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密道亡命
乔曼丽越是表现的轻松我越是担心,赌场这种地方除了讲钱外还有人会讲情义吗?把出老千的人放走,这等同于勾结外人坑赌场,大老板哪怕再怎么开明,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吧?
乔曼丽有些急了,催促道:“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虽然还是很担心乔曼丽,但她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我要是还留下就是辜负了她的心意,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了,但愿像她说的那样大老板会顾念旧情,不追究她更大的责任,也希望她吉人天相能逢凶化吉吧。
在乔曼丽的带领下,我们从安全楼梯下来,在楼梯间里我们还遇上了刚才那个女服务员,她打扮成了清洁大婶的模样,在这里接应我们,直到看着我们往下跑,她才推来垃圾桶摆在楼道里,做一些小小的阻拦措施。
毛贵利白了于宏达一眼:“看到了没有,这就是金钱的作用,你舍不得那点小费,人家未必帮你做这些事,这一点小小的措施很可能会成为我们逃脱的关键。”
于宏达尴尬的说:“毛老板教训的是,唉,我也是一时糊涂......。”
我们跑到了地下负一层,这里是酒店的机房,密布着下水管道、中央空调机以及各类设施,乔曼丽说为了照顾有些身份特殊的赌客遇上麻烦可以顺利脱身,所以在机房里修了一条连接外界的通道,这是所有澳门赌场私下不成文的规矩,我心说身份特殊的赌客恐怕就是内地来的达官政要了吧。
乔曼丽正要把我们送进密道却停下了脚步,她用手轻轻按了下耳朵里的无线耳麦,神情凝重道:“我的人汇报,麦克带着大老板进了客房部,有大老板镇着我的人挡不住他了,我必须回到办公室,否则就解释不清了。”
我点点头说:“你尽管回去,小心点曼丽,真是谢谢你了。”
乔曼丽笑笑说:“不客气罗辉。”
说完乔曼丽就神色古怪的盯着我看,我仿佛感受到了她眼中的一股柔情和爱意,她的这种眼神我在跟朱美娟谈恋爱的时候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过,简直一模一样,难道乔曼丽因为在杂物房里发生的暧昧爱上我了?这不可能啊,那是因为情况紧急不得已为之的,我们总共也没见几面,都算不上正式的朋友,更遑论对我产生爱意了,她做这些事不过是为了还杜勇的恩情,我一时有点想不通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乔曼丽指着机房角落里一个镶嵌在墙上的四方排气扇说:“那是个虚设的排气扇,很容易拆下来,你们爬进去后内部空间会变大,密道会通向一家葡萄酒的地下酒窖,到时候就能出去了。”
毛贵利担心道:“乔经理,这条密道既然是酒店方的,他们没准会从葡萄酒地窖堵我们也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就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堵了啊。”
乔曼丽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我,说:“别担心,虽然那地方也是酒店的产业,但大老板信任我所以只有我有钥匙,一时半会他们是无法堵住你们的,快走吧。”
我拿着钥匙越发的担心了,乔曼丽这是破釜沉舟了,拿着大老板对她的信任救我们出去,这太危险了,要是她被大老板抓了后果不堪设想,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那么仁慈的老板,在属下背叛自己后还能对她客气?
想到这里我说:“曼丽,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乔曼丽一边退后一边摇头,还冲我微笑,眼里甚至含着泪光,跟着她调头往回跑。
毛贵利嘀咕道:“这女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那眼神就像在跟爱人依依不舍告别似的。”
连毛贵利都看出来了,看来还真有点这个意思,不过眼下我也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赶紧招呼于宏达和毛贵利,一起把那个排风扇给拆卸了下来,正当我们想爬进去的时候,楼道里忽然传出了垃圾桶翻到从楼梯上滚下的巨大动静,以及大量凌乱脚步声,我们一下警觉了起来,他们来了!
没想到那服务员做的小事起到了给我们示警的作用,这点小费还确实给的值!
于宏达已经慌的钻进了通道,毛贵利说:“快走吧,他们来了。”说完他也钻了进去。
我犹豫不定,乔曼丽不知道会不会碰上他们,如果直接碰上哪怕她巧舌如簧恐怕也解释不清了。
正当我犹豫不定的时候乔曼丽忽然从楼道里退了回来,神情慌张道:“看样子我是真回不去了,也罢,给赌场打工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钻进了通道,乔曼丽紧随其后钻了进来。
我们跪着爬行过一段十来米长的通风管道后,眼前的空间就大了起来,出现了一条人工修建的通道,就跟一条小巷子似的,通道顶上还安装着矿灯用来照明,人也能站起来了。
我们加快速度跑了起来,没多久那些人也追进了密道,回头甚至能看到人了,凌乱的脚步声响彻了整条密道,我们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能是追的吃力了,麦克突然在身后大叫:“要是再跑我就开枪了!”
我们本能的停下了脚步,只是一停顿乔曼丽就叫道:“别管他继续跑,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于宏达一听拔腿就跑,我和毛贵利正打算跑,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枪响,我们俩都被惊的一抖,枪声在密闭的通道里回响,震的人耳膜生疼。
毛贵利吓坏了,不住的去查看自己身上是不是中弹了,发现没中弹后腿一软,靠到墙上,喘气道:“哎呀丢雷楼某,我顶个肺啊,老子只不过来当个司机,怎么搞得跟碟中谍似的要亡命了,罗辉,这次老子要是真交待在这里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哪还顾得上毛贵利在说什么,因为我看到乔曼丽的心口有个弹孔,血就像喷泉似的在涌流而出!
第421章 临终一吻
我浑身颤抖,张大了嘴巴,失声叫道:“曼丽!”
毛贵利上手拽我:“快跑啊还曼什么丽,你有阿娟了啊,不要命了啊!”
我一把推开了毛贵利,龇牙瞪眼道:“要跑你跑,我罗辉从来不会丢下同伴!”
毛贵利愤怒道:“痴线,死扑街,老豆懒得管你了!”
说罢他就一甩手拔腿跑走了,乔曼丽的脸色霎时间就苍白了,嘴唇抖动,身体踉跄,突然朝我倒了过来,扑到了我身上,我赶紧扶住了她。
又是几声枪响,子弹击中通道两侧的石壁,火星四溅,我本能的缩了缩。
乔曼丽趴在我怀里,虚弱的说:“快、快跑,别管我。”
我拧眉道:“这不可能,我罗辉绝不丢下一个同伴!”
说罢我就拦腰抱起了乔曼丽,抱着她艰难朝出口跑去,乔曼丽挣扎着想让我放下她,只是她失血过多实在太虚弱了,根本没办法挣脱开我,没一会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了,颤声道:“不要这样,这样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我一边跑一边说:“曼丽你受了重伤,不要在浪费力气说话了。”
乔曼丽只得放弃,最后将头埋在我怀里呜咽了起来,通道两侧的石壁上火星四溅,我都能听到子弹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的嗖嗖声,我抱着乔曼丽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不知道是这些人也慌了手抖,还是真的枪法很烂,又或者我罗辉平时做了好事福报深厚,居然奇迹般的让我躲过了子弹,顺利的到达了出口。
于宏达和毛贵利并没有离开,还在出口通道外等我,两人将我和乔曼丽吃力的拉了上去。
我看了他们一眼说:“还算你们有良心,没有丢下我,多谢。”
毛贵利气愤的指着酒窖的门说:“有良心个屁啊,你当我不想跑啊,钥匙啊。”
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慌忙去掏钥匙,密道里传出了那些人追过来的动静,慌的我刚把钥匙掏出来就一下甩了出去,还不偏不倚掉进了密道口里。
毛贵利和于宏达吓的眼睛都瞪起来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于宏达一下瘫坐到了地上,哭丧着脸不停的嘟囔:“完了、完了、全完了......。”
毛贵利像疯了一样上来掐我脖子,骂道:“罗辉你个王八蛋,还能不能做件好事,我要被你坑死了!”
密道口处传来了麦克的大笑声,看样子他拿到钥匙了,一双手扒到了通道口子上,毛贵利顾不上掐我了,过去就一脚跺在人家的手上,对方吃疼哀嚎,毛贵利又是一脚直接踹在对方头顶上,把这人踹的摔了下去。
我回过了神,赶紧让乔曼丽平躺在那,然后撕下衣角的碎布,按在乔曼丽心口上,先控制伤口的血流,以免乔曼丽失血过多。
毛贵利和于宏达这会在那把一个个的红酒木桶挪过去,堵在通道口,麦克的人在下面开枪,木桶被打穿,红酒都涌进了密道,下面的人都被呛的咳嗽了起来,酒窖里弥漫起了醇香的红酒味。
毛贵利见我在帮乔曼丽按压着心口,又是一通乱骂,跟着说:“你这家伙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我愤恨的回头瞪着毛贵利,说:“要不是曼丽豁出自己的命,你能安然无恙吗?恐怕连酒店都出不来吧!”
毛贵利不快道:“那还不是被你害的,非逼我带你找人,结果找进了魔窟......。”
于宏达见我们快要吵起来了,赶紧劝住道:“哎呀两位高人,你们别争了,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贪心才害了你们,咱们现在别吵了,还是想想办法出去吧,我看过这酒窖的门,是扇厚实的木门,只要能有斧子什么的利器,就能劈开,钥匙根本不重要了。”
于宏达这么说毛贵利才转移了注意力,不跟我吵了,开始在酒窖各处寻找趁手的工具,于宏达不停的抱来盛满红酒的木桶,码放在通道口,倒是能阻挡一阵子。
乔曼丽这时候突然咳嗽了起来,她这一咳居然喷出了许多血来,看样子血都倒流灌入气管了,这是一个人即将死去的征兆了,我一下慌了神,搂着乔曼丽不知所措了。
乔曼丽这时候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冰冷如铁,体温正在散去。
“怀......怀表。”乔曼丽气若游丝道。
我赶紧乔曼丽身上摸怀表,还真在她的外套内兜里摸到了怀表,问:“曼丽,你要怀表干什么?”
乔曼丽哆嗦道:“打......打开。”
我有些纳闷,但还是打开了怀表,当我看到怀表的盖子里裱的一张照片时,顿时明白在杂物房里发生的那些暧昧,以及她为什么会对我有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了,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不是爱上我了。
怀表里的这张照片是乔曼丽跟一个年轻男人的合影,两人十分亲昵的将脸贴在一起,撅着嘴十分俏皮可爱,一看就是情侣,而照片里的这个年轻男人居然跟我长的很像,虽然不能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我跟这男人至少有八分相似,比那些电视上的模仿秀都还要像,这真是太巧了。
乔曼丽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泪水滑落,哽咽道:“你跟他实在太像了,看到你我就感觉他还没离开我,可惜、可惜你始终不是他。”
乔曼丽失落的把手放开了,这时候她又咳出了几口血来,我有些急了,这要是还不送医怕是性命不保了。
乔曼丽抓住了我的手,颤抖道:“阿ben,我冷......。”
她这是意识开始不清,把我当成那个男人了,此刻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立马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乔曼丽扬起了温暖的笑容,抬眼看着我吃力的说:“阿ben,我真的很爱你,你能不能再吻我一次?”
我无法拒绝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我抛开了所有杂念和顾虑,闭上眼睛俯身下去,重重的吻在了乔曼丽的唇上,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乔曼丽的气息消失了,手慢慢的从我身上滑了下去。
第422章 人骨阴法戒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就连毛贵利和于宏达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这边。
我们跟乔曼丽只不过是初识,可她却为了帮我们脱身把命都丢了,这让我很内疚,她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杜勇的恩情,但更多的是把我当成了她死去男友的影子,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帮我们。
我就这么抱着乔曼丽,直到通道口传来几声枪响我才回过了神来,只见红酒木桶被子弹打穿,红酒流了一地,木桶的重量减轻,被下面的力量推翻,麦克靠着手下们搭成的人梯爬了上来。
麦克浑身被红酒浸透,目露凶光凝视我们,毛贵利和于宏达站到了我边上来,麦克扫了一眼死去的乔曼丽,嘴角扬起一丝不屑,随后将目光落到了我身上,慢慢脱掉衣衫,漏出结实的肌肉以及满身的阴咒纹身。
于宏达吓的直往我身后躲,生怕麦克会把他的钱给抢走了,可我却知道麦克是冲着我来的,他盯我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来了。
麦克从喉咙里摩擦出低沉的声音:“罗辉,原本我一直在派人打探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居然送上门来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这就怪不得我了,我要为阿赞力师傅报仇!”
此话一出毛贵利和于宏达都懵了,毛贵利诧异道:“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沉声道:“他是冲我来的,我跟他的师父阿赞力有些过节。”
毛贵利问:“什么过节?”
我没有吭声,有些事一时半会根本说不清。
于宏达愣道:“这么说不是冲钱来的?”
麦克厉声道:“你的钱当然也要留下!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毛贵利就像便秘了似的,一脸郁闷,我说:“毛老板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隐瞒你这些事,我也是被绑的时候才在他办公室里发现了他和阿赞力的合影,我不确定他们的关系,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毛贵利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我想他现在肯定肠子都要悔青了,给我当个司机怎么就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惹来一连串的麻烦,现在还搞的要亡命。
我看向麦克问:“从我进赌场开始你就认出我了吗?”
麦克冷笑了下又把目光转向了于宏达,说:“事实上我不认识你,只知道你的名字,不过是他告诉我你是罗辉!”
我震惊的看向了于宏达。
于宏达吓了一跳,喊道:“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么、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些了,我都没跟你接触过啊,你胡说!”
麦克笑说:“虽然你没有开口告诉我,但你身上感染到的阴灵邪气告诉了我这些!”
说罢麦克就从腰间取出了一枚戒指戴在手上,只见这枚戒指是金色的,但不是黄金那种圆润有光泽的金色,应该是被涂上了金漆,戒指上的花饰是一个微缩版的骷髅头,指圈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样,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到是什么字样,但我能猜到这是什么戒指了。
这是一枚人骨制成的戒指,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样多半是阴咒!
麦克看着戒指继续说:“前段时间阿赞力受到一个叫王济民的顾客邀请,去泰国对付一个姓廖的中医,谁知道一去不复返,幸亏阿赞力在临行前告诉我,他此行去泰国并不单单是为了一笔生意,而是为了一批阴法宝藏,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麦克说到这里的时候毛贵利拧了下眉头,插话问:“你是说清迈的那批琥珀?”
没想到毛贵利也知道这事,不过他知道也不奇怪,毕竟是圈内人多少会收到点风声。
麦克点头说:“没错,他一去不返后我去了泰国清迈一趟,寻找各种蛛丝马迹,总算打听到了阿赞力的下落,本来他是冲着这批阴料宝藏去的,但后来他改变了主意,受雇于一个绰号叫老猫的人,对拿走这批阴料宝藏的罗辉进行追杀,我一路追查,终于在一条公路的灌木丛里发现了阿赞力的遗体,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阿赞鲁迪利用丝罗瓶乃密的头骨域耶,将阿赞力的精元吸收变成干尸,最后将阿赞力拖入灌木丛的一幕,现在想来真有点后悔,当初应该处理的干净点才是。
麦克说:“我没法带着阿赞力的整具遗体离开,只能将阿赞力带到山里火化,同时取下他的小腿骨制成了这枚戒指带回来,用经咒不断加持,变成阴料戒指,在这位于老板来赌场赌博连赢十六把后,我从监控画面里看出了不对劲,慢慢接近于老板,这阴料戒指立马产生了强烈的盛怒感应,这种盛怒只有在面对凶手的时候才会出现,这证明于老板身上的阴灵邪气就是杀害阿赞力的凶手,你说是不是你告诉我的,哈哈。”
于宏达目瞪口呆。
麦克继续说:“当时我还挺纳闷的,既然于老板利用了杀人凶手的阴灵力量来赢钱,说明这人已经死了,我的仇就无处可报了,恰好这时候罗辉出现了,还把于老板给带走了,这让我很好奇,结果罗辉主动跳出来,还将身上的阴神纹身暴露在我眼前,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杀害阿赞力的阿赞师傅跟罗辉是一伙的,罗辉是这个集团的首脑,那个阿赞师傅是受到罗辉指使的,真正害死阿赞力的是罗辉!”
我眉头不展,这事从侧面证明了金面巫师里的“巫师”就是阿赞鲁迪了,否则麦克手上的人骨戒指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感应了,我们也不用找高人去感应鉴定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确定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难过,我并肩过的战友真的离开了人世。
这事巧的太邪门了,阿赞力和阿赞鲁迪两人都已经死了,一个被制成了超阴牌金面巫师,一个被制成了阴料人骨戒指,没想到这对仇家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碰头了!
第423章 生死一线
这两人难道是宿世的冤家,这辈子没解决的仇死了还要延续下去?
毛贵利说:“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位老师,你自己也会说是佛牌里已故的阿赞师傅杀害了阿赞力,这会怎么赖到罗辉头上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阿赞师傅是受罗辉指使杀阿赞力的?又怎么证明罗辉就是他的首脑?不能说走的近一点就是谁指使了谁,我前些日子还跟某个地区的财政局局长走的很近呢,难道是我指使了他贪污?没道理嘛,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动的手你找谁,你找罗辉报仇这逻辑狗屁不通啊。”
毛贵利的质问把麦克都给弄的无言以对了,脸色涨的通红,我不禁对毛贵利的犀利言辞佩服不已。
这里是澳门,是属于对方的地盘,考虑到我们面临的处境,硬来对我们没半点好处,所以我只能顺着毛贵利的话顺杆爬,偷换概念玩起了逻辑游戏,说:“麦克师傅,我的确跟阿赞鲁迪走的很近,但我们靠本事夺得了那批阴料宝藏,也没有得罪阿赞力,阿赞力受到利益驱使对我们进行阻挠,是他动手在先,现在出了事你找我们算账,是不是有点合理?”
于宏达立即接话说:“就是。”
我接着说:“我们的生命受到威胁,阿赞鲁迪只好出手跟他斗法,只能算是自卫,更何况我从来没指使过他杀阿赞力,但阿赞师傅们的斗法你也知道了,都是你死我活的,难免有一方会出事,我举个简单的例子,要是阿赞鲁迪出了事,那我是不是也要找你报仇啊?这没道理嘛,我要找也是找阿赞力啊。”
麦克的脸色十分难看,脸部肌肉抽动,龇牙咧嘴,显得很愤怒,突然他大笑了起来,说:“随便你们怎么说好了,懒得听你们废话了,我是来抓几个在赌场出老千的,跟其他事没关系!”
没想到这家伙也耍起了无赖,反正都是要对付我们,用什么理由都行了,看来麦克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我们要想离开就必须把这家伙和他的手下解决掉才行!
可问题是他们不仅手里有枪,麦克又是个有能力的阿赞,而我们三人一个是工厂老板,一个是佛牌商,我又是个半吊子,从来没经历过斗法,等于没战斗力,光从纸面实力分析我们就必输无疑了,还怎么跟他们玩?
这时候麦克的手下也爬上来了,七八个人七八条枪,我们不用反抗都已经被控制了,只要一动保准会打成了筛子。
我们三个靠到了一起,紧张的不行。
麦克大笑了起来:“继续说啊,怎么不狡辩?啊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便慢慢退后,几个安保人员迎上来,拿枪指着我们,麦克扬起了手准备发号施令。
现在也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我灵机一动道:“两个法师见面居然用枪解决问题,你也配做阿赞师傅?阿赞力虽然心术不正,可好歹对得起法师这个称呼,至于你呵呵,还是算了吧。”
麦克诡笑道:“罗辉,你不用激我了,我可不是老派阿赞师傅,讲什么单打独斗和江湖道义,斗法?哈哈哈,能用枪解决的我干嘛要消耗法力?”
没想到这招不管用,我有些不淡定了,难道今天真要交待在这了?
这时传来了抽泣声,于宏达居然哭了,只见他做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举动,把那块佛牌慢慢戴在了脖子上,嘴里念叨这块佛牌的禁忌:“不能把佛牌戴在靠近头部和心脏的位置,否则会迷失心性,被阴灵反噬,占据身体和意识,我记得禁忌呢......。”
我惊道:“于老板,你要干什么?!”
于宏达抽着鼻子,将腰包递给了我,哽咽道:“不带走钱被这帮家伙杀死,带走钱被佛牌里的大神反噬弄死,反正横竖都是死,小罗,麻烦你把这包钱交给小韩,让他帮我理财投资,就以我儿子的名义去签这份合同,也算是我给儿子留下点东西了,对了小罗,刚才你说这佛牌里的大神是你死去的阿赞师傅朋友,既然是朋友,你能不能跟他打个商量,让我死的别太难看......。”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麦克可能意识到不对了,大喊一声:“动手!”
麦克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枪响声,于宏达几乎是在同时拦到了我们身前,张开双手,以他发福的身躯做了我们的人盾,帮我们把子弹都挡住了,我和毛贵利只能自保抱着头躲在他身后。
一阵枪响过去后,于宏达的身上流出了很多血,不断的流到地上,但于宏达仍悍然站立没有倒下。
我身上的符螺忽然示警,与此同时对面那些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就连麦克也出现的骇然的表情,很快我就注意到于宏达身上冒出了别人看不到的淡薄黑烟,就像从体内烧出了黑火似的。
我回过神来了,于宏达跟阿赞鲁迪形成了契约关系,于宏达在某种程度上也算阿赞鲁迪的主人,在于宏达没有被反噬之前,谁要是以别的形式打断这段关系,那就是在惹佛牌里的阿赞鲁迪,在加上于宏达故意把佛牌戴在脖子上,让佛牌靠近心口触犯禁忌,会让阿赞鲁迪更愤怒,迫使他占据的自己身体和意识,这么一来等于把阿赞鲁迪放出来了,既然阿赞鲁迪是我的朋友,又这么厉害,于宏达应该觉得他不会伤害我,所以选择了赌一把,把生的机会留给我和毛贵利!
于宏达这个生意人一点都不笨,他摸到了反噬的原理,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了这么远,这才做出了这个觉得,这个赌徒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选择一场豪赌,赌我们能活着把钱带出去给他儿子!
麦克定了定神怒吼道:“开枪啊,还在等什么!”
可他的手下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持枪的手都在颤抖,迟迟无法瞄准开枪,又或者说他们不敢开枪了,我悄然往边上移动了几步,往于宏达的正面看去,这一看也把我给震惊到了。
第424章 阴灵的对决
只见于宏达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灰青色,黑色经络在脸上时不时隐现,黑瞳变的很大,眼白都变成了红色,阿赞鲁迪那张熟悉的脸庞以黑气形态浮现在了于宏达脸上!
很快我还看到了离奇的一幕,镶嵌在于宏达身上的子弹,正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往外动,就好像体内有一股力量在往外挤子弹似的!
我眨个眼的功夫,子弹突然同一时间弹出,飞向了对面!
等我扭头看去的时候麦克的手下悉数中弹,发出哼响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有两个手下不甘心,朝于宏达再次开枪,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于宏达身上的弹孔里喷出了黑气,直接将高速飞过来的子弹托住,几颗子弹顿时悬浮在了空中,怎么都近不了身。
于宏达张开双臂仰头吼了一声,子弹居然调头,飞向了那两个朝他开枪的人,正中眉心,当场毙命!
剩下那几个手下早被这诡异的事吓傻了,在地上不住往后缩,缩到了麦克脚边。
毛贵利被镇住了,说:“就跟《黑客帝国》似的......。”
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阿赞师傅的阴灵发怒有多可怕!
麦克毕竟是个阿赞,对发生了什么多少了解,只见他稳住了情绪,抬腿把脚边的手下给踢开,骂道:“一群废物!”
说罢他便双手做祈祷状,嘴里念起了经咒,不多时他手上的那枚人骨戒指里飘出了暗红烟气,这股烟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形态,升到了麦克的头顶上方。
麦克半仰着头,摊开双手朝上继续诵经,暗红烟气慢慢落下,落到他身上像是浸透了皮肤,消失不见了,没多久我就发现他身上的肌肉在膨胀,青筋暴起,甚至还能看到青筋里有气流在游走,脸色渐渐变成暗红,头发竖起,看着还有点吓人。
毛贵利颤声道:“这是什么邪门的黑法?”
我说:“毛老板你不是吧,亏你还是个牌商呢,这是控灵术啊,稍微有点能力的阿赞师傅都会这招啊,借用阴灵力量对付敌手,能使自己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相当强悍。”
毛贵利咽了口唾沫说:“我是牌商不假,控灵术我也知道,但我真没见过控灵术是怎么玩的啊,看着怪吓人的,这一红脸一黑脸的,这是要关公战秦琼啊。”
我不说话了关注着情况的发展,没想到阿赞鲁迪和阿赞力会通过这种奇特的方式再次相遇,真是让人做梦都想不到。
两人彼此冲向了对方,麦克率先发难,一拳打在了于宏达的腹部,只见于宏达缩了下小腹,这拳的力道直接震到了背部,背部的衣衫立马就破开了一道口子,皮肤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变的暗红,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向后飞出,撞到了墙上,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形凹痕,碎石脱落,激起粉尘。
我和毛贵利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力道显然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也只能是阴灵带出来的力量了。
麦克发出了阵阵阴笑。
于宏达从墙上滑落站定,连吭都没吭一声,后撤一步,右脚踩在墙上,借力一蹬,人就像炮弹似的飞了出去,他直接把自己的头作为武器,冲击向了麦克!
麦克双手变掌,以双手硬生生托住了于宏达的头,不过于宏达的冲击力十分强悍,导致麦克的双脚在地上向后滑,地上都出现了两道深深的印记,要知道这地窖的地面可是水泥地!
两人的战斗已经超出了常人范畴,看着都有点科幻了,没想到阴灵附在人体上会产生这么强悍的力量。
两人你来我往,不分上下,每一招都产生强烈的气流冲击,没多久这地窖就被两人的战斗弄的千疮百孔,我们稍微靠的近一点都容易受到波及,无奈只能退开了。
毛贵利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还看什么看,咱们不管了,赶紧想招逃命吧。”
说罢他便跑去拿了麦克手下的枪,对着地窖木门的锁开了两枪,锁被打烂落地,木门打开了,毛贵利招呼我离开,不过我摇了摇头。
毛贵利急了:“老大,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沉声道:“阿赞鲁迪是我的朋友,我必须留下。”
毛贵利说:“你不要命了啊,他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个盛怒的阴灵,生前在善良的人变成阴灵也有很大的怨气,他是分不清你是他朋友的,等他对付了麦克,调头就会对付活着的人了!”
我咬牙说:“不管阿赞鲁迪是死是活,他都是我朋友,我不走,况且麦克的手下有几个还活着,他们看到了这一幕,如果不......。”
毛贵利愤怒不已,上去就对着那几个还没死的手下补了几枪,直接把他们打死了,说:“这样总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毛贵利说:“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况且他们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也必须得死,老子这次给你当个司机,真是倒霉出了天际,现在又搞的要杀人,大哥,你还要怎么样啊,快走吧求你了。”
毛贵利说的也没错,阴灵毕竟不是人,生前再怎么善良横死后也怨气很大认不清人,没办法我只能跟毛贵利跑出去,不过我们刚跑出地窖,下面又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动静,我迟疑了,我实在不忍心就这么丢下阿赞鲁迪了,索性心一横,把毛贵利往上一推,丢下一句:“把车开到这边来等我!”
我退回地窖把门带上了,随着刚才那声巨响后地窖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我机械的回头看去,只见麦克已经跪在了地上,状态也恢复了正常,戴在手上的戒指已经裂开,脱落掉在了地上。
于宏达就站在麦克的跟前,右手按在他的头顶,看来阿赞鲁迪始终还是比阿赞力强,即便成了阴灵也一样。
我欣喜不已正想开口叫阿赞鲁迪,哪知他右手突然变黑,施力猛的一拧,麦克的头就像陀螺似的三百六十度转了好几圈,脖子都被拧成了麻花状,颈骨当即折断刺破喉咙,鲜血喷溅,当场毙命!
第425章 惨死真相
麦克的头颅耷拉了下来,倒在地上死透了。
我被这残忍的一幕吓的不住喘气,下意识的往后缩着,背部贴到了墙上,于宏达慢慢回过头来盯着我,嘴角扬起了瘆人的笑,他转身朝我走过来了,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我呼唤着阿赞鲁迪的名字,但他根本就没有反应。
于宏达扬着阴邪的笑容走到了我跟前,忽然将右手放在了我头顶,我都不知所措了,刚才他杀麦克的一幕给我留下了阴影,吓的我不住的喘气。
“搂~~肥。”于宏达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一个惊颤,阿赞鲁迪认得我,他认得我!这是他以谐音在叫我的名字罗辉,以前他就是这么叫我的!
我激动的眼泪下来了,阴灵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至少阿赞鲁迪还认识我。
于宏达按在我头顶的手轻轻抚摸着,就像一个父亲在轻抚儿子的头,充满了慈爱和温暖,我用泰语哽咽的表达了对阿赞鲁迪遭遇灾难的痛心。
于宏达渐渐停止了抚摸的举动,手掌摊开按住我头顶,我的头上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刺骨寒气,眼皮重的耷拉了下来,与此同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影像。
漆黑幽暗的小木屋里,尸油鬼王古路柴盘坐在那,血腥的魔胎盛放在一个玻璃瓶中,露出瘆人尖牙,在发出恐怖的婴儿哭声,魔胎贴在瓶壁上挣扎。
阿赞鲁迪就跪在尸油鬼王古路柴的面前说着什么,还说的是普通话,我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阿赞鲁迪这是用他心通跟我进行了感应,所以他说的柬埔寨语在我听来就变成了普通话。
阿赞鲁迪说:“阿赞古路柴,我并没有帮助罗辉害你,我对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我跟阿赞峰也不是朋友,我之所以跟这伙人交上朋友,是想接近他们,用最简单的方式把那批阴法宝藏搞到手,希望阿赞古路柴您能明鉴。”
尸油鬼王古路柴相当恼火,伸出右手掐在了阿赞鲁迪的喉咙上,阿赞鲁迪并没有反抗,被掐的都翻起了白眼,发出窒息的气声。
尸油鬼王古路柴厉声道:“你当我傻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在帮他们,你故意去追那个挑衅我的阿赞师傅,目的是不想跟罗辉他们为敌,还背着我放他们跑掉,要不是你做的这些事,那批阴料宝藏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也不会被这什么老猫弄走了,我没时间再去对付老猫了,魔胎受到了罗辉这伙人的伤害,我得回驻地进行加持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松开手,打开玻璃瓶一阵诵经,魔胎爬出了瓶子,尸油鬼王古路柴咬牙切齿道:“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阿赞鲁迪因为被掐的喘不上气,躺在那不住的咳嗽,尸油鬼王古路柴狞笑道:“前些时我接了中国张老板的生意,让我制作一块金面巫师,我正愁找不到适合的阿赞师傅做材料,你个废物既然背叛了我,留你还有何用?那就拿你做材料了,哈哈哈。”
说罢尸油鬼王古路柴指了下阿赞鲁迪,魔胎立即嘶叫了起来,扑向了阿赞鲁迪,一阵疯狂的撕咬声传来,阿赞鲁迪痛苦的哀嚎惨叫,我的头皮都发麻了,心都揪起来了。
在尸油鬼王古路柴的癫狂大笑中我睁开了眼睛,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尸油鬼王古路柴发现阿赞鲁迪为了帮我们而背叛了他,以魔胎惩罚了他,将他制作成了金面巫师佛牌。
我看着于宏达,哽咽道:“鲁迪阿赞,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你不是为了帮我们就不会......。”
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于宏达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表情慢慢变的痛苦起来,那张气态的脸从于宏达脸上消散,身上的黑气也逐渐消散,产生一个漩涡,全都卷进了于宏达胸前的金面巫师佛牌里,佛牌里的金色面具颜色暗淡了下去,阿赞鲁迪的阴灵因为耗费法力,能力减弱,又受到尸油鬼王古路柴的经咒束缚,使得这块佛牌失去了作用,变成了一个普通饰品。
于宏达恢复了正常状态,轰然倒地,发出一声哼响。
我赶紧过去扶起了他,于宏达已经快不行了,盯着我手里的腰包看,眼角滑落了泪水,跟着就断了气,我伸手抚了下他的眼皮,让他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他临终的时候盯着腰包是什么意思,这笔钱是他留给儿子的遗产,他想让我好好的保管这笔钱,直到他儿子继承这笔钱。
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毛贵利大呼小叫道:“罗老板,你他妈到底死了没有,没死赶紧出来啊,这里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居民,人家报警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出来老子可不管你了啊,一......。”
我知道该走了,于是扯下于宏达脖子上的佛牌,向他的尸体鞠了一躬,又向乔曼丽的尸体鞠了一躬,最后我还向麦克和他的手下尸体鞠了一躬,虽然他们是对手,但死的很无辜,我们不想杀他们,只是迫于无奈。
我们毕竟在这里逗留了这么久,多少会留下证据,以免惹来麻烦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流满一地的葡萄酒,火势蔓延的非常快,很快就烧成了一片,我这才调头跑了出去。
毛贵利拉起我赶紧逃跑,车子就停在葡萄酒庄园后面隐蔽的小路上,上车后毛贵利就猛踩油门,车子犹如离弦的箭一样开了出去。
可能是地窖里的还贮存着其他易燃易爆品,在我们开出去没多久就传出了爆炸声,回头看去,只见葡萄酒庄园烧成了火海,上空还腾起了一团蘑菇火云。
我们远离了危险区域才放松了下来,天已经亮了,没想到这一晚会发生这么多心惊动魄的事,于宏达的死早有预料,我也不是太难过,让我难过的是乔曼丽的付出和确定了阿赞鲁迪的惨死,我拿着那块失效的佛牌端详,攥在了手心里,心中打定了主意,阿赞鲁迪的仇必须报,这是我们欠他的!
第427章 人性弱点
喝过拜师茶后韩飞就改口了,师父前师父后的让我心虚不已,我自己都还是人家的徒弟没出师,又怎么能当他的师父?
我赶紧跟韩飞告辞,逃似的离开了酒店,不过我还不能马上离开泉州,因为我答应了潘红斌要给他一个交待,但这事不能直接跟潘红斌说,毕竟他是张广发的人,而张广发又跟尸油鬼王古路柴有生意来往,他的阴牌大部分都是从尸油鬼王古路柴那里请的,如果我要给阿赞鲁迪报仇,势必要杀了尸油鬼王古路柴,这么一来就会对张广发的生意造成影响,搞不好他还会觉得我是在故意断他财路,所以这事要小心处理。
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套好的说辞,于是就去了潘红斌的店里。
我告诉潘红斌,我打听这块佛牌出自谁人之手和里面的阿赞师傅阴灵是谁,是因为这佛牌的供奉物品有点特殊,很不好搞,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些,好给客户一个交待,提供更好的服务赚更多的钱,我还添油加醋说供奉物花了很长时间去寻找,后来才知道是道柬埔寨国菜,要是能早点知道佛牌里的阿赞师傅阴灵是个柬埔寨人,我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了。
潘红斌并没有怀疑,笑说:“也怪我一时疏忽说明书没写清楚,阿莫克鱼这件供奉物在国内确实不好弄,难为罗老板了,本来你是从我这请的佛牌,是我客户,我该替你解决问题的,多谢罗老板做了本该我做的事。”
我摆手说:“不客气小事情,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喽,何必麻烦潘师傅,这次来泉州能认识潘师傅这样的高人是我的荣幸,要是潘师傅不介意,以后我们可以多多来往,我想交潘师傅这个朋友。”
潘师傅听我这么说很高兴,当即就表示能交我的朋友也是他的荣幸。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潘红斌也不例外,张广发出钱把他送到泰国学法,一直把他当下人一样,这点从他对张广发毕恭毕敬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他觉得自己欠了张广发的人情,不敢造次,但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没有人生来就是低人一等,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是想得到平等的尊重。
我正是揣摩到了他身上的人性弱点,才夸他是个高人,又卸下老板的架子要跟他交朋友,他觉得自己得到了尊重,心里肯定很满足,对我有了好感,我们之间的信任就建立起来了,他自然就不会太怀疑我打听那些事的动机了。
这事成功圆过去后我跟潘红斌告辞了。
本来我想尽快赶回武汉,跟吴添和朱美娟交待一声,在把店里的事打点一下,然后就去泰国,但黄伟民的一个电话又把我留在了泉州。
我在去机场的路上接到了这个电话。
黄伟民说:“阿辉啊,李娇那个未婚夫都嗝屁了,李娇自由了,听说她已经回了老家,至于她来不来泰国也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跟她联系就好,既然用不上那十万块了,你是不是该把钱还给我了啊。”
我冷笑说:“你都打几次电话找我要钱了,怎么,你还怕我把你那十万块据为己有了不成?”
黄伟民尴尬道:“看你说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还是很相信阿辉你的人品的,要是不相信你我会跟你合作开佛牌店嘛?难道你忘了,我每个月的月底都要往家里汇钱啊,这钱我得给我老婆汇去啊,她催的紧。”
我挖苦道:“你老婆生怕你有钱在收在外头胡搞?”
黄伟民并不搭理我的挖苦,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你现在还在泉州吗?”
我说:“还在,不过正打算去机场回武汉了。”
黄伟民激动道:“那你先别回去了,反正我的老家也在泉州的乡下,就劳烦你跑一趟把钱给我老婆送过去,免得你汇过来我又要汇回去,白花手续费不是。”
我说:“你这人真抠门啊,这点手续费也要算计,我的时间和车费不是钱吗,难道你要我走路送过去?”
黄伟民陪笑道:“阿辉老弟别这么说嘛,我们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还是朋友,这点忙......。”
虽然我挺烦黄伟民这嘴脸,但他说的也没错,好歹也是一场朋友,这举手之劳该帮还是要帮,不过送过去有点麻烦,我说:“那你把你老婆的银行账号发过来,我直接去银行转账,国内转账没手续费,这总行吧?”
黄伟民笑呵呵道:“这样好是好,但......但我觉得还是你亲自走一趟比较好啊,因为我老婆说有些家乡特产要发到泰国来给我,我看你这么久没来泰国了,估计也差不多要来了,所以你去直接帮我拿了,到时候你来的时候给我带过来,这不是省了快递费嘛,跨境快递贵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无语了,这家伙这是什么德性,又贪钱又抠门,服了!
没办法我也只能答应了,不过他提起去泰国我的心情沉了下来,说:“对了黄老邪,我确实要去泰国了,不过有件事我要先告诉你了,希望你有时间把这事转告给阿赞峰。”
黄伟民有些无奈说:“又是什么生意要我去找阿赞峰啊。”
我沉声道:“不是生意,是阿赞鲁迪出事了......。”
我把整件事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黄伟民,黄伟民听完后也震惊了,说:“没想到阿赞鲁迪被尸油鬼王古路柴杀死了,尸油鬼王这个挨千刀的!”
我说:“我们都受过阿赞鲁迪的恩惠,他也是为了帮我们才遭到了毒手,所以这事我们脱不了干系。”
黄伟民吃惊道:“你该不是想找尸油鬼王古路柴报仇吗?这可太危险了啊,上次我们都没解决他,还那么狼狈,难不成这次要送上门去?”
我说:“不管怎么说我们总要为阿赞鲁迪做些事,别废话了,有时间帮我把这事转告给阿赞峰,先听听他的意见,我大概两三天内就会去泰国了,挂了,我把钱给你老婆送过去。”
第428章 一家三病人
我到银行取了钱后黄伟民就给我发来了具体地址和他老婆的联系电话。
我看了下信息,黄伟民的老家在泉州涂岭镇樟脚村,我查看了下导航地图,还够偏远的,没有车直达,要换乘好几趟公交和城乡巴士才能到达。
我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了樟脚村,村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刻着“樟脚古民居,始建于1488-1505,明弘治年间。”
还是个建于明朝的古村落,抬头看去,村里到处都是绿色植被,由石头垒成的虎皮房错落有致的分布着,颜色鲜艳大小不一,就像古代的堡垒,这村子的风景和环境确实相当不错,倒是个回归大自然的旅游好去处。
我掏出手机给黄伟民老婆打电话,只是还没拨出去,身边就有人问:“请问你是罗辉老板吗?”
我抬眼一看,只见是个穿着碎花衬衫、咖啡色长裤的朴**人,看着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女人梳着凌乱的马尾辫,肤色蜡黄,脸上的黄褐斑、雀斑很多,五官只能说看着顺眼。
我不敢肯定这是黄伟民的老婆,疑问道:“你是......。”
女人说:“我叫姚秋芬,是伟民的老婆。”
我有些意外,这女人看着比黄老邪老很多,感觉两人很不搭,不过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姚秋芬常年生活在农村,肯定起早贪黑的干农活,所以显得很沧桑,比实际年龄要老,说句不好听的姚秋芬就是典型的“黄脸婆”,难怪她没自信怕黄老邪在外头乱来了。
我回过神客气的跟姚秋芬打招呼,在姚秋芬的带领下我去了她位于山腰的家,一进她家门我就懵了,屋里十分的简陋,家具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连几样像样的家用电器都看不到,这跟我想象中的出入很大,黄伟民毕竟也算是个老板了,收入不低,可为什么老家的条件这么差?
按理说在外头挣了钱的人,都会把老家的房子弄的好好的,毕竟根在这里,把老家房子弄好不仅风光了自己,在村里也有面子,以黄伟民的实力,一年的收入都可以把房子翻修甚至重建,在装修的豪华点,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这实在让我想不通啊。
我正疑惑的时候,里屋传出了动静,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推着轮椅出来了,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的手不停的抖动,嘴还歪着,流着哈喇子,这两位应该是黄伟民的父母了。
黄父客气的跟我打招呼:“伟民的朋友来了啊,客人来了阿芬,赶紧泡茶,把我藏柜子里的武夷山大红袍给拿出来。”
我笑着说不用客气了,白开水就行。
我在椅子上坐下后黄父就掏出劣质的香烟递给我,虽然我不怎么抽烟,但他十分客气,我也不好意思推了,只好接过来夹在了耳朵上。
黄父看向了轮椅上的黄母说:“罗老板不要介意,我老伴听说伟民的朋友来了,非要我推她出来见见,想跟你打听伟民的在泰国那边的近况。”
儿行千里母担忧,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妈也是这样担心我,所以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于是就跟老两口说了黄伟民的近况,考虑到老两口的承受能力,我没有把黄伟民最近店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只说好的一方面,老两口听后非常开心。
黄父高兴之余又有些黯然神伤,叹了口气说:“真是难为伟民了,他这些年在外国承受了太大压力,我感觉很对不起他......。”
黄父打开了话匣跟我说了一些事,原来黄父患有尿毒症多年,常年做透析,一直在等肾源,无法干体力活,黄母又中风脑梗阻,行动都成问题,干活根本不可能,最让他心痛的是孙子黄立军,也就是黄老邪的儿子,患上了慢粒白血病,常年生活在医院里,操持家庭的重担落在了姚秋芬的身上,三个病人治疗的费用都在黄老邪身上压着。
我大感意外,脑子里浮现出了当日我们请阿赞苏纳帮刘胖子解降头的一幕,当时我想把那六个同胞全给解了,但他不乐意,觉得这个费用太大,还说他信行善积福报,但又偏偏抠门贪心违背这一原则,现在我有点懂他为什么这么贪心又抠门了,原来他身上压着这么重的单子,可他却从未向我透露过一句,没想到他藏的这么深,如果不是这次过来知道了这些,他很可能会对我隐瞒一辈子。
我看到了一个贪婪嘴脸男人心中深藏的苦,他这么做真的很男人,连我都自叹不如,我对黄伟民固有的印象改变了,这让我一时都不适应了。
我留下了钱,带上姚秋芬打包好委托我带给黄伟民的特产就要告辞,但好客的姚秋芬和黄父硬是要留我吃了饭才放我走,没办法我只好留下吃饭在走了。
吃了饭后我才告辞了这一家,坐在回城的车上我陷入了沉思,我想了很多做了个决定,示意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下车后我给黄伟民打去了电话,告诉他我把钱送到了,黄伟民对我表示了感谢,我话锋一转问:“李娇住在什么地方,我去帮你说服她去泰国。”
黄伟民很诧异:“我说罗老板,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现在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要帮我劝李娇了?”
我说:“你的店不能出事,生意也不能受到影响,不然你的家人怎么办?”
黄伟民显然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了,恼火道:“这个老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气死我了,不好意思阿辉,让你......。”
我打断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想到你承受了这样的压力,该我说对不起才是,一直把你当成个贪钱的小人。”
黄伟民叹道:“唉,我们做男人的也没办法啊,有些苦只有自己知道,跟外人说不着,说了也不能怎么样。”
我吁了口气说:“算了,不提这个了,快告诉我李娇住在什么地方?”
黄伟民只好告诉我李娇住在离他村子不远的一个村落,挂了电话后我也没多想,就去找李娇去了。
第429章 配阴婚
到了李娇老家后我给她打电话,但不管怎么打都没人接,无奈只好进村打听了,幸好村子不大,村民们大多彼此认识,很快就打听到了,可找上门才知道李娇并没有回来,她父母还说李娇跟她男人在市里搞工程。
我很诧异,原来范家并没有把这消息通知李家,这事有点不对劲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范家不通知李家?毕竟就快成亲家了,这好像说不过去啊,就算不想通知那李娇也该跟家人交待一声吧?
我只能给李娇打电话,不过李娇的手机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我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找了个借口问李父范家住在哪,李父说范家在离这不远的一个村子,大概有十公里远,我赶紧来到村口搭城乡巴士前往范家所在的村落。
到了后我找一个村民打听情况,他说他认识范晓良的未婚妻,但他没见李娇回来,只是看到范家把范晓良的遗体运回来了,同时他还说了一个让他觉得纳闷的事,他说村里的丧葬白事按照风俗一般要停尸三天,进行一些必要的宗教仪式后才会出殡,但范家很奇怪,把遗体运回来后根本没有停尸,马上就草草出殡了,好像还很急,夜晚就出殡了,这在村里的白事中真是前所未见,所以他觉得奇怪,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便过多打听。
我问了这村民具体是什么时候出殡的,村民说就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也就是我在澳门的晚上了,我赶紧给韩飞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见到李娇跟范家人一起离开。
韩飞说:“有啊,我还亲眼看到娇姐坐上运尸的灵车呢,她跟范家人一起回去了,怎么了师父,娇姐出什么事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好说,跟韩飞也解释不清楚,我只能说没什么事随便问问,挂了电话后我就直奔坟山过去,因为我猜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了。
在咱们中国落后的农村地区有一种很邪恶的陋习,就是配阴婚,也叫冥婚,通俗点说就为死人找配偶,男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死亡,老一辈人认为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催生了这种邪恶陋习,阴婚的历史悠久至今仍然存在,我曾在一份报纸上看到过一些报道,不法分子甚至靠贩卖女尸给人家配阴婚获利,行情最好的时候一具女尸的价格都在十五万以上,十五万以下连具骸骨都买不到。
李娇失联、范家连夜出殡一下就让我怀疑到了这种事上。
从昨晚到现在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如果李娇被范家人当做范晓良的阴婚妻子陪葬,那可麻烦了,二十多个小时埋在地下必死无疑,真希望我的猜测只是我想的太多,李娇或许跟范家人一刀两断,去了别的地方也不一定,不过她不接电话始终让我的心悬着,所以必须确认一下。
这个村子里丧葬方式还是落后的土葬,范晓良刚下葬还是新坟,加上昨晚出殡留下的痕迹,我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坟,正当我不顾一切想挖坟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李娇回电话过来了,我一下激动了起来。
我接起了电话,李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罗哥......。”
李娇只是喊了一声就哭了,我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这是李娇的声音没错,我高度紧张的情绪突然释放,弄的我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到了坟头,重重的吁了口气。
李娇哭了一会后平静了下来,声音很小,说:“不好意思罗哥,我刚在休息,手机被调静音了没听到,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有事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现在在哪,为什么范晓良的事没有告诉家人。
李娇说她就在范晓良的村子里,在村里的一家元宝蜡烛店里,说着她又哭了,说自己差点死了,幸好是卖元宝蜡烛的老板救了她,她说的断断续续,加上山上风很大,我听的不太清楚,于是告诉她我就在村里,我现在就去找她。
我找到了元宝蜡烛店,李娇偷偷打开门把我放进去了。
李娇说隔壁村有丧事,店老板去送货了人不在,李娇问我怎么跑到这个村子来了,我说黄伟民老婆有家乡土特产托我带到泰国去,所以顺道想看看她,李娇听我这么说感动的泪流满面。
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娇这才跟我说了怎么回事。
原来我的猜测一点也没错,李娇真的被范家人配了阴婚!
李娇说那天她跟范家人一起坐灵车回村子,本来她想以妻子的身份送范晓良最后一程,但路上发生了情况,李娇喝了范家人递过来的矿泉水后,觉得脑子发胀昏昏欲睡,当她意识到被下药已经来不及了,很快她就栽倒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长褂,褂子上还有白色的“囍”,脸被涂的很白,嘴唇上涂着暗红色的口红,手脚被绑,正被范家人抬着装进棺材,而棺材里就是范晓良的尸体,她被吓坏了,不断的挣扎,但范家人根本不顾她的感受,愣是把她往棺材里塞。
李娇不停的挣扎惹恼了范母,范母当即用破布把她的嘴给塞上了,恶狠狠的说:“我们也不要你退那十万块的彩礼钱了,晓良去了阴间,你身为晓良未过门的妻子,当然要陪他一起下去了。”
李娇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棺材被盖上,被钉上棺材钉,李娇绝望了,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由于棺材里空气稀薄,没多久李娇就感到呼吸困难陷入了昏迷,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棺材盖已经被揭开,自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还看到了满天星斗。
元宝蜡烛店的老板探出了头来,李娇有些反应不过来,老板将李娇抱出了棺材,一边把土埋回去一边把发生了什么告诉了李娇。
第430章 强力帮手
老板告诉李娇他给范家送元宝蜡烛的时候,暗中撞见了李娇被范家人配阴婚的事,老板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见死不救他于心不忍,于是等范家出完殡后,趁着夜深偷摸上山来救人。
李娇终于明白自己还能活着是老板救了她,不住的给老板磕头。
由于李娇被闷在棺材里很长时间,又受到了惊吓,所以身体很虚,所以老板让她留在店里休息,等身体恢复了在离开,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找来了。
听完李娇的叙述我愤怒不已,拿出手机要报警,但李娇阻止了我说:“罗哥算了,我不想在把事情闹大了。”
我说:“这怎么行,范家人差点害死你了,要不是冥器店老板偶然间撞见救了你,你就死了,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这家人了!”
李娇死死拽着我的手说:“罗哥真的算了,晓良死了,他的家人已经很难过了,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来,算是情有可原,我不想在惹麻烦了,况且他们现在都当我死了,那也算自由了,完全没必要把事情闹大。”
李娇苦苦的哀求让我心软了,我握着李娇冰冷的手说:“李娇,你为什么这么善良......。”
李娇将头埋在了我的胸膛里,哽咽道:“罗哥,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就想回家。”
我点点头说:“罗哥现在就带你回家!”
李娇抹了泪水,简单收拾就打算跟我走,不过在临走前她问我要了几百块钱,然后写了张感谢字条,连同钱一起搁在了桌子上。
我们趁着夜色回到了李家,李娇父母看到我带着李娇回来很诧异,李娇进门就抱着父母一顿哭,把她父母都搞懵了,李娇慢慢把整件事的经过告诉了父母,李父相当震怒,也说要报警,不过在李娇的劝说下他只能作罢了,因为这事一旦报警,虽然能将范家人绳之于法,但那十万块的彩礼钱就得退给人家了。
李娇让父母不要把这事传出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李父说这事纸包不住火,迟早会露馅,李娇说她想好了,她决定回泰国给黄伟民打工,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如果父母想她了可以去泰国旅游,等她以后在泰国稳定了,就申请那边的国籍,父母要是愿意也可以定居到那边去。
李娇父母抱着李娇,三人哭成了一团,我站在边上很动容,也许这对李娇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既然她决定要去黄伟民那我也不用费唇舌了。
李娇连夜就收拾了行礼跟我一起去泉州,她说会从泉州直接去泰国不用我操心了,看到她安然无恙,我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把她安顿好后我也搭乘晚班飞机回了武汉。
回到武汉的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吴添、朱美娟、芭珠都睡下了,我也没打扰他们,回房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发现我回来了。
我将在泉州和澳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诉了吴添,吴添得知阿赞鲁迪遇害很愤怒,表示这个仇一定要报。
我问朱美娟店里这几天的生意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生意需要我去处理,朱美娟说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生意,卖卖正牌她和芭珠都能搞定。
既然店里没什么要处理的生意,我决定即刻启程前往泰国,先跟阿赞峰碰上头再说,吴添说要跟我一起去,但我拒绝了,毕竟店里还需要一个男人撑场面,万一发生点什么急事不至于让朱美娟和芭珠慌乱,吴添只能答应了。
我只在武汉逗留了半天就飞了泰国,黄伟民亲自开车到曼谷接我,他高兴的跟我说李娇已经于今早来到了泰国,他没想到让李娇来泰国的事会这么波折。
我们到了罗勇的佛牌店,李娇恢复了自己喜欢的打扮,紧身小背心加牛仔短裤,看着性感火辣,脸上也多了笑容,我心说这才是真正的李娇,因为有顾客在场,我们也不方便叙旧,只是简单点头打了招呼。
黄伟民带我来到他的房间,阿赞峰已经盘坐在屋里等我们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怒火。
我和黄伟民盘坐了下来,阿赞峰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我会意把那块佛牌拿出来递给他,当他看到佛牌时手都颤抖了,内敛的他眼睛里居然闪起了泪光,只见他将佛牌紧紧攥在了手里,然后默默揣进了怀里,起身就要走。
我问他要去哪,阿赞峰拧眉说要找个强力帮手,然后去柬埔寨对付尸油鬼王古路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阿赞峰这么心急。
反正我来泰国也是为了这事,我提出跟他一起去,阿赞峰考虑了下就点头了。
黄伟民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有店要看没法跟我们一起去,但他说为了表示支持,无条件把车借给我们使用,不收一分费用,我说你这二手的丰田皇冠早该报废了,上次还开到了田里,差点害死我们了,修了又修居然还在开,这破车我愿意开都是给他面子了,还敢收钱。
黄伟民有些尴尬,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在说笑,现在我理解他的抠门了。
黄伟民和李娇把我们送到了门口,让我们小心后就回了店里。
我发动车子开出去,问阿赞峰要去找谁做帮手,阿赞峰迟疑了下说要先去找阿赞帖娜曼。
我有些意外,不禁泛起了嘀咕,阿赞峰怎么想到找阿赞帖娜曼了,她可是个女阿赞,虽然有些能力,但毕竟是女流之辈,我们这次要对付的可是一等一的邪法高手尸油鬼王古路柴,找她做帮手好像不妥吧,而且阿赞峰跟阿赞贴娜曼还是老情人,这不是让老情人陷于危险境地吗?
难道阿赞峰的人脉这么差吗,只有阿赞帖娜曼可找?不过好像不对啊,他不是还有个会玩虫降的师兄弟阿赞苏纳嘛,他的能力也不错啊,为什么不找他做帮手,我实在想不通阿赞峰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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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传奇法师
阿赞峰凝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并不多说什么,我也识趣的不发问了。
我开着车子心中有些感慨,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要找尸油鬼王古路柴,只不过这次我不是找他解降而是要找他报仇!
阿赞峰这时候突然说话了,他说想要杀了尸油鬼王古路柴首先要解决魔胎,这魔胎是用古高棉秘法炼出来的,不是当今现存的经咒能对付,必须要找个对古法有研究的法师,才有机会杀了尸油鬼王古路柴。
我好奇的问,难道这个阿赞帖娜曼对古法有研究。
阿赞峰摇摇头,说他并不是想让阿赞贴娜曼做帮手,她还没这个能力,但阿赞贴娜曼是个苦行灵修派法师,常年深入东南亚各地人迹罕至的地方修行,尼泊尔雪山、印度深山、缅甸无人区等地都有她修行的影子,她对一些隐居世外修行的法师消息很灵通,所以要找他打听一个传奇法师的消息,这传奇法师专门修东南亚一带的古法,也许能对付魔胎。
我嘀咕了句:“传奇法师?”
阿赞峰点点头,告诉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能失手,所以必须请这个传奇法师出山。
我对这个传奇法师很好奇,问是什么人。
阿赞峰看着我,用泰语说:“这个传奇法师你可能听说过,上次你还找黄先生来找我打听了。”
我挠了挠头,我让黄伟民去找阿赞峰打听不是一次两次了,谁知道是哪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阿赞峰见我没想起来就说:“是个一生都隐居在喜马拉雅山脉雪山修行的顶级降头大师,他的幻降全世界独一无二,只要他说自己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个雪山法师修的全是东南亚一带的古法本,对古高棉的秘法也有研究,他应该有对付魔胎的法子。”
我吃了一惊,原来是那个祸害尤健民一家的翁巴呷贡拜的雪山法师!
我不解的问:“那我上次让黄伟民过来打听的时候,你说自己不清楚,还让我去找阿赞贴娜曼打听?”
阿赞峰说:“我那是知道你那事很紧急,短时间内你不可能来泰国,不想让你徒劳,而且你根本请不动这个雪山法师解决问题,所以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觉得还有一条后路,做事没那么果断,后来你不是很好的解决问题了吗?”
我有些无语,明明知道这个法师的消息却不告诉我,让我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但我也理解他的苦心,要不是断我后路,兴许我们也不会豁出去孤注一掷的去解决问题了。
这个传奇的雪山法师应该很厉害,翁巴呷贡只不过学了点他的皮毛,就已经强的可怕,不仅让尤健民倒霉连连,还制造出令他分不清的火灾幻境无法自拔,要不是翁巴呷贡的体术攻击能力太差,又有陶水金和陈道长坐镇,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事实上最后也不是我们杀了他,是他自己跳楼了。
前往阿赞贴娜曼驻地的路我还记得,上次林总被蔡彪请的阿赞湿下了鱼钩降昏睡不醒,我就去找她请教过,我驾轻就熟的把车子开到了南邦府的村子里,当阿赞峰得知阿赞贴娜曼将驻地设在悬崖峭壁上时有些动容。
我们爬上了峭壁山崖,阿赞贴娜曼还是像往常一样在驻地边上的大青石上灵修,保持着高难度的瑜伽姿势一动不动,阿赞峰远远站在那看着,神情复杂,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毕竟是老情人了,有些感触我也理解,于是我轻咳了一声提醒阿赞贴娜曼。
阿赞贴娜曼转过头来,在看到阿赞峰的刹那,浑身都抖了一下,虽然她仍是面无表情,但我感觉的到她的内心肯定是波澜起伏的。
两人就这么对视一言不发,气氛有些怪诞,我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了,于是跟阿赞峰打招呼说回车里等着,然后转身准备下山,哪知道阿赞贴娜曼突然用泰语把我叫住了,问我找她有什么事。
我回过头面露难色,心说是阿赞峰找你又不是我找你,况且阿赞峰就站在你面前,你问我这算什么事。
我正为难的时候,阿赞峰拂袖背过了身来,大声说:“人家问你话呢,你不是找人家有事吗,快点问,问完了好走,自己能解决的事还把我一起叫上山干什么,哼!”
我目瞪口呆,合着全成我的事了,这对冤家真是有意思,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了,毕竟多年不见乍一见面,很多往事会浮上心头,有这反应也算正常了。
阿赞帖娜曼自顾自回了木屋,阿赞峰也背对着木屋盘坐了下来,弄的我有点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跑进木屋找阿赞贴娜曼了。
进屋后阿赞贴娜曼有些生气,问我怎么把阿赞峰带来了,我心说上次我走的时候你还跟我打听阿赞峰的近况来着,阿赞峰来了你又生气,这么绷着有什么意思,不过我也不好驳了阿赞峰的面子,只好说我有些事要跟她请教,阿赞峰跟我同行,没办法才把他一起带来了。
阿赞帖娜曼气呼呼的问我有什么事找她,我这才把我们的朋友阿赞鲁迪被害,以及要找尸油鬼王古路柴报仇的事给说了,尸油鬼王古路柴的魔胎很难对付,所以我们必须请一个对古法很有研究的传奇法师做帮手,而通过阿赞峰我知道了隐藏在喜马拉雅山脉雪山的顶级降头大师,因为阿赞帖娜曼在尼泊尔雪山修过发,所以特来找她打听这个雪山法师的下落。
阿赞帖娜曼听后眉头不展,用泰语问:“你要找兰毗尼尊者?”
尊者一词是佛教用语,一般是称呼祖师和先德,在东南亚一带只有修为达到超脱境界的法师才会被称为尊者,以我的理解大概是接近神的法师,可见这个雪山法师确实有超强能力,否则不会被称为尊者了。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这雪山法师叫什么名字,不过应该是你说的这个人吧。”
第432章 库玛丽女神
阿赞帖娜曼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兰毗尼尊者自打上世纪六十年代隐入雪山后就像人间蒸发了,根本没人见过他,我曾在尼泊尔雪山修行过,看到太多的人想找他,但全都无功而返,还有不少人因雪山的恶劣气候而丧命,我也试图寻找过他的踪迹,但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兰毗尼尊者刻意隐瞒踪迹,你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找到他的。”
我想了想说:“那也未必吧,前段时间我在中国内地接了一单生意,对方可能就是这个什么兰毗尼尊者的弟子,会厉害的幻降,根据他的描述,他师父应该就是兰毗尼尊者无疑,而这人是个夏尔巴人,据他所说兰毗尼尊者可能隐藏在夏尔巴人村落附近的雪山里。”
阿赞帖娜曼若有所思道:“或许有可能,你可以找这人打听下,兴许能找到兰毗尼尊者。”
我无奈的说:“可惜这人已经死了。”
阿赞贴娜曼笑说:“对于阿赞师傅来说人死没死有什么区别?大可以用咒法拘役他进行感应,只要有他的尸骨。”
我点头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人还葬在内地,是我内地的道门师父安葬的。”
阿赞帖娜曼说:“不过我要先提醒你,即便你找到他也未必有作用,因为他根本不过问世事,除非你有特殊的理由可以打动他出山。”
我陷入了沉默,阿赞帖娜曼想了想说:“既然你找上门打听,我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这样吧,我给你提供一条线索,在没办法的时候这条线索兴许会成为最后的突破口。”
我向阿赞贴娜曼叩拜了下,说:“请帖娜曼师傅明示。”
阿赞帖娜曼说:“兰毗尼尊者是尼泊尔人,修的是小乘正量部法,是佛法的一个派别,在尼泊尔不管是佛教徒还是印度教徒,有一个共同信仰的女神——库玛丽女神,整个尼泊尔上至国王下至百姓,都对库玛丽女神十分尊敬和崇拜,年年都要进行大举膜拜,即便是兰毗尼尊者这样地位的法师也对她尊敬有加。”
我琢磨了下问:“听你这么说,这个库玛丽女神似乎跟中国西藏的活佛很像啊。”
阿赞帖娜曼点头说:“确实是这样,库玛丽女神年纪并不大,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住在库玛丽女神庙里,就像西藏活佛住在布达拉宫一样,你找她或许比你去雪山冒险找兰毗尼尊者更好,毕竟她是在明处更好找,只要想办法让她下令,让兰毗尼尊者前来觐见,消息传到兰毗尼尊者耳朵里,我敢打包票他肯定会出现。”
我点点头说这确实比冒险找兰毗尼尊者要好很多,但阿赞帖娜曼又说:“不过这个办法只能最后用,因为库玛丽女神的地位在尼泊尔太崇高,你想接近她非常难,她有很多护卫,如果你冒犯了她,等于和整个尼泊尔的佛教徒和印度教徒为敌,成为全民公敌,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我听的心里发怵,这风险确实很大,于是问:“帖娜曼师傅,还有没有其他法师对古法有研究啊?”
阿赞帖娜曼说:“其实我很清楚要找兰毗尼尊者是阿赞峰的主意,如果泰国有通晓古法的阿赞师傅,他是绝不会舍近求远去尼泊尔请传奇法师出山,根据你刚才的描述,尸油鬼王古路柴炼魔胎用的是古高棉咒法,而这种密咒是来自八世纪的吴哥王朝,这么古老的咒法极少有人研究,也只有这位喜好研究古老法门的兰毗尼尊者略知一二了。”
我想起上次在芭提雅靶场林子的时候,阿赞鲁迪提过想要解我身上的降头,必须要找到古高棉吴哥王朝的密咒法本,照这么看来,我们只能冒险求助于这个兰毗尼尊者了。
没想到要对付尸油鬼王古路柴的魔胎会这么难,我燃起的复仇热血一下被浇灭了,但阿赞鲁迪死的太冤枉,我们又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怎么艰难也要帮他报仇!
打听完后阿赞贴娜曼问我还有什么事,如果没事她就要修行了,希望我不要打扰她。
这是下逐客令了,我只能跟她告辞,不过在离开前阿赞帖娜曼又叫住了问,犹豫半天才问我阿赞峰是不是要亲自去找兰毗尼尊者,我还不知道阿赞峰会怎么决定不好回答,只说有可能,阿赞帖娜曼点点头就不多说了。
我感觉得到阿赞帖娜曼在关心阿赞峰,不过她表现的极为内敛。
有些时候我不明白像他们这类高人的爱情,明明关心对方却要装出敌对的样子,爱情难道不该纯粹点、大胆点,爱就爱了,这么绷着有什么意思?但话又说回来,两人毕竟当年有些嫌隙,想让他们放下嫌隙跟我们普通人一样大大方方的走到一起,确实会有难度,俗话说爱到极致就会产生恨,有些爱情是会爱恨交织的,唉,爱情真是复杂的东西啊。
从木屋出来后我将打听到的告诉了阿赞峰,阿赞峰只是拧眉,没有半句话就往山下走,不过下到山腰的时候,他回头凝望着木屋出了好一会神,最后才幽怨的叹了口气,转过头继续下山。
坐回车里后我问阿赞峰现在是不是要去尼泊尔找人了,既然要去雪山找人,我们必须准备些登山工具,就这么去很容易回不来了,但阿赞峰却摇了摇头,说报阿赞鲁迪的仇没那么容易,这是个长期和艰巨的事,但仇必须要报。
阿赞峰让我把他送到曼谷,又让我回罗勇的佛牌店,等他做好了准备会联系我一起前往尼泊尔,还说这个准备期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大概要三个月。
我有些诧异,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阿赞峰说他这次不能打没把握的仗了,不仅要找强力帮手,自己也要提升能力,他要趁这几个月去找自己的师父,请教更为高深的咒法,以便到时候对付尸油鬼王古路柴。
我糊涂了,阿赞峰的师父不是早圆寂了吗,他这是找的哪门子师父?
第433章 洗心革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阿赞峰送我灭魔刀的时候提过,他的师父是泰国传奇的龙婆僧龙婆碧纳,已经圆寂了,还金身不腐被佛教界奉为圣僧红遍全世界。
我问出了疑问,阿赞峰笑说那是他年轻时期的师父,是启蒙恩师,龙婆碧纳是修正统佛法的龙婆僧,阿赞峰的黑法不是传承自龙婆碧纳,而是传承自一位隐居森林的神遗派黑衣阿赞,是个绝顶的降头大师,还是个将飞头降练到最高层级的黑衣阿赞,并且没有被反噬,非常厉害。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还挺好奇的,这神遗派绝顶的降头大师算是我师公了,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不过当我提出要求的时候阿赞峰却拒绝了我,他说他师父脾气很古怪,不见外人,当年他和阿赞苏纳也是受尽了折磨才学到了东西,遗憾的是他师父不把如何修炼飞头降的法门传授给他,而他这次回去就是想让师父教他飞头降,所以他不想带我过去分自己的心。
我表示理解只能作罢,不过我想起了练飞头降的难度,可不是三个月就能练成的,丝罗瓶乃密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阿赞峰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说练飞头降确实没有捷径,三个月肯定是练不成的,但如果师父愿意传授,三个月时间也能让自己法力大增,至少在对付尸油鬼王古路柴的时候多一分胜算。
我又问既然他师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请他师父出山对付尸油鬼王古路柴?
阿赞峰说如果可以他早请了,问题是不行,至于什么原因阿赞峰没有细说,只是叹气说以后有时间在跟我细说,我也识趣的闭嘴了。
将阿赞峰送到曼谷后我就开车回了罗勇,黄伟民见我去了没多久就回来很吃惊,问:“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去柬埔寨给阿赞鲁迪报仇吗?”
我无奈道:“对手是尸油鬼王古路柴,想报仇哪有那么容易,阿赞峰一会说要去尼泊尔找什么传奇法师,一会又说要去找他师父学习,说这次不能打没把握的仗了,他需要做好准备。”
黄伟民说:“阿赞峰说的也没错,上次我们跟尸油鬼王古路柴碰上就吃了大亏,如果不做好准备,就这么贸贸然去柬埔寨很难给阿赞鲁迪报仇,搞不好还会客死异乡,那就不划算了。”
我说:“这倒也是。”
黄伟民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苦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阿赞峰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先回国了啊。”
黄伟民突然笑呵呵的说:“这么急着走干嘛,好不容易来一趟留下多玩几天也好啊,好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
我嗤笑道:“黄老板,你这话就有点假了啊,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了解啊,你是不是又有事找我帮忙?”
黄伟民尬笑道:“哪有,是真的想你了啊,对了,我老婆叫你带的土特产我送了些到这边的中国菜馆,让他们帮我加工,在点几道菜,等晚上佛牌店下班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叙叙旧,同时也算是庆祝李娇重获新生。”
我白眼道:“吃饭当然没问题了,但你要说实话,否则我马上就回国!”
黄伟民被我逼的没辙,只好说了实话,他叹气道:“其实自从店里的店员出事后我也想通了,光卖假佛牌始终做不了大生意,业务范围太窄了,我的店开在泰国,泰国人对佛牌很有研究,假的坑不了他们,所以我的目标客户一直是中国游客,等于白白放弃了泰国这么大的市场,感觉很不划算,但中国游客的钱也越来越不好赚了,这两年中国游客精明了许多,一言不合就曝光,这年头信息传播的速度太快了,今天出点什么事不用等到明天就有网络消息了,许多游客被我坑了后回国就发微博、朋友圈曝光我,还发一些攻略,指名道姓的说哪里的东西好吃,哪家店不能去,口碑成了第一,还经常有人提到罗勇这家佛牌店不能去,卖的都是假货,许多人在来泰国游玩前都会看一看这些攻略,弄的我这家店的名声都臭了,几乎被游客列入了黑名单,就算是旅游公司把人拉到了我店里来,但他们死活不买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唉。”
我冷笑说:“这都是你自作自受,谁叫你一直卖假货,自食其果了吧。”
黄伟民说:“你也别挖苦我了,我都快急死了,不过这都不算完,旅游公司见收入少了,最近还派人来跟我谈判,不愿再跟我合作了,现在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了,我压力很大啊,照这么下去我的店撑不了多久了。”
我有点明白黄伟民的意思了,他这是要改变了,催促道:“你已经铺垫很多了,快说重点。”
黄伟民说:“现在李娇也来了,店里有了主心骨,我有更多精力去做别的事了,我想把店里重新装修一下,把门头的招牌带店名统统给换了,改头换面重新开张,除了卖正牌以外,也像你内地的店一样,卖邪牌、做驱邪生意,这么一来中泰两地的生意就都能兼顾到了,希望以此来挽回颓势。”
我将手搭在了黄伟民的肩膀上,说:“黄老板你可总算开窍洗心革面了啊,卖假只能赚一时,诚信才是做长久生意的王道啊。”
黄伟民笑呵呵道:“阿辉啊,你对泰国佛牌和邪法比我了解的都多了,算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我鄙夷道:“话说清楚,什么叫青出于蓝胜于蓝,搞得我像是你教出来的,我可不卖假货。”
黄伟民陪笑道:“不好意思用错措辞了,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吧,佛牌我也算了解不用你指点,可这驱邪的法事我还真是个门外汉,所以我想请你在泰国多呆一段时间,给我当个顾问指点指点,最好能带着我实践实践,以便更好的学习这个流程。”
看着黄伟民那近乎哀求的搞笑表情,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个商场老油条也有求我的时候。
第434章 顾问新身份
我故意捉弄道:“你倒想的挺美啊,合着我丢下自己店里的生意不做来给你当顾问?那我的损失谁来赔,你给不给顾问费?”
“这......。”黄伟民赔着笑脸说:“阿辉老弟啊,你这......我现在正处在困难时期,你伸手要钱是不是有点......。”
看黄伟民这为难的样子我笑的都捂肚子了,只好说:“算了不逗你了,看到黄老板你能洗心革面我打心眼里替你高兴,又怎么会收你钱,这顾问我当了。”
黄伟民激动不已一把抱住了我:“阿辉,让我说什么好呢,我黄伟民这辈子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福分啊。”
我推开他说:“你也别矫情了,抓紧时间动起来,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店里的生意肯定也要顾及,不可能在你这呆很长时间。”
黄伟民马上掏出手机联系华人的装修朋友,让他们尽快进驻店里准备施工,打完后又说要去找广告公司重新做门头招牌,这就行动了起来。
既然要留在泰国一段时间,我也要跟吴添和朱美娟交待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我给朱美娟打去了电话,把这边的事说了下,朱美娟很吃惊,说黄伟民怎么突然转性了,我感慨说人在经历过一些事后才会明白某些道理。
我没有把黄伟民家里的事告诉朱美娟,毕竟这是黄伟民的家事,他一直瞒着我们肯定是有他的想法,男人有时候不愿意把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也不愿意让别人同情,这些我能理解。
交待好后我想了想又给麻香打了过去,跟麻香简单寒暄后我让她把电话给杜勇,乔曼丽的死我必须跟他交待一声了。
我将乔曼丽是怎么死的告诉了杜勇,杜勇很难过,感叹世事无常和生命短暂,人要把握现在珍惜眼前人。
打完电话后我来到了前店,李娇正坐在电脑前出神,我都站到她身边了她都没发现,直到我轻咳了声,她才抖了下回过神了。
李娇拍着胸口说:“罗哥,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吓死我了。”
我说:“是你自己出神没注意到我来了啊。”
李娇的神色有些黯然,我大概猜到她为什么出神了,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事,让她同时看到了人性的善和恶,在加上她决定定居泰国,心中难免有些感伤。
我告诉她既然决定开始新生活了,就不要在想太多了,人是要往前看的。
李娇说她明白,只是这次来泰国跟以前在泰国的意义不一样,她一时有些不适应,但她会努力适应,李娇转移了话题问我黄伟民急匆匆的这是去哪了,我把黄伟民洗心革面改变做生意方式的事告诉了她,李娇非常高兴,说黄伟民总算想通了,这样她在店里也不用担心了,免得卖假佛牌老是提心吊胆,怕被相关部门查,又怕顾客上门闹事情。
下午的时候黄伟民在门上贴了暂停营业的纸条,施工队很快就进了场,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黄伟民说店里的格局不会改变,只用重新粉刷,做一些细节上的调整,到时候在把招牌换掉,进些正牌回来在柜台里重新摆上,不用两三天就能重新开张了。
晚上的时候我和李娇帮黄伟民一起把假佛牌全都给装箱了,足足装了三个大纸箱子,加上一些存货,总共五个纸箱,然后黄伟民用车把纸箱运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放了一把火给烧了,看着烧起的熊熊大火,黄伟民表情痛苦,他说虽然是假货,但也是花了不少钱制作的,多少有些肉疼,但为了做长期的生意也只能忍痛销毁了。
直到假佛牌全都烧成了灰烬,黄伟民才带我和李娇去吃饭。
我吃到了姚秋芬让我带的土特产,都是一些农家自制的干货,有黄花鱼干、五花香肠等等,这些干货经过餐馆的加工制作,味道棒极了,吃的我根本停不下来。
席间李娇给我敬酒,感谢我连着救了她几次,黄伟民问起了事情的具体经过,李娇都一五一十说了,黄伟民听完后说:“这么说来你们还挺有缘的,说真的你们要是能在一起,我是举双手赞成,不过罗辉这小子找了个小美,所以小姨子你没戏了。”
李娇白眼道:“黄老板,你是喝醉了吧,净瞎说!”
黄伟民不以为然:“我可没喝多,我只是把感觉到的说出来啊,瞎说什么,难道你不喜欢阿辉?”
李娇的脸一下就红了,也不知道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还是真的害臊了,不过李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让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我暂时不会去考虑感情问题了,现在我的眼里只有工作,我要拿到泰国的国籍,然后在这边买房子。”
黄伟民竖起了大拇指,拍桌叫好:“有志气,姐夫支持你,你在我的店里好好干,姐夫绝不会亏待你!”
两人碰了下杯准备喝,我想起了黄伟民上次说的他店里的另外一个亲戚,于是问了下。
黄伟民说那二愣子在李娇过来后就被他支回了老家,本来他一分钱都不想给,但碍于是亲戚,还是给了人家一万块回老家,算是个交待。
我心说黄老邪这人良心确实不坏,店员出事他发抚恤金,店员离职也给遣散费,只不过他这人有时候在一些细节上的贪婪和抠门太让人觉得他是个奸商了,唉,人真的是知面不知心,只有深入交往才能真正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的十来点了,店里在连夜赶工,施工的声音很大,黄伟民只好把我们安顿在了附近的宾馆里住着,这个时候他又开始抠起来了,说店里也不是太吵,完全可以睡觉的。
我真是无语,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
反正店里还要装修个两三天,于是在这两三天里我就陪着李娇散心,帮着开解她的心结,经过我的开解李娇的情绪得到了恢复。
三天后我们接到了黄伟民的电话通知,说是店里今天要重新开张让我们过去,等我和李娇过去一看顿时懵圈了,黄老邪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第435章 大张旗鼓
只见店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屋顶上还悬挂了热气球,门头上挂着红布等待揭开,现场锣鼓喧天,两只舞狮正在门口上演双狮戏珠,门口还拉上了红绸准备剪彩。
我咽了口唾沫嘀咕道:“黄老邪这是要搞什么名堂,不知道还以为过春节了。”
李娇也是一脸茫然,我们进了店里,只见店里也是人满为患,柜台已经成了自助餐的餐桌,摆着各色的中华美食和香槟酒,居然还在店里搞了酒会!
只见黄伟民西装革履,头发抹的油光,正满面春风的跟店里的人打招呼、发名片,我赶紧把他招呼了过来,皱眉问:“黄老邪你果然够邪性啊,你这是打算上天还是上市?佛牌店重新开张而已要不要搞的这么隆重,你还说自己处在困难时期,搞这么大排场没个十来万下不来啊,你有钱烧得慌啊。”
黄伟民说:“阿辉啊,这钱不能省啊,我在泰国混当然要跟当地的华人紧密联系了啊,你瞧瞧店里的这些人,可都是罗勇、芭提雅当地一些华人工厂的高层,还有的是曼谷唐人街华人商会来的boss,我走关系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请过来的,要不是看在都是华人的份上,他们才不会抽时间来参加酒会呢,这些唐人街的华人boss人脉很广,有了他们的传播,还愁没生意做,还愁钱赚不回来吗,我现在是做正经生意了,店里都是正品,我也不怕传播,正所谓舍得不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逮不到流氓啊。”
我哑然失笑,原来这家伙是打的这个主意,虽然搞的有些夸张了,但确实不失为在短时间招揽生意的好办法,不过对于回报率到底有多高,我还将信将疑。
黄伟民笑呵呵道:“不跟你说了,自己拿东西吃,我去招呼这些boss了,等下剪彩我叫你哈。”
说着他便跑去跟人家热情的打招呼握手,有些人明显跟他不熟,可他还是愿意把热脸贴过去。
李娇不禁感慨:“黄老板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啊,我是服了。”
我笑说:“但你不能否认他做生意确实有一套,思维比一些生意人灵活,至少比我强,他这人是该花的一定话,比如想把你请回来,他都愿意掏十万块给你退婚,但该抠门的地方他是绝对抠门,这两天我们住个宾馆他都要嚼耳根半天,连这点钱也不愿花。”
李娇苦笑道:“罗哥,你给他取的这个黄老邪绰号真是没错,黄老板真是够邪性的,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和李娇也不好说什么了,加入酒会吃喝起来。
很快黄伟民就来叫我和李娇了,我们俩拿着剪刀,在各界华人的掌声中剪下了红绸,鞭炮炸响,锣鼓震天,黄伟民揭下了门头上的红布,一块崭新的金字招牌露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泰信福”,边上还有一行小字“泰国华人佛牌总店”。
这新店名也是没谁了,好俗气,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错,“泰信福”三个字从字面上理解自然是泰国、诚信、福气的意思了,又跟“太幸福”是谐音,我能猜到黄伟民取这个店名是什么心态,他是想让人在他这里请了佛牌、做了驱邪后能感到幸福。
我拿起手机拍了现场热闹的视频,然后传给了朱美娟和吴添,吴添回信息过来笑的不行,说黄伟民太能折腾了,比他更能折腾,朱美娟跟我一开始的想法差不多,觉得太浪费钱了。
中午时分嘉宾们渐渐散去,剩下一地的狼藉,李娇打扫累的唉声叹气,我坐在门口不住的摇头,钱是花了,可当人一走剩下空荡荡的店门,让人心里的落差很大,但黄伟民不以为然,还说哪有这么快见到效果,人家总要有个反应期,只要一有跟佛牌有关的生意,人家才会响起他来,到时候有生意做了。
反正又不是我花钱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问:“黄老板,你这佛牌店还有分店吗?”
黄伟民哈哈大笑说:“有个屁,招牌写上总店可以给人一种生意做的很大、实力雄厚、靠谱的感觉嘛,哈哈。”
我笑说:“你了真能搞花样啊。”
黄伟民说:“虽然不卖假货了,但也不能什么都是真的啊,全搞真的生意没法做啊,这些无伤大雅的地方能假就假了,安啦,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娇在边上笑的不行。
这时候店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黄伟民老板,你店里的业务是不是真像名片上印的那么厉害?”
我和李娇回过了头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打扮时尚,戴着墨镜,富贵逼人的四十多岁女人,我回忆了下,这女人刚才就在酒会现场,因为打扮时尚又很有气质,即便是年龄不小了,但仍对男人有吸引力,刚才的酒会上不少男人都跟她打招呼,殷勤的跟她攀谈,我还听到了她的身份,好像是华人商会里唯一的一个女老板,是在曼谷的唐人街开粤式茶餐厅的,好像姓俞,至于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黄伟民连忙迎了上去说:“当然了,我们干这行的是跟神鬼打交道,从来不说假话,那可是要遭报应的啊。”
我和李娇同时鄙夷的看了黄伟民一眼,还真是敢说啊,卖了这么多年的假佛牌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从来不说假话,不过我也理解生意场有些时候必须得这么说。
这女人摘下墨镜,狐疑道:“真的?”
当这女人摘下墨镜的时候我不由的多看了两眼,保养的真好,皮肤白皙有光泽,要不是眼角的鱼尾纹,还真看不出来她的实际年龄。
黄伟民点点头:“真的,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
女人若有所思道:“如果是真的,那我有笔生意让你做。”
我和李娇面面相觑,没想到花了这么多钱搞的大排场这么快就见到了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了,我不得不佩服黄伟民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