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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利诱

    “红缨!”勤太妃在不悦地瞥了红缨一眼,之后又对萍儿道:“皇上许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这么听她的话,银子吗?”

    “没……”萍儿嗫嗫地不敢说下去,然勤太妃是什么人,看到萍儿吞吞吐吐的样子,便猜到了几分,“她许你的东西是不是与允礼有关?”

    萍儿见瞒不过只得道:“是,皇后娘娘说,只要奴婢肯帮她这一回,她就将奴婢赐给王爷为妾,奴婢知道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王爷,但奴婢对王爷真的是一片痴心,自见过王爷之后,就因王爷而喜因王爷而忧。<-》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所以当时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一时昏头便答应了,奴婢真的没想到这会害了王爷,否则就算要奴婢的命,奴婢也绝不会答允的。”

    勤太妃心中对萍儿恨到了极处,甚至想要立刻就杖毙了她,亏得熹贵妃知道皇后送了萍儿一身衣裳,从而起了疑心,否则怕是直至事发自己才会知道,到那个时候,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太妃,奴婢确是不知情,请太妃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保证绝对不会再帮着皇后。”萍儿一边哀求着一边不住磕头。

    勤太妃冷笑道:“不帮着皇后,你就不怕皇后找你算帐吗?”

    萍儿闻言,颤声道:“奴婢害怕,但奴婢更不想害了王爷,若太妃不信的话,奴婢可以发誓。”

    勤太妃忍着心中的厌恶,言不由衷地道:“总算你还有几分良心,起来吧。”

    “多谢太妃。”待萍儿战战兢兢地起身后,勤太妃再次道:“你很想跟着允礼吗?”

    萍儿一时摸不准勤太妃这么问的意思,小心地道:“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jian,不应有此妄想,请太妃放心,奴婢以都不会了,以后一定全心全意地侍候太妃。”

    勤太妃唇角勾起一抹微凉的弧度,“你是当真这么想,还是怕我会责罚你?放心,之前那番杖责,只是为了让你说实话罢了,我可不是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的人。不错,做允礼的嫡福晋你是完全不够资格,但格格甚至是庶福晋却不见得没有。”

    勤太妃的话令萍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勤太妃的态度为何一下子变了,吱唔着不敢立刻应声。

    勤太妃抬手抚着萍儿的脸,赤金护甲尖端在脸上划过时,萍儿身子哆嗦了一下,唯恐勤太妃一用力,那护甲就在脸上留下一道抹不去的伤痕来。

    勤太妃将萍儿的反应皆看在眼中,凉声道:“刚才那几杖打的还疼吗?”不等萍儿回答,他便道:“红缨,去请大夫过来替萍儿看看这些伤。”

    红缨原以为这次萍儿就算不死也要丢半条命,不曾想才一会儿功夫,勤太妃便改了态度,不止说萍儿有资格做王爷的庶福晋,还要自己去给萍儿请大夫,这简直……简直……

    在红缨还发愣的时候,勤太妃已是皱眉道:“怎么了,没听到我的话吗?”

    红缨回过神来,不敢怠慢,连忙欠身道:“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待红缨出去后,勤太妃打量着萍儿道:“这些日子,你跟我身边,但凡交待你的事都办得妥妥当当,很是不错,原本若没有皇后的事,我打算等时机合适时,就将你指给允礼,可惜……唉,你自己绝了自己的路。”

    听得这话,萍儿心思不由得活了起来,连忙道:“太妃明鉴,奴婢真是受了皇后娘娘的蒙骗,不知她心思如何歹毒,再加上奴婢不知您的打算,所以才稀里糊涂答应了她,幸得现在大错没有铸成,还请太妃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勤太妃微一点头,道:“你不怪我刚才让人那么打你吗?”

    萍儿连连摇头道:“太妃肯教训奴婢,是奴婢的幸事,奴婢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怪太妃,只求太妃开恩,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

    勤太妃压下心中的恼怒,和颜悦色地道:“那你可愿将功补过?”

    萍儿哪有不答应之理,连连点头道:“奴婢愿意,请太妃明示。”

    “很好。”勤太妃满意地点头,道:“若小宁子再来找你,你就依着他的话去做,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晓得了这件事。”

    萍儿奇怪地道:“可太妃刚才不是说过,这样做会害了王爷。”

    从始至终,萍儿都没有担心过会不会害了凌若,因为在她看来,凌若的死活与她根本没有关系,将近半年的主仆,并没有令她产生什么感情,恰恰相反,当初葛尔丹的鞭苔,还有如今允礼对凌若的情意,都让她恨极了凌若,甚至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勤太妃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真的依他,只是虚与委蛇罢了,待到皇后让你在皇上面前说话时,你再依着我的吩咐去做。”

    萍儿此时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答应,勤太妃甚是满意地道:“只要你依着我的话去做,我便对你之前犯下的错既往不咎,我之前说过的话,也依旧会算数,明白了吗?”

    萍儿有些激动地道:“太妃是说奴婢……奴婢可以去侍候王爷是吗?”

    勤太妃再次抚着萍儿的脸颊,温然道:“那就要看你听不听我的话了,若是你听话,我自是不介意允礼身边多一个人。”

    萍儿连忙跪下道:“太妃放心,奴婢一定会按着您的吩咐去做,绝不会让您失望。”允礼是她第一眼便爱上的人,只要能留在允礼身边,不论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很好。”在勤太妃说这话的时候,红缨也请了大夫过来,在大致检查了一遍后,大夫确认萍儿受的只是一些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涂些药歇上几日就能好。

    待得大夫将药交给萍儿后,勤太妃和颜道:“好了,你赶紧下去涂药吧,多涂一些,否则若是留了疤痕在身上可是不好看。”

    萍儿捏紧了手里的药,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在她走后,红缨迫不及待地道:“太妃,这个萍儿帮着皇后意图加害王爷,你为何不直接杖毙了她,反而还要给她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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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以情诱之

    勤太妃瞥了红缨一眼淡淡地道:“怎么了,我没有杀了她,让你很难过吗?还是说你担心我真的许她做允礼的庶福晋?”

    红缨连忙低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太妃不该如此纵容萍儿,她差一点就害了王爷,害了整个王府。<-》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当一个人存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时,最忌讳的就是有人也存了与她一样的心思,红缨就是这样,所以她处处看萍儿不顺眼,这次萍儿犯了错,她最是高兴,只是结局却不像她想的那般美好。

    “红缨,什么时候我做事轮到你来教了?”勤太妃这句话吓得红缨忙不迭地跪下,“太妃误会了,奴婢只是担心太妃太过慈悲,会让萍儿再次坏事。”

    “我自有分寸!”勤太妃很清楚红缨是什么心思,只不过红缨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也知道分寸,从不曾做出超过自己容忍范围的事。

    在红缨心惊胆颤起身的时候,勤太妃忽地道:“王爷回来了吗?”

    红缨赶紧答道:“回太妃的话,奴婢刚才去请大夫的时候,正好看到王爷回来了。”

    听得允礼在府中,勤太妃示意红缨扶她出去,一路来到允礼位于东院的书房中,允礼正在里头看公文,见勤太妃过来,连忙搁下手里的公文,接过红缨的手扶着勤太妃道:“额娘怎么过来了,有何事让下人知会儿子一声,儿子自会过去。”

    勤太妃温然道:“我虽然老了,却还没有老得走不动路,再说,这天天待在院中也不是一回事。”这般说着,她话锋一转,道:“今儿个我去见过熹贵妃了,与她说了些事。”

    允礼扶着勤太妃坐下道:“可是为了拂樱的事?儿子知道额娘觉得拂樱出身不好,不喜欢她,但这件事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不能更改了,再说娶妻求淑,除了出身之外,儿子觉得拂樱很好。”

    “究竟是拂樱很好,还是你与阿灵阿的师徒情份很好?”勤太妃一语戳中了允礼的真实用意,令他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方道:“其实究竟是哪一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下个月便要迎其过门。”

    勤太妃摇摇头道:“你啊,这重情重义的xing子,额娘有时候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额娘今日来,不是想与你说拂樱的事,而是另一桩。”

    允礼陪着她一道在椅中坐下后道:“额娘请说。”

    “额娘希望你在迎娶嫡福晋的同时,再迎娶达色之女为侧福晋。”勤太妃这句话令允礼愕然不已,“这是为何?”

    勤太妃轻叹一声道:“你顾念拂樱如今孤苦无依,所以指她为嫡福晋,但你好生想想,你是堂堂亲王,娶一个罪臣之女,朝中官员会如何看你?”

    允礼不在意地道:“儿子行得正坐得直,何须在意他们如何看待儿子。”

    “你或许可以做到,但额娘做不到,额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沦为笑柄。”她没有提及凌若会认拂樱为义妹的事。

    “儿子行得正坐得直,何必怕那些人。”不等允礼说下去,勤太妃已是道:“人言可畏啊,允礼,你毕竟还年轻,许多事不懂。”

    允礼沉默片刻道:“可就算这样,与迎娶侧福晋又有何关系。”

    勤太妃道:“额娘打听过达色的女儿,知书识礼,品xing上佳,乃是极好的人选,而达色又是正黄旗,皇上的心腹,娶他女儿,远比拂樱更有用。”

    允礼知道勤太妃所谓的有用是什么,心中不太高兴,但勤太妃是生他养他的额娘,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说她半句不是,只道:“但儿子并不想娶她,又何必误她终身呢。”

    “允礼,你是先帝的儿子,是皇室之人,不论你想娶不想娶,都必定要纳娶福晋,既是已经应允纳拂樱为嫡福晋,为何就不可以再多娶一人,若你真觉得孟氏不好,想纳其他人为侧福晋,额娘也由着你。”达色姓孟,其女便称之为孟氏。

    “不是孟氏不好,是儿子……”不等允礼说完,勤太妃便道:“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愿妻是吗?答应娶拂樱也是因为阿灵阿与你的师徒之情,而孟氏与你则没有关系,你更不愿娶她了。”

    “儿子……”允礼想要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无奈只能叹了口气道:“还请额娘不要勉强儿子。”

    勤太妃握住允礼的手道:“允礼,额娘不希望你心里存着任何不该的心思,有些人虽与你有擦肩而过的缘份,但仅止于此,当两人背道而驰时,谁都不能回头,否则便会万劫不复。”

    允礼明白勤太妃这是在警告自己,也明白她发现了自己对凌若的情意,沉默良久,道:“儿子知道,所以儿子从未回头。”

    “那再娶一个侧福晋又有何不好?额娘年纪大了,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早日抱到孙儿,难道你希望额娘进棺材的时候,都不能瞑目吗?”这话说得允礼大惊,连忙道:“额娘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儿子……儿子答应您就是了。”最后那句话,他说的甚是无奈。

    勤太妃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拍着允礼的手和蔼地道:“好,总算你心里还有额娘。”

    若一个人不能为利益所诱,便唯有以情诱之;亲情、友情、爱情,皆是情之一种。

    在勤太妃劝服允礼的第二日,果亲王府便再次接到了赐婚的旨意,这一次是将达色之女孟氏赐给允礼为侧福晋,婚期定在迎娶嫡福晋同一日,双喜临门。

    也就在这日,寄居在外祖父家中的拂樱接到了宫中熹贵妃的懿旨,认她这个族妹为义妹,并赐下无数绫罗锦缎,珠玉首饰,装了整整两车,除此之外,还有一座位于城郊的庄园。前来传旨的杨海说,这些都是熹贵妃给她添的嫁妆,那处庄园还是熹贵妃求着皇上赐下来的,那庄子每年的进项可是有数千两。

    拂樱满脸愕然地看着杨海将装有地契的锦盒交到自己手中,在杨海准备离开的时候,唤住他小心地问道:“敢问杨公公,贵妃娘娘为何会突然认小女子为义妹,小女子并不认识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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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张成

    杨海微微一笑,望着眼前这个柔美静雅的女子道:“贵妃虽然没有见过格格,却听过格格的事,知道格格品xing高洁,才情出众,只是因为家中遭事,所以耽搁至今,如今能蒙皇上赐婚嫁予果亲王,实乃一桩大喜事,贵妃欢喜之余,又念及格格乃是同姓的族妹,便决定破例认格格为义妹。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拂樱直觉杨海还有什么事没说,却不曾多问下去,欠身道:“原来如此,请杨公公代小女子多谢贵妃娘娘厚爱。”

    “咱家一定替格格转达,咱家告退。”说完这句,杨海领人离开,留下若有所思的拂樱。

    杨海回到承乾宫时,意外发现宫中多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官员,身着四品官服,正坐在殿中与凌若说着话。

    凌若抚着茶盏的边沿,笑道:“张成,去见过阿意了吗?”

    此人正是以前侍候胤禛的狗儿,在放出府外做官的时候,得胤禛赐名张成,“回娘娘的话,已经去看过了,听大夫说,阿意这段时间随时会生,一定得随时有人看着。”说到这里,张成感激地道:“若非娘娘替奴才求情,奴才也不能有这个机会回京,奴才实不知该如何谢谢娘娘。”

    “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有何好谢的,再说真正答应你回京的可是皇上,要谢也该去谢皇上才是。”说罢,她打量着张成身上的官服,似笑非笑地道:“本宫记得你刚离开王府时,不过是一个七八品小官,而今却是做到堂堂四品了,甚是本事。”

    张成笑道:“娘娘别取笑奴才了,论起本事,奴才怎么着也及不上娘娘身边的李卫,他如今可是浙江总督,当朝一品。待何时奴才与李大人一样了,娘娘再夸奴才不迟。”

    “不管是一品还是四品,你们忠心为皇上办事,皆是该夸。”这般说着,凌若又道:“你如今已是朝官,在本宫面前不该再自称奴才了。”

    张成在椅中欠一欠身道:“不管奴才是什么官,在皇上与娘娘跟前,永远都是以前的狗儿,从没有变过。”

    凌若微微点头,带着些许感慨道:“人这辈子,最难做到的就是不忘本,你很好,没枉费皇上对你的器重。”

    张成正色道:“皇上与娘娘待奴才的好,奴才从不敢忘记。”

    凌若抬目看了一眼杨海等人,后者连忙会意地退下,只留下三福在屋中侍候,不过杨海在准备跨过门槛的时候,却是意外被凌若叫住,赶紧停下脚步垂手静待吩咐,不过这一次等待的时间却是有些长,许久方听得凌若再开口,“去请喜公公过来一趟,本宫有事要与他说。”

    在杨海依言退下后,张成小声道:“不知娘娘有何事要吩咐奴才?”

    凌若点点头,道:“本宫记得,叶秀是你奉皇上之命,去无华阁赐死的,而之所以会由废黜改为赐死,是因为皇上在二阿哥身上发现许多掐痕,疑为叶秀为了博皇上注意,多去她那里,所以故意掐伤二阿哥的对吗?”

    事隔多年,张成没想到凌若会突然提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方道:“回娘娘的话,确是这么一回事,不知娘娘为何提起多年前的旧事。”

    凌若没有说话,一旁的三福道:“因为事实上,那些掐痕皆是皇后所为,根本与叶秀无关。”在张成诧异的目光中,他道:“相信张大人也知道奴才以前是侍候皇后的人,对于当时的内情,没有一个人比奴才更清楚。”

    张成疑惑地道:“就算是这样,但叶氏并不值得同情。”

    凌若搁下喝到一半的茶,道:“本宫不是要同情她,而是想要让二阿哥知道他生母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何人的手里。”

    “既是这样,让福公公告诉二阿哥不就好了。”张成的话令凌若苦笑不已,“二阿哥打小就被皇后养在身边,对皇后的话深信不疑,你觉得单凭三福几句话,他就会相信吗?”

    张成想想也是,试探着道:“难道娘娘是想让奴才去说?奴才倒是没问题,只怕二阿哥依然不会相信。”

    “这一点本宫自是知道,明着与他去说,他必定听不进去,要他相信,便只能走迂迴之路。正因如此,本宫才叫杨海去请四喜过来一趟。”

    张成皱眉道:“恕奴才愚笨,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凌若微一犹豫,将之前拟好的计划与张成细细说了一遍,张成大惊失色,瞠目结舌地看着凌若说不出话来。

    “本宫知道这样做,实在为难了你,但除了你之外,本宫实在寻不到合适的人选,还望你能念在本宫曾经帮过阿意的份上,帮本宫这一回。”说着,凌若竟起身向张成失礼,吓得张成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忙道:“娘娘您千万不要这样,奴才实在受不起。”

    凌若直起身后,望着张成不说话,后者知道,她是在自己的答覆,令他甚是为难,此事可谓是干系重大,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更是……张成简直不敢想下去,若换了一个人与他说,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眼前这个是熹贵妃,曾经救了阿意性命的熹贵妃,如何能够拒绝。

    犹豫再三之后,张成终于还是点头答应,咬牙道:“蒙娘娘如此信任,奴才必当尽力而为,不让娘娘失望。”

    他的话令凌若放下了忐忑的心情,感激地道:“多谢,这份情,本宫定会牢牢记在心里,留待来日相还。”

    张成连连摇头道:“娘娘言重了,就算要还,也是奴才还您对阿意的救命之恩。不过最后二阿哥是否会相信,便不是奴才能够控制的了,这一点还望娘娘见谅。”

    “本宫明白。”说话间,杨海已经请了四喜过来,他进来后给凌若打了个千儿道:“不知娘娘寻奴才有何事吩咐?”

    “本宫有一件事想请喜公公帮忙。”顿一顿,她道:“本宫记得喜公公有一个叫小五的徒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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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传话

    四喜不明所以地道:“回娘娘的话,小五确是奴才的徒弟,当初娘娘入宫时,也是他负责迎接的娘娘。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凌若吐字清晰地道:“本宫想请公公让小五去一趟定亲王府,就说谨妃有事请二阿哥入宫一趟。”

    “谨妃娘娘?”四喜愕然地抬起头来,任谁都知道谨妃娘娘与二阿哥素无往来,彼此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怎得有事情寻二阿哥,还特意与自己来说这事,让小五去传二阿哥。想了一会儿始终想不清,他小心地道:“能否容奴才多嘴问一句,谨妃娘娘为何不她的宫人去传二阿哥?”

    “这正是本宫要喜公公帮忙的地方,还望公公不要多问。另外小五这般去传二阿哥,但到时候问起谨妃为何要传二阿哥,喜公公便推说小五听错了,谨妃真正让传的是四阿哥。”凌若这话听得四喜越发糊涂,“敢问娘娘,究竟谨妃要传的是哪位阿哥?”

    “是二阿哥,但问起时,则说是四阿哥,不知公公能否帮这个忙?”若是四喜不答允的话,便只有让瓜尔佳氏身边的宫人去传了,但远不及小五这个大内总管的徒弟来得有份量,很可能弘时根本不会理会传召,他若不入宫,那么所有的计划便都成了空谈。若非顾忌这个,凌若也不会与四喜说这个了,直接让瓜尔佳氏遣个宫人去传就是了。

    “这个……”四喜犹豫着一时不敢答应,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他这个做奴才的可是担待不起,可熹贵妃开口,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当初若非熹贵妃襄助,他指不定已经没命了。

    凌若看出他的担忧,道:“喜公公放心,不会有事的,再说你到时候尽管推托说是小五听岔了便是,不会牵连到你与小五身上。”

    见凌若这么说了,四喜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待得回到养心殿后,他将小五叫到跟前,道:“立即去定亲王府一趟,请二阿哥去一趟咸福宫,谨妃娘娘有事寻他。”

    小五莫明其妙地道:“师父,既是谨妃娘娘有事,为何要让咱们去传?”

    四喜哪里解释得了,他自己都还糊涂着呢,拍了小五后脑勺一掌道:“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咱家让你去就去,赶紧得,别误了事。”

    “是,师父。”小五委屈地答应着,快步去敬事房拿腰牌,待到了定亲王府,弘时正在府中,他在下人的引荐下来到弘时的书房,恭谨地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以弘时如今的身份,在宫里仍可称为二阿哥,但在宫外,却得以爵位相称。

    弘时走下来道:“起来吧,你来找本王,可是奉了皇阿玛的旨意?”

    小五陪着笑脸道:“回王爷的话,不是皇上,是谨妃娘娘让奴才过来一趟,说有事请二阿哥去咸福宫。”

    “谨妃?”弘时一下子皱起了眉头,记忆中,自己与这位娘娘并无往来,无缘无故地请自己去咸福宫做什么,而且还是让小五来传这话。

    “既是谨妃的意思,为何是你来传?”弘时这话将小五问得一愣,他要是知道就好了,眼珠子来回转了一圈后,赔笑道:“回王爷的话,是师父让奴才来传的,至于为什么,奴才也不知道。”

    弘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思索着瓜尔佳氏唤自己前去何事,通过四喜这边来传,难不成瓜尔佳氏要说的话,与皇阿玛也有几分关系,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就不能不去了。

    小五等了半天不见弘时说话,小声道:“王爷,您……”

    弘时知道他想说什么,挥挥手道:“你先回宫吧,本王稍后就去咸福宫。”

    见弘时这般说了,小五知趣地道:“嗻,奴才告退。”

    在小五离去后不久,弘时出了书房对跟在一旁的王忠道:“替本王备轿,本王要进宫。”思索半晌后,他终还是决定入宫一趟。

    待得来到咸福宫,从祥朝弘时福了一福道:“娘娘正与张大人在偏殿说话,奴婢带您过去。”

    “张大人,哪位张大人?”弘时奇怪地问着,一般官员是不能踏入后宫的,除非是像英格一样,是皇后的弟弟,又或者得了胤禛的特许,否则便视为私闯宫禁。

    “回二阿哥的话,是刚刚奉命从天津回京的张成张大人,皇上还在潜邸时,他曾侍候过皇上,好像是叫……叫……”

    从祥还在努力想着名字的时候,弘时已是有了几分印象,“以前叫狗儿是不是?”

    从祥连连点头道:“二阿哥好记xing,正是叫狗儿。”说着她引了弘时来到偏殿,刚将门推一丝缝隙,就看到一个宫人匆匆忙忙奔来,急切地道:“姑姑,刚才主子让奴婢去拿一株人参去炖参汤,可库房里的人参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烂了,足足有十几枝呢,这……这可怎么办啊?”

    一听这话,从祥也急了起来,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烂的,是不是看库房的人大意,让这些人参受潮了?”

    “奴婢不知道!”宫人说着说着,都快哭了起来,从祥见状连忙道;“行了,你赶紧带我去看看。”正要离去,忽地想起弘时还在,赶紧道:“二阿哥,主子就在里面,要不您自己进去可好?”

    虽然从祥的话令弘时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多说,点一点头由着从祥与那宫人离去。

    待他们走远后,弘时推门正要进去,忽然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听声音应是瓜尔佳氏,奇怪,什么事令她如此惊讶?还是说张成与她说了什么?

    这般想着,弘时推门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滞,身子则朝殿门贴近了几分,仔细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张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瓜尔佳氏满面惊容地盯着张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

    张成一边摇头一边道:“微臣怎么会骗谨妃娘娘,千真万确,唉,若非今日娘娘您提起,微臣也不会说这些。”

    “想不到皇后为了得到二阿哥,居然用如此阴险的手段害死叶氏,本宫听着简直毛骨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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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大逆不道之话

    张成叹气道:“当年奴才奉皇上之命,去无华阁处死叶氏,叶氏亲口对奴才说,她绝对没有掐过二阿哥,更没有靠害二阿哥来博得皇上的关注,微臣想想也是,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再狠毒的人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再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叶氏实在没理由骗微臣。至于皇后娘娘,您想想,那个时候世子已经溺水而亡了,皇后膝下荒凉,若能够将二阿哥抚养在膝下,她便又有了儿子,无论怎么想,她都有理由这么做。”

    瓜尔佳氏点头之余又道:“可是叶氏被关入无华阁的时候,皇上已经将二阿哥交给皇后抚养,她何必还要赶尽杀绝呢?”

    “娘娘,恕微臣直言,只要叶氏活着一日,她就一日二阿哥的生母,母子之间那份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指不定二阿哥长大后,就会求着皇上将叶氏放出来,您说皇后会甘心吗?”

    “不错,叶氏一日不死,皇后就一日不能安心。为了置叶氏于死地,她就借着照顾二阿哥的机会,故意在他身上掐出许多伤痕来,然后再告诉皇上,让皇上以为是叶氏所为,一怒之下赐死叶氏。”说到这里,她叹然道:“唉,若有朝一日二阿哥知道了真相,不知会是什么心情,一边是养母一边是生母,实在令人难以取舍。不过所幸,皇后待二阿哥一直很好,事事为他考虑,重若自己的性命,勉强算是一点安慰吧。”

    张成脸上却没一丝欣慰之色,反而道:“娘娘错了,依微臣之下,皇后虽然重视二阿哥,但要说重若性命,却是不见得。”

    “这是何故?”在瓜尔佳氏奇怪的目光中,他道:“奴才以往在潜邸侍候时,与皇后多有接触,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后最重视的乃是权势与利益,她之所以抚养二阿哥,之所以对二阿哥好,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二阿哥是男儿,有资格继承皇位罢了。”

    “不管怎样,对二阿哥来说总是好事,将来若真能继承大宝……”不等瓜尔佳氏说下去,张成已是道:“娘娘觉得二阿哥真有机会继承大宝?”

    “这个……”瓜尔佳氏犹豫了一下道:“看皇上的心意似乎更中意四阿哥一些,不过终归还没有立太子,再加上二阿哥身为嫡长子,又有皇后扶持,怎么着也有机会,这一点就算本宫并不喜欢二阿哥,也得承认。”

    张成神色凝重地道:“不,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皇后真的会让二阿哥登上九五之尊的帝位吗?”

    “你这话本宫怎么越听越糊涂,皇后一直在做的事,不就是想让二阿哥将来可以继位吗?本宫是没有子嗣,若有的话,同样会存这个心思。”

    “微臣说的是……皇后她很可能根本就是想自己登基,成为君临天下之人。”张成此话一出,瓜尔佳氏骇然失色,血色在一瞬间消失无踪,连声音也是,好一会儿方勉强将声音寻了回来,道:“张成,你怎敢说此大逆不道之话,皇后乃是女儿身,如何能够……如何能够登临帝位!”

    张茂肃然道:“娘娘莫要忘了唐朝时的武则天,她不一样是女儿身,最后却成为了君临天下的帝王。世事无绝对,或许皇后想要成为第二个武则天也说不定。”

    瓜尔佳氏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如今是大清,不是唐朝,皇后这么做,只会自取灭亡,绝不会有好下场。”

    张成道:“就算如此,皇后也大可以将二阿哥变成提线木偶,自己在背后cao控,这样一来,除了身份之外,她依然可以将大清江山牢牢握在手中。”

    “这个……”瓜尔佳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停顿许久后方才道:“罢了,这些事也不是你我能干涉的,而且皇后如今也没做什么过份的事,今日这些话,说过便算了,万不能再提了,更不让别人知道,否则你与本宫都会有麻烦。”

    张成答应道:“微臣知道,微臣也不知为何会与娘娘说这么许多,这些话微臣可从来不曾与人提过,就连之前去见熹贵妃时也没提及。”

    瓜尔佳氏叹着气道:“唉,有时候还是还是少知道一些的好,否则徒惹心烦,今日与你这么一聊,本宫今夜只怕是难以入眠了。”

    张成道:“其实这些也只是微臣的猜想而已,是真是假,可是不知道。”

    瓜尔佳氏点点头道:“罢了,不说这些了,本宫叫你来原是为了本宫族弟的事,他过几日便要去天津赴任,正好在你底下办差,本宫这个族弟虽说还算机灵,但阅历尚浅,到时候你帮着本宫多提点一下他。”

    张成连忙应道:“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照看着他。”

    “余下的便没什么了,你难得入宫一趟,本宫又听说你妹妹将要临盆了,正好本宫这里还有些冬虫夏草,你带回去给她补补身子。”

    张成受宠若惊地道:“娘娘如此厚赐,微臣如何敢受。”

    “不过是一些滋补的东西罢了,有什么好不敢受的,本宫这就去让从意把东西准备好,让你带回去。”这般说着,她走过去将殿门拉开,看到站在外面的弘时,吓了一大跳,惊疑不定地道:“二阿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般说着,目光不自觉地往身后的09张成看去,张成的脸色瞧起来也是不太好看,显然两人都在担心刚才的话让弘时听到了多少。

    弘时的脸色比他们二人还要难看,阴沉得如要滴下水来一般,好一会儿方拱一拱手道:“不是谨妃娘娘让小五唤我过来的吗?说有事情要与我说。”

    “本宫?”瓜尔佳氏愕然指着自己,道:“之前喜公公来本宫这里的时候,本宫确实让他帮忙出宫一趟,但本宫要请的乃是四阿哥,而非二阿哥,难不成喜公公听错了?”

    这般想着,她唤过站在一旁的从意道:“去,看喜公公有没有空,请他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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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圈套

    在从意准备离去的时候,弘时忽地道:“让小五也过来一趟,刚才是他去传的话。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从意闻言瞅了瓜尔佳氏一眼,待看到后者点头后快步离去。

    不一会儿功夫,四喜与小五便到了,亏得今日胤禛那边没什么事要他做的,否则这来来回回的可是要误事。

    四喜目光一闪,领着小五上前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谨妃娘娘请安,给二阿哥请安。”

    “喜公公,本宫不是让你去请四阿哥过来吗,为何请来的却是二阿哥?”瓜尔佳氏有些不悦地问着。

    听得这话,四喜愣了一下,道:“奴才确是吩咐了小五去请四阿哥,奴才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般说着,他回头瞪了小五一眼道:“为何你请了二阿哥而不请四阿哥?”

    小五莫明其妙地道:“不是师父您让我请二阿哥的吗?”

    四喜狠狠瞪着他道:“胡说八道,我何时让你请过二阿哥了,明明一再叮咛你去宝亲王府请二阿哥过来的。”

    “可是……”小五刚说了两个字便被四喜厉声打断,“还可是什么,枉你跟在我身边这几年,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不赶紧向谨妃娘娘与二阿哥磕头认错!”

    小五满腹委屈,他分明就听得真真切切,是二阿哥没错,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四阿哥了。有心想要替自己辩解,但看到四喜瞪着自己时那凶狠的样子,辩解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忍着委屈道:“都怪奴才没仔细听着师父的话,传错了话,求谨妃娘娘与二阿哥恕罪。”

    瓜尔佳氏冷笑着道:“连这么简直的话居然也会听错,小五,你这差事当得可真是有够好的啊!”

    小五连忙磕头道:“奴才知罪了,求谨妃娘娘饶过奴才这一回。”

    四喜也在一旁帮着求情道:“娘娘,小五是真的知错了,看在他不是有心的份上,还请您饶过他这一回吧。”

    瓜尔佳氏见戏演的差不多了,冷哼一声道:“小五,今日本宫看在喜公公替你求情的份上,饶过你这一回,若下次再让本宫知道你这样马虎,本宫必不轻饶。”

    “奴才知道,多谢谨妃娘娘。”小五一头冷汗的站了起来,随四喜一起退下,从头到尾,弘时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多看小五一眼,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得四喜他们走远后,瓜尔佳氏眸光微闪,走到弘时身边道:“二阿哥,你是何时来的?刚才在殿外站着的时候,可曾听到什么?”

    弘时抬起头来,盯了瓜尔佳氏半晌,挤出一丝有些勉强的笑容道:“我刚到殿外,娘娘便过来开门了,哪有机会听,不过娘娘这么问,难不成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听到的吗?”

    面对弘时的话,瓜尔佳氏神色有些慌乱,不自在地别过脸道:“哪有这回事,本宫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二阿哥既是来了,不如在本宫这里坐一会儿。”

    弘时拒绝道:“不必了,我想起府中还有些事,得赶紧回去,改日再来给谨妃娘娘请安。”

    “既是这样,本宫也不勉强你,从意,送二阿哥出去。”待得弘时出了咸福宫后,她对站在旁边的张成道:“你觉得二阿哥会相信本宫与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吗?”

    不论是让小五请弘时过来;还是将他带到殿门外,推开门缝这后从祥离去;亦或者她与张成在殿内的说话,都是给弘时设的圈套,不止让他知道叶氏当真真正的死因,还让他以为那拉氏想要当第二个武则天,自己君临天下。

    张成低一低头道:“微臣看二阿哥的模样,应该是信了七八成,否则脸色不会那么难看。”

    “希望他是真信了,省的咱们白费心力。”瓜尔佳氏轻轻叹了口气,为了刚才那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凌若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先是借着阿意即将临盆的事让胤禛许张成回来,然后再求胤禛让张成入后宫相见,之后再让四喜帮着做戏请弘时到咸福宫。咸福宫这里也是极力算准了所有时机,避免出现问题,如今一切总算差强人意。至于接下来事情,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娘娘若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就先行告退了。”张成的话将瓜尔佳氏自沉思中拉了回来,道:“别急着走,等从意将冬虫夏草取来再走。”

    “这如何使得,娘娘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张成连忙推辞,刚才那话只是为了消除弘时的疑心,他根本没有当真。

    瓜尔佳氏笑道:“不过是一些小东西罢了,无需与本宫客气,再说本宫与阿意也算相识一场,如今她临盆在即,本宫送些东西不是应该的吗?”不等张成再次推辞,她已是再次道:“若是再推辞的话,本宫可是要生气了。”

    话已到这份上,若是再推辞,便是矫情了,张成深揖一礼道:“既是这样,那微臣就愧领了。”

    且说小五随四喜回到养心殿,跟在他后面嘴唇几次蠕动,终归是没有发出声音来。然这个时候,前头却是传来了声音,“不要问咱家,因为咱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小五愣了一下,快走几步来到四喜身边道:“师父,您是在与我说话吗?”

    四喜点头,神色平静地看着他道:“咱家知道你一直心存疑惑,咱家明明是让你去传二阿哥,为何到了谨妃娘娘他们面前却说是四阿哥。”

    小五闻言赶紧点头道:“是,小五发誓当时听得真真的,绝对没有听错,确实是二阿哥。”

    “咱家让你去请的确实是二阿哥,至于咱家后面为什么要这样说,甚至是冤枉你,你不要再问,问多了对你没好处。今日的事,就这么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小五能被四喜挑中跟在身边,自然也是个机灵的,听了四喜这番话,知趣地改口道:“是,小五知道了,是小五心不在焉,听岔了师父的吩咐,一切皆是小五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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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问与不问

    他的回答让四喜很是满意,小五一向是个嘴紧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此事,应该不会再有别人知道。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熹贵妃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劲,将二阿哥引到咸福宫,而且当时张成大人也在,看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若说四喜仅仅只是好奇的话,那弘时此刻的心情已远非言语能形容,离开咸福宫的他,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在红墙之间游荡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脑子里一直充斥着刚才所听到的话。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在他脑子里扎着,将他扎得千疮百孔,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是这样,不对,这不对,皇额娘怎么会害死他生母,怎么会要成为第二个武则天,这根本就不合理情,一定是张成与谨妃胡说的,说不定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

    他越是想要否认,就越是难以否认,谨妃怎么知道他会来,若非小五请错了人,原本该来这咸福宫的人是弘历,他根本听不到这些,而且谨妃如何能够算得那样精准,知道他就在外头,所以说那些话,这根本就不合情理。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他,在阴差阳错下,恰好听到了这些,听到了事情的真像,听到皇额娘曾经做下的恶事还有险恶居心。

    武则天……皇额娘……呵,皇额娘一向精于算计,又对皇位誓在必得,说不定真的有那样的心思。至于她对自己的好还有扶持,皆不过是为了让他听她的吩咐,成为她的傀儡,唯她之命是从。这样一来,就算她不能真正登上帝位,也可以做一个有实无名的女皇。

    越想弘时的心就越寒,浑浑噩噩的走着,一路上若非太监宫人让着他,早不知撞到了多少人。在他背后,不住有宫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猜测着这位二阿哥出了什么事,居然如此神不守舍。

    这样的游荡一直持续到弘时不小心跌倒为止,一旁的宫人看到弘时跌倒,连忙奔过来扶他,“二阿哥,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弘时茫然的抬起头,四周景物像置身在雾中一样,模模糊糊怎么也看不清,“这是哪里?”

    他的问话将宫人吓了一大跳,暗道二阿哥怎么连这里也不认识了,莫不是刚才那一跌,把头给撞坏了吧,可明明头不曾着地啊。

    宫人忍着心中的疑惑小心道:“回二阿哥的话,这里是坤宁宫附近,您看,前面就是坤宁宫的宫门口了。”

    坤宁宫……弘时闭一闭目,再睁开时,看得比刚才清楚了一些,果然就是他待了数年的坤宁宫,红墙琉璃瓦,与以前一样,一些也没有变过,为何现在看来,却是这么陌生,陌生到他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弘时挣扎着站起来,抬起发沉的双脚往宫门走去,宫人在一旁不放心地跟着,没走几步,便听到前面传来冰冷的声音,“不要跟着我,滚!”

    宫人慌忙停下脚步,不敢再跟上去,任由弘时一人踏进坤宁宫的宫门。

    时近黄昏,杜鹃正领着几个宫人在院中洒水,好将积累了一天的热气带走,晚些也可在院中乘乘凉。

    看到弘时进来,杜鹃连忙讨好地走上去,欠一欠身道:“二阿哥吉祥。”

    弘时连看也不看她,径直往里面走去,大殿没有人,两边侧殿也没有人,皇额娘不在,不在!

    杜鹃一直跟在弘时身边,看他游魂一般走过一间又一间殿宇,直觉今天的弘时很不对劲,趁着弘时停下脚步的机会,凑上去道:“二阿哥可是要寻主子?”

    弘时面无表情地问道:“她人在哪里?”

    “回二阿哥的话,主子在东暖阁。”杜鹃话音刚落,弘时便转身往东暖阁行去,然在走到东暖阁门口的时候,却又犹豫了,手指几乎已经触到了朱红色的门,却迟迟没有用力。

    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与那拉氏对峙,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那拉氏给予自己的,若与那拉氏翻脸,他可能一无所有,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可万一那拉氏真将他当成棋子或是傀儡,他早晚都会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不过是早晚罢了。

    杜鹃见他不动,走上去讨好地道:“二阿哥,主子就在里面,奴婢替您开门吧。”

    “哪个要你多事,滚开。”弘时有些神经质地喝斥着杜鹃,把杜鹃喝斥得莫明其妙,不知这位二阿哥在发什么疯。

    就在弘时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的时候,暖阁里传来那拉氏的声音,“弘时,是不是你在外头?”

    见那拉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弘时只能搁下纷烦的心思,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不论外头如何火热,那拉氏所在的地方都清凉无比,感觉不到一丝热意,那拉氏坐在椅中,手里正摆弄着一块宝蓝色团纹的料子,看到弘时进来,轻笑道:“本宫刚才听着像是你的声音,果然不错。”

    弘时低头,轻声道:“是,儿臣想着好几日不曾给皇额娘请安,所以想来看看皇额娘,不知皇额娘凤体可还安康?”

    “本宫还好。”这般说着,她招一招手道:“来瞧瞧本宫给永琳选的料子好不好看,本宫打断给他做一身短褂。对了,有阵子没见永琳,改明儿你入宫的时候将他带来,让本宫看看是不是又高一些了。”

    “儿臣遵命。”弘时这般答应了一声便没有了话,他的异常终于引来了那拉氏的注意,搁下手里料子起身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弘时心中天人挣扎,不知究竟该不该问那拉氏关于叶氏还有那件事,问了,很可能伤情份;不问,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

    “弘时?”那拉氏见他一直不说话,上前想要去拉他,却被弘时下意识地避开,甚至退下数步,犹如在避毒虫蛇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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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实话

    他这个样子使得那拉氏更加奇怪,同时也觉出几分不对来,尤其是在弘时又一次避开她的碰触后,“弘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弘时闷声吐出这两个字来,但就他这样子,莫说那拉氏,就是杜鹃也看出不对来。

    那拉氏脸色微沉地道:“若真的没事,为何不让皇额娘碰你,弘时,什么时候你开始学会对皇额娘撒谎了。与皇额娘说实话,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都说了没事。”弘时不耐烦的说着,甚至连应有的自称也给忘了。

    那拉氏越发觉得有问题,不过弘时如此烦燥,bi他只怕会适得其反,所以那拉氏压下心中的疑惑,改口道:“你不愿说,本宫也不bi你,不过你今日既是入了宫,就陪本宫用完晚膳再走,另外本宫让宫庭裁作依着你的尺寸做了几件衣裳,回去的时候一并带走。”

    弘时声音僵硬地道:“儿臣府中有裁作,不必麻烦皇额娘。”

    “母子之间哪用得了说麻烦二字,这二十来年,你的衣裳每年都是本宫选了料子然后吩咐裁作按着你的喜好去做的,难不成你每年都要跟本宫说一次麻烦吗?”

    见那拉氏提起以前,弘时不自在地道:“今时不同往日,儿臣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

    “不管今时还是往日,你在本宫心中还是与以前一样,从来没有变过。”那拉氏的话令弘时心中狠狠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冤气从心底里快速冒了出来,脱口道:“你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不想听!”

    那拉氏目光一冷,瞥过萍儿,后者赶紧低头退下,唯有小宁子还待在气氛异常的暖阁中。

    那拉氏盯了弘时道:“弘时,你是本宫的儿子,虽非本宫亲生,但其中亲情,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管什么事,本宫从来没有避讳过你,因为你是本宫最亲的人,可现在你明明有心事,却不愿与本宫说,这是何道理。”

    弘时低着头没有说话,那拉氏见状叹了口气道:“弘时,究竟出了什么事,真的不能与本宫说吗?”

    沉默许久,弘时终于抬起头来,凉声道:“皇额娘,您真的想知道吗?”

    那拉氏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不论是好是坏,你都该与皇额娘说,而非一人藏在心里。”

    弘时深吸一口气,道:“好,那儿臣都斗胆问皇额娘两件事。”在那拉氏的注视下,他一字一句道:“儿臣的生母是怎么死的?奉皇上之命赐死她的人是不是张成?”

    那拉氏愕然看着弘时,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谓要问的事竟然是二十余年前的旧事,且还是叶秀的事。奇怪,弘时无缘无故问这个做什么,而且叶秀因何而死,他应该是知道的,为何还要多问,难不成……

    那拉氏压下心中的惊意,一脸平静地道:“当初叶氏为了博取皇上的关注,所以将你掐的满身伤痕,皇上一怒之下,便将她赐死,奉命赐死她的确实是张成。这件事,皇额娘早就已经告诉过你,为何又要再问?”

    盯着那拉氏的双眸,弘时冷冷道:“因为儿臣突然在想,当年儿臣身上的伤究竟是叶氏掐出来的,还是别人所为。”

    那拉氏倏然闻听此言,险些无法保持脸上的平静,勉强道:“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以为这事是别人做的?”

    弘时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凉的孤度,凉声道:“事到如今,皇额娘还不肯说实话吗?但不论皇额娘说与不说,儿臣都已经知道了,将儿臣掐得满身是伤的,不是别人,正是皇额娘你!”

    那拉氏脸色倏然大变,身子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小宁子赶紧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道:“主子您小心。”

    那拉氏没有理会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弘时颤声道:“这些荒诞无稽的话你都是听谁说的,皇额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弘时冷笑道:“若皇额娘当真没有做过,为何脸色会这么难看?”

    “你想到哪里去了,皇额娘之所以脸色难看,是因为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皇额娘疼爱你珍逾性命,又怎么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这一切根本不合情理。弘时,你切莫要听人挑拨。”在说这话的同时,那拉氏心思疾转,思索着弘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按说那件事,知情的差不多都已经死绝了,应该没人知道才是,慢着……还有一个人知道,是了,一定是三福告诉了钮祜禄氏,然后钮祜禄氏告诉弘时。该死的,早知这样,当初钮祜禄氏不在时,她就应该不顾一切的除去三福!

    正当那拉氏暗自恨得咬牙切齿时,弘时不断摇头,涩涩道:“不合情理?不,恰恰是太过合情理。因为当初你要是不这么做,或许到了今日叶氏还活着,我可能已经认了她这个生母,然后将她从冷宫中救了出来,对你这个养母,自然也就不那么亲了。所以,你为了能彻底控制我,让我没有第二条路好选,就布下这么一个局,让皇阿玛赐死叶氏。皇额娘,你好狠的心啊!”

    那拉氏沉声道:“弘时,这些话你到底是听谁说的,是不是钮祜禄氏?”

    弘时摇头,涩声道:“你先回答我,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本宫没有。”那拉氏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下一刻,弘时便拂然转身,往门口冲去,那拉氏根本来不及阻止,眼见着他就要开门出去,小宁子快步奔过去,一把按住已经被拉开了一丝缝的门道:“二阿哥,有什么话好好说,切莫要激动!”

    弘时此刻情绪正是最激动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小宁子的劝说,一把将他推开,大声道:“我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奴才来管,给我滚开!”

    “站住!”那拉氏的声音令弘时动作一滞,却没有回头,直至听到了那拉氏后面那句话,“若此事真是本宫做的,你待如何?杀了本宫为你生母报仇吗?”

    弘时慢慢捏紧了双手,缓慢地转过身来,神色痛苦地道:“我……我不知道,但我更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将痛苦一次又一次的加诸在我身之,就像之前的佳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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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承认

    “你还记得佳陌吗?”不等弘时回答,那拉氏骤然转起袖子,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既是记得,你就应该同样记得本宫这些伤是哪里来的,弘时,从本宫收养你的那一天开始,本宫就将全部心血精力全放在了你身上,不说予取予求,却也差不多了,这所有的一切,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根本没有养过你的叶氏吗?”那拉氏这番话,无疑是承认了弘时之前的怀疑,承认了叶氏是在她的设计下死的。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弘时已经对她起疑,不管她怎么否认,弘时都不会相信,与其这样僵持下去,令她与弘时渐行渐远,倒不若干脆将话扯开了说,她很了解弘时,有把握说服他,让他继续为自己所用。

    弘时指着那拉氏,颤声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当初将我掐得满身青紫的人是你,害死我生母的人也是你,你……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本宫若没有人性,就不会将你养到这么大!”她话音刚落,弘时便激动地甩手道:“不要把你自己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你养我,只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步而已,若我是女儿身,你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就像灵汐一样,她同样被你养在膝下,但你理会过她多少?!”

    “你就是这样看待本宫的吗?”那拉氏露出伤心欲绝之色,“想不到本宫含辛茹苦养了你二十年,换来的却是这句话,弘时,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小宁子见状连忙扶着她到椅中坐下,安慰道:“主子您别动气,二阿哥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说这些话的,等气消了就没事了。”

    那拉氏难过地摇摇头,随后对弘时道:“你想知道真相是吗,好,本宫告诉你。当时你得了天花,叶氏又因为用巫盅害人,被皇上罚去了无华阁,除了下人之外,便再没有人照顾你,本宫不忍心你一个人面对疾病的折磨,所以冒险去照顾你,一直到你熬过天花为止。那个时候本宫已经失去了弘晖,看着你就像看到弘晖一样,本宫真的很喜欢你,希望可以一直将你养在身边,但本宫可以发誓,当时真的没想过要害死叶氏。”

    弘时讽刺地道:“但是后来你越想越不对,觉着叶氏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彻底为你控制,所以想出这么一条毒计来害死我生母。”

    “不是,本宫不想那么做,当时……”那拉氏眼圈微红地道:“当时三福告诉本宫,说不杀了叶氏,她将来一定会把你夺回去,之后,他给本宫出了将你掐的满身伤痕,然后陷害叶氏的毒计。本宫知道不该这么做,可是本宫真的舍不得你,本宫不想再经历一遍失去弘晖的痛苦,所以本宫最终同意了他的话,这也是本宫此生最对不起你的事。”她扶着小宁子的手站起身来,走到弘时面前用力握紧他的手道:“这一切都是三福怂恿本宫做的,本宫不想,但若不这么做,当你离开本宫身边时,本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叶秀活着只会害你。”为了让弘时原谅自己,那拉氏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三福身上,将他指成罪魁祸首。

    “我知道,她不像你一样是皇后,但她终归是我的额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弘时想要抽手,但那拉氏的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让他无法挣开。

    “弘时,皇额娘知错了,但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原谅皇额娘可好,千万不要别了别人的离间之计。此刻,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好。”在弘时的注视下,她道:“记住你是皇额娘唯一的儿子,皇额娘会尽一切努力,将你扶上帝位,让你成为大清帝国的统治者。而这……是叶秀绝对不能给予你的。”

    她不说这个尚好,一说之下,弘时立刻想起了张成与谨妃说的后半截话,一时间刚有些好转的脸色立刻变的比之前更加难看,在微微颤抖的身子中,他道:“皇额娘是真心扶持儿臣吗?”

    虽然他的称呼改了回来,但那拉氏却无端的心慌起来,而且有一种事情即将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觉,勉强压下心中的慌意,道:“弘时你在胡说什么,皇额娘不扶持你,难道还去扶持四阿哥五阿哥他们几个吗?”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问皇额娘一句,您是真心扶持儿臣,还是根本为了您自己。”

    那拉氏一怔,訝然道:“这话从何说起?”

    弘时深吸一口气,再次道:“将来儿臣登基,皇额娘您只是一个太后,您甘心,甘心一辈子待在后宫之中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拉氏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显然是听出弘时话中有话,而且隐藏在底下的话,非同一般。

    弘时盯着她的眼眸,寒声道:“一直以来,皇额娘为了让儿臣能被皇阿玛立为储君,费心费力,究竟是为了儿臣还是为您自己?”

    那拉氏眸光微闪,道:“你是皇额娘的儿子,母子之间还要分你我吗?”

    弘时讽刺的笑着,那笑容让那拉氏感觉到一丝惶恐,用力握紧掌中的手道:“弘时,你到底想说什么,叶氏的事本宫已经与你说明白了,难不成你不相信本宫?那你说,要本宫怎么做才肯相信。”

    “不管是你的意思还是三福怂恿,儿臣的生母都是死在您手里,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掩盖这件事。但就像你说的,二十年了,你总算养了我二十年,这份恩情足以抵消那件事,但还有一件却必须要问个清楚明白。”

    那拉氏努力挤出一丝慈色道:“你什么话尽管问就是了,只要是皇额娘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你。”

    “这件事没有人比皇额娘更清楚。”青筋在弘时额头渐渐显现,犹如一条钻入皮肤的虫子,甚是狰狞,“就是刚才那句话,皇额娘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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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惶恐

    弘时这个样子令那拉氏很是不安,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为了你。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是吗?那皇额娘您就不想成为武则天那样,君临天下,成为大清的统治者吗?或者让儿臣当上皇帝后处处听您的话,做你手里的一具傀儡。千万别告诉儿臣说皇额娘您不喜欢权力,儿臣是您抚养长大的,少说也跟了你二十年,对皇额娘多少也有些了解,您热衷于权力,热衷于权势!”

    那拉氏怔怔看着弘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脸色已是惨白一片,颤声道:“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可知这些话被人听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与皇额娘都会死,死在你这句话下。”

    弘历面无表情地道:“儿臣知道,但儿臣还是要问个清楚,请皇额娘回答。”

    那拉氏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恐惧与慌意后,摇头道:“没有,本宫绝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真的没有吗?”弘时根本不信那拉氏的话,低头道:“既然没有,那为何皇额娘的手变得这么凉,为什么?”

    那拉氏像被火烧一样,下意识地收回手,然很快便后悔了,这样做岂非是显得自己心虚吗,可手已经收回来了,再后悔也无用,只能道:“弘时,这些话委实太过荒唐了,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你不必管,我只知道我唤了二十年的皇额娘,原来一直在利用我,一直在拿我当棋子,当棋局结束时,我这颗棋子立刻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扔掉,连看都不看一眼,皇额娘,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弘时字字句句,犹如刀一样戳在那拉氏心中,将更多的荒乱害怕剖开来,令她一张脸惨白的犹如死人一般,寻不到一丝血色。

    “本宫都说过了,那是有人刻意想要离间我们母子,皇额娘就算拿天下人当棋子,也绝对不会拿你当棋子,更不会将你当成弃子,因为你是皇额娘此生最亲的人,弘时……”想要再去握弘时的手,可是这一次,弘时再没有给她机会,任由她双手沉沦在冰块融化时所散发的冷意中。

    六月盛夏,那拉氏却犹如置身数九寒天,从头到脚都在哆嗦,若仅仅只是叶氏的事,她完全有把握控制,就像当初的索绰罗佳陌一般,但现在不是,现在是弘时怀疑她想要自己做皇帝,她……她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弘时的疑心。

    小宁子在一旁瞅着事态发展的越来越离谱,思量一番后,上前道:“二阿哥,主子视您为亲儿,身为额娘又怎会弃亲儿于不顾呢,您可千万不要中了不怀好意者的离间计,让他们可以如愿伤害您与主子之间的母子情谊。”

    弘时冷笑着道:“视我为亲儿……呵,你也说只是‘视’,说明我根本就不是她的亲儿,她为何就不会拿我当棋子。”

    “奴才不是这个,奴才……”小宁子还没说几个字,便被弘时厉声打断,“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这个奴才鬼话连篇!”

    那拉氏接着他的话道:“那皇额娘呢,现在是不是连皇额娘的话你也不听不相信?”

    弘时踉跄着退到门边,倚着门失魂落魄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该听谁的,我只知道我的心很乱。”

    那拉氏走到弘时面前,有些迫切地道:“你什么都不用想,你只要记着本宫是你皇额娘,是你此生最亲最应该相信的人就行了。”

    弘时摇头道:“以前我也这样想,可现在……我怕我再这样的盲目信任下去,到时候会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我不想,我不想被人利用完了之后像垃圾一样扔在角落里。”

    “弘时啊……”那拉氏想再劝,但弘时不给她这个机会,用力捂住自己的双耳,低吼道:“我不想再听你花言巧语,不想听,闭嘴啊!”

    听得弘时居然叫自己闭嘴,那拉氏身子微微颤抖,这辈子还没人叫她闭嘴过,想不到这第一次居然应在了弘时身上。

    小宁子在耳边小声道:“主子,二阿哥现在情绪这么激动,您说什么只怕都听不入耳,而且你逼得太紧,只会让二阿哥更加抗拒,依奴才之见,还是先不要说了,待过两天二阿哥情绪稳定了之后再劝。”

    “也只能这样了。”那拉氏无奈地点点头,转而对放下双手的弘时道:“你不愿听就算了,皇额娘不bi你。”见弘时不说话,她又道:“说了这么久,你也饿了,先去用晚膳,有什么话等你心平气和了再说。”

    “不必了,我吃不下!”弘时抛下这一句冰冷冷的话,再次去拉门,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阻止,任由外头稀薄昏暗的天光照进暖阁中。下一刻,弘时的身子毫不犹豫地没入这将暗的天色中,远处,一群乌鸦飞过,振翅中有几根黑色的羽毛飘落下来,落在弘时身后……

    而在弘时走后,那拉氏体内的力气像被人一瞬间抽尽一般,软软跌坐在地,小宁子费了好大劲才将她扶到椅中,劝慰道:“主子您别太担心,二阿哥一向听您的话,现在这样,只是一时激动,过个一两天就没事了。刚才二阿哥那些话,您莫往心里去,那只是一些气话罢了。”

    见那拉氏不说话,他又出去让杜鹃赶紧沏盏茶来,然后亲自递给那拉氏,小声道:“主子喝盏茶定定神,奴才已经让人去准备晚膳了,很快便能用了。”

    那拉氏不言声,接过茶盏慢慢抿着,待得将一盏茶差不多喝尽时,方才低低道:“这次的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弘时……”提到弘时,那拉氏神色变得极为复杂,遥遥望着连最后一丝霞光也散去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会的,上次索绰罗佳陌的事,二阿哥都没怪您,何况是这次,那些话,就算奴才听着也知道是无稽之谈,更不要说二阿哥了。”

    小宁子的话令那拉氏嘴角弯了一下,摇头道:“论心思,弘时可是远远不及你。”不等小宁子说话,那拉氏叹声道:“武则天……傀儡……这一次,钮祜禄氏的花招可是耍得一点都不含糊,恰好戳中了弘时的死穴,否则若仅仅只是叶氏的事,本宫还真不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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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夜雨

    “是熹贵妃?”小宁子甚是惊讶地问着,他虽然也怀疑是钮祜禄氏,但仅仅只是怀疑,并没有寻到什么线索或是破绽,不知为何那拉氏会如此肯定。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叶氏的事,除了本宫之外,便只有三福知道,他如今跟着谁你也知道,不是钮祜禄氏还能有谁,本宫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弘时如今相信。”那拉氏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阴寒,显然这次的事令她很是生气。

    静了片刻,小宁子道:“奴才倒是觉得说主子想要成为第二个武则天的话,太过荒唐,真不知道二阿哥为何如此相信。”

    那拉氏徐徐道:“因为这件事触及到了他最大的利益,所以哪怕是空穴来风,或者别人看来多么荒诞的事,他也会相信,钮祜禄氏这一次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咬牙切齿,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小宁子忧心忡忡地道:“唉,二阿哥若一直这么误会着主子可怎生是好?”

    那拉氏恨恨地一拍扶手道:“钮钴禄氏,本宫还没有动手对付她,她倒是先耍心眼来了,居然与本宫玩这一手,好!真是能耐!”说罢,她瞥了小宁子一眼道:“萍儿那边都谈妥了吗?”

    “主子放心,一切都已经办妥,只是皇上那边,得寻一个契机方能说起,否则只怕会令皇上生疑。”

    “本宫也知道。”这般说着,那拉氏头疼地抚着额,若非为了寻这个契机,她早就与胤禛说了,哪还会给钮祜禄氏机会给她与弘时设这么大个圈套。

    小宁子在旁边想了一会儿道:“主子,奴才记得熹贵妃的女儿很喜欢果亲王抱,前次夜宴时,就是他抱着才不哭了,之后不是还引出了碧答应的事吗?奴才觉得主子不妨以这个为契机。”

    那拉氏仔细想了一阵后,微微点头道:“你说的这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不过还得好好想想,皇上疑心一向极重,稍有一些不对,便会惹来他的怀疑,尤其他现在对钮祜禄氏百般恩宠。”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坤宁宫上下的灯都已经一一燃起,正自这时,有宫人拿了一封信交给杜鹃,杜鹃问清了信的来处后,进到暖阁中,对那拉氏道:“主子,这是英格大人命人送来的信。”

    那拉氏忍着心中的烦燥接过,在看到信中的内容时,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小宁子默不作声地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待那拉氏取下一旁的灯罩,将信烧尽后,方小声道:“主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那拉氏看着杜鹃将纸灰扫下去后凉声道:“英格发现有人在查近五年来宝顺银号的帐。”

    小宁子一脸茫然地看着那拉氏,直至那拉氏将当初**斋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后,方才明白过来,不等他说话,那拉氏已是道:“**斋是钮祜禄氏的弄出来的名堂,不用问了,一定是她派人在查,哄骗了弘时这边不够,还去查**斋,看来是存心要让本宫不好过。”

    小宁子小心地问道:“若他们在宝顺银号的帐面记录中发现问题,那主子会不会很麻烦?”

    那拉氏冷笑道:“宝顺银号五年来取银的人成千上万,想要一条条的排查过来谈何容易,再说英格已经再设法与宝顺银号幕后大老板联系,希望可以让他阻止钮祜禄氏的人继续查下去。想要替**斋翻案,哼,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在他们说话时,一声闷雷自天空中传来,紧接着,一道银蛇划破漆黑的长空,于那一瞬间,将整个京城照得亮白昼。

    那拉氏走到窗前,刚一打开窗子,风便呼啸着吹了进来,吹得她鬓边的珠串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起,“看样子,今夜会下一场大雨了,不知弘时是否已经回府了,他刚才出去的时候,可没有带伞。”

    “若二阿哥知道主子这么关心他,一定不会再误会主子了。”在小宁子说话的时候,夜空中又传来一声雷响,这一次可比刚才响了许多,那声音简直要将人的魂吓出来。

    那拉氏摇头,吐出冷酷无情的话来,“本宫不是关心他,只是本宫暂时还缺不了他这枚棋子罢了。若有的选择,本宫真不想扶持这么一个废物当大清的皇帝,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小宁子沉默了一会儿道:“主子,六阿哥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只要谦嫔她……”

    那拉氏盯着夜空中乱舞的银蛇,凉声道:“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本宫现在没有精力对付刘氏,一切等除掉钮祜禄氏之后再说吧。”

    “是。”小宁子答应一声,又道:“主子,不早了,奴才扶您过去用晚膳吧。”

    那拉氏点点头,正待离开,忽地看到搁在桌上的宝蓝色团纹料子,原是她想拿去给永琳做衣裳的。

    小宁子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连忙道:“奴才这就让人把料子放回到库房中去。”

    那拉氏摇头道:“不,明儿个一早就送到内务府去,让裁作按着永琳的尺寸做成衣裳,然后给他送去,毕竟……本宫现在还没有放弃弘时的资本。”

    她对弘时没有任何母子之情,左右她对弘时看法的,仅仅只是有用与无用。有朝一日,她若寻到更合适的棋子,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将早已忍耐了许久的弘时抛弃。所以,刚才弘时的怀疑并没有错。

    同样的夜色下,凌若也站在窗前,看着雷声阵阵的夜空,在她身边还站着瓜尔佳氏。

    当第一滴雨落下时,瓜尔佳氏开口道:“听说二阿哥离开咸福宫后,便去了皇后那里,逗留许久方才离开,有宫人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应该是已经如你所料的那般与皇后对质过了,至于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怕……”

    “姐姐不用担心,皇后说服不了二阿哥的。”凌若的声音犹如无波的古井,没有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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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先入为主

    瓜尔佳氏侧目看着她道:“你这么肯定?说不定皇后舌绽莲花,消去了二阿哥心中的怀疑呢!”

    “若真是这样,二阿哥应该陪着皇后用过晚膳再走,但我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凌若伸手,接过自夜空中坠落的雨滴,冰冰凉,令原本有些燥热的掌心舒服不已,“二阿哥以为一切都是自己恰巧听到的,对你与张成没有一丝怀疑,在这种情况下,他对皇后的疑心不是一时半刻能打消的,甚至可以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结,让他与皇后越行越远,耗尽所谓的母子情份。”

    瓜尔佳氏轻笑道:“你啊,真是够胆大的,当初我听到你这个计划是真是吓了一大跳,武则天……呵呵,不过现在看来似乎真的很有用。”

    凌若转过头来,望着瓜尔佳氏道:“不瞒姐姐,其实我一直有一种感觉,若本朝不是那么严禁后宫干政,与唐朝一样,那拉氏真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武则天,因为她的野心与手段都足够。”

    瓜尔佳氏听着耳边不断大起来的雨声,淡淡道:“但你与皇上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是。”凌若闭目,感受着风携着清凉的雨丝吹拂在脸上的感觉,“只可惜皇上现在还不知道那拉氏的真面目。我曾经想过,直接将那拉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告诉皇上,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没有真凭实据,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瓜尔佳氏迟疑片刻道:“你与皇上一同经历那么许多,你说的,他或许会相信也说不定。”

    “若说我与皇上经历了许多,那拉氏何尝不是,她伴在皇上身边的年头可比我与你都久,皇上对她早已经先入为主,认为她与世无争,贤淑温慈,母仪天下。”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道:“人,其实很可怕;一旦先入为主了,想要再令其改观,绝非易事,除非铁证如山,否则哪怕知道了,也不会尽信。而今,让二阿哥与皇后翻脸只是第一步。”

    瓜尔佳氏笑着接过她的话道:“第二步是萍儿对吗?”

    在凌若的默认下,她感慨地道:“这一次回来,你这心思可是比以前缜密许多了,连我也自叹不如。”

    雨越下越大,打在树叶上传来沙沙的声音,“这也是被迫的,若由着我自己,宁可没那么多心思,只要平平安安终老便好。”

    “从你我跟在皇上身边的第一日起,就注定了与平安二字无缘。不过,有时候想想,平安终老好虽好,却有些太无趣了,哪有现在这样精彩。”这般说着,瓜尔佳氏关了窗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去用膳吧,为了你嘱咐的事,我可是紧张的一整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如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凌若哑然失笑,“既是这样,赶紧去用膳吧,否则饿坏了姐姐我可赔不起。”

    在到了偏殿后,瓜尔佳氏接过宫人递来的汤道:“我听说皇上下旨将孟氏赐给十七爷做侧福晋,并没有听见十七爷说什么,看来勤太妃真把十七爷给劝服了。”

    凌若取过筷子淡淡地道:“十七爷是孝子,所以为了勤太妃,哪怕他心中再不愿也会答应,勤太妃当初之所以会与我提那个要求,也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

    “孟氏是达色之女,做为十七爷的侧福晋确实很合适,但勤太妃的做法却让我无法认为,她……”瓜尔佳氏皱了皱眉道:“她似乎将十七爷当成了一个棋子,保住她太妃荣华还有果亲王府的棋子,有时候我真有些怀疑十七爷是不是她亲生的,唉!”

    凌若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后道:“勤太妃在深宫多年,却能安享后半生荣华,自有她的手段,有何好奇怪的。”

    瓜尔佳氏摇头,舀着碗中的清汤道:“这个我自是明白,但那毕竟是她的儿子,若我有孩子,绝不会将他当成一枚棋子。虽说皇后现在已是不择手段,但弘晖在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更不曾拿弘晖做过棋子,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勤太妃比皇后还不如。”

    凌若随之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旁的事情都可以选择,唯独这出生与父母却是选择不来。不过,勤太妃虽然将十七爷当成棋子,但想来不会害他。”

    “你说的也是。”瓜尔佳氏摇摇头不再说话,在喝过汤后,又吃了小半碗米饭方才搁下筷子,而这个时候,外头还在下着滂沱大雨,没有丝毫止歇的意思,她接过水月递来的茶漱一漱口道:“不知这雨什么时候会停,一直这样下着,可不知要怎么回去了。”

    水月在一旁笑道:“都说下雨天是留客天,娘娘干脆就在咱们宫里歇一夜好了,您与主子正好一起聚着说说话。”

    凌若闻言点头道:“是啊,看这雨一时会半儿止不住,若是回去,就算有伞也非得淋湿身子不可,到时候生了病有人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瓜尔佳氏抿嘴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没有不留下的理由?不过,皇上可不会因为我生病而怪罪于你。”

    凌若示意水月他们将用过的膳食撤下去,“我何时说过是皇上。”

    她这话令瓜尔佳氏甚是不解,“不是皇上难道还能是皇后吗?她可巴不得我早些没命,省得碍她的眼。”

    “是弘历,他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提过,说在福州之所以能够保住性命,全亏姐姐送给他的那块玉佩,要不然我们母子真是要天人相隔了。”说到此处,凌若心有余悸,“所以姐姐可说是我们母子的大恩人。”

    瓜尔佳氏瞥了她一眼道:“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可没把你跟弘历当外人看,你现在这样说,难不成你将我当人看吗?”

    凌若赦然一笑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等她说下去,瓜尔佳氏已是道:“我将弘历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你何曾见过额娘为孩子做一些事,便被当成恩人的。话说回来,弘历脸上的那道伤,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束手无策吗?好好一张脸,多这么一道疤,可是难看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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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逃避

    “其实这个事还在果亲王府事,徐太医便瞧过,说是有办法除去这道疤,但弘历不愿。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凌若这话令瓜尔佳氏好生惊讶,“这是为何?”

    “弘历说,留着这道疤,可以让他每一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记着福州发生过的事,记着弘时对他做过的一切,牢牢记着,从而也警惕自己,不要再轻易相信他人。”

    “这孩子……”瓜尔佳氏闻言心疼不已,却是没有多说。人想要成长,必要经过许多磨练,尤其是帝王家的孩子,就像凌若刚才说的,其他事情都可以选择,唯有这出身选择不了。

    夜色,在这场滂沱大雨中变得越来越浓重,这一夜,对于弘时而言,是从未有过的难熬,他没有回王府,而是在街巷间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当大雨落下时,好不容易寻了个地方避雨,却是闻到一阵异样的脂粉香气,没等他回过神来,肩上已是多了一双柔滑的手,“这位大爷好生面生啊,想是第一次来咱们倚香院,赶紧请里面坐,奴家一定好好侍候您。”

    倚香院……这三个字令弘时浑浑噩噩的头脑清醒了些许,这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此处的每一个姑娘都是色艺双绝,凡是进了这里的人,一个个皆流连忘返,不愿离开。

    他一直都知道倚香院的大名,却从不曾来过,倒不是因为朝廷的禁令,不许官员眠花宿柳,上有禁令下有对策,一旦脱下了那身官服,谁又知道他们是官是民,就算真知道,也不会有不开眼的人跑去告御状,毕竟真查起来,盘根纠结,说不定就将自己或是亲近的人给扯出来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弘时不来,是因为那拉氏一直对他耳提面命,让他远离这种地方,绝对不许踏入,因为那拉氏为弘时订立的目标一直是成为胤禛心目中的储君,既是储君,就绝对不可以让人寻到任何把柄,一旦被人参一本弘时,说他贪花好色,必然令胤禛大为不喜。所以哪怕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弘历死了,那拉氏也严禁弘时去这种地方。

    “大爷,站在外头做什么,快些进去,里面好酒好菜可都备着呢。”拉扯着弘时的是一个容色艳丽,身姿妖娆的女子,脸上挂着动人的笑容。

    弘时侧头看着一直倚在自己身边的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香容,大爷您可是记牢了,别一转眼就将奴家给忘了。”女子讨好的说着,虽然弘时面生得紧,但早在刚刚碰到弘时的时候,就从他所穿的衣裳中断定此人非富即贵,否则也不会如此卖力的拉扯讨好。

    像她们这些在烟花之地讨生活的人,第一件要学的事不是怎么侍候人,而是辩别来人的身份,否则使劲浑身解术侍候了人,到头来却发现没银子付帐,岂非白费功夫。

    在香容的扯讨游说下,弘时终于踏进了倚香院,里头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比花娇好的妙龄女子,犹如一只只蝴蝶般穿梭在来此寻花的客人中间。

    见弘时始终不说话,香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大爷,去香容房里好不好,香容一定侍候的您舒舒服服,让您忘记所有的不高兴。”

    “真的可以忘记吗?”弘时的声音很轻,不过香容离他那么近,自然听在耳中,娇声道:“自然是真的,不然奴家拉您进来做什么,但凡进了咱们倚香院的人,出去时,哪一个不是开开心心的,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家中死了人,奴家也能让您忘记。”

    下一刻,她的手忽地被弘时握住,耳边亦传来他的声音,“好,只要你能侍候的本大爷开心,本大爷一定好好赏你。”

    香容大喜,连忙福一福道:“多谢大爷。”说罢,她带着弘时去她的房间,而这,也成了弘时第一个在妓院过的夜,是第一夜,却不是最后一夜。

    此后,弘时夜夜流连于倚香院,沉醉在香容的温柔乡中,有时候连早朝都称病不去,不论王忠怎么劝都无用,整日都不回王府,更不要说户部了。为了这件事,王忠急得团团转,这件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二阿哥非得被重罚不可,很可能从今往后,再没了与四阿哥争夺太子之位的将本。

    然王忠担心的一切,对弘时而言都已没有了意义,因为他所看到的未来,早已是黑暗一片,没有丝毫光明。

    他的生母,他第一次喜欢的人,皆死了他尊敬了二十年的皇额娘手中,皇额娘将他当成一颗棋子,当时机成熟时,便会踩着他这颗棋子走上至高无上的宝座,而他便会一无所有。

    每每想到这个,他就会感觉浑身发寒,不愿再去想这些,而倚香院这个温柔之乡,无疑是他逃避的最好地方。

    王忠也怎么也劝不了弘时,无奈之下,只能将消息送进宫中,告诉那拉氏。

    当这件事传到那拉氏耳中时,她正准备去见胤禛,开始筹谋许久的计划,可是这件事将她的计划全给打乱了,令她烦燥不已,努力吸气想让心情平复下来,可结果却是越来越烦燥,在殿中来回走了几趟后,冷声问着来传话的孙墨道:“王忠现在在哪里?”

    孙墨看出那拉氏心情不好,小心地回答着,“回主子的话,王忠正在宫门外等着。”

    那拉氏冷声道:“去告诉王忠,让他传弘时立刻来见本宫!”

    “嗻!”在孙墨匆匆离去后,小宁子道:“主子,咱们还去养心殿吗?”

    那拉氏抚额摇头道:“本宫现在心很乱,无法集中精神,那件事再缓一缓吧,等本宫见了弘时后再说。”说罢,她不无恨意地道:“这个弘时,真是不肯让本宫省心,居然跑去烟花之地,将本宫以前吩咐的话全当了耳旁风!”

    小宁子好生劝道:“主子消消气,想必二阿哥也是因为受了打击,所以才会一时放纵自己,待他进宫后,您与他好好说说,想必他能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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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知晓

    小宁子的话并未让那拉氏消了心中的气,怒道:“本宫原以为他就算误解本宫,最多也只是置气的不理会本宫,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堕落,夜夜眠花宿柳,这事儿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他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实在是让本宫失望。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小宁子再次劝道:“主子息怒,奴才知道主子恼恨二阿哥,但熹贵妃才是罪魁祸首,二阿哥不过是着了她的当。您现在这样生气,可不是正如了熹贵妃的意吗?而且……恕奴才直言,主子最近动气的次数比以往多了许多。”

    那拉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本宫自然知道一切皆是钮祜禄氏在暗中捣鬼,但弘时委实太不争气,本宫悉心教导了他二十余年,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二阿哥毕竟还年轻,阅历不足,难免会着了熹贵妃的当,待他冷静下来后便会明白主子的一番苦心。”小宁子话音刚落,那拉氏颓然摇头道:“本宫只怕他不止不明白,还会越来越沉沦,直至万劫不复的地步,枉费了本宫二十年的心血。”小宁子嘴唇刚一动,那拉氏便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还有别的选择是吗?但那事终是还没有成,到目前为止,弘时还是本宫唯一的选择。”

    如此等了小半日,孙墨再一次匆匆走了进去,在他打千的时候,那拉氏已是有些急切地道:“二阿哥人呢?”

    孙墨一脸为难地道:“回主子的话,王忠奉了主子的命去请倚香院请二阿哥,可是二阿哥说什么也不肯入宫,后来听得烦了,干脆命人将王忠赶了出来。”

    那拉氏气得双手发抖,“好!好!真是有出息了,连本宫的话他都不放在耳中了,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将本宫气死!”

    一听这话,孙墨等宫人连忙跪了下去,请那拉氏息怒,小宁子在一旁道:“主子,不如奴才出宫一趟,劝劝二阿哥。”

    “没用的,本宫很清楚弘时的性子,一旦犯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拉氏眼眸微眯,冷冷道:“既然他不入宫,便唯有本宫亲自出宫一趟了。”

    那拉氏这句话令小宁子一愣,不等他明白那拉氏要怎么出宫,后者已是起身道:“立刻准备肩舆,本宫要去一趟养心殿。”

    小宁子回过神来,连忙道:“主子刚才不是还说那件事先缓缓吗?为何……”

    “本宫另有事要见皇上。”扔下这句话,那拉氏再不作声,小宁子不敢多问,扶着她乘上候在殿外的肩舆,然后一路抬了来到养心殿。

    到养心殿的时候,胤禛正与张廷玉等人商议朝事,那拉氏在偏殿等候了一会儿方才见到胤禛。

    “皇后急着见朕,有何要事?”胤禛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一本折子。

    那拉氏低头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听闻阿玛病情有所恶化,心中担忧,特来恳请皇上恩准臣妾出宫一趟,臣妾看过阿玛后便立刻回来,望皇上恩准。”

    胤禛点头道:“皇后一片孝心,朕自无不准之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多带一些大内侍卫在身边,朕担心京中还有红花会余孽。”

    那拉氏心中暗喜,连忙道:“多谢皇上成全,那臣妾这就告退了。”

    胤禛正要点头,忽地想起一事来,道:“弘时最近可有进宫见皇后?”

    那拉氏心中一跳,维持着脸上的平静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已有数日没见过弘时,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是没什么,不过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怎么上朝,说是病了,但具体是什么病却是没说,令朕甚是担心,原想着四喜去看看,可是一忙起来却是忘了。”

    听着胤禛的话,那拉氏勉强浮起一个笑脸道:“想来应该没什么,皇上不必担心,不如这次臣妾趁着出宫,去弘时府中看看,也好让皇上安心。”

    胤禛想一想道:“也好,那就劳烦皇后了。”不等那拉氏答应,他再次道:“希望弘时的病能够快些好,否则户部的事一直没人管也不像个事儿,皇后你说是吗?”

    “皇上说的正是。”在刚才那句话之前,那拉氏一直觉得胤禛不知道弘时流连妓院的事,然现在却不敢肯定了。

    胤禛意味深长地看了那拉氏一眼,挥手道:“好了,没事了,你去吧。”

    “臣妾告退。”在那拉氏怀着忐忑的心情退下后,胤禛低头看着自己刚才翻开的折子,这是一本密折,遍布京城的密探发现本该躺在床上医病的弘时出现在京城最大的妓院倚香院中。

    身为皇子却流连妓院,还欺瞒自己,仅凭这两件事就足够治他的罪了,不过他终归还是念了父子情份,让那拉氏去他府中看看,劝他及早回头,若再这样错下去,那他就只有不念父子之情了。

    那拉氏出了养心殿后,一刻不敢耽误,即刻轻装简行出了宫门,在一众大内侍卫的护卫下来到国公府,英格亲自出门相迎。

    那拉氏扶着小宁子的手从轿中下来,在命众侍卫在府外等候后,与英格一道入了国公府,一路来到内院,直到这个时候,英格方有机会问道:“娘娘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确是出事了!”那拉氏冷哼一声,盯着英格道:“弘时流连倚香院的事,你可知道?”

    英格一怔,道:“娘娘知道这件事了?”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了。”那拉氏冷冷盯了他一眼道:“既是知道为何不告诉本宫,你准备就这样一直瞒下去?“

    “臣不敢,臣只是不想让娘娘动气,再说这件事臣已经在劝二阿哥了,应该……”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拉氏已是没好气地道:“你倒是替本宫着想,但你可知皇上很可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英格一愣,愕然道:“皇上,这……怎么会传到皇上耳中的,臣并没有听闻哪位大臣参了这件事。”

    那拉氏冷冷道:“有些事并不需要那些大臣上奏,你别忘了,皇上私底下那些密探,一个个无孔不入,弘时这样流连在倚香院,你觉得皇上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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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绑来

    一听这话,英格也是没了主意,眼巴巴地看着那拉氏道:“娘娘,那这件事可怎么是好?”

    “皇上知道与否,本宫也不敢肯定,但刚才他与本宫说的那句话,令本宫很是担心。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说到这里,那拉氏叹了口气道:“不过就算皇上真知道了,看他的意思,应该还是给弘时机会的,前提是弘时能够及早回头,否则皇上不能再容忍他多久的。”

    “娘娘放心,臣一定多多规劝二阿哥,让他回到正途,不过始终臣不明白,二阿哥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以往他虽偶尔有些失当,但远不及这回离谱。”

    那拉氏神色一黯道:“唉,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先派人去倚香院将弘时带回来,若他不肯回来,就直接将他绑回来,本宫是以阿玛病情恶化为由,求皇上让本宫出来的,并不能耽搁太久。记着从后门进,别让那些大内侍卫看到,否则皇上面前,本宫可不好交待。”

    “臣明白。”这般答应之后,英格叫来府中的总管,让他立刻去倚香院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弘时带回去。

    而在总管领人离去后,那拉氏也与英格说了弘时的事,英格恍然之余亦恨得牙痒痒,“熹贵妃好生恶毒,居然如此离间娘娘与二阿哥。”

    “能够想出这么毒的计策来,也是她的本事。”那拉氏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后,道:“难得出宫一趟,你陪本宫去看看阿玛。”

    英格点点头,引着那拉氏来到一处单独的小院落内,院落内,小桥流水假山,自成一体,极是好看,且树木葱葱,使得虽是盛夏,此处却有几分阴凉,不过再怎样,也掩盖不了弥漫在院中的药味。

    那拉氏闻着充斥在鼻尖的药味推门而入,费扬古躺在床上,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丫头正端着一碗参汤在喂,自他瘫痪在床开始,就一直靠着人参灵芝等物在滋补元气。

    看到那拉氏进来,费扬古露出激动之色,喉咙里亦发出“咕咕”的声音,目光一直落在那拉氏身上。

    那拉氏自丫头手中接过参汤,坐在床边,神色异常的温柔,“阿玛,女儿来看您了,您精神看着还是与以前一样好。”

    费扬古早就说不出话来了,但此刻却一直在张嘴巴,不知想要说些什么,英格见状,凑到那拉氏耳边道:“阿玛一直很担心娘娘在宫中过的如何,臣得空的时候就会与阿玛说说娘娘在宫中的情况,每次阿玛听完心情都会好。”

    那拉氏微微点头,看着无法动弹的费扬古道:“阿玛放心,女儿在宫中很好,皇上很尊重女儿,宫里上上下下不论有什么事,都先问女儿的意见,还有弘时,他很孝顺女儿,就连灵汐也时不时的入宫来给女儿请安。”

    随着她的话,费扬古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那拉氏的眸光温和而慈祥,对一个父亲而言,没有什么比儿女过得好更重要的,尤其是他现在这样。

    而那拉氏依旧编织着美好的谎言,欺骗着不能动弹的老父,在将一碗参汤喂完后,她握着费扬古的手郑重地道:“阿玛放心,女儿与英格还有整个那拉氏家族都会好好的,谁都不会有事!”

    还有一句话是费扬古没有听到的――想要让整个那拉家族屹立不倒,她就必须站在权利的顶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算双手被鲜血染红,就算背负无数人命,她也再所不惜。

    因为,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期望什么,弘晖已经不在了,而胤禛又根本不爱她,她能够倚靠,能够牢牢握在手中的,只有权势了啊!

    而钮祜禄氏与弘历,无疑是挡在她这条路上最大的石头,她一定要将这两个除去,不留一丝活口。

    凶焰在眸中一闪而逝,再次看向费扬古时,已是如刚才一般的温和孝顺。

    此时,有人进来在英格耳边说了几句,英格点点头,对那拉氏道:“娘娘,人带到了。”

    那拉氏微一点头,替费扬古掖好了被子道:“阿玛,我有事且先离开一会儿,待会再来看您。”

    在走到外面后,她面无表情地道:“弘时在哪里?”

    “在偏厅。”英格话音刚落,那拉氏便扶着小宁子的手往前走去,一进到偏厅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弘时,嘴里还塞着布,令他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焰。

    总管满头大汗地道:“请娘娘恕罪,奴才也是没办法,二阿哥怎么也不肯跟奴才回来,无奈之下唯有……”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拉氏已是抬手道:“行了,本宫知道,你退下吧。”

    在总管如逢大赦的退下后,偏厅里只剩下那拉氏、英格、小宁子以及被绑起来的弘时。

    “给二阿哥松绑。”那拉氏对一旁的小宁子吩咐着,后者依言上前解开束缚着弘时的绳子。弘时双手一得到自由,就立刻取下嘴里的布,怒言道:“我又没犯法,为什么要这样绑我来!”

    那拉氏强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冷声道:“这是你对皇额娘说话的态度吗?”

    弘时没有说话,在对视片刻后,他将手里的布一扔,转身往外走去,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那拉氏的声音,“弘时,你就这么不愿看到本宫吗?”

    沉默良久,弘时张嘴吐出一句话来,“我不想看到杀死我额娘,且将我当成棋子摆弄的人。”

    那拉氏紧接着道:“那本宫养了你二十年的恩情呢?你全部都忘了。”

    弘时骤然转身,双目通红地盯着那拉氏道:“我就是因为没有忘,所以才不想看到你,因为我怕一看到你就会恨不得杀了你为我额娘报仇!”

    那拉氏没有因为他的狰狞而退缩,反而迎上去盯着他的双眸道:“弘时,你恨本宫是因为本宫杀了你额娘,还是因为你觉得本宫利用你?”

    “有区别吗?”弘时笑着,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苍凉,“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好,不过是为了可以更好的控制我,让我依着你的话去做罢了,根本不是真心将我当成儿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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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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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介绍:
她为保家人周全狠心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入宫选秀,盼能一朝选在君王侧,结果却阴差阳错成了四阿哥胤禛身边的一名格格,从此卑微、荣耀、欢喜、绝望都系于胤禛之身。
康熙四十三年至雍正元年,她陪了他整整十九年最终踏上至高无上的宝座,然,换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
当繁花落尽,他与她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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