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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布川鸿内酷     大降头师txt下载     大降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60章 镜花水月

    陶水金说刚才在龙王庙公园里耍的“大变活狗”戏码,不过是他用特制的香烛烧出的迷烟,这种迷烟有一定的致幻作用,在配合他家传的魔术手法和简单咒语,能达到短时间迷惑人的效果,属于点化幻术的一种,可将死物点化成活物,继而复原,用来混口饭吃绰绰有余,至于其他的他就不怎么会了。

    我顿时就蔫了,这么说陶水金不过是个半吊子,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了。

    吴添冷嘲热讽道:“敢情大变活狗看着挺花哨,原来只是没什么卵用的普通幻术,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高人呢,弄来弄去还是个坑货!”

    陶水金不理会吴添的挖苦,说:“我明白你们啥意思了,这是想找我破解你们客户中的魇术?吴老板,看样子我们还挺有缘,这么快又有合作机会了,既然都坐到一起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呗,说真的,这活能给我多少钱?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弄啊。”

    这陶水金越看越像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像是没什么本事,看样子找他解决问题是没戏了,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吴添冷笑了下,龇牙道:“你倒是很大方啊,还有脸说过去的就算了?这话好像我说才对吧?你先搞搞清楚,是你差点害死我了,不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陶水金笑呵呵道:“吴老板,凡是总有个前因后果,有你骂我侮辱我的因,才有我气愤报复你把你丢在坑里的果,是你自己种的因啊,你不能把什么都赖在我头上啊,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别那么小气了。”

    “你......。”吴添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有点不愿听他们互怼了,站起打算去看陈道长的道场了,管他们怎么怼,吴添要报复陶水金我也不想管了,让他们玩去吧。

    不过在我开门之前陶水金忽然叫住了我:“嘿罗老板,你这是要弄啥嘞,我们的生意还没谈完呢。”

    我没吭声,吴添哼笑道:“罗老板可是大忙人,就你这些变猫狗的骗人手法还谈什么谈,来,我跟你谈谈。”

    “你、你要干什么?别乱来,这里可是道家的场所。”陶水金颤声道。

    我回头撇了眼,只见吴添把指节捏的直响,靠近了陶水金,做出一副要揍人的凶狠模样,只听他说:“既然买卖谈不成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不是腿脚快吗,我看你还能往哪跑,这里是龙王庙,是我们的地盘,道长都是我们的老熟人,外头还有警察守着,不怕死你就跑出去啊!”

    吴添说着就扬起了拳头,陶水金慌神道:“罗老板救命啊。”

    我无动于衷打开了门,陶水金叫道:“罗老板,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客户到底中了什么魇术吗?”

    吴添吼道:“少来了,就你这水货能知道什么,别给老子拖延时间了......。”

    眼看吴添的拳头就要砸下去了陶水金失声道:“其实你们客户经历的倒霉事,绝大部分都没发生过,而是中了一种很高端的幻术导致的!”

    吴添怒道:“死到临头还要骗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我心里讶异了下,本能的转过身,快步跨上前,一把捏住吴添就要砸下去的拳头,沉声道:“让他把话说完。”

    吴添不快道:“不是吧罗辉,这人摆明了就是想拖延时间,好找机会脱身,你可千万别中计了啊。”

    我说:“你要报仇要打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外头都是警察,这里又都是道长,他想跑也不容易,先听听他说什么也不吃亏。”

    吴添瞪了陶水金一眼,这才愤恨的收回了手,坐到边上生闷气了。

    我盯着陶水金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陶水金哆嗦道:“我说你们客户经历的倒霉事其实绝大部分都没发生过,而是中了一种很高端的幻术,这种幻术在唐朝的时候叫镜花水月,跟我祖传的点化幻术很不同,点化幻术说白了只是对一种物体的幻术,比如点石成金,点草成狗之类的小把戏,而镜花水月是一种外来的幻术,传自古西域婆罗泥斯国,也就是今天的尼泊尔,这种幻术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营造出一个虚拟情境,需要很强大的咒法,施法者必定能力强悍,但凡中咒者,就会陷入镜花水月般的幻境中无法自拔,直至被折磨死为止这幻术才会消失,也有一种俗称叫一眼万年幻术。”

    我沉吟道:“这么说尤健民压根就不是走霉运,也不是有福报护体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灾祸,而是中了幻术产生了走霉运的虚拟情境了?”

    陶水金点头说:“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但八成是这样。”

    吴添恼火道:“既然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你说它干啥。”

    陶水金辩解道:“吴老板,这世上哪有百分之百的事,这么说有什么问题?我要是说百分之百是这种幻术,那才是骗你!”

    我示意吴添别插嘴,跟着问:“陶先生,既然这是一种外来的幻术,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陶水金无奈道:“罗老板,你这不是废话嘛,既然是这个行当里的人,当然略知一二了,就像你身上有南洋阴神纹身,一看就知道是搞南洋邪术的,难道你不知道南洋邪术里最高端的飞头降?”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还确实是这个道理,没想到这个民间艺人知道的还挺多。

    我追问:“那要怎么化解镜花水月幻术?”

    陶水金说:“像这么高端的幻术,只有本人可解......。”

    吴添攥紧拳头说:“那就是说你对我们没价值了?”

    陶水金哭丧着脸说:“吴老板,你哪能这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把我话套了就要揍我,也太不厚道了吧,是,我是害的你很惨,但也是你侮辱我在先啊,我才一时冲动那么做了。”

    我狠狠瞪了吴添一眼,示意他别老是纠缠私仇打断我问话,先让陶水金把正事说完。

第361章 尼泊尔邪术

    老实说相比我们的推测和陶水金的说法,他的这个说法更符合实际,毕竟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咒法能让人一次又一次的倒霉,又能靠福报一次又一次的躲过去,感觉很不真实,如果说是幻觉就能让人很信服了。

    没想到这还是来自尼泊尔的一种数术,跟魇术中的幻术是同一类型的法术,我有点倾向于让陶水金试一试了,就是不知道吴添同意不同意。

    我看向了吴添,吴添迟疑片刻指着陶水金说:“算你说的有理,我就在信你一次,要是你不行,我立马就废了你!”

    陶水金有些无奈,叹气说:“吴老板,算我怕了你了,我尽量试一试吧,你也别老是动不动就瞪眼,我看不如这样,如果我能成功破解,我一毛钱不要,就算把欠你的都还给你,怎么样?”

    陶水金的说法正是之前我跟吴添提过的,没想到他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这样最好,也省得我在跟他商量了。

    吴添听他这么说表情略微缓和了,坐下说:“算你有点眼力见,你要是真能破解了,我吴添不仅不记仇,还跟五庄观观主一样,跟你这推到人参果树的泼猴拜把子。”

    陶水金松了口气,挤出笑容说:“吴老板,你这人参果可不好吃啊。”

    吴添“切”了一声说:“你别跟我贫嘴,你要是不行,我就打死你个龟孙。”

    陶水金呵呵笑道:“吴老板,你这河南话学的可真快啊。”

    我差点笑出来,这两个家伙真是一个德性,唯利是图,看在钱的面子上什么都能过去,如果不是有仇,搞不好他们都能成为臭味相投的好朋友。

    之后我们在厢房里还聊了些,陶水金说了他的一些事,他说他们这一支魇术家族已经很没落了,传到他爹那一代几乎都不知道什么是魇术了,老祖宗传下来的魇术法本都给他那没什么文化的老爹当柴给烧了,只剩下一本残缺的法本垫了桌脚,才幸免遇难。

    有一次他实在太无聊了,就把垫桌脚的这本残缺法本拿出来翻,没想到看多了还学了点皮毛,自己跑去后山进行实验,居然发现能行。

    没念书后他就利用这些皮毛走上了江湖卖艺的路,靠着皮毛幻术吸引顾客,然后卖卖假药,生活倒也过得去,不过他的药也不全是假的,比如毒吴添的药就含有毒素,但不会致命。

    我觉得有些惋惜了,这么古老的数术法本就这么被当柴给烧了,可见魇术这种数术确实很没落了。

    说着说着陶水金尴尬道:“实不相瞒,虽然这残缺法本还在我手上,但我压根没怎么研究,毕竟生活不易,学点皮毛能赚钱就行了,所以法本被我一直丢在床底下,我得先回武昌去找出来研究研究,你们看是不是先让我回去?”

    吴添有些怀疑:“你该不是想跑吧?”

    陶水金无奈道:“哎呦吴老板,我都掏心掏肺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啊,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啊,我就住在户部巷附近的出租屋,我在武汉这地呆两年了。”

    我想了想说:“陶大哥,我不是不信你,如果可以的话你带我们一起去你家,我想见识见识古老的魇术法本。”

    陶水金说:“没问题,那走吧。”

    我看了看时间,摇头说:“不急,我师父的祈福道场还没结束,人太多了,还有警方在附近巡逻维持秩序,现在走不方便,不如等祈福道场结束,咱们在一起过去,已经到饭点了,一会我去看看,在龙王庙弄些斋饭,我们就在这里吃一顿。”

    陶水金同意了。

    陈道长并没有把我们给忘了,还主动吩咐小道长来给我们送来饭菜。

    吃过简单午饭后,我出去打听了下,陈道长上午的祈福道场算是结束了,不过下午还要继续,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没一会陈道长就来找我们了。

    我们把情况告诉了他,陈道长也感到很意外,沉吟道:“起初我以为是本土的魇术,没想到还是外来的邪术,这个陶水金虽然没什么真本事,但好歹对魇术比较了解,他对你们的作用是利大于弊的。”

    我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破解之法了,我比较担心这个,如果不行又是瞎忙一场了。”

    陈道长笑道:“这就看运气了,好了,既然你们找到了破解路子,就放手去干吧,游客也散的差不多了,警察在附近没找到他也放弃了,你们可以带着他离开了,我这两天在龙王庙还有事务在身,不方便离开去协助你,不过要是真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你让人传个信给我就行。”

    我感动的向陈道长作揖道:“多谢了师父。”

    陈道长摸摸我的头说:“师徒俩客气什么,我去做下午的准备工作了。”

    看着陈道长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感触良多,我父亲走的早,从小就缺失了大部分的父爱,陈道长的举动让我感受到了些许父爱,让我心里很温暖,这也许就是俗话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感情吧,更何况我还有个外国师父阿赞峰,虽然他比较冷漠,但对我的关心是那种无声无息的,我真是幸运,能遇上陈道长和阿赞峰这两个高人。

    想起阿赞峰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这幻术是从尼泊尔传过来的,尼泊尔也是个佛教国度,邪术横行,阿赞师傅也不少,兴许那边有阿赞师傅知道这种幻术的来源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我立即给黄伟民打去了电话,让他找阿赞峰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这种幻术的出处,万一陶水金不行,这也算是一条后路了。

    在跟陶水金去武昌前我先给尤健民打去了电话,让他想办法查查当年那个小女孩团团的父母的背景,这也是非常重要的线索,现在需要多管齐下来解决了,这事拖久了很麻烦。

    尤健民为难的问我该怎么查,我说这我就不管了,如果想自己和儿子没事,必须想办法查到这些东西,尤健民只能答应下来了。

    打完电话后陶水金就带着我们过武昌去他家了。

第362章 魇术法本

    在乘车去陶水金家的路上我接到了黄伟民的电话,黄伟民不高兴道:“罗老板,我帮你打听了,阿赞峰说关于尼泊尔会幻术的阿赞师傅他不太清楚,不过有一个人对此应该深有研究,就是那个女的阿赞师傅贴娜曼,阿赞贴娜曼不仅去过印度学习灵修法门,还在尼泊尔加德满都拜了一个印度教的苦行僧修密宗瑜伽,她对尼泊尔的民间术法应该知道的很详尽,找她打听肯定有收获,不过她修行的地方太远了,上次过去爬山差点要了我老命,我是不想再去了,而且这两天我也没时间帮你过去找她了,店里出了点状况,我要钉在店里。”

    我好奇道:“店里出什么状况了?”

    黄伟民不痛快的抱怨了起来:“妈的,前几天店里的几个泰国女店员聚会,学人跑酒吧去玩,结果被人下药出事了,有个店员被酒吧街上的黑帮流氓拉到废弃厂房轮了,最后羞愤自杀,警方在展开调查,不过多半是没结果的,这些黑帮流氓有人罩着,我还出了一大笔慰问金,赔死我了,死的那个店员家属还把另外两个店员给告上了法庭,她们也没心思上班了,现在店里就我和我老婆的远房表弟了,这个取代李娇的远房表弟就是个二愣子,什么都不懂,学习能力又差,我教给他的佛牌知识左耳进右耳出,转头就忘了,泰语泰语不会,英格雷徐英格雷徐不会,说普通话还带浓重闽南口音,就连中国游客都听不懂,我他妈也是服了,我老婆是从哪找了这么个极品来,完全不管用,跟李娇比差远了,等于店里就我一个人,气死我了,我都想把李娇叫回来了。”

    这消息让我很震惊,店里的泰国女店员我都认识,虽然我叫不上她们的名字,但每次我去店里找黄伟民,她们对我都很客气,出了这种事实在让人惋惜。

    黄伟民遇到了难处,我也不好意思叫他帮忙打听了,再说这条只是后路,暂时也用不到,陶水金这边也不见得没办法化解,到时候再说吧。

    本来我想挂电话了,不过我多嘴问了句:“对了黄老邪,阿赞峰怎么对阿赞贴娜曼那么熟悉?我记得上次到泰国请阿赞贴娜曼到国内帮忙下饿鬼降的时候,临走阿赞贴娜曼还跟我打听阿赞峰的近况......。”

    话没说完黄伟民就打断道:“你恐怕还不知道,他俩就是对冤家啊,年轻的时候谈过恋爱,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分手了,阿赞贴娜曼可能感情上受了刺激,就跑去修法了,跟我们国内跑去当尼姑没太大区别了,这都是拜阿赞峰所赐,所以阿赞峰还是挺内疚的。”

    原来两人曾经是情侣,我说这两人怎么对对方那么熟悉,看样子阿赞峰师傅年轻的时候也风流过,不过这毕竟是阿赞峰的私事,我也不便过多八卦,安慰了黄伟民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我们来到了陶水金的家,刚到门口就见他家不断有人搬着东西进进出出。

    陶水金都被搞懵了,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头练摊卖药,有时候还跑去了大冶、麻城等地方,在外头足足飘了十来天没回来,房租到期他也给忘了,房东给他打电话又不通,还以为他不租了,所以擅作主张把房子又租出去了,这会新租客正在清理陶水金的“垃圾”。

    陶水金大惊失色,冲进屋子趴到地上钻进了床底,没一会就大骂:“你个龟孙,爹的纸箱呢?!”

    新租客有些懵圈,站在那不知所措,陶水金上去就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叫道:“你个龟孙,你娘咧,爹床底下的纸箱嘞?!”

    新租客哆嗦的说早上都给清理到楼下的垃圾桶了,陶水金恼羞成怒,一脚就把人家给踹翻在地,然后火急火燎跑到楼下去翻找纸箱。

    我们赶紧跟了下去,陶水金在那疯狂翻垃圾桶。

    吴添说:“你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不放好点。”

    陶水金一边翻垃圾桶一边说:“娘类个脚,我哪知房东把房子又给租出去了,作死类,我日嫩姐。”

    陶水金骂了很多河南土话,很粗俗,听的我直皱眉头,不过我也知道他是心急找箱子,才爆的粗口,倒是可以理解。

    我和吴添只好上去帮忙。

    很快陶水金就翻到了一个破烂的鞋盒,激动的说就是这个了,我和吴添松了口气,总算没白折腾。

    房子已经被租出去了,陶水金很气愤的说他也不想租了,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就走,临走前他还给房东打了个电话,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遍了,对方拉黑了他,他还拿吴添的手机继续打过去骂,我也是服了。

    我看陶水金拖着行李和杂七杂八的江湖卖艺用品,没个落脚地,根本没心思帮我们研究破解之法,幸好吴添提议可以把陶水金先安排到胡凯的宾馆去住,胡凯算是自己人了,相信弄个房间给陶水金暂住没问题。

    于是我们又回了汉口。

    到了宾馆后我跟胡凯一说,胡凯二话没有就给安排了房间,还说不用付一分的房费,这个房间算是他免费提供给我们店里用的,方便以后有阿赞师傅过来可以住,算是他为店里出一份力了。

    胡凯的大方让我很感激,吴添也说这个编外业务员够仗义。

    安排陶水金住下后他的心也踏实了,于是打开那本残破的线装书,这魇术法本书封都没了,纸张发黄,好像一碰就会破似的,有些地方还粘在了一起。

    陶水金小心翼翼的打开,我们凑过去看了看,这一看立即就失望了,全是看不懂的文字,字体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跟现代简体汉字差别很大,有点象形文字的雏形,难怪陶水金老爹当柴烧了,就算识字也看不懂。

    吴添好奇道:“老陶,难道你看得懂这些文字,这是什么朝代的文字?”

第363章 未识别民族

    陶水金说:“这是殷商时期的甲骨文,魇术法本都是用甲骨文记载的,我老家那一带古时候是殷商朝歌,所以很多人对甲骨文有研究,我耳濡目染看得懂一些。”

    陶水金认真研究了起来,我们只好在边上等着了。

    不多一会胡凯给我们送来了茶水,还好奇的跟我们打听陶水金是什么人。

    胡凯是自己人我也没瞒他,把尤健民的事简单说了下,胡凯对民间数术兴趣不大,听过就算,他感兴趣的只有赚钱,他跟我们商量了一件事,问我们能不能把店里的佛牌拍一些照片给他,他想在前台弄个展示架介绍佛牌,这样住客进店就能看到,有兴趣自然会驻足观看,这么一来他就能向顾客推销了。

    我和吴添都觉得这点子不错,宾馆前台是每个住客必须驻足登记的地方,是个极佳的推销点,如果胡凯能帮着推销,对我们的生意有很大帮助。

    我们一拍即合,这事交给吴添去负责,我还跟胡凯承诺,根据佛牌的售价进行提成,胡凯很高兴,乐呵的说他这就去找人做个展示架。

    胡凯离开后吴添感慨道:“这家伙真是个人才啊,有驱邪生意做还不满足,还要卖佛牌,这是要做我们下家了。”

    我笑说:“他这宾馆位于繁华的路口,南来北往的住客很多,地理位置比我们店要好很多,有这个展示窗口对我们有好处,到时候你把常见和销量好的正牌拍一些照片过来,阴牌就算了。”

    吴添点头同意,这时候陶水金伸了个懒腰,说:“两位老板,有眉目了。”

    我和吴添凑了过去,陶水金说:“虽然不是完整的法本了,但还是提到了虚拟情境幻术的破解,至于能不能破解就不好说了,毕竟你们顾客中的是外国幻术,咒法不同,但可以找那顾客试一试。”

    这好歹也算个机会。

    我联系了尤健民,还没开口告诉他这消息尤健民就说:“罗老板,按照你的吩咐我去查了小女孩团团的背景,费了老大功夫了,我找到了当年的幼儿园园长,那家幼儿园已经变成了附近厂房的仓库,幸好当年的档案都没被丢弃,存放在库房里呢,团团的真名叫美朵,根据登记的记录显示,她不是汉族人,也不是少数民族人,而是未识别民族人。”

    “未识别民族?”我好奇道。

    “是啊,中国除了五十六个少数民族外还有未识别民族,身份证上民族那一栏直接标注未识别民族。”尤健民顿了顿道:“在老园长的帮助下我还找到了当年那个老师,老师虽然很不愿意谈团团的事了,毕竟团团的事害了他,不过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还是说了一些情况,他说记得在团团没出事前开过家长会,他见过团团的父亲,而且印象深刻,他说团团父亲告别的时候还会行礼作揖跟他说藏语‘扎西德勒’,不过并不是藏族人,是未识别民族的雪巴人,雪巴人很稀少,所以被笼统的归到了未识别民族当中,至于他为什么到武汉来,老师说好像团团的母亲是武汉人,父女俩是来武汉寻亲的,团团父亲做好了长期寻人的准备,带着团团不方便,就把团团送到幼儿园来了。”

    我示意让尤健民等一等,然后跑到楼下找胡凯帮忙查一下雪巴人的资料,胡凯在电脑上查了下,雪巴人官方的叫法是夏尔巴人,散居在喜马拉雅山两侧,主要在尼泊尔境内,少数在中国西藏境内,人口只有1200人左右,至今仍属中国的未识别少数民族,深居深山老林,几乎与世隔绝,后来因为给攀登珠穆朗玛峰的各国登山队当向导或背夫而闻名于世。

    陶水金说尤健民中的幻术来自古尼泊尔,而夏尔巴人主要就分布在尼泊尔,这么看来他的分析没错了,团团的父亲很可能是个懂尼泊尔古老幻术的阿赞师傅!

    我让尤健民在家里等着,我找了个人化解他中的倒霉诅咒了,至于其他我并没有多说,反正他只要看到效果就行了,尤健民很高兴表示马上就回家等着。

    我和吴添带上陶水金又过江去武昌,这两天汉口武昌的跑,搞的人晕头转向,吴添都抱怨了起来。

    我们到了尤健民家,陶水金都没给我们介绍他的机会,就示意尤健民躺下,他要先做一番检查,尤健民只好躺在了沙发上。

    陶水金扒开尤健民的眼皮看了看,这一举动跟查看降头的步骤很相似,看来这些数术有很多相通之处。

    “怎么样,看出了什么没有?”我好奇道。

    陶水金没有回答,而是取出一根蜡烛点燃,这蜡烛的烟雾特别多,还有一股怪怪的臭味,吴添捂住口鼻说:“老陶,你这烧的是什么蜡烛,这么臭。”

    陶水金冲吴添神秘的笑笑说:“这是魇术法门当中特制的蜡烛,是施法很重要的辅助道具,烧出的烟对普通人的影响很低,不用捂了,捂了也没用,你的手还能比防毒面罩管用?除非你出去。”

    吴添只好把手放下了。

    陶金水说:“不过对中幻术的人影响很大,尤先生真要是中了幻术,肯定会反应激烈。”

    尤健民惊的一抖,看着我颤声道:“罗老板,我怎么又变成中幻术了,什么是幻术?”

    陶水金瞪了尤健民一眼,说:“你好好躺着就行,不要废话,现在我说了算。”

    我安慰尤健民别担心,听陶师傅的话放松躺好就行,尤健民只好忐忑的躺着了。

    这时候陶水金从包里翻出了一枚长针,这针比针灸针要粗很多,吓的尤健民不住咽唾沫。

    陶水金把长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绕到尤健民头顶方向,示意尤健民闭上眼睛,尤健民看到这枚长针紧张的身体都哆嗦了,但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

    老实说我心里也很忐忑,因为我猜到陶水金要干什么了,这枚长针八成是要扎进头顶穴位的,这可不是开玩笑,弄不好就会出人命,这法子本来就带有实验性质,我有点怕出状况。

第364章 魇术和幻降

    正当我在出神的时候,陶水金突然把长针扎进了尤健民头顶正中的百会穴!

    尤健民整个人突然蜷缩痉挛,不时的抽搐一下,手脚都缩成了鸡爪状,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窒息般的气鸣声。

    这一幕十分吓人,就像马上要死了似的,搞的我和吴添紧张的不行。

    吴添慌了神:“老陶,你他妈别搞出人命了,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陶水金并不理会吴添,聚精会神的盯着长针,慢慢将长针插进穴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眨眼功夫,这根半根筷子长的针就没入了一半!

    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中医的针灸针只是扎进皮下的经络,并不会深入颅内,而陶水金的长针居然扎了进去大半,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众所周知百会穴是百脉之宗,连通着全身经脉,是人的死穴之一,要是扎的过深很容易致死!

    我有些后怕了说:“陶大哥......。”

    只是话没说完陶水金就打断道:“放心,我有分寸,这针必须扎进颅骨进入脑丘,幻术的根本原理是一种精神攻击,如果不这么做很难破解。”

    既然陶水金这么说了我也只能闭嘴了,不过仍是紧张的手心冒汗。

    很快陶水金就把长针整根没入百会穴,只见尤健民逐渐放松了手脚,嘴巴也慢慢合拢,全身无力一般瘫在那一动不动了,不过他的胸口还在起伏,并没有死,这让我松了口气。

    陶水金坐到尤健民的边上,将左手按在他的脑门上,开始念动经咒,他念的经咒跟阿赞师傅的很不同,声音抑扬顿挫,还很有节奏,就像古人在唱词似的,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像我们平常学习的唐诗宋词,在古时候都是以吟唱的方式来表现的,陶水金的经咒就类似这个,不仅如此,他的经咒还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巫师手舞足蹈的画面。

    我有点明白过来了,魇术的咒语本身就是古时候的祭祀女巫的唱词,带有这种吟唱特色就不奇怪了。

    随着陶水金吟唱经咒尤健民又开始动了,不过这次的动静要小很多,是很轻微的抖动,诡异的一幕是我发现尤健民的眼睛睁开了,黑瞳里散出许多黑线,布满了眼球,看着很恐怖,与此同时我还看到从尤健民的鼻孔、眼窝、嘴巴、耳朵里爬出了许多线状的虫子,这些虫子蠕动伸缩爬动,让人毛骨悚然。

    吴添下意识的往后退,颤声道:“这、这、这是什么玩意?”

    陶水金凝神吟唱经咒并不理会,我有点明白了,分析说:“尼泊尔也是巫术的国度,降头术在那边发展的也很好,这情形有点像是东南亚一带的虫降,估计这幻术需要配合一些毒虫粉才能很好的实施,尤健民肯定在无意中服了这种毒虫粉,在陶大哥的经咒作用下,毒虫粉里的卵爆发出来了。”

    吴添若有所思点着头。

    陶水金吟唱着经咒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赞同了我的说法。

    大概五分钟左右陶水金停止了吟唱,一拍尤健民的脑门,那根长针一下就从头顶弹了出来,直接钉到了墙上的挂钟,把钟的玻璃镜面都跟钉碎了,长针上还带着血,正在缓缓滴下来。

    吴添骇然道:“老陶,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啊,这是内功直接把针震出来了?”

    陶水金用袖口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得意道:“那是,像我们这样的卖艺人要是没点真东西怎么行走江湖?你真当我啥也不会,真当你提起拳头我就怕你,在龙王庙我只是碍于形势没办法才屈服于你的淫威,哼。”

    吴添尴尬笑笑说:“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什么淫威......。”

    陶水金说:“罗老板刚才说的没错,其实这人就是中了一种混合降,有虫降还有幻术,怎么说呢,幻术在国内属于魇术的一种,但在东南亚就不叫幻术、魇术,只是叫法不同,在那边应该叫......。”

    我一个激灵接话说:“幻降!”

    “没错。”陶水金说:“内核是差不多的。”

    吴添咽着唾沫说:“就是说尤健民实际上中了降头?”

    陶水金点点头,吴添苦笑道:“这真他妈扯淡了,搞来搞去结果还是属于我们的业务啊。”

    我问:“陶大哥,尤健民的情况怎么样了?”

    陶水金说:“对方的经咒很强,即便用魇术古法本都没法完全破解,只能算是镇压住了,不过这个时效很短,最多三天,出了三天就会变回原样,这人还是会不断的看到各种幻觉产生的倒霉事。”

    我拧眉陷入了沉思。

    陶水金话锋一转说:“虽然只是镇压住了,但不一定是坏事,因为对方很快会察觉到自己的咒法被压制,很可能因此跳出来,只要能抓住他逼迫他解,又或者杀了他,这顾客才能真正得救。”

    吴添说:“这么说我们要等了?”

    陶水金点头说:“是的,不过除了等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到尼泊尔去找到这种幻术的源头,找高人来破解。”

    我摇头说:“这个不太现实。”

    陶水金说:“所以就只能等了,但这个人必定不简单,我看出来了,吴老板是什么也不会,罗老板也是个半吊子泰国法师,想要抓这人不容易,你们别指望我我也不行,我建议你们还是把龙王庙那个道长请来,他才是真正的高人,兴许能对付这人。”

    我和吴添商量了下,觉得只能请陈道长来了,虽然他还有祈福道场在身,但他跟我提过了,一旦我需要他,他肯定会来协助我!

    由于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会出现,我们决定留在尤健民家里,不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尤健民现在就是引那人出来的诱饵!

    我派吴添连夜赶去请陈道长过来,吴添很不乐意,但也只能去请。

    吴添走后没多久尤健民就清醒过来了,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脑袋疼,不过他说好像神清气爽了不少,这种感觉这几年都没出现,这几年他的脑子总是浑浑噩噩一团浆糊似的。

    看来陶水金的咒法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不禁改变了对他的看法,陶水金还有点真本事的!

第365章 隔空试法

    在等待陈道长来的期间,我问尤健民是不是以前喝过陌生人的饮品,因为绝大多数的虫降都需要服下毒虫粉才能起效。

    尤健民无奈的说:“罗老板,我连得罪了谁都很艰难才想起来,更何况是几年前喝水的小事了,根本不记得啊。”

    想想也是,让他回忆这种事显然不现实,无奈只能作罢了,转而问陶水金:“陶哥,你说这人会出现吗?要是不出现该怎么办,陈道长还有事务在身,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

    陶水金摇头说:“不好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不过我觉得他既然对尤先生下这么狠的手,对他肯定恨之入骨,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尤先生死,出现的概率会很大,我们未雨绸缪没有错。”

    陶水金说的在理,我也不去想太多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吴添终于带着陈道长来了,陈道长这两天事务繁忙还抽空过来帮我,这让我很感动。

    在陈道长的建议下我们分成了两组进行轮班,吴添和陶水金一组,我和陈道长一组,这么一来大家都能得到休息了。

    今天的前半夜就由吴添和陶水金值班,陈道长盘坐在角落里打坐,我则靠在那闭目养神。

    我听到吴添在那跟尤健民谈这次法事的价格,既然他主动谈我也省事不少,他这人绝不会吃亏,让他谈也好,老实说尤健民出多少也不吃亏,我们都出动四人做这笔生意了,这还是我做这行以来最大阵仗的一次了。

    我眯起眼睛看了看,两人在那窃窃私语了一会,最终好像达成了协议,两人扬着笑脸握了握手,皆大欢喜。

    我有点累了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这一觉睡到了凌晨两点多才被吴添推醒,他打着哈欠说该换班了,前半夜什么事也没发生,害他白紧张了。

    我和陈道长来到尤健民身边盘坐下来,尤健民躺在沙发上也没睡着,他说:“罗老板,真是过意不去了,要你们这么多人保护我。”

    我说:“你用不着在意,我们又不是白干,拿钱办事,实际上是你聘请了我们,这是我们的分内事。”

    尤健民感慨道:“虽然四万八已经是我的所有积蓄了,但如果能解决我和儿子遇到的问题,钱又算得了什么,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吴老板真不错,他说这活很麻烦,本来要收七万块,但我没那么多钱,他想都没想就给我打折了,你们为了搞清楚我身上的事汉口武昌两边跑,还帮我查问题所在,如今又请了专业人士、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保护我,还要对付那个害我的人,我感觉四万八已经超值了。”

    我不自然的笑了,吴添这家伙真厉害,明明这种生意三万块起步就能搞定了,他愣是给谈到了四万八,还让人家觉得占了便宜,心甘情愿的掏这笔钱,其实这就是一些生意人提高原价在进行打折的简单手段罢了。

    我说:“让顾客满意是我们的宗旨,时间不早了,有我们守着你不用担心,也不要紧张,只管踏踏实实的睡觉,有事我们会帮你兜着。”

    尤健民感激的点点头,然后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没多一会他就打起了呼噜,睡的很熟。

    见尤健民睡深了陈道长凑过来说:“我看的出来他的生活条件很一般,四万八对他来说算是大数目了,你们赚钱可真厉害啊。”

    我尴尬的挠挠头说:“没办法啊师父,我这店里好几个股东呢,一笔生意做下来每个股东其实也分不到多少,不过我们是真材实料,绝不会做那些坑蒙拐骗的事,赚的也是辛苦钱啊,有时候请个法师都要中泰两地跑,机票什么的开销相当大,要是不加点钱很容易亏本了,幸好这次不用跑外国,成本能降低不少。”

    陈道长正色道:“那我这次出工能挣多少钱?”

    没想到陈道长突然跟我谈这个,弄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当我为难的时候陈道长打了个哈哈,笑说:“算了不逗你了,我怎么可能找你要钱,如果我要钱早就发达了,当年我替方老板做了多少事,也没拿过他一分钱。”

    提起方中华我就想到了他还在看守所里,也不知道他的案子到底怎么样了,方瑶也没给我个准信。

    我正想着尤健民突然哼哧了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他满头大汗,嘴唇干裂,双手在身上抓来抓去,似乎在扯衣服,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紧张的推了推尤健民:“尤大哥,你怎么了?”

    尤健民好像在做梦似的,怎么推都推不醒,嘴里还呢喃着:“热,好热。”

    陈道长也发现了尤健民的异常,过来给他把了个脉,又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神情一变说:“他还在深度睡眠状态,害他的人应该发现有人在压制咒法了,这是隔空作法对你的顾客下手了!”

    我紧张道:“啊,那怎么办?”

    陈道长刚想动手施法,陶水金忽然从边上探过了头来阻止了陈道长,说:“道哥你先不急动手,让我来试试这龟孙,还把他能类不轻想隔空作法害任,道哥你看中不?”

    陈道长只好收了架势,点头说:“中。”

    跟着拉着我退了开来,只见陶水金站在尤健民身前,摆开架势,深呼吸了几口气,扬起左手拍在了尤健民的脑门上,二话不说就开始吟唱经咒,还是河南口音,听着跟紧张气氛格格不入,怪搞笑的,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就这样陶水金跟那个躲在暗处的神秘人,以尤健民这个载体开始了隔空斗法。

    陈道长也看的出了神,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魇术高人的咒法,挺特别的。”

    随着陶水金吟唱的频率加快和声调提高,尤健民出现了激烈的反应,整个人抖如糠筛,就连沙发都挪动了起来,要不是陶水金将手按在他脑门上,估计都能弹坐起来了,而且他的嘴角还流出了白沫!

第366章 火灾幻境

    陶水金似乎压制的很吃力,额头渗出了细密汗珠,按在尤健民脑门上的手也在不住发抖,而尤健民的反应却还在加强加快,上半身都有点弹起来了。

    我和陈道长都皱起了眉头,我心里很担心,一撇吴添,这么大的动静这家伙居然还能睡的鼾声如雷,陶水金的吟唱声中时不时能听到他的鼾声,让人心烦意乱,我打算把他叫醒,却被陈道长阻止了,他说:“算了,叫醒他也没用,只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

    我只好作罢了,就在这时陶水金把手缩了回来,身体后仰,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我赶紧扶了他一把他才站稳了,喘气道:“这龟孙能类不行,厉害的很,我不是对手!”

    尤健民发狂似的大叫了声,一下就弹坐了起来,眼睛猛的睁开,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神色十分惊恐,吓的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在地上吃力爬动,惊呼道:“啊~~火啊,着火了,失火了,救、救命啊,咳咳咳......。”

    尤健民剧烈咳嗽了起来,就像真的吸入了浓烟一样。

    这一幕把我们搞懵了,四下环顾,房间里连一点火光都没有,哪来的火?

    只见尤健民在地上吃力的匍匐,爬进了卫生间,还顺手拿起地上脏兮兮的踩脚抹布捂住了口鼻,惊恐的到处乱看,奇怪的是他好像看不到我们了!

    陶水金说:“那龟孙隔空触发了尤先生体内的咒法,让他看到了火灾现场的幻觉画面。”

    我松了口气说:“原来只是幻觉,我还以为怎么了。”

    陈道长神情严峻道:“这不是简单幻觉,这种咒法攻击的是人的精神,这顾客能感受到火灾带来一切感觉,在他看来这火灾就是真实的,身体会产生跟遭遇火灾同样的反应,形、声、闻、味、触五感全都有,我们要赶紧把他从不存在的火灾幻觉中救出来,否则他不是被浓烟呛死就是被火烧的痛苦而死!”

    陶水金说:“道哥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

    吴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也被尤健民趴在地上躲“火灾”的架势震撼了,揉了揉眼睛,跑过来问:“这火灾都不存在,怎么把他救出火灾现场,这不是扯淡吗?”

    我想了想说:“能不能把他带出这个房间?”

    陶水金摇头说:“以前他经历的倒霉事跟现在异曲同工,他现在看不到我们,我们在他眼中没准就是几团悬在空中的火焰,要是靠过去,他会被吓到,还会本能的躲我们,就算我们把他强行架出了房间也没用,因为在他眼中到处都是火了,无论到什么地方也是火灾现场!”

    吴添愣道:“这幻术真厉害!”

    我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幻术的厉害,这情况让我陷入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状态,紧张的不行。

    陈道长也是一筹莫展,说:“这种术法让我无可奈何,要是真有火倒是可以试着用道门水法,可这火压根不存在,只存在于顾客的眼中,还真有点难办啊。”

    起初我们以为这人会因为尤健民的咒法被压制而跳出来对付他,没想到却以这种隔空作法的方式,既不用现身也能对达到目的,可见他猜到尤健民身边有高人了,不敢贸贸然现身了!

    一时间我们把目光全都聚焦到了陶水金身上,只有他懂魇术幻觉的咒法该怎么破解,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陶水金见我们都看他,急道:“弄啥嘞,你们都怼我干啥?我也急啊,这种虚拟情景的幻术太高深,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吴添一把拽住陶水金说:“哥哥,你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我们可全都指望你了啊,我才刚跟他谈妥了价格,定金都还没收,要是就这么嗝屁了,那我们前期做了那么多事可都白费了啊。”

    “去球!”陶水金一把推开吴添,急的在原地打转。

    尤健民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就好像火势已经烧到了身上,这让我们很紧张,好在他在地上打滚了一会,“火势”就被他滚灭了,不过他痛苦的咳嗽了起来,咳得鼻涕、眼泪、口水都一起出来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不是被不存在的火烧死就是烟雾呛死了。

    尤健民咳嗽了一会,在身上四下乱摸,估计是想摸手机报火警,但手机并不在身上,他都有些绝望了,趴在地上好像在等死,我们又不能过去帮他,真是急死了。

    好在人都有求生本能,求生本能迫使尤健民必须自救,只见他抬起头四下乱看,终于让他想到了躲避“火灾”的办法,他捂着口鼻迅速爬起,打开水龙头,将水势开到最大,朝浴缸里猛放水。

    幸亏他租的地方卫生间里有个破旧浴缸,只要在浴缸里放满水,憋气躺进去就能延缓火势朝他身上蔓延,虽然需要时不时冒出水面透气,但好歹也是个拖延的办法,现在也只能靠他自己自救了!

    我看他自救的费劲,于是跑进房间拿了条被单过来,小心的扔到了卫生间门口。

    尤健民看到被单赶紧扯了过去,把被单浸泡在水里打湿,然后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将被单塞进了门缝。

    我们暂时松了口气,尤健民得到了喘息机会,同时也让我们得到了喘息机会,不过这办法撑不了多久,按照正常情况“火势”很快会烧穿门板烧进去,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陶水金,我们只好把目光再次看向了他。

    这一次他没那么急了,眼珠灵活的不停转动,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说:“虽然没办法破解,但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刚才我跟他隔空斗经咒的时候,发现经咒非常强,这种强度的经咒一般都是距离非常近的......。”

    我大概明白陶水金是什么意思,接话说:“泰国的阿赞师傅们隔空斗法也是如此,越近的距离经咒的效果就越强,下降头也是如此,照尤先生的强烈反应来看,说明这家伙很可能就在附近!”

第367章 揪出施法者

    陶水金点头说:“没错,按照刚才我感应到的经咒强度来看,这家伙的藏身地差不多在五百米左右!”

    陈道长说:“五百米的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光靠我们几个找起来也费劲,但这好歹算个办法,那我们就以尤先生的家为圆心,以五百米为半径,试着找找看!”

    陶水金说:“尤先生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天黑就没灯光了,现在又是凌晨三点,挨家挨户都在睡觉,灯光就更少了,而这么大阵仗的法肯定需要蜡烛,你们去找有烛光的地方,这样能缩小范围!”

    我们正想跑出去陈道长却拦住了我们,说:“别都去找,留个人在这里守着,以免发生意外。”

    陶水金想了想说:“我对幻术比较了解,有突发状况能反应过来,那就我留下吧,万一那个龟孙来了也能应付。”

    陈道长点点头大手一招,我和吴添就跟着他跑了出去。

    我们兵分三路去找有烛火的地方,幸好这一地区不繁华,没有霓虹的光污染,在加上这个时间四周一片漆黑,有烛火的地点很显眼,我们倒是发现了几处,不过摸过去一看都没有可疑,这让我们很急,也不知道尤健民怎么样了,虽然只是幻觉,但对尤健民来说却是致命的,要是迟了他就性命不保了。

    眼看就要找遍附近五百米之内的地方了,却没发现那人,我有些绝望,就在这时吴添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发现了可疑的地方,不过并不在五百米的范围内,可能得有一千米左右了,这跟陶水金的预测差很远,他有点拿不准,让我和陈道长过去看看。

    五百米的范围只是推测,光靠经咒强度去推测距离本身就没个准,未免挂一漏万,于是我汇合了陈道长找过去。

    吴添在那等我们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还真发现一栋居民楼的楼顶上有一间违规搭建的铁皮棚屋,棚屋里有烛光透出。

    陈道长看到边上有根电线杆,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动作如履平地十分敏捷,只见他在电线杆上认真的看了看附近的环境,一个翻腾跳了下来,说:“那间铁皮屋整好跟尤先生住的地方处在一条直线上,据我所知隔空作法处在一条直线上效果是最好的,没准真是那人的藏身地,走,过去看看。”

    我们一路快跑过去,一看觉得可能性更大了,因为这栋居民楼是已拆迁的,许多地方都拆掉了,楼里根本没人居住,是栋废弃的,既然没人居住了,又怎么会在楼顶有烛火?

    我们三人爬上了楼,这拆迁楼的楼梯扶手都被拆掉了,还真有点胆战心惊,好在并不高,就只有六楼。

    我们小心翼翼摸到了楼顶,那间铁皮棚屋近在咫尺,从缝隙里透出来的烛火忽明忽暗,让人莫名的紧张。

    我示意陈道长和吴添先不要冒头,我过去看看情况。

    楼顶堆满了各种拆迁垃圾,锈迹斑斑的楼梯扶手堆放在那,还有很多破旧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等等东西,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生活垃圾,纸箱、报纸什么的还用绳子捆扎了,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个棚子下。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这里住着收废品的?但好像不合逻辑,收废品的为了方便大多会住在一楼,像这样住在楼顶的情况几乎没有,这让我起了疑心。

    我屏住呼吸靠近了铁皮棚屋,凑到缝隙里朝里看了眼,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心中大叫:“没错了!”

    屋里盘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身前点着一排黑色蜡烛,烛火在摇曳。

    男人斜披着藏红色袍子,露着左膀,这袍子还有点像西藏喇嘛穿的那种,但又有点不同,腰间还束着一条手工的绣花腰带,这人肤色黑红发亮,倒是有点西藏人的特点,我估计这就是夏尔巴人的服饰了。

    由于这人留着长发,额前的刘海都垂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我能看到头发后面的眼睛很亮,眼神还特别凌厉,似乎盯着棚屋的另一个方向,我换个角度,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奇特的一幕。

    只见地上燃烧着一个火圈,一个稻草扎成的人偶就躺在火圈里头,人偶身上有发黑的血迹,上面还扎着针!

    在火圈的边上放着一个碗,碗口上都是血迹,在角落里我还看到了一条死掉的黑狗,黑狗血肉模糊,皮都被剥了,看着格外瘆人。

    通过那个火圈和火圈里的稻草人偶我能猜到个大概了,人偶八成就是尤健民的代替品了,火圈就象征着火灾现场,没错,是这个人了!

    我正看的出神,脚边忽然传来了动静,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发现一只老鼠正在脚边打转,我吓的赶紧后退,脚不经意勾到了废弃在那的楼梯扶手,扶手顿时哗啦啦坍塌下来,发出巨大的动静,我心里大叫不好,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那男人就打开门了,我和他一下就对上了眼。

    陈道长和吴添见我被发现,一起冲了出来,我们三人呈三角形的站位,将这男人能逃跑的路线给封锁了。

    这男人十分警觉,在环视了我们一眼后突然从腰后摸出了一把弯刀捏在手中,这弯刀造型很特别,就像弯月,刀尖上还带着钩子,在烛火的映衬下散射出冷光,看着十分瘆人。

    一时间气愤很紧张,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说时迟那是快,这男人仿佛看到了破绽一样,扬起弯刀就朝吴添那边扑过去了,吴添吓的表情惊慌,连连后退,他身后就是边沿了,多退几步就没路了,幸好陈道长反应很快,平地起跳,借着堆放在那的桌椅板凳一跃而起,稳稳站到吴添身后的边沿上,抬起一脚,直接踢向男人持刀的手腕,弯刀打着转就飞了出去,插到了一张破桌的木板上。

    男人有些骇然。

    陈道长威风凛凛的站在边沿上,衣襟在风中舞动,冷冷道:“你也就只能躲在暗处玩玩以经咒催动的术法了,论腿脚功夫你还嫩了点,今天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第368章 子债父偿

    陈道长强大的气场把我和吴添都给镇住了,虽然我见识过他一拳击碎灶底砖墙,但却从未见过他真正展露自己的拳脚功夫,心中难免有些期待。

    这男人显然感觉到陈道长不简单了,脚步本能的后退着。

    陈道长一瞪眼,突然借吴添的头顶作为着力点,单脚一踩,一个蜻蜓点水,朝着男人踢出一脚,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下颚被陈道长踢到,陈道长顺势勾了下脚尖,男人头一仰,身子向后倒,有点立不稳了,陈道长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勾脚突然绷直,脚掌直接踹在了男人的脖喉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急急后退,直接四脚朝天摔在了地上,陈道长同时稳稳站到了地上。

    我和吴添目瞪口呆,眨眼之间陈道长就利用自己脚上的变化将男人打倒在地了,而这男人居然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剧烈咳嗽起来,大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他试着想爬起来,但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老实说我都有些失落了,没想到他这么不堪一击,害我都看不到陈道长展露拳脚了,也不知道是他太弱了,还是陈道长太强了。

    吴添摸着头顶说:“道长,你借我头顶用可是要给钱的,我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踩过头顶,第一次都给了你。”

    陈道长哼道:“谁叫你站我面前当垫脚石的。”

    那男人有些缓过劲来了,在地上拖着身子向后缩,陈道长正面对着他,我和吴添回过神,迂回到了两翼,将男人再次围住。

    陈道长冷声道:“老弟,你这是修炼的什么邪门术法,反噬这么大,把身子搞的这么差,气虚的要命,我这一脚还不到我三成功力,你就站不起来了,你为了报仇这么做值得吗?”

    原来陈道长发现他身体不行了,难怪一脚就轻易的制服了男人。

    男人咬牙瞪着陈道长,抄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要杀就杀少说废话!”

    吴添嘿嘿一笑,抬腿提了他一脚,瞪眼道:“真是死鸭子嘴硬,死到临头还装什么好汉,你要是好汉就不该用这么下三滥的幻术手法对付人了,对付大人就算了,你他妈居然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还是不是人?!”

    男人似乎有些吃惊,环视了我们一眼,沉声道:“看样子你们查的很清楚了,没想到中原地区也有这么厉害的高人,能查到我用的什么手法,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

    吴添怪笑说:“你也会有觉得倒霉的时候啊,人家可被你整的倒霉了好几年!”

    男人哼道:“这都是他活该,我最亲的女儿、我世上唯一的亲人都被他儿子害死了,而他却可以瞒着所有人,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无耻!”

    吴添说:“声大就有理了?看我怎么收拾......。”

    吴添仗着有陈道长撑腰,有恃无恐想要继续教训男人,我赶紧阻止了他,说:“那件事纯属意外,一个三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尤健民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站在他的立场上他维护儿子并没有错,你不该对他这么狠。”

    男人仰天哈哈大笑,说:“我就是要他陷入痛苦的幻觉中,不停的体验那种倒霉事,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折磨他致死,只有这样才能泄我丧女的心头之恨!我不该对他这么狠?我已经够仁慈了,他儿子还小我不想让他儿子偿命,但我女儿的命必须要人来偿,没办法,谁叫他是父亲,就该替儿子扛下这过错!”

    我皱了下眉头,从这男人说的话我听得出来,这人不算是坏人,他很清楚这件事只是小孩的过错导致的,但他放不下女儿惨死的心结,必须要找人填命,他也清楚的知道尤健民的儿子还小,不该找小孩报仇,所以选择了找父亲报仇,但真正的杀人凶手他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于是乎又选择了一种比较慢性的做法,让尤健民的儿子对错手杀人的事记忆犹新,这样可以记一辈子,等他懂事后就会陷入无尽的内疚和自责当中。

    其实用这种方式来报仇,确实算是比较仁慈了,说句实在话,我觉得这男人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他失去了爱女,为爱女报仇也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同样的尤健民维护这件事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儿子,这两个父亲都没有错,如果我是中立的,我一定选择两不相帮,可惜尤健民是我客户,我只能选择站在他这边了。

    想到这里我说:“好吧,就算你说的对,但尤先生被你折磨了这么久,他儿子现在被你弄的一直都记得当年的事,想忘也没那么容易了,这事肯定会成为他的心理阴影了,未来他会带着这个阴影生活,尤先生可能还要花很大的精力去开解他儿子,做到这个地步你什么仇都应该报了,也是时候收手了,要是你能收手,今天我就放过你!”

    听我这么说吴添有些不满了,拽着我说:“老罗,你他妈开什么玩笑呢,我们花了半天劲才把这家伙堵住了,你说放过就放过了,我们怎么跟客户交待?”

    我盯着男人没有搭理吴添,吴添急了,还想说什么却被陈道长拦住了,陈道长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君子的做法,我支持。”

    吴添不爽道:“狗屁不通,我就知道要为客户争取最大的利益,服务到家,这是我做生意的宗旨!”

    陈道长不屑道:“不理解那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吴添气的不行,但也没辙,最后丢下一句“你们师徒是穿一条裤子的”就坐到了边上,不在搭理我们了。

    男人仰头苦笑了起来,笑的越来越大声,我注意到附近不少地方都点起了灯光,估计也是被这笑声吵到了。

    陈道长说:“老弟,你感觉的出来你似乎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恐怕你报复的不仅仅只是这父子俩吧?”

    此话一次我和这男人同时愣住了,齐刷刷看向了陈道长,就连吴添也纳闷的看向了陈道长。

第369章 雪山畸恋

    陈道长的话像是击中了男人的软肋,只见他躺倒在地,躺成了一个大字,盯着满天星斗出神,沉吟了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后来我们通过一个懂藏语的朋友才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他是在说:“雪山女神,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雪山女神是喜马拉雅山的人格化称呼,夏尔巴人和藏族人一样对喜马拉雅山很崇拜,将其奉为女神,就像内陆人将黄河奉为母亲河的道理一样。

    男人开始了自言自语,他叫翁巴呷贡,是个生活在喜马拉雅山麓一带的夏尔巴人,除了靠传统的农耕和狩猎为生外,也经常给各国登山队和探险人士当向导赚取收入。

    谢茹,武汉地质学院地质普查和找矿系高材生,同时也是一名登山运动员,当年因为研究的需要,谢茹加入了一支攀登珠穆朗玛峰的登山队,而翁巴呷贡就是这支登山队聘请的向导。

    谢茹和翁巴呷贡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珠穆朗玛峰山脚下的营地,当时谢茹已经出现了缺氧反应,身体状况很差,翁巴呷贡利用夏尔巴人传统的治疗手法,帮助谢茹克服了高原缺氧反应,这让两人建立起了友好的关系。

    珠穆朗玛峰一带的气候十分恶劣,每攀登一段距离气候的变化都很大,可能早上还阳光普照,但下午可能就有大雪了。

    谢茹毕竟是个女性扛不住这种变化,幸好一路都有翁把呷贡的照料,让她撑着攀登到了海拔四千米左右的位置,登山队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哪知道晚上风云突变遇上了暴风雪,还发生了雪崩,营地直接被雪崩给埋了,翁巴呷贡依靠常年攀登珠峰的经验这才侥幸活了下来,他展开了营救,可惜登山队员们全都遇险了,唯独谢茹还有生命体征,为了救谢茹,翁巴呷贡利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喝雪水艰难熬到了天亮。

    天亮后翁巴呷贡又背着谢茹寻找下山的路,经过两天两夜的时间他成功把谢茹带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不过谢茹仍没苏醒,人很虚弱,翁巴呷贡只能把她带回了自己族人的居住地,这才利用药物把谢茹给救活了。

    谢茹得知队友全都遇难很难过,又得知翁巴呷贡几乎豁出了自己的性命才把自己救下很感动。

    谢茹虽然活过来了,但身体非常虚弱,没办法只能继续留在夏尔巴人的雪山村落里进行恢复,随着时间的推移,谢茹渐渐被夏尔巴人的淳朴感动,被圣洁的雪山优美风景吸引了,在经历了死亡的考验后她对人生有了特殊的感悟,城市的喧嚣让她厌倦了,于是她产生了一个想法,她想远离城市一辈子生活在这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翁巴呷贡的悉心照顾让谢茹很感动,在加上翁巴呷贡是她的救命恩人,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情愫,于是两人举行了原始的婚礼,自然的生活到了一起,很快他们的女儿就出生了。

    本来一切都很美好,然而这一切美好却因为民间救援队的到来而打破了,原来自从登山队遇难后,政府一直在派出救援队搜寻,所有登山队员的遗体都被找到了,唯独谢茹的没有找到,所有人都以为谢茹坠落山崖了,根本找不到遗体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政府渐渐放弃了搜寻,谢茹也被认定为遇难了,救援队慢慢的放弃了搜寻,然而谢茹的父母并不认同官方的说法,他们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一定要把女儿找到,于是变卖了房子,聘请了民间的救援队继续进行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民间救援队坚持不懈的搜寻总算有了结果。

    一年后民间救援队找到了夏尔巴人的村落,找到了谢茹,带来了谢茹父母的关心和牵挂,谢茹激动的泪流满面。

    谢茹始终是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女人,她的心不属于这个原始的村落,民间救援队的到来唤醒了她内心回家的渴望,虽然女儿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让她很犹豫,可她始终不属于这个地方,她的内心还是渴望回到那生活优越的城市,她不愿把自己的人生就这么耗费在原始的村落里,做一个只能生孩子、盼男人回家的女人,她是地质大学的高材生,有着远大抱负和美好前程,在民间救援队的劝说下,她终于决定要返回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本来谢茹想把女儿带走,但她产生了顾虑,如果把女儿带回去她的人生就全毁了,反正她和翁把呷贡的婚姻根本不符合法律,他们没有实质的登记结婚,于是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后她做了决定,趁着夜深人静,翁把呷贡和女儿熟睡后,她在民间救援队的配合下,悄然离开了夏尔巴原始村落,踏上了返回城市的路。

    翁巴呷贡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明白了,也许翁巴呷贡明白谢茹不属于那个地方,所以三年来并没有去找回谢茹,但他架不住年*儿对母亲的思念,只好带着女儿离开了雪山,来到了陌生的城市武汉,为女儿寻找母亲。

    翁巴呷贡说他当年不曾寻找,现在也不想让谢茹回去,因为他知道谢茹不属于那个地方,他只是想带女儿来见母亲一面,如果谢茹愿意他甚至可以把女儿留在这里,毕竟让女儿留在城市对女儿的人生是最好的。

    他给女儿美朵取了一个汉语的名字,团团,是什么含义很明显,象征一家团圆!

    因为带着女儿找人不方便,他只好把女儿放到了幼儿园,没想到就这么出事了,女儿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这让他非常难过,心态上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不满意官方的调查结果,于是用了自己的调查方式,查到了女儿惨死原来只是一场意外,本来他觉得这是雪山女神的安排,是天意,可后来他居然发现,那个还死他女儿的小男孩,竟然是谢茹跟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第370章 小乘正量部法

    这一发现让他始料未及,心态顿时就失衡了,谢茹重新嫁人他能理解,也早有预料,但他没想到害死自己女儿的竟然是谢茹后来生的孩子!

    谢茹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儿子,却完全不理会自己还有个女儿,仿佛重来就没生过这个女儿一样!

    看着谢茹跟儿子那种亲昵的举止,翁巴呷贡湿了眼眶,他想到自己女儿不仅得不到母爱,还被她的儿子杀害,谢茹却能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加之他之前调查到的情况,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就被点燃了,他要替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他要让谢茹也尝尝失去所有亲人的滋味!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们都知道了,翁巴呷贡报复了尤健民,不仅害的他跟老婆谢茹离婚,还让谢茹的儿子永远记住了自己错手杀人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谢茹肯定会痛不欲生,他真正要报复的其实是谢茹!

    我们听完后都很唏嘘,吴添震惊道:“原来这两孩子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啊,这他妈也太巧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啊。”

    陈道长问:“照你这么说夏尔巴人应该不会邪术才对,你这邪术是哪学来的?”

    翁巴呷贡说:“这很重要吗?”

    陈道长说:“这是杀人的凶器,当然重要了。”

    翁巴呷贡望着天际苦笑道:“我们村落附近有个尼泊尔过来的法师在雪山修行,从我儿时记事起他就已经在那修行了,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年,他为我们村落做了许多好事,谁家有人生病都是找他治疗,被我们夏尔巴人奉为活佛,在我十来岁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是法师收留了我,给了我口饭吃,后来我赚的钱大多都帮他采购食材了,他还教了我一些法术,后来我长大了就离开他回到村里生活了,本来我以为这些法术没用,没想到这几年派上了用场。”

    我问:“这法师可有名讳?这种幻术到底是什么法术?”

    翁巴呷贡说:“我不知道这法师叫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不过我倒是听他提过,这是小乘正量部法,经咒是巴利文,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法师没半点关系。”

    我说:“你误会了,我并不想找这法师,纯属好奇罢了。”

    陈道长说:“犊子部、法上部、贤胄部、正量部、密林山部,这些都是小乘佛法中的部派法门,正量部法现如今几乎没人修了,应该算是失传了,当年玄奘法师西行取经经过婆罗泥斯国,也就是今天的尼泊尔,玄奘法师曾提到过此国有一烈士池,有隐士结庐屏迹,博习伎术,究极神理,能使瓦砾变宝,人畜易形,可见当时的尼泊尔就有这种幻术的存在了。”

    陈道长是研究道法的,没想到对佛法也这么有研究,我若有所思道:“东南亚一带的许多邪术大多是从小乘佛法当中演化而来,就连降头术也不例外,没想到这种外国幻术也是从小乘佛法当中的正量部法演化来的,我还真好奇这个隐藏在珠穆朗玛峰雪山修行的法师到底有多大能耐。”

    “你们是不是在说《西游记》?”吴添好奇的插话。

    我和陈道长没搭腔,因为这些专业的东西解释起来太复杂了。

    这时候翁巴呷贡发出了悲凉的笑,嘴里嘟囔着什么,我只听到了“美朵、团团”的字眼,看样子是在叫他女儿的名字,只见他慢慢从地上爬起,神情十分落寞,怅然若失踉跄了几步,我感觉不对劲了,还不等我反应他就冲向了楼顶边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们都给惊呆了,陈道长倒是反应过来了,快速跃过去想要拉住翁巴呷贡,可惜任凭他腿脚再快也无法对抗地球重力,等我们冲到边沿的时候看到翁巴呷贡像只小鸟一样展开了双臂,眨眼功夫就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身体扭曲的躺在地上,身下冒出大量血迹,抽搐了两下就一动不动,毙命了。

    “哎呀,怎么这么冲动,我也没说让他死啊。”吴添愣道。

    陈道长叹气道:“他这是去陪女儿了,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其实在他女儿死后他的心就已经死了,就算我们今天没找到他,他也会在报复完成后选择走这条路,唉。”

    虽说翁巴呷贡一死他的法就会自动破解,但整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就这么自杀实在令人惋惜。

    吴添愤愤道:“这事说到底都是尤健民老婆谢茹搞出来的,如果不是她,这两个男人都不会这么痛苦了,一个被幻术折磨,一个搞的自杀,这女人真是害死人啊。”

    我苦笑说:“你试想一下,一个地质大学的高材生,一个从小生活在城里的女人,你让她待在那种气候恶劣、条件艰苦的犹如原始人一样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她怎么受得了?”

    吴添说:“既然受不了当初就别跟翁巴呷贡在一起啊,还生了女儿,把人家父女都害了。”

    陈道长说:“这是她混淆了感恩和爱情导致的,感恩不是爱情,所以长久不了,一旦出现变数这段关系就崩塌了,民间救援队的出现就是这个变数,你们自己跑下去吧,我先下去了。”

    陈道长说完就一跃跳了下去,把我和吴添都给吓住了,探头一看才发现陈道长是扒在了墙体上的下水管道朝下滑,我们可没这本事,只好着急忙慌朝楼梯口跑去。

    等我们跑到楼下的时候全都愣住了,只见一个女人站在翁巴呷贡的遗体前瑟瑟发抖,仔细辨认居然就是尤健民的老婆谢茹,她怎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了?

    谢茹踉跄了下瘫坐到了地上,掩面痛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我都有点懵圈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吴添拿起手机跟我示意了下,说:“刚才翁巴呷贡在说的时候我就猜到谢茹是尤健民老婆了,因为我们在去她家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登山队在出发前的合照挂在墙上,所以我就提前给老陶打电话了,让他用尤健民的手机给谢茹打电话,通过手机的免提功能,让三部手机全都听到了翁巴呷贡讲的话,老陶最后告诉了谢茹地址。”

第371章 破镜重圆

    吴添说本来他是想叫谢茹来帮着劝劝的,好歹两人曾经同床共枕,还有个女儿,兴许谢茹来了能起到作用,让翁巴呷贡把尤健民中的幻术给解了,谁知道翁巴呷贡直接跳楼了,还正好死在了赶来的谢茹面前。

    谢茹在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搞的我们不知所措。

    这时候远处出现了两道人影,我以为是翁巴呷贡跳楼和谢茹的哭声动静太大把人给招来了,还有点紧张,万一被人看到我们免不了要去派出所说明情况,到时候会很麻烦,不过等那两道人影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陶水金和尤健民。

    尤健民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从浴缸爬出来直接过来的,当他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也被镇住了,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蹲在老婆身边,什么也没说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陶水金晃到了我身边,点点头说:“幻觉一消失我就把尤先生带过来了,路上的时候我把大概情况告诉了他,他都知道了。”

    “对、对不起老公,原来你的倒霉运都是我害、害的,呜呜呜......。”谢茹在尤健民的怀里痛哭道。

    尤健民没有做声,只是叹气,轻轻拍打着谢茹的背以示安慰。

    谢茹哽咽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应该在婚前就告诉你我的过往的,没想到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呜呜呜......。”

    尤健民仍是叹气,我能理解他心里的苦楚,但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

    我注意到我们的动静已经让周边的居民点起了灯,翁巴呷贡的遗体就这么躺在那,要是不尽早处理会惹来麻烦,陈道长也意识了这个,二话不说就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取出一块黄布,将翁巴呷贡的遗体包上,然后扛了起来,说:“我去善后下,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稍后在尤先生家里碰头。”

    说完他就扛着尸体快速跑出了巷子。

    在尤健民的安慰下,谢茹停止了哭泣,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尤健民搀扶着她不住的安慰,我迎上前说:“尤先生,有些东西你在不在意它都已经存在了,我......。”

    话没说完尤健民就打断道:“罗老板你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老实说我作为一个男人,不介意是假的,但就像你说的有些事已经存在了,我去介意去生气也没意义,况且这是小茹跟我婚前的事,又不是婚后,在原则上她没有错,只不过她害怕因为这事影响自己的人生,我能理解。”

    没想到尤健民这么大度,让我放心了不少。

    谢茹听尤健民这么说动容的紧紧抱住了他,我说:“谢女士,团团毕竟是你女儿,我知道让你知道真相对你是种折磨,翁巴呷贡的死也会让你很内疚,但人是向前看的,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你有这么好的老公真是修来的福分了,而且你们还有个那么聪明的儿子,只不过他的心理健康可能会因为团团......唉,这是唯一的遗憾,不过这也不是必然,未来只要你们悉心的引导,让他形成正确的价值观,我相信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谢茹默默的点了点头,发出细如蚊蝇的声音:“但我跟健民已经离婚了。”

    吴添哈哈笑道:“这算什么事啊,现如今结婚离婚在复婚的事多的不要不要的,你老公以前又在民政局下属的单位工作,对手续什么的门清,几分钟就复婚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谢茹没有做声,眼角撇了下尤健民,也是,要复婚肯定要看他的意思了。

    尤健民扬起笑容,紧紧搂过了谢茹,动情道:“老婆,这几年没你在身边,我过的那叫什么日子,我一直在等你啊。”

    两人喜极而泣,我们几个只好退到了边上去。

    吴添说:“尤健民这笔生意他真是赚到了,还跟老婆复婚了,罗老板,你说我要不要找他加点额外的费用?”

    我知道吴添是在开玩笑,没搭理他,只是看向了这对夫妻,心说这笔生意做的真是打破了我入行以来的许多记录,死了一个人、促成破镜重圆、出动最多的人手、赚到最多的钱,也是耗时最长的一次生意了,好在这一切都值得,皆大欢喜了。

    这时候尤健民带着谢茹过来了,向我们鞠躬道谢,当场将劳务费通过手机打了过来,还说他不回出租屋了,他要跟老婆一起回家了,儿子还在家里等他们呢。

    因为我们还要去尤健民家等陈道长汇合,所以尤健民把钥匙交给了我,陶水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尤先生,你这房子的租金还有多久到期?”

    尤健民被陶水金的问题问的莫名其妙,愣道:“我交到了年底,还有好几个月呢。”

    陶水金高兴的不行,一把从我手里夺过钥匙,说:“尤先生,那干脆把房租租给我吧,我正好没处落脚呢。”

    尤健民笑说:“行啊,大师,你也别说租了,今天多亏了你我才没被火灾烧死,房子你住就行,我不收租金了,回头我给房东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把房子转租给你就行了。”

    陶水金哈哈大笑说:“尤先生你可真仗义,算我没白帮你啊。”

    尤健民说:“那行,我先走了,等过几天我过来把该收拾的东西拿走。”

    没想到这生意还解决了陶水金的住宿问题,他也不算吃亏了。

    谢茹在临走前问我们陈道长会怎么处理翁巴呷贡的尸体,我让她放心,以陈道长的作风肯定会好好善后的,甚至有可能念经进行超度。

    谢茹还让我们到时候告诉她翁巴呷贡葬在哪,她和尤健民刚才商量过了,她希望每年的清明节都去祭拜翁巴呷贡和女儿团团,好让她消除内心的自责和内疚感。

    我说到时候告诉她,两人这才跟我们告辞离开了,看着两人依靠在一起离开的背影,远处高楼顶上出现了霞光,天亮了。

    我不禁感慨,尤健民真是我这辈子碰见最好的人了。

第372章 李娇要退婚

    我们回到尤健民租住的屋子,一直等到了早上八点多,陈道长才回来了,他一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香烛味,准是焚过香了,看来陈道长确实如我所料,他不仅埋葬了翁巴呷贡,还诵经超度了他。

    我跟陈道长打听了翁巴呷贡埋在哪后就给尤健民发了条信息,这笔生意算是正式做完了。

    我们打算离开了,但陶水金直接就赖着不走了,还让吴添到时候把他的行李从宾馆里给送来,吴添很不满,但看在他出手干活没收钱的份上只好答应了。

    我们先是把陈道长送回了龙王庙,这才去了店里。

    朱美娟和芭珠在店里打扫卫生忙碌着,看到我们回来就凑过来打听生意做的怎么样,我把情况简单一说,朱美娟很高兴,马上在电脑上做起了账。

    因为做这笔生意没睡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朱美娟让我和吴添回家好好补觉,店里的事不用我们操心了,她和芭珠都能处理。

    我们也确实累了,于是回家休息,只是躺到床上反而不瞌睡了,脑子里全是翁巴呷贡跳楼的画面,唉,真是可惜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想起了黄伟民店里遇到的困境,感觉有点内疚,他店里遇到了这种事,我还要他帮我去找阿赞峰打听这打听那的,作为朋友,又作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觉得该去泰国慰问他一下,在加上我也好长时间没去泰国了,也是时候去找阿赞峰进行深入的学习了,毕竟我现在还只能算是刚刚入门,离成为真正能独立行事的阿赞师傅还差的远。

    想到这里我拿过手机,打算订机票,只是还没打开页面,手机上就弹出了“黄老邪”的来电显示,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赶紧给接了起来。

    黄伟民不等我开口就问:“阿辉,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我的时间说不准,不过黄伟民这么问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找我,身为朋友于是我干脆的回道:“刚刚做好这笔涉及幻术的生意,有时间,怎么了有事吗?”

    黄伟民幽怨的叹了口气,说:“唉,你也知道我店里的情况了,现在几乎是我一个人扛着,根本忙不过来啊,那两个店员被告上了法庭,来上班的时间遥遥无期啊,重新招人又要进行培训,也没那么快能上岗啊,真是愁的我头发都白了......。”

    我看他罗里吧嗦的还不进入正题,听语气像是有很为难的事情要麻烦我了,所以说这么多诉苦来做铺垫,我打断道:“黄老邪,我们已经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我这人的脾气你是了解的,直接说正事吧,我能帮的一定帮,毕竟你在泰国也帮了店里不少,经常帮我跑到阿赞峰那帮我咨询,我都记着呢,有事说事,别铺垫一大堆,罗里吧嗦的浪费时间了。”

    黄伟民只好说:“我想叫你去趟福建泉州。”

    这好像是黄伟民的老家啊,我疑惑道:“去你老家?难道你家里出事了,是你老婆孩子还是你爸妈?”

    “呸呸呸,你小子别乌鸦嘴咒我家人,我家人好着呢。”黄伟民顿了顿道:“我是想让你去泉州找李娇啊,现在只有她能帮我的店度过难关了啊。”

    我诧异道:“找李娇?我没听错吧,我记得李娇都跟她的相亲对象订婚了,现在应该跟人家生活到一起了吧,你还把她叫到泰国去好像不太合适吧,她对象能同意吗?再说了,这种事你直接打个电话啊,干嘛要我去泉州?”

    黄伟民为难道:“看来最近你跟李娇都没联系,不了解内情啊,我老婆前段时间给我打来电话提到了李娇,我老婆说李娇好像过的不是很好,起初刚相亲走到一起那会那男人确实对她挺好,可真正订婚关系稳定后,听说这男人就变了,好像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打李娇,李娇都想退婚了,但迫于家里的压力就没退。”

    我吃了一惊问:“为什么不退?”

    黄伟民说:“两人订婚的时候男方给送来了十万彩礼钱,李娇父母乐呵的不行,把人家的彩礼钱都用在了盖房子上,如今房子盖起来了钱都花了,还怎么退啊,如果李娇要退婚就必须把彩礼钱吐出来,但十来万的大数目李娇和她父母根本拿不出来啊。”

    虽然李娇和那男人没有正式登记结婚,但在泉州农村只要收了彩礼钱这婚就算是结了一半了,算是得到了民间的认可,两人还生活到了一起,村里人大多都知道,退婚对李娇的声誉影响很大,农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吃饱了撑的长舌妇众多,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传开,弄不好李娇以后在当地都找不到婆家,想要再嫁人就难了,这事还真有点不好办了。

    黄伟民继续说:“不过这都是我老婆听她亲戚传的,真假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请你去趟泉州,帮我调查调查真假,要是那男人真有暴力倾向经常打李娇,我他妈愿意给李娇掏这十万块让她退婚!”

    我有些意外,黄伟民这么抠门,居然愿意帮李娇掏这么大一笔钱,不过仔细一想也能理解,他店里现在遇到了危机,李娇是唯一能让她度过这个危机的人选了,如果李娇能退婚,黄伟民肯定会把李娇再次招到店里去,对他的店来说就能度过危机了,而且李娇退婚后不可能这么快又找对象,这么一来李娇就能长期呆在黄伟民的店里了,一个人才有时候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李娇一个人能扛起黄伟民的佛牌店,不出一年这十万块就能挣回来了,这么一算黄伟民出这十万块也就不吃亏了。

    我说:“你倒是挺舍得啊,为了李娇愿意花这么多钱。”

    黄伟民无奈道:“一下掏这么多钱我也肉痛啊,可没办法啊,店里现在就缺李娇这么个人啊,没她还真不行,你了解我,我不会做赔本买卖,李娇值啊。”

第273章 去泉州

    我吁了口气,想起了李娇那晚给我打电话的酸楚语气,又想起了我们曾在码头差点吻上的一幕,我和她也算是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如今她被人欺负了,我既然知道了不帮忙说不过去,而且这事又是黄伟民的嘱托,推不掉,看来我只能去一趟泉州了。

    挂了电话后我直接订了去泉州的机票,航班是在下午,订好机票后我调了闹钟,赶紧合眼补觉。

    中午的时候我醒来了,先是跟吴添打了个招呼,吴添得知我要去泉州找李娇,有些担心,说:“老罗,你可别乱来啊,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跟李娇可别旧情复燃了,那到时候可不好向美娟交待啊。”

    我苦笑说:“你扯哪去了,我只是为了帮黄老邪,毕竟他帮了我们不少忙,难道他找我帮忙我不帮?”

    吴添说:“帮是应该帮,我只是提醒你注意分寸,毕竟李娇是你的老相好......。”

    我不快的打断道:“越说越过分了,什么老相好?!”

    吴添尴尬的说:“一时口误,其实我主要是想让你明白女人对待感情都是很小心眼的,虽说美娟善解人意,可毕竟也是女人啊,你别老是那么大意不当回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上次我们办完陈露的事回来后,美娟还有意无意的跟我打听你是怎么帮陈露解决的,因为她给你洗衣服的时候闻到你的衣服上有陈露的香水味了。”

    我将信将疑:“真有这么回事吗?还不是你编出来的?”

    吴添急了:“靠,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我也懒得提醒你了。”

    说完他就要回屋继续睡觉,我一把拉住他问:“那你后来是怎么说的?”

    吴添打着哈欠说:“我能怎么说?还不是帮你兜呗,幸好我的衣服上也有陈露的香水味,我们看陈露性感身体的事我才给瞒了过去,我说陈露那娘们......那女人很喜欢喷高档香水,这种香水香味又浓,屋里喷的都是,车里也是,所以我们两个都沾上了。”

    我说:“你说的也是事实,我们真是这么染上的,实际上我们什么都没做。”

    吴添不耐烦道:“我知道,可美娟不会这么想啊,这些东西很难解释的,对了,你去泉州打算怎么跟美娟说,是直说还是编个谎话?最好跟我提前串供,我也好帮你兜,别到时候说辞不一样让美娟起疑心。”

    我皱眉说:“串什么供?我罗辉行的端走的正,光明磊落,我是帮黄伟民去调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是,有什么可串供的。”

    吴添说:“好好好,你都对,别打扰老子睡觉了,快滚吧。”

    说完吴添就轰然把门带上了。

    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就去了店里,把我要去泉州的事告诉了朱美娟,朱美娟问我去泉州干嘛,我心里没鬼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就把实情告诉了朱美娟,朱美娟听说黄老邪遇到了麻烦,对我去泉州的事还表示了支持,完全没有其他想法。

    我心说吴添这混蛋就爱危言耸听,明明朱美娟没他想的那么复杂,非要疑神疑鬼的。

    就这样我踏上了去泉州的飞机。

    傍晚的时候我出现在了泉州晋江机场,下飞机后我给李娇打了个电话,通倒是通了,但是她没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好给黄伟民打电话,让他把李娇现在的住址告诉我。

    黄伟民说具体地址他也不清楚,得问他老婆,让我先等等,我只好在机场里等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黄伟民给我回了电话,说李娇的那个包工头未婚夫范晓良最近在泉州下辖的县级市石狮市接了一个小工地在做,李娇跟范晓良应该都住在工地,具体在石狮市的什么位置他也不清楚,还要继续打听,让我在等等,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没办法只能继续等了,不过很快我就坐不住了,反正知道在石狮市就先去石狮吧,出了机场就有到石狮的大巴,我上了大巴刚坐稳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李娇的赶紧给接了起来,不过我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谁找李娇?”

    这男人语气十分粗鲁,好像还带着怒气,八成是李娇的那个包工头未婚夫范晓良了,我看了看手机,号码是李娇的,但回电话的却是他未婚夫范晓良,这情况有点不正常,为了避免给李娇带去麻烦,我笑呵呵的说:“先生,请问你需要理财吗?爱钱进投资理财公司客服代表钱多多愿意为你提供最专业、最安全、最......。”

    “滚你妈的垃圾电话!”范晓良愤怒的骂道,跟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放下手机皱起了眉头,妈的你知道是垃圾电话你挂就行了,还骂什么人,这男的真他妈没素质,老子平白无故被问候了,李娇这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如果这男人真是这种素质,那李娇要是嫁给他真是白瞎了李娇这么好的姑娘了。

    电话震动了起来,是一条短信,是黄伟民的,他将李娇具体的地址发给了我,李娇跟她未婚夫在石狮的灵秀镇,他们在那边接了一个服装市场改造工程,就住在服装市场附近的一家宾馆里。

    得到具体地址后我就靠在了座椅上闭目养神,这时候边上有个人轻轻推了我下,我睁开眼一看,只见边上坐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年轻人给我递来了一张名片,我有点莫名其妙,他主动伸出手要跟我握手,笑说:“钱大哥你好,刚才听你讲电话,我们还是同行啊,我也是做金融理财投资的,想必你也是要到石狮见客户吧,我是第一次做这行,还请钱大哥多多指教。”

    我又好气又好笑,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又困的不行,只想好好的在车上休息一会,于是我故意撸起袖子露出纹身,说:“不好意思,我主要是负责暴力催收网贷这一块业务的。”

    年轻人听我这么一说,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有些不自然的四下看看,看到别处有个位置就跑过去坐了,我嗤笑了下,这才合上眼睛养神了。

第374章 变态未婚夫

    大巴车到了石狮后我又换乘当地的公交车,可能不熟悉当地的缘故,倒了几趟公交才到了灵秀镇,浪费了很多时间,早知道不省这点钱直接打出租了。

    等我找到那个服装市场后都已经是晚上的十来点了,服装市场的工地早没人了,只剩下一堆建筑材料,散乱的摆在那。

    李娇毕竟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这个时间点我不敢轻易给她打电话,以免造成误会,无奈只好先在附近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了。

    夜里我睡的迷迷糊糊,却被不断震动的手机给吵醒了,摸过来一看是李娇的,在一看时间都凌晨两点半了,这个时间点她给我打电话,我还真有点不敢接,因为我想起了白天那通电话。

    不过手机一直在震动,没办法我只好接了,可能时机不对,刚接起来那边就挂了,很快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对不起罗哥,今天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在工地上,他疑心很重,我不敢接你电话,手机还被他抢去了,不知道他回过去跟你说了什么,不管他说了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真的很抱歉,我都快要疯了,后来黄老板给我打电话,说你到石狮找我来了,黄老板是我表姐夫,是亲戚,所以他不盯着我了,我现在是利用他睡熟了,然后起来上厕所给你发的信息,明天我会想办法出去,具体的到时候再说,我们明天中午十二点在灵秀山风景区入口处的停车场碰头,那里离这比较远,安全。”

    这条信息里的“他”显然指的就是范晓良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范晓良疑心病还真重,居然抢李娇的手机,从李娇的信息可以看出她似乎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看起来黄伟民说的事未必是空穴来风了,李娇这都已经水深火热了,要不是黄伟民出于私心想把李娇弄到自己的店里去,我还真不知道李娇过着这样的生活!

    虽然我不爱李娇,但这个女人爱过我,不管怎么说我也喜欢她过的好。

    相比之下我更愿意李娇到黄伟民那去,虽然黄伟民有偷窥癖,但他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经过上次的教训相信他也不敢乱来了,李娇去他那至少没什么危险,还能自由自在,总比跟着这男人好,看来要尽快把李娇救出火坑,促成她去黄伟民那了!

    第二天中午我打车去了约好的地点,到了中午十二点一辆出租车在停车场边上停了下来,李娇从车里下来,只见她戴着墨镜和遮阳帽,穿着一件男士的长袖格子衬衫和一条肥大的牛仔裤,牛仔裤上甚至还沾着油漆点点,这打扮根本不像是李娇的风格,这让我很纳闷,李娇在泰国的时候可是打扮很时尚的,很会凸显自己的性感身材,可今天的穿着打扮格格不入不说,还土的掉渣了。

    李娇下车后朝来时的道路观望了下,好像在确认有没有车跟踪,直到确认没车跟来后才低着头走进了停车场。

    我朝李娇挥手,李娇加快脚步朝我过来。

    我们俩总算见到面了,在见到我的刹那,李娇紧咬嘴唇,未语先流泪,跟着毫无征兆就扑过来抱住了我,弄的我不自然的四下乱看,生怕被人发现,就好像我们真的是来偷情的一样。

    李娇开始了抽泣,眼泪都打湿了我的肩膀,这肯定是压抑了很久导致的,真是让人心疼,我只好抱着她轻轻拍着背,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这么抱着一个女孩不合适,所以抱的很有分寸,故意弓着身子,免得胸贴胸的碰到了尴尬。

    我看差不多了就安慰她不要这样,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比较好,李娇这才回过神,摘下墨镜抹泪水,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她的眼角都是淤青的。

    “那混蛋还真打你了?!”我吃惊道。

    李娇默默的点点头,又把墨镜给戴上了,跟着卷起衬衫的袖口给我看,只见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简直触目惊心。

    这一幕把我给震住了,气的我都握拳了,妈的,这男人太不是人了,居然打女人!

    难怪李娇今天要这么穿了,原来是为了遮挡自己的的伤势。

    李娇哽咽道:“他不仅打人,还不让我穿喜欢的衣服,说我那些衣服太暴露了,紧身的牛仔裤都不行,说凸显大腿和屁股吸引男人目光很不要脸,所以我只能穿他的牛仔裤了。”

    我都被震惊了,居然还有这种人,简直就是个变态啊。

    李娇擦拭了泪水,四下看看说:“罗哥,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我怕万一......我这都是借妇科病为由去医院看病才出来的。”

    李娇这样子太让人同情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了。

    我们出了停车场,附近有个农家乐,在农家乐的后院有片僻静小树林,于是我就和李娇朝那边过去了。

    我们在树林里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然后靠着树坐下,李娇调整了情绪,慢慢跟我讲了她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自从那天打电话来确认了我对她没意思后她也断了对我的念想,一心一意的跟范晓良交往,当初范晓良确实对她很不错,也挺有礼貌,在他们几次约会的过程中,范晓良从来没有过分的举动,连肢体的接触都没有,加之长得还凑合,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很有男子汉气概,李娇觉得不错,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感情以后可以慢慢培养,而且范晓良的经济条件也不错,在县城有房有车,李娇的家庭条件不好,家里住的还是老平房,父母也希望李娇能找个好人家,多拿点彩礼钱。

    农村人的追求很现实,李娇见父母这么喜欢,自己也不反感就答应了,双方拜见了彼此的父母,李娇父母也收到了彩礼钱,几次约会后他们的关系就算确认了,李娇也正式跟着范晓良,算是他没过门的妻子了。

    范晓良是个包工头,经常会住在工地,所以李娇也只能陪他住在工地。

    李娇说起初范晓良并不是这样,直到她提出那方面的需求才有了变化,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傻乎乎的问李娇是哪方面的需求。

    李娇低着头说:“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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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降头师介绍:
罗辉在泰国芭提雅的酒吧里邂逅了一个泰国妞,度过了疯狂的一夜,没想到因此中了邪术降头,为了解降他踏上了凶险之旅......。
报复出轨丈夫的合欢降、肚子里长出玻璃的玻璃降、操控尸体的尸降、内脏长出虫子的虫降,还有那首席降头飞头降......。
真实的降头到底是怎样的?最专业的降头题材小说尽在《大降头师》大降头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降头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降头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