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把二十八章 溃逃
“哒哒哒”
“嗡”
10架战机交错而过，其中7架都遭到了对方机载机枪的准确射击。
除了倒霉的梨冈寿男，战机歪歪斜斜的朝着大地栽去，其余战机都没有被命中要害。
“ぐるぐる回る！”（盘飞，盘飞）
虽然4架战机战损一架，然而富田信治看到反冲过去的6架中国单翼战机，终于不再是打了就跑。
而是开始快速的进行水平空层掠翼盘飞，要和自己3机进行狗斗。
在这一刻，富田信治嘴里大吼着快速压翅掠飞，护目镜里面的双眼却是怎么都忍不住的眼泪，哗啦啦的汹涌流淌。
这群混蛋，クソ野郎！终于算是要和自己打一场狗斗了！
“我靠，好大的氢气球！兄弟们谁都别管它，在风陵渡35中队放飞了一个大气球，今天咱们也搞搞。”
无线对讲里面，传来了魏明阳的惊喜大喊。
“别后悔哈，我们当时是没工夫，这是氢气球，一打就是一个大火，我靠”
“哒哒哒”
接话的陈盛馨正说得欢，左侧翼就盘飞过来一架鬼子的战斗机，猛烈的朝着他的战机开火射击。
而在这架日机后面，杨梦青和吴炳华则是紧追不舍，不断射击。
“那就让它飞吧，或者谁想放火自己去打。兄弟们，打得好！下面自由攻击，不过不要低于800米高度。”
杜剑南听着张顺谷的命令，知道36中队已经完成了‘摧毁黄河浮桥’‘轰炸黄河北岸日军炮兵阵地’，这两项任务。
同时‘哒哒哒’的逮着那架他第一轮攻击，都没能搞掉的w45117，死死的追射。
“张队，800米空层以上自由攻击是不？”
“哒哒哒”
富田信治流畅的驾驭着ki10-2，避过了杜剑南的凶猛弹线，快速的把机头移动向9350的左侧翼。
想要发起反射击。
在富田信治看来，虽然他不知道这架9350是不是杜剑南的座驾，然而就编号顺序来看，非常有可能。
“对。”
杜剑南当然你知道这架鬼子战机的企图，大幅摆动操纵杆，想要继续咬过去。
“兄弟们，过河搞土肥原，打飞机！”
“靠！”
杜剑南骂了一句，终于决定放弃和对方玩狗斗，因为实在玩不赢。
再不想法高速脱离，说不定还真麻烦了！
“八嘎，私がやる！”（我打）
“哒哒哒”
当富田信治的战机瞄具，终于咬住了9350的尾翼，就在他的大吼声里，机头的两挺机载机枪，猛烈的爆射起来。
砸向9350的尾翼。
“嗖嗖嗖！”
与之同时，在富田信治右机头的边缘空域，四道弹线尖啸着从他的战机旁边掠过。
原来在东北4空层的周海，看到杜剑南的危险以后。
全力的压飞战机，离着近700米的距离，就开始了猛烈的射击阻击。
“啪啪啪！”
“啪啪啪！”
杜剑南的9350战机尾翼下部，富田信治右机翼上面的金属蒙皮。
几乎同时爆出团团让人心悸的炸响。
“混蛋！”
性命攸关下，富田信治顿时失去了稳准狠的盘飞追咬心态，猛然狂摆着操纵杆，进行脱离逃逸。
“只要杜老大不反对就行。”
“我靠！吓死老子了！”
就在这短短两三秒的时间里，硬是把杜剑南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时他的战机正在进行顺时针大盘飞，在鬼子战机咬住他的尾翼以后，因为盘飞不过，一时间又没有足够的高速逃脱能量机动。
不说炸机。
最少也得像之前也不知道是22，23中队那架，被打碎尾翼方向舵，不得不冒险飞开封降落的伊-152那样。
“哒哒哒”
天地间一片机枪爆鸣的炸响，2队的3架战机，都是各选择了一架3.5空层的目标日机。
狂野射击。
“啪啪啪啪啪”
而那架放弃对杜剑南追射的日机，这次依然选择了在第一轮躲避杜剑南打击时候的类似水平盘飞。
然而，富田信治这次遇到的是周海，而不是盘飞水平‘烂的一比’的杜剑南。
从4空层，700米距离，一直咬着死死的压制射击。
到了3.53空层的时候，周海的9357已经和富田信治的ki10-2，拉近到不到200米。
打得那架ki10-2东奔西突，机壳火星碎片四溅。
战机尾部开始拉出长长的火焰和黑烟。
“孙子，你也有今天！”
杜剑南愉快的看着那架机尾起火的鬼子战机，开始修正飞行线，左手拿起无线对讲。
“来吧，等你们飞过来，空战就已经进入尾声了。”
在说话声里。
除了惊魂未定，还在喘气调整的杜剑南。
在3.7空层，追杀1架平飞逃逸的ki10-1的吴炳华。
其余7架伊-166，包括已经放弃对燃烧鬼子战机射击的周海，都开始前推操纵杆，朝着3.5空层以下，猛烈俯冲。
而这时候，加上1架从3.5空层旋滚而下，试图逃逸的日机。
整个3.5空层以下，还有7架日机。
而加上22，23，35中队。
在3.5空层以下，高度集中了20架中国战机。
“哒哒哒！”
20秒以后，已经俯冲到2.5空层左右的35中队，开始各自咬杀。
一架一架的日机，开始在空中爆燃，或者拉着长长的火焰坠落。
“嗡”
在3.5空层的那架ki10-1，开始全速东逃。
“杜老大，咱们一起搞死他！”
吴炳华是一个比较稳重的已婚男人，所以没有像陈振华，杨梦青，陈盛馨那样，喜欢咋咋呼呼的喊着什么‘单挑’‘一挑n’。
看到这架ki10-1要逃跑，连忙喊还在3.5空层，唯一能够用得上的杜剑南一起追杀。
“好！”
其实在这架鬼子的ki10-1猛然东转的时候，杜剑南就猜到这鬼子想要逃跑，已经开始大幅转向。
然而，他不介意在无线对讲里面说一声‘好’，给吴炳华吃一个定心丸。
而在下空层，在杜剑南的眼睛里面，剩余的大约4架日机已经完全溃散，也开始了拼命东转，想要突围逃离。
到现在为止，伊-166机群的燃油，还没有用到一半。
虽然伊-152的350千米/小时的速度，算是追不上ki10型机，但是今天这些鬼子战机倒霉的遇到了高速，燃油充足的伊-166编队。
“轰！”
下方2空层一架情急逃命的鬼子战机，在全力东飞途中，1千米不到的距离，被6架中国战斗机来回攻击。
爆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自此，在短短不到23分钟的时间里。
日军陆航第4飞行团46战队的22架ki10型战斗机，只剩下4架。
全力胆裂逃命！
“嗡”
“哒哒哒”
中日战斗机群，如同一片乌云，高速东飞而去。
“昂”
“轰！”
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的击落日机，才纷纷尖啸着撞击大地。
第六百二十九章 夺回兰封城
“轰隆隆”
“聿！”
在大地的震颤中，坦克集群碾压大地，汽车，摩托车，骑兵，与之伴随。
朝着三义寨方向退去。
在看到陈留口方向的黄河燃烧以后，土肥原就惊怒的知道，这次打通陈留口-贯台渡口黄河运输线的作战，已经宣告彻底的失败。
在此形势之下，就算坦克集群突击强攻下陈留口。
之后在那片狭小的地带，将会面临着数万中**队的三面围攻，大炮，坦克，甚至飞机的轰炸。
然而随行车队所携带的炮弹和燃油，根本就支撑不了一场大的持续反击防守战。
强行突击过去，搞不好就是自己把自己陷进泥潭。
稍微不慎就是死路一条！
因此，在头顶上空的空战还在激烈爆发的时候，土肥原就已经两眼喷火的下令酒井支队，立刻撤退转进三义寨。
“鬼子跑了！”
“万岁！”
在大王庄，西马庄，老文村，中**队阵地上面，看到日军装甲洪流开始朝着东南方向逃离。
都是从战壕里面站出来，满脸惊喜的狂吼大叫。
在这之前，面对着鬼子的钢铁战车，这几万血肉之躯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但是他们是军人，不说上面一层层压下来，‘后退者当逃兵论处，格杀勿论’的血腥军纪。
更是他们是一个中国人。
在全民四万万同胞的期望里，保卫国家，抵御侵略！
就在刚才，部队分发下来大量装着汽油的玻璃瓶，大量的集束手榴弹。
就是要求他们在关键时刻，用他们的命，去堵住鬼子的装甲履带。
“まったく辱だ！”（真是耻辱）
土肥原满脸晦败的坐在他的专用军车里，对身边的参谋长佐野忠义说道：“香月司令官にを打つ”
土肥原迟疑了一下，继续下令说道：“还有中岛，要求第16师团尽快加入兰封战场！”
说完话，土肥原贤二满脸通红，屈辱的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寺内寿一那个老王八蛋，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等他的求援电报。
然后拿着做文章。
但是已经陷进重重包围的土肥原，已经是别无他法！
“嗡”
就在这时候，36中队的机群在2空层高速飞到大王庄上空。
“我靠，鬼子溜得可真快！”
望着东面已经飞到红庙镇上空，变成了一群隐隐约约小点的机群，王远横大叫起来：“都特么属兔子！”
“自由轰炸，不要低于1.5，防止鬼子有高射武器。”
张有谷拿着无线对讲笑着说道：“一场大捷！”
“兄弟们，我靠，桂永清这笨蛋居然还没有打下兰封城，也不怕挨枪子！”
王远横突然在无线对讲里面笑嘻嘻的说道：“兄弟们有没有兴趣在杀敌的前提下，每人搞一条4两小黄鱼幸苦费？就是”
“王远横滚你媳妇的蛋！”
无线对讲里面，突然传来了杜剑南的笑骂：“是谌祖晟那孙子找你？”
“杜老大，我也没办法，人情，我不认谌祖晟和桂永清这两个蛋，可我姨那边没法子，小黄鱼大家都有。”
王远横大吐苦水。
“闭嘴！每人两根。”
杜剑南怒着说道：“多得17根，10根经费，7根给方天舒家里。”
“杜老大威武，成交！”
无线对讲里面，传来了王远横的兴奋大喊：“兄弟们，炸他酿！”
“嗡”
在王远横的大喊声里，7架sb-2轰炸机开始变向，准备从北往南，对兰封城西城区进行轰炸。
兰封西城。
“クソ野郎！这仗是怎么打的？一群の鹿！”
在兰封城西城墙上面，日军第2联队长横山静夫大佐，满脸不敢置信的暴怒着望着朝东逃逸的4架日机，气得浑身颤抖。
本来他还指望着航空兵能够在歼灭中国空军以后，能够对兰封城提供低空扫射援助。
结果没等来援助，倒是等来了中国轰炸机群似乎要轰炸兰封西城！
什么时候，帝国航空兵居然变得这么弱了？
这下面的仗，怎么还能够打下去！
“咻”
在横山静夫暴怒的责问里，中国36中队的sb-2机群，在1.2空层，从北至南，朝着日军第2联队控制的兰封西城。
把剩下的28枚，1.4吨燃烧弹。
全部砸向兰封西城！
“大佐，避弹！”
“寝がっている！”（卧倒）
“クソ野郎！”
“鹿！”
“轰，轰，轰，轰，”
在一道道雷霆一般的巨大爆炸里，兰封西城极其西城墙外部，瞬间被火焰和黑烟覆盖。
炸得地动山摇。
砸火焰覆盖处，到处都是鬼子满身火焰，凄厉绝望的翻滚嘶号。
就连中**队控制区里面的大片房屋，都经受不住这种暴肆的地龙翻抖，‘哗啦啦’的成排倒塌。
“呼呼”
爆炸燃烧产生的膨胀气浪，疾速的朝着各处翻涌喷流。
在短短不到15秒钟的时间里，整个兰封城都被黑烟尘土炙热的火焰所覆盖。
伸手不见五指。
在西城区原本近5000日军，已经战死以及负伤，大约有2000人（战死1100人，重伤500，受伤无法战斗近400人）已经提前转移到了三义寨。
余下近3000日军，包括联队长横山静夫在内。
近500人死于直接的轰炸，近500人死于密布黑烟里面的大火。
剩余2000日军，实在忍受不住大火，高温，硝烟，纷纷满身烧伤砸伤的狼狈逃出兰封城，逃向三义寨。
自此，比老蒋规定的26号，晚了大半天的时间。
桂永清终于收复一片狼藉，大半沦为废墟的黄河重镇兰封城。
而在兰封城西南许楼阵地举着望远镜望的桂永清，一看大量的鬼子从西城一处处倒塌的城墙缺口逃了出来，奔向西北的三义寨。
也顾不得自己的27军都被大火阻挡在东城，根本进不去西城。
就心颤的慌着给老蒋发电报。
而在珞珈山官邸，一直等着兰封战场电报的老蒋。
随即收到了薛岳，宋希濂，胡宗南，桂永清，俞济时，宋希濂，李汉魂，孙桐萱，商震，胡宗南，分别发来的报捷电报。
薛岳：
“，空军大捷，完成黄河浮桥，北炮兵阵地摧毁，击落日机不下20架，逃脱4架正在追击，中国战机目测大约战损4架，伤返1架。日军陈留口突击装甲部队已经开始回缩三义寨。今日将集中兵力，拿下罗王集，明日总攻三义寨，丁寨，曲兴镇等，最后盘踞据点。”
胡宗南：
“空军以摧毁”
宋希濂，
因为中国空军集中轰炸兰封西城，兰封战场的**高层，心里面也搞不清楚，是老蒋示意的轰炸，还是桂永清走了空军的门路。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事儿都不好深究。
更不能在电报里面，不识趣的提到‘因为空军的轰炸’
所以在桂永清的电报发到珞珈山老蒋官邸以后，整个侍从室，包括老蒋。
都以为是桂永清‘耻而后勇’，强行夺回了兰封城。
第六百三十章 寺内寿一的图穷匕见
于是。
桂永清则是和老蒋之间，进行了快速的三次直白电报：
去电，“报告委座，我27军已经夺回兰封城，日军守城部队被我部重创，一部突围，大部被歼灭。”
回电，“让你2日内占领兰封，怎么用了2天半？”
去电，“报告校长，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为了打下兰封我的27军伤亡很大，主攻的46师李良荣部的旅长一死二伤，团长伤亡各二名，营长阵亡九名，连以下官兵伤亡五千余人，我们已竭尽全力。”
回电，“你自己说，这场仗你怎么打的！”
这次桂永清不敢再回电叫苦了，带着亲兵冲向兰封城西城，看能不能搞一些鬼子俘虏，好将功赎罪，逃过老头子的严惩。
而在珞珈山，老蒋的命令随即下达。
撤销桂永清27军军长职务，由胡宗南暂代27军军长；防御黄河渡口一线作战不利，导致阵地接连失守的46师师长李良荣降为上校，戴罪立功。
而已经押解到汉口的龙慕韩，则是等待着他最后的命运。
“嗡”
“哒哒哒！”
此时，在2.5-0.2空层，9架伊-166，2架ki10-2，1架ki10-1。
以着400千米/小时的机速，高速朝着东北方向追逃。
而13架伊-152，1架霍克-3，1架ki10-2。
则是早已远远的被甩在后面，越拉越远。
变成了14架战斗机，围追堵截那1架倒霉落单的ki10-2。
那架ki10-2，被迫变向朝东逃飞到红庙镇上空，在左冲右突中激烈打完了所有的子弹，被一遍遍的压制变向。
硬生生的压低到了200米高度，愣是屈辱的没有任何机会重新雄起攀升。
被按在低空，一架一架飞过来轮。
一梭子一梭子，射得千疮百孔全是弹洞。
而在2.5空层，杜剑南和吴炳华，正在一追一拦那架从3.5空层，一直逃飞到兰封东北30千米的马头镇的ki10-1。
终于在这里一个追射，一个逆向斜射拦截，把这架ki10-1打得机身冒烟。
鬼子飞行员随即跳伞逃生。
“嗡”
杜剑南和吴炳华驾机进行兰封方向的变向，在他们眼睛里面，7架sb-2，正在西南3千米距离，大约2空层，不断绞射向2架ki10-2。
而在西南15千米的闫楼低空，被22，23中队轮的架ki10-2，也终于顶不住这么多的中国猛男的凌辱，高速失控撞向大地。
撞击出一大团耀眼的火球。
3分钟后，随着最后一架日机被十几挺机枪绞杀，在1空层爆炸。
日军陆航第4飞行团的22架战斗机，全军覆没。
这是自37年中日战争以来，中国空军打出的第一次全歼！
杜剑南看了一眼油量表，开始下达命令：“35中队，周海，梁添成，和22，23中队交流，高向空交给赵茂生，到许昌机场加油，36中队，直接回南湖。”
“杜老大，咱们打了一个全歼，全歼鬼子2个战斗机中队！”
在无线对讲里面，梁添成的声音无比的激动：“兄弟们，报一报自己的战绩！四舍五入哈。我先来，9352，正好10架，哈哈，双料王牌！”
“9359，7架，王牌。”
徐俊峰。
“9357，11架，双料。”
周海。
“9354，16架，双料王牌！”
陈振华。
“9355，18架，嘎嘎，我老二！”
杨梦青。
“9358，7架，从倒数第一，1.7到7架王牌，真是跟做梦一样的爽！之前我都不敢跟女人在信里面，具体说有多少架击落这事儿！”
在无线对讲里面，吴炳华兴奋的大喊大叫。
“9350，36架，双料。”
杜剑南。
“杜老大牛比，一人快顶半个中队了！”
陈盛馨大笑着吼道：“9351，14架，双料王牌！”
“嗡”
机群朝着仪封方向的空域飞行，在那里22，23中队正在2空层集结。
而36中队在得到命令以后，已经朝南飞去。
“王远横，1架击落！我靠，蚊子再小也是肉！”
无线对讲里面，突然传来了王远横的搞怪大叫。
叫得众人都是一愣，然后捧腹大笑。
“9353，10架击落，双料王牌。”
无线对讲里面传来了赵茂生的声音，接着说道：“9356，6架击落，王牌。”
所有9大队飞行员，机组，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下来。
“嗡”
机群在轰鸣声里，和22，23中队飞近合流。
不久，
9架伊-166，1架霍克-3，12架伊-152，经过交流，改飞西南160千米的漯河机场。
以273速度，2空层，巡航飞去。
与之同时，土肥原的求援电报，分别发到了日军第1军石家庄司令部，日军第16师团归德古工集司令部。
看到电报，香月清司顿时失态的大骂日军航空兵‘马鹿’‘无能’，然后不得不再次给寺内寿一去电报求援。
“一旦第14师团弹药绝尽，燃油耗尽，面对数十万中国精锐军队的疯狂攻击，如不能及时援助，则帝国利器断其一指！万望司令立刻派兵增援。”
“八嘎，居然还敢威胁我？自己不听命令，造成今日之危机，谁该负责！”
在徐州日军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的寺内寿一，眼睛里面闪烁着阴险的光芒，大声说道：“给大本营拟电，我要控责香月清司和土肥原！”
不久，电报发到东洋战时大本营，引起一片哗然。
随即，一份以杉山元名义的电报，发到了徐州。
“此事战后定有决议，现，最重要的事情，则是立即解围冒进的14师团。”
寺内寿一看了大笑。
只是‘冒进’两个字，就决定了土肥原贤二和香月清司的命运！
之后，徐州第2军参谋部，立刻把之前已经准备完毕的计划，抛了出去。
在寺内寿一看来，打仗就得随机应变，错有错招。
现在他的计划就是，让土肥原变成一根钉子，牢牢的吸引住豫东北那几十万中**队。
然后，第16师团，第3混成旅团，第10师团，第13旅团，近7万大军。
沿着陇海线，杀向兰封！
全歼豫东北的中**队，攻占开封，郑州，洛阳！
然后从南往被，从东往西，一举南下中原！
无论是对香月清司，还是对豫东北的中**队，寺内寿一一直忍耐到这时，才开始图穷匕见。
“滴滴滴”
一份份作战命令的电报，飞快的从徐州发向归德，亳州，单县，成武。
随着电报到达。
日军第2军2个师团，2个旅团，7万大军，顿时行动起来。
而这个时候，薛岳的第二封电报，发到武汉珞珈山老蒋官邸。
“据固阳观测站报告，空军已全歼来犯22架日机，自身战损4架，伤返1架到开封机场安然降落；3名跳伞飞行员经过激烈的战斗，已经获救，现俘虏4名跳伞日军飞行员。兰封的夺取，乱了日军军心，罗王集日军正在朝着曲兴镇方向逃离。全歼日军第14师团，指日可待！”
当发这份电报的时候，薛岳那是意气飞扬。
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其实很傻很天真！
第六百三十一章 杀气盈天
下午16点10分。
22，23，35中队机群，到达漯河机场加油。
17点。
22，23中队先行加满起飞，返航王家墩。
随即，完成战机初检的35中队10机。
9架伊-166开始加油，而航程足足接近1300千米的霍克-3，则是在停机坪耐心等待。
17点30分。
35中队进行升空作业，飞向正南330千米的武汉南湖机场。
而在这个时候，36中队的7架sb-2。
则是已经到达南湖降落。
之前得到珞珈山老蒋官邸电话指示的武汉航委高层，安排张有谷，郭汉庭，以及大量的中外记者，随即把一群走出机场管控区的飞行员，机组包围起来。
热烈的采访。
一个个手里面的相机，更是胶卷不要钱似的‘咔咔’狂拍。
尤其是中国各家报纸，明天头版头面的文章和题目，都已经提前敲定。
《中国空军神勇灭寇，全歼来犯二十二架日机！》
《中国空军再立神功，只手倾没来犯日机，无一漏网！》
《中国空军重拳出击，兰封杀敌灭倭，吓尿倭夷！》
18点。
经过简单的清洗，36中队队员坐车过江。
奔赴长江对面的汉口。
今晚航委在汉口大世界包下了一个大舞厅，给兰封空战的飞行员和机组庆功。
半晚18点30许，在依然明亮的天色里。
35中队还没有飞进武汉城区上空，无线对讲里面就传来了刘明羽的声音。
“杜队，杜队，我是南湖塔楼，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我是杜剑南，我是杜剑南，请讲。”
“航委在汉口准备了一场庆功宴，要求全部参加，请直接停飞到王家墩，请直接停飞到王家墩。”
杜剑南听得心里厌烦。
26号的信阳空战，牺牲的方天舒，陈雷，王一山，卢友华，李万瑞，
还有已经确定轰炸的时候就在机场树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柳达通。
这些牺牲的战友，此时还在信阳机场，准备在近日运到武汉。至于大量普通士兵，人员，的尸体，都是就近埋葬。
然而大量受伤的战友，都在武昌空军医院治疗。
9大队的飞行员们，还没有来得及过去看望。
在这个时候，又去搞什么‘庆功宴’。
如何让杜剑南不烦？
但是心里烦躁的杜剑南，却没法明说出口拒绝。
在现今恶劣的局势下，中国空军战斗机飞行员的生命，就像昙花一般脆弱而短暂。
就拿今天的空战来说。
在漯河机场，刘志汉和开封那边联系确定。
虽然22中队的闫星旭战死阵亡，不过其余3名跳伞的飞行员，还有驾机迫降开封机场的王文骅（原21中队，调到23中队），都宛然无恙。
得到确认以后，整个22，23中队的剩余12名飞行员，都是一片欢呼雀跃。
因为这种战损，在空军的历次大战中，已经算是比较少见的现象。
不说远的，就是昨天的武汉空战。
4大队7架击落，25中队1架击落，然而却战损了9架战机，飞行员1名烧伤，1名骨裂，21中队张效贤，24中队杨慎贤，两人阵亡。
而今天22，23中队，总共出动17架战机。
战损4架，伤返1架，闫星旭少尉阵亡。
却实现了8架击落。
绝对是一场难得的大捷！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杜剑南虽然不喜这个什么鬼捞子的庆功宴。
但是他却不能表达出来。
以表示自己的另类，或者痛苦忧心战友牺牲的模样，进行道德上的拔高和批判。
要知道，包括自己9大队的这一群年轻人。
都是爱玩爱闹，热爱生活和享受生命，喜欢爱情和漂亮姑娘的顽主。
要是说哪个不怕死，那是糊弄鬼的话。
为了国家，荣誉，和个人的理想。
为了抵御外辱。
三天两头提着脑袋上天死战。
在大战之后，也确实需要这个舞会，用美酒和漂亮异性的荷尔蒙，来疏解压力。
“收到。”
杜剑南在无线对讲里面下令：“全体王家墩降落，兄弟们，今晚喝好玩好，看到漂亮妹子就不要太腼腆。人生苦短，要懂得及时行乐，该干就干！”
“嗷嗷！”
徐俊峰狼嚎两声，大喜的喊道：“汉口大世界里面的舞女，可都是清一水儿的极品！貌美肤白，胸大身条细，屁股又大又翘，都是推车的好炮架子！啧啧”
随着徐俊峰话声落下，整个无线对讲里面。
一片诡异的寂静。
因为大家都没有料到，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徐奶油’，居然是一条色中老手。
简直颠覆了认知！
不过听着这色棍对大世界舞女的认同，不禁让众飞行员们，都心痒痒不已。
决定待会儿在机场洗个澡，刷个牙，换上新紧绷棉内裤。
身上再多喷一点香水儿。
晚上好去见识见识，‘都是推车的好炮架子’！
“杜老大，你这话不地道哈？对小陈这些生瓜蛋子，今晚可以横冲直闯，可怜我们这些结了婚，媳妇不在身边的可怎么熬。”
吴炳华在无线对讲里面，大喊大叫：“我提议，今晚谁都不准钓妹子，找舞女？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多俗气，你们不觉得恶心？咱们就拼酒，谁熊谁孙子！”
“谁是生瓜蛋子？告诉你老吴，以着哥的经验，风尘女人才最有味儿！哥在老美和老西，可是夜夜笙歌，身经百战的大洋马，都让哥弄得直叫饶！”
陈振华抢麦吼道：“尤其是在老西，佛朗哥那货可不是一般的热情，每晚都送金发美女暖被窝，美其名曰给飞行员减压。啧啧”
“我槽，陈振华那你还回来？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报国么，应该回来，就是真特么的让人眼馋嘟！”
陈盛馨那即使远远的隔着对讲话筒，都可以闻到他那满嘴哈喇子的羡慕味儿。
被另一台无线抢麦掐断。
“我是南湖塔楼，兄弟们悠着点说啊，边上全是美女；呵呵”
无线播放里面，传来了刘明羽尴尬的苦笑。
“我槽！”
在武汉北郊麦家湖上空，徐俊峰，陈盛馨，陈振华，都是脸色大叫的失口大叫。
在妹子面前的一世英名，今天毁于一旦！
“英雄的飞行员们，你们不是想跳舞么？想和那些貌美肤白，那个什么大又什么翘的舞女跳舞么？”
无线里面传来了江画带着苏南风情，好听的声音：“好呀，好呀，姐妹们，咱们今晚都过去，好好欣赏欣赏咱们的英雄们，怎么挽救风尘女人怎么样？”
声音虽然好听，然而却带着凶凶的‘杀气’！
“好。”
一群莺莺燕燕，简直就是‘杀气’盈天。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为了杀寇卫国的梦想
“好呀，好呀，今晚我们姐妹们也过去，好好欣赏欣赏咱们的英雄们，怎么挽救风尘女人！”
“好。”
随着这一道道，吴侬软语，带着浓浓‘杀气’的声音落下。
无线对讲里面，顿时变得如同‘万古亘如夜’一般的寂静。
在寂静里面，机群飞过府河，开始压飞，准备降落。
“呵呵，兄弟们，美女们都走了。”
无线对讲里面，传来了刘明羽尴尬的笑声。
不过这笑声落在杜剑南和所有35中队飞行员耳朵里面，怎么听，都满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槽，刘明羽你有妹子不？小姨子，表妹也行？”
陈振华咬牙切齿的问。
“什么意思？工作中，不谈私事。”
刘明羽的声音里面，全是警惕。
“我要是以后找不到老婆，你就当我连襟，或者大舅子！”
“还有我！我槽，我好不容易在机场妹子面前树立的奶油小生的可口模样，全让你小子给毁了！”
徐俊峰说得痛心疾首，声音里面透露出生无可恋的情况。
“我槽，老刘，我也不要你妹子，小姨子，表妹儿，我槽，我槽！”
陈盛馨则是语无伦次，急得满脸大汗。
“嘟，得了，今晚美女们去大世界，不正是你们这群牲口的机会么，平时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杜剑南看着前面不断接近的王家墩机场，抢麦说道：“好好飞行，都把自己打扮得潇洒一点，可别让自己机场的美女，被其他中队的兄弟们勾搭跑了。”
“杜老大，嘟”
“这事儿你尽放心，没跑”
“嘟，征服她们！”
杜剑南的话，引来一片狼嚎。
即使机群已经开始压飞，依次降落在第二副跑道，各种牛比‘哥的媚眼一抛，美女乖乖投怀送抱’‘哥貌比潘安，俊俏的奶油水灵’。
听得杜剑南在战机触地的时候，身体都麻得受不了。
不过因为是水泥跑道，随他们去了。
战机一架架安稳降落，停在副跑道停机坪。
杜剑南看到钱大钧，毛邦初，邢非，林蔚，陈纳德，还有25中队汤卜生，率领中队其余10名飞行员，都在停机坪迎接。
在526空战中，4大队战死2人，烧伤1人，25中队就孙寅凯一人跳伞触地轻微骨裂。
这时候居然坐在推车里，迎接35中队。
“4大队有些不够意思了哈，今天不是咱们”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杜剑南狠狠地瞪了杨梦青一眼，让他闭上大嘴巴。
之前杜剑南提议在许昌降落加油，结果22，23中队否定掉要求到漯河加油。
当然这在杜剑南看来，则是无所谓哪里的事情。
还有这一段时间，一些下面的风传。
说9大队只会打‘巧仗’，让战友和鬼子战机打生打死，自己在一边当恶狗，等到都打得精疲力尽的时候，跑出来偷袭捡便宜。
这话在民间传播开了以后，引起了无数人的争吵，甚至双方大打出手闹到警局。
就像中国四万万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有热血，爱家爱国的忠勇百姓。
可林子大了，总出了一些汉奸。
所以在四万万人里面，出现一些同样热血，但是热衷于‘瞎几把思考’，喜欢‘阴谋论’的家伙。
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们的论据是，空战是要死人的，为什么别的中队几乎每场大战，都要战死不少的飞行员。
但是整个9大队，包括杜剑南以前指挥23中队的时候。
经过了这么多的空战，一个飞行员都没有战死？
所以就证明了，杜剑南是在打‘巧仗’！
对于这种狗屁的论调，杜剑南最想说的就是‘你麻痹’！
远的不说。
526石山口空战，可是35中队以10打15。
14架击落，1架迫降。
然而，35中队可是毫发未损！
在后来打17架轰炸机的时候，方天舒的阵亡，虽然人死如灯灭，不好再指责。
可是杜剑南一直认为，这架战损，其实是一次大的人为失误操作！
就是周海，陈振华，赵茂生，方天舒，在追击过程中，距离拉得太近了。
而且居然是在后面，明目张胆的追！
杜剑南最想骂的就是一句话，‘谁给你的膨胀自信，真以为自己是金刚铁布衫？’
这并不是说，注意一点，就一定不会出现危险。
然而，只要真正注意，绝对可以避开绝大多数的危险！
26号晚上，宴会过后，周海要向杜剑南检讨。
不过被杜剑南阻止，他要等到合适的时间，先让队员们自己在心里沉淀一段时间。
再着重说这个问题。
只是没有料到，今天突然就接到出击命令。
尤其是昨晚526庆功宴，一群苏军飞行员喝高了。
雷托夫当时在老蒋专列上面，还没有回武汉。
雷恰戈夫战机中弹跳伞，因为要寻找失踪的罗曼洛夫（明港跳伞），所以滞留在信阳机场。
这些北极熊老大哥，又得知明早就得飞回兰州，心里带着火气。
就忍不住用俄语叽里呱啦，说空战的时候35中队飞没影子了，然后又去打好打的轰炸机。
等到他们拼完了一半，鬼子子弹也不多了，才来捡便宜。
这可高兴了那些禁止照相的西洋记者（怕日军通过报纸照片，找苏军要说法，所以禁止拍照），纷纷兴风作浪。
大赞35中队‘会打仗’。
“都嘴巴严一点，别的飞行中队战死了战友，心里面不舒服，就是发发牢骚，也要学会理解，当成耳旁风。”
杜剑南很认真的看了一遍列队的35中队9人，严肃的说道：“是不是巧仗，咱们心里没逼数？管别人怎么说，以后不断的胜利，零伤亡的胜利，就是让别人明白的最好证明！”
“是！”
35中队的9名飞行员，齐声大吼。
在吼声里，钱大钧，毛邦初，邢非，林蔚，陈纳德，还有25中队的11名飞行员，脸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大家打得好，全歼，这可是中日战争的第一次！委座亲自打电话过来勉励，要求晚上好好招待你们这些功臣！”
钱大钧第一个走过来，和杜剑南，梁添成，陈盛馨，
10名队员，一一握手。
“这位是高向空吧？了不起，1架击落，胡宗南专门在电宝里面说你，1对22怡然不惧，并且勇敢的打下了1架鬼子飞机！”
在和高向空握手的时候，钱大钧亲热的抓着高向空的手不放，笑眯眯的说道：“委座都知道你腿部负伤，说好好打，争取当第二个高志航！”
高向空的眼睛顿时就红了，眼泪止不住的‘哗哗’直冒。
这并不是说他对钱大钧有什么好感，尊敬，更别提那个在他和卢友华一群战友喝醉了酒，一遍遍大骂‘过河拆桥’的蒋光头。
只是通过这些话，终于坐实了他重归蓝天，杀寇卫国的梦想。
第六百三十三章 一点儿水儿的干聊
钱大钧，毛邦初等人在机场副二停机坪迎接以后，35中队的飞行员们都是兴高采烈的匆忙回寝室。
心里面美美的想着自己中意的漂亮妹子，嘴里哼着小曲儿。
洗澡，刷牙，刮胡子，有胸毛的用剪子修理好胸毛，都换上崭新的紧绷棉内裤，换上干净的制式短袖军装，喷上香水儿。
一切有条不紊的麻溜搞定，飞快的到寝室下面爬上军车。
不久，人数到齐。
在一片狼嚎之下，3辆轿车，2辆汽车发动。
飞快的驶出机场，驶向汉口城。
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
夕阳西下，漫天晚霞，无数倦鸟飞离了觅食的武汉三镇，轻盈的掠过天空，要飞到远方郊外的鸟巢。
自从37年底日军开始频繁轰炸武汉，那些原本生活在城区，长江树林边，城郊的大量鸟雀，只要是没被炸死，震死的，都早已搬离了鸟巢。
只是在白天的时候，过来觅食。
听到37年底以前经常听过的，之前为之无动于衷，甚至还曾经好奇的飞近观察飞机飞行的战机轰鸣声。
就成群结队，惊惶的飞离武汉三镇，等到平静再飞回觅食。
夏风带着微微落凉的晚风拂面，这时候，望着已经开始亮起一盏盏灯火的大汉口。
一群年轻，意气飞扬的小伙子们的心，都开始痒痒的骚动起来。
眼睛里面都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味道。
醇酒和美人，任哪个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人不爱？
“鸟尤如此，人何以堪啊！”
只有杜剑南似乎很装比的望着城外天空中的归林倦鸟，满脸感叹：“什么时候，这些傻兮兮的大鸟，再也不怕的和飞机伴飞，那就是和平真的到来了！”
“杜老大，你真做！”（做：假，装比，傻比的类似意思）
陈盛馨嘴里叼着烟，鄙夷的看着杜剑南说道：“还和平？和个叼！人家来打你，还不灭了他九族，你还幻想着有一天人家不揍你了多好？”
“对，依我说等打滚了鬼子，咱们就要像杜老大吟的那样‘宜将剩勇追穷寇’，去屠了小东洋所有的公牲口！”
‘徐奶油’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一抖一抖的说道：“漂亮的东洋妹子全部光溜溜的裹着和服，排队鞠躬90度，‘いらっしゃいませ！’等着挨咱爷爷们的大炮！”（欢迎光临）
“靠！”
“禽兽！不过我喜欢！”
“奶油，你特么真有理想！”
车子里面，一片嬉闹。
“嘀嘀！”
5辆车子一路不时鸣笛，通过到处都是人流的武汉街道。
到了大世界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为了今晚这个舞会，武汉军警吸取了429空战前夜，苏军飞行员遇袭的教训。
直接派出宪兵和警察，如临大敌似的，联合封锁了大世界边的几条路口。
要知道今天可是战轰混编王牌9大队，战斗机王牌4大队，独立战斗第25中队，6个战斗机中队，1个轰炸机中队的飞行员在这里跳舞。
这群小爷要是出了纰漏。
中国空军的攻击力量，也就等于被团灭了一大半！
这个责任，任谁的脑袋，都担不了。
“下车了，下车了！”
望着金碧辉煌，灯火通明，足足有四层楼的汉口大世界。
25，35中队的飞行员们，纷纷跳下车子，就连腿上打着石膏的孙寅凯，也叫骂着兄弟们别太有异性没人性，赶紧把他这个伤员小心翼翼的放下去。
当然，还有他的‘宝马’车子。
又引得一片狼嚎！
清扬幽咽的小夜曲，迷离梦幻的七彩琉璃灯，香槟，洋酒，各种时令瓜果，糕点，披萨，牛排，
身穿及膝西式黑面白边短袖连衣裙，露着一双双伶俐瓷白的细腿儿，白嫩细胳膊的女招待。
穿着开叉到大腿根方便跳舞，顾盼之间极赋成熟女人味道的风情舞女。
还有一群从南湖机场‘杀气汹汹’，花枝招展赶过来的莺莺燕燕。
在暗香浮动中。
一种异样的旖旎情绪，在一群群飞行员的心里流动滋长。
刘菲菲，苗乔，江画，胡迎春，
9大队的小伙子们，很快就和机场过来的九个小美女们打成一片。
9大队现有轰炸机人员22人，战斗机飞行员10人。
除了杜剑南，张顺谷，吴炳华，高向空，周云逸，薛炳耀，赵立山，这7个‘名花有主’的老男人，单独一桌喝酒聊天。
其余25个飞行员，都是僧多肉少的分成3桌。
围着这9名小美女逗趣嬉闹。
“你看看徐奶油那个衰样，眼睛都看伸进那些跳舞的舞女开叉旗袍的大腿根里面去了；该，让他大嘴巴乱说话。”
周云逸听了吴炳华说了事情的原委，一脸的笑嘻嘻，眼睛也忍不住狠狠瞪了不远舞厅中心上的一个舞女的大腿一眼。
喉结滚动着干咽了一口吐沫。
自己的女人还在家乡小城，都一年多没有尝过‘肉味儿’了。
要说不眼馋那些搂着舞女的蛇腰跳舞的4大队，25中队的兄弟们，那是假的。
还好，今儿9大队的兄弟们，陪着自己一起当和尚。
“老周你不地道。”
张顺谷喝了一杯烈酒，笑嘻嘻的站起来说道：“作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就不去和小兄弟们争资源了；不过和舞女跳一支舞，任谁也挑不出来毛病吧？”
这事儿，还能这么解说？
一桌子贱兮兮的老男人，都不禁眼睛一亮。
“啪啪啪”
一曲结束，舞厅里面响起了一阵不算热烈的掌声，等得猴儿急的4大队，25中队的其余飞行员们，纷纷去‘抢’自己相中的舞伴。
虽然大世界舞厅已经尽可能多的给飞行员包下的这个舞厅，多派舞女，不过4大队来了33人，25中队来了11人（实际得减掉孙寅凯）。
整整43头发情的猛兽。
即使9大队有贼心，没贼胆找舞女跳舞。
钱大钧，毛邦初，一群航委高层又识趣在喝了一会儿酒以后，就到了旁边的小包间垒长城下跑子，打牌去了。
15个舞女，43人。
大约3支舞，这群飞行员才能轮一遍。
结果随着张顺谷，吴炳华，周云逸，薛炳耀，赵立山，5人加入资源争抢。
然后，一直急不可耐的徐俊峰，终于拉下了脸子，也不愿意和一群黄花菜不带一点儿‘水儿’的干聊了。
跑到舞池争夺资源。
第六百三十四章 杜剑南低调的误判
这小子眼尖手快，关键是脸皮足够厚，又会装奶油小生。
在一曲结束的时候，麻溜的抢到了一个又大又翘，身高一米七几，快比一米六的徐奶油高一头的极品身材舞女。
说是搂着跳，不如说是趴在人家怀里想吃乃。
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引得那个舞女连连躲避着放浪的笑。
有人带头，随即，看得眼直心热，也不愿意和机场的黄花菜干聊的陈振华，伍正弼，李元悦，魏明阳。
都是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向舞池边缘。
等待争抢自己相中的舞伴。
人生中意须尽欢，要知道，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空战？
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战死在蓝天？
只是跳个舞而已，又不是‘强碱’。
总不能就这跳个舞，也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于是，
随着9大队一群牲口的加入。
整个舞厅的形势，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杜剑南是第一个感觉到不妥的人。
现在南湖机场的这一群小美女，之前属于信阳机场。
前身来自徐州，归德，周家口，宿县机场群。
在徐州战役的时候，作为战时机场群，是除了武汉机场群，青云谱机场群。
中国排名第三。
就像毛邦初把他的心腹程天亿安排在徐州机场后勤（分管归德机场后勤），之后准备顶替掉航委后勤处副主任刘迎山。
已经可以看到在台儿庄战役前后，徐州，归德机场群的重要性。
而这里面的姑娘们，大部分都来自原来的南京大校机场，上海公大机场，以及杭州笕桥机场。
也就是说，几乎都是清一水儿的苏浙美女。
而武汉机场群，南昌机场群，则是两湖赣的本土辣妹子居多。
所以南湖机场的这9名小美女一进这间大舞厅，吴侬软语一出声，就牢牢吸引了4大队，25中队长三角笕桥系飞行员们的火热目光。
不过碍于36中队这群家伙‘护食’太严，而且舞女们的旗袍开叉太高。
左右权衡之下，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得嗅着兰花清香，比不上吃肉划算过瘾。
在这之前。
4大队和25中队的飞行员们，和那些旗袍开到大腿根，时隐时现露出白花花的嫩腿，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绣花小内内的舞女跳舞。
找那些真真假假脸红害羞的女招待**。
9大队则是要么单独一桌聊天喝酒，要么三桌围着南湖机场的9个小美女嬉闹。
相互之间虽然都有些眼馋对方霸占的美女，不过都挺‘守规矩’的井水不犯河水。
彼此划分山头，相安无事。
然而，随着9大队‘不守规矩，破坏规则’。
舞厅里面的情形，就开始了诡异的改变。
首先，是被徐奶油截胡的那个24中队，杜剑南不认识的飞行员，有些尴尬于队友们的嘲笑起哄、
这家伙可能和吴廷玉认识，走过去说了几句话，就强行挤进了苗乔那桌。
有了第一个，那些已经和舞女跳过舞的飞行员，在吃了肥腻的肉以后，就突然非常强烈的想闻兰花的清香了。
纷纷找熟脸，蹭话加入。
到后来，实在找不到熟脸的，就找已经加入的队友蹭话，挤进去。
于是三张桌子坐不下，很快两张桌子一起拼成了新三桌。
甚至一曲跳完，会有个别长得普通一点，身材不够爆的舞女，找不到舞伴的尴尬场面。
可喜欢坏了徐奶油，陈振华，魏明阳，这些家伙。
因为嫌人挤，杨梦青主动离开了江画那桌，不顾陈盛馨幽怨挽留的眼神，到了杜剑南这空荡荡的一桌。
张顺谷，吴炳华，薛炳耀，周云逸，赵立山，跳了两支，一脸满足的回来继续喝酒。
汤卜生推着孙寅凯，走了过来。
这时候，杜剑南这桌已经坐了8个人，再加上汤卜生和孙寅凯，就有些挤了。
“走，寅凯，你和吴炳华聊，你俩老乡好久没聊了吧？咱们到董队那桌去聊聊。”
杜剑南看到董明德，许玉书，刘志航，刘宗武，王玉琨，几人在舞池对面喝酒聊天，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姿态不防放低一些，主动过去说几句话。
毕竟董明德是自己的老领导，4大队相当于自己的娘家。
换位思考，假如自己是4大队长，面对着9大队的强势崛起，只用一个战斗机中队，一个不满编的轰炸机中队，就取代了自己4个战斗机中队的王牌地位。
心里面有一些压力，这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9大队至今只战死1人，无人伤残退役。
而4大队的21，22，23中队，经过了徐州，独山寺，421，429，526，527，以及其他一系列小空战。
在310徐州空战以前的31名飞行员，除了调到9大队的一群，其余23人，再加上伤返的王玉琨，张光明，总共25人。
短短2个半月的时间，到现在只剩下16人而已。
6人战死，3人伤退！
而这只是老队员的战损。
至于那些后来加入战死的吴松林，于亚杰，王卓立，承轶伦，孟广信，许秋风，刘力行，
重伤退役，或者依然在治疗的张天敏，刘松坡，戴振衡。
只是想想，就连作为局外人的杜剑南都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发寒。
更何况作为4大队长的董明德本人？
这么想着。
再想想关于对他9大队，他杜剑南打‘巧仗’的说法。
杜剑南虽然依然是绝不认同。
但是也算是能够理解一些，那些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的酸楚和苦涩。
所以在这个时候，杜剑南觉得，为了一团和气，不防低调一些，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啥？哦，好呀。”
看到杜剑南站起来，提议到董明德那桌去坐一会儿。
汤卜生微微一愣，随即高兴的答应下来。
其实就在之前这一段时间里，独立25中队的位置，一直是有些尴尬。
4大队33人和9大队32人，泾渭分明的在舞池东西分坐。
他们11人单独2桌，则是夹在南边。
北边是进出通道和几个小包间位置。
其间队员们也是除了喝酒，就是找舞女跳舞，勾搭漂亮女招待。
不过和4大队，以及9大队队员，一般都是礼貌得的少量交流。
尽量做到不偏不倚，两边都不得罪。
第六百三十五章 你不再是一个人
在中国，历来事事讲究圈子。
虽然空军作为一个整体，对外都能一致。
但是就像现在老蒋统领下的中国抗战一样，在里面也是派系林立，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
战斗机部队里面。
4大队，9大队，25中队属于笕桥系。
3大队桂系，5大队广系。
而笕桥系里面又分苏浙闽系，东北系，两湖赣系。
广系里面又分本土系，华裔系。
总之，全是圈子套圈子，一团麻线！
作为中队长的汤卜生，面对着东西同为笕桥系的4大队和9大队。
无论他到董明德那里，还是来杜剑南这里。
都是要得罪人的事情。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杜剑南。
结果听到杜剑南的话，汤卜生当然乐意。
因为过去以后，假如杜剑南不提，自己过来然后过去，也可以理解成是自己提议杜剑南过去。
话有点绕口，可是在现在的民国。
想要活得稍微有些人样，哪一个不是人精？
剩下的绝大部分，都趴在最底层，被人卖了还在乐不滋滋的替人数钱！
舞厅里面灯光旋转，乐队在不知疲倦的演奏着轻快的音乐。
舞池中央，一群飞行员正在搂着身材苗条的舞女跳舞，拼桌的三桌已经越发激烈的开始拼酒。
看到杜剑南和汤卜生走过来，董明德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低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杜剑南走到董明德这桌，笑着说道：“董队，许队，刘队，刘队，王队，难得放松，怎么不跳舞？”
刘志汉，刘宗武，许玉书，王玉琨，连忙站起来，满脸笑容的招呼让座。
杜剑南和汤卜生坐下来，杜剑南掏出烟。
当然，第一支先递给微微‘诧异’抬起头的董明德。
“哈哈，我是”
“咔！”
杜剑南站起来向前探出身体，笑着给坐着的董明德点烟。
点燃以后，准备笑着给几个队长，副队长点烟，不过刘志汉他们都笑着拿出自己的火机，火柴点燃。
“咔！”
杜剑南落座，给自己点燃。
“我是有家室的人了，女人就在汉口，这要是搂着哪个小妹跳舞，赶明传到我那黄脸婆耳朵里面，后院不还得起火。”
说话间，杜剑南准备倒酒，一边的王玉琨连忙抢过去。
给杜剑南，汤卜生倒满两杯，然后又给董明德，许玉书，刘志汉，刘宗武，还有自己的杯子满上。
“来，走一个，庆祝今天的大捷！”
董明德举杯站起来。
杜剑南几人连忙站起来，举杯示意。
“叮！”
一饮而尽。
“你麻痹！”
“啪！”
“啊”
一片咒骂，脆响，惊叫。
顿时惊呆了众人。
这面的情况，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落进了舞厅里面几乎所有飞行员，机组的眼睛里。
包括那在跳舞的十几个队员。
脸色各异。
4大队的飞行员们，顿时气势一壮，说话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更加明目壮胆的去逗湖南机场的小美女们。
而9大队飞行员，机组的脸上。
则是都出现了一丝愠色。
因为他们是无敌，骄傲，打遍东洋无敌手，号称亚洲最强战队的9大队。
而杜剑南，更是他们的楷模，追随，和主心骨！
主辱臣死，
这话虽然说得夸张，但是只是更加极端的点名了一种事实。
在事后，和杨倩回谈这个夜晚的时候，杨倩的话，才让杜剑南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杜剑南，已经不是他个人的杜剑南。
至少是全体9大队的杜剑南！
同理，他的任何行为，也不再仅仅是他个人的行为，更是9大队的脸面。
他是全体9大队队员们的主心骨，全体9大队更是他的底气和坚强后盾。
至此以后，杜剑南再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不再为了某些所谓的‘原因’‘理由’，摧眉折腰。
江画，孙菲菲，苗乔，陈盛馨，周海，桌。
“虽然我是一个才毕业的新战斗机飞行员，虽然我只是在昨天的526，实现了人生中的第一架击落，可是我相信，我的击落会越来越多，直到战死在蓝天。”
“呵呵，说得真煽情。”
陈盛馨看着那小子，含情脉脉的公然勾搭江画，一张大脸已经变得血红。
嘲笑说道：“比我这个14架击落，国内排名第3的双料王牌，还会煽情。”
“诺，看到你们的大队长没有？这是去感谢我们4大队，每次空战不是我们4大队在前面死扛，好让你们躲在一边打冷枪，我们能战死这么多的战友？”
感觉在漂亮女人面前落了脸子，苏南官宦世家出身的朱日辰哪里被人这么奚落过。
怒着反唇相讥。
顿时，整个桌子都寂静下来。
就连一直笑语盈盈的江画，都变了脸色，俏脸瞬间血红愤怒。
“你麻痹！”
当面勾搭自己心爱的女人，看着都是战友的份上，陈盛馨能忍。
但是说9大队，说杜剑南。
陈盛馨则是怎么都忍不了了！
他勃然大怒的一把握住一个啤酒瓶子，朝着朱日辰的脑门，狠狠的砸了下去！
“啪！”
一道脆响。
“啊”
被砸蒙了的朱日辰，满头酒水和玻璃碎片，疼的惨叫起来。
与之同时。
胡迎春，姜潇斐，马丽莎，王远横，邓帆，庄灭寇，游中击，桌。
“你麻痹说我们9大队只会打巧仗？”
“不是说你们9大队，你们36中队打得是这个没得说！”
耿浩源朝着王远横竖起大拇指，打着酒嗝，满嘴酒气的说道：“不过战斗机中队，独山寺，421，526，还有今天的527，哪一场不是我们4大队在前面不计伤亡的在前面顶着？不对，526是老毛子在前面顶得。”
“呵呵”
几个强挤进来的4大队飞行员，不禁笑了起来。
倒不是他们有什么恶意，而是看着自己的好战友，一个个的战死在蓝天，而35中队每次都是打了就跑，不和鬼子的战机狗斗；心里面实在是不舒服，有芥蒂。”
听到笑声，桌子边坐着的36中队飞行员，机组，还有胡迎春，姜潇斐，马丽莎，三个姑娘。
都是满脸的怒容。
“你麻痹！”
“啪！”
“啊”
隔壁苗乔那一桌的异变，顿时惊呆了众人，
都是一脸的呆滞。
然而，王远横，游中击，庄灭寇，可不呆滞。
“麻痹，打一个是打！”
王远横一脸的狞笑。
“两个也是打！”
游中击大手捏得‘咔吧’炸响。
“你们，你们想”
被惊醒的耿浩源，恐惧的看着坐在旁边，一脸不怀好意盯着他的王远横，游中击。
脸色惊骇得结结巴巴的要站起来逃跑。
“我打！”
没有提防后侧的庄灭寇，一瓶子盖了下去。
“啪！”
酒水玻璃瓶子碎片四溅。
“啊”
“啪！”
“啊！”
“啪！”
“啊！”
有被王远横，游中击，狠狠的惯了两瓶子。
顿时，舞厅鸡飞狗跳，各种惊叫和乱。
第六百三十六章 处理
四瓶子下去，当晚的舞会自然是没法子再进行下去了。
陈盛馨是4大队的‘老人’。
在他砸了朱日辰一瓶子以后，一桌坐着的信守巽，王文骅，发愣之后厉声制止了同桌同大队2个新人的异动。
而王远横只在4大队呆了十几天的时间，就打了一场合肥46空战。
还阴死了吴松林。
游中击来自轰炸机1大队，和战斗机群人员，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庄灭寇则是半路出家，杜剑南看在他家族联合东南亚华人圈捐了几十架p-36，想着这几十架战机面子上。
才点头庄灭寇，上了轰炸机。
所以这一桌，顿时变得鸡飞狗跳。
在杜剑南，董明德，几个队长过来喝止前的五六秒时间里。
36队轰，对4大队战，十来个队员们，相互之间疾速的饱以老拳。
打得鼻青脸肿。
然后，在小包间打麻将的钱大钧，毛邦初，林蔚，一群人。
都被惊得跑了出来。
知道原委，一个个气得脸色发白，嘴唇直颤。
今晚这事儿幸亏没有记者，陈纳德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不然传到国际上去，说中国空军内讧。
老头子不还得怒得‘杖毙’了他们几个航委的头头？
随后，舞会不欢而散。
受伤的经过简单包扎，等回到王家墩机场医院再做治疗。
其余4大队，35，25中队的所有战斗机飞行员，打人的王远横，庄灭寇，游中击。
则是也全部回王家墩机场。
南湖机场的9名小美女，36中队的飞行员，机组。则是由郭汉庭带领，在几个宪兵护送下。
到江岸码头，坐夜间渡轮过江回南湖机场。
车队回到王家墩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11点。
不过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是引得机场众人纷纷诧异。
之后陈盛馨，王远横，庄灭寇，游中击，直接关进禁闭室，受伤的朱日辰，耿浩源，送到场医疗伤。
同时，由张有谷负责的调查问话，也很快进行起来。
因为事情并不复杂，当时又是公众场合，而且这些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们，也都是一些一脸光明正大，自认为所说所做，无不能对人言的刚硬青年。
不到晚上12点，调查结果就拿到了钱大钧的办公室。
为了省油，机场在武汉发电厂11点停电以后（冬天10点，夏天11点），就没有开发电机，而是点着嘎斯灯（乙炔灯）照亮。
钱大钧，毛邦初，邢非，林蔚，杜剑南，董明德，汤卜生，许玉书，佟明波（24中队长），刘志汉，刘宗武。
因为人数太多，就由张有谷的副官程原鼎读报。
事情简单，调查简单，读起来当然也很简单。
没两分钟，程原鼎就读完了事情的原委和经过。
董明德，佟明波两人的脸色，就变得非常的难看。
“打得好，依我看这还是打轻了，给他们一个教训，看以后还知不知道嘴上把门？”
董明德本来一直微笑着不太说话的大脸，顿时变得羞红。
怒着说道：“我建议对9大队4人就不再追究了，他们也是为了维护空军的荣誉；还有，建议对朱日辰，耿浩源，按破坏团结严肃处理！”
明亮的灯光下，办公室里面的一群老狐狸，都互相交流了一下眼色。
心里感叹着，‘董明德这货还是嫩啊！’
董明德今年28岁，比杜剑南还小一岁。
年轻气盛，自然不太懂得说话的弯弯道道。
然而航委里面这群千军万马杀独木桥的老狐狸们，能有哪个听不出来？
什么叫做‘以后还知不知道嘴上把门’？
潜意词就是这事儿是真的，可你不该说出来！
还好杜剑南这家伙，似乎也是嫩瓜，没有听出来里面的深层含义。
这话要是对一个‘老江湖’‘老油条’来讲，说不定现在就要‘翻桌子’了。
指着董明德的鼻子问，‘什么叫没把门’？
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局者就是指董明德，朱日辰，耿浩源这些人。
而旁观者。
外面那些隔江望山，甚至离得十万八千里，瞅热闹的中国百姓。
当然算不上‘旁观者清’，这里面的旁观者。
只有航委这群亲临的高层，或者机场里面的一些一线人员，才算是真正的旁观者清。
对于9大队只会打‘巧仗’。
远的不说，只是昨天的石山口水库空战，就能粉碎一切无稽谣言！
现在中国的驱逐机部队，除了35中队，别的有哪一个敢说自己用一个战斗机中队10架飞机，单挑鬼子15架战斗机。
能够一架不损的打一个全歼？
要知道520兰封空战，飞过去一个中队10架，被打下来9架，才击落2架！
这句话的正确说法应该是。
9大队不但会打‘巧仗’，而且也会打‘硬仗’。
不久前关于24中队的划分，航委里面经过了激烈的反复争论，最后闹到委座那里。
才决定划给4大队。
不是舍不得给9大队，而是怕冒然拿一个不对称的中队，拖了35中队的后腿，钝了这把尖刀。
杜剑南，陈振华，陈盛馨，杨梦青，赵茂生，梁添成，周海，徐俊峰，吴炳华，除了新加入3架击落的高向空（退役前2架）。
都是清一水儿的双料王牌，王牌。
包括战死的方天舒，也已经达到了恐怖的6架击落。
除了35中队，中国其余所有战斗机中队。
才有4个在役王牌！
这些耀眼得刺目的成绩，怎么可能都是靠‘巧仗’打出来的？
“是得严肃处理，不然以后谁想怎么说，就可以公然随意指责友军，都不去打仗，搞内耗算了！”
杜剑南一句话，就听得董明德眉毛直跳。
就连钱大钧，毛邦初，林蔚，
一群人都听得发愣。
按照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杜剑南出声为挨打的求情，同时表示要狠狠责罚打人的手下么？
然后众人再一番倒腾，到最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团和气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才是正确的路子！
你这么说话，可让别人怎么去给事情找台阶？
“对，一定要狠狠处理！”
董明德的脸色，就有些阴沉。
“同样，殴打战友，也一定要严厉处理！除了汤药费，我提议，对打人者，526作战奖励取消，5天禁闭，军衔各降一级！”
“嘶”
办公室里面顿时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这个惩罚也太狠了。
取消奖励是金钱，禁闭是自由。
军衔降一级，则是更要命了。
这简直就是杀第八百，自伤一千！
“是不是重了点？”
林蔚望着杜剑南说道：“可都是才血战回来的英雄。”
腾地一下子，
董明德，佟明波的大脸。
都变成了血红色。
第六百三十七章 最后不见
“我还嫌轻了，不这样不长记性！”
杜剑南从今天得到刘明羽的空中通知，要求跳什么鬼捞子的舞。
心里面就一直压着火气。
他沉声说道：“作为军队，手指之间假如不能形成握紧的铁拳，击碎敌人，却热衷于彼此内耗，还打个屁的仗？自己都能把自己给拖垮掉！所以军队里面但凡有这种不好的苗头，一定要狠狠打掉，不能任其滋长！可以竞争，但是不可以斗争！”
之所以提出5天禁闭，是因为按照计划，2号方天舒，陈雷，这些烈士的遗体就会到达武汉。
要不然杜剑南最少提议关他们一个星期。
“那我建议，对朱日辰，耿浩源两人，取消526空战奖励，公然诽谤友军，降一级示警！”
在杜剑南表态以后，董明德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随即进一步的表态了细节处理意见。
陈盛馨，王远横是上尉军衔。
游中击是中尉。
庄灭寇因为东京轰炸，得到正式的军籍和少尉任命。
而朱日辰，耿浩源则都是准尉军衔。
这一级下去，直接成了大头兵，在整个空军战斗机飞行员里面，也算是没谁了。
惩罚不可谓不严厉。
看到杜剑南和董明德统一了意见，一屋子航委大佬提吊着的心思才算安定下来。
其实怎么处理，就是完全不处理。
都没有任何问题。
而是怕今晚万一这两个大队长顶起来，谁都不让步，林蔚又在这里，惊动了老头子。
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我觉得降一级，实在过于严厉，罚薪三个月怎么样？”
张有谷望着杜剑南和董明德提议。
“没力度！”
杜剑南。
“这样反而滋长！”
董明德。
两人同时开口否决。
“王远横的情况不说领导们都知道，这次炸兰封鬼子，他姨夫许了34根四两小黄鱼；庄灭寇家里捐了几十架战机，陈盛馨和游中击家境差一些，不过三个月的薪金，还不至于让他们肉疼。”
不是因为比较尊敬张有谷，杜剑南都懒得解释。
“朱日辰，耿浩源，都是苏南官宦世家，他们不缺钱，这么做反而会起反面的助长。”
董明德笑着说道：“我比较赞成杜队的那句话，‘可以竞争，但是不可以斗争’，这句话我会着重给队员们说。”
“啪啪。”
林蔚拍手赞扬说道：“好，好，不愧是委座亲定的两个大队长！”
事情就此定下来。
5月28号清晨，陈苗羽率领任店机场的地勤分队到达汉口，随即到王家墩，和郭震海的机修组，35中队的飞行员，对战机进行大检。
这次检查，主要是对发动机，仪器，油路管，战机传导控制部件，进行排查。
等飞回南湖机场以后，将会对射击系统，枪管，进行检查和更换。
陈盛馨暂时被放了出来，王远横，游中击，庄灭寇被张有谷带到南湖去关禁闭。
对于奖励取消，降一级，陈盛馨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就是害怕禁闭，一直缠着杜剑南求情，然而显然是白搭。
中午11点，战机检查完毕，开始飞向南湖机场。
从王家墩飞向长江对面的南湖机场，杜剑南甚至还没来得及攀升到300米高度，就开始了压飞降落。
下了战机，才知道36中队今早全部去了空军医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虽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35中队众人，还是决定直接去医院。
杜剑南本来准备让机场宪兵把陈盛馨带到禁闭室，不过看他可怜兮兮的求饶，还是决定等回来再关。
随即，35中队10人，驱车驶向东湖边的空军医院。
而刘向明，陈苗羽，郭震海，则是带着地勤，机修，到食堂吃饭。
吃完饭以后，他们还得给17架战机进行全面的大检查，并且更换战斗机中队的枪管，矫正弹道。
因为谁也不敢说什么时候日机不会过来，所以他们必须得争分夺秒。
杜剑南一群飞行员到达东湖边的空军医院的时候，就看到35中队的一群战友都在医院门口的湖边坐着。
看到35中队的飞行员下车，都站了起来。
都是眼睛红肿。
杜剑南的心里，不禁‘咯噔’一跳。
“怎么样？”
杜剑南忐忑的问张顺谷。
“鬼子用得燃烧弹，是镁粉黄磷毒弹，浅层烧伤的基本稳定下来，深层，或者被弹片击中身体的非常麻烦，天气太热，感染非常严重。”
杜剑南正阴沉着脸听着，突然听到张顺谷沙哑着嗓子说道：“苏兰兮牺牲了。”
“什么？”
一群战斗机飞行员，都是惊骇的叫了起来。
四朵金花，已去其二！
杜剑南一群人走到那间房间的时候，外面站满了从徐州，归德，到信阳机场，再到南湖机场的姑娘们。
看到这群飞行员过来，这些一个个哭得眼睛红肿，依然低声抽泣的姑娘让来道路。
轻轻推开微掩的门，里面是一张床，上面躺着的人已经用白布盖住了身体和脸庞。
旁边杨倩，刘小蕊，王璐璐，江画。
几人都是如同雕像一般，静默在那里。
杨倩扭头望过来。
杜剑南看都她的眼睛红肿得只剩下两条细细的缝隙，淌满脸颊的眼泪，正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来得是谁。
杜剑南心痛得无以复加。
走上前，轻轻的搂住这个自己心爱的小女人。
杨倩把整个小脑袋，都深深的埋在杜剑南的胸膛，双手握拳，紧紧下垂。
身体死死的抵着杜剑南。
双肩簌簌颤抖，无声哭泣。
只是一瞬间，再次决堤的眼泪，就打湿了杜剑南的单薄夏装。
杨梦青默默的走了过去。
他热爱钱小雪，
钱小雪和苏兰兮这两个精灵古怪的丫头，向来是形影不离，所以杨梦青和苏兰兮的关系也非常的要好。
可就这么走了？
杨梦青颤抖着手，要去揭开白布，证明下面绝对不是那张面孔。
“你要干什么！”
本来在一边墙角蹲着抽泣的刘小蕊，嗓子们发出尖利的大叫，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把杨梦青重重的推开。
“啪唧！”
失神颤抖的杨梦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还是陈盛馨，陈振华，把他搀扶起来。
“兰兮走得时候说了，不想现在这个样子见任何人。”
说话之间，王璐璐泪水长流。
第六百三十八章 有借有还，还是高价租赁
当天下午，陈盛馨回机场以后，就自动去了禁闭室。
其余队员相视无话，吃过晚饭以后各自安歇。
29号上午，归德方面传来电报。
在28号，日军以混成第3旅团，在旅团长佐佐木到一的率领下，朝着归德东南北3面，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而中岛今朝吾的第16师团，则是向归德以西迂回，欲断守军退路。
看到这一幕的黄杰，顿时就急得变成了桂永清第二。
他自认为自己，‘掩护从徐州撤退的部队已经完全经过商丘’的任务是完成了，随即也要逃之夭夭。
令187师师长彭林生务必坚守归德3天，配合兰封军队的歼灭土肥原师团的行动。
自己则是在28号夜晚，带领着40师，24师，慌忙撤出了归德战场。
朝着宁陵县方向逃窜。
与之同时，在趁着日军第16师团没有合围归德以前，16辆因为罗王集车站失守而滞留在归德的火车。
满载着军资，伤员，快速的离开归德，驶向兰封。
然后奔向郑州。
因为匆忙和不便，9大队的两架沃特v-65c（ou海盗式侦察机），驾驶员龚良琪，彭立勋，机枪手郭涛，就地安葬。
而重伤的机枪手许之捷，和几名医生，护士转移向豫东。
至今下落不明。
在归德坚守的187师，到了上午9点，实在抵御不了日军的猛烈攻击，弃城突围而去。
上午10点，和198团一起撤向沐阳，泗洪，灵璧一带的方晨，王华，武云路，刘老汉，倪勇，发来电报。
他们已经到达泗洪县，之后将会和198团分离，走灵璧，蒙城，阜阳，辗转回信阳机场。
杜剑南当时去了空军医院，中午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这封江画认为不用急着汇报的电报。
连忙和198团联系，电报告知，‘信阳机场已经废弃，立刻南下五河县渡过淮河，去合肥**控制区，设法返回武汉。’
不久，198团回电。
‘在2个小时以前，方晨5人已经离开游击部队，无法确定行走路线。’
看到回电，正一根烟一根烟坐在机场话务组的杜剑南，气得满脸阴云，劈头盖脸的把江画训了一顿。
训得这个无锡丫头，满脸泪水，咬着细齿，一言不发的坚强站立。
而在兰封战场，土肥原师团先后丢失罗王集，丁寨，十八寨，高堂，一些列据点。
被死死压缩在曲兴镇，三义寨，洪山庙，两两相距大约4千米的三处直线据点。
凭借着大量火炮，战车，迫击炮，机枪，掷弹筒，构建的环形阵地，强悍抵抗着中**队的攻击。
在28号下午，106师曾经一度攻进曲兴镇。
46师一部、第51师突击队曾突入三义寨。
不过均是随即被日军用重炮覆盖，坦克强推，重新占领。
付出的代价就是，土肥原师团剩余的一百五六十辆坦克，大半都用尽了所有的燃油，只能当掩体和37炮，机枪架子使用。
而重炮旅，也几乎打光了所有的大口径炮弹，处于半瘫痪状态。
无奈之下，土肥原只好黏上了陆航。
在27号日军陆航第4飞行团，2个战斗机中队全军覆没以后。
香月清司和土肥原毫不讲‘情义’的，把黄河通道打通失败的全部原因，推到陆航空兵的身上。
气得德川好敏破口大骂香月清司和土肥原，然后在电话里面把陆航第4飞行团团长藤田朋，污言秽语的咒骂了十几分钟。
然后，从28号开始。
日军陆航第1，4飞行团，加大了单次出动战机的规模，空袭兰封。
同时，开始空投大量日军第14师团紧缺的一些物资，不过一半都飘到了中**队的控制区域。
到了29号上午，得知归德失守的老蒋，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黄杰无能。
对于187师师长彭林生，毕竟让他一个师去防守日军三四万大军的攻击，也有些强人所难。
老蒋倒没有过多的咒骂。
然后下令，第8军军长黄杰和187师师长彭林生撤职查办
之后，老蒋给薛岳去电，询问能不能在2天的时间里，完成歼灭任务。
“呜呜”
一辆辆满载的火车，在兰封城西的兰封车站补水以后，途经罗王集车站，驶向开封，郑州方向。
而得到电报的薛岳，则是和胡宗南，李汉魂，宋希濂，一群将领在铁路北面的一处山坡上面，远望着战斗激烈的曲兴镇。
也幸亏是这些天的猛烈攻击，打得土肥原师团几乎打光了所有的大口径炮弹，所以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精力去炮击曲兴镇南3千米的铁路和火车。
在望远镜里，薛岳头疼的看着曲兴镇外围，日军环形阵地上面，那些零落布列的一辆辆乌龟壳。
在昨天的一场战斗里，邱清泉的坦克营被日军一支九七式20mm自动炮中队，用钨芯穿燃弹伏击。
只有8辆坦克狼狈逃了回来。
而刘天伟，丁天翼的2个pak5/6mm反坦克炮营，在这两天的攻击中，也被日军炮兵，坦克，机枪重点清除。
炮兵已经伤亡大半。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鬼子大量的乌龟壳子。
薛岳还真不敢吹牛，两三天能拿下曲兴镇，洪山庙，三义寨，这三个集中了2万多日军（原本近3.7万，已经超过1万战损）的铁垒据点。
得到回电，老蒋大怒着咆哮了机声‘酿希匹’，不过也是无可奈何。
随即，老蒋给薛岳去电。
要求先行撤出200师的剩余坦克，伤损坦克也设法运回郑州。
以及2个pak5/6mm反坦克炮营，胡宗南那个从风陵渡缴获组建的75mm野炮营，炮兵10团1营吕国桢75mm重榴炮，1辆从徐州撤出来的装甲铁轨炮车。
得到命令的薛岳心里面一跳，知道这是老头子在布局后手了。
5月30号上午，雷恰戈夫，罗曼洛夫，到达武汉。
因为两人使用了中国花费7万美元购买的2架伊-166，并且战损。
航委也没脸去找苏方讨要，结果这个重担‘皮球’又落在‘踢到’杜剑南的手里。
用航委新任后勤主任刘迎山，在杨倩病房里面说得那样，‘7万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是欠账，可以后总得还；飞机是从你手里借出去的，你就有责任要回来。’
“呵呵。”
杜剑南笑而不答。
气得他假如不是看在杨倩的份上，真敢吐沫星子喷刘迎山一脸。
‘你麻痹不是苏方借飞机好不好，你麻痹是老子的9大队飞行员不够，高价租借苏军的飞行员好不好！老子还没向你们要租借的工资，你特么倒有脸来向老子要飞机来了？’
“剑南，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开口，可叔叔我刚坐上这个肥，呃，重要的位置，总得拿出一点成绩堵住别人的嘴不是？这事儿办成了，你叔叔我的腰杆也就直了，等你和倩倩结婚，叔随一个大礼。”
“你麻痹，随你妹子！”
杜剑南心里暗骂一句，随即想到这句骂得似乎不太妥当。
刘迎山的妹子，是杨倩小叔的老婆。
骂得有些乱了呵。
第六百三十九章 我也有我的理想和坚持
等刘迎山走后。
“剑南。”
杨倩坐在床上，靠着竹编的枕头，伸出一只小手，柔柔的拉着杜剑南的一只手。
“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
杜剑南紧紧的握着杨倩柔弱无骨的小手，笑着安慰：“本来这2架伊-166，是让17中队的岑泽鎏，马国廉驾驶，不过他们对单翼机不太熟练，雷恰戈夫，罗曼洛夫，就自告奋勇了，所以刘主任的理解，也不算为过。而且现在苏日在东北亚对持越来越激烈，2架飞机的亏，他们还是吃得起的。”
“不是，这个其实是我提出来的。”
经过今天的修养，虽然苏兰兮的牺牲，又让杨倩哭了很久，然而嗓子总算能够不太流利的吐词半清晰了。
杜剑南微微一愣，虽然他肯定杨倩一定有着她的道理，然而还是想不明白。
杨倩的眼睛还缠着上了膏药的纱布，她右手握着杜剑南，左手抬起来，竖起一根葱白的纤细手指。
表示‘其一’。
“你和刘叔得名，知道你不在乎。”
“好了，别说了，喝一口蜂蜜水。”
杜剑南听着原来的吴侬软语小百灵，变成了沙哑的嗓子，心疼的连忙把温热的蜂蜜水，放在杨倩的手心。
杨倩摇了摇头，端着蜂蜜水喝了一小口，端着水杯接着说道：“国家得利。”
杜剑南本来不想争辩，然而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有点搏小失大了，一个世界大国的好感和友谊，除了条约，就是在细节和交往里面，人和人的互动。”
“剑南，谁说要得到它的好感和友谊？具体点的说，你认为委座想要得到它的好感和友谊？”
这句话说得有点长，杨倩吃力的一口气说完，连忙低头喝蜂蜜水。
杜剑南愣住了。
如同一道闪电，炸得他浑身发麻。
“本质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彼此之间其实都很清楚，其实委座，”
杨倩本来就很低的声音，变得更加的低了：“如果东洋不入关，和德意日联合签署那个反苏同盟，很多人猜测，委座一定会非常乐意。”
“好了，我明白了，你别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先把伤养好。”
杜剑南有些厌恶的疲惫。
‘不入关’，老蒋倒是想得轻巧？
我关外百万领土，富饶的江山，怎么可能付之于蛮夷倭寇！
“不是，我明天就会去霍山，和小蕊一起。”
“什么？”
杜剑南惊声站起来。
“剑南，不要激动，正常的工作调动；我嗓子哑了，你慢慢听，别和我争。”
杨倩又低头喝了一口蜂蜜水，杜剑南望着她一低头的温柔，两边的秀发顺着耳轮垂下来，心里面充满了怒火。
只是苦苦忍着。
他沉声说道：“航委不是已经放弃了信阳机场，新县声测站都在撤回来，你去霍山干什么？不讲道理了，撒横是不！是钱大钧还是毛邦初？”
“不关航委，咳咳。”
杨倩轻声咳嗽两下，轻声说道：“我是军统的人。”
这是杨倩第一次在杜剑南的面前，承认她的另一个身份。
之前杜剑南猜到了，而杨倩也知道杜剑南猜得到，然而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去找戴笠！麻痹，这孙子想死是不？活腻了，爷爷的女人也敢动手！”
杜剑南气得脸色发红。
准备回去就带着机场的兄弟们，还有刘明羽控制的1辆德制sd.kfz1/型装甲搜索车，去捣了军统的老巢立兴大楼。
“呸，听你说得多粗俗，这不关戴局长的事情，是我主动要求的。”
杨倩摸黑把杯子搁在床边的柜子上，拉着杜剑南的大手说道：“我，小蕊，是军统放在徐州机场的两颗棋子，因为机场话务负责整个徐州战区的电话接线，位置比较重要。”
“在信阳组建豫东皖南苏西综合情报科的时候，是上面对局里传达的这场中日战争有了误判，认为日军在占领徐州以后，短时间内不会发起新的大战，而是要消化占领的苏鲁皖河北，这大片的领土。咳咳”
杨倩不想咳嗽，怕杜剑南担心，不过还是没能忍住。
他朝着杜剑南摆摆手，然后像猫咪一样缩进了杜剑南的怀里，摸黑仰着小脑袋，用小舌头舔了舔杜剑南的下巴索吻。
然后两人就亲在了一起。
等到许久嘴巴连着口水分开的时候，杜剑南右手搂着杨倩，左手就伸进了她的短袖衬衣里面，拨开罩罩，握住了一方天地。
“这样一来，在信阳机场废除以后，日军又攻击兰封，似乎要发动整个中原的争夺战，豫东皖南苏西综合情报科的位置就非常重要，而我呆在武汉遥控指挥，已经不太现实。”
吃了爱人的甜蜜口水，杨倩的嗓子得到了清凉的润滑，说话流利得多了。
“那你就辞了这个科长，在机场也一样是为了打鬼子。”
杜剑南自己说得都觉得以杨倩的性格，不太可能。
“咯咯，小男人，是舍不得我么？”
即使是蒙着眼睛，嗓子沙哑，杨倩也笑得妩媚动人。
“你说呢？”
杜剑南知道算是说服不了，心里有气。
“咯咯，那咱们就趁着现在做一次，消消火气，我把你喂饱了，你也要把我喂饱了。”
坐在杜剑南怀里的杨倩，两只手，大腿，坐在杜剑南怀里的小屁股。
都开始不老实了。
“呃”
这画风带得太偏，有点让杜剑南反应不过来。
“我交代小蕊了，下午就们就去汉口，各种事物人员物资准备，估计要忙到下半夜，第二天清晨天不亮的火车；来，别耽误时间了，边说边做。”
杨倩摸黑开始扒杜剑南的短袖军装。
“说正事呢，就不能不去；”
杜剑南心里面压抑着各种火气和负面情绪，低声吼道：“就一定是你去？”
“咯咯，小男人生气了，可我也有我的理想和坚持啊。”
杨倩笑语嫣然，手脚不停。
不久，
杜剑南无语的躺在钢丝床上面。
床直响。
杨倩小嘴喘着气继续说：“这就是三了，此事以后，你和苏方人员的关系，即使不糟糕，也不可能太好，在有心人那里，就多了一道附身符！嘶”
杨倩趴在杜剑南的身上，停了一会儿，长吸一口气，又硬气的重新直起纤细柔韧的身体。
床继续‘咯吱’起来。
“在我走后，军统一定还会安插人进来，你和戴局长因为，嘶，而你说话又从来不注意，有了这道附身符，一定会阻挡很多恶意的猜测，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杜剑南听了直翻白眼。
很想告诉杨倩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知道你男人的真实身份么？’
“对了，”
杜剑南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沉声对杨倩说道：“不要到淮河边去！”
“什么？”
杨倩没有听明白。
“要炸黄河！”
杨倩的身体一哆嗦，软倒在杜剑南的身上。
第六百四十章 杨梦青你好呀
“假如之前徐州军队挣点气，能够在台儿庄第一阶段重创坂本，濑谷支队，打掉大半个第5，第10师团，把寺内寿一南伸的这两个狗爪子打断；那么日军就很可能不仅仅是撤换掉西尾寿造，假如能够拿下寺内寿一，很可能至少在今年，日军会维持在津浦线，不西进。”
杜剑南拉过被单，盖在杨倩的身上，缓缓细说：“徐州几十万**的溃退，然后土肥原师团强行西攻兰封，让日军看得到了一种可能，就是在河南进行南北并进扫荡，同时堵死武胜关，而山南日军渡过黄河，封死三门峡，全歼河南，皖西，这六七十万**。”
“咔！”
杜剑南左手隔着床单搂着柔弱无骨的杨倩，右手拿起一支烟点燃：“一旦实现作战目标，这下面的武汉保卫战，也就不用打了。”
“所以”
杨倩沙哑着嗓子，声音发颤。
“只有炸黄河，利用自然之力，在郑州以东形成一道700里屏障；这样黄河，黄泛区，淮河，再加上大别山南麓处于江淮双河夹立，就暂时形成了缓冲带，日军一时无法染指豫西豫南，想要打武汉，就只有沿长江逆溯这一条路。”
杨倩本来就是一个及其聪明的姑娘，随即听懂了杜剑南的一切推论。
也认可了杜剑南的判断。
她的身体依然在这个夏日的阴凉房间里面，簇簇发抖，惊惧的说道：“这得淹死多少人！”
杜剑南沉默。
他在后世看过一篇报道，在赵口决堤时，由于黄河北岸的日军时刻密切注视着南岸的中**队，白天常常使用飞机和望远镜、夜间使用探照灯进行侦察。
在**挖掘黄河大堤的时候，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在所决堤岸的内侧，构筑了必要的掩蔽部和交通壕，并设置伪装覆盖。
并告诫决堤官兵在遇到日军空袭或探照时，一定要肃静沉着，不可妄动。
在花园口决堤时，**专门抽出一个团的兵力在附近警戒，并谎称日军将至，把决堤现场周围十华里以内的百姓隔离。
严禁离开，以防泄密。
而对于下层官兵，则宣称决开黄河是为了水淹日军，并乘势歼灭之。
正是因为这个‘严禁离开，以防泄密’，使得程潜在6月2号才批了万元的迁移费，在花园口和赵口附近的县市号召百姓逃离日军的铁蹄，每家发放10元。
至于发了一万还是几千，或者就是装装样子，发了几十家，几百元的猫哭耗子假惺惺。
已经没有史料记载。
而且**在遣散的时候，只说日军打到了黄河对岸，飞机会炸黄河大堤，让百姓自行逃荒。
结果即使是花园口南边两三里的村子，都没有百姓离开村子。
更何况其他根本就不知道音信的村庄，城镇。
花园口决堤后，被洪水冲击最大的县有44个，其中包括河南20个、安徽18个、江苏6个，影响范围约3万平方公里。
实际受淹成灾面积1.3-1.5万平方公里，淹没耕地万亩。
有1250多万人受灾，390万人外逃，89万人死亡！
无论老蒋和他的追随者们，如何美化这次‘英明的决堤’，如何吹嘘他们以江山大地为棋局。
纵横捭阖，覆手翻雨。
赢得了战略上的胜利。
都改变不了这样一个事实，在38年6月的一天，他和他的追随者们，掘开了黄河大堤。
制造了滚滚洪水。
89万中华无辜百姓，丧生！
“剑南，这就是你一直坚持方晨他们走皖南的原因吧？”
杨倩的声音依然在发颤。
“这事儿，根本没法明说，说到底，还是作为一名军人，不懂得什么叫做服从命令！”
杜剑南有些怒火的说道：“方晨，王华，武云路，我就不说了，种因得过果；可是刘老汉，倪铁匠，不应该。”
在挖开黄河大堤以后，老蒋他们就把这件事情栽给日军航空兵，说是他们投弹炸毁了黄河大堤。
这事儿不管国外媒体怎么冷嘲热讽，不过在抗战时期，一直是一个禁忌话题，没有人敢说出实情。
包括他杜剑南都不敢。
因为花园口决堤的真相一旦泄露，对中国的民心士气势必造成沉重打击，而老蒋政府的形象和威信也会荡然无存。
下面的仗，基本就没法打了。
杜剑南能想到这些，杨倩当然也能想到这些。
于是两口子只能在床上沉默无语。
在空军医院呆到11点30，杜剑南离开了空军医院，因为他还要去给雷恰戈夫，罗曼洛夫接风洗尘。
顺便要2架战斗机。
如果让杜剑南选择，他情愿晚上接待，不过雷恰戈夫，罗曼洛夫下午要急着坐船回南昌，只好设宴在中午。
整个过程毫无新意。
杜剑南带着南湖几个能喝的机场工作人员，把雷恰戈夫，罗曼洛夫灌得酩酊大醉，在酒桌上面豪爽的答应了这件事情。
至于以后，就是杜剑南得让他们在酒醒以后，记得自己的许诺。
当然，这也是后话不提，只要杜剑南能拉下脸来要，总能要到。
30号晚上7点，由杨梦青驾车，带着机场的那副机载无线对讲，和醉醺醺的杜剑南，徐俊峰，渡过长江，来到汉口。
通过徐俊峰那个车管处的科长大爷，最主要的是杜剑南的军官证，车子一路畅通，直接驶进了站台。
之后，徐俊峰他大爷，这个四十出头的车管科长，给他们安排了一间站台边的小寝室。
杨梦青以不放心车子和电台为借口，在车子里面休息。
杜剑南和徐俊峰进了寝室睡觉。
因为实在喝得太狠，杜剑南整个途中都是在睡，到了车站进了寝室，也是倒在竹席上面就继续大睡。
一直睡到凌晨2点，被一泡尿憋醒。
他就着窗外的月亮，看了一眼时间，闻着满屋子的艾草熏香，悄悄下床，开门，出去，轻轻合上门。
外面月华如水，静静倾泻在这个站台。
一列火车停在铁轨上面，有人员正在装煤加水，有人打着手电筒，正在一节一节的检查火车。
而那辆轿车则是车门大开，里面烟火明灭。
“你去睡吧。”
杜剑南走过去。
“没瞌睡。”
杨梦青让了让位置，杜剑南坐了进去。
“杜老大，你不该放杨组去。”
今天下午，杨梦青的这句话，即使杜剑南醉醺醺的一路。
耳朵也听出茧来了。
杜剑南摇摇头：“生在这个时代，面对鬼子的飞机大炮，你说哪里安全？再说总得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吧。”
“你的调子太高了，再说不是由你已经在天上死战，一个还不够？”
杨梦青的声音郁郁的嗓子沙哑粗粝：“她们4姐妹关系多好，知道么，前天我真谢谢刘小蕊把我推开，正是因为没有见到，所以我觉得她们一定还活在某个开满鲜花的幸福快乐的地方。”
月光流泻下，车内拂过夏夜的微风，四周各种夏虫的唱响。
杜剑南静静的听。
“也许有一天，她们就穿着美丽的衣服，长发飘飘，笑靥如春风一般的蹦到我的面前，笑着喊道‘杨梦青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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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这事儿，得靠命
杜剑南的眼睛湿润得难受，他扭头望向车窗外面，沉声说道：“今天的你不去？”
杨梦青沉默很久，一直没有说话。
“去见最后一面吧，就当替钱小雪送她的姐妹一程。”
虽然同样悲痛，然而杜剑南却不愿意杨梦青活在这种明知不可能的幻想里面。
不然长久积累，精神早晚出问题。
要知道他们可是战斗机飞行员，提着脑袋在天上和鬼子血拼。
稍有不慎，就是人鬼殊途。
今天是苏兰兮的第三天，按照风俗，要下地埋葬。
她不是方天舒，陈雷，这样的战斗英雄，只是一名活泼善良的女军人，当然享受不了6月3号的公祭。
杨梦青始终不再说话。
“嗒嗒嗒嗒”
手表秒针不断的往前走，不知不觉到了凌晨3点，站台上已经来了不少的乘客。
并且越来越多。
这列火车向北行驶到郑州，然后西进西安。
“叭叭！”
一队军统的士兵开着3辆汽车，到达站台。
然后朝着站台卸载大量物资，之后装上列车。
这些物资都用木箱封钉，外面的喷漆显示着是各种军火和仪器，药材。
因为日军已经封锁住了桐城，扼守住了长江中游到皖南的路途。
所以杨倩一行，只能走信阳。
然后沿着大别山北麓，到达霍山。
不久，火车的车头烟囱，开始冒着红光和烟柱子。
“嘟嘟嘟”
随着发电机响起，站台的路灯亮了起来。
站台已经挤满了人。
带着大包小包，各种叮嘱，告别，还有哭涕。
在这个大动乱的时代，所有人都知道，在此一别，可能就是永生不见。
杜剑南，杨梦青来到了装载军统物资的那节车厢，外面和里面，都有士兵站岗把守。
看到杜剑南，杨梦青径直走过来，一个站在车门边的陆军上尉连忙走到站台。
神情居然带着激动和好奇。
这么年轻的空军少校，在空军里面并不常见。
旁边那个空军上尉，按照级别，也是中队长甚至大队长那样的实权人物。
再一联想今晚北上的杨科长，以及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空军英雄杜剑南，飞到南湖机场给他的女朋友买玫瑰花的故事。
眼前的这个少校，简直就是不言而喻了。
两人相互敬礼。
“我是空军9大队杜剑南，这位杨梦青，来为朋友送行。”
“军统豫东皖南苏西综合情报科，行动队队长陆非凡，杨科长去了机场，待会就过来。”
杜剑南点点头，知道杨倩和刘小蕊去了哪里。
“呜呜”
火车拉响了汽笛，列车员开始检票放乘客登车。
“妈妈，妈妈！”
“老舅！”
“到了写信！”
“哇！”
顿时，整个站台沸腾起来，各种大喊，哭叫，叮咛。
四辆轿车驶进了站台，在外围人少处停了下来。
前面那辆下来4个带枪的便衣，后面下来了杨倩，刘小蕊，刘迎山，还有一个中年贵妇，以及戴笠，毛人凤。
“嘶”
陆非凡看到戴笠居然亲自来送行，满脸的惊喜，连忙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一副英武的叼比样子。
“靠！”
杜剑南心里腹诽，这个戴笠学老蒋，结果手下的这群马仔，也处处学胡宗南之流了。
杨倩的眼睛还缠着纱布，没有穿军装，而是土布的青色长袖褂子，下面穿着土布青色长裤，长发扎成了一根大粗辫子。
变成了一个土妞儿。
和她差不多服饰的刘小蕊，一只胳膊紧紧的挽着杨倩，远远的隔着人群望了一眼杜剑南，正对杨倩说着什么。
看到这四辆轿车，带着枪的便衣，站台上的人都知道来了惹不起的人物，自动的分出道路。
“剑南过来了，戴局长，毛主任就不用我介绍了吧，都是风云人物；这是杨倩的婶婶。”
刘迎山看到杜剑南过来送行，显然非常高兴。
“婶婶。”
杜剑南微笑着和戴笠，毛人凤点点头，望着刘迎雪招呼。
“这就是剑南是吧，总听着倩倩说你，今天可算见到正主了，果然是一表人才。”
刘迎雪满脸笑容。
“呜呜”
火车拉响汽笛，提示将要启动。
一个机场军服的陆军中尉，从轿车后备箱，拿下来不少的礼品。
“把东西放车上，这是杨科长带给信阳亲戚的礼物。”
杨倩悄悄掐了一下刘小蕊，不过显然不疼。
杜剑南走过去，
刘小蕊放开杨倩，
突然没有人搀扶，眼睛缠着纱布的杨倩有些不知所措的不敢动。
杜剑南把杨倩紧紧的搂在怀里。
“一路顺风，经常发电报。”
在她的小耳朵旁边，低声叮嘱。
杨倩使劲的点点头，双手略显僵硬的抱了抱杜剑南，小声说道：“保重，注意安全，想我！”
“呜呜”
火车发出第三声汽笛，提示即将启动。
当然，站台上这些人不上车，吓死火车司机也不敢启动。
“上车吧。”
没必要为了这两分钟，去特意破坏这些规则。
何况车上已经挤满了人群，也没道理让这些乘客焦急的等。
“嗯！”
虽然知道婶婶就在身边站着，四周全是人，在这即将离别的一刻，杨倩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不舍。
猛然反手紧紧抱住杜剑南，仰起小脑袋，索吻。
两人紧紧的吻在一起。
“呜呜”
“轰隆隆”
火车渐行渐远。
刘迎山看到戴笠向他使得眼色，和妹妹刘迎雪先行离开。
“到我车里吧，我送杜队和杨上尉回南湖。”
戴笠一脸的微笑。
“不用，带着车子。”
杜剑南也是一脸的笑容。
“安全方面，战争时期不敢说百分之一百，然而我敢保证，绝对会比机场更加的安全；说是霍山县，但是并不在县城，而是在山里面。”
戴笠掏出烟一人一根，就站在站台说了起来。
“这次她带了30人过去，行动队21人都是南京军校的优秀毕业生，忠诚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前期过去还有一个行动队，负责在霍山县一带招兵买马打游击，就是日军真的进了大别山，他们也别想摸到。”
“让戴局长费心了。”
杜剑南不得不点头认这个人情，假如那个的话，说实话绝对比机场更加的安全。
他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相约下次一起喝酒，然后戴笠，毛人凤离开。
“杜老大，这孙子什么意思，示好？至于么！”
杨梦青看得糊涂。
“这就叫所图甚大甚远，别不信，在外国，一个特务头子，在几年之内成为皇帝一样的人物，不是不可能，而是已经被证实是事实。”
杜剑南笑着说道：“不过，这事儿，得靠命！”
“谁呀，这么牛比，我怎么没听过？”
杨梦青自认为历史和世界史，还算是合格，怎么都想不出来有这样一个人物。
“哈哈。”
杜剑南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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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假如继续西进
车子发动，驶出车站，朝着汉口渡轮码头驶去。
到了码头，已经是清晨4点，在天色将明未明中，码头上面挤满了等待渡江的人群，岸边排满了早点摊位。
“包子咧，又软又香的大肉包子咧！”
“馄饨油条配菜角，又香又油，吃了叫你忘不掉。”
“麻油面，麻油面！”
“羊肉汤，羊肉劲道肉汤管饱！”
而这些摊位上面，坐满了吃早点的食客，空气中漂浮着各种馋人的香气。
“杜老大，喝一碗羊肉汤填个肚子再走？”
车子停在码头，徐俊峰下车提议。
“不了，你吃吧，不要在外面乱逛，6点之前必须回南湖。”
杜剑南发动车子调头，一边叮嘱。
这货的性子原来属于闷骚型，自从队员们越来越熟悉以后，开始向着明骚发展，色的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且玩性奇大，对市场充满了探奇心里，就喜欢在哪里偶遇居家小美女，一路偷偷色眯眯的盯着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背影腰臀猛盯。
不叮嘱他能在机场外面的大市场磨蹭到中午，食堂开饭才去吃饭都有可能。
“杜老大，我到南湖市场去给大伙儿买点采购行不行？你需要什么，还有杨梦青，保证买得又地道又便宜。”
“滚你的蛋，回去我看出入记录，超过6点，1小时禁足你一个星期。”
杜剑南没有搭理徐俊峰满脸的失落，顺着江边公路，朝着汉水方向行驶，绕过外城，去王家墩。
车子南行3里，到达长江，汉水的汇流处龙王阁。
然后沿着汉水西行8里，朝北行2里。
进入王家墩机场外围警戒区。
到了这里，原本全是行人的路上，猛然变成门口罗雀，只有淡淡的晨雾。
警戒哨的士兵，对于杜剑南，杨梦青这样的人物，自然是非常熟悉，杨梦青从开着的车窗探出头点点头，那边就赶紧移开障碍放行。
然后，就是6里长的孤寂行驶。
随着距离拉近，在晨雾中的机场建族群越来越清晰。
“嘎”
杨梦青脸色发白的猛然停车。
“杜老大，”
杨梦青嘴唇颤抖着点起一支烟，狠狠的长吸一口。
钱小雪那次，因为被日军航弹击毁了塔楼，几乎粉碎了里面的一切**生命，尸体清理出来以后直接装进棺木。
然后拉到了安庆。
即使杜剑南和杨梦青去祭拜过，但是杨梦青的心灵最深处，依然有着明知不可能的幻想。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心里的坚持和心灵轨迹线，就像杜剑南无法理解此时杨梦青的心里，那种一旦送行，就死亡着实的印记。
杜剑南没有说话，沉默。
杨梦青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大约停了五六分钟，抬起头用袖子胡乱擦干了眼泪，启动车子。
驶向王家墩。
此时，时间为5月31号清晨5点35分。
在5月30号上午，日军第14师团骑兵联队，工兵，辎重兵联队，突围到黄河陈留口下游8里的夹河滩。
联合黄河对岸的第4混成旅团，快速搭建起一条简易低承重浮桥。
日军第4混成旅团的5个步兵大队，一个中队一个中队的投放，小心通过浮桥。
在夜黑之前，全部到达黄河南岸。
完成会师。
而在这个时候，其实薛岳已经断绝了全歼土肥原师团的妄想。
一边命令一部分部队全力攻击曲兴镇，洪山庙，三义寨，一边布置主力部队悄悄朝着开封，通许，陈留镇运动。
构建新的防御阵地。
对于日军分兵夹河滩，根本无力顾及。
而日军第16师团，第3混成旅团，则是沿着陇海线逆行，在30号半晚攻陷民权。
距离兰封已经不足35千米。
当天晚上日军第2军司令部下令，把民权附近的第13混成旅团，以及杀到涡阳附近的第10师团3个步兵大队，配属第16师团指挥。
至此，中岛今朝吾的军力，已经超过5万人。
加上兰封日军第14师团，第4混成旅团，总兵力已经膨胀到接近8万（日军土肥原师团战损极其严重，3万7千余日军，战死超过7千，受伤不能参战者，超过1万人）。
在这个时候的珞珈山，老蒋昨夜几乎一夜没有睡好，在清晨5点接到薛岳的最新战况以后。
满脸怒火的下达了豫东部队的总撤退令。
“酿希匹，桂永清，龙慕韩，该杀！”
在下达了撤退命令以后，老蒋气得破口大骂，眼睛里面全是杀气。
看得一边站着的林蔚，陈布雷，都是噤若寒蝉。
此时，在这个大溃退的时刻，对于兰封战场的脉络也算已经可以捋清楚。
在5月23号的兰封战役，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节点！
如果23号兰封不失，桂永清，宋希濂，俞济时，包括之后到达的李汉魂。
十几万军队等于已经把日军第2联队近5千士兵，牢牢困死在孟寨一带。
而且这部日军，作为日军主力部队的掩护部队，只装备了少量的火炮和坦克。
十几万中**队在荒野蜂拥攻击，完全能够实现快速全歼！
这样一来，从23号到31号，整整9天的时间，日军少了5千兵力，而围困其余日军又多了27军，71军，这近6万军队。
此消彼长。
就算不能全歼土肥原师团，这场仗也不会打得这么憋屈，丢脸！
要知道在前两天，中国的报纸和电台，还在大肆宣传中国的各种大捷，以及要全歼土肥原师团！
对于老蒋来说，幸亏是9大队在信阳，以及9大队和4大队在兰封，打了两场了不起的空战大捷，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
不然自己的老脸，真是被踩进污水沟，没一点的人样了！
这时候，老蒋的目光不禁向着墙壁上面挂着的东亚地图看去。
一条黑龙江乌苏里江水系。
一条海河水系。
感觉有些辣眼睛，老蒋直接跳过，看向淮河水系，长江水系，珠江水系。
最后，脸颊簇簇抽动的看向黄河。
此河一炸，百十万百姓付之于滚滚洪水，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即使能够瞒住一时，一世，然而，终究将大白于史书！
“再忍一天，看薛岳的豫东部队退出兰封战场以后，日军是否继续向西追击！”
老蒋的脸上扭曲变换狰狞，最终还是决定再等一天。
假如按照从友邦那里得到的秘密情报，日军将会在兰封、归德、永城、蒙城、正阳关、六安停住脚步，消化占领土地。
而这也是老蒋的心里极限。
假如继续西进。
只有炸掉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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