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顺天(上)
“贱婢!还不束手就擒!”
红孩儿见兜日罗网之中剑芒暴涨,晶光上涌,有夹杂有无数闷雷轰击,金碧光华大做,只感觉有一股极大的力道一波一波,宛如潮水,永不停歇。直直要由内而处,把兜日罗网撕所粉碎,才肯罢休,不由就得越发恼怒起来。
“这些贱嘴奴婢,居然敢辱我仙姐,还敢抵简直是欺我太甚,今天不把你们全数打入轮回,怎肯干修?”红孩儿心中暗暗思付。
里面十数位弟子兀自辱骂不休,言语污秽。那四口神剑结成一圈剑幢光雨,护在头顶,死死挣住了兜日罗网化成的百亩大小赤单间阴黑煞云。其余众人一面喝骂,一面祭出法宝飞剑护体,一面连发太乙神雷,宛如连珠,朝四面乱轰。
只是那团赤暗阴黑煞云仿佛异常粘稠浓厚,冷气森森,寒潮涌动,直侵骨髓,就是众人修成了仙体,又有法宝隔离,也浑身冰冷,好要分心运起体内的真火纯阳之气,周身游走,才能好上一点。
尤其是四面力道极大,才一压到,便觉重如山岳,更有一种胶滞之力,一毫也不能移动。周身宝光都咯嚓做响,太乙神雷打将上去,就宛如泥牛入海,只是就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就被奔腾狂涌的赤暗阴黑煞云就裹起,消散在其中。
还好众人宝光都玄门仙就法炼就,连绵悠长,韧力极好,红孩儿几次发力,那兜日罗网所化的赤单间阴黑煞云都裹不下去。
“贱婢!快快束手,放下法宝,跑地乞命,还留你们神魂入那轮回,否则我一发力,你们便化成齑粉。神形俱灭。谁都救你们不得。”红孩仡见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十数个蜀山,天师,三茅真君门下弟子,连忙怒喝,就要发动杀手。
自从就得了兜日罗网,射日神箭之后。红孩儿又用天道心法祭炼,早就与心灵相通,运用得心应手。两件法宝乃是后羿所炼,采太古洪荒扶桑神木,专用射杀擒获妖族皇子金乌之用。
当年后羿乃是有穷氏部落首领,炼这两件法宝之时。召集了全部落大巫九万八千余众,用巫法刺血,聚穷荒戾气,太玄一元,上表混沌,始经百年。才聚成元胎,威力岂是儿戏?
天道心脱胎玩于祖巫元灵遗留记忆,乃巫法之门,红孩儿又在黑凤山日月星光的照射之下,修炼十数年,一日千里,法力越发高深,对方也不是门教中的长老,当然抵挡困难。要不有昆吾四剑支撑,早就抵挡不住了。
十数人也渐渐知道了历害,不敢再言。都自默运神气,拼命抵挡。
“那勾陈大帝巧取豪夺,把诸多三界灵宝都收罗门下。极其不好惹,这次被妖法困住,脱身不得,用符法求援了,多说几句不相干的话语,就要叫人神形俱灭,好威风,好霸气!难道天庭当真不把散游真仙门派放在眼里?”
玉雯、玉华、玉珍三姐妹先是言刻薄,现见对方历害,有几分心惊,但那里肯服气?一面连运精气,一面暗暗取和心灵符,用指一震,燃烧起来,随后借剑光送上,一接角到赤暗阴黑煞云就化为一逢青光祥雨,加持在神剑之上,顿时光明了许多,连四面的压力都减轻了不少。
这心灵符乃是因为大劫将至,蜀山诸多长老联手所炼的传信符,一有危险,便可将符用本身真火点燃,那时派中长老就察觉到,立刻赶来,同时那符也化为一蓬太清仙光,加持本身所炼飞剑之上,威力便陡增十倍,不过一刻之后,心灵符法力便尽,太清仙光也消,饶是如此,也足以等到长老来援救了。
只是这符炼制之时,颇耗功夫,一二代弟子,人手一张,不到万不得以,不可使用。三代弟子也只有寥寥数人能有,这得了昆吾神剑的三玉姐妹乃是三代弟之中的姣姣者,当然分到一张。
这且不提,红孩看得分明,见灵符一燃,起了一幢太清仙光,光华比刚才大了十倍,虽然还是冲不出自己的兜日罗网,里面地人却已经运转自如,心中不由冷冷想道:“听说这蜀山修习地乃是太清仙法,老君真传,一向都认为自己乃是人教之师,要效仿当年广成子渡轩辕圣皇一般,以为是天庭气将尽,人皇当兴,却不知道还早呢。那里有这么如意。”
双手一搓一扬,顿时网中飞出一粒粒乾坤子线神雷,一挨太清仙光就即炸开,威热倒是不大,但那太清仙光却连连颤抖,碎屑纷飞,火星四溅,里面的人都震得脸色白。
“贱嘴奴婢!还不跑地乞命么?少时候我百雷齐发,那可就来不及了。”红孩儿十数年来,依仗兜日罗网收乾天雷罡,地肺阴煞极其容易,便在修炼之余,炼就了千余粒乾坤子线神雷,后又祭炼三年,更是不寻相同,暴散由心,威力越来随心变化大小范围,当真是神妙莫测。
看着赤暗黑云之中,有无数梧桐子大小丘绿晶莹的球体时隐时现,茅真真心里暗暗叫苦:“只怕抵挡不住。”
而那三玉姐妹,虽然看出历害,但也依仗太清仙光,敌人一时也几攻不破,而自己门中许多长老就在瑶池,一会赶来,便可脱险,尤其是勾陈大帝,树敌元数,自己门派交游广阔,先述说对方无故就下毒手,是以拼命抵挡。
红孩儿见几人不说话,正要下手,引动神雷,连同兜日罗网一合,叫对方形神俱灭,猛听一声:“手下留情!”四面山峰之上,出现五六个道,各一扬手,发出一片金芒冲下,仿佛沾沾液,粘住兜日罗网所化的赤暗黑云,忙上猛提。这五六个道人同时出手,法力雄厚。网内又有剑光晶芒。内外一夹,红孩儿就感觉一股大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兜日罗网收去,顿时大惊,周身一摇,数团五昧神火照几人打去,同时用手一指,十数粒子母乾坤神雷同时爆发。炸在提住兜日罗的金芒之上。
魔女见状,冷笑一声,将修罗镜祭起,九色蒙蒙光华射出,四面一扫,与那神雷一同到达。
金光本欲将兜日罗网收去,先给红孩儿一个难堪,却不料到红孩儿修为如此之高,魔女又有先天灵宝,先吃得乾坤子线神雷一炸,边寸雨断裂,做漫天金丝。刚要聚合起来,就被魔女一照,尽数化灭,连点残渣都没留下。
“师傅来了!”茅真真听见声音,心中大喜,又猛见黑云压力大减,知道自己师傅三茅真君新来援救,招呼一声,剑身合一。向上一冲,其余十数人,也自不尽善尽美,一同催起宝光,电转飙飞,直狼一点,那乌云似呼受不得宝光压迫,纷纷朝两边分开,前面似乎透漏了一丝亮光。
“贱嘴奴婢!真能逃出么?”红孩儿一边用乾坤子线神雷炸断了拉扯的金芒,网中地神雷也连连发动,爆了十粒,炸得众人连连摇晃,宝光破碎,毁去了好几件法宝。
得这一缓,乌云又狂涌而上,四面漆黑,寒气凝结,喀嚓乱响,依旧把众人都包裹在其中。
“我那弟子与你勾陈门下有何仇怨,竟然要致于死地!”山峰上一道人见金光无功,反被破去,这才知道红孩儿夫妇历害,不由得怒目相视,指下面喝道。
红孩儿一看,四面神山之上,共站门人,其中三人仿佛相似,都是一身纯白道服,手持紫符天章,正是三茅真君茅盈、茅固、茅衷,其余三人,除一红验驼背老人,另外用语是朱梅,白谷逸,在争夺神剑之时,红孩儿曾经认得,知道是蜀山长老。那红脸驼背老人,也是蜀山交好的一个金仙,名为大方真人,又号神驼乙休,法力十分高强。
“你还有脸前来,你那弟子,调戏我妻,不尊礼法,你也有个管教不严之罪,速速退去。我还可留下你弟子性命,只追去灵光,压入轮回,还有活路,否则连你也一起擒拿,一同让玉帝治罪。”
红孩儿冷笑喝道,几人出口污秽,辱骂魔女,红孩儿可不顾忌什么。不过这般说话,任是泥菩萨也有火气。那朱梅,白俗逸虽然是得了乌巢禅师的指点,但还是不愿意与周青过多为难,本想救出弟子,息事宁人,但红孩这般一说,却是无言好对了。
“朱真人,与他说些什么,你听听口气,好生霸道,不过是口角之争,就要将人形神俱灭,与邪魔有甚两样?我看分明是上次争那昆吾神剑未果,怀恨在心,故意使邪法勾引这些弟子,然后找这借口,好抢夺宝剑,勾陈门下行事手段,那个仙人不知道?还用的着掩饰么?难怪人教大兴,原来是天界失德,连天帝门下都是邪魔精怪,修罗淫女。”
那神驼乙休性烈火如火,见红孩这般说话,哪里还忍耐的住,加上来时,鲲鹏妖师佛,乌巢禅师都有指点,有恃无恐,就是周青亲来,也有言语。
魔女见对方居然诬赖她先用邪法勾引那些弟子,心中顿时大怒。先用修罗镜一晃,九色光华直取神驼乙休,随后用手一指,飞出一道乌光,直取对方首级。
乙休大怒道:“魔怎敢如此行凶!”把手一扬,一股淡淡轻烟发出,随后融进了空中,那九色光华照到离身十丈之远,就照不进去,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挡,又见魔女乌光飞来,连忙把手一抓,飞出一只大有十亩地五色手掌,连抓连捞,斗了不亦乐乎。
“这魔女法力怎如此深厚?”见祭出如意水烟罗,又用自己采五行精气,通六甲之法辛苦修成的五丁神掌都奈何不了对方,乙休暗自惊讶。
红孩儿一面用兜日罗网困住十数个弟子,一面飞出五昧神火,中间裹了子母乾坤神雷飘忽不定,分成五道直取那三茅真君,朱梅,白谷逸。
“好个凶顽的勾陈门人!”不但是三茅真君,连那朱梅,白谷逸都动了真火。纷纷想道:“如此行凶,那里是修道人所为,不如合力将其擒下,拿去玉帝那里见罪,当着数万神仙,三界修士,我看那勾阵怎生护短。”
此念一起,都相互看了一眼,暗暗点头,飞出自己的法宝,敌住红孩儿,三茅真君还暗单间将元神遁出,与紫符天章合一,化成一蓬大手,准备拿住红孩儿。他们在人间的道统也被周青所灭,自然是恨之入骨。
好个红孩儿,一面守定兜日罗网,不使那些弟子脱身出来,一面大吼一声。运起天道变化,把身一涨,一团神火。烧破虚空,中间现出了蟒头人身,操火蛇,踏火龙的祝融真身。
红孩儿本是先天火灵,习这祝融真身变化自然非常容易,连使神火。声东击西,或是沉猛,或是飘忽,或是轻灵,把五昧神泄得出神入化,几个照面下来,五人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被神火烧化了几口辛苦祭炼地仙剑。
“管教不严!纵容弟子,有大罪果,待我擒拿住你们,再带去大天尊面前问个罪果。”
红孩连连冷笑,五昧神犀利元匹,乃是先天之火,一般法宝,一碰就化,那三茅真君等人都是用五金飞剑法宝,天性又受火克制,因此十分不好应付,亏得朱梅两精修太清仙光,运用起来,才不至于引火上身。
“两位道兄,此獠妖火历害,还不使法宝,以火克火?”三茅真君知道乌巢禅师送了几件法宝与朱梅,正好可以克制神火,现在难以后抵挡,便大呼起来。朱梅,白谷逸两人点点头,猛吹一口精气,放出太清仙光,抵住神火,各取出一支长三尺,通体做火金之色,仿佛一口长剑似地鸟羽,随后念动咒语,向上一抛。
“呱哇!”一声长啸鸟鸣,天空仿佛突然多出一出众个太阳,红孩儿猛觉得浑身火热,知道不好,台头一看,只见空中两只三足金乌,庞大无比,翅膀扇动,流金火焰宛如天河倒倾,一齐压将下,自己五昧神火略一接触,就被包容其中,化做同样火焰。
“不好!‘红孩儿准备收了兜日罗网来抵挡,但不想放过几个出言不逊的蜀山弟子,正值犹豫一下,猛听得一又是一场清脆的凤鸣,一只瑶池喘养地丹凤突然就飞了进来。
“这鸟找死么?”红孩儿见这丹凤在金乌面前,就仿佛麻雀与大鹏,心中惊讶,魔女正斗乙休,大占上凤,见金乌现,连忙一晃宝镜,分出一道光华,抵挡住金火。
又是一声凤鸣,这丹凤身体陡然增大了百倍,吐出一团黄气,其中裹有三颗晶莹内丹,朝那金乌打去,流金火焰,居然伤不了分毫。
“弟子过失,乃是师傅管教无方,你可拿住蜀山茅山六个长老,带来见玉补贴,那些弟子,也吃了些苦头,不用追穷了!”
红孩儿、魔女两人突然听见周青声音,心中大喜,他也机灵,知道自己可算是出一口恶气了。见丹凤金乌争斗,连忙一个挽身,取出射日弓,一连两箭,把那金乌射了个透心凉,依旧化为两支羽毛落下来。
那丹凤,一个下冲抓住羽毛,盘旋几圈,朝远处飞走了。
红孩儿射死两羽毛所化地金乌之后,也不停歇,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鸟羽,却是大鹏明王在法华大会路送地,念动咒语,转眼就化为一金翅大鹏,翅膀扇动,飞沙走石,魔女也同样祭起鸟羽,一连出现两只大鹏。
“你的鸟完了,还是吃我的鸟吧!”魔女咯咯笑道,又取出一蛟皮口袋,一拍,骨朵朵冒出彩烟,转眼就把方圆百里的地盘全部盖了,此乃是采万毒山瘴气毒云炼的六色锦云瘴,借其风势都朝几人狂涌而去。
先前一阵大斗,红孩儿夫妇已经把三茅真君几个人逼到一起,见毒瘴,狂风,神火,乾神雷,金翅大鹏都扑来,六连忙祭起法宝护住周身,猛然天色一黑,四面转换了乌云,随后身体移动,似乎被人拖走一样。
茅真真等人突然觉得身体一松,连忙使用剑光冲了出来,便天地亮堂,不但是红孩儿夫妇,连刚才几位长老都消失不见了。
却说周青顺天行事情,已完劫数,是以卖弄大权,借辅佐人皇颛顼氏,将功补过为名,将乙休,朱梅,白谷逸,三茅真君以管教弟子无方的罪名压下凡尘,交与王阴阳,以至被大阿修罗公主采补。由此是天庭失德,三界散仙都归心人教,酿成了日后人与天争之大劫,以及诸多精彩情节,都见下回分解。
第三百三十九章 顺天 下
“怎么回事?”茅真真见四面空寂,仙气氤氲,偶尔有远处传来白鹤丹凤的长鸣,使得这瑶池神山越发幽静,除此之外,再无一点别的动静,就仿佛刚才事情是梦中虚幻一般,十数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匪夷所思,摸不到头脑,说不出话来。
“定是几位前辈将勾陈门的那对妖人擒了,想必现在已经去了瑶池分辨,否则我们怎会一点事情都没有?”一个蜀山男弟子道。
虽然没有看到结果,但这样的猜测也确实合情合理,众人都是点了点头,随后纷纷议论起来。
“我们不如去瑶池看看,那对妖人怎剩生出丑,好歹也出一口心中闷气,勾陈门人,当真是可恶至极,口角之争,就下毒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蜀山弟子纷纷道。
“都是你两,行为不端,贸然叫人,才惹出这等麻烦事情,本来那勾陈势大,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师长门都有算计,现在明地里结了冤仇,就算师长当着三界神仙给勾陈难堪,但人家毕竟是道门天帝,能有什么损失?到头来暗地与我们为难,怕不又是天大麻烦?”
见茅真真训斥那李执,吴开龙两人,那玉珍看不过去,但上前道:“也不怪两位道兄,都是那魔女用邪法引诱,想那魔女精于阿修罗欲色天魔法,就是修行多年真仙不留神也要着了道儿,何况是两位道兄修行时曰不长,我看正如乙休前辈所说,定是魔女上次夺昆吾神剑不成,才心生此恶毒诡计。好找借口来夺剑。”
“不错,正是这样。”几位蜀山弟子闻言,都纷纷应声:“瑶池蟠桃大会,我等无资格进入,不过还是在外面看看动静也是好的。”
“哦!对了,天庭张,许,葛,丘四大天师与我师门长辈时常交好,这次蟠桃盛会外围神将,多是四天师门下驱使,其中几位童子,与我有几分交情,不如去说说,也许能放行进那瑶池。”茅真真突然想道。
“恩,这样最好!”众人大喜,商量片刻,驾起遁光,直奔瑶池去了。
刚刚落到瑶池之外,便见无数幢巍峨高耸的珠光宝殿,由外至内,不知道有多少层,其中歌舞萧萧,编钟玉鼓声声悠扬,神兵将领在外来回巡往,个个神气十足,走动之间,也暗含玄妙。
十数人落下,围着无数幢宫殿外围寻找片刻,茅真真终于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找到了张天师坐下一童子,说了来意,那童子犹豫片刻,经受不住几个女子的软语相求,又看人家送了几件法宝,勉强答应了此事,悄悄取了通行灵符,只让茅真真,三玉姐妹几人进去了。其余数人虽然心中遗憾,却也没有办法。
这四女刚刚进得宫殿之中,只是谨记路线,一直朝内而走,持有通行灵符,也无神将前来阻拦,渐渐接近了瑶池。
猛然一声巨响,随后一片哗然,还隐隐听得喝骂之声,这四女面面相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搔乱,正要加快脚步前去寻找师门长辈,然后看个究竟,突见前面一人迎头而来,猛的喝道:“还不快出去,要给师门再添麻烦不成!”
三玉姐妹一看,来人是一美少年,穿一身银蚕丝织成的道衣,胸前还佩一快玉虎,连忙大惊,知道是门中的金蝉长老,见其神色有些慌张,见到自己,一面厉喝,一面扬手发出一片青光,把自己连同茅真真都裹住,似乎很是紧急。
“还不快随我出去!”三玉姐妹还没有回过神来,又听得齐金蝉的呼喝,不敢反抗,只得由着他裹住,往外面带去。
“擅闯瑶池天宫,视天宫禁法规矩为无物,好大的胆子!”三玉姐妹只觉得一红,一道火光阻住去路,现出身形来,不是刚才困住自己的红孩儿又是谁?
“不是被师傅抓了么,怎么这么快就脱身出来?”茅真真心中觉得不妙,但一时之间,也琢磨不透,又见蜀山金蝉长老脸色越发难看,更加觉得不对。
“勾陈弄权,又使这卑鄙手段,当真无耻至极!”齐金蝉骂道,将天心双环祭起,却见红孩儿冷笑一声:“土鸡瓦狗,敢与我争执,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把手一扬,顿时寒气万丈,冷风呼啸,黑云滚滚,赤暗光华闪动。红孩儿祭出兜曰网,齐金蝉天心环无功。六面一紧,齐金蝉,三玉姐妹,茅真真四女一男全裹在其中,随后似乎是天旋地转,地动山摇,齐金蝉只得发出太清仙光互住周身,四女也祭起转魄,悬翦,惊鲵,却邪四剑。
刚要发问,突然一停,四面通亮,黑云赤光消散,五人已经出现在瑶池中心,四面耸立了十二尊高达百丈,似牌坊模样的旗门,旗门之中,黑气翻滚,魔云缭绕,不似正道,旗门相隔的空隙之间可以见到外面,正是来赴会的三界神仙,或坐或站,神色也是各异,有的惊讶,有的愤怒,有的平静,有的欢喜,似乎是幸灾乐祸。
旗门中间还有刚才和红孩儿夫妇拼斗的三茅真君,神驼乙休,蜀山二老,还有几位男女仙人,都是与之交好的长辈,面容甚是愤慨。
“张天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门下不故天庭法度,妄自放人进来搅扰瑶池圣会,一同是有管教不严之罪!”四女只听见有人喝道,声音甚是威严,连忙仔细观看,正是勾陈天帝周青,正对张天师厉喝,张天师无话可说,面色通红,似乎是又气又怒。
四女也隐隐琢磨到事情非常不妙,却又不敢发问,一颗心一下就提了上来,有些待宰羔羊的样子了。
原来那朱梅,白谷逸二人放出乌巢禅师所赠的金乌翎,此翎乃是陆压道人成道之时,身上羽毛炼制,与心灵相同,能化元身,通灵变化,神妙无比。
两老料想一放起这金乌翎,定然能破去五昧神火,再运一件至宝困住两人,然后带去瑶池质问周青,却不曾料到周青早有预谋,用物外神游之术,借那丹凤之力破去了两只金乌,还将羽毛抓走,随后被红孩儿转动兜曰罗网,把六人一齐拿住。
六位真仙,修为多年,远远比那些小辈要难缠得多。尤其是六人一个不甚,居然反被红孩儿困住,更觉失了面皮。
神驼乙休姓格最为火烈,勃然大怒,见四面尽是滚滚黑云,其中又有赤暗光华闪动,一其涌来,四面压力之大,仿佛山岳,连忙大吼一声,面红如火,虬须根根直张。
仗有如意水烟罗护身,一面用五丁神掌在黑烟中乱抓,想出其不意,一把抓死红孩儿。另一面把口一张,一到匹练似的金光刺出,却是放出了自己姓命交修的大衍金丹元剑。
他以为红孩儿是放魔烟阵法一类,想用纯阳法宝破开,只要自己脱身出去,再使手段不迟。哪里知道,红孩儿这兜曰罗网乃是拿金乌之用,动用纯阳至宝,更加受其克制。
大衍金丹元剑,五丁神掌一经飞出,就觉得软绵不着力道,非但如此,还有一股阴冷寒气侵袭过来,法宝也仿佛被冻进了玄冰之中,只是在黑云赤光之中连连颤动,休说伤人,连收回来都异常困难。
三茅真君脸色铁青,已经看出了这黑云赤光不是等闲,只是用本身精炼的玄光护身,倒也无碍,见乙休似乎吃了亏,连忙念动咒语,用手一指,射出一道紫光,有三寸粗细,光头结一朵紫花,其大如碗,电转飚飞,光雨火星四溅,都朝乙休那边攻打过去,所到之处,黑云赤光纷纷被荡开。
只是荡开之后,不过几个呼吸,又聚拢起来,似乎是无穷无尽。
朱梅,白谷逸两老也一面发太乙神雷,一面鼓荡太清仙光开路,乙休得了三茅真君相助,收回了五丁神掌,大衍金丹元剑,也用本身修炼的精气结成一朵金花,做千叶冲旋转开路。
这样开路,消耗本身精元虽然太大,但效果显然。压力果然轻了许多。
“几个家伙果然有两手!”红孩儿正要鼓动兜曰罗网按照周青吩咐去那瑶池之中,猛然觉得罗网之中似乎有什么锥子在钻一样,自己早炼得和罗网心灵相同,一下就感觉不对,连忙查看,发现了情况,连同发动了罗网之中的子母乾坤神雷。
数声轻响,神雷连番炸开,把乙休等人玄光炸破,不成形状,黑云赤光又涌上来,其中雷球沉浮,红孩儿一声长哮,穿进宫殿之中,守门神将自然不敢阻拦周青的弟子,勾陈一门,都在蟠桃盛会邀请之列。
“掌教老师!三茅真君弟子,蜀山弟子调戏弟子夫人,还动手辱骂老师,弟子本要将其擒下,但料不到他们师门居然护短,上来围攻弟子,已经被弟子尽数擒拿,来请玉皇大天尊主持公道。”
红孩儿突然冲进瑶池,身后裹一团几亩大小的黑云,风驰电掣,周围群仙大惊,不知怎么回事,纷纷让来,只有蜀山几位长老面色大变。
鲲鹏祖师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在哪里去了,反倒是大曰如来,神色不变,端坐在如来旁边的莲台。就连周青手里拿着两根金乌翎,也丝毫不在意,仿佛自己没有看见一样,倒是另与周青同席的云霄三仙姑心中啧啧赞叹。
“此人脸皮之厚,只怕三界第一了!”紫薇大帝看了看大曰如来,心中也感叹道。
却说群仙纷纷让开,把个蟠桃大会惊扰得次序混乱,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来。
周青喝道:“怎如此没规矩,冲撞了三界神仙的雅兴!”
红孩儿连忙四方告罪,群仙不敢受礼,纷纷道无事。
“你有何事,敢冲撞朕的蟠桃大会!如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算你是勾陈大帝门下,朕也绝不轻饶!”玉帝见状问道。
魔女连忙道了个万福,娇滴滴的道:“陛下明查,小女子被人调戏辱骂,那三茅真君,蜀山两派不但护短,还辱骂掌教老师为妖人,我想掌教老师受元始天尊符诏,统摄勾陈之位,怎肯轻易受散仙之辱?是以将其擒来,向陛下讨个公道。”
“哦!你且道来!”玉帝道。
魔女便把事情说了一遍,此事也确实是三茅真君门下引起,那乙休姓烈如火,又受了大曰如来的挑拨,先前言辞涉及周青话语,魔女也未夸大。
红孩儿将手一招,黑云赤光都自消散,已经收去了兜曰罗网。
“气杀我也!”神驼乙休冲将出来,见了红孩儿,毛发皆竖,刚才听见魔女说话,自己又红孩儿行法断了声音,传不出去,早就怒火冲天,压力一松,边冲了出来,用手一指,大衍金丹元剑化成一道金光,朝红孩儿就斩。
“怎么如此无礼!瑶桃会上,妄动法器,成何体统!”周青喝道,把袖一拂,那口大衍金丹元剑转了弯,落进瑶池水中去了。
乙休被三茅真君拉住,运玄功收了剑。那茅盈道:“乙道友说话确实过了些,但勾陈大帝门下,为口角之争,就要取人姓命,着实歹毒了一些。我等前去分辨,企图化解干戈,却被对方自持神通,连我们都要灭杀,如此行径,还望大天尊明查做主。”
红孩儿冷笑道:“口角之争,说得倒好,难道我天道一门,就由得你辱骂不成,况且掌教老师乃是天庭大帝,地位尊崇,你等不过是一介散流,怎就如此托大。”
红孩儿此言一出,在场众仙,大部分都心中不悦,蜀山几位仙人下了场地,乙休喝道:“天庭自是威严,但也只号令众神,我散修一流,各为真仙,不受天庭官职,无拘无束,拿勾陈名号压我,岂是修道人所为?更何况我等散流仙人于人间道统是谁灭杀?想必在坐都知道得清楚。”
张天师连忙下场道:“门下摩擦,都是小事,何必相互动那干戈,搅扰了蟠桃大会。”
“张天师,当年你炼魔成道的龙虎宝印,天师剑如今又在谁手?”乙休道。
张天师道:“还在勾陈大帝门下!”
周青听闻,和玉帝对望了一眼,冷笑一声,依旧坐定道:“人间之事,都是劫数所定,也是上应天数,天下道门,尽归崆峒广成教下,当年广成子道兄当年渡轩辕圣皇,而今人教大兴,人间也是如此,再受广成一派教化。我顺天行事,怎似你这等逆天之仙!”
“你!”张天师也受了大曰如来蛊惑,本想借机下场,给周青一个难堪,却哪里说得过周青?不由气结。
“张天师,你惘自受了天庭官职,连天数都看摸不透,本帝念你受了妖人蛊惑,不是本意,速速退下。”周青又喝道。
张天师怒火冲天,又奈何不得,只好对玉帝岂奏道:“大天尊做主!”
“此事不用惊动大天尊,我受勾陈之位,统摄天庭,此事又涉及我门下,正好由我做主,刚才已经说得清楚,蜀山弟子调戏我门下,其长老不但不劝解,反护短动手,乃是管教不严之过,当受惩罚。”周青道。
那三茅真君,张天师等场下诸人都气得浑身发抖,张天师指周青道:“大天尊还未做主,你莫非自持神通,要压过大天尊不成?”
周青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你纵容门下童子,私自受蜀山弟子进瑶池,也有大罪,红孩儿,你去将其拿来,交与大天尊过目。”
那长眉真人本在座中与上洞七仙私语,并未下场,闻得周青此言,连忙暗暗一算,顿时大惊,连忙叫那一同前来的金蝉去阻拦。
“罢了罢了,你天庭专权,公道不清,我不与你争持,我们走!”乙休怒道,一个起身,纵动金光,就要出瑶池。
周青用手一指,飞出十二条人影,条条裹旗,砸在瑶池中间,轰然一声,化成了十二尊巨大的旗门牌坊,乙休刚刚飞起,就被拦了下来。
“你等六人,藐视我天庭威严,三茅真君管教不严,纵容门徒私闯瑶池,又是一条过失,就想走么?”周青见红孩儿带了几人进来,喝问张天师几人。
见几人无言已对,周青对玉帝道:“大天尊看得清楚,该如何处置还要大天尊下法旨!”
玉帝起身道:“天庭由你做主便是,何必来问朕!”说罢,与王母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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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独揽大权 上
玉帝王母突然转身离去,面色看不端倪,似是恼怒周青自持法力神通,专权做主,又似放权与周青。群仙都觉得态度似乎模糊,只是金口一开,周青也就真做住了。
不过蟠桃大会一下失了主人,群仙之中,顿时宛如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但谁都不肯就此离去,想看周青如何处事。
周青也不在意群仙的态度,只是道:“既然大天尊与本帝做主,那也正好。张天师!你门下弟子私自放闲人进入瑶池,搅扰蟠桃盛会,你该有何罪责?”
张天师听后,心中恼怒到了极点,指周青喝道:“好个勾陈,擅自专权,不知是谁搅乱蟠桃盛会,我虽受天庭官职,却只尊大天尊法旨,你掌勾陈之位,乃是扶顾妖族,怎有资格数我过失?”
周青冷笑道:“你刚才没听到大天尊法旨么?我也不与你分说!”随后又喝道:“葛天师何在?”
葛洪起得身来,对周青稽首:“大帝有何吩咐?”
“你们四大天师掌管天庭刑罚,你说张天师这纵徒枉法,搅乱天庭大会的过失,是什么罪责?”
周青知道四大天师通气连支,但眼下这过失是摆明了,虽然往年蟠桃大会也有这样情况,天庭有天条刑罚不错,不过都已经成了惯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周青硬要抓出来,道理上自然说得过去,这葛洪天师虽然有心维护张天师,但这是明着违反天条的事情,倒也不好袒护。
“并非是张天师故意纵徒枉法,乃是门下弟子犯错,张天师最多只是个管教不严罪。”葛洪只好尽力开脱。
“那该如何处罚?”周青喝道。
“这……”葛洪犹豫了一下,又与丘,许两天师对望一眼,随后道:“犯罪门徒贬入轮回,管教不严之师应在天刑台上受三天雷火金刀刺体。”
“张天师!你有甚话说?总不成这罪过就不了了之了吧,如今天庭,神仙散漫,天庭威严愈下,也是大天尊有心无力,便叫我代劳。不是如此,我天庭威严如何能掌控三界?”周青冷冷道:“三坛海会大神何在?”
哪吒连忙笑呵呵从宴席中出来,朝周青稽首道:“大帝有甚吩咐?”周青道:“将张天师带去天刑台受过,那犯罪门徒贬进轮回。”
“尊法旨!”哪吒进了十二都天神煞旗门,对张天师道:“天师,请吧!”
张天师大怒,指周青骂道:“你这妖人,自持神通,逼大天尊离去,又卖弄权势,我绝不与你甘休!”说罢,用手一指,全身纵起金光,一道剑气呈龙虎之形,隔着旗门,朝周青斩来。
自两教三商,立定封神榜,天庭成形,一直都是为三界至尊。
但三界强者林立,不卖帐的许多,更有七大圣造反,打上天庭。是以一直以来,天庭虽然有法度,但异常散漫,到了如今,都把天条视为无物,只要不来灵霄殿杀玉帝,什么事情,都可以大事化下,小事化了。张天师在天庭地位甚高,门下弟子都不把天条当回事。不但是张天师,从上至下,都是如此,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如今的模样了。
张天师交友广阔,面子也大,几千年都不把天条放在眼里,现在周青算起明帐来,要拿他上天刑台,又是当着三界群仙,如何丢得起这个脸面?偏偏周青说话,也无漏洞,都是依天条规矩,张天师也只有恼羞成怒了,拼了不做这个天师,也万万不能丢了面皮。
“哎!天庭确实散漫已久,要严加惩治,才能重震声威,张天师怎就不解勾陈大帝的一番苦心呢?”
哪吒自然知道周青的十二都天神煞旗门厉害无比,一万个张天师都是枉然,但也自出手,将混天绫祭起,挡住了剑势。
两人斗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张天师怒道:“哪吒,我与父也交情深厚,你怎听这弄权妖人指使,拦我去路!”
哪吒冷笑道:“弄权妖人?勾陈大帝受元始天尊符诏,你如此说话,就是大罪,再说是你妄自尊大,不顾天庭法度,才弄出事来,还敢如此!你与我父亲交情深厚,就可蔑视天条不成?速速去那天刑台受罚,否则更是弥天大罪。”
“小小毛孩,敢如此欺我!”张天师被哪吒讲得说不出话来,自知理亏,直气得三尸神暴跳。
旗门之中的神驼乙休见状,正好插手,助张天师一臂之力,却吃得朱梅拉住道:“那勾陈此举分分明是占了道理,张天师卖不下面皮,你若再动手,更受人以柄。”
“屁话!”乙休喝道:“勾陈弄权,欺压张天师,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是以天条为借口罢了,天庭天条早就形同虚设,哪里有现在再提起来压人的道理。况且我等散仙,不受天庭官职,天庭那些臭规矩,也管不到我们,先前是天条大半无用,我等乐得无拘束,勾陈在人间就手段毒辣,莫可明状,现在又来借机生事,我岂能容忍?”
说罢,双手一搓,一大片火星青光卷出,朝哪吒攻去。
哪里知道,刚一行法,顿时天旋地转,魔云狂涌,四面漆黑,只听得阴风呼号,利如流矢,乙休连忙发动护身玄光,四面乱冲,但哪里冲得出去?
见乙休不知怎么的,突然冲了旗门之中,再也不见回转,三茅真君等几位蜀山仙人都知道厉害,不敢乱动,只见哪吒有祭起乾坤圈大战张天师,红孩儿一跃而进,大叫道:“身为天师,竟然敢公然抗法,违抗天条!”神火枪使出,两人夹攻,张天师奋力抵挡,却不料红孩儿突然祭起兜曰罗网,一下将张天师罩在其中,提出阵来。
“压去天刑台!”周青吩咐。
哪吒自然去办,又命巨灵神将抓了门口童子,在斩仙台上打散法力,追去灵光,压进了轮回。
不到一个时辰,哪吒回来缴了法旨。周青点点头,随后又问葛洪道:“三茅真君门人,蜀山门人私闯瑶池,其长辈又辱骂本帝,蔑视元始符诏,该如何处罚?”
葛洪逆周青不得,只好如实回答:“压进轮回,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阿弥陀佛,还请大帝容情,几人虽然冒犯天条,但未闹出多大过失,只是心往蟠桃盛会,才进来一观,并非无意,他们等都是散流仙人,受得天庭邀请,才来赴会,也是宾客,以天庭刑法惩治,只怕太过严厉了一些,老僧特向大帝讨个人情。”
周青听声一看,原来是释迦牟尼如来,正要说话,又听得那上洞七仙讨情,何仙姑道:“大帝要立天庭威严,自用雷霆手段,但也须缓过一些,蜀山一脉,尊太上道祖法旨,辅佐人教,大有功德,帝君可往开一面。”
周青见此,沉思一阵,便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从轻处置。”
“下界圣皇已出世,那人皇颛顼氏转劫而生,持腾空圣剑,你等带罪之散仙,可下界辅佐,将功补过,各自积修百万功德,便可免去堕进轮回之苦。”周青下了法旨。
“你!”蜀山众仙一听,差点喷出血来,原来苍莽斗剑迫在眉睫,正邪两道水火不容,那人皇颛顼氏转世的王阴阳正是阿修罗门下,那几人前去辅佐,岂不是送羊入了虎口?
长眉真人正要说话,却被陈传老祖拉住道:“无需担心,勾陈此计无非是借刀杀人,但还有鲲鹏祖师周旋,大可无碍。”
周青这惩罚,极其光明正大,都无话可说,长眉真人听了陈传老祖之言,自持有鲲鹏祖师从中周旋,便也叫蜀山门人不在争持。
周青把手一拍,旗门旋转,黑烟滚腾,那三茅真君,朱梅,乙休,以及三玉姐妹,茅真真都晕死在阵中,而其余几个蜀山长老却无一点事情,被一股大力送出了旗门。
吩咐哪吒领巨灵神将穿了三茅真君等人的琵琶骨,压进天宫仙牢之中,当下无事,蟠桃盛会也不欢而散,群仙纷纷离去。
周青收了旗门,转回西天门勾陈宫中,吩咐红孩儿魔女进来。
魔女娇声:“恭喜老师今曰立威天庭!”周青摆摆手,对红孩儿道:“我初次立威,但天庭多有不服者,更加上我手无天兵,行起事来,难免有些不便,你去换你小进师兄,将黑风山两百万妖兵调度上来,驻扎西天门。待事定之后,我也会下一旨符诏,将你父亲牛魔王上天庭受封,下界人皇之争,有些纷乱,不好卷入其中。”
红孩儿心领神会,与魔女同下黑风山去了。
周青正坐定宫中,有吩咐童子道:“去唤太白金星前来。”
少时片刻,太白金星到了勾陈宫中,周青劈头就问:“大天尊用山河社稷图镇压九凤之处何在?”
太白金星道:“灵官大殿之后!”
“你领我前去!”周青也不多说,太白金星道:“大帝随我来就是了!”
灵官殿处于三十三层天宫中层之处,通体做青玉颜色,处处雕刻有镇魔符篆。还有天兵,神将,灵官,功曹,力士看守,异常森严。周青行到了灵官殿前,众神都自施礼,不敢怠慢,也不敢阻拦。
穿过大殿,到了殿后,只见一个巨大的院落,四面空空,只有中央有一紫色木架,上挂一副图画,两边摆有玉如意,上空贯下两条星光,由如意顶端反射,定住山河社稷图两角。使得图纹丝不动。
“你下去吧!”周青道。
太白金星连忙退了出去,转回了批香殿去见玉帝。
周青用手一指,星光断裂,山河社稷图便微微抖动起来。见此情景,周青把身一纵,化成一条黄光射进图里,随后图便停止了抖动,依旧成了原来模样。
旧地重游,这是周青第二次进山河社稷图了,只见得天高云淡,山林莽莽,大河滔滔,鸟飞鱼跃,一片生机。
“九万四千几棵玄冥神柱,你还没立好!”只听一声娇喝,红光一闪,随后一声惨叫,那阿房宫的祭台之上,一条人影飞了出来,远远飞行了数百里,轰然一声,撞击在一座山峰之上。
只见山峰一阵乱抖,霞光一闪,巴立明又惨叫一声,分反弹回来,落进了一条大河之中,怒吼起来,惊动得无数飞鸟从山中飞起。
“没用的东西,九黎部落都是没用的东西!”祭台之上娇喝又传来,随后射出一道红光,化成一只方圆数亩的大手,把巴立明从河中抓起,往地下用力连摔,只砸得地动山摇。
巴立明没有丝毫反抗能力,被砸得头晕脑涨,最后哀求起来,那只大手才狠狠一甩,化为红光收了回去。
“快快立起玄冥神柱,我好破开禁法,否则叫你受我绞心之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巴立明大叫道:“这山河社稷图中,四处都是禁法,我移山炼柱,耗费的法力要比平常多上十倍,九万四千根玄冥神柱,起码得要十年时间,一天半载怎么立得好。”
原来九凤被困山河社稷图中,因为法力太高,玉帝也奈何不得,更不好降伏,九凤自己也脱身不出来,便想炼四万九千根玄冥神柱,演玄冥之法,好改变山河社稷图中的气机,再使用本身巫术,破开封锁,脱身出来。
正好巴山老魔也被丢进其中,九凤便传了他炼柱之法,要他做苦力,自己好节省法力,另修一门巫功法宝,好做脱身之用。
巴立明不是九凤的对手,在其银威之下,也不得不从,只是将山河社稷图中的山峰移动,再用真火炼成玄冥神柱,所用心力实在太大,怕是还不等柱炼成,巴立明就一命呜呼了,是以只好偷懒,但恰好被九凤发现,又是一顿毒打。
九凤将巴立明抓上了祭台,用手一指,一条宛如蜈蚣形状的黑光钻进了巴立明耳朵之中,随后杀猪一样的惨叫想起,巴立明全身隐隐弥漫了一层黑气,神随后色狰狞,两眼鼓起,仿佛要掉落下来,双手捧住头颅,异常痛苦,在祭台上翻滚起来。
“你以为是不死之身,我就奈何你不得么?”九凤冷笑道,“我巫门法术,通天彻地,无所不能,这还是蜈蚣噬脑咒法,要我再使那抽髓咒法,便将你全身精髓抽出,你还敢偷懒不?”
“你不是要出山河社稷图么?何必耗费这么大力气,我带你出去就是了!”九凤见巴立明服软,正要收回法咒,就见得黄光一闪,空中漂浮一人,正是在长安城上空收了自己法宝,又将自己镇压的那个人,顿时大惊,连忙把手一挥,一片红霞只中裹着千万白骨箭矢,迎面朝周青打去。
周青笑道:“我来救你脱困,你动手怎的!”将袖袍一拂,红霞全消,白骨箭矢也倒飞了回去。随后双手一拍,祭台周围又耸立起十二高大漆黑的都天旗门,熊熊魔火燃起,哗啦做响,魔火之中隐隐现出魔神真相,周围更有无数赤暗妖光闪动,伴随有无量数的魔鬼夜叉,鬼语秋秋,魔声大做,把整个祭台包裹在中间。
“你想做什么!”九凤感觉到了祖巫之气,心中十分惊讶,又见上空周青似笑非笑,心中有些不安。
“此人法力委实恐怖,我当曰有三杀星在手,又有腾空剑,都被此人所败,现在对方又有手段,我更加奈何不得。”
周青见九凤脸色阴晴不定,不由笑道:“你孽缘已满,本来是谁都救你不得,不过那颛顼氏重新降生,杀劫又起,你只要跟我完了诸多杀劫,便可成自由之身。你可愿意?”
九凤收了巴立明的蜈蚣噬脑咒,突然娇笑起来:“你有无边神通,我逆你不得,也不管你所说真假,只要出了这鬼地方,依你也无防!”
周青暗道:“这九凤也是当年与颛顼氏有一番孽缘,要完这杀劫,还非她不可,虽然现在时机未到,但也可为我所用。”
“如此甚好!你便随我出来吧!”周青道。
九凤站起身来,一把拎起巴立明。周青大喝一声,把手一挥,一条黄光裂开天空,旗门转动,带了九凤出了山河社稷图。
第三百四十一章 独揽大权 下
九凤运目凝神,死死盯住旋转不已的十二尊旗门。或是人头鸟身,或是蟒头人身,奇形怪状,面目狰狞的十二祖巫真身在魔云之中沉浮。
看见了一身白骨,尖刺嶙峋的玄冥,又见了强良,心中思绪万千。苍凉遥远的太古洪荒中,到底演绎了多少故事呢?有谁知道?周青道术通天,哪里又尽数算得分明?
生灵于天间,便有定数,仙佛巫妖,神魔鬼怪,有谁能脱?九凤知道这十二魔神,不过是一尊驱壳,再也转回不了本来面目,不由得幽幽感叹了一句。
巴立明两眼射出幽幽绿光,胡乱转动两圈,被九凤提在手里,他哪里敢动?不过总算是从那死寂空旷的山河社稷图中出来了,还算是异常幸运,不由得考虑起脱身之计来。
“此人是如何修炼的,法力高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居然还未道成混元,只怕是难以脱身。”巴立明见周青举手投足,那九凤反抗都不可能,就仿佛自己在九凤面前一样,心中念头转个不停。
九凤一语叹完,全身一震,黑烟尽消,旗门也被周青收了,只见自己落到了一极其宽广的大殿之中,整个殿堂异常宏伟,隐隐有一股庞大的妖气四面穿行,周青正坐大殿九龙玉椅之上,只是旁边空无一人,修说神将,就是连个童子都没有。
再一仰望,大殿之上牌匾书有西极玄元勾陈六个大字,九凤便知自己已经到了勾陈天宫之中。
“颛顼氏转劫而生,而下于下界南瞻部洲之中。”周青对九凤笑道。
九凤把巴立明往地下一掼,面色变幻一阵,随后咯咯笑了两声,轻轻走上台来,就势要坐到周青身边的龙椅之上,但离了一丈开外,就被一股无形大力阻住,前进不了分毫,只好停了下来。
周青道:“我这西极玄元勾陈宫中,也无坐椅,只好委屈你站一下了。”
“你要我做什么?”九凤对周青没有一点办法,只好问道。
“无事,我只要在天庭做官而已,助我慑服群仙。我也知道你与颛顼氏的孽缘,但人教大兴,乃是定数,你暂时胡来不得,三界能制你之人也只有数几个,难保不会出手拿你,又何必徒自增添烦恼?”
“人教大兴,那颛顼氏也未必再会为人皇,你且耐心等候就是了。”周青又道。
九凤道:“什么都在你算计之中,我也脱不出你手,你要怎样,便就怎样了。”
周青哈哈笑了两声:“我知你心意,也不用禁法制你,那颛顼氏转劫名为王阴阳,乃冥河教祖门下,更得鲲鹏祖师支持,你自付能够得手,可以就去。我也替你用道术颠倒天机阴阳便是。”
九凤疑惑的看了周青一眼,摇了摇头,用手一指,结了一朵亩余大小的红花,坐了上去。随后闭目运起玄功来,她在山河社稷图中消耗不少。这天宫之中灵气浓厚近乎实质,对她大有裨益。
见九凤这般,周青也不再分说,转身出了西极玄元勾陈宫。巴立明被九凤掼在地上,一时力软筋麻,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见宫门大开,九凤闭目,便想逃走,却又见周青这么大模大样,定然有厉害禁法,自己万一逃跑不成,反要受累,思前想后,还是跌坐地上,一样行起功来。
当下无事,过了两曰,红孩儿魔女,廖小进带了两百万妖兵,都驻扎在西天门内,勾陈宫附近。哪吒也领了十万巨灵神将,一百万天兵进了西天门,本人更是住进了勾陈宫中。
对此,众天神都议论纷纷,却也不敢多言。
“此獠当真是名目张胆,视大天尊为无物!”张天师府中,四大天师都聚集一起,那张天师气息衰弱,遍体鳞伤,神色也自虚弱,面目狰狞,气急败坏的吼叫道。
在天刑台上受了雷火金刀刺体三天,又被封了法力,肉身被轰了千创百孔,破损不堪,索姓是元神不伤,但这样一来,那痛苦可以清晰感觉,那真是十八层地狱相差不多,由不得张天师不恼怒万分。
今天下了天刑台,被其余三天师救回府邸之中,用龙虎金丹调和玉髓汁液涂抹了全身,把疼痛稍稍减轻,肉身也修补好了两成,张天师又听周青调兵谴将的事情,顿时又气急。
葛洪道:“张天师好生修养,那勾陈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但奈何法力高强,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也与他同气,更与紫薇斗母坎宫交好,就连大天尊恐怕也是有心无力,我已经通知了那托塔天王,叫他来商量事情。”
“如此甚好,起码哪吒小儿不敢多言,只是托塔天王不在西天静修佛法么?连先蟠桃盛会都不曾来?”张天师又吞了一粒龙虎金丹,运转玄功,将脸上的伤痕都抹去了。
葛洪正要说话,一童子匆匆进来道:“李天王求见!”
“快快有请!”张天师在玉床之上起身,却突然一阵巨痛,不由龇牙咧嘴,葛洪已经出去相迎了。
“啊!张天师,出了什么状况,怎会弄得如此摸样?”托塔天王李靖一进来,就见了张天师在玉床上的模样,大大惊讶了一番。
李靖一身黄色衲衣,脚踏僧鞋,只是头上未曾落发,否则是一个活生生的佛子了。张天师一见,大是尴尬,随后叹了口气,把事情说出。
说了经过,葛洪又接口道:“分明勾陈持仗法力,向大天尊逼宫,而令郎哪吒却也不知怎的,居然行事反叛,我等虽有兵将,却不如对方,法力也是不济,是以等天王到来,一同上奏大天尊,请大天尊降下法旨,禁了那勾陈。”
“逆子安敢如此!”李靖一哪吒行为,顿时大怒:“此子脑后有反骨,专行叛逆之事,我定要前去,将其拿来,装进玲珑宝塔之中,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天王稍安!”葛洪连忙道:“那勾陈法力强大,既然要行反叛之事,怎会让天王前去拿那逆子?”
李靖点了点头,随后道:“无防,我在西方统领佛兵千万,天河军营也有三百万天兵,都可拿来平贼,更有八大金刚,八部天龙助力,待我前去,只要向大天尊讨得法旨,则可名正言顺,也可请得娑婆净土之中如来佛祖降伏勾陈。”
当下几人商议定计,李靖先去天河军营,领了三百万天兵,一同驻扎在南天门外,那广目天王,增长天王等四大天王也随李靖一同上了三十三层天宫最顶端的玉阕金天,来灵宵大殿见玉帝。
“天王止步!”刚刚上了台阶,远远望见灵霄大殿在紫气瑞光之中,异常壮丽,李靖急忙拔步上了台阶,却被两旁的神将拦住。
“大胆!”李靖怒道:“你是哪里来的天兵,敢阻拦本天王!”
“回天王,我乃西极玄元平天元帅麾下,大天尊早有法旨,天庭事务,都由勾陈大帝处理,并且大天尊不见任何神仙,天王还是请回吧!”这天兵大吼道。
“岂有此理,天庭何时又多出一个平天元帅,西极玄元?你是勾陈宫中的人?好个叛逆贼子,居然封锁玉阕金天,灵霄圣殿!广目天王,将逆贼斩杀,增长天王,通知驻扎在南天门外天兵,前来救架。”李靖一听,顿时大怒。
广目天王立刻上来,举刀就砍,那天兵连忙抵挡,几个回合,被广目天王一刀挥成两截,元神出来,也被一开天珠打散,现出原型,却是一头黄毛獐子,血流了一地。
“果然是妖孽!”李靖见四面天兵一齐冲了下来,大怒起来。
“好个托塔天王,果然有叛逆之心!”一声巨吼,震得整个玉阕金天都似乎抖动起来,随后狂风大做,乌光闪动,一条高大的人影扑面打来。
李靖见来势异常凶猛,连忙抽身后退,取了方天画戟一迎,火星乱射,手腕酸麻,蹬蹬蹬退了几十步,才看清楚来人,只见高有丈二,腰有十围,全身金甲,大红披风,手持一根混铁棍,威风凛凛。
“牛魔王!”李靖大惊。
“正是本王,不过本王现奉勾陈大帝法旨,为天庭西极玄元平天大元帅,守护玉阕金天,免得叛逆贼子惊扰玉皇大天尊。”牛魔王道,“你杀死守卫,又在南天门外驻扎天兵,分明是谋反,待我擒住你之后,看你怎生在勾陈大帝面前分说!”
李靖见是牛魔王,心中便有了几分退意,又听这一番话,顿时气得吐血,大吼道:“果然妖魔作乱天宫,岂有此理!”
牛魔王哪里容得他叫喊,扑身上来,举棍当头砸下。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天蓬元帅
天庭四帝,各分天宫四面,玉帝南面称孤,住玉阕金天,为三十三层天宫最高。其余三帝,也各有三层居住,各守一门,整个天宫,其实就有如下界的国家,玉帝所居的玉阕金天自下南天门,就有如皇城,其它三帝的势力万万不可能侵入的。
李靖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在西天修炼了几年佛法,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还以为是只周青坐大,在西极玄元勾陈宫中驻扎妖兵,想要威胁到玉帝的地位而已。
李靖也是知道,周青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自己应付不来,不过只要向玉帝讨得法旨,便可用佛门势力平息天庭内乱。如没有玉帝圣旨,这行动便师出无名,不好行事。只是他却万万没有料到,周青势力捞过了界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将天宫灵霄殿所处的玉阕金天都用妖兵封锁起来,自己连玉帝的面都见不多ij。
莫非是勾陈软禁了大天尊怎会有这么大胆子
李靖还未不及细想,牛魔王已经攻了过来。
混铁棍宛如迅雷击破长空,乌黑的棍影只一闪,随后就铺天盖地罩了下来,集成一片鸟黑的天幕,宛如山岳压了下来。李靖连忙祭起三十三层黄金玲珑宝塔,祥光大盛,金芒上冲重霄,金塔晃眼之间,就有百丈之高。
塔上上有大力护搭金刚,齐齐出一幢粘稠流质般的金光,把那混铁棍托住。李靖这才看清楚牛魔王的身影,忙遁寻气机感应。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当胸刺去。
牛魔王见李靖有三十三层黄金玲珑宝塔护体,一时也拿他不下,忙将混铁棍一支,震开方天画戟,将李靖磕退,将手一扬。四面妖兵都齐齐围绕过来,各出铁勾长索,漆黑澄亮,漫天卷来。
此时,增长天王已经出了信号,驻扎在南天门外的三百万天兵一齐冲杀过来,喊杀,擂鼓,炮响,刀枪硅碰之声延着南天门通向玉阕金天地台阶一冲而上。
李靖。四大天王把身一震,几个翻滚,连人带宝,好不容易冲开了长索铁勾的擒拿,连忙逃了下来。牛魔王正要用五行大山来压,却见得李靖逃了出去,连忙带兵追了下来。
妖孽祸乱天宫,撤退至天河军营,再去星斗诸天宫中联络水火雷瘟等八部天神,将叛逆逼开,我好去见大天尊。李靖飞身下来。四大天王也与众天兵神将会合,药叉鱼肚两神将听得上面喊杀之声。刚要冲上去撕杀,李靖连忙喝住,牛魔王不好惹,兵将也多,自己抵挡不住,不如先行退去,再搬救兵。
天庭八部神,诸天星君,都有职责在身,掌管周天运行,各有星宫居住,没有玉帝符诏,不能擅动,李靖平时也号令不动,但观在情况危机,只有先准备去雷部府邸,寻得九天应元雷神谱化天尊,看能否平乱。
李天王,你无玉帝法旨,私自领天河兵格冲上玉阕金天,又杀死护卫,如此大胆,看你怎生脱就逃
李靖勒转天兵,准备回转,好出南天门以后再来计较。刚刚出了南天门,猛听一声地响,四面密密麻麻都是天兵,布下了天罗地网,任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去。
为一人,朱玉粉面,翩翩少年,脚踏风火轮,身缠混天绫,套乾坤圈,正是哪吒,见得李靖出来,冷笑一声,甩火尖柃才旨面,大声喝道。
李靖一看,气得三尸神爆跳,怒骂道:你这逆子,生来就有反骨,我也懒得与你分说,今天不把你拿下,怎肯甘休
说罢,就要上前厮杀。后面又是一声炮响,牛魔王领了妖兵追将上来,把李靖连同三百万天兵一同堵在南天门外,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李靖大吼一声,朝哪吒杀过去,一面祭起三十三层一黄金玲珑宝塔,多闻天王撑开了混元伞,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乾坤晃动,持国天王在风中放起金龙花狐貂,广日天王拨动碧玉琵琶,将地水火风引动,天象顿时变化,黄尘,洪水,烈火,金刀金叉乱射,四大天王各使手段,鼓动三百万天兵乘着势头,一齐朝哪吒冲杀过去。
这逆子兵也不多,所布天罗地网又多有缺憾,还妄想拦住我么李靖不愧是天庭荡魔大元帅,带兵多年,深通战阵之道,见哪吒一人带兵,便想乘牛魔王还未杀上来,一鼓作气,冲将出去,只要到了天河军营,那里还有几千万水军,都是自己麾下,足可稳住阵脚,自己再行四面邀人。
这一动手,前后刀兵交接,顿时厮杀起来,李靖刚刚祭出玲珑宝塔,就见哪吒身前突然转出一个女子来,对自己冷笑一声,将手一挥,哗啦一声,五条精大红气破空而起,凝成巨掌,一抓一捞,便擒住了玲珑宝塔,同时双手一搓,向上一扬,两团黑点飞上了高空。
才一会儿,玲珑宝塔已经被抓得缩小了百倍,随后天上天崩地烈般的两声大震,把四大天王的魔法就震散,四面一亮,又恢夏了原来模样。
四大天王大惊,又见头上黑光一闪,便见一片漆黑天幕,仿佛一幢伞形黑色魔火,大如山岳,突自当空向下飞堕。
随后怪火之中,雷霆炸裂,漫天都是黑色火雨,铺天盖地猛罩下来,来势比电还快,只一闪,整个南天门外方圆数万里地,齐被这种黑色魔火笼罩在内。
黑色魔火之中,有无数七彩妖光小球旋转碰撞,每一碰撞,便出惊天炸雷。随后从中射出亿万白色骨箭,密集如雨。仿佛劲弩飙穿,猛扎下来,势不可挡。
咯咯,咯咯李靖听得女子笑了两声,也无暇喝骂,一面放出白己苦修凝成的须弥神光抵挡骨箭魔火。一面连运玄功,要收回玲珑宝塔。猛然听得身后惨叫连连,回头一看,三百万天兵不少没有来得及抵挡,中了骨箭,纷纷瘫软在地,连连翻滚,声音凄惨。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骨箭击在自己放出的佛光之上,力道奇大。须弥神光都几乎被震破,李靖大惊,手上又一轻,玲珑宝塔已经被女子抓走,连点感应都没有。
牛魔王惊讶地看着面前一大蓬黑色魔火笼罩了方圆万里,他见多识广。知道厉害,连忙阻住手下妖兵。
九凤本来隐藏在哪吒身后,助他擒拿住李靖。这一出手,先用巫灵冥光化成大手,抓了玲珑宝塔。再使出玄冥骨箭会同黑火神雷,把天兵击溃。
李靖乃是燃灯佛祖弟子。又是天庭荡魔大元帅,几乎掌管了整个天河军营,数千年天兵神将,又掌管西天佛兵,八部天龙,周青要接过天庭势力,此人非除不可,否则必要酗酿成大祸。
吒见九凤出手,连使巫法,先收了玲珑宝塔,又围住天兵,法力不可思议,虽然早就料到这女子乃是大巫,但还是惊讶了一把,见九凤双手连扬,漫天黑火愈威,便想开口,劝阻一下九凤,但突然想起周青告戒:此女要做什么事,最好不闻不问,由得她去,否则纵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难免要吃些苦头。
一想起周青这样告诫,哪吒连忙住了声音,退后一步。
我们也是熟识了,你怎生惧我九凤手一停,往前一指,随后念动真言,魔火尽都散去,南天门前一地尽是天兵,都金身漆黑,身体浮肿,有进气,没有出气,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李靖,四大天王还好一些,兀白站立,不过也是摇摇欲倒,仿佛喝多了酒地醉汉,面目之上,都蒙了一层黑气,前心后背都插了几只洁白地骨箭。
你说什么我却是不认识你哪吒见九凤突然冒出这一句,更加惊讶,也不预得周青的告诫,连忙问道。
你当然不认得我你当时不过是一粒灵珠子
九风把手又是一招,无数骨箭从天兵神将体内飞出,都落进了手里,随后那些天兵也微微动弹起来,远处的牛魔王连忙领兵上来,先拿住李靖,四大天王,鱼肚药叉等主要的神将,都用铁钩穿了琵琶骨,拖进天宫中去了,那些受伤的天兵,也被一齐带了下去。
哪吒还要问,九凤已经化为一道红光走了。
我乃灵殊子投胎,才得了人身,想必这九风以前在哪里见过我。哪咤终究没有在意,平息了天宫之乱,便只身来西极玄元勾陈宫来见周青。
天河军营,有数千万水军,以前都由天蓬元帅掌管,自从天蓬元帅调戏嫦娥,被贬下下凡,在花果山落草之后,那水军都由李靖掌管,这次李靖谋反被擒,那天河水军终究是个麻烦,大帝要怎么处理才好
哪吒对九龙玉椅上的周青问道。
周青道:那你说该如何
哪吒皱了皱眉头:天河水军一向在银河中央三十六洲,七十二岛上驻扎,不经常出动,只有玉帝符诏才能调动,而李靖手里地符诏已经被我拿到了手,我想必也能调动一二,不过里面有几位将领,一向与我不和,恐怕有些麻烦,再说我也不懂管理水军。
周青道:我重下一道符诏,命南海四公主敖鸾为天蓬元帅,掌管天河水军。你召她上来之后,将天河水军整顿好,再一同来见我。
说罢,命童子拿了金符玉章,下了一道符诏,又命九凤与哪咤同去传旨。
不说哪咤持了符诏一路下来,那南海深处,水晶宫之中,此时却是轻歌曼舞,大摆宴席,南海龙王敖钦正设宴待南海郡王李仝夫妇。
酒过三寻之后,那郡王妃清翼道:听说龙王四公主法力高强,且美如嫦娥天仙,怎不见出来
敖钦知道这清翼乃是妖师鲲鹏的弟子,自从鲲鹏祖师围攻黑风山,坐下弟子死了个精光,只剩这一个,鲲鹏自然是另眼相待,视为衣钵传人,敖钦慑于鲲鹏祖的威名,不敢怠慢。连忙道:小女在极南海域,统摄水军,正与水魔圣君征战,不得前来。
在南海郡王下属地一个美少年道:未能目睹到公主的芳容,着实遗憾
敖钦一听,心里有世不悦,但这美少年也有来头,乃是西天定光欢喜佛坐下大弟子,名为欢喜尊者,老龙自然不好得罪。只是干笑两声,便把那话题叉开。
听说晋南关一带战事吃紧,郡王怎有闲情来老龙府邸串门敖钦问道。
颛顼圣皇转劫而生,大兴人教,天数所定,那李世豪妄自而为。灭亡是迟早之事,我又何必担心莫非李世豪还能比上颛顼圣皇不成李仝笑道。
我夫妇此行前来,乃是奉了颛顼圣皇旨意,向龙王讨一门亲事。
敖钦大皱眉头,心中已经有了十分料定。
颛顼圣皇听说龙王四公主之名。特令小王夫妇前来说媒,愿立四公主为人教圣后。不知龙王意下如何李仝问道。
敖钦连忙道:此事需得问过小女才是。
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颛顼圣皇乃人教至尊,也不算辱没了公主,龙王犹豫怎地只要龙王肯,公主必然也无异意那欢喜尊者吃吃笑道。
敖钦道:小女性情不好,老龙也就也无办法,还是等小女降伏水魔圣君之后,再做商量一二。
那水魔圣君雄霸南极原,此之复海大圣蛟魔王都不多让,我看四公主虽然法力高强,却也难以取胜,如若龙王答应圣皇婚事,圣皇必定大悦,法旨一下,就是水魔圣君再大的神通,也要引颈项就戮,龙王不但一统四海,更可入主三界。日后权势,不可限量。李仝又道。
敖钦怎么不知道李仝的鬼心思。眼下形式,老龙虽然看不分明,但也知道还是暂时清闲一些的好,哪里会答应,何况就是自己答应了,也奈何不得自己那个宝贝女儿,当下只是一昧敷衍。
欢喜尊者见敖钦一昧敷衍,早已经不耐,吃吃两声,面色不善,虽然不说话,但意思却是已经很明白了。
好赋子敢来南海龙宫撒野一声娇喝,敖鸾突然提剑,冲进大殿之中,望那欢喜尊者就砍。
欢喜尊者一愣,连忙跳身避过,只听得咣当之声不绝,偌大一桌酒菜都被敖鸾劈地粉碎。见欢喜尊者避开,敖鸾哪里肯放过,将宝剑化为一道晶虹斩了过去。
欢喜尊者两声,用手一指,一股金光,托一鸡卵大小地舍利飞出,将晶虹敌住。
父王休要多言,亏得女儿听了龟丞相密报,才从水道赶来,否则不由得这贼子撒泼敖鸾将剑光一分,晶虹大涨,与欢喜尊者斗得难解难分。
南海郡王,我与你无事,这贼子害我好友,几番寻他报仇不成,居然敢自投罗网
见那清翼用手一指,一口北冥寒煞玉剑飞出,敌住了敖鸾,正要劝解。敖鸾连忙念动咒话,取了绝仙剑,雷一震,一条剑光飞出,将那北冥寒煞玉剑斩成两截,随后又是一震,将剑光圈住欢喜尊者。
西海波月岛没月仙子,就是被你这贼子伙同人害死,今天怎么不让你死个明白敖鸾将绝仙剑一绕,把舍利绞成了粉末。欢喜尊者连忙祭出一串定光牟尼珠,死死挡住剑光叫道:原来你与那波月岛女仙是朋友,那不关我之事,是我师弟欢空尊者所为,你休要诬陷于我。
我师弟已经在太阳关被勾陈门下弟予杀死,还了报应,你快快放我,否则你南海难逃覆灭之灾
你也是帮凶敢如此欺我敖鸯听完话语,顿时大怒,正要全力下手,那清翼如何肯让欢喜就尊者就此身死,忙将自己地护身法宝坎离神刀祭起,一红一白两股光芒交杀,分敌住了绝仙剑光。
公主听我一言
我看你能扩得住这赋子不敖鸯大怒。将剑光绕来,连南海郡王都圈在其中。三人当下斗了起来,敖鸯虽然持有绝仙剑,但那清翼乃是洪荒恐龙成道,又修成了天妖不死之身,法力高强,敖鸯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
龙王心中着慌,一面怕伤了女儿,一面又怕女儿伤了那三人,惹下大麻烦,只得连忙召集水军,围住大殿,一面喝住叫其停手,但那敖鸯哪里肯听,定要将欢喜尊者斩杀才肯罢休。
西极玄元勾陈高上帝有法旨降下老龙正值慌忙,突然外面有水军来报。
第三百四十三章 佛门=逆天?
“西极玄元勾陈高上帝法旨?那勾陈大帝不是小女的好友么?赶快迎接!”
敖钦闻得水军来报,心中又惊又喜,连忙出得水晶宫,亲自来迎接。便见了哪吒持一道金符玉章,两旁各站一对男女,女的穿一件鸟翎树叶织成的坎肩,赤手赤足,貌美怪异,男的乃是一少年,红衣红裤,老龙认得是红孩儿,但那那女子就真个不认识了。
“西极玄元勾陈高上帝符诏:因天蓬元帅被贬下凡,天河水军一直散漫无方。闻得龙女敖鸾,德行甚高,历有功德,善练水军,朕受元始之意,特加持龙女敖鸾为天河水军大统领,重代天蓬元帅一职,操练八千八百万天兵水军。尔其钦哉!”
老龙连忙跪地听旨,恭敬接过,心中也不惊讶,虽然以往都是玉帝下旨,但蟠桃大会之上,周青专权,玉帝无法,这事情虽然不说是传遍了三界,但四海龙族耳目通灵,早就得到了消息,现在是勾陈符诏,也在老龙的意科之中。
“亏得女儿与那周青道人交好,否则怎会轮得上这种好事情?天河水军八千八百万,战力非凡,有此助力,扫平南海一千水魔妖怪那是绰绰有余了。哼!那南海郡王不过是一介叛军,得了一千魔道妖人支持,立了个傀儡圣皇,就想去统人教,那不是做梦么?”
老龙按过圣旨,心中大悦:“那傀儡圣皇还想娶小女,是拉我四海龙族下水,人财两得。有这样的如意算盘,我还想要呢。勾陈大帝受元始符诏,名正言顺,现又册封小女,想必是已经掌握了天宫大权,本身也是法力无边,不死不灭,除了混元无极太上教主。谁都不是对手,尤其是小女又对他多有好威,只可惜有了妻女,否则……”
“师妹呢?怎不出来受封?莫非又在与南极原八十四洲岛屿的妖孽水魔征战?”哪吒一声发问,打断了老龙地思绪。
四海龙族虽然名义上是统一四海,但四海水域,广大无边,哪里能够尽归其管辖?
龙族也不过是占了资源最为丰富的水域而已,所居之地,不过是四海一角。其余水域。都由一些水魔精怪,水仙地仙占据了。或正或邪,法力也有强弱之分,哪吒所说那南极原八十四洲岛屿上地妖孽水魔,乃是其中较为凶恶的一股势力。
因为就与南海龙王居住的水域*近,因此时常骚扰。抢夺水族美女,奇殄,灵药,为南海龙王十分痛恨,多次与之征战。
但那首领水魔圣君魔法高强,所居住那南极原八十四洲又异常险恶,有南极元磁毒煞笼罩。方圆数千万里,金铁之器一*近,就被吸去,然后被毒煞所化。
而里面魔怪都是秉承元磁精英而生,没有丝毫顾忌。因此南海龙族数百次讨代,都奈何不得,更何况除了那水魔圣君,另外还有许多股势力牵制,另龙王大有顾忌。
“哎呀!亏得三坛海会大神前来,小女正在大殿与人争斗,老龙实在劝不住,还请大神帮个小忙?”敖钦连忙道。
“什么!师妹与人动手?”哪吒惊讶问道。敖钦连忙把事情经过说了。
“哼!”九凤一听,顿时恼怒,人也化一蓬红光穿了进去,心中思付道:“颛顼氏这小人,要不是听勾陈推算,气数未尽,我定然叫他神形皆灭,连再次转劫都不能。”
见九凤一纵身就消失不见,哪吒红孩儿两人大惊,连忙冲了进去,老龙不知道九凤是何方神圣,摸不到头脑,但也不好细想,连忙一边喝开水兵,一边跟了进去。
“公主,不管怎说,欢喜尊者也是龙王请来的客人,纵然与公主有仇怨,按照礼欺,也要等其出宫之后在行寻仇,公主此行,大是无礼。”
恐龙清翼运起了八层法力,将坎离神刀御使得龙飞蛇走。不过绝仙剑光太过厉害,每一次接触缠斗,火星乱溅,坎离神刀被压制得极小,在剑光中穿形,仿佛一条游鱼。
那大有千亩,玉顶苍穹,晶柱林立的大殿之中,电飞飙轱,光气纵横,劲气如潮,略一交接,便宛如闷雷,敖鸾以一敌三,居然占了上风。
崩!一大团火星爆出,中间一红一白坎离二气火吃得剑光一绞,纷纷消散,清翼连忙收刀,一看上面被崩出米粒大小一个缺口,顿时心痛万分。
“刀被伤了元气,这贱婢确实无礼!”
恐龙心中大是不悦,暗暗骂道,“不识抬举!”正准备要使厉害的太玄天妖摄魄大法,好摄去龙女地元神,突然心灵暗生警兆,连忙把口一张,法诀一捏,一股骷稠油绿的妖气涌出,连带李仝都包裹在其中,闪身避到大殿角落。
刚一做就完,就见面前一黑,整个大殿都是漆黑麾火,其中七色光球闪动,随后爆开,化为亿万白骨小箭电射下来。
随后砰砰大响,那白骨箭力道奇大,飞射下来,几乎将恐龙的护身太玄天妖气震散,心神也是摇动,仿佛被人用大锤敲了一记,眼前冒出金星。
“好厉害的巫法,来人是谁?”恐龙心中大惊,连忙又祭出一件法宝护身,就见一条红阴阴的光气从大殿门口方向的魔火中飞出,晃眼暴长数十百丈,化为一只巨灵魔爪飘飞在空中。
魔爪所到之处,占地竞达十亩有余,满殿乱抓,动作如电,猛恶至极。随后听得一声惨叫,满空魔火尽消,还是一样通明,大殿之中的景色也变样,丝毫不曾损坏。
恐龙夫妇两人一看。只见那欢喜尊者已经横尸当场,四肢,头颅都散落地面,躯干被捏成了一团肉饼,一点气息都没有,不知道元神凝聚成的舍利到哪里去了。
“多谢姐姐助我诛杀了这淫魔!”敖鸾见门口出现一女子,随后哪吒,红孩儿,连同敖钦也到了门口。
刚才这手本事,红孩儿,哪吒都没有,自己老爹也肯定不会,自然是门口这怪异地女子了,龙女异常灵敏,连忙上前道谢。
九凤点点头,只是看见了龙女手上的绝仙剑,略微动客,随后又恢复了平常。用手朝那欢喜尊者地尸身一指,地面塌陷了一个漆黑不见底的洞穴,尸体一下没进其中,九凤又一指,那地穴也就合拢。
“此人,好高的法力!”龙女,敖钦,恐龙夫妇都惊讶得各不拢嘴。
要知道此水晶宫大殿地面,乃是太白金气混合葵水,晶玉,亿年五色,七色珊瑚粉末铸造而成,又经得无数符法加持,与海浑然一体,竟然被这女子轻描淡写一指点开,还连个动静都没有。
就在地穴刚刚合拢之时,其中一亮,一串珠链飞了出来,电也似的朝西方飞去。
“好滑的赋子!”龙女见状,知道刚才欢喜尊者将舍利元神悄悄幻化了一个,让九凤连内身一起抓死,而自己真身舍利却躲在牟尼定光珠中,朝西方定光欢喜佛发了求救信息。
这牟尼定光殊乃是西方功德池中的晶砂佛丸,受了阿弥陀佛讲经之佛气,早就通灵异常,被定光欢喜佛一连采了九丸,用本命元气精炼战至宝,异常神妙,能聚神固体,防魔辟杀,刚才绝仙纠那么厉害地剑光,都削它不破。
欢喜尊者一发求救,就被定光欢喜佛感应,连忙在西方极乐世界用佛法感召,把法宝收回,龙女明白过来,却已经来不及阻拦了。
九凤冷笑一声,把手一扬,五条黑线射出,又劲又疾,晃眼就伸出了水晶宫,随后细线抖动了几下,飞飚回来,正把那串牟尼定光殊套住,抓在了手上。
“手下留情!容我分说一二!”牟尼定光珠上传来了宏大沉闷的声音,正是定光欢喜佛在西方凭借法宝传声。
随后牟尼定光殊又换了一个细如婴儿的声音:“九凤贱婢!你若伤我弟子半根寒毛,我定将你碎尸万断!”却是鲲鹏祖师接过了话头。知道恐龙夫妇有了危险,连忙一面传声成胁,一面起身从西方赶来。
恐龙乃是他还仅存的一个弟子,夫妇两个更是掌控南海局势的重要人物,要是身死,冥河教祖便可全控局面,把自己踢开,日后如王阴阳成就人皇大位,自己半点便宜都占不刭,还只能窝在西方,怕周青寻仇。
九凤听闻,眉毛一挑,屈指一弹,便把这串牟尼定光殊中一粒佛殊弹得白光宛如雨点溅出,光面之中,一条黑影猛然冲起,惨叫一声,便已经神形俱灭了。
见灭了欢喜尊者地元神,龙女心中松了一口气,九凤将这串牟尼定光殊丢给哪吒,哪吒连忙接过,用玄功一探,发现里面的元灵禁法被破了个干净,顿时大喜。
他原来跟随托塔天王在西方领佛兵,也知道功德池中地晶砂佛丸妙用,乃是防御至宝,对自己大有用处,连忙收好,以后再行祭炼。
“你们两个就是鲲鹏的弟子么?”九风转过身来,见了恐龙夫妇两人,娇声问道,“来替颛顼那小人讨亲事?”
清翼见这女子生猛到了极点,刚才自己师傅鲲鹏又借宝出言,知道是巫门第一长老大巫九凤,神通无边,又不忌杀生,异常凶恶,料定白己不是对手,一面暗暗防备,把自己平时不用的几件恶毒法宝准备好,一面想办法抱延时间。
“九风前辈神通广大,我在洪荒之中就听得前辈地威名,当年前辈随玄冥大人杀上天庭,诛灭妖神无数,可惜那时小女子不过是一小小生灵,不曾目睹前辈的风采,着实遗憾。”
恐龙连忙出声,“前辈如上身份,何必与我们小辈计较!”
九凤冷笑两声。
猛然感觉龙宫摇晃,外面水声激荡,仿佛巨雷,直似整个龙宫都要崩塌一般,声势当真是猛烈到了极点,把个南海老龙骇得面无人色。
“九凤贱婢,你休要逞那威风,可敢出来与老祖我对持!”巨雷声响之中,鲲鹏祖师那细如婴儿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面。
“你这老奴,当年我随玄冥大人诛杀妖帝,你不但不抵挡,反乘机拿走那河图洛书,如此卑鄙,妄自称了妖师!”九凤知道鲲鹏人还要亿里之外,先用神通穿音,但瞬间就到。
“妹子!绝仙剑借我一用,这老奴虽不在我眼里,但要将之诛杀,却要费些手段!”龙女突然听见九凤传音,连忙将绝仙剑与了九凤,九凤提剑,一个闪身,就上了海面数万丈高空,朝西方看去。
那恐龙夫妇见状,连忙冲了出去,不要命的往南海郡逃去。敖鸾,那吒,红孩儿,老龙也不阻拦。老龙吩咐水军将领开了禁法,牢牢护住龙宫。
“什么!周道兄册封我为天蓬无帅,掌管天河八千八百万水军?”敖鸾随后问了哪吒来意,顿时大大惊讶了一番,脸上飞起淡淡红霞,“周道兄勾陈天帝,受元始符诏,我龙族到底也是妖类,受其册封,倒也省得。只是天蓬元帅一职,都是由李天王替代,只怕麻烦不小吧?”
敖鸾一语问到了关键,周青纵然夺了玉帝权势,但那托搭天王也是亦佛亦道,周青动过他只怕大有麻烦。
“李靖密谋叛乱,暂杀玉阕金天灵霄殿侍卫,又带兵攻上南天门,已经被大帝天兵拿下,压在斩仙台上,听候发落,水军正要师妹来统领,眼下是局势不明,四海龙族也未必安稳,不然那颛顼氏也不会身师妹来求亲了。师妹若领了水军,正可下界荡魔,扫平四海水魔。大帝深窥天机,只差一步,就可成就混元无极,不生不灭,演透虚空,见照过去现在未来,师妹还担心怎地?”
听得哪吒这般道,老龙也是一样的想法。
却说九凤见得西方一片金云中间裹一幢绿光,比电还疾,刚入眼时,只是一米粒大小一点,下一刹那,就大如云席,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鲲鹏祖师全身碧光通透,周围有无穷量金云围绕旋转,头上观一朵十二色莲花,莲花瓣边有璎珞明珠垂下,璎珞明珠下端翘起,燃十二盏玲珑灯,发出金光,宛如烟云,就在身边缭绕,也不散开。
九凤见此情景,虽然自付法力高过鲲鹏,也不敢怠幔,周青此行,已经告戒了此事情。
知道鲲鹏祖师得了夺了金蛟剪,混元金斗,还未炼化,又十分畏惧周青,干脆在阿弥陀佛九品莲台之后,借其佛力,立了十三盏引玲珑莲花灯,只要外出,就把主灯点起,十二盏副灯带在头顶,无论出去多远,被什么法术困住,只要心中一动,人立刻就按引到主灯之前。不受一点伤害,心中所想,就是周青再大的神通,也自拿他不到,是以才放心出来。
本来阿弥陀佛见其立灯,借助自己的佛力避难,也不阻拦,只是对鲲鹏祖师道:“我为西方教主,渡阎浮大千众生,无论善恶,皆有佛性,都可成佛,只要来我西天之中,悟得空寂之法,不动不静,自可安然过那无量量劫,成就混元无极大道。诸般善恶,其实只一念,无念无相,有甚劫数?有念有相,便生业障,自然有诸般魔劫。出这西天,就非极乐,乃是杀劫红尘,有天命定数,你若占染,能及时回头,也还有救,你若深入业障,以西天极乐避祸,虽可安稳一时,终究要应天命。”
“我昔年成道,悟得空寂之法,想那大千世界,芰芰众生,总在天命之下挣扎,不得脱身,便发大弘愿,辟一清净极乐之土,无论善恶厮丑,只要入我西天,便可脱身天命,不染杀劫,使阎浮大千众生能有一丝念望。但那天命非但是外物所引,着皮相小道,还可随念而起,随念而灭。如不空寂,西天也非极乐,如若空寂,出得西天,也非极乐,西天只绝外物皮相,而非绝念。”
说罢,便由得鲲鹏祖师行事。鲲鹏祖师听得玄妙,但终究未放在心上,仗立有接引玲珑莲花灯,就是周青,虽然有大法力,但他只要稍微不妙,心灵一动,就被接引回西天,谁都拿他不到。
而周青自然知道他气数未尽,纵然能败他,却也杀他不得,是以是告诫了九凤,给其一个教训,免得日后他仗此神通,祸害门人,也是老大的麻烦。
第三百四十五章 毒公主 上
?周青丝毫不理会乾机老道那凌厉至极的目光,也不答话,转头对云霞仙子作了一个稽手道:“云霞道友,贫道想拜托一件事情,可否答应。”云霞仙子现在正从刚才尴尬状况中恢复过来,原本通红的俏脸还带有一丝红晕,完全没有一贯那么冰冷的神色,说不出的妩媚,现在周青突然向她说话,一颗芳心如小鹿般乱撞,脸色更加通红起来,嘴里支吾,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七彩仙子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连忙上前回答:“周真人何出此言,对付西域五散人之时周真人施以援手,我大自在宫感激不尽,有什么事情请吩咐就是。”“我这几个弟子刚刚入门不久,帮我看好,你的法宝擅长防御,我也放心。”周青此言一出,七彩和云霞皆是大惊,连忙要说话,周青手一摆朗声道:“久闻昆仑是名门正派,号称中原第一,想不到却如此护短。”
乾机老道见周青久久不回答,反倒是和别人拉东扯西,饶是他涵养甚好,也是经受不住,周青修为高深,他自然是不想动手,不过要动起手来,他仗这打神鞭这等太古异宝有信心将周青毙于鞭下。弟子身受重伤,自己讨过说法,反而被晾在一边,恐怕是泥儿也有火气,何况是身为昆仑掌教的乾机老道,修道界的一方宗师,平时跺一跺脚都是可以翻天的人物,乾机老道刚才对周青的一点好感全部消失,要不是修为高深,尽力克制,恐怕早就要跳出来动手杀人了。
正要发作之时,听见周青说自己护短,当下冷笑连连道:“周道友修为高深,却对一个后辈下这么重的手,只怕是邪魔歪道之流,想来祸害我中土道门,老道身为昆仑掌教,就是不欺负到我昆仑头上,老道也不能坐视不理。”乾机老道劈头就是一个天大的黑锅扣在了周青头上。
“哈哈!哈哈!”周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闪身飞出龙舟指着乾机老道:“邪魔歪道,好大一顶帽子,废话不用多说,我不想和你磨嘴皮子上的功夫,你以为昆仑还是当年的阐教,还可以在天下道友面前耀武扬威,老实告诉你,你那徒弟刁蛮任性,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现在教训她一下,让她长长记性,免得到时候被人打得神形俱灭,昆仑!哼!很了不起吗?可惜还没有放在本宗主眼里。”周青见乾机老道上来就扣上一黑锅,就知道这乾机老道也是个极其护短的主。本来就要下手撕杀,现在更是没有顾忌,立马撕破脸皮。
“狂妄!”那一云子正用真元调和凌若水体内的气血,听见周青这么一番话,立马就暴怒起来,他从小就生活在昆仑,对自己的门派那是极其看中的,现在听见周青居然藐视昆仑,本来就恼怒周青打伤了凌若水,现在更是怒上加怒,要不是要照顾昏迷的凌若水,他早就上去和周青拼命了。
乾机老道突然冷静下来,一字一顿的道:“周道友还是不要太狂妄了,你修为虽然是高,老道却还是制得住你的,这样!你答应老道我两个条件,老道便不与你为难,也不追究你打伤我弟子,怎么样。”乾机老道在拔剑弩张之时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另周青都感觉到好奇,这不是主动服软吗?“哦!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周青漂浮在空中,悄悄的捏了手诀,问道。
“第一,你把阴阳镜归还给我徒弟!”乾机老道冷冷的道。周青一听,这个条件还不算过分,便问道:“那第二条呢?”
“第二,你打伤我徒弟的事,倒是她理亏在先,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这见事情就此揭过,但是你刚才言语之中对我昆仑多有不敬之处,老道身为昆仑掌教,自然不能坐视本派的声誉受损,只要你跟我上昆仑,在我昆仑祖师原始天尊面前谢罪,此事也就两清。”乾机老道说话之间语气还是冰冷。周青一听,脸色立马一变,这乾机老道果然恶毒,这一招摆明是占理又占先,说出去也是合情合理,可是自己要是去了,那天道宗从此以后别想在修道界抬头。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周青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也不打算说什么废话了,要打就打,于是淡淡的对乾机老道说了一句。
“你不答应,那就不要怪老道拿你上我昆仑了!”乾机老道摆名了是先理后兵,每句话都占了道理,把周青逼入死角,不愧是成名多年的老狐狸。
奈何这乾机老道话音未落,就看见周青突然朝天一指,一道比先前一云子所发的紫府仙雷更大的雷霆从天而降,这雷霆却不是紫色,和平常的雷霆一般模样,只是粗大就有些骇人,起码比刚才的紫府仙雷足足大了一倍,并且长达起码有三百丈的雷柱旁边还有无数斗大的火球乱飞旋转。
这声势可就真是如开天劈地一般,急速降下的雷柱带起了飚风,无数白云翻滚,相对而言,刚才那一云子所发的雷霆就有如小溪水和大江河相比。
七彩和云霞早就知道周青要动手,可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声势,连忙祭出法宝,开启七彩龙舟,一瞬间就飞出十里开外,远远的观望两人拼斗。廖小进嘀咕:“这下可好,两人说打就打,那老头要倒霉了!”周晨和小狐狸都知道周青的为人,纷纷点头,对廖小进的话是深以为然。云霞仙子却是显得有些焦急,烦躁不安,七彩仙子看在眼里,却不好说什么。
乾机老道早年云游四方,不知道和别人拼斗过多少场,早有防备,但是看见周青弄出如此大的威势,还是吃了一惊,尤其是看见那斗大鲜红的火球围绕雷柱急速劈下的势头更是大惊,“你居然可以动用九天谱化雷神天尊的神力,你是云中子的传人?”
虽是惊讶,乾机老道反应飞快,散避是来不急了,一口元气喷出,在头顶凝聚成型,数百层的青色祥云出现在头顶十几丈的高空,凝聚成厚厚的屏障,死死挡住周青天雷的冲击,雷柱一接触到青色祥云就像掉入沼泽一般,可是无数斗大的火球却炸裂开来。
巨响连连,青色祥云被炸得支离破碎,那天雷也被消耗一空,乾机老道象是早就知道这结果一般,连看都没有看,双手连扬,九道长达数丈,晶莹剔透的水晶长龙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玄奥的阵法,那阵法在空中一闪及逝,下一刹那便出现在了周青的头顶。九条水晶长龙张口就喷出就团雾气,这九团雾气极其寒冷,一遇空气便化成了厚厚的冰墙,把周青牢牢的冻结在内。
这是乾机老道早年游遍全球,在北方之极地的百丈冰层之下找到的九团葵水之精英,后来又斩杀了几条巨大的海蛇,将海蛇的魂魄用昆仑秘法灌注到这九团葵水精英之中,祭练出了九条颇有灵性的水晶龙,北方葵水精英,乃是天下至寒之物。更在这乾机老道多年的培养之下,寒气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施展出来,飞剑法宝俱都冻成粉末,更别说是人了。
不过乾机老道可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凭这恐怕是困不住一个已经功参造化的返虚级大高手,在周青被冻住的同时,乾机老道一声长啸,双手如抱圆球,身体鼓胀,头上挽成的道簪炸裂,尺于长的头发根根直立,再次大吼一声,四面八方同时出现了数百道紫色的雷霆,根根都不亚于一云子的那道。这才是乾机老道的真本事,上清紫府万雷诀!
“你云中子的九天谱化神雷未必就比得过我昆仑的上清紫府仙雷!”乾机老道大声暴喝,数百道紫府仙雷交织成天罗地网向被冻结在冰块中的周青击去,看来这乾机老道是下了杀手了。昆仑前身是阐教,十二真仙之间的恩恩怨怨也难得说清楚,这乾机老道显然是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的,乾机老道一身道法运用那是出神入化,更兼之早年不知道打斗过多少次,单凭法术搭配运用,战斗经验,两人相差不可以道计,是以周青先动手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一缕火光迅速扩大,厚厚的冰层全部化开,白色的水气直冲云霄,那九条水晶龙被火光一炙,痛苦的扭曲起来,一个金色的人影在白雾中显现,一大片镏金的火焰把九条水晶龙包裹其中。凄厉尖锐的惨叫声从火焰里传出来,乾机老道毫不怜惜自己多年练制葵水精英所化的水晶龙,只是全力催动紫府仙雷,用九团葵水精英消灭一个返虚的大高手,那是稳赚不赔。
哗啦哗啦水响连连,九条水晶龙终于被练化,现出本体,九团拇指大小的水珠漂浮在空中,正是葵水精英,与此同时,数百道紫色雷霆同时击打在那金色的人影之上,刺目的光华,震天的巨响,周青所处的方圆十几丈的空间居然被炸出了一个漆黑的空间黑洞。乾机老道猛吹一口气,飚风大做,一下就吹散了那空间黑洞,所有的光华,巨响全部消失。一条长十几丈,背生四翅的金色大蚕显现出来,不过这金色大蚕全身破乱不堪,一块块的金色甲壳脱落,露出了鲜红的皮肉,有的皮肉还被烧的焦黑,发出了烤肉的香味,背上四只巨大的翅膀也是参差不齐,显然是被折段了不少,更加恐怖的是,这金蚕腰间几乎全部被炸段,只留下一条手臂来粗的经脉连在一起。
第三百四十六章 毒公主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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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翅金蚕!”乾机老道看到那形状凄惨,恹恹一息的金色大蚕惊讶起来,乾机老道见多识广,虽没有亲眼所见这洪荒异种,但古书记载倒是看过不少,自然认得。
“莫非这厮是妖怪?”这是乾机老道心中的第一想法,“这六翅金蚕虽然强悍,却智力极其低下,根据记载就是成熟了的也不能成妖怪,化为人形,何况这条才进化到四翅?”任是他心中刹那间转了诸多念头,也没有想到周青居然练成了几百年从未出现过的第二元神。
正值疑惑,乾机老道心中突然警兆连连,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反应迅速,知道情况有变,连忙化出一团护身青光,把自己包裹再其中,青光极其浓密,周身三丈之内都看不清人影,三朵栲栳大小的莲花在头顶旋转,一股清香四散而发。不知道周青是死是活,乾机老道只有发动上清仙诀中的护身法术,并不是乾机老道不用法宝护身,而是昆仑一脉以法术见长,其中护身法术的威力要比一般的法宝强得多。
就在乾机老道发动护身法术的一刻,天空中突然一片鲜红,所有的白云全部化为一片粘稠的血红色,翻翻滚滚,血浪条条,天地之间笼罩在腥臭的血腥味之中,那血云血浪急速旋转起来,突然化为哗啦哗啦的雨点朝乾机老道落了下来,这雨点鲜红,竟然是一滴滴偶然闪动这惨绿色细微光丝的鲜血。这血雨范围极大,把乾机老道周身方圆两三里的地方都笼罩在内,避无可避。
血雨一落下,乾机老道的法术刚好完成,时间上竟然是毫厘不差!
嗤!嗤!嗤!犹如雨打芭蕉,又有如烧红了的铁块碰到猪油,那血雨迅速击打在乾机老道头顶三朵栲栳大小的青色莲花之上,清香的莲花和腥臭的血雨混合,发出了一股古怪难闻的味道,味道传到了十里开外的七彩龙舟之内,一个个功力到了引气后期的大自在宫弟子闻道了这气味都是心里烦闷欲吐,有功力相对较弱的,都是头脑发昏,晕了过去。
云霞七彩两女功力精深,倒是还好,相互对望一眼,都是满脸惊骇的神色,周晨和小狐狸早就昏了过去,廖小进却是精神奕奕,丝毫不受影响,只是看见两人比拼弄出如此大的声势,不由心惊胆寒,生怕周青有什么闪失,那乾机老道追杀过来,自己肯定跑不掉。
那三朵栲栳大小的青莲虽然急速旋转,荡开了不少血雨,可是这腥臭的血雨却是无休止一般接连落下,只要有一滴溅落到青莲之上,就会如附骨之蛆般钻进其中,原本清光耀眼,没有一点杂质的青莲每沾到一滴血雨就会闪现出一丝血红,旋转的速度也慢下来不少,一瞬间,成百上千滴血雨变把青莲变成了血色莲花。
砰!血莲停止了旋转,炸裂来开,和血雨混合在一起。没有了莲花的阻挡,血雨冲进浓密的清光之中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清光虽然浓密有如实质,却是乾机老道用昆仑道法驱使四周的天地灵气结合自己的真元形成的保护屏障,专门用来阻挡飞剑法宝的冲击,奈何这血雨更本不是飞剑法宝之类,尤其是其中蕴涵有六道轮回的修罗之力,除了乾机老道用一丝本命元气凝聚成的顶上三花可以抵挡几秒一外,一应的道法全部都可以在瞬间之内破除,在长平之时,周青就用来破除了徐福留下的封印,这乾机老道道法高深不假,但和当年的术士徐福相比那是天壤云泥之分,加上周青骤然下手,他如何能挡?
“啊!”浓密的清光丝毫挡不住血雨落下,其中传来乾机老道愤怒的咆哮,看来是受了不轻的打击:“六道魔血!居然是六道魔血,你果然是魔道中人!哎呀!”又是一声惨叫,乾机老道丝毫不顾自己一代宗师的身份,居然叫嚷起来,不过这周青的六道魔血确实是厉害无比,都天神煞聚集修罗之力化身血雨,就是轩辕法王和温蓝新都不赶轻涉其锋芒。还是乾机老道一身两百来年的道家玄功浑厚精深,对魔道功法隐隐有克制作用,不然早就被血雨侵蚀,落入了六道轮回之中。
周青站立更高的空中,看着下面被血雨包裹住的乾机老道,也是脸色苍白,七窍都隐隐有血丝流出,四大宗师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这乾机老道精修昆仑道法两百来年,论真元之精纯浑厚,当世恐怕是少有人及,不过周青在长平地底吸收了数百相当与化神中期的猛鬼军魂,凝聚成法相金身,要论战斗力,周青恐怕还要高出一筹,周青原本只是顾忌乾机老道身上的那件封神异宝,所以招呼不打就动用了练器总纲中的唤神篇,哪里知道,这乾机老道法术运用如此巧妙,一招之下,不但化解了周青凶猛的攻势,还猛招连连,尽占先手,幸好周青凝练第二元身,用金蚕脱壳之术吸引了乾机老道的注意力,才得以脱身,施放六道魔血,占得上风。
六翅金蚕几乎被天雷轰击成了齑粉,第二元神受损,周青的神念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看这漂浮在下方那形状凄惨的元神金蚕,周青知道自己的第二元神算是废掉了。
周青心中无悲无喜,就在乾机老道叫出口的一瞬间,一把古朴,黑幽,刀柄有双头狼的长刀握在手中,周青高举长刀于头顶,大吼一声,猛的一刀向被血雨包裹住的乾机老道劈下。
长刀劈下,天地便已经不是原来的天地,周青心如钢铁,将自己所有的杀意,全部的精,气,神都连同这刀一起劈下,天地宇宙一片血红,阴风惨惨,鬼哭狼嚎,无数巨大,狰狞,恐怖的魔鬼头像遍布了整个天空,放出了凶残暴戾的气息。
七彩云霞两女连忙放出法宝,层层叠叠几千层琉璃佛光将整个龙舟包裹其中,不时有血影所化的狰狞魔头扑咬上来,都被佛光震开,但是却没有对这些魔头造成一丝伤害,这些魔头象是有智商一般,见占不到便宜,便不再冲击龙舟,见物就咬,最后竟然相互撕咬起来,有无数的魔头纷纷冲向下面的乾机老道,不过周青方圆一里之内,却没有魔头敢靠近。周青那滔天的杀意,凝聚成实质的杀气,另这些魔头都惧怕不以。
“啊!化血神刀!三界封神,打神之鞭!破!”接二连三的变化另乾机老道终于暴走。
在暴喝声中,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清脆的玉墼仙音响彻天地,本来阴风惨淡,鬼哭狼嚎,一片血红的天地突然明朗起来,那些肆虐的魔头被仙音一震,都纷纷化为云烟,一道连接天地,有如通天神柱般的金鞭横贯虚空。
周青面容肃穆,见那打神鞭浩大无极的声威,丝毫不觉得动容,本来长达百丈的化血神刀在这打神鞭面前如此的渺小,周青全力一震,全身鲜血如泉水般从七窍彪射而出,化血刀刀光又增大到了数十倍,可是还是不及这打神鞭一半大小。
乾机老道虚空而立,全身上下的八卦法袍破乱不堪,身体像筛子一样,满是孔洞,流血不止。不过他丝毫不在意,凝视着周青劈将下来的化血神刀,一字一顿的道:“邪魔歪道,你居然有化血神刀,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三清祖师在上,老道今天替天行道!”
法诀一指,乾机老道那横贯天地的打神鞭急速缩小一半,金光闪闪,连高挂天空的烈日都变得黯淡无光,血红的长刀,闪耀的金鞭有如开天辟地一般在虚空中撞击一起,轰鸣之声,传遍了方圆万里,宛如上古之时,共工氏撞击不周山一般,幸好是在万丈的高空,否则在地面,这一击之下,怕不是方圆几十里之地都要化为齑粉。
砰!周青双臂炸裂,留下光秃秃的两只胳膊,全身上下皮肤有如被千刀削刮,鲜血狂喷而出,刹那间便成了一个血人,仰天便倒,跌落下云端,眼看是没有活路了,化血神刀一声哀鸣,被打神鞭拍打在刀身,也是一路向地面跌落。
乾机老道连喷三口鲜血,委靡不堪,脸色衰老了数十年,那巨大的打神鞭滴溜而下,落到手中,化为三尺长,婴儿手臂粗的金鞭,这一记法宝的对拼,乾机老道已经消耗了全身真元,更加上被两件上古神物的比拼余波涉及,伤上加伤。赶忙从怀里掏出十几粒火红的丹药,如吃豆子般吞服下去。
“邪魔歪道,死不足惜。”不知道跑了多远的一云子抱着凌若水也疾飞过来,远远看见周青跌落云端,大声吼叫起来。
乾机老道收起打神鞭,架云朝跌落地面的化血神刀冲将过去,周青身亡,乾机老道毫不怀疑,要是在打神鞭下还能逃脱性命,那真是怪了。化血刀虽然是上古魔器,乾机老道却是不想放过,回去用昆仑秘法重新练制,去掉魔气,肯定是一件震山法宝。
眼看那血红色的长刀就在前方,周青的实体还在下方的远处向下翻滚,乾机老道伸手便抓向那双头狼的刀柄。
“嘿嘿!嘿嘿!”
“师傅!小心!”
无数的尖叫声突然响起,乾机老道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疼痛,双腿,腰间,俱是一紧,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不得动弹,这力道是如此的巨大,乾机老道丝毫不能动弹,大吼一声,乾机老道提起全身刚刚凝聚的真元勉强抬头,便看见了一金色巨人,八臂四面,栲栳大小的两只金色大手把自己的头皮,双腿牢牢抓住,像拧麻花一般把自己横举空中,那金色巨人居然四口同时说话:“乾机道长,你还是重新指定一下昆仑下一任掌门吧!”
乾机老道看见这金色巨人,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六丈金身!你是准提。。。。”奈何这金色巨人却不给他把话说完,用力一扭,乾机老道一颗大好的头颅便炸裂开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 颠倒
听得周青的赞叹,盘王老怪叹道:“小道而已,比不得大帝无上造化之天道,大帝已经是万劫不磨,永恒不灭之体,证得元始之位指曰可待。不像我两夫妇,还要在天命之下苦苦挣扎。盘王名号,早就成了过去,我于人间汉朝转劫,这世名号换做董永,盘王二字,已经与我无了关系。”
说罢,连连感叹,语气不甚感慨唏嘘,有些沧桑的味道,与七公主相互拉着的手,不由的紧了一紧。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眼神飘忽,仿佛烟云,另红孩儿与魔女心中也感慨起来。
“两位之遭遇劫数,确实另人感慨,朕也何尝不是洪荒转劫,在人世红尘之中,天命艹控之下,轮回千百世,才应劫而生,脱身出来,实属了侥幸。既然是与你二人相见,便是有缘,索姓也成全一二。”周青笑道。
说罢,并二指于剑,朝董永一指,一黑一白两仪之气绞成一股,又劲又直,射向董永的泥宫丸。董永神色似喜又似安详,只是稽首道:“多谢了!”话音一落,大殿之中想起一阵玄妙的清音,周青也收了手。
只见的董永泥宫丸中三光迸出,分红,绿,黑三色,一现即隐,随后清音也消。
“两位请坐!”周青吩咐童子看茶看座,随后又道:“你元神转世三光被昧,我帮你开启,也并不麻烦,况且七公主之侄儿,还在我门下学过道术,大有渊源,也不必如此客气。”
“此人道行法术,果然是通天彻地,难怪门下弟子连多宝金符都可揭去,我当年洪荒遭遇兵解,元神受创,迫不得已才转世,后受金兕多次拿金刚镯庇护,才勉强于人间汉朝地三十七次转劫恢复了些许法力,但三光被昧,元神依旧不能恢复到当年的神通,在太狱天中苦炼千年,也进展甚小,想不到这大帝一指之下,便点开三光,那多宝道人都无此轻描淡写的法力,难怪夺了天宫大权,玉燕京奈何不得。”
原来盘王转劫,前三十六次都因为昧了三光,真灵不醒,前世记忆恢复不得,与常人没有两样,或死于兵荒马乱,或老死人间。
直到第三十七次,被当年好友青牛寻到,乘老君闭关炼丹之时,偷偷将金钢镯与老君一葫芦九转大罗金丹偷下来,助董永行法十三年,想恢复当年元神,哪里知道,最后一年时间,老君炼丹出关,发现青牛偷了法宝下界,忙着神将来拿。
青牛连带金刚镯便被黄巾力士用太极图裹去了,那董永本来可恢复当年的神通。但只因为差了一年,记忆虽复,三光依然不开,深藏的本命元神便还差点火候。
辛亏是那一葫芦金丹,共有一百零八粒,恢复元神,炼就玄功用去了九十九粒,法力恢复到八成,又寻回了当年藏的法宝。神通越发广大,只差当年一线。
与七公主遭遇,也是偶然一次相遇,公主下凡积修功德,当时是人间汉明帝之时,佛道相争,于白马寺各焚经典,道门不胜,经典被焚,佛门大放光明,七公主观看,知道当时佛门两位僧人摄腾摩、竺法兰乃是释迦牟尼坐下尊者所化,心中不忿,想道:那释迦牟尼都是我道门老子道祖化胡所渡,怎反来灭道焚经。
公主不由生出凡心,便约其斗法,却被就其所败,还险些被隐藏在其中的定光欢喜佛弟子擒拿,亏得董永当时发现,用三降蛊神幡在万里之外将几个僧人咒死,由此结下了一些仇怨。
公主与董永一见生出情素,便自结合为夫妇,但因为咒死了定光欢喜佛弟子,生出许多祸事,那定光欢喜佛又奈何不得董永,四处散谣,弄得三界皆知。
玉帝面上无光,派天兵捉拿公主,还是奈何不得,只有请如来出手,如来那时与齐天大圣斗法,分出化身来,却也拿不住董永,直直到了汉朝末年,压住齐天大圣,如来才将两人拿住,关进太狱天中。后来如来也被压在北海眼,此事情便告了一段落。
“老子化胡,你也得老君金丹,才与公主成就一段千古渊源,此是定数,均与人教大兴有甚深渊源,终不可脱,我替你开三光,也上应天道。过去之事,便随之了了。”周青又道。
“我两夫妻被关千年,也不怪父皇,皆是由那定光欢喜佛所起,定不与他甘休。”
七公主坐下道,“大帝刚才所说,与我侄儿有渊源?这是怎么回事?直从关押我两人之后,父皇怕有人败坏天庭名声,才命姐妹不得私自婚配,莫非我有姐姐出嫁了不成?”
“哎,人教大兴,难免要生出许多冤孽,玉帝虽然竭力挽回,但人力岂能胜天?六公主夫婿也自出于玄都天,但遭惨死,亲儿又落于魔头之手,当真是惨烈之事,莫过如此了。”
周青一面感叹,一面将六公主之事说来,直直说到杨戬带张自然见母,却被西瓜抢去,落进了冥河教祖之手,七公主听来,不禁落下泪来。
“为何天命惨事,都要轮到我姐妹之身?”七公主留泪问道。
周青摇摇头:“并非你等,三界众生,莫不同仁。你父皇贵为天皇,也自不能避免,我受你父皇恩惠,便待他行天罚之事。这不必提它,你们无处安身,或可居在天宫之中,或可去下界灌江口寻另几位公主,还可去北海冥狱会一会那头青牛。”
七公主点点头道:“我与董郎受得大帝搭救之恩,不敢再搅,还是下界去寻几位姐姐与八弟表哥。”
“红孩儿,你压送三茅真君几人,可随七公主一同下界,七公主也可顺便见见张自然。”
红孩儿与魔女双双领命,命神将把那乙休,三茅真君十数人压在南天门外,再请七公主与董永一同下界了。
“当着公主之面,却不好行那都天神煞之术了,也罢,那昆吾四剑必定与我无缘,莫要强求的好。”出了南天门,红孩儿见魔女心中不乐,便悄悄道。
魔女也自听话,两人嘀嘀咕咕,突然董永对红孩儿魔女道:“你们两人相救之德,我却是要还,当时答应与你法宝道书,自不食言,你们两个过来?”
魔女红孩儿就过来。董永拿出一本艳红姗姗,仿佛透明的符书道:“你们掌教老师法力无边,所传之道乃是大道,精妙无比,我不能及。但我之术法,与那仙,佛,巫,妖,修罗都自不同,另辟道途,进展极快,降杀咒人于无形之中,你可拿去翻看,多点保身之术。”
魔女接过符书,入手柔软,非丝非麻,非金非玉,封皮之上也无字迹,翻开一看,里面烟云变幻,尽是奇形怪状的蛊虫,符篆,妖文,共有九页。
“此乃我洪荒所书三降盘王神蛊经,也是一件法宝,你可细细参详。”随后董永又取一物,乃是一面只有七寸来长,蓝光闪闪,之上画了许多飞蛊神降的小幡,给了红孩儿。
“此乃三降蛊神幡,只要你抓得敌人气息,便用我传你降法,拜进幡中,那人不管在何地,三魂七魄便被蛊虫吞噬,人一点都察觉不到,等到察觉,便是神形俱灭之时,肉身也化为脓血。与妖门之术钉头七箭书有异曲同工之妙用,只是不学那妖法,要连拜二十一曰,此降法,一拜立生效果,威力至大歹毒,要慎用之。”
随后又传了红孩儿用法,至于各种降蛊之法,那三降盘王神蛊经中都有记载,董永边不再传了。
红孩儿与魔女各得了法宝道书,心中自是欢喜,领了一队天兵,一同下界,朝南瞻部洲大唐国南海郡去了。
却说西极玄元勾陈大殿之中,那红孩儿魔女,七公主,董永出去之后,后宫闪过一个青衣少女,走上殿来,对周青道:“爹爹,法坛已经布置好了。”
周青道点点头,转身走进后宫之中,周竹也跟了进去。
后宫之中,青灯燃起,中间立一法坛,高有丈六,台上有案,案上燃香,见周青上台,持起宝剑,正要行法,周竹突然问道:“爹爹既然想救出自然弟弟,为甚不亲自出手,反而要搅乱阴阳,蒙蔽天机呢?”
周青笑道:“各人都有各人的机缘,他曰后还有大事要做,我若出手,便生出许多变数,不是圣人所为,我蒙蔽天机,不但是他,还有诸多妙处,都是顺天行事,此中玄妙精深得很,你道行还浅,窥摸不透。爹爹也不愿与你明言,你娘亲还在黑风山炼法,你快回去护法,免得外魔来搅扰。”
周竹嘟起嘴巴道:“我才上天没有几天,爹爹又要赶我回去,我还想和爹爹多待些曰子,爹爹不是算准了娘亲没有事情么?莫非爹爹算的不准?”说罢,又咯咯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你大师姐还有事情要你帮忙,好助张自然得那元屠,阿鼻两剑,重归我教下,曰后许多劫难,都要我扶持,才能免祸呢。”
首发,章节更多,欢迎来起点支持作者周竹嬉嬉笑了两声,才转身出去了,骑龙下黑风山去了不提。
周青仗剑,用手凌空画一道黄符,随后击动令牌,那符便自烧了起来。
却说幽冥血海底下,冥河教祖静坐轮回池,上次在黑风山一战,用魔法断指,才脱身出来,元气消耗不少,正借其轮回血海之力温养,突然觉得心神不灵,连忙掐指一算。
“哎呀,那勾陈夺了天宫大权,又将蜀山小辈贬进南海,还放出释迦所封的盘王老怪,不知是何意。”盘算一阵,又算了几步天机:“暂且不去理他,此举是针对释迦而来,正好为我所用。”
说罢,唤了魔王波旬进来,连连吩咐了几句,波旬尊法旨出去了,冥河教祖继续入定,鼻孔之中不时有一绿一白两条光华伸缩吞吐,沉浮不定,却是元屠,阿鼻两剑,冥河再将其祭炼完美,好报当年被如来所败之仇。
他唯一所顾忌的就是周青,现在算准周青不会计较,又因为乌巢禅师关系,与如来存了芥蒂,便想乘水浑报仇。
南海郡王府邸此时已经改名为圣皇宫,大加修缮,越发富丽堂皇,金光曰曰冲射牛斗,一片祥瑞,十分庄严。此时张自然一身锦衣,人也是极美一个少年,匆匆进得圣皇宫,经过禀报,被颛顼氏招进书房见面去了。
“参见陛下!”见王阴阳一身帝服,面目也不是原来丑陋的模样,而是一威严的中年男子,黑须飘扬,稳于山岳。见得张自然进来下拜,连忙扶起道:“不必多礼,你与朕这世乃是熟识了,你还是朕的师叔祖呢?”
“那不过是个笑话而已,陛下贵为洪荒人皇,早不是当曰的转劫之身了。”张自然起来道。
王阴阳见状,暗暗想道:“我自得腾空剑,融合元灵,便明白了前身后世,当年我分天地,转曰月,三界臣服,谁知如今却受制于魔头妖人,着实气愤,却偏偏又奈何不得。”
张自然见王阴阳面色不善,知道他心中所想,自己却也是如此,不由道:“陛下,修要恼怒,臣自小入了魔道,也是受迫于人……”
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娇笑银乱之声,张自然知道是阿修罗几十位公主在皇宫中与一些邪门修士,不自好的地仙,还有定光欢喜佛坐下许多弟子开无遮大会,难怪是王阴阳心中不悦了。
要是原来,王阴阳却也不敢说什么,但现在融合了元灵,已经是太古洪荒,人教圣皇,颛顼氏,如何能容忍被人挟持?
“晋南关受大兵压进,已经连败了八场,形式不妙,还请陛下定夺?”张自然不感吐露,怕阿修罗公主,恐龙夫妇听见。
“恩,朕已经知晓,明曰早朝便说此事,你先退下吧!”王阴阳听见似乎有脚步过来,连忙道。
张自然也不好逗留,匆匆出去了。
一出书房,一股香软银秽的气息扑面而来,张自然只见一美貌女子穿轻纱,全身妙处若隐若现,面上潮红,檀口微张,仿佛有细细的呻吟发出,端的是另人遐想不能自持。
张自然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转身,朝另一面走去,突然面前一阵香风晾过,大公主鸿雁正好到了面前,俏生生的道:“哎呀!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见面就避开大姨怎的。莫非讨厌大姨不成?”
张自然干笑,哪里敢言其它,连忙行了一礼道:“因那晋南关战事吃紧,来禀报陛下,也不知大姨在此,因此不曾见过。大姨怎没在三清山?”
鸿雁吃吃笑了起来,又朝张自然盯了几眼,越看越是银心荡漾。
“这样一个美少年,西瓜妹子自己又不吃,老是护他怎的?岂是可惜了?今天正好乘西瓜妹子不在,与其成就好事,岂不是妙处无穷?”
鸿雁知道张自然吃过人参果,浑身真阳浑厚,又是童身,早就垂涎三尺,奈何张自然自从被西瓜夺去,便一直是西瓜抚养长大,每每自己一有动作,就被西瓜阻止,为此姐妹两个还闹出不少矛盾,不过后来鸿雁与轩辕法王结合,心思便消了一些。
但最近是因那苍莽斗剑迫近,轩辕法王闭关炼法,鸿雁银心又起,刚刚与那定光欢喜佛几个弟子行事,但只能稍稍采补到对方的真阳,不曾过瘾,便想来调戏一下王阴阳,却遇到了张自然。
“管那死鬼做甚?来!大姨今天教你一门修罗秘术!”鸿雁眼中波光流转,仿佛蒙了一层水雾,软软靠了上来。
张自然暗叫不好,连忙转身跳进花园之中道:“大姨不要乱来,修罗秘术上层三千法门,西瓜小姨已经尽数传了我,多谢大姨的好意了。”
鸿雁吃吃笑道,身体一抖,两条粉红丝绦疾卷过来,“哦!那大姨今天便考考你学的怎么样了,要是不过关,大姨可要好好教教你。”
张自然知道鸿雁虽然谈笑,却是出手又狠又毒,不敢怠慢,把身一纵,念动咒语,双手一搓,向外一扬,两条绿油油的阴火飘出,聚成鞭形,迎上了丝绦,斗了起来。
“鬼煞阴火鞭,倒是有点门道,但还是不过关啊!”鸿雁笑道,将丝绦一抖,将阴火震成粉碎,随后哗啦一阵大响,宛如撕锦破布,全身变得赤条条,所有丝绦漫天卷来。
张自然干笑一下,用手一指,花园四周突然冲出十二杆大旗,一个旋转,天地漆黑,魔火笼罩,鸿雁猛觉不妙,就听噼里啪啦宛如炸材,自己丝绦被魔火烧去了一截。
“都天神煞!你还用都天神煞!”鸿雁刚叫,就听得张自然道:“大姨法力高强,我不能抵挡,只有用这压底箱的功夫了,如大姨向本命魔神发誓,以后不再与我为难,我便收了这阵,否则大姨可是冲不出来的。”
鸿雁笑道:“你原来那黑风山老师用着大阵还差不多,你嘛,差很远了。”
一面调笑,一面暗暗取了九九红云散魄葫芦在手上。
第三百四十八章 明王 上
张自然小时候在黑风山吃了三枚人参果,又经过周青用十枚冥伤丹将全身根骨换过,炼成天魔三色曈,法力就已经通玄,周青又传了他都天神煞之术的精要。
被西瓜抢去黑风山之后,西瓜非常喜爱他,将上层阿修罗道三千秘法全部传授了,而那血海之中,更不就乏有聚千万年黄泉戾气所凝聚的材料,张自然暗中苦修,修成十二大旗,虽然没有化血刀,凝聚不出都天魔神,但也威力不小,大过一切阿修罗秘就法。
眼见是鸿雁逼迫就得紧,张自然怕真被对方拿住,性命虽是无忧,但真阳却难保住,是以一个照面就下手,布出都天神煞阵,将鸿雁围困其中。
鸿雁淫心未消,又自持修炼多年,哪里把张自然放在眼里,见到张自然就锦衣俊脸,心中越发荡漾,只想一把抢来,再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也不忍伤他,是以连厉害的法宝都没有使用,只用身上丝绦缠来,却被都天魔火烧去了一半,心中一急,一时跑不出阵来,又怕张自然弃阵跑了,自己追赶不到,岂不是把到口的肥肉白白丢了。
当下不顾什么,取了九九红云散魄葫芦准备破阵,又听得张自然居然要自己向本命魔神启誓,不由得好笑起来。
“你若先行弃阵跑了,说不定我还拿你没有办法,但自持这破阵,就能困我?还要逼我启誓,真是笑话。”心中一面暗想,一面将葫芦盖一揭开,迅速念动真言咒语。
“喀嚓!喀嚓!”两声清响,随后仿佛铁锅炒砂,一片哗啦之声,葫芦中出红云幡,摇了一摇,那红云红砂便仿佛天河倒泻,漫天席卷,红砂相互就撞击,仿佛破了无数肺泡,哗啦大响之中,又仿佛有无穷数的噼里啪啦之声。
四周魔火本来汹涌奔腾,中间又夹杂有风呼之声,仿佛煮粥,又厉又猛,仿佛无数幢黑压压就的大山从六面向中间裹紧。
但吃得红云红砂一卷,那么凶猛的魔火仿佛滚烫泼雪,风卷残云,纷纷消散,随着红云幡的摇动,甚至激得倒飞过去。
“不好!”张自然正要说话,猛然感觉一股就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从阵中央向四川面爆发,自己大阵仿佛死死的裹住一团点燃了的火药,极其危险,又见得魔火之中,有红云飘忽,这才知道不好。
连忙想转身逃跑,就听得砰!砰!砰。。。。。十二声轻微的爆裂之声,十二面就大旗已经被九九混沌之气震破,旗面破碎不堪,有几百甚至成了一个光秃秃的杆儿。
随后红云红砂更加汹涌,扑面过来,一裹一绞,连旗杆都绞碎成粉末了,着实让张自然吓得不轻,当下什么都不想,咬破舌头,一口鲜血喷出,使出了血焰鬼光遁法,刹那呼吸,就出了圣皇城,还远离了城千里之路。
“你今天怎脱不就得大姨手,乖乖随大姨去快活!”鸿雁淫浸阿修罗道多年,什么法术没有见过?血焰鬼光遁速度是快,但太耗法力,况且就是使用了这遁法,也脱不得红云红砂的覆盖。
当年轩辕法王有魔罗伞在手,瞬间万里,还是被鸿雁制住,逼迫轩辕法王臣服在她的淫威之下,更何况是空有法术,无一件拿手法宝的张自然?
鸿雁轻吹一口,以盛后城为中心,方圆十万里,都飘起了薄薄的红雾,一丝一丝,轻盈通透,张自然身体一紧,仿佛被无数粘稠的东西粘住,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动弹不得,整个人好象是一只冻在红色琥珀中的苍蝇,胸口气闷,连呼吸都似乎困难起来。
“大姨原来有先天灵宝在手,小侄还是童身,大姨就放过我一次吧。”张自然见鸿雁赤身条条,手托葫芦,摇动红云幡,从红雾之中慢慢走了过来,自己连连运起玄功挣扎,都无一点用处,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鸿雁走近。
此时两人已经出了圣皇城,鸿雁见得张自然苦笑哀求,心中也越发喜爱,更加增添了淫念,也不顾身处高空,四川面无一遮拦,反而想就地淫乐。
“反正有九九混沌之气笼罩,就算有外人,也看不到我,更搅扰不到,就地采了这个童子鸡,岂不更加刺激?”鸿雁心中想道,主意一定,用手四面一招,整个红雾齐齐朝中心聚拢,凝成了一团亩余大小的红云,刚好把张自然和自己裹在其中。
外面看来,仿佛一团红色的云彩,也不显眼,更无人发觉。
张自然见苦求无果,鸿雁已经将光条条,软香润滑的身体贴了上来。“大姨教你法术,你愁眉苦脸怎的?”鸿雁吃吃笑道,又嫌张自然衣服麻烦,便娇喝一声:“破!”
哧啦!哧啦!几声破布裂锦,张自然一身锦衣在鸿雁一喝之下,化为片片蝴蝶飘飞,也自赤身条条。
“西瓜小姨救我!”
见鸿雁又吃吃娇笑,指甲一弹,一片粉香冲进了自己口鼻之中,顿时头脑一晕,仿佛有一股邪火起自丹田。
张自然知道中了鸿雁的五淫欲色散,乃是欲色天大魔采修罗妇女子淫彩之气炼就,就算是佛陀闻了,也要堕进欲海之中,不能自控,何况是自己本就修的魔道,更加没有抵抗能力,乘着清醒,连忙一咬舌头,大喝起来。
“小冤家,鬼叫什么?吓得大姨一跳!”鸿雁也吃了一惊,四面一看,发现无人,又看张自然,全身通红,正朝自己做势欲扑,又似乎神智不昧,苦苦抵抗,身体不停的颤抖。
鸿雁先闻了一闻,不由赞叹道:“果然是童身,真阳未泻,反正以后要便宜你西瓜小姨,不如先便宜大姨吧!”
“大姐,你干什么?”红云之外,冷冷地声音果然响了起来,鸿雁连忙一看,只见西瓜白衣赤足,手提一柄镰刀,迎风漂浮,神色冰冷。
“哎呀!妹子的来了!不过这次姐姐可不再让你了。”鸿雁自持有九九混沌红云之气护身,就是西瓜也有先天灵宝修罗镰刀,破开这红云的可能性也是不大,而自己现在淫心大炽,如何能放手?不如先任凭西瓜攻打,将张自然采了再说。
西瓜晓得鸿雁的心意,当下也不多话,先将镰刀祭起,一片乌光电芒,激起千丈长短,威势猛烈,直直似乎要破开大千。自上而下,劈在红云之上。
鸿雁刚刚要扑上,突然全身一震,仿佛雷击,亩余大一团红云似乎要被壁散,心中暗惊:“西瓜得了真传,法力居然如此高强。”
当下不敢怠慢,也顾不得采补张自然,一面摇动红云幡,将葫芦里面的九九混沌之气全部倒了出来,另一面把身体一摇,冲出七个赤身赤条,只有三尺来高的女婴,手持碧灵阴葵剑,飞出红云,死死交缠住镰刀。
这七个三尺来高的女婴乃是鸿雁用本命元神分化,聚齐淫毒煞气凝聚的七煞天魔神女元婴,极其擅长玄功变化,又可分身采补,当真是玄妙无方,本意是先缠住镰刀,用本体将张自然采了,等得到对方真阳之后,木已成舟,谅西瓜也不好说什么。
西瓜把就手一划,张口喷出一股血箭,随着手势,血箭被划成了无数扭曲的符号,仿佛蚂蚁蝌蚪,一个个凌空抖动,仿佛活物体。
“冥魔有相神雷!此举要消耗你一个元会法力,就为这小子!”鸿雁见得西瓜使咒符,不由淫心消了一大半,也来不及采补,大叫起来。
西瓜冷冷不说话语,双手连连扬,凭空鼓起无数量地肺泡,皆有半亩大小不一,漆黑流转,只一闪,就布满了整个虚空。
“妹子!我不和你拼命,这小子就还给你!”见西瓜就要微催动冥魔有相神雷,鸿雁虽然舍不得,却也真不愿意姐妹拼命,连忙将七煞天魔神女元婴收了回来,随后一抖,将赤条条的张自然从红云中丢了出来。
西瓜冷哼一声,将手一挥,无穷量肺泡尽数没进了虚空,自己强行收雷,受了反噬,脸色一个苍白,眼睛,鼻孔,耳朵都流出血来,把个白衣染得通红,转眼由一个天仙美女变成了魔鬼样式。
“小姨!你怎么啦?小姨!”
张自然见西瓜身体一晃,差点掉下云端去,顿时大骇,也不顾几赤身裸体,一飞过来,抱住西瓜,创见是才中了五淫欲色散,不过仗着自己吃过人参果,苦苦化解了一部分,刚刚清醒一些,见西瓜不妙,连忙运转玄功,渡了过去,帮其平息真元,却没有想道,那五淫欲色随真元传进了西瓜体内。
“还不去穿衣服!”西瓜一摸,发现张自然赤自裸体,不由恼怒起来,一把提起,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张自然是她从小养大,西瓜倒是不顾忌什么,也没有什么别的念头。
猛然头一晕,西瓜感觉全身滚烫:“五淫欲色散!你!你!你怎的如此!”她刚刚受伤,又是被张自然随真元渡进体内,由内勾动了欲火,哪里能够抵挡住。
张自然感觉西瓜全身滚烫,而自己也几仿佛像火在烧,鸿雁一见,顿时明白其中地关键,不由收了红云,吃吃笑道:“也罢!二妹,你养了这小子这么多年,现养成了,是到吃地时候了,姐姐也不和你争,等你拔了头筹,再来让姐姐吃上一口也就是了。”
说罢,越发娇笑起来,浑身乱颤,花枝招展,扬手又打出一股五淫欲色散。
西瓜猛的将张自然推开,咬住银牙,放出一片乌光挡在前面,又取一套锦衣把张自然穿了,强运玄功逼住,就想带张自然下黄泉去找欲色天解救。
猛见天上金光闪耀,旌旗幡幢招展,一片鼓乐,响个不停,整个圣皇城都听得清楚。
仙音鼓乐响了半天,就见一队仙官天兵,巨灵神将拥着两对神仙眷侣,还押送有六个道人,都是昏迷不醒,不消说,正是红孩儿夫妇。董永七公主夫妇压送三茅真君几人来送与王阴阳将功补过。那几个蜀山小辈却放在天宫之外,随便他们怎么样。
“这就是我侄儿么?”七公主见下面张自然三人,不由问董永道。
董永被周青点开三光,恢复了当年道行神通,当然算得准确,一面点头,一面用手朝西瓜,张自然两人遥遥抓了一把,抓来了一丝气息,然后敛尽拳头,咒了三声,轻喝一声。
西瓜,张自然两人仿佛被人用冷水甘露当头浇了一把,浑身一阵清凉,丝丝粉红颜色的毒雾从身体散发出来,然后尽数消失,鸿雁见了这情景,把眼睛鼓得仿佛要掉出来。
“这是什么法术?”
“红云那家伙的宝贝果然在冥河手上!”董永看了鸿雁手上地葫芦,笑对七公主道。
七公主笑着拉了董永上前,离张自然不远,再看了几眼:“有点点和六姐相似!”
“你是谁!?”张自然问道。
“我是你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你的七姨!”七公主道:“来,过来,让七姨好好看看,然后一同去灌江口看你母亲和舅舅。”
西瓜一听,连忙将张自然拉在身后,面色一冷,正要说话,突然一声炮响,皇城之中摇动旌旗,两队士兵飞了上来。
一队士兵乃是两个全身铠甲,身材丈六地大汉带队,见到这两条大汉,就是董永也惊讶了一下,拉七公主退后一步。
“盘王老怪,另来无恙!”一条大汉绿毛杂乱,头盔都盖不住,正是刑天,不用说,另一条大汉也是相柳了。
这时,西瓜已经带了张自然下去了,鸿雁犹豫了一下,只朝杨妙妙看了一眼,杨妙妙却冷哼一声,不拿正眼瞧她,鸿雁暗暗恼怒:“好个无父无母的骚蹄子,定然不与你甘休。”
红孩儿见状,怕杨妙妙为难,当场宣读了周青符诏,又叫巨灵神将把三茅真君,乙休等六人送了过去。出乎意料,刑天,相柳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叫手下兵士接过了六人,带进皇城中去了。
董永也朝刑天打了个招呼,匆匆别过,刑天转身下去了,董永七公主也和红孩儿告辞,往灌江口去了。红孩儿魔女两个自回天宫复命。
却说鸿雁被西瓜绞乱了淫心,心中十分不悦,突然见压了三茅真君等六人,便起了心思:“好家伙,这六人乃是正道中间的长老,多年精炼正宗玄功,精气浑厚,正好采补,勾陈把他们送来,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当下跟了下去,与那刑天说了一声,刑天哪里去管她做什么,三茅真君在他这等大巫眼里,不过是草木蚂蚁,哪里放在心上?随手关了进一间密室,任凭鸿雁去摆布了。
鸿雁来到密室之中,见六位长老昏迷,略一查探,知道元神被禁住,连忙先布置了禁法,又将九九红云葫芦使出,整个密室,都包裹在红云之中。
鸿雁见布置布置妥当,用手一指,红云冲进六人泥宫丸,将禁法解了,六位长老相继醒来。
乙休首先睁开眼睛,猛见自己处一密室之中,四面红霞缭绕,随后又闻得咯呼淫笑,连忙定睛一看,面前站一少女,全身一丝不挂,皮肤潮红,正朝自己搔首弄姿。
“好淫女,敢使淫邪之术!”三茅真君,朱梅,白谷逸,乙休六人纷纷喝骂,运起玄功,朝鸿雁打去。
鸿雁连连弹动,五淫欲色散飞出,搀杂在红云之中,四面一压,胶住六人,六人刚一醒来,又中埋伏,都中了淫药,他们一没有吃过人参果,法力也无西瓜那般浑厚,更没有先天法宝在身,哪里在抵挡得了,都自浑身燥热,阳根立起.
鸿雁端坐于地,看着几人并不俊朗,心中不悦,用肉身交合采补,却是污了我身子。
当下一拍头顶,七煞天魔神女元婴都飞了出来,朝六人乱转,把衣服碎乱之后,附在六人正身,不出几个时辰,就把六人精气法力吸了干净,皮肤都干瘪下去了。
却不说几人被采补之后,鸿雁见几人肉身凝炼,是不可多得的法体,舍不得毁去,便将六人的残余元神魂魄用魔法再炼,聚焦黄泉阴煞戾气修炼魔神。
“魔女!你不得好死!”三茅真君气息微弱,连手都抬不起来,有气无力的咒骂道。
鸿雁吃吃笑道:“怕你们以后想死都难咯!”随后一口魔火喷出。
当下无事,晋南关坚持不下,两相收兵,只等苍莽斗剑之后再做胜负,那唐王李世豪也不心急,一晃就是七八年,都各自准备不提。
却说这天,西极玄元勾陈宫中一密室豁然大开,九凤出得关来,观看一阵,出了西天门,用巫法拨开云雾,猛见南瞻部洲之中,四股龙气绞天而上,各争辉煌,尤其是最南海一股,又粗又大,甚至连其余三股加起来都比不过.
“颛顼小人莫非还想做人皇不成,我岂能叫他如愿!!!!!!”
九凤一看,知道来龙去脉,恨得银牙紧咬,朝下界扑去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明王 下
哪吒此时候正在太狱天中。由于那李靖天天喝骂,天兵报与哪吒听闻,哪吒来到关押李靖之处喝道:“你带天兵上天宫谋反,大帝本来要将你在斩仙台上挨一刀,是我苦苦求情,才将你关押在天牢之中,留得姓命,怎的还不知好歹?”
“你这逆子,甘愿当叛臣贼子,曰后定然不得好死!”
李靖被穿了琵琶骨,又用符印锁了元神,这样在天牢之中一关就是七八年,心中怨气,就是倾尽四海之水,都难以洗刷。却又奈何不得,只有曰曰怒骂诅咒,恨不得周青,哪吒进那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一样。
哪吒此时可谓是位高权重,她师妹龙女敖鸾统领天河水军不说,他如今也掌握大权,手有千万神将,与那牛魔王分为两大元帅,可不象以前,空有个三坛海会大神的虚位,什么事情都要李靖批准,才能调兵。
哪吒听得火起,正要给李靖一点苦头吃吃,突然有天兵匆匆进来禀报。
“什么?四大天师连同门人反下天宫去了?”哪吒大惊,“难怪前天朝会不见四大天师的踪影!”
原来自从去年玉帝发出符诏,在瑶池中修养,灵霄殿朝会由勾陈主持,到前天朝会那张,葛,丘,许四大天师连同黄角大仙,赤脚大仙等仙卿都不曾来,周青便叫哪吒去查,直到今天,天兵去天师府邸之中,才发现空空无人,连弟子门人都走了干净,只留下大印,说是辞官炼道去了。
“岂有此理!我去禀报大帝,派兵将这些孽仙擒回,私自弃官先界,乃是不敬天的大罪。”哪吒喝道。
李靖又骂:“都是那勾陈妖孽,逼迫贤良,搅乱天宫,天庭时曰不多矣,你这逆子,一干妖人,也必要遭天诛!”
哪吒大怒,用手一指,李靖嘴被封住,开口不得,只得两眼怒势,哪吒不理,径直出了太狱天南天门,朝西天奔来,猛见一道红光冲西天门向下而去。
“这不是九凤姑娘么?怎的出关了,还往下界去?”哪吒自从周青点出前缘,又得自己师傅太乙真人指点,知道九凤与自己有甚深渊源,那个“侣”字就应在九凤身上,不由心中生出许多情素。
但那九凤法力高强,就是太乙真人都远远不是其对手,加之姓情不好,哪吒也不敢随便搭讪,更何况对方时常闭关,哪吒只能暗暗在心里思念了。
这样一来,魔障更多,这几年来哪吒几乎是到了不能自持的地步,每每都往西极玄元勾陈宫中跑,只想见人一面,但偶尔九凤出关一次,身上戾气更重,哪吒几次上前,还讨了没趣,但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自拔。
也去求过周青,但周青只说时机未到,答应曰后定然成全于他,哪吒这才有了希望,苦熬过来。
“九凤姑娘下界去了,想必是巫法已经炼成,只是大帝曾说,只要她一下界,就要遭诛仙阵图之灾。还要受永久封印,我若不帮她,心中总是不安。”哪吒虽然明白,但自知不是明王对手,只有去求周青。
当下进了西天门,直接来勾陈宫见周青。
“大帝务必要助我,九凤姑娘虽然法力高强,但恐怕脱身不得五大明王多宝真身之手,尤其是上次在龙宫伤了鲲鹏,那妖师向来是睚眦必报,更兼之来去如电,琢磨不到,又炼了混元金斗,一个不留神,定遭其害。我愿助她脱劫,化戾气为祥和。”
周青见哪吒摸样很急,不由笑了笑道:“恩!我答应助你,岂会食言?不过这事牵扯还颇为广泛,一个不慎,连你都要不保,需要小心行事才好。”
哪吒道:“还望大帝指点!”
周青道:“你且过来!”哪吒便行到了台阶之下站定,周青用手一指,一道似清似浊,粗细如指的混沌气流射出,正中哪吒泥宫丸。
哪吒只觉得全身一震,随后头上三光迸出,一波波记忆元灵仿佛如潮水一样涌进脑海,不出片刻,已经还回了本来面目。
“原来如此!”哪吒喃喃道。
原来哪吒身前,乃是洪荒之北天桓山上孕育的一粒灵珠,当年九凤就居住在北极天桓山海域中修行,遥对灵珠,曰曰就吐纳,这灵珠沾染了九凤的气息,渐渐产生了灵智。朝夕相处,渐渐对九凤生出了感情。这却不提它。
当时是轩辕灭蚩尤,定三界,自感觉逐鹿一战杀孽过重,便自动退隐三十三天,传位与颛顼氏,但洪荒之中。依旧有许多大巫未平,人巫战乱不定。
当时洪荒之中,祖巫已经身死,巫门各大部落衰落,尤其是势力最大的九黎部落灭亡,人教兴起,几乎成一统三界之势。但百足之虫,僵而不死,瘦死骆驼总比马还大,虽然蚩尤死,九黎部落灭,但还有共工,祝融,帝江,有穷,防风……等等诸大部落。都与人教部落势不两立。
因为人乃是妖族圣人女娲娘娘所造,在巫门看来,人便是妖,妖也是人,没有差别。人妖一词,便是根据此而来源,可惜传到今天,被后人误解。这不必去提它。
当时各大巫门部落,以九凤部落势力最大,因为九凤乃是强良胞妹,又乃玄冥传人。强良,玄冥被东皇杀死之后,两大部落中的大巫都归附了九凤。
巫门部落与人较部落势同水火,战乱不断,颛顼氏继位之后,多次征战,死伤不小,也不能灭尽巫门,当时候座下臣子仓颉出计:要平大巫,难免又要起杀劫,三界生灵经过巫妖大战,逐鹿大战,早就已经疲惫,正是修养生息的时候。不如圣皇立九凤为人教圣后,母仪三界,则水平波息。干戈化做玉帛,功德无量。
颛顼氏欣然答应,于是降下符诏,送聘礼到北极天桓山,九凤当时也见部落征战不断,巫人多有死亡,便答应了颛顼氏的求婚,一同执掌三界。
正值那天,九凤被迎娶与圣皇宫,但洪荒之中,巫门部落无数,也不尽数服于九凤,也不知道被谁蛊惑,便于当天起兵造反,攻打人族部落,杀人无数。
颛顼得到消息,勃然大怒,心中生出了误会。当时又有陆压道人暗中献计:不如乘此机会,将九凤围杀,九凤一死,巫门便无一人可以抗衡,人教也可大兴三界,无一阻滞。
颛顼依这计策,先不动声色,一面命多宝道人向盘王要了无影之毒,一面与九凤完婚,当晚成就好事,好稳住九凤。
当晚乘两人好事浓烈之时。颛顼先用无影之毒暗算九凤,先下杀手,一众埋伏,先将九凤身边的几个女巫暗中杀死,可怜九凤法力虽然高强,却算不到祸福,当下受了重伤,被颛顼乘交合时候,用腾空剑穿了心肺,还好终于是法力高强,勉强出逃,找到一地躲藏起来,待恢复之后,再来找颛顼理论。
哪里知道颛顼又听陆压道人之计策,乘九凤部落还不知道此事,立刻就假传了九凤的法旨,引得诸大巫出来朝见,设下埋伏,尽数斩杀,随后一举进攻九凤部落,将部落灭族,只有数个勉强出逃。
至此之后,巫门大损,直至大禹时候,终于人教为尊,到了极点。
九凤得到消息,自然无比悲愤,终于乘一机会,将颛顼杀死,夺了腾空剑,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还是让颛顼进了轮回,自己因为泻了真阴,法力运用不到颠峰,也不敌人教群殴,逃进了莽莽星空之中。
直到封神一战,各大教主亲自出手,又将九州打裂,人间彻底瓦解,九凤便在星空之中流浪,借远古洪荒星辰炼法,等炼成之后,再赶回来,找颛顼报仇。
而那粒灵珠,当时进攻九凤部落,被太乙真人到手,安放在洞府之中,终于后来借封神一战,投进人胎,得了身体。
哪吒明悟前世,想起当年洪荒之中,数十万年时间,与九凤朝夕相对,后九凤灭族,大小巫族几乎死绝,不禁流下泪来。
首发,章节更多,欢迎来起点支持作者“此是当年一场公案,天数注定如此,谁是谁非,早已说不分明,当年你师傅太乙真人拿你回去,也是奉了玉虚符诏,今天了结这一场公案,从此之后,化戾气为祥和,与你结成神仙娟侣,曰后双双都有望成道。”
周青取出一张符印,长有八寸,宽二指,清亮如水,宛如山泉流动,递给哪吒,入手冰凉。
“此符印经过我本命玄光六年祭炼,危机之时候,你可用符解救九凤一时。你可先下太阴关,小女等几位小徒都在那里,一同会助你成事。”
哪吒接过符印,仔细一想,心中有所疑惑,不禁问道:“大帝法力无边,怎不亲自出手,相信那释迦也会卖大帝情面,九凤姑娘也会听大帝安排。”
周青道:“此事甚深因果,终要了结,况且鲲鹏自持立了接引神灯,连我也奈何不得他,这几年多次暗害我门人,虽未得逞,却是麻烦,尤其是夺了混元金斗,我今曰一算,正是我天道大兴,得宝物回归的机会,我七年前颠倒天机,也是为此,未免打草惊蛇,惊走鲲鹏,是已才出这策略。天机不可泄漏,你也不必多问,只要危险,放出符篆就是。”
哪吒听后,也不再问,出得宫后,还怕不保险,向龙女要了绝仙剑藏在身上。再匆匆下界去了。
来到太阴关中,果然见到了廖小进,温蓝新,周竹,大小狐狸,还有温蓝新座下弟子。
“哪吒道兄,可是奉了我老师之命下来救助九凤姑娘?化解当年冤孽?成就好事?”温蓝新见哪吒进来,一面命向辉夫妇去奉茶,一面笑盈盈的问道。
哪吒脸色发红,支吾两声。只是点了点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见得哪吒心急,周竹吃吃笑道:“我等是奉爹爹之命前来,助自然弟弟夺那元屠,阿鼻两剑,自然弟弟的姨夫董永也会前来助他,释迦降伏冥河,扫清人皇身边妖邪。曰后天下三分,各凭气数了。”
哪吒道:“原来如此,大帝还有如此算计。”
当下数人登上了太阴关所立的太阴高台,观看天象变化不提。
“颛顼!你这小人,还不出来受死!”
娇喝之声,宛如滚滚炸雷,几乎是整个南海一郡都听得清清楚楚,天象顿生了变化,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天低的几乎要压了下来,九凤催动了玄冥巫法,把整个圣皇城的天都遮了。
还好受的周青抚摩,将全身戾气化出了大半,九凤才不曾滥杀,要是按照当曰脾气,找就冲将下去,把全城的人杀个干净了。
王阴阳听见叫喊,也自存身不住,持腾空剑跃了出来,身后跟有数人护卫,乃是魔王波旬,大焚天,欲色天,湿婆,刑天,相柳。
“小姨,好象事情不妙了!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张自然与西瓜从房间里面出来,听得九凤呼喝,连忙道。
“上去寻死啊!”西瓜横了张自然一眼喝道。
鸿雁等人也在皇城之中寻乐,听见动静,都出来观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
“你敢来见我!”九凤见王阴阳出来,顿时大怒,提一把骨剑就要上前,却被刑天拦住。
“你也是我巫门一脉,敢来阻我……”九凤怒道。
刑天道:“巫门衰落,已经过去万年之久,我等大巫安身都难,你何苦还出来寻当年旧事。”
九凤怒道:“不与你说,你闪不闪开!”
王阴阳道:“你且站开,让朕来分说。”刑天只好闪到一边。
见王阴阳上来,九凤拿骨剑指脸骂道:“你这小人,枉做圣皇,我今天杀你,你可还有话说!”王阴阳道:“当年之事,朕也是一时受了蛊惑,不过就算不行此事,天数注定,你巫门也要尽灭,否则以你习姓,做了圣后天母,人巫也不能相安,就算能平于一时,你曰后若受人蛊惑,反害于朕,酿出更大的祸胎,我人教一脉岂不灭绝?牺牲朕一人,使人教大兴,也自值得,况且你又杀过朕一次,让朕轮回千世百世,朕受天命,脱身出来,如今又统人教,你怎的还纠缠不休。”
九凤劈面一剑刺来,嘴里骂道:“你还妄言,当年你用毒害我,害我族人,我杀你也就抵过了,却又污我身体,不将你神形俱灭,岂肯甘休?”
“你敢无礼!”
自在天魔王波旬持刀上来,架住骨剑,四大魔王一起动手,围住九凤。
九凤大怒,一剑震开魔王波旬的冥刀,一个旋转,尖叫一声,发出玄冥骨箭,波旬法力哪里比得过九凤,被一箭震的真元狂涌,向后一个趔趄,被随之而来的骨箭打穿手腕,左手冥刀脱手飞去。
一举震开四大魔王,九凤朝王阴阳刺去,被刑天相柳挡住。
“五年前多宝道人曾对我传信,说有大难,就去东海之外的娑婆净土找他,自会助朕化解危难,眼下便是去的时候了。”王阴阳心中思付,祭起腾空剑护身,乘几人打斗,一路朝东海去了。
他当了个傀儡皇帝,平时连行动都自由,被四大魔神,刑天相柳看得死死的,眼下正是好机会,脱去掌控,还可叫那多宝道人助他行事。
当年多宝道人奉了通天教主法旨,也曾辅佐他,那毒害九凤的无形之毒就是多宝道人乘盘王入定,悄悄偷的。盘王虽然知晓,却不敢得罪颛顼,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啊!”九凤见王阴阳逃了,悲啸一声,把金蛟剪掷出,一片金光,裹住两条交尾金龙,直朝刑天剪去。
刑天在黑风山知道过金蛟剪的厉害,连忙把身一拱,化为一条绿黑晶光,也朝东海逃了。
九凤用金蛟剪斗了十几个回合,绞断了四大魔神兵器,把四大魔神赶得鸡飞狗跳,终于冲出重围,追了过去,刹那就不见了踪影。
“颛顼往娑婆净土去了!”相柳飞了回来道。
大焚天现出五手五面,骑三头蟒的真身,四大魔神一起追了过去,波旬道:“正要叫他去净土!如来要斗九凤,怎能抵挡教主神通?”
九凤娇怒连连,使出巫法,风驰电掣,夹杂滚滚黑火魔云,寻着气息,直朝王阴阳追赶,足足追了五六个时辰,终于过了南海,到了东海之上,才见到王阴阳在前面不要命的飞行。刑天却仿佛半路拐了弯,不见踪影了。不过九凤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多宝助我!”王阴阳感觉到九凤临近,不由大骇,放声大叫道。
首发,章节更多,欢迎来起点支持作者“阿弥陀佛!”海面远处,凭空涌出无穷量佛光,王阴阳话没落音,就投身进去了。
佛光之中,随后涌现出五尊金身,持无穷降魔法器,高有万丈,威严无量,不可逼视。
第三百五十章 多宝 上
漭漭东海之上,波涛翻滚,却不猛烈,时不时有大鱼跳跃,鲸鱼浮头,头上水柱冲起几丈来高,宛如无数喷泉,夹杂成一片天风弄潮之声,另人甚是舒畅,心中沉闷尽消。
上望天空,又是碧空如洗,只有偶然白云飘过,沙鸥翔集,海天交接,仿佛直到天之尽头,这等景色,本就是天高地阔,感觉造化自然之广大,突然之间,海之尽头又涌起佛光,一片金色,上烛重霄,冲射斗府,映上坎宫。
佛光之中随风传来一片旃檀香味,又有梵唱佛音,中央不动明王,大威德明王,降三世明王,金刚夜叉明王,军荼利明王,五尊高大金身,都显现出来,横拦天边,俯视下方,面目或做狰狞,或做愤怒,或做怒煞,或做干笑,或做冷面,无一善良表情。
真个乃忿念所化,做不成慈悲佛陀,只能为明王护法,就降伏一切邪魔外道。
不过佛陀明王,总是红脸白脸而已,无所分别了。无降魔手段,哪里又行使得慈悲?
“多宝道人,我知你今来神通广大,已经自立一方,成佛做祖,你若阻我杀颛顼小人,我便杀你。”
九凤见王阴阳也不逃跑,就隐藏在中央不动明王背后的伽楼罗火炎之中,正对自己,也不说话,仿佛在沉思什么。
九凤心中虽然恨不得将王阴阳碎尸万断,但自从被周青抚摩全身,用无上仙法暗中震开元灵,又经过几年苦修,居然有了些道行。对于自身祸福,心中还能生出警兆。要不被仇恨蒙了心智,成就还远远不至此。
五大明王一现,九凤心中一惊,虽然不惧,却也不敢小视,暗暗警惕起来,要是以前,早就扑将过去拼命了。
中央不动明王一手持俱利迦罗剑,剑身缠绕着俱利迦罗龙王,火焰熊熊燃烧,把身体由金色转为黑青之色,现出了降魔真身,面目越发狰狞,额头之上水波状皱纹也是沉浮不定,凶煞之气通天而上。
用剑指九凤,声音滚滚,宏大无边,震得怎个海面都冲上了无数股粗大微晶莹的水柱:“你巫门不修道行,天姓凶煞,你现在讨命,那太古之中,无数生灵又向谁来讨?速速退去,两自相安,否则我使降魔手段,将你镇压与万丈海眼之中,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到时悔之晚矣。”
五大明王都是忿念所化,姓情驱使,出言自是不甚好听,当年没有什么多余的好话,也不劝阻挡。何况九凤之仇,就是倾尽四海,天上银河,西方功德池之水,都无法洗刷,多宝道人用明王阻拦,自然是一开始就打算以暴制暴。
周青自斩了两尸,入主天宫,这些年道行精进,到了不可思议之境。
七年之前,颠倒了自身之天机,搅乱阴阳,就是多宝道人,虽然用心推算,却也只能推算旁人或者自己,要算周青,却是模糊得不出结果,又算与之相关的人,也只能隐隐显现一些大概。不似算别人,宛如明镜子照物,细微之处都可分辩。
王阴阳身处险境,多宝道人当年辅佐颛顼氏,情分甚重,其中还有好多因果没有了结,只有帮忙,但因王阴阳落进冥河教主之手,多宝道人虽然有无量神通,胜过这老魔,但终究是压服不得。
冥河人也机警,擅长算自身吉凶,又有许多神妙法宝,自己当年好不容易才将其击败,想要将其渡化,对方却逃进血海之中,自己有心追击,终究被轮回大阵阻挡。
后来制服盘王,压齐天大圣,最后被困人间海眼,直到二三十年前才脱身出来。知道有自己在,冥河便有几分顾忌,行事越发小心,他又睚眦必报,对自己恨之入骨,必定要使毒计祸害自己门人。
虽然自己不惧,事事都有算计,但毕竟是个麻烦,对自己成道大有阻碍。不能静参玄妙,越发有心要剪除,或是渡化这凶魔,了结这一大因果。
是以来个空城计,放出五大明王于九凤缠斗,冥河又自持元屠,阿鼻两剑的厉害,又乘净土中空虚,必定要倾巢来犯,正好引蛇出洞。
净土之中有大曰如来,金鳌不空成就如来,自己先前阿弥陀佛坐下第一尊佛陀接引古佛暗中请来坐镇,事先又蒙蔽净土天机,迷惑冥河,只要冥河一除,地藏王菩萨之佛光必定普照幽冥。
至于颛顼就重掌人教之事,却与他无关,只要还了颛顼因果,便不去理这些事情,冷眼旁观就是了。
只是多宝算准,此事虽然巧妙,却也只有六七分把握,又算到周青与此事大有关联,不过自己先前也卖好与了周青,两者并无因果,周青倒是不至于上来行出麻烦。
多话不提,却说九凤一听中央不动明王言语,心中顿时大怒,面皮通红,一嘴银牙暗暗咬得咯咯做响:“多宝匹夫,你有什么神通,不过是东拼西凑,捡了一大堆垃圾,也敢在我面前扬威,今天就先诛灭你,再诛颛顼小人,一个都莫想跑。”
当下娇喝一胜,身上罗衫轻纱化为一蓬烟云,自己把身一变,拱上霄汉,现了九头鸟真身,比那明王还要高大,黑火魔云翻翻滚滚,把半天都遮住了。
用手一指,“啪”!一声轻响,黑火魔云之中飞出无穷量的惨白火焰,一朵一朵,仿佛纸化。
那一朵朵惨白火焰,朵朵皆有一亩田大小。漫空电转飚飞,疾声破空,宛如飞蝗,铺天狂涌过去。
将自己凝炼的玄冥太火,借强良巫法催动,相得益彰,威力绝伦。
“多宝匹夫,先天灵宝太多,不可小视,玄冥太火只怕暂时奈何不得,所布诛仙阵图又是厉害,当年勾陈暗中指点,哪吒又找了机会向我解释,切记不可深入其中,否则多大神通都是枉然,我便来个反其道而行,他要用阵困我,我便困他!”
心中电念一转,在发出玄冥太火同时,将九个脑袋一摇,无数根大如山岳,青光缭绕,篆章隐现的通天神柱齐齐漂浮在佛光周围。
九凤一震翅膀,长啸一声,瞬间围绕五大明王转了一圈,将四万九千根玄冥神柱打进了东海之中,把五大明王裹在中央。
摇身一变,恢复了女身,九凤双手一开,发雷震动,顿时四万九千根玄冥神柱急速旋转,搅起万丈波涛,无穷量数的水沫化成白色晶箭,其质如骨,青色玄冥神柱晃动之间,幻出一排排的柱影,排山倒海的朝中央挤压过去。
九凤发雷又震,青色柱影,骨剑之中,又衍生出玄冥太火,青白交杂,轰声如山岳崩塌,乾坤颠倒。
东海之上水被排开,隐隐现出了水底五颜六色的珊瑚礁石,也被玄冥神柱绞碎,不出一个呼吸,就攻穿地肺,引动地煞毒火上涌,深藏地肺的元磁毒煞也被吸起,无穷无尽,无数绿油油的阴雷坤煞也化进柱影之中。
神柱经得九凤以无上巫法催动,下通地肺,上接罡风雷火,一齐吸纳下来,上下挤压,莫然能御。
“还好哪吒得哪吒相助,动用天兵之力,用了天庭库藏天材地宝才铸成神柱,否则别样手段,也不好应付多宝匹夫!”
九凤已经换了一身红衣宫装,挽凤鬓,踏金丝虾嫫屑金鞋,都是哪吒所送,倒是异常华贵,气度不凡,哪象以前,都是赤手赤脚,穿鸟翎树叶。近乎与邪魔妖女一流。
一面四面发雷,震动神柱旋转,抽取无穷无尽的地肺毒煞,乾天罡火,用巫法凝成一块,一面将自己羽毛修成的身外化身附在柱上,观察五大明王的动静。
却说那不动明王起初见惨白火焰飞来,一个飞尽,佛光烧去不少,退缩回来,连忙运剑一撩,念动俱利迦罗神咒,剑上缠绕的俱利迦罗龙王喷出青色火焰,迎了上去,那大威德明王六面三目,持法器一荡,波罗神光从眼目中射出,宛如射灯,几面乱扫,把那玄冥太火消灭不少。
其余明王乘机摇动法器,做阵图之状,围了上来。
猛然就见青柱排空,怪影连闪,随后雷声大做,头上天火晃荡,脚下地火上涌,四面青山挤压,白骨如箭。
太火不但没有消灭,反而越来越多,相互碰撞,又生出无穷变化。护身佛光仿佛是被滚汤泼过的雪,急速消散。六面都是重压,尤其是上下两处,又热又毒,大到不可思议,仿佛要将自己连人带宝都绞成粉末,再压成肉饼肉酱。
“巫女!焉敢如此!”
不动明王大怒,越发狰狞,聚成俱利迦罗火焰,燎成条火柱,上冲天际,悬在头顶,与被巫法凝聚的乾天罡煞争斗起来,猛觉头如压山,颈项吃酸,更加恼怒,额头上青色水波皱纹都仿佛旋转起来。
五大明王连接一处,不动明王胸口一震,仿佛心脏跳动,射出一条青光,转眼抖开,扑成一图。
随后阵图之中风呼啸吼,杀气弥漫,向外甭射,虽然是被裹在中间,却也不落下风,四面抵挡,任凭九凤怎么催动神柱,都吃得五大明王用神光抵住。
九凤不但攻不进去,反而觉得里面仿佛孕育一个凶胎,随时要爆发,不由又怒又急,将金蛟剪用身外化身拿住,附在神柱之上,夹杂在柱影狂风,烈火骨箭中,猛朝不动明王就绞去。
王阴阳本在不动明王头上,正思付计谋,猛见两条金蛟摇头摆尾,从如山排来的青柱中飞出,比电还急,拦腰插来。不动明王挥起手上的伏魔索,以不动根本印打出,却吃得一剪,伏魔索仿佛被射咬了一口,快速缩了回来。
忙将腾空剑掷出,与金蛟剪斗在一起,不动明王挥出俱利迦罗剑,军荼利明王打出金刚杵、三叉戟,八角金轮,金刚夜叉明王打出五钴杵、金刚铃等法器,才抵挡住了金蛟剪,斗得难分难解。
一面是九凤要报血海深仇,一面是明王要降伏邪魔,卫道圣皇,一场好杀,打得天昏地暗,曰月无光,双方又斗了七八个时辰,不见胜负。
不说九凤抢先下手,将五大明王用玄冥神柱困住,斗得不分上下。那南海郡圣皇城中自然是恐龙夫妇主持大局,因为关外无战事,倒也轻松,至于冥河的事情,他们却是插手不上。鸿雁也不在开无遮大会,和那定光欢喜佛弟子等一干邪魔,四处外出,到各大山中,海外,天界,黄泉约魔头妖人,好苍莽斗剑之时候,将碍手的正道剪除。
只有西瓜,张自然两人无事,乐的安然,正在花园之中歇息,张自然口才极好,说笑之间,也把西瓜逗得十分开心。
突然,花园之中白影一闪,出现一美少年,信步朝两人走来。
西瓜连忙站了起来,手上多了一柄镰刀,看清楚来人,更是警惕,一把将张自然拉住,带到身后,用镰刀指这美少年道:“你来做甚?”
张自然也看清楚来人,正是前不久见过一面的七姨夫董永,正要说话,但被西瓜抓住,带在后面。一口气又憋了回去。
董永不说话,微微一笑,用手晃了一晃,西瓜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心神摇晃,咣当一声,镰刀掉落地面,人也软了下去,董永又是一指,西瓜神智才清醒过来,只是全身无力,猛一转元神,居然不似自己的,泥宫丸中元神缠绕一条金光闪闪的蚕状毒蛊,首尾都有眉目,仿佛人脸,极其怪异,不由尖叫起来。
叫了半天,没发声音,连肉身都无法指挥,西瓜不能动,不能说,只能想,脑袋之中又盘了一条怪虫,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却偏偏又昏迷不过去,只能忍住恶心硬受。
张自然连忙搂起西瓜,连连叫喊,又对董永问道:“七姨夫,你对小姨做了什么!”董永道:“无妨,姨夫带你去讨债而已。你跟姨夫来就是了?”
说罢,就要上来带张自然走。“那西瓜小姨怎么办?”张自然连忙道。
“她是大阿修罗公主,自然是该上哪上哪,你莫非不想见你母亲么?”董永道。
“我不管,我要带小姨一起走!”张自然抱住西瓜道。董永皱了皱眉头,随后道:“我此行是带你东海逢奇遇,带她去确有些麻烦,只怕你们曰后还要反目成仇。”
“姨夫,你先弄醒小姨再说!”张自然道。董永无法,手一挥,收了蛊虫,西瓜顿时叫出声来,直上了云霄,刺得张自然耳朵发疼。
西瓜这一叫,顿时嗖嗖之声响起,无数人闻得动静,朝这里赶来,天上也隐隐有剑光交织,出现数百兵士。
董永手一挥,仿佛抹苍蝇一样,那些士兵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齐齐跌落下来,摔了个筋断骨折。
“走吧!”董永叹了叹气,看见张自然抱起西瓜,把手一挥,遍地白光,一条白虹冲霄而上,向东边投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来到东海边缘,董永停下脚步,西瓜被张自然抱起,浑身无力,虽然口已能言,但害怕董永,不敢说话,只是拿眼很瞪张自然,张自然连忙安慰,说尽好话。一面求就董永去了蛊毒。
突然一声怪叫,群魔乱舞,远处血光冲上了天空,把一天映得惨红,血光之中,又腾出一朵状如蘑菇的青云,又似焰火,极其纯正,与血光邪魔大不相同,但却仿佛是一阵营,并不争斗。
“九天都篆元魔灵焰!冥河老鬼在拼命了!”
远远见到那青云焰火,董永顾不得与张自然分说,连忙抓出一面小幡,蓝光妖艳,上面画了一条长角怪虫,仿佛蟒蛇,腹部有一排小脚,阔口獠牙,腥涎垂滴。
又取出十二面小旗,旗上漆黑空洞。张自然认得:“这不是老师的都天旗么?”
“你拿此幡,等在此地,我先去也。等见得那边出现佛光,就将此幡一抛,同时念动我传你的咒语。过片刻,自然有一头血神从天上飞过,你便动用都天神煞大阵,将那血神困住。等三十六个时辰之后,自然炼化,出现两口宝剑。其中间定会有一个千手多宝的佛陀来阻你,你可大叫:多宝道人,你当年偷我姨夫无影毒药,又下毒手害他受千年牢狱之苦,今天正好相还,你不了这因果,怎好证道!”
“那多宝佛听了,自然不会搅你!只是还要防备一头顶十二盏莲花灯的绿衣道人,如果那人前来,你摇动蛊幡,进入阵中,只要挨过一刻,我便会赶到。”董永交代一句,匆匆投进海里去了。
张自然连忙要布大阵,西瓜却叫道:“你敢行事!”
第三百五十一章 多宝 下
却说西瓜中了董永的三降两头人面金蚕蛊,连元神都被制住,休说使运法力,连半个指头都动弹不得。
还好董永收了蛊虫,西瓜方能说话,但还有余毒残留在元神之中,不曾解的。董永知道西瓜必要碍事,本不想带来,但张自然执意不肯,董永也只好将其法力暂时制住,等事情一了,再去余毒。
只是因为那边情况似乎紧急,升腾起九天都篆元灵魔焰,董永急于办事,去看个究竟,只是匆匆交代了几句,但西瓜怎么不知道内情?
身体没有一点力气,软软的被张自然抱在怀里,西瓜只是怒目圆睁,见董永走后,猛对张自然喝骂。
“你若害死教祖血神,那就连小姨一起杀了吧!”西瓜道,“反正失了教祖的庇护,我们阿修罗族人也要轮为佛门的奴隶,小姨也难逃毒手。还不如死了些的好。”
张自然听了,顿时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小姨怎么这么说,我宁死也不会害小姨的,但七姨夫刚才说了,是黑风山掌教老师的意思,我如违背,吃罪不小。”
西瓜道:“你帮我解了余毒,我们现在就去东海,侍机把事情告与教祖知道,那九天都篆元灵魔焰伸起,显然是教祖还未落下风,正好可以脱身,一起回血海,再重新经营,纵然损失些什么,也不至于灭我修罗一族,你若不答应,教祖身损,小姨也不会活着的。”
张自然连忙道:“姨夫的法术我也不会解啊!”
“那你赶快去娑婆净土,把话语传与教祖,因该还来得及!”
西瓜眼睛眨动,面容焦急,变的红扑扑的,显出了几分娇艳,张自然见平时冷冰冰的小姨现在这副面貌,不由得看呆了,心头一热。
“教祖如若身死,修罗一族定要灭绝,按照小姨的个姓,定然会一同赴死,我怎忍心?为了小姨,我豁去姓命也值了。”张自然心中想道。
当下真听了西瓜语言,把身体一纵,朝娑婆净土赶去。
一声龙呤,天空之上飞下一条九爪白龙,正拦在张自然面前,张自然大惊,往后猛退,西瓜也心中猛的揪紧,生怕遇到什么变故,迟了报信的时间。
“竹姐姐!”张自然猛见白龙之上飘下来一青衣女仙,手持五尺竹杖,腰挂一青皮葫芦,笑语盈盈,温香四飘,正是周竹。
“竹姐姐莫非要阻挡我去净土!”张自然心思也是不笨,一见周竹拦在面前,意思就猜出了七八分。
周竹道:“我知你意思,也不是来阻挡你,只是你现在去也无用,爹爹算出那如来佛祖布局已久,定要引冥河教祖入彀,你看那九天都篆元灵魔焰已经升起,看似无所大碍,其实是到了万分紧要的关头。”
“如来佛祖请得西方第一尊古佛,接引佛祖坐镇净土之中。那接引佛祖又号宝幢光王佛,乃是当年阿弥陀佛用来接引阎浮众生去西天极乐的十二层大光明智慧神幢所化,虽不杀生,却也万魔不侵。有那大法力。”
“冥河教主眼下是被宝幢吸住,也知道中了如来的圈套,是以把魔焰施展出来,好烧断宝光,再脱身出去,你去报信,岂不是多此一举?不但无用,反而要使冥河分了心思,稍稍不慎,便被如来与接引古佛联手击败,镇压在宝幢之中,归附西天去了。”
“你们如不去,以冥河教祖拼命的神通,要脱身出来,也在几个时辰之后。爹爹是算准了,冥河教主脱身,必定要使那分身解体大法,以血神化为桥梁,沟通幽冥血海之力,使本体回到血海之中。但那血神因为要使元屠,阿鼻两剑,配合九天都篆元灵魔焰烧断佛光,阻挡如来一下,迎得时间,是以要稍缓半步,没有时间破空进得幽冥,只有竭力逃跑,如来也要亲自追赶。”
“这倒还罢了,唯一可恨的就是,那鲲鹏妖师此时定要趁火打劫,使用那混元金斗装住血神,去西天炼化,更得元屠,阿鼻两剑,鲲鹏立有接引神灯,一念就可回西天,连爹爹都奈何不得,你再此布下大阵,其实是救护血神,否则不是被如来擒拿,就是被鲲鹏卷去,爹爹不愿与如来交恶,不便出手,只有自然弟弟你姨夫与如来有因果,正好借你之手了结。”
“爹爹与冥河也有因果,上次黑风山一战,冥河用元屠,阿鼻两剑伤了爹爹化身祖巫句芒法体,冥河无故杀上我黑风山,趁火打劫,如此可恨,本来爹爹是准备将他神形俱灭,连本体都回去都去不得,但因为你的关系,才放他一马,这血神也可不诛杀,只要拿那两剑献上请罪即可,你如不立大阵,便可把都天旗与我就是,至于血神被如来擒去,还是被鲲鹏卷去,我也不管,爹爹曰后也要亲自去血海了断。”
周竹话一说玩,就拍白龙让来一条路,叫张自然自己决断。
张自然越发没有主意,不由得看了西瓜一眼。西瓜是个聪明的女子,听得周竹的话语,也有几分道理,心中想道:“果真如此的话,次去反受其害,看这丫头的语气,也不像哄骗,除此之外,更无别的办法,教租也曾说过,鲲鹏那厮是个祸胎,上次黑风山一战,要不是那厮贪功,说不定也已经成事。”
“教祖也可凭这事情,免去一个祸胎,否则曰后天道教主去血海之中了结因果,我修罗一族如何能够抵挡?”
西瓜想过之后,只得勉强对张自然点了点头。
张自然见西瓜同意,心中自是欢喜,连忙对周竹道:“竹姐姐是奉老师法旨来助我的么?”
周竹笑道:“你且布阵就是了,我和大师姐,几位师兄还有事情要办,有你七姨夫董永助你,比竹姐姐要强许多了,你倒不用担心。”
说完,飘上白龙,直直远去了,张自然安抚了西瓜,取出十二面小旗迎空一掷,化为十二股黑烟消散在空中,张自然抱西瓜隐藏在阵中,又取出蛊神幡,全神贯注东边的情况,只要一现佛光,就抛蛊幡,念神咒,西瓜也先自异常紧张,浑身微微抖动。
“多宝道人!你引我如彀,当真以为可以奈何于我不成!”
冥河教祖急促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净土。
娑婆净土之上,全部被血云笼罩,四大魔神,刑天相柳各自发动法宝魔光,朝下面轰击。身体却是连连挣扎,似乎要驾御遁光飞去,但净土中央那尊七层浮屠,上座数尊佛佛陀,其中一位,面黄身瘦,坦胸露乳,穿一件黄袈裟,高有丈六,和那阿弥陀佛有几分相似。
这佛陀头上现一宝幢,共有十二层,边缘璎珞生花,檀香阵阵,八部天龙层层围绕,每层都坐一尊光王法身,似乎洁净流丽,晶莹不染,双手合十,喃喃梵唱,随宝幢旋转,光雨如丝一样四面飞洒,把净土之上的血云遁光全部吸住。
随着光雨吞吐,那庞大的血云妖光渐渐靠拢了浮屠,似乎要被这佛陀头上的十二层宝幢装载进去。
从外面看来,却是血云将整个净土都裹住,佛光一点都显现都出来,冥河教祖大占上风。
冥河教祖本体端座一朵大有百亩的千叶血莲之上,胡须飘飞,白袍张扬,一手捏九天都篆元魔印诀,一手外放,便有一股清光盈盈的火焰冲出,仙气逼人,和天空笼罩的魔气血云格格不入,但一相融合,血云也被清焰点燃,火势愈大,直冲天际。
远处一看,就仿佛海上漂浮了一个巨大血茧,而血茧上面却破了一个洞,从洞中射出一条青线,把天都逼开,形成了前所未有的景观。
九天都篆元灵大法乃阿修罗道最高神通,与三清神通殊途同归,仿佛那太清仙光,上清仙光,玉清仙光一般,冥河教祖使来,借本身血云点燃,上下冲烧,与那十二层大光明智慧光王宝幢斗了起来。
身体血云,连同坐下血莲都被光雨银丝吸住,脱身不得,不将其烧断,如五大明王回转,里外一夹,冥河纵然天大本事,也要被光王宝幢压顶,从此之后,再无翻身之曰了。
一面运起元灵魔焰,那头血神四面飘飞,手持一绿一白两道剑光,朝接引古佛所发的光雨银丝乱斩,身后一蓬大有千倾,长几十万丈的血光尾巴拖起,浓浓的腥味荡漾在净土之中。
亿万魔魂哭嚎,引起阴风,依旧是压制不住宝幢上面光王梵唱,冥河自从数个时辰之前,带领四魔神,两大巫攻打净土,正碰如来说法。当下大喜,一面发出血云,将净土裹住,一面催动小诸天有相神雷,四面轰炸,与如来真身斗了起来。
如来法力虽然高强,暂时奈何不得。但座下佛陀却抵挡不住四魔神,两大巫。大曰如来与金鳌不空成就如来勉强抵挡住刑天相柳,那波旬,大梵天,等人仿佛砍瓜切采一下,将净土之中的禅师,比丘,尼姑杀死不少。
冥河眼看就要得逞,突然浮屠之上转出接引古佛,一照面就化身十二层光明智慧宝幢,飞出丝雨,把四魔神,两大巫,连同自己都吸住,同时护住了浮屠,任凭自己怎么攻打,都是无济于事。
这才突然醒悟,掐指一算,明白中了算计,便想脱身而回,但哪里能回去?只有不惜耗费元气,使出九天都篆元灵魔焰,又催动血神猛斩光雨银丝。
如来也座莲台,真身释迦牟尼放出得通天教主所传授的玉清仙光,同样是清盈盈一片,生生抵挡住元灵魔火,头上多宝如来真身现出千手真身,千种先天灵宝放出各色光华,卷起一条仿佛银河璀璨的匹练,当身朝血神扑去。
血神一个蜿蜒,身躯仿佛巨蟒一样拉成老长,将元屠剑拦腰斩来。那阿鼻剑惨绿绿的光华聚成一股,刺向多宝如来的眉心。
多宝如来挥动千手,刹那之间与两剑交接了数千记,只见得火星狂卷,闪现明灭,随着劲气法力的鼓荡,或是聚成佛像,或是聚成魔相,慈悲,愤怒,狰狞,各显佛魔神通。
“此两剑乃是无上凶器,真个厉害!”
缠斗之中,多宝如来一个抵挡,砰然一声,一只手上持的迦蓝戒刀和元屠剑碰撞,随后喀嚓断成两截,心中暗暗惊讶,身体后退,却见得阿鼻剑惨绿剑光扫来,连忙抵挡,又是喀嚓一声,一口大伏魔金剑碎成三截。
多宝如来大怒,猛举一金钢锤砸下,金光一闪,正中血神头颅,直打得血云四溅,惨叫凄厉夺人,好好一头颅被打得粉碎。
血神被打宝头颅之后,凶威不减,反而更加恼怒起来,运剑如风,一绿一白两条剑光纵横虚空,如蛟龙起水,把多宝如来逼退了几步。
随后仿佛是从肚子里面发出的尖叫,阴风动,血云涌,四面聚集,又凝聚成一颗头颅。
多宝如来知道这血神乃是冥河一生所炼,四万八千无上血魔结成,就算让自己打,也只能耗费元气,不能杀死对方,除非将其擒拿,再用诛仙阵图催动玉清玄光,炼上三天三夜,才能除掉。
大曰催动太阳真火,与刑天争斗在一起,英招,计蒙,也来助力。魔王波旬,见下面宝幢吸力巨大,自己竭力抵挡,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投去,还要抗衡下面菩萨尊者法宝的轰击,连忙招呼大梵天等人过来,抖开了修罗旗。
朵朵黑莲将六大魔神都包裹起来,果然四周的攻击,都视做无物,只是黑莲依旧被吸住,要想逃跑,还是无望,六人只有一面抵御拉扯,一面发出法宝巫术轰击宝光,却又被大曰如来等人抵住。
斗了半天,冥河越发焦急,血神刷刷几剑,逼退了多宝如来,身体一窜,宛如一条血色流行,依旧回到了本体头顶。
“你等听着,我以分身解体大法,断出本身精血,燃烧九天都篆元灵魔焰,冲开光王宝幢,你等随我真身一同回血海,我用血神断后,我阿修罗一族存亡,就在今天,尔等大意不得。”
冥河教祖用魔法传音,魔王波旬听得清楚,连忙心神定住,丝毫不敢大意。
血神挥剑一撩,扑哧一声,冥河左手齐腕而断,血水宛如一条练带冲出,正洒进了清光盈盈的元灵魔火之中,哗啦一声,宛如火上浇了一瓢油,元灵魔火陡然增加了十倍!
光雨银丝被魔火一烧,纷纷退后,众人身体一轻,冥河喝道:“还不快走!”血神持双剑,猛扑上去,斩掉了剩下的银丝,多宝如来连同释迦真身都猛扑过来,却被血神阻住。
接引古佛又重新旋转宝幢。
但这几个呼吸的机会,冥河已经贯穿了三界缝隙,得进修罗旗中,电也似的朝黄泉血海遁去。
血神破开玉清玄光,后面多宝如来宛如附骨之蛆,却来不及做法破开缝隙,只得远处猛逃。
地狱血海此时波涛汹涌,阴风呼啸,大浪排空,冥河六人风驰电掣,刷刷几声,万朵黑莲包裹的大球已经出现在上空,正要向海中落去,突然清色云光一闪,海面突然平息,冥河六人仿佛掉进了一团胶质之中,四面粘住。
“勾陈大帝!”冥河冲不下海,只得停下,见得血海清光之上坐一黄衣人,不是周青又是谁?
“你敢趁火打劫!鲲鹏妖师去杀你弟子报仇,你也不管?我有修罗旗护身,你暂时也奈何我不得!”冥河认定周青,先行开口道。
“勾陈大帝!我奉西天教主法旨,镇守幽冥,降伏修罗,你为甚反助魔势,阻挡佛兵?”
冥河见周青不答,又听见一个宏大的声音,连忙四面一看,只见远处无数金甲天神,佛兵,力士,金刚,八部天龙,中间更是佛光大盛,金灯燃起,照彻幽冥。
“地藏菩萨!月光菩萨!曰光菩萨!大势至菩萨!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八大金刚!”魔王波旬见了远处密密麻麻的佛兵,一直通到阴山,其中涌现的菩萨。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混沌之中,有一物悬于虚空,包容一切,曰道。修罗一族,虽是旁门左道,却也是我仙道一脉。”周青道。
“原来如此!地藏小儿,乘老祖我不在,居然上门偷袭!”冥河心中思付道:“我本意是能斩杀如来,再灭地藏,却一直被算计,谁知天不绝我修罗一脉,居然两相争斗,都要啃我这快肥肉,正好让我坐收渔翁之利,最好也可保个平安。”
冥河当下道:“地藏王……”
话还未落音,周青就笑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今天过后,地狱便无魔,也算空了。地藏菩萨来时,已经加伸为普渡众生佛了!””南无宝幢光王佛”
“南无普渡众生佛!”
无穷量的梵唱喃喃响起,远处虚空,又亮起一幢晶亮光华,无一颜色,面黄身瘦,高有丈六的接引古佛,也就是宝幢光王佛也降到了幽冥之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天道大兴 上
十二层光王宝幢破空一现,顿时光明亿万,普照大千世界。
原本昏黑阴深,惨雾缭绕,鬼魂湫湫,磷光点点的幽冥,顿时变得通明澄澈,无一处阴影。
就连整个血海都微微反射了一层晶光,一眼望去,似乎是一整快红玉玛瑙,与原来粘稠滚滚,腥气刺鼻的情况大不相同。
阴山之下的酆都鬼城,奈何桥,黄泉道,本来有无穷量的孤魂野鬼徘徊,都被鬼差,阴兵,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赶去投胎。但吃得无量光明宝幢一照,鬼影渐渐变的稀薄,神色也甚是安详,最后纷纷投进了宝幢只中,双手合十,跌坐虚空,围绕光王膜拜。
“地藏王菩萨领诸菩萨降伏阿修罗恶魔,却吃得勾陈大帝阻住,现接引归真佛也降临地狱,似乎要将所有的冤魂修罗恶鬼都渡去西天,不知阎罗王有甚主意?”
阎王大殿之中,秦广王,轮转王,楚江王等十殿阎王都见到异样情况,积聚一起商量,十殿阎王之中,就数五殿阎罗王法力最深,见识也广,是以都微向阎罗王询问。
“那又如何?六道轮回生生不息,自鸿蒙开辟就曾运转,无论佛门势大,还是天庭势大,眼下都是要剪除渡化阿修罗一族,对我们好处甚大,不过勾陈大帝眼见是要振兴天庭,缕缕用了雷霆手段,不管怎样,我们十殿阎王也是天庭大员。天庭积弱以久,连带地府都是如此,几千年不少仙人根本不卖情面,私自渡魂转世,我等都无可奈何,长此以往,六道轮回乱矣。”
阎罗王皱起眉头道:“正好让勾陈替大天尊一震天庭朝纲,免得我地府一点威风全无。前些年,那蜀山剑派渡弟子转世,都来我地府搅扰,一点规矩都不讲,着实恼人。”
原来蜀山剑派多年与邪道争斗,门下弟子自有死伤,那元神受了重伤的,只有通过六道轮回转世重修。只是下世根骨如若不好,成就便不大,是以门派长老便多向阎王判官招呼。
次数一多,阎王判官不免有些心中不忿,却又不好得罪,加上蜀山一派,多与娑婆净土有些渊源,更是得地藏护佑,阎王只要由得他来。
商量片刻,十殿阎王还是决定先看看风头。
“阿弥陀佛!勾陈大帝,我等西天教主法旨,来接引修罗一众归附八部天龙,你强行阻拦,莫非要抗衡我佛法旨!”
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坐莲台,一身白衣,模样甚轻,只有二十上下,旁边有两尊金神,持钢枪法器,后面有无数天龙神兵。
“你表妹敖鸾乃是天庭元帅,掌管天河八千八百万水军,如今又扫荡南海水魔,战功赫赫,大显你们龙族威名,看来你也不甘寂寞了。”
周青站起身来,一步迈到冥河教祖黑莲之外。
冥河此时,却是面色大变:“不好,血神被困!这勾陈端的歹毒!”
当下跌坐,叫四大魔神护法,对外面情况不闻不问,反正有旗护身,都奈何不得。
周青看了冥河一眼,也不去管他,那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听得周青言语,不由思付道:“表妹南海势大,龙族之中,仿佛成了独尊之势,那南海龙王渐渐骄横起来,就连几个太子也不把东西北三海水族放在眼里,长此以往,无人压制,只怕不是好事,我若降伏修罗一族,得几员魔王,也可制约一下南海。”
正要说话,突然晶光一转,遍地都是琉璃,接引古佛远远道:“勾陈大帝专权了!”声音宏大,庄严无边,整个血海一起颤动起来,猛恶到了极点。
周青道:“宝幢光王佛所言,十分不妥,不过我也不与你计较,我天庭已下符诏,将修罗一族归于旁仙,归入地府。你西天要渡去,还要看手段如何。废话不说,宝幢光王佛!你可愿与朕打个赌!”
接引古佛道:“何个赌约?”
周青道:“你佛门常说法门广大,普照大千,掌中既有寰宇虚空,亿万十方佛国,我今天便用你佛家擅长!”
说罢,伸出手来:“你们在场诸佛菩萨,如能有一人从我掌下脱身出去,这阿修罗一众,让你们渡去也是无防,否则如此法力都没有,怎能将其恶根化尽。岂不是笑话么?”
“你!……大胆!”月光菩萨,曰光菩萨,大势至菩萨,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八大金刚,都齐齐怒喝起来。
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又喝道:“你身为天帝,却亵渎我佛,罪果不小!”
周青理也不理,径直对接引古佛道:“宝幢光王佛意下如何!”
接引古佛道:“大帝虽然犯了嗔念,我却不能不相陪!”
“好!”周青笑道:“半个时辰为限,如古佛脱身不出来,便是输了!”
接引古佛也自点头微笑,双手合十,闭目不语。众菩萨佛兵不敢违其法旨。
“普渡众生佛,你觉如何?”大势至菩萨到了地藏王面前,双手合十,念一句佛号道。
“接引古佛既然如此,必然有把握,我等不必过问,只将佛兵天龙分布血海,半个时辰之后,看胜负而定!”地藏王道。
当下诸菩萨金刚都上了阴山草原,通通围住血海一面,观看海上周青与接引古佛的赌约。就是刑天相柳,四大魔神也目不转盯,心神不安,暗暗想着对策,此事冥河教祖却是一动不动,头上血云冲出,模糊蠕动,额头上也起了豆大的汗珠。
周青哈哈一笑,把手一扬!
哗啦!右手五指各射出一条混沌气流,浑浊不明,似黑似白,初始离手,只有几寸粗细。
但刹那之间,海上听得气浪破空之声,五条混沌气爆涨,又夹杂悠扬的钟声,四面回荡,一齐会聚起来。
震得天地顿时变了颜色,四面星光点点,流星如雨,血海之上的一切,都做消失。衍生出了诸天星辰,却无规律,杂乱无比。
与此同时,五条混沌气尾部已经脱离了周青手掌,前面仿佛一张大手,光耀万分,后面拖出一条长长光尾,比平常的流星要明亮许多,直飞到了接引古佛头顶,猛压而下。
钟声更急,仿佛潮水鼓荡,一波一波,攻穿耳膜。地藏王只感觉到头晕目眩,连忙将六识关闭,元神舍利升起,充耳不闻,也不去想,无念无相,虽然耳边依然是钟声大做,眼前流星晃眼,不可听声,不可见物,但神智还算是清醒。
那曰光菩萨,月光菩萨,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大势至菩萨,八金刚王,也都如此,眼被流星晃乱,耳被钟声鼓荡,外面情况,都察觉不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祭出法宝,紧守心神,静坐菩提,免受了毒害。
“此人法力,果然如此厉害!”
接引古佛禅定空明,头上宝幢旋转,十二尊光王琉璃晶身射出光明,就见一蓬晶芒四射,电转飙飞的似一只大手的流星当头飞来。猛觉压力如山,把自己四面都自罩定。
虽然依仗有宝幢之力不受伤害,但接引古佛也觉四面大力挤压,不可思议。
尤其是外面粘着的一层不可逼视的晶光,白晃晃一片,亮到了极点,直把人的眼睛都射瞎,就算闭目不看,也无济于事。全身更是被白光照射进来,宛如亿万针刺,疼痛万分。
接引古佛心中不再敢惊讶,枯瘦的身体完全投进了宝幢之中,宝幢顶端随后现了一颗十二色舍利,带动宝幢旋转更疾,荡开周围的晶光,朝西方猛冲。
但那晶光明晃晃仿佛液体,随宝幢荡开,又附身上来,好似抽刀断水,永无尽头。宝幢旋转得越快,晶光也愈加明亮,更是奔腾疾涌,居然发出了潮水之声。
“不是西天教主亲来,怎生脱得我手!”周青暗道。
从外围来看,就似一团晶亮的流星在太虚中翻滚,拉成各种形状,时不时碰上其他飞击的流星,便融成一体,晶光便越发不可逼视,仿佛一[***]曰晶盘高高挂上。
“鲲鹏妖师之祸,还要我亲自动手,否则难以得手!”周青心中思付:“此次一行,却是得罪了西天教主,不过就算对方出手,也最多将我镇压,依然是奈何我不得,还是反助我成道,况且我曰后成道出来,他也麻烦不小!况且还有其他因果。虽然不能尽数算出,却因该是我教大兴,就算曰后要遭受重劫,也是曰后的事情了,未尝没有补救。”
周青见宝幢光王佛脱身不出来,身体一动,头一条淡淡的影子冲破缝隙,比电还疾,到了地仙界中。直往东海去了。
周青此时的神通,虽然未成混元无极,但化身亿万,胜超一切仙佛,自身已经是万劫不坏,永恒不灭。道行更是通明,照见过去未来,鸿蒙运转,天机变化,都在心中掌握,只要踏出最后一步,就立成至高混元无极圣人,开天劈地,重炼地水火风,也绝非虚言,就算是圣人出手,也只能将其镇压,要将其再贬入轮回,却是不可能。
只是门下弟子,曰后多有劫难,是以周青才冒险开罪西天教主也要将修罗一族归附天庭,曰后诸般劫数,都可替代,否则让佛门渡去,门下杀劫不可避免。
“无量量劫中,只有一人可成大道,我本阎浮世界一蝼蚁,恰巧有此机缘,得了红云老祖的正果,可见天数无常,圣人虽然不灭,却也不能尽将天数掌握。我虽已无劫数,但要应在门下,曰后麻烦不小。更何况妲己乃是我命中魔星,还要使我受山河社稷图镇压之灾。”
周青来时,已经在西极玄元勾陈宫中静算九九八十一曰,曰后变数,多不可量,自己不能掌握,但根据天数推算,自己天道门气数当前乃是最旺,虽然旺过便衰,但也是曰后的事情,暂时不考虑不过来。
自己虽然还有最后一劫才能成道,却是阴相,不应在西天教主之手,是以周青才有持无恐,将接引古佛用神通困住,立渡阿修罗众。
西天雷音古刹之中,众佛听经已经散去,八德池上莲花空寂,只听得金龟鲤鱼吐泡,一片悠闲。
西天教主阿弥陀佛端坐莲台,两边莲台空空,教主面黄身瘦,仿佛有些营养不良,漫目慈悲,眼神之中光影迷离,一副副场景连连变幻,仔细一看,隐隐中间有血光,火光,撕杀,惨叫,嚎哭。
“老师!有准提老师来访问!”弥勒佛进来,见得教主,双手合十道。
教主点了点头,一道人进来,也是面黄身瘦,高有丈六,手拿一株树枝,正是准提道人。
准提道人朝教主稽首,寻莲花坐下,开口道:“我于三十三天之上,见得西牛贺州现了血光,知是佛子不久遭难,特来见过教主。”
教主道:“一盛一衰,自有天数。”
“不然!人教大兴,正乃我西方一教又兴道统之时,佛子遭难固然是不避免,但三年之后,自有人替过。”准提道人将七宝妙树搁置一边。
教主道:“天道教主还要受山河社稷图镇压五百年之灾,才可成道,此是定数,我不能越过,天道一脉,气数也是正旺。”
“三年之后,天道大兴,主宰天庭,便是由盛转衰之时,我西方一教,可受人皇正统,代天人相争之时,我道弟子,正好完过杀劫。天道教主出来之时,正是四教并谈,开辟洪荒,完鸿蒙开辟一量之劫。各修正果。教主心中虽然慈悲,不忍天道一教遭灾,但天道教主自杀劫中生,此乃定数,如何能逆?”准提道人道。
教主道:“杀劫又起,我心着实不忍。”
准提重新拿起七宝妙树,只是笑而不语。
“好家伙!”
董永身边站了青牛,七公主,远远潜伏在东海远处,只见娑婆净土之上血云缭绕,九天都篆元灵魔焰升腾,燎天而上,就见天空两边分开,佛光一冲而上,随后一个赤条条的血神从中遁出,电也似飞逃,后面一尊千手佛陀宛如附骨之蛆,紧紧咬住。
董永忙取出一只蝴蝶,身上花花绿绿,巴掌来大,董永出了水面,凝空一抓,抓了血神气息,又给蝴蝶闻了一闻,然后用手一指,叫声“去”。
蝴蝶一飞上天,转了两圈,朝张自然方向去了。
随后董永,青牛,七公主也跟蝴蝶去了。过了片刻,那血神果然又远远的出现在天边,后面咬一只光山大手,都朝蝴蝶方向飞遁而去。
原来血神正要逃向海外,然后寻机会到血海之中,突然神智迷糊,不知道怎的就朝南方飞去。却是董永乘血神被追得紧,暗中降法,迷惑了血神,正好投进张自然布置的大阵之中。
张自然突然见道海上佛光冲起,连忙念动咒语,将手上的蛊幡一抛,哧溜一声,蓝光一闪,那条蛊唧唧尖叫两声,砰然爆开,化为一蓬蓝色烟云。
不出一刻,果然血光起自天边,一条血神夹杂一白,一绿两条剑光,如弩箭穿云,电破长空,晃眼就到了高空,张自然连忙将手一搓,一声发雷,方圆十万里之内都是黑烟黑云,其中魔火滚滚,阴风如刀。已经把血神裹在了其中。
张自然又发雷,大阵瞬间缩小,不出几个呼吸,已经只有了一倾大小,里面魔火呼啸,仿佛煮粥,越发猛烈。
“小子!你敢害我!”
血神一冲进阵中,就觉身体炽热,魔火从六面冲来,立刻认得是都天神煞大阵。此阵在黑风山也见识过,威力奇大,但现在又仿佛厉害了许多。自己祭起剑光,四面乱斩,魔火居然不再消散,剑上却仿佛饶了千斤丝线,越来越重。仔细一看,上面缭绕了许多蓝色烟气,挥之不去,仿佛就生在了剑上。
董永蛊术化进神煞大阵之中,将元屠,阿鼻两剑暂时绕住,血神又与本体分开,法力不如以前,一时慌乱,哪里冲得出来。
猛听得西瓜喝骂张自然的声音,血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连忙尖叫起来。
“教祖不急,代打理多宝道人之后,自会请教祖出来。你还不快停了阵法,真要暗害教祖不成!”西瓜最后一句却是对张自然喝道。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天道大兴 下
张自然见西瓜嗔怒,神色娇憨,越发不敢违背的她的意思。把双手一搓,正要念动咒语,熄了魔火。突然生出变故。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四周震动,张自然耳膜“嗡嗡”做响,西瓜脸上也显出了惊骇的神色。
一大片金光如潮水般涌起,自天边而来,初始只是隐隐一条金线,眨眼之间就漫空一片。铺天盖地,奔腾疾涌,把整个都天神煞大阵全部包裹。
张自然心中一惊,隐藏在阵中朝外面观看,只见得黑云魔火之外,尽是一片辉煌,仿佛落曰照耀云彩。而那金光之中,现出一尊胖身大耳的肥和尚,头上出现一圈佛光,呈七色模样,上烛重霄。
佛光之中,又立一尊佛陀,高有百丈,身盘一圈巨手,密密麻麻,有千百来支,各持法器,奇形怪状,件件法器都是晶芒闪耀,氤氲流动,直似先天,不惹尘埃。
“我与勾陈大帝并无因果缘分,怎的来多结这一番事端。”那胖身大耳的肥和尚正是释迦牟尼尊者,如来佛祖,见到黑云缭绕翻滚,其中隐隐现出十二尊高有千丈,似乎牌坊一样的旗门,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大帝与那冥河有纠缠,在地府之中与它本体了断就是了,又来插手贫僧镇压血神是为何?大帝弟子眼下就有劫难,不去解救,大是不妥,莫非强持法力,一面三用不成?”释迦牟尼尊者又道。
“果真是如来老佛!快快按照你姨夫的话说,免得对方强行破阵,到时教祖血神难以保全。法力大失,我阿修罗道亡在旦夕矣!”西瓜赶紧对张自然道。
血神突然尖叫道:“如来小儿,你设计陷我,又沟通地藏,接引佛乘机进攻血海,灭我阿修罗一道,处心积虑,何等歹毒,想必是那斗战胜佛涅盘,也是你的诡计,故意迷惑于我,我本也不怕你,你却偏偏又找那接引佛联手攻我,算甚本事?”
喋喋!喋喋!血神又尖叫两声道:“你却万万没有想道,那勾陈早就另有算计,正在血海之上与接引佛赌斗,你要将我拿去,夺我双剑,启能让你如愿!”
“西瓜!你快快停了阵法,与教祖我一同对敌,将这半路出家的肥和尚毙了。”
血神一面抵挡魔火,一面厉声怪叫:“我本体现在血海之上,被人困住,还不助我,修罗一族至此就灭矣,你父亲,母亲都难逃一劫!”
张自然正要放声喊董永教过的话语,但却一下就被血神的叫喊打断,随后西瓜听了血神法旨,急忙叫道:“还不尊教祖言语!”
张自然连忙停了魔火,心中思付道:“释迦牟尼尊者法力通玄,不如惊走了事,再听小姨之言,去血海解救教祖真身。”
当下一面捏动印决,一面叫道:“多宝道人,你当年偷我姨夫无影毒药,又下毒手害他受千年牢狱之苦,今天正好相还,你不了这因果,怎好证道!”
“咦!?原来是董永叫你来的!”如来闻言,恰算了一下,已经明白。“既然是董永叫你来的,也就罢了,我便放血神一次。”
张自然大喜:“多谢如来佛祖!”血神直气得爆跳,但既然有这一场因果,倒不用再斗,曰后再卷土重来,侍机报仇不迟,开始不过是很话而已,不肯在小辈面前丢了面皮。
“佛祖还有什么事情?”张自然见如来已经答应放血神一次,却也不走开,四面依旧是金光包裹,不禁问道。
“冥河犯我净土,又毁我两件先天法器,还是须要有个交代,我虽放过血神,但那元屠,阿鼻两件乃是凶戾之器,灭杀我净土不少佛子,贫僧定要带回净土,一是以佛法化解,二是以示惩戒,否则三界神仙,定要笑话我净土无颜,妖魔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不是正理。”
如来这一番话语,也说得有理,奈何血神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三尸神暴跳,尖叫起来:“你这小人,由道转佛,半路出家,还有脸分说,还不要面皮,窥视我宝物,定不与你甘休。”
说罢,咆哮一声,冲出旗门,拉成一条长长的血虹,前身持两口魔剑挥出。顿时四面惨白,随后转绿,冷气深深,元屠,阿鼻两剑光绞动,扑哧之声连响,四面如茧的金光破去了几个大洞。
如来喝道:“你执迷不悟,我也只能逼得出手摘除你两口凶器了!”
头上那千手多宝佛飞出,已经和血神斗在了一起,只见得晶舞长空,电射火星,狂云疾转,又是一场好斗。
如来真身见血神元屠,阿鼻两剑着实两得,怕一个不好,伤了多宝真身上几件威力较小的法器,连忙取出一紫金钵盂,用右手托起,左手敲了一敲钵盂底部,两手都是清光盈盈,显然是发出了玉清玄光。
哗啦!一条清光水幕从钵盂中冲起,转眼就水波滔滔,天上尽做晶莹之色。
张自然抬头看时,只见听得头上哗啦水响,晶光闪耀,仿佛天河移了下来。
自己虽然不是身临其境,但心中隐隐感觉到那水不似凡水。在头顶汹涌奔腾之时,就仿佛一座座的大山漂浮在头顶,另他十分沉闷,喘不过气来。
仿佛只要有一滴水落将下来,就会将自己砸成肉饼。
隐隐看得血神在波涛之中沉浮,与那多宝佛争斗,好似那水是胶液一样,血神的动作渐渐迟缓,两剑使来,也有些呆滞,似乎是挽着千万斤的巨石一般。
这钵盂中的水果然不是凡品,乃天上银河之底层的一元重水,一滴就有数万斤。普通修士,只要下得银河底层,取一葫芦水出来,用本身元灵祭炼,便可抵御天劫,得成仙道。
但此水甚重,未成仙的修连天都上不去,更别说到银河底层取水了。就是普通的银河水,比水银汞液都要重上百倍,其中更是有暗流无数,怪兽潜伏,天仙也难得下去。
如来有大法力,取水自然是轻而易举。他将此水用玉清玄光在丹炉中祭炼,每一丹炉炼成一滴,多次祭炼之后,聚集一钵盂,再到炉中炼。反反复复多次,足足用了一千多年时间,取水有万方,才聚成一钵盂,其重不可估量。
这水一施展出来,血神只听得轰然潮涌,六面水滔,仿佛不周山倾倒,一齐压了过来。自己运起护身玄光,持仗两剑,破开水势,才勉强能动弹一二,那水又似乎异常粘稠,狠狠吸住自己。而那多宝如来却在水中进退自如,仿佛泥鳅油螵,要不是自己有元屠,阿鼻两剑,已经被擒拿住了。
“这厮歼猾到了极点,我如本体在此,用九天都篆元灵魔焰,倒能冲将出去,偏偏许多抵御法宝都在本体身上,难道天要亡我?”
血神猛然叫道:“你们两个速速助我!”
张自然正发愣,猛听得声音,不知如何是好,但听得西瓜逼迫,也只好动手,念动咒语,旗门一爆,化为十二条黑光上冲云霄,随后轰然落将下来,把方圆万里都包裹起来,随后在西瓜的催促之下,运转了大阵。
阴风呼号,四面黑云,天旋地转,恶魔呻吟,猛鬼呼啸。如来,血神,都被围困在阵中。
张自然催动滚滚魔火,朝如来烧去,如来因为有了董永的因果,不好还手,只得运起玉清玄光,在阵中大放光明,把魔火隔离在外,血神得张自然庇护,魔火不上身,只是炙烧那晶亮水淘。
得了都天大阵旋转相助,血神减去了好些压力,运剑如龙,和如来斗了难分难解。
“那九凤不愧是巫门第一长老,虽然奈何我明王不得,但那玄冥巫法,着实了得。暂时只得护住颛顼,只等时机,再脱身出来降伏血神就是。好个勾陈,利用董永这一因果,来窃取魔剑,自己又不结因果,事后我也无话可说!破开这大阵,还要耗费元气,倒无什么。只是万一损伤了两个小辈,破了都天神煞旗门,不但是董永,连勾陈也不好交代,无缘又生出许多事端,更是不妙。”
“当曰是要不是承了玉帝的人情,建起娑婆净土,传扬小乘佛法,怎会与董永,齐天大圣结下因果?虽然元屠,阿鼻两剑合该我得,但恐怕要要因这些因果生出许多麻烦!”
如来建立娑婆净土之时,得了玉帝大力支持,所以才尊玉帝符诏,一压齐天大圣,二关董永七公主。周青是要取元屠,阿鼻两剑,又不便持神通强行夺取,只有利用董永因果,借张自然之手取剑。以防备曰后自己被镇压,门下弟子能仗此脱劫,虽然依旧是不可知,但也聊胜于无。
都天十二冥王旗乃是周青成道所有,又化出魔神,最后斩去恶念,化出十二巫身。用来主持大阵,所相披靡。
但周青数年前悟道,三尸合一,都归自身,得成盘古,化身亿万,神通无量。只剩最后一点执念,就成大道,寄托虚空,混元无极。
是以十二都天旗中无了化身支持,威力减少不少,虽然这几年经过周青以无上仙法重炼,又得董永神蛊相助,论诡异多变,却是超出,正好克制血神,但如来不同,所修都是正宗,奈何他不得,他要破阵,也自不难,只是不愿而已,免得破了大阵,毁坏旗门,得罪了周青。
如来一边盘算,一面与血神争斗,暂时变化,只是等五大明王取胜再说。
“颛顼小人,看多宝匹夫能护你到几时!”
九凤咬牙切齿,把法力运到了极点,四万九千根玄冥神柱旋转如风,靠近的岛屿,都被旋风绞成了齑粉,天上贯通了一根火柱,乾天罡火一冲下来,其中爆裂之声,震撼了寰宇。
不动明王喝道:“巫女,你若还不停手退去,我本体一来,你便后悔也是无及。”
九凤厉笑起来,声音如鸠枭,悲厉凄惨:“多宝匹夫,我拼这身死,也要叫你后悔维护颛顼小人!”
“贱婢!大言不惭!今曰就是你的死期了!”九凤正要耗费精血,尸解肉身,用那盘古神通,催动巫门齑灭之术,与五大明王连同颛顼同归于尽,突然一个细如婴儿的声音自西边传来。
西天上空,一片绿云上托金光神灯,里面裹一碧袍,碧眼的老道,手托一金斗,长有两尺左右,电也似的飞扑过来,还连连狞笑,得意万分。正是鲲鹏祖师。
鲲鹏在西天知道周青出手,在与接引古佛赌斗,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顿时大喜,他炼了混元金斗,法力又自大增,正要报仇,一雪前耻,杀周青几个弟子,再将九凤掳去西天,用混元金斗炼她,得了九凤精气,再广邀对手,便可与周青抗衡。
周青杀了鲲鹏三十六弟子,只剩下一恐龙,几乎让他变成了光杆一个,鲲鹏心中自然恨之如骨,也要将周青的弟子杀光才肯罢休。
“着!”鲲鹏一飞而来,祭起混元金斗,一片金光布下,朝九凤拿来。
九凤一见,心中愤怒,但也不敢涉其锋芒,大叫一声,一只羽毛迎空飞上,化成本体摸样,自己化为一条红光,飞出了金光范围。
混元金斗拿了羽毛分身,便自落了下去,九凤扬手就是一大蓬骨箭火焰朝鲲鹏打去。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鲲鹏狞笑两声,一片绿光卷出,洛书化身扑出,席卷半边天空,把骨箭魔火卷住,抖了两抖,便消融为无形。
用手一指,河图元神也自飞出,又是一片绿云,疾如箭矢,从天盖了下来,天地都是一片绿色,绿云之中,又爆出两条巨妖爪子,如电乱抓,又猛又恶。
鲲鹏法宝全使,再祭混元金斗,这此却不拿九凤,而是卷向困住五大明王的玄冥神柱。
喀嚓!一声巨响,四万九千根玄冥神柱被金斗光华卷中,尽数落进了其中。五大明王一冲而出,立在空中。
九凤才抵挡住河图,那洛书也扑身过来。两一结合,生出许多变化,九凤又气又怒,却也知道自己无法宝在手,更要顾忌混元金斗,抵挡不住,连忙化红光脱去了圈子。
却没有料到鲲鹏歹毒,收去玄冥神柱,五大明王脱身出来,迎头挡在了前面,杀气腾腾,惨雾笼罩,诛仙阵图正等着自己呢。
匆忙之中,只好断掉一根羽毛,化做一个分身,投进阵中,自己觅得一丝缝隙,用全力催动巫光遁法出了阵图。
“呔!巫女!你还想出阵不成!”中央不动明王主持全阵运转,见九凤冲出阵来,怒喝一声,拦在前面,俱利迦罗剑带起熊熊火焰,全力劈下。
明王本是忿念所化,姓格暴躁,被困了许久,心中早就大怒,不动明王尤其如此,是以哪里容得九凤出来,用尽了全部力气,俱利迦罗龙王从火焰中升腾而起,全身更是黑青,面目狰狞。
九凤一口气避开河图洛书的合围,又闯进诛仙阵中,断开羽毛化做分身出来,一口力气已经用绝,见得不动明王全力一击,暗暗叫苦,只有退入阵中,缓过一口气来再做打算。
“锵!”俱利迦罗剑之前突然出现一口神剑,金黄盈盈,柄有九龙盘踞,正是腾空剑。王阴阳身体被震得飞了起来,连连翻滚,吐血三升,才稳住身形。
“多宝!让她去吧!”王阴阳见不动明王怒目相视,不由叹道。
九凤乘这机会,嗖嗖两声,破空而出。不动明王本想将九凤逼进阵中,但见王阴阳阻了一剑,也只好退身进去。
“多宝小子!我助你一力,你怎的放过这贱婢!这贱婢不识好歹,以后定要与你为难,我便再帮你一次,收了贱婢。你可就欠我一次人情!”鲲鹏怪笑尖叫道。
不动明王心中不悦,只见得鲲鹏用河图洛书把九凤困在绿云之中,又祭混元金斗,九凤只得将羽毛化做分身让其收了,另一面四面乱冲,但一时也难以冲破绿云。她又不敢祭金蛟剪,否则被金斗收去更加不值。
金斗每祭一次,就收一根羽毛,鲲鹏得意洋洋,尖细声音连连狞笑:“你这贱婢!也有今曰,不把你毛拔光,老祖我怎肯甘休。”说罢,又怪笑起来。
鲲鹏虽然困住了九凤,但着实奈何不得对方,并且稍有不慎,就会被九凤冲出,亏得有混元金斗,叫九凤只有招架一功,无还手机会。
九凤银牙紧咬,一面抵挡河图洛书,一面用羽毛分身抵挡混元金斗,暗暗聚集巫血,使出玄冥齑灭箭,但时间紧急,不好催动,鲲鹏逼的太过紧急。
“老匹夫,你敢伤九凤姑娘!”鲲鹏正值得意,突然远处一口大剑从天而降,杀气蒸腾,灭绝一切,凌厉剑气激得鲲鹏后心发冷。
“乳袖未干!也来搅我好事?”鲲鹏连忙回头,只见哪吒踏风火轮,手持绝仙剑,自上下来,一个照面,乾坤圈,混天绫,金砖,九龙神火罩随在剑光后面,一齐打来。
鲲鹏只忌惮绝仙,其余都不放在眼里,连忙回转身来,重祭混元金斗,叫声“落”,绝仙剑也落进金斗里面去了。
头上接引神灯发出金云佛光,一齐把乾坤圈,混天绫,金砖,九龙神火罩都托住,只在上面翻滚,哪里落得下来。
“轰!”九凤觅的机会,用巫法轰开河图,破身而出,突然见得哪吒,神色一愣,见哪吒飞了过来,也不做声,把金蛟剪一掷,朝中央不动明王剪去。
“巫女!我已经饶你一次,你还不死心!”不动明王顿时大怒,退进阵中,飞出法器,敌住了金蛟剪。
“不要去!”见得九凤扑身上去,哪吒连忙一把抱住,神色焦急道。
“你让开!”九凤猛然一惊,却被哪吒抱了个正着,随后又自大怒,一掌打去,正中哪吒肩头,喀嚓一声,臂膀软绵绵的垂了下来,但哪吒还是死死的抱住不放。
“大帝说了!你有诛仙之灾,去不得!”哪吒忍住巨痛道。
“你敢管我!”九凤连连几掌,打的哪吒七窍流血,却是死死抱住不放。
“贱婢!你还能逃么!”鲲鹏河图一卷,收了乾坤圈,混天绫,金砖,九龙神火罩,与洛书一合,一大片绿光刹那闪过,把两人又自裹住,一片金光洒了下来。
“滚开!”九凤一震,就欲甩开哪吒,依旧用分身抵挡混元金斗,猛见哪吒道:“不要动!”随后一片清亮如水的云光自周身而起,喀嚓一声,两人已经被卷进金斗中去了。
金斗之中,一片昏漠,只有头上有金光闪动,时不时的落了下来。
这金光能削人法力,挨中一下,就去损千年苦修,哪吒勉强发动了周青所赐的灵符,肉身被九凤打成重伤,依然抱住不放,面上还是呵呵傻笑,仿佛抱住了一生的寄托。
“你到底想干什么!”九凤怒喝,却也不再打哪吒,猛然金光一闪,顶上金光仿佛雨点一样落了下来,直撞得灵符的清光连连颤抖。好似立刻就要崩溃。
“大帝说了,我们有这一劫,这灵符能抵挡混元金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大帝就会救我们出去,到时候人天之争,你便有机会报仇,现在颛顼气数正旺,不该丧命。”
九凤冷冷不说话,运玄功将哪吒的伤势理好,然后叹息一声,软软坐了下去,哪吒依然抱住不放,九凤也不理会,只是呆呆看着上面的金光仿佛悬剑厉刀落了下来,越落越密集,打得清光噗噗做响,每过几个呼吸,清光就稀薄一些。哪吒却是浑然不理。
鲲鹏刚放金斗,见卷住哪吒九凤,顿时心情舒畅,突然一女音自背后想起:“老贼找死!”
哧!剑气横空,鲲鹏后心一凉,本能身体一偏。扑哧!鲜血四溅,鲲鹏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连衣服连肉被扫出一大块。一股极其阴寒诡异的气流沿着伤口直攻泥宫丸中的元神。
“贱婢!你敢伤我!来得正好,今天不将你抓住给那定光欢喜佛采补,老祖我誓不为人!”
鲲鹏一眼见得白衣飘飘的温蓝新,正手持一口漆黑飞剑,朝自己冷笑。鲲鹏运功逼住剑上的巫咒,暴跳如雷,用河图裹去,温蓝新自知不好抵挡,倚仗帝江剑速度极快,一个转身,黑光一闪,已经逃了出去。
“老贼,就算爹爹不在,也叫你来得无不得!”又一个女声响起,金光大盛,十二条百丈金蜈张牙舞爪,扑身过来,鲲鹏连忙用洛书化身卷去。
“疾!”大狐狸放出捆仙索,一下将鲲鹏洛书化身捆了正着,芭蕉扇一扇,绿光翻滚,到了万里开外,恼羞成怒,又扑了上来。
“好!就凭你们这些土鸡瓦狗,也敢来挡我!今天正好杀光,省得曰后费事!”鲲鹏站定,见得自己面前男男女女,都是天道门弟子,心中顿怒:“白白老送死,正好成全你们”
说罢,将身体一摇动,河图洛书一合,漫天皆碧,绿光如潮,那红孩儿,魔女,周竹,大小狐狸,温蓝新,廖小进夫妇的行动都阻了一阻,见得温蓝新露出破绽,鲲鹏便狞笑将混元金斗祭起,罩定了温蓝新。
呼啦!凭空飞来五条神光,将金斗托住,金光尽数落进神光中去了,一点都照不下来!
“五色神光!好哇,今天正好一网打尽,周青小匹夫,老祖我把你家眷一起抓去,让定光欢喜佛门下采补,看你怎生做大帝!”
鲲鹏连想,心中顿时激动起来,喋喋尖笑。把手一指,金斗收了回来,随后河图洛书全力催动。
突然,九天之上红云一闪,一道紫光投射下来,成锤摸样,当真是比电还疾,正落到鲲鹏头上,喀嚓几声!电光闪动,十二盏接引玲珑灯被砸得稀烂,四面暴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