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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布川鸿内酷     大降头师txt下载     大降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1章 黄老邪的异样

    因为我和黄伟民交流的时候说的是普通话,宝莉听不懂,我想了想觉得宝莉有必要知道真相,于是就把存在第二个凶手的情况,以及戴面具的阿赞是个女人的推测,还有提醒他这个戴面具的阿赞有可能是在利用他杀颂帕,统统都告诉了他。

    宝莉听完后整个人懵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宝莉愣道:“有人在利用我杀颂帕?”

    我点点头说:“其实你根本没杀死颂帕,第二个凶手一直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为了确保成功,她甚至在跟踪你,看到颂帕没被你杀死,没办法才现身进行补刀,她对颂帕的恨意不亚于你,在你捅了颂帕七八刀后,她又补了四十多刀!”

    宝莉愕然了。

    我说:“你们两个应该互相认识,你回忆看看,是不是认识同样跟颂帕有仇的女性朋友,又或者是人妖朋友......不好意思,我不该叫你人妖,但泰语怎么叫比较得体我还没学会,只能这么叫了,希望不要介意,刚才你描述的特征在人妖身上也可能会出现,所以我不排除第二个凶手是人妖的可能性,你因为成了人妖对颂帕怀恨在心,同样的当年跟你同期的人妖,也有可能对颂帕怀恨在心,只不过他并没有你表现的这么强烈,一直藏在心里,只在背后做动作。”

    宝莉陷入了回忆,但他似乎无法从自己没杀死颂帕的震惊中和被人利用的事里抽身出来了,回忆很混乱,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哆嗦,还吃力的拔掉身上的针头,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定要去亲手把颂帕杀了。

    我和黄伟民面面相觑,我们明明说过第二个凶手把颂帕杀死了,而他却还沉浸在自己没杀死颂帕的事当中还说要去杀颂帕,看来宝莉的精神失常了,我们已经从他身上问不到什么了。

    宝莉吃力的站起,但他根本无法走道,走了不到两步就摔倒了,我和黄伟民想去扶他,但宝莉却在地上吃力的往外爬,还没爬多远他就把手伸向半空,像是要使劲抓住什么,但他根本什么都抓不住,最后瞪着双眼,露着狰狞表情,就这么断气了!

    黄伟民吓坏了,颤声道:“靠,这时候死我们可就被他害死了啊,外头的那些贫民肯定以为是我们杀了他们尊敬的神,还不扒了我们的皮啊,怎么办啊阿辉......。”

    我想了想说:“你先呆在这,我出去看看王继来的情况。”

    我跑到机舱口上,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看,只见王继来几乎没有挪动位置,还稳如磐石的站在机舱口,脸上露着淡定自若的表情,嘴角扬着不屑的笑。

    在朝那些贫民一看,武器全都丢在了地上,一群人哪还顾得上我们,全都在那跳脚,发出惊恐尖叫,双手乱挥,驱赶着身上密密麻麻的虫子。

    王继来发现我探头出来了,说:“进去这么久,应该是这人没错了吧,问到什么了吗?”

    我点头说:“是他没错,问到了很关键的线索,对了,你下手轻点,这些贫民都是无辜的,别用蛊虫伤他们。”

    王继来冷笑道:“我有分寸,只是小惩大诫下,他们还没资格让我用蛊虫杀他们,这些虫子是我临时用咒法在这里招出来的,不是蛊虫,没想到这地方这么多虫子,真是作茧自缚了,呵。”

    我松了口气说:“这样最好,这人妖跟你说的一样身体不行了,连说话都费劲,多说几句就挂了。”

    王继来皱眉说:“那就快走吧,我内伤很重,已经不能在做法驱动经咒了,等经咒失效这些人要是发现他们的神死了,非把罪名赖到我们头上不可,到时候我们就跑不了了!”

    我立即回头招呼黄伟民快出来,外面暂时安全,要赶紧跑了,但黄伟民却没反应,我又喊了几声他还是没反应,我急的不行,用手机手电一照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黄伟民居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跑过去扶起他,发现他晕过去了,我拍着他的脸大叫着他,黄伟民这才翻了个白眼醒转过来,挠挠头梦呓似的说:“嗯?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趴地上了,头还晕晕的......。”

    我皱眉问:“你是不是有病?”

    黄伟民急道:“我靠,你他妈才有病呢,我家就剩我身体还健康点了,好端端的你咒我干什么?”

    我急道:“那怎么突然晕倒了,我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低血糖之类的病,平常很容易晕倒?”

    黄伟民撑着站起说:“我真没病啊辉哥,我都被我家人弄怕了,所以我每年都会在曼谷的国立大医院做一次体检啊,前段时间刚体检了,什么病都没有啊,就是下面那里上次在廖氏中医馆看好了,最近好像有点复发了,怪痒的,算不算?”

    “算你大爷,别说了快跑吧,王继来内伤严重快撑不住了,刁民难缠啊。”我催促道。

    黄伟民提腿想跑,但刚迈开步子突然腿一软又摔倒了,他急了骂道:“怪了,我他妈这是怎么了,怎么腿都没劲了,撑都撑不住啊!”

    我也诧异了,黄伟民这人这么贪生怕死,现在情况万分紧急他跑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跟我演戏,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王继来掀开帘子吼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老子快撑不住了,不想死还不赶紧滚出来!”

    我急的不行,没办法只能蹲下来说:“什么也别说了,我先背你跑出去再说!”

    黄伟民只好趴到了我背上,我背起他就朝外跑,看不出来这家伙还真重,背着他就像千斤大石压在背上似的,弄的我走路都打摆子了。

    我跑出机舱口,王继来看到我背着黄伟民,皱眉问:“什么情况?”

    我摇头说:“黄老邪没法走路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能是这机舱里的药水气味有毒吧。”

    王继来疑惑道:“那你怎么没事?”

    我说:“不清楚,先跑!”

    说罢我就跑了起来,王继来在边上护着,与此同时那些贫民已经从虫子的围困中脱身了,并且发现宝莉死了,一大群人又拿起武器开始追我们了!

第452章 黄老邪中降

    我背着黄伟民根本跑不快,王继来也被连累,跑了没多远我们就被围了。

    王继来狠狠瞪了黄伟民一眼,咬牙说:“你真是个扫把星!”

    黄伟民自知是他连累了我们,内疚道:“王兄,我也不想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发不上力啊......。”

    我紧张环视这群凶神恶煞的贫民,大喊宝莉的死跟我们无关,是他自己已经病入膏肓,那么凑巧在我们找他的时候过世了。

    王继来示意我别说了,现在说这些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他拦在我跟前说:“你带扫把星先走,我殿后!”

    我担心的说:“这么多人,你......。”

    王继来吼道:“别废话,快走!”

    我把心一横背着黄伟民冲向人群的薄弱地方,王继来摆开架势做出一副要施法的样子,贫民们可能受到刚才被虫子侵袭的影响,多少有些惧怕,我则趁机跑出了包围圈。

    我跑到车边将黄伟民放到了后车座,然后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对着铁丝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油门下去,直接撞开铁丝网碾过去,车子朝着人群疾驰过去,贫民们慌忙散开,我猛打方向盘,一脚刹车,手刹一拉,车子因为急刹一下甩尾漂移了起来,轮胎跟地面摩擦,扬起大量的沙尘。

    我顺势靠过去打开副驾驶门,腾出一脚把门踹开,车子停在了王继来边上。

    扬起的沙尘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王继来趁机钻进了副驾驶,我不敢耽搁,立即放下手刹,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飙了出去,撞开另一侧的铁丝网直接横冲上了马路,吓的马路上正常行驶的车子都刹了车,大按喇叭,司机探头出来大骂怎么开车。

    我不管不顾,打方向盘将车头调整回来,继续踩油门,车子在马路上疾驰,直到远离了机舱贫民窟,确认那些人不会追来了我才松了口气,放慢车速,将车子开进一条偏僻的巷道,停了下来稳定情绪。

    虽然黄伟民的车很破旧,但不得不说性能还是过得去的,我这么折腾都没有掉链子,救了我们一命,这老古董车的质量比现在的车子质量好太多了,陪着我们经历了几次险象环生,依然坚挺。

    黄伟民在后座上已经没动静了,往常这个时候他准有话说,不是抱怨我破坏他的车就是发表一些死里逃生的感慨。

    我回头看去,只见黄伟民躺在那好像又晕过去了,脸色非常难看,就像死人似的,呼吸沉重,胸口起伏的很不规律,我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王继来拧眉问:“你们在机舱里究竟干了什么?”

    我说:“什么也没干,只是跟那个人妖宝莉说了说话,不过机舱里的空气很混浊,充满了药水味,可能有毒性。”

    王继来摇摇头说:“不是这个原因,如果是药水味有毒那你为什么没事?”

    说罢他就钻到后座,将耳朵贴到黄伟民的胸口听了听,又撑开了眼皮查看,在王继来撑开黄伟民眼皮的时候,我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只见黄伟民的眼白里全是黑线,这是中降头的典型表现!

    王继来沉声道:“中降头了,那个人妖临死前可能对他下降了!”

    我回忆起宝莉刚才的表现,降头虽然可以隔空杀人,但无论怎么厉害的降头,都需要取到落降者的毛发、血液或者贴身物品,但刚才宝莉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他没机会取到这些东西,黄伟民跟宝莉压根就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又怎么会中了宝莉的降头,再说了宝莉跟我们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想到这里我摇头说:“不对,不是那人妖干的,我敢保证!”

    王继来说:“那就是另有其人了,照黄老板的症状来看,应该就是今天中的降头,你们今天都接触过什么人了?”

    我回忆了一下,今天我们一大早就找了俞兰,俞兰肯定不会给我们下降,她一个生意人没这本事,也没动机,况且她还要靠我们去帮她把老公捞出来,所以不会是她,跟着我们就去见了珍妮,珍妮跟黄伟民也没有直接接触,应该也不是她,然后就是找王继来了,王继来就更不可能了。

    我正想着王继来突然提醒道:“降头的种类很多,有些降头不一定非要身体接触,不一定要取人的毛发、血液、贴身衣物等物品,就好像虫降,人只要喝了含有原虫粉的水又或者被降头虫咬过、吸入过降头虫粉都可能中降!”

    我将回忆拉了回来,再次从头回顾。

    如果是吃喝过东西的话,早上我们吃过俞兰提供的粤式早茶,我和黄伟民都吃了不少,但我的符螺并没有预警,说明我吃的食物没有问题,东西都是同时出锅的,按理不会有差别,黄伟民应该那个时候还没中降,然后是珍妮......。

    想到珍妮一副画面突然闪过了脑海,在我们见珍妮的时候她给我们泡过茶水,黄伟民当时因为口渴喝了几口,我则急着想办法套珍妮的话,一口都没喝,问题出在哪找到了,是珍妮,珍妮在水里做了手脚!

    我的呼吸都不自然了,如果是珍妮在茶水里下了原虫粉,说明她早怀疑我们的来意了,看来我们的身份已经被揭穿了,回想起她匆匆离开颂帕公司的一幕,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妈的,她有可能就是那个戴面具的阿赞,意识到事情快要败露跑了!

    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杀害颂帕的真凶会是跟了他这么长时间的老情人珍妮!

    王继来注意到我的反应了,说:“看来你已经想到是谁动手脚了,对方是通过什么手法下降的?”

    我咽了口唾沫说:“茶水。”

    王继来皱眉说:“那就是以原虫粉下的降,是虫降,解虫降是阿赞苏纳的看家本领,黄老板眼睛里的黑线又浓又多,中的虫降很厉害,我是没办法解的,只能去打扰阿赞苏纳修法了,快开车回驻地,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哆嗦了下,赶紧发动车子疾驰出去。

第453章 羊皮母虫降

    在去找阿赞苏纳的路上黄伟民出现了令人堪忧的症状,浑身大汗淋漓,嘴角流出白沫,皮肤上出现了红斑,还发起了高烧,甚至还喃喃自语说起了胡话。

    王继来回头盯着黄伟民出神,自言自语道:“黄老板身上的红斑......怎么有羊皮母虫降的症状?”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什么虫降?”

    王继来回过神说:“我说黄老板的症状有点像是一种以羊皮为材料的降头,但那种降头发作的很慢,我不太确定,算了光猜也没用,还是等阿赞苏纳看吧。”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驱车,我们回到了驻地。

    王继来跑进深山找阿赞苏纳,让我留下看着黄伟民,还提醒我千万不要让黄伟民喝水之类的禁忌,总之除了看着他什么也别做。

    黄伟民躺在一堆稻草上,不停的左右翻动发出痛苦的哼唧声,身上的红斑多的吓人,都连成了一片,就连脸上都是,乍一看就像被煮熟了似的,最诡异的是他整个人浮肿了起来,皮肤就像气球一样被撑大变的光滑透亮,连皮下的毛细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

    “热啊,水、水、给我水!”黄伟民痛苦的扯着衣服叫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颤声道:“黄老邪你先忍忍啊,王继来去找阿赞苏纳了,他吩咐过不能喝水啊。”

    黄伟民的意识都有点不清醒了,像是根本听不进我在说什么,一把拽住我的脚踝,咬牙道:“我难受,快给我水!”

    我怕自己心软给他喝水了,索性把心一横,甩开他的手跑出屋外把门带上,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黄伟民在里头大喊大叫,入耳的哀嚎让人头皮都麻了,我只好用手捂住了耳朵,可惜并没什么卵用,我只好走远了些这才好一点了,我焦急踱步等着王继来回来。

    幸好十来分钟后王继来带着阿赞苏纳钻出了树林。

    阿赞苏纳面色严峻,似乎很不高兴,不过他没多说什么直接进了木屋,我和王继来跟了进去,只见黄伟民趴在地上已经晕了,手还伸向不远处的一个水缸。

    阿赞苏纳把黄伟民翻过来,当我看到他的脸时吓了一跳,整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就像星爷电影里中了夺命书生面目全非脚似的效果。

    阿赞苏纳打开柜子,一顿乱翻,然后抱出了七八个瓶子,这些瓶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毒虫,只见阿赞苏纳把这些毒虫全都混合到一起,跟着割破手指肚把血滴进瓶子,又快速写了两道泰文黄符,引燃其中一道塞进瓶子。

    符纸在瓶子里烧出烟雾,迫使虫子们开始不断挣扎,等差不多了阿赞苏纳才盖上盖子,烟雾在瓶子里闷住了,看不到虫子的情况了,跟着阿赞苏纳把另外一道符纸贴在瓶盖上,然后右手按在上面开始诵经。

    阿赞苏纳大概念了五分钟左右才停止了,然后撕开符纸,里面的烟雾立即冒了出来,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熏的人都捂住了口鼻。

    等恶臭烟雾散去后只见瓶子里的虫子都死了,还成了焦黑的干尸,阿赞苏纳让王继来把这些虫子捣碎碾磨成粉。

    在王继来捣碎虫粉的时候阿赞苏纳查看了黄伟民的状态,只见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下黄伟民的皮肤,黄伟民就像被针扎似的叫了起来,疼的浑身都哆嗦了。

    我喘着气问:“苏纳师傅,我朋友到底中了什么虫降啊,怎么一碰就疼,会不会、会不会死啊?”

    阿赞苏纳摇头说:“死倒不至于,我已经制做了解降粉,稍后配上经咒的作用,他就能缓解症状了,这叫羊皮母虫降,玩虫降的阿赞师傅基本都会,因为太常见了,见效又慢,阿赞师傅又都知道怎么解,所以现在很少有阿赞师傅用这种虫降了。”

    我回头看了王继来一眼,没想到他看的挺准。

    我问:“就是说这种虫降烂大街了?”

    阿赞苏纳点点头说:“是的,不过效果却很好,如果找不到人解也会死人。”

    王继来疑问道:“苏纳师傅,我刚才也看出是羊皮母虫降了,但这种降头按理说没那么快发作啊,至少要一两个月,怎么这人当天就发作了,所以刚才我不敢确认。”

    阿赞苏纳说:“那是因为对方主动施加了经咒进行控制,所以马上就发作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那个阿赞在隔空施法,真是麻烦还要跟人家斗法,我先养养神,你捣好了虫粉用温水喂他服下。”

    说罢阿赞苏纳就盘到角落里去了。

    我坐到王继来跟前问:“我挺好奇的,这羊皮母虫降到底是什么类型的虫降。”

    王继来捣着虫粉问:“怎么,想学?”

    我摇头说:“不是,只是觉得好奇,这虫降的名字怎么跟羊有关,羊也不算虫子啊。”

    王继来得意道:“看来你连基础都没学好啊,那你跟阿赞峰这么长时间都干嘛了?”

    我不快道:“你这人能不能不要说话那么冲,虽然我确实很不济,但我有很多事情缠身,还打理着一家佛牌店,经常中泰两地跑,学法的时间不多,不像你一直跟在阿赞师傅身边,这能比吗?”

    王继来认真了起来,说:“严格意义上这是药降,不过药降和虫降很多时候都是以粉末的形式下降,所以外行很容易弄混淆了,把羊皮母这种降头也归为虫降,大家也就将错就错把这种降头叫做羊皮母虫降了。”

    我若有所思点着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继来继续说:“先准备一头母羊,将辛辣食物混入羊吃的草料中,羊吃了辛辣的草料口渴难耐,在给它喝辣椒水,羊就会全身发热,再用特制药水涂满全身,让它感觉全身都在发烫,仿佛有火烧一样,每天都反复这过程,持续半个月左右,半个月后羊就会受不了,哀嚎而死,死前会全身发涨,羊皮绷的紧紧的,像一个吹了气的皮球一样,这时候用刀将羊皮割下,用火烧烤,一边烤一边用经咒加持,最后压碎磨成粉末就制成了。”

    我听的直起鸡皮疙瘩,想起那些咩咩叫的温顺小羊,就觉得这制作过程太残忍了。

第454章 找到真凶

    王继来接着说:“下降者将粉末投入食物或者茶水饮料中,不知情的人吃了就中招,一开始是没感觉的,但在一两个月后就发作了,身上会出现红斑,而且会越来越多,直至长满全身连成一片,人会有一种气压压迫的感觉,跟着皮肤变薄,轻轻一碰就像针扎般的疼痛,如果这个阶段还不进行控制,人的全身以及内脏会和羊一样,开始膨胀,腹部崩裂而死,死的时候胃和肝胆内脏会扩大三到五倍,有多痛苦你自己去体会吧,这种降头通常是女人报复负心汉用的,发作前的一两个月可以作为对负心汉的观察期,进行警告,如果回心转意就替他解降,不回心转意就只能等死了。”

    我心有余悸,幸亏没喝珍妮的那杯茶。

    王继来说:“黄老板发作的这么急把我给迷惑了,没想到是有人直接做法将发作时间缩短了,幸好及时,否则阿赞苏纳也救不了他。”

    黄伟民也算命大了,要是他倒下了他的家人可怎么办。

    我始终不明白珍妮是怎么发现我们有问题的,难道是我身上的纹身?不过现在去深究她是怎么发现我们有问题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王继来捣好了虫粉,用温水冲了喂黄伟民喝下去,几乎是立竿见影,黄伟民肿大的脸和皮肤就像橡皮一样软化,恢复了正常。

    阿赞苏纳见状过来,将左手按在黄伟民的额头,准备跟下降者隔空斗法了。

    我迟疑了下,阻止道:“苏纳师傅,你能不能不要把对方弄死?”

    阿赞苏纳诧异道:“为什么?斗法不弄死对方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叫我收着法跟对方斗?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这么做非常危险,你是想对方死还是想我死?”

    我连忙摆手说:“我当然不想你有事,对方应该是个女人,她跟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件事有关,我们需要她活着。”

    阿赞苏纳皱起了眉头,显得很为难。

    我知道这确实让他太为难了,等于让他用性命冒险,因为无法判断珍妮到底有多厉害,但阿赞苏纳毕竟是个法力深厚的阿赞,我相信珍妮不是他的对手。

    阿赞苏纳看了我一眼问:“阿赞峰死哪去了,这事你怎么不找他解决?”

    我只好说明了实情,阿赞苏纳沉默了一会后说:“那好吧,不过我事先申明,我会先用三成法力试试她的成色,如果不行我在一点点加强法力,直至可以伤到她又不让她死就停住,但如果我遇到性命危险,我就会毫无保留的对付她,到时候她死了你就不能怪我了。”

    阿赞苏纳已经做出了让步,我不可能让他为了我豁出性命,只能同意了。

    阿赞苏纳开始诵经了,黄伟民立即产生了反应,痛苦的在那踹脚,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断挣扎。

    黄伟民此刻已经成了阿赞苏纳和珍妮斗法的载体,两人的经咒都作用于他,他有痛苦感受也很正常,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我说话,但还是安慰他撑住。

    起初阿赞苏纳还很淡定,不过在十分钟左右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神情凝重了起来,与此同时诵经的音调明显提高了,这让我很担心。

    幸好很快阿赞苏纳就停止了诵经,把手收了回来,抹了一把额头说:“对方不是太弱,但也不强,只能算是中下能力的法师,我用经咒伤到了她,迫使她一时间无法离开原地,你要找她现在就可以去了。”

    我向阿赞苏纳表示了感谢,又问他该上哪去找,阿赞苏纳摊开手掌,原来刚才他诵经的时候手心里还有一只虫子,他说:“这只降头虫通过刚才的隔空斗法,吸收了对方的经咒能量,能感应到对方在哪,你带它去找很快就能找到了。”

    说罢阿赞苏纳便取出经线系在降头虫腿上,让我拉着经线就行。

    这种做法跟当初阿赞峰寻找王济民的踪迹如出一辙,果然是师出同门,连用的手法也不尽相同。

    阿赞苏纳还让王继来跟我一起过去,我有些担心王继来的伤势,不过王继来说他刚才去深山找阿赞苏纳的时候,阿赞苏纳已经帮他治疗了内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这才放下心来,开车带着王继来一起找去了。

    我们再次返回了曼谷市区,这只降头虫先是牵引我们回到了颂帕的公司,然后又调头朝马路上飞,这下我更肯定下手的就是珍妮了,因为这路线就是先前珍妮离开的路线。

    在降头虫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来到了市区的一个高档住宅区,这里都是独门独户的小别墅,环境很好。

    降头虫停在了一栋别墅的窗框上,从缝隙中钻了进去,我们只好放了降头虫,然后绕到正门,什么都不管直接就踹门进去了。

    降头虫从窗户钻进来后飞向了里面的一间房,我们跟着跑过去,发现门虚掩着,里面还有微弱的火光,推门进去后只见珍妮就躺在地上不住喘气,嘴角残留着血迹,地上还有她吐出的血。

    在珍妮的身前铺着一块红色符布,符布上画满了泰文经咒,上面还摆着一对蜡白、一个小香炉,以及三个铁盘子,盘子里分别装着血淋淋的内脏、蠕动的虫子以及生米,还有一尊缠满红线的瘆人神像,也不知道神明,但可以确定的肯定是阴神!

    珍妮看到我挤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我将手机交给王继来,让他待会帮我拍下内容,这才走过去蹲在珍妮面前,沉声道:“你是不是在我们去找你的时候就发现我们在调查颂帕的死因,所以在茶水里下毒想杀人灭口?你就是那个引导宝莉去杀颂帕的戴面具阿赞了吧?见宝莉没得逞,还亲自动手杀了颂帕,对不对?”

    珍妮躺在地上发出苦笑,说:“别那么多废话,是又怎么样,既然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就杀!”

    说完珍妮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我动手,杀不杀她对万守义来说没有任何帮助,只有她交待实情才对万守义有帮助。

第455章 因爱生恨

    我想了想说:“我不是来追究你对我朋友下降,我不管你跟颂帕有什么仇,也不管你是不是那个戴面具的阿赞,更不管你是不是利用了宝莉,我受雇于万守义的家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仅此而已,我跟谁都没有仇,只是为了生意需要知道真相,既然你已经不惧死亡了,又何必连累一个无辜的人替你背黑锅?”

    珍妮睁开眼睛看着我,疑问道:“你说你的雇主无辜替我背黑锅?哈哈哈......。”

    我拧眉问:“你笑什么,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晰了,难道不是吗?”

    珍妮笑过之后盯着天花板出神,开始了叙述。

    珍妮说她十几岁就跟着颂帕了,因为家里贫困,从小她就被父母卖到了芭提雅的色情酒吧里跳艳舞,让她受尽了不怀好意的顾客羞辱,老板甚至让她跟顾客出去过夜,这让她难以接受,一度产生了轻生念头,幸好颂帕出现给她赎了身,把她救出了火坑。

    那个时候的颂帕已经是芭提雅黑社团的小头目了,有一些地位,颂帕偶然间来酒吧玩,看上了珍妮,于是就给她赎身,让她做了自己的情人。

    相比在酒吧跳舞、甚至还要出台的屈辱,珍妮宁愿做颂帕的情人,颂帕让她很有安全感,因此她对颂帕也很感激。

    随着跟颂帕的年头变长,珍妮也真的爱上了颂帕,把他当成了一个依靠,甚至希望跟颂帕走进婚姻殿堂,为此她三番四次劝过颂帕收手,然而珍妮忽略了颂帕是什么人,他是黑社团分子,*,做事出格,行为乖张,捞的是偏门的买卖,是为了钱能做出任何事的一种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舞女情人而收手?

    颂帕渐渐玩腻了珍妮,开始对她冷落,还重新找了好几个情人,这让珍妮醋意大发很不满,但珍妮从小就是个很隐忍的人,所以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为了让颂帕对自己死心塌地,为了清除颂帕的其他情人,她花了很大的代价去找泰国新一代的鬼王阿赞湿学法。

    珍妮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惊了下,没想到她的法是从阿赞湿那里学来的!

    珍妮说一般的阿赞师傅很守修法的规矩,从不近女色,但泰国新一代的鬼王阿赞湿很不同,根本不守规矩,不仅好色还没底线,只要有钱挣什么残忍的事都干,但能力又很强,珍妮去找他学法的时候阿赞湿还提出让珍妮陪自己睡觉,学多久就睡多久。

    我拧起了眉头,这个阿赞湿简直就是邪术界的败类,还有脸称泰国鬼王!

    珍妮早把自己豁出去了,为了学法就答应了,她就这样断断续续跟着阿赞湿学了半年,多少学到了一些本事,珍妮做事很小心,学到法后并没有用一些特别残忍的手段对付颂帕的情人,而是用一些小手段,比如把颂帕情人毁容,用降头折磨对方的精神,直至达到目的才收手。

    我想起了俞兰提过颂帕有不少情人,都在颂帕出事后离开了他,很明显俞兰并不知道内情,颂帕这些情人的离开并不是因为颂帕出事,而是因为珍妮下的手!

    虽然颂帕最后只剩下珍妮这一个情人了,但他对珍妮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趣了,几乎把珍妮当成了空气,宁愿把精力都投在生意上,万守义就是在这个时候跟颂帕认识,有了合作关系。

    珍妮总算明白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让颂帕回心转意了,颂帕根本就不爱她,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玩物,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颂帕把珍妮当成了一个老物件,丢掉了又觉得可惜,所以就这么置之不理了。

    珍妮心灰意冷,她觉得自己跟了颂帕这么长时间,把所有的青春都给了颂帕,既然得不到他的人那就得到他的财产,想要得到颂帕的财产就必须把人给杀了!

    由于颂帕将珍妮打入了冷宫,两人接触机会少了,珍妮没有下手的机会,在加上两人的关系太多人知道了,颂帕没有一个亲人家属了,只要他一死,根据泰国法律珍妮作为颂帕最亲近的情人,是有资格去申请财产的继承,但无论她是亲自动手还是用邪术下手,都可能会招来怀疑,这让她有些苦恼。

    正当珍妮没辙的时候人妖宝莉提着汽油桶来公司叫嚣,要跟颂帕同归于尽,这让她有了利用宝莉的想法,为了完美躲过嫌疑,她以戴面具阿赞的身份出现,救下了宝莉,甚至不惜花上半年时间来培训宝莉,这才有了之后的事。

    珍妮摸透了宝莉的心理,知道她肯定会亲自动手杀颂帕,所以打算把罪名都推到宝莉身上,只要宝莉找颂帕下手,她就想办法获得一些证据,然后偷偷提供给警方,这样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躲过嫌疑了。

    不过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这计划很快就出了意外,而这个意外就是万守义跟颂帕的合作!

    颂帕为了扩大生意,居然把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了购买秀场场地上,比起拿钱来说这么大的场地处理起来太困难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拿到场地再说了,虽然颂帕为了规避自己的财产来源不合法,用了珍妮的名字来购买场地,但颂帕不死这一切都是虚的,况且她已经培养了宝莉,所以这计划仍然要继续进行。

    宝莉终于要下手了,珍妮跟踪他进了秀场,宝莉确实下手杀颂帕了,但宝莉因为害怕没有真正的杀死颂帕就离开了,这让珍妮很恼火,正打算上去补刀,这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她只好继续躲着了。

    只见万守义来了,颂帕这时候已经吃力的爬到了门口,一把拽住万守义的脚踝求救,万守义害怕的甩开了颂帕,不知所措的在原地打转,还抱着头蹲在地上,显得很痛苦,在万守义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把珍妮都吓住了,万守义表情极为狰狞,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他机械的扭头看向了颂帕,露出了瘆人的凶光!

第456章 人格分裂

    万守义从颂帕身上拔出刀,发了疯似的捅,一边捅嘴里还一边吼着什么,因为是中文珍妮听不懂,这一幕把珍妮都给镇住了。

    万守义捅的气喘吁吁,似乎还不解气,提刀又是一阵捅,边捅还边发笑,就像个疯子,看得珍妮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没多久万守义终于累了,瘫坐在地上再次抱住了脑袋,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又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吓的把刀随手丢进了厕所,还过去查看颂帕的情况,用泰语叫颂帕,惊慌的说着是谁下这么狠的手,等他回过神后就报了警,警察来了后就把万守义给控制了。

    珍妮做梦都没想到她本来要把罪名推给宝莉,半路却杀出了万守义,也罢,反正万守义跟颂帕也有合作上的分歧争吵过几次,也有杀颂帕的动机和事实,反正珍妮嫁祸给谁都一样,于是悄然退出了秀场。

    万守义果然被判了刑,没有人怀疑珍妮了,她顺理成章接管了颂帕的公司,为了尽快将秀场卖出去,一直留在公司里等待,直到遇上了我们。

    珍妮说他之所以觉得我们不对劲,并不是因为我身上的阴神纹身,她修法只有半年,在加上阿赞湿并没有将高深的东西教给她,所以她不认识什么阴神,她之所以觉得我们有问题,是感觉到了那么一点阴气扑面而来,阿赞湿跟她提过,但凡是修法的人身上或多或少会有阴气,彼此能互相感应到。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修过法,体内又有孕妇灵,所以有阴气,珍妮也算是半个修法者,所以感觉到了。

    珍妮说当时她以为我们是颂帕那些情人请来的人,以为颂帕的情人发现是她动手脚把她们害成那样了,所以请阿赞师傅来报复她,虽然她不知道是哪个情人请来的阿赞师傅,但不管是谁先下手为强,于是她阿赞湿给她的羊皮母虫降原虫粉在茶水里下药了,虽然最终只有黄伟民一个人喝了,但她觉得这样也能起到震慑作用了,于是在我们离开后她赶紧回到颂帕提供的住处起坛作法。

    珍妮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珍妮怎么对我们下手的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让我震惊的杀害颂帕的第二个凶手,兜兜转转最后居然还是万守义,这太让我意外了!

    根据珍妮的说法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种只在影视剧里才发生的极端情况居然在现实中也发生了,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怀疑珍妮的话,但我又明白珍妮根本没必要撒谎,也就是说万守义人格分裂,真正杀害颂帕的凶手是万守义的另一个暴戾人格!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时的臆想画面,万守义被颂帕这血淋淋的样子刺激到了,导致隐藏的暴戾人格出现,他拔起刀不断的捅向颂帕,吼道:“让你欺负我,让你做生意坑我,让你们看不起我,让你们在背后议论我对我指指点点,我不是你们嘴里说的懦夫、废物,我不是靠老婆发家的,是我自己把餐厅做起来的!”

    万守义捅的气喘吁吁,似乎还不解气,提刀又是一阵捅,边捅还边发笑,就像个疯子......。

    我正想到这画面的时候王继来突然大喊:“罗辉,阻止她!”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珍妮一头撞到了墙上,顿时头破血流,当场就倒在了地上,王继来赶紧跑过去查看,一探鼻息,摇头说:“死了,你在发什么愣呢,不是需要活口吗?”

    我呆呆的看着珍妮,问:“你都拍到了吗?”

    王继来点点头。

    我苦笑道:“那就行了,珍妮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走吧。”

    我们离开了珍妮的住处,我直接驱车前往唐人街找俞兰,将视频播放给俞兰看,俞兰看完后也是震惊不已,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呆呆的摇头说:“不是这样的,这不可能!肯定是这个女人说谎,再不然就是你们合伙跟这女人一起演戏骗我的钱!”

    我皱眉道:“俞女士,你不要这样先冷静点,视频拍到珍妮撞墙自杀,难道这还不够真?在加上黄老板手上还有一段人妖宝莉的视频,只不过现在黄老板被人下了降,手机还在他那,我没带来给你看,这两段视频的前后是可以联系上的,他们两个没必要联合起来演戏吧?”

    俞兰陷入了呆滞状态,眼泪无声滑落。

    我说:“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但这就是事实,还有一点我想要告诉你,如果我猜的没错,万先生之所以出现人格分裂的情况,恐怕多半是因为你在家里的绝对强势,我不知道你对他到底有多强势,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也不追问了,我想告诉你,一个人如果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会很压抑,在加上在外头受到人家的非议和指指点点,久而久之心理和精神会承受巨大痛苦,导致人格分裂的情况出现就不奇怪了,他需要一个暴戾人格来发泄心中的压抑,他跟颂帕本来就因为合作产生过意见不合,加上当时受到惊吓刺激,暴戾人格一下就出现了......。”

    俞兰愤怒的吼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吼完她就掩面痛哭。

    我深吸了口气说:“稍晚些我会把人妖宝莉的那段视频也拿过来给你,有了这两段视频你就可以去找警察了,我不知道泰国的法律是怎么定义人格分裂杀人案的,或许能给万先生减刑,或许会像美国的法律一样让万先生无罪释放,我们能做的事情就这么多了,我们不可能真的去帮你去劫狱,起初我以为万先生是被彻底冤枉的,但现在根据调查发现,这案子的真凶确实也是万先生,只是杀人的复杂情况超出了预料,所以我们不可能帮你做到劫狱了,这活做到这里到此为止了,收的订金我们是不退的,至于剩下的余款本来也该收,但这事的情况太特殊了,收不收等到时候黄老板把视频送来的时候你跟他谈吧!”

    说完我就给王继来打了个眼色,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457章 冰释前嫌

    我们回到阿赞苏纳的驻地后发现黄伟民已经醒来了,身体和意识都恢复了正常,只不过还很虚弱,阿赞苏纳说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

    我将珍妮自杀的情况以及见俞兰的情况告诉了他,黄伟民得知万守义是人格分裂杀了人,根本就不相信,我将视频播给他看他才相信了。

    “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人格分裂的案例啊,我还以为只是影视剧里的夸大呢。”黄伟民顿了顿说:“本来以为万守义是被冤枉的,我们还有机会抓到真凶把他捞出来,也别扯什么人格分裂了,颂帕就是万守义杀的,就是说我们这生意没法做了,真的去劫狱不现实啊,那我们的生意怎么办?我们千辛万苦先是找龙婆披感应现场,后是花钱找人妖宝莉,跟着又是被那群贫民追杀,我还差点中降头挂了,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就算了,俞兰有没有说尾款给不给结啊?”

    我摇头说:“我没跟她谈这些,但我说过先期的定金是不会退了。”

    黄伟民看了阿赞苏纳和王继来一眼,然后把我拉到了角落里,说:“那剩下的四百五十万她难道就不给吗?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她要认账啊。”

    我说:“这得你自己跟她谈了,你手上还有人妖宝莉的视频,没有这段视频光靠珍妮的视频作用不大,只有两段视频合在一起,才能前后佐证。”

    黄伟民挠了挠头,说马上就去找俞兰谈,要是谈不拢这视频就不给俞兰了。

    我拽住他示意别那么急,俞兰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万守义的人格分裂杀人,以及万守义变成这样她是罪魁祸首的事实,要给她一个消化期,而且黄伟民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宜太操劳,要去就等明天。

    黄伟民只好作罢。

    由于天色渐黑,出山的路不好走,加上黄伟民需要休息,所以我们选择留在这里过夜。

    我让黄伟民给阿赞苏纳一些钱,算是他施法解降的酬劳,黄伟民有些不舍得,但毕竟是人家救了他的命,还帮我们控制住了珍妮,这钱多少还是要给的,黄伟民扣扣搜搜掏出两万泰铢递给王继来。

    王继来有些不满,直接说阿赞苏纳停下修法来帮黄伟民解降,还跟珍妮斗法,最少要四万泰铢,黄伟民有些没辙但还是掏了钱,心疼的他晚饭都不想吃了。

    阿赞苏纳继续去深山修法去了,我和黄伟民根本不愿在满是虫子的屋里睡觉,王继来抱来干草,在木屋前面的空地上铺上,然后又生起一堆篝火,示意我们就睡在这里,虽然睡在外头也不太舒服,但总比睡在都是虫子的屋里强,我们也没再说什么了。

    王继来陪着我们坐了一会,想起他带着伤势帮我们找宝莉,还差点被那群贫民困住,但他没有独自逃走,选择了帮我们,我对他的看法大有改观,主动向他表示感谢。

    王继来扬起怪笑说:“你也用不着谢我,我只不过是拿钱办事,我做事是有原则的。”

    黄伟民本来已经躺在干草上睡觉了,听到王继来的话,转过身来不屑道:“什么狗屁原则,你的原则估计跟我一样,就是为了钱!”

    王继来也不理会黄伟民的打岔,沉声道:“我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我似乎明白当初我们找他整方瑶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王继来也猜到我在想什么了,说:“当时你找我下蛊害那女孩,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原则做事了,其他的我才不管,如果你用我的蛊之是去整人家,要是传出去以后我怎么在圈内立足?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王继来的手法只适合玩玩整人的游戏!”

    黄伟民哈哈大笑说:“你就吹吧,看把你能的,我中的降头这么简单你都搞不定,还要请阿赞苏纳出山,还好意思说自己有原则。”

    王继来瞪了黄伟民一眼,跟着说:“所以你不用谢我了,当初你打了我,这次算是扯平了。”

    我笑笑说:“都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继来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虽然我们早就认识了,但经过这次的事我才算真正的认识你,我交下你这朋友了,以后在泰国还要多多照应。”

    王继来挤出了难得的正常笑容说:“你们看得起我,我王继来就兜着了!”

    黄伟民又阴阳怪气的插话说:“别算上我,我可没说跟你和解,当初在巴蜀山林救那几个中国同胞的时候,你可是扒我裤子害我出丑了,这笔账可没那么容易算了。”

    王继来心情不错,也不恼火,只是说:“黄老板,你这人真逗,你那条绣着福字的红底裤根本起不来辟邪作用,你以为穿着有用?要是有用你就不会中降头了。”

    黄伟民来来劲了,一骨碌坐起来说:“你可别小看这条福字红底裤,上面的福字可是我老婆一针一线锈上去的,带着爱的,用我们的行话说是带着执念的,如果不是这条红底裤,没准今天我就交待了,又怎么会在生死关头解了降头?”

    王继来有些无语,只好说起身说要回屋休息了。

    我和黄伟民就这样在篝火旁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才麻麻亮,黄伟民就把我给叫醒了,说要找俞兰谈判去了,我哪他没办法,只能告辞了王继来陪他去了。

    我们在茶餐厅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俞兰,俞兰经过一夜调整情绪也稳定了许多,主动让我们提供人妖宝莉的视频,他要带着两份视频去找律师研究,但黄伟民不答应,提出要剩下的尾款,还作出了一副要是不给钱就别想拿到视频的架势。

    本来我以为这钱没戏了,没想到俞兰什么也没说了,拿出支票夹,下了一张支票递给黄伟民。

    黄伟民看了眼说:“怎么是两百五十万,加上定金五十万,总共才三百万,不是谈好是五百万吗,俞女士,你怎么不讲信用啊?”

第458章 阿赞湿和方家

    俞兰皱了下眉头说:“黄老板,做人不能太贪心了,你别忘了我的要求,我的要求是捞我老公出来,但你们并没有真的做到,只是提供了两段有可能帮我把老公捞出来的视频,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事还要我自己操作,所以我只能给你一半,但我还是给了你们三百万,已经不错了,多出的五十万算是你们卖力调查的奖励。”

    黄伟民不满道:“你这话说的......。”

    我跺了黄伟民一脚,又瞪着他,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了,人家能给三百万就不错了,不要得寸进尺了,黄伟民也领会我的意图了,只能悻悻的闭嘴了,拿出手机把视频传给了俞兰。

    俞兰接收到视频看完后说:“我知道你们费了不少功夫才拍到这两段视频,我还是应该感谢你们,其实昨天罗先生走后没多久,我去探望了我老公,虽然他还是一副懦弱样,我说话大声点他就吓的直哆嗦,也许真是我的原因,昨天我打算去贿赂监狱长,希望他能在里面照顾照顾我老公,免得我老公在里面挨打,监狱长收了钱却告诉我其实我老公根本不需要他特殊照顾,还说我老公在监狱里的表现有些古怪,表面上看着弱不禁风胆小怕事,但一旦发起脾气来根本没人敢惹他,有好几个欺负过他的人,后来都被他打成了重伤,现在都还在羁留病房里住着,现在监狱里人人都怕他,还有不少人巴结他,他都快成牢头了,我老公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但他却变成了这样,也只能是......罗先生,也许你是对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两段视频能起作用了。”

    我点点头表示了理解,其实以我的看法,这两段视频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泰国警察系统黑到了骨子里,俞兰这么有钱,请个牛逼点的律师,在多花点钱打通关节她老公肯定能顺利出来,但万守义的情况如果出来肯定要接受治疗,不然很容易又出事了,我相信经过这次的事后俞兰肯定会注意自己的对老公的情绪了。

    事实上也证明了我的猜测,在不久之后我再次经过曼谷唐人街的时候发现那家茶餐厅已经关门了,打听才知道俞兰结束了茶餐厅回国了,没人知道万守义是不是出来了,不过我知道万守义肯定平安出来了,因为俞兰跟我提过,只要她老公能出来她就结束生意跟老公回国,但这都是后话了。

    黄伟民拿到钱后立即去了中国银行,将支票兑换成钱存起来,然后联系了美国那边的医院,又联系了他老婆姚秋芬,让她尽快去找什么表叔托关系,尽快办理护照带着小东邪去美国治疗。

    小东邪总算有救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下了。

    这次的事让我对阿赞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已经是我第四次听到这个阿赞师傅作恶了,第一次是在黑市的时候阿赞鲁迪提过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法;第二次是听说他暗中偷盗了丝罗瓶乃密的琥珀阴料包裹;第三次则是跟他暗中斗法,正是他对林总下了鱼钩降;第四次就是珍妮的这件事了。

    我还真想会一会这个阿赞湿,想起阿赞湿跟方家的关系密切,于是我给方瑶打了个电话。

    我先是客套了询问了方中华的事,方瑶说她爸爸的案子还在审理,坐牢是肯定的,不过按照律师的话来看,应该坐不了几年,但问题是方中华对当年自己做过的事很内疚,不配合律师,这个很麻烦,这段时间她经常去看守所探望方中华,希望劝服他,至于那个苏婉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了踪影,不过阿龙一直在追查她的下落,倒是有消息说苏婉晴出国了,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我提醒方瑶不要放松警惕,苏婉晴始终是个*,她没达到目的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聊完这些后我将话题转到了阿赞湿身上,还说了在泰国遇到的事。

    方瑶很震惊,问阿赞湿有没有对我不利,要是有让我告诉她,她可以从中调和,我说目前是没有,我主要是好奇想了解这家伙跟方家的关系,这家伙可以说是声名狼藉了,为什么方中华还跟他关系这么好。

    方瑶这才跟我说了怎么回事,她说方中华跟阿赞湿之所以保持了合作关系,完全是因为他把觉得这人可以利用。

    方瑶说:“前几年阿赞湿在泰国邪术界很红,还被奉为泰国最新一代的鬼王,阿赞湿酷爱揭人短,嘴巴很贱,爆了不少邪术界的黑幕出来,并以此炒作自己,为人很龌龊,在泰国邪术界树敌无数,偏偏他的黑法修为又极高,等闲之辈与他斗法都会败下阵来,泰国的阿赞比、阿赞苏斌在泰国也算是响当当的黑衣阿赞了,都斗不过他,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还有个古巴师傅叫古巴塔姆尼,因为斗法输给他,到处找阿赞湿想报复他,网上很多卖佛牌的论坛里都有古巴塔姆尼出的悬赏令,古巴塔姆尼苦于没有能力对付阿赞湿,最后不得不求助黑势力,黑势力把阿赞湿的驻地都给炸了,也没找到人,这事闹的很大,据说连柬埔寨边境山里的鲁士师傅都知道,我爸听说这件事后感觉这人可以收为己用,用来赚钱很合适,所以在古巴塔姆尼找黑势力炸他驻地的时候,主动派了泰国的手下翁沙去救他,他这才没被炸死,这人倒是很记得这份情,所以就帮我们赚了不少钱。”

    方瑶说的事黄伟民在阴料黑市的时候跟我提过,原来阿赞湿没被炸死是方中华找人救的他,方中华又是这种老套路,我也是服了,翁沙就是在芭提雅林场扛着枪把我们从老猫手下救下的那个人了。

    想起方中华这次遇难要坐牢,泰国的业务肯定受到了影响,于是我问:“方瑶,方家在泰国的业务有没有受到你老爸被抓的影响?”

第459章 修庙积德

    方瑶无奈道:“树倒猢狲散,这是肯定的啊,国内我还应付的来,但泰国我就镇不住场了,他们觉得我一个丫头根本不能领导他们,根本不听我的,据说我爸在泰国曼谷的办事处都给端了,阿龙查到这事是老猫干的,但我又能做什么,手下也都跳槽跟了老猫,只有一个对我爸忠心耿耿,唉。”

    这事真是让人唏嘘,不过也在预料之中了。

    方瑶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提到这个人我突然回过神了,你不是在泰国嘛,有没有可能帮我一个忙?

    我问:“什么忙,如果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尽力。”

    方瑶说:“刚才我说的唯一一个对我爸忠心耿耿,不愿跳槽跟老猫的人叫翁沙,听说他现在下落不明,老猫四处在派人找他,想斩草除根,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快老猫一步把翁沙找出来?要是让老猫找到翁沙他就死定了,翁沙跟了我老爸很长时间,方家在泰国业务稳定了这么多年,全是仰仗他了,他对我爸忠心耿耿,宁愿被老猫追杀也不想背叛方家,我们方家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则就寒了这些老臣的心了,方家在泰国的业务我迟早会收回来,一时的得失我只能忍了,方家还要靠翁沙重新开辟泰国的业务,他对方家很重要!”

    我说:“好,我尽力调查调查。”

    方瑶说:“如果为难就算了,毕竟风险有点大,你没义务冒着性命危险帮我这样的忙,我怕老猫对你......。”

    我打断道:“你别这么说,我跟阿赞湿、阿赞尼克等人一样,也都是欠了方老板的情,这是我该还他的,而且翁沙还从老猫手下救过我,算是我的恩人了,他有难我理应伸出援手。”

    方瑶打趣道:“没想到又是因为我老爸的那套做事手法让你答应的,不过倒是挺有效的。”

    “可不是嘛,方老板这套做法很管用啊。”我笑道:“不过说真的,就算不是因为我欠了方老板的人情,这事我也会答应,我们是朋友,你找我帮忙我也得帮。”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还以为方瑶挂断了,但又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我“喂”了一下方瑶才说:“谢谢你罗辉,在北京的时候这么帮我,要不是你我们方家可能已经垮了,你根本就不欠我们方家的情了,这次你又答应帮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我打趣道:“那就以身相许吧。”

    方瑶回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赶紧说:“逗你玩呢,好了,先这么说了,有翁沙的消息了我在联系你,挂了。”

    挂了电话后我暂时先抛开了这事,示意黄伟民先开车去暖武里。

    黄伟民好奇的问:“去暖武里干什么?”

    我说:“你是没记性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人家龙婆披好歹帮了我们,虽然用不上了,但好歹跟人家打个招呼了,而且我答应了龙婆披,只要事情解决了就会给他报酬,让他有钱修庙顶啊。”

    黄伟民有些不乐意,嘟囔着又要钱了,但也只能朝暖武里开去。

    我们到了破庙,龙婆披见到我们首先就问怎么昨晚没来找他,他还等着去挖颂帕的骸骨感应凶手,我示意不需要了,我们已经通过别的途径把问题解决了,龙婆披听到这消息还有点失落了,我知道他觉得这活没做成,赚不到钱修庙顶了。

    我马上告诉他,说他感应到的怨念气场里的声音对我们的帮助很大,我们能解决问题全靠这条线索了,所以这钱我们还是会付,龙婆披立马高兴了起来,向我们不住的行礼表示感谢。

    考虑到龙婆披年纪不小了,虽然法力高强,但修屋顶这活跟法力高低没关系,他一人爬到屋顶自行修补太危险了,于是我决定留下帮他把屋顶给修了,也算是继承杜勇对龙婆披和破庙的援助了,杜勇知道肯定会很高兴。

    黄伟民非常的不乐意,说:“我说罗老师,咱们给钱就算了要不要这么卖力,还当苦力修庙?”

    我劝道:“黄老邪,你别这么小气了,出点力又怎么了,这可是庙,里面供着佛主呢,咱们修庙是在行善积德,福报这东西可比你那福字红裤衩辟邪靠谱多了,再说了那晚你也见识到了,龙婆披法力这么强,你的假佛牌店已经转型升级了,又开辟了驱邪业务,以后少不了跟阿赞、龙婆打交道,龙婆披可是驱邪的不二人选,你帮他修了庙,你有业务找他你觉得他能不答应吗?”

    黄伟民双眼一下就放光了,激动的撸起袖子,说:“这么一说还真是啊,修,马上修!”

    我问龙婆披把修屋顶需要的材料写给我,我去采购回来直接帮他把屋顶修了,龙婆披很感动。

    黄伟民拿到单子,马上开车去采购水泥、沙子、瓦片。

    我们花了一下午时间,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好在屋顶顺利的修好了,我们这才心满意足的跟龙婆披告辞回了罗勇。

    回到罗勇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黄伟民困的不行,连洗都没洗就回房睡觉了,我也很累了,但还是撑着洗完澡才躺下,不过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方瑶拜托我的事我要想办法给解决了,翁沙现在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要打探翁沙的消息并不容易,只能通过特殊的渠道了,在泰国要找一个人黄伟民这家伙的路数比我多,于是我马上起来去敲黄伟民房间的门。

    黄伟民估计下午累到了,睡的鼾声如雷,被我吵醒很不高兴,但还是开门让我进去了,他不停的抱怨修了一下午庙顶已经很累了,我还不让他睡个好觉。

    我将翁沙的事告诉了他,黄伟民很平静,打着哈欠说:“我说罗老师,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身上揽啊,泰国这潭水浑的很,我们好不容易不跟老猫扯上关系了,你还主动去送死,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老猫要杀的人你去帮助他,这不是明摆着跟他作对吗?我可不想死啊。”

第460章 私家侦探

    黄伟民说的不是没道理,但有些事我必须做,否则自己的良心过不去。

    我说:“翁沙是我的救命恩人,方瑶又是我朋友,既然有求于我我就要尽绵薄之力,你可以不蹚这浑水但我不行,我做人不能太黄伟民了。”

    黄伟民白眼道:“我还成代名词了?我说罗老师,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们的价值观不同,你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我说:“我又没让你掺和这件事,你不是路子多吗,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打探翁沙的下落,其他的你不用管了。”

    黄伟民哈哈笑道:“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结果就是搞来搞去最后还是连累到我,没有一次例外,我不信这次能例外!”

    我举起手说:“我对灯发誓,这次一定是例外,绝对不会连累你!”

    黄伟民一张苦瓜脸,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叹了口气,从被窝里爬出来,只见他穿着背心和那条绣着福字的红底裤,跑去桌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才说:“我是怕了你了,现在你去打探翁沙的下落太危险了,老猫的势力这么大,肯定到处都是他的人,你找人打听消息,准保消息没打听到老猫就先找上你了,依我之见不能打听翁沙的消息,要打听就打听他家人的消息。”

    我诧异道:“为什么?”

    黄伟民解释说:“翁沙这人对老板都这么忠心,更不用说对家人了,以他这种秉性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家人,更不会抛下家人,必定会先安排好家人,十有**会跟家人躲在一起,做好了要死就死在一起的准备,只要你能打听到他家人的下落,我估计就能找到翁沙了。”

    黄伟民分析的很有道理,这种曲线打听的方式会降低老猫的警惕性,老猫未必能马上想到打探翁沙家人的消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掏出手机给方瑶打了过去,询问他翁沙家人的信息。

    方瑶说:“我记得我老爸跟我提过,翁沙有个老婆和两个孩子生活在北柳府的乡下,翁沙知道自己干的是铤而走险的事,怕会连累到妻儿,所以他从不带老婆孩子来曼谷,也不让他们见这边的人,包括办事处里的同事甚至连我老爸都不认识,只知道翁沙有老婆和孩子在北柳府,具体在北柳府的什么位置没人知道。”

    我嘀咕道:“这还真有点不好办,不过这样倒也安全。”

    挂了电话后我跟黄伟民说:“翁沙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要是有人见过他老婆孩子,老猫肯定会派人抓他的老婆孩子进行要挟,不过以老猫的势力估计瞒不了多久,翁沙的老婆孩子很快会被找到,但愿老猫还没想到要从翁沙老婆孩子下手去找吧。”

    黄伟民说:“就算让你先老猫一步找到了人又能怎么样,你怎么保护翁沙和他家人?不仅保护不了反而目标更大,老猫不是更好找他们了吗?”

    我说:“方瑶对翁沙这么看重,只要有消息了她肯定会想办法营救翁沙,虽说方家在泰国的势力不行了,但烂船还有三千钉呢,别的不说光是阿赞湿这个龌龊的阿赞,只要方家一声令下八成会来协助。”

    黄伟民不快道:“好吧,我说不过你,明天你自己去曼谷跟这人打听,他是个华人私家侦探,找人他最拿手了,当年我来泰国就是他接应的,算是半个老乡吧,你提我的名字,起码打对折。”

    说着他就打开抽屉拿出纸笔,写下东西递给我,只见上面写着“张英杰”的名字以及侦探社地址、联系电话。

    我好奇道:“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这个人?”

    黄伟民说:“哎呦罗老师,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我在泰国认识这么多人,你又没问我提他干什么,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

    我只好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我便开上黄伟民的破车前往曼谷,找到纸条上的地址后发现是一栋破烂的居民楼,上楼后更是发现里面住的人龙蛇混杂,张英杰的私家侦探社位于三楼的一间房,门上也没有任何侦探社之类的招牌,如果不是有黄伟民的介绍,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侦探社。

    从这里的环境可以看出,这个张英杰混的不怎么样,也不知道行不行。

    我按了半天电铃,里面才传出男人用泰语抱怨的声音,跟着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了,只见这个张英杰留着一头卷发,穿着背心、短裤,脚上踏着人字拖,脖子上戴着条坤平将军佛牌,手还在抠屁股,打个哈欠口气臭的我都直皱眉。

    在我打量张英杰的同时他也在打量我,他用泰语询问我找谁。

    我直接用中文问他是不是张英杰,得到确认后我便说是黄伟民介绍来的,想拜托他找个人。

    张英杰把我请了进来,掀开里屋的帘子,示意里面的人出去,很快就见一个泰国女人衣衫不整的从里头出来,然后低着头快速离开。

    我有些尴尬,原来我来的太早打扰人家的好事了。

    可能是职业病发作了,我好奇的问:“张老板,你戴着坤平将军近女色好像不太好吧?”

    张英杰走到办公区域,慵懒的坐在大班椅上,将脚悠闲的搁在办公桌上,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道:“有什么不妥的?”

    我笑说:“我叫罗辉,是个国内的牌商,可能职业病发作多嘴了,希望张老板不要介意,按照我对佛牌的理解,佩戴佛牌不能近女色是最基本的禁忌,不管是正牌还是阴牌都一样,否则对佛牌里的神明不敬。”

    张英杰摆弄了下脖子上的佛牌,说:“这块坤平将军早就失效了,我没有拿去找龙婆重新加持,这是我来泰国请的第一块佛牌,为我挡了很多煞,是我的护身符,虽然失效了但没祂我做事心里不踏实。”

    我点头表示了理解,这是一种习惯又或者是心理作用吧。

    张英杰放下双脚,把桌子上胡乱堆的杂物全都给搬到了沙发上,这才坐下说:“不好意思,我这人很懒不爱收拾,地方乱了点不要介意,既然是黄老幺的朋友我肯定会尽力,说吧想找什么人?”

第461章 狭路相逢

    得知我要找什么人后张英杰的神情微微一变,起身来到窗边,掀开百叶窗帘朝外看了看,这才坐下说:“如果我没猜错,你要找翁沙的老婆孩子目的是为了找到翁沙对吧?”

    我点头说:“没错。”

    张英杰皱眉道:“你知道现在泰国是什么情况吗?”

    我说:“我很清楚,有个绰号叫老猫的商业佛牌大亨也在找翁沙。”

    张英杰纳闷道:“既然知道那还找?黄老幺这是要害死我啊,这是介绍的什么生意,我可不想得罪老猫。”

    我试探道:“听这话的意思是......张老板你没法帮我找人了?”

    张英杰不置可否,显得很为难,既然这样我也只能起身告辞,不过在我转身的时候张英杰突然叫住了我:“回来!”

    我回头站住了,张英杰捏着下巴说:“你找的是翁沙的老婆孩子,风险可能稍微低点也许有得做,好吧,这活我接了,本来黄老幺介绍的朋友我会打折,但鉴于这活有一定的风险性,所以我没办法打折了,你自己看还要不要找吧。”

    我问:“多少?”

    张英杰抬眼打量了我一眼,说:“八万泰铢,少一分不找。”

    这对我来说有点多了,但眼下的形势这么紧张,以我的能力是没法找的,只能靠张英杰这种专业人士,既然答应了方瑶我也不好意思找她报销,咬咬牙答应了,在交了三万泰铢的订金后张英杰让我把掌握的资料给他,我说没什么资料,只知道人在北柳府乡下。

    张英杰吃惊道:“你不是玩我吧,没有名字、没有照片、没有年龄、没有体貌特征,就只给我北柳府乡下这几个字,让我去找人?”

    我说:“张老板我要是知道这些,还用得着找专业人士吗?翁沙平时怕连累自己的家人,所以刻意隐瞒了这些信息,根本没有人知道他老婆孩子的具体位置。”

    张英杰狠狠嘬了口烟说:“有点难搞,早知道是这情况我就不这么便宜了,算了,都答应了只能做了,招牌不能砸了。”

    我问:“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人?”

    张英杰说:“这种情况我需要做很多前期工作,最少要一个星期。”

    我摇头说:“太慢了,三天行不行?”

    张英杰瞪了我一眼:“三天?!你开什么玩笑,我......。”

    这时候传来了门铃声打断了张英杰的话,我们同时看向了门,我主动走过去凑到门洞上看了眼,外头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领头的是个女人,还戴着大墨镜,穿着一套干练的紧身衣,当我看到这女人的样貌时惊的往后一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凑到门洞上仔细看了下,没错,真是苏婉晴!

    没想到苏婉晴来了泰国,怎么会这么巧她也来找张英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门边发呆。

    门铃一直响着,张英杰绕过办公桌说:“你倒是开门啊。”

    张英杰走了过来,我这才回过神,将他抵到了墙上阻止他开门,压低声音说:“听着,先别问这么多,外面来的人是我仇家,别说见过我,这里有能躲的地方嘛?”

    张英杰被我弄的莫名其妙,指了指办公桌下面,他的办公室是那种正面密封的“凹”字形,可以躲在放脚的凹槽里,一般除了主人家外,没人会绕到办公桌后面查看,倒是个很好的藏身地点,我赶紧跑过去钻了进去。

    等我躲好后张英杰打开了门,对话声传来了。

    苏婉晴问:“你是私家侦探张英杰吗?”

    张英杰陪笑说:“没错,正是在下,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婉晴说:“听说张先生找人很有手段,所以我有笔生意找你做。”

    张英杰只好把人给请了进来,我听到了脚步声由远而近,张英杰绕回办公桌后坐到了大班椅上,十分淡定的把脚伸了过来,他的脚有脚气,很酸臭,熏的我都捏住了鼻子,要是可以我真不想藏在这地方了,但没办法现在也只能忍着了。

    办公桌上传来了东西放下的动静,苏婉晴说:“我打听过了,张先生找个人一般的价格是五万泰铢,这里是三十万泰铢,我需要张先生帮我找三个人,一个女人两个孩子,每个十万。”

    张英杰问:“请问这三个人是什么人?”

    苏婉晴说:“一个叫翁沙的泰国人的老婆和孩子,相信道上的消息张先生应该略有耳闻了吧?”

    我心中一颤了,怎么苏婉晴也在找翁沙的老婆孩子?

    张英杰明显也觉得意外,我看到他的脚都抖了一下。

    张英杰说:“倒是听说猫老板在找翁沙,你又是......。”

    苏婉晴说:“你不用管我是谁,总之我给钱你找人,公平交易,找到人立马在第一时间打这个号码,我可以把钱都先给你,但我先提醒你一句,你不能糊弄我,我敢提前把钱给你就不怕你糊弄,要是你敢糊弄我后果会......。”

    苏婉晴故意说了半截话,给人一种很强的震慑感,与此同时办公桌上还传来了东西放下的声音。

    张英杰淡定道:“我靠,我好害怕啊,我说这位女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拿把枪出来就能吓唬我了,虽然我的确是厦大毕业的,但我张英杰不是吓大的,我在泰国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了,拿把枪出来就觉得唯我独尊了是吧?拿着你的臭钱滚蛋,老子不做你的生意!”

    没想到张英杰还是个硬汉,面对枪的要挟都面不改色,让我很佩服。

    苏婉晴呵斥着两个手下:“你们干什么,我们是来找张先生谈生意的,快把枪给我收起来!”

    跟着她缓和语气说:“张先生不要动怒,手下不懂事没别的意思,相信张先生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不会拿自己这么多年的声誉开玩笑,我信你。”

    张英杰陷入了沉默,不做声了。

    苏婉晴迟疑了下说:“我的线索只有五个字,北柳府乡下!”

第462章 大阴谋

    张英杰诧异道:“你该不是玩我吧,没有名字、没有照片、没有年龄、没有体貌特征,就只给我北柳府乡下这几个字,你让我去找人?”

    张英杰几乎把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同的说了遍,我差点想笑了,幸好我还知道现在面临的处境。

    苏婉晴说:“我就只掌握了这些,不然也不会来找张先生了,别的私家侦探根本干不了这活,也只有张先生有这能力了,那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张英杰没有做声,我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感觉不太妙了,苏婉晴和我有相同的目的,又出了比我高的价钱,这是个三岁小孩都会做的选择题,自然是选择钱多的了,对张英杰来说,选择帮我找还是帮苏婉晴找根本没区别,他要是答应苏婉晴那我就麻烦了!

    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张英杰不会像黄伟民那样贪钱。

    正当我在祈祷的时候张英杰忽然说:“这活我接了,有消息联系你。”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下。

    苏婉晴轻笑道:“果然是华人侦探界的一把手,那我就等张先生的好消息了。”

    脚步声传来,门被关上了,苏婉晴带着手下走了,我恼火的爬出来,还没开口张英杰就说:“你应该都听到了吧?这种情况我根本没得选择,他们有枪,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命的问题了,我只能答应,跟钱多少无关,我张英杰做事很有原则性,凡是有个先来后到,况且我还收了你的订金,自然要以你的利益为先,之后才会考虑她这笔钱,毕竟你们要找的人相同,我有一箭双雕的机会。”

    站在张英杰的角度考虑,确实也只能这么做,我的气也消了。

    张英杰问:“你认识这女人,她是谁?”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张英杰解释苏婉晴的身份,她现在的身份让我也搞不懂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翁沙的老婆孩子。

    张英杰见我不吭声,说:“我在这行干了这么久,看人**不离十,不出意外她应该是老猫的人!”

    张英杰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也只有老猫才有动机找翁沙的老婆孩子了,这就是说苏婉晴投靠了老猫?!

    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苏婉晴是知道方中华在泰国还有业务的,她在北京的内部计划失败了,所以就从泰国这个外部来找突破口了,没错了,这就是苏婉晴突然消失的原因,原来她葫芦里卖的是这药,搞不好她很早就跟老猫有勾结了,为了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东山再起。

    方中华的曼谷办事处之所以被端掉,说不定就是苏婉晴怂恿老猫搞的鬼,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这个女人真是个厉害角色!

    我回过了神,掏出名片递给张英杰,说:“今天谢谢你没有出卖我,也谢谢你的诚信,那就拜托你了,有消息打名片上的电话找我。”

    张英杰接过名片收进了抽屉,眉头不展道:“这女人是老猫的人,换句话说我帮你就是在跟老猫作对,我其实很不想这么做,你应该清楚,我完全可以接她的活放弃你的活,这样不仅不会得罪老猫,还能赚更多的钱。”

    “我理解,所以很感谢你。”我顿了顿道:“听你这话似乎有话外音,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张英杰迟疑了下说:“我之所以选择帮你而敷衍这女人,是希望你答应我一个额外条件。”

    我问:“什么额外条件?”

    张英杰说:“你是个牌商,但身上又有特殊纹身,还是个阿赞师傅对吧?”

    我点头说:“算是。”

    张英杰说:“我的额外条件是,帮你找到人后你要帮我落降对付一个人!”

    我好奇道:“仇家?还是......。”

    张英杰摇头说:“你别管我要对付什么人,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我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就是干这个的,于是就答应了。

    张英杰见我答应,掀开后窗百叶帘子,说:“后面是条小巷,你从水管爬下去就能离开,现在老猫的人找我做生意,一定会有人在附近盯梢,走正门很容易被发现,那女人之后肯定也会派人跟踪我,关注我的一举一动,直到找到翁沙为止,等我确定人在哪后我会想办法敷衍她,至于你跟她有什么过节,到底是谁先抓到翁沙我就管不着了,我只能保证先把消息通知你。”

    “已经够了,谢谢。”说完我就爬出窗子,顺着水管往下爬,从小巷离开了,直到坐回车里开到安全地方我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方瑶打电话,这消息必须通知她了。

    我将发生的事告诉了方瑶,方瑶很震惊,说:“我爸北京的生意还要我照看着,官司我也要负责盯着,我走不开,这样吧我让阿龙过去找你碰头,在把阿赞湿派过去协助你,只要找到翁沙一家人,阿龙和阿赞湿会负责把他们转移的更安全的地方,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说:“这样最好,想不到还要跟这个龌龊的阿赞湿合作,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意上次我找人破他鱼钩降的事。”

    方瑶说:“这个你没必要担心,阿赞湿认钱不认人,懂的做生意是各为其主,应该不会为难你,唉,没想到这女人打的是这个算盘,虽然曼谷只是个小小的办事处,但业务范围却辐射了整个东南亚,每年的生意不比国内的差,我真是没经验,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环节,让这女人钻了空子,如果翁沙落在苏婉晴的手里会很麻烦,幸好及时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翁沙居然牵动了老猫的势力,还这么大手笔的找他,这让我感到这事有点变味了,于是说:“方瑶,其实曼谷办事处已经算是落入苏婉晴和老猫手里了,只是跑了一个翁沙而已,为什么你这么看中翁沙,老猫也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他,一个方家的老臣子有多大能耐,居然能牵动多方神经,我已经感到有点不对劲了,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个大阴谋存在?”

第463章 绝密资料

    方瑶赶忙说:“罗辉哥哥你别误会,我不是存心隐瞒你的,我也是今天去探视我爸才知道真相的,你猜的没错,这当中确实有个大阴谋!”

    我追问道:“是什么阴谋?”

    方瑶说:“翁沙年轻的时候过的很苦,是我爸一手栽培了他,让他和家人过上了好日子,他这才对我爸忠心耿耿......。”

    我打断道:“你说重点就行,方老板收买人心的套路我已经很熟悉了。”

    方瑶深吸了口气说:“翁沙的手上有整个东南亚国家的客户资料,这些客户大多有头有脸,有影视歌明星、有商界巨富、还有政界的高官,每一个都不简单,这些客户为了达到目的找我爸请阴牌、下降去害自己的竞争对手,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因为这些客户不简单,所以我爸在做他们生意的时候做了身份背景以及证据的备份,人心叵测,有些人在成功后不想让人知道曾经干过的坏事,会选择杀人灭口,我爸留下这份资料当做自保的护身符。”

    原来是这么回事,方瑶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说:“要是资料落到苏婉晴和老猫手里那就麻烦了,老猫很可能会拿着这份名单要挟明星、巨富和政客,而被要挟的客户因为自身的地位来之不易,不敢把老猫怎么样,只能给钱拿回自己的资料,这么一来老猫就能赚到一笔巨额财富!”

    方瑶沉声道:“没错,不过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我接话说:“最麻烦的是这些客户是方老板的,被勒索的明星、巨富和政客只能认为是方老板在泄密,老猫甚至还会利用方老板的名义去勒索,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到时候方老板多年在东南亚各国建立起来的名声会尽毁,还可能会招来致命的报复,这还不算完,方老板国内的生意,依托的是东南亚的阿赞师傅、阴料、佛牌,如果他在东南亚的名声尽毁,就没人敢给他供货了,这就像一个蝴蝶效应,会直接导致方家生意倒下,永远也无法翻身了!”

    方瑶说:“罗辉哥哥,你分析的全都对,就是这样!”

    我震惊道:“这个苏婉晴真是厉害啊,好个一箭双雕的大阴谋啊,不仅能赚到大把的钱财,还能将方家置于死地!”

    我不禁心有余悸,幸亏这么巧让我碰上了苏婉晴,要是发现的太晚,方家可能就完了!

    方瑶说:“所以不能让苏婉晴和老猫先一步找到翁沙,罗辉哥哥,多亏你发现的及时......这事有点太危险了,搞不好会把命搭进去,如果你现在退出我能理解不会说什么的,你不用觉得欠了我们方家的人情就硬着头皮帮我,你在北京做的那些事早就还清了......。”

    我说:“别傻了,这是两回事,撇开什么人情、朋友不谈,光是我自己和老猫就有仇了,要不是他弄走了那批琥珀阴料,我身上的降头早解开了,所以我这么做不单单为了方家,也是为了我自己。”

    方瑶很是感动,说:“不管你是为了谁,总之谢谢你罗辉哥哥。”

    我说:“好了,先这么说吧,你现在就联系阿赞湿,我要找他去提前跟他沟通,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不要告诉阿赞湿这里面的内情,阿赞湿这人很卑鄙,要是让他知道内情,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方瑶想了想说:“那是不是可以不找阿赞湿?”

    我问:“你有别的得力人选吗?我都能预见这次会遇上什么麻烦了,我们要对付的是老猫和苏婉晴的势力,没个有能力的帮手恐怕搞不定,要知道老猫手下还笼络了一大批商业阿赞,多少有点能力。”

    方瑶为难道:“除了阿赞湿还真没有太熟悉的了。”

    我说:“那就阿赞湿了,虽然还有阿龙赶过来,但对方势力太大,我认为还不够,方瑶你信任我吗?”

    方瑶赶紧说:“当然信任了。”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做主了,我想办法再帮你找几个帮手。”

    方瑶接话说:“只要能找到帮手对付苏婉晴和老猫,费用全算我的!”

    挂了电话后我深深吁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变的这么大,如果让翁沙落到老猫和苏婉晴手里,搞不好整个东南亚都会乱成了一锅粥,那些明星、巨富、政要的影响力可是很大的!

    我已经牵涉进了这件事,现在想退出都来不及了,况且我跟方瑶说的话也不是随便说说,我跟老猫确实也有仇,孤身一人身在这异国他乡,想要对抗老猫的势力太难了,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吃掉客死异乡了,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联络我在泰国的一切资源了,希望能将危险性降低,只是阿赞峰不在让我心里不踏实。

    我一个人没法在短时间内联络上需要找的帮手,也只能靠黄伟民了,想到这里我赶紧开车回了罗勇。

    回到店里后黄伟民见我神色不对,立马就像见了鬼似的,赶紧往宿舍躲我,我一把拽住他,他又把耳朵捂上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罗老师,看你这么急就知道找人的事没那么简单了,你这是又要连累我了是不是?”

    我一把扯开他捂耳朵的手说:“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必须要有帮手啊,少了你真不行啊。”

    黄伟民哭丧着脸,就差跪下了,哀求道:“罗老师,你又要搞大事啊,算我求你了别带上我行不行啊,昨晚你还对着灯发誓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啊。”

    我尴尬道:“对不住了黄老邪,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就当我没发过誓吧,这是最后一次,我需要你......。”

    话没说完黄伟民就大喊打断道:“你这出尔反尔的家伙,也太无赖了,发过的誓居然都可以不算,这次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蹚浑水了!”

    说罢他就趁我愣神跑进了宿舍,把房门轰然关上。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站在门口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全给说了。

第464章 拜访阿赞湿

    房间里很寂静,也不知道黄伟民在干什么,我在门口等了足足有十分钟他都无动于衷,罢了,勉强他也没意思,只能自己去联络帮手了。

    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黄伟民把门打开了,面无表情道:“看在你帮我儿子赚到了医药费的份上我认了,谁叫我欠了你这么大的人情,不过我首先声明,帮你去联络人可以,但路上的费用以及有什么损失都要找方家报销!”

    我高兴道:“没问题,方瑶说过她会承担所有费用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分头行动,但凡我们一起去找过的阿赞师傅就由你负责联络,花钱请他们出山!我去找王继来和阿赞苏纳,然后去找阿赞湿,车留给你用,我自己搭车去。”

    黄伟民白了我一眼说:“让方瑶先把活动资金打过来,我手上没那么多钱了,阿赞师傅们都是要现金的。”

    这个确实,我马上给方瑶打去了电话,把这情况说了下。

    方瑶让黄伟民把账号发给她,不到十分钟黄伟民就收到了一百万的汇款,把他美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我跟明镜似的,准是觉得当中有便宜可占,我也不去戳穿他了,只要他能请来可靠的帮手就行。

    在挂电话前方瑶还告诉我阿龙到曼谷了,稍后肯定会联系我,由他带我去找阿赞湿会比较好。

    果然没多久我就接到了阿龙的电话,约好见面地方后我就跟黄伟民告辞前往了曼谷,黄伟民也开车去找帮手了。

    在去曼谷的路上我寻思这事要不要通知阿赞峰,但想想还是放弃了,首先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学法,其次我不想打扰他学法,他要专心学法帮阿赞鲁迪报仇,这事同样重要,我不能让他分心。

    在曼谷跟阿龙碰上头,简单寒暄阿龙就要带我去找阿赞湿,但我示意找阿赞湿不急,先去找王继来和阿赞苏纳,阿龙只得同意,租了辆车就跟我一起前往了阿赞苏纳的驻地。

    我们见到了王继来,我跟他简单说明情况,王继来一口就答应了,不过他转念又说:“罗辉,我帮你没问题,可阿赞苏纳就不好说了,他现在正处在修法的关键时期,我做不了他的主,我只能帮你转达请求,至于他答应不答应我就不知道了。”

    阿龙问:“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价钱,两个人是两个人的价钱,那这费用怎么算?”

    王继来看了我一眼说:“有罗辉做中间人我不担心,费用等事情解决了,看我们是去了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到时候再算不迟,要用上我了给我打电话......算了,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电话都派不上用场。”

    说着王继来就找来一个玻璃瓶,用刀子割破手掌往里面滴入了血,然后盖上瓶子说:“我的血里有虫卵,要不了一天便会孵化成虫子,有需要就把这些虫子放出来,它们会自行飞回宿主身体也就是我,到时候我能用它们直接找到你。”

    阿龙盯着瓶子里的血好奇道:“王先生,你的血里有虫卵吗,怎么看不到虫卵?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啊,虫子通知能快得过电话?”

    王继来扬起嘴角说:“这种虫卵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除非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虽然速度快不过电话,但却能让我精准的找到位置,在危险情况下靠手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阿龙说:“未必吧,发个定位不是就能确定精准位置了吗?”

    我插话说:“阿龙,可能你忘了一点,泰国的贫困地区很多,网络覆盖率远没有咱们中国那么高,很多山区连信号都没有,翁沙肯定不会藏身在人多密集的地方,不出意外应该就藏在泰国某个犄角旮旯的山区里,那里未必有信号,所以我觉得王继来这法子比手机靠谱。”

    阿龙点头说:“那倒也是。”

    我收好玻璃瓶后便跟王继来告辞了,出山后阿龙说:“罗哥,没想到你在泰国混的还挺开的,刚才那位王先生看着很不好接触,但对你却这么信任,这次要不是有你,我想瑶瑶和我肯定应付不来。”

    我苦笑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我也是吃过苦头才跟这些人打上了交道,对了,那个阿赞湿现在在哪?”

    阿龙说:“阿赞湿的驻地在彭世洛府的一座山里,瑶瑶联系过阿赞湿了,他人就在驻地,我们可以直接过去找他。”

    我点头说:“那好,我们去找他!”

    彭世洛府在泰北地区,从曼谷过去有将近四百公里,开车都要老半天,阿龙给我当司机,我难得有休息的机会,也就放下座椅睡大觉了。

    在快要到达彭世洛的时候阿龙叫醒了我,我打起精神准备会会阿赞湿了。

    阿龙提醒道:“罗哥,瑶瑶在阿赞湿面前提过你,他知道你是谁,你请人跟他斗过法,就是鱼钩降那件事你还记得吧?”

    我点点头。

    阿龙接着说:“你请的鲁士师傅破了他的鱼钩降,还伤到了他,虽然他明白阿赞师傅做生意各为其主的道理,你又跟方家的关系这么密切,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人毕竟是人,不可能当什么也没发生,心里多少会记仇,尤其像阿赞湿这种不规矩的疯子,很小心眼,以防万一在你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不要碰他屋里的任何东西,不要喝他递过来的任何水,更不要用言语冲撞他,以免他暗地里使坏给你偷偷落了降头,有些降头中了后会有潜伏期,可能很久才会发作,这种事我和瑶瑶都无法控制,到时候他大可以说跟他无关,推的一干二净。”

    我听的心里直发毛。

    阿龙又说:“不过你放心,我跟阿赞湿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他多少卖方家和我的面子,只要你谨记我刚才提醒的几点,他不会轻易把你怎么样。”

    我表示明白。

    车子到彭世洛山区脚下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在阿龙的带领下我们深入了大山,等到驻地的时候我顿时惊了,这个怪胎阿赞的驻地居然在一个乱葬岗里,黑夜下的小木屋被众多土坟簇拥,幽绿的磷火时不时亮起,坟地里到处都散落着白骨和骷髅头,让人毛骨悚然直起鸡皮疙瘩。

第465章 五条经纹刺

    穿过坟地靠近木屋,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烛光。

    阿龙叫门后推门进去了,一进屋我就浑身都不自在,只见屋里到处摆放着瘆人的阴物,什么婴儿骷髅头、牛头骨、腐烂的棺材板、脏兮兮的裹尸布应有尽有,还有骨头制品的手串、面具等等。

    阿赞湿是个发福的黑胖子,披着藏红色袍子,穿着笼裤,露着满是纹刺的膀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厚的跟啤酒瓶底似的眼镜,可能因为常年戴眼镜的缘故,他的眼睛都变了形,看着怪怪的。

    在阿赞湿的面前还跪着一个女孩,裸着上半身,阿赞湿正在给她做法力纹刺。

    我探头好奇的看了眼,纹的是五条经,分别有保平安、顺利、人缘、财运和健康的作用,五条经的法力纹刺在泰国十分常见,现在很多欧美人乃至内地人都会纹五条经,算是泰国法力纹刺最经典的代表了。

    阿龙感觉很不好意思,毕竟这女孩是半裸的,正打算带着我退出去,但阿赞湿忽然发出破锣般的声音让我们先找地方坐下等候。

    我倒不觉得尴尬,在泰国做这种纹刺露身子很正常,人家女孩都没觉得尴尬,我们小题大做反而显得失礼,于是我示意阿龙不用出去了,然后跟他一起盘坐在角落里等着了。

    我们等了将近个把小时阿赞湿才做好纹刺,但他还没完,只见他示意女孩转过身正面对着他,女孩照办了。

    我注意到阿赞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淫邪怪笑,接下来他做出了让我震惊的举动,他将双手按在了女孩的胸部上!美其名曰“感应”五条经的法力是不是跟身体融合了。

    我皱了下眉头,五条经的刺符步骤我很清楚,哪有这做法?阿赞湿分明是趁机揩油!

    阿龙凑到耳边说:“罗哥,你别露出这种表情,免得被阿赞湿看到不太好,觉得你是对他有意见。”

    我做不了什么,只好低下头当没看见了。

    阿赞湿和女孩在进行“感应”,女孩被阿赞湿“感应”的都产生了反应,我听到了女孩的呼吸加重,我坐如针毡很想出屋。

    这时候阿赞湿又说这样“感应”不出来,示意要全方位的“感应”,需要到里屋去实施。

    这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傻,居然没有怀疑直接跟阿赞湿进了里屋。

    阿赞湿把我们当成了空气,把里屋的门带上不管我们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用屁股想都能想到了,我盯着里屋的门握起了拳头,阿赞湿真是龌龊,太过分了!

    阿龙拍拍我的肩膀,说:“罗哥,你别生气,放松。”

    我松开了拳头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生气管什么用,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能做什么。”

    里屋传出了不堪入耳的动静,我闭上眼睛打坐,在心里默念起了陈道长传授给我的筑基培元心法,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阿赞湿“感应”了十来分钟才结束,女孩抱着衣服出来了,脸上露着惊慌神色,应该是反应过来了,但反应不反应过来都没什么用,她慌忙穿好衣服快速跑出了木屋,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赞湿从里屋出来了,浑身大汗淋漓,脸上露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将袍子系好盘坐了下来,抬眼朝我和阿龙看来,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虽然我对阿赞湿很反感,但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回礼。

    阿赞湿示意我们盘坐过去,我们只好盘坐了过去。

    在打量了我一番后阿赞湿说:“阿赞罗,久仰大名啊。”

    我挤出僵硬的笑容,用中国人客套的方式说:“阿赞湿客气了,我就是个商人不算阿赞,久仰大名不敢当,倒是阿赞湿作为新一代泰国鬼王,让我久仰大名啊。”

    见我这么说阿龙松了口气。

    我心说拍马屁可是中国人的绝学,有时候效果出奇的好,这世上还没人不喜欢听好话的。

    阿赞湿明显很受用,仰头哈哈大笑道:“那我就叫你罗老板了,罗老板,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啊,你不会不记得吧?”

    我知道阿赞湿在提鱼钩降那件事,装出无奈的样子说:“说来惭愧,我不知道给林总落降的是阿赞湿,为了赚钱才莽撞让阿赞湿受伤了,希望阿赞湿不要放在心上。”

    阿赞湿露着怪诞的笑容,不置可否,弄的我心里毛毛的。

    阿龙插话说:“阿赞湿,罗老板当时跟方家还不熟,情有可原,希望阿赞湿大人有大量......。”

    阿赞湿扬起手示意阿龙不要说了,跟着说:“阿龙先生,罗老板既然是方老板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做生意各为其主很正常,我经常在做生意的时候遇上熟悉的阿赞,彼此斗个你死我活,这都是常事见怪不怪,再说即便我记仇,也是记鲁士卡迪的仇,跟罗老板无关,我就是好奇,罗老板居然能请动修老挝黑法的鲁士卡迪出山解降,很不简单,不知道罗老板是怎么办到的?”

    我不想提阿赞峰,只说花了很多功夫,托了关系才请了鲁士卡迪。

    阿赞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开始询问老猫的事。

    我不知道方瑶跟阿赞湿通话怎么说的,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免得把话说漏了,于是看向了阿龙。

    阿龙应该跟方瑶有过沟通了,说我是方瑶请来的帮手,目的是为了找翁沙,因为翁沙是方家在泰国重建生意的重要人物,不想落在老猫手上,而老猫为了跟方家抢生意想斩草除根,由于老猫手下有一大帮商业阿赞,不排除里面有能力高强者,怕我一个人搞不定,所以要找阿赞湿协助对付老猫。

    阿龙只说了表面情况,并没有透露那份客户资料的事。

    阿赞湿并没有怀疑,几乎立马就答应了,还忿忿不平的说老猫培养了这么多的商业阿赞,整个泰国都是,扰乱了市场,弄的他生意很差,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教训教训老猫。

    我悬着的心放下了,虽然阿赞湿很龌龊,但有个号称鬼王的阿赞师傅坐镇,对我们阻止老猫和苏婉晴的阴谋大有好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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