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打扰午睡
王伯站在院子里,使劲的闻了闻,朝着陆采青三人微微点了点头。
今天杨怡保和黑子回来的有点早,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刚刚好陆采青他们的烤鱼烤熟了。杨怡保停驻在门口,看了看陆采青喝道:“陆采青!不许你们在我门口生火,免得风大引起火灾。”
陆采青听了起身道:“杨老先生教训的是,因家里路途遥远,来回赶不上午饭,所以才……我们保证:明天绝对不再这里生火了。”
陆采青听了起身道:“杨老先生教训的是,因家里路途遥远,来回赶不上午饭,所以才……我们保证:明天绝对不再这里生火了。”
“你们就不要瞎耽误功夫了,我说了不收就是不收,就是你们再来,结果还是一样。”杨怡保说完迈腿就往里走。
宋子飞急了,在后面说道:“杨太傅!我不会放弃的,我宋子飞做事情有始有终,我一定会努力做到您满意,答应收我做学生为止。”
杨怡保脚步连停都没停进去洗漱去了,宋子羽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三弟!没关系!有志者事竟成,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宋子飞微微的点了点头,吃过午饭,依旧照常留给院里那三人一点,陆采青估摸着杨怡保吃过饭要睡午觉了,就赶紧把书本拿来,照例先让两兄弟背诵了几首古诗词。
这次陆采青没有按往常教学,想着这杨怡保不是自称为皇上的老师,那就会有一种通病,恃才自傲,那么自己忽然想起一首诗,既然他没睡,在房里也是可以听到他们的教学,那自己何不激他一激。
她记得明代诗人梅之焕讽刺那些附庸文雅的人做的一首诗。用来刺激一下这老头正好合适。
于是她开口对着宋子羽兄弟二人说道:“宋大哥!子飞!我们好久没有学新诗了,今天就教你们在学一首新诗,你们听好“采石江边一堆土,李白之名高千古,来来往往一首诗,鲁班门前弄大斧。意思是采石江边一抔土,李白诗名耀千古,来的去的写两行,鲁班门前掉大斧。”
宋子羽学习诗词也有不少时日,听出来陆采青这新诗里的寓意,为难道:“小媳妇!你这样让我们在人家门口背诵好吗?”
陆采青听了,劝慰道:“宋大哥!你多心了,我们这是在学文化,有没有针对谁,谁较真谁才是往自己身上安呢。没事背吧!”
于是两兄弟真的就背诵起来,屋里杨怡保吃饱喝足准备中午小憩一会儿,忽然听到外面那宋家两人又在背诗,仔细一听,他停驻了好久站在炕边。
黑子见老爷不动,抬眼看了看他眼睛聚集的地方,不解的问道:“老爷!怎么了?都收拾好了,您不休息吗?”
杨怡保冷哼了一声道:“哼!外面吵吵嚷嚷的背书,我怎么休息!”
黑子又朝外看了看,知道老爷指的是什么,便回道:“老爷嫌她们烦,我这就去把她们打发走。”
“打发走?就你还赶不走他们?”杨怡保对着黑子说道。
黑子脾气急,听到这话更是生气,说道:“我不信!这在我们自家门口还管不了他们了,老爷!您等着,我出去就把他们赶走。”说完不等杨怡保阻拦,抬腿迈出门槛就出门了。
过了一会,他耷拉着脑袋回来,进到屋内站在门口低着头,杨怡保看了轻笑道:“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会把他们撵走,怎么?他们走了吗?”
“老爷!那个丫头说,来去是她们的自由,吵到您休息是他们不对,他们保证不在背书,请你好好休息,我说请他们离开,她却说这大门以外的土地是大魏王朝的土地,是陶家村的土地,可以由任何人走动,我们……我们管不着,老爷!那丫头说话一套一套,咋说都是她有理,我说不过她就回来了。”
“我就猜到了,你一定说不过她,你听听,她这是在门外羞辱我呢?嘲笑我呢?我偏不理她,看她能怎么着,睡觉。”杨怡保心一横,不在理会,脱了鞋就要上炕。
这时候传来二人争吵的声音,杨怡保皱了皱眉,喊道:“王伯!出去看看,问问他们还有完没完,再吵我可就让黑子打他们走了。”
王伯一直在外屋观察动静,一听到老爷叫自己,就赶紧的跑出屋去,来到大门外,见是采青姑娘和宋子飞叔嫂二人在纸上划来划去的,时不时还争吵起来。
他上前赶紧问道:“采青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小点声我家老爷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十分生气,说你们要是再吵闹就让黑子撵人了。”
陆采青赶紧满脸堆笑道:“对不起!王伯让你为难了,都是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我这一心一意的教着他们学习算数,他大哥还没说什么,他老是和我抬杠,老说我讲的不对,这不意见不合闹起来了。”
“采青姐!不信你问问我大哥,他老是装老好人,你就是算错了,他也不会说你,只有我敢指出你,你看看这从零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数里面有多少个四,我算过了就是我这么多,大哥算出来一个样,我们三人三个答案,为什么你就一定说你的是对的,万一我的是对的呢?谁来证明,采青姐!平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可是你教我们学习也不能就代表你的答案是全对,就没有疏忽的时候。”
“哎呀!你个臭小子,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现在仗着肚子里有那么点墨水,就敢质疑我来了,我是教不了你了是不是。”陆采青假意生气道。
“真理永远站在对的一方,就算采青姐你是我的启蒙老师,可是你也不能拿这压我,我就是不服,不然回去找二哥算算,看他算出的和你一样我就承认你算的对。”宋子飞义正言辞的和陆采青说道。
“好好!你翅膀硬了,知道反驳我了,我还就不信了,你算的对,既然这样那好,咱们也别耽误,现在就回家找你二哥,看看到底是谁的答案是对的。”
陆采青装作生气,转身看着王伯,见他还在云里雾里的看着二人争执,便道:“王伯!让您见笑了,我家子飞就是认死理,非要和我一较高下,今天我们打扰杨老先生的午睡时间了,真不好意思,你回去就替我们致个歉,回去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孩子,太没礼貌了。”
王伯听了,看着陆采青虽然对自己微笑,但看似好像真的很生气,生怕子飞那孩子回去挨骂,赶紧道:“小孩子!学习认真是好事!回去教育教育就好,千万别让孩子受委屈。”
“我知道了,您别担心,这小子脑子好使就是脾气太倔,回去我给他好好算算,就没事了,学习上据理力争是好事,这样在以后的学习道路上,才能循序渐进,不断进步。”我们今天就不耽误杨老先生休息了,就先告辞了。
宋子羽这时开口道:“王伯!打扰您了,这天早晚温差大,白日里还是十分闷热,小媳妇给我们做的面筋凉皮吃起来特别的爽口,有好东西我们不能独享,给您留了一份,这鱼是家里养的,味道鲜美,丢了实在可惜,就给您准备了一份,就着蝴蝶馒头吃,好极了。”
说完双手递给王伯,王伯推辞不要,宋子飞便喊道:“大哥!上车走了,采青姐留的题还没有做对,回去好好研究结果才是。”
“嗯!这就来!”应了子飞一句,便和王伯告辞,赶紧解开缰绳驾着牛车走了。
王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回头望望屋里,挎着篮子走回去,进了屋道:“老爷!今天他们又特意留下了面筋凉皮、烤鱼还有蝴蝶馒头,看着就有食欲,这采青姑娘可是真的诚心来替小叔子飞那孩子求学。”
杨怡保见了,起身来到桌前闻了闻,点了点头道:“真香!拿下去留着我们晚饭吃。”
“老~爷!你吃人家的食物,就该收人家为徒,您在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拿人家东西了!”王伯把食物盖上提在手里替他们求情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天若是他们再来,给他们钱便是,我又不白吃她们的,对了!刚刚他们在吵什么?”
杨怡保坐在炕沿,听说他们走了,安静下来,准备小憩一会,便随口问道。
“老爷!您就瞧着吧!人家肯定不收您的钱,那采青姑娘学识也很深,是那二人的启蒙老师,他们好像因为一道题,争吵起来,那小叔不服采青姑娘,说是自己答案对,据理力争便吵了起来。”王伯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一道题?什么样的题?看那丫头也就十一二岁,还是那二人的蒙师,不过我算见识了她的一点小聪明,算她肚里有点墨水。”杨怡保不屑的评论道。
王伯挠了挠头,努力回忆道:“那丫头好像说了,容我想想,好像是从零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数里面有多少个四。”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陈家冤案
“从零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数里面有多少个四?”杨怡保重复的自己念叨着。
“采青姑娘是这么说的,好像三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又没人给评判,就回家研究题去了。”王伯按自己怎么看到的,就对老爷讲了出来。
“这题还真是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丫头古里古怪,教习的东西也这么刁钻,还有他们背的九九乘法表,还真是稀奇,不知道那丫头出自哪位名人的学生。”杨怡保也不睡了,突然发起问来。
“老爷你说这个,我之前就想告诉你,可你那时没兴趣听,他们呀身世很是可怜,那宋家就三个孩子,求学来的是宋家老三……他们和我说的就是这些,那丫头是自学,没有什么名门老师!我知道的就这些!”王伯一口气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自学?我没见过自学的乡下孩子会这么聪明,不过这题嘛,一定有规律的,不然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算出来,有什么规律呢?王伯你先去吧!我要好好想想,这题一定不难。”杨怡保把王伯遣走,自己午觉也不睡了,执笔把题写了下来,开始研究。
宋子羽赶着牛车,回头问道:“小媳妇!今天我们为什么要提早回去,在那耗着让他时时见到我们不是更好,显得我们有诚心。”
“宋大哥!话是这么说,不过呀他有事要忙,我们就是在那,他也看不见我们,而且我刚刚给他留了作业,他要是聪明算出来了,出来问我要答案,我给还是不给。”
“那要是要就给呗!”宋子羽实惠的说道。
“大哥!你好糊涂!采青姐故意留给他的作业,答案要是给他了,他就理所当然的什么都不想了,我们要的结果就是让他迷惑。”宋子飞对着宋子羽道。
宋子羽疑惑的又道:“那……那明天他要呢?还是不给吗?”
陆采青咯咯一笑,道:“宋大哥!我们今晚就把答案统一了,明天还讨论什么,再说他喜我们,那么明天我们再去就学习新的知识,他怎么好意思来要答案,而且明天我们任然如此,我就不信他一个大学士,会对疑难视若无睹,一定会对这些题牵肠挂肚,一天两天可以,以后他会亲自来讨教的。”
“哦~我明白了,你和三弟故意起争执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你们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大哥!你可算通路了,那么明天我们依旧这样,你要帮忙才行啊!”宋子飞欣喜的说道。
“嗯嗯!”宋子羽使劲的点头道。
回来的路上,陆采青回到家,李嫂陪着朵儿在院子里写字,看见采青进门便招呼道:“采青!和你说件事!”
陆采青见李嫂表情这么凝重,便走了过去,李嫂看了看她开口道:“采青啊!和你说件事,听了之后你可别着急。”
陆采青看她这么小心,便问道:“什么事这样严肃?”
李嫂慢慢叙述道:“采青啊!我听村里人说,村头老陈家出事了。”
陆采青疑惑的问道:“老陈家?哪个老陈家?”
“就是陈秀芬的娘家,你那个在陆家村时对你好的那个刘嫂的娘家。”李嫂不疾不徐的说道。
陆采青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握住李嫂的手问道:“他家发生了何事?”
李嫂就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原来刘嫂的娘家姓陈,父亲叫陈春根,是个木匠,母亲叫李月娥,家里有几个儿子夭折了,就剩下了一个女儿叫陈秀芬,夫妻把她嫁给了老实交代刘大海,生了个独子刘铁柱。
陈春根去城里苗府给打造家具,因着苗府财大气粗,做出的桌椅不和府上苗老爷家小妾的心意,苗家就仗势欺人,忙活了两月的四两银子没给不说,还把陈春根给打了出来,他家就指着这点工钱过日子,陈春根上门讨要,又被棍棒相加的给打了出来。
陈春根急火攻心,又上了年纪,一病不起就撒手人寰了,老太太李月娥见老头去了,也想不开撞了南墙。
得到消息的陈秀芬一家三口办理了二老的后事,为了给老人讨个说法,先去找了苗家,苗家净推脱和他家无关,陈秀芬就找人写了状纸,将苗家告到济州府衙,谁知府衙老爷高升净收了苗家的黑心钱,把刘大海狠狠的打了一顿,刘大海回家之后医治无效也跟着去了。
陈秀芬一时之间失去双亲和丈夫,悲愤之下就带着儿子击鼓鸣冤,因这一事死了刘大海,高升怕事情闹大就把刘双柱关押大牢,剩下一个弱女子陈秀芬也就兴不了风浪。
陆采青听了,气的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木桌上,宋子羽几人也都围了过来,李大哥气的一把拉起李嫂数落道:“我让你别告诉采青,别告诉她,你怎么还是说了,你这不是添乱吗?”
李嫂支支吾吾的说道:“庆元!不说我心里老是憋着难受,陈秀芬不是别人,是采青心心念念的恩人,如果没有她的接济,采青早就不知道饿成什么样了,你若让我一直瞒着不说,她更会怪我。”
陆采青抬眼看了看李嫂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在你离开这段时间,去京城购置荷苗的时候发生的。”
“那刘嫂她人呢?现在在何处?”陆采青眼睛通红的问道。
“在济州府一个很小的客栈。”
“李~霜!”李大哥大声怒斥她道。
陆采青听后,低头沉思了半天,谁也不敢打扰,他们心里明白,刘嫂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把刘嫂当做恩人,总想着日后生活好了,把他们一家三口接到自己身边来,如今那个体弱多病的刘叔走了,自己还没来的及孝顺他,他就含冤而死,叫她如何不伤心。
陆采青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起身离开,回到屋内。
“李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李大哥大声训斥她道。
“我不说,以后若是采青知道了更难受,还不如现在在她困难的时候去做点什么?”李嫂委屈的说道。
李大哥听了,知道自己的媳妇其实是好心,但是采青现在太忙了,他不忍心让她心里难受,也许事情过去了在和她讲,她会好受一点。
“我知道!事情过了再告诉她,她会好受一点,但是她会后悔没能帮上忙,我只是不想她事后更伤心难过。”李嫂留下了几滴眼泪。
“娘亲!不哭!有朵儿陪着你!”李朵儿虽然不明白爹娘因何争执,但是爹爹惹娘亲落泪了,她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只能踮起脚用衣袖替她娘擦拭眼泪。
李庆元见了,自己刚刚那么大声凶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便上前道:“好了!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对,不该凶你,刚刚我也是太心急了,你说的对,现在知道了凭采青的本事,也许真的能为陈家做点什么。”
李嫂听见丈夫道歉,心里委屈的泪水流的越来越凶,轻轻的捶打这李庆元的胸膛道:“就是怪你,我知道采青的性格,她若是事后知道,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会怪我们欺瞒,现在说出来,她兴许有主意救救铁柱那孩子也说不定。”
夏大娘也上前劝阻道:“庆元!你媳妇不说,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陈家二人一起去了的消息,没想到却有这样的隐情,你媳妇没错,这事不能怪她,回去好好给媳妇陪个不是,天不早了回吧!”
李庆元三口闹着别扭的走了,四人坐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房门,知道陆采青一人坐在屋里肯定是难受极了,但是谁都不原去打扰。
外面渐渐暗了下来,到了掌灯的时候,陆采青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只见她从房里走出,眼圈红红的,肯定是在屋里哭过了。
她径直走到众人面前道:“娘!宋大哥!子武!子飞!云歌!我刚刚做了个决定,我想帮刘婶,帮他把铁柱哥救出来,帮陈家二老讨回公道。”
“采青啊!娘知道刘婶对你的恩情,但是你这样出手有把握吗?”夏大娘担心的问道。
陆采青看了看众人道:“娘!以前我没有和官府打过交道,我也不知道那里是怎样的存在,但是听到苗家可以把他收买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想过,他把双柱哥拘留在大牢,他就是怕事情闹大,对他的名声不好,那我就想办法造成舆论,让他放人。”
“小媳妇!你可不要胡来,这大魏王朝讲的还是王法,你不要激怒地方官员,那样的话,我怕他们会伺机报复。”
“大哥!你怎么怕这怕那,以前的你可是大义凛然、一身正气、 临危不惧的,怎么现在做事这么胆小如鼠了呢?”
“子武!不许这样说你大哥!他这是为我担心,自打我出事之后,你大哥那是时时警惕,处处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又把我弄丢了,我知道他心疼我,担心我,所以你不要误会你大哥的为人。”陆采青替宋子羽解释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联名请愿
宋子武红着脸,看着大哥道:“大哥!你别怪我,是我刚刚脑子热,没加思索就满口胡诌,你别怪我,我只是气不平,那苗家仗着权势欺压百姓,为了那四两银子就把人家逼迫的家破人亡,这还有公理吗?”
宋子羽听了说道:“二弟!我知道你性子急,但是这和官府的贪官对峙,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不然我们也会像刘婶一家一样,被人家关起来。”
宋子武听了,觉得大哥分析的有道理,便把目光看向陆采青,他这个大嫂,看着年龄不大,但是新奇古怪的主意颇多,看看她有什么办法可想。
陆采青见众人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便开口说道:“那个高升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吗?那么我们写个联名请愿书,为了“陈家讨薪不成被打死一案”,联名整个陈家村的村民一起请愿,严惩凶手。”
宋子飞高兴道:“这样一来!有整个陈家村的人做后盾,他高升便不敢对我们怎么样,那这联名请愿书,要整个陈家村的人签字画押,陈家村人口差不多有五百余口人,而且没人愿意和官府扯上关系,这联名一事有我们出面,肯定是难事。”
宋子飞说完,情绪低落了起来,陆采青见了,接道:“对于我们是难事,但是对于村长来说就比较容易,一来这陈家是这村里坐地户,本就是陈家村所管辖的范畴,他不得不管。二来他不是求我救救他的女儿,既然陈小燕已经得到了严惩,那么就顺应他们两口子的心意,这样村长叔才能不余遗力的竭尽所能来帮忙。”
“哦!大嫂!你好狡猾,先前不留活口帮忙,现在开口就是想到有朝一日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宋子武指着陆采青狡黠的笑道。
“要不是双柱哥还在大牢里,刘婶需要帮助,我也不想拿这件事来做借口,虽然我们求村长叔,他会答应,但是有了这个理由,他会更卖力一些。毕竟那陈小燕也是村长叔两口人的心尖不是。”陆采青无奈的说道。
夏大娘嘱咐几人赶紧睡觉,明早就去挨家挨户敲门,给联名书签字画押。
陆采青和宋子羽两口子回到房间,宋子羽便把被子铺好,招呼道:“小媳妇!晚了!早点歇息,明天还有事情要忙,肯定会累一天的。”
陆采青则找来了纸笔,摊在桌上道:“宋大哥!明一早就告诉子飞,杨怡保那先断个一两天,等我抽空再陪他去。”
宋子羽下了炕,来到她面前道:“三弟刚和我说了,明天开始就先不去了,等把人先救出来再说。”
陆采青抬头看了看他,眼中充满歉意道:“对不起!要不是这件事事发突然,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帮子飞求学,而且我们计划刚刚开始,我怕日后杨太傅说我们求学道路心不诚,对子飞我都有点抱歉,不敢面对他了,这万一……!”
“小媳妇!你不要放在心上,三弟说了,这万一杨太傅拿这做借口,他就不拜师了,这样的刁钻古怪的老师虽然学识渊博但是心眼太小的人,他还看不上了呢!”宋子羽把原话对陆采青说了一遍。
“胡说!小小年纪,就妄自揣摩人,人家毕竟是皇上的老师,在朝廷那也是有威望的人,做了他的学生那肯定是前途无量,不要惯着他任意给人下定论,你当大哥的板着点他的性子,不能任由他胡来。”陆采青就像是资深的长母一样规劝着宋子羽道。
“你看看你!还小小年纪教育人家,你看看你,比我那三弟大了几岁,你别忘了你今年才十二岁,我让你背负了不合年纪的事情,让你事事为家里操心,小媳妇!辛苦你了。”宋子羽身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心疼的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付出,虽然年纪小,但是我确确实实是你宋子羽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愿意为了他们而忙碌,不要老是小心翼翼,宋大哥!自从出事以来,你时时刻刻小心的守护我、爱护我甚至为了我,你差点让家人误解,以前的你是个正义感十足,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的你总是小心又谨慎,我不要现在的你,不想你这样辛苦。”陆采青有感而发的看着他说道。
“小媳妇!难道你讨厌现在的我吗?我这样处处小心,时时刻刻的保护你、关心你是不是对你关心过度,那这样的话我可以改的。”宋子羽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要!我不是讨厌你的人,我是说让你变得彻头彻尾的胆小之人,都是我的错,宋大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上辈子肯定是积德行善,好事做多了才遇上你这个绝世好男人。”陆采青巴结的说道。
宋子羽听了,眉头一挑指着陆采青的脑子道:“你这丫头!你都说了你是我宋子羽明媒正娶的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不过这后话说的,什么积德行善怎么有点夸自己的意思,丫头你不乖哦!”
陆采青“咯咯”笑了起来,道:“我是为了调节气氛才故意说的,反正我就是遇见了绝世好男人,谁也别想抢走。”说完伸手搂住和他的脖子不撒手。
由于身高原因,宋子羽被她搂着不得不低下头,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小媳妇,想着这样的陆采青才是十二岁该有的神情,可是自己被她一撩拨,怎么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这样对一个孩子来说,自己突生一种愧疚,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手。
可是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笑的开心的丫头,怎么能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忍住**,低下头的同时,想着亲一下就适可而止,绝不做格外的举动。
想到这里刚要有所行动,陆采青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放手,惊讶的说道:“对了!差点忘记重要的事情,宋大哥帮我研磨我来起草写个“联合请愿书”好不好?”
宋子羽被她一推开,脸上顿时发烫,在这样的时刻怎么能对自己小媳妇起那样的心思,她正在为刘婶难过的时候,自己却有了那样龌鹾的想法,真为自己感到害臊,看见陆采青诡异的看着自己,就猜到小媳妇洞察到了自己不稳的气息,对她生不起起来,只得宠溺的一笑道:“鬼丫头!是我不好!我来研磨好吧!”
陆采青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道:“宋大哥!不是我矫情,是男人在那方面要是有了**老是憋着,我怕你憋坏了……!”
陆采青越说脸越发烫,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越说生意越弱,赶忙整理纸张,宋子羽见状,拨了拨她的碎发,道:“宋大哥知道!你还小,我可以等!现在办正事要紧,早一天办完,铁柱在大牢就少造一天的罪。”
陆采青也不在打闹,铺开纸张开始拿起笔,沾了点墨水,提笔写道:“陈家村五百村民为刘大海之子刘双柱申冤的请愿书。”
陆采青就把陈家如何讨薪不成被打致死,刘大海为其申冤被打医治无效的经过,言简意赅的写了一遍,最后请求县衙老爷高升释放无辜的刘双柱。最后落款请愿人,陆采青把自己的大名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宋子羽见状,执笔跟着把自己的署名也签在上面。
第二日一大早,陆采青就带着宋家四兄弟一起来到村长家里,把来意说了之后,陆采青又婉转的声明,自己要在林怀瑾回来之后就去说说让言家立马放人。陈有旺夫妻听了是连连点头,一百个愿意促成此事。
陈家村村民不懂和府衙交涉,但是有村长出面,又有人可怜陈春根一家遭遇,有的毫不犹豫就按了手印,有的胆小怕事,怕惹怒官府找村子麻烦,但是看在村长的面子上还是同意了。
一天下来,陆采青带着四个宋家兄弟把陈家村走了个遍,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会说话的娃娃,人人都按了手印,陆采青看着大大小小的红印记感慨万千。
村长和媳妇临走的时候,陆采青知道二人不余遗力的帮忙多多少少都是为了陈小燕,为了让他们放心,她还特意申明,只要林怀瑾回到济州府就马上去求他促成此事,二人如愿以偿的携手走了。
晚饭后,宋家开了个家庭会议,陆采青说道:“大家忙活了一天很累,说是帮同村的陈家昭雪沉冤,其实大家都清楚,我是有私心的,我就是为了刘婶和狱中冤枉的双柱哥,现在还连累了子飞跟着我东奔西走耽误了求学的进度。”
“采青姐!你说的那叫啥话,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就要同当,我们又不是大罗神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现在陈家家破人亡,刘家遇难,他对你有恩,你不救谁救,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自己家里有事,求学只能让贤。”宋子飞说了一大通,子武也点头附和着表示同意。
陆采青感激的点点头道:“那好!那我就不说客套话,明天我就带着请愿书去府衙击鼓鸣冤,事情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所以我只和你们大哥两个人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交出自己
“明天我就带着请愿书去府衙击鼓鸣冤,事情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所以我只和你们大哥两个人去。”陆采青对着众人说道。
“我也要去!”宋子武、子飞和云歌同时喊道。
“不行!一来我和你大哥去前途未卜,不想我们一家都被桎梏在府衙,如果出事,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二来家里还有娘在,我们都走了谁来照顾娘,所以明天我就和你们大哥一起去。你们谁都别争。”陆采青严肃的命令道。
云歌最听话,他其实最想陪着这个处处照顾自己的姐姐,可是他不想忤逆她,既然他不放心娘亲,那么自己就把娘亲照顾的好好的,不让他担心。
宋子武性子暴躁,听到大嫂只带大哥一人,那怎么行,万一那府衙的知府高升滥用私刑怎么办,自己皮糙肉厚怎么也比大哥强,不顾陆采青反对道:“大嫂!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们跟着受苦,可是就你和大哥两个人,我们怎么能放心呢,让我跟着吧,刚好我可以给你们赶车,打个下手也行啊!”
陆采青听了,看了看宋子武,知道他上次没有跟在身边,自己出了事他很是后悔,这次在不让他跟着,他肯定会犯倔和自己生气,也好让他去可以照顾照顾刘婶也好。
宋子武见陆采青没有反对,高兴的说道:“大嫂你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了,那我早早睡觉,明儿我们早点出发,争取在上午就到达济州城。”
“大哥!采青姐!我也要去,你都让二哥去了,我也要去!”宋子飞见二哥都可以跟去,那自己也要出一份力。
陆采青听了,耐心说道:“子飞!家里就剩下娘和云歌,要是有人闹事可怎么办呀?采青姐把家交给你了,你能帮我把他们照顾好吗?”
“采青姐!我就知道你用这种办法,是想把我留在家里,好吧!我不给你们添乱,我也和云歌一样听话,我保证看好这个家,你们就放心的去吧!”宋子飞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答应了。
夏大娘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让陆采青尽量和颜悦色,不要和人家官府的老爷硬碰硬,陆采青一一点头答应,为了让她放心,心里确是七上八下的,到了那怎么会不和他们硬碰硬,陆采青心里仗着的只是他碍于面子,要是他翻脸,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其他人早早去睡下,陆采青和宋子羽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熄了蜡烛,脱衣躺下后,陆采青开口问道:“宋大哥!明天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情况,你怕吗?”
“不怕!有你在我身边,不管明天结果如何,我都会护在你身边。”宋子羽慢慢的把陆采青搂在怀里说道。
陆采青听了说道:“谢谢你宋大哥!有你在我也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我一定要把人救出来,就算千难万难,我也要努力做到,来报答刘婶对我的恩情。”
“睡吧!别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早起。”宋子羽安慰道。
陆采青伸出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庞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带你去吗?”
宋子羽看不见陆采青的神情,天太黑没有一点月光,但是他听得出陆采青有些莫名的凝重。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不知!”
“我……我没有把握救出双柱哥!既然高升能收受贿赂,那么我们就只有仗着庭审的时候,看看他在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有所顾忌的话,我们还有把握成功,如果不在乎的话,我想我们会和刘大海一样的下场。”
陆采青说完紧了紧搂着宋子羽的手臂,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没关系!你把家里安排的很好,明天我把子武支开就是,成功与否我都陪着你。傻丫头不要担心,有我在,我们一起渡过难关。”宋子羽抚摸着她的后背给予鼓励。
“宋大哥!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我自己的恩人,还要搭上你的性命,还要娘和兄弟们担心……!”
“唔~”陆采青话还没有说完,她的下巴就被人捏起,一张凉凉的嘴唇就覆了上来,霸道的堵住了她要说话的嘴。
陆采青”呜呜~”的还要说些什么,被宋子羽找准机会,撬开牙齿长驱直入,和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霸道的亲吻像是惩罚有好似气愤,渐渐的感觉她不在多言,才变得温柔至极。
直到陆采青气息不稳,喘不上气来,宋子羽才放开她,霸道的问道:“还说不说了,什么叫自私?你要是自私怎么会去找全体村民写请愿书,我不许你这样贬低自己,不许你再说连累我的话。”
“可是你还没有……是我耽误了你,是我要求太多,是我执意要你陪我,以前和我在一起就为我担惊受怕,现在还要搭上性命,祈祷林大哥回到济州城还好,如果他还在京城,那么我一没靠山,二没家财,知府一定会把我们一起关起来的,关押事小,要是动刑,我怕……!”说完又往宋子羽怀里畏了畏,哽咽着不说话。
“小媳妇!傻丫头!不是还有我嘛!不要想太多,不是你耽误我,是我心甘情愿的要守着你,你这样聪明善良的媳妇,我到哪里去找,老天待我不薄,把你送到我身边,就算搭上性命我也愿意。”
话音刚落,陆采青就赶忙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巴,道:“不许你胡说,都怪我,都已经和你在一起了,还讲究什么呀,一直压抑着你,让你没有享受到夫妻之间该有的快乐,竟还要求你等我到成年,宋大哥!是我不好,我自私,今天我就把自己交给你好不好?”
“陆采青!”宋子羽听到她越说越离谱,气愤的大声喊叫她的名字。
陆采青听了,吓得一抖,推开他道:“宋大哥!你吼我?”
宋子羽感觉她身子一颤,喊出她的名字来就后悔了,被她推开之后,立马把她禁锢在自己面前,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吓着你了,我不是有意的。”
“你……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是吗?”陆采青被她一吼,智商都下降到零了,以为他气恼,对自己没有兴趣,不喜欢自己了。
“不是的,你误会我了,你是我心里的宝,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是你现在还小,我舍不得,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宋子羽被她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一个劲的道歉跟安慰。
陆采青听了,自己既然做了决定,就坚持到底,古代十二三岁的女孩早早就嫁人生子,自己既然来到这里,还矫情什么,于是大胆的抓住宋子羽的手,一把伸进自己的肚兜里,放在自己傲娇的小白兔上。
宋子羽被她举动吓得僵住了,愣了一会赶紧把手往回缩,陆采青则是铁了心的要把自己交出去,便不放手,还带动他的大手上下游走。
宋子羽急道:“小媳妇!快放开我,你会后悔的,你不要悲观,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不要这样,以后我们的时间长着呢?你还小我真的舍不得。”
陆采青听了,他发觉了自己的意图,是啊如果明天凶多吉少,至少他没有白娶自己一回,今晚就是他们的最后一夜,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献出去。
于是她装作生气,道:“小!小!你就记住我还小,我哪里小啦?是这里小还是这里。”陆采青拉着她的手摸摸这摸摸那,带动着他瞎折腾。
宋子羽被她气的心里好笑,但是手触及到的地方,明显感到和之前的不同,没想到发育中的小媳妇,成长速度这么惊人,就说那小白兔前些时日还可以一手就覆上,可是今日再她的带动下就快要这盖不住了,他越想心跳越快,好死不死的陆采青小身板还扑了上来,手指在他胸前画小圈圈。
宋子羽哪经得住她这样撩拨,嗓音嘶哑的警告她道:“你快下去,好好睡觉,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啦。”
“不客气?怎么不客气?我今天就是打定主意要把你吃掉,你不同意我就赖着不走,你别想睡觉,看你究竟拿我怎么办?”陆采青轻飘飘的说道,心里也不急。
宋子羽见状,对她真是没有办法,美人在怀,又是百年一遇的自动送到嘴里,哪有放过她的道理,既然她要玩,那就奉陪到底。
宋子羽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下子把她翻下压在她的身上,虽然屋子黑黑,但还是准确的找到了她的香唇,快速的亲了下去。
陆采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心嘭嘭直跳,在今天之前她都没有打算这样做,现在真的到了这个时刻,她又有点担心害怕。
双手不知所措的握紧拳头,不知该放在哪里,宋子羽大手胡乱的掀开她的贴身衣物,她就感觉身上一凉,遮挡物不见了她非常不习惯,而且还是在自己男人的注视下,亏的早早熄了灯,脸烧的想煮熟的苹果,幸好天黑看不见,陆采青这才稍稍心安了不少。
第一百七十章 采青引诱
她就感觉身上一凉,遮挡物不见了她非常不习惯,而且还是在自己男人的注视下,亏的早早熄了灯,脸烧的想煮熟的苹果,幸好天黑看不见。
陆采青稍稍把头轻轻移动了一下,宋子羽却不满地在她脸上亲了一通,无耐她频频后退,他只得伸手一拦将她拢入怀中,舌尖抵开她的唇游入其中,温热地捕捉着,一只手趁机在她的身上游走,光洁的皮肤没有丝毫的瑕疵。
他掌下熟悉细微的触感让他心满意足,始终他都不喜欢她变得太多,双唇绕开她的脸,一点点落到颈上,身上还留下了他专属的印记。
她可以装得若无其事,身体却完全骗不了人,从里至外都把身子绷的紧紧的,显出少女的紧张和羞涩。
沁人心骨的凉贴着皮肤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感觉着气息中噙着**气息的宋子羽让她害怕,陆采青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挣脱开来,却被越搂越紧,在情事方面她完全不懂,怎么可能是强壮的宋子羽的对手,敌不住紧贴在脖颈上的温软双唇,她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唇一路舔舐她的右耳边,手指暧昧地慢慢画着圈圈,一路勾火燎原,陆采青的身体忍不住剧烈起伏起来,宋子羽温柔捧起她的手指轻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她口中细碎的*声。
陆采青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羞人的声音,她根本不敢睁眼,仅管她知道马上就要承受那剧烈的撕裂感,吓得她身子直抖。
宋子羽轻轻的笑道:“好了!小媳妇天凉了我们早点安歇吧!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我等你,不要想太多了。”
陆采青听了猛地睁开眼睛,问道:“那你……我没关系的,我心甘情愿!”
“我心疼!刚刚只是想要逗弄你一下而已。”宋子羽嘶哑的声音响起。
陆采青再傻也知道他在隐忍,毕竟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都进行到这一步,又是在最爱的人面前,他怎会无动于衷。
陆采青想到这,她对情事也不是完全不懂,更不是木头,既然他心疼自己,自己哪有不关心他的道理,小手慢慢的爬到他的私处,伸手轻轻的点了点,羞红了脸,小声问道:“那它怎么办?”
“啊~!”宋子羽口里发出了一声长叹道:“媳妇!不要随便乱指,你再这样勾引我,我可不敢保证后悔刚刚说出的话。”宋子羽假意威胁的说道。
陆采青不声不响的缓缓伸出小手,慢慢的握住他的傲娇,宋子羽身子就是一颤,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景象首次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美丽得超乎他的想像,他喉咙里发出一身含糊的*,任由自己陷入疯狂之中。
陆采青羞涩的神情被愤怒代替,背靠着宋子羽不理他,不停的甩着自己的手腕,这人太得寸进尺,说好的就一次,却牢牢的抓着自己的手让他疯狂了好几次。
宋子羽收拾干净之后,把手刚搭在她的腰间,就被陆采青无情的丢了下去,宋子羽无奈的笑道:“青儿!媳妇!我可爱的娘子,不是你主动要帮我的吗?怎倒自己生起气来。”
“我不是你娘子,还青儿恶心死了,你不要脸,说好的就一次,你却拉着我快活了那么久,我的手都酸了。”陆采青酸溜溜的气道。
宋子羽听了好笑的问道:“小媳妇!好像今晚是你主动勾引我的,我没忍心下手,你该感激我的,又是你主动帮我解决,怎么能说我不要脸呢?”
他贴在她耳边,慢慢悠悠的吐着热气故意在她耳根说道,陆采青脸一红,就感觉一只大手缓缓地伸过来,抓住她的小手,慢慢的帮她轻揉。
陆采青的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是啊!自己本来就打算把自己交出去,是人家心疼自己,关键的时刻就停止了,又是自己主动帮忙,又耍脾气的说人家不要脸,想想自己就可笑。又不好意思开口认错,就只得反手一抓把他的大手捂在自己心口位置。
“宋大哥!是我不好,爱耍小脾气,不要生我气了。”陆采青背对着宋子羽低声说道。
“小媳妇!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会生你气呢,是我刚刚不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下次不会了。”宋子羽也真心实意的道起歉来。
宋子羽慢慢的把陆采青身子搬过,温柔的把小媳妇搂在怀里道:“睡吧!明儿天不亮就要出发,什么都不要想,明天专心的想办法把双柱救出来,我就在你身边。”
陆采青心里一阵感动,暖心的宋子羽总是无时无刻的安慰自己,保护自己,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想到这也实在太困了,就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宋子羽见她睡实了,才慢慢的睡去。
天还没亮,陆采青就被宋子羽叫起,三人简单的收拾好,子武赶上牛车在夏大娘她们的叮嘱下出发了。
天大亮的的时候就赶到了济州城,按照李嫂给的提示,很快就找到了刘婶的住处。
她现在住在一家小小的客栈,宋子羽把牛车赶进客栈,里面就走出来一个小二兴冲冲的上前道:“几位客观是吃饭还是住店?”
陆采青上前几步问道:“小二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她四十多岁,是来济州城告状的,现在病中,不知道可否在您店内。”
“哦!你说那个女人啊!家里死了相公,儿子又被关进大牢,我们老板看她可怜才没赶她走,她已经一个多月没交房钱了,她要是你们的亲戚刚刚好把她领走,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店小二一听好不容易来个打听她的,正好可以把她送走,免得她死在小店,生意惨淡他就会有被老板辞退的可能。
陆采青听了,赶紧问道:“她现在在哪里?赶快带我去?”
店小二欣喜,指挥宋子武把牛车栓到后院草棚去喂牛,然后才带着三人从侧边的楼梯上了二楼,一直走到尽头,才停下敲了敲房门道:“女客官!外面有人来看你,我让他们进来了。”
说完不等里面回话,就推门走了进去,房间很小,但是该有的一样不少,店小二问道:“客观!你们是住店还是带她离开?”
宋子羽见了道:“住店!就在她旁边再开一间,我们先把她的病治好再说。”
店小二听了,犹豫了一下道:“客观!这位女客观在我们这一日三餐,我们可是没少她吃的,您看她的房钱……?”
宋子羽听他开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问道:“这些足够她的房钱了吧!”
店小二喜笑颜开的双手接过银子,道:“够够!足够房钱了,那你们说话这是旁边房间的钥匙。”
说完递给宋子羽就屁颠屁颠把这的好消息告诉老板去了。
陆采青走进房间,放下包袱,宋子羽和子武站在房中,陈秀芬躺在床上,睁眼瞧了瞧两个高大魁梧的少年,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如今我已经穷途末路,相公没了,儿子被抓,你们来找我这老婆子还有什么事?”
宋子武生怕自己长相过于粗犷吓着病人,赶紧道:“刘家婶婶!我们不是坏人,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宋子武和宋子羽二人分开,把陆采青推到面前,陈秀芬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妇人打扮的陆采青,年纪轻轻,身材高挑,仔细一瞧,她眼中含泪道:“你不是嫁到陈家村的小采青吗?”
陆采青紧走几步,坐在床沿道:“是我!刘婶你还记得我,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陈秀芬看见半年不见的采青,现在穿着干净整洁,不再是那个骨瘦如柴,饥一顿饱一顿的可怜丫头了,看见小采青来看她,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勉强支撑起身体,一下子扑在采青身上哇哇大哭。
陆采青看着眼前面色苍白,蓬头垢面的刘婶,哪有一点记忆里那个爱说爱笑,菩萨心肠的刘婶形象,她的眼窝深陷,脸色苍白,身上衣衫已经好久没换洗,都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扑在自己身上,明显感觉到一团火球在燃烧。
房间里只听到陈秀芬委屈的哭声,过了好一会,刘婶情绪才稳定下来,陆采青这才腾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她在发烧,陆采青赶紧把她搀扶重新躺在床上。
她吩咐宋子武带着钱去医馆找个大夫回来,首要任务是先把高烧退了,才好说其它的事情。
陆采青见子武出门,又把宋子羽遣走,在房里找到刘婶干净的衣服,帮她换上,折腾完刚刚好大夫也请到了,大夫说高烧,是身子虚又见了风是,着凉引起的,开副退烧药,熬了就可以。
另外大夫还指出她的脉象是动了肝火,是情绪激动造成的,然后又长期压抑,情绪低落导致免疫力下降,又开了些疏肝理气的药一起服用。
送走了大夫,大家才坐在一起,谈起了陈家和苗家之间因为讨薪的事件引发的血案。
第一百七十一章 击鼓鸣冤
送走了大夫,陆采青又遣店小二去跟随大夫取药,吩咐后面小厨房帮忙煎药,大家这才坐下来听刘婶详细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哽咽的把故事讲完,抽泣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知府老爷是收了苗家的好处,才当堂打了双柱他爹五十大板,这要是平常人也就罢了,可是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从堂上回来,半夜就开始高烧不退,请来的大夫诊治都说无力回天了,他爹又熬了一天就撒手人寰了。”
“采青啊!我们只是想要苗家给我们一个说法,好好的爹娘就因为那四两银子,就把人折磨死了,我不甘心啊。”刘婶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躺在床上等死,好和冤死的家人团聚。
宋子武听了气愤道:“刘婶!你别着急,也别灰心,这次我和大哥大嫂来找你,就是想要帮你。”
刘婶听了,眼含热泪,又赶紧摇摇头道:“不不不!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我现在也不想申冤了,我只要铁柱平平安安的回来,要不是有这个念想支撑,我怕是早就去见他爹了。”
宋子羽听了,安慰道:“刘婶!别说那没志气的话,就是没有双柱兄弟,你也要打起精神,坚强的活下去,我们全家都会支持你的。”
陈秀芬抬起泪眼,用袖子擦干眼泪,这才询问道:“采青啊!这两位是……?”
陆采青光顾着关心她的病情,竟忘记了介绍,就把宋子羽和子武一一给她介绍了一遍,又把自己的遭遇简要的说了一遍,刘婶自责道:“采青啊!都怪我,要不是当初我是看不过你娘她那样对你,想着你离开那个家兴许会过得好,没想到却是把你推进了狼窝。”
陆采青赶忙安慰道:“刘婶!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现在遇到了宋大哥一家,他们对我关怀备至,多亏了您,我才有了今天。”
“是啊!要是没有刘婶您发善心,我怎么会娶到这么聪明善良的媳妇,所以我们一听到您家里出事,就马上过来想看看能帮你做点什么。”宋子羽真诚的说道。
刘婶感激的看着眼前三个孩子,心里感到安慰,但是看着他们的衣着,还是叹了口气,道:“自古官与民斗,输的一方永远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我怎么就这么糊涂,要是开始就想通,怎会还搭上他爹的性命,又连累我儿在大牢里受苦。”
陆采青听了,对着刘婶道:“不管他高升收了多少贿赂,只要他还在乎他的名声,我们救出双柱哥的几率就大很多,刘婶!我们既然来帮忙,就做了准备,一会我们就去知府衙门击鼓,想办法让他放人。”
“采青啊!不可不可啊!我们去了,你刘叔就没有回来,还搭上了我儿被关了进去,你们年纪还小,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岂不是罪人了吗?”刘婶伸出手拉着采青不让她走。
宋子羽起身道:“子武!你留下来照顾刘婶,一会药好了,你就帮着刘婶把药端来,我和你大嫂去林家转转,看看你林大哥回来了没有,今天晚了,明天我们早早就去击鼓鸣冤。”
“大哥!我也去吧!等刘婶药喝了,我同你们一起去找林大哥!”宋子武觉得自己和刘婶不怎么熟悉,又加上自己的大哥他们是不是要把自己抛下,或者做什么事不让自己知道,所以他才吵着要一同跟着去。
陆采青没有开口,宋子羽说道:“二弟!你别添乱,我和你大嫂去林府转转,他要是没有回来,我们再去满景楼找白萧然试试,一来一回恐怕就要过晌,刘婶没人照顾怎么成?听话!我们去去就回,找到了人明天上堂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宋子武还要张口,宋子羽又道:“二弟!大哥带你来还有一个任务,我们击鼓鸣冤,若是惹怒了苗家,我怕苗家会对刘婶下手,你身强力壮,要时时刻刻守着,保护刘婶的重担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许偷懒误事。”
“大哥!他们苗家就真的敢无法无天,白日里伤人?”宋子武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这就是我带你来而不带三弟来的原因,二弟你是大人了,以后若是遇事,不要冲动,要学会动脑思考知道吗?”宋子羽郑重其事的嘱咐弟弟。
“大哥!我知道了!那你们快去快回,我一定把刘婶守好。你们尽管放心。”宋子武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
陆采青拉着宋子羽和刘婶道别,便走出了房门,宋子羽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了看宋子武在房间的背影,默默的祈祷,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欺骗他,他会不会怪罪自己,希望他不要冲动,理智的对待这件事情。
陆采青心里难受,都是因为自己,才使得他们兄弟分开,这肯定也是宋子羽第一次欺骗自己的弟弟,不过为了他的安全,还是不要太多人冒险才对。
二人手拉着手,心情无比沉重,路过林家当铺的时候,刚好刘福坐镇当铺,可是听到他说林怀瑾还没有回来的消息,二人心情沉到谷底。
心事重重的二人也没有和他名言,只得出来往知府衙门而去。
陆采青本打算去满景楼碰碰运气,可是毕竟白家在这济州城没有林怀瑾的势力大,白萧然又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在这济州府又没有什么威严,想想还是算了。
“宋大哥!我们这次真的只能靠自己了。”说完紧紧的抓着宋子羽的手。
宋子羽又握了握道:“别怕!有我,有整个陈家村的村民做后盾,我们不怕。”
陆采青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充满力量,迈出的步伐也坚定了许多。
终于到达了济州城知府的府衙,陆采青抬眼望去,门口相当的气派。
穿越以来,陆采青还是头一次接触到府衙,门前一对石狮子,立在大门两边,好像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座府衙。眼前有**级台阶,府衙大门敞开,可以隐约看见院子里不是的有三五个小队人来回穿梭。
门口站着四个守门卫兵,分立两旁,陆采青抬眼看见大门旁写着一副对联“清正廉明怀忠义,秉公执法鬼神惊!”大门正中央挂着匾额,上写着“济州府衙”,二人站在原地观望。
其实陆采青可以按规程,先递状纸,在等着知府排期开堂审理,可是那样的话,不使银子是见不到知府老爷的,而且状告的还是家财万贯的苗家。
看了半天,陆采青终于迈上台阶,径直走向鸣冤鼓前,拿起鼓槌,这时看守门口的卫兵就快速走过来喊道:“住手!大胆刁民,竟敢私自动用官家之物,赶紧滚开!”
话音未落,四人就推推搡搡的要把陆采青拉下来,宋子羽一见小媳妇要被人拉走,赶紧拦在她面前,道:“我们有冤要申,你们不要动我媳妇。”
他们在推推搡搡之际,陆采青就已经敲响了鸣冤鼓,一下、两下、三下……她把刘婶家里的怨气都用在了手上,使劲的敲打鼓心,震得她耳朵嗡嗡只想,可是越大动静,招来的人越多。
守卫门口的士兵见抵挡不住,便不再阻拦,飞快地跑回去报信,现在快要到正午十分,知府老爷还没有午睡,小士兵心里庆幸,幸好没到老爷睡觉的时候来敲鼓,不然自己跑来报信非得挨一顿臭骂不可,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四个看紧了,别再让人来捣乱生事。
跑到后堂,老爷正在和小妾打情骂俏,看见老爷心情大好,心里就祈祷老爷听到报告千万不要生气,直接跪地报:“老爷!不好了,门外有一男一女来击鼓鸣冤了!”
“什么?没用的东西,不是让你们看好鸣冤鼓,不许百姓闹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天到晚就给我偷懒是不是?门外现在可聚集百姓了?”高升听到报告气急败坏的问道。
“回老爷!刚刚还没有,可是鸣冤鼓一想,就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小守卫越说声音越小。
“什么?现在我这是多事之秋,上次事件刚刚平息,本想好好的做点成绩,上面才能保我平安无事,这可好,我这小小府衙一月间来了两出鸣冤击鼓的事情,这让上面怎么想我,你是不是看你家老爷我快不行了,就不好好给我办事,小兔崽子,你们几个给我等着,等我打发了那二人,回来之后一人给我领三十大板。哼~!”
高升说完气呼呼的甩袖子走了,小守卫听了一下子瘫在地上,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上次就有一家三口来击鼓鸣冤,事后老爷就赏了他们四个一顿板子了,屁股上的伤还没好,还打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嘛。
高升穿好官府,稳坐在大堂上,看着下面陆采青和宋子羽夫妻二人。心里有气,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三班衙役排成两排站好大喊:威武!”
高升手一抬,衙役住口,他高声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斗智斗勇
陆采青见身后衙门口站着黑压压的百姓,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开口说道:“民女叫陆采青!这是我相公宋子羽!我们是陈家村人,代表陈家村五百余口来给陈春根、李月娥两口子申冤昭雪。”
此话一出,堂下百姓乱哄哄的沸腾起来,这是那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陈家村案子,据说那老爷子讨薪不成,被屈打致死,老婆子也跟着去了,家里女儿一家击鼓鸣冤,女婿被知府大人以刁民闹事扰乱公堂为由打了五十杀威棒,也跟着老两口去了,儿子不服被关进大牢,真是惨啊!
这两孩子看样子年纪不大,也来参和这档子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高大人肯定是收了苗家的银子,不然怎么就因为区区四两子银子闹出这么大的事,而且还不成惩治凶手。
济州府知府高升听到堂下议论,重重地拍打着惊堂木,喝道:“堂下百姓不得大声喧哗,在扰乱大堂秩序按大魏律例严惩不贷。”
底下的百姓都摇头叹息,替堂上的陆采青二人担心不已,这时座下的师爷开口道:“你们二人见了知府大人还不下跪。”
陆采青不懂规矩,但是知道古代到了公堂都要行礼,可是这下跪嘛!迟疑之际,上来一衙役对着陆采青和宋子羽一人就是一腿,把二人踹倒在地,宋子羽稳住身形赶忙扶起陆采青问道:“小媳妇!你怎么样?”
陆采青摇了摇头,二人跪地之后,师爷慢吞吞斥责道:“自古民上公堂告状,就要给官老爷行礼,这是对官老爷的尊重也是咱们大魏王朝的规矩。”
陆采青听了,觉得不能在这小事上纠缠,便忍气开口道:“民女陆采青(草民宋子羽)见过知府老爷!”
高升坐在大堂上居高临下突然开口道:“来人啊!把堂下二人带下去,杖打五十大板!”
陆采青和宋子羽本来跪在堂上,一听什么都没问就要用刑,陆采青气恼直接站了起来,那衙役见二人妄自起身,便又要上前动手,宋子羽有了刚才的防范,哪容他第二次伤害自己的小媳妇,一抬腿,把他拦住使蛮力就把他推翻在地。
师爷见了,大怒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上动手行凶!”
陆采青见了开口问道:“师爷!你哪里看到我们动手行凶,是要动手打你还是打知府老爷了?”
“你动手打了衙役?”
“他先动手打的我们,我们是正当防卫!”陆采青义正言辞的说道。
师爷又道:“没有规矩,谁让你们起身,这是公堂上的规矩,你们击鼓鸣冤就要先打五十杀威棒,你们却不懂规矩,我们的衙役只是好心的提点你们,你还巧言狡辩。”
“恕小女子无知,还真的不知道你们这公堂还有这规矩,小女子是乡下来的,不懂得大堂上的规矩,就知道官府衙门是为民做主的地方,这知府老爷头上挂着“明镜高悬”,门口大字写着“清正廉明怀忠义
;秉公执法鬼神惊”,小女子就是秉着官为民做主才来击鼓鸣冤的,小女子有冤啊!知府老爷您管还是不管啊?
“这……!老爷!您看?”师爷一时无语,竟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高升从陆采青刚才的表现就认定,这个丫头来头不一般,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她一字不错的把门口对联念了出来,就知道她识文断字,再听到她是代表陈家村五百余口人来申冤,就知道她背后不是单纯的一个人,虽然不知真假,但是这眼前两人的一百杀威棒是打不了了。
“陆采青!不得在堂上大声喧哗!本老爷看在你是无知妇人的份上,免了你两的一百杀威棒,但是你也不要胡言乱语,乱了公堂的规矩。”
“知府老爷!民女和相公今天击鼓鸣冤是为了让知府老爷给民女做主,民女要状告济州府白云街三十二号的苗府苗老爷苗荣凤,状告他无辜打死人命,却逍遥法外,另外释放关在大牢里无辜受牵连的刘双柱。”陆采青一口气的讲完。
坐在上头的高升眯着眼睛,心里在打转,这丫头口齿伶俐,不像是普通的农家妇人那样,只知道以夫为天,过着靠劳作吃饭的乡下人,她首先击鼓招来无数百姓旁观,又摆了大道理害自免了她的杀威棒,现在又得寸进尺的要求惩治凶手,释放罪人。
他见陆采青叙述完毕,堂下静悄悄的等着看府衙老爷到底是何态度,按照以往,那县衙老爷是要打了杀威棒,再把人关进大牢,可是今天好似不同,那堂上姑娘轻描淡写就免了责打,看看下面衙门老爷如何处置。
“陆采青!你不要得寸进尺,免了你的责罚是看在你是个女孩家家的份上,念你年纪小不懂事,可是这陈家村的陈春根一案,本官可是查的仔细,是人家雇主不满意他打造的东西,只肯给他半价工钱哦,他就是不承认,非要扯皮耍无赖,才被人给赶出去的,谁知他怎么就死在家中,和人家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跟着添乱,此事已经了解,你们就不要再在这里滋事,赶紧回家去吧!”高升少有耐心的劝解她们道。
陆采青听了,心里好笑,这个高升还挺会找理由,讨薪不成,竟让让他编成给了半价工钱还惹事,挨打活该呗,还好心劝自己回家,这个结果倒是出乎陆采青预料,他是转性了,不会,事情才过了不长时间,那么他就是顾及身后百姓了。
陆采青想到这说道:“谢知府老爷的好意,今天我们就是来状告苗家老爷的,您这是公堂,既然是要审案,如今有了原告,那就应该把被告也请到大堂才行。”
师爷见自己家老爷失了耐心,不予理会,便站出来道:“陆采青!你不要在这里仗着人多就给老爷难堪,你在这指手画脚,我家老爷可以按扰乱公堂治你的罪,如今给你台阶你不下,我家老爷审案,什么时候变有你指挥知府老爷怎么做事?”
“民女不是指挥知府老爷怎么做事,而是提醒老爷,既然要审案,就要有原被告在场,缺了被告,我这状告了也是白告。”陆采青义正言辞的说道。
师爷听了无可辩解,眼珠转了转假意对着知府老爷道:“启禀老爷!小的记得,前几日苗家老爷做生意,好像不在济州府家中,这被告不到场,小的看这审讯还是延后吧!”
知府高升听了,冲着师爷挑了挑眼眉,暗示他做的好,于是便郑重的开口道:“堂下陆采青你可听着了,苗家老爷不再家中,出门做生意去了,你还是回家去等,等苗家老爷啊不!等苗荣凤回家,本官第一时间去拿人,到时立即通知你一同审理此案。退堂!”
“慢着!虽然我不知道苗家老爷在不在,但是这刘双柱已经被你们关押半月,是不是该放人了。”
“陆采青!你这顽固不化的女人,本官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你就在公堂上大发厥词,肉皮痒了直说,本官念你小小年纪,你却不领情,那就别怪本官无情了,来人!把这扰乱公堂的女人给我杖打三十关进大牢。”
知府高升终于坐不住了,忍无可忍的气愤至极,开始原形毕露了。
“不能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媳妇!”宋子羽在堂上大喝一声镇喝住堂下的衙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动手。
师爷见了,气恼道:“你们都是些酒囊饭袋,用到你们怎么这样胆小,就一个村野匹夫就把你们吓破胆了,给我押起来一起打!”
衙役听了,纷纷举起杖棍向二人走来。
陆采青见他们终于恼羞成怒,开口质问道:“怎么?这大堂之上还有两个知府大人不成,我还从未听说这师爷说话竟和知府老爷一样的有权威,看样子这小小的知府衙门不过如此,不过我把话搁在这,只要你们打了我,我绝对不会屈服,我会去上面告,上面不成就去京里,我相信总有一处会管,到时我就实话实说,这济州府堂堂的知府衙门,连问都不问,审都不审,就把原告打了一顿,还无辜关押死者的至亲。”
“等等!”高升兴许是被这陆采青吓唬到了,也或许是他怕惹事,现在的他是上面重点的考察对象,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取代,多事之秋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赶紧制止。
满脸堆笑道:“采青姑娘!你看看你,还真是铁骨铮铮,刚刚本官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决心,看你这样着急,本官还未来得及问你,不知道你和这陈家村的死者是何关系,竟然让你为了他这样尽心尽力。”
陆采青知道自己的话仿佛触到了他的痛处,应该是他怕事情闹大,那么就不好撕破脸,能和平解决最好。
陆采青想到这说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家女儿当初对我有恩,现在她卧病在床,相公又因此事病故,儿子被关大牢,所以我才要替她讨回公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法外容情
陆采青说道:“他家女儿当初对我有恩,现在她卧病在床,相公又因此事病故,儿子被关大牢,所以我才要替她讨回公道。”
底下听审的百姓们都打心里佩服她,原来这夫妻是为了报恩,不过这知府可不是什么好人,大家都替他们捏把汗。
知府高升拍着巴掌赞道:“采青姑娘好仁义啊!竟然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来申冤,真是侠义心肠,佩服佩服!不过这佩服归佩服,这刘双柱带其母扰乱公堂是事实,本就是要关押,任你姑娘在仁义,在侠肝义胆也不能罔顾大魏的律例,我也不能私自放人。”
陆采青听了,抬头问道:“高大人!那么民女敢问一句,怎样才能放人呢?”
知府高升听了,犹豫道:“这……扰乱公堂,又带其母击鼓鸣冤,扰乱滋事,按大魏律例本官也只是判他个笞刑责罚五十,监禁三个月而已,如今已经关押半月有余,还有些时日便可释放,采青姑娘还是回去等候消息吧。”
“不行!现在陈秀芬已经卧病在床起不了身,她心心念念的是儿子还关押在大牢,如果再不释放,她积郁成疾很快就会和父母丈夫相见了,恳请高大人网开一面准许那刘双柱回家,侍奉在母亲床前。”陆采青说的情真意切,就连身后的百姓都出声喊道:“苦命的女人就要死了,求求知府老爷放了可怜的孩子吧!”
呼声越来越高,知府高升看着心里记恨陆采青多管闲事,收了苗府的贿赂,关押刘双柱是苗家的意思,如今若是放了,对苗家不好交代,可是若是不放,现在的场面他却无法掌控。
就在为难之际,陆采青又从怀里掏出来村民的请愿书,双手奉上道:“高大人!知道这样做会让您为难,但是法律不外乎人情,这是陈家村五百四十八人的签字画押书,希望您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放了那不懂事的孩子。”
高升见了心里想着,这丫头真是有备而来,现在有了这百人请愿书,不放人就显得自己有点不近人情,只有放人,才能在这件事情博个好名声,上面也可以搪塞过去。
假意犹豫了半天,一拍手道:“罢了!就像采青姑娘讲的,律法还不外乎人情,如今有这五百多人的请愿,再不让他回去侍奉母亲,我这一州知府的父母官就真的变成铁石心肠了,放人!放人!带着孩子回去见他母亲便是。”
底下的百姓们听了,拍手叫好:“高大人!真是深明大义,刚正不阿的好人啊!刘双柱遇上伸张正义的好官了。”
坐在高堂上的高升听罢,觉得自己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悠哉悠哉的听着底下百姓对自己的称赞。
衙役去提人之际,底下的百姓就有人小声议论:“什么父母官!装装样子,图个好名声,打人的时候没见他是什么嘴脸,这丫头还真是能耐,竟然能做通全村人为刘双柱请愿放人,不过到底是年纪小,被这贪官算计了。”
“嘘……!小声点!你这是在府衙门口,竟说这话不要命了。”有人还劝他不要妄言。
“嗨!我这么大点小声,听不见的,我昨日还见到苗家老爷逛花楼,今日便出门做生意,骗骗无知丫头可以,搁我们大人,谁会信啊!”说完低声嘲笑道。
宋子羽常年打猎,练就的一双好听力,他低声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采青,陆采青其实也知道,怎么会那么巧,他们一来告状,苗荣凤就刚好出门,估计是高升用的缓兵之计。
看着刘双柱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陆采青赶紧上前问道:“双柱大哥!你还记得我吗?陆小四!陆采青啊!”
刘双柱抬眼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赶紧道:“是采青妹子!听刚刚狱卒说是姓陆的保我出来,我还当是谁呢?采青姑娘我娘可好?”
陆采青没有直接回答,说了实情怕他担心,说很好,刚刚在大堂上说他娘病入膏肓,现在反口不是自打嘴巴,所以只好沉默。
刘双柱见她不语,却误会了,情绪激动的问道:“我娘是不是不行了,我就知道这狗官收了人家好处,不会放过我娘!她是不是也挨打了,都是这个狗官,不为民做主,要他做这官老爷有什么用,你还我爹爹和外主父一家的命来!”
说完他就要往高升面前扑,被宋子羽牢牢的拉在胸前,怕他惹怒高升再被关进去。
“下面无知刘双柱!今日是我们大老爷开恩,有这陆姑娘带着陈家村五百多村民的请愿书你才得以被放出来,现在你若在这里大声喧哗,扰乱公堂,我家老爷还会继续让你在里面吃牢饭。”师爷站在下首对着刘双柱训斥道。
“关啊!你在关啊!我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到时候我看这五条人命到底会有没有人管?高升!你若不给我外祖父一家主持公道,我就是出去了,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刘双柱忍着疼痛,冲着知府高升喊道。
高升被他辱骂顿时气急:“好你个刘双柱!本官念你思母心切,准你回家侍奉床前,可是你这态度让本官如何放心,看样子你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反省比较好!来人啊!把人给我送回牢房,到期释放。”
衙役上来就要拿人,宋子羽一下子把刘双柱护在身后,好不容易自己的小媳妇又是下跪又是讲好话才放出来,怎么能因为几句辱骂就被带回,他心有不干,却无计可施,只得护在身后。
陆采青见状开口质问:“高大人!我们刚刚可是亲耳听到你说释放刘双柱,怎么一转眼就带回,您是济州府堂堂的一州知府,出尔反尔就是您的一贯作风吗?还有欺骗无知的我,我可是真真的听到底下有人说,亲眼看见了苗家老爷昨日还在吃花酒,您就是这样包庇凶手的吗?”
“放肆!谁准许你当堂质问父母官?是我太纵容你了吗?”
“您一个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说出去的话就该算数,现在却要把人再次关押,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个伸张正义的官老爷?你这样做就是假借审案名义向人家索取财物,依仗权势,欺压百姓,收受贿赂的贪官,今天你若是不把那苗家的苗荣凤拿到公堂受审,我们就誓不罢休。”
陆采青见刘双柱对高升的怨恨达到极致,话一出口就无法挽回,现在的情形就是要死扛到底,看他高升到底怎么处置。
刚刚的好心情又一扫而空,早知道结果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把陆采青二人关进大牢,免得生出这些事端,现在被一个乡下的无知村妇辱骂,自己还有何颜面在这立足。
他“啪啪”拍起来惊堂木,大声喝道:“堂下陆采青!你竟敢威胁本官,败坏本官的名声,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做,你个无知村妇,竟敢在公堂咆哮,我看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你姓什么了吧!来人!把这三人给我杖打五十,关进大牢择日再审。”
高升站了起来,恶狠狠的冲着一般衙役指挥道。
师爷也拍马屁的跟着喊道:“快点快点!浪费了半天时间,都被他们胡搅蛮缠的给耽误了,打!给我狠狠的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师爷,还没人敢顶撞我,不管她是男是女,她的嘴不是厉害吗?给我狠狠的打,看她怎么说!”
“谁敢!谁敢打我媳妇,我跟他拼命!”宋子羽护妻心切,把小媳妇护在怀里。刘双柱只会耍嘴皮子,到了真正的时候,傻眼了呆在原处。
堂下的看热闹群众不干了,说的好好的,只因人家死者家属气愤难平,泄愤了几句就要再关进大牢,因为那女孩说了实话,斥责了他几句就受不了,就要仗势欺人,有几个大汉不平纷纷欲上前救下那三个可怜的孩子。
高升一见事态恶化,只是小小的案件竟然升华到了官民冲突,这事就不好办了,事情闹大了,被上面知道了,自己的乌沙就难保了。
“不能打!不能打!他们只是个孩子!”堂下众人纷纷喊道。
高升赶紧吩咐衙役制止那几个情绪激动的大汉和身后蠢蠢欲动的百姓。
知府高升站在堂上把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也难消群众的怒火。
“打!打!给我拉下去打!本官从政多年,还没有被谁威胁过,就是这百姓也制止不了本官正常执法。”高升不顾场面失控,执意要给陆采青三人点厉害瞧瞧。
“慢着!从政多年并不代表你就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话音未落,只见从百姓身后让出一条道路,由另一伙官兵开道,从正中间走出两个人来。
头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身上穿着和知府高升一样的官服。
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陆采青看着后者,怎么有种面熟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四章 依法收押
后者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见他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
宋子羽见他突然欣喜道:“小媳妇!那不是在京城白家宴会上见过的通政使司马德祥家的二公子马飞翊!就是救你的马公子。”
陆采青快速回忆,一下子想起那个翩翩公子,也难怪自己对他记忆模糊,当时的情形搁谁都会惊慌失措,哪会在乎人家长相如何,何况人家是官家后代,又常住京城,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会想到日后还会再见。
而且那日的事情都是林怀瑾林大哥帮忙处理,自己就没有多余的心情顾及救人的马公子样貌如何。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堂上,就见一身边管事着站出来大声喝道:“静一静!这位是京城调派济州府的新任知府,周孺周大人!经查实上任知府贪赃枉法、克扣百姓,搜刮民财,经查实现以收受贿赂,聚敛钱财为由,革职查办!”
“高升!看清楚这是我家周周大人的认命文书,从现在开始,这知府府衙就由我们周大人正式接手,来人啊!把高升除去乌沙扒掉官府看押待审!”手下的官兵一看你就是训练有素,三下两下就把人拿住,师爷见状先还是躲躲闪闪,看着动真格的,就往人群里挤,被老百姓一起哄给推了回去。
马飞翊一见回手招来官兵一并把他拿下,周孺见大堂恢复了平静,抬眼看了看陆采青三人,才踱步走向了上座坐了下来。
马飞翊走过陆采青面前,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和那管事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身旁。
周孺听着乱哄哄的百姓还在讨论刚刚高升被抓一事,拍了拍惊堂木,开口说道:“本官初到此地,就赶上有人击鼓鸣冤,不知道所谓何事?”
陆采青心眼转的多快,一听就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要给自己树立好名声,借着此事要给自己做主,那就好办了,赶紧拉着宋子羽和刘双柱三人跪地磕头,她开口道:“周大人!今日是小女子击鼓鸣冤为陈家村村民陈春根夫妻申冤!”
一使劲便拉了一下刘铁柱的衣角,他在傻也知道这新官要给自己做主,便应声喊道:“周大人!我外祖父一家冤枉啊!”
只见马飞翊在周大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周孺便大手一挥喝道:“来人啊!去白云街三十二号,把苗荣凤捉拿归案。”
“是!”场上衙役见自家换了正主,初来乍到的官兵人生地不熟,这种抓人的差事还是由他们来执行好了,也好在新上任的知府大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衙役的首领带着几人前往苗府捉人,知府这才低头说道:“堂下三人先起来回话。”
宋子羽听了,赶忙起身把陆采青扶了起来,心疼不已,自打认识她以来,还没见她给任何人下回磕头,可如今为了给恩人父母洗雪沉冤,她竟然放低姿态,低声求和。
在等人期间,马飞翊低头在周孺耳边倾诉了许久,然后抬头看了看堂下的陆采青,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这时就听到堂下吵吵嚷嚷喊道:“你们这是疯了吗?我可是济州府堂堂的苗府老爷,你们家知府大人可是我的至交好友,等会我会让你们一个个跪着求我。”
“快走吧!大人还在堂上等着问话呢?”衙役催促的推搡着说道。
到了大堂,苗荣凤头都没抬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不屑道:“高大人!不就一些小老百吗?看把你急的怎么还把我请来了,缺钱你说,我付的起。”
“堂下苗荣凤!你仔细能看清楚了,如今坐在堂上的是京里直接调任的新知府周孺周大人!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周孺身边管事的大声喊道。
苗荣凤一听,顿时变了脸色,赶紧回头看见大堂之上的人一脸正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陆采青这才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罪魁祸首,只见他五十左右的年纪,眼微微下垂,显得非常的不安,眼角边布满了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瘦长的脸,下巴长的离谱,一看就是个吝啬的家伙,身上穿着绫罗绸缎没有一丝褶皱,说明他这人非常的讲究。
“见了周大人还不跪下!”话音未落,衙役上前,依旧像是和踹陆采青他们一样一脚踹跪在公堂上。
周孺见了,开口问道:“地下苗荣凤!今公堂上有陆采青状告你殴打讨薪的陈春根,以至于连同他妻子李秀娥加上其女婿刘大海三条人命,你是认不认罪!”
苗荣凤跪在地上,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看着眼前的形式,自己想要使银子也是无济于事,那就来个死不认账,于是开口道:“周大人!我冤枉啊!区区四两银子我苗家是拿的出来的,可是他陈春根无理取闹,拿了银子还耍赖,被我家下人轰了出去,死了就来告我,我可没伤人!”
“你是不认罪了!来人!把他家管家和当事人都带上来!”周孺大喊一声。
一会功夫就把二人带了上来,陆采青眨着眼睛,看着眼前事情好似预先就筹备好了,证人、证据一应俱全,到了最后,苗荣凤无法抵赖按大魏律法依法收押待审。
事情完结堂下百姓拍手称快,都群情激昂的说济州府来了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陆采青虽然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一来为陈家村的陈春根和刘叔沉冤昭雪,二来也安全的把刘双柱平安的救了回来,自己和宋子羽也安然无恙,这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她怎么感觉自己这样的举动是为他人博了好名声,为了他人做了嫁衣,心里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事情完结,也没有必要留在公堂,老百姓都三五成群的谈论着新上任的知府,称赞他的公正,陆采青和宋子羽搀扶着刘双柱慢慢的往回走。
这时候从府衙的大门急急的走出一人追上三人,宋子羽一见他就热情的说道:“马公子!没想到我们还能在济州府见面,真是有缘,上次多下你对小媳妇的仗义相救,今天又是你的帮助,才免于我们受皮肉之苦!”
马飞翊朝着宋子羽微微笑道:“宋公子客气了,出手相助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记在心里,如今这位刘兄弟没事了吧!”
刘双柱听到问自己的伤势,赶紧回道:“没事之后后背犯疼而已,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刘兄弟受苦了!我们家周大人那是清正廉洁的好官,来到这里,济州城的百姓有福了,大人派我来慰问受害者家属,不知道刘兄弟的母亲现在何处?”他把目光移到了陆采青的身上问道。
陆采青心里不舒服,不知道怎的,她就是对他不喜,好似刚刚开始对待白萧然的态度,最后白萧然还不是伤害了自家的四弟云歌。
他对她的提问,还不好不回答,毕竟这人救了她两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恩人,不说救人的目的如何,人家也是办的公事,便答道:“马公子随我们来就是了,刘婶住在比较偏僻的客栈,马公子不要嫌弃才好。”
马飞翊见陆采青终于开口回话,心里暗暗吐了一口气,就好像突然放轻松的感觉,陆采青见了,心里纳闷,自己和他说话有那么重要吗?
陆采青带着疑问,也没有继续和他讲话,便搀扶着刘双柱在前面走,只有宋子羽时不时的和他搭上几句话。
不远处就看见了那家偏僻的客栈,此时太阳已经偏西,眼看天就要黑下了,陆采青抬头就见宋子武站在客房门口,来回来去的踱步,显得十分着急。
宋子羽赶上前问道:“二弟!不是让你看着刘婶,照顾她吗?怎么不在屋里,跑到外面做什么?”
刘双柱强撑着身上的疼痛,以为自己的娘出事了,赶紧紧走几步上楼走进房间,这时宋子武才道:“大哥!刘婶没事!我是为你担心!你和大嫂骗我!刚刚店小二回来说你和大嫂丢下我,去衙门申冤告状去了。”
陆采青听了,拍了拍子武的肩头道:“不是丢下你,是给了你艰巨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我去看看刘婶,你和大哥好好聊聊。”
宋子武在陆采青面前永远暴躁不起来,现在的陆采青那在宋子武的心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对她敬服、对她钦佩还有尊重!所以大嫂说什么都是对的,现在他只气他大哥,有危险也不和自己商量。
马飞翊和宋子武打了招呼就跟着陆采青进了房间,刘婶已经在儿子进门的时候就醒来,陆采青和马飞翊进门的时候,两母子正在床头抱头痛苦。
刘婶见陆采青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外人,稳了稳心神,擦干了眼泪,才招呼着来人坐下喝茶。
马飞翊把来意说了之后,又代表周大人给刘婶一家十两银子作为讨薪的结果和补偿。刘婶捧着用生命为代价的银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吐露心声
刘婶捧着讨薪成功的十两银子,哽咽的说不出话。
陆采青上前劝道:“刘婶!如今我们去击鼓申冤也惩治了苗家的苗荣凤这个罪魁祸首,双柱哥也从牢里出来了,我们应该感到欣慰,他们在天有灵也会安慰了,您就别难过了!”
陈秀芬抬着泪眼,拉着陆采青道:“采青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和子羽那孩子,要不是你们甘冒杀头的危险替我去击鼓鸣冤,现在我还在自艾自怜,铁柱还在牢里受苦,双柱啊!快!快给你妹子磕头,以后要是你采青妹子有什么大事小情,我们娘俩义不容辞。”
刘双柱果真听刘婶的话,跪地就磕头,陆采青赶紧拉起刘双柱道:“哥!你别!我可受不起,再说这次也不光是我们夫妻的功劳,还有人家马公子和新上任的周大人。”
刘婶听了赶紧道:“对对对!还是采青提醒,我们一家最该感谢的就是周大人了,还有马公子!”说完就要下地跪地磕头。
马飞翊见了赶紧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您是病人,怎么能行如此大理,你的心意我代周大人领了,以后你就和铁柱兄弟好好过日子,一切都要想开些,好日子还长着呢!”
马飞翊又客套了几句,就和陈秀芬母子告辞,临出门的时候,对着陆采青道:“我可以和你单独聊几句吗?”
陆采青虽然感觉惊讶,但还是同意了,和刘婶说了几句就出门了,把马飞翊送到客栈的大门口,马飞翊回头看着站在远处的宋子羽眼巴巴的看着二人,便道:“宋兄弟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我只是和你简单的聊上几句,他就担心不已。”
陆采青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宋子羽,微微的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马飞翊看着她一侧的脸庞赞美道。
“马公子不是和我有话说吗?一会我还要回去照顾刘婶!”陆采青收敛了笑容说道。
“你不仅人美,心地还很善良!对一个一饭之恩的邻居就能这样挺身而出,仗义直言,我真的佩服你,佩服你身边有那么多真心待你的家人!”马飞翊开口感叹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采青挑起眼眉,有点不悦,说不上为何不喜欢和他单独说话。
“能听听我的身世吗?”马飞翊征求陆采青的意见道。
陆采青更是疑惑,便点了点头,马飞翊便开始讲述起自己的身世。
原来他爹爹是个正三品的通政使司,掌管接受内外章奏与臣民建言、控诉等事,相当于现在的国家信访局。
他为人小心谨慎,但是不甘于区区三品,想要巴结更高权贵却苦于无门,他家里有一妻和四个妾室,可他膝下只有两个男丁,一个是正室生的嫡长子,现任京中护卫营的侍卫长马飞龙。
还有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妾生的二公子马飞翊,他从小就在集宠爱于一身大哥的阴影下长大,大家的赞美声永远都是大哥怎么满腹经纶,怎么英明神武,他在父亲口里一句赞赏的话都没听过。
父亲的严厉管教,只因他是他的儿子,教导他让他学习琴棋书画,只为有朝一日为他所用,同样是儿子,差距一目了然,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他一直努力,不敢违背父亲的任何意愿。
就连这次到济州府来调查陆采青,都是他父亲的主意。为了能让马家结交到京城的林家,他把主意都打到无关的陆采青身上。
马飞翊却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从父亲托人,把自己安排在周孺大人身边起,他就知道自己爹爹一定是想让自己攀上陆采青,继而接触到白家或是林家。
提前到了这里竟然让他查到济州府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击鼓鸣冤案,里面竟然和陆采青有着一丝联系,他猜想帮着周大人把事情办好才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也许能接触到陆采青也说不定。
没想到果真如自己所料,只是没想到的是击鼓鸣冤的正主是她陆采青,他佩服这个胆大的女人,十分欣赏她的勇气,通过和她言谈,他聪明的察觉了她发现了自己的意图,故意接近,还有早有预谋,为了抵消她对自己的误解,所以他据实相告,希望能消除对自己的偏见。
陆采青听完他的叙述,知道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如若他不是一个男丁,他的父亲根本不屑有他这个孩子,这就是古代重男轻女的典型家庭,不过他活在自己大哥的阴影下,还能保持自我,也纯属不易,不管他背负着他父亲怎样的嘱托,他还对自己从来没有恶意,那么不触犯他的利益,这个朋友还是可以交的。
“你为何要告诉我实情,你可要借着对我有恩的关系接近我,也可以攀附到你想要结交的林怀瑾?”陆采青直来直去的想要听他如何辩解。
“采青姑娘!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防备,在白府后花园的时候,我犹豫、我迟疑是因为父亲临出门时的警告,让我不多事、不惹事!我记在心里是因为我清楚到白家客人们的身份是我一个小小通政使司家里不受宠的儿子吃罪不起的。”
“但是你受不了良心谴责,你还是管了。”陆采青替他说道。
“但我既然管了,就绝不后悔。”马飞翊坚定的说道。
“这次有备而来,虽说我早就在场,但是我在等,因为人微言轻幸好周大人及时赶到,我才有发挥自己的作用,虽然是我早有谋划,但是我还是不后悔!做事就要高瞻远瞩,没有把握我绝不出手,不但救不出二位,还会让自己限于困境。”
“我懂!谢谢你的坦言,我也听出来那是你父亲的交代,于公于私你都必须这样做,我也佩服你的原则,不过我想你对自己父亲有那么深的成见,为何还要听他摆布?”陆采青疑惑的问道。
“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怎么说我也是马家的一份子,既然他希望我出人头地,那么我就要奋发图强,不过不是为他,是为我和我的母亲,终有一日我要是发达,她就不会再在马家抬不起头,我会让她抬起胸膛做人,所以我要努力,就从济州府做起,我要做出成绩给他看,不是捧在心手心里的人就会终成大器,是金子就有发光的一天,不管三年五载我会为自己的目标努力。”马飞翊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目标就在眼前。
陆采青听了他远大的报复,突然觉得他在夹缝中生存,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安全最重要,他在公堂上的预谋也变得微不足道,但是这样有远大目标的人是不会太看重友情,都是各有所需罢了,既然他的远大报复实在这里,那么对于百姓是有益无害的,做朋友有有何不可。
想开之后,陆采青终于露出笑容道:“马大哥!既然这样我们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很多,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帮助你的。”
“真的吗?出去姑娘!你不怪我在公堂上早有谋划,对你别有居心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马飞翊显得异常激动的问道。
“你是情有可原,我原谅你了,而且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自从在白府你见义勇为,违背你父亲的意愿的那刻起,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陆采青轻松的说道。
“说来我还有点惭愧,在白府那时确实是遵循了我自己内心,救人无悔,就算回去遭父亲训斥也是心甘情愿。在这公堂恕我是有私心。”马飞翊惭愧的低下了头。
“马大哥!于公于私你都不需要惭愧,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其他的就都无所谓!”陆采青义正言辞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人的感情还是不由自主,一来我受父亲之托查你家事才无意收罗了证据;二来我想在周大人面前立功,虽说他是父亲举荐,但是我想靠我实力说话;三来我真的很想摆脱家里,既然出来我就不想再回那个没有温度的家,等我发达我会接我母亲出来,这就是我真实的目的。采青姑娘!你不会怪我自私自利吧!”马飞翊小心谨慎的说道。
“谢谢马大哥对我的坦白,只因你我不熟,没有过命的交情,放在我身上我也会顾全大局,放心不怪你!”陆采青安慰他道。
“那我就放心了,其实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没有一个真心朋友,也不知道过命的朋友是怎么相处,所以我真心珍惜和采青姑娘的友谊,非常紧张,让你见笑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住在府衙,有事派人去叫我,随叫随到。”
陆采青见他高兴的像个孩子,就微笑着点头应下,他随即高兴的转身离开,陆采青看着他开始还有模有样的走着,后来应是觉得无人看着就蹦蹦跳跳得离开了,像是吃着糖果一样高兴。
陆采青觉得不管他是虚情假意装出来的也好,是真心实意结交,还是有意的想要巴结权贵,总之他的出现对自己绝对没有坏处。
第一百七十六章 推拿手法
陆采青看着他滑稽的动作摇了摇头道:“还是二十岁的孩子,都是旧社会的后宅恩怨抹杀了多少少男少女的童真。”
“小媳妇!你在感叹什么?别忘了你才十二岁?就感悟起人生来了,他可是比你大了好几岁呢?”宋子羽趴在她的耳边说道。
陆采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娇嗔道:“十二怎么了,十二照样办大事。”
“好了知道了你厉害好吧!回去吧!刘婶急着要回老家,你去劝劝吧!”
陆采青听了,不在和他玩闹,赶紧往回走,来到房间就听见刘婶在斥责自己的儿子道:“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我们如今也状告成功了,你爹和外祖父他们也安息了,我们就该回陆家村了!”
“娘~!等你身体好了再回。”刘双柱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只得这样安慰道。
陆采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以前是一个人什么也不用想,现在儿子回来了,就事事要精打细算。
陆采青一抬手说道:“双柱哥!你去旁边让宋大哥给你上点药吧!这些日子在里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再让店小二做点好吃的,你一定饿坏了。”
宋子羽赶紧拉着刘双柱走了,他想小媳妇一定会劝解刘婶的。
陆采青目送他们离开房间,才坐在床沿道:“刘婶!你这样着急回去,我双柱哥会担心的,而且你这身子根本承受不了马车的颠簸,所以还是把病养好再说吧!”
“采青啊!之前我是一个人,人家客栈老板还免了我的店钱,现在我要把病养好再走,那得多少钱,我们一个小门小户的小老百姓那住得起这客栈啊,我们不能花这冤枉钱。”刘婶有气无力的说道。
陆采青听着她说的也有道理,平头百姓怎么能长期住在客栈,要是回陆家村那少说也得个小半月,刘婶身子肯定受不了,那干脆跟自己回家算了,家里还有娘和她同辈,还可以开解开解刘婶,到时病好了,再送回陆家村,若是想留在陈家村可以住在自己的娘家,刚好那里已经空着了。
把这个想法跟刘婶一说,刘婶听了,坚持要回自己娘家去住,陆采青好说歹说,才说服她等病好了就让她去娘家居住,就让她在病中的时候,让自己照顾尽尽孝心。
当晚大家住在客栈,第二天一早,陆采青让子武跑腿去林家当铺找刘管家把答应村长的事情跟他说了,让他在林怀瑾回来的时候帮帮忙。
吃过早饭,陆采青带着刘婶母子对客栈老板千恩万谢之后,坐上牛车回到陈家村。
刘婶一路还在坚持要回自己娘家,陆采青怕她睹物思人,病情得不到好转,便坚持把他们带回自己的家。
牛车刚到家门口,里面的人就接了出来,宋子飞老远就跑到牛车跟前,这次打量着每个人,见大家都安全回来,心里才真正放心。
夏大娘见陆采青把陈秀芬接到家中甚是高兴,陆采青便把陈秀芬母子让到了夏大娘母子的对门,幸好白萧然不在,要是知道自己的房间被人霸占,又是要叽叽歪歪的牢骚不断。
自打刘婶住进来,夏大娘便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本来陆采青想要报答刘婶的恩情,这一天功夫下来,什么也没捞到,就连说话机会都少之又少,不过她倒是也很安慰,毕竟夏大娘也只大了刘婶几岁的样子,两个人在一起有共同话题。
刘双柱到了这里什么都感到新鲜,虽然自己家里也不缺吃少穿,但是在这个大家庭里,他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这里只有子羽和子武是哥哥,剩下的就是弟弟和妹妹,他们对他的到来感到非常的开心,没有因为自己是外来人感到排斥。
他见识到了新鲜的洋井,深深的地窖,家里养着那么多的鸡鸭,还有鱼塘的新鲜大鱼,品种繁多他见都没见识过,那一片美丽的荷花竞相开放,他真的非常喜欢这里,把自己所见所闻讲给自己娘听,然后想留在陈家村,这样就可以时常来帮采青家的忙。
刘婶听了,也动了留在陈家村的心思,如今刘大海走了,他家也没有了亲人,就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在哪不是个家,她们搬到这里,还可以时常来窜个亲戚,家里房产一卖,到这买上两亩田地也一样可以过活。
陆采青听了他们母子的想法非常高兴,她眼前的事情很多,回来之后便去看望了陈氏,陈氏还是阴阳怪气的数落陆采青又捡个娘回来养老。
陆采青只是笑笑不语,由陶婶在中间和稀泥,两人之间好似缓和了好多,陈氏已经在自家走路,已经来去自如,便对陆采青道:“以后不要一天到晚来这报道,你家里忙就别来回跑了!”
陆采青听了,心里觉得这老太太果然良心发现,现在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便回道:“知道了!有陶婶在,我一百个放心。虽然忙,可是来这习惯了,你若是不让我来,就好像少做了一件事一样!”
陈氏听了,冷声调侃道:“你就劳碌的病,让你家歇着是为你好,你还犯贱,活该受累!”
“我愿意!谁叫你是我陈大哥的亲娘!若是旁不相干的人,求着我,我还不去呢?”陆采青高兴的说着。
陈氏一听到陈明的名字,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陶婶赶紧说道:“看看!这样相处多好!两个人还彼此关心,让他们泉下有知的的人也好好安息,对了采青!那陈家的闺女母子就一直住在你家,住哪啊?你家里也不宽敞?”
陆采青听了回道:“就住在我娘的对门,她现在失了双亲,又没了丈夫,双重打击之下就病倒了,儿子到底不如女人细心,我娘在照顾她呢,等她好了,她就留在这里不走了,家里不是还有娘家的老房子,收拾收拾就留在这里了。”
“留下也好!回去陆家村也没了亲人,在这里管咋地都是熟人,毕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娃,家里有大事小情都是会伸把手帮衬不是。”陶婶分析着她的想法。
“就是这么想的,他们母子也够可怜的,在这里也有个照应。”
“就你们心好,人家娘俩领不领情还不一定呢?没事早点回去吧!家里还有病人侍候,别到时候自己累出病来,我可不会去看你。”陈氏听着他们二人说话没完没了就开始撵人。
陶婶听了呵呵直乐道:“好了采青!赶紧回去吧!你看看她知道心疼你,怕你累着,让你回去早点歇息呢?”
陆采青听了看了看陈氏,陈氏不好意思反驳道:“我可不是心疼你,我是嫌你在这里磨磨唧唧,影响我休息。”
“口是心非!行了采青回吧!别累着自己,事情永远也干不完,听话回去多休息。”陶婶关心的劝道。
陆采青起身道谢之后就走出了房间,回到家里,吃了晚饭和刘婶打了招呼闲聊了几句就回屋了。
她确实是累的够呛,家里家外的大事小事总要管上一管,家里刘婶病着,着子武去请了李村大夫,熬药喂药她一人包了。
荷塘种植了一个多月,还要注意荷花的保养,荷花苗的肥料以磷钾肥为主,如土壤较肥,则全 年可不用上肥 而鸭粪是最理想的肥料。
她还让人往河里人撒上大量的草木灰。草木灰可杀死地下病虫与病菌,保护种子、根、茎,减少病虫害,防止立枯病、炭疽病的发生,施草木灰而且还有防治根腐病的作用。
陆采青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屋一下子就爬到了炕上,再不想起身,这两日以来,先是大闹公堂差点被打关押,再是接回刘婶母子,又是一顿的施肥,累的她现在就想大睡一场,什么都不想。
她忽然觉得自己身后有一双手,慢慢的给她按摩,在她的肩膀处轻柔的捏动,宋子羽坐在她的身旁,轻声说道:“小媳妇!辛苦你了!”
陆采青听了,知道他心疼自己,就任由他胡乱捏,自己则不愿动弹,肩膀捏完,他把手握成空拳,在肩部和手腕部通过手臂来回叩击起来。
陆采青知道这种手法具有疏通气血,消除疲劳的作用。好奇驱使下,转身抓着他的大手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突然会这些推拿的手法?”
宋子羽脸红红的,低着头道:“今天李村的大夫来给刘婶看病,我私下里偷偷的询问了解乏的推拿手法,我看见你这几日忙来忙去,然后还老是捏脖子捶腰,我就心疼,大夫说了,每天晚上给小媳妇按摩,白日里就不会腰酸背痛,很管用的。”
陆采青听了心里非常感动,身体上的乏累一下子被感动代替,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于是情不自禁的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眨了眨那天真的眼睛说道:“宋大哥!你真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也是最心疼我的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恩爱缠绵
陆采青情不自禁的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眨了眨那天真的眼睛说道:“宋大哥!你真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也是最心疼我的人。”
宋子羽被她这可爱的模样吸引了,但是心里却克制不要有非分之想,不然她会误会自己学这推拿只是为了取悦她而已,那自己的心思就真的不纯了。
“好好趴着别乱动!我再给你按一会,你就可以解乏,明天事情咱先放放,休息一天再说。”宋子羽拉开她的双手轻轻的搬动着她的身子劝道。
陆采青转身又趴在了炕上,宋子羽脱鞋上炕,跪坐在她的身旁继续按摩,就听陆采青说道:“休息怎么行?明早我们就动身帮着子飞继续求学,我们都已经断了两天了,要是再不去,杨怡保就是在好奇,也不会收一个半途而废,没有原则的学生。”
“你也说了!都断了两天了,就在休息一天,也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那两天确确实实是有事,情有可原,可休息一天就说不过去了,杨太傅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之前做的……就都……没用了……!”
“那你这忙前忙后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小媳妇!要不然明天就由我陪着三弟去好吗?”宋子羽边推拿边等着回答,希望小媳妇能同意,等了一会还没有回应,他低下头一看,小媳妇和自己说着话竟然睡着了。
难怪刚刚和自己说话,后面越来越模糊,都怪自己大意,她那么累却还在担心子飞!他停止了推拿,把被褥铺好,又轻轻的把她的鞋子脱下,抱起她的时候,他才发觉原来小媳妇这么轻,一定是这段时间没有吃好睡好,又累瘦了。
心疼的把她刚进被窝,脱掉外衣的束缚,见她一个转身钻进了自己的胸口,他哑然失笑道:“你这小磨人精,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不过看在你这些天劳累的份上,就饶了你。”
说完情不自禁的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自己看了看天色,把自己的外衣脱掉,想着难得小媳妇睡的这么香,不要吵她,自己没有大幅度的脱衣动作,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自己也躺下来把她搂在怀里安心的睡了。
陆采青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回忆起宋子羽最后的话,她努力回忆着,好像他说要自己带着子飞去陶家村。
她猛地做起,幸好天还没亮,摸摸身边的被褥还有余温,叠好被子刚想下地,就见宋子羽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道:“小媳妇起来了!我本来还想叫你,你就自己起来了。现在早晚天凉,就想着起的太早给你用热水洗脸舒服一些。”
陆采青挪蹭到炕沿招呼着宋子羽道:“宋大哥!你来!”
宋子羽纳闷,本来他是想和三弟早早就起床,让小媳妇在家休息一天,可是右一想,以小媳妇的为人,就是不用他去陶家村,她在家也会有别的事情做,还不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呢。
宋子羽把脸盆放在洗手架上,帕子搭在上面,疑惑的走到炕沿边问道:“小媳妇要做什么?在这说就行了,干嘛还要……!”
陆采青见他还有一点距离,但是扑上去不至于掉在地上,就像起飞一样,一下子挂在宋子羽身上,道:“宋大哥!你对我真好!”
“哎呀!”宋子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要是自己一个不注意,她还不得掉在地上,幸好自己身强力壮一下子接到她,但还是向前移动了两步,因为她的身子虽然挂在自己身上,双腿还是跪在炕沿上。
“怎么一大早就给我这样的惊喜,吓死我了。”宋子羽假意责怪她道。
“我是看见你进门高兴的,宋大哥!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陆采青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
陆采青越来越觉得自己找了个大暖男的丈夫,他虽然不会甜言蜜语,但是他却以实际行动证明着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你呀!越来越像长不大的孩子了。”宋子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说她天真活泼,她有时却像个十足的大人,可说她像个中规中矩的大人,她还有时候特像一个孩子,就像现在,这村里的媳妇哪个会像她这般,一大早就撩拨自己的男人。
“下来!洗脸吃饭,我们要出发了。”宋子羽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她相公,可以以命令的口吻教训她。
“我不!我不下来,这样子挂着舒服!宋大哥!你说我们一辈子就这样恩爱好不好!”陆采青天真的说道。
“好好!你先下来,我就答应你,娘他们都起来了,等着我们吃饭呢?”
“你敷衍我,你不爱我了,我不吃了,你去吃吧!”说完就往炕上缩,宋子羽哪容得她这样胡闹,一把把她拉回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媳妇不要闹了,我们吃完饭还要去陪着子飞去求学,乖乖听话,洗了脸咱就出去吃饭。”
“那你说!你爱不爱我?”
宋子羽疑惑的看着小媳妇,心里纳闷这小媳妇是做什么不好的梦了,难道梦里自己不爱她了,所以才一大早起来就缠着自己,不过这种感觉真的不错,说明她现在很依赖自己。
陆采青见他半天不回答,就生气道:“我就知道,你心里烦我,不爱我了。”
“胡闹!谁说我不爱你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你是我今生最爱。”宋子羽被她逼迫的不得不说出心里话。
陆采青听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也爱你!”说完在他嘴上快速的献上一吻。
“洗脸吃饭去喽!”陆采青偷香成功,心情大好,准备下地穿鞋,却被宋子羽一下子捞到牢牢禁锢在自己身前,戏谑道:“一大早就为了这四个字,那怎么成,我也是个男人,你这都忘了吗?”
陆采青觉得他的话里有话,心虚的说道:“宋大哥!我只是确认一下嘛!你之前都是以行动证明你爱我,可是我也是女孩子嘛!想要听到自己相公亲口说我爱你才算数,现在你说了,我就开心了。”
“可是我现在却憋的很难受,小媳妇不如你再帮我解决一下好不好?”宋子羽说完又故意把她身子往自己身前贴了贴。
此话一出,陆采青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本来一大早就看见宋子羽贴心的帮自己打热水,心里感动的同时,还想得寸进尺的想要他把关心的话说出来,这样一个大暖男大帅哥天天陪着自己,怎么能就只是默默为自己做事,爱要大声说出来,所以才这样撒娇耍无赖的骗他说出口。
她却忘了,男人早起体内雄性激素分泌比较旺盛,自己怎么忘记这个了,这不是自作自受,在她脑子飞快地旋转的时候,宋子羽的大手已经带动自己的小手律动起来。
她脸红心跳的说道:“宋大哥!娘还等着我们吃饭!”
陆采青说话的声音随着手上的动作显得颤抖无比,宋子羽调侃的语气说道:“不急!很快的,一会就好!”
陆采青这个悔呀,一大早就起幺蛾子,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刚想又找借口,却被宋子羽一个机会堵住了自己的嘴。
好了!这下连找借口都省了,房间内只听到二人喘息的声音,也不知道宋子羽什么时候,大手在她衣服里游来游去,陆采青也习以为常,只要他高兴就好。小手早已酸麻,要不是他大手带动早就已经不想挪动半分,忽然一只手爬进自己的私处,一下一下的撩拨,这下陆采青不淡定了,另一只手使劲的拨动道:“别!宋大哥!求你了别动!”
“怎么!不高兴吗?是你一早撩拨我的,马上要吃饭了,一会在不出去,娘可要进来了,别乱动你好好配合一会就好!”
陆采青脑子翁的一下,想要阻止却怕他一时半刻不好,不阻止,自己都听见自己丢人的喘息和*声,手上加快了动作,陆采青在又羞又压抑的情绪中,听到了宋子羽一声低沉的吼叫声,心里知道他到了。
这下可以把他的大手拉出来了,可是他却也想自己舒服,终于胳膊拗不过大腿,自己在他的帮助下成功的释放,陆采青无力的捶打他的胸口:“你好坏~!”
宋子羽傻呵呵的笑道:“小媳妇也很喜欢的。”
“不理你了!你个大色狼!”陆采青羞羞的穿上衣服,下了地,宋子羽赶忙现殷勤,帮她洗脸擦脸,陆采青整个过程都是羞羞的不敢看他,惹得宋子羽一阵好笑。
吃过早饭,带上吃食就赶着牛车再次出发了,一路上,宋子羽高高兴兴的哼着不知什么调,惹得子飞好奇的问道:“大哥!你今儿怎么这样高兴,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拿来和自己兄弟分享,好让我也跟着开心开心!”
陆采青心知他高兴的是什么,可是被宋子飞这么一问,突然想起一大早上二人恩爱缠绵的画面,脸烧的像熟透的苹果。
第一百七十八章 跪地救人
陆采青心知他高兴的是什么,可是被宋子飞这么一问,突然想起一大早上二人恩爱缠绵的画面,脸烧的像熟透的苹果。
宋子羽也是觉得在小孩子胡乱打听不好,便训斥道:“小孩子家家瞎打听什么?”
宋子飞嘟囔着说道:“谁小了,我今年都是十岁了,你为什么高兴,我打听打听都不行了!”
“好了好了!我是在想要是这一趟去求学,杨怡保要是直接收了你该多好啊!”宋子羽现在也能在自己的弟弟面前胡掰,偷眼看了看小媳妇,见她故意不看自己,心里还是美美的。
到了陶家村,距离杨怡保家里还有一段距离,就听一阵阵小孩子的求救声,宋子羽勒停了牛车,仔细一听,是个小孩子的哭声,口里好像喊着:“救命!”
陆采青和宋子飞二人也随后听到了喊叫声,陆采青赶紧让宋子羽把牛车拴在旁边,三人下车循声而来,就见前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大的四五岁站在原地哭喊。
这时也有大人们闻声赶来,大家把两个孩子围在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采青三人赶到跟前,才听明白小孩子叙述,小的孩子是他弟弟,二人在院子里打枣,出来玩的时候,小弟弟就倒地不省人事了,他才大声呼救。
陆采青挤到前面,一看地上平躺着一个小孩子也就三岁左右,嘴里塞满了枣肉,脸色发白,呼吸困难。有的老人扶起他立即使劲拍打小孩背部,试图让孩子把食物吐出来,可是没有效果。
有人提议让孩子喝点水,把东西冲击下去说不定会好的,孩子这是被枣噎到了,陆采青听到别人说的办法,心里想这不是胡闹吗?记得以前有个同学姐姐家的孩子就是吃东西呛到气管里,她还和自己说了急救方法,现在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一样的情形。
如果被呛到气管,那么喝水就会很危险。正在想着就已经有人把水端来了,就要往孩子嘴里灌,陆采青见了,着急的来不及解释,就把水瓢扒拉到一遍道:“孩子情况不明,不能灌水,你们村上没有大夫吗?赶快喊出来叫人啊!”
“我看见早上大夫被邻村的人接走了,到现在没回来!”一个村民着急的说道。
“哎呀!你是谁呀?别耽误我们救人,你个小小的女娃懂啥?快让开!”说完端水的那个大姐还推了陆采青一把。
陆采青幸好被身后宋子羽两兄弟扶住才避免了摔倒,宋子羽拉着陆采青道:“小媳妇!先看看!万一救过来呢?”
也不容陆采青阻止,那个大姐已经把水给孩子灌了下去,这时候孩子的母亲应该是听到了孩子出事了,就趿拉着鞋跑了出来,一路哭喊着喊道:“小二啊!就一会的功夫,你怎么就成这样了,小二啊!”
跑到近前,就看见地上的孩子软塌塌的处于昏迷状态,听到人家说是被枣噎到,紧张之余抢过水瓢就往小二嘴里灌,孩子一点苏醒迹象都没有,她急道:“陶叔呢?陶叔呢?”
“别急!小二娘!陶叔早上就被人叫走了,还没有回来!”
“哎呀!老天爷啊!快救救我的小二,他还那么小!你可不能收走他呀!”小二娘喊的撕心裂肺,让站在旁边的老人和妇女看的跟着着急。
忽然端着水的大姐一把拉着陆采青道:“小二娘!这丫头兴许能救孩子,刚刚是她阻止我别灌水的。”
陆采青也没推脱,自己也不是学医的,但是自己毕竟学过医学常识,还有这个急救方法,就孩子要紧,耽误下去孩子肯定会丢了性命。
陆采青蹲下身子,一手捏着孩子的下巴,另一只手就伸到孩子的嘴里,现在必须要把孩子口腔里的枣肉清除干净。
小二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有人帮助,她也就只能配合,还不停的问道:“姑娘管用吗?掏干净了就管用吗?”
“试试吧!怎么也比坐以待毙强!”陆采青不看她,依旧伸手一下一下的往外掏。
小二娘一边抱着孩子一遍念叨:“姑娘!你若是救了小二!我们一家人都会感激你的,姑娘你行行好,救救我的小二!”
“闭嘴!我不是大夫!宋大哥!拉走这个大姐!不要让她耽误我救人。”陆采青被她吵的实在是心烦,她要救人就得争分夺秒,不容其他人打扰。
宋子羽一个用力就把孩子抢过来,递给子飞,自己则拦在小二娘身前,不让她打扰救治。
陆采青见孩子嘴掏干净,就命子飞再其后背使劲怕打,试图让孩子把更深处的食物吐出来,可是没有效果。
陆采青见这种催吐方法不管用,此时的孩子出现面部青紫、呼吸困难、脉搏微弱等生命体征现象,陆采青觉得不能再等了,于是她曲起双腿,用膝盖抵住孩子的心窝,孩子面朝下,头低脚高,让宋子飞扶稳孩子,然后拍打孩子的背部,几下之后还是无法吐出。
她又将孩子从后面抱起,头朝下,用拳头抵住孩子的心窝,从下往上快速推压,这就是那个同学教的简便有效的解除气道异物阻塞的急救方法,也叫做“腹部冲击法”。
做了几个回合,就在小二娘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小二竟然奇迹般的轻咳了几下,青紫的脸色也慢慢变得发白,嘴唇也恢复了往日的颜色。
宋子飞赶紧把孩子倒过来,双手递给孩子的母亲道:“大嫂!孩子给您!”
宋子羽赶忙上前扶起自己的小媳妇,问道:“怎么样累了吧!”
陆采青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她也被吓坏了,心里想着刚刚要是救不活孩子,还会落得一身的埋怨,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下次还是少做,不过当时可没想这么多,想归想,要是时间倒回,她想还是会奋不顾身的救治,做了就不后悔,给自己加油!
大家都夸赞陆采青人小本事大,小二娘领着两孩子千恩万谢,弄的三人都不好意思了,灰溜溜的逃走了。
后来有人才在人群中说道:“那三人好像是来杨老先生家拜师的,就是那倔老头不收,人家可是诚心诚意来的,都来了好些日子还没放弃。”
大家都夸赞三人,坚持不懈,一定会求学成功的。
三人走了之后,根本不知道大家在议论什么,来到杨家门口已经快到了晌午,陆采青又和宋子飞二人来到门前,这次王伯开门很快,问道:“采青姑娘!你们怎么几天没来呀!我家老爷可是很生气,说你们没有长性,没有原则,再来的时候就打发我让你们直接回去。”
宋子飞听了,急道:“王伯!我们不来是有原因的,我采青姐为了恩人一家昭雪沉冤差点都回不来,我们一得空就马上来这里,杨太傅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的不给我们机会。”
“子飞!怎么能这样说杨老先生,确实是我们没有坚持,王伯您回去告诉杨老先生,我们休息一会就走,不会耽误他休息。”陆采青刚刚忙活了了大半天,又来这里求学,实在有点吃不消,也不和王伯多说,转身就回到马车,她现在就想安安心心的睡上一会。
陆采青睡觉之前还是照例给二人留了一道奥数题,依旧是没有公布正确答案,王伯很是好奇,为什么老爷不让他们进门,却要自己和他们接触,看看她教学的难题又是什么?
趁着陆采青休息的时候,他还和宋子羽聊起了刘婶的冤案,王伯打心里佩服这个年纪小小,柔弱的女子,竟然是这样的知恩图报,伸张正义的奇女子。
陆采青小憩了一会,看见王伯还在,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道:“让王伯见笑了,也不知道这身子怎么就这样不禁折腾,竟然在前辈面前失礼了。”
王伯笑了笑,道:“采青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儿不用起大早,天亮出发即可,晌午我家老爷才钓鱼回来。”
陆采青听了面带微笑道:“谢谢王伯体谅!我们知道了!”
三人收拾好东西,照例给他们留下了蝴蝶馒头和面筋凉皮。
王伯目送着三人离去,才回屋来到老爷的房间道:“老爷!您这次真是误会他们了,他们这几天没来是去济州府击鼓鸣冤去了。”
黑子站在一旁听了,瞧了瞧窗外,有点不敢相信,他们三个看起来年纪轻轻没有一个胆大的人,怎么做这鲁莽的事情。
杨怡保坐在书桌前,眼眉一挑问道:“他们亲口说的?”
“当然!那位陆采青姑娘照料了恩人一夜,昨日回来又在家里照顾病人,又干农活,今天看着十分疲惫,一点没有前几日那灵动的神情,我这个老头子都看着心疼。”王伯为他们鸣不平道。
“哦~看来她的能耐还挺大,既然她那么有能耐,就好好教到小叔,还来我这里求学做什么?”
“老爷!人家采青姑娘说了,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的,而且她又给那两小子留了什么奥数题?”王伯想了想哪些新鲜的词汇,生怕叙述错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用解释
“老爷!人家采青姑娘说了,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的,说她教的哪些不实用,跟着您学才长知识,而且她又给那两小子留了什么奥数题?”王伯想了想哪些新鲜的词汇,生怕叙述错了。
“算她还有自知之明,题呢?”杨怡保洋洋得意的问道。
“这呢?我怕记不住,让那小子给我个纸笔我悄悄记下来了!老爷我还擅作主张做了件事?”王伯看着老爷今天气色不错,边试探着说道。
“什么事你说?”杨怡保看着题眼里就无其他的。
“我看那采青姑娘脸色不好,多日劳累竟然在牛车上睡着了,我就擅作主张让她们晚点来,告诉了老爷的行程,在老爷回家之前到这就好。”
“他答应了?”
“他们什么都没说,还是照例送了饭菜,然后赶着牛车回去了!”王伯拿不准老爷打我脾气,想着既然不想收徒,那么人家爱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老爷兴许不会在意的。
“想要投机取巧,心思都用在旁门左道上了,你去注意点,明天他们要是按你说的,就不用再搭理他们了,你出去吧!”杨怡保抬头看了看外面,然后继续低头研究那道题。
陆采青顶着炎炎的日头回到家里,空手数着日子,这一整个夏天过去了一场大雨没下,就是下了小雨也是连地皮都没湿透,要不是这里有条河,庄稼早完了。幸好家里挖了河渠,要不然这花了高价买的土地就打水漂了。
闲来就在自家地转悠,地里眼看着就要到挖红薯的时候了,红薯既然预定出去,那还要找林怀瑾来地里回收才行,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来到荷塘,里面新鲜的大鱼也长的又大又新鲜,她家的鱼鱼鳃鲜红,鱼眼清晰明亮,鱼背部有弹性,一看就十分讨喜,一定会卖好价钱。
一池荷花眼看就要开败,拳头大的莲蓬就出现在荷叶中央的缝隙,不仔细看,还真的忽略了它。
莲蓬头碧绿碧绿的,像女孩子穿的莲蓬裙,远看莲蓬更像一个铃铛,还像浴室里用的花洒,更像房间里用的吊灯,近看莲蓬的脸,好像有一只只眼睛。
完全成熟的莲子太硬,太苦,最好吃的是不老不嫩的莲子,脆生生的,一股淡淡的清香,一丝淡淡的甜味。
陆采青信手摘下来一个离河岸近的莲蓬,将它掰开,胖嘟嘟莲子就露出来了,用手把莲子一颗一颗的取出来,把莲子外面绿色的外皮去掉,白色的部分就是生吃起来,真是又香又甜。
陆采青顺手又摘了几个拿回家,给那几个小猴子尝尝,看望了陈氏的时候,又把莲蓬给了她两支,让她和陶婶尝尝鲜。
回到家的时候,和子飞他们一说,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扒开吃了起来,幸好陆采青手快,还留了一支,她想着给刘婶做个莲子绿豆粥来喝,病人最喜欢喝粥,而且这粥清热消火。
她将莲子、绿豆在清水里面充分浸泡后,然后起灶生火,一起下锅煮,大约一个时辰后可以根据个人的爱好的稀稠加入适量的大米,然后再熬一个时辰。
掀开锅的一瞬间,米香夹杂着莲子绿豆的香气,让人忍不住直流口水。
端给刘婶喝的时候,她激动的眼含热泪,道:“采青啊!不要为我浪费银子,我这身子不金贵,普通的饼子野菜就可以了,你这一天鸡鸭鱼肉的把我养的,明病好了,就不会走路了!”
夏大娘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陆采青便笑着说:“娘啊!这还不明白,刘婶是怕把自己喂胖了呗!”
夏大娘听了也跟着直乐,陆采青晚上和宋子羽商量,求学固然重要,但是家里的活不能耽误,鱼塘的鱼到了收获的时候,就要打开市场去销售,鱼的亩产量很多,那么销售的渠道就是要往个个酒楼菜馆里面送,这就必须要先去城里探探路。
那么既然白萧然的酒楼是济州府的最大酒楼,那么就去他那试试看,顺便在把鸭子销售出去,陆采青越想越高兴,这样一来,卖了鸭子和鱼,这半年来就看见成效了。
陆采青睡觉时都笑出声,第二日依旧是天没亮就起床,吃了早饭就上路了,陆采青估计这杨怡保那也快有动静了,自己天天出题,他那天天计算,就算再聪明的人,也想要个正确答案,得到同仁的认可,而且他还是那么自负的人,肯定按耐不住自己自家计算。
还是以往的时间,这次出人意料的是杨怡保家大门口多了两个孩子,陆采青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救治的小大和小二,两个孩子上前就喊道:“姐姐!”
陆采青高兴的下了牛车,从篮子里拿出两个蝴蝶馒头说道:“给!姐姐给的吃吧!”
小大和小二二人相互看了看,没有拿反而是跑走了,陆采青见了疑惑不解,一会的功夫两个孩子就拉着小二娘来了,小二娘见了陆采青就抓住她的手感谢了半天,闹的陆采青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把蝴蝶馒头再次递给两个孩子,小二娘点头了,孩子们才肯接过来,谢了陆采青就跑到一边去吃了。
小二娘这时说道:“采青姑娘!我都打听明白了,你是带着小叔来这杨家求学的,昨日里都是我们母子的事情耽误了你的正事,我们挺过意不去,我就想着陪着你,再把昨日你救人误了时间的事情说说,和杨老先生解释解释,说不定他就会通融通融收下这孩子呢?”
陆采青见小二娘这么真诚,不认打断她,但是她知道就算说了救人之事,杨怡保也未必会答应。
于是开口道:“大嫂!你不要客气,救人乃是我们路过,成与不成我当时真的不清楚,如今看着小二活泼可爱的样子,我也跟着高兴,可是这和拜师是两码事,您不要自责,而且我们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和您的事情真的没有关系。”
“那反正我也没事,在家呆着和在这是一样的,说不定我还能帮忙说说话。”
陆采青见拗不过她,就不在勉强,自打杨怡保不让在他家生活烧烤,陆采青就不在这里生活做饭,可是却总是带来不同花样的小吃和面食,这样临走的时候照例给王伯带回去。
开始的时候是尝个鲜,她总是留一小份给王伯,后来就是三人的份量,以至于三人都不用做晚饭了,这些日子陆采青除了进城告状,其余时间一天不落的换着花样做吃食,都把三人的嘴养叼了。
正合着小二娘说着话,杨怡保却意外提前回来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停驻了一下道:“你们怎么又来了,闭门羹吃的还不够啊!”
宋子飞接道:“杨太傅!我知道您博览群书,才高八斗,你又是博通古今,满腹经纶的当今高高在上的天子的老师,您要是收学生也是要天资聪慧,万里挑一的奇才,可是老师只要你给我机会,考考我的文学,就知道我不是个愚钝的人,求老师看在我们坚持不懈的份上,观察我一段时间就好,到时候要是不能入您的眼,我就会主动回家,绝对不会让您先开口。”
杨怡保抬眼打量了一下宋子飞,然后挑眉问道:“你这一番说辞是她教你的?”
“不是的!采青姐教我识文断字、教我如何做人,绝对不会教我这样说话。”宋子飞赶紧解释道。
“回去吧!我早说过,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而且你们心不诚,还投机取巧,在我面前做戏你们还是嫩了点。”杨怡保数落着他们的不是。
小二娘听了,她虽没有文化,但是却听出来他没有同意这孩子的意愿,她也是个热心肠,同时也是个暴脾气,直来直去,指着杨怡保就大声呵斥:“你就是当今天子的老师,你也太自傲了一点吧!你蔫不悄的就跑回陶家村,是!你是陶家村的人,可是我们陶家村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不近人情的人,我听说人家孩子诚心诚意的来拜师,咋的你还拿捏一把,你当这是京城啊!谁都得把你捧着哄着的求你,你还真当自己是颗葱啊!杨怡保原来你是这样的自私自利的人,早知道我们陶家村就不收留你,赶快滚回你的京城去。”
杨怡保这几十年来在京里作威作福惯了,因为他是天子的老师,是杨太傅,谁都敬他怕他,生怕他在天子身边说自己小话。
可是今天却被一个同村的妇人教训,说自己不近人情,自私自利?他气的七窍生烟,但是却不能和一个妇人计较,但是心里着实不舒服,辩解道:“你懂什么?我杨怡保早就说了不收徒,是他们死乞白赖的要来,可是他们不守信用在先,断断续续的来,根本没有诚意?”
“这个我可以解释!”宋子飞插话道。
“闭嘴!这里没有你插话的份,没有履行承诺,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比听无用的解释!”杨怡保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就是不想承认人家确实是因为有事情耽搁了,就想在人前找点面子而已。
第一百八十章 心生疑虑
“闭嘴!这里没有你插话的份,没有履行承诺,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比听无用的解释!”
杨怡保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就是不想承认人家确实是因为有事情耽搁了,就想在人前找点面子而已。
“他不够格!我这个做大哥的可以解释!是我不对!家里有点事情耽搁了,因为家里有个老娘要照顾,所以不得已就把弟弟留在家里。”宋子羽没有提及城里告状的事情。
小二娘听了,还当起来裁判一样,咄咄逼人道:“你看你看!人家有正当理由,不是没有诚意?你这老头怎么这样倔,你学的东西再多再有用,没人继承顶个屁用。”
“大嫂!不要和杨老先生说了,他有他的难处,我想了想,这些日子以来确实给人家造成了困扰,您是气不过我知道您是为我们抱不平,不过事情不怪杨老先生!”
陆采青不说不要紧,一说更是激起了小二娘的暴脾气。
其实陆采青没有挑事的意思,话已经说到这,她也不想在继续下去,因为家里的事情实在太多,在这里下去真的耗不起,她想速战速决,没想到激起小二娘的怒火。
“杨怡保!你听听!你听听!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多大度啊!你这年纪都赶上人家三个孩子的年纪了,怎么越老越糊涂,我就和这孩子相处了小半天,我就知道这三孩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你不收这样的孩子做学生真是白瞎了你活了这么大年纪。”
“大嫂!你不许这样侮辱我家老爷!他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的人。”黑子听不下去了,替他家老爷辩解道。
“那是什么样的人?”小二娘又冲着黑子喊道。
“我家……我家老爷说的对,他们投机取巧!说是一大早就出发,到这里等着拜师,可是昨日却迟迟未来,后来王伯见她们可怜,就把老爷行踪告诉她们,他们就投机取巧,算计着时间才到。”黑子被小二娘逼的一下子说了那么长的话。
“哎呀!看样子我今天还是来对了!你是说昨天吧!小大你来说,把昨天的事跟你黑子叔说说。”小二娘本想让小二来说,可是小二话还说不全,就让小大来说,好增加信服度。
小大还真是争气,也不俱生,就把昨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就连杨怡保听着都是一怔,抬眼看了看瘦小的陆采青,对她又是另眼相看。
小二娘这时候问道:“都清楚了不,人家为了救人,可不是你们说的什么什么巧!我看着孩子机灵懂事,这样的孩子你都不收……我还真的没有什么词形容你了!”
“好了!既然是我误会他们了,也只能说明他们是有那么点诚心,不过我还是没有要收徒的打算,黑子回家!”杨怡保冷着脸又是一转身回去了。
小二娘见了自己费这么多唾沫星子,人家愣是没什么反应,就想上前理论,被陆采青一把拉住道:“大嫂!别争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他老人家就是铁了心不想收徒,我们来了也是徒劳,明个起我们就不来了,今天多亏大嫂您仗义执言,虽没有拜师成功,但是却给我们澄清了误会,也算我们今天没有白来。”
“可是我却没有帮上你们的忙,不过你们若是再来,我一定找上我的左邻右舍一起来助阵,一定骂的他收你小叔为徒为止。”小二娘有点没帮上忙不劳忍,还想着其他办法。
陆采青头一次见到这么热心肠的人,便说道:“谢谢大嫂!我们加起来来这也有个**天了,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是对于一个铁了心不收徒的人来说,是做什么都是无用的,谢谢大嫂好意,我们也该走了,这篮子蝴蝶馒头就给孩子回家吃吧!”
“我都没帮上忙,怎好拿你东西?”小二娘不好意思使劲推脱。
“我和这两孩子有缘,也喜欢这小哥俩,有机会到陈家村做客,我请你们吃比这更好吃的饭菜。”陆采青诚心的邀请道。
辞别了小二娘,王伯听到他们说以后不来了,非常的难过,这几个孩子来到这里,天天进面,知道他们的身世可怜,就非常的心疼,他还知道两个小子趁他不在给他挑水劈材,自己打心眼里喜欢她们。
“王伯!我们走了以后你要多多保重身体!不要一个人再去那么远挑水,在村里知会一声,我让小二爹白天给您挑水,我救了他家儿子,他高兴为我做事。”
“采青丫头!明天再来说不定……!”
“不了!今天杨老先生明确表示不收徒,我们再赖着不走,有损先生的名声,您老身子骨不好,以后多注意点。”
“唉唉!知道了!你看看我,相处了这么些天,还真舍不得你们!”王伯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我们还回来看您的,做不成师徒,但是我们隔的不远,过些日子我们红薯熟了,我就给你送来尝个鲜。杨老先生一定是让你帮忙记题了吧!我这里还有点是打算教他们的,以后我们不来,他要是心烦拿你开刀,你就那这些题分散他的注意,我们家在陈家村山脚,王伯想我们也可以托人带话,我们赶车来接您住些日子。”
陆采青说这些话一点算计图谋都没有,她真的把王伯当做了亲人,一直唠叨个没完,要不是宋子羽催促,还要耽搁许久。
王伯眼巴巴的看着三人离去,心里不是滋味,摸了两把眼泪,把放着凉皮和饭菜的篮子一下子墩在杨怡保的桌上:“这下好了!人家说了以后不来烦你了。”
说完王伯带着情绪回自己屋伤心去了,杨怡保傻愣愣的看着黑子道:“你说那个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做事半途而废的人吗?”
“嗯~不像!”黑子想了半天才道。
“那他为什么会半途而废,就这样走了?不拜师了吗?她来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坚持到底。怎么刚刚过了九天,她就失去耐心了?”杨怡保疑惑不解的询问着黑子。
黑子就是一个大老粗,什么也不懂,就知道对杨怡保忠心。听他这话,忽然觉得自己的老爷好像是要收这个学生,在考验他们而已,可是既然要收那为什么还要故意为难,黑子不懂。
“老爷!黑子不懂,也不明白那采青姑娘的心思,不过她是黑子认识的人里面年纪最小,心思最多的女孩,她学的知识我没听过,就好像她不是我们大魏王朝的人。”
“哦~不是我们这里的人,那是哪里的人,她还能跑出我们国家不成。”杨怡保不屑的说道。
“那老爷你说她就这样走了是啥意思?她可不像是半途而废的人,就这样走了不拜师了?老爷你说你这一天天的算啊,也没个正确答案,人家来了也不和我们说,只会继续学新的,你还算什么呀!看您一天天累的,人家也不来了,就别费那个心了。”黑子替他家老爷操心道。
“算啊!怎么不算,那丫头讲的东西稀奇古怪,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刁钻的题目,管她来不来,我先算了再说。”杨怡保不以为意的说完,就继续的趴在书桌前忙活,黑子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宋子羽一边赶车一边回头好奇的问道:“小媳妇!你今天怎么和三弟一起说就不去了呢?你没看小二娘帮我们痛骂了杨太傅时那气呼呼的神情,我们要是不继续去求学,那不是就自己说话不算数了吗?”
“嗨!大哥!你真实诚,我那这是调杨太傅的胃口,采青姐路上就和我商量好了,今天过后就不再去了,想那杨怡保吃惯了我们的面筋凉皮和馒头,又研究了好些天的奥数题,他一定想知道正确的答案。我们不去他才更想知道,看着吧,过几天就等着他亲自登门好了。”宋子飞得意的说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会配合的。”说完嘟囔着嘴道。
“大哥!你不会吃醋了吧!本来采青姐想在等几天,可是家里的活实在太多,就缩短了时间,没想到又来了小二娘这个助攻,她的话一激,就帮我们解释了不少误会,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刚刚好功成身退。”
“每次你们商量都不告诉我,就是觉得我愚钝,配合不了你们,好吧!下次再有什么事也不用告诉我,我就赶车就好。”说完扭身有点生气的样子。
陆采青看着他的样子就想笑,早上还得意洋洋,现在怎么就成醋坛子了呢?但是有着小叔在场,也给他留面子就忍住笑,三人都不说话,一下子冷了场。牛车驶进陈家村的时候,宋子飞蹭的一下跳下车,飞身跑走的时候,冲着自己大哥笑道:“大哥!快到家了,牛车还没有我的腿快,我去荷塘找二哥!晚饭的时候一定回来,你们先回去吧!”
陆采青见了知道大哥在和他们生闷气,这小子机灵是在给她们腾地方,于是便高声喊道:“子飞!早点回家!不要贪玩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