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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吾思本座     冤魂指路txt下载     冤魂指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话 还乡 2

    长途行军后,四人终于看到了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红旗的下面,几百个南颂职高的学生站的整整齐齐——

    “诶,他们来这么久了怎么还在外面站着啊?”凌学志道。

    “该不会是在等我们?”邓宇浩想到。

    “没有想到这世还有如此温馨的一幕,居然是列阵等我们,这些同学太有水准了。”司马也不禁感慨道。

    李涛却是一脸苦相,他隐隐感到有几百双仇恨的目光正向自己射来,好冷好冷。刚要提醒大家,就见凌学志向人群飞奔而去,并大声喊道:“同学们,我来了!”

    走近一看,凌学志顿时愣住了,那些同学的目光分明充满怒火,自己只好尴尬的笑着打招呼。

    “新兵入列!”高亢激昂的喊声吓得四人赶紧找了个空站好。原来,队伍的前方赫然站着三名教官一样的人物,最后四人才都明白,这些同学到军区后一直因为他们而被罚站在这里,想来不比他们长途跋涉容易啊。

    “都听好了。”中间的教官开始发话。“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都将在XX军区渡过,虽然你们平时大都是富家子弟,可到了这里,你们就将是五百七十三名士兵,必须遵守军队的纪律,任何人最后考评不合格,军区都有权让学校给予处分,甚至开除,你们都明白吗?”

    “明白。”就凭这声音教官也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当兵的料。十万元人民币在南颂职高能买到三阳东西:一是四人间半公寓式寝室,空调,冰箱和热水汽都是全新的,连一般寝室禁用的电磁炉也不差,当然,电费是另算,不过想想四个人就是四十万,任旧太亏。所以就有了第二项,周末四节补课,应该是没人会去的。至于第三样,就是开学到部队去体验生活。

    教官讲完后,就让大家列队进入军区了。

    毕竟是学生,部队也没有过于严格的要求,除了每天下午的训练稍微累点,其他时间都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甚至每隔几天,教官都会带着他们到外面的空地开个篝火晚会。邓宇浩发现部队平时还是很自由的,没有他想象中的到处硝烟弥漫,紧张激烈。但很多地方还是这些学生进不去的,如指挥大楼,装备处,部队训练场啊什么的。十多天过了,四帅也只见过坦克部队归队的情景,确实壮观。但直升机道是看得多,一开始还新鲜,后来也就觉得习惯了。总之,所有人都是欣赏够了平原风光,生活,平淡无奇也。但人还是要记住那句话:平凡中给你当头一棒的就叫意外。

    这天晚,所有学生在七八个教官的带领下,到军区外搞起了篝火晚会。这本是让学生们进行相互交流,增进同学感情的聚会,可没过多久,篝火晚会就走向了它的老路,“鬼话大全”。

    当然,最有资格说话的就是四帅了,可谁能讲出来呢?难道要在这里跟大家说,我们四个开学那两天一直在捉鬼?

    “哈哈哈,说道鬼怪,我可最有发言权了。”听到声音,凌学志就白了那人一眼,他叫刘晓德,号胖哥,高级数控专业。

    邓宇浩任旧装模作样道:“是吗?胖同学,快,给我们说说。”

    刘胖子听这话不对,可又不敢直接跟邓宇浩开涮,主要是碍于一旁李涛那双吓人的眼睛,他知道,有的眼睛会告诉你,这个人你惹不起。于是继续自己的话题。

    “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我可遇到过那些东西。那时候,我们学校还是旧楼,也不知道哪个修的,就六层小楼,偏偏是,一楼男厕,二,三楼女厕,四,五楼男厕,六楼有女厕,又是都把人记晕了。初二的时候,有天晚和两个哥们儿留下来跟老师补习,当时学校基本都没人了,我们是父母私下给老师前搞的。十点的时候呢,一个哥们儿尿急,就硬拉我们两一起去,老师也同意了,碰巧那天一楼的厕所在维修,关了门,我们就只好了四楼,楼梯去一拐就是厕所,结果我们刚出楼梯就看到四楼厕所的门嘎嘎的开了,三人都紧张的不敢过去,心想会不会是风啊?门就那么开着,大家只好硬着头皮去了,结果一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同学,帮把我的鞋捡起来。我们吓坏了,拼命的跑,可能是吓傻了,三个人竟然都冲着楼跑,明明就还有两层,可就怎么都跑不到头,我发现不对就拉住两人,停下来一看墙的数字,面写着‘4F’,惊恐中,我往四楼的厕所一看,地摆着一只运动鞋,鞋的天花板就掉着一个人,晃啊晃啊晃啊……………”

    “晃你个头。”凌学志笑道。

    “凌学志,你这样实在太有失礼数。”说话的是柯少雨,男,人称“少女”

    “那敢问少女兄,何为礼数?”凌学志说道。

    “人家晓德同学在给大家讲故事,你怎么能随便打段人家呢?哦,晓德同学?”少女说话间便向刘胖子抛去媚眼。

    刘胖子浑身一颤,便再也没说什么了。

    “像部队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阴气?”李涛把目光转向司马道。

    司马说:“一般来说,男生多的地方,阳气都会很重,鬼魂大都不会盘踞,不过任何地理位置都是会有阴阳之分,有阴必有阳,有阳必有阴。就跟能量一样,只会转化,而不会消失,有时到了特定的时间,或者发生特别的事情,阳气最重的地方反而会被阴气侵蚀,如项羽当年坑杀二十万秦兵,二十万人的阳气化为阴气后,就会形成极为凶狠的戾气,这样的力量就足以叫楚霸王自刎乌江了。”

    “哈哈,你说的和真的一样,我都差点信你了。”说话的是许敏。

    坐在许敏旁边的大美女洛丹瑶说:“那就是说像我们现在呆的军区就不会有鬼魂了?”

    “有,必有,军人虽然带着巨大的阳气,但同时也会带杀气,鬼魂在这样的地方所施展的力量如果高不过这些杀气,就会被化解,所以任何有人的地方都是有鬼魂的,差别在于它有没有办法或会不会让你看到。”司马道。

    听完,女生都把身子缩了一下,旁边的教官在想:现在的学生平时都研究什么啊?这些东西都能头头是道。

第二话 还乡 3

    就在大家围着篝火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时,一名士兵从军区的方向跑过来,他走到一位年纪较大的教官旁边,悄悄在耳边说着什么。!!!超!速!首!发而这一切都被邓宇浩看在眼里,他推推一旁的李涛,顺眼看去,那名教官听过士兵的话,脸表情立刻变得惊恐,然后悄悄的向其他几名教官交代了一下,便跟着那名士兵飞快的向军区跑去。

    “一定是出现事故了。”李涛道。

    “你怎么知道?”邓宇浩问。

    “你看到没,刚才那个士兵衣是崭新的,但裤子却有很多泥土,有些地方还是湿的,还有他穿的布鞋点着些血块,我可以断定,不久前,他一定抱起过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李涛一边说道,一边露出他那标志性的自信笑容。

    “太厉害了,这么暗你都看得清,真不知道你还戴副眼镜干什么?”邓宇浩道。

    这时,教官们已经开始组织集合,准备回去了。

    路,李涛小声的问走在前面的司马:“道士,你刚才有没有发现什么?”

    “有啊,我发现柯少雨有点阴阳失调。”司马说道。

    “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赌一把,这里一定会有事发生。”李涛笑道。

    “呵呵,你太自信了,不过我可不和你赌。”司马道。

    “胆小了,我又不要你的初夜。”李涛道。

    司马笑笑说:“我从来不打没意思的赌,而且,我怕你没有跟我赌博的本钱。”

    “你说的本钱是指什么?”李涛问道。

    “估计你们都没机会知道。”司马说着便加快了脚步。

    南颂职高的学生都被分到了十几个人一间的寝室,邓宇浩和李涛就住一起。

    深夜,大家都已经睡着了,只有李涛瞪着眼望向窗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双失望的眼睛,那个女孩就这么在他怀里死不瞑目,该死的人是我,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替我承受呢?特别是她,或许乔威此刻也正在诅咒自己永不超生,是我害了他进少管所,葬送了他的人生。或者,我就会这样心怀愧疚的过完一生。

    “谁不着。”身后,邓宇浩小声的说。

    李涛看了他一眼,又把木光移向窗外,说:“我喜欢夜空,干净,透彻。”

    “透彻,你真会用词,我不同,我喜欢白天和晚。”邓宇浩也看着窗外说。

    “喜欢白天和晚,你的爱好真够变态,怪不得整天这么虚伪。”李涛道。

    邓宇浩递去一支烟,说:“知道白天和晚,说明我还活着,我就喜欢活着。”

    李涛想问什么,却看见邓宇浩伸手止住了自己,伸着个脑袋朝向窗外。

    “你听,外面有什么声音?”邓宇浩忽然轻声道。

    李涛也仔细听着,不远处传来阵阵沉重而有规律的踏步声,就跟白天训练齐步走的声音一样,但比起这声音更整齐、更沉重。

    “谁,这么晚了还训练,是紧急任务吗?”李涛讲道。

    “不啊,前两天晚部队出任务的时候阵仗不挺大的吗?而且出任务就更不会齐步走。”邓宇浩说。

    ‘啪’的一声齐步走的声音停了下来,而且十分钟过去了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响动。

    邓宇浩吞了吞口水看着李涛似乎在问:“要不要去看看。”

    李涛的眼睛说:“走。”

    宿舍楼的右边就是操场,从门口出去要走一段台阶。两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毕竟,这里规定他们学生晚是不能出宿舍的。在台阶下邓宇浩说:“要不还是回去,如果是教官他们在下面就不好了。”

    李涛也很紧张,但是不是怕见到教官,而是怕到时见到的不是教官。至少,次在一舍的那一幕他还是记忆犹新的。可连邓宇浩也知道,对他来说不看个明白就回去是不可能的。

    台阶有二十多级,两个人就那么一级一级的往走。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凉爽的夏夜却连蝉鸣都没有,能听到的好像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台阶还没有走完,邓宇浩和李涛却再也不敢动了,等两人的目光能看到操场时冷汗就已经冒出来了。

    操场十一位士兵摸样的人成一字排开,端正的矗立在正中央。如果是白天一定会给人威严、庄重的感觉,但此刻,当操场的灯光打在十一人脸现出苍白的颜色时,只带给人后背发凉的阴森、诡异的感觉。让李涛和邓宇浩害怕的不是他们那苍白的脸,而是这是一名士兵明明脸朝着自己,可五官的下方竟是后背,本来是背对着两人,头部却转了一百八十度而望着这边。邓宇浩再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说:“不是的,他们只是衣服穿反了而已……”可,突然,那排士兵的头部又一百八十度的整齐回转。这回连李涛也惊得坐了下来,顺手把早也瘫软的邓宇浩也拉坐在台阶。

    “刚才……是幻觉。”李涛紧张的问。

    邓宇浩不说话只是拼命点头。

    李涛深吸了两口气说:“我们起来在看一次,如果他们不在了或是背对着我们的话,那我们刚看到的就“应该”是幻觉。”

    两人慢慢站起来,李涛往左,邓宇浩往右朝中间向后一转头,看到的却是是一名士兵整齐的站在台阶顶端。由于太近,两人只看到他们的腿部,是背对着的,从脚的方向两人判断出。李涛和邓宇浩赌命似地抬起头,赫然看到是一张脸看着自己。他们的样子几乎相同,皮肤下裹着清澈可鉴的骨头,眼窝里没有一丝眼珠的闪动。在夜的映衬那些苍白的没有威严、痛苦、生气的脸,只是更加恐怖罢了。

    ………………………

    在离军区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影正呆呆的站在那里,他木然的看着军区的方向,如久别重逢般的眼中写满期盼。这时,他缓缓的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印着自己右边太阳穴怪笑着扣动了扳机。倒在地的他仍旧一脸笑容,本应死去,可那只举枪的右手依然用手枪用力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并且忽然使劲的把枪管往里面塞,直到手枪的大部分都塞进了脑袋,右边的眼球都已掉到地,他才安静的死去。

第二话 还乡 4

    枪声在平原寂静的夜里四处回荡,像在宣扬仪式开始般久久不能散去。就在传来枪声的一瞬间,两人眼前那十一名士兵摸样的东西也随即消失。惊魂未定的邓宇浩此时感到莫名的一阵悲凉。

    军区下也被这声枪响惊动,五分钟内,所有士兵都来到了操场集合,南颂职高的学生也被教官们带到了训练场。两块场地被铁网分开,还是可以看见的。邓宇浩看见另一边的军官们迅速的清点着人数,结束后,军官又指挥着百多名士兵出列,向军区外走去。而学生这边,总教官也开始命令大家报数,当最后一个同学喊出“五百七十三”的时候,总教官的脸才稍微放松。这时,从部队集合地跑过来一名四十多岁的少校军官,和总教官小声的攀谈起来,背过身的他们并没看见,站在第一排的一位同学悄悄的往前走了两步,仔细听着两人的谈话。

    “那边一名士兵都没少,你们这儿呢?”少校军官道。

    “也没有,朱明,你看要不要叫团长把所有军官也检查一遍?”教官道。

    朱明少校说:“有必要吗?无故放枪这种事,哪个干得出来啊?只不准是打猎的,以前不也有过吗?”

    “别瞎扯了,你还听不出来,那明明就是手枪的声音,嗨,反正刚才丘凡出了事,我心里就不踏实,现在又有人无故放枪,我老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教官一脸憔悴的说道。

    “是啊,打死我也想不出丘凡怎么就……总之我们这二十多年的老战也只有等黄泉路见了,可你说什么东西能把一个大汉给撕……”教官这事阻止道。

    “唉,有学生,先不谈,等会儿我跟团长商量,你先去看看几个老弟兄,总之不要再出事了。”教官道。

    “恩,国安,你也注意点,我在猜会不会这事和二十……”朱明犹豫的说。

    “讲什么,怎么可以信那些。”教官大声道,随后又止住声音说:“不可能的,别疑神疑鬼一崤宄摹!?

    教官最后还是让同学们回房,安排了两个战士在学生住宿楼底下当班,并通知明天休息一天。但偷听到两人讲话的李涛知道,那名总教官是想抽出时间调查什么,这同样勾起了他的念头,于是便带着邓宇浩悄悄的溜到司马和凌学志的房间。一关灯,房里十五个少年就小声议论开了。,但由于没有一点头绪,所以小聚会又变成了一次鬼话大全,在大家讲的很投入的时候四帅聚到了房间的另一头儿。

    邓宇浩和李涛马向司马和凌学志讲述了自己今晚见到的。

    “哦,这就怪了,为什么我没发现你们俩身带阴气?”司马广行听完后说。

    “总之我有种感觉,这事肯定还没完。”李涛道。

    “你怎么比我还肯定?“司马广行问。

    “看来今晚篝火聚会时那个叫丘凡的军官肯定出了事,而且多半已经去了。对了,你们说这会不会和今晚我们看到的、还有那声枪响有关呢?”邓宇浩讲。

    “可惜我没见过他的尸体,不然就可以断定是不是和鬼魂有关了。”司马广行说。

    凌学志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李涛,然后说:“涛哥,你可别想什么花花肠子,这可是军队,我们一群学生管不了的。再说,我们平时要么就在小操场要么就在军区外的空地,想查什么也不方便啊。”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李涛说。

    “嘿你还真来劲了,好奇害死猫啊,忘了次差点被当了夜宵啊.”凌学志又说。

    “算了,我们随缘。没事的话最好,有事没事出现在说。倒不如去听听那些人在讲什么鬼故事,免得说我们不合群。”司马笑笑道。于是四人走了过去。

    “杨欢,在讲什么呢?”凌学志拍了正在讲话的工程专业的杨欢。

    杨欢一蹦,回头看看,说:“吓我一跳。”

    “别生气,继续。”司马广行坐下,递了支烟说。

    “嘿,有烟也别少了咱啊。”其他同学更来劲了。这来南颂职高就读的大都十七八岁,想邓宇浩这样的算小了。

    “吵什么,想被拉出去毙了?”凌学志掏了包玉溪开始瓜分。

    等大家都点烟,杨欢才说:“我听带我们训练的李教官讲啊,这个军区一直有一个传说。在十几二十年前啊,这里还是纯步兵基地,当时还有不少女兵。军旅生涯嘛,自然不自然的就有些人谈起了恋爱。那年有个叫曹晓月的女兵,长得十分可人,就跟现在陆空团一个营长谈起了恋爱。听说营长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小伙,他们都是一个地方来当兵的,教官们年轻的时候都羡慕死那一对了。”

    “我说你跟我们说的是军旅爱情小说吗?”一个同学不耐烦的问。

    杨欢道:“你着什么急啊,不知道故事都有开篇吗?没文化。”接着又道:“结果有天晚,那个曹晓月死了。你们知道吗?她当时是先被手枪在头开了个洞,然后又把枪头顺着那个洞插了进去,从太阳穴一直到脑子里面,恶心死了,连一边的眼珠子都挤出来了。事后啊,有人从她的遗物里看到一张纸条面写着“还乡”,就是回到自己家乡的意思。部队为了完成她的遗愿,就派了一个班的士兵把她的遗体送回去。怪事就来了,那个班十一名战士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多少?十一?”李涛问。

    “对啊,那时部队那时部队用了好多人去查也没找到。在那以后军区就把女兵全部调到了别的地方。后来也改建成了现在的陆空团。”杨欢说。

    四人相望一眼,司马广行说:“看来他们早回来了。”

    ………………………………

    张国安在路来回的踱着步子,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部队派去搜查的士兵在离军区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三营长刘诚志德尸体,张国安知道后立刻赶到现场,一看到刘诚志德尸体就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幕,难道真的跟朱明说的一样,这是……想到这里,张国安使劲的摇摇头,这时,他看见一营长寝室的灯仍是亮着的。

第二话 还乡 5

    张国安走进一营长唐义的寝室,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却听屋里传来唐义的声音,好像是在打电话。

    “对,他们两个现在都死了,现在暂时还没抓到凶手。”

    “部队的是警察管不了。”

    “我知道,都这么久了,我也想不出还有谁……不准胡说!”

    “好好好,你能不能让我静一下。”

    就在张国安贴在门口偷听时,他突然感到背后凉凉的,“有人”。多年的军事操练让他迅速的一转身,一张冰冷的脸庞与张国安几乎撞在一起。那股寒意让他头痛万分,身体立刻往后一退,重重的撞在门。

    唐义立刻打开门,便看见脸色苍白的张国安坐在地。

    “二营长,你在这干什么?唐义问道。

    “没什么,路过。”张国安慢慢站起来转身离开。唐义只莫名的看着他的背影,接着不禁颤了几下自言自语道:“奇怪外面怎么这么冷。”

    张国安快步的走在路,心里道:“是她,真的是她。”

    …………………………………………………………………………………

    第二天四帅便各自行动起来。邓宇浩去观察军区的情况他的方法就是一午去六次侧无所。司马广行在操场寻找线索,凌学志和李涛就趁休息时间向各个教官套话。

    中午吃过饭后,四人就坐在一起总结收获,结果都是不住的叹气摇头。邓宇浩在厕所的时候一边的教官总盯着他。司马广行发现在剧烈的阳光和众多人群中找不到一丝阴气。军队的纪律又让李涛和凌学志白费了口水。再商量了一会儿,他们决定等晚自由活动时间再到操场看看。

    下午的训练又快开始了,来得早的四帅发现操场边有名军官正在抽烟。

    “那不是总教官吗。”李涛说。看来的人少,又有借口抽烟,四人便走前。

    “张教官。”四人打了个招呼,凌学志机灵的递烟。

    “几个小鬼还抽的好烟啊。”张国安道。

    “偶尔,偶尔。”接着胡天乱地的说起来。

    “你们几个信鬼神吗?”张国安突然问道。

    人异口同声的答道,司马顿时若有所思。

    “有听说过冤鬼复仇的事吗?”张国安又问。

    “有,那种魂魄一般都凶得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司马广行说道。看着教官的表情李涛也在猜测这什么。

    “那你说,人死了变成鬼,应该是很快的事,但为什么有时候冤魂复仇却要等死后很久才开始呢?”四十多岁的脸浮现出少有的疑惑表情。

    司马丢掉烟头,说道:“人死后必须等七日,才可聚回三魂七魄,第七日的晚便是回魂夜,但一般过了回魂夜,阴魂便会被拖入阴曹地府,留在阳间的只是少数,能够害人的几率就更渺茫了。”司马大概解释了一下。

    “那有什么理由要隔二十年呢?”教官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话太有针对性了,便顺口道:“我是说像二三十年那么久。”

    李涛想要说什么,却被邓宇浩拉住,示意先看看司马说什么,但四人都已经看出教官的话似乎另有含义,李涛更是觉得他肯定看到了什么。

    司马接着说:“有时候,人为的方法是可以改变一些事情的,比如法式,封印,咒印,或是死者的尸体离得很远的话,都会让冤魂的怨气很难接近,怨气弱的可能直接就被驱散,重的也要等到一定得时间才能有作用,对冤魂来说,其实复仇是一个相当复杂而又痛苦的过程。”

    张教官点点头,然后笑道:“小兄弟还懂得真多。”

    “没有,都是过来人。”邓宇浩笑呵呵的说道。却听得张教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小朋。凌学志和李涛也明白过来邓宇浩的用意。

    “教官,我们去准备训练了。”凌学志说道。

    “哦,恩……好,快去。”张教官似乎还想问什么,却犹豫了没说出口。

    走到一半,司马转过头补了一句:“能够在阳气这么重的地方复仇杀人的冤魂,几乎都十分凶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一开始,就不会停下来,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被害。”

    看着四人的背影,张教官更加紧张起来,心想:有必要相信几个小孩子的话吗?可……

    四帅第一次合作使用了这技“引蛇出洞”,他们都看出来,要搞清事情的经过,就必须从张教官口中套出什么众人不知道的内情,这次就等着他自己钩了。此时的凌学志内心充满了成就感,不禁道:“我方此次战术利用十分成功,相信不久便可以直捣黄龙,叫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看得出那个张教官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晚八点的时候,便亲自叫来了四个毛头小子到自己的办公室。这个结果可是让几人兴奋了好一会儿,什么概念,这可是与中华人民解放军校级军官智慧的较量啊,能够达到目的说明了四人的巨大潜力。但毕竟是威武之师的干部,见面第一句话就叫四人傻眼了。

    “今天,我是必须要一回当了,因为有些事,的确不是我能了解的。”

    四人听完,都是一阵尴尬的笑脸,很有当年汉奸被抓献媚的份儿。

    张教官点烟说道:“先声明一下,我今天讲的都不是什么军事秘密,就是些陈年往事,你们听了,有什么说什么,以后也不用为我保密,但我张国安发誓,一定会替你们保密。”

    听到老军人这样的话,邓宇浩才明白为很么解放军可以为中国人民打下江山了,就是叫人心服口服的作风啊。四人不禁都站起来,严肃的说道:“您放心,我们打死都不会把您给供出来。”

    张教官听了却是一乐,说:“我都说了,不是什么秘密,你们说的好像当年的地下工作者一样。”

    “不,教官,我们身还是流着无数革命英雄的血液,即使真的有捐躯的一天,我们也是绝对不会出卖党和人民的。”凌学志说得义正词严。

    “哈哈,虽然只是几句话,但能听到你们这样说,我还是很高兴,来,别站着,都坐。”张教官说道。

    “哦,对了,你是凌学志,我早听说过你们家的事。”张教官又说道。

    凌学志说:“哦,您认识我爸爸?”

    张教官笑道:“认识,你爷爷当年参加过红军,打了淮海战役,你爸爸可是我们市的大集团老总,富豪榜排名都在前面的,而且还特别支持国防建设,我跟他也有过数面之缘。”

    话一说完,邓宇浩,李涛和司马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凌学志,心里不禁盘算着,以后请吃饭,自己都不会掏钱了。原来最深的秘密一直都在身边啊。可邓宇浩又想:既然家里底子这么厚为什么不去出国深造什么的,要来读职高,南颂再好也不至于.

第二话 还乡 6

    待几人都坐好以后,张教官便开始讲述起那段往事。

    二十年前,当时这里还是一个步兵基地,张教官已经在部队是个老兵了,那时正是改革开放,部队学习现代化军事技术的时期。但张国安却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到处奔走。他有四个战因为失误,给部队造成了比较严重的损失,可能会受到处分。这事可大可小,但说不定就会被送回家,所以张国安到处找领导替几个战说话。就在他烦得脑开花时,部队来了一批新兵,新兵里有个姑娘特别出众,她叫曹小月,人长得好看,军事操练也十分过硬,几次考核下来成绩都是女兵中的佼佼者。部队里的男兵很少有对她没意思的,没到一年,曹小月就成了部队里的宝贝,还代表军区参加过几次全国性的比赛,也都名列前茅,尽管有很多追求者,但曹小月都拒绝了,她喜欢的是和她一起来当兵的老乡唐义,也就是现在的一营长。那也真是个出色的帅小伙,新兵训练里成绩就已经很叫人佩服了,后来还在自修,准备去考军校。这一对儿就那么在部队里待了两年。

    有段时间,唐义利用休假回了一趟老家,说是要去看看他的弟弟,结果回来是跟他聊天,张国安才知道,他弟弟早死了,只是回去坟。可没过几天,曹小月却和唐义闹着要分手,不管唐义去找她多少次,曹小月都没有见他。时间长了,唐义去的也少了,最后就跟部队一个叫忠敏的女孩儿好了,有人就在背后说唐义是看忠敏的背景,因为她的父亲是当时的团长,爷爷又是将军。其实在当时她跟唐义感情也不太好,隔三差五的就闹别扭。

    就在这个时候,曹小月忽然就失踪了,把部队领导急坏了,因为过几天她就要带表军区到北京比赛了,可动用了很多人员也没有找到她。有天一支小队在军区外巡逻的时候,发现了曹小月的尸体,右手握枪在太阳穴的位置插了进去,还开了一枪,那把枪就是部队准备给她去参加射击比赛用的。所有去看的人都忍不住掉泪了,谁会想到这么好的女孩儿竟死的这么惨。

    因为当时技术条件有限,并没有把事情查清楚,最后只能以自杀处理,还对唐义给予了警告处分。在清理遗物的时候,发现曹小月的枕头底下有一张纸条,面写着两个字,“还乡”。大家觉得这可能是她的遗愿,就派了一个班的战士将遗体运回曹小月的老家。

    让张国安当时奇怪的是,曹小月死后,唐义竟然和忠敏很快的结了婚,这让所有的战士都对他十分不满。在他们结婚那两天,张国安那四个受过处分战却和唐义十分亲近,有次,张国安还看到他们在小声的说着什么,一打听,几个战都只是支吾几句。后来几个战就被派出去执行很么任务了。叫整个军区震惊的是,那个负责曹小月遗体的班在把曹小月送回家安葬之后却没有再回部队,就跟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当时张国安心里就十分怀疑,因为他四个战出去执行任务的时间正好是那个护送班出发后一天,后来又打听到给他们命令的是团长,也就是忠敏的父亲。无奈的是,当时张国安也不能拿着什么理由去问团长,给四个战的是什么任务。

    后来军区又派张国安和一批战士出国学习,同行的就有那四个战。可一般来说,士兵在部队受的处分没有撤销前,是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的,更何况是出国学习。不过想到几个好战跟自己一起,倒也挺高兴,慢慢的,张国安也就把心里的怀疑放下了。

    “嗨,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了,我们几个也都凭着自己,在部队呆了二十几年,在同年的兵里,算我们几个出国学习过的升得快,唐义因为立过几次功,现在也和我们一样。直到昨天,那四个战其中的两个都奇怪的死去了,而且……”

    “而且你还看到了一些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司马接着说道。

    张教官先是惊讶的看着司马,然后笑笑说:“就在昨天晚,我在唐义门口看到一张脸,曹小月的脸,到现在我都还不敢相信,不过确实是亲眼看到的,跟我的眼睛只有咫尺之隔。”

    大家都把眼光投向司马,只见他故作高深的说:“其实这事已经很清楚了,曹小月的死必定和唐义有关,唐义现在应该是被所谓的‘冤鬼缠身’,张教官你当时一定看过曹小月的尸体。”

    张教官说:“对,还是我把她送车的。”

    “被‘冤鬼缠身’那不是会很惨?”凌学志说道。

    “冤鬼缠身其实不会直接伤害到某个人,但一旦被缠住,那个人的内心一定会备受煎熬,使得其性格,脾气发生变化,最后会在精神摧垮一个人。”司马说道。

    张教官又点一支烟说道:“我主要是想问问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二十年前的事弄清除?”

    “有啊,把唐义抓起来,严刑拷问,就不信他不老实交代。”邓宇浩说。

    “你当咱们是什么,我们会那样对待囚犯吗,当然是先和他讲道理,说不通再动用满清十大酷刑,这叫先礼后兵。”凌学志补道。

    张教官看到几个小朋开玩笑,不由得感慨道:“年轻人做事就是直接,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也是没办法,才叫你们来的。”

    李涛说:“我觉得先应该从唐义和曹小月的老家着手,调查出那十一名官兵的情况,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们不在人世的话,会不会是他们到了曹小月的家发现了什么,所以……”

    “你是说他们在曹小月的老家被人灭口?”张教官平静的道。

    “很可能是,但绝对不会在曹小月家里。”司马断然说。

    “那会是在哪?”邓宇浩问。

    司马看着张教官说:“就在军区附近。”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张教官说。

    “李涛和邓宇浩就在昨天亲眼看到了十一个士兵的鬼魂在训练场,并且没有留下一点阴气,说明他们的尸体并不在军区,也没有任何目的,但鬼魂能去的地方十分有限,所以他们应该死得不远,我说过,有时因为死得太突然,鬼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而是继续做着他要做的事情,终日游荡。”司马说道。

    李涛接着说:“那么很可能他们是在要到军区的路忽然死去的。”

    张教官恍然大悟的说:“对啊,当时部队派去的人是从曹小月老家到军区的沿线寻找他们的踪迹,从来没有搜索过军区附近的地方,这……嗨,怎么当时就没想到呢?”

第二话 还乡 7

    “张教官,你的四个战现在怎么样?”司马问道。

    张国安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有两个已经调到其他军区去了,另外两个昨天晚都……”

    四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阵沉默后,司马说:“看来事情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张教官说道。

    司马只道说:“我们可以先看看那两位的遗体吗?”

    “这估计不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有一位的死法就和当年的曹小月一模一样。”张教官道。

    “一位?那另一位呢?”司马忽然站起来说道。

    张教官犹豫了一下,才道:“他是被活活撕成两半的。”

    几人都是一惊,尤其是司马的脸色更加凝重。

    邓宇浩说:“太夸张了。”

    “不,的确如此,我检查过伤口,的确是被撕开的,从头部一直到胯下,他就死在自己的寝室里。”张教官道。

    李涛说:“司马,你是在怀疑这件事不只是冤魂复仇那么简单。”

    “啊,又有更厉害的。”凌学志说道。

    “依照刚才推断的,我以为你的两个战都是被鬼魂所害,认为多半是那四个人和曹小月的死有关,可如果那两个人的死法是你说的样子,事情就不简单了。”司马对张教官道。

    李涛忽然站起来说:“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一定要弄清二十年前的事。”

    “嗨,都过了这么久,你哪查啊?”凌学志说。

    “还乡。”邓宇浩默默的说出两个字。所有人都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你想到什么了?”张教官说道。

    邓宇浩傻傻的笑道:“哦,不,我只是觉得还乡两个字挺有诗意的。”

    “还以为你又显灵了呢?”凌学志冷道。

    这时,李涛脸却忽然显得明朗,说道:“没错,张教官,就是这两个字,‘还乡’。”

    张教官一脸疑惑。

    李涛道:“你说的,那时候曹小月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见唐义,然后曹小月就死掉了,我在想,她不想见唐义的原因会不会就跟‘还乡’两个字有关,一般说‘还乡’可能就是回家的意思,但如果是单纯的想家,可以写信或者直接请假回去,把这两个字放在枕头底下,总叫人觉得别扭。”

    “想来是有点不对。”凌学志沉思道,不过也就做做样子罢了。

    李涛接着说:“可能这两个字根本就是在暗示着什么,而其中的原因又是曹小月无法说出口的,教官你看到曹小月的鬼魂出现在唐义的寝室,而且唐义和曹小月当兵前还是住一个地方,把这些连起来,说明曹小月不想见唐义,以及她的死因都很可能和他们的家乡有联系,还有那十一名士兵在去过那里以后也没有回来,这就更说明曹小月所写的‘还乡’二字别有含义,很可能就是当年她留下来的线索。”

    就在大家深思的时候,邓宇浩又说:“张教官,写下‘还乡’两个字的是什么纸啊?”

    “我记得是当时的信纸。”张教官说。

    司马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邓宇浩慢慢的说:“可能这两个字根本就不是曹小月写的。”

    其他人还是不明白,只有李涛睁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如果是信纸,就可能是别人写给曹小月的,叫他‘还乡’……”

    “嗨,想什么,走司马,我们去把曹小月的鬼魂抓来,拷问拷问,什么都知道了。”凌学志不耐烦的说。

    “天真。”司马立刻道。

    “嘿,你个臭道士,抓鬼不就是你的专项吗?你还不耐烦了?”凌学志一脸地主样说道。

    司马叹道:“被鬼缠身,要弄出来就难咯。”

    “这是为什么?”凌学志道。

    “那么凶的鬼魂,明明可以直接送你见阎王,却要天天跟着你,明摆着是要你不得好死,缠在人身的鬼魂就跟钻进你肚子里的寄生虫一样,想拿出来,不还要本人同意吗?难道你要跑到一个营长面前说,您的身附着冤魂,我们来帮您弄出来。”司马道。

    张教官凝重的说:“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毕竟都是一顿瞎猜,就算他真是凶手,我们也不能看着他死。”

    司马回头说:“现在倒不用紧张,这种事我还要先确认一下,您放心,就算是那样,一两个月也死不了,最多现在也是性情大变而已。”

    “这倒还不觉得。”张教官说道。

    凌学志忽然说:“干脆我们去一趟曹小月和唐义的老家,那样说不定就会把事情弄清楚。”

    四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张教官。

    “不行,现在你们是在军训,我可不会给你们开绿灯,还是要谢谢你们四个小伙子,果然现在的孩子都精的很啊。”张教官说。

    都精,呵呵,碰刘晓德,杨欢这些主儿你不得吓死,半个小时就骗光你一包烟。凌学志暗自想到。

    “后面的事我会去做,你叫司马广行对,唐义那里你看一下,最好能帮帮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看到谁再出事了。”张教官嘱托道。

    “您放心,我们会看好那个营长的。”司马说道。

    第二天午,司马借着张教官的名义,请了半天假,说到教官寝室体验一下现代军官的军容军貌便甩着他的马尾悠闲的走到一营长的门外。

    唐义并没有在屋里,门也没反锁。推开门,司马便用手在空中比划着,嘴里还念着几句咒语。最后,他一脸不解的说:“奇怪,怎么会这样?”

    他走进屋内,仔细的看着里面的摆设,觉得除了整齐,还有些东西叫人觉得很不舒服,并非是有什么阴气之类的东西,只是他觉得唐义寝室里不知是多了还是少了什么。于是他又把里面的摆设细细的看了一遍,门后的挂钩,旁边放着洗漱用品,然后是衣柜和几个箱子,桌放着电脑和一些文件,铁架硬板儿床是叠好的被子,地也扫得干干净净。这些都对啊?可看着就是有那种怪怪的感觉,司马想到,要是李涛也来就好了。但他自己也是个不死心的人,于是便站在原地使劲儿的看,拼命的看,心想:“我就不信没那小子聪明。”

    邓宇浩盯着远处的唐义也在使劲儿的看,想知道冤魂的阴气到底表现在什么地方,结果半点意思没看出来,还被年轻的教官罚了一百个伏地挺身。

    “看来我这就叫被鬼阴到了。”邓宇浩想到。

第二话 还乡 8

    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人还没有看见司马广行回来,商量一下,邓宇浩便独自跑去找张教官。,。,首。发

    邓宇浩来到张教官的办公室,刚要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你这是在诬陷!”

    “唐义,我们都不年轻了,以前你做过什么我可以不计较,也不会给领导报告,这些年想必你心里也不好过,说出来,不要以为你可以瞒得过老天。”

    “哈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曹小月直到今天都是我最爱的女人,虽然我是对不起她,但我也没有一点理由要杀她,你要我说什么?”

    邓宇浩听出了几分意思,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张教官原来这么冲动,没等细想,里面的争吵越来越激烈了。

    “我很快就给你个理由,但我还是希望你自己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军区里出事了,就当是在救你自己。”张教官几乎都要把昨晚司马说的事情告诉他了。

    “我只有一句话,二十年前我没有杀曹小月,如果你再这么迷信,我会报告团长,给你请个医生。”

    “那你就别怪我不顾几十年的战情。”

    “随便。”

    说完就听唐义往门口走来,邓宇浩立刻缩到楼道的台阶,假装刚从楼下来。没一会儿就看到唐义气匆匆的走下楼去。

    “进来。”听到敲门,张教官说。

    “教官,是我,邓宇浩。”

    张教官抬头道:“哦,什么事?”

    邓宇浩说道:“我想问您知道司马广行在什么地方吗?他午请假现在都没有回来。”

    “是吗?午我是准许他到一营长的寝室附近看看,毕竟现在军区调查队也没弄出什么线索,我害怕你们说的会是事实,就暂时叫他去试一下。”张教官接着说,“但没理由会弄这么久啊。”

    “哦,那可不可以让我也去看一下?”邓宇浩说道。

    张教官说:“一营长在军备区,一般不是那么好进去,我也是给了司马一张通行条,嗯……这样,你跟着我一起过去。”

    “好,对了,刚才我还看见唐义下楼。”邓宇浩故意说道。

    “哦,他没有担任学生教官,你怎么认识?”张国安说。

    “是听我们教官说的,唐义在军区里面好像人缘不错,每个教官见他都打招呼,是不是要升官儿了?”邓宇浩道。

    张教官听完笑起来,说道:“你们这些小鬼知道的还不少,不过,军队哪有那些媚欺下的人,都是战,加唐义平时对人很好,所以大家是把他兄弟看。”

    “教官也是吗?”说话间,两人便以走在路。

    “虽然他可能和二十年前的事有关,但我也觉得这个人不错,嗨,真想知道那时候究竟出了什么事?”张教官说道。

    邓宇浩故作高深的说:“教官,有时候事情就是欲速则不达,您啊,还是别急。”

    张国安并不知道邓宇浩偷听了他和唐义的讲话,只觉得现在的孩子都太高深莫测了。

    司马在唐义的寝室看得已经想睡觉了,这时他不禁一阵大笑,并说道:“我是有病,哪有什么东西不对?”心里则为自己浪费了大半天的青春而懊悔。就在司马准备退出门外的时候,他眼睛忽然注意到靠门的窗户,顿时停住了脚步。

    接着,司马再次看了一下这个房间,终于明白进来的时候是什么让他觉得不舒服了。

    “窗帘”,对,就是桌后面的窗帘。寝室门的左边,靠着走廊的墙有个采光的玻璃窗,床就在窗户的下面,玻璃窗什么都没有,而对面的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副窗帘呢?屋里不止一个窗户?

    不可能,因为这里的建筑结构不可能让桌后面的墙再多出一个窗户。这里的走廊是围着每个楼层一圈,中间就是两面隔开的房间,也就是每间房的隔壁都是另外一个房间,那相隔的两个房间的窗户就都会在靠着走廊这边才是,为什么这个唐义要在那面墙挂一个窗帘,而不是挂在玻璃窗?该不会是什么个人癖好?

    司马走过去来开窗帘,后面果然是一面的墙壁。

    “这种事看来还是要李涛出马才行。”

    就在司马准备拉窗帘的时候,却看见墙壁方有几块地方发出淡黄色的光,不注意还以为是发霉导致的,但司马踮起脚尖才发现,那是许多黄色的小字,密密麻麻的触拥在一起,叫人根本看不清楚。

    但司马还是拼命的读出来几个字。

    “弟弟,你现在……”

    “你是谁?”这时,有人在司马背后说道。

    司马立刻转身道:“我是学生,学生。”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军人。

    “学生,是来军训的那一批吗?”那个中年军人说道。

    “对,我叫司马广行,是学室内设计的。”司马恢复冷静,立刻给自己想了个后招。

    中年军人走过来拉起窗户,说:“是谁让你进来的?”

    “是我向领导申请来参观的,我想看看现代部队常用的室内装饰,增长一点见识,呵呵。”司马觉得最后笑那两下特别像邓宇浩。

    军人那双眼睛是会说话的,此刻,便在说,少唬我。

    但那位军人并没有对司马的闯入过多追问,反而转头说:“你觉得这个窗帘怪吗?”

    “啊,窗帘?哦,是有点。”司马说道,这时他发现邓宇浩平时那副装腔作势的方法跟这些长辈说话挺管用的。同时,也猜到这个人可能就是唐义。

    “那你刚才看到面写的什么吗?”

    糟糕,刚才都被他看到了。司马想到,于是,说道:“本来想看,不过太小了,我眼睛近视得厉害,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一边说,司马一边用双眼观察着眼前这个人身围绕的怨气,随即就发现这个人的背后有一股黑气盘旋,确实是“冤魂缠身”的现象,这个人应该就是唐义了。那黑气迅速的向司马逼近,但在半途有缩了回去。一股笑意快速的摸过司马的脸,心里道:想来吓我,找错人了。

    “是吗?算了,看到也没什么,你快去训练,以后不准到处乱走。”唐义说道。

    “好的,不应该说,是!”司马随即站好军姿,啪的行了个走样的军礼。

    司马走后,唐义立刻关门,拉开刚才的窗帘,在他眼里,似乎看到了许多年前的景色。最后,从他嘴里只淡淡的说出一句:“人有时候真是傻得可笑。”

    就在他独自回顾过往的时候,背后默然出现了一个人,青涩的布衣,袖子长得托在了地,脸的肤色白的像是用石灰刷过。他缓缓的靠近唐义耳边,张开嘴说着什么。

    “怎么忽然这么冷。”唐义打了个寒颤说道,不禁看看窗外灿烂的阳光,摇摇头走出了门外。

    那个脸色苍白的人看着唐义无视他的存在,并不感到奇怪,他低头看看自己飘在空中的双脚,继续开口说话。没有人会听见他说什么,所以他选择停下来,拉开了墙的窗帘。长长得袖子滑落到地,露出他已经烧焦的双臂,面到处都留着黄色的脓液,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顺着干枯焦黑的指尖流下。他庆幸,并不是所有的手指都烧得粘在了一块儿,还留了一根小拇指,虽然也灼烧得像一根鱼刺细小,但用它写点什么还是可以的。

    他开心的笑起来,从嘴里漏出来的全是黑色的粉末。

    “不会走的,我都在你身边,从白天到晚,梦里我也在,只要是你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站在你的背后,别害怕,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我会带你走,离开就不会有危险了”

    越写他笑得越开心,掉在地的粉末也越来越多,最后,除了那面墙壁,整个房间都变成一片黑色。

第二话 还乡 9

    在走到军备区大门口的时候,邓宇浩和张国安就看见司马甩着尾巴走出来。~~~~~~.~~

    “张教官,邓宇浩,你们怎么也来了。”司马说道。

    “还不是担心你那招摇撞骗的功夫不到家,被什么给制住了,老大一午都不见人影。”邓宇浩说。

    “恩,什么时候你说话也像凌学志那么刻薄了,我啊,有发现得很。”司马说道。

    “你一午都在一营长房里?”张教官说。

    “对啊,可累坏了眼睛。”司马说。

    “那你到底发现什么?要一午那么久?”邓宇浩又道。

    司马四下看看,小声道:“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说。”

    利用中午的休息,邓宇浩和司马广行又来到张教官的办公室。教官亲自给司马到食堂弄了几样吃的,把司马吃得受宠若惊。

    “我今天见到唐义,便确定他是被‘冤鬼缠身’没错了。”司马一边吃一边说道。

    “怎么这样肯定?”张教官问道。

    司马擦擦嘴说:“教官,这个解释起来可能要费点时间,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有个疑问。”

    “说,只要我知道,并且不是机密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张教官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对这样一个小孩子的话深信不疑,但似乎他讲的都不像外面的神棍般胡说一通,而是含着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道理。

    邓宇浩也一言不发的等着司马的发现。四人中,李涛如果是军师,那司马就是先锋了,而自己和凌学志就像跟班,屁颠屁颠……想着,邓宇浩也觉得好笑,不过,跟大家在一起却真的叫他觉得很高兴。

    “教官您见过唐义寝室里的窗帘吗?”司马道。

    张教官思索了一会儿,可知他有短时间没去唐义的寝室了。

    果然,张教官说:“我次去他寝室也就在门口,还是晚,又被那样的事情一吓,他开门的时候就没注意,你们要知道,平时我们几个营长有事都是在办公室谈,算算唐义的寝室我也有几年没去过,这里面什么样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寝室里有个窗帘应该没什么问题。”

    “有窗帘不算什么,问题是他房间里的窗帘根本没在窗户,而是挂在一面墙,就在桌后面。”司马道。

    “奇怪了,这是为什么?”邓宇浩想想也觉得不对。

    “他是不是用窗帘遮挡什么?”军人的直觉总是那么敏锐。

    “对,是字,许多黄色的小字。”司马道。

    “写着什么?”张教官问道。

    司马摇摇头说:“我只看到‘弟弟’两个字,唐义就回来了。”

    教官一听,叹口气说:“早知道,刚才我该多拖他一会儿,说不定你就能看到什么?”

    司马一听,转头道:“哦,张教官你跟唐义谈过。”

    邓宇浩倒是不觉得怪,但也不好把偷听的事说出来,就同样惊奇的说:“怪不得我在楼梯看到唐义,那教官你找他谈了什么?”

    教官一脸无奈的说:“昨晚跟你们谈完,我这么大岁数也像你们小孩儿一样,天真的想找他问清楚。”

    “啊?你真的像凌学志说的那样做了?”司马不敢相信的看着张教官。

    “没他说的那么直接,不过也差不多,只是说我看见曹小月在他门口徘徊,叫他说出当时的前因后果,也是很明显的说我在怀疑二十年前的事,谁知道他反应那么大,嗨,其实不管怎么说,我这样讲也确实伤他。”张教官说。

    邓宇浩心里一面想,这世居然还有和凌学志一样单细胞的人,嘴一边说:“教官,直言不讳也挺好,怎么说也是想事情弄清楚。”

    “那他当场否定了。”司马问。

    “是啊,后来我又好好想了一下,忽然觉得他最可能就是杀曹小月的凶手,但也最可能不是。”张教官说。

    “这是为什么?”邓宇浩问。

    “就是他们两那段感情啊,其实我们这些当时一起的老兄弟都知道,曹小月这个女孩儿是认准了谁就是谁的脾气,当时他和唐义好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她是非唐义不嫁的,面对这样对自己痴情的女子,唐义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张教官说。

    “最信任的人,有时就是对你伤得最深的人。”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

    “爱情的一面是蛋糕,另一面就是毒药。”

    “此恨绵绵无绝期。”

    …………

    司马和邓宇浩此刻都是单手摸腮,低头深思,并天南地北的说着关于爱与恨的至理名言,显然,他们是更加认定唐义就是当年杀曹小月的凶手了。在邓宇浩心中更是勾画出来一部爱恨史小说的大纲。

    “教官,我看您要亲自去一趟唐义的寝室了,这里只有您有条件,我也觉得那墙的东西不那么简单,虽然不像鬼魂作怪,但看了也确实觉得叫人不舒服,我真觉得可能会把唐义害死。”司马忽然认真的说道。

    “好,这几天我就找机会去看看,但你们还是不要主动来找我,因为唐义见过你,要是发现你们和正在怀疑他的我在一起,我怕会出事。”张教官说道。

    “好,您放心我们就是。”邓宇浩笑着说。

    司马疑虑的道:“本来打算和您一起去的,要是您自己一个人,可能就不是那么安全了。”

    “那我选个中午,这大白天的也用不着怕什么,就是真的再看见曹小月的鬼魂,我也不会怕了,而且还要跟她问个清楚。”张教官说道。

    司马摇头说:“要真的只是个女鬼也不用担心,可是我今天进唐义房间的时候,发现事情好像真的不简单。”

    邓宇浩和张教官把目光都投向司马。

    司马说道:“在唐义寝室中弥漫着许多黑色的阴气,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被枪杀的女鬼留下的,而是像……”

    “什么?”邓宇浩迫切的问。

    “像是‘焰灵’。”司马说道。

    “你是说被火烧死的鬼魂,我以前听老人讲过。”邓宇浩说道。

    “对,这样教官您最好还是别去,比起‘冤鬼缠身’,‘焰灵’要厉害的多,他是人在丑时到前寅时前一炷香的时间内被火烧死的冤魂,丑时为牛,寅时为虎,这一炷香的时间刚好就是‘牛吃草饱唬抬头’,火行为下,所以,这个时候被烧死最容易让鬼魂晋升为‘焰灵’,若是碰它的死祭,变更是凶险万分。”司马解释道。

    “你肯定吗?”张教官问。

    “只是猜测,说不肯定,但还是要以防万一。”司马说。

    最后,邓宇浩和司马也离开了张教官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邓宇浩忽然转身道:“张教官,我问个事行吗?”

    张教官抬头道:“行,你问。”

    邓宇浩傻笑着说:“我想知道教官为什么二十年还把这事记那么深?连‘还乡’二字是用信纸写的都那么清楚。”

    司马意识到这句话有点不对,感觉像邓宇浩在质问什么一样,只是那双眼睛叫人不敢多说一句,场面立刻变得尴尬起来,但邓宇浩似乎无论如何也要听到张教官说出什么。

    张教官用异样的眼睛看着邓宇浩,能和这样一位老军人对视,司马也不再怀疑,他知道,次的情况又出现了。

    很久以后,从张教官嘴里终于说出几个字。

    “我喜欢她。”

    听完,邓宇浩像受了什么震撼似地,一下醒过来,并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此刻的情况。

第二话 还乡 10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曹小月低头轻声说道。

    张国安顿时有点尴尬的笑笑,说:“那,哦,你看我弄得,我真是……”

    “不,张大哥,你人挺好的。”曹小月忙说。

    “你中意的是谁啊?”张国安问道,此刻,对于觉得失败的他来说,应该至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您别问了。”曹小月说完就走了。

    那是张国安最后一次看到曹小月行走在世。应为失败者的自卑,他一直都想方设法的询问曹小月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勇气见她。现在忽然说出二十多年前的心事,他的心里不禁深深的懊悔,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放弃,可能……至少也能救她一命。

    司马广行见状拖着邓宇浩就走。

    这天下午老天又开始哭,哭的稀里哗啦。一群人挤在寝室里,大都无聊的睡去。应该羡慕他们能这么悠闲自得的睡,李涛脑子里顿时这样想。

    “你说所有的事会不会就是张教官弄出来的。”凌学志对着沉默良久的三人说。

    “不会,短期内,谁身泛着凶气,我应定会察觉的。”司马说。

    邓宇浩则抱着双膝拼命回忆着自己和张教官最后说了什么,可想到头晕也没有一点迹象。最后叹气说:“看来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了,要不然我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人格分裂。”

    虽然三人都觉得他是该去医院检查,但有问题的肯定不是脑子,而是那张装模作样的脸。

    “我想,张教官好像说过,唐义有一年回去看过他弟弟,那墙的字会不会就是他写给死去的弟弟的,有可能是因为太过思念。”李涛一边说,一边在寝室里踱着步子。这样的动作他做出来一点都不显得做作,似乎能看出以前他真的从事过私家侦探。

    “唐义的弟弟,写有‘还乡’的字条,在唐义老家一去不回的十一名士兵,曹小月和唐义的关系。”李涛继续着推测,“唐义和曹小月是老乡……我越来越觉得事情和唐义的身世有关了,特别是墙的‘弟弟’。”

    对于这些,司马和凌学志肯定是猜不透的,偶有妙语的邓宇浩又在思索着要去哪家医院,是挂精神科呢?还是挂内科?干脆除了妇科,都挂一下。

    于是三人就像小学生听课一样的看着李涛。

    “我们可以做个假设,唐义的弟弟的事可能就和他有关,而那时候,曹小月和唐义是一对儿,和他弟弟的关系可能也不浅,或许兄弟两个以前还为曹小月发生过争执,但当时她并不知道唐义弟弟的死就和唐义有关,所以,两个恋人就相安无事的来到部队,直到有天,曹小月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唐义杀死自己弟弟的事情,所以盛怒之下便和唐义断绝了来往,然后唐义又和团长的女儿相恋,当然不排除他有别的目的。”李涛说道。

    “你是说唐义后来又利用裙带关系,密谋杀了曹小月灭口。”凌学志说。

    “对,唐义当时知道,那十一个运送曹小月尸体回乡的士兵,在到了他老家以后一定会发现什么,也可能是当年留下的什么证据,所以利用张教官当时那四个受过处分的战,加以利诱,让他们去杀了那十一个人。”

    听完后凌学志不可置信的张开了嘴巴,说:“哇塞,这事要被媒体知道,那还不爆出什么大事来。”

    “一切居于假设,凭心而论,我自己都不相信事情会这样。”李涛道。

    “也说不定,我现在奇怪的是为什么张教官的两个战同在一天的死法会相差这么大?”司马说。

    我知道了。

    “什么!?”三人都把目光投向忽然站起来的邓宇浩。

    “我应该去看男科。”

    ……………………………

    ……………………………

    崎岖的山间公路,两辆军车在黄昏的映照下缓缓前进。汽车的轰鸣打扰了山谷间的平静,惊起山间小鸟此起彼伏的鸣叫,有燕子,有黄鹂,甚至乌鸦,它们相互交流,并思考着两个庞然大物的来意,有的则谨慎的飞得老远。

    再过几个小时就到曹小月的家乡了,车里都显得很安静,可能大家都想起自己的家乡了。李岳一边开车一边想到,多好的女孩儿啊,怎么就这样死了,自己当时看到她的第一眼也曾被倾倒过,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罢。不过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这是部队第一次派任务下来给班,领导交代过,要安安稳稳的把遗体送回去,还要把部队给军属的歉意带到。所以,李岳开车也很是小心,生怕因为道路的颠簸给遗体带来什么影响。

    两辆车就这么一直开到天渐渐暗下来,直到十点左右,才看到几间散落的村屋。在村口的地方,早已点亮着无数火把和几声女人的哀嚎。李岳知道,那些就是曹小月的家人和一些村民。

    “我的月啊……”

    车一停。一位像是曹小月母亲的人就跑了过来,一把扑在车头嚎啕大哭起来。战士们都下了车,没有谁大声向曹小月母亲交代什么,都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个可怜的母亲。李岳和村民把那个妇女从地拉起来,然后大家又合力把装着曹小月遗体的棺材从后面的车抬下,搬到早已布置好的灵堂。

    看曹小月母亲已经悲伤得神志不清,作为班长的李岳便把事情和村长交代了一下,拿出一些钱也交给他,这钱有部分是部队的,有部分是战士们凑的。

    “月这娃儿命苦啊,年纪轻轻就……”村长也是一阵哀叹。

    这时,人群里跑出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红着眼眶问李岳:“唐……唐义现在还好?”

    “他日子过得不错,您是唐义的亲属吗?”对唐义,李岳有着和大部分人一样的看法。

    “不,就是小时候常领着他们几个到处玩儿。”妇女说道。

    李岳根本就不想提到他,所以便支吾着点头。

    妇女又说:“你以后见到他,给烧个信儿,叫他多回乡看看,有时间就回来给他……弟弟香。”

    “唐义还有个弟弟?”李岳问道。

    妇女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村长接过话说:“以前这两兄弟在咱附近几个村儿都是出了名的聪明,谁见了他俩都是一个劲儿的夸,我都还记得那时候两个小家伙天天都是一起跑出来,不是在村儿里闹哄就是跑到别的村儿瞎蹦,但俩人都乖得很,从来不惹事生非,最特别的是,呵呵……”

    “你一大把年纪不去歇着,就知道瞎掰。”妇女抢过话说。

    “徐二丫,你是长大了,那是侯不也喜欢和这两个娃子闹腾,你娘骂你野的时候,你忘了是谁把你娘说了一道?”村长似玩笑的说。

    “是是是,井叔,是您老,好了,这曹家还要看您主持大局呢,您快进去张罗张罗。”妇女几句话就把村长唬进屋里。

    军人的警觉性是很高的,李岳本来就十分优秀,他立刻听出那位妇女的话里隐藏着什么事情,甚至他猜想着是不是关于唐义的秘密。

    “长官,这曹小月真就这么去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青年跑来好似哭腔的说。

    李岳默默的点头。

    “嗨呀,妹子儿,咋就……要是当初听哥的话,哪儿会成现在这样。”男青年说。

    李岳严肃的说:“在部队为国效力有什么?看你年纪轻轻的,真是不知道轻重。”

    “我是没出息,好歹也活命啊,这算啥?”他指着灵堂说。

    李岳知道,这样的人要是在当年抗日的时候,肯定就是叛徒的料,想着拳头就痒痒。但终究不能在这里闹出什么事,也只得愤然离去。

    走出几步,李岳又回头问道:“你认识唐义两兄弟吗?”

第二话 还乡 11

    “唐义,知道,整天装得老实巴交就把小月给骗到手,不是什么好鸟.”那青年一脸不屑的说。

    “你说话小心点。”虽然也不太喜欢唐义,但出于军人对战天生的感情,李岳便制止了那青年的无礼。

    “好好好,我交代。”那人一脸痞象道,“唐义,唐宽,两兄弟在咋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不仅诡计多端,还长得一模一样,连他们爹妈都分不出来。”

    “长得一模一样?”李岳道。

    “啊,对啊,世下双蛋的多,就没见过两个这么相像的,不说长得像,连脾气啥的都是一个模子,诶,长官,有烟没?嘿嘿。”青年说道。

    李岳拿出包里的烟,递给他一支,那青年点烟继续道:“可是同人不同命啊,前年唐义考部队,就有机会离开山坳,而弟弟唐宽就只想待在这里,也不知道是看这破地方哪点儿,总之啊,两兄弟是平生第一次吵了一架,后来就惨了,唐义出发前一晚,家里就着了大火,烧得那叫个凶啊,结果除了唐义,家里的人都烧死了。”

    李岳听完心里便开始思索着什么,后来说道:“你能带我去唐家的坟吗?哦,我是想替战拜拜家人。”

    “那地方?这个……”青年挠头道。

    李岳从包里拿出一包新的香烟扔给他,青年见烟不错,爽快的说:“成,走,不过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呆太久了。”

    李岳跟班的人交代了几句,便跟着青年离去。青年名叫井岗,是那位村长的亲戚,,一路跟李岳说个没完,但李岳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坟堆在山坡,唐宽的墓碑在手电下面也是清晰见。简单拜祭一下,李岳向井岗问道:“你们所有人真的都把唐义唐宽两兄弟分不清?为什么你们又肯定那个从火里逃生的是唐义?”

    井岗说道:“他自己说的呗,家里出这么大的乱子,还弄个啥?”

    李岳一下觉得这儿的村民倒也纯朴,心道可能自己是想的太多了,便打发井岗离去。这时井岗说:“听说徐二姐好像分得清两兄弟谁是谁。”

    “徐二丫?”李岳道。

    “嘿,除了村里的长辈,现在可没人敢这么叫她,从小就凶得很,生了娃儿就更不得了,但这二姐也怪,谁也不爱理,就跟那两兄弟亲得很。”井岗像是在高发什么秘密一样说道。

    ………………………………

    ……………………………

    “不行,我们还是线索太少了啊,这样想下去,就算是唐义将来退伍了,我我们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的。”李涛说。

    凌学志一拍被子道:“形势既然如此,我们也只有破釜沉舟了,找机会再到唐义房间,把墙的字都抄下来。”

    李涛思考着,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司马却极力反对,说:“别说军备区我们外人进不去,就进去了也危险啊,那唐义看到过我,以后肯定有防备,别的做不了,把门锁还不会吗?”

    “那为什么不去找找那十一个士兵的线索呢?司马你说过,他们的灵魂既然出现在这里,那说明尸体也应该不远啊。”邓宇浩毫无表情的说。

    “一语惊人啊。”凌学志说。

    “恩,这好像是要比去唐义寝室安全得多。”司马说。

    李涛便道:“那我们就该立刻去找张教官,因为只有他现在在调查这件事,而且也方便我们进出啊。”

    “计划周全啊。”凌学志说。

    “您能不能别老马后炮,对了,司马,我们如果能出去,用什么方法找呢?总不能拿探雷器瞎瞄。”李涛说。

    司马笑笑,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但话却被邓宇浩接去:“司马先生秘密法宝可多了,这秘密一多,就是打死不肯跟你说清楚啊。”

    凌学志听这话不对,立刻大唱:“团结,就是力量……”

    司马叹了口气,说:“邓宇浩,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想知道自己刚跟张教官说了什么?”

    “还有次的事,我到底为什么稀里糊涂的就被了身,司马,不是我怀疑什么,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身到底发生过什么,有时我觉得我就像电视节目里,那些说自己被外星人绑架过的人一样,觉得时间被什么偷走了,我想知道为什么?”邓宇浩平静严肃的说道。

    司马刚到喉咙的话又被李涛接:“宇浩,好像你的话有点不对,司马不是机器,他没义务什么都告诉你。”

    邓宇浩似乎感觉到自己太激动,一下低头不说话了,周围除了那些同学的鼾声就只有门外磅礴的大雨在划空高呼了。

    司马把手放到邓宇浩肩,这个动作叫他觉得似曾相识,他抬头看到司马一脸微笑的说:“走,我们先去找张教官,关于你的事,其实我也说不出什么,但相信我,等我回去后一定帮你弄清楚。”

    邓宇浩半天没反应,凌学志跑过去一把拍在他头,说道:“去医院的钱我帮你给。”

    李涛率先走出去,凌学志和司马也随即跟,三人在门口的地方都转头看了一眼呆坐的邓宇浩,笑着就转身离去。

    “别怀疑。”

    邓宇浩终于翘起嘴角跟了去。

    四人的想法得到了张教官的同意,还决定和他们一起去,只是疑惑要用什么办法去找二十年前的十一个人。

    司马对李涛和邓宇浩说:“你们还记得看到十一个鬼魂的位置吗?”

    “记得,就在台阶面。“李涛道。

    “那看到鬼魂的脚是踩在地还是飘在空中的?”司马又问。

    想了想,邓宇浩肯定的说:“在地。”

    这时,司马从包里掏出一个铁盒交到两人手,盒子呈黄铜色,十分古旧,面还有一个八卦的图案。

    “这面画的什么啊?”邓宇浩问。

    司马道:“这是六画挂里的‘坤卦’,你们只要去抓一把,鬼魂踩过得泥土就可以,记住,先把泥土抓在手里默数十三下,再把它装到盒子里。”

    穿着张教官找来的雨衣,三人便在一个亭子里等着邓宇浩和李涛。

    教官不禁问道:“你刚拿给他们的盒子有什么用?”

    “双脚着地的鬼魂叫‘陆鬼’,这种鬼魂很少见,一般是因为死的太过迅速和莫名了,便以为自己还是人,每天就重复的做着一些事情,有的像一般鬼魂一样脚不沾地,有的还用脚走路,这种鬼魂一般生前都是意志坚强,很符合军人的性格。”

    没多久,邓宇浩和李涛便朝他们走来,司马没解释太多,便跟着张教官走出了军区。

    按照司马说的,大家向西南方向走了一两里。这时,司马忽然叫停下。

    “发现什么了?”张教官问。

    司马没有说话,从邓宇浩手里拿过铁盒放在五人之间的地,自己则盘膝而坐。

    “你们到我背后。”司马说完,四人便都站到了他身后。

    但见司马双手作剑指,在空中快速转动,嘴还念着一些咒语。

    “哇,第一次见臭道士做法啊。”凌学志激动的说。

    “嘘……”邓宇浩和李涛同时对他唤道。

    当司马的双手停止动作的时候,四人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个铁盒的盖子居然自己慢慢打开,并在半空中停住,盒里的泥土就像涨潮一样快速的往外涌,而且并不是四处溢开,而是往一个方向汇流。雨水似乎正和泥土融合,行成一股泥流,弯弯曲曲的朝着一个方向流去。

    三人虽然见过了怪事,也不禁感叹。而张教官则是有种在梦游的感觉,心中叹道:何种运气,自己才能见到这样的场景啊?

第二话 还乡 12

    人总有害怕雷鸣闪电的天性,但不论此刻天的雷有多响,也不及眼前的景象叫人瞠目结舌——

    泥流在地像蛇一样蜿蜒盘旋,然后像是受什么吸引,快速向前方被暴雨遮挡的树林冲去,并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再看司马,仍旧一动不动,雨滴倾洒在他黑色的雨衣哗啦作响,看得后面的四个人心中只觉神圣无比。而盒子里的泥土好像永远也流不完,不停的往外蔓出新的泥土。

    “八卦图,你们看。”邓宇浩惊道。

    三人放眼看去,以铁盒为中心,向外两米半径内的地方此时成为一个浅浅的圆形水坑,中间便是有一条弯曲的泥流划开,刚好构成八卦图中的阴阳。

    “现在听我说。”就在四人都在目瞪口呆的时候,司马忽然说道。

    “你们立刻随着这条‘泥蛇’前去,直到看见它停下来化成眼前的八卦阴阳图为止,那个地方就应该有我们要找的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去?”凌学志说。

    “对,我必须在这里‘坐阵’不然‘泥蛇’就会停下来。”司马很吃力的说道。

    这时同寝三人第一次看到司马施法的样子,如果回的事让他们好似梦游的话,那这次司马让他们看到的就是噩梦成真了。可谁都看得出来,司马的表情似乎不是那样轻松,邓宇浩担心道:“司马,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我们谁留下来陪你?”

    司马嘴角立刻显出笑意,说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只是从小就讨厌淋浴而已,区区‘涉土求魂’术根本算不什么,快点,目的地可能还很远,到了那个地方,再叫我一声就行。”

    “叫你,怎么叫?”邓宇浩问道。

    司马听了立刻一阵眩晕,连面前的阴阳图都闪了一下,愤然道:“晕,打手机啊。”

    “别的没什么,我只是担心雷击啊。”张教官说出心里的担忧。

    “张教官,你放心,老天都让我们到了这一步,如果硬要收回我的性命,贫道也认了。”司马的话听去轻松无比,但邓宇浩明白这次他为什么要称自己为“贫道”。

    见大家还是不肯离去,司马急道:“再不快我怕就会有变数。”

    可大家听着司马说的话跟平常全是两个味儿,老天这时偏偏又把雷打得异常响彻,谁还能丢下他一人前行,连对事情最有兴趣的李涛此时也是不肯离开半步。

    司马的身早已被水淋透,暴雨又让眼睛只能看到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司马只觉得自己被谁一把抱起,虽是惊讶,但手中仍未停止操控“泥蛇”。细看便知,原来邓宇浩竟然将他抡到背,双手托着他的大腿,让他在背,盘膝而坐。

    这突入起来的动作不仅看得李涛和邓宇浩惊讶,就是行军多年的张教官也是心潮澎湃,若是十五年前的他,可能勉强能做到这一点,但眼前这个文弱的男孩儿为何这样轻松的完成了一切呢?再看地的“泥蛇”,没有丝毫变化的继续向前穿梭着。

    “宇浩,你可以吗?”李涛走过去问道。

    谁知邓宇浩并不作答,而是转头看着李涛。这一目瞪得李涛连退几步,差点没摔倒。

    “张教官,附近你比较熟悉,应该你走前面,凌学志,拿起地的铁盒走我前面,李涛,你在我旁边,戴着眼镜走路要小心点。”

    四人都是被这声音折服,连张教官都立刻按邓宇浩说的走前去,凌学志已是被吓到,拿起地的铁盒便跟了张教官。

    “装模作样还档次了。”李涛郁郁的跟了去。

    好在这儿不是山区,路还好走,张教官有些担忧,雨要是照这个下发,只怕几个孩子身子抵不住。但回头看看他们,又觉得四人身又有着迸发万丈的活力,于是只好小心的带着路。在张国安心里,这几个已经不是平常意义的男孩儿了。

    五个人在雨中缓慢的前行的一个多小时,眼前的雨帘中已经出现不少大树的身影,看来是接近森林了。背着司马的邓宇浩毫无疲态的走着,李涛偶尔回转头看他一眼,但不管什么时候,邓宇浩的表情都是一样。

    忽然,天空轰隆一阵响雷,久久都未散去,大家都被这怪异的雷声惊得停下脚步。

    “小心!!!”张教官一声大喊,在雷鸣中显得有些无力。一道通天的闪电直劈在五人左边七八米远的一颗大树,暴雨中,已分不清树是什么种类,只见那粗大的主杆从当中直接爆开,断木瞬间向五人周围袭来。雷电巨大的威力使得大地都为之一震,加冲刺而来的断木,大家都立刻倒在了地。

    几秒钟的时间甚是短暂,但司马倒下的时候分明看到一个身影矗立前方,那些飞来的断木竟停在了那人面前的空中,与此同时,司马耳中还听到一阵怪异的笑声,极为迅速,极为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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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轿车停在了门口,妈妈拉着他的小手往车门走去,他却不停的回头,看着楼的窗户。窗户的人对着他使劲的笑着,虽然隔了很远,但他能听见那人在说什么,听完,他也笑起来,因为那个人说:“有我呢,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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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敢的人总是幸运的,看到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张国安才相信这句话。

    “现在我宣布,我军未有一人伤亡。”凌学志气势恢弘的说道。

    久久不散的雷鸣可能是老天给唬住了,再也没有任性的哭闹,最后只剩渐渐远去的雷声。

    “嗨,功亏一篑啊。”司马看着地说道。

    邓宇浩想着刚才的事情,对司马道:“好像我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回去再告诉你,现在‘泥蛇’断了,可能今天是招不到那十一位战士的遗体了。”

    “在那儿。”李涛平静的指着前方的密林说。

    张国安刚平静下来的心现在又悬了起来,他分明看见那个伸手指向远处的男孩儿,眼仁由黑变白,恐怖万分。

    “这是……?”一时间他也不知说什么好。

    “开眼!!”司马广行惊道,“邓宇浩,快摇醒他,不然李涛会瞎掉。”

    听到这话,邓宇浩,立刻跑去一把将李涛推在地。

    “啊!我的眼睛好疼。”李涛顿时在地打起滚来。

    邓宇浩抱着他抬头问司马:“这怎么办?”

    司马这时反而一脸轻松的说:“知道疼就说明没事,你把他抱起来,我们往他指的方向走。”

    “嗯?为什么是我抱?”邓宇浩说。

    凌学志跑来笑道:“你不是力气挺大的吗,这点小事,算什么?”

    不知情的张教官走过来说:“还是我来。”

    看司马和凌学志笑得十分青春,邓宇浩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尽快逼司马把他身的问题弄明白,不然这那天才能安心啊?

    顺着李涛指的方向,一行人走入了密林,在一个人工湖边,司马招呼大家停下来,右手手指一算,又摸摸地的泥土,说:“就在这儿了。”

第二话 还乡 13

    李岳平时就有写随笔的习惯,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是作家,但命运这种东西,是谁也抓不稳的。~~~~~~.~~

    全班晚在村长的安排下住在了一户农家,就挨着徐二姐屋子不远,当然,条件有限,睡觉就要两三个人挤一挤了。

    舟车劳顿,其他人都已经睡去,只有李岳怀揣着心事无法入眠。可能是太想当作家,所以自己经常幻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又觉得唐家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是因为自己嫉妒曹小月生前爱过唐义,所以内心就把他看得很不堪?又或者像井岗说的,他和他死去的弟弟一样都是诡计多端的人?李岳心里越想,脑子就越乱。

    无人夜里无向风,感到凉气太重的李岳哆嗦几下身子,最后叹道,自己又不是猎犬,哪儿有那么好的直觉。想完便吹灭油灯,准备入睡。

    就在灯灭的时候,李岳警觉性极强的耳朵听到屋外有阵开门的声音,农村的木门就是如此,一关一合声音都很大。但李岳听出开门的人其实十分谨慎,尽量的在让声音不要太大,所以,时间持续了一会儿。

    透过窗户,李岳看到,一个手电在黑暗里来回晃动着,似乎在查看周围的情况,拿着它的人正是那个徐二姐。徐二姐悄悄的走出院子,手里还拎着什么。

    好奇心和心中的猜疑让他立刻决定跟去。在看到徐二姐走出一段距离后,李岳悄悄的打开门,追到了徐二姐身后。走了一会儿再看脚下在这条路,他已经猜到徐二姐要去什么地方了。

    夜深无人的山坡出现了一点火光,在火光的前面是一座坟,碑刻着的名字是“唐宽”,另一边则是摸着泪水的徐二姐。

    “小月回来了,你们现在可以聚一聚了。”徐二姐自言自语道。

    “你两兄弟辈子是造的什么孽啊?小时候我咋就没瞧出来你们都是这么凶得主啊?不过话说得好,两兄弟,一条心,你弟弟再怎么不对,你也别怪他,现在他在部队什么都挺好,算是替你们唐家活出来了。”

    听到这里,李岳顿时觉得不对,那井岗说过,坟里的唐宽是弟弟啊,这徐二姐说的意思怎么刚好相反?难道自己真的猜对了?

    “唐义,你现在可以和小月妹子一起了,姐今天给你们点钱,以后有啥的就拖个梦说一声。”这里,徐二姐哭得更伤心了。

    李岳终于明白了,见徐二姐马要走,自己也就迅速的离开了。

    一路,李岳步子都挺快,没多久就回到院子里。伸出一半准备开门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背后的凉意。

    “李岳。”背后那幽幽的声音说道自己的名字。

    犹豫了好久,终于,李岳慢慢的把头向左后方转去,刚看清那张脸,他又吓得立刻把头转了回来。背后的脸全是被火烧伤的痕迹,甚至看不到一点五官的迹象,只有夹杂着蛆虫的烂肉。

    “李岳。”那声音又道。

    自己一定是撞鬼了,李岳心里肯定道。明知是鬼,但自己却还想着转过头去把它看清楚,即使那张脸已经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怖印象,也不能阻止一个人的好奇心。这时,他想到,以前老人们说过,人的两边肩膀到了晚是有“阳火”的,专门制止鬼魂从背后侵害自己,当深夜背后有人叫你的时候,你一转头就会吹灭一边肩膀的“阳火”,如果两边的“阳火”都灭掉的话,那人肯定就要被鬼附身,所以,不论如何,晚听到有人叫你名字的时候都只能往一边转头,因为,如果还有一边“阳火”的话,鬼魂也是不敢近身的。

    于是,李岳又向着左边把头转去。

    “啊!”

    徐二姐吓得叫出声来,李岳也是被她手电筒的光吓住。不管怎样,这次看到的是人,这也让他心里稍微宽慰。

    “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呢?”徐二姐先说话。

    “哦,睡不着,出来抽根烟,二姐这么晚才回来啊?”李岳故意问道。

    “恩,曹家的事还多呢,咋说也得多帮帮忙才行,晚天凉,快回屋睡。”

    “好,明儿见。”李岳说完便进了屋。

    …………………………

    …………………………

    在人工湖附近,除了刚缓过来的李涛,大家都开始寻找可能出现的踪迹了。

    “你坐着。”看到李涛想要撑着身后的树干起来,邓宇浩马制止道。

    李涛又点支烟,边揉着眼睛边抽了起来。现在他连东西都还看不太清。

    “先天阴阳眼这种东西可不始乱来的,别以为像电视里说的,只是能看到鬼魂而已,有天你就会知道有多厉害了,现在如果不注意,瞎掉可能算是幸福的。”司马在周围踱着步子说,其实他是在看这里哪儿的尸气重,可却只觉得到处都一样,时隐时现的。

    “早知道带‘铃铛’。”司马叹道。

    这时,张教官忽然站直了身子,深深的开始吸气。

    注意他的凌学志对身边的邓宇浩说:“诶,你看教官是要做什么?”

    邓宇浩看了一会儿说:“可能是狮子吼。”

    张教官忽然声嘶力竭的喊道:“三连五班全体集合!三连五班全体集合……”

    四人都伸长脖子看着他,司马又叹了一口气。

    “你没事老叹气干嘛?”凌学志问。

    “要是这样喊能行,我们还这么麻烦干什么?”司马说道。

    “不,应该可以。”凌学志和司马都呆看着面带微笑的邓宇浩。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啊。”一旁的李涛小声说着。

    张教官就那么高亢的喊了足足有十分钟,连嗓门儿都开始哑了,震动司马内心的一幕这时便出现了。

    周围忽然狂风大作,平静的湖面泛起剧烈的波浪。隐约中,湖面开始出现一排黑影。

    “是他们。”张教官迎着风走向湖边。

    十一具军人的遗体整齐的排列着浮出了水面,这一刻,风也停了,湖面也和张教官的脸一样平静,教官缓缓的行了一个迟到二十年的军礼。

    “怪不得,爷爷常说:‘道何在?术也,法也;大道何在?乾坤也;天道何在?君子之心也。’”司马闭眼道。

    四人也慢慢的走到湖边,邓宇浩和李涛,此刻再也看不出它们的恐怖,反是悲凉。

    “五脏灵焚。”司马继续说道。

    众人转头看着他,没等大家问,司马便道:“什么都不要说,等着给唐义长官收尸。”

第二话 还乡 14

    回去的路显得短了许多,大概是车开得快些了.

    李岳这次没有开车,这两天太累了,怕路打瞌睡出事,再者,他必须要把他知道的事情记下来,对于部队来说,是绝不允许谁冒名顶替这种事发生的,不管他多优秀,这都将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但李岳还是在挣扎,因为他知道,这报告一去,那人的前程可就算完了,真的要对一个战做这种事吗?

    嗨,冒名……这时,李岳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站了起来,可路还是颠簸得厉害,一下又把他摇到座位。

    “班长,你没事?”一名战士问道。

    “没……坐累了。”李岳又恢复了平静,这时,汽车已经开到离军区不远的地方了,李岳闭眼,稍微放松了一下,一会儿便睡着了。

    待他睁开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心想,不管那么多,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再说。跳下来才发现,车停的根本不是什么军区,而是一片密林外面的平地。李岳满脑疑惑的想:这些小子,又到哪儿去方便了?

    在密林入口的地方,李岳看见那十个战士整齐的站成一排,一边笑着走过去,一边道:“呵呵,这撒尿什么时候也这么有文化了,是……”

    看到战士们的脸,李岳一下把话咽回去了。那晚的凉意再次袭来,叫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十个整齐的战士的头都对着他,不是平时那样,而是从身前一百八十度的转到背后。

    惊恐中,李岳好像想起什么,他拼命的跑向刚才的车内,拿起笔记本,刚要做什么,心里却忽然咯噔一下,李岳知道,太晚了。

    李岳放松双手,只是还握着笔记本不放,他表情麻木的走到士兵们的旁边,脚尖和他们一样冲着汽车的方向。一声颈骨的脆响,他的脸也和他们一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向密林。

    十一人整齐的向密林深处走去,分不清到底是正步走还是退步走。

    …………………………………

    ………………………………

    邓宇浩他们知道,司马这话的意思。就是遇到“活灵活樱”的时候,司马也没把话放的这么绝,虽然不知道缠在唐义身的究竟是什么,但他们也想象不出比那怪婴更恐怖的东西会有多凶残了。

    凌学志从来没有想象过现在的场景:黄昏时分,密林深处,大家依湖而坐,叹论着神鬼之事,背后的湖里还浮着十一具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站起来的尸体。

    “教官,我们能不能找人先把这些战士的尸体处理一下?叫他们在水里,我怕不太合适。”凌学志虚弱的说,此刻,暴雨在他身才表现出了威力,想必不久就会烧一两天。

    “嗨,我也在想这事到底怎么处理,尸体是发现了,但总不能给团长讲今天发生的事。”张教官吐了口烟说。

    “司马,你说的‘五脏灵焚’是什么来头?”邓宇浩问道。

    “我说过在丑时最后一柱香的时间里烧死的人很容易就会变成凶狠的‘焰灵’,不过‘焰灵’虽非一般鬼魂,但也不至于无法对付,方法好的话,也可以说比较容易了结。但如果是在丑时之前的子时最后一炷香时间内纵身火海,而直至丑时最后一刻才死去的人,必定化为‘火魂’。”司马说道。

    “开玩笑,哪儿有人要在火海里烧两个小时才死的?”凌学志说。

    张教官问道:“‘火魂’有什么可怕之处?”

    “有火不灭,而生。相传古代有十个道人,他们都想化为永生的凤凰,便去到天山寻找‘天火’,传说,只要是能在‘天火’中一个时辰保持肉身不死的话,就能浴火重生,化身凤凰。历经磨难,他们终于找到天火,并各展法力,在子时最后一点时间沐浴‘天火’,谁知‘天火’实在太过凶猛,其中九个人都很快的死在了火中,只有一位道人坚持下来,就在还剩一盏茶的时侯,却遇天山雪崩,被一块巨石压死,死的时候便是在丑时最后一刻,此道人便死不瞑目,他最后用魂魄诅咒火焰,附身其中。其实,道士死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不是法不入行,而是天不开门。但从此,凡是照他的时间死在火海里的人都将遭他诅咒,永不超生,但却能拥有强**力,可以不生不灭。”

    司马接着道:“不管什么原因,被此鬼缠,说明那人的名字已经写在阎王的‘死魂本’里了。”

    “真的没得救?”张教官看着司马,想要从他眼里看出点希望。

    司马呆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说:“看看那些战士,他们就是中了‘火魂’的一种鬼术,五脏六腑被瞬间点燃,连一点死亡的感觉都没有就去了,再次之前,或许他们已经完全麻木了。”

    “教官,我看这些遗体还是先不要告诉部队的人,一是不好交代,二是交去我看也没人会相信您说的,总不会部队也把任务派给我们,我们几个要不先把遗体弄来,找地方埋了也好,等把他们死因查清楚,再做打算。”李涛说。

    考虑很久后,除了凌学志,大家都开始动手了,当然,四人都是用雨衣把骸骨抱来的,十一具骸骨竟然出奇的完整,二十年的岁月并未对“他们”摧残得过于凶狠。

    “这些好几个都是以前跟我挺念熟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司马广行,你可以帮我吗?”张教官对身边的司马说。

    司马说道:“能帮的我在所不辞,但这事只会闹出更多的人命。”

    “我现在都怀疑这几天发生的是在做梦,不过还是必须相信,你告诉我方法,我知道一定会有方法的,你们不是讲究阴阳吗?那既然有这么凶狠的鬼魂,就应该有相生相克的东西,你告诉我。”张教官执着的说道。

    “您说的的确不错,但即使有,我也不会说出来,一是不想害了您这样的好人,二就是,恕我直言,您根本就做不到。”司马摇摇头说。

    “那做得到的人在哪儿呢?”教官问。

    司马直起身把目光对向另外三人,浅笑着说:“不知道啊。”然后开始对着这些遗体开始颂咒。

    “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个笔记本。”李涛惊道。

    站在一边的凌学志说:“有什么稀奇的,那是人家的遗物。”说完也漫步过去。

    等走近看那个由李涛从一具遗体里找出的笔记本,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是崭新的。”

    “连一点水都没有沁湿。”

    笔记本的情况和凌学志描述的一样,虽然看得出来是很久以前的品牌,但本子的的确确是干净崭新的。

    “今天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张教官不禁轻呼道。

第二话 还乡 15

    看完这个叫做李岳的人留下的记录,张教官和四帅都半天没有说话。>他们慢慢的走在回往军区的路,到军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九点。张教官把四人送到宿舍楼底下,简单的说了几句,大家便各自回去了。

    这个日子注定会让张国安记忆一生,几十年来的许多东西似乎都一下变得那么不确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的他只好回到寝室早早的躺下。但疲惫的身体怎么都不肯睡去,直逼他回忆着下午发生的一切。

    在其他同学看来,这天天伙在一起的四个男生很不合群,见到谁也不会说太多,这不,刘晓得杨欢几个又见他们拖拖塔塔的躺在了床。被李涛和邓宇浩霸占铺位的两个同学识趣的自己走人。其他同学也懒得看他们郁郁寡欢的样子,干脆来了个集体走人。

    “司马……”

    “有关唐义的事情,我一概不回答。”司马抢过李涛的话说道。

    “嗨,看了那个笔记本儿,一切不都很明显了,下面就看人家张教官打不打唐义的报告了。”凌学志给几个人递烟。

    “反正都或不长久,我看张教官也没那个必要了,免得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这训练剩不了十天了,咱们啊,安安心心的呆着。”司马翻身道。

    “你们道家有叫见死不救的法术吗?”邓宇浩说。

    司马一下起身,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们怎么就不明白,那唐义已经是没的救了,他杀了自己的家人,是老天要罚他。”

    “反正我就不信世还没法对付你说的很么‘火魂’。”邓宇浩道。

    一阵安静后,李涛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个笔记本虽然是崭新的,可是在写唐义其实就是唐宽的那一页纸,好像皱得特别厉害,应该是李岳当时可能想要撕掉,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了,才会造成这种结果。”

    “那是肯定的,当时他心里还不犹豫啊,战嘛。”凌学志说。

    但李涛还是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但一时又想不出所以然,便也只得抽烟。

    “司马,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有时候会记不起发生了什么?多少说点。”邓宇浩匍着身子说。

    李涛也想起来今天邓宇浩奇怪的眼神,便也催着司马说说。

    “其实你不要太担心自己做什么,比起你平时,那个时候你干的事才算正常。”司马笑道:“你可能是他们所说的‘星宿转生’,就像什么文曲星下凡一样,不过我对这方面没什么修行,只是根据你的现象猜测而已,不要尽信。”

    “啊,那我是什么星啊?”邓宇浩起来激动的问。

    李涛接道:“扫把星。”

    屋里顿时又传出笑声,叫外面的同学更觉得几人另类了。

    第二天,教官跟部队请假,独自悄悄的去了一趟唐义的老家,走之前给邓宇浩几个留了电话号码。虽然司马还是极力劝阻,但张教官还是铁了心的要把事情弄清楚。

    由于找不到更多的线索,李涛也只好放弃了调查,但四人只要看到唐义的身影都会多盯几眼,有时邓宇浩都不相信,这样一个人再过几天就会被厉鬼缠死,他觉得司马的话像死神的宣言一样让人不远接受,但在这些日子见识过司马的本事后,他又不得不接受了。

    这天休息,凌学志忽然对学校的一个女生有了兴趣,便甩下三人和那女生漫步去了。三人便坐在军区的一角闲聊,李涛询问着他眼睛的问题,邓宇浩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关于星宿的,仔细研读着。

    这时,李涛看到远处有个看去四十岁左右,身着军装的女军官在独自徘徊。这里不是没有女兵了吗?这位是谁?看到女军官似乎在找什么,李涛便独自跑了过去。

    “长官好。”李涛招呼道。

    “你是?”女军官觉得眼前的小孩儿不像是军人。

    “哦,我是南颂职高的学生,在这里军训,我叫李涛。”

    女军官一笑,说:“你好,我姓忠,是第六军区本军队描写纯属虚构女子特种兵副营长。”

    “哦,长官您在找什么吗?”李涛热心的说。

    忠营长说:“我的……”

    “忠敏。”这时,旁边传来唐义的声音。

    看到唐义,忠营长立刻说:“谢谢你,那东西不重要,我先走了。”说完,便跟着唐义走了。

    “我说这好像是邓宇浩该干的事情,你积极什么?”司马笑着说。

    “你说那女长官是唐义什么人?姓钟……”

    “别动。”司马忽然收起轻松的表情说,连专心苦读的邓宇浩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身怎么粘了杀气。”司马疑惑的望着李涛。

    “可能是刚才唐义……”李涛不解的说。

    “那么远,不会的,刚粘,现在又没了……难道,那个女人?”司马说。

    “我想起来了,唐义的老婆忠敏啊,张教官说过的。”李涛道。

    邓宇浩听得一愣一愣的。

    司马又说:“那就怪了,她身怎么会有杀气呢?”但想了一会儿又说,“嗨,杀气,军区不到处都是吗?怎么说她也是兵啊。”明白过来后司马也不再紧张了。但李涛却开始把一些事情联系起来思考着,拖着腮帮子踱步而去。

    “我在想,我会不会是北极星转世,不然身怎么总有着绅士气呢?你帮我研究研究。”邓宇浩问司马。

    司马掐指一算,激动的说:“我知道了。”

    “什么?”邓宇浩睁大了眼睛。

    “你是天马星座转世。”然后拍着邓宇浩的肩膀说:“世界就靠你了。”

    ……………………………

    ……………………………

    蜿蜒的山坡小路,小男孩牵着小女孩大步流星的走着,后面另一个男孩也高兴的跟来。三个人熟练的爬了山顶,小女孩儿说:“你们两个长得一样,我万一哪天分不清怎么办?”

    牵着她的男孩说:“牵着你的就是我。”

    女孩点点头。

    黄昏时候,两个一模一样的兄弟走在回家的路,一个男孩说。

    “明天该我去牵小月的手了。”

    另一个男孩说:“我不想骗小月了,以后都是你去牵她。”

    “那我以后不是都要用你的名字了?”男孩说。

    “没关系,我们都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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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还乡 16

    军区一角的垂柳下,唐义正望着远处的训练场出神,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站着的妻子。

    “怎么,还是不想见我?”忠敏说道。

    “部队事情很多,我抽空再回去。”唐义任然没有转头。

    “我明白,你一直都在恨我做的,但是,你想过没有,我是为了谁?”忠敏道。

    唐义深吸一口气,说:“不要说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只是在恨自己罢了。”

    “你恨自己?”忠敏走到唐义身旁道:“你恨自己就可以这样对我吗?”

    唐义转头看着忠敏道:“你现在是我妻子,还要怎么样?”

    “你妻子?对,我一直都想做你妻子,你可真慷慨啊,唐大营长。”忠敏声嘶力竭的喊道。

    唐义左右看了一下,说:“你疯了?!”

    忠敏一把抱住他说:“放过我,求你了。”

    唐义立刻把她推开,不安的看看周围说:“这里是部队,二十年前你已经发过一次疯,你又想来吗?”

    “你果然还在恨我。”忠敏道。

    唐义也愤然的说:“对,我就是恨你,是你这个疯女人让我二十年来天天都做噩梦。”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吗?”忠敏再次喊道。

    唐义停住了脚步,顿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是我说的。”唐义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

    他转过身子慢慢的走回忠敏身边,忠敏以为唐义要对她大发淫威,毫不示弱的怒目相视。

    “敏儿,你瘦了。”唐义用手摸着忠敏的脸说,眼神里流出的满是温柔。

    忠敏条件反射般的后侧了一下,她不明白唐义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忽然……但此刻他的眼神忠敏是记得的,唐义第一次看她时,眼睛就是这样。

    透过唐义的身后,忠敏看到一个士兵打扮的人正在远处注视着二人,那人发现她的目光后,立刻转身离去。忠敏觉得,那背影有点眼熟。

    “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好想你啊。”唐义又将双手扶住忠敏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不是恨我吗?”忠敏虽然觉得唐义的行为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抵不住心人多年未见得温柔,慢慢的像对方的怀里倒去。

    “我当然恨你啊。”唐义的话显出几分笑意。

    忠敏想挣脱唐义的怀抱,然后给他一个耳光,她觉得这是唐义对她的戏弄,侮辱。但结果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唐义的手臂。

    “你恨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忠敏充满了不解。

    唐义把脸贴到忠敏的耳边,小声的道:“所以我要杀了你啊。”

    忠敏没有再做任何动作,她呆呆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语气显得绝望的说:“你要杀我……”

    这一定是唐义的一时气话,忠敏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为唐义做了多少事情,虽然每次唐义都不会对她表现出一点好感,但只要这个男人还在身边就好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是多么的爱他,即使杀人,只要是为了唐义好,忠敏都愿意。就算此刻唐义说出要杀死自己,忠敏也没有改变想法。

    唐义忽然吻住了忠敏的嘴唇。

    这是二十年来忠敏一直期盼的一刻,虽然有许多像灰尘一样的东西从唐义口中流到她喉咙,但忠敏还是忍住胃里的翻腾,拼命的回吻着。

    “营长,团长命令召开会议,要您马去参谋室。”一个士兵来到唐义身边说道。

    “嗯,知道了。”唐义说道。

    “诶,这不是忠营长吗,您什么时候到的。”士兵看到唐义身边的忠敏说。

    忠敏没有说话,呆呆的对他笑了一下。

    “你去。”唐义对士兵说。

    看着士兵离开,唐义说:“你以后再也不要来这儿了,别忘了,我们都是军人。”此刻,他的表情恢复了当初的样子。

    忠敏看着他说:“我不会走的,我要一直都呆在你身边。”

    唐义转身离去,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但却觉得刚刚忠敏的眼神好冷。

    还有几天,军训就结束了,后面的训练也轻松了许多,大家分队由教官带着,到军区里平时不能进入的各个单位参观。走着,便道了军备处。

    虽然决定放下这件事情,但司马还是朝唐义的寝室门口望了望,接着又不住的摇头。

    “要是放不下,我们还是做点什么。”邓宇浩忽然在旁边说。

    司马转头说:“这些事还是听我的,不要管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要是唐义没有做过什么呢?”一旁走来的李涛说。

    “这是什么意思?”邓宇浩不解道。

    “我只是乱猜,但我感觉一向很准的。”李涛把目光投向邓宇浩,似乎是说,比如,开学我就知道你和我会住同一寝室。

    “不能靠猜的,就算他没做过什么,我也不认为我们有能力把他救活。”司马说道。

    李涛看着他说:“你如果不愿意出马,那我也直接去问唐义,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到时看他的反应我就……”

    “你太固执了!”司马抢道。

    “固执的是你。”这话居然从邓宇浩和李涛口中同时说出。

    司马先呆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真是固执得不懂什么叫‘可能涛说完也走开了。

    邓宇浩这几天也觉得,明明是知道的事,为什么不去弄清楚,而且还事关人命,做个高高挂起的人,或许会后悔一生的。

    于是,他决定了……

    倒数第三天晚。

    同学们都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回校,只有邓宇浩的包袱还是没有动一下。

    “看到邓宇浩去那儿了吗?”凌学志一边收拾,一边问身边的司马和李涛。

    “你最近不一直关心你女朋吗?怎么忽然问起邓宇浩来了。”李涛说道。

    凌学志笑嘻嘻的走过来说:“瞧你说的,自家兄弟我不关心下吗,要是被那个什么火灵粘,还不得急死我吗?”

    “糟了。”李涛和司马同时做起来说。

    …………………………………

    邓宇浩拿着他编辑很久的借口进了军备处,岗哨觉得是唐营长的事,也没有多想,而且这个学生兵还知道营长和忠敏的关系,就更没有怀疑了,反正这也只是第一道岗,要想进军备区,还早着呢。

    进到里面的邓宇浩终于踹了口大气,却忽拍着自己的脑袋,跳了起来。

    “我不是还不知道唐义的寝室在哪儿吗?”郁闷的他无意间看到对面楼一间房里的灯还亮着。

    这个不就是司马那天看的位置吗?邓宇浩决定去碰碰运气了,又想,自己现在来不就是碰运气吗?

    来到那间寝室的门口,邓宇浩犹豫着是不是该敲门,还是干脆在外面叫唐义出来。不过,都是枉然,因为,房门竟然自己开了。

    那嘎嘎的声音让邓宇浩想起了刘晓得讲的鬼故事。摇摇头,邓宇浩鼓起勇气往里面看去。

    和司马说的一样,对面桌的墙果然挂着一幅既不协调的窗帘。邓宇浩缓慢的朝屋里迈步,生怕有什么会突然出现。里面没人,不过灯亮着的话,唐义应该马要回来了。刚才太过紧张,邓宇浩一屁股就坐在了床边。

    刚坐下,邓宇浩就背后一阵发麻。底下应该是木板床啊,怎么自己这样坐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是再软的床垫,自己坐下去都应该会听到声音的。不对,这个屋里什么声音好像都听不到,是绝对的安静。

    邓宇浩开始张嘴说话,想要确认这不过是幻觉,但几个字出口后,他便再也无法平复自己了。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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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指路介绍:
李涛天生一双绝命阴阳眼;
凌学志与鬼王竟是孪生兄弟;
司马广行自幼背负道家圣子之名;
邓宇浩更是阴阳两界相互争夺的最终目标。
四位天赋异禀的少年会在南颂职高
经历什么样的恐惧?
玄门高手又为何在此相互争斗?
接连发生的灵异事件,
竟与一个远古传说紧紧相连。
恐惧的深渊,尽在
《冤魂指路》冤魂指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冤魂指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冤魂指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