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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妹妹恋上我全文阅读

作者:负是非     问题妹妹恋上我txt下载     问题妹妹恋上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对不起,还得请假

刚从医院回来,马上要去趟北京,送位朋友去机场,对不住大家了,实在没时间码字。

    春节就要到了,家里家外好多事情都要忙,再加上老妈住院,实在分身乏术,就像今天这位朋友,是前两天专程飞过来看是非妈的...

    俺现在不能保证更新的稳定,但俺会尽量以不耽误更新为前提,就算过年,咱也会尽可能的抽时间码字的。

    再次对大家说声抱歉。

    负是非。

给大家拜年,明天更新。

辞旧迎新,又是新的一年了,是非在此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生活越来越美,心情越来越好,福气多多,好运多多,愿您工作顺利、笑口常开!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

    负是非。

感恩,【缘盟】

    感谢【缘盟】,感谢那些喜欢《妹妹》,支持《妹妹》,忍受《妹妹》,对《妹妹》不离不弃的朋友们。

    昨天很晚才更新,登陆的时候发现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如下:

    【缘盟】~

    是非哥~

    这是一名高一学生对我说的话~

    “缘盟主要是为了支持是非而建立的,如果是非却不知道有这些人在支持他,那样对书迷来说有点委屈了,大家特意建缘盟群,缘盟yy,缘盟起点号,为是非广告、打赏、投票。”

    看到这些,感觉这些书友真的真的对妹妹这本书是十分的喜爱~

    所以我也希望是非能加入缘盟~

    偶尔露下面~

    给大家一点说话吹牛,提建议的机会~

    。。。

    看到这条短信,是非羞愧难当,自上架无望,改为一日一更之后,俺就基本不看书评了,嘴巴上逞强,却心灰意冷,觉得看与不看,已经没有什么区别,是非是个比较情绪化的人,当诸事不顺的时候,就更容易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明明有一百个人在支持我,鼓励我,可只要有一个人骂我,我就会变得低落,变的没有自信,当时正逢是非遭遇一连串不顺心的事情,几个月里几乎没碰到过一件好事,以至于《妹妹》有一段时间被我写的乱七八糟,当时看了一次书评,结果不言而喻,郁闷了好几天,至此就彻底不看书评了,直到今天,我也没再看过。

    我有过不写的冲动,但我知道,除了骂我的人,还有更多的人在支持我,鼓励我,我不敢看书评,我听不见所有的声音,我只是单方面的在章节末尾的ps里向大家许诺,我会写完《妹妹》,而且绝不烂尾、草草编织一个结局糊弄大家...

    为自己赚口碑也好,拉人气也好,是非不否认有这样的私心,但更重要的,是我想给那些从一开始就支持是非,支持《妹妹》的朋友们一个交代,六百多章的公众版,一年多的坚持,放弃了编辑安排的无强推上架,大概多少可以证明是非的诚意,是大家的点击,大家的推荐,给了我每天码字的动力。

    直到昨天,我才知道【缘盟】的存在,我不知道【缘盟】是何时成立的,但我知道【缘盟】的兄弟姐妹心里的委屈,支持一个每天只更新一章,仅仅是用一分钟时间登陆起点,进入专区,发送章节,然后关掉网页的家伙,支持一个连你们说的话都听不到,甚至不知道你们存在的家伙,不委屈才怪!

    是非无地自容,半世晨晓兄的将群号和qq留给我,我做好了挨骂和道歉的准备,加入了【缘盟】,但等待的我,不是板砖,而是大家的热情,即便是非从来没有回过一条书评,即便是非连大家的名字和在起点的名字都对不上,却没有一个人责怪是非,大家提建议,议论剧情,闲扯淡,不亦乐乎,偶尔有人无心提到了某个敏感的字眼,也会有人立刻跳出来阻止...是非敲打键盘的手都在颤抖,挺大的老爷们,差点掉下鳄鱼泪...

    是非该骂,该被狠狠的痛骂!

    我在回复晨晓兄的短信中是这样说的:任何语言都太过苍白,任何解释都是狡辩...

    没有什么言语能表达我对大家的感激,但我还是要说,谢谢!谢谢【缘盟】中所有的兄弟姐妹,谢谢为是非、为《妹妹》建立【缘盟】的飞翔、晨晓和小兵,谢谢那些仍在支持是非的朋友们,谢谢!

    是非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回报大家的!

    。。。

    注:一、【缘盟】的群号是45211558,欢迎喜欢《妹妹》的朋友加入。

    二、是非在起点的作者名字是‘负是非’,但和作者名建立关联的名字是‘?是非?’,所以给‘负是非’这个名字发站内信息,我是看不到的,‘负是非’这个名字也是我申请的,不过很长时间不登陆,我把密码给忘了...

    三、被是非荒废的书评区已经交给小兵同学打理了,大家鼓鼓掌。

【缘盟】群号

一群、45211558(满)二群、73551280。

    【缘盟】,是在是非不知道的前提下,由心情飞翔、小兵和晨晓等书友带头建立的书友群,由每一个喜欢《妹妹》的书友组成,成立一个月有余,不看书评、不留意短信的是非才知道其存在,惭愧万分,感谢【缘盟】的兄弟姐妹对是非的宽容和支持,如此厚爱,是非无以为报。

    同时,也代表【缘盟】,欢迎所有喜欢《妹妹》的朋友们加入到这个大家庭。

明天请假...

    老妈明天要回医院复查,可能没时间码字了,断更一天,请大家谅解。

    最近连续晚上码字,睡眠严重不足,又很幸运的中了‘大奖’――流行性感冒...鼻塞,嗓子痛,老妈的房间一天要喷至少两次84,就怕传染给她...

    春节一过,一切又变的忙碌起来,晚上又开始有应酬了,以后更新的时间会变得更不稳定,是非很是无奈,只能对大家说声抱歉,但俺尽量每天都有更新送上。

    没存稿的悲哀...如果时间有富余,俺也真想码出几章存稿来,呵呵,不过俺是个懒人,估计就算有多码两章的时间,也会用来补觉,看动漫,或者去dnf...咳,勿怪,是非也是俗人一个,宅男属性,呵呵。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后天会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体谅。

    负是非。

    .

对不起,请假疗伤

    对不起,原本打算今天下午码字的,今天是老妈生日,中午来了客人,喝到三点左右,老妈因不能长时间躺卧沙发,所以早早离开酒桌回房间休息,其中一酒腻子醉酒无德,对老妈出言不敬,是非好言相劝,不听,反变本加厉,除大喊大叫大骂,更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忍无可忍,是非挥以老拳,无奈身手不如南哥,第一拳警示捶门,不慎用力过猛,拳头当即肿得像包子,自己把自己给废了...丢人,警示无用,终于动起手来,左手单挑,居然赢了,代价是左手也肿得像包子(因为他是长辈,咱是晚辈,自始至终赤手空拳,对方却抄了棍子,伸手一挡,中招,要不是老弟眼疾手快替我扛了一棍估计这条胳膊都得废),下了他的棍子他又抄起暖瓶,咱没躲开,在胸口光荣绽放,热水淋了一身,右腋下起了巴掌大小的一层泡,现在烫伤已经处理过了,但双手已向哆啦a梦看齐,尤其自残的右手,肿得厉害,可能是戳到了骨头,疼的厉害,尝试着打假条都以失败告终,此假条,是非口述,老弟代笔,此致敬礼。

    【ps:明天再去检查,没伤到骨头的话,可能一两天就能消肿,届时恢复更新,请大家原谅。】

    【又ps:本来和老弟商量我口述他码字,被干脆的拒绝了...】

    【又又ps(是非弟小注):莫要喷我,我也有很多事要忙的,何况挨了一棍,胳膊也疼着呢...】

    【又又又ps:给老妈带来一个如此不愉快的生日,是非兄弟记一辈子。】

【第1049章】这里的三小姐,叫舒童

    见我发飙,众流氓的脑袋垂的更低,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我与萧家没有任何关系,又凭什么教训他们这些萧家的人?再说,这群走在大街上只会被路人唾以‘人渣败类’如此前缀并避而远之的家伙们,为了我这个不是他们‘姑爷’的不相干的人,竟有胆量在这样的雨夜,从百米高的山坡上滚下来找沙之舟拼命...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因为我有多么伟大的人格魅力,只因为他们对萧家父女的忠诚,或许于某些人看来,他们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但是在信仰流失的今天,他们的这份‘虔诚’抑或‘愚忠’,始终是值得尊重的。

    我自诩我会为萧妖精跳下来,但倘若是为了他们当中的某一个,即便是有些交情的桑英杰,我恐怕都没有这份勇气...[]

    “姑爷,现在追,或许还来得及...”桑英杰还是不肯改口,这话说的也很没底气,人往往都是如此,总是渴望做点什么来挽救自己的错误,哪怕明明知道任何行为都是徒劳无用的。

    亡羊补牢,只是不会再丢,但已经丢掉的,却也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算了,”我借用了唯一能亮的手电,找到了被我丢出去的三小姐的那只鞋子,叹道:“这片山还没有被开发过,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咱们连照亮的工具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甚至分不清楚方向,无论追得到还是追不到,都在太危险了,更何况...这深山老林的,跑进去一个人与钻进去一只老鼠没有太大的区别,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咱们就是白忙活...”

    “咱们可以分开找...”

    我瞪了桑英杰一眼,“沙之舟是个疯子,落单可能是会死人的。”

    冬小夜对沙之舟有种不杀之不安之的执念,“那咱们就这样放他走了?”

    “不然能怎么样?”我望着虎姐脏兮兮的小脸,苦笑道:“我比你更想抓到他,他前后三次绑架我或者袭击我,第一次差点劫走缘缘,第二次险些打死我和一可,若不是今天突然下了这场大雨,我和缘缘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们都难说的很...姓沙的跑了,难道我心里踏实吗?可越是如此,越要冷静,你是专业的,你比我更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吓,我们应该追,还是应该放弃。”

    桑英杰道:“咱们现在追进去,就是抓不到他,也能吓住他,将他困在山里,天一亮,再找他就容易多了...”

    冬小夜平静了心绪,叹气道:“没用,山太大了,就凭咱们这几个人,不可能困得住他,楚南是对的,现在的沙之舟是惊弓之鸟,是受了伤的野兽,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惹起他的警惕,他在逃命,为了活命,更是会拼命...你们不是警察,这不是你们可以完成的工作。”

    “这也不是你一个警察就可以完成的工作,”我道:“你们既然追出了度假村,就证明已经报警了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做吧,不差这十几二十分钟,离天亮还有八九个小时呢,姓沙的如果能逃出去,北天所有的警察都钻到山里,也是拖不住他的,这鬼天气救了我的命,或许也救了他的命,狗鼻子在这里,大概也不会太好使...”

    虎姐蹙眉皱鼻,银牙紧咬,却没否认我的话,我笑着安慰她道:“咱们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让他留下了两个帮凶的尸体...”

    想到其中一个人是被我用高跟鞋打穿了脑袋,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手一抖,险些将三小姐的鞋子掉在地上,努力平复了心境,我却也笑不出来了,想起大众脸临死前,留给我的那句没说完的遗言,我心里异常沉重,他有个孩子,还不满三周岁...

    “他那两个同伴的身份,应该是不难查的...”

    冬小夜察觉到我语气有异,既关心又好奇道:“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觉得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回去再说吧,现在,还是先想想,咱们该怎么爬上去吧...三小姐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三小姐?!”“三小姐?!”

    冬小夜与桑英杰大惊,仿佛直到此刻才注意到我手里的这只高跟鞋,虎姐忙不迭的转身望向楚缘那边,后知后觉的喊道:“这只鞋子是三小姐的?!”

    我点点头,还未应声,三小姐冷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这里没有什么三小姐。”

    哥们神经本就绷得紧紧地,吓得差点跳起来,一失神的工夫,唯一的照亮工具已经被这神出鬼没的女人夺了过去,一扬手,直接抛进了水坑里,不等我骂街,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我脸蛋上绚丽绽放,她一边痛苦的揉着小手,一边用淡淡的并有点颤颤的声音说道:“记住,今晚和你一起险些被绑架的人,叫舒童。”

    说罢,她转身便走,但是被虎姐一把拉住,“喂,你为什么打人?!”

    三小姐哪里甩得开虎姐?气道:“楚南!”

    我从那一记耳光中回过神来,讪讪的对虎姐道:“小夜,放开她。”

    “可是她...”

    “放开她吧,”我知道虎姐想说什么,“今晚这里没有三小姐,她是舒童,她已经很委屈了...”

    冬小夜与桑英杰都是聪明人,稍一琢磨,便明白了我这话的意思——北天已经风雨飘摇,倘若此时再传出三小姐险被绑架的新闻...

    她冒充舒童,既表示,她放弃了以三小姐的身份追究责任的权力。‘人人平等’是这个社会的口号,其实三小姐与舒童并不平等,站在警方的立场,今晚死一个‘舒童’,也没有惊吓到一个三小姐来的严重,更何况,三小姐的司机被杀了...

    虎姐就是警察,故而更加明白,三小姐的委屈,是送给北天警方、北天官方的最大的人情,这是在替他们遮丑,哪里还敢对她不客气?忙松开了手。

    三小姐委屈吗?委屈,但让她觉得最委屈的,可能不是卖北天官方的人情,而是我...

    如果我是三小姐,在北天撒了这么多钱,碰上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也会送北天官方一个人情,以图将来得到更多的便利,我从来都觉得,最好还的债,是钱,最难还的债,是人情。

    三小姐到底是三小姐,性格傲娇脾气臭,但终归是长了一颗商人的脑袋。

    此刻让她生气的,应该是我刚才脱她的鞋子惹她误会,害她恼羞成怒摔进了泥坑...

    看她拎着一只鞋子,赤着双脚,赌气似的朝坡上爬,却脚下一滑骨碌了下来,我紧忙过去,要将她扶起,她却狠狠的打开了我的手。

    我道:“你司机的事情,我很遗憾,也很内疚,是我连累了他...至于你,咱俩就算扯平了吧,小紫的事情,我不会再跟你计较了,我依然不知道我以前到底有什么得罪过你的地方,但我愿意在这里向你道歉,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照做,当做补偿,所以,也请你以后不要再继续干扰我的生活,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谈判,大家公事公办,如果你不希望在谈判桌上看到我,我会向墨董申请换一个代表去月之谷...”

    三小姐笨拙而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冷冷道:“你说完了吗?”

    我苦笑着说道:“我们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回到各自的世界里去,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你也亲身体验过了,和我扯上关系,你这样高贵的人,也免不了又是撞车,又是被绑,又是跳山,又是滚泥池,现在呢?更是连走路都摔跟头...”

    “所以呢?”

    “所以...”我被她问的一怔,你都这么倒霉了,还‘所以’个啥啊?当然是避我远之啊!

    “回到我的世界,我今晚就没遇过车祸、没遇过绑架、没跳过山、没滚过泥池?我就没被你骂过羞辱过欺负过?”三小姐扬手又要赏我耳光,但不知何故,忍住了,只是怒道:“楚南,你要搞清楚!咱们俩个人之间的关系,是扯不平的——我欠你的,我还不清,你欠我的,也还不清!你不需要向我道歉、道谢,同样,我也不会向你道歉、道谢!”

    【ps:昨天又跳更了,抱歉,大家都知道,某渣家这条线的用户最近经常处在无电可用的状态,上面维修不当,断电的时候多,给电的时间短,各种理由,投诉无门...前两天新买的发电机还没怎么用就爆了,这就是国产货,还不如之前的二手雅马哈...】

【第1050章】我宁愿...

    雨又紧了。

    好在桑英杰的众手下中,有人的手机还能用。

    我联系了山上了闵柔,闵柔在发现撞坏的车子与死去的司机后,便知道三小姐也卷入了事件当中,正火急火燎的组织度假村里所有的人手,要下来寻找我们,接到我的电话,她又惊又喜,听说三小姐无恙,闵姑娘更是像个孩子似的喜极而涕...[]

    我家的那群丫头就更不用说了,倘若不是老墨和刘姐拦着,在冬小夜之后,墨菲也跟着跳下来了,此妞又哭又笑的向我告状说,她要‘殉情’的时候,流苏揍了她,可是刚刚还在冷静安抚着众人,坚称我不可能出事的程姑奶奶,在闵柔高呼我平安的那一刻,却瘫软在地上哭的没完没了,甚至没办法和我讲电话了...

    我一直都知道,外表坚强的墨菲,内心并不坚强,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一直都不算坚强的流苏,其实是如此的坚强...

    我没有再问三小姐,我究竟欠了她什么,她又欠了我什么,既因为她不想说,又因为从墨菲的口中,我知道了上面发生的几件事情,让我很是揪心——

    桑英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毫无疑问,是萧一可喊来的,为啥?削江玉...

    妖精相当恼恨江玉这厮打扰了我们度假,又很不爽江老夫人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更不满他们江家人如此嚣张的阵仗,故而偷偷的给桑英杰打了电话,要他带齐人马,过来给江玉和江老夫人一点颜色看看...

    之前我觉得费解的地方在于,从东城区到这里少说也有百十公里,桑英杰就算挂了电话立即动身,纵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也来的实在太快了点,更何况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集合了几十号人啊?现在我才知道,敢情这货从妖精今儿一出门,就一直跟在后面——上次妖精与我在北天大学外被沙之舟当街袭击之后,爱女如命的萧三爷大发雷霆,差点将桑英杰抽筋扒皮,责这厮保护不周,老桑长了记性,知道对三爷来说,妖精就是一切,所以不惜代价的抽调了大批亲信,保护在毫不知情的妖精周围,哪怕妖精是来和我‘约会’,他也不再回避,而是远远的跟着,预防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接到妖精电话的时候,桑英杰一众人就在山下的一个小饭店里吃饭,大众脸将我与楚缘劫持离开度假村后,遇到的那些在雨夜山道上不要命狂飙的飞车党,正是他们。

    桑英杰这货深谐溜须拍马之道,经过上次的饺子馆风波,三爷对我的态度更是热络,再加上妖精成天制造各种有的或者没有的‘北天爱情故事’,让这厮认定了我将来必是萧家姑爷,会成为萧三爷的接班人,故而丫今儿在形式上搞得异常隆重——三十六辆车,一百来号人!这显然不是保护妖精一个人所需要的阵仗,他是有意的要在萧家势力中强调和宣传我的‘姑爷’身份。

    沙之舟跳山,不单单是因为他怕虎姐,他更怕那一百多号流氓..也就是说,除了跳下山的这二十来个,还有百八十个,而让我揪心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这百八十个人都留在了度假村里,将江玉、江老夫人和所有不姓江的江家人看了起来,妖精在看到公路上的汽车与尸体之后,像虎姐一样以为我和楚缘遭了沙之舟的毒手,怒极之下当即返回了度假村,声称要宰了他们给我偿命...

    酒店门前的几个门童和女迎宾是看到我与楚缘上了大众脸的车的,而他们的车与江家人的车是停在一起的,故而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江家人把沙之舟领进了度假村...

    妖精在我面前总是卖乖装可爱,但真正的性格却并非如此,她善良,可是成长环境对她的影响、给她造成的压抑,使得她的性格中隐藏着相当暴戾的一面,在我面前的她,并不真实,而是自己的一种渴望与憧憬,当我消失之后,她依然是她,她没有像墨菲一样哭泣,也不是像流苏一样强装镇定安抚旁人,是因为她现在只有一种情绪——恨!

    她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会宰了江玉和老夫人,我能不急嘛?让我揪心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没有人拦阻她!冬小夜追着沙之舟跳山搏命,流苏本就慌了,还要安抚崩溃的墨菲,哪里顾得上萧妖精?旁人莫说劝阻了,有谁敢在这**公主的面前喘口大气?

    可最让我揪心的,却不是这两件事情——紫苑也匆忙返回了度假村,但并不是为了阻止妖精胡来,而是因为...

    东方突然昏倒了!

    小娘皮不知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伤心过度,与紫苑一起在出事地点下车的她,才看到两辆撞毁的汽车与两具尸体,就一跤栽倒在路面上,当场晕了过去,流苏忙让紫苑与婉儿将她送回了度假村,抑或说,婉儿是将紫苑与东方一起送了回去,紫苑好像把魂儿都丢了似的...

    我惦记着小娘皮,哪还有心思再搭理这位喜欢纠缠不清又处处躲躲闪闪的三小姐?

    度假村里有攀岩项目,闵柔安排了几个专业的工作人员,沿着陡坡顺着绳索溜下来,然后将我们逐一拉上去,她与三小姐默契极佳,两人没有通过话,可是下来的人中却无一个携带照明工具,显然是为了保护三小姐,不让众人有机会见到她的样子,抑或说,是狼狈的样子,毕竟,女孩或者女人,在这样的天气里被淋湿,都难免不雅,因为楚缘和虎姐的缘故,再加上哥们身上就只穿着一条内裤,倒也算是承了闵柔一个人情。

    闵柔更体贴的地方在于,第一批下来的工作人员当中,有三个是女性,专门来接三小姐、楚缘和冬小夜的。

    三小姐是第一个被拽上去的,这也是我没机会再与她交谈的原因之一。

    这群黑+道+分+子跳下来,都是因为我,纵是再着急,再惦记着东方,我也不好先他们上去,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沙之舟是否还藏匿在这周围,我让虎姐护着扭伤脚的楚缘先走,直到所有人都被拉了上去,才与故意和我一样留在最后的桑英杰一起爬了上去。

    流苏和墨菲早已等在路边,没等我翻过防撞栏,俩妞便丢了雨伞冲上来扑到怀里,差点将我又撞下去。

    “你滚开啦——这里有你什么事?”流苏一边哭一边挤开墨菲,之前的风度荡然无存,敌意依旧,说罢,也不等墨菲回话,微启着小嘴,朝我压了上来。

    无论是好莱坞大片还是三流的国产肥皂剧,至少有一个剧情是共通的、雅俗共赏的,即劫难之后的热吻,没想到咱这一嘴的泥巴也能享受到如此香艳的待遇,一时都忘了楚缘和虎姐也在一旁看着呢,似乎顺理成章的就被代入了一种感动的气氛,不自觉的便去迎流苏的香唇,却吻了个空,还没琢磨过味来,鼻子已经被流苏咬住了!

    “唉唉唉唉——疼疼疼疼疼——姑奶奶,松嘴,松嘴——哎呦——”我是真疼!要挣开程姑奶奶,不想这丫头发起了神经,不但死死的搂住我的脖子不放,还倚仗着自己身高腿长,跨过防撞栏,继而双腿盘住我的腰,整个人挂在我身上。

    倘若这是个热吻,此夜此雨,此情此景,倒也算得上一幕感人肺腑荡气回肠,可现在...她却是在咬我的鼻子!哥们疼的鬼哭狼嚎,如果不是闵柔手底下的工作人员死死的拽住绳子不撒手,我早和流苏一起滚下山去了。

    墨菲第一个反应过来,急的抱住程姑奶奶的腰,想将她从我身上拽下来,“程流苏你疯了啊?!”

    “苏苏,你冷静点!”“放开我哥!”虎姐与楚缘亦跑上来帮忙。

    不知是谁一用力,将流苏拉了下来,程姑奶奶屁股绊在防撞栏上,身体仰面翻到,摔在坚硬的路面上,几个丫头推卸责任般向后跳开,以表明下毒手的不是自己,却见我家姑奶奶捂着后脑勺从地上坐起,仰天嚎啕。

    “王八蛋!负心汉!说走就走,说死就死,你当我是什么?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五年!除了喜欢你我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有哪件事情我瞒过你?!可是你呢?所有麻烦的事和不开心的事你都不肯告诉我!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去上海,不告诉我你现在每天担惊受怕...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你哥们?还是你女人?如果做了你的女人,就再也听不到你诉苦发牢骚,就只可以依赖你却再也不能被你依赖,那我宁愿和你做回哥们!我宁愿违心的帮你追墨菲,我宁愿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喜欢你,我宁愿在你身边看着你开心自己伤心,我也不要再做你的女人了!我不要你这么瞒着我宠着我,这样我一点都不幸福!我想要和你一起担惊受怕,我受不了一个人担惊受怕,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雨水沿着脸颊滑到嘴角,舔了舔,咸的,天空掉落的是流苏的眼泪吗?

    我摸了摸眼角...

    原来是我自己的眼泪...

【第1051章】容积与爆发(上)

    记得那一年大学足球联赛,因为比赛中被我完爆而不断犯规,并最终恼羞成怒恶意放铲踢将我小腿踢断的那位老兄,在杀到他家里摔砸打骂的后妈面前曾如此忏悔:我很后悔当时那样做了,我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就像您现在一样...

    事后后妈跟我是这样的说的:这句话救了他,也救了我,如果他没说这句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家那台四十二寸的电视机砸在他脑袋上...[]

    虽然最后她还是因为没力气,将人家的电视给拍了...

    足球比赛对抗激烈,犯规虽然有无意恶意的区别,但只针对结果而言,受伤挂彩的,太寻常不过,后妈如此看不开,是因为在所有受伤挂彩案例中的主角,只有我是她儿子。

    后妈并不泼辣,除了太喜欢装嫩卖萌,其实与流苏的性格非常相像,所以她才很中意流苏做她的儿媳妇吧,她与流苏一样,都属于那种表面咋咋呼呼,内里却相当知性贤淑的类型,明事理、有分寸,她很坦白的承认,她那样发飙,是因为情绪一时失控。

    冷静下来之后,后妈仍不能原谅对方粗野的行为,但是却接受了他为何‘一时失控’的解释:那位防守凶悍助攻犀利但转身很慢的老兄说,整场比赛都在被我突破和反抢,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每一次我们得分庆祝,队友沮丧骂街,都是对他的嘲笑或者责备,负面情绪不停的积压,最终导致了那一瞬间的爆发...

    楚缘的一些‘恶习’,就是从后妈那里学到的,后妈也喜欢为自己找借口开脱责任,她说,人对某一件的事情的可隐忍程度,就像一个桶,容积因人而异,而情绪是火药,当装满这个桶的时候,桶里自然就没有了别的东西,所以擦火就着,结果只能是‘咚’的一声...情绪失控的那一刻,就好像火药桶爆炸,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无可抗拒,人可以隐忍的容积越大,积压的‘情绪火药’就越多,爆发起来就越是可怕...

    于是后妈非常认真的褒奖自己说:如此温柔大方贤淑柔弱手无缚鸡之力逛商场都需要儿子帮忙提包还得将半个身子都挂在儿子身上才有力气坚持到购物结束的我,那一刻之所以入魔一般被泼妇之魂附体举起了我平时绝对不可能举得动的电视机,恰恰证明了我的心胸有多么的宽广...

    后妈的心胸是否宽广我不知道,脸皮厚是绝对的,整天在餐厅厨房亲力亲为颠锅炒菜的她,手虽然白嫩细腻如少女,可手劲却比我还大,不然楚缘也不会那么怕被她大屁股,通常一巴掌下去,能红俩礼拜...但她这种形象的‘隐忍容积决定爆发威力’的比喻,我认同。

    流苏失态的坐在公路上又哭又闹,包括刚才咬我鼻子,都是一种情绪积压后的失控式爆发——这丫头从来都不是那种特别宽广的女人,心是,当然,胸更是...她没什么城府,直来直去、喜形于色,我以前常调侃她,就是因为胸太小了,只能塞进一颗心,所以那颗心里才装不了事儿...

    听我突然说要去上海,姑奶奶没当场掀桌子拍我,坦白讲,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故而现在爆发,我完全理解,并且十分的确定,发泄之后,她自己会是唯一一个不理解自己为何会当众爆发的小傻妞...

    她流泪,因为委屈。

    我流泪,因为知道她委屈。

    我们一样的隐忍,不一样的是‘爆发’的方式...

    老爷子常常对我说,男人的责任是‘保护与被依赖’,此时我才发现,如果不是我们爷俩都错了,那就是我错误的理解了老爷子的这句话,流苏喜欢被我保护着并依赖着我,但同时她也渴望着保护我和被我依赖着,我却忽略了这些,这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吧?

    返回度假村的路上,赌气似的不肯理睬我的程姑奶奶一直在抽噎,但手却没闲着,坚持要楚缘将双腿抬到上面,垫在她与墨菲的大腿上,然后轻轻的帮她揉着肿的像小包子一样的脚踝,楚缘见她哭得真切,愣是没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受气的小媳妇被霸气的小姑子欺负呢。

    墨菲一直在安慰流苏,对于我答应了江老夫人去上海这件事情,她也是抱着老大意见的,流苏这一哭闹,将她的情绪也带了出来,就差陪着流苏一起用眼泪淹死我了。

    我一直在后视镜里偷看流苏,一边担心着东方,一边琢磨着待会怎么哄她高兴,然后抽空感慨,花心的男人,先得学会怎么分心两用啊...

    或许是流苏的手法太好,或许是惊吓过度的楚缘身体和精神都太过疲惫,流苏没揉几下,她就沉沉的睡了,惹得墨菲不多一会,就不再去理纯粹是因为不好意思说话才哭个没完没了的程姑奶奶,转而去揉捏楚缘粉嫩的脸蛋,感慨她嘴唇的柔软,羡慕她睫毛的长翘,欣慰她是个和流苏一样的贫+乳...

    冬小夜为了在我与流苏之间制造话题,则一直在问我有关于我手里这只高跟鞋的主人的事情...

    墨菲与流苏都知道三小姐被卷入了事件,却谁也没有见到她,据说是因为她才被救上来,便被闵柔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护送回了度假村的缘故,甚至显得有些匆忙。

    萧妖精此时已经知道我平安无事,早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度假村门口来等我了,那场景颇为壮观——距离门卫室不远,便是宽敞又气派的售票厅,可是里面只有几个江家人带来的小孩子,除了这几个孩子与江老夫人,包括江玉在内的所有不请自来的江家人,无论男女,全部被迫站在雨里淋着,上百个流氓整齐列队于萧妖精身后,第一次让我见识了这丫头作为萧家大小姐的气场和排场...

    “南哥哥——”

    见我下车,妖精什么形象都没了,哭着朝我跑过来,可刚迈出两步,便‘扑嚓’一下子趴进了水洼里,吓得众流氓大呼小叫,阵型立马乱套。

    “滚开啦!”妖精喝退了过来要扶她的萧家马仔,坐在水洼里,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为了避免麻烦,叮嘱几个丫头别下车后,过去将妖精拉了起来,厚脸皮顺势搂住我,喜笑颜开,一派小鸟依人的幸福甜蜜,眼泪都没擦干净呢,便回头斥那些紧张兮兮的流氓道:“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小心扣你们工资!”

    众流氓闻言,笑成一片,连那负责给妖精举伞的家伙也识趣的退开了几步,任我们在雨里淋着,面皮可能比我还要厚的妖精竟也会脸红,瞪眼鼓腮道:“你们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众流氓笑声更大,后面下车的桑英杰哈哈说道:“大小姐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我们知道,当然知道,对不对?”

    众流氓大声应和。

    “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都是知道的。”

    “对,大小姐从来是言出必行的,这一点跟咱们老大那是一样一样的。”

    “大小姐吐字成钉,小的们一直是尊敬的紧,崇拜的紧。”

    ...

    我终于有点理解为什么桑英杰他们愿意豁出性命往山下跳了——这个大小姐,实在太可爱...

    这群货对妖精哪里是尊敬崇拜啊?分明就是宠溺!他们在很刻意的强调,她对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妖精精的像妖精,哪里听不出众人的意思?偷偷抬头瞥我一眼,嫩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似的,但嘴巴也得意的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见肃杀的气氛在我回来后骤然改变,从门卫室里走出来的老墨总算是松了口气,远远的对我甩了个眼神。

    看这场面就便知,妖精肯定是没给他老人家面子,执意刁难了江家人。

    我领着妖精径直走向老墨,吊着胳膊的江玉热情的从人群中迎了出来,脸上的欣喜与安慰绝不是装出来的,可那也绝不是因为他希望活着,而仅仅是不希望我今天死,因为我今天若是死了,他估计着自己也难活,沙之舟是不是他带进来的,妖精都会扣在他脑袋上...

    傻瓜都知道,和两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一种是黑社会,一种是女人,妖精占了个全,她是**公主...

    “楚兄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就一条四角内裤,还是红白桃心图案的,脚上连只鞋都没穿,于是笑着反问落汤鸡一样的江表哥,“我这样子...像没事吗?充其量,是我脸皮够厚敢从车里走出来,而刚巧这里又没人敢笑吧?”

    【ps:昨天的章节现在才更,晚的有点过了,抱歉...昨天朋友聚会,回来晚了,不想半夜两点多又断电了,发电机里没油,白天忘了骑自行车去买,晚上开汽车去,加油站的小盆友说什么也不卖给我,指着我车窗前夹着的进京证说:离首都太近了,你载着油桶开车到天安门也用不了俩小时...我说我这桶打满了也就五十块钱,这种资金投入就能危害到国家安全的话,世界早就乱了,他说万一你**呢,还是够用的,我说...你丫有病才**呢。。。

    以上大家当成笑话就可以了,某渣到底是天亮以后将油买回来的,刚码完,对不住昨晚上熬夜等更的朋友了。

    这回加油站的同志啥都没说,也相信我不会大白天的抱着汽油桶进京了,我有个疑问:我要是等到晚上去,你怎么办?怕他不卖给我,没敢问...】

【第1052章】容积与爆发(下)

    江玉被我呛住了,笑不合适,不笑也不合适,一时不知该用哪种表情面对我,我不再理他,跟着老墨走进了门卫室,江玉回过神,待要跟进来避避雨,被我身后的桑英杰给拦住了,三分不热情的微笑、三分不直白的冷漠、三分不含糊的威胁、三分不露相的凶狠,加在一起,就是这个**头子说话时给人的那种能让狮子老虎都十二分恐惧一般的压迫感,不需要脏话连篇也不需要挥以老拳,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已经足够将江玉这样的纨绔少爷吓得面白腿软,“没人请你进去,外边呆着。”

    老墨知道,倘若萧三爷在这里,他是会看自己的脸色办事的,但这些亡命徒却只会看萧三爷的脸色办事,故而对江玉被老桑拦在外面,啥也没说,亦或者,他原本就没打算替江玉说话。[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江老夫人静静地坐在门卫室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茶,已经凉透,从未动过,见我这幅德行,脸上、眼中,也未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就像那杯茶水,淡淡问道:“你觉得,人是我带进来的?”

    这问题够直接,可见这果然是她的性格。

    老墨与妖精都要说话,但被我抢了先,“不可能是您。”

    老夫人怔了怔,略感意外,“为什么不能是我?”

    “您今天才回国,怎么可能是您?”我拍着妖精的头,笑道:“我是带这丫头来向您道歉的,刚才她对您不礼貌了吧?对不起,这孩子年纪小,容易冲动,以为我出事了,所以行为有些过激,请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妖精急道:“大叔,沙之舟就是被他们带进来的,监控都拍下来了,我没冤枉他们!”

    老夫人却是听懂了我的意思,“你不怀疑我,但是怀疑他们?”

    老夫人指的‘他们’,是门外的江玉和不姓江的江家人。

    我不置可否,对妖精道:“平日里跟你说了多少次?尊老爱幼是一种美德,无论什么情况下,也不能欺负孩子、不尊重老人,听话,向曹奶奶道歉,说对不起。”

    妖精一千个不愿意,却听江老夫人道:“道歉就算了,‘尊老’你是说给她听的,‘爱幼’是说给我听的吧?”

    我讪讪一笑,没否认。

    “还有...”老夫人板起脸孔,“我姓陶,不姓曹。”

    这回哥们多少有点尴尬了,被沙之舟吓了一遭,无论表面装的多自然多淡定,心里还是很不平静的,脑子也就难免混乱。

    老夫人却也不是真的见怪我说错了她的姓氏,此时才开始上下打量我的狼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直到盯得我心虚的想要移开目光,她才叹了口气,道:“你没怀疑我,话是真的,但心里怨我,也是真的,只有一件事情是假的,你还没有直接说出来——其实你并没有怀疑外面的任何一个人,我问你你却不否认,还让这小丫头向我道歉,都是为了顾全萧墨两家的关系,对吗?”

    我大吃一惊,这老夫人性格火爆冲动,给人感觉又糊涂又不识大体,却没想到,我的心思居然被她一眼识破——萧家混的是**,抛开老墨有求于萧三爷这一点不提,纵是他再看不起三爷这种不走正路的暴发户,两家结仇,吃亏的也只会是墨家,那句话咋说的?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啊?走歪路的能怕你这种走正道的吗...

    于萧家而言也是一样,三爷努力漂白却处处受阻,就是因为太狂太傲,树敌太多太强大,偏又朋友太少太软弱,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柳家欠了他不少人情债,他却主动跟人家形同陌路,以避免攀高枝的嫌疑,不拿人家当朋友...丫是宁当鸡头不当凤尾,这一群人里他要不是最拔尖儿的那个他就宁愿不往这堆人里站,‘多个朋友多条路’这话丫捂起一半来理解——只交比自己差的,凸显和享受那种优越感,不交那些比自己强的,不耻于巴结奉承...结果这话也只应验了一半在别人身上,他给了不如他的人一条方便之路,却从来没有比他强大的人愿意给他一条路走...

    好奇害死猫,三爷有三爷的人格魅力,但这种人格魅力却累得公司现在营生困难,全指着老墨那块几乎等同白送的地皮打翻身仗呢,落得如此田地还他+妈逞能似的美其名曰:这叫互相帮助、彼此利用、各得所需...

    这话除了他自己信,也就只有桑英杰这样被他的人格魅力洗了脑的狗腿子肯信!

    我不怕得罪江老夫人,我估计那既要强又盲目挥洒父爱的三爷也不怕,怕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或者教育出这么一只妖精来,但我不愿意他像今天后悔从前一样,在将来的某一天,后悔今天的冲动致使自己丢了那块足以翻身的地皮...

    好吧,谁在乎他后悔不后悔呢?但我在乎将来的某一天,妖精会自责于为了我这样一个男人,连累了她的父亲...

    受了委屈,想出气,这很容易,但如果自己出了这口气,却会让你身边在乎的人咽气,那这口气我宁愿憋着不出,我认为这也是一个‘容积’问题,半开玩笑的说,男人的王霸之气是啥?我觉得这种物质的产生,源于爆发之前你的胸襟可以容纳多少而不是爆发之后你能一口气能吐出去多少,尤其是那种刚含在嘴里还没试着咽下去,就得和着唾沫啐到别人脸上去的,那充其量叫王八之气,因为胸里不能容物...

    老爷子最喜欢教育我的一句话就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为家人,为女人,为朋友,有些事情,我不忍;

    为家人,为女人,为朋友,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忍。

    这与王霸之气还是王八之气没关系,这只是男人的原则问题——当保护与发泄形成矛盾时,我通常会选择前者。

    “你咬定你怀疑外面那些人,有了这个理由,我就不好计较这小丫头让他们站在外面淋雨的事情了,我没说错吧?”老夫人笑着对墨亦之道:“难怪你与端木家的混丫头都对他刮目相看,我闺女和姓龙的臭丫头也对他赞不绝口,他很聪明,不过聪明人很多,他并不是最出众的,年轻人中,有他这种心胸与涵养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只穿着一条内裤从鬼门关爬回来,还没丢了这份心胸与涵养的,我活到今天,却只见过两个...”

    “不可能!”妖精挺着与那张娃娃脸有着犯罪等级不协调感的饱满胸脯,骄傲且确定的说道:“我家大叔是独一无二的!”

    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眼中的湿润,让我与妖精莫名其妙,老墨赶忙掏出一条手帕,帮她擦了眼角的泪珠,老人这才用哽咽的声音轻声道:“他是一个,小玉他爸,是另一个...”

    妖精不太清楚江玉那个好爸爸的事情,单纯的想要维护我在她心里的最特殊地位,刚要盲目反驳,被我捂了嘴——我能感觉到,没有江玉在场的此刻,老夫人对我的态度,与之前是不太一样的...

    老夫人起身走到我们面前,虽然只有两三步,却可以明显感觉到,她步履矫健,丝毫没有之前必须要由江玉搀扶着的那种蹒跚,望着妖精气鼓鼓的样子,她慈和的笑道:“如果没有那么多人隔着窗子向这里面看,我真想摸摸你的头...”

    我、老墨、桑英杰,都本能的扭头看向外面有人的那一侧的窗子,因为山里有风,雨成斜帘淋在窗上,流出水纹,模糊了内外,彼此看不真切,但动作还是能分辨的很清楚的。

    妖精已经缩到了我身后,显然是想到了老夫人打闵柔那一下时的干净利落麻利快,从我腋下探出小脸,警惕道:“你、你、你...你想摸我头干什么?打、打、打...打我吗?我、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的,我、我、我人多!”

    妖精这反应,让桑英杰都跟着一起脸红——这丫头虽然有蛮横霸道的一面,可胆子却并不大,这既是萧家上下对她有着过分保护欲的原因,也是她从小就被王小萌欺负的原因,不然她也不至于非得拉扯起封雪那样一众仰慕她家世的小太妹,以对向性的彼此壮胆将群体发展壮大起来保护自己了...她刚才淋了雨,身上湿透,本来就冷的牙关打颤,再被江老夫人一吓,说话不自觉的就结巴了。

    她这胆怯的样子丢人,但更显可爱。

    老夫人笑的更开心了,“我想摸你的头,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啦。”

    “你?喜欢我?”妖精懵了,我也懵了,只有老墨在笑,却笑的茫然困惑。

【第1053章】十年一天,一天十年

    “你?喜欢我?”妖精懵了。

    老夫人点点头,目光中满是怜爱。[]

    妖精费解,“你为什么喜欢我?”

    “性格,”老夫人道:“我很中意你这丫头的性格,既有那斯文女孩的乖巧和耿直,也有那个泪痣女孩的泼辣与机灵,前者像我闺女,后者像我,这很好,不要学墨亦然家的那个蠢丫头,明明是个笨蛋,却喜欢自作聪明,表里不一,偏又自以为是。”

    我倒觉得老夫人说反了,墨菲确实表里不一,无论是性格方面,还是对待感情的态度,都是外冷内热,但我坚决认为,她是个喜欢装笨的聪明人,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她比谁都明白,却总是装糊涂...而且,说起表里不一,我觉得没人能超越我家的臭丫头,斯文、乖巧、耿直,那是臭丫头留给所有人的印象,可真实的她呢?邋遢、懒散、骄傲、蛮横、小性儿...

    老墨打趣似的接了老夫人的话,“就像雪冬?”

    老夫人一脸不屑,“她们俩唯一的区别就是‘冷冰冰’和‘热乎乎’,一个高兴了也不会笑,伤心了也不会哭,一个高兴时笑,不高兴时也笑,表现出来的都是虚的假的,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藏在肚子里,自以为很聪明的干着让自己吃亏的蠢事,还洋洋得意于所有人都被她们蒙在鼓里,并为此满足欣慰,我不喜欢两种人——一种是不坦白的人,一种是把自己给活丢了的人,可我最讨厌的只有一种人——因为不坦白而将自己活丢了的人,死了那个只会受气的爹就盲目宠着那个只会给她爹气受的妈,傻不拉几的指望伍雪晴那不可救药的婆娘回头是岸的蠢丫头是这种人,为了个臭男人就扔掉了自己半辈子事业嫁进了端木家的混丫头也是这种人…”

    我总算知道江老夫人为什么不喜欢墨菲了,敢情是将她和结过仇的端木夫人归为了同类...

    喜怒哀乐藏在肚里,自以为聪明的干着让自己吃亏的蠢事,并为此洋洋得意...

    的确,于我这样的旁观者看来,端木夫人为了家庭放弃了成功的事业,很傻,但能理解,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完全可以全心享受家庭幸福的她,对风畅的事业依旧牵肠挂肚,努力用各种方式维持着老墨与张力间的平衡,干得完全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至于墨菲,喜欢上我这样一个‘有妇之夫’的小人物,整天泡在醋缸里受着委屈还洋洋得意沾沾自喜自己是多么的了解我多么的清楚我对她的感情对流苏的情意...不是‘自作聪明’是什么?不是‘表里不一’是什么?不是‘自以为是’是什么?

    端木夫人也好,墨菲也好,就像老夫人说的,都是‘不坦白’的‘笨蛋’,因为聪明的她们,总是做着让自己吃亏的事情。

    墨菲和流苏是一样的,她们不像楚缘,会将所有的情绪都告诉我,百分之一百的依赖我...

    也不像东方,你骂我一句,我还你一句,这是扯平,还你两句才算不吃亏,我骂死你那是你自找的,我一点责任都没有...、

    老夫人喜欢萧妖精,是因为妖精像她,她带了三四十个人壮气势,只为刁难我一个,妖精就叫来三四十辆车,刁难她们所有人,这性格,够直接,够泼辣...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吧?听了江老夫人对墨菲的评价和对自己的认同,妖精对她顿时有所改观,深以为同道:“没错,没错,我就很不喜欢那个墨姐姐,但我一直说不清她到底哪里招人讨厌,今儿被您给点出来了,太贴切了,对!就是不坦白,虚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妖精一直记恨墨菲骗我的事情,再加上对立的情敌关系,所以巴不得老夫人在我面前多扒墨菲几层皮,让我无比庆幸将几个丫头留在车里的英明决定...

    让妖精有些失望的是,江老夫人并没有附和她,大概是在照顾老墨的心情吧,知道他并不喜欢别人批评他的心头肉,故而只是微微一笑,转而对我说道:“我要回去了,你有意见吗?”

    “当然没有,”我从老夫人一番话引起的共鸣中回过神来,笑道:“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差未倒,理应早些休息,呵呵,如果不是怕您误会,我是想留您在这里住上一晚的,据说温泉挺解乏的。”

    “温泉再解乏,也不如自己家里的床,”老夫人婉拒,又问道:“外面的人,还有小玉,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看到老墨对我使眼色,但还是道:“警察马上就到,交给他们处理。”

    老夫人眯起眼睛,“可是你并不怀疑他们。”

    我诚实的说道:“他们让我的朋友难堪了,我没理由不给他们找点麻烦。”

    老夫人的态度好不容易渐渐缓和,老墨见我又逆着她说话,急的呲牙咧嘴,却听老夫人不急不怒,淡淡说道:“对你来说,他们是不请自来,对我来说,也是一样,随你怎么处理吧,不过小玉我一定要带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稍稍一怔,妖精已经翻脸了,虽然她不喜欢墨菲,但是她更讨厌江玉,“那家伙是罪魁祸首,谁都可以走,他不…唔——”

    没让妖精说完,我又捂住了她的小嘴,蹙眉道:“您的意思,我想…我明白…可是我不懂…”

    妖精年纪小,不通人情世故,不要说老墨了,就是局外的桑英杰都为此面露费解——这些人可都是江玉带来的,把江玉放回去,却将他们留下…

    “现在明白就好,以后自然会懂,”老夫人讳莫如深的笑了笑,继而叹道:“原本我想,你今儿受点委屈,相较你以后会为此得到的,其实就算不得什么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无论以后你能得到什么,倘若今天丢了命,也不过都是空谈而已,幸好,你这孩子福大命大…”

    “妈,您的意思是…”老墨又惊又喜,显然是悟到了老夫人的心思。

    老夫人瞪了老墨一眼,似讥讽似感慨,“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我兀自云里雾里,听不懂他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却见老夫人抬起左臂,我愣了愣,才在她的示意中搀住那条手臂,老夫人握着我的手,盯着我的脸,好一会,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第一眼看到你,我并不喜欢,因为你长得太像墨亦然了,可是现在,我有点喜欢你了,因为你的性格,也太像墨亦然了。”

    我奇道:“您不是…不喜欢菲菲他父亲吗?”

    老夫人道:“他骂过我,我当然不喜欢他。”

    言下之意,她喜欢我,是因为我像墨菲她爸,但我没骂过她…老夫人的小心眼儿,和端木夫人是一个级别的吧?

    “还有…”老夫人慈爱泛滥的望着我另一边的妖精,道:“你挑女孩子的眼光和把女孩子的手段,比墨亦然强太多太多了,当初我一直期待他能和雪冬那混丫头发生点什么,结果太让人失望...如果那年,雪晴没生下菲儿,他和雪冬兴许就真的成了,笨小子不会一辈子为了家庭委曲求全,那混丫头也不至于整出一堆好听的理由离开风畅,下嫁到端木家,想起她那没心没肺的笑模样我就搓火,狗屁的幸福美满,狗屁的完美爱情,还不都是自己编出来骗自己的故事…”

    我似乎听到了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真相…

    “妈…”从老墨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来,老夫人的话并非无中生有,而老墨极力的想要维护端木夫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老夫人却不理睬这些,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人这一辈子太短了,又太长了,幸福,十年像一天,不幸,一天像十年,你愿意享几十天福,还是遭几十万年罪?碰见喜欢的就大胆的追大胆的泡,几十年像几十天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你们幸福了快乐了,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指责你们的都是不如你们的,羡慕嫉妒恨,见不得别人好,这种人不会灭绝,为了迁就他们而度日如年天天自己折磨自己,不是傻瓜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哲学,竟让我呆在了门前,忘了去开门,直到妖精拍手叫道:“老奶奶,您活得太明白了!人生不过十几年,青春就更短暂了,管他是闺蜜的哥哥还是闺蜜的男人,管他有几个老婆几个情人几个好妹妹,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就坚定的去追去泡,人生无悔~!”

    “无悔你个头——”我在妖精脑袋上狠狠砸了个爆栗子。

    然而老夫人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要么真心的笑,要么真心的哭,痛快了才是幸福,我闺女虽然嫁了这个人又难看腿又瘸还中途出轨领回家一个小三的男人,可她无怨无悔,这就是快乐,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花心的男人很可耻,但可耻的男人也会有人喜欢,就看你肯不肯坦白的承认了。”

    “我承认!”妖精说罢,赶紧抱着脑袋跳开一步,有些恐惧又很是甜蜜的望着我傻笑,我没打她,我在咀嚼老夫人的话,以及她对我说这些话的目的...

    “这次回北天,我会多留一段时间,有空来家里吃个饭,别忘了带礼物,我喜欢喝茶,”老夫人开了个不算玩笑又是玩笑的玩笑之后,才道:“在你去上海之前,有些事情我还要交代你一下。”

    我心里一动,老夫人已经拉开了门,门页像翻书,她的脸也像翻书,甩开我搀扶着她的手,扬臂就是一记耳光,抽在我脸蛋子上,怒道:“假惺惺的小鬼,谁用你送?滚开——”

    她将我一推,正好退进后面的妖精怀里,我清楚的看到,她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对妖精眨了眨眼睛…

    【ps:现在是白天断电,晚上给电,据说是查修不到经常断电的原因,所有线路全部换新,麻烦依然麻烦,但总算能省俩汽油钱了。。。】

【第1054章】骨气,底气,hp,mp

    没有意外。

    妖精很默契的配合老夫人打了两句嘴仗,在我对老墨与江老夫人‘无奈’的迁就下,妖精‘愤然’且‘不甘心’的同意了让江玉随老夫人一起离开度假村。

    虽然上海分公司被祸害成了烂摊子,但也没有人可以否认江玉是个人才,只是他的心思不在上海那一块蛋糕上,而是一直惦记着北天这个蛋糕房而已,然而越是聪明人,越会在不该聪明的时候自作聪明——‘以小人度君子之腹’这话并不合理,因为哥们压根就不是什么君子,所以我愿意留下所有不姓江的江家人在这里被风吹雨淋、被警察通宵审问甚至是因为抓不到沙之舟而恼羞成怒对他们严刑逼供,却独独乐意放他江玉回家洗热水澡睡大觉。

    他江玉懂得利用江家人的私心来壮大声势讨伐我,继而向老墨施压以达到他回北天进集团高层的目的,我又为何不懂得利用今天的事情给江家人扣一顶勾结沙之舟的大帽子,让警察折腾他们以激起他们对江玉的不满?丫不回家睡觉,不足以将江家人遭到利用与背叛的愤怒吹涨到最大化...

    这么简单的人情世故,江玉肯定是懂的,所以我说他自作聪明,因为他肯定是觉得我没他聪明,坚信以我的智商,还制造不出来这等级别的阴损主意,充其量就是更匹配我小人物身份与思想的、就像昨天会议上对端木流水那种程度的睚眦必报。

    你打我一拳,我必须踹还你一脚——这玩意儿最没技术含量,却是江玉此刻最害怕的,他怕我硬将沙之舟混进度假村绑架行凶的罪名扣在他脑袋上。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永远是‘关系’第一位,就像他一直在算计着自己与江家墨家的关系一样,他现在很害怕我利用与警察的关系整他,毕竟,我有个情人就是女警,脾气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样子...

    江玉是个聪明人,但也是个纨绔,大多纨绔都是敢风骚惹事却没出息独自承担后果的,温室里长大的花草,哪有机会经历风霜雪雨的吹打磨砺?他们有底气,不等于他们有骨气。

    骨气是hp,底气是mp,纨绔们mp强大,但消耗也大,最多够放俩大必杀:拼爹、拼家世,威力跟他+妈开挂似的,秒杀任何喽啰和boss,但如果miss了或者无效化,也就基本萎了,只有那可怜的一丝hp,看到哥布林或者史莱姆都像见了洪水猛兽似的,只有被推倒蹂躏的份儿。

    江表哥丢下这些被他骗来壮声势的江家人,落荒而逃,就是因为他那两招纨绔必杀在这里不好使,他慌了,所以怕了,他怕了,所以乱了,他乱了,所以二了。

    丫未免太小看我了,把你交给警察,折磨你两天两夜?哥才没有那么幼稚呢,事后证明沙之舟混进度假村跟你没有直接关系,不就变成了我泼你脏水啦?我傻呀?哥要么不整你,要整就整死你,不会给你留一丁点反击或者翻身的余地,张力导演司马海挑我那件事情,对我就是一个血的教训。

    就好像闵柔在月之谷生态园搞的那个猎狼游戏,为了将猎人面对野兽的风险降低为零,会先拔了狼的牙齿和爪子,同理,要对付一个人,也要先去除他所有的威胁,堵死他所有的退路,等他意识到你要吃了他的时候,他会发现,你有一口好牙,而他,只剩一身好肉...

    在我看来,江玉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因为他太浮躁,藏得不够深,与老谋深算的张明杰比较起来,长相更成熟更文青的他,嫩的就像个孩子,小聪明与大智慧从来都不是一回事,我之所以好奇又不解,是江老夫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让人犯晕的态度,她对江玉的宠溺和疼爱不是假的,这一点从她看江玉的眼神就足以确定,可是她做的,却是我想的...

    我是不会让一个不肯脚踏实地总琢磨怎么剑走偏锋的家伙进入风畅高层骚扰墨菲的,这种货色,根除之...

    流苏、墨菲、虎姐,都在车里看到了老夫人临走前甩我的那记耳光,虎姐更是跳下车要跟她理论,阻止她与江玉离开,被我拦了,不明所以的虎姐只当我是卖老墨人情,又犯贱‘自残’,所以转而对只骂街却不采取任何实质性行动的妖精冷嘲热讽,想激她发话留人,毕竟这当口,最先赶到的一拨警察还在半山腰上控制现场,林志带领的‘大部队’还在路上,这里就她一个警察,江家人要走,她两条胳膊根本拦不住,但妖精可以——手下一百多号人呢。

    可妖精一句噎死了冬小夜:“我是黑社会,又不是警察,留人?他们告我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的大狗腿子桑英杰随后便命令众小狗腿子:警察到来之前,不许放走任何一个江家人!

    那些正要跟着江老夫人和江玉一起离开的家伙们顿时傻了眼。

    虎姐不是傻瓜,一听这话,前后矛盾呀,再看妖精笑的那么奸,就差将‘小秘密’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立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

    她问我,我没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江老夫人到底是啥意思,咋说?问妖精,妖精比我还糊涂呢,但丝毫不介意装出一副‘我就是不告诉你’的样子膈应虎姐,惹她发狂。

    妖精明白的事情只有三件,第一,江老夫人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凶恶、不讲道理,第二,江老夫人很喜欢她,第三,江老夫人很不喜欢墨菲...

    知音啊。

    车里,楚缘兀自睡得像头小猪,口水哗啦哗啦的流,墨菲擦的手帕都能拧出水来了,这臭丫头的睡相实在没有她的脸蛋那么好看,好在一样的耐看…

    程姑奶奶还在假模假式的揉着楚缘的小脚丫,见我上车,赶紧低头,她早就不哭了,可又不知道当众发泄了积压的情绪、激动的表白了感情以后,该怎么面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为此觉得丢人了、生气了,故而羞臊、不安,于是丝毫没发现,她都快将楚缘的脚趾头含到嘴里去了…

    妖精就是一厚脸皮,自己有四十多辆车,却非跟我们挤一辆,就为坐我大腿上,要不是惦记东方小娘,我非踢她下去不可,‘姑爷’这事我还没跟她算账呢——女孩子哪能如此不矜持?

    虎姐开车直奔红顶小筑,却看到闵柔那辆惹眼的枣红色劳斯莱斯就停在门前小桥边,闵姑娘在雨中撑伞而立,窈窕优雅,很有诗意,似乎已经等了有些时候。

    我率先下车,闵谷娘何等身份?竟将伞举到我头上,不顾自己淋雨,我瞄了一眼她的座驾,问道:“她在车里?”

    闵柔点头,笑道:“在等你。”

    我也不废话,手里拿着三小姐的那只高跟鞋,径直到了劳斯莱斯旁,伸手拉车门,居然锁上了!

    “你这张脸就真的这么稀罕被人看?”

    “你不稀罕,为什么想看?”车里的妞反噎了我一句。

    “谁稀罕?笑话,哈哈——”咱也傲娇了一把,心里这个恨啊,骂了八百多句‘臭娘们’,嘴里却不以为意道:“我是要把鞋子还你。”

    三小姐也针锋相对似的“哈哈”两声干笑,问道:“楚南,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哥们将傲娇进行到底,我俩说话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针尖对麦芒,我是,她也是…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属性相克?

    “我等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作为一个大人物,三小姐却没表现出大人物应有的气度,咬牙切齿道:“鞋子是你从我脚上脱下来的,你就得亲手给我穿回去。”

【第1055章】女人,心思

    “鞋子是你从我脚上脱下来的,你就得亲手给我穿回去。”

    此妞言下之意,分明是要我道歉认错,“神经病,你当你灰姑娘啊?”[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一个晚上,三条人命,莫说那无辜被牵连的司机兼保镖,就是对那两个绑匪,我心中也满怀歉意,但惟独对这个三小姐,我是丁点不觉得内疚——丫要不跟我卖神秘摆架子,至于发生今天的事情吗?

    我对她,纯粹是积怨太深。

    “我不是灰姑娘,你也不是王子!”

    “对,”闵柔插嘴道:“小姐你是公主,楚南是青蛙。”

    此话有点小暧昧,却两边都不得罪,可见闵柔的高明——于三小姐听来,我区区一只卑贱的青蛙,却扒了她这个高贵公主的鞋子,当然是罪不可恕,可于我听来,又难免因为不想自嘲而去自恋的联想到那个众人皆知的童话故事...

    三小姐揶揄道:“他也配当青蛙?最多是只癞蛤蟆!”

    “你尽管放心,就算我是只癞蛤蟆,我也不吃你这只苍蝇!”

    “姓楚的你说什么?!”三小姐怒了,要下车,但车门才开了一条缝,她便反应过来了,“你想激我下车,我才不会上当,你尽管装作不稀罕,我却知道,你一天想不起来我是谁,你就会别扭一天,本小姐乐的看你难受!”

    这话被她说中了,可越是如此,我嘴上越不承认,“你知道吗?如果我们以前真的见过,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三小姐似乎真的很在乎我是不是能回忆起她的模样,几乎是下意识的接问道:“什么事情?”

    “你没有一丁点值得我注意的地方,以前既然如此,以后必然也是如此,所以我现在期望越大,见到你的脸后,失望就会越大,最明智的方法,莫过于彻底的将你无视了,其实仔细想想,我见过你、没见过你,认识你、不认识你,有什么关系呢?我既不会为你这种见过了都留不下印象的毫无姿色的女人心动,也不图你‘三小姐’这个名头能够给我带来什么财富呀权力的,相反,那些东西非但是我不想要的,更是我避之不及的,你说的对,你不普通而我太平凡,可我追求和享受的就是平凡啊,与不平凡的你扯上瓜葛,有啥好处呢?”我摇摆着食指,转动着她的高跟鞋,无所谓的笑了笑,认真的说道:“所以我决定了——今后都不会再对你感兴趣,我不在乎你欠了我什么,你想怎么还,也不会真的以为我欠了你什么一定要还,我不了解你,但还是很了解我自己的,我不是那种欠了别人东西会装作忘记来逃避责任的男人,我不记得你,就是我不欠你的最好的证据。”

    闵柔被我一番话骇得俏脸煞白,我不知道坐在车里的三小姐此刻是怎样一副表情,想来以她的性格,肯定是非常精彩的。

    好一会,终于听到她说话了,“楚南,你的确没有逃避责任,我是真的没能在你眼中留下哪怕一丁点的印象,我应该悲哀,但也为此庆幸,悲哀的是,我的存在感原来如此稀薄,我活了二十七年,却今天才知道,庆幸的是,我才二十七岁,现在知道并不算太晚,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来修补这个错误,至少,让你记住我,并一辈子忘不掉——收好你手里的那只鞋子,我相信,如此狂妄的你,一定会记住那个让你跪蹲在地上帮她穿上这只鞋的女人!”

    我不以为然,“如果我现在就扔了它呢?”

    三小姐的回答言简意赅,却杀气腾腾,“风畅就是下一个龙氏。”

    哥们心里一跳,正被她戳中软肋,我啥都不怕,就怕她公私不分,原以为以她的身份地位,不至于这么小女人,可没想到,她就是个小女人,还是心眼儿最小的那种...

    “吹。”

    “你可以试试。”

    我哪敢试啊,丫快买下半个北天了,还买不起一个风畅?退一万步,当她买不起风畅,月之谷从盟友变成了对手,也够老墨小墨喝上一壶...

    三小姐言出必行——这是所有人对‘三小姐’的评价,也是我对此妞唯一的了解。

    直到车尾灯在视线中消失,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度假村,就为了等我,然后撂下这么一句话?我看了看手里的精巧的鞋子,没觉得生气,只觉得可笑——我更加确定我跟她不认识,若是我身边的女孩,哪怕不是太熟悉的,也知道,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她什么都不说,直接将脚伸出来,我会老老实实的蹲下身帮她将这只鞋子穿上,然后诚心诚意的说声‘对不起’。

    “是你搬她来帮我解围的?”我转头问闵柔。

    闵谷娘苦笑,“没想到变成给你添乱,给她添堵了,你们俩上辈子肯定就是冤家。”

    “这话里有语病,好像我这辈子也注定了要跟她纠缠不清似的。”

    闵柔耸耸肩,“谁知道呢,走着瞧呗。”

    我将三小姐的鞋丢给了她,“腿长在我身上,我不想瞧她,只要不朝她那边走就可以了。”

    闵柔看看鞋,又看看我,慌道:“我的楚哥哥,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不打算把这只鞋子给我家那爱耍小性儿的姑奶奶穿回去,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我家小姐不提这要求,只要她不拒绝,你也会主动这么做的,你是个绅士,不可能觉得这算什么耻辱…”

    这才是我的朋友——莫说鞋子是我脱下来的,就算不是,人家一女孩子,想让你帮忙穿个鞋子,你能黑着脸不同意?

    “我的确不觉得这是羞辱,但你家小姐心里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才特意等在这里跟我说这句话,不是吗?”

    “不是,她在这里是因为…是因为…”闵柔急得跺了跺脚,“她就那狗怂脾气,死要面子,其实是没有恶意的…”

    “她有没有恶意我不知道,但她有敌意我是深有体会,”我道:“不就是想不起来以前在哪里见过她,没记住她的长相和声音吗?瞧她那矫情劲儿,又藏又躲的。”

    闵柔讪气笑道:“这你可误会她了,她摆架子是有的,但从没有刻意的藏着躲着,不然也不会一听说你被找麻烦,就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了。”

    我不解,蹙眉道:“那她刚才干嘛不下车?”

    闵柔白了我一眼,“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家的心思...今晚,就算换做我是小姐,或者程小姐墨小姐她们中的某一个,都不可能从车里下来。”

    “为什么?”

    闵柔的目光向下瞄了瞄,脸颊飘起两抹嫣红,“我们可没有你这厚脸皮,本该很正式的一次见面,光着裸着就敢闪亮登场,还面不改色。”

    “裸着的是我又不是她,她…”话没说完,我已恍然大悟——我不觉得尴尬或者难堪,是因为裸着的是我,倘若裸着的是三小姐,我就是穿得再整齐,我也免不了会觉得别扭啊!同样的道理,三小姐看见我现在这个德行,她也会觉得别扭!更何况,她牛+逼+哄哄的人物,却滚了一身泥巴,如此狼狈的一面自然不希望杯人看到,尤其是对她七个不服八个不分的我。

    谁不希望正式见面时,气氛是隆重的,严肃的,自己是光彩照人的,华丽耀眼的?

    闵柔戏谑的眼神让哥们有点脸烫,“那她也不用走吧?你这里没地方洗澡换衣服吗?”

    “你又冤枉我家小姐了,她不是因为想走才走的,是不得不走,”有意等流苏、墨菲、虎姐、妖精,以及睡眼惺忪的楚缘都走到跟前,闵柔才继续说道:“上次沙之舟袭击你的事情,就已经惊动了中央,今天的事情麻烦更大,不但闹出了人命,还牵扯到了我家小姐,警方也好,市里也罢,都不希望为此造成更大更恶劣的影响吧?”

    闵柔以求证的口吻询问冬小夜,虎姐无言以对,面露忧色——如果三小姐一定要追究责任,扩大舆论影响,市里的官僚们必然会给警方扣上一个‘办事不力’的帽子,让他们来背这个黑锅,具体到哪个人身上…专案组的林大队长,显然首当其冲…

    “我家小姐身份特殊,这才冒充了小舒老师,也就是说,‘三小姐’压根就没来过这里,又怎么可以留在这里呢?但你们出事的时候,本该在这里的小舒老师,却缩在市里家中,开着空调裹着被子,一边吃泡面,一边看恐怖dvd,待会警方录口供,找谁?”

    我与冬小夜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异口同声道:“你家小姐去接舒童了?!”

    闵柔含笑点头,“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警方和市里的头头脑脑是不可能让下面的人知道的,所以戏一定要演得逼真,不能露出丝毫马脚,小姐被救上来后交代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去接小舒老师过来,她已经将脏衣服换下来了,迎到小舒老师之后,会让她换上…”

    如此说来,三小姐回度假村,是为了换衣服...

    闵柔晃了晃手里的鞋子,笑道:“我早就说过,大小姐的脾气是幼稚了一点,但凡事心里都有分寸的,传说这种东西,都是好事者捕风捉影后的胡编乱造,针对一个或者几个方面,无限的夸大直到虚构的程度,其实抛开商业方面的天赋,大小姐就是一个好强又腼腆的大女孩,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会较真,有烦恼,高兴了就哈哈笑,不高兴了可能要哭鼻子,她既不完美,也不是无所不能,只是人们看不到、也没有机会了解她的真实而已,她在你面前虽然摆着臭架子,却丝毫没有装样子掩饰自己真实的一面,呵呵,以你的头脑,应该是懂的,她对你,到底有没有敌意…”

    我怔怔的尚未答话,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南哥哥——”

    扭头一看,东方小娘已经冲过了小桥,跃起在半空,老高老高的。

    我吓了一跳,忙展臂接她入怀,小娘皮双腿盘住我的腰,双手捧住我的脸,这姿势,与之前的流苏是何其相似啊…

    没等我询问她贴着创可贴的脑门伤势如何,两片软软凉凉的嘴唇,已经封住了我的口。

    我微微一愕,一条滑嫩的小舌头便趁机溜进了我的口腔,甜丝丝的…

    东方也哭了,但是我没被咬鼻子…

    闵柔的伞歪了,虎姐的脸红了,墨菲擦了擦眼镜,戴上,又摘了,再擦…

    流苏忘了装哭装深沉,满脸的不可置信,原本睡眼惺忪的楚缘,眼睛瞪的像晚上见到了出洞老鼠的猫咪…

    萧妖精啪的一拍小手,“靠,刚才我怎么没想到用这一招!”

    【ps:今天很累...】

【第1056章】劫后

    不知众女是惊讶过度导致了头脑混乱,还是坚定而清晰的认为是东方惊喜过度才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事情,之后,不但楚缘、流苏、墨菲、虎姐这四个醋坛子对此只字不提,便是最没溜儿的妖精,也问都不问,好像那火热缠绵的一吻从来都没发生过似的,搞得哥们心里忐忑不安,彼此间仿佛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氛围,似乎谁要是先开口提刚才的事情,谁就输了。

    或许她们若无其事的真正原因,是看到了东方比我还要别扭的缘故,小娘皮的脸一直红红的,有个细节,可能没人在意到,平日里与楚缘寸步不离的她,现在有意识的走在另一侧,中间不但隔着我,还有墨菲虎姐和闵柔三个人。[]

    闵柔解释说,东方之所以晕倒,是惊吓过度,医生判断,这与她多少有些自闭的性格有很直接的关系,在她心里,我和楚缘有着不可或缺也不可替代的位置,所以才会承受失去我们的心理冲击...大家都听的出来,善解人意的闵姑娘这话,是在为东方遮羞。

    小娘皮此刻的虚弱,是心理刺激留下的后遗症,身体并无大碍,总算是让我将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吞回了肚子,心理早熟的她总表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沉老练,从而使人忽略,她不过同楚缘一样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她并不能承受连这些大姑娘们都不能承受的现实。

    好在,我和楚缘都还活着。

    好在,紫苑和婉儿随后便证明,她的失态,其实很含蓄的...

    在客厅,我家的紫姑娘没有热情的拥抱或者更热情的湿吻,只有火辣辣的一记耳刮子和捶在我胸口上的无力版天马流星拳,直到被虎姐和妖精拉开,她也没哭,就那么瞪着我,千言万语都在眼里,担忧,委屈,欢喜,愤怒...你会忍不住心疼,心疼她强忍着不在流苏面前,做流苏做过的事情。

    在卧室,婉儿哭的眼泪成河,满地的纸巾团,好像刚才挨了耳光和流星拳的不是我,是她,两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却陪着她掉了一晚上眼泪的萝莉也跟着一起扯开了嗓子哭,让众女好一通忙乱,又哄又劝的,那心痛程度,比肥皂剧里的失恋少女犹有过之,都不像是在开心于我还活着了,有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以为她是巴不得我死的,因为我没死,所以她才哭,那劲头儿,好像我在胡同里非礼过她却被判无罪释放的、该千刀万剐的午夜色魔...

    刘姐笑着说,她跟老墨一起回来度假村,就是告诉她们我平安无事,好让她们放心安心,但两个丫头没亲眼看到,就是不信,紫苑坐在沙发上就没挪过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墙上的挂钟,傻了似的,婉儿本该是哄两个小萝莉睡觉的,结果自己哭的像个小萝莉,倒是两个小萝莉让出了被窝,一直坐在身边哄她...相比之下,东方的热吻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

    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并不否认自我安慰的嫌疑。

    闵柔早已安排了医生,给我和楚缘做了简单的检查,臭丫头只是扭伤了脚,没有大碍,而我也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人们常说‘鼻青脸肿’,我却是‘鼻肿脸青’,肿鼻子上还有两排牙印,气的特有正义感的女医生破口大骂,这年头的绑架犯实在太凶恶太没品,怎么连人鼻子都咬?然后就听一旁的助手问流苏是不是发烧了,脸咋那么红捏?流苏羞得将脸埋进了虎姐的双峰中,让我好一通羡慕...

    女医生又问,嘴唇也是绑匪给咬的?楚缘也倒进了紫苑怀里,不过自尊心作祟,抬起头看了看紫苑的挺耸饱满,又看了看另一旁妖精犯罪级别的傲然,要求和妖精换了位置,然后扎进流苏怀里,流苏受宠若惊,楚缘无比欣慰,如此规模,不至于打击到她寄托在未来的希望...

    哥们一张脸看似悲惨狼狈,其实屁事没有,倒是额角被蒙面男用枪把子砸破的那条小伤口比较让人蛋疼,那是老伤未愈新伤又创,原来缝了十几针,今儿还得再封十几针,都秀成花了,将来落疤是没跑儿了。

    几个丫头见着我就哭,吓得跟什么似的,就是因为我脖子被子弹擦伤的那条血痕,不严重,可当我自己照镜子看到时,也忍不住浑身一颤,第一反应便是:枪口再稍微偏一点,我就死定了...相较之下,被流弹打中的小腿,当时疼的死去活来,现在看,却只有浅浅的一个伤口,血都没流。

    女医生缝针,我正感慨这辈子算是没法留光头,将来上了岁数还得盼着千万别谢顶时,林志这马后炮赶到了,就带了一个助手,且是个让人有点意外的助手——那个长得像极了妖精克星王小萌的王小梦,亦就是那个声誉扫地的警队败类王杰的亲妹妹。

    虎姐和妖精的脸色登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王小梦依然是那副自来熟的热络,楚哥长楚哥短的,兴奋的不得了,几乎抱着我胳膊做的笔录,语气也不是询问,而是像一个睡前撒娇想听大人讲故事的孩子,天知道她在笔录薄上写的是供词还是小说...

    若不是这闺女穿了一身警服,不知情的人,真不会相信这个充满了主观情绪并时刻展示着天马行空想象力的家伙是个办案中的警察。

    看来这个受英雄主义荼毒的少女,丝毫没有因为王杰的事情迁怒于我。

    林志这大烟枪心事重重,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直到王小梦作完笔录,才将这兴奋过头的闺女从我身边拉开,说了自进屋以后的第一句话:“北天几乎所有的警察都去围山了。”

    言下有两层意思——一,但凡有人可用,他也不会带这个实习期的小女警参与案子,换言之,这种小丫头都带出来了,警方对今晚的事儿,是真的不遗余力啊...二,基于‘一’的更婉转理解:出动这么大警力,不是有决心能抓到沙之舟,而是没把握抓到他...

    操+蛋!

    林志皱着眉头看完了王小梦的‘小说’,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后,问了我三个问题。

    第一个,沙之舟怎么知道我来了度假村的?我答,不知道——这是实话。

    第二个,会不会是江家人帮忙协助的?我答,不知道——这是林志一听就能听出来的谎话,大家都是聪明人,他知道我是故意要给江家人找麻烦,报复他们来找我麻烦,也知道我知道他既不会揭穿我,也不会不去做刁难江家人的这个无用功,因为他需要对上面有个交代,至少,在抓到沙之舟前,有个能向上面搪塞的理由,调查江家人,这借口就很好,于是我俩心照不宣了。

    第三个问题,死掉了那两个是什么人?我依然答:不知道...

    但我说,你拍了两个死者的照片去查,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

    林志以为我在安慰他,苦哈哈一笑,“我拿着照片去问他们亲妈,恐怕也认不出他们来。”

    我一怔,“为什么?”目光下意识的转向到过现场的几个丫头,包括虎姐在内,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脸色苍白的吓人,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王小梦最夸张,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呕不止。

    林志脸色凝重,“一个脸被烧焦了,一个脸被砸烂了。”

    楚缘倒抽一口凉气,继续软在流苏怀里。

    我从山下被救上来之后,现场已经被先赶到的片警给控制起来了,故而没看到林志所述的场景,闻言大惊,但随后恍悟——脸被烧焦的是蒙面男,因为车子的爆炸燃烧,脸被砸烂的是大众脸,沙之舟不但打爆了他的头,为了干扰警方调查,还毁了他的容...

    真他+妈凶残。

    【ps:天亮了才更,抱歉,头痛,码的比较慢...】

【第1057章】口音,馅饼

    “一个脸被烧焦了,一个脸被砸烂了。”

    姓沙的每每作案,总给人一种毛躁慌乱却又不失谨慎的感觉,毛躁的是他的脾气,慌乱的是他的执行力,而谨慎体现在他于对各种突发情况似乎都有预案一般的应变能力...[]

    不协调,显然,那种谨慎、缜密的应变能力,完全不是沙之舟的性格做派,那么,便只剩下一个解释——计划,某个人事先拟定了计划,并推算到了所有可能会出现的意外状况,沙之舟要做的,仅仅是发挥他不够优秀但还算及格的执行力。

    由此可见,为沙之舟制定计划的,必然是一个生性小心、谨慎的家伙。

    林志是办案的老手,第一眼看到尸体时就明白了幕后存在着一个比沙之舟更棘手的货色,所以才心情沉重,意志消沉。

    我却不以为意,道:“毁了容也不意味着他们的身份也被销毁,你们警察又不是只凭着长相去抓人的,指纹、血型、dna啥的,方法多海了去了,顺便告诉你一线索吧,那个脸被踩扁的人,有妻子,有孩子,而且就生活在北天。”

    林志一怔,冬小夜插口道:“这不重要吧?最多证明他是个北天人...”

    我含笑不语,林志却狠拍大腿,两眼放光,惊喜道:“不,这太重要了!”

    众女费解,虎姐蹙眉道:“哪里重要?”

    虽然我比虎姐小三岁,说这话不太合适,但...她还是太年轻了,人很聪明,可办案经验不够多,限制了空间思维,不似林志这般,能够随意的跳出一个点、一条线或者一个平面的制约,迅速切入另一个角度来思考和推理,故而道头知尾,给他一个针别大的线索,他立马就可以挖出个大窟窿来,还是个实习警员的王小梦就更不用说了,刚从洗手间摇摇晃晃走出来的她,一头雾水。

    兀自靠在流苏怀里的楚缘,心思很细腻,怯怯道:“哥,他好像...不是北天人,乍一听他说话,很像北天腔,可仔细听,还是有区别的,感觉和小夜姐姐差不多,只是像而已,那个蒙着脸的家伙才是纯正的北天腔...”

    “我知道,”那种情况下,楚缘还能注意到绑匪的口音,着实不易,我笑对她道:“所以我才敢说,他的妻子孩子,应该都在北天。”

    虎姐是小河市人,父母都在京华市教书,想必她也是在京华长大的,虽然两地都与北天相邻,但口音却迥然有异,就好像京津相隔不远,可北京话和天津话的差异却很大一样,北天话与北京话相似,更接近于普通话,而京华,尤其是曾经的小县城小河,口音中带着很重的方言特色,因为父母都是老师,受他们影响,虎姐说普通话,基本不带地方口音,而北天话与普通话非常接近,她在北天生活了近两年,潜移默化中难免会受‘北天味的普通话’影响,倒也不是有意在学北天话,所以楚缘才用了一个‘像’字。

    其实现在除非是地地道道的北天人,否则已经很难听得出虎姐说的不是正宗北天话,人会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这是很正常的,甚至是不可抗拒的,估计再过两年,楚缘也听不出虎姐的北天话有什么问题了。

    见众女皆面露遗憾,我不禁暗笑,这群丫头十有八九是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的,所以才会对林志越发兴奋的反应大惑不解...

    “小妹妹,你确定他说的是北天话?!不纯正的北天话?”在看到楚缘肯定的点头之后,林志激动道:“太好了!太好了!”

    虎姐好奇:“好什么?哪里好?”

    “当然好——”林志反问虎姐,“你是北天人吗?为什么说北天话?”

    虎姐愣了愣,“我不是北天人,但我在这里工作...啊!”还未说完,她已经反应过来了。

    “没错,”林志赞许她的同时,也对仍在抓头的王小梦露出一脸的无奈,经验这东西,没办法跨越年龄,所以他有意的做了详尽的解释,“一个人的人际关系,大多集中在工作和生活这两个圈子里面,人只有经常存在于一种特定的环境中,才会最容易受到这种环境影响,他不是北天人,却说北天话,恰恰证明他的圈子就在北天,然后...你们想想看,沙之舟就藏在这个城市里,可是为什么我们动用了这么多人手,却始终找不到他?”

    王小梦总算不笨,“是这个人将他藏起来了?!对哦!不然他们今晚怎么可能一起行动!”

    虎姐的眼睛也亮了,“死掉的两个绑匪,生活和工作都在北天,却冒险自己参与绑架楚南,这个才是关键,对吗,林队?”

    “没错,”林志沉着嗓音,压抑着欢喜,道:“即便死掉的两个不是主谋,主谋放心的让他们藏匿沙之舟,也足以看出对他们的信任,而信任与彼此的亲密程度、了解程度或者利益关系是成正比的,这其中的任何一项,都注定了他们平日里少不了的接触,所以,我们基本可以下定论,只要查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份,那么在他们的生活圈子里,或者工作圈子里,就藏着我们想要挖出来的真相!”

    语气一转,对于天上掉馅饼的美丽运气,林狐狸又不太确定了,“小楚啊,你确定他真的有老婆孩子?”

    “不确定,”见林狐狸鼻子差点给气歪了,我又道:“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我是信的,他临死前,留了半句遗言给我...”

    林志与众女同时问道:“什么遗言?”

    “如果我有命活下来,代他向他妻子说一句话...”

    我没说那是一句‘他爱她’,也没说大众脸这句话,等于间接的承认了这样一个事实:他相信警方是可以查到他的身份的,所以我才一定会见到他的妻子...

    前者属于隐私,尽管他已经死了,我也没什么义务代他转达。

    后者是主观猜测,做不得准,但我是这么想的,估计,林志也是...

    有了破案的苗头,有了成功的信心,就有了工作的动力,林志迅速联系收敛尸体的属下,以确认身份为最优先事项,而提到尸体,他似乎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更头疼的问题在等着他解决——尸体有三具,两个是绑匪,还有一具,是三小姐的司机兼保镖...

    林狐狸只带了王小梦这样一个还在实习期的菜鸟来度假村做笔录,除了卖可怜诉无奈,另一个目的也随着舒童的到来而显露无余——当舒童穿着三小姐那身脏兮兮的无袖长裙‘闪亮登场’并一照面就帅气的撩起一腿踢在我裤裆当中的时候,王小梦深信她就是被我约来度假却险些与我一起被绑的人,认为她是受到惊吓这才迁怒于我,殊不知,这妞脾气之所以如此暴躁,是因为她缩在被窝里吃着泡面看恐怖片,正在最紧张的情节时,四个壮得像狗熊似的大汉突然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将她打卷扛下楼塞进了车里...

    当然,如此意义上来理解,王小梦认为她是因为受到惊吓迁怒于我,也是完全正确的。

    她几乎是将三小姐口述的经过重新背诵了一遍,不愧是教语文的老师,语气自然不做作,再加上有闵柔在一边帮腔,口供做的滴水不漏,王小梦丝毫未起疑心,还一个劲的安抚舒童的情绪。

    、、、

    原本闵柔在度假村酒店准备了几个房间和一个多媒体会议室,提供给警方临时办公,但林志婉拒了,作完笔录后,便带着王小梦离开了度假村,命王小梦将不姓江的江家人统统带回局里接受审讯,而他自己,则去了搜捕沙之舟的第一线。

    我杀了人,但是在认定为正当防卫之前,并没有受到警方任何限制,大概,是因为我本来就被‘限制’着的缘故吧,林志临走前,特别交代了虎姐,一定要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寸步不离的保护我,最好,晚上睡觉都不要分房间,天晓得沙之舟会不会又潜回度假村。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乐意,可众女哪里放心?于是,林志丢下的这句话,又炸窝了...

    我不知道与我关系暧昧的几个丫头是怎么商量出来的结果,但最后,与虎姐一起到我客房里来的,只有楚缘...

    【ps:又一个哥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看丫自嘲踏入人生的坟墓却一脸幸福的炫耀,想戳他眼,羡慕嫉妒了个去啊...

    ps2:两天一夜没合眼,实在熬不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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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妹妹恋上我介绍:
老爷子指着花儿一样的女人说:“以后叫妈”,指着花骨朵一样的女孩说:“这是你妹。”
我的妹妹不可爱。
她孤傲自大少言寡语生性怪癖,却懂得讨父母欢心。
她当人一面背人一面两面三刀,却唯独视我如蛇蝎。
我疼她爱她顺从她,她照样讨厌我。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的关系开始变的有点暧昧...
■.声明.■
·本书并无乱伦情节,不涉及禁忌话题,无聊卫道者请看清楚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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