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对不起
第845章 对不起
信我,还是信司马海?张明杰被我刚才的问题吓的不轻,见我并没有逼着他回答,他即松了口气,又和他老子一样,有点摸不清楚我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我承认,我那晚确实喝多了酒,也确实打人了,且不论因由是什么,也不管是谁先动的手,我都应该首先检讨自己的行为,以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本身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所以,我愿意为此向司马海先生做出道歉,也愿意为此承担公司给予我的任何处罚。”
听到我这番话,莫说流苏、墨菲、紫苑以及伟哥秦岚刘姐高哥等综合组的同事们,连张力都愣了,惟独他身旁的司马洋,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表情有点阴沉,但亦是捉摸不透我的行为。
当所有人都觉得我要拉张明杰为我撑腰的时候,我却放弃了辩解,向司马海道歉了,如此一来,抱着兴师问罪态度而来的高层也不由得含糊了,我认罪了,他们还问什么?我自己的检讨已经足够深刻,他们还想批评我教育我什么?此乃以柔克刚,让他们的势头打在棉花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微妙了。
“你……承认错误?”张力有点不太确定,或者说,是无法理解,毕竟,我有多冤枉多委屈,他是最清楚的。
年轻人容易冲动?张力的理解太自以为是了,倘若我真是个四肢快过脑袋的人,老墨又怎么对我又哄又骗呢,张力小看我,并不是有意的针对,而是年龄和经历赋予他的优越感,他有这个资格,但不等于他的理解就一定是正确的。
现在,他便开始怀疑自己了。
“承认,”我道:“无论怎么说,打人都是错误的,虽然从个人感情上,我完全不想承认这是一个错误,也没办法保证下次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我可以说服自己不冲动,控制自己去理智的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应对和解决问题,但我很清楚,这只是性格决定的个人认知,并不能得到大多人的认同和理解,亦非常明白我的这种行为给公司所带来的恶劣影响,因此,我愿意向司马海先生道歉,并接受公司对我的任何处罚,哪怕是开除。”
这话很讨巧,我没为自己打人做任何辩解,但旁人听来,反而会觉得里面有很多故事,张力笑的不再那么自然了,眯起望着我的那双小眼睛中,流过一丝忌惮。
司马海也察觉到我这一番话之后周围气氛的转变了,同时也听的出来,我虽然承认错误,但承认的只是以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是错误的,完全没有后悔将他揍了一顿,可这种‘不知悔改’的潇洒磊落和为顾全公司颜面而甘愿道歉受罚的顾大局、识大体,反而让不少人开始同情我,继而对他产生了质疑、反感。
要怪就怪他前两天闹的太厉害了,说到底,他都是个外人,而我,是风畅的员工。
司马海有点慌,跳起来冲我吼道:“姓楚的,你以为你认个错倒个歉就能保住饭碗?!你试试,看你和我说声对不起,我嘴里能不能长出牙齿来!长得出来我就原谅你!”
“如果我说声对不起你就能长出牙齿来,那我就不用担心失业再就业问题了,我可以去开一间牙医诊所,每天对客人说对不起……”
“噗——”流苏笑点太低,笑出了声,事实上围观的很多人见我一脸认真的说出这么一句话,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连墨菲的嘴角都有些抽搐,忍的很是辛苦,唯有紫苑,担心我的前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紫苑有紫苑的立场,她远比没心没肺的流苏和容易感情用事的墨菲更加的理性,作为三小姐那边的人,她可能比墨亦之都更加清楚,我被公司开除以后的牵扯会有多大。
司马海气的面红耳赤,“你消遣我是吧?”
“没有。”我道。
司马海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道:“我愿意向你道歉,对不起。”
司马海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意料之中,因为我说了‘对不起’,但他嘴里并没有长出牙齿……从一开始司马海的目的就是逼着高层炒了我,而杀手锏便是用手里的证据和那一口残缺不齐的牙齿去告我,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与我和解的打算,也许还为此演练过无数遍,但此刻真正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效果可能与他的预期相去甚远,包括那晚同张力一起在酒吧交流感情的中立派高层,也对他这种不依不饶的态度产生了反感,他们未必相信我,也不需要相信我,只要觉得司马海是个讨厌的人就足以了,不枉我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他进我退,我退他进,就更显他的得寸进尺和咄咄逼人了,赶尽杀绝的,通常都不是好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扮演起了反派角色,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我刻意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脑袋,让所有人都看到我脑袋上那缠的多少有些夸张的绷带,这也是个暗号,但这个暗号却不是打给姚婉儿看的了,婉儿在领到之前的暗号以后,就已经不在我与墨菲身后了,现在这个暗号,是打给墨亦之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张明杰,又有意无意的向张力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然后对司马海道:“我愿意承担司马先生的医药费,并做出你我都认为合理的……赔偿。”
我顿了顿,才说出‘赔偿’两个字,别人只当我是不甘心不服气,但张家父子却是脸色大变——张明杰为了试探我与柳晓笙的关系,故意向他透露了一个信息,说司马海这么没完没了的折腾,并不是为了砸我的饭碗,而是想要两百万‘赔偿’……
所以,当我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他,并用怪异的停顿,说出‘赔偿’这两个字的时候,听在他和他老子耳朵里,无异于晴空之下一声惊雷,他们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觉得我知道了破财即可免灾的这个信息。
现在他们的脑子里一定在想,是不是柳晓笙告诉我的?柳晓笙为了告诉我?他不是自己的盟友吗?于公于私,他不是都应该很乐意看到我被炒鱿鱼吗?他与我和解了?因为什么?因为我和郭享、星雨之间的关系吗?不会,因为柳晓笙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可能去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那么,他是不是和我与墨家之间,在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是什么协议?是针对自己的吗?
柳晓笙自信,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习惯于霸气外露,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利益的渴望与追求,所以,与他共事,张家父子本来就警惕着、怀疑着,他们现在最大的短板就握在柳晓笙手里——那一个亿救命钱。
柳晓笙不借他们一个亿是小,把他们亏空了公司一个亿的事情泄露给墨家人也是小,因为他们从地下钱庄借了一个亿堵住了公司的窟窿,公司账面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如果柳公子即不打算借他们一个亿,还把他们亏空了公司一个亿的事情告诉给墨家,事儿就大了——不借还拖着他们,这证明他和墨家联手了,而墨家当下最大的敌人,就是他们张家啊!
这是张家人最忌惮的事情,如果说柳晓笙与墨家联手图的是什么的话,无非是与三小姐拉关系套近乎,所以,柳墨联手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柳晓笙会帮我渡过眼前的难关,即间接讨好了三小姐,又避免了我被公司开除而导致风畅失去这次合作的机会,所以,他一定会将张明杰泄露给他的事情转告于我!
做贼心虚,张家父子以为我从柳晓笙那里得到了这个情报,所以慌了,于是得到暗号的墨亦之适时的站出来,道:“说了半天,事情的原委究竟是怎样的,楚南,你还没有解释过啊,如何赔偿的问题先放在一边,那是你们私下里要解决的事情,现在我们要谈的,是公司应该如何处理你的问题,所以,你先讲讲,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846章】知错不改!
关于我的问题,老墨敷衍了两天,将意图包庇的姿态一显无疑,与他向来铁血无私的风格两迥然不同,惹起的已不光是质疑,更是所有人对我与墨菲之间是否真的有暧昧关系的猜疑和议论,故而此刻,老墨终于站出来要亲自处理这个事情了,不管是以什么心态什么目的跑来投资部综合组看热闹的人,谁能不在意?每个人都想知道他会我使出怎样的手腕,是一如既往的刚硬,对我示意铁拳政策,还是打太极装样子,保我无事,于是大家的注意力自然就都集中到了我与老墨身上,以至于谁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从我身后消失的姚婉儿,不知怎么便突然出现在司马海身边,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也不知为什么,司马海就乖乖的跟着她走了――姚婉儿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教她的那句话,就真的能让嚣张傲慢的司马海乖乖的跟着她偷偷的走。
司马海不在了,解释,或者说是陈述那晚的事情,便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哥们做作的咳了一声,继续吸引着张家父子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我如实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包括我亲眼看到司马海和那三个混混一起走进酒吧坐在吧台饮酒言欢,而非像他说的那样,与三个二世祖是在酒吧里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但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刻意的强调,只是一带而过,倒更让人觉得我并没有推卸责任的念头,被我刻意强调的是我冲过去打人的原因――几个男人污言秽语,还试图对我们两个女同事动手动脚,最后更是动手打了秦岚,我坚定的认为,司马海当时拉住姚婉儿,并非有意保护,而是不让婉儿帮忙拦架,不让婉儿保护秦岚,有意看秦岚被人欺负!
司马海手里的证据,是那晚酒吧吧台的监控录像,那份监控对他们最有利和对我最不利的地方,就在于它并没有拍到司马海和那三个人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而且只有模糊的画面,没有声音,在那三个二世祖与秦岚发生争执时,你只能看到他一直置身事外,好像真的是为了护着婉儿,并与那三人毫无瓜葛似的,如果你一边看着录像,一边听他讲故事,那么,当我突然出现在录像画面中,并率先对他施暴以后,你也会觉得我的行为是莽撞的,是好坏不分的。
但是,谁是好人?司马海是好人吗?他像好人吗?
如果我第一时间就站出来解释的话,人们也就没有时间去求证这个问题了,所以,我一点也不着急,踏踏实实的享受我的两天假期,直拖到今天才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两天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例如,墨亦之受到的舆论压力越大,扮演老好人的张力就越得意越开心,他越得意越开心,便越是希望司马海给墨亦之的压力更大一些,墨菲向司马海妥协会炒了我,却也只是口头上的应允而没有落实在行动上,为什么呢?因为墨菲不想炒我,但形势之下她已经明白不得不炒我以平息影响了,死咬着不吵我,只会让墨家越来越没有威信。
行百步半九十,这个道理,活到了今天的张力不可能不懂,不管形势上占有多大的优势,没达到目的,一切就都是空谈,所以他对最后这十步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他害怕变故,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冲线,而这最后的十步,就是逼着已经向现实‘妥协’的墨菲将我开除,逼着墨亦之在舆论之下做出和墨菲同样‘明智’的选择,于是,他便完全忽视了一个问题――在施加压力的过程中,司马海变得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好人了,他更像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恶棍,这一点,在脑袋上缠着绷带,视觉感上未必就比他伤的轻的我出现在众人面前之后,得到了更好的映衬。
此消彼长,我的低调刺激了他的更加嚣张,既然你是好人,你干嘛这么不好说话?
在我没有出现、没有解释的前提下,人们会以为我是做贼心虚,相信他,是别无选择,但是,当我出现,并做出了一个和他不一样的解释之后,人们就有了第二种选择――不相信他,相信我。
这就是一人品问题了,谁看上去像那个人品好的,人们就会相信谁说的话,至于司马海所谓的证据...
那份监控录像的确不能证明他与那三个人是一起走进酒吧的,但同样也不能证明他们不是一起走进酒吧的,不是吗?再说,只要我能给揍他找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那么,他与那三个人到底认不认识,是不是同伴,根本就不重要!
“我没有证据证明司马先生和那三个人渣败类认识,是故意挑起事端要看秦岚被人欺负,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真的是想保护姚婉儿,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并不是姚婉儿的意愿,婉儿几次试图挣脱司马先生,去帮助秦岚,但司马先生都极力的阻止了,如果你们是姚婉儿,看着最好的朋友被人殴打,想要帮忙拦阻却被人拉住,你们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好人吗?他这根本就是一种残忍!”
听到这里,张力终于发觉到了,我之前的道歉都是在作秀,其实我压根就没打算承担任何责任,而是想在获得众人的好感之后,将所有的错误都推还给司马海!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现在讲的这个‘故事’做铺垫!
直到此刻,张家爷俩,包括张力身后那一脸深沉的司马海的哥哥司马洋,才惊然发现司马海已经不在人群之中了,另一个当事人的不反驳、沉默,也从一定意义上,让我的说辞成为了事实的真相!
他们慌了,但为时已晚,我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弥补的机会,大声说道:“也许我真的冤枉了司马海先生,也许他与那三个人渣败类真的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我想请问各位,这就可以成为他不欠揍的理由吗?!我想请问大家,当时真正需要保护的人是谁?姚婉儿吗?不对吧?是正在被三个男人殴打的秦岚!司马先生既然这么懂得怜香惜玉,既然这么想要见义勇为,那他为什么不去保护秦岚?他还拦住了姚婉儿,这已经不是对行凶者的纵容了吧?这根本就是帮凶的行为!”
我情绪激动,指着人群后边本来是拽着伟哥,但现在却和伟哥一样楞住的秦岚,几乎是咆哮着道:“大家看看,看看秦岚是谁!那就是秦岚,一个柔柔弱弱弱的女孩子!你们看看她的嘴角,裂开的伤口还在!你们看看她的眼角,还没有消肿!你们看看她的脸,还有青有紫!你们再看看她身旁的杨伟,更是惨目忍睹!他是为了救秦岚,被那三个男人围攻殴打的,一个结实强壮的大男人尚被打成这副模样,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试想,如果放任他们殴打秦岚,秦岚会伤成什么样子?!抛开司马先生与那三个人渣败类是否友人,就算他们真的不认识,我还是会揍他!因为他实在太虚伪了!太碍事了!他比那三个人渣败类还欠揍!他想英雄救美,就不理姚婉儿本人的意愿,阻止她去帮助自己的同事、朋友,而害得一个柔弱女孩被三个野蛮粗壮的大老爷们殴打,他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请问!我请问站在这里的每一位,如果当时看到这一幕的不是我,而是在场的诸位,你们就不觉得司马先生欠揍、就不想揍他了吗?!你们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不相信姚婉儿的话,不相信秦岚的话,不相信综合组任何一位有可能包庇我的同事们的话,因为司马海先生手里有一份能证明的确是我先打了他的监控录像,但正是那份监控录像,应该也足以证明最先向姚婉儿搭讪的人就是他吧?发生冲突的起因是他,惹出了乱子他却只顾得玩他的英雄救美,不理另一个女孩子的死活,难到这种男人还他+妈不欠揍吗?!他妈的他就是欠揍!就算我丢了这份工作,找到下一份工作,碰到这样的事情,我还会这么做!即便再下一次,我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去找一份新的工作,而是去监狱里啃窝窝头!为公司,我可以向他低头认错,但作为一个裤裆里长了把儿的男人,谁都别指望我知错能改!”
鸦雀无声,却又群情激昂,这是一种矛盾的气氛,但可以肯定,我激情澎湃的另类辩解,已经成功的感染到了大多数甚至是在场所有的人,因为,没被感染到的,你骂他‘不是人’应该也不过分...
【ps:昨天因为一些私事没能更新,抱歉...】
【第847章】就是放屁!
男人渴望保护女人,女人渴望被男人保护,所以,不保护女人的男人,和明知道犯错也要去保护女人的男人,谁更容易得到有力的舆论风向,一目了然。
秦岚傻了,伟哥也傻了,众人那夸张的或同情或怜悯或为其忿忿不平的目光,让站在他们身旁被波及的刘姐都跟着一起傻了,这两天,他们何曾体会到一丁点被人信任的感觉?现在却来的太突然、太奢侈。
流苏傻了,墨菲也傻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环境中,找了一个当时冲过去殴打司马海时没有想到的理由,结果就完全逆转了形势,让所有人没有办法再对我的行为作出任何指责,她们在发抖,不知是乐的,还是气的――原来事情可以如此简单的解决,但我却一直示弱、示弱、再示弱。
只有紫苑恍悟了,原来这就是我所谓的把白的唱成黑的,把黑的唱成白的...
综合组的同事们不傻,开始刻意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他们,现在有意的以墨菲为中心的靠拢了过来,形成了抱团一般誓同生死的气场――除了一个人,表情尴尬的缩在最后边,似是在躲闪张家父子的目光...那是绰号‘老黑’的田国冲。
此时此刻,就算是不待见我的、鄙夷我在感情方面混乱复杂的人,也没办法说出一句‘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于是,我们听到的那句打破了被压抑着的沉默气氛的,是司马海先生气急败坏的一声嚎叫:“你放屁!”
我还没放,因为如果‘栽赃陷害’是‘放屁’的话,那我之前不过是陈述了一个事实,现在才刚刚到‘放屁’的时刻,当司马海的怒吼在人群最后边响起来的时候,我笑了――我放屁?那也是跟你学的!
得到众人的信任根本就不是我的目的,哥们也不是那么厚道的人,你整了我,还将我的朋友牵扯进来,想不付出点代价?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你打了谁、骂了谁,你都得还回来,包括我刚才对你说的那声‘对不起’,你也得还给我!
“啊――――”一声娇呼,紧跟着司马海的怒吼响起,莫说众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我身上,然后又被我有意引导向与司马海声音响起的地方刚好相反的秦岚和伟哥那边,就连司马海也不知道自己身后那声悲惨的尖叫是怎么回事,等人们听到声音,将目光转望过去的时候,看见的,是综合组办公区门口,背对着我们而立的司马海,以及,他面前,捂着脸坐在地上的姚婉儿。
所以,司马海困顿不解的表情,只有婉儿一个人看的到...
“司――马――海!”
司马同学回过头来,我人已腾在半空,挥出去的拳头,让他连嘴巴都没机会张开,残存的几颗牙齿直接弹进了肚子里,人仰马翻,我骑在他身上,对着他那张可憎的脸,天马流星拳滴伺候!哥们身后,尚有千军万马呼啸而来,首当其中的,竟然是谢了顶的老男人高大海!上次在酒吧他不敢帮忙,看着我和伟哥被揍,一直耿耿于怀,今天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那猛虎下山的气势,连我都被吓了一跳,哥们都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淹没在了人潮之中,最后是从大腿丛林中爬出来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望着数十人围殴司马海,高层大呼小叫都制止不了的壮观场景,我与同样惊愕的婉儿对望了一眼,小姑娘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在没人注意,她赶紧捂着脸,继续做抽噎状...
一如之前说过的,我俩只管挑事,不管善后,任由事态混乱发展,直到十五分钟以后,场面才在故意迟到,之后又在门口被故意阻拦的人群故意拖延了五六分钟的保安部协助下得到了控制,以墨亦之为首的高层将愤慨的人群与司马海阻隔开来,仿佛直到此时,人们的耳朵才终于恢复了功能,听到了高层们的声音。
司马洋将被围殴的面目全非的弟弟搀扶起来,向来从容淡定的面容也不禁有些抽搐,好在办公室坐久了大家都是一些花拳绣腿,场面壮观,但拳脚杀伤力有限,而且真正敢挥拳下脚的人也并不太多,尽管如此,也足够司马同学疼上十天半个月的,他都是皮肉伤,惨是惨了点,却没什么大问题,这一点可以从他瞪圆了兀自气势汹汹的眼睛里得到证实,我知道他已经反应过来中了我和姚婉儿的圈套,但他却不知道,此刻这副想要择人而噬的表情,只会被众人理解为不可理喻、不可救药的蛮横,所有即便有墨亦之和张力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挡在前面,仍有受不了他眼神‘挑衅’的人想要冲过去再决一次高下,例如刚才占了不少便宜,现在有点得意忘形的高大海。
其实司马海是在找我,但他牙齿没了,嘴巴肿了,说了什么,连他亲哥司马洋都听不明白,就别说其他人了,看他还叫的这么欢,惟恐天下不乱似的,那些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场面的风畅高层都开始有些挂相了,其中更是有脾气暴躁些的,直接冲他喝道:“你还有完没完?!真当风畅是你们家的后院了,能由得你撒欢吗?!”
司马海被骂的一怔,待要反击,被司马洋及时制止了――司马洋不像他弟弟那般莽撞无脑,他听得出来,那墨派高层骂的根本就不是司马海,而是自己,是副董张力!
司马洋明白,在失去一个‘理’字之后,已经不能由着司马海折腾了,否则只会进一步激发众怒,让舆论风向彻底的偏向我这边吹。
墨派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为我撑腰,这群活成了精的老油子当然不是因为待见我才护着我,而是深知,这是一个帮助墨亦之反击张力的好机会,这是一个讨好墨亦之的好机会。
人,就是这么世故。
将综合组以外的人全部驱散,留在这里的,除了高层,便只有那一晚的当事人们。
高层们沉默着,司马海激动着,刚刚做出过陈述,此刻被流苏紫苑秦岚宋佳刘姐她们护在中间的婉儿,搂着墨菲的腰,让人羡慕的将脸埋在她怀里,像是害怕司马海的凶神恶煞一般,瑟瑟的擅抖着,惹的众女,乃至所有人,都愤恨不已的怒视着司马同学,却只有我知道,婉儿那不是害怕或者委屈,而是紧张,刚刚,也许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了如此大胆的一场戏,说了一个如此不靠谱的瞎话。
但是,大家都相信了。
正是因为婉儿不敢,所以才不会有人怀疑她会演戏、会骗人,流苏墨菲秦岚,包括婉儿的姑姑姚凌都被欺骗了,何况别人呢?即便是串通好的,也不可能每个人的反应都是这般真实不做作的吧?
就连张力都忍不住怀疑司马海了,向婉儿求证的时候,他依然笑的像个弥勒佛,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那笑容有点雕刻出来的生硬,“婉儿啊,他真的打了你一巴掌?”
婉儿尚未答话,流苏急了,“张副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真的?难道还是假的?!你看看她的脸,还红着呢!对,我们综合组没装监控,但您总不能说今天这么多人的眼睛也都是喘气用的吧?!”
张力脸色一变,不光是因为流苏这话是在讽刺他――现在坐在这里的高层,比综合组的职员还多,哪有你一小姑娘说话的份儿?
但碍于流苏与我的关系,以及我身为当事人的立场,张力倒也不好喝斥她什么,继续扮演着他的好脾气,向婉儿道:“我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打你啊?”
婉儿没回答,是我事先交代过的,除了那个谎话,她什么都不用说,她不会演戏,免得说错了露陷,只要她沉默着,那么别人就只会当她是被司马海吓坏了,不会有人猜到,她害怕的其实是谎话被揭穿,因为她的任何反应都是合理的,可以理解的,她要做的,只是让别人看到她红红的脸蛋――那当然不是被司马海打的,而是我教她的一个小伎俩,低头擦眼泪的时候只要用手轻轻的或揉捏或摩擦脸蛋,用不了几下就会变得红红的,楚缘每次犯错以后被后妈教训,都会用上这招来搏我和老爷子的同情,以至于后妈不再打她的脸,而是改打屁股,看她是不是好意思把自己的屁股揉的红红的亮出来给我们看...楚缘哪好意思啊?所以她越来越怕后妈,所以,我知道了,楚缘怕被打屁股...
【第848章】姚凌表态
流苏与墨菲的关系,其实不亚于墨家与张家的关系,同样是水火不容,但让人搞不懂的是,她对张家人的反感和厌恶,恰恰是因为张家与墨家的敌对关系,所以很多时候,我都闹不明白,她与墨菲之间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就好像,她们俩现在整天粘糊在一起,关系比和我还要亲近,流苏甚至经常在墨菲家留宿,两人吃穿不分,还睡过一张床,但是,她们却没有一分钟不吵架不拌嘴的...
这里没有笨蛋,所以大家也都看的出来,流苏顶撞张力,不单是对婉儿的保护,更像是代表墨家的一种攻击,这也使得事情的本质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张副董,敢情不是我们眼睛有问题,而是您耳朵有问题啊。”
“什...”张力城府比流苏深,不会像她一样藏不住心中喜怒,但饶是如此,也忍的实在辛苦,差点就失了态,“小程啊,你太激动了,我是想了解事情的原委,不是想袒护谁...”
“原委?难道婉儿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流苏指着司马海,道:“在酒吧,他颠倒黑白,为了撇清楚自己,把责任都推给了他的狐朋狗友,反而冤枉南...冤枉楚南打错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指使鼓动,让他跑到公司里来没完没了的闹事,明明是私人恩怨,却非要公司拿出一个说法给他,逼着公司开除南...楚南,婉儿觉得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她知道以楚南的脾气,道歉归道歉,但宁可丢了这份工作,他也不会认错,怕司马海不依不饶,所以刚才就背着楚南,把他叫了出去,想要跟他私了,结果呢?司马海不满婉儿提出的条件,骂她‘放屁’,然后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你放屁!我没打她!”司马海嘴里漏风,喊的声音不小,但咬字不清,显得没很气势。
我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看见他打了婉儿,当时刚好情绪比较激动,所以就...对于引发的混乱,我十分抱歉,我没想到大家也会像我一样激动,也许是因为我之前不该说,对女孩子见死不救的男人,都对不起裤裆里长的那条把儿...”
“你、你...她、她...”司马海气的连话都说出来。
在场的女士听我又一次提到裤裆里的把儿,无不面红耳赤,龙珊瞪了我一眼,斥道:“小南,注意场合,注意言辞,那种荤话别总是挂在嘴上。”
龙珊没有连名带姓的叫我,而是直呼‘小南’,众人无不心头一惊,这能证明的,已经不光是她相信我这么简单的问题了,更是毫不避讳的亮明了她的立场,尽管这只能代表她的个人态度,但谁都知道,龙珊在风畅,可并非表面那般只是一个秘书,这几年墨亦之渐渐隐退,公司大小事务,无一不经她手,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权利?一定意义上,她在风畅的份量,是仅次于墨亦之的存在,甚至在张力之上。
“这算什么荤话?听着不雅,却是一句实在话,”婉儿的姑姑姚凌兀自在气头上,也像流苏一样,瞪着张力,道:“因为我和婉儿的关系,你们怎么处理楚南这件事情,我本该回避,但我现在忽然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亮明一下我的态度――作为婉儿的长辈,我感谢楚南对婉儿的保护,不仅仅是行为上的保护,还有精神上的保护,即便不是婉儿,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子或者任何一个人,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群犹豫不决思前顾后袖手旁观的同事、朋友,我不敢想象这会对他们的心理乃至今后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而作为公司的高层,我庆幸我们拥有一个楚南这样敢说敢做、敢作敢当的员工!没错,他年轻,他冲动,但他说错了吗?难得他不应该冲动吗?难道换做你们,你们就可以不冲动?他承认打人不对,就已经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年轻人,可就像他说的一样,如果在这种事情上‘知错能改’,那就不叫个男人!如果风畅容不下他这种男人,那不好意思,请恕我没办法和你们这种窝囊的男人每天朝夕相处,因为太没有安全感,太没有人情味!我不知道某一天我会不会遇到和婉儿相似的事情,但我实在没有勇气看着你们对我袖手旁观,连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能保护公司?就算保护得了公司,这种连一丁点人味儿都没有的地方,我也受不了!如果开除楚南,那就一并受理了我的辞职信吧!”
高层辞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何况姚凌手里还持有着公司的股份,她若离开风畅,舆论效应给公司带来的伤害,远远大于她辞职本身对公司造成的损失!
这个无论长相还是穿衣打扮都和婉儿有着六七分相似的女人,虽然看上去就像成熟版的姚婉儿,但是却有着与婉儿截然相反的强势,她的眼神自信、干脆、果敢,还有一丝尖酸刻薄,让人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或者爱开玩笑的人,所以,她的话,众人不得不重视。
与三小姐合作在即,一旦公开这个利好消息,公司股票看涨,作为公司精英人才的她,如果挑在这个时候辞职,极有可能被理解为套现跳槽,届时别有用心者稍加炒作,就会演变成为风畅的信誉危机,继而对双方合作造成影响...
姚凌竟将自己的立场与我绑在一起,这是我和婉儿都始料未及的,何况老张小张司马洋?连老墨那故作淡然的脸上都流过一丝惊讶――姚凌这哪是置身之外啊?这根本就是威胁!这威胁简直...简直是最让人意外的惊喜,最让人惊喜的意外!
当然,惊喜是针对流苏墨菲紫苑她们,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其实姚凌是否表这个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公司都没办法炒掉我了。
张力的表情越发不自然了,“小姚,你这话太不冷静了...”
“张副董,您儿子被人欺负的时候,你能冷静吗?”姚凌鄙视道:“听说上次楚南和张小少闹不愉快,进了派出所,您在办公室里将好不容易才从一个法国客户那里淘换到手的水晶牡丹花瓶给摔了个粉碎,那款花瓶好像是限量版吧,地球上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个,价格不菲吧?那时候您冷静了吗?对,我没有的是您的这份养气功夫,出了门就能和没事人一样,我不知道您是不心疼那花瓶还是不心疼您那儿子,但我道行太浅,看着婉儿被人这么欺负,我做不到若无其事。”
“你――”老张养气的功夫再好,被姚凌这么揶揄,脸上也挂不住啊,倒是张明杰,好像没听到姚凌的话似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皱眉盘算着什么,我知道,他在计算形势...
姚凌看也不看张力,要挟似的转望着墨亦之。
我觉得,姚凌把话说的这么绝,其实是认准了墨亦之不会开除我,所以有意的引导着对我有利的风向――据宋佳八卦,姚凌和婉儿感情极佳,因为姚凌与婉儿的父亲年龄相差比较大,又是跟着兄长一起长大,所以她和婉儿虽然是姑侄,但关系处的更像姐妹。
爱屋及乌,姚凌这么帮我,就是因为婉儿的缘故吧...看来司马海选了婉儿当目标,果然是十分不明智的。
“张副董,我有点搞不懂您的态度了,”墨菲突然插话道:“您一向是主张息事宁人的,楚南养伤的这两天里,您处处向着他说话,但他现在回来了,解释清楚了,我怎么觉得您反而不想息事宁人了呢?好像您更希望错的是他,承担责任的是他。”
老张眉头一跳,仿佛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在流苏和姚凌的有意针对之下,有些失态了,也难怪,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他没想到的,眼看着就差那临门一脚便能将我踢出公司,结果却像中国足球的无力前锋一样,放了空气炮、高射炮,他不甘心啊。
【第849章】唐辛的策划
墨张不合不再是公司的隐秘,已经被抬到桌面上来了,这里的人心中都明白,司马海这么闹腾,其实就是张力有意纵容,张力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所以才用了心腹助理司马洋的兄弟来扮演这样一个角色,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幕后的主使,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敢挤兑墨亦之,并且可以将墨亦之挤兑的服软示弱,从而逼着大家站队。
要砸我饭碗的不是司马海,而是张力――原本无凭无据的,谁也不敢把这话挑明了说,可现在墨菲挑了,证据就是张力此刻的态度。
张力能承认吗?不能,所以,他得否认,而他心里又是最清楚的,这一否认,就是当众保我啊。
老张笑的汗都下来了,“我怎么不想息事宁人?可我不问清楚,我怎么帮小楚说话啊?”
“帮他说话?向谁说?那边那个混蛋?说什么?说不该揍他?”流苏瞥了一眼司马海,怒道:“张副董,您觉得他不欠揍吗?!”
“这...”谁也没想到,城府极深的老张能让毫无城府的程姑奶奶给连着呛了好几回。
流苏心直口快,对生活总是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豁达态度,因此即不会顾忌张力位高权重的身份,也不会理睬高层之间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所以此时此刻,她是这里最敢说话的人,也就成了张力唯一的克星。
换做别人,同样的问题,要不是想问不敢问,要不就是想问不能问。
张力不笑了,板起脸道:“问题是,打人毕竟是不对的,如果闹到要打官司,这种负面影响是会给公司带来...”
“影响是一定有的,但我相信不会是负面的,”公司新闻发言人唐辛突然打断了张力,让所有人都感到一些意外,便见这个有这着明星一般气质的靓丽女人走出来,说道:“今天的事情,起因和经过大家是亲眼目睹的,孰对孰错,一目了然,即便一定要把楚南的个人行为和公司捆绑在一起,那么他输了官司,也未必等于输掉了公司的形象,就像姚小姐说的,我们的公司,我们的集团,需要这种人情味,公司之道,以人为本,人与人的关系体现出来的,是一家企业的人文精神和底蕴,因此无论官司是输是赢,我觉得,都应该把这件事情树立为公司的正面典型,甚至吹捧为社会的正面典型,为了保护而犯错误,和为了不犯错而冷眼旁观,这也是当下最有议论性的话题,我个人不同意息事宁人的处理方法,公司发展在即,我觉得这恰好是一个利用舆论宣传我们风畅人文精神的好机会,我刚刚想到一个策划,希望能以公司发言人的身份代表公司以支持楚南的态度参与到这个官司当中,并为任何风险承担全部责任。”
这里果然没有省油的灯,我与婉儿说,只管闹事不管善后,现在看来,就是一句大话――不是我不善后,而是我善不了,涉及到墨张两派暗斗,原本简单的事情被无限复杂化了,唐辛反对‘息事宁人’的态度,颇有点...不,根本就是得理不饶人,有意要把事情闹大!
姚凌调侃唐辛道:“唐小姐,你这话比我还绝啊,为制造舆论所产生的任何风险承担全部责任?你搭进去的可不止是工作,还有自己在业界的声誉啊,你对这个策划真的有如此大的把握?”
这俩妞真有意思,司马海就在眼前坐着,可她俩却直言不讳要把这事搞成一个‘策划’...
“说来也巧,我本来正在做另一个策划,但总觉得冲击力不够,今天这件事情刚好成为一个不错的契机,”唐辛这个女人亦很不简单,直到此刻我才闹明白,她并不是想挑事,而是在用她的方法来帮我保住饭碗,便听她笑道:“公司在为新产品物色代言,第一人选是谁?”
姚凌道:“吴乐峰啊,不过他好像已经答应为别的公司的同类产品代言了,我们想签他,不太现实,这几年他人气持续火热,但身上的代言合同却寥寥无几,可见,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怎么热衷,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代言都肯接的艺人。”
“但这也是咱们为什么把他列为第一人选的原因,他对代言不感冒,所以签了他,才更有话题性,而且,就在昨天...”唐辛故意顿了顿,把众人的情绪调了起来,才笑着宣布道:“吴乐峰推掉了之前答应的那份代言,正式和我们公司达成了合作意向,并且主动做出了很大让步,不但同意和我们签署一份长约,代言费用更是只有我们预算中的百分之七十。”
“不会吧?!”莫说姚凌,其他高层亦精神一振,要知道,吴乐峰正值事业巅峰,从偶像派到实力派的成功转型,从小荧幕到大荧幕的成功跨越,注定他的人气还会持续火热很多年,想得他一纸合约都难,谁还敢奢望他能主动降低代言费用,延长代言期限?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三小姐是他的忠实粉丝,欣赏他的与众不同,所以若是风畅能签到他,定能让三小姐吃上一惊,从而成为谈判桌上对自己有利的一个无形的砝码。
唐辛要的就是众人这个反应,见最先反应过来的流苏已经在朝我挤眉弄眼的求证了,唐辛才更加惊人的笑道:“没错,吴乐峰愿意和我们签约并主动降低代言费用,都是因为他和楚南的私人交情,所以我想,如果在楚南与司马先生打官司的当口,吴乐峰以支持者的姿态出现,在推动社会话题舆论性的同时,高调宣布与我们风畅签订代言一事,这效果,绝对是爆炸性的,结果,一定是双赢。”
这妞太损了――她现在完全是以一副请求的表情望着张力和司马海,就差直接问司马海了,给你多少钱你愿意陪我们演这出戏,帮风畅完成这个策划?
这么一闹事情就大了,司马海哪里做的了主儿?他脸都青了,真要是打这种官司,他便是硬了,也会落一个口诛笔伐,这年头的明星效应是不可小觑的。
如果此刻有人像我一样去偷看张明杰的话,可以发现,张少的脸,比司马海还青...他没想到,吴乐峰真的愿意送这样一份大礼给我,事实上,我也没想到。
张力一生恐怕都不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面对唐辛的请求,他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他知道唐辛是在暗讽他和司马海的主仆关系。
现在,老张想不‘息事宁人’都不行了,否则打起了官司,他老人家设计了半天,岂不是为我们做了嫁衣?
“小唐,你跑题了,”墨亦之站出来为张力化解尴尬,这让所有人都颇感意外,便听他道:“我们现在要处理的并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是之前楚南在酒吧打人的事情,是否打官司,是由司马助理的弟弟自己决定的,楚南是风畅的员工,咱们现在,是应当事人的要求,不,即便没有当事人的要求,他为公司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扰乱了公司的正常工作秩序,我们也应该代表公司,对楚南做出一个处理决定――是开除,还是继续留用?现在,大家都表个态吧。”
表态容易,但表态开除我,就有点难度了,唐辛刚才说的明白,吴乐峰是因为与我有私交,所以才愿意和风畅签约代言,可如果风畅开除了我,老吴还会在合同上签字吗?
唐辛所谓的策划是针对张力的挖苦讥讽嘲弄,但她在这个地方将自己的策划拿出来说事,却只有一个目的――保我。
【第850章】卷铺盖走人
姚凌第一个举手道:“我反对开除楚南,于私是情理,于公,损失太大。”
墨菲亦道:“我也反对!先前被冤枉我们解释不清楚,作为投资部总经理,为了公司利益,为了顾全影响,我不得不妥协,但现在同样是为了公司利益,别说楚南没有打错人,就算打错了也不能开除,最多给点内部处分,再说,他刚才也做过有深度的检讨了。”
“他检讨了吗?我只听到他说打人不对,但知错不改了!这叫有深度?”老墨一点面子不给留,凸显着自己的大公无私,黑着脸卡断了综合组其余人的表态,道:“你们两个没有发言权,当事人和投资部的所有人,统统没有发言权,别跟我说什么公司利益,就事论事,一码是一码,现在只说他打人,是对是错,是该走还是该留!”
如此一来,大多数能帮着我说话的人都被封了口,众人有点摸不透老墨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怎么?没人说话?”老墨来劲了,“这两天催着我处理这件事情的人不是挺多的吗?我看好像也都在这里啊,为什么不出声?我不处理,你们没完没了的敲我办公室的门,我要处理了,你们又不说话了吗?合着挤兑我半天,就是想让我当这个恶人是吧?”
一众高层被老墨烧的面红耳赤,因为催老墨的都是主张开除我的...
“张副董的意见是什么?息事宁人!可你们呢?年轻人在外边喝点酒动了点口角发生一点不愉快,算什么大事吗?犯得着上纲上线吗?可你们就是没人愿意给张副董这个面子啊,跑过来挤兑我,非要说这点破事给公司带来了多么多么恶劣的舆论影响,可这舆论是怎么来的?这影响又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你们小题大做给整出来的!”墨亦之攒了两天的火气,此刻终于爆发,怒斥道:“如果你们当时和张副董一样愿意息事宁人,肯静下心来和司马海谈一谈,至于闹到今天这个份儿上吗?至于让张副董和司马洋的处境这么尴尬吗?又至于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吗?!说年轻人冲动,难道就楚南是年轻人?你们也年轻过!即便不再年轻,你们就不爱面子,就没有男人的虚荣了?!在我看来,楚南为什么打人,就像司马海为什么想要个说法一样,都是年轻人的要强好胜,都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不懂事,是因为没经历过,你们经历过,但你们懂了吗?!司马海要说法,底气为什么这么足?就是因为有人在给他撑腰、帮他说话!这些人是谁啊?!是谁在和张副董唱反调,瞎掺合瞎咋呼?是谁在制造对公司影响不好的舆论、是谁在推波助澜,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如此复杂,把它变成公司的一个笑柄的?!就是你们这些小题大做的人!现在你们琢磨过来啦?!所以就都变成哑巴啦?!”
老墨这一番话,等于是澄清了自己沉默两天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想要袒护我,而是不屑理睬这丁点小事儿,并以此怒斥了中立派和张派的起哄架秧子,安抚了为此而感到不安的墨派,让他们看到,他墨亦之并不是拿这些要造反的人没辙,而是懒得搭理他们,这一下便将自己伟岸的形象重新树立了起来,虽然听上去他好像是将主张息事宁人的张力给撇了出来,但实际上众人心里都明白,他骂的就是张力只说不做,自己这董事长不掺和,他便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纵容事情发展成今天这样一个笑话,连累众人挨了这样一顿臭骂。
事情好像翻转了过来,不是老张挤兑了老墨,而是老墨耐着性子看老张导演了一场闹剧,谁比谁强,立马见了高下。
老张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还不得不强笑着,看在眼里,我都替他难受。
“说话啊,别让我觉得你们都是墙头草!好像谁有理你们就朝着哪边倒!”这话说的就比较露骨了,虽说是演戏,但老墨肚子里的怨气可都是真的,冲着当晚和张力一起在酒吧喝酒的一位中立派高层道:“司马海解释完了,你们就帮着司马海说话,楚南解释完了,你们又不帮着司马海说话了,怎么?想帮楚南说话了?”
那高层面色尴尬,弱弱讪笑道:“这个...我们当时对情况不够了解,不知道小楚打人是因为...”
老墨不等他说完便喝断道:“这是理由吗?对情况还不够了解,你们就要处理自己的员工?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我...对不起,董事长,是我太浮躁了...”那高层噤若寒蝉,却忍不住朝张力瞪去一眼,怨念很重。
“罢了罢了,”墨亦之大棒之后便是蜜枣,道:“我能理解,你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想被人误解为咱们风畅护犊子,不讲道理。”
“董事长,我...”那高层感动的话都没说出来,竟忍不住抽噎了。
“你们的想法我都能理解,公司目前处在一个发展的关键阶段,你们紧张、谨慎,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浮躁,以小见大,小事我们都不做好,还谈什么大事呢?”墨亦之所谓的发展啊,大事啊,综合组的大多员工都听不懂,但高层们明白,老墨这是给他们的起哄架秧子找台阶下呢啊。
墨菲和流苏依然紧张,但紫苑已经料到结果了,偷偷捅了我一下,然后甩给我一记说不清是嗔是喜的眼神,她知道,老墨现在的说辞和态度,肯定也是用了我的剧本,我们已经成功的扭转了乾坤,但接下来老墨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花容失色。
“小张,楚南特意把你叫过来,是因为你和他是朋友,与司马海呢,想必也是朋友,那就由你先表个态吧。”老墨点了张明杰,这用心,可远不止让他表个态这么简单。
张明杰是个聪明人,恐怕在唐辛的办公室里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我给他设了这样一个局,让他和他老子一起,当着众高层和司马海的面,帮我说好话,恶心归恶心,但既然掉进了陷阱里,以他的城府,就肯定会盘算厉害,然后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所以他连磕巴都没打一个,便道:“误会而已,我当然是希望楚少和司马二弟各退一步,过去就算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也就没有复杂处理的必要吧?打官司,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要不这样算了,司马二弟,你的医药费,我出,你要多少赔偿,我给你,你就别给我们添腻味了。”
张明杰这队伍站的彻底啊,连我都差点觉得他是真的烦透了司马海。
“不用,”司马海没说话,说话的是司马洋,“司马海,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别再来公司给我丢人现眼了!”
张明杰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但司马洋的反应却在我意料之外,哥们心下一凛,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有着不逊于张明杰的睿智和果断...
老墨问道:“张副董,你的态度呢?”
“我的态度?”老张笑的有多不自然,怕是只有他自己看不见,“我的态度不是一早就很明白吗?能息事宁人,那是最好...”
“息事宁人?”老墨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冷笑着对我说道:“想要息事宁人,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让这小子卷铺盖走人!”
“什――”紫苑失声,只吐了一个字,后面便硬生生的忍住了,她知道,这个场合,以她的身份和立场,是没有话语权的,但她还是很愤怒的瞪着墨亦之,以为这种发展不可能是我剧本上的东西。
墨菲急道:“大伯...董事长,楚南是我投资部的员工,你这种处理,我不服!”
“我也不服!”流苏气道:“董事长,你这是是非不分!”
墨亦之眼睛一瞪,“小姑娘,何谓是非?你太天真了。”
中立派一高层道:“可是董事长,您开除了楚南,我们可能就会丢掉吴乐峰的合同啊...”
墨亦之反问,“难道我们开除这个员工的理由,是因为他可能无法为公司带来利益,而我们挽留这个员工,是因为他肯定可以为公司带来利益吗?你们以为我做出这个决定,是在为谁擦屁股?难道你们想让别人再一次坐到公司里来大声的吆喝,告诉所有人,我们风畅高层都是一群出尔反尔、见风使舵的势利眼吗?!”
“这...”
第851章 卖弄
第851章 卖弄
众人哑口无言,一个个面色尴尬,老墨的意思很明白,他怕司马海不服,借题发挥,继续抹黑风畅高层,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张力——之前老张针对的是我,所以对于他在幕后操控一事,高层们都可以装作不知,并不是有意要和老墨唱反调,只是按照书面规矩办事,更像是强调自己中立派的立场,但如果司马海拿风畅高层不处理我的态度继续说事儿,那被针对的,可就不是我了,而是他们,这时候再装作不知道是老张在后边捣鬼,不成了自己糊弄自己的傻蛋了?
刚才有些慌张的紫苑这才反应过来,老墨并不单单是想要顾全中立派高层的颜面,更是巧妙的将张力搁置在大家的对立面。
其实老墨的真正的目的,或者说,我的真正目的,还不止如此,我对婉儿说过,我们要把这几天受过的委屈,统统的讨要回来,无论给了我们委屈的人是谁,还有,留在风畅并不是我的目的,我至今留在风畅的目的,是为了进入十三城计划小组,得到三小姐的那份合同,并帮助墨菲清理掉威胁——张家父子,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光有墨亦之的支持,是不够的,还要尽量多的争取到中立派高层的支持。
而眼前,就是个机会。
“您的意思是,炒南南的鱿鱼,为的是保护你们这些高层自己的面子,免得别人说你们是两边倒的墙头草?!”流苏鄙夷的目光扫过,竟没有一个高层不闪躲她的目光,流苏斥道:“虚伪!你们怕司马海说瞎话,就不怕南南说实话?!”
墨亦之环顾众人的脸,然后才对流苏说道:“错误已经发生了,如果结果是有利于公司的,那么也唯有将错就错,如此一来,别人就是想接着闹,想继续泼我们脏水,也不会落下什么口实——至少我是可以肯定的,即便委屈,小楚也不会发表什么对风畅集团不利的言论。”说罢,还颇有深意的朝墨菲看了一眼,不言而喻,我不会说风畅坏话,是因为风畅有墨菲,暗意为,我是因为与墨家的私交才为公司的高层们背黑锅、受委屈。
老墨的话锋,不但句句都是朝着司马海去的,也句句都在讽刺那些曾经赞同开除我,间接支持和放纵了司马海的中立派高层,将这场扑不灭的大火归咎于他们。
老张还是明白的,墨亦之针对的即不是我,也不是那些中立派高层,而是要彻底的断了他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做文章的可能性,并故意将事情的严重性和复杂程度夸大,以激起中立派高层对他的不满和怨气。
这件事情若是处理得当,中立派高层都会念着老墨的好处,可若处理不当,那就都怨他张力搞内斗,连累他们背责任,连累公司形象受损,也就是说,不管是炒我还是不炒我,中立派都会在这件事情之后,微妙的偏向于老墨一边,这让精心设计了半天的老张情何以堪啊?
我及时表态,潇洒的笑道:“如果这是唯一圆满的解决方案,我接受。”
“你傻啊?!你又没做错什么……”流苏受不了这种委屈,但紫苑拉住了她。
“为什么?”连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明白我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那些一直小看我、不屑我的高层又怎么猜得透?那为首的中立派高层蹙眉道:“这对你是不公平的,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什么是委屈?如果我留下,依然有人每天来公司来颠倒黑白,指着我的鼻子吵吵闹闹,即便我可以继续领着风畅发给我的工资,我就不会觉得委屈了吗?可能到时候觉得委屈,不仅只有我一个吧?被诬赖和无理指责着的我的同事们、朋友们,包括你们诸位领导,心里都不会舒服吧?不是只有诸位领导才会权衡利害,我也会,大家都是人,我没比你们脑袋里少长几个零件,凭什么你们有你们的立场,我就不能有我的立场?男人打女人不对,我打司马海不对,相信我抑或开除我,在于诸位领导的决定,是对是错,我有我的理解,诸位领导有诸位领导的理解,我觉得我没错,所以我动了手,诸位觉得我错了,所以要开除我,但现在你们又觉得委屈我了……动摇的是你们,不是我,我承认,打人的时候我没有考虑过后果,但今天回来公司,我却是做好了觉悟的——我愿意坦荡的离开,但我没想过继续留下来被人指着鼻子诬赖指责,相较之下,这才是委屈!说实话,我在乎的是我的同事我的朋友,并不是在场诸位压根就不相信我、不愿听我解释,偏听了一面之词便主张炒了我的领导同志,有一点我觉得你们搞错了,现在不是你们决定我的去留,而是我自己选择该走还是该留,然后,我刚刚决定了对我和我的朋友来说,一定意义上也是对诸位十分在乎的更年公司形象的最佳选择……”我对视着那高层的眼睛,很认真的吐出了两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字:“我走。”
将军,我是一颗棋子,但也正因为我是一颗棋子,我才能决定一盘棋的输赢——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我就可以将军!
我的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都是他们曾经的理由,他们不能用自己的理由来反驳我,不然就是反驳他们自己,不用司马海借题发挥,他们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就是出尔反尔、见风使舵的势利眼。
墨菲最怕我提‘辞职’两个字,若非警惕的紫苑掐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暗示,她险些没忍住做了第一个挽留我的人。
事情是明摆着的,谁想留我,就先得向我道歉,承认主张开除我是一个错误,这无异于当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点是必须的——谁能保证我留下,司马海不会继续闹?所以,他们必须先替我摆平这件事情,所以……所有人都望向了张力,不满已经不再是藏在面皮下边的东西了。
张力把手缩在了袖口里,大概是不想让人看到他攥紧的拳头在颤抖吧,笑呵呵道:“小楚,你这个决定,太冲动了,我的意思,还是息事宁人……”
“张副董,是您没有搞明白,董事长要我离开风畅,不正是希望能够息事宁人吗?”我笑道:“我很冷静,我考虑了自己的、朋友的、同事们的立场,还间接照顾了公司的和诸位高层的立场,这远谈不上冲动了吧?我唯一的冲动,就是两次都没忍住动手揍了司马海先生,所以,我也的确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一切的起因,不正是我招惹到了司马海先生吗?如果那一晚我们去了和张副董不同的酒吧,或者,那晚开车的司马助理没喝酒,又或者,他打电话喊的是咱们公司的司机而不是他的弟弟司马海先生……呵呵,可惜,世界上只有事实,没有如果,只有想尽办法去弥补错误,而没办法修正已经犯下的错误,我没办法承认我犯了错,但我向司马海先生道了歉,可他明确表示过了,不接受我的道歉,要跟我死磕……”
傻子都能听出来,我哪是在抱怨司马海啊?我就是在暗指老张设套坑我。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立派高层道:“楚南,我觉得你现在是在卖弄,我承认你很聪明,但这不代表别人都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不客气道:“那您说说,我是怎么想的?”
络腮胡一怔,被我一个小人物当众打断,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他怒道:“你想证明你是对的,别人是错的!你在卖弄你的聪明,逼着别人向你道歉!”
“那我是对的还是错的?”我反问,且丝毫不掩饰的狂妄的笑道:“我卖弄?对,我就是卖弄,因为我有卖弄的资本,你们没有!即便你的年龄比我长,你的资历比我多,你的工资比我高,你的权利比我大!没错,我不喜欢欠别人,更不喜欢别人欠我!众位尽可放心,我不会报复,到处和别人说风畅怎么怎么对不起我,一是因为事情有目共睹,公道自在人心,二是因为风畅是墨董的风畅,墨董没有对不起我,他至少愿意相信我,他只是站在公司决策人的立场,做出了对公司最有利的决定,我可以理解,倘若有一天我坐在了和他相同的位置,面对着相同的事情,我也会这么对待我的员工,但我也承认,我不是个不懂得记仇的男人,因为那种男人不是豁达、大度,是他+妈+的+窝囊、软蛋!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错的,我是在卖弄,卖弄我的坦荡,卖弄我的问心无愧,你气什么?气我伤着你的自尊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觉得伤自尊吗?因为在指责我年轻、我冲动,给公司添乱添麻烦的时候,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幼稚的人不只有我,你甚至比我还幼稚!难道你的所作所为没有给公司添麻烦吗?没有给墨董添麻烦吗?至少我做的是一件可以问心无愧的事情,我也可以给自己擦屁股,你呢?领着那么高的工资,却只能等着墨董帮你擦屁股,连对与错都不敢面对,我冲你卖弄,错了吗?!我就是要逼你承认你错了,我看着解气,你怎么着吧?!”
“你……”络腮胡被我呛的面红如血。
PS1:这几章貌似写的有些啰嗦了,因为这是南南在公司立场的一个转折,他的目的不止是留在公司,而是留在公司帮助墨亦之拿到三小姐的合同,所以,他现在面对的,并不是张家父子或者司马兄弟,还有风畅所有的高层。
有人说俺是不是单纯的想要突出南南有多聪明,不是的,俺只是在写故事,写自己设计的故事,写南南设计的故事,俺码字时间有限,构思的时间有限,实在没有办法压缩这大篇大篇的对话,俺不是发牢骚,而是以第一人称写故事,想要描写第一者以外的角色,不能靠作者主观上描述的一个表情,只能通过主角的揣测和台词的引导,这也算是一种风格吧,虽然俺对这种风格的掌握堪称外行……
每一句台词俺都认真的想过,实在无可删减,写作方面是非有很多不足,请大家多担待。
后面会看到南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俺知道这种尔虞我诈大家不喜欢看,喜欢看的是感情上的亲亲我我,与妹妹的暧昧相处,但俺想说……尔虞我诈其实更消耗脑细胞,看在咱也是费了脑子的份上,少骂两句吧……
【第852章】羊皮下的愤怒
莫说墨菲流苏紫苑和综合组的同事们都傻眼了,张家爷俩,包括那一直讳莫如深的司马洋,也被惊的合不拢嘴,谁也没想到,在形势一片大好的前景下,我却做出了毁灭自己的行为,不但公然顶撞了公司高层,而且还是一通酣畅淋漓的讥讽怒骂,不止信任我的紫苑,就连盲目信任我的婉儿,也开始坐不住了,这么得罪高层,我以后还怎么在风畅待下去?这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恰恰相反,我不做出一副铁了心辞职的模样,又怎么让这些人哀求我留下呢?我不借题发挥指责他们,他们对张力的怨念,又怎么会加深加厚呢?我一个小人物,如果不能站在他们脑袋上拉屎撒尿,他们又怎么会抬头看我呢?我不把他们噎的哑口无言,他们又怎能相信,我有能力和三小姐坐在一张谈判桌上胡搅蛮缠呢?
我说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要让张力恶心,我要让他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做的嫁衣!
“我原本不想说,既然你逼着我说,我也没什么不能说――酒吧打架,你们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就认定了是我的错,主张炒掉我?因为你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是吗?但你们的眼睛都看到什么了?是事实的全部吗?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和你们去了同一家的酒吧,搭讪的不是别人非得是他司马海,他搭讪的不是别人,非得是我们综合组的女孩子,你们心里真的没有怀疑吗?如果连这点智商都没有,那你们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难道你们坐在这个位子上,有的便只是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和否定别人时那毫无根据的自信吗?就像我记不住你们的脸一样,你们对我这张脸也没有什么深刻印象吧?彼此没有接触,就更谈不上了解了吧?不听我解释,是因为你们觉得我根本没必要解释,这不单单是因为你们看到我喝醉了,打人了,而是因为在那之前你们对我就没有好印象,觉得不管我做错了什么都是正常的!我说的对吗?”
没有人吱声,中立派的那些高层都在回避我的愤怒和质问,当事实已经证明了对错的时候,对的人可以趾高气昂,错的人只能低头不语,却也不会觉得对的那个人得寸进尺...坦白说,我并不喜欢这种高调,可是为了达到目的,我不得不做一次高调的人,揶揄的笑道:“我不过是个小职员、毛头小子,你们的经历、资历让你们觉得我本该一无是处,所以你们认为我得到的机会是天上掉馅饼、是歪门邪道、是靠哄女人攀关系吃软饭得来的,甚至,你们当中的大部分否定我,仅仅是因为我的运气威胁到了你们的优越感,让你们这些挥洒了无数汗水和泪水、努力奋斗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取得今日一番成就的人心里不舒服了!你们在心里问自己:凭什么我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在那么多困难与阻碍面前无数次的证明自己,他却不需要付出任何成长的代价不需要任何证明,就得到了凌驾于我们之上的机会?心理上的这种不平衡,让你们抵触我,很容易的偏信于对我不利的那些流言蜚语,也让你们更不屑于来了解我甚至是正视我,于是,在酒吧打架这件事情,就刚好成为一个让你们对我发泄不满的机会!难道不是吗?你――”
我指着刚才斥责我的络腮胡,道:“你说我在卖弄,是因为你觉得你能掌握我所有的想法是吗?你这种优越感是哪来的?就因为你比我多活了几年?就因为你是上司我是职员?你这叫自以为是你知道吗!这种主观揣度和你之前不听我解释就认为开除我是正确的选择有什么区别?!你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知错不改!我被冤枉受委屈尚能以公司职员的立场来反省自己,你作为公司高层明知道自己错了错在了哪里,却还没有审视和改正,还在相信自己的主观揣度,你凭什么就认为你比我强?!”
“你...”络腮胡浑身颤抖,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抑或恼羞成怒,“对,说你卖弄是我的主观揣度,我承认,但你刚才说的那些难道就不是主观揣度?”
“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未必是对的,也许我的确冤枉了你们,但你们有人站出来反驳我吗?没有!这不就是承认了吗?!既然你们承认了那还是我主观揣度吗?”
老张小张整天散播我的谣言,所以不是我对别人讨厌我很有把握,而是对张家父子的抹黑手段和宣传能力倍儿有把握,否则也不至于连其他部门的女同事都不敢和我说话,甚至不敢和我乘同一部电梯吧?
不止中立派高层,便是张派一系,也没人敢逞能站出来针对我,一是因为老张没说话,人家唱的是老好人的角色,自己挑了一个不能和我对掐的立场,况且我针对的又是中立派的高层,他摸不准我心里在想什么,又寄希望于眼看着对自己不利的形势因为我的自杀式行为而扭转乾坤,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选择,二来,谁都看的出来,我现在就像一条疯狗,不但会叫,还逮着谁咬谁,谁也不想像络腮胡一样,被我一个小人物呛的下不来台,丢人啊。
络腮胡憋红了脸,好半天才回击道:“你说事实说明一切,难道我们否定你,就没有事实根据了吗?!”
“你的事实根据是什么?我欺骗女人感情,勾三搭四,吃软饭攀关系?”
络腮胡没想到这话居然从我自己嘴里蹦出来了,有些意外,忌惮的瞄了一眼墨亦之,见他表情漠然,没有偏向我的意思,这才冷哼一声对我道:“吃软饭攀关系我不敢说,但勾三搭四欺骗女人感情,这总是有的吧?难道这不能归结为人品问题吗?这种人品难道不该否定吗?”这家伙也够滑的,怕指责我吃软饭攀关系等同讽刺老墨和小墨,所以特意撇出去‘不敢说’,结果却比明说了还直接。
“该!前提是我欺骗女人了,前提是我不承认我欺骗女人了!”我一手攥住流苏,一手握住墨菲,将她们两个拽到身边,在惊愕的人们还没有做出下一个反应之前,说了让他们在惊愕中无法苏醒的大胆狂妄的话,“程流苏是我女朋友,但她知道,综合组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前,我暗恋的人是墨菲,而那时候我与流苏只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铁哥们,对,你们可以说,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我也同意,‘好朋友’‘铁哥们’都是为了掩饰心里那点不纯粹的欲望而找出来搪塞对方搪塞自己和搪塞别人的借口,最纯洁的辩解也无非就是彼此反应迟钝,或腼腆或胆怯或不好意思承认对对方有男女之情,两个人可以像兄弟一样不分彼此的黏糊在一起,却永远也不可能真的变成兄弟,因为我不是同性恋她也不是同性恋,异性相吸是自然法则也是生物本能,这个东西没法解释也不需要什么解释吧?无论你们信还是不信,我是属于那种对感情迟钝,也不会处理感情的人,在我察觉到好朋友铁哥们是个借口之前,我遇见了墨菲,一个让我在第一眼看到时就喜欢上的女人,我相信每个男人心里都一个最理想最完美的女人,那个女人拥有他认为他最喜欢的性格、样貌、气质,其实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切实际的幻想突然就在现实当中出现了,我尝试着努力,并在挫折之后放弃,在这个过程中明白了一个身边的朋友不停告诫我,我却始终没有听进去的道理――幻想即便出现在现实中,对我来说也有着太遥远太遥远的距离,即便那不再是幻想,却也只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梦想,于是我把握住了身边的幸福...”
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因为羞怯而显得不知所措的流苏,又看了看因为我说‘放弃’而显得有些落寞和自责的墨菲,歉意的一笑,然后才继续对所有人说道:“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可能因为你现在有了喜欢的人,对以前喜欢的人就没了感觉,包括现在站在我身后的薛紫苑,我们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牵着手上学放学,喝一瓶饮料分一袋零食,她被人欺负我帮她打架,我被老师责罚她帮我炒课文写作业,她出国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和我说再见,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的死去活来,酸甜苦辣的回忆是说忘了就能忘了的吗?我知道我应该放弃但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遗忘,没有什么比曾经的失去更让我恐惧再一次错过!大道理谁都会说,放在你身上你又该如何抉择?你有那么豁达吗?你说我欺骗,我骗谁了?你反感了我半天却连我最招人反感的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最让人恶心的地方不是我骗了她们之中的哪一个,而是我没办法骗她们、骗自己!”
我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被编排的天花乱坠的感情故事,我不知道他们的沉默是因为震惊还是好奇,包括我口中的‘她们’,包括我的朋友,我的同事,包括老墨,包括张家父子,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却没有人出声。
一直以来,我给人的形象都是一只绵羊,即便有人觉得羊皮下藏着的其实是一条狼,但总是安心于我温顺的外表,而现在,我终于褪去了那层伪装。
【第853章】以退为进
“现在在这里的老爷们,成家的比没成家的人多,你可以对着你面前的妻子说,你是我最爱的人,但你敢对着她说,你现在是、以前是、以后也会是我最爱的唯一吗?!不是没有这种人,但无非两类,一类是比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还少的纯情痴情种,一种则是比苍蝇老鼠蚊子臭虫还多的所谓浪漫主义者!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说自己敢对媳妇或者女朋友说这句话的,那麻烦您先给自己归一下类,您是珍惜的野生动物还是杀不绝的四害?咱们不说以后,只说以前和现在,谁没有过初恋的对象,有过暗恋的对象,有过恋爱的对象?哪一份我们曾经认真对待过的感情能像电脑一样,在脑袋里格式化的?!我说人有感情,不是给自己花心找理由找借口,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故事,薛紫苑与我青梅竹马,我们一起慢慢长大,程流苏与我四年同窗,我们一起学习玩乐,墨菲是我梦想中最完美的女人,我们一起工作奋斗,我每天站在距离她们最近的地方,她们每天围绕在距离我最近的地方,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她们,闭上眼睛想到的是她们,没有谁是我的臆想,因为她们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换了你们,你们能保证自己做到专一吗?!骂我花心的,有多少人是因为羡慕嫉妒恨?!别他+妈+的虚伪了!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她们不是只拥有让人惊诧的美丽外表,她们不是花瓶,她们都站在这,站在门槛如此之高的风畅集团总部大楼里,她们出色的能力是你们把的关,不用我强调吧?我说她们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你们也不会觉得我夸张吧?不然那些每天排着队给她们送花邀请她们吃饭,一次次被拒绝却屡败屡战的男人都是傻+逼啊?你们可以骂我俗,禁不住诱惑、在感情中左右为难摇摆不定,但骂我之前也劳烦您先琢磨琢磨,您为什么想骂我?是不是因为您和我一样俗?不然我就不信了,您背着媳妇搞小明星,撒着大把的钞票养小情人,买房买车送二奶,您怎么就有底气鄙视我人品有问题呢?说我欺骗女人,谁最有言权?是你们吗?是她们!我再不是东西,我没对她们说过瞎话,你们摸摸自己的心口窝,问问你们骗没骗过自己的女人!”
没人吭声,所有人都傻了似的,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我握紧流苏和墨菲的手,大声道:“我不理那些流言蜚语,不是因为我心虚,而是我没有必要对你们坦白什么澄清什么,但如果你们有谁问过我或者现在向我求证的话,我都实话实说的告诉你:对,我就是禁不住诱惑,我就是花!不管她们喜不喜欢我,我就是喜欢她们,忘不了我也放不下!”
我一直在等,等我可以坦白的时刻,那个时刻,就是我正面回应张家父子制造出来的流言蜚语时——我要告诉所有的人,是我错,而不是她们傻!我要告诉所有的人,感情是彼此间有缘由的故事,不是旁人应该指指点点的谈资笑柄!
对我来说,保护她们的尊严,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然后,无论她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们喜欢我,或者曾经喜欢我,是因为我有能力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所以,我要进入十三城计划小组,我要帮助风畅,得到三小姐的合同,我要今天所有见证了我坦白的人,对我刮目相看!
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喜欢和喜欢我的她们。
坦白之后,便又重新回到了我的剧本当中,收敛了那份激动,用平静的语调向那些已经不敢再用轻蔑眼光看我的高层们说道:“董事长为了顾全你们的形象,让我卷铺盖走人,并肯定我心甘情愿,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公司的言行,就是因为他知道我喜欢墨菲,就像我喜欢流苏,当初为了她,想要和墨菲划清界限并离开风畅一样,我早就交过辞职信,后来之所以留下,不是为了飞黄腾达,而是因为那个我不认识的三小姐无缘无故的器重我,她开出来的条件你们都知道,想要飞黄腾达我也没必要非留在这里,没走,是为了把她的那份合同留在风畅,正因为我留下来了,所以我再一次遇到了紫苑...对不起,这句有点跑题,我想说的是,我现在做出这个辞职的决定,并不是想显摆什么,也不是想逼着诸位领导挽留我,我的初衷始终如一,仅仅是为了将三小姐的合同留在风畅,为此我不能成为公司负面舆论的话题制造者,也不能成为别人攻击风畅高层的借口,我的理由并不伟大,‘顾全大局’这么高尚的借口撕下来其实就是狗屁,我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仅仅是因为这家公司姓墨,所以,我请你们批准我辞职,在此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月之谷的合同以及十三城计划小组,我相信你们不放心也不认为我可以胜任,所以对风畅来说我的离开也算不上什么损失,你们舍不得的应该是吴乐峰的代言合同吧?既然他已经答应为风畅代言了,那我就一定会说服他在合同上签字,如此一来,你们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不是吗?”
除非张明杰是傻蛋,不然他怎会不知我这招是以退为进?我若真的什么都不在乎,铁了心要辞职,我还特意把他叫过来问他相信我还是相信司马海干什么?他知道,我不但没想走,我还憋着更大的野心,而且知道这一点的,也不会只有他一个,可是却和他一样,没办法拆穿我。
“我没那么厚的脸皮,这个头,我点不下去,”女人是感性的,好听的话总是可以让她们很容易的感动,姚凌道:“老实说,之前我也不了解楚南,听多了那些流言蜚语,我甚至比你们更不喜欢他,因为我是个女人,女人对危险的男人总是警惕和怀疑的,所以当婉儿和我聊天的话题中不断出现‘楚南’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便不止一次的告诉她,不要和这种人走的太近,婉儿乖巧,性格也比较软弱,从小就逆来顺受,和同龄人都不会吵架,就更不要说和我顶嘴了,但她却为此和我吵了好几次,这也让我对楚南更反感,当我知道他在酒吧打架惹出了大乱子以后,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太好了,这小子终于犯错了...我知道还有很多人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可我比你们更可耻,更应该觉得羞愧,哪怕我知道他是为了婉儿才动手打了人,哪怕我知道婉儿不可能对我撒谎,哪怕我知道楚南十有**是被人算计了,我还是选择了沉默,这两天我没有替他求过一句情,说过一句好话,今天我来综合组,也是想看墨董怎么处理他的,直到他刚刚解释了打人的原因,我出声支持他,也仅仅是因为我看司马海比看他更不顺眼,我觉得他虽然行为不够检点,但至少敢说敢说,够坦荡...楚南刚才问咱们,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否定他?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但我想了想,其实我只是因为耳边每天都能听到那些他花心他骗女人他玩弄女人感情的流言蜚语,可实际上呢?我根本不了解他,也不了解他和这几个女孩子之间的故事,我只是因为婉儿为了他而顶撞我,心里对他有了怨气,又嫉妒三小姐对他的器重,羡慕他得到的机遇,不服气他年纪轻轻就能爬到和我相同甚至比我更高的位置上,所以我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语,因为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危机感...呵呵,现在想一想,他正在经历的,不正是以前的我,现在的菲菲,墨总经理都经历过的事情吗?当我们坐在今天这个位子上的时候,我们也在渴望别人的肯定,我们也在愤怒那些始终不肯正视我们能力便否定我们的目光,可我现在却和那些人一样,毫无根据又蛮不讲理的想要淘汰他,扼杀他,甚至一丝机会都没打算给他...”
姚凌的话让众多高层低下了头,此时以无人在乎姚凌墨派的立场,只因为她的话说到了别人心里,每一个爬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的人,都曾有过被怀疑被否定的经历,咒骂过那些压在他们头上自持资历自以为是的人,可现在呢?自己去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甚至比他们更加过分...
“感情的事归根结底,是他的私人问题,可以是无聊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不应该成为我们评价他的依据,一定要视为依据,我觉得,也不该是这些恶意中伤的流言蜚语,而是看菲菲,小程,薛助理这些当事人怎么说,不管她们怎么说,至少我们现在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楚南他并没有骗过这三个女孩,那我们就应该重新审视他,”姚凌举手道:“我反对开除楚南,不是为了吴乐峰的代言合同,我不管他留下或者离开的理由有多冲动多幼稚多单纯多可笑,但我可以肯定他对风畅的忠诚,而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口才、气场,已经不逊于,甚至凌驾于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之上,让我完全相信,即便与三小姐坐在一张谈判桌上,他不会丢了我们风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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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4章】集体辞职
姚凌的表态是我和老墨的剧本中不存在的,但是却意外的推动了我们这场戏的发展,使之效果来的更快更好,老墨表演的很逼真,朝司马海瞥了一眼,又看了看我,这才为难的说道:“可楚南毕竟打了人,这一点,总是会落下成为话柄...”
没等老墨说完,性格懦弱的副组高大海忽然站起来,以很让人意外的强势且让人意外的打断了平时他甚至不敢抬头看的墨亦之的话,“董事长,我刚才也打了人,您光开除楚南没有用,因为司马先生也可以冲着我来,指责风畅包庇我,所以您要是觉得只能以解雇员工来保全公司和高层形象的话,您就把我也一并解雇了吧。”
高哥话一落,伟哥亦激动的说道:“董事长,跟那姓司马的有仇的,除了楚南,我也是一个,我承认我冲动,在我眼里这不是小事,可是在旁人眼里,这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您刚才也说,我们是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工作以外的地方,做了一些年轻人可能都会做的事情,你觉得没必要拿到公司里来上纲上线...但现在,你还是上纲上线了,我知道,这不是您口是心非,我是一个小职员,高层之间那些事那种关系太复杂,我不清楚,但我也不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打狗得看主人,我知道您也不乐意开除楚南,可没办法,他打狗的时候不知道那是谁家的狗,当然,大家都看到了,他知道那是谁家的狗以后,还是打了,他就是这种人,这让您心里有顾虑了,因为那条狗的主子就在您身边,好人装的跟真的似的,表面上和气生财,背地里却下套使绊玩阴的,其实屁大的一点事,都是他捣腾起来的,您大度,为了公司为了大局,您包容,不能开罪那种会养狗的大人物,所以只能委屈楚南这样的小人物,可我没那份肚量,也做不到置身事外袖手旁边,这事南哥要是说不跟那姓司马的计较,我以后也绝口不提,吃了亏就吃了亏,我不像南哥,少年老成,我没他那份豁达,没他那种大气,也没他看的宽看的远,我小心眼,我狭隘,但好在我还有点哥们义气,如果我兄弟能为公司能忍这口气,我就能为他忍这口气,可如果那姓司马要是得寸进尺没完没了,我还就干不了这份工作了,不用他挤兑您,吵着闹着让您砸我饭碗,用不找您为难,这饭碗,我自己砸!”
伟哥话说的一点都不含蓄,他说是老墨身边的一个大人物养了司马海这条狗,而此刻老墨身边只站着张力一个人,气的老张向上勾的嘴角都在抽搐,他还不能解释,说司马海和他没关系,一来,司马海是他心腹助理司马洋的亲弟弟,他说了别人也不信,二来...你若问心无愧,你强调这个干吗?不强调还好点,强调了等于不打自招。
“不就是道个歉吗?错我不认,但姓司马的,你要是想听我说对不起,没问题,虽然我也明白,你他+妈+的就是冲着南哥来的,根本不在乎我们其他人的态度,”综合组做的是轻松且繁琐细碎的小事,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墨菲亲自把关挑选的人才,伟哥亦不例外,也许他不知道张力针对我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绝对猜得到,这与高层,与墨张两家的明争暗斗有关,所以他虽然是冲着司马海说话,却句句都在暗讽副董张力,“如果‘息事宁人’的意思,是让南哥卷铺盖走人,那我跟他一块,不过,那词儿得改改,您所谓的息事宁人,敢情不是让大家消停,而是只为了让那条疯狗闭上嘴。”
“你骂谁呢?!”司马海受不了伟哥的讽刺,要发飙,被司马洋拦住了,对于伟哥的讥讽,他也愤怒,但更让他愤怒的,是司马海的对号入座...‘息事宁人’这句话,是张力一直挂在嘴边的,司马海没反应过来,他这一对号入座,等于是拽着张力一起,即便他并无此意,也架不住旁人联想。
秦岚和伟哥一个德行,从不怕事大,夫唱妇随,也郑重其事的说道:“事情是因我而起,但我没错,楚南更没错,公司要是开除楚南,那我也辞职。”
秦岚话音未落,综合组的同事便纷纷起身。
“董事长,刚才那个姓司马的打了姚婉儿,跟在楚南后边扑上去揍他的也有我一份,您要是解雇楚南的话,不把我一起解雇了,说不过去。”
“我也踢了他两脚,董事长,也解雇了我吧。”
“冲动是魔鬼,刚才没忍住,可我不后悔。”
“这种人,不管以后我到了哪,还是见一次打一次,不就是换一份工作吗?虽然现在找一个合适的工作不容易,但总比鄙视自己一辈子来的容易吧?”
“就是,再说,我也不信,难道哪家公司都有个会养狗的高层欺负咱们这种小职员吗?那这种公司,离开了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听大家这么说,就连市侩的小宋佳都忍不住燃烧了,“董...董事长,我、我、我也反对您的决定,这对楚南不公平...我是女的,不喜欢暴力,但就算这样,我也觉得那个人他实在是欠揍,也有忍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何况是楚南他们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他们没有错,您要是解雇他们,我...我也辞职!我不是针对您,也不是针对公司,我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向这种坏人妥协,这会让他得寸进尺的!”
我与婉儿串通痛扁司马海,想要的便是这种群情激昂一致对外的效果,但真的如愿以偿时,我却无法像紧张了半天的婉儿一样,因为进展顺利而偷偷窃喜,把脸埋在墨菲怀里不敢露出来,生怕别人看到她怎么忍都忍不住的兴奋和喜悦,我有一点愧疚,愧疚我刚刚演戏欺骗了大家...
我恨老墨老张张明杰柳晓笙三小姐把我当做一颗棋子,可我此时做的事情,又与他们有什么区别?
流苏和墨菲都是熟悉我的人,再加上紫苑方才的暗示,她们已经猜到这是我和婉儿、老墨串通好的剧本了,欣赏过司马海那比吃了死耗子还恶心的脸,她们不约而同的朝我瞪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刚好撞在一起,飞快的闪开,我没看清那一瞬间她们彼此的表情,但有一点让我欣慰――她们并没有挣开我握着的她们的手,而是比刚才更用力的抓紧了我,依然是默契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不约而同’。
墨菲道:“董事长,您若是开除了楚南,那我投资部的工作以后也没办法做了,其他五个组的资料备档和信息流动都是交给综合组处理的,如果打过司马海就得解雇,那综合组一个人都没剩下,您就是把公司精英全部填补过来,这些繁琐的工作他们短时间内也上不了手。”
墨菲这话不准确,综合组并非一人不剩,而是剩了一人――唯有老黑田国冲没有表态,而墨菲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朝他看了一眼。
老黑脸都绿了,萎靡的伏在桌上,他不是不想表态,而是不敢表态,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表态,他是这里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和我一样,从一开始就盯着张明杰的人,或许,我们俩内心的想法是截然相反的,老黑绝望于张明杰的迟钝和慌张,认为他始终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形式对张家不利的前提下,他慌乱了,以至于没有发现自己尴尬的立场,而我则感慨于张明杰的敏感和冷静,他一准是猜到我对那晚综合组为何与张力去了同一家酒吧产生了怀疑,所以才故意引导出现在的局面,试图从综合组同事们的反应中,寻找那个与张力串通,将我们带去酒吧的人,因此,他知道我一直都在观察他或者他老子张力,所以,他不敢给老黑暗示,就像张力也装作看不到老黑一样。
如果我是老黑,我会像大家一样表态,并学伟哥一样揶揄讽刺司马海或者干脆去暗讽张力几句,如此非但可以继续在综合组潜伏下去,亦不会引起他人对他的怀疑,顺利的话,还能进一步的取信于墨菲。
可是张力的被动让不敢擅作主张,他害怕自己的支持让张力撵走我的目的落空,尽管他和所有人一样清清楚楚,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撵走了,但狗就是狗,已经习惯了对主人的畏惧,习惯于对主人的盲目听从。
他若不听话,他若有主见,他也不会变成狗,张家父子也不会选他做狗。
姚凌的话已经让中立派和张派的高层无言以对,此时大家再嚷着集体辞职,他们怎能不慌?即便大家也作出像我一样的保证,在离开公司以后不发表任何对公司不利的言辞,可办公大楼里突然少了一个部门,还用得着谁说吗?这影响,比公司里进来一条疯狗更恶劣吧?
【ps:抱歉,不知怎么回事,登陆作者专区的时候总说俺‘用户名或密码错误’,吓一跳,以为号丢了呢...捣鼓一个钟头才登上来,心脏差点崩溃。。。】
【第855章】不认命的老鼠
众人沉默中,终于轮到了龙珊的戏份,她对墨亦之道:“董事长,我也认为这种处理并不妥当,楚南走了,司马海想闹也没理由闹了,对外,咱们的确不用再担心影响,可是对内...人心会寒的,宋佳不是综合组的员工,都有了辞职的念头,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再说,刚才动手打过司马海的人,可不只有综合组的员工,难道我们都要解雇?楚南如果真的犯了错误,倒也好说,可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没有人觉得楚南错了。”
“是吗?”老墨反问,没人出声,“那我应该怎么办呢?解雇楚南,你们觉得不应该,可不解雇他,又有人会天天跑来公司吵闹,指责谁是小,万一又像刚才一样,犯了众怒,一群人喊打喊杀的扑上去,保不齐就会闹出人命来,那事情可就大发了,在公司外边的是个人行为,可如果是在公司里边出了事情,那就真是我们的责任了...”
谁都听的出来,老墨这即是讽刺,也是威胁,谁都看的出来,老墨即不是没主意,也不是真想解雇我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包庇我的那份私心,恰恰相反,他正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在包庇我,支持我,力挺我。
“张副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老张挤兑老墨好几天,现在老墨开始报仇了。
“这个...”张力的语言组织能力仿佛突然瘫痪了,一时只会傻笑,却不晓得该怎么接招,可见,他是真的乱了。
没乱的是张明杰,他知道老墨想听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取舍,很突然的出声说道:“董事长,我觉得您在下决心解雇楚少...咳,楚南的时候,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哦?”老墨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才看向张明杰,对视我的一瞬间,他的眼中是惊讶,显然,他没想到张明杰会是第一个出声的人,因此看我的时候,是类似于下意识的询问――我早就告诉过他,他对张明杰的重视不够,他对张明杰的轻视,就如同张力对我的无视。
果不其然,张明杰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对他的立场茫然,“您解雇楚南,归根结底,担心的只是一件事情――司马海不依不饶,来公司接着闹,那为什么一定要解雇楚南呢?我们可以让司马海以后不来公司闹事啊。”
没错,这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而老墨也是故意犯了这个常识性的错误,等着有谁先说出来‘点醒’他,他希望看到的是那时张家爷俩不甘而无奈的表情,却怎么也没想到,张明杰非但没有不甘,反而成为了‘点醒’他的那个人。
张力也愣了愣,知子莫若父,他马上就明白了张明杰的意思,对墨亦之笑道:“是啊,董事长把事情想的复杂了,事情是可以简单解决的。”
倒打一耙,张力反讽起墨亦之来,有意暗示众人,是墨亦之把问题复杂化,其实是有意在针对他,想借题发挥泼他脏水。
老墨现在的感觉,估计和玩弄老鼠的猫儿一样,被应垂的老鼠反过来咬了一口,不疼,也未必被吓了一跳,但心里肯定恶心,因为老鼠不认命,还认不清形式,试图对自己进行反击,这挑衅了老墨此时的兴致和优越感,老墨一时竟没说话,只是望着张明杰,仿佛在重新评估他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老张小张,也是演员――老张板着脸,对一肚子无名火窝囊气的司马海道:“司马海,酒吧的事情,你们双方都有责任,既然楚南已经对你道歉了,你也差不多见好就收吧,只当给我和你哥哥一个面子,以后别再来公司闹事了。”
“张副董的面子我怎能不给...”司马海一顿,我瞧的真切,是不动声色的司马洋放在他肩上的手用了力气,还算机灵的司马海语锋立马一转,“但就算酒吧的事情是我惹出来的,他也不应该打我吧?我不就是没有拦架吗?我害怕不行啊?我也没想到搭个讪能惹出那种事儿来,再说,去酒吧的男人,有几个不搭讪的?他用的着对我下那么狠的手吗?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你有话好好说了吗?”流苏咬牙道:“他下手狠?你也没拎酒瓶砸烟灰缸吗?你看看他的头,再看看杨伟和秦岚,谁受的伤比你轻?!”
“好好好,之前的事情我不提了,”司马海摆手,然后怒道:“但刚才呢?刚才我没拎酒瓶吧?可你们那多人扑上来打我一个,拳打脚踢,不管我死活,现在您张副董站出来说让我给个面子,我就得给您个面子?行,您的面子我哥的面子我都得给,但我这顿打不能白挨吧?我刚才根本没沾过那个女的,我现在算琢磨过来了,那是她,还有那个姓楚的串通好的!演戏坑我!”
司马海说的事实,可惜没人信。
“串通好的?你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楚南刚一来公司就撞见你了,跟姚婉儿连句话都没说过,他们怎么串通?”
“就是,再说,姚婉儿怎么坑你?你没打她,难道是她自己坐在地上的?难道我们都是瞎子啊?”
“你编,你接着编。”
人群躁动,有人甚至忍不住骂了三字经。
其实婉儿真的是自己坐在地上的,但就像没人看见司马海打人一样,也没人看见婉儿是自己坐在地上的,司马海的实话在逻辑上是行不通的,因为不会有人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婉儿这种简单的冤枉嫁祸是可以成功的,偏偏我们就是成功了,所以成功,就是因为方法足够简单――我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婉儿将司马海带离人们的视线范围...
司马海没办法解释的,便是婉儿为何能将他带离大家的视线范围,估计便是张家父子,现在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司马海也知道,酒吧的事情被认定为他的责任以后,他再说什么,大家都会有先入为主的怀疑他、否定他,这个亏,他只能像哑巴一样吞下去,于是道:“就算我和她谈不拢,真的打了她,也是我跟她的事情,我可以向她道歉,但你们这么多人扑上来对我一通毒打,不会也想跟我说句对不起就了事吧?”
没人会和你说对不起,因为大家都觉得你真的很欠揍...
张力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缺那点医药费,也没脆弱到需要什么精神损失费,但赔偿是象征性的,意义大过内容,我不能让我的朋友们觉得,我来风畅讨要说法,最后却是被打回去的。”司马海也算是个人才了,能把话说的如此婉转。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要赔偿是吧?”张力道:“说个数吧,这钱,由我个人承担。”
张力和司马海配合默契,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容旁人插口,看着看着,人们又开始含糊了,老张与司马海,真是的主子与狗腿子的关系吗?
司马海在开口前,先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没有牙齿的他,用清晰的不可思议的响亮声音,吐出了一个数字:“两百万。”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数字,但老张小张司马兄弟肯定会觉得欣慰,因为我脸上并没有他们预想中的反应,对于这个由老张承担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数字,我很淡然――在司马海索要赔偿之前,我看到一直将手按在他肩上给他提示的司马洋的手很有节奏感的抓松了两次,那是司马海为何吐出这个数字的原因。
如果我一早就从柳晓笙口中听说过‘两百万’这个数字,那我多少都会有点反应。
毫无反应,证明我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数字,所以张家人可以松口气了,柳晓笙并没有和我勾结到一起。
司马海当然不是想讹张力,而张力就算应允下给他这笔钱,也仅仅是一张空头支票,他一毛钱都不用掏,两个人这场戏,只是因为张明杰的提醒,用来帮助张力挽回刚才流逝掉的形象的,墨亦之是条老狐狸,怎会看不透?所以不等众人叫骂,也不等张力出声,便痛痛快快的说道:“两百万我给你,龙秘书,待会写张支票给他。”
老墨认冤大头,是个高招,刚刚还因为张力的豪爽大气而对怀疑他产生动摇的人们,马上就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认为张力和司马海是唱双簧,目的就是让老墨放放血,恶心恶心他。
张力的目的是强调自己息事宁人的态度有多么真诚,所以当然不能让老墨出血,他刚要张口,却被我抢先道:“董事长,您这样对张副董不公平。”
【第856章】悲催的反派
“董事长,您这样对张副董不公平。”
墨亦之和张力都是一怔,我道:“虽然没人明说,但大家心里怎么想的,我估计和我差不多,司马先生是司马助理的亲弟弟,而司马助理又是张副董的得力臂膀,本来酒吧的事情就巧合的像个故事,司马先生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此针对我针对风畅针对董事长,十有八九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而这个人,毫无疑问,只有张副董,因为张副董这两天话没少说,但完全没有起到效果,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正因为公司发展处在这么一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张副董应该更着急把事情压下去,免得惹嫌,被人误以为是有意扯公司的后腿...”
即便大家都心中有数,可我把这话挑明了,而且还是在如此场合下,当着风畅近乎所有高层的面将话挑明了,所有人都不禁大惊失色,包括流苏墨菲紫苑这样不管事态如何发展都会站在我身边的亲近的人,也无法掩饰对我这番话的惊讶和恐惧――就算墨张不和不再是秘密,只要两人嘴上不承认,就永远也不会公然撕破脸皮,与月之谷合作在即,当下风畅两大巨头的决裂,意味着公司内部权利争斗的公开化、白热化,攘外必先安内,内部矛盾将直接对合作计划造成影响,所以当张力就高层会议时间对老墨发难时,中立派高层本就已经开始提心吊胆了,怕他们擦出火星,酒吧的事情,中立派高层急着处理我,亦非全部对我有先入为主的厌恶或者敌视,这种不能说出来的理由最多是他们对我下手决绝不心软不客观不屑于听我解释的原因,中立派高层在处理我这件事情上的意见统一,恐怕还是担心因为我,而被张力找到继续攻击墨亦之的借口,同时这也是张力生怕别人不知道司马海是受到他指使的原因,他嘴里喊着‘息事宁人最好’却怎么也说服不了司马海,除非傻子才看不出来他的口是心非,他压根就没想息事宁人,而是用这种行为要挟中立派高层,老墨不炒了我,就由着司马海闹下去,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就是要捏老墨的把柄,就是在攻击老墨,所以中立派才不得不去挤兑老墨。
中立派的高层们心里肯定清清楚楚,老张是拿他们当枪使,只是为了维持墨张之间的平衡,不给他们彼此撕破脸皮的理由,所以才不能点破,他们才是真正一心为公司的人。
但是现在,我点破了,所以把所有高层都惊着了。
张力笑的自然,小眼睛中射出来的犀利光芒,亦终于驱散了身上的那团和气,有了上位者的气场,那种含蓄的攻击性,如同对猎物提出警示的凶猛的食肉猛兽,你看不见他的牙齿,却能闻到一股子危险的血腥味,然而汗珠却将他圆乎乎的脸映的油光闪闪,还是无法掩饰他此刻的愤怒和慌乱,尽管他一直小瞧我无视我,大概也没想到我这么没水准,竟然如此外行的说了这出了这么不顾大局的惊人之语,仿佛坐井观天的青蛙,根本就不知道虎豹豺狼的可怕,我的无所畏惧,让恨不能抓狂的张力,气场弱了七分,“小楚,话是不能乱说的,你知道你这番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会让董事长对我心生嫌隙,会让我们在以后的工作中难以互相信任,说你这话是挑拨离间亦不为过。”
“但我说的都是实话心里话,您可以问问,还有多少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说出来?当着您不说,不代表背着您也不说,您在这没听见人说,不代表在其他地方也听不见别人这么说,有些话在肚子里揣着,无异于掩耳盗铃,所谓嫌隙,其实就是这样产生的吧?那还不如有什么说什么,敞亮儿的,谁也别藏着掖着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聪明人和傻子的区别,有时候只在一线之间,我这道理不该在这说,不然就显得我是个毫无心机的二百五,但我说出来张力却没法反驳,这又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二百五...
当摸不清对手的想法,又对自己产生怀疑时,人的自信就会瓦解,张力有点乱了,“我也知道大家都会这么想,我也怕被人误会,所以才苦口婆心的劝司马小二息事宁人...”
“是啊,我现在也知道我肯定是误会了,”我这话又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尤其是张力,“张副董今天的态度已经证明了我那些想法都是错的,您是真的想息事宁人,所以才会对司马先生彻底失去了耐心,您的好脾气大家都知道,您都失去了耐心,放弃长辈的风度和架子,不再顾忌司马助理的面子,要花钱打发了司马先生,可见您是真的生气了,是吧?”
“生气谈不上,但我确实有点不耐烦了...”刁难的问题是我提出来的,但帮他解围的人也是我,张力琢磨不透我的想法,应的很小心。
“所以,我觉得董事长您这事处理的不够妥当,”我转对墨亦之道:“这话本来不该我说,但事情因我而起,我觉得我有责任把话说出来,不然真应了张副董刚才的话,公司的两根顶梁柱因为处理今天这件事情而心生嫌隙,我的罪过就太大了...董事长,司马先生那伤,最多去看看牙医买两瓶药水,却狮子大张口,问张副董要两百万,张副董还没说什么呢,您价都不还就赌气似的应着要给,您不觉得您这非但是拒绝了张副董的一片好心,还无意中扼杀他在大家面前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吗?当然,我知道您肯定不是怀疑张副董和司马先生串通好了在这唱双簧,开个刁难人的价码其实是想讹您恶心您,恰恰相反,您就是看司马先生嘴里说着给张副董和他哥哥面子,可张副董说自己掏腰包跟他了结这件事情,他还蹬鼻子上脸一点面子不给张副董留,开了这么大一个数出来,恨他人品太孬,又怕张副董折了面子,所以巴不得赶紧打发了司马先生,于是才抢着应了赔他钱,但您想过没有,这样一来,之前像我一样怀疑张副董和司马先生是串通一气的,不就正好认定了他们刚才是一唱一和的是想让您赔这两百万吗?张副董刚才也说了,他想证明自己息事宁人的态度,可您这是不给他机会啊,大家嘴巴上都不说,可心里会想,私下里也会议论,我觉得,这事虽然不大,但您这一时的义气用事,留下的隐患却不小,有可能让张董成为众矢之的啊...您说是吧?”
最后一句我是问谁的,很含糊,即看了墨亦之,也看了张力。
张力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他的袖口在抖,因为缩在袖口里的拳头再抖,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
老墨很谦虚,一脸悔意道:“老了,浮躁了,耐性越来越小了...我不是考虑的有欠周到,我是根本没想那么多啊...老张,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确实是被气昏了头了,要不你看,司马海这事...”
城府极深的张力无所谓的潇洒笑道:“我说我来解决,那我肯定是要说到做到的,这事发展成今天这样,我有责任,我想法太多顾忌也太多,即不想事情闹大了影响公司形象,又怕洋子难堪,思前顾后,对司马小二的态度就有点太温和了...这事本来就不该董事长费心,就让我来处理吧,两百万?他值吗?给脸不要脸,真当我是个没脾气的人了,”张力瞪向司马海,笑容没有了,那是一脸的狰狞,咬着后槽牙,用低沉的让人忍不住战栗的声音说道:“我保证以后他绝不会再来咱们风畅闹事,否则,我引咎辞职。”
张力的目光让司马海打了个冷战,尽管他知道,张力的杀气并不是针对他的,只是因为此刻唯有对着他,才能释放自己已经压抑不住的情绪...
老张把话说的这么狠这么绝,是迫不得己,否则他今后在风畅就真的呆不下去了,即便如此,被我插科打诨一番,他也无法通过做冤大头来挽回形象或者消除那些像我一样的普通职员对他与司马海之间关系的怀疑了,就算他真的出血两百万,刚才打了司马海的人也不会被感动,只会觉得他这是罪有应得,想要讹诈老墨恶心老墨,却反被我恶心到了,他依然会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只作为反派角色存在于各种各样的话题当中,无一例外的,仅仅是自作自受的悲催结局。
【ps:今天回来的有点晚,码字中又打了个瞌睡,更迟了,抱歉...
ps2:昨天把起点账号密码改了,重新设置了一个,今天把新密码给忘了...想了n久试了n遍才蒙中,一场虚惊,也是更新迟了的原因...记忆力衰退的有点早,悲催...】
【第857章】真相
一场看似闹剧的暗斗,最终以老张的完败收场,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最后并没有人理睬姚凌之前的那番话,公司高层对于留下我并无异议,对于我打了司马海为公司招惹了麻烦一事,最终处理也仅仅是公司内部通报批评,并扣发当月奖金,而实际上,我这个月的奖金早在墨菲罚我打扫女厕所时就已经被宣布剥夺了,罚了和没罚只是一句话的区别,所以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流苏也就不再和高层较真,或者说是叫板...
饭碗是没丢,但至于是否赞同我成为十三城计划小组的负责人,高层们却极为默契的持保守态度,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墨派避嫌,不能提,张派装傻,不会提,最后还是在于中立派的意见。
事实证明,像小说一样戏剧化的东西在现实当中是很难发生的,我身上并没有小说中所谓的主角光环,霸气外露一回就能让人对我刮目相看、信心倍增,站在这里的没有配角,他们都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他们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不可能是感情上的一时冲动,而是抽丝剥茧一般对老树盘根错综复杂交错编织在一起各种利害关系的分析,,所以即便惊讶于我有驳倒他们的口才,在高层对话中亦能主导形式的圆滑狡狯,他们也不会草率的将如此大任寄托于我,原因便是我今天恶心了张力,让张力苦不堪言,这固然可以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同时也会让他们更加忌惮,因为我让张力吃了鳖,就注定他会成为我未来最大的阻力,中立派高层理所当然的会质疑,我有没有能力战胜张力制造出来的种种阻力,要知道,墨亦之也从不曾在张力身上讨过太大的便宜。
想要彻底打消中立派的顾虑,有两个方法,一,我再让张力吃一次瘪,不再是措手不及,而是明刀明枪在正面交锋中取得胜利,证明张力就是奈何不了我,二,张力从风畅消失,我的阻力不复存在。
山再高,只要有路,就不是翻越不了的绝顶峭壁,只在于登山的人有没有做好登山的准备,所以我对中立派高层无视姚凌的话题并不觉得失望,因为我有准备,而且是两手准备――正面交锋,再一次挫败张力,以及,让失败的他从风畅彻底消失,再无翻身的机会...
、、、
“真的是婉儿说了谎?!司马海真的没打你?”
不止流苏,就是早就猜到我和婉儿串通演戏的紫苑也吃了一惊,她来风畅时日尚短,与婉儿也不是很熟悉,可仍是不敢相信这个女孩有在众目睽睽之下骗人的胆量,她只当是婉儿故意激怒了司马海呢。
墨菲的办公室都是信得过的人,我老老实实的坦白了刚才反咬司马海的一切,并对骗人一事做了诚恳的道歉,但显然,大家并没有生气,甚至不怎么在意,倒是对婉儿的表演吃惊不已。
对于大家夸张的反应和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而感到不太适应的婉儿怯怯的点了点头,很害羞的样子,却没办法控制自己嘴角那丝丝得意的扬起,这种怯怯的又沾沾自喜的表情有着说不尽的可爱,惹的秦岚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一脸悲切的呼道:“天啊,我们的小公主居然也学会骗人了!,楚南你这个混蛋,把纯洁的婉儿还给我~”
嘴里喊的和她行为上表现出来的,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秦岚话是冲我说的,可根本就没看我,趁婉儿不备,嘟着嘴就要去亲婉儿的脸蛋,但亲到的却是流苏的手心,站在沙发后面的流苏没好气道:“别恶心人,婉儿撒谎还不是因为你?”
“程小姐,你干脆直说嘛,”爱闹的秦岚朝我飘了一眼,同时戏弄了婉儿和流苏两个人,“婉儿撒谎整那死马害,未必是因为我,那是楚南教他的,但是楚南整司马海,有可能是因为我哦...你吃醋没?”最后一句又把墨菲和紫苑也给扯进来了,被她意味颇深的目光从脸上扫过的她们,无一例外的红了脸。
只因为我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说过的那番话。
“你别瞎打岔行吗?”流苏装听不懂秦岚的调侃,好奇的问婉儿道:“婉儿,司马海真的没打你,是你自己坐在地上的?”
“嗯。”婉儿点点头。
“不可能吧?你自己坐下的怎么可能没人看见呢?”伟哥将问题丢给了婉儿,但眼睛却盯在我脸上,好像认准了答案会从我这边出现似的,“总不可能大家都和我一样,是因为看到别人朝司马海扑过去,所以才跟着扑过去的吧?”说罢,又看向门口站着的高哥,当时就在我旁边的高哥,是最先冲向司马海的人之一。
刚刚终于找回尊严冲动了一回的高哥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还真是没看见那个司马动手...”
伟哥惊道:“你什么都没看见就扑上去打人了?”
高哥气道:“我看见楚南动了!再说,你不是也什么都没看见吗?”
伟哥道:“当时那么多人往上扑,我没看到,难道别人也没看到?打人的时候都理直气壮的,我怎么知道所有人都没看到啊!”
“真正‘看到’婉儿被欺负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把大家的情绪都煽动起来的那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墨菲冷冷的看着我,没有表情,甚至冷艳,但却让人觉得她在笑,“你一上来就语出惊人,问张明杰信你还是信司马海,目的就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你们两个身上来,尤其是张副董,司马海是受他指使,所以在那种场合下,想让他的视线离开司马海,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张明杰无疑是最好的、可能也是唯一的选择,这样一来就给了婉儿机会,将司马海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叫到外边去了,是吗?让司马海离开,是为了你之后说那段话的时候不会有人打断你,让你煽动大家情绪的目的能够得到最好的效果,最后你故意扯着嗓子喷脏话大骂司马海,即是确保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被你吸引过来,也是故意要让外边的司马海听见,同时还是传达给婉儿的信号,没错吧?如此一来,当司马海回来的时候,大家看到的,便只有他被激怒的表情,以及捂着脸坐在地上的婉儿了...那一幕,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司马海打了婉儿,司马海手脚利落,在酒吧能跟你掐的难解难分,但今天却一下子就被你给掀翻了,正因为他是唯一没反应过来婉儿为什么会捂着脸坐在地上的人,所以才被你偷袭得手,而你杀气腾腾的扑过去,也彻底的误导了大家,让大家中了你的激将法,其实多半人并不是针对司马海或者心疼婉儿,仅仅是被你之前的话戳中了心里的痛处,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只会袖手旁观的窝囊种,毕竟,在酒吧那件事情中,综合组的大多数人,都是站在一旁看着你和杨伟被打的,高副组长,你一向斯文稳重,作风保守,为什么今天一点就着?”
“我...”高大海老脸一红,没好意思回答。
墨菲一针见血,道:“上次在酒吧因为害怕而没有上前帮忙的人,并没有什么错,人对自己不在行不适应的事情有恐惧是很正常的,何况还是血腥的暴力事件?但为此而觉得内疚,也是在所难免,本就觉得对不起楚南,觉得楚南委屈,司马海这两天又常来公司里没完没了的折腾,对他的不满自然而然会被放大无数倍,楚南,你把这些东西都算计进去了,所以从一开始就不着急面对这件事情,让薛助理告诉我由着司马海撒野,把责任都推给你,司马海依旧不依不饶,即便公司里多是想看你笑话的人,心里也会渐渐反感司马海,觉得他太嚣张太不识抬举,你故意不回公司,就是为了积攒大家对司马海的愤怒和怨气,为了刚才那一刻彻底点爆大家的情绪,对吗?只要能在高层面前证明,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忍不住对司马海这种人动手,高层也就没办法再追究你的责任了...”
众人不语,都用很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伟哥很费力的吞下一口唾沫,“南哥,这些不会真的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我能看懂大家那种目光的含义,除了流苏和紫苑,所有人都对我有了一种恐惧,即便是与我一起导演了今天这场戏的姚婉儿,放在腿上的双手亦不禁握成拳,紧张兮兮的望着我,生怕我点头似的...
【第859章】一飞冲天与一步登天
流苏和紫苑显得有些不知错所。
对于我策划的这一切,两个丫头仅仅是不惊讶而已,未必就喜欢或者支持我的这种做法,刚才秦岚开玩笑,让我把纯洁的姚婉儿还给她,流苏急着把责任推给秦岚,便不无袒护我的意思,之所以想要袒护我,就是因为心里并不认同我为了报复司马海,教婉儿骗人、利用朋友和同事的这种做法。
至于紫苑,因为对我隐瞒了太多事情,自责的她,最反感的就是说谎骗人,她维护我,只因为从来不会把自己放在与我对立的立场罢了。
她们很担心大家为此对我心生芥蒂。
办公室里,唯一没有这种担心的,或者说,唯一期待我点头承认设计了这一切的人,大概就只有墨菲了,这个女人对我有着太多太高的期待,在尔虞我诈中生活着的她,盲目的希望我能成为可以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男人,无论是谁,即便是她。
“是我计划好的,但我并不想骗你们,所以现在才向你们道歉,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你们了,你们刚才的反应就不会那么逼真了,”望着墨菲,我严肃道:“煽动大家情绪这一点我承认,但‘激将’我不承认,我绝不是因为记恨那天谁没帮忙,所以用话激他们去打司马海,让大家与我同罪,我那么做确实是为了把事情闹大了,让高层不好处理,但另一个原因却与你说的恰恰相反,我那天晚上是喝多了,怎么去的医院怎么缝的针怎么睡进了酒店我都没印象了,但之前的事情我还是记得的,而且记得很清楚,是你和流苏搀着我,小紫捂着我的伤口,三个人合力,费劲巴拉的把我拖出酒吧塞进车里的,没有男同事过来帮忙,一是看我和伟哥那副惨相,他们不好意思凑过来,二是看你们几个女孩着急害怕情绪激动,他们不好意思凑过来...我上车之后还看见高哥懊恼的捶道旁的路灯柱子,秦岚撑不住伟哥了,俩人一起摔坐在地上,高哥犹豫了半天也没过去帮忙,憋的两眼通红,大家对于没敢帮我和伟哥打架的事情很自责很内疚...我今儿和婉儿串通演这场戏,一是为了让司马海也尝尝被人诬赖却没人相信的滋味,二是为自己,为伟哥,为秦岚,为婉儿出口恶气,三,就是想让高哥他们能把那点心病去了,打架不是什么好事,大家躲的越远越好,酒吧的事情,我是真的没往心里去,我估计伟哥也不会往心里去,但高哥他们肯定是往心里去了,不管我和伟哥怎么说‘没关系’,他们都没法释怀,因为那是跟自己较上劲了,所以,不如让事情重演一次...”
我对高哥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有些无奈有些不满的对墨菲道:“墨总给我扣的这顶帽子稍微有点大,高哥是不太待见我,可我也不至于记他的仇吧?”
玩笑中也确实有点生气的意思,我知道墨菲说那些话的时候并无恶意,只是因为我报复了司马海戏耍了张力又让中立派的高层哑口无言而难以遏制心底的兴奋,却没注意,她将我理想化的同时,也是在黑化我...
我是利用了大家,但那绝非报复。
墨菲此时才注意到她的话让大家的表情都变得怪异,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抱歉,我有点兴奋过头了。”
墨菲确实兴奋,表面上,张力只是奸计未遂,我也不过是自保成功,但在这场风波中,墨亦之从中得到了多少好处,墨菲是最清楚的。
换做平时,流苏不趁机落井下石噎墨菲几句我就谢天谢地了,没想到她现在反而帮墨菲解围,装得兴冲冲道:“那匹司马就不说了,张副董的表情才叫精彩呢,我也兴奋的不得了,要不是紫苑当时拉着我,我真想给他一面镜子让他照照,看看自己笑的有多难看。”
紫苑笑道:“司马海是受张副董指使,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咱们不说出来,显出的是为大局而忍让的包容,说出来反而显得咱们小气了,有些话不能点破,点破了,关系就会闹僵,一旦张副董和墨董公然翻脸,倒成了咱们的错了,小南这种明摆着装傻的处理方式是最好的,话差一点就说明了,可就是不说透了,傻乎乎的好像被骗到了,又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是在装傻,我拉住你,就是怕你做了那个不肯装傻的明白人。”
流苏蹙眉,“可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是在骂我不明白呢?”
紫苑抿嘴一笑,“好在你明白了,不然我也拉不住你啊。”
流苏亦抿嘴一笑,“我没有那么笨,我和南南认识的时间没你长,但我未必就不如你了解他,一点都不夸张的说,他眼睛一眨,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紫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那你比我更了解他,他从小主意就多,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倒是我,就算不眨眼睛,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办公室里的空气都随着流苏的表情一起凝固了,两个丫头本来是想帮墨菲岔开话题,结果却莫名其妙的制造出了比我与墨菲之间更紧张的气氛,现在看流苏与紫苑,突然有一种以前看流苏与墨菲的感觉...性格温和的紫苑什么时候也像以前的流苏一样这么有攻击性了...
“那个,咳...”伟哥收到秦岚的眼神暗示,干咳了一声,道:“我听着听着怎么糊涂了呢...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比较糊涂,司马海是受张副董指使刁难南哥,这个我看得出来,也毋庸置疑,可为什么呀?他堂堂副董,高高在上,南哥呢?虽然吧,比较受墨总那个...那个...器重,对,器重,可也远不至于威胁到他张副董什么啊,他干嘛这么跟南哥过不去呢?”
墨菲流苏紫苑婉儿,包括小宋佳,还有已经知道了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计划以及公司十三城计划的刘姐,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一些张力针对我的原因,但伟哥秦岚不知道,刚刚化解了婚姻破裂危机回到公司的高大海也不知道。
现在反倒是墨菲想办法帮化解流苏和紫苑之间的紧张气氛了,“他是想借楚南攻击董事长。”
伟哥费解,“借南哥攻击董事长?怎么攻击?”
墨菲道:“合作计划,以及十三城计划。”
“合作计划?十三城计划?”高哥茫然道:“刚才在外边也听你们提到过这两个计划,可我怎么没印象?是刚提出来的新计划吗?”
“公司酝酿了三年多,准备了半年多,但目前还没有对外公开这两个计划,对内也还在保密阶段,但不久之后就会宣布,”墨菲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是说道:“暂时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两个计划,公司都有意让楚南来负责...”
“让南哥负责?!”不怪伟哥惊讶,即便他不知道合作计划和十三城计划的具体内容,但公司藏着捂着一直没有公开,可想也不会是什么小动作,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我一个闲散部门的小职员,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太扯淡吧?
“不用这么夸张吧?”秦岚翻了伟哥一眼,反应倒是很冷静,“婉儿的姑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这些了吗?而且还明确表示了对楚南的支持,况且,你私下里不是也常说,楚南不可能只做一辈子小职员,早晚能一飞冲天成为人上人,难道就你识货啊?”
“不是,我...我是说过他注定不是池中物,但这也来的太快太突然了吧?一飞冲天和一步登天还是有区别的,好歹也应该有个过程不是吗?”伟哥可能是太惊讶了,一时嘴快,说了一句大家心里肯定都想了却不敢说出来的话,“墨总,这算不算裙带关系啊?”
墨菲嫩脸一红,暗恼伟哥说话直接,但表情依旧控制的很好,淡淡道:“张副董也是这么认为的,你们这阵子也该听说不少张副董指责我们姓墨的任人唯...唯亲的传言,指的就是这些事情,部分高层对楚南也是持质疑态度的,可一码事是一码事,什么叫裙带关系?难道就因为楚南和我...和我的关系,我们姓墨的就必须有所避讳?杨伟,你和楚南是好朋友,他有没有能力,你应该最清楚,至少我不觉得他哪里比我差,既然我能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那他为什么不能坐在和我一样高,甚至比我更高的位置上?”
【ps:昨天车子抛锚,推车推的浑身酸痛,身体缺乏锻炼,体力太差了,最后累得俺膝盖酸软不说,还蹲在路边呕吐了半天...丢人啊...】
【第859章】那句话...
之前在所有人面前坦白了自己在感情中的摇摆不定,心里其实是很忐忑的,尽管我假想过最坏的结果,并有了接受它的觉悟,所以流苏墨菲紫苑平静的态度让我着实了惊讶了一番,她们竟没有人为此而指责我。
也许是因为她们本就太了解我的缘故,即便我不说,她们心里也明白吧?但我并没有为此觉得庆幸,她们不提这件事情,反而让我更加提心吊胆,现在,这种感觉终于得到了应验。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不是因为墨菲的话将大家问的无言以对,而是墨菲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她是董事长墨亦之的掌中宝、心头肉,她是个有野心有报复的女强人,她是争强好胜心高气傲孤僻冷傲的女上司,她有着目空一切的资本,但她却如此庇护和吹捧自己手下的一个员工,甚至不惜贬低她自己...
我想,她们对于我在感情中摇摆不定的那些话、我告诉所有人我对她们‘忘不了也放不下’的那些话,表现在脸上的平静,可能只是一个假象,她们的心中一定有波澜,我不知道她们对此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之前墨菲兴奋失言,明明对她颇有微词的流苏与紫苑帮她解围,俩人说着说着又不自觉的对立,以及墨菲此刻过分到甚至盲目的信任我吹捧我,也许,都和我的那番话有关系...
墨菲连番失言,脸上的冰霜终于耐不住火热的温度融化了,一时羞不可遏,若非不想在刘姐秦岚高哥伟哥小宋佳面前失了领导的威严,我怀疑她会忍不住藏到桌子底下去,最终还是紫苑投桃报李,知道墨菲是怕她和流苏暗斗起来所以才‘引火烧身’,在伟哥的八卦下情绪有了波动才说了这些话,引得大家像看花痴一样看着她,于是又一次帮她将话题岔开了,“有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婉儿,为什么司马海会配合你,一声不响的偷偷溜出去呢?他是当事的另一方,即便小南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可他若不是刻意开溜,也会有人注意到他吧?一旦他出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又或者有人看见你们两个离开,稍加询问,你和小南这个计策就很难成功啊...”
这也是大家都好奇且想不明白的,听紫苑问出来,大家的目光立刻望向婉儿,反倒是发问的紫苑,望着的是我,似乎认准了答案在我这里。
婉儿挣开秦岚的搂抱,同样一脸的茫然,“我也不知道司马海为什么那么配合我,是南哥告诉我的,他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我只管照着他教我的那么说,司马海就一定会跟着我出去,即便有人看见他和我偷偷离开也没关系,既不会有人问,也不会有人跟出来...”
“为什么啊?”流苏也朝我望过来。
“人多,”我解释道:“聚在综合组看热闹的人很多,董事长所以没有驱散他们,为的就是方便婉儿把司马海骗出去,也因为董事长没有轰人的意思,那些想看又不敢来看热闹的人也都凑了过来,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来一两个走一两个,都不会特别显眼,而当时大家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我身上,所以就算有谁看见了,也不会问,更不会追出去看的。”
“我问的就是为什么,”流苏道:“婉儿和那匹死马也是当事人,他们两个一起离开,怎么可能不让人觉得好奇呢?至少我要是看见了,我肯定会问会追出去的。”
我尚未回答,却听沉思了片刻的紫苑说道:“咱们现在想这个问题,肯定会觉得自己如果看见婉儿和司马海离开,一定会问一定会追出去,一来是因为咱们此刻的好奇,二来,是出于对婉儿的关心,但想一想当时的情景,咱们...恐怕未必会那么做,这与婉儿原本就站在咱们身旁,可咱们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何时离开的是同样的道理,想想看,咱们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婉儿?不光是因为咱们的注意力都被小南吸引了吧?”
大家蹙眉苦想,便听墨菲说道:“是因为楚南之前莫名其妙的问了张明杰一句,信他,还是信司马海...”
“没错,”紫苑道:“张副董指使司马海来公司胡搅蛮缠,挤兑墨董开除小南,不无挑拨之嫌,这两天墨董的沉默和墨总示弱,让张副董稍微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于人人都看得出来他和司马海的关系,不少人,包括咱们,都觉得小南已经无力回天,被炒鱿鱼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今天来看热闹的,多是想看看小南会怎么死的,但小南却突然当着张副董的面,问张副董的儿子,相信他还是司马海,最关键的是,小南这话问的,攻击性十足,根本不像垂死挣扎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而是底气十足的反击架势,一下子就让张副董变了脸色,大家当然会惊讶,而张家父子肯定比咱们更惊讶...所以,在那个时候,事情的性质就已经变了,变成了小南当众挑拨张明杰和张副董的父子关系,当事人也就自然不再是婉儿或者司马海,而是小南和张家父子,咱们又怎么可能再去注意婉儿和司马海呢?就像小南说的,即便有人看到婉儿和司马海离开,也不会询问或者跟出去,因为,这边,穷途末路的小职员对公司副董发炮的好戏,显然会更精彩...”
流苏本身也是一个擅于思考的人,只是太多时候都习惯了从我这里得到现成的答案,对于这种便利产生了依赖罢了,听过紫苑的分析,她认同的颌首,道:“没错,当时的气氛确实太紧张,南南又刚好要解释那天晚上在酒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等了他两天,都想知道他会怎么说,会不会指责张力设计咱们,如果这样指责的话,张明杰又该做出怎样的选择...现在想一想,你之前向司马海认错道歉,只是一个假象,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以便婉儿把他骗出去是吧?如果司马海知道你后边要说的都是他的坏话,他也不可能跟婉儿离开啊!死南南,你也太狡猾了吧?!”
这并不是我狡猾,我设计的一切都是有前提条件的,只是事情的发展刚好满足了我的前提条件罢了,我耐着性子坐在公司外面喝茶,知道司马海来了公司以后,又让老墨找老张畅谈人生,让龙珊和唐辛以谈吴乐峰的合同为名,把张明杰叫过去,这才回公司,‘不幸’的‘偶遇’了司马海,为的就是不让张家爷俩在知道我来了公司以后,为了回避父子同台,某一个脚下抹油开溜...倘若当时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不在公司里,那么我设计的一切也就都白搭了。
所以这并不是狡猾,我也是在撞运气。
“可我还是不明白,”紫苑把目光转向婉儿,迷惑的蹙着柳眉,道:“你究竟让婉儿对司马海说了什么,才能让他一声不响的跟着婉儿出去呢?总不可能真的是跟他说,你们要赔钱私了吧?”
“我真的是那么说的!”婉儿没什么气场,也不习惯被大家盯着看,所以紫苑话音一落,她就赶紧点头,同时也是想告诉大家,她一样觉得那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真的?”不可置信的疑问词乘以n...屋里所有的人竟然能异口同声的说出‘真的’这两个字,我觉得这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的问题整齐划一,唯一的区别在于,秦岚刘姐小宋佳,质疑的是婉儿,而流苏墨菲紫苑伟哥高哥,望着的是我,不是求证,而是想得到真正的答案。
“真的,”我笑着点头,“不过婉儿当时应该是这么说的:请你出来接个电话,有人想替楚南给你赔偿...”
秦岚问婉儿,“谁想替楚南赔偿?”
婉儿摇头,“我不知道,南哥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的...”
“你什么都没问?”秦岚看看我,又看看婉儿,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你这种信任,有点盲目了吧...”
婉儿俏脸一红,低头扣弄着手指甲,小姑娘性格内向腼腆,但非常时尚,直到现在我也没看出来,她那漂亮的带着粉红蝴蝶图案的手指甲,到底是抹的指甲油,还是贴上的假指甲,但我看出来了,她快把上面的图案抠弄掉了...
【ps:今天回来的比较早,本想多码几个字,结果码到现在,也只码出这么多,这几天骤然降温,比较冷,俺又穿的太风骚,一个不慎就中了招,今天身体呈持续发热状态,俺对药物的抵抗力又不高,吃了药就犯困,总在半昏睡状态游离徘徊着,没码几个字就开始走神...俺这懒汉懒的一点都不科学,总是懒得码存稿,其实要是码出几章存稿,俺反而会轻松很多吧?撞墙反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