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绿衣荡桨游河岸
readx;“六脉神剑,并非真剑,乃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气剑。所谓六脉,即手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少阳三焦经……”
赵玄睁开双眼,就见枯荣大师正在向本因、本参、本观、段正明讲解六脉神剑。六幅图形悬于壁上,段誉倒在五人身侧,亦在注视着六张图谱。而他此时正在六人身后,是以谁都没有发现他醒来。
他轻轻一笑,悄然坐起,就这样在众人身后,对着六脉神剑的图谱研究起来。
六脉神剑确实是剑法无疑,旁人以为六脉神剑只是能指发无形剑气,那都是因为段誉的误导。其实这六脉神剑每一路都有各自的剑法套路,六路剑法组合在一起,几乎能组成一个庞大的剑阵。若非如此,枯荣大师等人也不会一个人只参一路。只是后人因为段誉时灵时不灵的无形剑气,才会认为六脉神剑并不能称之为剑法。
只是这剑法剑气发出去不能控制,不知道若是融合了能控制的白虹掌力,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时间缓缓流逝,约莫小半日过去,禅房内众人鼻端忽然闻到一阵柔和的檀香,跟着一声若有若无的梵唱远远飘来。
“善哉,善哉!大明轮王驾到。你们练得怎么样了?”枯荣大师收了六脉神剑图谱,放在自己身前,问段正明等人道。
本参道:“虽不纯熟,似乎也已足可迎敌。”正说间,蓦然发现赵玄已经醒了,不由得轻咦一声。
众人的目光全都看过来,赵玄笑道:“久闻大理六脉神剑之威,如今看来,果然不负盛名。”
枯荣大师嘴角一抽,他明明已经点了赵玄的睡穴,怎么还会醒来?
但此时不是质问之机。外面谈话声已隐隐传来:“明王法驾,请移这边牟尼堂。”另一个声音道:“有劳领路。”说着已经到了门外。
枯荣大师深深的看了赵玄一眼,没有理会他,轻声对段誉道:“誉儿。你坐在我身前,那大轮明王再厉害,也不能伤了你一要毫毛。”
段誉此时已经恢复了行动,闻言立即答应一声:“是!”走到枯荣身后盘坐,正好坐在赵玄的旁边。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大轮明王鸠摩智走入门来。
鸠摩智是吐蕃国师,学得小无相功,更会少林七十二绝技,但最精通的还是火焰刀法。
进得门来,见禅房内盘坐这么多人,也并无诧异之色。而是与枯荣大师打了一会儿禅机,就点明要求取六脉神剑。
赵玄一直作壁上观,看着众人扯皮。直到鸠摩智点燃檀香,以火焰刀法对战枯荣大师五人的六脉神剑。枯荣大师五人不敌。更不愿家传绝学被外人学去。枯荣大师便欲以一阳指力将六脉神剑的图谱烧了。
恰在这时,赵玄终于有所动。
别人也看不清他有什么动作,就见他突兀的出现在鸠摩智与段正明等人两方间的空地上。手中拿着六脉神剑的图谱,回头对枯荣大师道:“此等绝世功法的原本,若是这样毁去,未免太过可惜,不如就先交由贫道保管。”
枯荣大师脸色一变,刚才赵玄的动作快得他都没能看清,只感觉身旁一缕清风刮过,六脉神剑图谱就已经到了赵玄手中。心中顿时明了,赵玄为什么没有昏睡过去!
如此武功,怎么能轻易被人点穴?
他这边还没说话,鸠摩智却先开口道:“不知这位英雄是谁?小僧初来中原。竟然未闻英雄大名。”面色彬彬有礼,心中却对赵玄的武功亦是惊疑。
赵玄笑道:“英雄之称,贫道可当不得。不过这六脉神剑若是就此毁掉,未免也太可惜了。枯荣大师又不肯讲他给明王参悟,也只有由贫道暂时保管了。”
“呵呵……原来是为道长。”鸠摩智依然笑意吟吟,但说的话却并不客气:“不知道长凭什么保管六脉神剑?”冲枯荣大师等人道:“难道你们不想便已了小僧。却要便宜佛教外人不成?”
枯荣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六脉神剑乃是我大理武功,绝不会给其他任何人。”对赵玄道:“还请这位道长将武功归还我等。”
赵玄看了他笑了,一点也不客气道:“大师既没实力,欲将其毁去,为何不交由贫道保管?”
枯荣大师道:“老衲毁图,是因不想功法被外人得去,如今向道长讨要,此中并无矛盾。”
赵玄点点头道:“也算合理。”却又转向鸠摩智道:“明王也欲从贫道手上夺图?”
鸠摩智双手合十道:“道长既然知道,何不将功法直接给贫僧,也好过一会儿交手,伤了情分。”
赵玄笑道:“你确定抢得过去?”
鸠摩智面色不变,道:“若是贫僧一人,或许还没有多少把握。但是有天龙寺的诸位高僧,道长仅一人,恐怕也不能力敌。”紧接着,转向枯荣大师等人道:“贫僧来此摆明了以少林寺七十二绝技换六脉神剑,此乃我佛教之事,想必大师等人也不想一个道士插手。更何况,这道人明显想要霸占功法。不如诸位与贫僧联手,用少林寺绝技换,总好过功法平白被人夺了去。”却是厚颜无耻的拉拢起了本因等人。
赵玄也不以为意,只是向着鸠摩智道:“明王以我道家功法,催动佛家武学,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佛教中人?”
鸠摩智脸色微变,道:“贫僧不知你在说什么!”
赵玄笑道:“小无相功,无我无相,无迹可寻,善能催动百家武学,比之原本功法催动亦不减丝毫威力。明王既然学了我道家武学,却又自称佛教中人,与贫道为敌,怕是有些不要面皮啊!”
“小无相功?逍遥派李秋水绝学?”段正明也听过赵玄讲逍遥派中事,闻言不禁惊呼道。
鸠摩智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这时候任谁也看出赵玄所言不虚。鸠摩智紧紧的盯着赵玄,缓缓道:“你究竟是谁?”
赵玄一挥衣袖,将鸠摩智身前的檀香打灭,悠然道:“贫道是谁,明王无需去管,不过你的谋划恐怕终究都会落空。”转向枯荣大师等人道:“若想要回六脉神剑,两年后,七月十五,去少林寺寻我。”说完就不管不顾向外面走去。
鸠摩智怎能容他如此轻易离开?身形一闪,已经拦住赵玄的去路。双掌连挥,一道道火焰刀气攻向赵玄身体四周,口中道:“道长怕还得留下一会儿!”
赵玄面色不变,笑吟吟的,一挥衣袖,长袍飒然作响。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爆响,鸠摩智攻来的火焰刀气全部被打一袖子打灭。长笑一声:“以明王的武功,怕还留不住贫道!”脚步一迈,已经绕过鸠摩智,出现在禅房外数十丈之处。
但见他身形连闪,只瞬息间就消失不见。
身后,只留下众人惊异的目光。
……
赵玄离开天龙寺后,径直向姑苏赶去。
他之所以抢夺六脉神剑,不过是想跟枯荣等人开一个玩笑。
谁让之前枯荣把他点昏过去?
拿他们一篇功法玩玩,不过是玩闹心起,想让他们担心一阵而已。
这时候赵玄已经深得道家随心所欲之境,某些行为,或许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跟世人开一个玩笑而已。
十几日后,姑苏城外。
赵玄来此当然不是找什么寒山寺,而是来找燕子坞。所为的不过是慕容家的换施水阁及琅嬛玉洞中的武功秘籍。
他要补全自创的《问道心经》,并且旁征博引,钻研自己的武学之基。
或许当功法大成之日,他也能消除剑心执念,突破先天。
然而他来的虽早,但因不识路径,一连数日,并没有找到燕子坞的路径。反而却遇到了比他晚来的鸠摩智及段誉。
原来他当日走后,鸠摩智突然抓住段正明,逼迫枯荣大师在默写一份六脉神剑。段誉按捺不住,跳出来指指点点,无意中使出了六脉神剑上的功夫。但因为功夫时灵时不灵,被鸠摩智擒住。鸠摩智心想既然段誉也会六脉神剑,那就是一个活图谱,就将段誉擒了来。
这一切与原著之中并无许多不同。
赵玄遇到两人之后,并没有冒然现身,而是隐身在暗处,一路跟踪两人。直到两人在湖边遇到去找慕容复报仇的崔百泉、过彦之,鸠摩智逼问崔百泉两人去参合庄的路径。
恰在此时,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杉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想来便是阿碧!
只见少女划着小船,悠悠来到岸边,听到鸠摩智追问崔百泉、过彦之两人参合庄的路径,突然接口道:“这位大师父要去参合庄,有什么事么?”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
赵玄此时方才现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琴韵小筑见阿朱
readx;“是你!”却说赵玄突然现身,所有人都莫不一惊。
崔百泉、过彦之在段府上亦见过赵玄,惊过之后,面色瞬间变喜,心想赵少侠武功不俗,又与段誉交好,既然来了,合三人之力,必然能将段誉从那大和尚手上救下。
段誉也是面露喜意,对于赵玄抢夺他家的功法,他还真说不上介意。而且还是枯荣大师不对在先,他也无法怪罪赵玄。而鸠摩智却面色一沉,旋即却瞬间换做一个温和的笑脸,说道:“道长怎么也会到此?”暗中却把段誉抓的更紧了。
阿碧坐在船上,好奇的看着岸边众人。
赵玄扫了众人一眼:“都是去参合庄的么?我看大家也不用去了。”
崔百泉、过彦之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赵玄此话是什么意思。
鸠摩智道:“道长既然已经得了六脉神剑,何苦非要为难贫僧?”虽如此说,但脸上始终慈和含笑,全无愠色。
赵玄歪着脑袋看着他,笑道:“明王还真是能忍。”
鸠摩智道:“非也,贫僧只是不想因一篇功法,伤了我佛道二教的和气。”
“但若是贫道想救段誉呢?”赵玄笑着问道。
鸠摩智心头微怒,却依然笑道:“那就要看道长的武功了。”
“哦?是么?”赵玄说完突然出手,不鸠摩智有半点反应的时间,就瞬间到了他的身前。
鸠摩智果然不愧是一方高手,立即反应过来,挥掌迎敌。赵玄却轻笑一声,避开鸠摩智的一掌,屈指轻弹,一块薄冰射向鸠摩智。
鸠摩智只当是暗器,怕伤了段誉,要不到六脉神剑,立即挥掌欲将薄冰拍飞。熟料冰片一触即化。瞬间从他掌心钻入体内,紧接着,就是一阵奇痒从身体四处传来。
“啊!”
他轻呼一声,忙运功抵御。熟料不运功还好。一运功这痛痒之感更胜。一时间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仿佛全被砸的稀烂一般,不禁大叫:“好道士,给贫僧施了什么妖法?”手上一松,段誉瞬间摊倒。
赵玄抢上前去,解开了段誉身上的穴道。
段誉重获自由。向赵玄拜道:“多谢赵兄营救!”赵玄摆了摆手,道一句不必,便向鸠摩智问道:“明王感觉如何?既然你习了逍遥派的小无相功,不知听没听过生死符?”
鸠摩智的小无相功都是偷学来的,练的不全,哪里听说过生死符的名声?可是听赵玄如此说,怎会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状态是那什么“生死符”搞得?大叫道:“好道士,有本事快收了妖法,与贫僧真刀实枪的比过!”
赵玄笑了:“你当贫道是傻子?”一提段誉,飘然飞身到小船之上。对阿碧说道:“请姑娘带我们去参合庄。”
阿碧道:“你也是来我们参合庄的?他们叫你道士,怎么没见你穿道袍?”
“穿什么重要么?”赵玄笑着反问道。
这时,崔百泉、过彦之也纵身一跃,来到船上。赵玄回头向他们问道:“你们上来做什么?”
崔百泉道:“赵道长,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要为师弟报仇,还望道长不要阻拦!”却是见赵玄一口一个贫道,鸠摩智也叫他道士,暗自改了称呼。
赵玄笑道:“柯百岁之死,虽与慕容家有关系。但却并非慕容复所杀,你们去参合庄做什么?”
崔百泉也知道赵玄的神奇,蓦然问道:“师弟究竟被谁所杀?还望赵道长告知。”
赵玄摇摇头道:“若想知道,两年后七月十五。去少林寺便知。但是现在,贫道却不便开口。不过若你们执意前往参合庄,贫道也不会阻拦便是。”
段誉忽道:“赵……道长,你总说两年后七月十五,之前对叶二娘如是,对我伯父他们如是。如今又是如此。不知两年后七月十五,少林寺究竟会发生什么?”他本欲叫一声赵兄,但见大家一口一个道长叫着,不自觉的也改了口。
赵玄摇摇头道:“到时你去了便知。”转向阿碧道:“姑娘可否开船?”
阿碧往岸上瞧了一眼,见鸠摩智还在地上打滚,心底发寒,问道:“他会一直这样疼死么?”手头上也不慢,荡起桨儿调转船头,向湖心处划去。
赵玄道:“过得一会儿便好了。”他没有控制鸠摩智的**,所以那道生死符经过他删改,过一两个时辰便会自行解除。
阿碧也不知信了没信,但面色却好的多了,过不一会儿,小船愈深入湖中,她竟又唱起歌来。
赵玄忽然想起一事,对段誉道:“日后你到杏子林之时,对你大哥讲:‘身世既明,你养父养母便会有危险’。让他速速回家。若一切事不可反,某些人已然身死,便亦于两年后七月十五,去少林寺等我吧。”
“大哥?”段誉疑道:“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大哥?”
赵玄笑道:“届时自然会有的。”说完再不理会段誉,拍掌作歌道:“向来痴,从此醉,水榭听香,指点群豪戏。剧饮千杯男儿事,杏子林中,商略平生义。昔时因,今日意,胡汉恩仇,须倾英雄泪。虽万千人吾往矣,悄立雁门,绝壁无余字……”
这首《苏幕遮》已经不是段誉第一次听了,上次在去天龙寺的途中,他已经听赵玄唱了一遍。当时还有一首《少年游》,句句对应自己之经历。尤其是最后一句“剑气碧烟横”,与天龙寺中景象何等相似?这时候再次重听《苏幕遮》,段誉不禁沉思,词中语句究竟又有什么深意。
这时阿碧忽然问道:“道长也知道阿朱姐姐的听香水榭?”正又要说不对,或许赵玄只是唱着玩,偶然巧合而已。更何况一个是“听香水榭”,一个是“水榭听香”,自己冒然询问,未免太自作多情了。熟料赵玄却已笑道:“不仅如此,贫道还知,阿碧姑娘要带我们去你的琴韵小筑。”
阿碧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这次她是真的好奇了,因为她确实要回琴韵小筑。赵玄他们想去参合庄。她做不了主,而阿朱这时候正在他的琴韵小筑,所以要问问阿朱怎么办。可这道士怎么知道的?
可无奈她无论怎么问,赵玄却再也不再吐露。船儿在湖中渐行渐远,忽然清波之中,红菱绿叶,从前面遥遥而至。但见这边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鲜艳非凡。阿碧顺手采摘红菱,给众人分食,并口中再次唱起了小曲。
崔百泉顺手拿过船桨,替阿碧划船。在菱塘中行得一会儿,前面又现一大片芦苇。阿碧指引崔百泉划着小舟,从芦苇和茭白中穿了过去。放眼望去,只见满湖荷叶、菱叶、芦苇、茭白,都是一模一样。兼之荷叶、菱叶在水面飘浮,随时一阵风来,便即变幻百端。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两个多时辰。未牌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阿碧道:“到了!崔大爷,累得你帮我划了半日船。”
崔百泉苦笑道:“只要有红菱可吃,清歌可听,我便这么划他十年八年船,那也不累。”
阿碧拍手笑道:“你要听歌吃菱,有什么难处?便在这湖里一辈子不出去了便是!”
崔百泉听到阿碧说“在这湖里一辈子不出去”,不由得矍然一惊,斜着一双小眼向阿碧端相了一会。但见她笑吟吟的似乎全无机心,却也不能就此放心。
赵玄却并无担心,笑道:“阿碧姑娘,何不带我们进去坐坐?”
阿碧轻轻一笑。一点也不介意他之前不告诉她原因,从崔百泉手中接过木桨,将船直向柳阴中划去。
到得邻近,只见一座松树枝架成的木梯,垂下来通向水面。
阿碧将小船系在树枝之上,忽听得柳枝上一只小鸟“莎莎都莎。莎莎都莎”的叫了起来,声音清脆。阿碧模仿鸟鸣,也叫了几下,回头对众人笑道:“请上岸吧!”
赵玄、段誉、崔百泉、过彦之跟在她身后逐一跨上岸去,只见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个不知是小岛还是半岛之上。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小舍匾额上写着“琴韵”两字,笔致颇为潇洒。
到得厅上,阿碧请各人就座,便有一老仆奉上清茶糕点。
老仆弓腰曲背,满脸都是皱纹,没有九十也有八十岁,可身上却泛着一股淡雅的清香。赵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待老仆欲要退下,方忽然道:“阿朱姑娘,既然来了,事不宜迟,便带贫道去参合庄坐坐吧。”
老仆身子一顿,回过头来,却是先瞪了阿碧一眼,道:“你告诉这位公子的?”声音娇媚温婉,吴侬软语,哪还有半分之前的苍老?
段誉三人都是呆了一下,之前他们还好奇赵玄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叫姑娘,没想到这个老头竟然还真是一个姑娘,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阿碧则想阿朱解释道:“阿朱姐姐,这可不是我说的。这位道长神算无双……”将之前的事向阿朱解释了一遍。
阿朱可不像阿碧这么单纯,歪头打量着赵玄,以为赵玄来过参合庄,或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说道:“别人都说道士会算术,奴婢却是从来不信。道长能不能为我算算?”
赵玄笑道:“‘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段姑娘以为如何?”
其余人面露不解,不知道赵玄说什么“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他一会儿阿朱姑娘、一会儿又是段姑娘的乱叫,这其中莫非有什么深意?
阿朱却浑身一震,她自有便有一片金锁,上面刻得便是赵玄说的那十二个字,并左肩刻着一个血红色的“段”字,乍闻此言,不禁声音颤颤,问道:“你……你知道?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对不对?”神情无比激动。
赵玄道:“确实知晓,若是阿朱姑娘能带着贫道去参合庄,告诉姑娘也并无不可。”
阿朱张口就欲答应,可紧接着,却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顿住,皱眉问道:“你去参合庄做什么?可是为了……为了……”
“还施水阁!”赵玄不待她说完便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迷魂大法问路途
readx;“不可能!”赵玄的话音未落,阿朱、阿碧便同时脱口叫道。
她们对慕容复衷心无比,赵玄若去还施水阁,必是为了其中武学,她们怎么可能同意?
赵玄面上毫无异色,只是向阿朱问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了?”
阿朱毅然道:“若道长能够直言相告,奴婢自然感激不尽。但若是让奴婢出卖我家公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赵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道:“你一定会带我去的。”
阿朱笑笑,并不理他。她既然已经说了不带他去了,难道她还会反悔不成?
赵玄见此却也不和阿朱争辩,而是走向崔百泉、过彦之二人。
崔百泉、过彦之还没纳过闷来,疑惑的看着赵玄越走越近,正要问:“赵道长有何见教?”却不料赵玄忽然出手,瞬间封住他们二人的穴道。
赵玄此时早就到宗师之境,身体速度又异于常人,崔百泉、过彦之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清风拂过,就再也不能动弹。不由得心头大骇。
过彦之叫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崔百泉也叫道:“难不成想用我们换进入那什么还施水阁的机会么?”
阿朱笑道:“赵道长若真是打的这个算盘,恐怕道长的算盘就要落空了。”
赵玄摇头道:“贫道还没有那么不智,他们的武功,还不足以威胁到慕容复,自然也换不了进入还施水阁的机会。”
“那道长为什么点住他们的穴道?”段誉这时候也不是武功白痴,看出了崔百泉两人的不对。
赵玄笑道:“他们本来就只能到达这里,贫道不过是顺应天命。”后向崔百泉二人道:“贫道只点了你们半刻钟的穴道,恢复行动之后,速速离去吧。若是等鸠摩智来了,怕是要迁怒你们。”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二人的呼喝叫骂。径自走到阿朱、阿碧身前。
阿碧躲在阿朱背后,紧张道:“道士,你不会是想威胁我们吧?”
阿朱道:“怕他什么?”
赵玄笑道:“贫道怎需要威胁?”直视阿朱阿碧的双眼,悠然道:“请二位姑娘带贫道往还施水阁一观。”声音极其的缥缈。
阿朱阿碧只觉对上一双漆黑无比的眸子。心神忍不住沉浸里面。赵玄的声音响起后,更觉得迷醉,不由说道:“好!”转身就去外面取船。
****+传音搜魂**!
段誉、崔百泉、过彦之三人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三人怎么一会儿一变,就像之前赵玄一会儿叫阿朱姑娘一会儿又叫段姑娘一样。
赵玄跟在阿朱阿碧后面。来到门口,回头道:“段誉,你不来,不怕鸠摩智找到这里来么?”
段誉闻言一阵踌躇,最终抵不住心中惧意,鬼使神差的跟上赵玄的步伐。并回头对崔百泉二人道:“崔先生、过大侠,你们就听赵道长的,一会儿穴道解开就离开吧……”
崔百泉、过彦之:“……”
赵玄跟在阿朱阿碧身后,同段誉,共四人。走出琴韵小筑,上了一条小船。
由阿朱阿碧指引方向,赵玄双手做掌,左一拍、右一拍,船儿就像离弦之箭,以极快的速度破水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天色擦黑,前方一座小岛越来越大,四人终于到了燕子坞。
参合庄就在燕子坞中,里面机关密布。危险重重,尤其是其中的还施水阁,就连阿朱、阿碧都不知机关所在。
赵玄由阿朱阿碧带着来到还施水阁外围,但见一个小湖中心。一块平坦的石山上搭建着一个阁楼,周围并无任何路径,仅在暗中藏着一个小船。
他就近找了一个房间,让阿朱阿碧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响指道:“睡下吧,没我吩咐。不可醒来!”阿朱阿碧果然闭目而睡。
段誉看的骇然无比,赵玄转向他道:“你也不用想着叫醒她们,没有我的吩咐,她们是不会醒的。若是你想离开也并无不可,但不要带着她们。不然,她们的性命……”
段誉嗫嗫道:“怎会离开……怎会离开……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赵玄变了不少。但想想赵玄之前的行为,不也是这样?哪里有什么变化?可仔细想想,他却又觉得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
赵玄对此只是笑笑,没有再理会段誉。
顺着阿朱之前的指引,找到藏在暗处的小船,推入水中,划向还施水阁。
船桨悠悠,刚一接触水面,水底便忽然聚集起密密麻麻一大片拳头大的小鱼。鱼嘴朝上,里面满是狰狞的牙齿。四下游动,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咬合声,显得异常凶狠。
赵玄眉毛挑了挑,别的先不说,光只是这些食人鱼,就足以杀死一大半不知详情的武林高手了。若是哪个倒霉蛋不知有船,冒然潜水过去,估计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好在他有阿朱的指点,没有想着游泳过去。双臂连挥,奋力划着小船,不一会儿就到达湖中心处造在巨石山上的水阁。
这阁楼古朴精制的很,也不知什么时候建造成的。赵玄上得岸去,并把小船提到岸边,害怕被食人鱼啃没了。走到阁楼门口,却没有擅自推门进去,而是打开元神视角,周围三丈里里外外所有事物全部出现在心底。只见门内机关密布,无论是地上还是墙上,都有数不尽的机关。若是冒然进去,恐怕就连绝顶高手都要落得个死无全尸。
他轻轻一笑,些许机关可难不倒他。更何况还是在这所有机关都看在眼里的情况。
小心翼翼的敲打了一下房门某处,将门上的机关关闭,之后运起轻功,直接跃过门前数丈,到达楼梯处。然后按着隔三接二的步法上了二楼。
第一层没有任何书籍,全部都是机关!
二楼之上,里面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只见上面贴满了签条,像什么“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山东蓬莱派”、“一字慧剑门”等等,每一个签条下都摆着相对应的武林秘籍,尤其是少林的七十二绝技,更是因慕容博之故,一个也不差。
赵玄半点也不客气,一挥手,连书架带秘籍全部收入到空间之中。
这二楼其实也有机关,但大多都是对外的,想来慕容家对一楼的机关十分自信。赵玄只几个闪身的功夫,就将慢慢的好几架子书籍全部收了起来。
收完之后,他却并没有立即离去。
这二楼中的书籍虽多,但却没有慕容家著名的“斗转星移”、“参合指”、“龙城剑法”,后两样还好说,但是斗转星移他可早就想要见识见识了。更想知道是他融合了乾坤大挪移的太极拳好,还是这斗转星移妙。
然而此时二楼已经空空荡荡,他元神视角大开,围着二楼转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暗格。不禁眉头微皱,盘膝坐在二楼上,运使元神出窍,又去到一楼探查。
一楼中机关密布,但对于无形无质的元神却没有半点作用。
赵玄围着一楼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机关最密集处,终于发现一道暗门。
他也懒得换肉身前来,直接驱使元神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隧道,隧道的尽头,通向一个漆黑的房。前后左右都不过一丈,人在里面会觉得十分压抑。在一面墙上,挂着一幅中年男子画像。画像下一个石桌,没有摆放香炉,反而摆着一枚大印,想来是燕国的玉玺。
这地方够隐秘,那三样武功应该会在这里吧?
赵玄觉得自己的猜想不会有错,再次开启元神视角,里里外外一通探查,甚至连墙壁都一层一层的显示在心底。最后终于在摆放玉玺的石桌下,发现一个暗格。
暗格里面有一个紫檀雕刻的匣子,匣子内有三册书籍,正是《斗转星移》、《参合指》及《龙城剑法》。《龙城剑法》乃是慕容龙城所创,似乎也是他创造的《斗转星移》。赵玄根本不用打开暗格。凡是在他元神视角中能够观察到的事物,理论上来说都可以收入玄珠空间内。当然这里也包括活物,但活物进去就得死,并且对元神还有损伤,他没事绝对不会收任何活物的。
将紫檀匣子收入玄珠空间,赵玄没有再停留。直接返回**,走出还施水阁,回往之前安排阿朱阿碧睡下的房间。
此时距离他离开时间过了还不到一盏茶,段誉依然站在房间中,并没有睡下。他推门走进去,似乎还吓了段誉一跳,大喝道:“谁!”
“我。”赵玄随口应了一声,来到阿朱、阿碧两姐妹的床前。
段誉也跟了过来,问道:“怎么这么快?”
赵玄道:“事情办完了当然快。”
段誉还想再问,可赵玄并不再理他。伸手在阿朱阿碧耳边打了一个响指,两姐妹瞬间睁眼。
可还没待她们彻底清醒过来,赵玄便再次运起****,问道:“曼陀山庄在参合庄的什么方向?”
“西北……三十六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曼陀岛上聆幽草
readx;等阿朱、阿碧两姐妹说完去曼陀山庄的路径,赵玄便带着她们及段誉再次登上小船。上了小船后,才打了个响指吩咐道:“今日之事尔等需全部忘记,只需记得你们打不过崔百泉、过彦之,要带着我和段誉去曼陀山庄避难。然后在半路睡着,明天早上方能醒来……好了,睡下吧。”
“是!”阿朱、阿碧齐齐答应一声,身子一歪,就双双躺在船中睡下。
等明早一醒,她们不会有之前的任何记忆。只会把赵玄说的话,当做自己的记忆。
修改记忆,似乎听起来很玄妙,但其实简单的很。要知道人的大脑十分的神奇,如果人受了过度的惊吓,人的潜意识会自动“护主”,让人可以忘掉那一段记忆。而若是人认为某件事是对的,即使没有证据,也会自动幻想出某种“证据”,简单来说就是脑补。
赵玄并没有给人灌输记忆的能力,但他只需要利用人脑补的功能,给人一个引子,或者说暗示。那之后就无需他再管,阿朱、阿碧两人就会脑补出一段不真实的记忆,来充当真实的记忆。
或许这就是自我欺骗?
夜色下,段誉看着再次昏迷不醒的阿朱阿碧两人,终于忍不住对赵玄问出了心中疑惑:“赵……道长,你对两位姐姐到底做了什么?”
姐姐?
赵玄笑了笑,道:“这你无需要管,但你最好不要把真相告诉她们。若不然,以她们的衷心程度,恐怕会自责无比,从而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来。若是她们记起来还好,但若是记忆混乱,变得又疯又傻,想来你也不愿意见到吧?”
段誉呆了呆,木然道:“不……不想。”
“不想就好。我们走吧。”赵玄说完将船桨递给段誉,示意他按着阿朱两人指引的方向去划,自己则元神内照,浏览起了玄珠空间内的武林秘籍。
段誉怔怔的看了他半晌。默然不语的划起了小船。
月光遍洒,湖中水波荡漾,小船儿悠悠前行。
……
第二天,晨光熹微,阿朱和阿碧从昏睡中醒来。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远远看见一处小岛,岛上垂柳成排,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阿朱不禁“啊”的一声低呼,说道:“怎么到了王太太家的曼陀山庄?”
阿碧晃了晃脑袋,迷茫道:“不是我们打不过那两位大爷,逃跑出来避难,慌不择路才到了这里?”
“好像是吧……”阿朱迟疑的望着赵玄与段誉,犹豫道:“两位公子。王家太太脾气古怪的很,从来不许陌生男人上门。我们之前一不小心睡着了,忘了跟两位公子说。现在……不如我们离开吧?”
段誉呆呆的看着姐妹俩,没想到两人真的按照赵玄昨夜所说的想,没有半分怀疑。
赵玄意识却已从玄珠空间出来,笑道:“阿朱姑娘不必担心,那王家太太脾气再古怪,怕也伤不得贫道。”
阿朱还在迟疑,身旁阿碧却暗中捅了捅她,扭扭捏捏的小声道:“阿朱姐姐……我……我要解手。不如就上岸方便一下,方便完了,立刻就回到船上走人……”
阿碧不说还好,如此这么一说。阿朱也感觉小腹鼓胀。想自从昨夜两人还从未方便过,如今大清早,按习惯也确实要方便一下。可这种事让她怎么说?含羞带臊的看了坐在船头的赵玄、段誉二人一眼,面色微红道:“既然道长跟公子不怕,那奴婢就带你们上去转转……”
段誉:“……”
自己有说不怕吗?不过他刚刚也听到阿碧的低语,知道其中缘故。因而并不点破,笑吟吟道:“如此就谢谢两位姐姐了。说来也有些难以启齿,在下一夜未方便,想要解手,还劳烦两位姐姐冒险带我上去。”
阿朱阿碧哪还不知道之前的私语被对方听去了,因为不想她们姐妹难堪,才会有如此一说。当下两人满脸通红,低低的应了一声,从段誉手中抢过船桨,划着小船向岸边靠去。
及到近处,转过一排垂柳,放眼望去,但见满岛都是红白缤纷的茶花。四人上得岸边,阿朱便道:“赵道长、段公子,我们进去一会儿,立刻就出来,别在这里惹上麻烦。”携着阿碧的手,正欲向里面走去,忽听得花林中脚步细碎,走出一个青衣小丫鬟来。
那小丫鬟手中拿着一束花草,望见了阿朱、阿碧,快步奔近,脸上满是欢喜之色,说道:“阿朱、阿碧,你们好大胆子,又偷到这儿来啦。夫人说过:‘若两个小丫头再来,定要在她们的脸上都用刀划个十字,破了她们如花似玉的容貌。’”
阿朱却笑问道:“幽草阿姐,舅太太不在家么?”
那小丫鬟幽草并不答话,先向段誉、赵玄瞧了两眼,才转头向阿朱、阿碧笑道:“夫人还说:‘两个小蹄子还带了陌生男人上曼陀山庄来,快把那人的两条腿都给砍了!’”她话没说完,已抿着嘴笑了起来。
阿碧却吓得拍拍心口,提心吊胆道:“幽草阿姊,不要吓唬我,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阿朱在一旁笑道:“阿碧,你可不要被她吓住。舅太太倘若在家,这丫头胆敢这样嘻皮笑脸么?”转头向幽草问道:“幽草妹子,舅太太到哪儿去啦?”
幽草见谎言被拆穿,也不生气,咯咯笑道:“呸!你几岁?也配做我阿姊?你这小精灵,居然猜到夫人不在家。”说完却轻轻叹了口气,道:“阿朱、阿碧两位妹子,你们好容易来到这里,我真想留你们住一两天。可是……”说着无奈摇了摇头。
阿碧说道:“我们何尝不是想多同你做一会儿伴?幽草阿姊,几时你到我们庄上来,我们三日三夜不睡的陪你,可好?”说着在幽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幽草嗤的一笑,向段誉、赵玄望了一眼。阿碧登时满脸通红。幽草一手拉着阿朱,一手拉着阿碧,笑道:“进去再说罢。”阿碧匆忙转头道:“赵道长、段公子,请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们去去就来。”
赵玄、段誉都知她们要进去解手,齐声道:“好!”目送三个丫环手拉着手,亲亲热热的走入了花林。
三人走后,段誉转身面向赵玄,道:“赵道长,我们也四处看看?瞧瞧这里的曼陀罗花有何异种?”
赵玄摇摇头道:“你自己去吧,贫道还有其他事。”顿了顿道:“一会儿你们离开时不用等我,自行离去便可。”
段誉正欲询问为何,熟料赵玄脚步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处。任凭他张头四顾,却再也看不到赵玄的身影。最后他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在一株大树后解了手,由于一个人呆着无聊,便信步在岛上观赏起来。
而此时赵玄则远远跟在阿朱三人身后,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偷窥阿朱阿碧解手,而是要见一见那王语嫣。
王语嫣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数一数二的佳人,整个金庸作品集里面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但赵玄对她却并不怎么感冒。
先不说丫的最后被慕容复伤的彻底死心才跟了段誉这个备胎,就说之前为了慕容复那“复二代”各种付出、各种死缠烂打,这种不知道自尊自爱的女人,很难让人对她产生半点好感。
赵玄之所以要见她,为的不过是想入琅嬛玉洞而已。
跟在阿朱、阿碧、幽草三人身后,除了在阿朱、阿碧解手的时候回避了一下,赵玄的目光一直在三人身上,直到见了王语嫣。
不得不说,王语嫣不愧是一个美人胚子。年紧十五六岁年纪,身穿藕色纱衫,脸朝着花树,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被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飘飘飞舞,配合精致的面颊,当有几分烟霞轻笼,非尘世中人的神仙气质。
赵玄一直隐在暗处,听着四个少女间的对话,直到段誉迷路寻找至此,亦都没有现身。
看着段誉满脸痴迷的望着王语嫣的背影说了几句话,王语嫣却理都没理,只对阿朱、阿碧说:“我不见不相干的外人”,就径直离去,几个转折,身形便在山茶花丛中冉冉隐没。
段誉依然痴痴的望着,阿碧微微一笑,道:“段公子,这位姑娘脾气大,咱们快些走吧。”阿朱也轻笑道:“多亏段公子来解围,否则王姑娘非要我们给我家公子传信柬不可。对了,赵道长呢?”
“啊?哦!”段誉恍地回过神来,心不在焉道:“赵道长让我们不用等他,他还有事……”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王语嫣离去的方向。
虽然没有见到王语嫣的正脸,可他却已经被对方的声音及背影迷住。
而恰在此时,王语嫣已经回到闺房,坐在窗前,双手托腮,静静地想着什么。赵玄的身影便在窗外突兀的出现。
“啊!”王语嫣的一声轻呼还未出口,便被赵玄封住穴道,笑吟吟对她道:“王姑娘不必害怕,贫道此来并无恶意。若姑娘能够配合,贫道办完事情便即刻离去。”
“你是谁!”王语嫣还是娇喝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琅嬛玉洞无相无
readx;“贫道太玄,俗家姓赵,单名一个玄字,见过王语嫣王姑娘。”赵玄打了个道揖,笑吟吟的对着窗内王语嫣,道:“未曾通报,冒然来往,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王语嫣看着面前的人儿,见对方一袭公子青衫,却自称为道士,而且满头白发,面黄肌瘦,虽然五官甚好,但却透着一丝穷苦之意,虽然是笑脸相迎,但却感觉不到半分亲近,眉头微皱道:“你来我家做什么?”声音清冷,轻吞慢吐,听起来十分动听。
赵玄轻轻一笑,身形微动,就如一道清风,翻过窗户,出现在房屋之中。悠悠然的坐在王语嫣身边,敲着窗台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进贵府琅嬛玉洞一观。”
“不行!”王语嫣的声音清冷依旧,认真道:“琅嬛玉洞是娘亲所建,绝不允许外人入内。连我表哥都不可以,我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带你进去?”却是因为王夫人不让外人进入才一口回绝,而并非在意其中的武功。
赵玄却轻笑道:“若贫道不是外人呢?”
“什么?”王语嫣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赵玄解释道:“若是贫道与姑娘成就好事,由‘外人’变为‘内人’,王姑娘是不是就会带贫道进去?”说着还满眼淫邪的上下扫了王语嫣的身体一眼。
王语嫣虽还年幼,对于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可赵玄的目光太过骇人,就是傻子也听得出里面的不怀好意,当即花容失色,面色惨白道:“你……你要做什么?”
赵玄道:“贫道已经说过,若是姑娘配合,贫道绝不会伤害姑娘。但若是姑娘不配合,贫道也不介意把自己变为‘内人’。”
“你……你……”王语嫣声音颤抖,娇躯无力,显然被气得又惊又骇。
赵玄却好整以暇道:“怎么样。王姑娘可想好了?是让贫道变为‘内人’,还是主动带贫道去琅嬛玉洞一观?”
他之所以如此,不过失故意吓唬吓唬王语嫣,谁让他本就看王语嫣不爽。可王语嫣却并不知此节。只道他是娘亲和表哥口中的“采花大盗”,心中想:“我此生只爱表哥一人,这姓赵的道士说什么‘外人’、‘内人’,必定不是好话!想是他要跟我结婚,如此他就可以变为‘内人’了。娘亲向来不喜欢表哥。若是这道士真的向娘亲提亲,万一娘亲答应了,那可不是大大的不好?不如我先答应他,趁着娘亲不在家,让他逛一逛琅嬛玉洞就赶紧离开。”如此想着,迎向赵玄早已恢复正常的目光,道:“好,你解开我的穴道,我这就带你去琅嬛玉洞!”
赵玄讶然,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他本还打算戏弄这王语嫣一下。然后就用****让对方带着自己去呢。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答应了,这****能不用就不用,谁让他懒呢?故而笑着点头道:“如此就麻烦王姑娘了。”挥手轻拂,将王语嫣的穴道解开。
王语嫣轻哼一声,并不言语,直接起身,向外面走去。
赵玄悠然跟在后面,一摇一晃,大袖连甩,没有半分胁迫人的不好意思。
于此同时。段誉同着阿朱、阿碧已经来到岸边。
阿碧口中嘀嘀咕咕,说什么“那道士一个人留在这里,难道有什么歹心?”、“如果被舅太太发现,会不会杀了他”之类。总之反反复复,没个主立场。阿朱在一旁正待相劝,却不料忽见湖面上一艘快船如飞驶来,转眼间便已到了近处。
但见快船船头上彩色缤纷的绘满了花朵,驶得更近些时,便看出都是茶花。阿朱不禁脸色一变。叫道:“舅太太……舅太太回来了!”
阿碧也顾不得纠结赵玄一个人留在这的事了,猛地抬头,见船上旌旗招展,十数个女子已经能看到面庞,脸色也为之一变,轻呼道:“这……这可怎生是好?”
如果让舅太太见到段誉,岂不是要把他斩断双腿,做了花肥?
想到这里,阿碧急忙俯首低眉,冲着快船,神态极是恭敬。并向段誉打手势,要他照做。
段誉微笑摇头,说道:“待主人出舱说话,我自当恭敬问候。但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必表现的太过谦卑。”
阿朱、阿碧俱都心中焦急,可此时为时已晚。只听得快船中一个女子声音喝道:“哪一个男子胆敢擅到曼陀山庄来?岂不闻任何男子不请自来,均须斩断双腿么?”声音极具威严,可却也颇为清脆动听。随着声音传来,一个绝美的中年美妇自船舱中走出来。
段誉正待答话,可抬头一望,见对方身穿鹅黄绸衫,衣服装饰,竟似极了大理无量山山洞中的玉像。不过这女子是个中年美妇,四十岁不到年纪,洞中玉像却是个十**岁的少女。比之洞中玉像,眉目口鼻均无这等美艳无伦,年纪固然不同,脸上也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但依稀有五六分相似。忍不住“啊!”的一声,张口结舌,惊叫出来。
……
琅嬛玉洞
赵玄跟在王语嫣身后,径往树荫深处行去。一连转过数座小山,只听得溪水淙淙,左首一排绿竹,四下里甚是幽静。两人来到一处洞口,王语嫣向内一指道:“这里便是琅嬛玉洞,你进去罢!”
说话间,一个老妇从洞中走出。见了王语嫣身旁的赵玄,面色一变道:“你是谁?”对王语嫣道:“小姐,夫人可从来不让男人上岛。这人……”还没等她说完,赵玄已身形忽动,瞬间点了她的昏睡穴,才对王语嫣道:“王姑娘,还请陪贫道入内一观。”
王语嫣知道他怕里面有机关,自己拒绝也没用。冷哼一声,莲足轻启,便带头向里面走去。
赵玄依旧跟在后面,见这里果然不愧是叫“洞”。狭长的密道,通向地底,一连转了好几个弯,才来到一个宽阔的石洞。洞口处摆着一些火把,王语嫣径自拿起来引燃,递给赵玄道:“好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赵玄没有说话,接过火把,在石洞中转了一圈,见这里与无量山的琅嬛福地布局基本相同,并无任何机关,才回到王语嫣身边,道:“有劳姑娘带路,贫道失礼了。”
“哼!”王语嫣转过头去,清冷道:“你还有事么?没事我可走了。”
赵玄笑道:“姑娘自便。”
王语嫣闻此也不说话,转身即走。
赵玄目送对方离开,也不担心王语嫣回去叫人。毕竟以他的实力,短时间内还没人奈何的了他。
直看着王语嫣的背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洞中的一排排书架。
只见这里书架上的标签与无量山的琅嬛福地完全相同,不同的是,琅嬛福地中的标签下空空如野,而这里则摆满了薄薄厚厚的书籍。
依次看下去,尽是些 “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赵玄看了一会儿,蓦然发现,这里的武功与慕容家“还施水阁”里的武功多有重复。如此一来,什么“琅嬛玉洞”与“还施水阁”的武功全部出自“琅嬛福地”这个说法,几乎可以不攻自破。想来“琅嬛玉洞”的武功全部搬自“琅嬛福地”,而“还施水阁”的武功却是慕容家自己搜集来的。
然而此时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赵玄并没有迟疑,从头开始,一部部将“还施水阁”没有的功法收起来,放入玄珠空间的书架中。
好在无论是“还施水阁”还是“琅嬛玉洞”的书籍都是按照门派分类,查遗补漏起来十分方便。但饶是如此,也废了赵玄不少功夫。一直等一个时辰之后,才彻底将“还施水阁”中没有“琅嬛玉洞”中却有的功法补足。
这时火把早已泯灭,山洞中黑漆漆一片,赵玄凭着夜视在这里却也没有什么障碍,就如同白天一样。
前前后后的将所有书架翻找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他最想看的“小无相功”,对此他不禁眉头微皱,正想要元神出窍,里里外外再找一遍。熟料此时洞口火光传来,两道身影走进,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夫人,刚刚小姐就是带了一名少年,欲要进来。那少年武功极高,老奴一个不注意,就被他点了睡穴……”
赵玄呼吸一顿,轻手轻脚向洞口望去,但见来人其中一个正是自己先前点倒的老妇,而另一个则人到中年,面容绝美,与王语嫣有六七分相似。当的是风华绝代、风韵犹存。赵玄一颗心不由得一动:这便是李秋水的闺女王语嫣的娘,现被称为王夫人的李青萝吧?!
悄无声息,他运起轻功向两人靠了过去。(未完待续。)
ps:抱歉,手机出毛病了,闹钟没响,差点忘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路上嵩山百战场
readx;“什么人竟胆敢擅闯我曼陀山庄?”王夫人站在洞门口,听到老妇汇报竟然有人来了琅嬛玉洞,虽不知来人是否还在这里,可依然冲着漆黑空旷的石洞里面喊道。
她之前带着丫鬟到大理境内抓了两个负心男子,拉回曼陀山庄做花肥。没想到却在外面见了慕容复的两个丫鬟:阿朱、阿碧。更可气的还有一个姓段的男人。对于慕容复她虽然向来看不过眼,不喜欢对方一心复国,但这与阿朱、阿碧两个没什么关系。原本她并没有打算把阿朱、阿碧怎么样,可多了一个段誉,却让她起了杀心。没想到那段誉倒也机灵,更擅长养殖茶花。她不知道段誉是段正淳的儿子,只道对方不过一个普通的段氏子弟,由于心中对段正淳余情未了,便想着将段誉留下来,替她养殖茶花。可却又将对段姓的怒火牵连到阿朱、阿碧两个丫鬟身上,就也把阿朱、阿碧两人扣了下来。
本来办完这些她就要回房休息,可却忽然心血来潮,想到琅嬛玉洞看看。没想到来了之后,刚好遇到被赵玄点晕的老妇转醒。
她听那老妇说自家闺女带人来了这里,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视若无睹,当下她也不管赵玄还在没在里面,便直接带着老妇进入洞中。
火光摇曳,老妇站在王夫人身后,举着火把,将王夫人的影子拉的极长。赵玄此时已经无比接近二人,可由于他隐在书架后面,两人谁都没有发现。
王夫人喊了一声过后,石洞中除了回声荡荡,就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等她以为来人已经离去之时,忽然清风拂面,背后的火光一阵摇摆,她眉头一皱,回头道:“怎么回事,连个火把都拿不……”这一声质问未完。她却声音立止,就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双眼瞳孔猛地一缩,惊叫道:“你是谁?快来……”人字还未出口,已经发不出半点声息。
就见赵玄手拿火把。笑吟吟的站在王夫人身前,一旁老妇再一次昏倒在地,一事不知。王夫人心中惊骇:此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如此厉害的轻功?可无奈被点了定穴、哑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身体又不能移动。一时间只有定定的站在原处。
赵玄围着王夫人转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道:“果然不愧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年近四十,还如此风韵犹存,怪不得会让段正淳神魂颠倒的迷恋。”说着右手在王夫人胸前轻拂,解了对方的哑穴。
王夫人哑穴被解,可身体依然不能动弹,强忍心中惊骇,问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知道……”
赵玄轻轻一笑。道:“段正淳?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贫道不仅知道段正淳,还知道王语嫣是你跟段正淳的孩子。”
王夫人终于变了脸色,面色苍白道:“你……你说什么……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声音十分颤抖。
赵玄就呵呵了,说实话,对于段正淳找的那几个女人他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一个个看似爱的死去活来,但都不干人事。倘若其中有一个心胸宽阔点的,也不至于引发出这么多事来。
漠然的看了王夫人一眼,他懒得再戏弄对方。直接运起****,迷惑住对方的神智,再用传音搜魂术问道:“李青萝,小无相功在哪里?”
王夫人瞬间被赵玄的双眼迷住。呆呆愣愣的说出小无相功所藏的地点,竟然在她的闺房之中。赵玄也不迟疑,指挥王夫人带着他去到闺房,找到小无相功,并让王夫人背诵其中内容。待到核对无误后,这才将小无相功收了起来。打了个响指道:“李青萝,今日之事,你需大半忘记。只要记得贫道来过,并抢夺了小无相功,而且还从你口中问出了参合庄的地址便可。自己数十个数,数完之后,方可醒来。”说完便身形一闪,消失在房间之内。
王夫人果然认认真真开始数,“一……二……三……”直数到“十”,才浑身一个机灵,立即从茫然中清醒过来。紧接着就脸色一变,阴沉的望着赵玄离去的方向,显然已将赵玄之前的话尽数当成了事实。
赵玄此时则已经向岛外走去,之所以让王夫人“误以为”是她透露了参合庄的位置,不过是为了等日后慕容复发现还施水阁被偷一空,不怀疑到阿朱、阿碧两人身上。两个小姑娘敢爱敢恨,行事又没有王夫人等人的荒唐,相比来说,更让赵玄欣赏。不过也只是止步于欣赏,想他一个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情情爱爱早已忘到不知哪里去了。
从曼陀山庄离去的时候,正好在半路碰到段誉,竟然与王语嫣在一处,似乎在谈论少林玄悲与丐帮马大元的死是不是慕容复所为。
段誉有之前的见识,并亲耳听赵玄说玄悲的死绝对于慕容复没有关系,当下就捡着好话,哄得心性单纯的王语嫣喜笑颜开。
赵玄远远看见两人,并没有上前现身的意思,直接掠过她们,径自来到岸边,寻了一条小船离去。
他并没有用之前同阿朱阿碧来的时候的那条船,他知道按照剧情,段誉等人会带着王语嫣逃离此处,索性就把那条小船还留给段誉她们,自己则特意找了另外一条。
离开曼陀山庄后,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湖上清风阵阵,带着菱叶清香。赵玄悠悠扳着船桨,并没有极速行驶,而是慢悠悠的,向着北方,心里面盘算接下来要去往哪里。
如果按照剧情,他现在最应该去的就是无锡。无锡城里有一个“松鹤楼”,城外有一个“杏子林”,都是见萧峰的重要地点。估计过不了几天,杏子林的丐帮大会就要举行,到时候萧峰也会从一代大侠,变为一个人人喊打的“辽狗”,可赵玄仔细想了想,却并不打算参加杏子林那一场“盛宴”。
首先,他虽然想要改变萧峰的悲剧结局,但他手里没有证据,去了也并不能改变什么;其次,若是萧峰不经历此节,还是他之前所钦佩的那个萧峰吗?所以不仅杏子林,就连之后的聚贤庄英雄宴他都不打算参加!
只要在小镜湖保证阿朱不死,甚至暗中干掉阿紫,萧峰的结局就会彻底改变……
至于之前要死多少人,这跟他有关系吗?
赵玄从没想过要逆天,甚至有时候觉得天道安排的命运,就是众生最好的归宿。无论生生死死,皆是“因果轮回、善恶自招”,简单来说每个人都是“活该”。他之前一直想要改变天意,不过是试探天道,为以后的超脱做准备。只有萧峰身上,他看不出萧峰沦落那种结局有什么活该的,所以才单纯的想要改变。或许是他境界不够,没有看出来;或许是萧峰前世作孽,今生受苦。但这些并不在现如今的他考虑范围之内!
纵情也好,任性也罢,谁让“有钱难买我愿意”?
经过一番考虑,赵玄决定,不去杏子林,而去——嵩山少林寺!
两三个时辰后。
天色渐暗,北方迷云雾中裹着一座小小山峰。赵玄加快速度,充沛的内力缓缓发劲,不一会儿时间,便划到了小山脚下。
登上岸去,一问当地土人,才知这山叫做马迹山,已离无锡甚近。赵玄既决定不去无锡,便不会再入城。在山下找了一个隐秘之处安顿一晚,洗洗漱漱,换上一身道袍。第二天清早,便动身向西北方行去。
一路上游山玩水,遇城入城,遇店住店。因着他也不着急,倒也没有用轻功赶路,只是找了匹老马代步。
数日后,行到淮南管辖,寿县外八公山内。
八公山是由大小四十余座山峰叠嶂而成,因西汉淮南王刘安与八公在此学道成仙的神话和秦晋淝水之战而闻名遐迩,并留下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八公山上,草木皆兵”等一些脍炙人口的历史典故。正所谓“八公仙境,蓄圣表仙”,八公山瑰丽神奇,山明水秀,山林隐逸,繁花似锦。饶是赵玄见过诸多山水,也不由得为此赞叹。
若非是没有那么骚包,恐怕会学一学文人墨客留下几首得意诗篇。
然而就是在如此青山秀水之中,却隐隐有厮杀之声传来。
赵玄心中疑惑,那声音并非江湖人的一对一厮杀,而是最少有上百之众。他好奇催马扬鞭,转过一条山路,放眼望去,但见两山夹道中,人头挤挤,喊杀阵阵。竟是一官一匪两方作战。其中官兵这四五十人,带头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一手鹰爪功甚是厉害,虽不能达到沾着即死、触着即伤,可在数百人作战中亦是分外显眼,几乎可与江湖一流高手比肩。另一方却也不知是哪来的绿林好汉,一二百人,各个身材莽撞。尤其是打头一人,外功甚是扎实。似乎练得是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功夫。寻常刀剑砍上去都只能留下一个白印,破不了他身体的防御。
混战之中,十数辆马车被官兵保护着,四下里散落着无数尸身。有官兵的、有绿林劫匪的,林林总总不下数百具,明显交战以有了些时候。
这是遇见劫匪了?
还是敢劫官府的劫匪?
赵玄忽然来了兴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丝丝恩怨皆成网
readx;赵玄自穿越以来,并非没有碰到过大规模的作战,尤其是在射雕里的光明顶一役,战争人数甚至超过万人之众。可那场战斗的诱因却只是金轮法王为一己私利,明教一方不得不应战。而像眼前这种,明显是绿林劫匪挑事,主动与大宋官府叫板的事却让他十分好奇。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这帮悍匪甘冒此险?
他扫了一眼被数十名官兵围着的十数辆车,嘴角不由得掀起一抹微笑。
这时候战争依然在继续,官、匪双方,除了官方那个用鹰爪功的老头,匪方那个用金钟罩或铁布衫的壮年汉子,其余的武功都不怎么样。
官方数十人还有板有眼的使着一篇不知名的基础刀法,也有使枪、使棍的,可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招式,连三流武者都达不到,顶多就是跑江湖保镖卖艺的武艺;而匪方更是不如,虽然人数上站优势,但大多都是庄稼把式。仅有少数十几人,武功兴许还高点,可也都被相应的官兵拖住。而鹰爪功老汉与金钟罩壮汉则明显才用兵对兵将对将的方式,两个人斗在一处。你给我一爪、我给你一拳。壮汉身材强壮,又练了类似金钟罩的外功,老汉一时间破不了他的防;而老汉则身形瘦小,丝毫看不出已五十来岁,腾挪辗转间十分灵活。偶而还能帮衬一下己方官兵,杀一两个匪徒,一时间倒也不虞受伤。
可两人你打不到我,我又伤不了你,只能这么胶葛着。而且看这情况,似乎已经僵持了许久。
赵玄打马前行,悠悠然及到近前,以他如今的武功,万军之中都可自由来回,根本不怕这小小作战。而且作战两方虽然各有一个高手,可只堪堪达到一流,与他这“宗师”、“伪先天”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因好奇就会上前。
随着他越走越近,作战双方也相继有人发现他这位“不速之客”。直到最后,金钟罩壮汉与鹰爪功老汉也都发现了他。
虽然他这个年纪不像是一个高手。可眼见双方厮杀,还敢冒然上前,又穿着一身道袍。江湖上素来有三不可惹,一曰女人、二曰小孩、三曰佛道。眼见他是一个道士打扮,金钟罩壮汉与鹰爪功老汉都不约而同的收了几分力。怕是对方请来的帮手。
直到赵玄走到战场外侧,再有几步就进入战场之中。金钟罩壮汉与鹰爪功老汉终于忍不住收手,两两跳开,拉开距离,不约而同地出声喝道:“敢问道长是过路还是专程而来?”
若是过路自然好说,只要不让他加入对方阵营便可;可若是专程而来,不仅要担心是对方请来的帮手,还要担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无论怎么说。对双方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可即便赵玄真的是专程而来,他会傻傻的承认么?
更何况他真的只是路过!
“两位英雄,尔等无须在意。贫道只不过是路过此地,机缘巧合,才偶然遇到此事……”赵玄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
或许是他表现的太过平静镇定,让人猜不透他的实力、来历。最外围壮年汉子带来的土匪喽啰见他一动,立即横刀在胸,脚下却跟着后退。赵玄每走一步,那些个喽啰便退一步,最后竟然让出一条通道。教赵玄平安无恙的走到对峙着的老汉、壮汉身前。
那壮汉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满面凶悍。见赵玄毫无惧色的走上前来,虎躯一震。瞪大双眼,叫道:“兀那道士!既然你是过路的,就快快离去。老子今天放你一马,不要瞎掺和我们的事!”
对面老汉却双眼一眯,满是精光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捋山羊胡。双手抱拳道:“这位道长,老朽周侗,字光祖,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周侗?周光祖?
赵玄满是讶然的打量着眼前的老汉,只见对方年过半百,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两只小蒲扇似的大手细长狠历,生满了老茧,明显是常年练鹰爪功之类的武功所致。浑浊的双眼偶尔闪烁精光,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力有成。一身华贵官袍平添了一份威严之气,但笑面可掬,又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不禁问道:“你真的是周侗?人同侗?”
“正是老朽!”自称为周侗的老汉眼泛异色,迟疑问道:“难道道长听过老朽的薄名?”
听说过,怎么没听说过!当然听说过!
赵玄双眼放光的打量着那个老者,周侗这个名在历史上或许名声不显,但在野史上却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
相传《水浒传》里的“玉麒麟”卢俊义是他徒弟,“豹子头”林冲是他徒弟,还有史文恭、武松,传言武松亦是他的不记名弟子。更有一个关门弟子,姓岳名飞字鹏举,那可是最杰出的抗金名将!
更有传言,周侗还是黄药师的师父,野史记载:“东邪——姓黄名固字药师,浙江海宁人,其师父为周侗,故此君与抗金名将为同门师兄。但其对官宦之世了无兴趣,甚至已到了不齿之境,所以愤而离开中土转至东海桃花岛,建立属於自己之世外桃源。其妻为苏杭美女冯香蝶(乳名阿衡),并育有一女,名为黄蓉。”不过这个说法太过扯淡,没有任何根据,明显是后人穿凿附会。
然而即便他是东邪的师父是假的,但是卢俊义、林冲的师父却做不得假;即便《水浒传》是人编造,卢俊义、林冲也是假的,但岳飞却做不得假。
《宋史.岳飞列传》记:“岳飞,学射于周侗,尽其术。”可见周侗此人在历史上确有其人。
可如此猛人就是眼前的糟老头?
赵玄看着对方有些迟疑,怀疑是不是同名同姓。可连字都相同,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就在这时,一旁的壮汉也看出不对来了。
见赵玄听了周侗的性命,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心中不由得想:难道这道士真的认识他?
看了看周侗,壮汉心里没底。
他与周侗的武功不相上下,若是在加上一个不知来历的赵玄,或许他今天就要栽了。
壮汉虽然长得莽撞,但胜在面粗心细,颇有几分小聪明。打量了赵玄两眼,道:“这位道长,今日之事,乃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希望道长不要强加干涉。”
赵玄回过神来,笑道:“贫道赵玄,还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那壮汉道:“在下栾一箬,少林外门弟子。”
栾一箬?这名字倒没有听过。
赵玄想想,问道:“栾大侠何故与这位周官长为敌?”
原本他以为这姓栾的壮汉是为了“劫镖”,可听对方话中意思,似乎还有其他原因,什么私人恩怨?
那栾一箬瞪了周侗一眼,不屑道:“周官长?他算什么官长,不过是赵佶的一条走狗而已!”
赵佶?赵玄讶然的挑挑眉毛。
赵佶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宋朝第八代皇帝,也就是创建“瘦金体”书法,鼎鼎有名的“宋徽宗”,古代少有的艺术天才与全才。
相传此人“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也就是无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都会,什么都精,但就是不会做皇帝。
史书里感慨地说如果向皇后采纳章惇的意见,哲宗死后,拥立简王赵似为帝,北宋也许是另一种结局。并还说如“宋不立徽宗,金虽强,何衅以伐宋哉”。大意就是把北宋的灭亡多一半原因归功在现在为端王的宋徽宗赵佶身上。
只见对面的周侗脸色一沉,面露不快道:“栾师弟,端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为他做事,也是大义所趋。你我本师出同门,何苦非要与师兄为难?”
师兄弟?赵玄知道历史上的周侗也是师出少林,可两人既然是师兄弟,眼下这又做什么?窝里反?
却见栾一箬在周侗对面大眼一瞪,状若铜铃,大声喝道:“放屁!放他奶奶的狗屁!赵佶那小子对你再有恩,以后等他有危险,随便报了就是。何苦非要为他卖命?我们乃是江湖之人,你不爱惜羽毛,偏偏去做朝廷的鹰犬,难道还怪老子跟你作对?”转头对赵玄道:“这位赵道长,你来评评理。那端王赵佶虽然救过我师兄一家,可师兄的武功学自少林,自然应该用于武林。可他偏偏要去为那什么狗屁端王卖命!谁不知道那端王穷奢极欲,荒淫无度,甚至与当今太后有染?如此猪狗不如之徒,值得为他去卖命?”
赵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清官难断家务事,闹了半天这哥俩打生打死竟然只是为了这个!
不过宋徽宗与当今太后有染……
赵玄感觉斯巴达了。
这不算**吧?两人虽然一为皇子,一为太后,可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吧?
……可他怎么还是感觉这个消息十分劲爆呢?
忽然间,赵玄恍过神来,貌似眼下的问题并不是赵佶与向皇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羞羞事,而是眼前这师兄弟俩,竟然因为周侗做官就打生打死?
他怎么就不信呢!
要知道武林中虽然对修成武艺投靠朝廷的江湖人所不齿,但也闹不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刚想到这里,赵玄看向栾一箬的目光便变得十分玩味。
真?假?(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心思变换杏林间
readx;赵玄若有所思的看着栾一箬,又看了看周侗,及周侗身后的十几辆马车,呵呵笑道:“按照栾兄的意思,这些马车上的货物乃是端王赵佶的东西?你之所以再这里截住这位周官长,不过是想让他完不成任务,从而被赵佶嫌弃,不再为赵佶卖命?”
栾一箬欣喜的点点头,道:“道长乃神人也,没想到我还没说,道长就推算出来了!不错!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如道长所说,想要把这东西劫了。只要到时候端王不再信任他,哼哼!看他还怎么为狗官卖命!”说完得意的扫了周侗一眼。
周侗苦笑道:“师弟的心,师兄又怎能不明白?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更何况端王于我有救命之恩。他既命我护送这东西,那哪怕我性命不要,也一定要护送回去!”
“你!”栾一箬气结,环眼暴睁,拉开架势道:“那就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说着就抡起胳膊要再次跟周侗干起来。
赵玄干咳两声,忙道:“栾大侠何必心急,你师兄虽然做了官,但又没有违背江湖道义。反倒是你,如今的行为可不怎么地道。左右事已至此,何必非要跟他过不去?大不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毕竟你师兄也不容易。”
周侗感激的望了赵玄一眼,他也是拿他这个师弟没办法。栾一箬性子耿直,认定了什么事,别人再怎么劝也没有用。虽然知道赵玄的话也属于无用功,但两人不过初识,赵玄却能够理解他的难处,这让他如何能不欣喜?
双手抱拳,对赵玄道了声谢。他才再次转向自家师弟,诚恳道:“栾师弟,你说的那些我都懂,你的苦心我也明白。你不过是不想师兄背上江湖骂名。可你想想。我已经答应了端王护送这些东西回去,若是做不到,何尝不是不信?端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若是不知报答。何尝不是不义?现在我在端王手下当值,若我听了你的劝,把这些货物扔在这里,不回去复职,何尝不是不忠?如此不忠、不义、不信。何尝不是骂名?”
“这个……”栾一箬忽然呆住了,他还从没有这么想过。对于他来说,只是单纯的认为师兄投靠端王做官不对,有失江湖人的身份,恐被他人耻笑。可却还从没想过若是不去会有什么骂名。
怔怔的站在原地半晌,他忽然挠了挠头,看向赵玄问道:“道长,师兄说的对么?”
对于他来说,不懂的就要问。赵玄是个道士身份,与他的师父都是出家人。他如今信不过师兄,所以只能问赵玄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家伙。而且道士的身份在他心里平添许多可信度。
赵玄对此却不禁摇头失笑。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栾一箬就是个混不吝,愣头愣脑,跟三国里的张飞一个性格。
见那栾一箬挠着脑袋,傻乎乎的模样,却还满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似乎有什么天大的疑问等着自己解答。赵玄笑道:“你师兄说的确实有几番道理。先不说他并非有功名之心,就算他真的心向功名,攀慕荣华富贵,那也是他的选择。你又何苦为难他。同时亦为难自己?”
原本这事他并不想掺和,但随口开解一二,也是做得到的。
栾一箬却并不知他只是随口开解,目光闪烁。低着脑袋认真的思考起来。
一旁的官兵、匪徒这时候也早就不打了,持着兵刃,看着各自的头领,等着他们如何决断。
无可否认,若是可以,谁都不愿交战送命。
就见栾一箬若无旁人的思考了良久。嘴中喃喃着:“难道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脸色越来越纠结、犹豫、挣扎。
赵玄定定的看着他,不得不说,栾一箬这种死脑筋的性格是个硬伤。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带着上百人围攻自己的师兄。但凡是都有好有坏,像栾一箬这种一根筋的性格,也未必就没有好处。可赵玄此时的心却并不在这件事上面。
栾一箬性格如何他并不放在心上,甚至于周侗,他也只是好奇一下。而对于两人的战斗,他一开始也只是抱着一个看热闹的心态在看。
可是随着事态发展,对于两人之间的“闹剧”,他不由得有了另一种看法:江湖,永远没有真正的是非;江湖,永远不是一个人的江湖!
亦如他之前所说,栾一箬与周侗两人并没有谁是谁非,亦没有谁对谁错。栾一箬的行为看似是为了周侗好,但就如周侗说的,如果他真的知恩不报,便与小人无异。而栾一箬的行为也并非就是错了,毕竟他的出发点确实是为了周侗好,若周侗放弃了官位,即便再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忘恩负义”,但在江湖上的名声绝对不会差了。
就如萧峰,明明是个大侠,却被江湖人污蔑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恶人。可见江湖上傻逼不少,善恶、是非等观念极其的扭曲。
或许对于某些江湖人来说,包括一些武林名宿,他们都认为,只有他们的江湖才是真正的江湖,若是违背了他们的意愿,或者是超出了他们的观点,那对方就是实打实的恶人、坏蛋!
这与后世某些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人的“君子”并没有任何区别。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君子从来不会指责别人。
除此一点,还有就是关于江湖的认知。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赵玄之前并非不知道这些。可知道归知道,但他总是下意识的忽略这个问题。只以为有主角的地方才有江湖,就连之前射雕世界的光明顶一役,都没缓过神来。直到现在才认真思索,这些个世界,除了主角之外,江湖上从来不少故事。
主角身边的剧情是剧情,难道其他小人物身边的剧情就不是剧情了么?
亦如光明顶上的恩仇奇事,真的不必原剧情精彩?亦如现在的师兄弟反目,真的没有隐藏的道理?
看来自己之前的眼界太窄,只顾着遵循剧情,并没有注意身边发生的细微之事。然而于平凡之中方见真理,自己日后是不是要换一种处世风格?
拿天龙八部来说,所有的剧情无外乎围绕着段誉、萧峰、虚竹旋转,可这个世界真的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么?
大宋皇帝安在?保家卫国的将军安在?扶民济世的能臣安在?
段誉、萧峰、虚竹是主角不假,改变他们的命运就如同改变天意亦不假。可天意真的只局限于这三个人?如果自己把世界背景改了,他们真的还是主角?
就好比眼前的世界,如今哲宗当政,因为膝下无子,并且死的太早,才在死后被向皇后传位给了徽宗。若自己让哲宗生个儿子呢?若自己提前把徽宗干掉呢?还有……向皇后之所以不采纳章淳的建议,立赵似为帝,历史记载是因为赵似有眼疾。若是自己把赵似的眼疾治好了,向皇后即便与徽宗有染,可她还有借口力排众议、坚持立徽宗为帝吗?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赵玄脑海,就像是一阵风暴一样,彻底充斥在他的心田,无论如何也难以甩掉。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或许历史就可以改变,北宋不再会灭亡,南宋不再会出现,从而使整个世界的背景彻底偏离发展轨道。只不过这种可能极其的小,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想到,仅仅是改变气运之子(主角)的命运都会遭天谴,更何况改变世界的背景!
可若不试试,如何知道不能成功?
一时间,赵玄心底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
与此同时!
无锡
杏子林中
一大票乞丐围着一片空地,空地中站着十数人。尤其当中一个,身材甚是魁伟,在人群之中,犹如鹤立鸡群。此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一身的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并有三道刀伤,蓦然出现在身上。统共三刀六洞,却是代想要推翻他帮主之位的宋、陈、吴三位长老受的刑罚。
那宋、陈、吴三位长老听从别人挑唆,背叛萧峰,于背叛丐帮无异。按理说“叛帮大罪,决不可赦赦,纵有大功,亦不能赎”,这三个人既然叛帮,都应该以死谢罪。可丐帮还有一条帮规:“本帮弟子犯规,不得轻赦,帮主若加宽容,亦须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萧峰不计前嫌,以三刀六洞代替三位长老受刑,在场之人莫不心生钦佩。
段誉同王语嫣、阿朱、阿碧、包不同、风波恶站在一处,望着场中新结拜的大哥,亦是心神激荡,恨不得与其再次把酒言欢。可没成想事情往往一波三折、挫折重重。他这边激荡的心情还未平复,那边却先是徐冲霄徐长老,紧接着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太行山冲霄洞的谭公、谭婆,谭婆的师兄赵钱孙,泰山五雄、单正,智光和尚,等人依次到场。
那马夫人拿着马大元的遗书和一封信,遗书注明若马大元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丐帮诸长老会同拆阅。故而马夫人将信交于徐冲霄徐长老。徐长老拆信发现信内字迹笔致遒劲,收信人是“剑髯吾兄”——及前任丐帮帮主汪剑通的别号,信尾署名令人惊异。
在众人注目下,赵钱孙、谭公、谭婆、智光等多名了解内情的人,共同揭开了一个秘密:三十年前,在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一场血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在江湖性命广
readx;却说段誉同王语嫣、阿朱、阿碧、包不同、风波恶站在一处,听着先后到来的赵钱孙、谭公、谭婆、智光等人揭开三十年前一桩冤案:原来三十年前,各路中原豪杰接到讯息,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中原武林人士担心契丹人夺取秘笈,军中人人习练,战场之上,大宋官兵将不是敌手,于是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同时遴选精锐兼程赶去雁门关外迎击。
抵达雁门关后,中原武林的21名高手,在带头大哥带领下,埋伏待敌。
契丹武士到来后,埋伏的诸人暗器齐发,一举歼灭了全部敌人,随后契丹人又有一男一女怀抱婴儿骑马而来。众人围攻而上,斩杀了女人,不料契丹武士武功深不可测,击毙了大部分中原高手,随后在石壁上刻上遗书,跳崖自尽。
雁门惨案后,少林寺严阵待敌,三个月后却毫无动静,众人方知被人所骗。
带头大哥、汪剑通和智光和尚侥幸逃脱,便用白布拓下遗书,将契丹婴儿交给乔三槐夫妇抚养,取名乔峰。七岁时,玄苦大师传授武艺,16岁时,汪剑通收为嫡传弟子,泰山大会后,传授打狗棒法,立为丐帮帮主。乔峰实为生于辽国长于大宋的契丹人。
乔峰继任帮主后,汪剑通立书,若乔峰亲辽叛汉,帮众直接击杀,不得有误。
马夫人便以此污蔑萧峰判教,并拿出萧峰的折扇,说萧峰去她家偷信,而马大元便是萧峰杀的。一旁全冠清则开始鼓舞丐帮帮众,要将萧峰赶下帮主之位。
这时候还叫乔峰的萧峰自知身世已明,别的事或有阴谋诬陷,但他师父汪剑通的笔迹,别人无论如何假造不来。自知无法继续待在丐帮。威严的一扫在场众人,高声道:“马副帮主到底是谁所害,是谁偷了我这折扇,去陷害于乔某。终究会查个水落石出。以乔某的身手,若要到马夫人府上取什么事物,谅来也不致空手而回,更不会失落什么随身物事。别说府上只不过三两个女流之辈,便是皇宫内院。相府帅帐,千军万马之中,乔某要取什么物事,也未必不能办到。”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豪迈,群丐素知他的本事,都觉甚是有理,谁也不以为他是夸口。马夫人低下头去,再也不说什么。
萧峰又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乔某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决不伤一条汉人的性命,若违此誓,有如此刀。”说着伸出左手,凌空向单正一抓。就见那单正手腕一震,手中单刀把捏不定,手指一松。单刀竟被萧峰夺了过去。
只见萧峰右手的拇指扳住中指,往刀背上弹去,当的一声响,那单刀断成两截。刀头飞开数尺,刀柄仍拿在他手中。单刀断后,萧峰又向单正说一声:“得罪!”顺势仍下刀柄,就欲扬长而去。
熟料这时段誉忽地叫道:“大哥且慢!”跟着也有丐帮的一些人大呼什么:“帮主别走!”“丐帮全仗你主持大局!”“帮主千万不要走!”
若只是丐帮那一些人呼喊萧峰或许还不会停下,但他对自己新拜的义弟却十分投机。虽然此时他心神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听闻段誉的叫声,依然停下脚步,望过去道:“贤弟有何事?”说着却不由悲从心来,面露悲哀道:“难道你也嫌我是契丹人,要与我绝交么?”忽又大声道:“好好好!我乔峰便一个人又如何?”说着一挥长袖,就要飞身去了。
段誉见他误会,紧忙运起凌波微步。好在这步法虽时灵时不灵,这时候到十分管用,蹭的一下窜到萧峰身边,死拽住他的衣袖,叫道:“大哥误会了!听我解释,段誉绝没有此意!”
萧峰之前不过是心神激荡,故而有所偏激。这时候对上段誉充满焦急、担心、清澈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暖,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哽咽道:“贤弟,是为兄不好,误会了贤弟,你不要怪我。”
“不怪!不怪!”段誉忙道。
萧峰道:“贤弟,现在我身世有疑,不该再呆在这里,你拉住我也没……”
不待他说完,段誉已打断道:“大哥,不论你是契丹人还是汉人,我都是你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更改!”凛然的说完这一番话,气质忽然一变,犹犹豫豫道:“我之所以拦住大哥,其实是有人要我给你带一句话……”
带一句话?萧峰此时心里乱的很,也没有细想,问道:“什么话?”
段誉四下看了看围着他们的众人,迟疑片刻,大声道:“是这样的,大哥,就在数日之前,赵道长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说:‘身世既明,你养父养母便会有危险’,让你速速回家……”
“什么?”萧峰虎躯一震,失声惊呼。他的身世他也是刚刚知晓,那什么“赵道长”是什么人?怎么数日之前就让段誉给自己带话?
难道他也参与了当年之事?
在场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一人,什么单正、谭公、谭婆、赵钱孙、智光大师、徐长老等等,全都神色一凛,看着场中央的段誉。
段誉只觉得头皮发麻,忽然双肩一紧,被攥的生疼。却是萧峰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激动问道:“那‘赵道长’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他现在在哪里?”
“疼……”段誉**了一声,等萧峰缓过神来,讪讪收回双手,才道:“赵道长就是赵玄,他知道好些事情……”将赵玄的神奇大体说了一遍,又道:“他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从曼陀山庄我们就分开了。”
萧峰不愧是萧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他当时具体怎么说的?”
段誉想想,道:“他对我说:‘日后你到杏子林之时,对你大哥讲:‘身世既明,你养父养母便会有危险’。让他速速回家。若一切事不可反,某些人已然身死,便亦于两年后七月十五,去少林寺等我吧。’我问他说:‘我什么时候有个大哥了?’他说:‘到时自会有的。’一开始我还想不明白,但赵道长素来神机妙算,竟然以一首词囊括了我某些未发生的事情。而在他第二首词中,有一句‘杏子林中,商略平生义’!想来说的就是今日之事。而他所说的大哥,想来便是大哥你了。这件事阿朱、阿碧两位姐姐也知道,当时赵道长对我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们也在场。”
“当真?”萧峰说着望向场边的阿朱、阿碧两人。
其余的谭公、谭婆等亦是如此,均难想象世间竟然有此七人。
阿朱本对萧峰这个大英雄心怀好感,对于今日的事,亦感同情。见萧峰看过来,当即快速点头,道:“段公子说的都是真的,那首词我也听他唱了,好像是什么‘向来痴,从此醉,水榭听香……’再多奴婢就记不清了。不过段公子似乎听过几遍,他应该还记得。”说完便看向段誉。
段誉不等萧峰询问,即诵道:“向来痴,从此醉,水榭听香,指点群豪戏。剧饮千杯男儿事,杏子林中,商略平生义。昔时因,今日意,胡汉恩仇,须倾英雄泪。虽万千人吾往矣,悄立雁门,绝壁无余字……这是一首‘苏幕遮’,前面两句与我息息相关,但从今日之事看来,自‘剧饮千杯男儿事’开始,后面说的似乎都是大哥……”说道这里他不禁有些犹豫。
其他的还好,但后两句“胡汉恩仇,须倾英雄泪。虽万千人吾往矣,悄立雁门,绝壁无余字。”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而听智光大师等人所说,乔大哥的生父在雁门关留下字迹,可最后一句,岂不是预示着那字迹已经被人抹去了?
这种事他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亦能想到。在场众人莫不猜测段誉口中的“赵玄赵道长”是何方神圣。萧峰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念着段誉刚刚朗诵的词,似乎要将它们深深刻入心底。良久,他猛地抬头,向段誉道:“贤弟,既然他说我父母有性命之危,无论此事是否属实,大哥都必须要赶回去。若日后你再见到那位‘赵道长’,希望能让他告知我当年之事!”说完之后再无犹疑,猛地飞身而起,向远处离去。
“大哥,大哥,我随你去!”段誉大叫一声,发足待要追赶萧峰。但只奔出三步,总觉舍不得就此离开王语嫣,回头向王语嫣望了一眼。这一眼一望,那是再也不能脱身了。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万丈柔丝,心想道:大哥既然已经赶回去了,那他的父母应该不会有危险。如此想着,就好像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拉着他转身走向王语嫣。
其余人还在呆愣,便在这时,忽听得呼的一声响,半空中一根竹棒掷了下来,正是萧峰去而复返,反手将打狗棒飞送而至。
徐长老伸手去接,右手刚拿到竹棒,突觉自手掌以至手臂、自手臂以至全身,如中雷电轰击般的一震。他急忙放手,那竹棒一掷而至的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中。
群丐齐声惊呼,瞧着这根“见棒如见帮主”的本帮重器,又看到消失在林中的那魁梧的身影,心中都是思虑千万。
宋、陈、吴三位长老相视一眼,宋长老小声道:“帮主去看他父母,不如我们……”
“去雁门关?”陈、吴两位长老齐声道。
宋长老点头道:“不论那字迹何时被抹去,会不会被抹去。我们的命是帮主救得,都应该去看一看!”
“好!”另外两人齐声答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未等事结便抽身
readx;八公山
赵玄从沉思中醒来,看了栾一箬、周侗两人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又将目光投向东南方,幽幽地望着无边天际,心想道:按照时间推断,杏子林中,萧峰的身世也快曝光了吧?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就见那栾一箬身子一立,双手抱拳,蓦然道:“赵道长,我没有读过书,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我相信你。你同我师父都是出家人,虽然佛道有别,但说的肯定有道理。你说我师兄没错,那肯定就是我的错了。”又转身对周侗道:“师兄,师弟的性子你也知道,之前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你可不要怪我带人打你!”
赵玄嘴角一抽。周侗似也被他这位愣头青师弟搞得极度无语,俩眼皮跳了跳,讪笑道:“师弟能够想明白就好……”
那栾一箬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哈哈大笑数声,道:“既然师兄原谅我了,这样,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说完向赵玄、周侗一拱手,紧接着转身一挥,喝道:“兄弟们,咱们撤!”头也不回的去了。
一大票被他带来的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有人叫道:“姓栾的,我们尊你一声大哥,那是看在你能带兄弟们赚钱的前提。如今放着好好的官银不劫,又死了那么多兄弟,你这就让我们走?当初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栾一箬刚迈出几步的脚一顿,原本潇洒豪迈的表情也瞬间变得极为难堪。他不就耍个帅么?还让不让人活了!满脸阴沉的看向说话的那人,恶狠狠道:“你敢不听老子的话?”
那人一个哆嗦,他们这一帮人虽然都是道上混的,可却都是下三流的角色,而且原本不是一伙。也就几个月前才被栾一箬统合到一处。当时栾一箬仗着高强的武艺,又说带着他们干一票大的,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他们才愿意跟着栾一箬一起来。这时候栾一箬说不干就不干了,他怎能不怒?可看着栾一箬发狠的表情。他又情知自己一人绝不是对方的对手。张头看了看身周的同伴,眼珠一转,高声叫道:“兄弟们,大家之所以来这里。都是舍命求财。现在有的兄弟把命舍了,可财却半点也没得到。这栾一箬说走就走,不顾兄弟们死活,大家说同不同意?”
“不同意,不同意!”自古有带头的就有起哄架秧子的。那人说完之后,一开始还只有两三人小声嘀咕,到后来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林林总总上百人举着兵刃高喊,也颇有一番气势。
栾一箬脸色更黑,可他不得不承认,那人说的也有几番道理。这些人是自己带来的,如果就这么离去,岂不是不负责任?低着脑袋纠结了半晌。一抬头,看向周侗道:“师兄,要不我们再打一架吧?”语气十分诚恳。
噗——
赵玄忍不住被这栾一箬的“耿直”逗笑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太奇葩点了吧!
不过转眼一想,这江湖似乎还真这样,永远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只能靠后人评说。倘若身在局中,很容易被其他事情牵连,做出一些违心的事。
事到如今他看热闹也看了好一会儿了。见周侗被栾一箬一句话搞得哭笑不得却又神情谨慎,明显知道自己这师弟是个说做就做的莽人,终于开口道:“天地贵生、冤家宜解不宜结。诸位,不若这样。由贫道做一个和事老,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以免征战再起,误了卿卿性命。”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卖你面子!”依然是之前开口的那人叫道。
赵玄转过头去,见那人一身粗布衫。提着一柄长刀,身材高瘦,两只眼滴溜溜乱转,明显是精于算计之人。忽又想到之前对战中此人武功也不错,是那几个三流高手中的一个。可此人战斗之时出工不出力,专门挑那些受了伤的、武功弱的官兵打。而且若非不得已,绝不杀了一个再找另一个,只愿与一个人缠斗拖延时间。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实打实的小人。因此双眼一眯,一字一顿道:“贫道说的,你不同意?”声音微寒,更甚至用上积攒下来的杀气。
对于这种人来说,好言好语还会以为你怕他。只有彻底让他心寒他才会怕了你。
果不其然,那没事找事的猥琐汉子被他下了一跳,浑身一个哆嗦。但或许是身旁的同伴给了他勇气,颤颤巍巍的,用刀指着赵玄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你你,凡、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你你你你你……你这人得讲理!我、我们这帮人拼……拼死拼活也不容易,不不不不是你你你你你想杀就能杀的!”
呃……
吓成这样了还“据理力争”呢?
不愧是舍命不舍财的主!
赵玄无力扶额,真不知道该夸这人“硬气”,还是该笑他不知死活。正待再冷着脸吓唬吓唬对方,没想到这时周侗忽然开口,道:“这位小兄弟,我们这次的货物并不是银子,你要了也没用。”
“你骗谁呢?”或许是见赵玄没来硬的,其余匪徒也壮起胆子来,其中一个大声叫道。
周侗把脸转过去,认真道:“这位兄弟,在下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来没说过谎。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过来看看。我们这次押运的货物,无非是些富家公子的玩物,真不值得你们为此卖命!”
“说谎!如果真的没有价值,你们刚刚会那么拼命?”最先发言的那人又道。
其余人也是议论纷纷:“是呀,是呀,如果真的不值钱,他们刚刚干嘛那么玩命?”
“肯定在拿咱们当傻子骗!”
一群人说着说着竟然同仇敌忾,恶狠狠的盯着被包围的众人,提着兵器蠢蠢欲动。
周侗忙叫道:“大家先静静!先静静!”环视了一眼众匪徒,说道:“我有没有在说谎,大家看看就知道了。”眼神示意一个官兵将车上的一个箱子打开,上前把住箱子框,用力一拉,箱子倾斜,正好让众匪徒看到里面的事物。把手伸到里面一划拉,指着里面的东西说道:“大家且看,这里面可有半点金银?这些东西虽然值点钱,可全都是官府里的公子哥玩的东西。即便你们抢了去,也不好脱手。若是惹了京城里的那些个公子哥不高兴,到时候就不是我们这几十人官兵了。届时大军压境,你们逃得了么?”
众匪徒放眼望去,见里面果然只是些折扇、书画、笔墨纸砚之类,顿时哗然一片,一个个脸色变得极为难堪。
周侗趁热打铁道:“大家也都知道,端王殿下喜好书画,这些都是历代名人的作品,还有些上好的笔墨纸砚。多是用于收藏、送人之物。对于端王这种喜好书法绘画之人,这些东西自然价值非凡。可对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途?不如就此收手,我周侗也曾是江湖人,必然会讲江湖道义。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去。日后诸位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若是有缘再见,大家还是好朋友。如此可好?”
“这……”众匪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玄眼含玩味的看着周侗,他刚才可用元神视角看了,箱子里确实是书画不假,但也仅限于这一车。其余第一车是宝石玛瑙,第二车是各种玉器,第三车、第四车、第五车则装的华丽精美的瓷器;而剩余**辆车则蓦然装得是——海盐!
盐这种东西在古代民间可是稀罕玩意,从汉朝开始,就实行盐铁专卖制度,由官府掌控。到不一定这两样东西多么稀少,而是盐和铁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决不能放手让私人经营。眼下这么一大批海盐,也不知那赵佶是从哪搞的。
赵佶虽然贵为皇弟,可若是贩卖私盐,这罪过恐怕也不小!
赵玄看着一旁故作轻松的周侗,也没兴趣戳破此事。但他更没兴趣再管这闲事。转身迈步,抬腿便要离去。
不料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刚一迈步,本就十分紧张的并非双方都是一个激灵。众匪徒中还是最先开口的那人喊道:“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赵玄失笑一声,道:“戏也看够了,事情也大体搞明白了,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现在贫道想走了,怎么,有问题?”
刚说话的那人一晕,被他一大串“了”搞迷糊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不确定道:“你真的要走?”
“你不愿意?”赵玄反问道。
那人一个激灵,瞬间摇头道:“不,不是!你走罢,快点走罢!”
赵玄呵呵一笑,这人倒也有点意思。回头对周侗、栾一箬两人一拱手,道了声:“告辞!”抬腿边走。一边走一边对众匪徒说道:“贫道诸位奉劝一句,莫要因为一时贪念,累了全家性命!”
或许是因为气场的关系,没有人跳出来拦着他不让他走。
直到赵玄上了马,消失在树林中,才相继有人反映过来:
“咱们是不是被他给忽悠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皇宫大殿传道真
readx;宽阔的驿道上,一匹骏马飞驰,前面一座城池越来越近,城墙匾额上书两个大字开封!
马背上拖着一名青年道士,白发如雪,坐姿诡异。只见他倒骑着马,腰身微仰,竟似倒卧在马背上。双腿向一面跌夹,手上拿着一本书籍,快速的翻看,此人正是赵玄!
八公山那一批逗乐官匪没有在他心底留下任何痕迹,关于他走之后,那帮人会不会打起来,他也没有半分在意。
就好像事事不能尽知,一个人管不过天下事一般。
离开八公山后,赵玄就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开封而来。一路上始终保持这个姿势,倒躺在马背上,就好像枕着什么东西一样。其实他始终默运着轻功,让自己身体保持极轻,在马背上没有半分重量。马儿飞驰,就好像什么都没驼。而他则安心的看自己搜集来的秘籍。自八公山到开封府,这短短数天内,他已经将秘籍看了多一半。
希律律
马声长嘶,已近城门。
守城的士兵将他这一人一马拦下,大喝道:“什么人?天子重地,怎敢催马狂奔?”
赵玄拉住马儿,翻身下马,手中早已备好了银子,往前面一塞,口中道:“失礼,失礼,贫道的马受惊了,还望军爷开恩。”
那守城的士兵不动声色的收起银子,拉着长声“嗯~”了一声,道:“下次注意点!看你这么识趣,今天就放过你一次!”
赵玄笑笑,揖礼道:“多谢,多谢!”这军兵不过是小角色,没有必要跟对方撕逼。更何况。跟这种人较真才是失了身份,倒不如糊弄糊弄装过去。
进的城中,这开封府不愧是大宋都城。街道繁华,车马粼粼。行人如织。数不尽的文人士子过路商客缓缓而行,还有一些大姑娘小媳妇,虽然不是绝色,但也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赵玄走走转转,寻了一间客栈住进去,一直到晚上,夜深人静,才悄然出来。运起轻功向皇宫而去。
他要看看当今的皇帝!
皇宫中,夜色迷离,浩大的深宫除尽了白日的喧嚣和浮华,变得非常非常的幽静。
在一片雕梁画柱的宫殿楼阁掩映之间,青石铺就的宫中路径上,缓缓并肩行走着几个宫女。
她们一身盛装,眉眼如画,都是各地征召来数一数二的绝色。当然真正的美人是有数的,不能谁都得天地灵秀,成为绝代佳人。这些宫女虽然漂亮。放在后世也就班花之类的存在。
皇宫大院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大,无数的楼台阁宇,无数的雕梁画栋。寻常人进来不迷路都是好的。
赵玄也是第一次进入大宋皇宫,根本不认得路径。只知道皇帝居住的地方应该叫“福寧宫”,或者“仁明殿”“勤政殿”之类。他也不是十分确定。
进得皇宫之后,他就一直在各个房顶上飞来飞去。所幸仗着夜色,也没有侍卫发现。一直转了两柱香时间,什么都没找到。他这才渐渐失去耐心,想要抓一个太监问问路。
这时他正落在一座大殿之上,来到房顶边缘处,低头往下一瞧。但见门口站着三五个太监一二个宫女,都是背对着大门。
赵玄也不跟他们客气。伸指连点,隔空点住她们的穴道。一票宫女太监瞬间动不能动。说不能说,满脸惊骇的望着无边夜色。他这才静悄悄的飘然下落。
便在此时!忽然屋内传来一阵极其模糊并断断续续的“嗯……嗯……啊……啊……”的女子声音。
赵玄面色怪异,依次将几个宫女太监点晕,仅留下最后一个,是个长得不错的宫女。走到她面前,运起**问道:“里面住着的是皇上么?”
在这皇宫大院之中,能让女人发出这种声音的,恐怕非皇上莫属了。
熟料那宫女茫然摇头,眼神空洞道:“不是,是太后和端王殿下。”
赵玄:“……”
闹了半天这事是真的?
夜宿皇宫,这么猖狂?
“那皇上在哪里?”赵玄没兴趣看活春宫,直接问道。
那宫女手往右面一指,讷讷道:“在勤政殿。”还附送了条消息:“今天是刘婕妤侍寝。”
刘婕妤是谁?赵玄没有管这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蹦出来的女人,直接向小宫女问清楚了路线,就给小宫女放倒了。至于什么时候醒,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按照小宫女给的路线,一路向东,转了好几个弯,终于看到挂着“勤政殿”牌匾的大殿,依样点晕了外面守着的侍卫宫女太监,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如昼,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临案读书,旁边一个柔媚的姑娘揉按着他的肩膀。两人都穿的极薄,尤其是那女子,隐隐都能看到两点红樱。赵玄的开门声不小,两个人都听到了。少年把手中书往案上一方,抬起头来,正要训斥,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陌生道人,不禁大喝:“你是谁?来人啊!”就差喊抓刺客了。
不是他不想喊,而是在转眼之间,赵玄就从门口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如此诡异的场面,害得他把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咽下去了。旁边的美人“啊!”的一声娇呼,身体打颤,紧紧抓住少年的肩膀,明显也吓得不轻。
赵玄肆目打量了两人两眼,对少年道:“皇帝?赵煦?”
“正是朕,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我皇宫!”赵煦虽然年幼,不过二十来岁,但毕竟是个皇帝。瞬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的看着赵玄。
只见他眼神闪烁,时不时隐晦的望向外面。赵玄摇摇头轻笑道:“陛下不用看了,外面的侍卫都已经被贫道点晕,短时间内怕是醒不过来。”
赵煦收回目光,丝毫不见被拆穿的慌乱。缓缓道:“不知道长深夜来此所谓何事?”可跳动的眼睑依然暴露他此时心中并不平静。
赵玄赞赏的看了这小皇帝一眼,不得不说,若是换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恐怕早就大喊大叫了。这小皇帝能够沉得住气。恐怕也知道自己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并悄无声息的解决外面的侍卫,那杀他就轻而易举。与其大喊大叫的激怒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不如先用言语周旋,等到巡逻的侍卫过来,事情或许还会有转机。
既然这小皇帝这么聪明,他也懒得跟对方拐弯抹角。直言不讳道:“贫道此来,是专门为皇帝治病的。”
“治病?”赵煦眼中充满了“你特么一定在逗我”的神色。大半夜不请自来,说是来给我治病,你当我是傻子?呵呵一笑道:“这位道长的来意朕已清楚,可朕的身体没病,就不劳道长挂碍了。”
赵玄摇摇头道:“有病没病,陛下自知。”看了他旁边的“刘婕妤”一眼,悠悠道:“听说太皇太后……”
“住嘴!”赵煦忽然一声大喝,将赵玄要说的话打断,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擅闯皇宫。难道不怕朕治你的罪么!”
赵玄呵呵一笑,他怕?他怕就不会来了!懒得再跟这小皇帝扯皮,挥手点了他的穴道。并点了那什么“刘婕妤”的昏睡穴,让“刘婕妤”昏睡过去,之后就拿起小皇帝的手把脉。
赵煦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任赵玄施为。
赵玄伸出三指搭在小皇帝的手腕,闭目诊断,过了一会儿又换另一只手,双手诊过,才暗自点了点头。
看来传言不错。当今的太皇太后,也就是史称的“高太后”不是什么好鸟。小皇帝赵煦年少多病。可太皇太后却严令太医不得医治。如今赵煦的身体很差,细微之处有很多病根。这些病根短时间还没什么。但若是再积累下去,那当真是不发则已,若是一发作起来,神仙也难救。
他此次来正是想从赵煦入手,看看能不能延长他的寿数,同时也延长大宋江山的寿数。
如今赵煦的身体还有的救,只要调养得当,未必不能长命百岁。
正好之前赵煦在读书温习,案几上摆着笔墨纸砚。
赵玄摊开宣纸,提笔而书,不一会儿便开了一个药方,放在赵煦面前,道:“此药贵在调神养气,若是长久服用,足可延年益寿。虽然有太皇太后在,你抓药有些困难。但那老女人也活不了多久。更何况,你堂堂一个皇帝,若是连抓药也做不了,死也活该。至于你信不信贫道,吃不吃这药,则全在你自己……”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继续拿过一张纸来,提笔而书。
不一会儿时间,又是一张写满字迹的宣纸摆在赵煦面前。
赵玄摊摊手,道:“罢了,贫道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篇养气的功法。此功法是贫道随手所创,修习之后,虽不能成为一代武林高手,但延绵益寿却不成问题。”说完后便即解了赵煦的穴道,起身就欲离去。
赵煦忽然叫道:“你为什么要帮朕?”
赵玄回头头来,笑道:“但愿你做个好皇帝,让宋朝没有那么快灭亡。”
赵煦一愣,赵玄已经走到门口。眼见赵玄即要消失在外面,赵煦起身忙追,叫道:“等一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贫道太玄……”音容渺渺,不等赵煦追到门边,赵玄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留赵煦愣愣站在门内,喃喃道:“太玄么……”
良久,转身回去,将赵玄所写的两纸文字全部藏了起来。
第二日,朝野震动,皇宫大内竟然闯入了刺客,差点便刺杀了皇上。幸亏刘婕妤挺身而出,舍命相救,才没有让那刺客得手。
太皇太后当庭震怒,通传天下,追捕刺客。
据说,那刺客是个和尚……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少林寺内悄看戏
readx;却说赵玄离开皇宫,并没有返回客栈,而是趁着茫茫夜色,去了普宁郡王赵似的府上。
都说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赵玄习惯“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对于赵煦会不会吃他开的药方,会不会练他给的内功,他都不会强求,也不会过问。传说若非赵似有眼疾,赵煦死后,皇位绝落不到赵佶身上。他现在就是要看看赵似的眼疾能不能治好。
如果赵似的眼疾治好了,赵煦又吃了他的药,练了他的功法,可历史还遵循原本的轨迹,让赵佶当了皇上,那他也无话可说。
左右不过是闲极无聊的一个试探而已。
赵似是赵煦的同母弟,比赵煦还小,所以依然留住京城。
赵玄虽然没有在开封府逛过,但皇子的府邸不是一般的好找,不一会儿就找到一处高门大院。
这一次他有了经验,不再盲目的乱转。直接迷惑了一个下人,问出赵似的寝室所在,而后便寻了过去。
很快,他来到一个房间外面。里边漆黑一片,明显主人已经睡了。推开门进去,悄无声息,没有惊醒偷懒的丫鬟,站在床榻前。床上躺着一个十三四的少年,小小年纪,便极为英俊,看来老赵家的基因十分不错。
赵玄没有叫醒小赵似,直接开启元神视角,认真仔细的探查一番,探查的结果不仅让他讶然:他本以为赵似的眼疾应该是近视眼、青光眼、红眼病之类的,没想到看症状却类似角膜炎。
角膜炎这种病不说难治,但却极耗功夫。首先要消除诱因,还要控制感染,最好每天还要热敷,并且要用药包扎。
古代没有现代那么先进的技术,而且他也不可能为了给赵似治病就停留在这里。
沉吟片刻,他决定试试针灸。
先以银针导气,用真气刺激赵似眼部周围穴位,而后亦用真气将他眼睛洗净。一切完成后。再留下一道真气在赵似体内,每天固定的时辰会在他眼部周围自行运转。
赵玄做这些的时候虽然动作轻盈,可眼部的改变,依然让小赵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感觉到眼部传来的清凉、舒适。小赵似心中极为高兴,眼睑轻颤,正欲睁眼。耳旁传来一道温和、深沉的声音:“别动,继续睡觉。”
这声音中似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让小赵似忍不住照着去做。却原来是赵玄以传音搜魂术说的。
那传音搜魂术虽然不比****蛊惑人心。可赵玄将两篇功法融合,又加入了音功的窍门,这时候也极具威力。莫说赵似一个普通小孩,就是寻常高手一时不慎都会着了道。经由赵玄吩咐后,小赵似果然老老实实的闭上眼,做出一副睡觉的架势。
朦朦胧胧中,小赵似仿佛又听到那个声音在耳边说,他给自己开了一个药方,日后照方服药,自己的眼疾就可以痊愈。之后又吩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那个声音似乎有魔力般。即便小赵似处在似梦非梦的状态,可那个声音依然死死的扎入他的心底,清清楚楚的记下来,让他终生都难以忘却。
……
第二天,天光破晓,赵玄骑马离开京城。
该做的事他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事态如何发展。而他现在要做的,则是去少林寺!
按照时间推断,如果萧峰听从了他的话,这时候基本也快到少林寺了。而他此去少林寺当然不是为了看热闹。主要还是要看一看易筋经!
这些日子通过研究从“还施水阁”与“琅嬛玉洞”得来的那些武功秘籍,对于武功他又有了不少新想法。故希望能再从当世绝顶武学《易筋经》悟出点东西,彻底将自己创造的《问道心经》完善至大成。
《问道心经》是他用心创造的功法,可以说是他一路走来对道的总结。虽然暂时比不上《**玄元功》的神奇,可他依然对它寄予厚望,希望能够在现在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三日后
嵩山,少林寺
少室山南面的一座山坡之旁,一座菜园子围着三间土屋。屋旁大枣树下石案上放着一顶草笠,一把茶壶。茶壶柄子已断。旁边一张竹席上晒满了菜干。一只母鸡带领了一群小鸡,正在篱笆院内草间啄食。而在三间土屋的其中一间中,却传来一个男人的痛哭声。声音嘶哑悲恸,伤心欲绝。远远少室山上下来四个中年僧人,见得此情此景,不由悲叹:“可惜,可惜,咱们来迟了一步!”
但见那土屋之中,一个魁梧的汉子伏在两具尸身上大哭,正是萧峰!而他身下的两具尸身,就是抚养他成人的乔三魁夫妇。
听见僧人的叹息声,萧峰倏地转过身去,见是四个少林寺的僧人。他虽曾在少林派学艺,但授他武功的玄苦大师每日夜半方来他家中传授,因此他对少林寺的僧人均不相识。此时他心中悲苦,虽见来了外人,可一时也难以收泪。
一名高高的僧人满脸怒容,大声说道:“乔峰,你这人当真是猪狗不如!乔三槐夫妇就算不是你亲生父母,十余年养育之恩,那也非同小可,如何竟忍心下手杀害?”
萧峰泣道:“在下适才归家,见父母被害,正要查明凶手,替父母报仇,大师何出此言?”
那僧人依然满面怒容,另一名矮胖僧人忽道:“师兄,之前丐帮传来消息,说杏子林中……乔峰得知有人要加害他的父母,才极力赶回来。方丈也是怕乔三魁夫妇有失,才派咱们下山,保护他们。可显然咱们来的晚了。或许……乔氏夫妇真的不是这乔峰所杀。”
一开始那个僧人闻言才收了怒容,沉吟道:“丐帮的消息传得虽快,可按照速度,乔峰若一心赶路,也确实该这时回来……乔峰,你可敢跟我回寺内见方丈?”最后一句高声对萧峰问道。
萧峰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多谢四位大师好意,不过我不能叫我父母暴尸荒野,可容我先将他们掩埋?”
四位大师相视一眼,点点头道:“可以。不过……乔氏夫妇死于非命,最好还是抬回寺内,超度一二。”
萧峰知道他们说超度是假,验尸才是真。可他也想知道杀害自己父母的人是谁。之前他已经查看过。父母双亲胸口胁骨根根断绝,乃是被武学高手以极厉害的掌力击毙。然而以他的见识,一时间竟也看不出是何武功所伤。少林自古是天下大派,方丈玄慈亦是当世高人,料想应该能从中看出些端倪。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没有用四个僧人帮忙,萧峰一手一个,抱住乔三魁夫妇的尸身,跟在四个僧人身后,一步一步向少林寺走去。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白发道人出现在山坡之上。停留片刻,便隐匿跟在五人后面。
正是赵玄!
赵玄来到这有一会儿了,不早不晚,正好与那四位僧人前后脚。几人之间的对话也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想到有他通过段誉的提醒,萧峰依然没有来得及救下乔氏夫妇。看来还真的是生死有命。轻易改不得半分。
不过剧情终归有了变动,原本按照原著来说,萧峰要与这四个僧人打一场,之后才携着父母离开。将父母葬了之后,才会夜探少林寺。这时候才是傍晚,天色刚刚擦黑,又是被四位僧人领进去的,也不知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跟在五个人身后,一路来到少林寺。
少林寺内僧人不少,饶是赵玄轻功高绝。善于隐匿,也难保不会被乱转的僧人瞧见。他现在还不想与少林寺有纠缠,更何况还有个扫地僧,所以在寺外就找了一个隐蔽之所。元神出窍,将**留在外面,元神跟了进去。
那四个僧人带着萧峰入寺,寺内僧人见萧峰抱着两具尸体,莫不惊骇。问那四个僧人是何缘故,经那四个僧人解释。才放下戒备。某个僧人提醒道:“四位师兄,玄慈方丈刚刚去了玄苦师叔那里,你们若想找他,还是去玄苦师叔的禅房吧。”
四个僧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萧峰是玄苦的徒弟,玄慈方丈既然在那里,带他过去也好。就领着萧峰向玄苦的住处走去。
赵玄跟在几人身后,接连转过几个院落,未几禅房,就听里面有人道:“阿弥陀佛,小弟受戒之日,先师给我取名为玄苦。佛祖所说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小弟勉力脱此七苦,只能渡己,不能渡人,说来惭愧。这‘怨憎会’的苦,原是人生必有之境,宿因所种,该当有此业报。众位师兄、师弟,见我偿此宿业,该当为我欢喜才是……”
“师父安好,弟子乔峰叩见师父!”萧峰听里面声音正是他的受业师父玄苦大师,只是其所说的都是佛家言语,他不明其意所指。可眼下却也顾不得想那些。一是因为父母亡故的噩耗,二是急于向玄苦询问自己身世来历、请示真相,便直接站在门外出声打断。
只听里面玄苦“啊”了一声,道:“是峰儿?我这时正在想念你,只盼和你会见一面,快进来。”声音之中,充满了喜悦之意。
萧峰大喜,抢步上前,门却被人从里面推开,只是不是他的师父玄苦。
他也来不及辨认此人是谁,探头向里一望,见玄苦盘膝坐于蒲团上。当下急忙进去,跪下叩头,说道:“弟子平时少有侍奉,多劳师父挂念。师父清健,孩儿不胜之喜。”说着抬起头来。
玄苦大师本来脸露微笑,可等萧峰一抬头,油灯照映下,见到萧峰的脸,突然间脸色大变、站起身来,颤声道:“你……你……原来便是你!你便是乔峰?我……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儿竟要杀我?”但见他脸上又是惊骇、又是痛苦、又混和着深深的怜悯和惋惜之意。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莫不浑身一震!
赵玄的元神不禁扶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半载时光镜湖茵
readx;却说萧峰听玄苦之言,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惊讶之极,问道:“师父,孩儿便是乔峰。可我什么时候要杀您了?”
玄苦大师却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口中道:“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紧接着便脑袋一歪,不言不语,脸上肌肉僵硬不动,竟是活活气死了。
“师弟!”一个高大瘦削的老僧惊呼一声,抢步上前。屋中还有一十七名僧人,一个个也都口呼“师兄”、“师弟”。三五个人同那老僧一齐冲向玄苦。剩余的十几个则面色转厉,团团将萧峰围在中央。之前送萧峰来的四名僧人见此变故,也全窜了进来,一边两个堵住通往外面的道路。
赵玄无奈的看着这一切,事情很明显,杀死玄苦跟乔氏夫妇的就是萧峰的亲爹萧远山。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玄苦才误以为是萧峰来杀他。最后竟生生被气死了。
这时那高大瘦削的老僧已经探过玄苦的鼻息,知道玄苦已经气绝。他正是少林寺的方丈玄慈,听了玄苦临终前的话,尤其是那句“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儿竟要杀我?”,哪里还会给萧峰好脸色?面色一沉,庄重威严道:“施主虽已不在丐帮,终是武林中的成物。今日驾临敝寺,出手击死玄苦师弟,不知所为何来,还盼指教。”
萧峰只觉一股凉意从背脊上直泻下来,心道:“是了,那凶手正是装扮作我的模样,以嫁祸于我。师父听到我回来。本极欢喜。但一见到我脸。见我和伤他的凶手一般形貌,这才说道:‘原来便是你,你便是乔峰,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儿。’师父和我十余年不见,我自孩童变为成人,相貌早不同了。”再想玄苦大师临死之前连说的那三个“好”字,当真心如刀割:“师父中人重手,却不知敌人是谁。待得见到了我,认出我和凶手的形貌相似,心中大悲,一恸而死。师父身受重伤,本已垂危,自是不会细想:倘若当真是我下手害他,何以第二次又来相见?”长叹一声,说道:“这位大师,敢问师父什么时候受的伤?”
“明明是你杀的,你还问我们玄苦师兄什么时候受的伤?”一个僧人?大怒。就要出手教训萧峰。
玄慈挥手拦下他,对萧峰道:“玄苦师弟手上就在你来之前不久。”
萧峰道:“这就是了。想来那凶手正是装扮作我的模样,以嫁祸于我。不久前我父母也被人杀了,之后我就一直同这四位师父在一起,这四位师父可以作证!”说着一指门口带他来的那四位僧人。
四位僧人齐声道:“不错!”可紧接着,其中高高瘦瘦的那个僧人又道:“虽则如此,但乔峰的嫌疑亦不能减少。”面向萧峰道:“你说有人冒充你的样貌,可有什么证据?虽然之前我们跟你在一起,但更之前呢?谁能作证你不是大伤玄苦师叔之后又回到乔氏夫妇家里做戏?为的就是替自己洗脱嫌疑?”
玄慈点点头道:“师侄言之有理。乔峰,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不是你杀的玄苦师弟?”
萧峰心里有苦难言,知道若是拿不出证据,今天怕是要被留在这里了。看了看围住自己的僧人,忽地对着玄苦的尸身拜伏在地,大声道:“师父,你临死之时,还道是弟子下手害你,以致饮恨而殁,弟子虽万万不敢冒犯师父,但奸人所以加害,正是因弟子而起。弟子今日一死以谢恩师,殊不足惜,但从此师父的大仇便不得报了。弟子如今有犯少林尊严,还望师父恕罪!”说完猛地呼呼两声,吐出两口长气。堂中两盏油灯应声而灭,登时黑漆一团。
却原来他在出言之时,心下已盘算好了脱身之策。他一吹灭油灯,左手挥掌击在守律僧的背心,这一掌全是阴柔之力,不伤对方内脏,但将对方一个肥大的身躯拍得穿堂破门而出。黑暗中群僧听得风声,都道乔峰出门逃走,各自使出擒拿手法,抓向守律僧身上。而萧峰却趁此时机悄没声的钻到了玄苦大师生前所睡的床下,十指插入床板,身子紧贴床板。这样即便有人向床底张望,也看不到他。
赵玄看到这里当即不再停留,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小势可改,大势不可改。
萧峰来少林寺是小势,所以无论是自己前来,还是别人带着前来,都影响不了“玄苦被他打死”的大势。都改变不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众人对他的看法。
赵玄或可以站出来给萧峰证明,但他又没什么江湖声望,说了也是白说。而且即便真的能证明成功,这时候萧峰还没有跟阿朱在一起,证明之后,可能再不可能在一起了。事情难免有些不圆满。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在这时候给萧峰开脱。
离开玄苦的禅房后,他径直去了菩提院。
这少林寺他不是第一次来,虽然不是一个世界,但格局却相差不大。很快就被他找到菩提院。在一面刻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几个大字的极大的铜镜后面找到易筋经,默记下来。至于易筋经的原本,还是留给后面来的阿朱吧。
背下经书内容,甚至连里面暗藏着的图形都被元神清晰的烙印在脑海内。赵玄便直接驱使元神返还**,离开少林寺,前往小镜湖。
一路上他将所有武功秘籍全部看完,到达小镜湖后,就在其西面的一座青山深处隐居起来。
闭关!
……
半年后
信阳城某客店二楼,一个青衣白发的青年道人临窗而坐,牢牢吸引住整个二楼所有顾客的目光。
但见他神色平和,举止温吞,一举一动都似笼罩着一种无形的道意,一眼看上去,让人觉得舒适无比,宛似一个在世仙真。可若是细看,又会觉得他的动作并没有什么,与普通人无异,着实让人思索不透。
然而都看着他,可他却越过众人,目光直望楼下大堂。但见一楼靠内的座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一张国字脸,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豪爽之气;女子也就十七八,娇小玲珑,温柔可爱,容貌更是堪称一绝。
两人坐在那里,男子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脸上微露出一丝抑郁的神色。女子在旁边轻声细语,似乎是在安慰,又似乎是在劝解。不一会儿,但见那女子从怀中拿出一个油布小包,递给男子。男子脸色微变,两人又说了什么。好像那女子要将小包给男子,而男子不愿接受,一直推诿。只是在女子的劝说之下,男子终于把小包接在手中,打开来,里面是一册书籍。书籍上蓦然写着“易筋经”三个大字,可惜里面全是梵文,男子一个字也不识。
两人正是萧峰、阿朱。
与原著中一样,萧峰在少林寺内恰好遇到盗经的阿朱,顺便将阿朱救了出来。可惜阿朱却被少林寺大师所伤,萧峰便带着她去找薛神医,参加聚贤庄大会。而后经过一番经历,雁门关两人山盟海誓,后又回归中土。终于从康敏那里“得知”带头大哥是段正淳。两人不知是假,便一路寻来。
阿朱深知萧峰一心报仇,便将从少林寺偷得的《易筋经》给萧峰。没想到经书上全是梵文,自己一个字也不识,不由得大是沮丧,唉声叹气道:“原来都是梵文,这就糟糕了。我本想这本书是要给我家公子先看,然后烧经老爷的。我做丫环的不该先看,因此经书到手之後,一直没敢翻来瞧瞧。唉!无怪那些和尚给人盗去了武功秘桫,却也并不如何在意,原来是本谁也看不懂的天书……”
萧峰虽然也是失望,但有阿朱这么关心自己,夫复何求?微微一笑道:“得失之际,那也不用太过介意。”将易筋经重行包好,重新交给阿朱。
阿朱道:“放在你身边,不是一样?难道咱们还分什么彼此?”
此时两人已经诉了情愫、定了终身,故萧峰闻言一笑,便将小包收入怀中。又斟了一大碗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吼叫。
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满肋虬髯,神态威猛,但目光散乱,行若颠狂,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站在通衢大道之上,两柄明晃晃的板斧横砍竖劈,行人自是远远避开。而那大汉则迷迷糊糊的冲着客栈大堂奔来。
二楼之上,赵玄已经来了许久。看到这里,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影便即消失不见。
一直盯着他看的二楼上的诸多顾客擦了擦眼,见鬼一般,失声惊呼,实在想不明白大白天一个人怎么能这么突兀的消失,没有任何征兆。
而此时赵玄已经奔向城外小镜湖。刚刚那个大汉乃是段正淳渔樵耕读四大护卫中的古笃诚。很明显,小镜湖的剧情已经开启了。
他一路向西,接连又遇到傅思归、朱丹臣二人,但都没有停下来照面。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过他们,而两个成名的一流高手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一连过了二十一二里,他才看到镜子也似的一大片湖水,碧水似玉,波平如镜,湖畔一个渔人头戴斗笠,正在垂钓。此地便是小镜湖了。
而那垂钓之人,当是渔、樵、耕、读中的“渔”:褚万里!(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先先后后众人至
readx;“褚兄临湖垂钓,好生悠闲!”赵玄悄没声息的来到褚万里身后,笑着开口道。
那褚万里正在专心钓鱼,忽听得身后传声,已离自己十分之近,不由得心下大惊。猛然站起来,戒备转身,却见赵玄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道:“褚兄这么大反应,可是不记得贫道了?”
不记得?怎能不记得!
先不说赵玄之前在万劫谷中坑了四大恶人一把,就说之后他夺走六脉神剑,在大理段家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褚万里身为段家四大家臣,怎能不记得这个“恶人”?嘴角一抽,行礼道:“原来是赵道长,褚万里见过道长。”顿了顿道:“道长因何来此?可是要找我家王爷?”
赵玄笑着点点头:“也算是吧,今天来这与他大有关系。”
褚万里道:“道长跟我来,王爷正在那边竹林之中。呃……虽不便见外人,但王爷若知道长来了,理应不会怪罪。”
“算了,还是你去通报一声吧。”赵玄知道段正淳正在跟阮星竹蜜里调油,实在没兴趣过去做那个恶人。
褚万里心中苦笑。若是别人来了,他绝对不会去打扰主子的好事。可偏偏赵玄先是对他家公子有恩,之后又拿了六脉神剑,既然来了,无论如何要通知段正淳的。本来他想着两人一块过去,一起做那“恶人”,但现在看赵玄这意思,肯定是不愿意去了。而且他还不能强求,不然就太失礼了。当下只得磨磨蹭蹭的收着鱼竿。希望多拖延点时间。一会儿过去不要看见啥不该看的。
熟料赵玄忽道:“褚兄。贫道也喜垂钓,可惜一直不得时间。现如今正好闲暇,不如褚兄就把钓竿留下,也让贫道陶冶陶冶情操。可好?”
得,看来是想磨蹭也磨蹭不了了。
褚万里不知道赵玄是有意还是无意,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道长若是喜欢,便是赠与道长也无妨。”说完才慢慢吞吞转身。拖拖拉拉的向着北面的一处竹林中走去。
赵玄看着好笑,说实话这也确实为难褚万里了,若是放到寻常的主仆身上,仆人若敢打扰主人跟小情人干那啥,绝对讨不了好。好在褚万里与段正淳虽然名为主仆,实际关系却如同兄弟、朋友。此去段正淳尴尬或许会有,但绝不会生气,不然他也没兴趣为难褚万里。
盘膝坐在地上,捡起褚万里留下的鱼竿,在鱼钩上勾上蚯蚓。熟练的一甩杆,只见鱼钩连着鱼丝划过一条优雅的弧线。破水而入。湖面波光粼粼,好一会儿才归为平静。赵玄看着镜子一样的湖水,嘴角不由得掀起一个温和的微笑。
他这半年来收获可不小,《问道心经》已经完善至大成,就连先天瓶颈亦有所松动。只需一个机缘,就能够彻底窥破先天。而那个机缘就在今天!
赵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静静地等候段正淳的到来,平和的心境没有产生半分起伏。可褚万里似乎真的磨蹭了许久,亦或者段正淳与阮星竹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不便打扰。总之他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等到段正淳的到来,反而等到了后面来的萧峰、阿朱二人。
萧峰、阿朱因见古笃诚豪迈,答应古笃诚为他主人通风报信,说“大恶人来了”!萧峰、阿朱并不知古笃诚口中的主人就是段正淳,一连过傅思归、朱丹臣两关,终于赶到小镜湖,没想到竟遇见一位白发道人在垂钓。
阿朱一眼就认出了赵玄,大叫一声:“赵道长?怎么是你?”拉着萧峰疾走过去。
萧峰听“赵道长”三个字,立即想到杏子林中,自己新结交的金兰兄弟段誉所说的那个“赵道长”,不由得精神一震,反手拉着阿朱,脚下更快了一分。
恰在这时,一尾青鱼咬住鱼钩。
赵玄感觉手中鱼竿一沉,幅度虽然轻微,但绝逃不过他的感触。立即收杆扬起,哗啦啦破水声起,一尾青鱼吊着鱼线翻滚而出。眼瞅着鱼儿刚破水面,忽然湖左花丛中有人格格两声轻笑,一粒石子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打向鱼丝之上。若是任由那石子打上鱼丝,鱼丝非断了不可。但见赵玄屈指一弹鱼竿,轻微的震动传过去,那鱼丝凭空一个转折,竟然避过飞来石子。随着青鱼被鱼丝拉回,落在地上,萧峰、阿朱两人已经及到近前。萧峰问道:“可是赵玄赵道长?”
赵玄点点头,不过视线却望向左面花丛中,悠悠道:“小姑娘,作弄人可不好,出来吧!”
只听瑟瑟几响,花树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比阿朱尚小着两岁。但见她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她瞥眼见到萧峰旁边的阿朱,根本不理赵玄,跳跳蹦蹦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笑道:“这位姐姐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你呢!”说话颇有些卷舌之音,咬字不正,就像是外国人初学中土言语一般。
赵玄也不生气,转眼看向萧峰,道:“你来了。”三个字普普通通,极为平淡。
阿朱此时正在和少女说着:“你才长得俊呢,我更加喜欢你。”见赵玄与萧峰说话,忙向萧峰道:“萧大哥,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个赵道长。”
萧峰难耐心中激动,双手抱拳,诚恳的望着赵玄,道:“弟子心中颇多疑惑,望道长能够明示。”眼中不泛有祈求之意。
赵玄摇摇头,正待说话,这时褚万里带着段正淳快步而来,伸手往段正淳一指道:“他便是段正淳。”
“什么?”萧峰脸色一变,他从康敏那得知“带头大哥”是段正淳,打心底里就认为段正淳就是他的大仇人,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非是还有着一丝理智,早就扑身打将上去了。
那边段正淳还不知自己被人给坑了,见湖边竟有这么多人,看了褚万里一眼,疑惑他之前怎么只说有赵玄一个。褚万里也是不解,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段正淳不便在这时询问,快步走上前来,冲着赵玄一礼道:“赵道长,别来无恙,近来可好?”
赵玄笑道:“快活的紧。”
段正淳道:“不知道长此次来找段某有何事?对了,还没谢过道长从鸠摩智手中再次搭救小儿之恩。”
赵玄道:“不必。”
萧峰看着两人谈话,心里面乱象纷争。一边他以为赵玄知道当年之事,想要请求赵玄实言告诉他;一边见赵玄与段正淳这个“大仇人”言谈甚欢,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赵玄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难道专程阻止自己来杀段正淳的?
不仅他有这个想法,就连他身旁的阿朱听到这人就是段正淳都有这个怀疑。一时间再也忘了与刚刚的少女对话,一双眼徘徊在赵玄与段正淳身上。
少女便是阿紫,本身就是乖戾的性子,见阿朱不在理她,其他人也当自己不存在,心中顿时不高兴了。又见赵玄还拿着鱼竿,由于之前的一次失手,更绝的赵玄可恨无比,竟然不让她捉弄。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她心中气闷,冷哼一声,劈手从赵玄手中夺过鱼竿,双手用力一拗,想拗断他的钓杆。不料这钓杆是褚万里的兵器,通体甚是牢固坚韧,一时间竟然拗之不断。
阿紫心中的怒火更胜,双眼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忽然道:“钓鱼有什么好玩?气闷死了。臭道士,你想吃鱼,用这钓杆来刺鱼不更好些么?”说着往水中一刺,钓杆尖端刺入一尾白鱼的鱼腹,提起来时,那鱼兀自翻腾扭动,伤口中的鲜血一点点的落在碧水之上,红绿相映,鲜艳好看,但彩丽之中却着实也显得残忍。却是拿湖里的鱼来撒气。
赵玄面容不动,若是他不想让阿紫夺走鱼竿,阿紫怎么可能从他手中把鱼竿夺走?面无表情的看着阿紫乖戾的作态,神色依然无喜无怒。
阿紫本想通过此举激怒赵玄,若是赵玄大怒,她心里面才会高兴的紧。而赵玄这毫不动怒的表情,更是刺激了她的变︶态心理,越发狠历的手起杆落,接连刺了六尾青鱼白鱼,在鱼杆上串成一串。得意的看了众人一眼,随便一抖,却又将那些鱼儿都抛入湖中。
褚万里本来在阿紫拗他鱼竿的时候就心生不喜,但碍于赵玄的面子,也没有说什么。这时候见阿紫对赵玄不敬,立知她与赵玄没有身关系。而且如此行事,更加让他心中不快,脱口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为何行事如此狠毒?你要捉鱼,那也罢了,刺死了鱼却又不吃,无端杀生,是何道理?”
阿紫见终于有人注意她了,心中甚是高兴,拍手笑道:“我便是喜欢无端杀生,你待怎样?”再次想要拗断鱼竿,更进一步的刺激褚万里,可想到之前没有拗断,立即打消了心思,反手一扔,竟将鱼竿扔到湖水之中。
褚万里没想到她会如此举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鱼竿落入水中。不禁大怒,喝道:“那里来的野丫头?”伸手便往阿紫的肩头抓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问道剑法问阿紫
readx;“救命!救命!”阿紫见褚万里向她抓来,也不害怕,笑嘻嘻的躲向阿朱背后,手中则悄然多了件透明的物事。…。…
褚万里不知此节,闪身捉去,身法甚是矫捷。可是刚扑到一半,不知怎的,突然间脚下一滑,扑地倒了,跟着身子便变成了一团。
只见阿紫笑嘻嘻的从阿朱身后站出来,手上拿着一张以极细丝线结成的渔纲,另一端缠在褚万里身上。丝线细如头发,质地又是透明,但坚韧异常,又且遇物即缩。褚万里身入纲中,越是挣扎,渔纲缠得越紧,片刻之间,就成为一只大粽子般,给缠得难以动弹。
段正淳见得如此,面露不豫之色,对阿紫道:“小姑娘,你得罪了我褚兄弟,没什么好结果的。还是快把他放了吧。”
阿紫却笑着道:“是么?我就是不想要什么好结果。结果越坏,越是好玩。”说着伸手一拉渔纲。那纲线质地甚怪,她越用力拉扯,渔纲越收得紧,直弄得褚万里面色涨红,才笑着道:“那个谁,只要你连说三声‘我服了姑娘啦!’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段正淳眉头一皱,就要给阿紫点厉害瞧瞧。赵玄却忽然道:“不必。”走到褚万里身前,伸手在渔纲上一扒拉,那渔纲竟然齐刷刷自主脱落下来。赵玄将褚万里扶起来,把渔纲拿在手上,对阿紫道:“星宿派歪门邪道的功夫你学的不怎么样,但这歪门邪道的暗器却使得不错。”
星宿派?星宿老怪的弟子?众人闻言莫不震惊。
星宿老怪丁春秋是武林中人人闻之皱眉的邪派高手,此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化功**’专门消人内力,更为天下学武之人的大忌,这小姑娘竟然是丁春秋的弟子?他不是极少来中原吗?难道星宿老怪终于出山了?
阿紫也变了脸色,这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她可不管。只觉得身份败露,自己绝没有好果子吃。左手在袖底轻轻一扬,一蓬碧绿的闪光。就向着赵玄激射过去。同时身体飞退,就要转身逃跑。
可区区一个暗器怎么伤得了赵玄?大袖一挥,就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将这迎面袭来的一丛绿色细针都激得斜在一旁。纷纷插入湖边泥里,而他的衣袖却没有半分损坏。
却原来他用的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袈裟伏魔功”。这功法善使衣袖做武器,真气充盈间,一块破布可以变得比铁都坚硬。
赵玄自从还施水阁中得到七十二绝技,并没有如何习练。但他如今的境界早就到了宗师。对武学至理存乎一心,举手投足都可以是绝顶的功夫,对于一切招式都是信手拈来,没有半分勉强。这“袈裟伏魔功”他虽然只看了一遍,但知道其中的原理,眼前这个情况正适合这个武功,顺手就使了出来。
将暗器击落后,他自然不会任由阿紫逃脱,身形一闪,便已点了阿紫的穴道。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阿朱的一声惊呼还未出口,阿紫刚扭了脖子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赵玄点住穴道定在那里。
萧峰心中震惊,如果换做他的话,他虽然也能避过阿朱的暗器,但绝做不到赵玄这么干净利落。段正淳也是心头一震,对赵玄拱手道:“多谢赵道长解救我褚兄弟。”褚万里亦是拱手作揖,口中称谢。
赵玄刚道一声:“不必!”阿朱却已叫道:“臭道士,快放了我,你得罪了姑娘。没什么好结果的!”虽然她已被抓住,可声音之中充满了威胁。
赵玄笑了笑,这阿紫刁蛮任性,阴险狠毒。虽然最后抱着萧峰跳崖为她加分不少,更有人替她开解,说她是古灵精怪、率性而为。只因为遇人不淑,错识匪类,在那种残酷和没有爱心的环境下,才会变得如此乖张狠戾、不择手段。但其实她清白的心灵没被污染。朴素的本质也没被扭曲,再怎么邪恶也掩盖不住内心的一派天真烂漫,还有一片孤苦无依的凄凉。但有一句话说得好,愚昧无知不是你的错,但若是拿着你的愚昧无知当危害他人的挡箭牌就是你的不对了。赵玄今天倒要看看,这阿紫的心里是否真的是一个纯洁的白莲花!
没有理会阿紫的叫嚣,他缓步走到阿紫面前,注视着她的双眼,道:“小姑娘,贫道有一剑,有道者受之不会死,失道者受之不得生。你可敢接?”
“呸!”阿紫怎么会相信“有道者受之不会死,失道者受之不得生”的鬼话?天底下哪有那种剑!破口大骂道:“臭道士,你快把本姑娘放了,不然你也知道我是星宿派的,若是逼我给你下毒,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玄呵呵一笑,受不受这一剑可不是阿紫能够选择的。他这一剑,乃是他突破先天的契机。怎么可能因为几句威胁就不出了?
闭上双眼,元神感悟自己半年来的成果,一种无形的气质在他身上悄然升起。没有东方不败的融于天地,亦没有独孤求败的破开天地,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道“道意”。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这一瞬间,天地黯然失色,整个世界只剩下赵玄一人。
萧峰此时虽然得见“大仇人”,但由于他等会儿会有求于赵玄,希望赵玄为他解惑。所以他虽然心中着急,但并没有在这时候打断赵玄,只是在一旁看着。对于阿紫他也是没有好感,赵玄若真的想杀,他也不会阻拦。但见赵玄说让阿紫受他一剑,可自己却并不拔剑,甚至身上都没有佩戴剑,一时间心里面疑惑无比。又见赵玄竟然闭上了眼,更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忽然!
赵玄伸出一只手,食指、中指并在一处,做剑指,点向阿紫眉心。
萧峰知道武功到了一定程度用什么武器已经不再重要,莫说是以手指做剑,就是以花草、树叶做剑都不无不可。但是真的只这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赵玄的剑指缓慢的点向阿紫眉心,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生了变化。那种变化无法言喻,更甚至他都不知道世界到底变了没变。只是看着赵玄的剑指。他感觉整个世界都被这两根手指充满。而且随着这两根手指的缓慢移动,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升起无数回忆,有爱、有恨、有喜、有愁。五味杂全,一时间竟不由得痴了。
不仅是他,阿朱、段正淳、褚万里三人亦是如此,心里面幻象纷纷,无数回忆涌向心头。尤其是首当其中的阿紫。随着赵玄的剑指理她眉心越来越近,双眼中各种情绪喷薄而出,最后被一抹悔恨、愧疚占据上风,两只明亮的眼睛渐渐开始灰败。
以道为剑,问道剑法第一式之剑断红尘!
《问道剑法》说是剑法,其实根本没有具体招式。就连什么“剑断红尘”,也是赵玄刚刚才起的名字。在出剑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剑法的威力如何、效用如何。他只是根据自己的道路推断出了这一剑,问道,问道。他以心为道,以道为剑,这一剑斩出,便是以心中之道,问他人之道。
就像他说的,这一剑是“道剑”,“有道者受之不会死,失道者受之不得生”。人以神为母,气为子;神存则气聚,神去则气散。“道剑”无形无质。只在戮杀他人之精神。凡受此剑者,就是在与他进行一场精神上的论道。
他这“道剑”,便是采心中之道念,合先天之元神。假乾坤之炉鞴,运元始之钳锤,慧火煅成,灵泉磨利,能破烦恼障、绝贪爱缘。斩七情,诛六贼。断嗔怒,剿妄邪。以太极为环,坚毅为柄,道念为刃,清净为匣。凡在红尘之中,有七情六欲之人,皆逃不过此剑屠戮!
阿紫心中或无正确的善恶观,但绝对有七情六欲。赵玄以心中之道,质问阿紫,调动她的七情六欲,问她从前的行为是错是对。
若阿紫真能够抛却七情六欲,或者本心如一,不认为自己有错,便可得生,并且还会有莫大好处;但若是被七情六欲纠缠,心中产生一丝悔意,便是论道失败,丧命在这道剑之下。
是以在出剑之后,赵玄发现这一点,才给这一剑取名为断红尘!
在这一剑下,若能斩断红尘,抛却七情六欲,便可得生,并且大彻大悟;若不能斩断红尘,被七情六欲缠绕,便会去死。
这一剑斩的不仅是阿紫,还有他自己。
通过这一剑,赵玄可以感受到阿紫某些记忆,让她生出悔意的记忆。
他就是通过这些记忆,来问道!
问自己的内心,若是自己,自己该怎么做。
不过他通过此举能够领悟的肯定不如阿紫这个本人领悟的多。
如果阿紫能够领悟的话。
但好在这一剑是他斩出,他可以问任何人。
故,这一剑没有实质形状,只是意念的交锋。
随着重复使用,此剑会越来越利!
正是:
太玄问道创剑诀,不属阴阳不用铁。
元神道念锻镕冲,铸成便会诛妖孽。
得锻炼,经琢磨,利胜镆铘及大阿。
握在手中龙虎伏,收归匣内气神和。
斩三尸,诛五贼,剿灭七情并六欲。
贪嗔爱鬼悉消亡,昏散魔军皆灭没。
亦能生,亦能杀,生杀威权流电星。
事物来前迎刃解,忧疑瞥起逐锋平。
世人若能得此剑,开辟乾坤成一片。
死生断,体金坚,隐显无方时变现。
救死汉,活骷髅,神仙安肯取人头?
野狐巧撰瞒愚鄙,丹凤何尝怪黑鹙?
伏天魔,降外道,万法千门一劈扫。
威镇太平没价珍,德清宇宙无穷宝。
此宝剑,常随身,藏诸用,显诸仁。
绝如美玉无瑕璺,莹似水晶绝点尘。
此宝剑,无中有,太玄亲创无敌手。
诸祖列仙求不得,得之慧妙光星斗。
掣金电,按玉龙,出入纵横现六通。
雪刃光辉无极内,霜铓明灿太虚中。
平天下,齐家国,等闲一举世清肃。
忠良贤圣尽归依,奸侫逆邪皆剪戮。
诸佛祖,众仙真,若无此剑道难成。
剖除**全真理,扫荡风云升太清!(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