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我等你回来
“嗡，咚，咯吱，砰，”
在9360的加速中，近8吨的重量，机轮带着磅礴的动能，高速碾压在土石跑道上面。
压得跑道尘土溅射飞扬。
干硬的跑道上面，硬是压出三道不浅的土沟。
而机轮的微微弹跳产生的密集小幅度颠簸，震颤着战机不断发出一连串让人心悸的声响。
尘土弥漫中，三道土沟变成了发两条。
在前方300米左右，已经是跑道的尽头。
此时，因为过多的携重，还有之前王远横不敢大幅加速，使得战机还没有积累到足够的脱离速度。
“王远横，立即加大油门加速！”
在座舱里面的杜剑南骇得脸色发白，大声的命令：“再不够速度，就是一团火焰球，谁都跑不掉！”
王远横如是未闻，握着节流阀的左手，几乎未见丝毫移动，只是以着一毫米一毫米的极小位移不断微调。
“”
战机似乎轻了一轻。
“嗡”
前方60米就是跑道尽头。
那个拿着小旗的信号兵，看傻了似的，长大了嘴巴，震惊的望着飞机。
“混蛋！”
杜剑南气得脸色产白，破口大骂，满怀歉意的回头望向挨着他坐着的王璐璐。
而王璐璐俏脸微白，然而却勇敢的和杜剑南对视，示意杜剑南‘我不怕’，嘴角炸出一抹美丽的微笑。
“嗡”
战机又是一轻。
跑道尽头瞬间而至。
杜剑南一把将王璐璐紧紧的搂在怀里，同时右手死死的按住了王璐璐的眼睛。
脑海里面，不禁想起了杨倩的如花笑靥。
我死了，她可怎么办？千万不要像璐璐这样伤心！
“嗡”
9360的机轮，几乎贴着跑道尽头长长的野草，高速掠过，朝东飞行。
刮得下面的野草成片倾倒，死死的贴着土地。
“爽！”
在轰炸机脱离跑道的同时，王远横大吼着，一把把油门推到最大，又飞快的微调水平尾翼板，加大机头仰角。
“嗡”
96陆攻的双引擎猛然加速，在10秒钟后，机轮几乎碰到机场外围的围墙，飞离机场。
“咚咚咚！”
杜剑南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呼呼”
副驾驶位的游中击，杜剑南对面的杨梦青，后面电台定向仪的庄灭寇，都是一脸卡白，大口喘气。
而在机场副跑道，所有人都惊骇得全身僵硬，面容扭曲。
杨倩一把抓住跑道边竖立的彩旗，才没有瘫倒在地。
“嗡”
9360继续高速拉升，此时，战机里面的几人都绑着安全带，悄无声息。
直到王璐璐微微挣脱，浑身僵硬的杜剑南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侧身搂着她。
“咔吧，咔吧”
在这一刻，机舱里面传来一片轻微清脆的‘咔吧’声。
杜剑南，杨梦青，庄灭寇，游中击，都一脸暴怒的压制着火气，手指骨节握得直响。
6分钟以后，96陆攻飞到了3千米空层。
300航速，东北10度角方向，高速巡航平飞。
“咔。”
杜剑南按开了安全带，想站起来。
感觉腿还在发软，加上战机在气流之中的微微颠簸，双腿软绵绵的，尽然有些站不起来。
“兄弟们，过瘾不过瘾，刺激不刺激！”
王远横按开无线，兴奋得意的直嚷嚷：“哥这技术，叼不叼？”
“王远横，好好的飞，回来我们给你弄一个盛大的欢饮仪式，保准你满意。”
无线盒子里面，传来了杨倩清冽的话声。
如冰雪覆盖料峭寒风里面，群山之巅的雪莲花。
“好咧，刘小蕊在不在，我牛比不牛比？”
王远横扯着嗓子，坐在驾驶位上面屁股扭来扭去，抓耳捞腮的问。
“王远横，你确实够牛”无线盒子里面传来刘小蕊恶狠狠的声音：“好好飞行，我等你回来！”
“一定，一定，明早就回来了。”
王远横防线话筒，扭头哈哈大笑：“看到没有，刘小蕊佩服崇拜我，崇拜得不得了，要等我回来！”
然后，满脸熊蓉的看着游中击，明知故问的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白，瞪我干嘛？一定是感觉到脚踩刀尖跳舞一般的颤栗刺激！”
杜剑南站起来，走到王远横，游中击的身后，看到王远横的整个脸孔，脖子，都是一片血红，知道这是这小子兴奋所致。
“杜老大，那一酒瓶，咱今天就算翻篇了；还有老庄，小杨，小游，你们揍我这事儿，也算是翻篇了。王璐璐，这事儿吓到你，我以后给你买一对玉镯子赔礼，其实你要是相信哥的技术，我心里有数得很，完全可以笑看风云的欣赏哥的高超技艺。”
杜剑南在王远横身后站了好一会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开飞机。”
后面一句话杜剑南没有说，‘等明天杨倩的欢迎仪式，看老子搞不死你！’
这时候，吓得心跳依然很快的杜剑南，不禁后怕着想着，之前真不该让王璐璐上这架疯子的飞机。
他也算知道了王远横的心里，一定有着极大的把握，而且心态就像后世那些拿生命挑战，无防护攀岩，爬楼的人。
虽然很有把握，但是万一
杜剑南决定了，找机会还是把这个王八蛋，调到战斗机中队，别祸害别人。
让特么的单飞！
杜剑南恨恨的从游中击手里接过话筒，因为庄灭寇发报技术不熟练，杜剑南害怕出问题，决定还是由机场发报传达命令。
“塔楼，塔楼，我是杜剑南；给9361发电，跑道尾部也要进行全面的平整检查；5点40分攀升到3.5空层，300航速，东南23度飞行；晚上7点，到达东经123度，北纬33度，然后进行东北10度角飞行。请记录，重复一次。”
停了一会，无线盒子里面，响起了杨倩的声音。
“塔楼收到，重复一遍；5点40分攀升到3.5空层，300航速，东南23度飞行；晚上7点，到达东经123度，北纬33度，然后进行东北10度角飞行。”
听着无线盒子里面传来的声音，杜剑南不禁心泛温情，偏头看了王远横一眼。
拳头痒得就想把王远横拖到中舱，殴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嗡”
在杜剑南的不爽中，9360一路轰鸣，东飞而去。
第四百九十五章 飞向大海
东海县东北50千米，海州（连云港）机场。
下午5点。
海州东临东海，和东洋佐世保隔海相望960千米，朝半岛仁川700千米。
为陇海线的起点。
是日军侵华战争中，标定的重要海陆交通枢纽，战争补给线通道。
1937年9月13日，日军海军陆战队就侵占了连云港附近的车牛山，然而面对着张自忠59军的猛烈攻击，不得不放弃阵地逃回大海。
在59军调离以后，韩德勤的第24集团军负责区域作战，在苏北盐城、阜宁一带与日军对打，一步步被佐藤支队朝北打压。
直到今天，佐藤支队开始攻击东海县城，完全掐断了海州到徐州方向的陇海线。
“轰，轰，轰！”
一门门的75野炮，不断把榴弹，燃烧弹，砸进东海县城，轰击得城内冒出一道道冲天的黑烟。
“呦西，天黑的时候，中**队一定会弃城逃离。”
101师团步兵第101旅团长佐藤正三郎少将，站在牛山镇的一处山坡，满意的看着东海县城的火焰正起。
中国小城市的房子，多是茅草屋顶，就是好一点的人家，也是瓦片木梁结构。
而且建筑之间挨的十分紧密，一旦引起大火。
就是一个火烧连营。
在佐藤正三郎看来，要不了多久，不堪城内大火的中**队，就会狼狈的突围逃窜。
“就像宿县大火一样！”
这个念头，让佐藤正三郎满脸羞红，心里直骂藤田进是一头猪，居然把几千军队放进茅草屋连片的宿县县城。
结果遭到了中国空军的无耻袭击。
中午快2点的时候，刚刚在曲阳击溃中**队，集结行军北进海东的101旅团，突然看到西南的天空中，飞过来2架中国的轰炸机。
当时可把佐藤正三郎给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拉着火炮的车队，辎重队，行军的步兵，骑兵，七八千人可都拥挤在公路上面，四周全是平阔的麦田原野，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
然而奇怪的是这2架轰炸机，并没有进行投弹，而是从101旅团头顶高空掠过，径直东飞。
在那个方向，除了茫茫大海，就只有海州机场。
预感到这是中国派来战机想要打击101旅团，说不定后面还会有更多的战机过来。
没有任何的有效高射武器的佐藤正三郎，连忙和师团联系。
要求派出战斗机攻击海州机场。
结果被告知第3旅团在宿县被中国空军大举轰炸烧城，损失惨重，暂时无法派出战机过来增援。
101师团长伊东正喜中将告诉佐藤正三郎，既然中国空军胆敢在海州机场降落，就派出一支部队，打下机场。
佐藤正三郎听得直咧嘴，曲阳距离东海不过8千米，到海州机场足足有65千米。
其间还要经过房山，跨过鲁兰河，乌龙河，临洪河，海州。
哪能这么容易？
之后，佐藤正三郎命令101旅团继续北上，4点30开始炮击海东。
不过也没有见到那2架轰炸机过来，似乎就从来没有经过这里似的。
不禁让佐藤正三郎既高兴，又满腹的怀疑，‘这两架中国的轰炸机，飞海州，究竟是想干什么？’
步兵第101联队长饭冢国五郎大佐，一脸兴奋的望着东海城里面的黑烟：“司令，中国的城市真是破旧，一点就是一场焚烧城大火，真是大大滴好！”
“这能比得过咱们东京东区密集的木板房，那才是”
101旅团的士兵，大部分都来自东京小贩家庭。
被日军蔑称为商贩支队，极度的瞧不起。
所以这次才悲催的被发配，从南通出发，北上负责打通东台，盐城，阜宁，东海，这400千米的路线。
佐藤正三郎也是出身东京商贩世家，没有当大队长以前，家里的父母，女人，就是在东区木板房里面，给附近的军工厂加工配套小零件糊口。
话说一半，佐藤正三郎才觉得自己说得不吉利。
马上改口傲慢的说道：“帝国的东京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自从建城以来，从来没有一枚敌人的子弹，炸弹，在东京响起；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而且永远都不会有！”
在嘴里大吼这些话的时候，佐藤正三郎的脑海里面，不禁又浮现中午那两架奇怪的中国轰炸机的身影。
他摇摇头驱散一些不羁的愚蠢想法，下令道：“饭冢国五郎，派出三个中队，潜伏在北东西三处路上，伏击他们，让这些中**队知道101旅团的犀利！”
海州机场，5点10分。
此时，9361的所有准确已经全部完成，战机停在跑道中央，等待起飞。
驻防机场的198团昨天就得到了上面的命令，在机场留守人员的监督下，连夜把跑道平整了一遍。
“兄弟，你们这是要去搞鬼子么，上面来了电话，鬼子正在打东海，问能不能过去炸一波？”
第33师198团团长刘振黄，走到正在检查跑道的方晨身边，满脸堆笑的递上一支烟。
“谢谢，我不吸烟，东海可以炸，不过今晚是来不及了，晚上我请示一下。”
“这还天大亮着呢，你们的炸弹不都挂了？飞过去，丢下去，再回来，也就是大半个小时的事儿。”
东海那边催的急，刘振黄还想在坚持一下。
“那架去不成，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只能这架。”
想着这个由七八百保安团拼凑起来的198团，从昨天一直忙到今天上午平整跑道。
方晨耐着性子解释：“现在我这架别说领取航弹，挂具，都得一个小时，就是挂具了也不能先行使用跑道，以免破坏路面。”
“什么更重要的任务？”
刘振黄一听就来精神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虽然有着一些猜测，不过，反正都是打鬼子。”
方晨望了一眼东面，才只是5点出头，这里就已经是夕阳满天。
“嗡”
这时候，战机引擎的轰鸣声响起，9361开始了发动。
“让出跑道，让出跑道！”
在方晨，王华，武云路的大吼之下，还在跑道上面检查的士兵，连忙朝着跑道两边的草地走去。
9361缓缓启动，在夕阳的余晖里面，机腹挂具着的一排排燃烧弹，机翅上面挂具的两个巨大副油箱，极具视觉冲击。
“嗡”
战机不断加速，合着海风，碾压得跑道尘烟弥漫。
“一路顺风！”
“搞死他们！”
“早日归来！”
在方晨，王华，武云路，刘老汉，倪勇，还有大量士兵的挥手下。
9361在距离跑道尽头还有三四百米的时候，成功脱离跑道，开始升空。
这条跑道是南北方向，在战机攀升不久，机翅左压掠翼，朝着东南的大海飞去。
“这，这是，要去哪里？”
刘振黄，刘老汉，倪勇，还有机场的士兵，场兵，都是看得目瞪口呆，满脸诧异。
第四百九十六章 花了护目镜
武汉，王家墩。
中午午饭之后，等得不耐烦，坐立不安的钱大钧和毛邦初，下令徐焕生两机先飞宁波栎社机场待命。
同时给信阳机场去电，要求任务战机立即到海州机场待命。
宁波栎社机场-长崎，850千米。
海州机场-长崎，1000千米。
在钱大钧，毛邦初这些航委大佬看来，杜剑南就是因为名誉之争，舍弃了航程更短的栎社机场，固执的选择从海州起飞。
虽然心里暗暗看不起，然而众人的神情，都没有表露出来。
信阳机场很快回电，‘任务战机已飞海州，正在途中。’
得到回电，毛邦初脸颊抽搐得又想骂人。
这个杜剑南，9大队，简直太狂妄，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军令厅厅长放在眼里。
然而，毛邦初只能压着怒火，满脸含笑。
下午1点，徐焕生的1403，佟彦博的1404，离开王家墩，飞向东南8度角，700千米的宁波栎社机场。
为了此行保密，在战机离开之时，机场一片空阔。
没有一个人在机场送行。
下午2点30分，信阳机场来电，9360，9361已经抵达海州机场。
毛邦初回电，‘待命，随时起飞’。
下午3点23分，1403，1404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后，降落栎社机场。
加油等候。
4点30分，武汉航委得到苏方的确切信息，‘仁川天空晴朗，只有稀少的中云（2.5-4.5千米）漂浮。’
毛邦初随即向宁波栎社机场徐焕生，信阳机场，下达任务令。
正式确定执行‘纸片轰炸’东洋九州岛。
“嗡”
下午5点，9360在3.5千米空层，掠过淮南。
5点40分，到达高邮湖上空，掠过30千米如镜湖面。
6点，途经东台上空。
此时，高空还是阳光晚照，而下面的大地和城镇，村庄，已经笼罩在暗淡的夜色之中。
“上面有飞机！”
“看飞机！”
东台县城在4月24号被日军101旅团攻占，一番烧杀掳掠后，朝北扬长而去。
之后滞留的一些**军官和当地望族，组建了保安团，维持治安。
这时候，大地的黑暗和天空无云的瓦蓝，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差异。
很多端着饭碗在屋门口蹲着吃饭的中国百姓，都看到了高空这一架径直东飞的战机。
“这天都黑了，娘耶，还往哪儿飞？前面可是大海！”
“一定是鬼子大船上的飞机，呸，夜黑落下来撞到海里喂鱼！”
“咦？”
在各种议论中，东台保安团司令梁玮同，一脸震惊的举着望远镜：“这涂装，是咱们的飞机，东面哪里还有机场？”
6点10分，9360飞出大陆线，进入东海上空。
“给邓帆那边发报，确定他们的位置。”
杜剑南交代了一句，就弯腰到了后面的机枪塔座，在大风中望着西面天空中的魅丽晚霞。
王璐璐也弯腰走了过来，站在杜剑南的身边，然而眼睛却凝望着东方那无尽的星辰和黑暗。
下面的海面。
倒映着天空中最后的蓝色散光，如同一大团无际的深蓝色宝石，幽深而瑰丽。
“呼呼”
战机进入一股气流团，产生了轻幅的颠簸。
王璐璐站不稳的开始摇晃。
杜剑南的左手轻轻搂住了王璐璐削瘦的肩膀，双脚站立得如钉子一样，偏转身体和王璐璐一起东望。
“杜哥，你说怀民会知道么？”
声音在呼啸的狂风中，听得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杜剑南却能听得懂。
“如果怀民知道，他一定会怪我让你冒险。”
看到王璐璐仰着小脑袋，带着皮帽护目镜望着自己的眼光，杜剑南很肯定的说道：“他一定会知道，他在蓝天在为你而骄傲！”
“杜哥，我在武汉的时候，心都已经死了，可是上了飞机，飞上天空，我就感觉怀民就在我的身边，我在接着他未完成的事业。”
王璐璐的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看得让人心悸。
在这一刻，杜剑南鼻子一酸，泪如雨下，花了护目镜。
“嗡”
在夜色之中，天空和大海都倒映着璀璨的星辰。
9360在3.5空层，继续以着300速度，东北10度角方向巡飞。
游中击端着罗盘。
庄灭寇则是开始操作无线定向仪，旋转着环状天线，查看无线电磁指示器数据，和地面导航基站联系。
“滴滴滴，”
电波瞬间千百里。
此时，时间为晚上6点30分。
武汉，王家墩。
塔楼调指室。
张有谷和邢非两人，正在塔楼调指室里面说着徐州方面的事情。
而钱大钧，毛邦初，正在餐厅雅间陪着孔祥熙，以及刚从郑州南下的何应钦，等待着丰盛的晚宴开席。
“时间差不多了，去吃饭。”
张有谷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6点30分，夕阳已经坠入西面的群山。
他站起来说道：“晚上吃饱点，今晚得熬一夜。”
“哈哈，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熬一夜了，不过这夜熬得值！”
邢非满脸笑容的站起来。
“滴滴滴，”
就在这时候，今夜专用的那个无线电台，猛然响了起来。
张有谷和邢非都诧异的望去，等着无线技术人员进行翻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6点46分，张有谷的副官程原鼎，气喘吁吁的跑到餐厅雅间。
“报告，主任，9360发来了信号，要求进行导航定位。”
“什么？”
钱大钧，毛邦初两人震惊的站了起来：“他们不是在海州么，这个时候定什么定？”
“不在海州机场，9360在东海，已经飞出了大陆线，奇怪的是，他们的位置是在121.7，33。”
程原鼎一脸的惊异。
“什么，怎么飞那里去了？”
胡柳波吃惊的叫起来，感觉屋里的大佬应该不懂。
就飞快的解释道：“海州的位置在119，34.5，虽然数值看着错得不大，然而是在海州东南大约35度，两者距离超过300千米；海州机场飞长崎，不可能会出现在那里。”
钱大钧，毛邦初，孔祥熙，何应钦，一屋子人都望向程原鼎。
“胡副官说得不错，这个位置已经远离海州，在盐城和东台之间东部的海面100千米。”
程原鼎补充了一句：“也就是说，9360可能不是起飞自海州机场。”
“这个杜剑南，又搞什么鬼，不是说海州去了两架么？这个时间，飞到长崎的时候还不到夜晚10点，他不懂得这有多危险！”
毛邦初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这么一来，让徐焕生他们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去了还能回得来！”
一屋子人，都听懂了毛邦初的意思。
杜剑南这招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凶狠无比。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不去长崎，去东京
知道你要去截营，我先去把营给截了，看你还敢不敢去？
不去，就是我9大队独一份。
去了，我们之前洒了传单，鬼子一定会十分戒备，搞不好就会被夜战拦截。
“这个时间提前飞过去，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杜剑南看着人年轻有冲劲，不过不像这么不智的人啊？”
新任的航委后勤主任刘迎山，看到众人都望着他，连忙改口笑着说道：“这事情到了塔楼，不就自然清楚。”
他现在靠上了老戴，虽然轻易不会招惹这些高层，不过说两句话，倒不至于害怕。
“那就去塔楼调指室。”
听了刘迎山的话，毛邦初的脑袋顿时清明起来，暗暗后悔刚才话太多。
今晚这事儿，真是杜剑南这么做了，只要成功的完成任务回来，明着暗着，都打不了杜剑南的板子。
甚至航委骇得捏着鼻子，忍着这股怨气。
配合国内外记者，报纸，电台，大吹特吹9大队杜剑南领导下的9360，9361的文明远征。
只是憋闷了徐焕生和佟彦博，那两个机组里面的八个人。
6点56分，东海上空3.5空层。
东经123，北纬33.36。
“9361，听到请回答，9361，听到请回答。”
在无际的大海上，杨梦青坐在副驾驶，开始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每重复一次，他就要停顿10秒钟，战机飞了830米，然后再继续呼叫一遍。
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感觉心都卡在嗓子眼上面。
最怕的就是战机负重过大，或者挂具的巨大副油箱，在跑道上面奔驰，积累升空速度的时候
下面的一幕太惨烈，众人不敢去想。
杜剑南感觉手心都是汗水，被飞行服箍住的身体，冒了细密的一层热汗。
他拿掉了皮帽，顿时头发上面热气腾腾。
就在6点10分的时候，庄灭寇向9361发报，结果一直都没有回应，众人心里面就开始‘打鼓’。
到了6点30分，9360飞出海岸线近100千米，开始和大陆基站进行无线定位。
之后在6点40分，再次发报9361依然没有回音。
众人的心里就捏着一把冷汗。
到了6点50分，战机进入预定的无线直联区域，杨梦青开始一遍遍的呼叫9361.
“滋滋”
就在众人的心里越来越凉的时候，无线盒子里面，突然传来了一片‘滋滋’的噪音。
战机里面的6人，心都是一跳。
“9361，听到请回答，9361，听到请回答。”
杨梦青连忙再次呼叫。
“滋，是9361，”
“哦！”
杜剑南，庄灭寇，王璐璐，杨梦青，王远横，游中击，都是一脸的狂喜。
不久以后。
“9360，无线电台在移出副油箱时遭到损坏，189团电台人员修复好了以后，起飞时的震动又出现了毛病，正在修理。”
杜剑南拿起话筒，长吸一口气说道：“打开战机灯光，好确定彼此位置。”
在战机刚飞离大陆海岸的时候，怕灯光引起路过的日军舰船的注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两架战机都采取了熄灯飞行。
就是庄灭寇操作无线定向仪和电台的时候，也是王璐璐打着手电操作。
“开灯！”
“开灯！”
9360，9361上面几乎同时大喊。
由机场电线对安装在机翅上面的大灯，立即雪亮了起来。
包括机舱里面，也都是灯光明亮。
杨梦青贴着副驾驶位置朝北寻找，游中击，庄灭寇，跑道了后面的枪塔寻找。
只不过月华皎皎，漫天星辰闪烁，海天亮晶晶，波光粼粼一色。
一时间还真看花了眼。
“我看到你们了，杜老大，我们在你们10点钟方向。”
无线盒子里面传来张顺谷的大喊。
“我也看到了，看到了。”
驾驶着战机的王远横。立即定位了位置，找到了9361的灯光。
“万岁！”
两架战机里面，又是一片大吼。
“和我们并飞，300航速，东南10度角，1千米距离；有些喘哈，降层到3千米。”
杜剑南拿着话筒问道：“电台能不能修好？”
“还是起飞前的那个地方，最多一个小时，绝对能够修好。”
无线盒子里面传来赵立山的声音。
“嗡”
在战机的轰鸣声里，9360，9361，并飞向300千米的济州岛而去。
此时，夜晚7点整。
距离东京1650千米。
计划航程5个半小时，凌晨30许，到达东京上空。
武汉王家墩，夜晚7点10分。
钱大钧，毛邦初，张有谷，邢非，孔祥熙，何应钦，刘迎山，严武，
一群人在塔楼调指室里面，看着技术人员和9360联系。
“再次确定位置，123.87，33.55。”
随即，调指室此次行动的指挥刘明羽中校，拿着直尺连接第一次的定位坐标，用铅笔画出一道射线。
直奔260千米处的，朝半岛和济州岛中间的海峡。
“咦，这不对呀？”
刘明羽惊讶的说道：“在这个位置飞长崎，应该是东南10度角，可9360是东北10度角，整整差了20度。”
“嘶”
一屋子的倒吸凉气。
“给9360发报，告诉他们角度反了；给我接信阳机场的电话。”
“滴滴滴，滴”
毛邦初脸色铁青。
7点26分，电话接通。
“我是毛邦初，让杜剑南接电话！”
“毛厅长，杜老大，哦，杜大队长乘9360出任务，不再机场。”
“胡闹！”
毛邦初气得‘咔’一声，狠狠的挂了电话。
现在他就是一头猪，也知道正在东海上空飞行的杜剑南，这是要搞事情了。
“滴滴滴，”
电台响了起来。
“报告，9360回电。”
钱大钧急得首先接过去。
‘没有错，不去长崎，去东京；杜剑南。’
“这家伙，真是一个疯子！”
钱大钧看得心儿都在颤抖，递给一脸好奇的孔祥熙。
满屋震惊。
郑州，第一战区司令部。
在19号整整一天里，老蒋，程潜，林蔚，刘斐，法肯豪森，都在盯着宿县到淮北那条西进大通道。
同时还在兼顾土肥原的第14师团。
“日军第14师团，下辖步兵第27旅团，步兵第28旅团，骑兵第18联队，野炮兵第20联队，工兵第14联队，辎重兵第14联队，同时据可靠情报，第一军直属的野战重炮联队，几乎都给了14师团，另外独立机关枪大队一个中队，迫击炮大队，轻装甲车中队，都配属给了该师团，总兵力将近在3.5万左右。”
听了刘斐的战报，包括老蒋在内的一屋子人，都是微微动容。
这可是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然而一旦能吃掉，被日军绝对是远大于台儿庄大捷的打击。
“报告，武汉航委钱大钧电报。”
这时候，时间是7点56分。
9360，9361，正在飞过朝半岛和济州间的海峡。
第四百九十八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一
武汉王家墩，7点51分。
在张有谷的提议下，通过和第5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沟通，武汉航委取得了和海州198团的电报联系。
‘我是军令部次长毛邦初，是否有两架轰炸机飞到海州，是否飞离，何时飞离，人员和携带？’
‘今天有两架飞机降落在海州机场，一架9362依然停留在机场，一架9361夜黑6时升空，东南大海方向飞去，机上3人，机腹上面悬挂有很多燃烧弹；198团团长刘振黄。’
“燃烧弹！他们想去干什么？”
毛邦初满脸的扭曲，心跳得如大鼓在耳边炸响。
“两架轰炸机是不错，只有9361，9362还在海州，那杜剑南的9360，从哪里飞的？”
何应钦看着地图，感觉很迷惑。
“还记得胡宗南那10枚150高爆穿甲弹么？这应该就是它们的用途！”
张有谷震惊的说道：“海州机场只有少量的25kg航弹，明显满足不了杜剑南的胃口，所以一架马丁-139wc航程太短，飞海州挂具炸弹；而要挂具150弹的96陆攻，直接从信阳机场起飞。”
“可他们哪里来得航程？就是改装以后的马丁-139wc，最多也不过3300千米的航程，96陆攻虽然理论航程4000千米，可从信阳起飞”
严武走到调指室的墙壁大地图上面，拿着尺子准备去测量。
“信阳到东京2395千米，东京到栎社1800千米，只是总航程就有4195千米；不挂具副油箱，9360不可能飞过去。”
刘明羽在一边报数据。
引得几个大佬都看了他一眼。
“发电198团，飞离的9361有没有挂具副油箱。”
毛邦初的声音都在发颤。
“滴滴滴”
在等待中，调指室里面的气氛，简直是怪异至极。
大家都知道杜剑南桀骜不驯能搞事，可今天这事儿，是开玩笑，能乱搞的么？
“滴滴”
8点21分，198团回电，‘9361的机翅上面，挂了两个巨大的装油的大桶。’
一切，已经一目了然。
“我说他怎么不要传单，死活不到王家墩集合，更不选择更近的栎社。”
毛邦初咬牙切齿的简直要发狂，这事儿，真是把他这个军令厅长当成废物摆设！
“咦，这么长时间，杜剑南那边怎么不和这边联系了，他们难道不需要导航？”
孔祥熙一脸的诧异。
“是在导航，不过人家舍弃了王家墩基站，不和咱们玩了，而是通过宁波，南昌，长沙那些基站，确定航线。”
张有谷说得一脸的无语，这是在打脸啊。
“发电问杜剑南，是到东京干什么，投传单，还是丢炸弹？”
钱大钧感觉浑身燥热得发急，把军帽放在桌子上面下达命令，要直接问杜剑南这个混蛋，究竟想玩什么。
“滴滴，”
“滴滴滴，”
不久，8点36分回电。
随即被翻译出来。
‘传单也投，炸弹照样丢！杜剑南。’
果然是这样，
“滴滴滴”
电台又响了起来。
“自1892年起，东洋侵占我东珍珠岛链，46年来，占我百万平方国土，杀我数百万百姓，恶贯满盈；然，除1886我北洋水师在长崎街头放枪射击，千百年以来，再无一枪一弹，炸响在东洋领土。14中队的传单，是送给东洋热爱和平，反对战争人士的玫瑰的话，我9大队的炸弹，就是送给东洋恶魔刽子手的死亡警告。想要和平，不是靠祈求和害怕，而是要用手里的刀和枪，以血止血！杜剑南。”
随着胡柳波自己都控制不住声调，昂扬顿挫的读诵完毕。
调指室里面一片寂静。
大佬们脸上火辣辣的疼，控制和技术，文职人员，都是胸疼起伏的热血沸腾。
“写得真语无伦次，这个杜剑南的文学水平，有待提高啊！”
凭着一副儒将本事，逗弄得小姨妹春心荡漾，委身下嫁的钱大钧，看到一屋子凝固的脸孔，感觉得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
他张口来了一段：“我们的目的，不是要伤害贵国人民的生命财产。我们的使命，是向东洋国民，说明贵国的军阀，在中国全领土上做着怎样的罪恶。请诸位静听……”
然后钱大钧笑着说道：“你看，多有礼貌，多文明，多好。”
“这件事情汇报给委座吧，现在他们应该飞到哪里去了，距离东京还有多远？
孔祥熙望着刘明羽。
“现在是晚上9点6分，按照之前的300航速，应该在对马海峡上空，距离东京大约1000千米”
刘明羽迟疑了一下，用直尺做线指示说道：“假如继续这个角度，40分钟之内，将会飞到东洋领土上空，横穿本州。”
“假如阻止，现在还来得急；杜剑南不是说传单也投，炸弹也丢么？报告给委座定夺，假如不让投弹，他不是还携带有传单么，再说不去东京，可以给他们重新导航。”
听了孔祥熙的话，毛邦初的脸颊直抽搐，心想着您老都不知道杜剑南是一个什么倔驴玩意儿，一旦放出去，谁管得了他？
“发报吧，我来口述。”
看到毛邦初还在那里发愣，钱大钧接过了话茬。
“把杜剑南的电报也发过去。”
自从七点三四十发了一封电报到郑州，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毛邦初觉得还是把杜剑南的电报也发过去，以显示杜剑南的狂妄和无人能制。
不给杜剑南顶缸。
钱大钧拿起水笔，一份声情并茂，极富文采的电报，随手而出。
“滴滴滴”
随即，电报开发。
郑州，第一战区司令部。
作战室。
“报告，武汉航委电报。”
老蒋这一天看了无数的文件，电报，看得眼睛发花。
一看密密麻麻一张纸，就直头疼的大骂：“酿希匹，写这么多，赶考啊？念！”
“呈禀委座，，‘传单也投，炸弹照样丢！’以血止血！杜剑南。”
随着陈布雷的声音读完，整个作战室里面一片寂静。
徐永昌，程潜，薛岳，刘斐，法肯豪森，晏勋甫，
这时候，众人才隐约明白，为什么之前武汉航委的那份‘杜剑南率机飞东京’，老头子不发一点意见。
“委座，这个时候给武汉航委去电，阻止杜剑南这么冒失的投弹，还来得急；而且一旦投弹，不但和徐焕生那边的传单内容想驳，还会激怒日军！”
‘低调俱乐部’头子，宣传部长周佛海，急得大脸直发红：“东京啊！一旦轰炸激怒日军，会受到怎么样的报复？”
老蒋闭着眼睛，很久都没有说话。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二
“嗡”
7点35分，9360，9361接近朝半岛和济州岛之间的海峡。
“9361，我是杜剑南，战机攀升到3.5空层，熄灯，机头玻璃罩南对向打出手电筒，闪烁，进行位置标注。”
“9361收到。”
随即，两架亮着大灯的战机完全熄灯。
隐没与满天璀璨的星辰。
只有两点隔空互相对应闪烁的亮点，如同亿万繁星里面的两颗稍微明亮一点的星星。
晚上7点40分，编队开始飞过海峡上空。
下空北40千米的半岛，南30千米的蛋形岛屿济州岛，都是一片黝黑。
被月华和星辰倒映的美丽大海所包围，清晰的勾勒出了陆地的轮廓。
“滴滴滴，”
在战机机舱，王璐璐拿着手电照明。
庄灭寇操纵着无线定向仪，进行位置确定。
杜剑南刚才给航委回了一封电报，‘没有错，不去长崎，去东京；杜剑南。’
此时心情畅美，正在回味。
“杜老大，今天星空无云，其实除了东海中途那一段，现在真没必要这么费劲的确定位置；看看下面的海岸线轮廓，飞到哪里我还能不明白？”
王远横听着‘滴滴滴’的听得心烦，不禁开口埋怨：“还有老杨，你朝北闪手电筒就闪手电筒，怎么没事儿总照着我的眼睛，我很怀疑你是故意的，真当我是泥塑的好脾气？”
“你咬我啊。”
杨梦青笑嘻嘻的，不过手里就不再刺激王远横了。
9361从海州东南飞到东经123度，北纬33度的大海，之前观察大陆线，基本不需要无线定向仪定向。
而9360也是在到达123，33，才需要对位置进行确定。
在飞到济州岛北海峡以后，凭着北面朝半岛的海岸线轮廓，就大体可以确定位置。
之后对马岛，老岐岛，东洋本州平均不过一百千米的横截面。
在明亮的月光下，完全可以顺利的找到东京的位置。
“就你话多，熟练一下，艺多不压身，这无线定向仪还要还给亚欧航空公司，这时候不学那有机会？”
杜剑南从王璐璐的手里拿过去手电，蹲在庄灭寇的身边照亮。
“嗡”
“呀！”
战机一个颠簸，在王璐璐的惊呼里，杜剑南一屁股坐在舱甲板上面，疼得直咧嘴。
“啪啪叮当当
整整十几秒，战机才穿过絮乱的气流，回复平稳。
“槽！”
杜剑南骂了一句，拉了一捆传单，垫在屁股上面，继续照亮。
“嗡”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两架战机在海峡3.5千米空层，轰鸣推进。
8点30分，武汉航委来电。
‘为何不执行航委规定的计划，去东京干什么，丢传单？为什么9361携带了燃烧弹？’
“为什么，为什么，为你妹儿的什么？”
杜剑南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说道：“告诉武汉航委那群人，传单也投，炸弹照样丢！”
“滴滴滴”
在庄灭寇笨拙的发报中，杜剑南说道：“我来一段长的，你听好别发报发漏了；自1892年起，东洋侵占我东珍珠岛链，46年来，占我百万平方国土，杀我数百万百姓，恶贯满盈；然”
“杜老大，杜老大，太长了，我不行，也不是不行，王璐璐你不是记忆力超强么，你先记下来，我一点点的发。”
庄灭寇可怜巴巴的望着杜剑南告饶。
“话筒。”
杨梦青把话筒递给杜剑南。
“936，9361，无线电修好了没有？”
“已经修好，已经修好。”
“我这有一段长的，你给武汉航委发过去。”
“9361收到，请讲。”
“自1892年起，东洋侵占我东珍珠岛链，46年来，占我百万平方国土，杀我数百万百姓，恶贯满盈；然，除1886我北洋水师在长崎街头放枪射击，千百年以来，再无一枪一弹，炸响在东洋领土。”
“滴滴滴”
“呜呜”
一艘由海参崴开往香港的国际客轮，正在穿越对马海峡的途中，停泊受检。
因为东洋在1894年的甲午战争中，占领了朝半岛，又经过几十年的不断运作，终于把朝半岛变成了他们的殖民地。
而对马海峡也成为了东洋的内海领地。
所以过往的轮船，都要受到东洋海警的检查。
这艘客轮此时在通过对马岛和老岐岛的时候，很多从苏方，欧洲，乘坐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华裔，都受到了东洋重点的盘查和搜查。
甚至一位泰国的华裔，因为不忿带着的珍贵西洋参被东洋海警用刺刀故意的扎断，结果被东洋海警围着殴打。
即使嘴里用日语大喊：
“我是泰国商人，你们东洋的三井会社还和我有生意来往，我要向三木理事控告你们！”
回应他的是，‘啪啪啪啪啪’。
“八嘎！不管你是什么国籍，都改变不了你身上流的是中国人的血液，那么，你就非常有可能勾结中国政府，即使你不勾结，你的家人也会勾结，甚至会捐钱。”
这个海警队长小野饭一郎，之前是当做派到中国的间谍培养，因为胆子太小太愚蠢，所以物尽其用被放在对马海峡，专门检查审问可疑的中国人。
此时，他听了这个华裔的日语，反而故意用中文来羞辱船上面所有的中国人。
“啪啪啪啪啪啪”
一边羞辱，一边用皮带狠狠的抽。
“嗡”
“八嘎，什么声音？”
突然间，感受到了空气中的轰鸣声，这艘客轮还有过来检查的炮舰，都安静下来。
纷纷四处张望。
当然，也暂时停止了对那个已经头破血流的华裔的殴打。
“是海龙要翻身吧？”
一个新加坡华人，一脸的惊惧。
“不是，海龙翻身那可是滔天大浪，船都要遭殃，你看这海面，哪有一点的大浪？”
这个新加坡华人的同伴，也是心惊肉跳的安慰。
“呦西，一定是我们大东洋在试飞夜”
“小野队长！”
旁边的一个海警军曹，作为小野饭一郎的助手，也听懂中文，连忙用日文提醒这个小野少尉，不要泄露空军试飞夜间飞机的天大机密。
“哈哈，就是这一群猪猡回去告密，那又怎么样？中国的空军都已经被帝国航空兵全部消灭了，只能缩头挨炸，哈哈！”
小野饭一郎狂妄大笑，拽着满口中文。
“哈哈”
一群鬼子海警都是得意的大笑。
不再殴打那个头破血流的可怜虫。
“不是的，我们中国空军，炸了你们的松山机场，打了218，独山寺，421，429大捷！”
“不是的，我们中国空军，南昌225，战神杜剑南，一架战机，一打六十一，打掉了你们7架战机！”
“不是的，我们中国空军在不久前的57空袭，战神杜剑南一架战机，打掉了你们9架战机，压制着你们第三飞行团上百架战机不能升空！你们的皇族亲王，都摔成了重伤！”
“不是的，我们中国空军”
在客轮的甲板上面，接受检查的四五百人里面，70%都是流着华夏血脉的华裔和中国国际人。
大家虽然不敢说，但是在彼此对视的目光里，内心深处都在磅礴大喊。
“嗡”
晚上9点，9360，9361，高速掠过对马岛上空，朝着东北10度角前方200千米的本州大陆飞去。
第五百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
“嗡”
9点50分，两机编组开始进入东洋本州岛，高度依然保持在3.5空层，300航速。
“那就是东洋！”
此时，王远横在驾驶位，杨梦青在副驾驶位，杜剑南，王璐璐，站在驾驶座椅后面，指着下前方粼粼大海东面那片辽阔的黑暗。
而游中击，庄灭寇，则是跑到后面的枪塔，在呼啸夜风中欣赏中华战机对东洋的进入。
这是东洋对中国持续侵略46年以来，中国力量第一次刺破东洋的领土和领空。
东洋本州岛西南海岸，阿武町。
中国大陆的9点50分，因为地球自转的原因，和东洋大约差距1.1个小时以上。
这个时候，已经是东洋的夜晚11点。
5月春末夏初时节，正是朝中苏日海，东洋海岸线捕鱼的好时令。
所以沿岸的东洋百姓都早早睡去，好第二天早起下海打渔。
“嗡”
一种漠漠的轰鸣声，突然在空气中传播弥漫。
“何の音だ？”（什么声音）
“地震は地震にいない！”（地震，一定是地震）
“地震が起きたので、走った！”（地震了，快跑）
东洋地处太平洋和亚欧两大板块的边缘挤压带，常年多地震，在夜晚听到这种类似于飞机轰鸣的声音，阿武町的东洋百姓纷纷从榻榻米上跑出了屋子，躲避地震。
然后空气中的‘嗡嗡’声渐渐消失，耳朵贴着泥土，也没有听到大地的震颤声，让这些惊惶的东洋百姓一脸的懵逼。
然后各自回屋继续睡觉。
而这一幕类似的情景，正在以着线性的速度，在益田，卧龙山，北广岛町，三次室，
反复上演。
绝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是地震的征兆，只有少数的东洋军警，政府人员，大约意识到了这是飞机从空中飞过，在寂静的夜晚放大的声音。
甚至有的在仰头中，已经找到了那两个非常难以辨识的小黑点。
“呦西，一定是帝国的航空兵在实验夜飞的战机，这样一来，在白天，在夜晚，可以24小时不间断的轰炸中国了，一直打到他们奔溃投降！”
这些有‘见识’的鬼子，看到无数愚蠢的百姓，市民，惊慌失措的跑出屋子，尤其是城镇里面的那些女人，在皎洁月光下，很多都露着白花花的身体和大腿，不禁乐得哈哈大笑。
同时嘴里嚷嚷着：“地震が起きた，地震が起きた！”
大步跑向那些白花花的良家妇女，好去揩油占便宜，看有没有机会把一个女人拉到黑暗处，强行或者半推半就的爽一爽。
“嗡”
两架战机继续东推，夜晚11点10分，飞到京都北面的琵琶湖。
距离东京350千米。
这个时间，相当于东洋的凌晨20分左右，几乎所有的东洋人，都进入了深沉的睡眠，战机的轰鸣声，对下面的惊扰几乎已经很少。
武汉王家墩。
在最后一份去郑州的电报发去以后，如同石沉大海，一直到夜晚11点，都没有命令传来。
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而且更让钱大钧，毛邦初难堪的是，就连杜剑南那边，也不再和他们有任何的电报来往。
完全把武汉王家墩踢到一边。
“这件事情，不回电，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态度；9大队的事情就暂时放下吧，下面你们航委的任务，就是指挥好14中队的任务。”
何应钦看了一眼时间，有些瞌睡，不想在这里耽搁傻等了。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毛邦初。
“给徐焕生发电，立即实施轰炸作战！”
“滴滴滴”
宁波栎社机场。
“全体集合！”
一直等得心焦的徐焕生，在收到航委的作战令以后，兴奋的蹦了起来，大吼着命令在停机坪露天休息的队员们集合。
1403副驾驶苏光华、领航刘荣光、通信员吴积冲，1404正驾驶佟彦博、副驾驶蒋绍禹、领航雷天眷、通信员陈光斗。
都笔直列队站在徐焕生的面前。
“轰隆隆隆”
宁波栎社机场的发电机响了起来，随即两串排在跑道两边电线杆上面的灯泡，都雪亮了起来。
“此次，1403，1404将飞东洋进行人道的纸片轰炸，此去一路风险很大，很可能就回不来丧生大海，现在有不愿意去退出的还来得及，有没有？”
徐焕生扯着嗓子大喊。
“没有！”
队列里面的七名勇士，都是满脸坚毅，异口同声的回答。
“登机！”
徐焕生说完了以后，望了一眼天空，月亮皎洁，夜空中只有少量的云朵。
“希望一路都是这么好的天气！”
徐焕生暗暗祈祷，登上战机。
“嗡”
1403，1404两架马丁-139wc，随即发动起来。
“咻咻”
栎社机场塔楼打出了允许升空的信号枪。
两架轰炸机缓缓移动，然后在跑道上面，1403首先加速滑行。
11点30分，顶着茫茫的夜色，中国空军的两架轰炸机腾空而起，像两只夜行的雄鹰，展翅长啸，直上云霄。
直扑那个遥远的，850千米的罪恶之岛。
时间，在快速的流逝。
在东洋四岛安眠入睡的时候，在中国的王家墩塔楼则是一片灯火通明。
“铛，铛，铛，”
墙壁上的钟表敲响，调指室里面的人心里，都是‘咯噔’一跳。
因为按照9大队的航速，轰炸即将开始。
“嗡”
1403和1404在空中高速飞行。
舟山，岱山，四姐妹岛。
然后是茫茫的东海。
此时，东洋的海军第3舰队主要集中在长江口外海，提供对徐州战区的打击。
第4舰队集中在台岛海峡，对中国华南发动空袭。
一万多里的大陆海岸线，想要封锁或者遇到2架飞往东海的飞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奇迹。
所以，1403和1404，波澜不惊，一路顺利的朝着长崎飞去。
“看到了没有，那个地方要是我猜得不错，就是富士山；别问我怎么猜到的，哥上去过。”
在战机的轰鸣声里，王远横的声音有些沙哑。
“要干了！”
庄灭寇兴奋的大嚷。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有这一次，这一辈子值了！”
游中击更是急得直搓手：“小王吧，你飞快一点，哥的大手痒得了不得！”
“你喊谁小王八？你又是我哥，我是小王八，你不就是大王八发，绿毛乌龟么？”
王远横不乐意了。
“我不是喊你小王八，小王，吧，”
“靠！还不是小王八？”
“是小刘吧，小孙吧，我们那里的土话，一高兴，就喜欢在人名字后面带个‘吧’字。”
游中击满嘴瞎跑马。
“滚！”
王远横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他。
杜剑南听着两人缓解情绪的斗嘴，看到副驾驶位置的杨梦青在暗色里，如同一尊凝固的阴暗雕塑，又偏头看了一眼王璐璐满脸的泪水。
不禁微微叹息。
希望这次飞行和轰炸，能让他们祭慰那两个牺牲的人，在以后的生命中，走出那种求死一般的阴霾。
逝者已矣，生者努力。
第五百零一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四
“嗡”
两架轰炸机高速掠过富士山，直扑90千米的东京而去。
“杨梦青，话筒。”
杜剑南接过话筒，开始发布命令。
“9361，9361，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收到，请讲，请讲。”
“战机从东京东南，接近东京湾上空陆地横贯飞过，注意观察下空灯火，不要投弹，确定日军军工厂带的位置，你组负责对东京湾海线的造船厂，飞机，汽车，坦克，火炮制造厂，以及配套的军械，炸弹，子弹，制造厂进行轰炸；9360集中轰炸东京湾里面的军舰。”
“杜队，这样一来，很难达到火焰连天的效果啊？咱们只来了两架轰炸机。”
无线盒子那边，张顺谷接过了话筒。
在杜剑南的印象里面，这是张顺谷第一次对他的命令提出了疑问。
“现在已经相当于东洋的凌晨1点20分，像王远横介绍的东京情况，除了大型的军工厂还亮着灯火，就是东区连片的木板房，轰炸木板房有没有灯火，还需要瞄准么？”
杜剑南极力排除掉脑袋里面那些诱人的念头，坚决的说道：“咱们和一心屠戮平民的恶魔，还是有着区别的；轰炸军工厂，如果炸得准确，甚至能瘫痪他们！”
“杜老大，这事儿太难，你要炸飞机制造厂早说哈，40分钟前咱们就从三菱的飞机制造基地名古屋飞过去。”
王远横在一边插话：“东洋的军工分布不是完全的集中，你就是平了东京湾的所有军工厂，当然，96陆攻这样携弹量的轰炸机，也至少得过来150架以上。名古屋，广岛，大阪，佐贺，浜松，”
“停，停，我不是神仙，9630，9631上面也没携带原子弹，炸得日军现在就宣布无条件投降；我现在只是一个小目标，搞爆几个鬼子的军工厂，搞沉它一两艘，行不行？”
杜剑南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后悔啊。
怎么忘了名古屋的三菱飞机制造厂，这个时候鬼子应该正在试验零式吧？
要是飞过去搞一搞，说不定零式就要晚出现个一年半载。
“你去过名古屋没有，知道鬼子的飞机场分布？”
正所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杜剑南满怀期望的望着前面的王远横。
“不知道，外国人进都进不去，这么容易搞？”
王远横说得理直气壮。
“槽！”
包括正在听音的9361机组三人，都在那边开骂。
“小王，吧，不是我说你，别回头瞪我，你也可以喊我小游吧，今天多喜庆的大事儿，叫你一比划，似乎很没意思似的。”
游中击在后面，不满的抱怨王远横这个爱唱反调的家伙。
“怎么没意思，这趟飞行只要带弹，随便炸都是赚！”
王远横这回没抬杠。
“你知道裕仁的房子在哪里么？”
杨梦青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野心勃勃。
“大体位置知道，可这么大的一片地儿，黑漆漆的六七平方千米，你要瞎猫碰死耗子，我也没意见；兴许点子正，就炸到了。”
王远横一脸的无所谓。
“闲话休提，9361是否听明白了命令？”
杜剑南不愿再废话耽搁时间，停住了这个话题，询问9361。
“9361明白。”
“两机除仪表盘，所有灯光熄灭，仪表盘亮度调节到最低；战机降低油门，自由调节机速以获得战机噪音的降低。”
“嗡”
在杜剑南的命令里，两架战机一路轰鸣，飞出阵马山，掠过八王子市，飞向正东35千米处的东京。
杜剑南和游中击弯腰走到了战机的枪塔，以便于更方便的观察目标。
就着月亮，他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为1938年5月20号凌晨16分。
“嗡”
96陆攻开始了偏向，朝着东南10度角，东京湾品川区飞去。
而b-10则是继续从西往东，微微减速的平推过去。
在这个夜里，裕仁睡得不是十分的安稳。
从中国战场传来的电报，荻洲13师团先拔头筹，首先占领了徐州。
然而，还没等大本营的嘉奖电报发出。
华北派遣军的寺内寿一，就气急败坏的打电报过来，严厉的斥责华中派遣军为了抢夺进入徐州这个头衔，居然空出了屁股后面，让40万中**队从宿县，淮北之间的缺口从容突围。
大本营电询俊六。
然而俊六却状告华北派遣军，居然让中国空军取得了辖区内的制空权，负责在宿县堵住缺口的第3师团，遭到中国空军和地面陆军的联合攻击，损失惨重。
而且土肥原的第14师团，也没有按照指令攻陷商丘。
不然再南进涡阳。
那么以第14师团为底，第9，13师团为北翼，第3师团，还有随时可以北上的第6师团为南翼。
则是完全可以包围歼灭，这部突围的中**队。
总之，俊六的潜意词很明显，你说我抢功，可你寺内寿一的屁股也不干净。
大本营的电报又打到了第14师团那里，结果引来了土肥原的一通埋怨。
你们7个师团包围40万中**队，还能让他们从口袋里跑掉。
还有脸怪我这个被边缘化的师团。
知不知道我这里以一个师团，正在攻击多少的中**队？
‘据查明，有胡宗南第17军团，俞济时74军，李汉魂64军，桂永清27军，宋希濂71军，以及中国川军20集团军，孙桐宣第3集团军，近20万军队，以被我第14师团紧紧咬住；徐州7个师团的军队，既然让40万中**队从容逃脱，宜立即西进，协助我师团吃掉这20万中国精锐！’
电报里面，土肥原的得意洋洋简直要冒出电报纸。
这众人都看得明白，土肥原和第一军司令香月清司的关系很好，寺内寿一来到华北派遣军以后，两人之间很不对付。
结果寺内寿一公报私仇，把土肥原的第14师团边缘化在徐州战区以外，反而让土肥原咬住了中国老蒋的几个精锐家底。
这时候把板子打在土肥原的屁股上，明显也不合理。
然后，大本营示意寺内寿一和俊六，立即派军西进，协助土肥原歼灭开封一带的中国精锐。
结果寺内寿一和俊六，都回电在徐州战场的台儿庄，邳县，已经大运河西边一带，还有不下于15万的中**队需要清缴。
意思就是，土肥原你不是牛比得不得了么，你先自己去打！
对于前线将领间的龌龊，裕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这本来就是身为帝王的制衡手段。
“不管怎么说，津浦线是打通了！”
裕仁心里自我安慰着，站在院子里望着月亮。
心里却是真正的开始头疼，这跑掉的40万中**队，可真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加上开封20万，徐州战区里面剩余的15万。
还有六安一带的十来万。
只是这里，就集中了不下于85万的中**队。
还有武汉，南昌，杭州湾，长沙，广州，
真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打得中国投降认输！
“嗡”
这时候，在寂静的夜晚，寂静的庭院，裕仁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一片奇怪的声音。
第五百零二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五
“这是飞机的声音？这个时间，怎么会有飞机夜飞！”
作为一个有知识，有见识的人。
37岁的裕仁，当然更能分辨出战机和地震声音间的区别。
他带着近视眼镜，疑惑的仰头望向头顶的天空。
在清幽的夜色中，漫天繁星璀璨，一时间根本就找不到声源的位置。
“陛下，夜深了。”
良子拿着厚衣服走出屋子，一边和裕仁说话，一边好奇的望着群星闪烁的天空。
“陛下，陛下，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在那里，在那里！”
良子毕竟比裕仁小两岁，眼睛更是好得多。
很快就找到了高空中，正在掠过月亮的那个小点，高兴的指点。
“呦西，还真是的；可惜山县那个老东西死得早，不然朕就传旨，让他和皇后你比找飞机，羞不死这个老东西！”
通过良子所指的方向，裕仁也看到了那架以明亮的月亮为背景的小黑点。
心里不由得得意，忍不住幽怨的嘲笑了一句，死了十几年的山县有朋。
良子出身于东京王族家庭，父亲是久迩宫初代朝彦亲王之子，久迩宫邦彦王陆军大将。
母亲是萨摩藩十二代公爵，岛津忠义的第7个女儿。
叔父东久迩宫稔彦王大将，是军事参议官，现为侵华新任命的第2军司令。
良子1918年被内定为皇太子妃，1920年和裕仁订婚。
出身长州藩日本元老山县有朋，为了阻止良子成为皇后，借口良子母亲家族有色盲病史，生的后代有色盲的可能。
企图逼迫久迩宫取消她与皇太子的婚约，引发了‘色盲风波”’。
直到1922年2月1号山县有朋嗝屁，裕仁才在2月10号宣布，不再变更皇太子妃人选。
两年以后结为夫妻。
说到山县有朋那个风波，这对夫妻在夜色里面相视一笑。
极尽默契。
似乎不知道只是南京城，就屠戮了中华民族三十万的无辜百姓！
“嗡”
寂静的宫廷庭院，两人望着天空月亮处。
此时，那架小点已经消失不见，很难再寻到它的踪迹。
只有那‘嗡’的嘶吼，在东京上空弥漫。
“陛下，夜深了。”
良子又重复了一句，带着微微的嗔怪。
“朕在考虑中国战场的战情，帝国的勇士们打得中**队狼奔猪突，”
裕仁突然停止了说话，有些疑惑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在他的耳朵里面，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道遥远的拉长的哨音。
“什么声音？”
这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让裕仁心悸得发堵。
然而他又觉得像是一种幻听。
裕仁站着侧耳细听了十几秒，问身边的良子：“你听见，咦？”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南方。
在那个方向，原本静幽的夜空中，突然掺杂了一抹红霞般的亮色，微微泛红改变了南部夜空的色彩。
“这是什么？”
裕仁心里一‘咯噔’，顿时忘记了刚才的幻听。
失口惊呼：“不会是军港那边走了火？”
“是呀，那边的天空”
“轰隆隆隆”
隐隐传来的一道绵延的雷霆轰鸣，打断了良子的猜测。
“八嘎！这是什么？”
裕仁顿时脸色大变，因为他听出了这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海军炮击，可是炮击什么，敌袭，仰或是该死的没有通知的演习！
“一定是在演习，米内光政这个老东西想干什么？”
裕仁满脸扭曲，扯着嗓子大吼，脑袋里面不禁想起了两年前。陆军发动的二二六事件。
难道这回轮到海军搞事儿了？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裕仁的身体，重重的打了一个惊颤。
此时，时间，1938年5月20号0点26分。
时间倒回10分钟，1938年5月20号0点16分。
“嗡”
“八嘎，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夜飞东京，脑子有问题么？”
“海航这群马鹿，夜飞了不起？到东京来显摆来了么！”
“陆航这群混蛋，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被骚扰醒来的东京军警，东京港的执勤士兵，停泊在港口里面的舰群上面的海军士兵。
以及东京城市郊外，几个海陆航空兵机场的卫戍飞行中队。
都是破口大骂。
“地震は，地震は！”
“地震が起きたので、走った！”
而整个东京，虽然绝大部分还处于寂静的睡眠，或者忙碌的加工制造之中。
但是还是在一些小范围的寂静区域，引起了百姓的恐慌。
尤其是那些对15年前‘关东大地震’（15万人丧生）记忆犹新的老人，更是光着身体，纷纷大喊着跑出了房屋。
海相米内光政听到外面的大吼大叫，也披衣起床。
58岁的年纪，使得他一切都是慢吞吞的。
尤其是和一个艺伎，进行了友好的交流以后。
此时，他站在艺伎馆的二楼，只听到街上百姓的大叫，哪里还听到别的什么声音。
“飞机，天上有飞机！”
“是飞机，飞机！”
这时候，一些眼睛尖的百姓，看到了天空中的一架以月亮为背景的飞机。
纷纷大叫。
米内光政循着指引，从二楼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架飞机。
是一架单翼运输机，高度只有不到1千米，甚至可能还会更低一些，只有七八百米。
“陆航这群马鹿，这个时候扰乱东京，等着明天挨批吧！”
看着街上冲出来的无知百姓，一个个大喊大叫，吵得沸腾，米内光政笑着骂了一句。
关于陆航要求三菱，中岛设计出一种夜间飞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不过在米内光政看来，完全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只是帝国白天战机的碾压，就能轻松打垮中国空军，为什么还要搞什么夜晚飞机。
米内光政看得无趣，决定回屋搂着小白兔继续补觉，
“咦？”
他突然停下脚步，嘴里‘咦’了一声。
因为他似乎机觉得，南部的天空猛然闪了一下。
米内光政凝目望去，老眼昏发让他看得不是很清晰，只是感觉南部军港那边的夜空的颜色，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难道那群混蛋，在码头搞深夜的篝火宴会？”
米内光政说了一句俏皮话，准备回去拿老花镜，看个仔细。
“轰隆隆隆”
雷霆声，突然，滚滚而至。
“啪！”
米内光政脸色剧变，双腿一软，重重的砸在了二楼地面。
第五百零三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六
“嘶！”
米内光政老胳膊老腿儿，这下可是摔得不轻。
“混蛋！痛，呸！”
在含混的说话中，他感觉满嘴的咸腥液体，一张嘴连着几颗老朽的门牙，一起吐了出去。
然而，相比于身体的疼痛，更让他心颤的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米内光政作为一个经历过对马海战的老海军，他不但听出了这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而且他听得声音，和普通人听得明显不一样。
普通人耳朵里听得都是，‘轰隆隆隆！’
而米内光政听到的是，‘轰！咚咚嗡！’
那是从极高的高空坠落的航弹，准确击中军舰时，爆炸，穿透，以及巨大的冲击波在舰艇内部如同击鼓一般的震炸！
米内光政不禁想起了以月光为剪影的那架单翼战机，然而他立即摇头否定。
因为无论是位置和高度，都不可能。
那么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一架战机，参与了对东京港军舰的袭击。
“试（是）水（谁）？”
米内光政惊惧的想着，难道是航空兵暴乱。当然，只能是航空兵暴乱！
而且一定是陆航那些马鹿。
他们的这种打法，直接开炸军舰，可远比二二六要残暴百十倍！
不行，一定要当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躲起来，别像斋藤实，渡边锭太郎，高桥是清，那些倒霉鬼那样，成了枪下之鬼。
在这一刻，当光着白花花的艺伎惊呼着从榻榻米上起来，过来搀扶他的时候，米内光政就下定了决定，今晚当一只缩头乌龟。
“嗡”
“行，行です！”
“地震ではない！”
“八嘎，航空兵これは狂ったのか？”（航空兵这是疯了么，混蛋）
在赤坂町的山顶贵族居住群，被以为是地震惊醒了的东洋贵族们，纷纷在院子里面大骂，甚至掩盖了飞机的轰鸣声。
“航空兵这群混蛋，明天一定要查明是哪个实验机场起飞的，为什么要骚扰东京！”
一栋坐北朝南的豪华小楼的二层平台，近卫文也从卧室里面走出来，仰头寻找声源位置。
只是山顶的各个豪华小楼外面，都是各种骂声，让他再也听不出战机的轰鸣。
这些天，近卫文一直睡得不安稳。
心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烤的他浑身焦渴。
军部的陆相杉山元，华北的寺内寿一，以及身边的外相广田弘毅，这些人对他的命令始终都是阴奉阳违，简直架空了他对战争进度的决策权力。
尤其是这次中国战场的徐州战役，现在事后总结，近卫文愤怒的发现，陆军省那一群混蛋，简直是把他当猴子耍弄！
“是该换掉一批混蛋了，尤其是杉山元，还有广田弘毅！”
在寺内寿一的大吼声里，他的眼睛瞳孔，南部6千米处的军港方向，突然亮起了一团簇目的光团。
一团，无声无息的明亮光团。
“八嘎，眼睛看文件看多了，居然出现幻觉了，需要好好的休息，明天继续对付陆军省那些混蛋！”
寺内寿一自言自语，转回身体，要回去继续补觉。
“哈欠！”
寺内寿一朝着卧室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他走到了卧室门口。
进去，
随手准备关门。
“轰隆隆隆隆”
沉闷的雷霆，从赤坂町的山顶滚滚而过。
近卫文的身体猛然僵硬。
“这是，爆炸声？”
近卫文迟疑的转过身体，无数个荒诞的念头，涌进他的大脑。
海军火炮误击？
海军火炮有意轰击，又一个二二六，还是演习？
不会是一个暴躁的海军高射兵，厌烦天上的飞机夜晚轰鸣，开炮警告？
近卫文在这一刻，想了很多。
却是打死他都没有想过，哪怕一瞬，都没有想过。
这是中国的战机，在东京上空发出的第一声，澎湃的誓言和吼叫。
‘你要战，我就战，不死不休！’
“嗡”
在辽阔的东海上，有两只夜莺，带着世界和平的使命和期望，带着对侵略者的警告和威慑，在大海上空轻盈的翱翔。
“滴滴滴”
20号凌晨，一份慷慨激昂的电报，从神鹰部队1403上，发到武汉王家墩航委。
‘职谨全体出征人员，像诸位长官行最高敬礼，示参与此项工作之荣幸，并誓各以牺牲决心，尽最大努力完成此非常之使命。徐焕升皓。’
凌晨15分，两架战机遇到头顶遮天蔽日的高云层，在云层和大海之间，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而1403，1404怡然不惧，凭着无线定向仪，牢牢的锁定东方的长崎飞行。
‘云太高，不见月光，完全在黑暗中飞行。’
‘云太高，不见月光，完全用盲目飞行。’
就在武汉航委王家墩塔楼人员，都提心吊胆的时候，又一封电报发来。
‘现在成队飞行一切平安。’
“看看人家徐焕生，再看看杜剑南这个莽夫，谁高谁下，一目了然！”
拿着电报的毛邦初，脸上的担忧下去了很多。
开始忍不住的抱怨：“来回8000里奔袭轰炸东京，真不知道他的脑子在想什么，就是飞的过去，也难有燃油飞回来！”
钱大钧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听了笑笑，不说话。
说实话，杜剑南这么胡搞，最难看的就是一直想取代他的军令厅长毛邦初。
钱大钧倒是乐得看热闹。
“凌晨20分了，给杜剑南发电，看他还能不能接到。”
毛邦初提着精神口述：“9360，9361，你们现在飞到哪里，立即汇报准确位置，等候航委的下一步指示。”
王家墩机场调指室里面，人人忍着脸孔的僵硬扭曲。
这比装得，杜剑南搭理你，才真是奇迹！
东京，夜，凌晨初。
在东京无线电学校的一间仪器室里面，麦仓俊一郎，经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诡异的传奇。
晚上的时候，作为父亲是一个中国人的混血，他被寝室的大哥以着正义的名义胖揍了一顿，没有地方睡觉，就翻窗进入了仪器室。
在胡乱摆弄无线电近距离对讲调频的时候，他梦游一般的听到了一个让他浑身颤栗的声音。
“滋滋，滋，裕仁的房子，滋”
麦仓俊一郎听得心里一颤，手上的旋钮，顿时停止下来。
脑袋里面‘咔嚓嚓’一片炸响。
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的咆哮。
“这是什么鬼？这是什么鬼？这是什么鬼！”
第五百零四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七
“嗡”
9360从品川区沿着东京港，一路掠过江东区，浦安市，一直飞到品川区东北26千米的津田召。
在这段近30千米长度的弧形海湾线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港口码头。
那沐浴在夜色中的一艘艘东洋货轮，客船，还有零星的军舰，不是沉浸在睡眠，就是灯火辉煌的正在装运物资。
尤其是浦安主码头上面，那一艘巨大的货轮，上百盏大灯把货轮和码头，照得犹如白昼。
几十辆卡车，五六辆叉车，坦克底盘的履带式拖车，两台重型吊车，还有一台三四十米高的龙门吊。
以及密密麻麻的装运工，来回巡游监视警戒的码头士兵。
正在热火朝天的把火炮，坦克，汽车，炮弹，子弹，手雷，炸药包，汽油，
装运上船。
从3.5千米的高空朝下俯视，那艘巨大的远洋货轮，在夜色里面就如同一个船形的大金元宝，散发着诱人的灼灼金辉。
整个码头在装运货物时，发出的各种庞大的声音，哨音，大吼大骂，完全掩盖了天空的低微轰鸣。
此时，装运已经进入了尾声，货轮中部那尊巨大的烟囱正冒着滚滚的黑烟，里面闪动着暗色的红芒。
站在枪塔里，杜剑南和游中击痴迷的看着那块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心里面直发紧。
“好大！”
杜剑南发出由衷的赞叹：“吨位赶得上一艘航母了！”
“可惜，这港口里面都是货船，没见几艘军舰，更别提航母。”
游中击咽了一口涂抹，嗓子发干的说道：“装着这么多的军火，不是却上海，就是津门；杜老大，这头肥猪不宰，那简直就是造孽！”
“当然要宰，不然留着过年？再找找，这玩意用燃烧弹搞，主要是助攻，发力还得靠船上装着的炮弹手雷之类的玩意儿；那6枚150高爆弹，我想再搞沉一艘军舰。”
“呼呼”
在呼啸狂风里面，杜剑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大声问游中击：“我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
“杜老大，你牛比大发了，这不叫贪心，这叫叼！”
游中击兴奋得，嘴巴都快伸到杜剑南脸上去了。
“那就搞那一艘吧！”
顺着杜剑南的指向，游中击看到在浦安港附近海面，一艘细长的军舰，静静的停泊在那里。
“这是，”
游中击举起把护目镜拉上额头，偏头背着风，举着望远镜看：“杜老大，不是很大呀？”
“应该是护卫这艘远洋货轮的驱逐舰，不知道是初春级，还是白露级。”
听着游中击的声音，似乎含着不满足的意味，杜剑南笑骂着说道：“知足吧你，真是战列舰，巡洋舰，除非你运气好到爆；今晚你能搞沉这艘，不说搞沉，重创都是一个了不得的本事！”
“杜老大，您瞧好吧，看我搞不死它们！我去找王远横商议了。”
游中击满脸的战意。
“嗯，走。”
杜剑南点点头，两人弯腰进入机舱，朝前走去。
“嗡”
进入机头，王璐璐，庄灭寇，包括副驾驶的杨梦青，都朝着杜剑南望去。
“杜老大，看到没有，好大一枚金元宝！”
杨梦青兴奋得眼睛冒着光芒，手舞足蹈。
“嗤，出息！”
王远横不回头，嘴里发出城里势利眼见山里土包子的声音。
杜剑南开始发布9360的作战任务：“王远横，游中击，你们配合，负责这艘远洋货轮，还有码头南1千米停泊的那艘驱逐舰。”
“杜老大，你的目标有点小呀？不过正合适，小意思。”
王远横偏头回望了一眼已经飞过的目标，依然是一副让人手痒的欠揍模样
“话筒。”
杜剑南接过杨梦青递给他的话筒。
按开。
“9361，我是杜剑南，你们自由确定对日军军工厂的打击目标和方式，先行确定，不要发动攻击，等待命令。”
“9361收到，杜老大，一条几十里的沿海湾，到处灯火通明的工厂，我们都不知道搞哪些好了。”
无线里面，传来张顺谷带着满满的遗憾和惊喜的声音。
“最顺手的，把握最大的，灯火最多最亮的。”
“9361明白，兄弟们，加油，搞死他们！”张顺谷扯着嗓子，在话筒里面大吼。
无线盒子，静默。
“老张这货，水平在一大队，包括邓帆，也都是中等偏上，用来炸嘟囔囔一大片的军工厂还行；现在又没有打击威胁，只要尽可能的压低空层，低速平推投弹，估摸着随便投，就‘轰’的烧起来了。”
驾驶位的王远横傲然的说道：“不过想要精准轰炸军舰，包括那艘货轮，而且想要打沉它们，就得用高度获取足够猛烈的触地破甲动能，又要保证能命中；这事儿，他们不行，而且整个中国轰炸机组，除了我和小游，别的都是渣渣！”
“小王，这次就冲着你这话，我就不学游击，不带‘吧’了，命中这两艘，而且击沉，以后我喊你哥；不然的话，”
这时候已经不再操作无线定向仪的庄灭寇站起来，把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握得‘咔咔啪啪’的响。
“我本来就比你大，不过，哈哈，靠本事挣来的‘哥’，我更喜欢！”
王远横狂妄的大笑起来。
同时开始了战机攀升。
“怎么还攀升？”
杜剑南直皱眉。
“杜老大，这事儿你们都别管了，我看一下时间，为了把握，8分钟的矫正时间，你让9361，凌晨27可以轰炸，然后我给你们安排位置，老实呆着别乱走动，我好平衡战机。”
王远横那个得意呐，看得杜剑南手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和游中击合作，不求你们炸沉，只要能实现准确命中，回去的宴会，就是你王远横真正的庆功宴。”
9361。
“嗡”
邓帆驾驶着b-10，很快的从涉谷，千代田，江户川区上空掠过。
到达市川上空。
此时，为了降低噪音，机速已经下降到了270千米/每小时。
张顺谷放下话筒，开始下达命令：“把高度压低到800米，机速再降低5千米，把握好时间，在27分的时候，从南船桥开始，东南沿着江岸工厂带匀速平推。”
说完，张顺谷有些遗憾的望了一眼东京20千米外的，东区那一大片连绵的木板房一眼。
然后不再投注关注的目光。
第五百零五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八
1938年5月20号凌晨21分，东京湾，浦安港码头。
滋贺丸远洋巨型货轮。
“速力で，速力で！カメか？？”（快速，快速，你们是乌龟么）
“放して，放して！”（放，放）
“左，左へむ，左へむ！”（左，左，继续向左）
“哔哔，”
“どいて，クソ野郎、すぐにどいてくれ！”（让开，混蛋，立即让开）
此时，为了装满这一艘，载货吨位为11636吨，全长163.3米，船宽20.12米，吃水9.3米的远洋货轮。
浦安港主码头，已经整整高强度运转了近18个小时。
就是为了把这一批军火，用最快的速度运到青岛码头，然后走胶济铁路，津浦线。
把这批军火输送到急缺炮弹，手雷，火炮，战车的徐州战区的7个师团，2个旅团，用来打击中**队。
“呦西，虽然速度很慢，不过凌晨3点就可以完成一切，启程去青岛码头。”
三井船舶部滋贺丸号船长中泽一郎站在舰桥外面，双手握着栏杆，勉强满意的点头认可。
“启程以后，就需要全速驶向青岛，从东京港到青岛，全程2100千米，即使用15节以上的高速，也需要大约三天的时间。”
随船押运的中村次郎少佐，神情严肃而带着担忧的焦躁说道：“那就是23号了，靠着青岛港拙劣的卸载速度，还有胶济铁路，津浦线的运力，还有该死的中国游击队的破坏铁路，可能这月底才能把军火分发下去。”
“不是已经占领了徐州了么？今天白天整个东京可是庆贺了一整天，所有的百姓都兴奋得疯狂大叫，我听说很多年轻的女人，都要去中国劳军。”
中泽一郎不以为意的说道：“一群老虎追杀一群兔子，只是吼声，就能吓死那群胆小鬼。”
“咦？”
中村次郎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头顶的天空，然后自嘲的甩了甩脑袋。
“什么？”
中泽一郎有些不明白。
“出现幻听了，这是去年在淞沪，中国空军用航弹空袭帝国第三舰队，”
一道明亮的红芒，突然在南部的海面爆涌。
那团翻腾的红色光团，瞬间耀得满港一闪，如同黑暗夜色里的闪电照耀。
中村次郎突然闭嘴，猛然回头朝着南部的海面看去。
在他的瞳孔里面，停泊在南部1千米海面的白露级驱逐舰‘五月雨’号的中部，舰尾，陡然爆炸出三道巨大的火焰。
那三团火焰爆涌着腾起三道烈焰组成的火柱，火柱子竟然如此之高，直接在军舰上面窜起有二三十米。
同时，一道巨大的水柱，从五月雨的船右舷暴起。
里面同样滚涌着让人心悸的红色。
而在爆炸的同时，五月雨好驱逐舰，如同被一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朝着水面按了一下似的，本来高出海面三四米的的甲板平面，直接被往下压了近1米进入海水。
“轰，轰，轰，轰！”
这个时候，在火焰爆燃后大约3秒不到的时间，澎湃的音波传到了浦安港码头。
也传进了中村次郎的耳朵。
在这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而整个浦安港主码头，犹如遭受了魔法，几乎所有的人和机械，都凝固起来。
痴痴的望着南部海面上，那突然而诡异的爆炸。
“这是怎么回事？”
中泽一郎的嘴里发出一道惊惧的呻吟：“船上的炸弹爆炸了么？”
“轰隆隆隆”
在第一道声响过后，其后犹如滚雷一般的爆响，滚荡过浦安港码头。
“这不像，是，船上的炸弹误爆，不可能同时炸三处，也解释不了那个船舷边的水柱，更打不了这么的凶狠！”
中村次郎脸色苍白的吃力说道：“看到没有，舰尾部那道爆炸，可能引起了舰体底板的贯穿！”
听到中村次郎的话，中泽一郎连忙把目光投注到那艘，正在膨胀着三个大火球的军舰的舰尾水下。
在那里，他也惊惧的看到了红色火焰的翻涌。
“会不会是，倒映的，怎么炸得？”
中泽一郎浑身大汗，双脚发软。
“空袭，一定是空袭，而且
中村次郎仰头望天，却是入眼满眼繁星：“高度一定非常的高！”
“空袭，空袭，闭灯，闭灯！”
中村次郎满脸惨白，突然扯着嗓子大吼：“船上全是炸弹，不想死，立即闭灯，闭灯！”
嘶吼中，中村次郎的头脑越来越清晰。
然而，越清晰，越绝望！
假如现在他在天上，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简直就已经是不言而喻！
“闭灯，闭灯！”
有些明白过来的中泽一郎，也扯着嗓子大吼。
“闭灯，闭灯！”
顿时，整个滋贺丸远洋巨型货轮上面，还有浦安港主码头上面，叫喊声一片。
“”
又是一片红色光芒的爆涌。
然而却换了一个地点，是浦安港东北10千米南船桥一带的一个军车电路板制造厂。
“不止一架，不止一架！”
在这一刻，中村次郎惊骇的满脸大汗，反复嘶吼：“是谁，苏军，一定是苏军！”
“海参崴，一定是海参崴的苏军！”
得到中村次郎启示的中泽一郎，也是满脸愤怒的大骂：“卑鄙，无耻，卑鄙！”
“轰，轰，轰”
在南船桥一带的轰炸，是一个点一个点的进行，沿着海湾线的工厂，尤其是灯火通明的工厂，就会遭到两枚炸弹的轰炸。
滋贺丸远洋巨型货轮和浦安港主码头的所有灯光，全部熄灭下来，只有那尊巨大的烟囱，还在滚滚的夹杂着暗红色的煤粉，冒着粗烟。
“”
“轰！”
中村次郎和中村次郎惊惧的看到，在刚才的第一道打击隔了不到4分钟的时间，又是一道巨大的爆炸，在五月雨上面爆响。
时间倒回5分钟，西洋历1938年5月20号凌晨0点25分。
停泊在东京湾近码头的白露级驱逐舰‘五月花’上面，一片寂静。
只有潮水轻拍船体的潮声，还有锅炉维持最低启动工作时的微响。
“八嘎，航空兵真是疯了！”
负责警卫的几个海军士兵，打着瞌睡，骂了几句，就接着迷糊。
“昂”
一片遥远的，拉长了的哨音，突然在一等兵小林一男的耳畔响起。
“八嘎。”
小林一男闭着眼睛骂了一句，继续瞌睡。
对于这种哨音，他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小林一男猛地睁开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仰望着头顶的天空。
难不成航空兵那群混蛋，不但要夜飞，还要进行夜晚投弹实验么？
“昂”
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军舰上警卫的七八个鬼子，都是满脸迷茫的站起来仰望天空。
他们是要炸哪里？
“轰！”
这个念头刚刚想完，小林一男的眼睛里面闪现了一道巨大的红芒，然后是雷霆般的声音。
瞬间被火焰，弹片，撕裂分解！
“轰，轰，轰！”
“哇”
“啊！”
三道巨大的震炸，狠狠的打在了五月雨的舰体上面，把里面一百三十余名日军海军震得七窍流血，脑子里面全是一片空白。
而从4空层砸落的三枚弹头，都是如同热刀破进腐乳一般的，轻易撞破五月雨的表层甲板。
第五百零六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九
“呼噜，呼噜”
在军舰的微波荡漾中，白露级驱逐舰‘五月雨’号舰长，松浦丰一郎大佐，正在舰长室里面跟一头猪一样，香甜的呼呼大睡。
五月雨号驱逐舰常备排水量1980吨级，舰长110米，宽9.9米，吃水3.5米，2台舰本式蒸汽轮机和3台舰本式重油专烧锅炉，能够提供4.2马力的功率输出。
军舰最高航速34节，续航力6000海里/15节，4000海里/18节。
舰载主炮为2座三式双联装50倍径127mm连装炮，1座三式单装50倍径127mm单装炮。
副炮为2座单装，93式13毫米高射机枪。
携带九三式鱼雷12条，16枚投射式，滑轨式深水炸弹。
额定人员226人。
为日军时下最先进的一等驱逐舰。
从五月雨在37年1月29号交付海军服役，松浦丰一郎就在这艘军舰上面，当了1年3个月零21天的舰长。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偶尔上岸找女人放炮。
松浦丰一郎几乎一步都没有下过军舰。
自从去年持续3个半月，吊打中国海军的江阴海战结束以后。
整个东洋舰队，除了在长江河道里面游弋的第11战队，需要起降战机的航母，其余的都成了无所事事的休假状态。
五月雨在东京湾口的横须贺基地，也处于这种真空状态，超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所以松浦丰一郎好不容易，从刚刚上任的横须贺镇守府司令长官长谷川清中将（4月25号）手里，拿到了这个护送货轮到中国青岛港的差事。
在松浦丰一郎看来，这次任务，就是一次难得的出门放风。
到青岛街头横冲直撞，耀武扬威的享受一番战胜国对奴役国民众的绝对优越性，以及杀人如杀草芥，在大街上随意猎艳中国女人，而不花钱的痛快感觉。
只是在睡梦里面想想，那一个个满脸泪水和绝望的中国良家女人，松浦丰一郎大佐的喉咙里面就发出一道呻吟，觉得自己舒服的就要飞起来。
于是，他就飞了起来！
睡着的焊接在船体上面的铁板床铺，陡然下陷，垫被在松浦丰一郎的身下依然虚无的‘托着’他的身体。
而被脑袋挤压的枕头，则是下弹着微微离开。
在这一刻，香甜睡眠中的松浦丰一郎和他身上的被子，都诡异的悬浮在虚空之中。
一道令人眩目的光芒，透过圆形的厚玻璃窗，取代了清幽流泻的月光，照耀进卧舱。
在红色摇曳的光芒里，不但松浦丰一郎诡异悬浮，就连挂在挂钩上面的军服，帽子，桌子上的书籍，杯子，手枪，
全部都悬停在虚空。
“轰，轰，轰！”
巨大的炸响，这时候，在光秒之后的瞬间。
充斥于松浦丰一郎的舰长卧室。
那犹如实质一般的冲击声波，把闭眼睡觉的松浦丰一郎的眼睛，鼻孔，嘴巴粘膜震得蛛网一般的龟裂，耳孔更是遭到了撕裂一般的重击。
“啊！”
还在睡梦里面的松浦丰一郎，痛的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嚎叫，身体手舞足蹈的坠向一米下方的床铺。
“砰。”
身体刚刚接触床铺的松浦丰一郎，脑子一片空白，条件发射一般，惊骇欲死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
在舰艇里面肆孽膨胀的高压强燃气，死死的挤压着紧闭扣死的金属板门，发出‘噼噼啪啪’的炸响。
“滋滋”
高压炙热的燃烧空气，通过门边老化的橡胶封条，汹涌的挤进卧舱，快速的加温加压。
“混蛋，怎么回事！”
如此猛烈的惊变，简直颠覆了松浦丰一郎所有的常识，他甚至忘了身体的疼痛，扯着嗓子满脸血水的大吼。
然后，脚下的床板猛然上扬。
海水对军舰的反噬力量，使得整个舰体都高高弹升近1.5米的高度。
“咚！”
冷不及防之下，松浦丰一郎一头反栽下床板。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
脖子折断了。
“啊！”
松浦丰一郎斜着嘴巴，凄厉惨叫。
“滋滋”
而高温高压的爆燃燃气，继续从门缝边缘不断涌入，压得松浦丰一郎甚至没有力气吸入空气。
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整个五月雨号驱逐舰舰体内部，到处都是凄厉的嘶号和胆裂的惊叫。
三处落弹点附近，那三四十个鬼子海军，不是震得内脏破裂满嘴喷血，就是被火焰烧成手舞足蹈的火人，或者直接撕裂分解。
在火焰的扩展中，血水被瞬间加热成为蒸汽，四处洒满了断肢残骸和大小肉块。
而其余部位的鬼子士兵，轻一点的被震得七窍流血。
脑袋里面如同遭遇锣鼓炸响，大脑断片。
重得则是头破血流，骨折断裂。
甚至活活震晕过去。
“轰，轰，轰！”
三枚150mm高爆穿甲弹，在轻易击穿军舰顶层23mm厚度的钢铁甲板以后，继续狠厉破甲穿越。
打击在军舰中后部左舷和尾部这两枚，都实现了彻底的贯穿。
弹头打进了大海。
只有中部那一枚，砸进了锅炉舱，继而产生了猛烈的爆炸，把里面几个维持军舰基本启动的锅炉兵当场粉碎。
那些被扬起的煤粉，击碎被高温点燃，剧烈的燃烧起来。
火焰朝着一切的空隙喷涌。
“助けて！，助けて！”（救命）
“咳咳咳”
“なぜ爆したのか、丸がなぜ爆したのか！”（混蛋，为什么爆炸，炮弹为什么爆炸）
“いいえ、丸ではなく、空、空、空です！”（不是，不是军舰炮弹，是天空，空袭，空袭）
“なぜ空が起きたのか、いったいなぜ二二六がまた起こったのか！咳咳咳，航のグルプです？”（为什么空袭，究竟为什么，是二二六又发生了么？是陆航那群猪猡）
这时候，在到处都是哗响，金属构件的巨大呻吟，锅炉房弹孔继续朝着舱内部和天空喷涌火焰里。
第一波空隙里面活下来的鬼子海军们，几乎都处于迷茫的惊呼和咒骂。
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虽然五月雨好驱逐舰参与了江阴海战，然而军舰打了三个半月的海战，幸运的没有被击中一枚炮弹。
所以这群平时牛比哄哄，自认为亚洲强国的**鬼子海军士兵。
此时跟一群初上战场的傻逼新兵蛋子，一群等待被屠戮的无毛鸡鸭鹅，没有任何的区别。
却根本就没有一个鬼子想到，军舰是否被贯穿这件要命的事情。
第五百零七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十
“に着いて、に座礁した！に着いて、に座礁した！”（到舰桥，搁浅军舰）
这个时候，终于有几个还带着脑子的鬼子军官，一边大吼，一边朝着舰桥扑过去。
“昂”
在南部的天空，再次响起了追魂夺魄的尖利哨音。
然而，在五月雨号驱逐舰上面，各种嘶吼，风啸，和炸响连绵。
而且所有的鬼子的耳膜都遭到了暴戾的蹂躏，自然没有一个鬼子能够听到那两道催命的音啸。
“轰！”
一道闪光霹雳，在军舰舰桥炸响。
“轰！”
几乎同时，一道巨大的水柱，也从海水里面暴起。
“啊”
一群冲进舰桥，想要把军舰全力冲上近海搁浅的鬼子海军，瞬间死得不能再死。
“9360，打的漂亮，兄弟果然够牛比！”
无线盒子里面，传来了张顺谷兴奋的大喊。
在东京湾东面津田召，美浜区一带的沿海工厂群，此时已经点燃了十余处熊熊的大火，倒映着海水，美轮美奂的如同一串太阳石魔法项链。
“嗡”
“哈哈，一般一般，6投4中，勉强及格！”
在4千米空层，9360轰鸣着平推掠过下面的五月雨号驱逐舰，王远横偏头后下看到鬼子的军舰上面，又炸起一道巨大的爆炸闪烁，听着无线盒子里面张顺谷的夸奖。
不禁得意的拿起话筒，故意一脸的谦虚。
“真的中了，能不能搞沉？”
被王远横借着平衡战机的名义，赶到战机机舱一处角落蹲着画圈圈的庄灭寇，这时候急得心里全是小猫挠痒痒。
可又不敢乱动，因为还要炸那个大金元宝，怕引起战机失衡，影响投弹精准。
“之前谁怎么说着来呢，这么快就忘了？”
驾驶位的王远横开始装比。
“王哥，行不行，怎么样？”
庄灭寇爽利的认赌服输。
“哈哈，不是说了么，6投4中，就冲着这声哥，你也站起来动动，投弹以后，还有燃油消耗减重，你得再换一个位置；等我进行180度转向以后，再给你安地儿。”
王远横总算谦虚一些的说道：“这事儿，论功劳我占大头，5.5成，游中击3成，你，杜老大，王璐璐，杨梦青，作为移动秤砣，占0.5。”
“不到10呀？”
庄灭寇自认为数学1到10的加减，还是拎得清。
“月亮，月亮啊！没月亮就得投曳光弹，那就提前暴露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知不知道？”
在王远横傲然的说笑里，9360掠过已经陷入黑暗的滋贺丸远洋巨型货轮，飞上了东京陆地上空。
而在东面10千米的东京湾沿岸，一串太阳石的火焰项链，正在越烧越猛。
“兄弟们，我们已经完成所有投弹，先撤了，帮着看看后面的战果。”
b-10的航程本来就短，按照杜剑南的命令，投弹以后立即全速直线返航1800千米的宁波栎社机场。
在杜剑南一开始的设想里，想要9361完成轰炸以后，朝北飞1100千米，到海参崴降落。
然后等机会进行朝半岛，黄海，2000千米飞越，返回信阳机场。
假如这样，9361就不用挂具副油箱。
不过苏方以容易引起苏日纠纷为由，婉言拒绝，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在完成投弹以后，9361不敢再过多停留，连忙进行攀升返航。
“收到，一路顺风，回去拼酒。”
王远横终于说了一句像样的人话。
“哈哈，不醉不休！行了，我的传单还没撒，一边飞，一边撒吧。”
无线那头，张顺谷哈哈大笑，放下话筒，心潮澎湃的专心回航。
“我们也没，撒个屁！”
王远横又骂了一句。
无线盒子，静默了几秒钟。
然后，响起了一个生涉的声音：“请问，你们是，支那空军么？”
“嘟，”
王远横暴怒抢麦，学了杜剑南的依据口头语国骂：“我支你老木！”
然后，
王远横，游中击，庄灭寇，张顺谷，邓帆，赵立山。
都头皮发炸的惊呆了。
王远横又按开对讲，吃惊的问道：“你是什么鬼？”
此时，时间为西洋历1938年5月20号凌晨0点33分。
离着26分的第一轮投弹，只有8分钟不到的时间。
除了爆炸和火焰焚烧地带，整个东京，陷入了梦魇一般，死一样的寂静。
“クソ野郎、航この野郎！これはまた仕事をしている、まるで二二六のようだ！”（混蛋，陆航这群混蛋！这是又在搞事，就像二二六那样）
“八ガ、海航にいない、彼らは内もめを起こしたのか？”（八嘎，一定是海航，他们起内讧了么）
东京东北16千米，川崎海湾边的海航卫戍飞行大队，以及北郊15千米草家陆航卫戍飞行大队，都是冲出了营房，望着火焰和炸响方向惊惧的咒骂。
“航は逆になって、海を爆破しているのは、必ず二二六のである！”（陆航反了，在炸海军，一定是为二二六报仇）
而对于整个东京里面的百姓，军警，官吏，政要看来，这是第一个最直接的想法。
“戒令，戒令！”
“市内に入って、皇帝をする！”（进入城内，护卫皇上）
“すべての交差点を封する！”（封锁所有路口）
“奸人の反乱，天皇！
负责守卫王宫的护卫队，东京近卫师团，东京警局，自觉得自己很牛比的黑龙会帮众。
全部快速色变的行动起来。
“交差点はされたので、すぐに引き返す！”（路口已经封锁，立即退回去）
“私たちは会です！”（我们是黑龙会）
“すぐにって、って、そうでなければ射をします！”（立刻退回去，退回去，不然开枪射击）
“黄皮犬は天皇を迫害し、勇士たちは突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黄皮狗要迫害天皇，勇士们冲呀）
“あとでった！”（再冲就开枪了）
“をってこの黄色い犬たちをした！”（放枪打死这群黄皮狗）
“啪啪啪”
“反、反、会が反した！”（还击，还击，黑龙会造反了）
“をつ、をつ、黄皮犬が反する！”（放枪，放枪，黄皮狗要造反了）
“啪啪啪啪”
东京5月20号的巨大扰乱，
才刚刚开始。
“嗡”
“呼呼”
“好，漂亮，杜哥，打中了，打中了！”
在96陆攻的后枪塔，杜剑南郁闷的和王璐璐挤在一起，在看到下后面的鬼子军舰再次中弹爆燃，王璐璐兴奋得在枪塔里面拍手欢跳。
“这两家伙，连曳光弹都不投；比我生猛！”
杜剑南望着后下空海面上的焰火，心服口服，满脸惊喜。
6头4中，果然叼炸天！
第五百零八章 东京上空的夜鹰十一
武汉王家墩机场塔楼调指室，凌晨33分。
“滴滴滴”
调指室里面电台声音不断响起，飞往长崎进行‘纸片轰炸’的1403，1404机组，正在布满天空的云层之下飞翔。
不断的把最新的情况，汇报给航委中枢。
在这空隙的时间里，钱大钧接到过郑州林蔚的查询电报，电台又和宁波栎社基站，南昌青云谱基站，取得了联系。
得到在一个半小时之前，9360，9361最后一次取得了无线定位以后，无线电波就寂静下来。
当时的位置显示，在大阪以北的山附近。
“按照航速，在10分钟以前，9360，9361就应该已经到达东京上空，这个时候”
刘明羽迟疑了一下说道：“杜老大那不羁的性格，嗯，”
看到一屋子大佬都望向他，刘明羽连忙改口说道：“机组可能正在空袭，所以来不及回电报。”
“就怕还没到东京，中途就遭到日军的战斗机拦截。”
孔祥熙有些熬不住了，可是这是大是大非的立场问题，熬不住不想熬，他也得熬。
要知道何应钦也是连连哈欠，在这里跟他比着耗。
“夜间战斗机，现在只是一种先进的概念提出，还没有一个国家真正装备。”
刘明羽肯定的说道：“96陆攻和b-10的机速很高，又是夜晚，日军就是强行起飞战斗机，也很难实现有效攻击。”
“不管他们了，”
毛邦初负气的说道“这个杜剑南和9大队，无法无天的散漫惯了，我看就是天王老子，也治不了他！”
“年轻人，有些性格不怕，就怕没能耐，只有有能耐，就不怕他有性格；比如那个王远横，虽然说话有些不着调，可是胆子，能耐，还有水平，那是有目共睹的。”
何应钦笑着说道：“9大队把两架中程轰炸机单独组成了一个直属分队，我觉得此行假如顺利，完全可以把14中队的那两架马丁编进去，还有那架亨克尔-111a，tb-3，组成一个重型轰炸机中队。”
毛邦初听得眉毛直跳，没有接何应钦的话。
虽然杜剑南砸了王远横一酒瓶子，但是现在看来，谁知道两人有没有尿进一个壶里，再给这4架中型，重型轰炸机配给9大队，杜剑南岂不是要上天了？
不行，不能让杜剑南再做大了。
不然他9大队不但成了航委的管外之地，再搞下去，简直就成了第一个航委！
他毛邦初，堂堂的航委军令厅长，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而且，今晚在何应钦，孔祥熙，钱大钧，还有一群手下的面前，就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就算这两架轰炸机能够安然回来，96陆攻给老毛子换装备，马丁-139wc一定要调拨给14中队！”
在这一瞬间，羞怒得脸孔发红的毛邦初，就下定了全力压制杜剑南崛起的决心。
“行にる，行にる！”
“すぐにして、航のを追放して、抵抗があれば、すぐにします！”（立即升空，驱逐陆航的战机，如有反抗，立即击落）
“速でする，海航鹿をする爆”（快速起飞，打下海航马鹿的轰炸机）
在雪亮满机场停机坪，跑道的灯光里，川崎海航卫戍飞行大队，草家陆航卫戍飞行大队的指挥官们，纷纷大吼着命令手下的战斗机群起飞。
攻击，驱逐，正在东京上空轰炸陆航/海航轰炸机。
“走る、走る！”（奔跑，奔跑）
“はしご！”（梯子）
“、！”（发动，发动）
“咻咻”
信号弹刺破夜空，冉冉升起。
“隆隆隆”
一架架陆航的ki10-2战斗机，海航的96舰战，开始发动。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而这时候，整个东京到处都是电话拨号的声音。
东京警局，东京近卫师团，王宫，市政厅，议会，川崎海航卫戍飞行大队基地，草家陆航卫戍飞行大队基地，黑龙会总部，
把本来一群正在迷糊睡觉的姑娘们慌忙得浑身香汗淋漓。
可惜就算电话接上，因为轰炸才爆发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接电话的和打电话的都是一群值班的小虾米。
彼此之间也都是鸡和鸭讲话，一脸的懵逼。
“は逆になるのか？”（你们黑龙会反了么）
“麻して、代かきをしたいのだが、君たちは反だ、急いで道をろう、我々は勤王に行かなければならない！”（麻痹，你想倒打一耙，你们才反了，赶紧让路，我们要去勤王）
“君たちはやはり反だ！”（你们果然反了）
“麻して、犬のがれたでしょう。あなた方の黄色い犬たちは、とっくにあなた方をそうとしています！”（麻痹，狗脸露出来了吧，你们这群黄皮狗，早就想搞死你们）
“八嘎，クソ野郎！”
“黄皮犬！”
“八嘎，クソ野郎！”
“黄皮犬！”
而在津田召和美浜区一带沿海，千叶市消防局，美浜区消防局，船桥市消防局，还有工厂里面的员工，都纷纷拿着消防工具，扑向起火的厂房。
浦安港主码头南1千米海面上的那艘五月雨号驱逐舰，被击穿的两个底层船板弹洞，正在汹涌的涌入海水。
军舰里面因为锅炉房煤粉的爆涌，不但引发了多处大火，而且产生了大量的一氧化碳等有毒气体。
几十名冒死想去堵住弹洞的鬼子海军，都在中途死在了高温高压，剧毒的气体中。
舰尾已经开始倾斜下沉，舰首不断的抬升翘起。
整艘军舰都笼罩在火焰和烟雾中，一个个不堪高温和毒烟的鬼子海军，纷纷跳水逃生。
杜剑南满意的看着下面大地，海湾，正在燃烧的壮丽，心情非常高兴。
他搜寻了一遍天空，没有找到9361的踪迹，不知道是不是按照事前的计划，已经开始飞离东京。
“下面就该进行180度的转向，轰炸那个金元宝，然后就是大功告成，顺利返航了。”
杜剑南有些遗憾的看了身边的王璐璐一眼，这时候他想起了韦爵爷的名言，‘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只可惜杨倩不再身边。
然后，杜剑南就觉得身体一轻，差点没站稳。
“咦？”
他扶住了小身板摇呀摇的王璐璐，诧异的叫了起来：“王远横这是搞什么搞，为什么还不转向！”
原来脚下的9360不但没有按照杜剑南所说的那样，进行180度的转向飞行，对沐浴在月光下的那艘巨型远洋货轮预发轰炸。
反而继续朝西北飞去，同时在不断的快速下降空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