲王是出于何种目的来接近她,但至少至今为止并没有做出危害她‘性’命的事情来。更何况……“这人长得好看就是得多‘操’心啊;!我怎么也放心不下她。”

    班走气得咬牙“自身都难保了,你还管别人作甚?”

    凤羽珩摇头,“还不到那个份儿上,不管怎样,我自身总还是能保的。”她想了想,又补了句“特别是你们谁都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保命的能力会更强。”

    班走突然就意识到他家主子话里又有话了,不由得皱起眉来,很是警惕地问“你又要干什么?”

    “班走!”凤羽珩扭头看他,“要不你往西边迎迎他吧,至少沿途也能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打斗或是谋人‘性’命的痕迹。我不能亲自送她,总得知道她是不是平安。”

    班走都无语了,“你不是恨千周人么?千周皇室剁了小少爷一根手指,你不把那莲王给剁了,还替她担心?”

    凤羽珩摇摇头,“一码归一码。”再想想,又觉得这样的话不是很有说服力,于是干脆实话实说“我不就是瞅她长的好看吗?班走,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媳‘妇’儿的问题……”

    “我去找。”班走再不想听这死丫头说话,马头一转,逃也似的就冲向了西边。

    该死的!他家主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口味有那么重么?什么人都能收?公母都不分了?

    凤羽珩看了一会儿班走离去的背影,也是有点后悔不该管那档子闲事。就像班走说的,千周皇室于她来说都是有深仇大恨之人,莲王死了更好,她这是又是何苦呢?

    然而,再想把人叫回来却是已经晚了,班走那小子一脸的不乐意,去的到是比谁都快。凤羽珩无奈地摇摇头,打了马又往前走了一段,可这一段走得却是很辛苦,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一种情绪在心不停地起伏,好像前面有什么在牵引着她,让她对前方突然生出许多期待。这种期待不是原本对于大顺将士冲动救人的紧张和焦急,而是一种突出其来的满心欢喜。

    直到关州城南大‘门’已经破开晨雾清晰可见时,凤羽珩终于知道了这种期待来自何处。

    就在南大‘门’的对面,五十步的距离,数万大顺将士整装齐聚,战车十二辆,盾阵十二座,神机营将士站盾阵之上,个个抬弓搭箭,箭尖儿直指关州城墙上方;而在那城墙上方,与大顺将士对立的,是端木安国那个长子,端木聪,以及无数北界军将。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吸引凤羽珩的目光,她的眼里、心里,此时此刻就只有一个身影存在,紫‘色’战袍,黄金面具,跨下是一匹赤‘色’宝驹。北风呼啸而来,将他身后披风呼呼刮起,就像一个战神般立在那处,无人可以动摇。

    他双臂环在身前,目视前上方,直盯着那端木聪,不见一丝慌‘乱’,不见一点紧张,就像这不是打仗攻城,而是平平常常的吃饭喝酒,那样子就差没叫人在前头摆上了桌饭菜了。

    凤羽珩心下砰砰而动,他怎么来了?

    而反观城墙之上的端木聪,则没有如此轻松,他是端木安国最年长的一个儿子,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跟玄天冥不在一个层次上。更何况他是汉人,他体内可没有北地血统,虽说也是生得魁梧,却与北地土生土长之人差上太多。

    对于端木聪来说,玄天冥就是一个传说的存在,有关于大顺战神九皇子的传说民间比比皆是,他这些年听过太多,早就憋着一股子劲儿想要与之较量一番。可如今真的对上,只是这一番对视,就已经让他有些甘败下风之感。

    端木聪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将心理状态调整到一个巅峰,这才运了气大声地道“玄天冥!我关州城墙高十丈,厚五丈,就连那座城‘门’都是加了青铜而制,我到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破我关州!”

    一番狠话放过去,他本也没指望能吓住对方,却依然指受不了玄天冥那副一无所谓的模样,就好像他说的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只换来对方轻蔑一笑,军心半点都未曾动摇。

    端木聪心有不甘,不由得再次喝道“玄天冥,即便你数万大军可破这座城‘门’,北界将士也必与你血战到底,关州城十万百姓也跪你的到来。有本事你就屠了这关州城,我端木聪到是要看看,一个连百姓姓命都不顾的将军,又有什么资格要天下民心!”

    噗嗤!

    玄天冥直接被他给说乐了,只不过这种笑里轻蔑之意更重,好的是,他终于肯开尊口与端木聪进行一番对话,坏的是,玄天冥说出来的说话,差点儿没把个端木聪从城墙头儿上给气得一头栽下来;

    他说——“屠城?屠城就屠城。本王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跟我讲民心?笑话!嗖我讲生灵涂炭?我玄天冥得不到的东西,毁了又如何?这北界三省的百姓,要是跟你们端木家长着同一颗心,穿同一条‘裤’子,老子还真养不了他们,屠了也罢。”他说着,头又往高仰了仰,那种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之态在此刻再一次显现得淋漓尽致——“告诉你们,整个儿北界,所有人捆在一起,都没我媳‘妇’儿一人值钱;这天下,所有人站到一处,也没我媳‘妇’儿一人能吸引我的注意。端木聪,老子就这个态度,说是北界抓了我媳‘妇’儿对吧?听好了,那死丫头要是少了一根头发,老子就把你端木家的祖坟给刨了,每一具棺材都挖出来鞭尸晒骨,然后再把活捉的、新鲜的塞到棺材里去,废物回收利用嘛,也不能‘浪’费了那些个棺木。你看,行不行?”

    端木青气得简直快要吐血,然而,玄天冥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就听那气人的声音再度传来——“区区北界,连千周都比不上,还想跟本王斗?来人!”他大喝一声,右手高抬“准备攻城!”

    一声令下,后方将士立即有两队人合力抱着一根粗重的木桩踏步向前,一步一步‘逼’近关州城‘门’。脚步一致,力道十足,踩得冰雪地面都丝丝开裂。

    端木聪到也不至于被这阵势下到,他当机立场大声吩咐——“弓箭手!准备!”

    “哈哈哈哈!”玄天冥放声大笑,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狂妄又嚣张。待他终于笑够,却是一抬手,扬声道“神‘射’,给墙上那个东西看看,什么才叫做弓箭手!”

    神机营的五百神‘射’全部跟着玄天冥出怔而来,此刻听其召唤,立即有十人驱动战车上前,手‘精’弓直对着城墙上方就瞄了去。

    玄天冥提醒他们“吓唬一下就好,别都给‘射’死了,那样可就不好玩了。”

    十名神‘射’点了点头,瞬间,十弦齐鸣,一人两箭,二十支箭伴着空气的嘶鸣呼啸而去!从下至上,破开风雪,哪怕城墙上的兵将急忙躲闪,却依然躲不过似长了眼睛一般的追踪箭法。

    箭无虚发,眨间工夫,端木青身边二十人全部倒地身亡。最近的一个,离他不过半步远。手机

第583章 姑奶奶来勾你的魂

    端木聪突然就想起北界曾经接到过的一份密报,密报上说,从前全天下都公认的、举世无双的千周追踪箭法,却被大顺当初还是济安县主的凤羽珩给破解了去。 。 。 而且不但破解,甚至使得比那千周神‘射’还要‘精’妙。密报上还说,济安县主也组了一支神‘射’队,亲自传授箭法,以期力克千周。

    如今,眼瞅着身边的人被下方离得那么远的箭‘射’,端木聪心的恐惧匆匆袭来,再没褪下去过。他亲眼看到那箭‘射’来的时候,有几个将士已然吓得要跑,可跑动间,‘射’过来的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人往哪跑,它就往哪‘射’,直到‘射’目标才算作罢。

    这不是追踪箭法又是什么?

    这么高的城墙,若说弓箭手站在上面从上往下‘射’,那不算本事,可下方之箭竟是破着空往上面冲来,十张弓,‘射’出二十支箭,箭无虚发,支支正心窝。

    这不是大顺神‘射’又是什么?

    端木聪第一次‘蒙’生了退意,哪怕关州有极高极厚的防御城墙,他还是无法摆脱心恐惧,他还是觉得,哪怕自己‘射’到了城墙后面,那箭一样会钻透城墙向他‘射’来。不过……

    端木聪目光一凛,大丈夫总不该在军前失威,总不该被敌人刚刚显‘露’出的一点强势就吓得临阵退缩,他手里还有张王牌没用呢,不是么?

    端木聪突然之间大笑起来,就像玄天冥刚刚那样,很猖狂,却怎么笑都让人觉得是硬装出来的。笑了一阵他自己也笑不下去了,干脆一挥手吩咐身边将士“把人给我带上来!我看那九皇子的嘴巴还有没有刚刚那般硬气。”

    很快地,一个堵住嘴巴的‘女’子被将士押送上来。一根粗长的绳子将人捆着,绳子勒得胳膊上的衣物都皮了,那‘女’子面‘色’惨白,整个人生气少死气多,完全靠着那将士的力气支撑着,否则自己一个人很难站住。

    已经下了马躲在远处雪堆后面的凤羽珩此刻眯起眼睛往上看去,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傅雅,才几日的工夫就已经被折磨成这副模样,这让她心的愧疚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城墙之上视线不错,傅雅被风吹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就‘精’醒起来。 这时,就听到那端木聪再度大声地冲着下方喊道“九皇子!睁开眼睛看看这是谁!纵是你有神‘射’,你有数万‘精’兵,众是你不把我北界放在眼里,可是,你仔细瞧瞧,这个‘女’人,是谁?”

    早在傅雅被推上城楼时,玄天冥的目光就往她那处投了过去。不别人玄天冥,整个儿大营的人都往那处看了去。

    这数万‘精’兵里,有一多半人对凤羽珩并不熟悉,甚至见都没有见过,他们是当初被玄天冥留在西界与西北方向的人马,如今调动过来攻打北界千周,在与钱里的队伍会合之后,几个月间,听得最多的就是济安郡主如何如何厉害,与九皇子又是如何如何恩爱。从济安县主组神‘射’,建天机,听到炼制新钢,每一个故事都像是神话传说般,别的得他们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等奇‘女’子。

    后来玄天冥的队伍提前到了,再后来,突然就听说济安郡主被北界抓了去。人们这才知道,跟着九皇子走了一路的那名‘女’子不过是个替身,根本就不是凤羽珩,真正的济安郡主早就只身一人,偷偷潜入北界,一出手就是一份大礼,直接烧了端木安国的都统府。

    一时间,全军将士对凤羽珩的崇拜到了一个巅峰这处,那个今年才刚满十四岁的‘女’孩在他们心就是一个奇迹,所有西北过来的人都期盼着一睹济安郡主的风采。

    可是,此时此刻,端木聪把济安郡主押了出来,被折磨得那样憔悴的一个‘女’孩却让他们有些不敢认了。

    那是郡主吗?

    不是说郡主无所不能战斗力十足吗?会被折磨成这样?

    最终,万千想法集到一处,演变成如果真是郡主,那这个仇,就算屠了北界三省,也无法泄心头之恨!

    不过,很快地这件事情便有了答案,而且答案还是玄天冥给他们的。白泽就在玄天冥的身边,他亲眼看到他家主子在看到那‘女’子被押出时,明显的松了口气,眼一直隐含着的浓浓担忧一扫而空,终于笑得邪魅起来;

    “一个替身而已,本王还当是什么好戏。想来你端木家的本事也就这样了,简直让人没有任何期待。”玄天冥说着说着,自豪感就上来了,“抓到了济安郡主?你们也太小看本王的媳‘妇’儿了!她要是那么轻易的就能被你们抓住,又怎么可能在端木安国的眼皮子底下烧了他的府邸。那场大火烧得好啊!本王很是满意,待我大军攻入松州城,本王会亲自往都统府遗址进行查验,要是有烧得不够干净不够透的,就再重来。”

    端木聪一口老血涌上喉咙,差点儿就喷出来。他万没想到,这个在所有人看来都跟那济安郡主十分相像的‘女’子,居然一眼就被玄天冥给识穿了去。想他来关州之前那晚,父亲誓言坦坦地告诉她,此‘女’与那济安郡主生得是一模一样,以此‘女’威胁大顺将领,定可成功。

    可惜,端木安国错算了一步,他没有料到玄天冥居然这么快就到了关州城下,按他的计算,玄天冥的大军想要到达北界,至少还需十日。

    然而,就是这么天不作美,玄天冥来了,别人认不出,但他一眼就能认出自己媳‘妇’儿,傅雅这个替身再没用处,端木聪眼瞅着玄天冥挥了手,下令神‘射’换上绑了火油的箭支,神‘射’拉弓搭箭,纵是他背后也有一万‘精’兵,依然底气不足。

    就在端木聪以为这一场战火马上就要拉开序幕时,就在他准备命令弓箭手准备城防时,就在他想要一刀杀了傅雅以泄心头之恨时。突然间,天地间竟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诡异莫名的声音,是有人在说话,一个‘女’子,也不觉得她用了多大的声,可那声音就是大得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女’声说“夫君,别放火箭,万一一不小心烧毁了城墙烧化了大‘门’,以后咱们住进去还得再‘花’银子维修,实在是太‘浪’费了。而且,烤尸体的味道很恶心,我在都统府上闻到过一次,实在不愿再闻。”

    这声音一出,玄天冥眼睛立即一亮,几乎不需要分辨地便将目光投向一个地方。那处是茫茫雪原,有‘挺’多个雪堆立着,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不过他就是能猜得到那死丫头正躲在哪个雪堆后头,也能想像得到她此时此刻定然是又用了乾坤空间里那种叫做“扩音设备”的东西。这样的声音,普天之下就只有他的珩珩能够发得出来。

    他笑了,不只他笑,白泽也笑,钱里也笑,神机营的将士也笑,那些从京郊大营来的人都跟着笑。他们一边笑一边告诉西北驻站调派来的兄弟说“听到了没有,那就是我们的济安郡主,我们就知道是这样,以郡主的本事,北界想要抓住她,下辈子都没有任何可能;!”

    将士们说这话时,面上都挂着无比的骄傲,渐渐地,数万大军全部欢呼起来,笑声遍布雪原,听得凤羽珩‘唇’角轻挑,面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兄弟们,待拿下关州,本郡主请大家酒喝!”她笑嘻嘻地说着话,同时,似觉出玄天冥的目光正在往这处探来,顿时心情更好,话音再起时,便是问那端木聪“喂!端木家的那个,你信不信有地狱的勾魂使者?他能够在眨眼之间,以你完全想像不到的方式来取走你的‘性’命?不管你身在何处,不管你在干什么,不管你看不看得到,更不管你防不防得着,你的命,都会在不知不觉、无声无息间不属于你。信吗?姑‘奶’‘奶’今天,就亲手来勾走你的魂!”

    话毕,扩音器收,眼睛却是凑到一把狙击枪的镜口上,老早就已锁定的目标,此刻都不需要瞄准,直接扣动扳机。装了消声器的枪口只发出一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响动,与此同时,那个站在城墙之上的人,眉心处突然就多了一个血窟窿。继而,倒地身亡。

    凤羽珩从不曾想过,‘药’房空间除去上下两层跟着她来到大顺之外,那个原本打不开的地窖今日竟突然也能够打得开。当她前世藏在那里的枪支弹‘药’再次展现在她的眼前,她震惊之余,下意识地就拿出了一把狙击枪来!

    谁也不知道端木聪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情在多年以后被人们传为神话之说,有人说大顺的济安郡主本就是仙人,仙人想要你死,根本就不需要与你动手,一切自有法术来执行。

    也有人说,凤羽珩早在多年以前就死在西北的山村了,现在的凤羽珩是厉鬼转世,她想要谁今天死,那人绝对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说法,无一不昭示着人们对于凤羽珩的‘精’神崇拜,这种崇拜甚至一度超过了玄天冥,以至于那家伙吃醋,压着媳‘妇’儿七天七夜没让下‘床’。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凤羽珩一枪打死了端木聪,不但北界的将士‘蒙’了,就连大顺的将士也都震惊非常。好在玄天冥依旧保持清醒,就准备去接他家媳‘妇’儿过来,可对面城墙之上大‘乱’之际,那个与他家媳‘妇’儿像得连他都有几分错愕的‘女’子竟然被人推了下来……手机

第584章 再跑?腿儿给你打折!

    玄天冥根本来不及救,离得太远,下落速度又太快,即便他全力展开轻功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把人给救下来。更何况,两军对垒,他主帅身份如何能独自冲到对方城防之下?

    就这一犹豫的工夫,傅雅已从城墙之下坠落大半,惊呼声顺风而来,凄厉非常,听着让人心颤。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那处集中了去,包括凤羽珩,她甚至已经条件反射似的冲出雪堆要去救人。然而,就在这时,城墙侧方一个身影快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奔着那傅雅就冲了过去。

    一个下落,一个搭救,两人就像是在赛跑一样,眼瞅着傅雅的衣角都已经沾到了雪地面,那人的手也终于伸到对方身下,双臂平展,稳稳地将人托住。

    凤羽珩松了口气,可马上却又将眉心紧锁起来。班走?他不是去救莲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救人的正是班走,此刻他正托着那傅雅,一脸好奇地看着怀里的女孩。像,还真是像啊!他之前只听凤羽珩说过有一个跟她长像有几分像的女孩,她正是顶了那女孩的名字进的幻馆。可他从没想到,这两人长得竟会如此相像,眼前这女子除了没有凤羽珩那一脸骄傲坚定之外,五官样貌简直像到了九成。

    “你是谁?”傅雅从惊魂中清醒过来,对于自己能够在危急关头被人搭救实在是诧异莫名,更何况,眼前这人一身黑衣,相貌虽不出奇,但眼中寒光迸现,却是看一眼就会让人心惊。

    “主子让我来救你。”班走移开眼,不愿多说,只补了句:“就是那位与你长得很像的姑娘。”说完,抱着人抬步就往玄天冥的大军方向走去。

    大军在玄天冥的号令下已经向城门直冲过来,城墙上方亦有弓箭手开弓搭箭,箭支如雨般落下,迎着冲上前来的将士们,总会有躲闪不及的人被箭支擦伤,所幸并没见自己人倒下。

    倩雅死死地搂住班走的脖子,从城墙上被推下来的恐慌还在,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又来,让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的女子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但班走身法奇快,纵是箭雨来袭亦能平安避过,而托着她的手臂也是莫名的平稳有力,那种力量传到她心中,渐渐地,傅雅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竟也敢睁开眼睛往方城墙上去看。

    只是这一看间,满眼的仇恨又覆盖上来,她的爹娘被端木安国逼死的那一幕幕又在脑中不停重复地闪现,一口腥甜自胸腔涌上喉间,嘴角湛出一丝血迹,一下就昏了过去。

    凤羽珩此时也迎到这边,玄天冥飞身而起将人揽住,同时号令全军:“城防之上,不留一个活口!”

    将士们的冲杀声震天而起,凤羽珩握住傅雅的腕脉,而后从空间里调了一粒护心丹塞到她口中,大声道:“她人无大碍。班走,莲王呢?”

    班走摇头:“追上不,端木安国的大军把那条路封锁起来,我过不去。”

    凤羽珩心头微惊,可眼下却也顾及不了太多,她命人将傅雅护好,就准备跟将士们一块冲上前去拼杀,玄天冥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沉着脸道:“老老实实在本王身边呆着,再乱跑,腿给你打折。”

    班走对此十分赞同:“对,两条腿都得打折。”这媳妇儿简直太不好管了。

    “不过……”玄天冥话音一转,“一把火烧了都统府,到是挺给本王长脸的。”

    要说端木聪的死让北界将士群龙无首乱做一团,那么,凤羽珩的回归就相当于给大顺将士打了一剂强心针。特别是那些没有见识过凤羽珩本事的西北驻军,凤羽珩神奇的传音术,还有那至端木安国离奇死亡的诡异手段,无一不在人们心中打下深刻的烙印。

    神射天机以玄天冥凤羽珩二人为中心,渐渐围拢过来,在他二人四周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因玄天冥下了城墙之上一个活口不留的命令,两百多神射个个弦上搭了多支利箭,对着城墙上方就开始挥射。神射箭出,绝对虚发,一弓拉三箭,三箭必中三人。

    眼瞅着一个个人从城墙上方栽下来,掉到下方冰雪地面,肢残肉断,凤羽珩别开目光不愿再看。她曾经上过第三世界国家的战场参与抢救伤员,现代化武器下的战争绝对比古时冷兵器的战争要残忍得多,可不知为何,她却依然觉得纵是枪林弹雨炮火纷飞,也没有现在这般触目惊心。

    这,就是别人的战争与自己的战争之间的根本区别。

    这一场仗其实并没有打多久,甚至大顺将士抱着木柱去撞城门都没撞完三下,城门里头已然有人主动将门打开,迎大顺兵马入城。

    白泽一边打一边说:“城墙上那些都是端木安养出来的精兵,他们只认端木安国,不认大顺,杀了也就杀了。但下方城里的兵马可都是大顺在养着,能打开城门,算他们有良心。”

    城门一开,大顺将士泉涌一般冲了进去,原本拥挤的人群立即被分开两段,在西北军有序的冲锋下,北界将士纷纷放弃抵抗,扔下兵器蹲在雪地中。

    从城门开始,一条宽敞大道被将士们分了开,玄天冥与凤羽珩二人分骑在两匹马上,身后跟着白泽、班走、神机营将士以及数万西北大军。

    玄天冥右执虎符,右手扬起,那虎符就在他掌心中扣着,一走一过间,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本王乃大顺朝九皇子,圣上钦封的御王玄天冥,今日奉皇命、执虎符,于叛臣端木安国手中收回北界全部兵马。众将听令,放下武器不抵抗者,本王依然视你们为我大顺子民!依然视你们是为我大顺保家卫国的热血儿郎。当然,若有始终认为自己是千周血脉,因为这片土地属于大顺而心有不服者,大可以冲杀上来!本王给你们一个为千周欲血奋战的机会,并且承诺在你们战死之后,定会将尸骨送回千周,送到千周国君面前,且看看你们的国君认不认你们这些子民,愿不愿意将你们的尸骨葬入千周国境之内!”

    大军入城,必是守城者败北。屈于玄天冥的威严恐吓,将士们是二话不敢再有,但关州城的百姓,虽说一个个躲在自己家中面都不敢露,大气也不敢出,但老实平静的背后,却依然有那么一部份人心有不甘。

    端木安国投了千周,与北三省百姓打出的就是亲情牌,讲的是血浓于水,讲的是百年国土分裂之恨,也讲分离多年的亲人不得相见,子孙后代对面不识之痛。

    为了能让北界顺利的回归千周,为了能让百姓接受这个结果,端木安国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一事件,这张亲情的王牌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潜移默化的给百姓们渗入,就像洗脑一样,让那些明明对千周没有什么感情的人也开始心有向往。

    白泽悄悄的告诉凤羽珩:“什么血不血脉的,若是几十年前怕是还有这么一说,如今离北界归属大顺都百多年了,他们还能剩下多少千周血统,对千周还能有什么记忆,最多就是老一辈当故事讲过一些,端木安国那孙子在控制人心这方面到是深有研究,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

    凤羽珩分析着,这恐怕就是心理学的雏形,端木安国在这方面到的确是手段高明。

    玄天冥的大军一路进城,未再受到任何阻拦。将士们一路上开始有序地清理尸体,待玄天冥行至关州知州府门前时,钱里来报,此次攻城,杀敌三人,其中有两个将领抓了活口,伤者已经集中到一起,待军医入城时再集中治疗。

    对此,玄天冥并没有什么异议,他只是告诉钱里:“把端木聪的尸体留好,本王还有用。”说完,翻身下马,拉了凤羽珩就往知州府里走了去。

    这知州府上很安静,没有多少人,却也不见混乱,应该不是因为城内动乱而产生的萧条。玄天冥几人一路走至公堂,但见那公堂门口正有一老者默默地在那处跪着,手里捧着一个册子,听到有脚步声,赶紧就抬了头,盯着玄天冥就看了过来。

    白泽先一步上了前,问那老者:“前方所跪何人?”

    老者却并没答他的话,只是盯盯地看着玄天冥,半晌才开口问道:“请问,尊驾可是大顺的九皇子?”

    玄天冥点头,“正是本王,老先生是这知州府的人?”

    老者明显的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是了,九皇子穿紫衣戴黄金面具,济安郡主尚未及笄,是了,就是你们。”说完,冲着玄天冥就磕了个头,“老朽总算是把殿下您给等来了,也不负知州大人临去时的嘱托。”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册子高举过头,又道:“老朽是这知州府的幕僚,关州知州赵天齐赵大人于年前往松州去给端木大都统祝寿,临走前遣散了府上所有差役和下人,只留老朽一人在此等候。这本册子是赵大人留下的,大人有命,这东西只能交给三人,分别为大顺的九殿下,七殿下,以及,济安郡主。” 神医嫡女

    ———————————————————————————————

    第584章再跑?腿儿给你打折!

第585章 好大一盘棋

    cpa300_4();    关州知州府的一介幕僚,将一本册子亲自交到玄天冥手上,待玄天冥把那册子接过之后,他又道:“赵大人说了,上交这本册子不求别的,只求九殿下能够放过他的家人。(看最新章节┲﹊請丄﹏☆~ωǒ看書閣?WWwКAΝsΗUg℃Oм)北界三大州的知州全部被端木安国所控制,这些年没少为端木安国办事,所有罪责赵大人愿一力承担,请殿下放过赵家之人。”

    玄天冥把那册子展开,凤羽珩亦凑过去看,但见那册子上一页一页所记载的,全部都是近十年来通过关州进入过北界的大顺官员名单,以及这赵知州所分析的他们跟端木安国之间的关系远年。除去这些,还特别标注了每年都来给端木安国祝寿之人的名单,十分详细,甚至有的还有标注,说明这些人送了什么样的礼,又在端木安国那里得到了哪里实际的好处。

    当然,有一些是他不确定的,但凡有猜测之处也会标明,不会让看这册子的人产生混淆。

    如此一本东西,即便是凤羽珩也倒吸一口冷气。端木家族百年来在大顺养起的气脉竟如此之足,这些官员名单中,有至少三成都是京官,甚至还有几个他看着似乎跟玄天冥和玄天华二人走得极近的名字。

    玄天冥亦深吸口气,将手中册子又握紧了些。可见这本东西于他来说十分重要,那赵天齐这十年间能记录下来这些东西,足以保住他全家人的性命了。

    玄天冥将册子揣入怀中,上前一步,亲自把那幕僚给搀扶起来,“老先生,本王不是要命的阎王,只要认我大顺,就是我的子民。关州知州赵天齐被端木安国胁迫多年,却依然能够为大顺朝廷所想,能够冒着生命危险留下如此重要的证据,足以见其忠国之心。你放心,对于被端木安国胁迫并拘禁在松州的赵大人,本王定会尽全力迎救,救回来,他就是这北界都统,他的全家,包括先生你,都是我玄家永不会忘的有功之臣。”

    那幕僚看着玄天冥,听着他这话,眼睛一下就湿了。他还想再给玄天冥跪下,胳膊却一直被端着,怎么也跪不下去。老头抹了一把眼泪,颤颤地说:“老朽跟了赵大人十几年,自愿留下等待朝廷大军来此,赵大人说得没错,这天底下,唯有七九两位皇子,与济安郡主可信。求九皇子救赵大人回来,他从来都不愿去给那端木安国祝寿,可是没办法,他是朝廷钦命的知州,又在端木安国管辖范围,不去不行。可自从去了松州,就再也没回来过,殿下,赵大人可是个好官啊!您一定要救救他!”说到情动之处,五旬老者声泪俱下。

    知州府成了玄天冥在关州临时的落脚之处,为避免城内动乱,大军分散开,就在城里安营扎寨。那幕僚姓孔名升,一直跟在玄天冥身边,到是给他讲了一些有关于北界的事情。

    他说:“郡主烧了都统府,现在,松州的冬宫就是那端木安国的老巢,端木安国为人贪好女色,儿女子孙无数,虽说他对外承认的没有几个,甚至有很多人都说那三皇子的生母是他唯一的女儿。但实则不然!在冬宫里,为他生儿育女的人数不胜数,他甚至把女儿孙女往外头送了不少,具体都嫁到了何处,赵大人查过,但始终不曾得知。”

    凤羽珩就坐在玄天冥的身边,二人并肩坐在同一张大椅上,认真听着孙升的话,听着别的着,眉心就紧拧了起来。

    其实她早就想到了,端木安国那么多女人,儿女子孙一定众多,可她混到北界来这么些日子,甚至就连大年的百家宴也参加过,可实实在在看到的端木家子孙,却是极少。虽说有一些她也认不得,但能跟那端木聪坐到一处之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难怪,难怪见不到家族子孙,原来是送到了外面,要么就秘密的养在冬宫里。养着的到是不怕,怕就怕在,谁也不知道端木安国到底送出了多少血脉,而这些血脉又分布在何处。一切未知总是可怕的,直觉告诉她,端木安国的这一般棋,已经大到了她无法想像的地步,甚至就算端木安国的生命结束,这盘棋也依然不会下完。

    玄天冥亦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他沉声问那孔升:“先生既认我为主,但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孔升点点头,继续道:“至于端木安国究竟有多少子孙,这个没人知道,老朽曾与赵大人分析过,我们都在猜测,只怕就像端木聪这样的长子,他也无法计算得清自己有多少弟弟妹妹侄子侄女。但是这些年来,端木青比较宠爱的就是他那个死在了京城的孙子端木青,不过那也是比较宠爱而已,但其实,最得端木安国欢心的一个孩子,叫做端木离,在十五年前被送到了千周做人质。”

    “十五年前?”凤羽珩一愣,难不成端木安国从十五年前就开始谋划起这一切了?

    孔升不等她问便继续道:“没错,十五年前,那一年赵大人刚刚到关州上任,老朽也是在那一年跟着赵大人一家一并北迁。千周有三分之一的龙脉在北界三省的地境内,所以,两边为了这个事情不只一次地秘密合作,甚至八年之前北界的那一次雪崩,就是端木安国私自去挖千周龙脉而造成的。”

    玄天冥点了点头,“这个本王到是听说过,据说那龙脉所在之处是松州与江州之间。”

    “这个老朽就摸不清楚了。”孔升实话实话,“不过那边的确重兵把守,而且从不让大顺朝廷派来的兵将驻守。端木安国有自己的兵,都是北界之人,而且全部有千周血统,他为的就是有昭一日利用这些人的追根寻源之心,来操控他们为自己与大顺兵力对抗。”

    凤羽珩冷声道:“这还不是最终目的,我们分析,他这人不过是个药引子,为的是让千周和大顺大动干戈,他从中坐收渔翁之利,反过来吞了千周。”

    他们这边正商量着,门外,白泽走了进来,到二人面前一拱手:“主子,端木聪的尸体如何处理?”

    玄天冥摆摆手,对那孔升说:“先生先去休息一下,待本王处理完军务,再与先生长谈。”

    待那孔升退去之后,凤羽珩抢先道:“我要去看看,那尸体上有我的东西,我得拿回来。”

    玄天冥想了想,便道:“之前不是还绑了两个北界将领么,一并带上来。”

    白泽应声而去,再回来时,便由四个将士押着两个俘虏上了堂来,后头还跟着担架抬着的端木安国。

    凤羽珩起身迎了过去,走动间,自空间里调出副医用口罩戴了起来,再拿了把手术刀和镊子,到了尸体前,二话不说,直接那刀就往端木聪的眉心处划了去。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从里面取了一个东西出来,这才又想起端木聪死亡时的那诡异一幕。如今看来,应该就是那个奇怪的东西至其于死地的吧?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郡主是如何做到把他打到端木聪的脑门儿里的?

    然而,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就连白泽都是一头雾水。不过好在玄天冥的将士们都把凤羽珩当神明一样信奉着,不管凤羽珩做了什么,他们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再怪异的东西从他们的郡主手里拿出来,那都是应该应份的。

    凤羽珩对这样的效果十分满意,利落地把取出的子弹和刀具放回空间内,再转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活捉的将领。其中一个她认识,正是在松州时到客栈去耀武扬威的大胡子。

    她笑着问:“怎么,你也跟着端木聪来了?是不是觉得能跟在他身边给端木安国打头阵很是荣幸?是不是还想着回去之后能加官进爵?可是,你们又有没有想过,这一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大胡子一哆嗦,他早就把这女孩给认出来,可也正因为如此,他被生擒才觉得更加可怕。九皇子杀人不眨眼,传说他这个媳妇儿比他下手更狠。

    不过,这次玄天冥到是让他比较意外,因为他听到对方正在说:“一会儿吃顿饱饭,本王叫人送你们回松州吧!”

    大胡子一愣,正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然而,后头的话又传了来,听得他头皮阵阵发麻,那依然是玄天冥自己在说:“你们顺便把这端木聪的尸体给他爹送回去,就跟他说,本王的媳妇儿不懂事儿,来一趟北界又赶上大都统过寿,也没说备份儿重礼,就一场烟花实在是太寒酸了。女人嘛,总归小气,还望大都统莫要见怪。如今本王来了,这份厚礼必须补上,也不知道他一个儿子的性命够不够。你去帮本王问问,他要说不够,本王回头再杀几个。”

    大胡子和另一人听了这话之后站都站不住,脚一软,扑通扑通坐到地上,那大胡子不停地求饶:“九殿下,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的!那样的话属下是万万不敢说,万万不敢说呀!”

    玄天冥二话没说,一脚就往他心口上踹了去。这一脚力度不小,直接把那大胡子踹飞撞到公堂侧面的武器架上。而就在他踹也这一脚的同时,凤羽珩也没闲着,她与抬起一脚踹向那另外一人,也奔着那边去。两人叠罗汉似地压在一起,下面的大胡子一口血就被撞了出来。

    玄天冥则完全不理会那二人,只扭了头问身边这死丫头:“媳妇儿,脚疼不疼?” 神医嫡女

    ———————————————————————————————

    正文

第586章 可怕的白芙蓉

    当天下午,玄天冥派出暗卫两人再加一小队将士,押送大胡子二人以及端木聪的尸体前往松州。

    凤羽珩去看了一次傅雅,人还在昏迷着,却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过度疲劳加恐惧而产生的体虚,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只是不知道傅氏夫妇是不是还活着,这件事情终究是她亏欠于对方,待来日谋取松州城时,定要好好寻一寻。

    北界三省,关州是山门,松州是腹心之地,江州离千周最近,是真正的边境,他们拿下关州容易,想要入主松州,却没有这样轻松了。

    晚膳后,玄天冥集结部将开始部署周密的作战计划,凤羽珩亦参与其中。对于济安郡主插手商议军队带兵打仗一事,大顺将士没有一人提出疑义,这不只是因为她本身就是神机营的主帅,也不只是因为她握有天武帝钦赐的后羿弓。人的名树的影,凤羽珩的事迹早已经在军中广为流传,更何况她今日还击杀端木聪,让全军将士看到了如此震惊的一幕。

    凤羽珩已然是大顺军中一个传奇般的存在,她伴在玄天冥身边,让所有有份参加此次作战计划会议的人,都产生了一种骄傲之感。

    不过她却并没能参与多久,随着先头部队进了关州,后方随行人员也依次进城,其中就包括已经追关州城外并且与钱里的大军成功会师的忘川黄泉一行,以及这一路上做为她替身存在的白芙蓉。

    凤羽珩从议厅出来,忘川黄泉两个丫头迎面就扑了来,忘川到还算冷静,黄泉却没控制住情绪,一把将凤羽珩给抱住,委屈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凤羽珩无奈地拍拍她的背说:“你再不放开,就要把我给勒死了。”

    黄泉一跺脚,这才把手松开,口中却道:“小姐要是再不出现,奴婢就得在殿下面前自刎了。”

    忘川无奈地摇头,却也跟着说了句:“小姐这次行动实在是太过冒险,我们本打算再见不到小姐就要想办法进城,四处打听打听。”

    凤羽珩告诉二人:“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危险,更何况班走来了,有他在,总能护得我平安就是。”

    黄泉冷哼一声,道:“那小子他还知道从京城死过来,算小姐没白疼他,不过我看他刚才去看了两回那个傅雅,是小姐分给他的任务?”

    凤羽珩微怔,这才记起之前她去看傅雅的时候,班走的确是在的,可她并没有留这样的任务给班走,却不知那家伙为何这般上心。

    见凤羽珩没说什么,黄泉又想再问,却被忘川把话给劫了过去:“先不说这些,小姐,有个事儿这几日奴婢一直在心理犯着合计。”

    三人一边说一边往这知州府的后院儿去走,府中女眷在得到玄天冥保证不追究赵天齐之罪时,也算是彻底放了心,主动把府中后院收拾了几间正房出来给凤羽珩她们休息。她们走过一进院儿,穿了二院的过廊时,忘川停住脚,指着那院子里的一间屋子小声说:“白家小姐住在里面,是跟我们一起从扎营地过来的。自从殿下大军与钱副将汇合之后,我们看到白家小姐时,就总觉得她似有些不大对劲。按说这人从前在京城时我们也都认识,白家小姐人长得漂亮,但却不是那种胭脂装扮出的好看,几乎未见过她施脂粉,即便年节时最多也是清妆。可这次见面,她却是浓妆艳抹,红唇无时无刻不涂得娇艳,还说那样很是好看。”

    黄泉点点头,也跟着道:“咱们可没看出哪好看,只是觉得怪异,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与从前的白家小姐是两个样子。”

    忘川想了想,又道:“或许她如此妆容是为了掩饰什么,因为有一天夜里,奴婢看到她在吐血。”

    凤羽珩眉心紧拧着,白芙蓉浓妆,吐血,清乐留下的那条手帕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里面一定有事。她本是想在见到玄天冥之后立即跟他提这件事情的,但见面时是在战场,后来又见玄天冥并没什么大碍,这事儿便就耽搁下来,如今被忘川提起,她想了想,干脆抬了脚,直接就往白芙蓉的房门口走了去。

    院子里有兵将把守,毕竟这里是关州,是端木家族经营了几辈的地方,就算玄天冥的大军成功驻扎,也无法保证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隐型危机。

    见凤羽珩来了,将士们纷纷行礼,凤羽珩开口问了其中一人:“屋子里面休息的人可有出来过?”

    那将士摇头,“回郡主的话,没有,除了之前白副官来过一次之外,这院子再无人出入。”

    凤羽珩没再说什么,脚步加快,直到行至门前,直接就伸手去推门,推了两下却没推开。她扬声道:“芙蓉,我是阿珩,我来看你了。”

    里面隔了一会儿终于有声音传来,声音不大,确是白芙蓉,可听起来却是没什么力气“阿珩,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儿,咱们晚些时候再说吧!”

    凤羽珩微拧了下眉,脑子里迅速做了选择,很快便道:“那好,舟车劳顿你想必也是累了,且好好歇着,明日一早我们一起用早饭。”她说完,转身就走。

    忘川黄泉一路跟着,黄泉性子急,赶紧就问了句:“小姐打算怎么办?”

    凤羽珩想了想,说:“她能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便也罢,总归要明日见到人之后再说。对了”她问二人,“白芙蓉的变化,殿下可有察觉?”

    忘川点头道:“小姐放心,殿下说过了,当初奴婢去找三小姐,偏偏就带了白家小姐回来,这里面本身就有问题。殿下也是跟小姐同样的意思,且看她如何折腾,静观其变就好。”

    凤羽珩这边猜测着白芙蓉的变化,一路回了最里间的院子,而此时,白芙蓉却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本来好好的女孩,才几个月的工夫就似苍老了几十岁般,头发枯黄,面无血色,就连嘴唇都煞白得一如这北界的冰雪。不仅如此,她那张本该最是娇艳年纪的面容上,已经开始生出细纹,还有黑斑,若是不认识她的人,一眼看却,对此人年龄的估算绝对会在三十岁往上。就这样还得是普通百姓人家的三十岁,跟大户人家保养得当的女子有很大的不同。

    白芙蓉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坐在床榻上就像一个苍老的妇人般望着门口,她几乎能听得到凤羽珩她们离去的脚步声,听着听着,两行泪就止不住地从眼窝里落了下来。她的泪并不是透明的,而是带着淡淡的血色,就好像是在流着心血,每掉落一滴,视线都会模糊几分。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哭,努力地仰头想要把泪水再收回去,她不敢见凤羽珩,甚至不敢见任何人。这一脸苍老面容是她欺骗千周人隐瞒凤羽珩行踪的下场,白天里她只能靠浓妆来加以掩饰,即便到了晚上也不敢轻易把妆洗掉。

    玄天冥曾问过她为何要化成这样,她以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给掩盖了过去,白泽却冷轻哼着说,那样并不美。

    她也知道不美,不仅不美,还很丑。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既然选择不出卖凤羽珩,不背叛大顺,那就必须要承受应有的下场。千周人从来下手都不留情,一颗药丸下去,她只用了不到七天工夫,就已经出现了衰老之象。这种衰老每三天加重一次,白芙蓉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好歹现在看到凤羽珩平安与玄天冥汇合,她也总算能够安心。

    她想,就算一天天变老直至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轻叹一声,缓缓下了床榻。今日正是三天一次的衰老日,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比之昨日又老了将近十岁,就连走路的步伐都有些蹒跚了。

    白芙蓉走到桌边,想给自己倒杯水喝,手拿起满水的茶壶时有些轻颤,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流泪的缘故又花了不少,壶嘴几次都没对准瓷碗,倒到桌子上一半。她算计着,自己现在的年岁,应该快到六十了,人最长能活多久?七十?八十?普通百姓六十岁就是高寿了吧?再过三天,最多六天,她就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阿珩。”她轻声呢喃,“你约我明日一起用早膳,可是我这副模样,又怎么敢去见你。”

    她放下瓷碗,大力地咳嗽了一阵,不过是喝了一口水而已,就能呛成这样。白芙蓉想起从前在京城时,一个在府上侍候多年的老嬷嬷就是这样,走路打晃,腿肚子打着哆嗦,一说话嘴都露风,喝口水就要呛上几下。她爹说不能因为下人老了就把她们打发走,好歹这是个家,她们也能晚度个晚年。

    可是现在,她自己也是晚年了,对了,牙,牙也掉了好几颗,上面的门牙就剩下一个了,她都不敢太张嘴巴说话,生怕被人瞧出破绽来。

    白芙蓉一脸苦色,哪里还有半点从前那个大大咧咧的大家小姐模样,那些跟着凤羽珩玄天歌等人潇洒行遍京城的日子,就恍如隔世,像是上辈子发生的,而她的这一生,就要走完了。

    她站起身,就想回到床榻上继续躺着,这时,就听房门突然间又被人敲起,紧接着,一个她盼着想要听到,却又实在不敢听到的声音传了来“喂!小白!你不吃晚饭是想饿死吗?”

第587章 求你救救她

    白芙蓉身子一晃,险些摔到地上,桌上茶盏被她撞得响了一阵,引得门外白泽“咦”了一声,然后敲门声就更急促了些“白芙蓉!你把门开开!”

    白芙蓉扶稳身子,深吸口气,好不容易酝酿好气息,这才扬声道:“别敲了,敲也不给你开!”话音听着似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却不知她掐着嗓子提着气脉,要多努力才能喊得出来。“别烦我,我要睡觉,你快走开!”

    话别说得不客气,可在白泽听来,这才是白芙蓉该有的样子,他便也没有多怀疑,又嘟囔了一阵什么“好心没好报”之类的话,便离开了。

    白芙蓉这才松了口气,扑通一下跌坐到椅子里,只觉心口一阵腥甜要涌上来,她拼了命的往下压,却还是在唇角湛出一丝血迹来。

    “就这么折腾,怕是坚持不了六天了吧。”她苦叹,强撑着身子走回床榻边,又睡了回去。

    然而,这一觉却并没有睡多久,午夜时分,天空鹰鸣再起。白芙蓉条件反射一样的睁开眼睛,眼里的愤恨铮铮而来,可即便再恨,她也不得不从被窝里爬出来,默默地穿好衣物,再把平时戴的斗笠也扣在头上,这才悄悄地走向后窗,那里没有兵将把守,正好供她溜出去。

    别人不过她现在身子没有从前那样利索了,即便跳个窗子,也笨得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才免费跳出窗外。结果一下没站住,摔在冰雪地面上,老半天都没能再站起来。

    白泽奉玄天冥之命,每夜都亲自监守白芙蓉,注意她的一切行踪。早在苍鹰翱翔过空时,他便意识到今晚白芙蓉肯定又要出门,于是提早绕到后窗来守株待兔。

    白芙蓉这一跤摔得白泽是诧异莫名,最初还在心里狂笑了一阵,笑她笨手笨脚,连这么矮的窗子都跳不利索;之后便开始担心白芙蓉是不是在雪地上伤了脚,毕竟她的脚之前就崴伤过,一直也没太好利索;可是再过一会儿,他便开始焦急起来,因为白芙蓉爬在地上就像个死人一样,半天都一动没动。

    就在他急得忍不住要上前去看看情况时,白芙蓉终于有了点动静,却是发出了一个极显老态的声音,说了句:“摔死我了。”话到是没什么不对,可那声音白泽怎么听都觉得不太正常,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怀疑前面雪地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白芙蓉。

    终于,那人重新站了起来,白泽眼瞅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时不时地就要停下来直直腰,那种对方不是白芙蓉的感觉便更甚。

    他强忍好奇,偷偷跟了上去,绕来绕去,终于,在走出小时个时辰之后,在一个胡同的拐角处,前头的人停了下来。

    依然有个黑衣人等在那处,白泽已然认出那正是这一路上一直与白芙蓉取得联系的那黑衣男子。此时,见白芙蓉来了,对方立即开口道:“主子有新的任务传下来,要你在五日之内杀了那济安县主。”

    “什么?”白芙蓉像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般,一边笑一边咳,好不容易气脉平稳下来,这才道:“你们是不是疯了?阿珩那样厉害,又怎是我说杀就能杀得掉的?简直异想天开!”

    对方又道:“你与她毕竟是旧识,她对你防范少,自然机会也就大些。你放心,事成之后,你的一切要求主子都可以答应。”

    白芙蓉摇头,“我若真动了手,不管成与不成,都会即刻毙命。难不成你们以为就凭我还能在杀了济安郡主之后成功逃离?别做梦了,我不会杀阿珩,我早就说过,我爹是大顺人,我就是大顺人,我白芙蓉一生不叛国,不叛友。我的这条命还有几日可活,我不在乎,至于我的父亲,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因此而死,那也是他命该如此。自己的经历,怨不得别人。”她说着,疲惫地转身,“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下一次鹰鸣我也不会再出来。告诉你们的主子,我这一生都不认她那个舅舅。”

    眼看着白芙蓉转身往回走,白泽虽然对她的声音疑惑莫名,却也还是立即退回,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直退到知州府的北门口。

    可是白芙蓉走的却越来越慢,白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觉得那个戴着斗笠的人根本不是白芙蓉,而是个垂垂老者,每走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时不时还要站下来直直腰,扭扭腿。

    这种怪异感一直维持到一阵狂风刮起,白芙蓉无力压住斗笠,那斗笠从她头上直接被掀飞开来,原本步步后退的白泽突然一下就呆愣了住,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个已经与他对面直面相对的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可惜,白芙蓉却并没有看清楚白泽,她的视力已经十分衰弱,可视距离不超过三步,白泽的位置于她来说,太遥远了。

    她蹲下身来,想要把斗笠捡回来,可惜风太大,捡了几次,差一点就要被碰到了,却又被风吹走。

    白芙蓉无奈地摇摇头,重新站了起来,不再去捡那斗笠,而是尽量的走快一些,想要早点回到府里去。她就这么一直一直往前走着,丝毫也没有发现,就在她的对面,白泽就那样直直地站在原地,盯盯看着她,面上尽是惊讶与哀伤。

    终于,白芙蓉不走了,不过两步的距离总算是让她意识到了前方有人,也总算是让她透过风雪把白泽给认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这是在做梦,梦里,那个曾经把她从山间雪地里拉起来的青年又回到了她身边,她崴了脚,他便背着她一直走回营地。她紧揽住他的脖子,虽有恐惧,但心里却还是暖的。

    然而……现在不行了。

    白芙蓉惊慌失措地以手掩面,试图把自己给藏起来,她不想让白泽看到自己的脸,哪怕她死了,她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可惜,白泽却在那斗笠被风掀开的那一瞬间,便看得个清清楚楚。他颤着声试探地叫了句:“白芙蓉?”

    她一怔,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是谁?”

    那她是谁呢?她也不知道。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雪地里,也不知早了多久,终于,白芙蓉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大风雪,之前那股被她硬压下去的腥甜再度袭涌上来。她再没力气压制,猛地一口血喷腔而出,直喷到白泽心口。

    白泽就觉得心口似乎被一种无形之物大力地撞击了一下,疼得他差点没掉下泪来。而面前那个虽然苍老,却依然能让他认出那是白芙蓉的人,却是眼珠一翻,直挺挺地往他身前栽了下来。

    白泽内心里的恐惧简直达到了一个巅峰,他将白芙蓉揽在怀里,那种感觉就像当年玄天冥在西北的大山里被箭射毁了双腿,那不只是恐惧,而是绝望。

    “白芙蓉,别死。”他吸吸鼻子,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快步冲向府门,抬起一腿就把府门给踹了开。府里巡夜的将士听到动静纷纷围过来,还以为是有敌袭,待看清楚时才发现闯进来的人竟是白泽。白泽一路往后院狂奔,同时大喊:“王妃!王妃救命!”

    在这军营里,人们对凤羽珩的称呼很多,将士们都叫她郡主,忘川黄泉叫她小姐,鬼医松康叫她师父,玄天冥叫她媳妇儿。但是跟她叫王妃的,就只白泽一人。

    凤羽珩本就没睡,玄天冥正缠着她给他好好讲讲这几个月的经历,她的故事才刚讲到船上遇见清乐,清乐留了一条绣着芙蓉花的白帕子给她,突然,这一声声“王妃”的喊声就传入耳来。

    玄天冥极其不乐意,“白泽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种时候他怎么就不懂得什么叫避嫌?”

    凤羽珩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可避嫌的,这虽不是军中,但也是在刚刚才攻下来的敌城,本来就该不分任何时辰都接受将士军报。”

    玄天冥认命地下了床榻,一边嘟囔着“媳妇儿教训得是”,一边穿好鞋袜,再道:“听这动静像是有急事。”

    正说着,就听“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撞了开,伴随着冷风呼啸而至的,还有怀里抱着一个老太太的白泽。

    凤羽珩吓了一跳,不解地问:“这是什么人?”问完就觉得似不对劲,她认识白泽不是一天两天,这小子从未如此失态过,而今日……凤羽珩心中猛地一颤,再看向那老妇,一种莫名的眼熟感直涌上心来。

    她赶紧又往前走了两步,而与此同时,白泽也“扑通”一声跪到她面前,急声道:“救王妃救救她,求王妃救救她吧!”

    还不等凤羽珩说话,玄天冥却已然将此人认出,纵是他对白芙蓉的身份早已心中有数,可在看到这一幕时候也不由得诧异起来。“白芙蓉?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白芙蓉三个字一出口,凤羽珩心中最后的一丝“但愿”也被抹杀了去。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无关于白芙蓉的身份,无关于她是否出卖自己,就冲着曾经的那份友情,今日让她看到这样的白芙蓉,于她来说,也是一种精神的折磨与摧残。

    “王妃,你救救她吧!”白泽把人放到地上,就开始给凤羽珩磕头,一边磕一边说:“白家小姐身份的确有问题,可属下跟了她几个月,是亲眼看着她宁愿自己变成这样,也没有出卖过王妃一次,更没有做出半点损害大顺利益之事。不但如此,要不是她最开始就给千周人指了瞎道,王妃往北界一行那必定是千难万险啊!”

    凤羽珩点点头,面色严肃,左手拍拍白泽的肩示意他冷静,右手已然搭上了白芙蓉的腕脉。一探之下不由再次大惊“怎么会这样?”

第588章 白家由来

    在前世,凤羽珩深知有一种世界级疑难病症,名为“衰老症”。这种病症的发病缘于一个名叫lmna的基因突变,该基因在正常状况下能够制造核纤层蛋白,可一但人体内缺少该基因,便可直接导致人体提前衰老。

    提前衰老很可怕,这种老不仅仅表现在面容,还影响到人体器官、骨骼,心肌减弱,心脏功能下降,骨骼、关节以及骨密度都会发生一定程度的降低。骨头也会跟着变跪,就像老年人一样,摔一下就很容易发生骨折。

    对于这种病症的起源,已经无从考究,后世能有,古时就也不会踪迹全无。但白芙蓉若是正常患病,她除了会觉可惜之外,也不会太过意外和悲恸,但眼下,这好好的人,明显是被人下了能导致这种症状突然发生的药物,从而使其现了衰老症的现象。

    凤羽珩实在是惊叹于古人对于药物的研究,也惊讶白芙蓉到底是哪方势力的人,又为何会被人折磨成这样。

    可是很显然现在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她当机立断地让白泽把人抬到床榻上放好,然后从空间里将几支针剂和输液用具拿了出来,先给白芙蓉用上了最基础的药物维持生机,这才腾出时间来,听玄天冥和白泽把这一路上白芙蓉的所做所为讲了一遍。

    白泽比较激动,这种激动玄天冥心里略有些数,凤羽珩却是较为惊讶。可见人并非都是没有感情的,不管是白泽这样的侍从,还是班走那样的暗卫,无情,不过是没有遇到足以令其动情之人。

    白泽说:“属下跟了她好几个月,亲眼看到听到她骗了对方说王妃还在京城,引得对方往返方向去。后来对方又几次相逼,她都以不知道郡主下落为由拒绝提供任何信息。据我们所了解,京城那边有人控制了白巧匠,并以此威胁白家小姐,她不得已,才借三小姐腿伤的机会进了大营,却的的确确是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王妃和大顺之事。”

    白泽说话时有些心虚,不时地看向玄天冥。对于白芙蓉,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应该被灌以什么样的定义。于他们来说,白芙蓉是敌人派来潜伏在军营的细作,按律当诛。可事实上,白芙蓉却并没有做任何一件细作该做的事,反而来帮着他们隐瞒了凤羽珩的行踪。

    白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对那个女子有了异样感情的,总之,就是主子让他多盯着,他就多盯着,这盯着盯着就盯出了事儿,那丫头爽朗豪气的性格一旦走进了他的心里,就很难再走出去。可他身为玄天冥的侍从,有这样的感情,应该吗?

    玄天冥瞪了白泽一眼,到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一路白芙蓉的所作所为他也都看在眼里,有罪,但罪不当诛。而白泽从小跟在他身边,那小子的这点心思,早在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就已经了然了。

    白芙蓉的输液在一个半时辰之后接近结束,凤羽珩却无奈地告诉白泽:“这病,我恐怕治不了。”

    “这……”白泽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凤羽珩会这样说。在他看来,凤羽珩就是神医,任何病症都可以医治得好。白芙蓉变成这样,他纵是着急,却也并没有太过绝望,就是因为眼下凤羽珩在。可是,她却告诉他,这病治不好。白泽有些无法接受了,“王妃,怎么可能?”

    凤羽珩还是那句话,“我治不了。”一边说一边起了身去给白芙蓉拔针,其实这也不过就是生理盐水和抗生素,能缓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白泽,芙蓉是我的好姐妹,别说她没有背叛于我,即便是真的背叛了,我也要听她醒来亲口对我说。这人但凡能救,我肯定救了,可是这衰老之症,实在无解。”

    白泽还想多说些什么,在一旁的玄天冥却突然道:“她动了。”

    几人齐齐往白芙蓉身上看去,但见床榻上的老人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一脸疲惫,满目迷茫。

    玄天冥转了身,对凤羽珩道:“她定是有话想要对你说,你自己小心,我在厢房等你。”说完,拉着不愿离开的白泽一并出了屋子。

    就在玄天冥说话的功夫,白芙蓉的目光已然恢复了清明,虽说还是疲惫,但人总也算是清醒起来。

    她见玄天冥和白泽离开,不由得面露感激,想伸手去握凤羽珩,手抬起来时,却又心虚地只抓了她的衣袖。

    凤羽珩轻叹一声,将输液设备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走上前来坐到白芙蓉的床榻边,主动把她的手给握了住,这才道:“你我本是无话不说的姐妹,何时变得这样生份了?”

    一句姐妹,将白芙蓉的思绪一下子就拉回到两年前的京城。那一天,是玄天歌介绍她们认识,她与风天玉任惜风几乎是在看到凤羽珩的一瞬间就觉得甚是对脾气。那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好,可是现在……

    “阿珩。”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一瓶抗生素输下去,白芙蓉感觉好了许多,也有了些力气。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哭,怕本来就已经模糊了的眼睛情况更糟。

    凤羽珩听着这样的声音,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本是想说些姐妹间体己的话,但心里太多疑问,导致她一出口,说出来的话却是:“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千周,还是北界?”

    对于她直接发问,白芙蓉并没有任何意外。凤羽珩是个很理智的人,这一点她们姐妹人人皆知,她甚至很感谢凤羽珩如此直接了当,那些一直憋在她心里的话,总算有说出来的机会了。

    她撑着坐起身,凤羽珩将软垫给她靠在后头,白芙蓉有些着急,还不等坐稳便开口道:“我背后的人,来自千周,她们说我是康颐长公主的女儿,可是我不信,后来,有一个叫小景的人找到我,给了我半块玉佩,那半块玉我手里也有,从小就有,两个半块合到一起,就凑成了一个完整的。”

    她说得有些急,急咳了一阵,凤羽珩倒了水给她轻声劝道:“咱们有时间,不急,你慢慢说。”

    白芙蓉却摇摇头,水也没接,只是道:“没有,阿珩,我的时日不多了,他们让我杀了你,说你对我不会有太多的防备,还说我只要杀了你,就放了我爹爹。”她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急着又道:“京城里有千周的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来头很大,自打那小景找到我之后我便一直都在琢磨,可始终不得究竟。阿珩,你告诉九殿下,请他一定要多加小心。”

    白芙蓉的情绪不是很平稳,健康状况又实在是不好,以至于她的思维就不是很清晰,很多话都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零零散散的,说了半宿,凤羽珩总算是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拼凑起来——

    原来,白巧匠在年轻的时候云游天下,也增走到千周国境之内。他那时年轻气盛,心高气傲,不服千周一位皇家巧匠的手艺,与之斗艺,最终不但赢了,还得到了一位美人的芳心。而那美人不是别个,正是当时还是公主的康颐。

    白巧匠当时并不知晓康顾身份,康颐也只是与他在都城外的一处山村里过着半隐居的生活,直到二人生出了白芙蓉之后,千周皇室的夺嫡之战正式拉开了序幕。她为了帮助幼弟夺嫡,毅然地离开白巧匠,并在多年以后嫁给了后来的驸马。

    白巧匠隐姓埋名地留在那里等了她多年,直到她下嫁那日,抱着白芙蓉默默地离开了千周,来到大顺,从此在大顺京都扎根,再不曾踏足千周半步。

    而对于这一切,在白巧匠的不愿提及刻意隐瞒下,白芙蓉并不知情,直到小景找到她,强行将这一段往事灌输给她时,她依然不相信。后来,小景给了她半块玉佩,她这才动了回去问白巧匠的心思,却不想,白巧匠居然真的承认了。

    白芙蓉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有一半千周血统的事实,更无法接受千周国君竟是自己的亲舅舅。当然,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最终让白芙蓉觉得最可怕的是,对方竟然控制了白巧匠,以其性命威胁白芙蓉为千周做事,利用她跟凤羽珩的熟识,来为千周提供有关于凤羽珩的行踪信息。

    可她不愿背叛,凤羽珩也好,大顺也好,她只认这一个国,一个家,几次欺骗和违背千周意愿,终于被对方灌了至其快速衰老的毒药,变成了这副模样。

    白芙蓉始终想不明白,她问凤羽珩:“千周的人都没有人性吗?我若真是康颐的女儿,那千周国君就是我的亲舅舅,他又怎么下得去手如此对我?”可说着说着,却又苦笑起来,“是我太天真了,皇家无情,兄弟都能相残,又何况是个外甥女。”白芙蓉说了半宿,早已经累到了极限,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原本与凤羽珩握在一起的手依依不舍地垂了下来,沉沉睡去。

    此时,白泽端了早饭进来,一推门,刚好看到白芙蓉垂下来的那只手,他身子一颤,鼻子猛然发酸。

第589章 拆迁办计划

    白芙蓉这一次沉睡,足足两天两夜没醒。凤羽珩在第三天头上把她移到空间的休息室里躺着,以确保在她没想到万全的治疗方案时,病情不再继续恶化。

    白泽并不知道凤羽珩把白芙蓉弄到哪里去了,但是他相信凤羽珩,在凤羽珩告诉他白芙蓉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时,他认认真真地给她磕了个头。

    事后,玄天冥对此事的评价是:“侍卫大了,也不中留啊!”

    大军进城第四日,松州城内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大街小巷,每隔一段路,就会有几个大顺将士站在那里,其中一人手持一奇怪物体,那物体会发声,而且还是人声,声音很大,传播范围极广,几乎整条街上的人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那些物体里传出来的人声内容却是一致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又清晰,一字一句地告诉人们——“百年大顺人,自是比不上祖祖辈辈都是千周人。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个千周血脉的情结,端木安国叛国投敌,你们心里是欢喜的,是乐意回到千周去的。”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百年血脉相融,时值今日,你们每一个人都还能保证是纯正的千周血统吗?你们几辈人与大顺通婚,娶进来的,嫁出去的,你们的儿女,子孙,都还是千周血统吗?这里面有多少人流了一半甚至一多半大顺的血?还有这么多年来,大顺年年大量拨款往北界镇灾,你们的房子是大顺给盖的,没要你们的银子,你们的子女上学堂是免费的,皇上从国库里拨了银子补给这边的书院。你们在这里看病抓药也是只付最少的钱,只付药材的本钱,每一间诊堂都由大顺官府养着,就是因为皇上觉得北界天寒地冻,百姓生活不容易,所以才给了你们最好的政策,最好的国情。可是,你们呢?”

    “你们享受了大顺这么多年的体恤供养,结果,一个投敌的叛徒端木安国几句话,就把你们给说动了。好,你们要回去,那我且问问你们,让你们把大顺出钱给盖的房子交出来,你们愿不愿?让你们把这么多年欠给书院、诊堂的银子给退回来,你们愿不愿意?还有,那些嫁给大顺人的媳妇、娶了大顺姑娘的汉子,请问你们的丈夫或妻子,应该如何处置?你们的孩子有着一半的大顺血统,回到千周之后,你们该如何跟千周国君解释这个身份?千周要的是纯正的血脉,百年之后的你们,现在还有纯正吗?”

    如此一套说词,自这日起,从早到晚不停的循环播放。将士们就提着那种被凤羽珩告之为是录音机的东西,站在关州的街道上,眼看着关州百姓从最初的好奇、抗拒,到后来的伫足细听,再到后来相互之前展开讨论。

    他们听到了人心动摇,听到了人们顺着录音机里凤羽珩的话开始更加细致地分析这一情况。

    直到最后,终于有人放声大哭,承认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千周人,而是彻彻底底的大顺人的事实。还有的夫妻二人亦抱头痛苦,相互发誓要永远在一起,绝对不分开。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同录音机里传递出来的观念,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正视这百多年来大顺为北界所做的一切实事,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数落端木安国的不好,更是有很多孩子被选进冬宫里的人家开始咒骂端木安国,骂他祸害女子,都未及笄的姑娘就要被迫选妃,还说出有不少女孩因为太小就经人事,抵不住那样的伤害,早早的一命呜呼。

    录音在全城范围内连续播放了五天,大顺将士们通过这次行动,再一次对他们的济安郡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此时的凤羽珩,正跟玄天冥二人漫步在关州城的大街上,一个深紫长袍,一个浅绿冬装,一个面上罩着黄金面具,一个模样俏皮,小下巴扬得高高的。

    在他二人身后,班走与白泽二人隔了一段距离默默地跟着,眼瞅着凤羽珩完全不在乎世人目光,伸手挽上玄天冥的胳膊,班走撇了撇嘴,嘟囔了句:“一点都不知道检点。”

    白泽赶紧警告他:“你小声些,被她听到可有你好受。”

    班走闷哼一声,“她也就会欺负咱们,怎么不见她欺负殿下呢?”

    正说着,就见前头不远处走着的两个人突然就转了画风,凤羽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松开手臂,一下就窜到了玄天冥的身后,手脚并用地就往人家背上爬啊!

    白泽班走二人错愕的一瞬间,她都已经达成目的爬到顶峰了,玄天冥已经认命地开始背着她走,时不时地还往上掂几下,看起来有点儿重。

    白泽说:“这不,殿下也挨欺负了。”

    班走点点头,“那我就平衡了。”

    他是平衡了,可玄天冥不平衡啊,他边走一边跟背上的死丫头商量:“出门儿的时候不是带脚了吗?走两步多好,还能锻炼锻炼身体。”

    凤羽珩摇头,“生命在于静止。”

    玄天冥皱眉,“这是什么谬论?”

    “你管它什么谬论。”某人不干了,“你一个大男人,让你背我一会儿怎么了?怎么了?人家都说,男子汉大丈夫,特别是你这种顶天立地的皇子,就得上得了战场暖得了锦床,扛得起刀枪,背得起新娘。你这时候不多练练,我跟你说,咱俩大婚的时候你可背不动我。”

    玄天冥又把背上的小人儿掂了两下,“恩,是有些沉,离你及笄还有一年,照你这么吃下去,本王还真的背不动你了。”

    “所以你就要多锻炼。”她拍拍人家肩膀,“连媳妇儿都背不动,丢不丢人?你堂堂御王殿下,你不要面子,父皇还要面子呢。将来以后你可是要担着这一整个江山的,现在就担我这一个小女子,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玄天冥不解,“谁跟你讨价还价了?”

    “那你咋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没有。”他自认说不过她,只好认了输,“好了,这不是背着呢么。”

    “恩。”她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脸蛋贴着他的后脖颈,一呼一吸间惹得他痒痒的。“玄天冥,我只是想你了。”声音小小的,听着让人心疼。

    玄天冥长叹一声,无奈地摇头,“知道想我还到处乱跑,我真怕有一天栓不住你,你满天下的跑,我找都找不到。”他一边说一边用脸颊去蹭她的额头,然后皱了皱眉,这丫头脑门儿冰凉冰凉的,于是一只手抬起来往她脑后抓去,一下就把斗篷的帽子给她扣了起来。“消停一点儿吧,就在我身边,相信我,这区区北界,那弹丸千周,为夫定会给你打下来,亲自交到你的手里。”

    凤羽珩嘻嘻笑着问他:“你说,是大顺的王爷大,还是千周的国君大?”

    玄天冥翻了个白眼,“千周只要一日为大顺臣国,这个就没什么可比性。”

    她瞪了眼:“那等归了我之后,就不给大顺当臣国了。”

    “恩?”他不解,“大顺资源充足物产丰富,千周可是一片冰川一粒粮食都不产,你支撑一年两年行,三年五年也能靠储备活下来,但若永远跟大顺划清界限,全国百姓可就要啃冰度日了。”

    他一提起这个,凤羽珩到是来了精神,小脑袋向前探去问他:“真的什么也不长?就不能想想办法,好歹能种粮食和蔬菜。”

    玄天冥摇头,“见过破冰抓鱼的,没见过在冰上种庄稼的。这事儿我是无能为力,要不你自己想想办法?”

    凤羽珩有些挫败,“算了,我也不行,农科类我真的一点都没研究。”心里却在郁闷着,“早知道有这一世穿越,她在上一世就多发展几个学科了,农业大学也要去念一念才好。”

    玄天冥不知道这死丫头又在琢磨什么,就觉得那小脑瓜在自己背后蹭啊蹭啊,毛茸茸的,可爱极了。他就这么一路背着,走过关州城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时不时地指着街上林立的店铺告诉凤羽珩:“你看,那些都是朝廷出银子给建的,有书院,有医馆,有药材铺,还有钱庄。父皇对北界三省所下的关心和力度,绝对不比大顺境内的任何一个州府差,甚至还要优越得多。这里的人真的是读书不用花银子,看医不用花银子,就连住的房子都是当年大战过后百废待兴之时,大顺朝廷重新给建盖的。”

    凤羽珩苦笑,“可惜人哪,就是不懂得知足,你对他们好,他们却认为这是做为侵略的补偿。殊不知,泱泱华夏,在这个年代,每个国家、地区的版图都未曾达到一个稳定、最终的状态,看似和平年代,却不知这只不过是乱世表现的一种虚假繁荣。时间还在不停的推演,总有一天,更大的战争会来临,会有更多的王朝更替、版图变迁。所以,在这种过渡阶段,所谓的侵略,不过是历史前进中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也是必经过程,任谁都无法改变。”

    玄天冥听着她的话,心中确是颇为感慨,可感慨更多的,却是他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一种奇怪思想——“珩珩,为何本王有的时候总会觉得你根本不是这个世上之人呢?”

第590章 天上地下人间,我陪着你便是

    玄天冥很了解他媳妇儿,一般这丫头心虚的时候,或者是遇到什么问题回答不了的时候,她就爱搞点小动作。比如说现在,现在凤羽珩正在拧他的头发,一绺一绺的拧啊,光拧还不够,还得给编成了小麻花。

    他败了,“当没问过不行么?放过本王的头发。”

    某人摇头,“问都问了,怎么能当做没问过?本郡主又不是聋子。”

    玄天冥有一种被编满一脑袋小辫儿的后怕。

    不过好在这丫头编了三个之后就停了下来,搂了搂他的脖子问他:“玄天冥,你说我要是神仙,你乐不乐意?”

    玄天冥点头,“乐意,求之不得。有个神仙当媳妇儿,那就是在人间也能过得上神仙般的日子,可是美得很。”

    “那我要是鬼怪呢?”她探头向前,扒着玄天冥的面具从侧面去看他的眼睛,“你说,我要是鬼怪怎么办?很可怕的那种。”

    玄天冥到是想得开,“鬼怪也没事,大不了你在人间陪我一世峥嵘,回头我再陪你一起下十八层地狱。总之天上地下人间,我陪着你便是。”他一边说一边把人又往上提了提,这丫头是有些重了。

    凤羽珩很满意地缩回头,趴在人家肩膀头儿上偷偷地笑得极没形象。如果说这一场穿越,就是为了让她遇上玄天冥,还真是值得啊!划算呢!

    玄天冥背着媳妇儿踩着雪,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后头跟着的班走到不觉怎样,可白泽的情绪却逐渐低落下来。白芙蓉生死就在一线间,这个事儿就一直在她心里悬着,怎么也放不下来。

    几人在街上走着,渐渐地,把整个儿关州城的主街道都走完了一半。晌午时,凤羽珩指着街边一家摆在雪地上的面条摊子非要吃面条儿,玄天冥没招儿,别人得把人放在小摊位的椅子上。

    他们这一行,如果没有玄天冥在,还能装装普通百姓,毕竟关州不小,百姓们也不可能互相之间都脸熟。可玄天冥的目标和特点就太明显了,那副黄金面具往脸上一扣,这一路走来遇上的人也不少,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将他的身份给猜个十之**。

    摊位的小伙计看着害怕,也不敢上前搭话,就一个劲儿地往老板身边蹭。偏偏凤羽珩还逗人家:“是不是我长得很难看,把你给吓着了?”

    那小伙计一哆嗦,手里的面条汤差点儿没给扔了,赶紧放到一边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玄天冥也是无奈,主动叫那老板:“你过来。”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胖乎乎的,一脸憨厚相,可胆儿也没大到哪去,犹豫着不敢上前,可又不能像小伙计那样直接就跑,毕竟这摊子还是他的,跑得了和尚他也跑不了庙。

    玄天冥瞅着他这个胆小又纠结的样儿就纳了闷,“这摊子该不是你偷来的吧?”

    老板赶紧摆手:“不是不是,绝对是我自己的,正宗的。”

    “那你为何不过来?”

    “我……客,客官,不是,九殿下,您叫我过去是要干,干什么?”这一害怕说话都结巴了,脚步又往后退了退,看样子是准备摊儿不要了,一但苗头不对直接跑路。

    玄天冥有些生气,“我说你们北界人一个个不都是挺横挺愣的吗?怎的?就这个小小胆量,还敢跟着端木安国一起造反投奔千周?”

    胖老板一听这话,只道果然是要有难啊,牙一咬,转身就跑。可惜,他哪里快得过班走的身形,几乎在他身子刚转到一半时,班走已经在后头堵着他了。

    这胖子扑通往地上一跪,不停地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玄天冥的脸已经沉到了一定境界,冷冷地警告他:“再不给我们上面条,本王绝不轻饶。”

    胖子一愣,“恩?”

    班走照着他的屁股就踹了一脚,“你恩什么恩?我们饿了,是来吃面条的,你一个卖面条的不好好煮面,你跑什么啊?”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吃面条啊?”我靠你们就是过来吃个面条啊!吓死了,还以为要杀头呢,吃个面条搞这么大气势干什么?他一边腹诽着一边麻溜地就去煮面,煮着煮着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好像人家也没摆多大气势,是小伙计自己吓跑了,这才把气氛给营造了出来。

    这铺子主营大肠面,四大碗面一端上来,凤羽珩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不管冷热,抓了筷子就往嘴里扒,一边吃还一边说:“怪不得摊子要开在外面,面条太热,刚出锅下不去口,等能下去了又泡得口感不好,只有就着冷风才能吃得最痛快啊!”

    是么?所有人都看向凤羽珩,包括那胖老板。他此时此刻内心的潜台词是:“这位郡主,如果不是小的银子储蓄不够,我一定不会把摊子摆在雪地里。”

    不过让凤羽珩这么一说,其它人到也觉得很是有道理,就连玄天冥都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点头,“是这个理。”

    由于玄天冥的气场问题,原本冷冷清清的小摊,因为他们四人的到来,变得……更冷清了!胖老板欲哭无泪。

    四碗面条,几人吃得喷香,特别是凤羽珩,吃到一半还让老板又给多加了一份大肠。渐渐地,胖老板就觉得好像这大顺的皇子和郡主也没有多大的架子,也就像普通人一样,会坐在路边摊上吃面条,女孩也会多要一份大肠,甚至她吃到嘴巴边上还会直接用自己的袖子去抹。就是平常人家的小姐也都是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去擦的,这济安县主到是不拘小节啊!

    一碗面,凤羽珩加了一份大肠才算吃饱,另外三个大男人就有点不够吃,毕竟他们可是在城里转悠一天了,某人还当苦力背媳妇儿来着。胖老板主动提出,免费给再加半碗。

    凤羽珩先吃完,闲着没事儿她就去逗边上围观的小孩儿,有个小男孩儿才刚刚会走路,还走不太稳,由娘亲扶着一步一步的在雪地里蹭。小孩子不知道怕人,看着凤羽珩觉得亲切,张着小手就往她这边跑。那年轻妇人吓坏了,想把孩子抱回来,却见凤羽珩已经张开双臂把那小孩儿搂在怀里,一边摸着他的小脑袋瓜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两岁多小孩,话说得并不是很利索,模模糊糊的就说叫“宝儿,宝儿”,凤羽珩抱着孩子坐在玄天冥身边,从袖子里鼓捣鼓捣就掏出一袋牛奶来。

    这古时平民人家的小孩哪里喝过牛奶,孩子的娘亲见孩子抱起来就喝,吓得阵阵心惊,一瞬间脑子里产生了诸如“毒药”等多种想法。可再观察一阵子,孩子不但没事,反而喝得很开心,她这才渐渐地放下心来。

    玄天冥见凤羽珩抱着个孩子玩得开心,不由得也伸出手去往那孩子头上摸了摸。这小孩也实在是招人喜欢,玄天冥才摸他,他立即就扭过头去咧着嘴笑了开来,惹得玄天冥伸出去的手都舍不得往回缩。

    许是两人逗孩子这场面看着太温馨,这小摊子的胖老板、远远围着往这边看的百姓,以及周围铺子里的店家客人都慢慢地往这边集中过来,也没有起初那样害怕了,甚至有人已经小声地议论起来——

    “那就是九皇子和济安郡主吗?两个人看起来很是亲合。”

    “是啊,跟以前大都统说的都不一样。”

    “别提端木安国了,他现在是大顺的叛臣,再叫他大都统,咱们是会被一并治罪的。”

    “说起来,大顺兵马进城这么多天了,不过是在街上安驻营地,并没有对咱们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也没为难百姓,想来还是不错的。”

    “对啊对啊!”百姓们纷纷附和着,再看向玄天冥他们的目光,便又和善了许多。

    凤羽珩抱着孩子看向人群,刚好看到个衣袍破烂的老太太坐在路边,冷得哆哆缩缩,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面条锅,不时吞下口水,看来应该是个乞丐。

    她小声问玄天冥:“朝廷不是给北界这边的政策很好么?怎的还会有乞丐?”一边说一边又看了看那老婆子,半晌摇了摇头,“又不像乞丐,你看,有人看向她时目光中都是带着同情的。”

    玄天冥也往那处看了一眼,而后冲着胖老板招了招手,“你来。”

    胖老板赶紧小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说:“殿下吃几碗面而已,不用付钱,不用付钱。”

    玄天冥白了他一眼,“本王没说给你钱,就是问你几句话。”

    胖老板挠挠头,老老实实地站到二人面前,玄天冥指着那老婆子问他:“那位婆婆你可认得?缘何是这副模样?我大顺对北界多年来一路扶持,每年都不停的往这边拨银子,就连北界三省的赋税从来都是不收的,怎的还会有乞丐出现在街头?”

    胖老板无奈地叹了一声,这才道:“不瞒殿下说,她不是乞丐,只不过是被儿子儿媳赶出家门的可怜人。她儿子去年刚入秋那会儿娶了媳妇,本想着日子能越过越好,可惜,家里条件是好了,儿媳却嫌她太老不愿赡养。她那儿子也是个浑的,只知道一味的听媳妇的话,让把老妈赶出家门就给赶出家门。老太太要饭要了几个月,没冻死就已经不错了。”

    这胖老板说着那家的恶媳妇,也是一肚子气,不过这也比不上他在听了玄天冥的话后心头产生的一个疑惑,他不解地问道:“殿下方才说,朝廷从来不收北界三省的赋税?” 神医嫡女

    ———————————————————————————————

    第590章天上地下人间,我陪着你便是

第591章 自家男人就是怎么看都好

    “恩?”玄天冥对他这样的发问表示很奇怪,“北界三省免赋税,这是百多年前就定下的规矩,怎么,你们有疑义?”

    胖老板用力地点头,“有!有很大的疑义!”他显得有些‘激’动,嗓‘门’下意识地就提高了不少,扬声道“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赋税是被免的,我们做什么都要‘交’税,而且税还很重,我卖一天面条,有一半的钱都要上‘交’给官府。*xshuotxt/ 。 。”

    这话一出,玄天冥四人同时皱紧了眉心,凤羽珩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抢着问了句“那孩子上学堂呢?百姓看诊呢?你们住的房子应该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吧?这些都不需要‘花’钱吧?”

    这番对话被人们听了去,大家纷纷围了上来,有人就说“孩子上学堂和看诊,这个端木安国说大顺朝廷给免了一半,我们只‘交’正常的一半银子就可以。至于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也说是大顺朝廷给我们盖的,但每年还是要‘交’管理的费用给朝廷。”

    又有人说“是啊!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要不是朝廷给免了一半银子,小孩子哪里上得起学堂。”

    这话一出,白泽就急了,“啪”地一拍桌子,怒声道“你们都被端木安国给骗了!骗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啊!”

    “骗了?”人们不解,“怎么骗了呢?”

    白泽气得直跺脚,凤羽珩与玄天冥对视了一眼,就见玄天冥站起身来,面对着一众百姓,扬声道“你们的确是被骗了。自百多年前,收编北界三省为我大顺国土之后,我玄家念及北界特殊的地势环境,你们无法种植农作物,所以便提倡人们从其它副业。给你们盖了房子、铺子、书院、医馆,除去‘药’材的成本银钱要病人自己支付之外,看诊治病的费用、孩子上学堂的费用,以及房子、铺子,这些钱都是由朝廷来承担的,不需要你们额外支付。另外,朝廷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免了北界三省的赋税,你们的收入可以完全由自己支配,无需往官府‘交’一钱;”

    “什么?”人们傻了,不用‘交’税?可是……“可是只有家里的‘女’儿选上了冬妃,才不用再‘交’税啊!”

    玄天冥摇头,“本王所说之事一切属实,一百多年了,朝廷没要过北界一钱,到是每天都要把大笔的银子拨到北界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能过上好日子,能够感受到大顺的友善和温暖,而不至于在这样冰冷的北界里寒了心。 而至于你们所说的情况,本王想,应该是端木安国欺上瞒下的个人行为,此时,待本王大军攻进松州时,定会严查。”

    众哗然!

    玄天冥所传递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令他们太过震惊,之前他们听到那个大街小巷都扬着的奇怪声音说,如果他们要回千周,要退回这些年的书院、诊堂银子,他们还以为是要还回少‘交’的那一半,却没想到,大顺从来就没管他们要过啊!这一切,都是端木安国自己干的!

    人群‘激’奋起来,北界的人脾气都急,男男‘女’‘女’的此时都开始对端木安国破口大骂起来,甚至有的人已经嚷着要加入大军跟着一起攻打松州,活捉端木安国给剁成‘肉’泥。

    玄天冥几人又开始安抚人心,玄天冥甚至承诺“今后不管从端木安国的府上收缴出多少金银财福,将全部折成银钱,由三界百姓平分。”

    人们阵阵欢呼,那对千周、对端木安国最后的一丝感情也消散了去。

    凤羽珩让胖老板又做了一碗面条,亲自把那老婆婆搀扶到这边来坐下,再将那碗面条摆到她面前,笑着说“吃吧,吃饱了我们送你回家。”

    那老婆子满眼含泪,却是不停的乞求凤羽珩“你们不要怪我儿子,他也是没有办法,都怪我没本事,没能好好养他,他都快四十了才说上一‘门’媳‘妇’儿,要是不顺着媳‘妇’儿的意,人家不跟咱过了,这不是又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我不图别的,让我上街要饭也没关系,就盼着他们能早些生个孩子出来,这样我到了那头儿,也有脸见我那早死的老头子去了。”

    边上有听到的人也跟着说“她们家男人死得早,日子是过得苦了点儿,再加上她那儿子生来跛脚,谁家的姑娘也不愿进‘门’,现在的媳‘妇’也是在乡下说过来的。”

    凤羽珩拧着眉思索了一阵,没说什么,只是把面条碗又往老太太面前推了推,还是那句话“吃吧,吃饱了我们送你回家;”

    老太太也听不明白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饥饿已经让她无法再继续思考,抓起筷子就往嘴里扒着面条。

    其它的百姓们都围着玄天冥问东问西,原本在他们眼里可怕的九皇子,此刻却唠得就像是乡里乡亲,甚至玄天冥请几个上了年纪的人一并坐下,那几人也就没推让地坐到了他的对面。人们将北界这么多年来的情况都说给他听,从端木安国苛收赋税开始,一直说到他每年甄选冬妃。

    有个年妃人红着眼睛说“我的‘女’儿今才将将十四岁,去年初就被送到松州去,她长得好,据说是端木安国一眼就瞧了,留在了冬宫里。我们家里到是给减免了赋税,还给了不少银子,可是,正经人家谁愿意用一个好好的闺‘女’去换钱啊?她才那么小,怎么可以给人家做妻子,端木安国这简直就是做作孽。”

    在她的带动下,那些有‘女’儿进了冬宫的都开始诉起苦来,甚至有人跪下来求玄天冥把他们的‘女’儿救出来,不管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在家里,总比在那边被那个变态的端木安国祸害要好。

    对于端木安国甄选冬妃一事,玄天冥从前到是也有所耳闻,却没想到会这般严重。此番深入北界,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百姓所诉的一幕一幕,他心里头立时就窝了一股子火气,一阵内疚袭上心来,不由得道“这事儿朝廷认了,是大顺朝廷对不住你们,这么些年居然如此相信端木安国,没有深入实际了解北界情况。你们放心,冬宫所有‘女’子本王都会尽全力解救出来,尽全力确保她们平安。”

    其实他知道,并不是朝廷真的相信端木安国,只是这北界归属端木家族,这是在一百多年以前就定下的事。那时候还没有天武帝,谁都做不了这个主,弊端一代一代沿袭至今,当天武帝想要有所改变有所做为时,端木安的势力在北边已经根深蒂固。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牵一发动全身,北界,不是那么好动的。

    不过,如今他已然挥军北上,这一切,就在今日今次,必须要彻底得到解决。

    自从进了关州城后,玄天冥也好,凤羽珩也好,包括钱里等副将,他们都深切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得民心,得天下。民心不在大顺,再厉害的军队驻扎进来也是没有丝毫意义。

    他们都在找机会想要跟北界的百姓有效地接触,并逐渐潜移默化地用自己的观念对其进行影响,包括今日二人出行,包括凤羽珩选了这样一个立在闹市街边的面条铺子来吃饭,这也都是有体察民情的意图在里面;却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契机,会吸引这么多的百姓向他们围拢过来,气氛和谐地一起攀谈聊天,一起吃面,甚至聊到最后,玄天冥已经在问他们如果以后北界重回大顺,你们希望自己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憧憬着未来,渐渐地,有越来越多的人们往这个小面条摊子围了过来。那胖老板从来也没有如此骄傲过,他站在靠着玄天冥很近的位置,时不时地拦着人们不让靠得太近,而每每这时,玄天冥都会说上一句“没关系,你们近一些,后面的人就也都能听到本王说话。”

    有人就纳闷了,他们听说大顺的九皇子是个‘性’情古怪脾气暴躁的人,看谁不顺眼一鞭子就能给‘抽’死,看谁家不顺眼一把火就给烧光。可现在瞅着,这也不像是个暴躁的人啊!这人多好啊,一点架子没有,这么贴近百姓,这别说是个皇子,就是以前端木安国一界都统,他都不敢离百姓这么近,生怕有刺客什么的。如今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哪,你越表现什么,就是越缺什么。端木安国把架子拉得那样大,正说明了他真正缺少的就是一个高贵的身份,反而像九皇子这样,人家是龙子,天底下除了皇上,还有什么人会比他大的?人家不用表现和证明,身份就在那里摆着,所以,反而更加亲民。

    凤羽珩想,如此和谐的气氛,还真是要感谢那端木安国,要不是他端木家这么些年来违背朝廷意愿,‘私’贪了国库拨下来的银钱,百姓可能还不会一下子就与玄天冥这边贴合得这样顺利。正是端木家的作死,给他们作来了一个最好的与北界融合的契机。

    凤羽珩扬着笑看着玄天冥的一举一动,怎么看都觉着自己选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再也没人能有他这般风采,再也没人能有他这般浑然天成的气质,真是,自家男人就是怎么看怎么好。

    她不由得抿嘴开笑,笑得边上班走默默地说了声“‘花’痴。”

    她挑眉“我乐意。”

    却在这时,大顺军一名副将从人群奋力挤上前来,一身狼狈地挤到了玄天冥身边,急声道“殿下,不好了,端木安国在松州开始杀人!”手机

第592章 天下为聘,娶你过门

    有往松州城下打探敌情的探子回报,端木安国收到长子尸体后,在巨大的悲愤下,立志为端木聪做百人陪葬冢。他从前日清晨起开始杀人,一天一个,杀完就吊起来挂到城楼外,让尸体自然风干。被杀的人则从那些打从大顺来给他祝寿的官员及其家眷中选,首先选的就是曾经试图逃跑的那一部份。

    副将把这一消息禀给玄天冥,边上离得近的百姓也听到了一些,人们相互传着,很快地,关于端木安国的所作所为就传得众人皆知。

    这些百姓都是北界的原住民,端木家族统治北界一百多年,从前在他的极力打击和美化下,种种恶行都成功地被淡化甚至干脆掩盖了去。可转是如今,真相一旦揭穿,换来的则是全城百姓的零容忍。

    人们的情绪非常激动,玄天冥带着白泽和班走二人在尽可能地平复民心,同时却也是有技巧地进一步激化端木安国的反面形象。凤羽珩则扶起了那个已经吃完面条的老太太,对她说:“别担心,我们随你一起回家,去看看家里的日子过得究竟如何。”

    百姓在玄天冥的劝说下各自散去,面条摊的胖老板说什么也不要钱,还是班走强行塞了一把碎银子给他。

    在路上,凤羽珩对玄天冥说:“当初我借着傅雅的身份进了幻馆,从而得进冬宫,但却因此连累了傅雅的家人,如果可能,那对夫妇是一定要救的。”

    玄天冥点头。

    她又道:“还有幻馆里的那些女孩,也并不都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想到冬宫里,有些是家庭所迫,也有些是因为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一代一代的已经没有别的出路和办法。”

    玄天冥说:“人的奴性并不是生来就有,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周遭环境所影响,从而导致的惯性行为。要救的人很多,包括这关州的知府赵天齐,还有那些去给端木安国祝寿的官员,他们纵是有罪,自有大顺律法制裁,不该以这种方式结果性命。”

    这老太太的家住在城北,路上白泽雇了马车,到是很快就进了那条巷子。

    老太太说:“家里虽穷,但还是有几间房的,我本来是想儿子娶了亲之后就卖掉两间,这样也好给他们挪出些本钱来做点小生意,谁成想……唉。”她无力地叹息着,目光中有几丝浑浊,面上老态也更甚了些。

    马车经老太太的指引,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凤羽珩亲自将老太太扶下车,可还没等站稳呢,就听那院子里头吵吵嚷嚷的,骂声不断传来。

    老太太手一哆嗦,下意识地就叫了声:“柱儿!”

    凤羽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但见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院门口,指着里头的一个女人高声叫骂:“你个毒蝎心肠的妇人!为了把你娘家人都接过来住,硬是赶走了我的老娘,这个家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

    那妇人立即回骂过来:“我人都嫁给你了,娘家人住你家几间房子怎么了?你们家穷的连彩礼钱都少给了一半,就剩下这几间房,我当然得让我娘家人住。还说你那个老娘,你老娘要是有本事,至于你这么大岁数了才说上一门亲?我告诉你,不把我娘家人伺候好了,姑奶奶就不跟你过了!我看你还能找谁去!”

    老太太听了这话,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可她人老实本份,女人的几句话说得她自己也是内疚不已,就觉得是自己没本事才没能上儿子过上好日子,如果儿子这门亲事再因为她而散了,她真的是死了都没有颜面去见老头子啊!

    这么一想,老太太匆忙地挣开了凤羽珩的手,跌跌撞撞地就跑上前,一把拉住那男人的胳膊,急声道:“柱子啊,你听娘的话,可万万不能惹她生气,日子得好好过,懂吗?”

    那叫柱子的男人突然看到自己老娘,不争气的眼圈儿一下就红了,可对老娘的话却完全不能认同,他指着里面道:“娘,你看看,咱们家的房子都被他们给占了,她爹娘,兄弟,子侄,一共住进来一十三口,我现在每晚都被挤到柴房里睡,这日子还怎么过?”说着又冲那女人道:“你若只接你爹娘,这事儿可以商量,但现在你兄弟两家都搬过来,这算什么?还有,为何要把我老娘赶出去?”

    那女人看到老太太回来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蹬蹬蹬”上前几步,狠瞪着老太太就骂了开:“这是哪来的要饭花子?赶紧给姑奶奶滚蛋!”

    啪!

    柱子怒了,甩手一巴掌在她脸上,“你说谁是要饭花子呢?”

    女人被打蒙了,完全没想到一直对她逆来顺受的柱子也会打人,她一急便不管不顿,扑上前就跟柱子扭打到一起。

    凤羽珩无奈地把老太太拉回来,同时扬声问已经走过来的玄天冥:“大律顺法中,这种儿媳应该如何定罪?”

    玄天冥道:“此种行为视作不孝,按大顺律,当休,并且返还所有纳迎彩礼。”

    他这话里带了怒气,自然也蕴了些内气在里面,声音不小,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扭打在一处的两个人也立时停了下来,那女人扭头看过来,冲口就道:“哪只狗在那嚼舌根子?”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那老太太给吓死,拼命地想要拦着那女人不让她再说话,可有些人就是嘴贱,你拦也是拦不住的。于是,一连串的咒骂声接踵而来——“要吃撑了就去活动活动,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娘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玄天冥目光一凛,上前一步,那女人的音量又提高了几分:“怎么的?不服?哎哟你还想打我怎么着?一个大男人打女人,你丢不丢人?”

    凤羽珩无奈地摇了摇头,只道这女人自己作死可就真的怨不得别人了,男人打女人?玄天冥他要是有这个觉悟,他也就不是玄天冥了。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玄天冥伸手夺过那老太太拐着的拐棍,二话不说,照着那女人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就听“砰”地一声,女人前额开花,大量的血从脑门上流了下来。

    老太太和那柱子都吓傻了,连带着院子里的人也都看傻了,可是很显然,玄天冥的气还没撒完。只见他抬起手中棍子一下一下往那女人头上脸上抽去,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之前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一转眼就被他给抽成了一个半人不鬼的血呼呼的东西,呜咽几声,没了气儿。

    人们傻了,愣愣地看着玄天冥,脑子里闪现的是同一个疑问:这不是当街杀人吗?

    这时,却听玄天冥又道:“按大顺律,不孝,当休,当斩。”

    “妹妹呀!”猛地一声嚎啕,一个男人冲过来抱起那女人的尸体就喊了开,“该天杀的没有王法了啊!当街打死人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你们快来看看,快来看看啊!”

    “切!”白泽翻了个白眼,扬声道:“为什么打死她,刚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她不孝,当斩。”

    “什么大顺律?按个屁的大顺律?”那男人激动起来,“我们是千周人,祖祖辈辈都是千周人,谁要遵什么大顺律法?”

    玄天冥简直不想跟这些刁民多废一句话,他拉着凤羽珩转身上车,同时吩咐白泽:“叫将士来,把这一院子人都给本王绑了,押送到松州城下,让他们跟着端木安国一起去千周。本王到是要看看,千周是能给他们吃还是能给他们住。”说完,又想到个事,停下脚来问那柱子:“带着你的老娘好好过日子,若是再让本王听说你把母亲赶出去要饭,你就去陪你媳妇儿吧。”

    凤羽珩对班走说,“留些银子给他们,这几日盯着点,若再有人抛弃生母,就按殿下说的办。”

    他们这一行来得也快去得也快,直到马车都走得没了影子,直到白泽指挥着大队的将士冲进院子抓人时,那些人才明白他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大顺九皇子携济安郡主街头吃面条,与百姓谈心,痛打恶媳,为百姓伸冤做主的种种事迹,经过人们口口相传,很快地就传遍了整个关州城。一时间,玄天冥与凤羽珩二人的形象迅速地高大起来,那些原本对大顺还有所保留、对端木安国还有所期待的人们,在了解到这些事情之后,也彻底死了回归千周的心。

    玄天冥的大军定在次日清晨继续北上,直奔松州。临行前,傅雅找到了凤羽珩,请求随军一起去松州,却被凤羽珩劝住了,只答应她一定会尽全力救出傅家夫妇。

    直觉告诉她,松州不是一个好攻的地方,绝无可能像关州这样顺利,到时搞不好要血流成河,多带一个傅雅,不但多了一份麻烦,也实在无法保证傅雅的安全。

    好在傅雅是个明事理的姑娘,不让她去,她便不去,凤羽珩托孔升以及赵天齐的家眷代为照顾,玄天冥又留了五千兵马驻守关州,这才放心离去。

    大军一路向北,越走越冷,不过全军将士的气势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特别是那些跟着玄天冥一起从京郊往这边来的人们,这一次伴在玄天冥身边的终于不再是白芙蓉那个替身,而是真真正正的济安郡主,只想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骄傲自豪。

    凤羽珩与玄天冥二人分坐两匹宝驹并肩而行,她掰着手指头算着:“刚刚过了大年,我已经满十四周岁了,明年就十五。”

    “恩。”某人点点头,挑唇邪笑着向她看来,“爱妃再等一年,本王天下为聘,娶你过门。”

第593章 娘亲给你压惊

    大顺的皇宫里,天武帝这一个年也没过好,除了上朝,其余时间就是把自己关在昭合殿里,谁也不见。

    昭合殿里上茶的宫女都头疼了,也不知道皇上爱喝什么茶,打从除夕到现在,一共换过十八道样式,哪样天武都没喝过第二口。

    章远小跑着从外头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子冷气,他试探地跟天武说:“皇后娘娘带着众嫔妃在殿外求见呢,说想请皇上到紫林轩去听戏。”

    天武皱眉:“听戏?朕可没那个心思听戏,冷死了。”

    章远好脾气地同他商量:“戏台子搭在大殿里头,不冷。”

    天武瞪着眼睛吼他:“那是里头外头的事儿吗?”一边说一边大力拍打自己的心口,“这里冷,这里冷你懂不懂?”说着说着,面上便现了委屈,别别扭扭地说:“这么大一个皇宫,朕从小就住在里面,怎的就越住越心寒呢?娶了那么多老婆有什么用,到头来,却是连个知心的人都换不来。”

    章远一听这话,得!皇上又抑郁了,看来皇后娘娘的心思又要白废。于是赶紧告诉边上一个小太监,让他去跟皇后回禀,自己则又往前走了两步,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皇上您别这样,奴才知道您心里想的是什么,云妃娘娘虽说没能在您身边儿,可她不也在月寒宫里弹琵琶了么。除夕那晚上半个宫院都听见了,这也算是陪皇上过年了。”

    “弹琵琶?哼!”天武冷哼了一声,随即自嘲地道:“也行啊,好歹今年还能给听个声儿,不然往年连个声儿也没有。哎,小远子,你说翩翩她明明就在宫里,可为什么朕总觉着她压根儿就没在呢?”

    章远心一哆嗦,嘴上到是硬,咬死了一条定律:“她不在宫里还能上哪儿?你以为这是平民百姓家的后院儿啊,说走就走?”

    天武一想,也是,于是摆摆手,长叹一声,把这篇儿就给翻了过去。

    章远长出一口气,心里头默默地祈祷着云妃娘娘您可赶紧回来吧,这事儿要是穿了帮,皇上一把火烧了整个儿后宫这事儿还算小的,万一要是也跟您似的偷偷摸摸溜出去,那事儿可就闹大了!但愿东界水土不养人,云妃娘娘您水土不服待上几天就麻溜回来吧!

    可惜,事情总是不随人愿,大顺东界没有那么冷,过个年也就除夕晚上飘了点雪花,之后就再没下过雪。云妃娘娘水土很服,服得不得了,她吃遍了全城的好吃的,从酒楼到路边摊,甚至连青楼都偷偷去过一次,就为了品一品那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果子酒。结果当时没什么事,回来之后大醉两天,气得玄天华在她醒了之后两天没理人。

    云妃是逍遥自在,但玄天华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不但这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是从前步聪的人,军营里亦是如此,步聪的旧部对其极为忠心,虽说没有跟着一起跑,但对于再来一个新主帅这件事,却是集体用沉默和不配合来表达了他们的不接受。哪怕这个人是玄天华,亦没有为收服这些将士带来多大的效果。

    不过玄天华到也不着急,他只是天天到营中去,天天叫上所有人围在一起,以将领为中心,围成一个圆,然后给他们开会。反正东界现在并不算乱,也没有太多军务,这会一开就开一整天,从早到晚,没有一天是例外的。

    开到后来,有将领嫌烦,开始迟到,甚至不来。却没想到,玄天华就等着他们犯错!

    东界副将隆诺是第一个以身试法之人,当玄天华等了他足足三个时辰没把人等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步聪之罪是造反,九族当诛,你们也想造反么?”

    第二句是:“本王不喜欢发脾气,却不代表不会发脾气;本王不愿杀人,却也并不代表真的不会杀人。”

    第三句是:“虽为步聪旧部,却总归是我大顺将士,本王不是来收服你们,而是来代替步聪撑起这三军主帅之职。隆诺忤逆于本王,与造反同罪。来人——缉拿隆多,处死,诛,九族!”

    三句话,最后定了那隆多诛灭九族大罪,三军将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这才反应过来玄天华代表的就是大顺朝廷,他们现在与之对抗,就是在与大顺朝廷对抗。步聪已经是大罪之人,若他们再一味地维护,那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隆多的处决让人们再不敢对玄天华有半点轻视,也再不敢仗着民间传闻七皇子为人和善儒雅温润,而昧着良心去欺负。他们算是明白了,再和善,那也是皇子,再儒雅,那也是姓玄的。

    玄天华的这番雷霆之威,发得云妃那是拍手叫好,要不是有一路过来混熟了的侍卫拦着,她非得冲到人群中间去鼓掌。就这样她还是扯着脖子喊了两声儿:“杀得好!活该!你们就是欺负他好说话,一个个的都是孬种!”

    当晚,云妃以给玄天华压惊的名义,让将军府的厨子很是做了一桌子好菜,又备了几坛好酒,待玄天华开完会回到府上,她直接就把人给拽到了饭厅里,亲自帮他净了手,然后把人按坐在饭桌前。

    玄天华坐在椅子上,瞅着这一桌子菜,心里这个苦啊!全是肉,都不见一片绿色,这可怎么吃?

    他跟她商量,“娘亲,儿子叫人做两个素菜好不好?平日里吃太油腻不行的。”

    云妃眼一瞪:“怎么叫平日呢?今天可不是普通日子,你白天刚刚处斩了那隆什么来着?哦对,隆诺,你斩了他,又诛了隆家九族,这么大的事儿,我不得给你压压惊啊?”

    玄天华抚额,“我又不害怕,何来压惊之说?”他拿起筷子给云妃夹了一块儿鱼到碗里,耐心地摘去上面两根细翅,“吃吧,娘亲想吃好的就直接让厨子去做就好了,实在不必找这样的理由。东界不像北界正在战事中,也不像北界那般寸草不生,这边气候宜合,作物长势也好,百姓生活富足,供着娘亲吃点好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云妃很认真地在消灭那块儿鱼,玄天华见她爱吃,便又夹了一筷子到另只碗里,慢慢地给她摘着刺。就听云妃道:“上次宗隋那个公主想害阿珩,不是跟宗隋要了不少金子么?我估计着这个赔偿应该也快运送到京城了。”

    玄天华点点头,“年前应该就到了。”说到宗隋,他眉心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自顾地道:“这种时候怕的就是宗隋与千周联手,所以,这东大门儿子必须得亲自来守着,以除了冥儿他们的后顾之忧。”

    云妃吃得津津有味,很是满意地道:“对,兄弟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你就该帮着你九弟,不然这么些年我不是白养你了。”

    玄天华无语,“娘亲,您能不能好好说话?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您养了我只是为了给九弟找个帮手。”

    云妃摆摆手,“哎呀不是那个意思,反过来,你要是有事,那小子他要敢不管你,我把他腿儿给打折。”

    玄天华苦笑,云妃这个脾气啊,他是真拿她没有办法。不过也的确像她说的那样,他与玄天冥之间,不管哪一个出了事,另一个即便是搭上性命那也是要全力去救的,如果不尽全力,云妃第一个就会把他们的腿给打折。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都不会有任何区别待遇。

    当然,这也是玄天华这么多年待云妃一如生母的原因之一,如此养母,天下难寻。

    “你放心吧!”云妃油乎乎的手往玄天华肩头上拍了两下,“这东大门有你守着,老头子是再放心不过了,就算宗隋想干点儿什么妖蛾子事儿出来,他们也休想踏进这东大门一步。”

    玄天华亦笑着道:“是啊,若想绕过大顺直接进入千周境内,大军至少要走上近一年的时间,待到那时,阿珩已经坐在千周皇位之上了吧?”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就现了一阵憧憬,云妃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回神了。”然后贼兮兮地道:“你说,将来阿珩坐上了千周国君之位,咱们是不是去千周玩就也跟出入自家厨房一样自由了?”

    玄天华好笑地看着她,说出了一个让云妃心痛的事实:“你连出宫都不能像出入自家厨房一样自由呢。”

    云妃苦哈哈地又继续吃肉,喃喃地道:“养了你们真是白养,一个个的都不替我说话,见天儿的往外跑,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宫里,闷都闷死了。好不容易有个儿媳妇挺对胃口的,结果她整的比你俩还忙,我这也是命苦,命苦啊!”

    母子二人正在屋里感叹,这时,关起的饭厅大门被人敲响了,就听外头有个侍从扬声道:“殿下。”顿了顿,又补了句:“天哥。”然后才继续道:“适才,有两个小孩在将军府门口鬼鬼祟祟的,属下巡防看到他们,正想赶走,可其中一个小孩说他是来找七殿下的。”

第594章 混世双魔

    当玄天华看到凤子睿带着个小丫头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内心那是崩溃得不能再崩溃了。*xshuotxt/ 更新好快。复制网址访问 从京城到福州,同样级别的惊吓云妃已经给他上演过一次,怎么现在子睿又来?

    与其相反,当云妃看到子睿的那一刻,内心那是‘激’动得不要不要的!风一样的扑上去,一把将那孩子给搂住,啪啪的就往脸上亲啊!

    子睿眼瞅着一个戴着面纱的美人朝自己扑了来,本来还以为能是个美事,毕竟这‘女’人虽说看不全脸,但那双眼睛是真好看呀!可这美人有点儿过于热情了吧!隔着面纱,他都能隐隐地感受到那热情的口水,子睿囧了,想躲,却没躲开。

    玄天华摆了摆手,对那‘侍’从说“的确是来找我的,你先下去吧。”待‘侍’从离去,又把‘门’关好,他这才把云妃和子睿二人给扯了开,然后盯着子睿问“跟谁一起来的?”

    子睿一脸苦相地抹了一把被云妃沾上的口水,然后低了头,对着手指可怜巴巴地说“谁也没跟,自己来的。”然后又拉了一把樱草“她是跟着我来的。”

    玄天华脑袋嗡嗡地响,纵是神仙般的他,此时此刻也没有办法淡定了,他实在无法想像这两个小孩子是怎么从京城大老远的跑到了东界福州,这一路上虽说不及往北界那边凶险,可对于小孩子来说,难度也实在是大了些。

    “华儿。”云妃扯他的袖子,“孩子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很把饭吃了再说。”

    玄天华觉得自己在这饭厅里都是多余的,一个娘他都‘侍’候不过来,现在又来俩祖宗,这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罢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骂?他骂不出口。打?他也下不去手。就只能顺着云妃的话往下说“先吃饭吧!”

    得了他的许可,云妃赶紧拉着两个孩子去洗手擦脸,子睿有些‘蒙’圈,时不时地看云妃一眼,心里琢磨着,这‘女’人谁啊?跟七殿下叫华儿,如此亲昵,难不成是淳王妃?不对不对,七殿下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娶王妃的样子;可不是王妃又是谁呢?

    这个问题在子睿的脑子里一直转悠到这顿饭吃完,却还是没想明白。玄天华见两个孩子终于吃饱了,这才道“你们暂且歇两日,回头我叫‘侍’卫送你们回去。”

    子睿一愣,赶紧摆手“不回去不回去!七哥哥,我是来帮你的,我不能回去。”

    “帮我?”玄天华失笑,伸手把子睿揽到自己身边,学着凤羽珩平常的样子去捏他的小脸蛋。这孩子从京城到福州,这么远的路途颠簸,居然小脸蛋还圆乎乎的,可见这定是从家里带了不少银子,这一路上吃得不错。“子睿要帮七哥哥什么?”

    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微怒,再到现在不得不接受事实,玄天华已然调节好心绪,再说话时,又恢复了那种出尘儒雅。子睿到是见惯了,樱草却从不知道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她看着玄天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老半天都合不拢。

    对于他到底能帮上什么忙,子睿很认真地告诉玄天华“帮七哥哥看兵书,分析兵法。从前在萧州时读了很多兵书,山长说我在这方面极有天份,七哥哥,我来帮你你应该高兴才是,至少在两军对垒时也能多个帮手。”

    玄天华哭笑不得,“东界不打仗。”

    “恩?”子睿一愣,“不打仗?不打仗你来干什么?”不对啊,他在京郊大营的时候,可是听说东边的局势也很紧张,大战一触即发的呀!

    云妃瞅着这二人笑得前仰后合,不时地伸出手去‘揉’子睿的脸,“这小家伙太好玩儿了,简直是太好玩儿了。”

    子睿都快哭了,死抓着玄天华的胳膊哭丧着脸问他“这位姑娘是谁啊?七哥哥你能不能跟她说说,请她自重。”

    云妃笑得更嚣张了,指着子睿道“你说我是姑娘?哈哈哈哈!华儿听到没有,为娘在外面还是有些行情的。”

    玄天冥抚额,“娘亲,说穿身份也就算了,后面那句又是什么跟什么?”

    这一声娘亲出口,子睿一下就反应过来,原来他这一路上都没想明白到底去哪里了的云妃,就在眼前啊;!

    孩子赶紧从椅子上下来,拉了樱草一把就要跪下给云妃磕头行礼。毕竟这是长辈,又是妃子,大礼总是要行的。

    可才跪一半就被云妃给拦住了,然后又一把扯到怀里,开始下一轮的捏脸‘揉’头。

    子睿认命地从了。

    最后,关于要不要送子睿回京城这件事,玄天华还是在云妃的“母上威严”下表示了妥协。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东界新任将军、七皇子玄天华公务缠身早出晚归,疑似七皇子妃的天哥,则带着一个男孩和那男孩的丫头开启了数福数日游活动。三人基本上就一个宗旨逛吃逛吃逛吃!吃到最后,子睿眼瞅着又胖了一圈儿,连因为底子没打好而一直面黄肌瘦的樱草都恢复了不少血‘色’。

    于是,民间传闻又盛行起来,有人说“那个少年定是七殿下跟天哥的孩子,虽说七殿下没娶正妃,但是当皇子的,这么大的人了,府上总也该有几房小妾或是通房丫头之类的。那天哥虽是‘女’子,可看起来野‘性’得很,想来不是大户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许是在外头认识的,带回府里养着了,还生了儿子来。”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说的就跟真事儿似的,可还是有人反驳他“不可能!你看那孩子都多大了?多说十岁,少说也得超过八岁,七殿下能有那么大的孩子?总不能没及笄就有子嗣?”

    这笔帐这么一算,人们便又觉得之前想的也不对,可若说不对,那天歌和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路?

    整个儿东界的将士,从上到下,终日里都在寻思着这一桩“奇案”,在云妃和子睿的渲染下,气氛到是比玄天华刚到时合缓了许多。

    而此时的北界,却是迎来了凤羽珩到了此地之后的最大一场雪。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场大雪,只觉比之前年京城的那场冬灾来得还要更猛烈一些,最主要的,这下的并不完全是雪,还有细小的冰粒。更有雪重时,大片大片的雪‘花’会滚成一团自天而降,摔到地上后四分五裂,可砸在人身上就有些疼。

    玄天冥的大军在昨日傍晚到达松州,于城外十里扎营。大雪给将士们扎营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可是松康告诉凤羽珩,这样的大雪在北界十分常见,比这还要凶猛的雪他都见过;凤羽珩这才想起松康从前就是端木青手下的人,他在北界生活得久,自然对这边更为熟悉,于是她问松康“你说,这样的大雪,北界百姓是如何渡过的?”

    松康告诉她“就是在家里窝着,不出‘门’就行。北界的房子都盘炕,烧得热乎乎的,屋里外头两个世界。而至于吃的,这边本就四季积雪,祖祖宗宗的传统就是将鱼‘肉’以及腌制过的菜都埋到雪地下面,吃的时候再挖出来,保证新鲜,可以存放很久。甚至一天吃不完的饭菜也都用罐子封好了埋到雪地里,什么时候想吃就挖出来吃。所以,冬灾实际上对于北界的百姓来说,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灾难,他们早就习惯了。”

    凤羽珩拧着眉心,她想起当年凤瑾元往北界来镇灾,如今看来,北界一行,除去端木家族百年来一直往朝廷报忧之外,也有凤瑾元的主观因素在里面。北界一行,他图的,八成是与千周之间的近一步联系。

    “风雪大,进帐去吧!”身后,玄天冥的声音传来,松康知趣地告了退。

    凤羽珩上前一步,把手伸到他掌心里,感受着传来的阵阵热度,她说“在外头站一会儿也好,松州城头上已经挂了六个人,明天一早就会有第七个。”

    “恩。”玄天冥点点头,面具主遮盖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他只是道“并非本王心恨,只是那些肯放弃在家里平安过年的机会,千里迢迢跑到北界来,他们所安的心、所图的事,想想便让人心寒。”他说着,伸开手臂揽住凤羽珩的肩头带着她往雪里走,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得十分艰难。“这样的大雪,走路都费劲,别说上阵杀敌了。之所以这么多年容忍千周,除去其冰寒之地易守难攻之外,原大军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这话说得十分无奈,北界气候条件摆在这里,纵是他有千军万马,有战神美誉,在这种自然条件下,也不得不让步。

    凤羽珩深知玄天冥的无奈,别说是玄天冥,就是她这个来自后世、又带着一个神奇空间的人,都在这样的大风雪下皱了眉头。

    两人站在原地,任大雪没膝,良久都没有说话。直到肩头都落了一尺多厚的雪,忽然的,二人一齐扭了头,相互看着对方,齐声道“我们进城吧!”手机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897/ 第一时间欣赏神医嫡女最新章节! 作者:杨十六所写的《神医嫡女》为转载作品,神医嫡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神医嫡女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神医嫡女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神医嫡女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神医嫡女介绍:
她,21世纪中西医双料圣手,6战部队特级医官。一朝穿越,变成凤家嫡女凤羽珩
奈何爹爹不亲,祖母不爱,姐妹一个比一个狠辣。再加上母亲软弱多病,弟弟年幼,她爹变本加厉将府中姨娘扶正,还将她许给一个瘸了腿毁了容的九皇子?
穿越重生,绝不能再像原主那般窝囊!
她要争,要斗,要比毒辣之人更毒辣,阴险之人更阴险,即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要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抚上腕间凤凰胎记,前世的私人药房跟随而来。
百年人参算什么?她一出手便是已成人形的千年老参;中药苦汤难入口?西药胶囊包你药到病除;急性阑尾炎要人命?直接割掉割掉。
人人可欺的柔弱女子摇身一变成为大顺朝的香饽饽,家人不爱没关系,皇帝疼,太后亲,世子身边转,皇子是知己。她跟皇帝合伙开医院,中西医结合,收拢天下人心,揽尽天下钱财。
神医嫡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医嫡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医嫡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