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星星之火已然燎原
毫无疑问，上述内容是周克在逃亡过程中的再次煽动喊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而且，他喊话的内容也确实是真的前阵子他跟辛雨真趁着大雾天参加双人赛的那一次，发到的两个带有合法离线许可码的项圈，上面的许可码时间还没用完呢。
所以，理论上确实可以让人在戴上项圈后的一两个小势内，合法离线隐身，还不会全身瘫痪。
克和莫娜再战前既然就想到了“有可能真会拉拢到叛变者”，那么他们自然也不吝把这些他们再也用不到的合法离线许可项圈，拿来废物利用一下。（他们自己有隐身机盒，所以已经不需要这种项圈了）
当然，周克也是很谨慎的，比如再此前他跟莫娜参赛时的废项圈，他就绝对不敢拿来用因为要防止官方通过许可码逆向查询，查到他的真实身份。
另外，他放置的这些项圈，也都是做过技术处理的，有他们自制的追踪器，还有炸弹。如果疑似被督战队的人拿到了，周克就会直接遥控引爆炸弹，绝不留下痕迹。
至于如何判断是不是被督战队拿到了，周克在技术层面使用的是id识别法手段今天来的人里，有哪些人的id是可能属于督战队的，有一个名单。
而这个名单，是辛雨芽提前从内部借着工作之便调档偷看后，发给他的。
……
“干！早该想到了，幸好我上次吃到鸡的时候，没把项圈扔了！”
听到周克招降喊话的时候，艾普拉斯猛然醒悟，暗暗惭愧自己实在是太莽了，怎么没想到戴上合法离线项圈后跟督战队的人干仗呢。
“你们呢？你们有没有项圈？”
“我有，”索尔斯说。
“我们没，上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大哥别管我们了。”迪金斯和孟斐斯.杨只能沮丧地说。
“一边杀出去，一边找吧，但愿能找到那几个大明特工承诺的项圈！实在不行的话，杀出重围后弄个纯铅环把脖子绑起来。就算麻痹瘫痪了，我和索尔斯背你们两个出去！”
自相残杀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已经乱了。几百个搜索队员被杀得不足100人，督战队也只剩10几个了，所有人一哄而散。
天上的无人机一开始还根据自动程序追杀扫射一切乱跑的人，到后来因为敌我识别误伤，已经不知道该打谁。
而且更麻烦的是，本来政府军把周克他们包围在曼布里奇丛林，附近并没有什么密集的居民点，所以觉得搜捕并不会扰民和骚乱。
但是持续数百人的战争式交火，显然让动静大得无以复加。各大媒体中不怕死求刺激只想出名的记者，纷纷操纵着航拍无人机来现场采访，还有当地居民远远围观，当起了自媒体。
一个物质高度繁荣、谁都不愁吃穿（只要卖脸）时代的人，精神是很空虚的。
牛思洛需求层次理论中的前三层被满足后，人对第四层“出名”的追求，会强烈到无以复加。
那些在快抖上花式跳楼自杀求双击老铁666的普通人，就是这种典范。
所以，求最快弄个大新闻、博点击博出名的人，不要太多。
无数不怕死的人开始远远地自拍、解说、直播。
消息捅到拉尔森部长那边，部长一开始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复杂，本来只是想抓捕几个大明间谍，最后却成了数百名政府部门新雇员火线反叛、酿成杀戮数百的内讧。
在民意关注之下，好歹要脸的蒙扎克总统也只能火线作出指示，要求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
巴顿队长本来提议在局面失控前立刻出动空军的无人机，用云爆弹把整片曼布里奇镇的丛林烧成白地、鸡犬不留。
但是，作为一个民主国家，美国居然要在自己的国土上、顶着无数自媒体的拍摄，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屠戮自己的人民，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蒙扎克总统拒绝了立刻出动空军，而是要求装模作样对附近民众广播，要求无辜人员疏散、并承诺政府会对他们在行动中的财产损失全额赔偿。
然后，才允许动用云爆弹。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为了掩饰民主的拖延，已经让周克他们趁乱跑远了。
“bomb~”几颗大当量的云爆弹落下，直径三四公里之内的丛林瞬间化为灰烬。空气中的氧气被剧烈消耗，在爆炸中心形成了低气压。
随后剧烈的旋风立刻往爆心涌去，填补温压弹头带来的真空。
“干掉匪徒了么？”辛雨芽关切地询问战果？
巴顿队长跟空军的人联络了一下，故作自信地答道：“应该是干掉了。虽然耽误了几分钟，我不信他们靠两条腿能逃出爆炸范围。”
……
周克和莫娜，当然开着腿部的轮式外骨骼机甲组件、穿着略显残破的幽灵战甲，趁乱逃出了包围圈。
因为场面太过混乱，连没隐身的人都来不及全部跟踪，更别说他们这些隐身的了。
而且，随着攻击的结束，特搜部的督战队，也没理由再无差别击杀所有搜索队战士了毕竟不是所有搜索队战士都叛变了。如果是紧急情况下，因为难以辨别无差别攻击也就是了。
而事后如果不那么紧急，可以慢慢来，却依然选择一刀切全杀光，那无疑会严重损坏政府的公信力，和部门未来招新的成功率。
所以，他们只能是一边调集更多督战队，一边按照人格芯片定位，把那些人一个个抓回来，慢慢甄别。
至于少掉的那些人，暂时也没法排查到底是一开始就被打死了，还是后续云爆弹攻击时被烧得尸骨无存、连芯片也一起汽化了。抑或是戴上了大明间谍留下的合法离线许可项圈、暂时进入了隐身。
总之特搜部有得忙了。
周克和莫娜足足开出了半个多小时，靠着ar头盔上的精良观瞄设备，各种迂回躲避终于堪堪脱离了险境，靠近了印第安纳州边境。
他和莫娜终于松了口气，停下来喝点水吃点东西（都是压缩的军粮包，不占地方。）
这种行动中，携带饮用水太占重量了，所以周克拿的是净水剂药片。
找到一条还算相对清澈的小河，拿个没有润滑剂的半成品橡胶套套装上几升水，然后把净水剂药片丢下去，晃几下，过两分钟就能喝了。
他一边净水，一边问莫娜：“嘿，看一下我们留下的那几个项圈，追踪器到哪儿了？说不定真有志同道合的反抗者活下来了呢。”
莫娜看了一下她手头的追踪器，因为不能借用gps，所以得不到精确的定位，只能知道对方的相对方向，并靠信号强弱推算一个大致距离。
“在我们正北方，似乎不远。至少说明这些人判断的逃亡方向没错。目前只剩这一组信号，其他东西应该都在云爆弹攻击中毁掉了。”莫娜观察后如是汇报。
周克把套套底部剪了个洞，把净水剂后凝结下来的污秽漏掉，然后捏住破口重新打了个结。这才握住套套像水囊一样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喝完之后递给莫娜：“没想到真有那么多不怕死，肯跟我们一起干，图个名垂青史的。可能的话，跟他们秘密接头一下吧。我们在暗，观察一下。”
“你说了算。”莫娜本来想拒绝的，不过看形势似乎危险过去了，倒也不能无缘无故浪费“大明特工”这块招牌的公信力。
周克和莫娜有外骨骼帮助，往北开了10几分钟，就接近了那伙人。
周克有幽灵战甲，瞄具也比对方高级，所以完全可以提前发现对方，并且利用对方的视野死角慢慢接近。
那伙人的位置也很惨，是在密歇根湖湖畔一处荒僻的湖岸，似乎是知道自己成为了隐身人，不能去人烟密集的地方露脸，所以很彷徨。
“勇士，很高兴认识你们，别叫，我就是大明间谍。”接近到对讲机可以通话的距离内之后，周克立刻发起了会话。
那些人很紧张，差点儿往他的方向开火。
不过周克也很注意长话短说，所以立刻就澄清了情况。
“你们还得我们好惨！不反抗会被督战队误杀！反抗了现在也毫无着落！”艾普拉斯怨毒地说了几句，“鬼知道我们脖子上的许可码能用多久，说不定再过一小时我们就全部瘫痪了！”
周克安抚道：“别动，别取掉项圈你们就待在这个位置，我看了，这里很隐蔽，不错。即使瘫痪了也别担心，我们会派出隐身车把你们接走的。
几天之内就会给你们移植取掉人格芯片，在此之前，只能委屈你们瘫痪几天了，但是我们又护理机器人照顾你们生活”
“大哥，要相信他们么？”马仔不甘心地问。
“还能怎么样！既然走出这一步了，就只有赌！自由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么？”艾普拉斯也没有办法，只能这么跟马仔摊牌。
“爽快，等着吧，不要急，最多三个小时。”周克说罢，跟莫娜又闪了。
一小时后，他们成功赶回了印第安纳州那家赌场酒店当然，在回房间之前，他们先上了停车场里的那辆基地车，把幽灵战甲和任何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作战装备都脱了，还洗了个澡换了旅行该穿的衣服。（旧的基地车，新的那辆临时基地车，已经在底特律逃回来的路上被击毁了）
然后，两人回房取了隐身机盒，彻底摆脱了危险，重新回归了正式的社会身份。
“你留下，处理其他事情，我想办法把那几个脖子套圈的瘫痪儿拖回来。”周克吩咐了一句，然后开着基地车出门了。
又过了一小时，他成功把艾普拉斯等四个已经瘫痪在那儿的家伙接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周克和莫娜结束了在印第安纳的赌场之旅，回到芝加哥的别墅。
然后他把一车瘫患者全部倒进了安全屋。
“等着吧，应该就几天之内，手术仪就要生产出来了，你们很快就会回复自由。”
第22章 做机器做不了的事，才配做人
“砰！”蒙扎克沉稳地把一个监听接收器，夯在办公室的书桌上，砸烂了也无所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竟然一个都没抓住？你们干什么吃的！”
“总统先生，也不排除那些大明间谍死于空军的无差别云爆弹攻击……我们只是无法验尸查明情况。
被云爆弹攻击的尸体，彻底烧成灰烬的太多了，很多死者的人格芯片也都彻底毁尸灭迹……”拉尔森部长额头冒汗，很是诚恳地接受着训斥，还不敢辩驳得太明显。
“废物！”蒙扎克阴着脸啐了一口，“一共死了多少人？闹了多大动静？为什么会失败！”
拉尔森部长一板一眼地汇报着数据：“一共死了300多人，新招募的搜索队员，找到尸体并核对人格芯片、确认身份死亡的，一共是191人，还有45具尸体因为损毁过重、头颈部灭失，无法识别身份这些人我们也严谨地包括在了77名失踪人员名单里。
督战队战死了22人，重伤13人。另外，除了191名搜索队死者、77名失踪之外，我们事后还根据人格芯片定位追踪，抓捕回来86人。”
在战场上，“失踪”往往是比“死亡”还惨的情况，因为找得到尸首的才能叫阵亡。死不见尸的和逃跑了的逃兵，都统一叫失踪。
77人失踪，45具尸体损毁严重无法辨识身份，那就意味着最多可能有32个人跑了，或者其中有一部分被云爆弹烧得彻底尸骨无存，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没剩下。
“你觉得那些火线变节的人里，有可能有成功投敌的么？”蒙扎克总统严厉地拷问。
拉尔森部长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我咨询过空军的专业意见，这种吨位的云爆弹攻击，造成爆心区域、占总杀伤面积10%范围内的死者，尸骨无存，都是正常的。如果当时那些被攻击者确实在爆破范围内均匀分布的话，20几个人被炸汽化是合理数据。当然我们不能排除意外情况……”
“那就当最坏情况处理！”蒙扎克猛地一甩雪茄，“天呐！我们都干了些什么！什么都没搞定，还造出了一批变节者、送到了能隐身的对手那边！
偏偏还一个大明间谍活口都没抓住！至今都不能对大明方面提出外交照会！我下属怎么会有这么多蠢货！”
拉尔森部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此刻文过饰非是没有用的，必须深挖失败的根源，总统才爱听。
于是，他痛心疾首地检讨：“总统先生……我承认这是我们的策略出了大问题，对形势的预估有错误，是我们在队伍建设时，太依赖曾经的心理学大数据模型了。”
“怎么说？”蒙扎克森然问道。
果然，提到深刻检讨的干货之后，蒙扎克的情绪被稍稍拉回来了一些，他不再纠结于先追究责任，而是想把问题搞清楚。
拉尔森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们曾经根据的，是2038年、刚刚实施全民监控计划时调用的‘自杀心理学大数据建模’，来判断一个人是否害怕死亡的。
当时，我们成功地阻止了绝大多数因为生活无望、一心求死并报复社会的打击房价自杀者。可是，随着案发率的降低，以及这几年来芯片植入后大家都可以出卖尊严赚取基本生活费，所以‘饥寒交迫型不想活的人’急剧减少。
我们的大数据统计模型，没法算出‘人在衣食无忧、只是精神受到持续无聊和被鄙视压力’模型下，究竟有多大的自杀概率、自杀前的行为模式是怎样的。因为自杀成功的人太少了，大数据样本容量不足以支撑这项研究。
您知道的，基于分析大数据的人工智能分析算法，充其量依然只是概率论层面的复盘建模，它并不能理解人性。而如果人性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大黑天鹅事件冲击、会产生何种应激反应，没有先例可循的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是无法预测的……
所以，这次我们没有预测到那些此前准备参加绝地大逃杀比赛、搏命求成为上等人的选手们，有多少会被煽动而火线倒戈、宁可死掉也要火一把。这造成了我们应对上的严重失衡……”
蒙扎克听着听着，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反而并不愤怒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深度学习型人工智能，是靠大数据的喂养来建模和预测社会演变、人类选择的。
但是，这种人工智能有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它并不懂逻辑，所以没有对黑天鹅冲击的预见能力。它只是基于人类已有经验的总和，或者说人类历史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来推测未来。
打个比方，早在2010年，谷歌公司的社会预测型人工智能，就发出过一个推演：
说不吃早餐的人，性-**的概率会远远高于吃早餐的人的4.3倍。
这个数据准不准？
准，飞常准。
在全世界当时可被精确统计的样本里，不吃早餐的人拥有多个混乱性伴侣的比例，确实是吃早餐的人的4.3倍。
可问题是，人工智能知道这背后的逻辑原理么？看得懂因果关系么？
不，它看不懂。
大数据只看事实结论，它不关心逻辑。
如果非要它给个逻辑，或许它会敷衍塞责地写一句：“因为不吃早餐，所以喜欢找更多异性啪啪啪”或者“因为我找了更多异性啪啪啪，所以我不想吃早餐”。
人类一眼就能看出这纯属扯淡。
而同样的数据，如果交给人类的社会学家分析，人类会怎么干？
人类会深入调研、询问当事人的感想，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不吃早餐和性**毫无关系。但只是因为不吃早餐的人，是生活无规律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
而生活无规律的人，显然在挑选自己性伴侣方面也会更加随意而无责任心。所以，是生活无规律这种三观，同时导致了这个人有较大概率分别选择不吃早餐和随便挑选性伴侣。但不吃早餐和性**本身之间毫无因果关系它们都是生活无规律这个‘因’导致的‘果’。”
拉尔森部长的这番检讨，算是打在了问题的根子上了。
一个太信赖人工智能的社会系统，面临了因果不分、只看数据的窘境。
这时候，一个全新的、没有历史记录可供借鉴的事物发生了，又该如何去预估其扰动呢？
“我们太信赖这些年来科技对稳定的加持了。以至于一个新扰动变量就把我们的繁荣彻底打回了原形。我们的敌人，估计也是智商高绝的存在，竟然对我们的软肋了解如此之深。”
蒙扎克总统悲哀地叹了口气，发现自己竟然短时间内没有办法解决。
敌人似乎完全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人工智能帝国作战，如何专挑人类能胜任、而人工智能又相对薄弱的最后死角，狠狠地打击。
第23章 玩弄股掌
一周之后。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社会上的风波和关注度渐渐平息下来，暗地里的搜查却更紧密了。
不过，周克和莫娜的首尾收拾得很好，终究没有留下长期破绽。
哪怕是那些仓促之间来不及消灭的证据，也都被后续的扫尾处理干净了。
特别搜查部内部，拉尔森部长承担了领导责任，被蒙扎克总统狠狠训斥了，背着处分继续行使部长职权。
不过，好几个具体业务部门的负责人员，却遭到了清洗和降级包括一名分管行动司的副部长，被撸降了半级，担任了司长。下面各级也依次降级。比如阿甘处长就成了副处长，当晚负责具体行动的巴顿队长更是直接撸成了科员。
至于辛雨芽这边，倒是没受到什么波及她的情报调查工作看上去没什么问题。至于利用绝地大逃杀参赛选手担任一线搜索队的提议，虽然是她提出的；
但后面具体搞砸完全是行动处的锅，是他们队伍建设时不够强调“政治合格”，只偏重“军事过硬”，忽视政工，才酿出了这些苦果。
所以，辛雨芽没有遭到任何处分。
也正是在事情过去后一周，辛雨芽收到了拉尔森部长的直接指示：
“小辛，总统亲自点头了，确认拉斯罗夫教授确实是与大明勾结、想从长远制度上破坏整个资本注意世界的经济流动性。
大明间谍最后试图把他强行偷渡出境，总统也亲自判定，那应该不是演的，是大明方面真的觉得这个人重要所以，凡是拉斯罗夫生前牵头的全部科研项目，一律废止，不许再实施。任何阶段性的科研成果，也全部封存，不许进入商业使用。你带人去查封吧。”
拉斯罗夫教授案，终于被总统亲自盖棺定论了。
教授被打为“现行fan革命”，他生前参与过的学说流派，应该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收到，我马上把所有成果封存，人员进行政治可靠性审查。”辛雨芽二话不说，接受了这个任务。
当天中午，她就直奔拉斯罗夫教授身前负责的研究所。
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跑不掉的副手还在，而其他平时来串门的教授、研究员们，此刻更是一个都见不着了。
门可罗雀。
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坎贝尔，你通知所有项目相关人员集合。”辛雨芽也不摆谱，让属下干活。
不一会儿，拉斯罗夫教授身前那个项目的所有相关人员，包括神经科学专业和电子专业那些搭把手的，统统被召集笼来。
研究所的保密会议室里，本来没那么多位置。此刻只能是辛雨芽坐在主席位上，其他权威教授依次排开，而教授以下的打杂级马仔，只能黑压压在后排站了一堆。
辛雨芽关上保密室的门，开门见山宣布：“拉斯罗夫教授的事情，已经定性了。所以他的一切研究都必须封存。但大家也别担心，我相信你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
不过，我们特别搜查部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前知情的嫌疑人！所以，在事发之前，跟拉斯罗夫有过保密室私下接触的，最好都主动来澄清一下，你们之间谈过些什么。如果不主动交代，等我们查出点什么来，那就严重得多了。”
辛雨芽仅仅用几句话，就让场内人人自危。
完全就像史泰林时代的苏联人，看到贝利亚的克格勃找上门差不多。
幸好，就在此刻，事发前一天刚刚被拉斯罗夫叫去保密室私聊的严谨，主动自首了。
“辛……辛处长，我……我真是无辜的。虽然教授出事前一天还找过我……但是，我一个电子系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他说，最近如果有些人盯上他的话，希望我配合他一下，到时候他如果说某些建议是我提出的，让我承认。一开始我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后来出了叛逃事件我才想通……”
严谨说话的态度，完全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技术宅。这着实让个别拉斯罗夫教授的铁杆拥趸鄙夷，但也让更多人兔死狐悲，觉得可以理解。
而严谨话里的内容，显然是假的。
“你有什么证据？”辛雨芽板着脸问。
“没……没有证据，他喊我到保密室里私聊，我提前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怎么留证据？”严谨一副人畜无害的焦急模样。
辛雨芽装模作样想了想，拍板道：“那你一会儿到我的询问室，单独接受测谎！好了，先说下一个……”
一听说所有交待者都要接受严密测谎，很多心理忐忑的人更加把持不住了。可惜他们也丝毫没有办法。
……
“头儿，真的要全部测谎讯问么？”开完会、离开保密室后，坎贝尔科长立刻追问了辛雨芽一句。
他们在芝加哥的人手并没有因为这幢案子而增加多少，如果把全部涉案人员都人工讯问一遍，也是不小的工作量。
当然，他并不知道，之所以人手不足，完全是他的直接上司辛雨芽促成的。
“你觉得来不及？”辛雨芽板着脸问。
坎贝尔知道上司的一丝不苟，知道情况要遭，连忙否认：“不不不我只是确认一下。”
谁知这一次，辛雨芽却意外地有些好说话。
她换了个表情，拍了拍坎贝尔科长的肩膀：“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最近精神压力都大。刚才我也是敲山震虎吓吓他们，给他们试压好让那些主动交代的人先站出来。你们三七开吧，挑看上去嫌疑大的人严密测谎。至于那些人畜无害的理工男技术宅，嫌麻烦就走走过场吧。”
坎贝尔的表情变得很精彩，似乎暂时没反应过来，好久之后才拍马屁道：“处长英明！”
在这样的大基调下，严谨当然是安全过关。
辛雨芽趁机还动用自己的职权、在下属们的见证下，“随机”挑选了严谨来处理电子系这边半成品科研成果的封存、科研物料和超耗的归档入账
她的理由是，那些顶级的大教授一来没精力操持这些琐事。二来么，身处学术的功名利禄场中，说不定还是这些底层的没什么心眼的技术宅更可靠。
坎贝尔科长和其他几名具体工作人员都觉得领导的决策很对。
然后，一些敏感管制芯片的重新入库处理、质检、超耗报废流程，就落到了严谨手上。
……
话分两头。
科研工作暂时闲下来了的严谨，在案发后就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了帮周克搞定‘自动移植手术仪’的工作中去。顺带着，也帮周克进一步改良隐身机盒的设计和制造工艺。
周克那边，自从上次有了几千万美元的资金进账，他别墅里那秘密的无尘电子加工车间，设备也进一步鸟枪换炮起来。
靠着底特律那边华强北的二期进货，以及严谨这边动用更高级权限所能买到的东西，周克别墅的加工能力提升了几个档次。
终于，在元宵节之后没几天，就根据权限到期报废后的样品、搞出了不限量使用的人格芯片自动移植手术仪。
而且是可以从取出芯片、到自动缝合处理全套完成的全自动仪器，免去了曾经只能取芯片、最后还要武妙手工善后的麻烦。
手术仪完成后，周克第一个就拿已经在密室里关了将近10天、全靠护理机器人照料日常吃喝拉撒的艾普拉斯等人，作为试验品。
手术还挺成功的，麻药效果仅仅持续了七八个小时。
等药性褪去、实验体醒来时，基本上都能微微动一动手脚，确认神经对身体的控制功能全部完好。
“恭喜你们，加入了隐身者的行列，以后大家就是战友了。你们如果有亲人也想隐身，可以伺机把他们带走。或者你们执行任务成功后，我可以奖赏一台属于你们自己的人格芯片移植手术仪，你们可以自己救出你们想救的人。”
周克也不废话，立刻开门见山把笼络人心的关键条件，都摊开来摆明了说。
他心里有逼数，对于这些一时冲动成为队友的新人，他暂时不打算暴露“隐身机盒”的秘密，不让他们知道这世上有“可以随时在隐身/现身两种状态之间切换的人”这种存在。
所以，对这些人的使用，基本上也就跟对那些爱斯基摩人死士差不多。利用他们的隐身特性，进行一些袭击/潜入/窃取之类的事情。
至于那些需要合法社会身份的秘密行动，依然只能靠核心队友完成。
当然了，如果这些外围队员经过数次任务的考验，能证明谨慎性和忠诚度都绝对没问题，那周克也不吝给其中为首的头目发送合法身份。
这个过程中，如果需要用到上等人的人格芯片，来洗白身份，那肯定得让这些人自己去参加绝地大逃杀比赛，以赢取芯片。
这样，也省了周克和核心队友亲自冒生命危险参加那些行动了。
反正这些人本来都是已经赢过比赛的兵王出身，枪法绝对没问题。周克再给他们稍微开个透视挂，还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赢得比赛毫无风险。
而且，估计随着事态的严重、社会上出现隐身人的风险增加，“绝地大逃杀”这项赛事，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各国政府谈判后、权衡利弊关停了。
第24章 以大义的名义
艾普拉斯这些天过得也够呛，一直因为脖子套着铅环瘫痪在那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如今好不容易醒来，手脚刚刚重获自由，他立刻起身走了两步，然后出言对周克抗辩：“你就是大明间谍么？我们火线起义帮你们逃亡了，大明方面给我们开什么好处条件？”
“对不起，我们其实并不是大明间谍，但至少是货真价实的隐身人。跟着我们混，迟早可以名垂青史、荣华富贵。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想正式投靠大明也很容易，我已经联系上他们了。”为了防止新队友情绪不稳定，周克毫不脸红地说了个谎。
“我擦！居然不是大明间谍，大哥，我们不会亏了吧？我们都是舍了至少几百万美元的身家财产，跟着他们搞事情的！”旁边唯一醒着的马仔迪金斯.尊立刻叫苦不迭。
“我说了，想投明是很容易的！”周克快刀斩乱麻地许诺，“至于钱，不是问题。你们现在并没有合法身份，没了人格芯片，所以给你们钱也没用，也没法给。
但是，我们是有拥有合法身份的白道队友的，他那儿至少有千万流动资产。你们如果生活上需要什么物资奢侈享受，开个要求就好，我们给你们记账。每个人市价300万美元以内的东西，随便你买。我们帮你代购。”
周克倒也不是口气大，一下子就许诺人均300万美金虽然他目前的流动资产，是拿得出这么多钱的。
只不过他相信，在这个时代，只要一个人没有社交装逼需求，纯粹只是为了吃穿用住，花不了几个钱。
而一个失去了人格芯片的人，也就注定了失去在主流社会装逼显摆的机会。
就算给她买个顶级奢侈品衣服，那也就是锦衣夜行，只能发挥奢侈品的保暖功效，没法显摆了。
他索性开价开得大一些，显示自己的诚意。只要对方尝试一两次，发现要啥都确实会给买之后，说不定他们就会把这种额度当成真钱那样省着花。
所以，周克实际上支出的，可能100万都不到，就能养活这一队全部4名新战友。
果然，他刚一开口，艾普拉斯和迪金斯都开始乱糟糟地说要买这买那，吃大餐喝名酒，痛痛快快大宴一场买个痛快。
他们还不忘把另外两名队友喊醒，问他们要些什么。
周克毫不犹豫地全盘答应，然后让辛雨真网上代购。
不到一小时“美国饿了么”就把要的东西统统用物流机器人送货上门了。
死里逃生的家伙们立刻胡吃海塞、狂灌名酒起来。还糟蹋了不少东西。
周克知道这些都是情绪发泄，一点都没去管他们，只是设定了打扫机器人的程序，让机器人在酒宴结束后清扫。
一伙人果然喝多了，第二天再次醒来时，就发现钱也没那么重要，而且周克明显不会赖账，就不急着花了。
当周克看到这一点后，也开始幻想：“以后的革命过程中，说不定哥也能跟支付宝一样，放个三十倍的存款准备金率来许诺了……”
反正这些隐身人只需要花一点点钱，基本上是许30倍家产只有1倍是花出去的，其他都因为没有社会身份，强制记账存在周克这里……
这可不就等于血腥金融家按30倍存款准备金率发钞了么。
他完全可以用3000万美金，去拉拢需要10亿美元才能拉拢到的队伍。
当银行家果然是会上瘾的啊。
要不是周克不能停下脚步，说不定他都被犹太金融狗的爽感给俘获得背叛歌命了呢。
周克安抚好艾普拉斯等新纳投名状的家伙，暂且把他们当米虫养起来观察一阵子
料理完这边的头绪，他约了辛雨芽辛雨真姐妹，再接头一次，了解目前的最新情况辛雨芽最近很忙，连续十天都没有跟他接触。
因为辛雨芽正被拉尔森部长委以重任，处理拉斯罗夫教授叛国案的一切后续调查。这种节骨眼上，辛雨芽的行踪也是很敏感的，稍微留下一丝与陌生人会面的蛛丝马迹，将来说不定都会酿成惨祸。
所以，她连续十天连家都没回，连辛雨真都没见，别说周克了。
双方之间的一切通讯，也都是严格断绝的。
……
“很好，坎贝尔，你干得不错我会把这份材料，作为初步结论，上报给部里的。”
这天傍晚，辛雨芽在自己的电子屏上，全面浏览了一遍坎贝尔讯问全部项目组成员后形成的报告，表达了自己的嘉许。
“但愿拉斯罗夫投敌案，就这么盖棺定论吧，过多株连也不是好事。”辛雨芽道貌岸然地说。
这个案子的最后，严谨之类对反互联抱有同情的人，基本上都过关了。反而是好几个拉斯罗夫教授身前的忠心走狗，被牵连清算了当然，辛雨芽也不好往叛国上攀咬，只是查出了他们不少以权谋私、然后“因为手头有把柄在拉斯罗夫手上，而不得不为拉斯罗夫的叛国提供便利”。
芝加哥大学经济系的一座重要山头，就这样被清洗了一遍。
末了，辛雨芽还不忘转移手下们的注意力：“这边搞定之后，你们把主要精力重新放回追查大明间谍的事情上吧这是一幢长期工作。
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美国境内有出现隐身人，那么肯定是边检上有什么漏洞。隐身人只会越来越多，你们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任何蛛丝马迹都要追查到底！我可能要回旧金山了，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
“是的辛处长，我们会努力的！”坎贝尔如是应承着。
辛雨芽佯笑着说：“最近累了吧，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我准许你们按照《劳动法》补足休假可别说我又让你们犯法加班！”
此前的辛雨芽，可没少被下属投诉违反劳动法、勒令加班。
坎贝尔大喜过望，又不敢在表情上流露出来：“是，处长，您让我们加班都是为了我们好。”
他内心还不无恶意地揣测：“这么灭绝师太的女人，怎么会突然转性了？不会被男人操服了吧！”
等下属们全部下班了，辛雨芽依然坚持到最后一个下班，搭自己的专车回到妹妹的别墅。
“姐姐，你总算下班了。”辛雨真看到姐姐的时候，内心还是很开心的，她也有十天没见到姐姐了。
“正事要紧，你们小孩子懂什么！”辛雨芽在摘掉ar眼镜和隐身机盒之前，不忘最后板着脸训了辛雨真一句。
辛雨真略微错愕，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亲昵了。
她连忙把大家的隐身机盒与ar眼镜都摆在了卧室的床上，假装再那儿看电视，然后才拉着姐姐进密室。
周克也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吃过晚饭了么？我和阿真一起做的……呜……”
周克才刚说了两句，就被辛雨芽泼辣地扑上来，直接湿吻咬住了。
一边痴缠，辛雨芽还一边五指捏爪，在周克身上上下其手，无所不至地摸索，似乎在确认他身上没有缺少什么零件器官。
“这么危险的计划！亏你想得出来！知不知道在曼布里奇森林，看着巴顿围剿你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足足吻够了两分钟，还把腿缠在周克腰上不肯下来，辛雨芽这才松口，然后一边捶周克胸口一边幽怨地吐槽。
“我这不是为了尽量演得逼真一些么你知道的，哪怕是拍电影，都是越逼真越危险的。不过幸好，这次不但完美完成了任务、拔掉了拉斯罗夫，还收拢了不少仁人志士，我们的队伍又扩大了。”
周克一开始还有些尴尬，怕当着辛雨真的面这么泼辣直白，有点白学之嫌。
不过看辛雨真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周克也就释然了。
说完上一个话题，他又反过来关心辛雨芽：“倒是你，这次的案子真结案之后，你回到旧金山，一定要小心保护自己身上的秘密，万一被人扫描发现你用了隐身机盒，那才是彻底完了。”
辛雨芽也恢复了些冷静，把腿从周克腰上放了下来，拍了拍裙子，端庄地站好。
她冷冷地说：“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目前为止，我身上最大的隐患，在于我已经把身子给你了，可我人格芯片上的资料显示，我依然是个处女。
现在我跟你还不久，看不出什么破绽，可将来万一我的体态姿容发生了些变化，甚至年度体检的时候，发现我的身体激素水平与人格芯片上的资料明显不符，那样就全完了。”
辛雨真并不太懂这些，毕竟她也只是17岁的姑娘呢，此前并没有想到过这方面的问题。
连周克也没想到过。
如今听辛雨芽这么一分析，辛雨真立刻急了：“姐姐，那……这可怎么办？要不你跟姐夫在正常情况下，再机缘巧合……那个一次？”
辛雨芽哂笑道：“你觉得这合理么？在官方的档案里，他和我毫无感情基础和交集，而我还是处女之身，就这样跟了他，不引来严查才怪呢。”
辛雨真一想，确实不合适：“那怎么办？”
辛雨芽沉稳地说：“小真，你跟克儿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吧。我查了你们交往的历史记录，在外人看来，你们完全是有可能因为暧昧而成为男女朋友的。”
辛雨真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姐，既然你都回来了，一切真相大白，我怎么会跟你抢。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第25章 为歌命，保护视力，吃姐妹丼，开始
“少说傻话了，大业为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面对妹妹的矫情，辛雨芽毫不介意地哂笑，
“你们找个机会，正式确认男女朋友关系吧。至于我，等你们之间**了之后，我在离开芝加哥之前找个机会，就当工作上不顺心，对下属发个火、装作上司压的工作任务太重、精神压力太大的样子，然后……”
“然后……然后什么？”辛雨真几乎忍不住羞耻之心了，但本能又逼着她不得不往下问。
辛雨芽毫无心理压力地说：“我当然是酗一次酒，假装喝多了回家，控制不住自己的天性。你们也喝多一点好了，上错床也好，情不自禁也好，本能宣泄也好……反正把事儿办了，能掩饰真相就好。”
很难想象，他们正是如此一本真经、道貌岸然地，用讨论人类生死存亡大业的严肃态度，讨论男女之间那点事儿。
可能也就《色戒》里汤唯跟王力宏讨论“如何锻炼啪技并抛弃掉处女之身，才能为歌命刺杀易先生”时的壮烈，有的一拼了吧。
这个话题，周克和辛雨真都是不能接口的。
辛雨芽说了半晌，发现冷场了，也只能自己carry起节奏。
“好了，别矫情了，一会儿你们重新把隐身机盒放到一起，把ar眼镜的麦克风也打开，说点情话酝酿酝酿吧。择日不如撞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要回旧金山了。”
“姐姐……！”辛雨真用最后的傲娇故作不依，其实内心却是有了千肯万肯的莫名刺激。
本来么，从小接受的女性端庄矜持教育，让她很抗拒这些。她的闷骚和傲娇，更是让她用层层冰霜把自己包裹起来。
可是，现在她却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来说服自己：这一切是为了革命啊！
……
一小时后，辛雨真的闺房。
温柔烂漫的甜言蜜语，一开始是按照讲给ar头盔麦克风的剧本排练的，说得很是循序渐进。
慢慢的，辛雨真来了感觉，彻底放开了，想到什么说什么。
“姐夫，我的心，其实你一直是知道的……虽然从朋友算起，也只交往了半年，但我真是认定了你的，这辈子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呜呜呜……你不会因为时间长短，就嫌弃我吧。”辛雨真说到后来，很是患得患失。
周克：“说什么呢，爱是没有先后长短的。其实，我也是对你更有感觉。但你我都欠了姐姐这么多，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吧。”
辛雨真：“嗯……”
索吻，拥抱，旖旎淫声，一切水到渠成。
一直守在外面的辛雨芽，在抓捕到需要的台词之后，就恰到好处地把他们ar头盔上的麦克风关了，彻底锁在门外。
同时，她也不忘把老公和妹妹的隐身机盒输出，切换到了“啪啪啪”模式。
这也是周克的人格芯片，第一次收到代表着“主人正在和妹子啪啪啪”的神经电流信号。
尽管将近一个月之前，周克就已经不是处男了。但是从法律上来说，社会承认他不是处男，是从今夜开始的。
真相和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律在这一刻判定他和辛雨真互相**、献出了第一次。
或许，这就是社交魔头统治下世界的悲哀吧。
“啪”，同样幽灵一样隐身的辛雨芽，穿着裸肩的浴巾裹裙，露着两条高挑的大白腿，走进妹妹的闺房，并且打开了床头灯。
“行了，别墨迹了，我已经把你们俩，从法律上变成了不再是处男处女。还装什么装。”辛雨芽玩味哂笑地调侃了妹妹一句，让辛雨真羞不可抑。
辛雨真一咬牙，反击道：“姐……我不是墨迹，人家怕么，这么干燥会不会疼呀。要不你先跟姐夫润滑一下。”
“没用，来，姐带你。”辛雨芽懒得矫情，一扯自己的肩带，彻底****，还很哲学地说了几句调笑的话，缓和一下氛围，
“全世界的人，都得留下‘我的第一次是跟谁在一起’的历史记录，唯有我们这么荒诞，却毫无踪迹可寻，是不是很刺激？你们应该珍惜这种体验。”
突破世俗禁忌和天网监视带来的莫名快感，着实是一剂比任何姿色和帅气本身都更能激发人类反抗天性的春要。
姐妹被点燃了，连辛雨真都陷入了一种“这是在反抗社会”的叛逆感。
大致就像60年代的“垮掉一代”们，在反越战摇滚聚会上，那种麻醉狂欢时的自由感差不多吧。
一辆minivan，一把电吉他，就可以随便乱来。
“克儿，够湿了，赶紧疼小真吧。”
“啊姐你好狠”
……
一夜旖旎，最后是交叠着醒来，周克像汉堡肉一样，被夹在中间。
藕断丝连的粘液，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进了蜘蛛精姐妹的盘丝洞，把三人缠成了浑然一体的茧子。
明明是修罗场的剧情，却可以因为大义名分和反抗放纵的衬托，而显得丝毫没有醋意和白学。辛雨芽和辛雨真，内心满溢的，都唯有温馨的归属感。
“姐夫……”辛雨真感受到身体的异样，羞不可抑地把脸埋进了周克的臂弯，装鸵鸟什么都看不见。
还是辛雨芽比较有主见和决断，潇洒地一撩已经被体液变得黏腻的长发，用命令的口吻说：“好了，别矫情了，以后不管我们三个人出了什么事。剩下的人都要好好保护好自己，把日子过下去。”
辛雨真和周克立刻彻底清醒了过来，异口同声地埋怨：“姐，你怎么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辛雨芽坦然一笑，拍了拍妹妹的pp：“走了，这么黏，赶紧鸳鸯鸯浴！”
说罢，她拖着周克和辛雨真，一起进了按摩浴池，把头发打理清爽之后，她才沉稳地说：“你们也别嫌刚才的话不吉利，真要是说些‘这次行动结束就退出江湖双飞’，那才叫弗莱格，真看开了，反而活下来了。
我刚才的话也不是针对谁，周克你也别得意要是你死了，我和小真照样会百合磨豆腐，守身如玉好好活下去的，别特么以为我们为你殉情！你自己挑了这么危险的人生路，还指望自己的女人跟你一起死？”
辛雨芽这番话过于泼辣，让周克瞠目结舌都不知道怎么接口。
辛雨真更是被劲爆刺激得再次满面桃红，泛出血色来。
周克直男癌发作：“你这是诅咒亲夫呢？不行必须惩戒你，阿真，把你姐控制住，我们混合双打惩罚她！”
“好的！”辛雨真胳膊肘往外拐，跟着老公一起欺负姐姐。
“哎呦，”辛雨芽很快被压到了水下，呸呸地吐着水，猝不及防就被周克得手了。
然而，辛雨真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唇亡齿寒、兔死狗烹。
她明明是忠心耿耿帮周克压着姐姐的，谁知周克鞭笞挞伐到兴起，就敌我不分起来。
“啊……你好狠，怎么赏罚不分？”辛雨真一阵抽搐，立刻软塌下来。
胡天胡地了许久，终于清洗干净，辛家姐妹穿上端庄得体的筒裙和小西装，恢复到了圣洁的表情举止，只剩眉梢眼角那被滋润的春意，无法彻底掩去。
此后几天，辛雨芽倒是很克制，几乎都在办事处加班，跟下属们混在一起，用高压任务把下属们都逼得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一时怨声载道。
而周克则是按照“终于和辛雨真突破了那层窗户纸，**奸恋情热”的剧本，每天来辛雨真家共赴鸳梦，欲仙欲死。从第三天开始，恰好遇到一个周末，她们还换了战场
周克趁机让莫娜找借口、寻了两个一起读研的女同学闺蜜，去附近玩高尔夫度假，过了一个周末。然后周克就把辛雨真带到他自己的别墅，再次胡天胡地。
莫娜本来是很不爽的，但是在“这也是为了给革命工作打掩护、制造证据和历史记录”的大义名分说服下，她也只能认了，生着闷气走了。
不过，莫娜也撂下了一句狠话：“当初你跟她们不突破这层窗户纸，还不是拿‘你是性无能’这个借口打掩护的。现在倒好，一个两个都上了，留下我这个演了你大半年正牌女友的，历史记录显示还是处女身，这你倒不怕穿帮了？”
周克无言以对，不过暂时也只能先搪塞过去。
“莫娜，这事儿是我不地道，以后再从长计议吧。实在不行，你想直接用隐身机盒设置参数、不实际啪啪但显示被**了，也行。我要是短时间内一下子从正人君子变成超级色狼，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那才让监管者起疑吧。这肯定需要一个过程的。”
面对这样无赖的解释，莫娜也就暂时放过了。
周克和辛雨真真枪实弹在周家别墅厮混了两天两夜，解锁了一切姿势，甚至不惜让一些****被ar眼镜的麦克风录到。
或者被拍几个两人裸露肩膀以上部分、下面则裹在同一条浴巾里翻滚的旖旎场景。
为了取信于隐身机盒，他们的牺牲也是够大了。
在周家过完了一个周末后，算算日子距离周克和辛雨真法律上互相**，也有快一星期了。两人就故作玩疯了收不住的样子，回到辛家别墅继续夜夜鬼混。
而辛雨芽也留下了一些跟妹妹之间的聊天记录，从一开始对妹妹的随便献身表示不满，还谴责他们之间关系发展得太快，到后来见怪不怪，以及因为工作不顺对妹妹妹夫发脾气……
一切剧本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一个星期二，辛雨芽在工作高压之后，选择了按时下班，还喝了不少闷酒，一个人回自家别墅，泡澡解闷醒酒。
周克和辛雨真再次回来鬼混，似乎也喝多了。然后，一幕进浴室玩女友却醉中认错人、把小姨子给上了的戏码，顺理成章就发生了。
辛雨芽的ar眼镜，放在了浴室外面的客厅里，所以并没有拍到浴室里发生的事情，不过却拍到了辛雨芽和周克先后裹着浴巾和裤衩进去、并且没有出来的场景。
而后的靡靡之音，则被稍微录到了一些。有一开始的抗拒，后来的有感觉，将错就错，直到最后的引吭呻吟。
整整两个小时后，辛雨芽放在客厅茶几上、正对着浴室门的ar眼镜，拍到了辛雨芽裹在一块干净的新浴巾里，然后被周克公主抱着走出浴室。辛雨芽眼角眉梢都是昂然春意，竟演得很像是初尝**欢娱的痴缠少女，整个人都酥得熨帖在周克身上，腻得一点都不想离开。
影帝影后任务，俺不累特。
次日开始，周克就成了“对同一类女生都很有兴趣”的渣男，每天交替跟姐妹幽会。
他白天在学校跟辛雨真无所不至，在校外开房把辛雨真先彻底喂饱，为此他还找了个借口：“家里人多，被你姐姐撞见就不好了。”
如此，便说服了辛雨真晚上不再约周克去辛家别墅。
而实际上，每到后半夜，周克都会用辛雨芽给的门禁潜入辛家，然后直奔辛雨芽的卧室胡天胡地，把那种渣男形象演得惟妙惟肖。
反正辛家别墅很大，姐妹各住半幢楼，不防备的情况下听不见另一侧的异常动静，也是很正常的。
如是者两三天后，终于有一次，辛雨真“不慎”夜里有事情找姐姐，听到了异响，然后偷偷摸过去暗中观察。
然后，就“晴天霹雳”地看到了自己的老公，和自己的姐姐，正缠绕在一起抵死缠绵。
当夜，辛雨真和辛雨芽，都当着ar眼镜摄像头的面，赏了周克好几个耳光，让周克享受了一顿姐妹组合双打的痛殴。
不过，也就冷战了两天，然后姐妹两似乎都无法遏制被周克征服的快感，重新恢复了暗中私下里幽会的生活。然后没到一周，一切禁忌就突破了，姐妹俩公然玩起了双飞。
玩了几天之后，辛雨芽结束了芝加哥这边的全部调查工作，终于要回首都旧金山述职了。她还跟周克上演了一番依依不舍的戏码，让周克和辛雨真一直送她到机场。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敢有第三个女人，小心我用鞋跟跺烂你命根子！你这块小鲜肉只能伺候我们姐妹，听懂了么？”
第26章 第二梯队
周克从来都不是那种意志力不坚定、容易耽于肉欲的存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他一边演戏，一边也没耽误了正事。
辛雨芽离开芝加哥之前那半个多月，周克让严谨和左双叶、武妙合作，进一步把隐身机盒的功能完善了一下，让更多的代表情绪和生理波动的神经电流，可以通过其他体感传感器捕捉到、然后自动输送给人格芯片。
这样一来，人格芯片获取的电信号就会更加逼真，与真实插在脑后的状态相比，失真差距会更小，也让隐身人的隐蔽性和安全性进一步加强了。
周克自己每天啪啪啪之余，就跟莫娜泡在一起，钻研如何整合雷神公司与海康威视双方在“幽灵战甲”项目上的成果。
如前所述，在陷害拉斯罗夫教授的行动中，周克动用的幽灵战甲还不是完全体的，对光学探测的隐身性漏洞还比较大。
而且通过实战，周克和莫娜都发现，一旦穿着幽灵战甲当伏地魔，或者是两个穿着幽灵战甲的特工背靠背近距离配合行动，因为背侧摄像头被局部遮挡、所以幽灵战甲上显示的屈光隐身效果微微有些失真。
另外就是，目前的幽灵战甲表层对于污损后的隐身效果考虑不充分，在肮脏积尘环境下，隐身效果会很快打折扣要不是那天行动是在夜间进行的，敌人的能见度本来就打了很大折扣的话，恐怕当时周克和莫娜都已经回不来了。
这些问题，周克和莫娜再这半个月里集中攻关，总算是大部分都解决了，也把幽灵战甲的破损和污损进行了完全修复。
周克和莫娜给战甲表面喷涂了一层并不影响光学性能的透明防污涂料，绝对疏水疏油。现在哪怕是趴在泥浆坑里浸泡半个小时再起身，幽灵战甲表面都可以很快抖干净，不会残留任何损害隐身效果的污渍。
改良和量产了隐身机盒、修复和整合幽灵战甲之余，周克的革命队伍在这段时间里也略有扩张。
他从加拿大招募来的爱斯基摩人死士，如今还有赛格那.辉/瞬兄弟还活着，另外也还有两三个跟他们同族的勇士。
而从特别搜查部的起义搜索部队里投诚过来的人，后续的事实也证明了，确实不止艾普拉斯那一个小队区区四人。
周克为了考验艾普拉斯，给了他一个任务分给他一辆同样没有定位芯片的新基地车，然后给几人在印第安纳州买了个乡间别墅，让艾普拉斯带上侦查无人机、结合他对此前同袍的了解，看看能不能搜到一些那晚起义后没被逮回去的漏网之鱼。
（并不是用周克和莫娜开的那辆基地车，而是又在黑市买了一辆新房车。然后想办法报损、魔改后把定位模块拆下来放在别的老式车上。反正花不了多少钱，这点钱现在对周克已经不算什么了）
别说，这种让周克本人去办估计毫无头绪的麻烦事儿，到了艾普拉斯手上居然还颇有收获。最后还真被他找到了十几个生还者都是参加过绝地大逃杀比赛，偷偷暗藏下了还剩个把小时隐身许可时间的比赛项圈。然后在决定起义逃亡的时候，就把项圈套上。
项圈上的合法隐身时间当然是不够用的，一两个小时就没了。而艾普拉斯找到他们的时候，距离那一夜至少都过去了十天以上，所以那些人早就瘫痪了。
如果没有做任何准备工作的话，恐怕光是干渴就能让那些人彻底渴死。
不过，能参加绝地大逃杀比赛、还进前10苟活下来的人，无一不是生存能力很顽强、心思很缜密的。
那些人里的绝大多数，都是在自己彻底瘫痪之前，找到了诸如一桶桶装水或者加仑装功能饮料、然后灌水稀释。再拿一根大吸管插在水桶饮料桶里，这才静静躺下等待许可码过期瘫痪。
因为瘫痪之后，头部还是可以活动的，嘴也可以继续吞咽喝水，所以这些人硬生生扛了下来，没有渴死。而且他们在瘫痪之前，还偷偷设置了只有他们这些人之间才明白的求救暗号信号，以及“如果20天都没人来救，就自动解开项圈自首”的自动程序。
当然，也有个别不堪受辱的，觉得既然反都反了，不如刚到底，要是20天还没人救，与其等被捕后受辱，不如直接把自己电死所以他们设了一个20天倒计时的电击定时器。
十几个人各有各的选择，五花八门不能一概而论。
他们的准备工作也不是彻底万全，比如艾普拉斯救回来的人里面，有3个还是因为饥渴过度、准备不够充分，没救回来。只有11个人活了下来。
艾普拉斯估计还会有其他人生还，但因为距离行动那晚时间越来越久，所以希望不大。尤其是有一次他和队友在搜救一名幸存者时，发现特别搜查部的督战队也找到了对方，艾普拉斯就果断收手了。
“我觉得，肯定是那些被抓回去的人里面，有些被上面拷问了，测谎逼问出了我们之间自行秘而不宣的相互救援暗号。所以，后续的人没必要再找了，他们肯定都完了。”
这就是艾普拉斯建议周克中止这项行动时，汇报的理由。
周克也接受了这个理由。
“安全第一，既然没什么希望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吧。你救回来的这11个人，全部归你指挥，单线联系，不用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他们的知情权，到你这一层就够了。”周克当时如是吩咐。
对于这种单线联系的设定，艾普拉斯显然是有些不满的，这显得周克很胆小，把所有风险都退给了他。
虽然，在地下工作中，单线联系本来就是基本常识安排。
不过，周克也知道，艾普拉斯这些人原来是当兵，并没有经过专业的秘密工作训练，也没有那种三观。所以，为了灵活笼络他们，周克还是不得不许一些额外的好处。
“别不爽了我已经联络上了大明，这里有几件最新款的秘密武器，就是我上次提到正在研发中的‘隐身机盒’，这里一共是4个。
因为核心芯片和元器件的供应被卡了，目前这玩意儿还没法量产，你和你的3个最初核心队友想办法换上就好了。不要告诉11个新收的马仔，也不许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
周克说着，给了艾普拉斯4个旧版的隐身机盒。
而且，还是做过特殊处理的这些隐身机盒，不但会正常上传人格芯片信息，还留有一个用于监视的后门，权限比周克和莫娜、辛雨真他们用的低。
也就是说，周克可以随时监视艾普拉斯等人的行踪，而艾普拉斯却没办法反过来监视周克。
周克的所作所为，其实是有些邪恶的，相当于对方刚刚摆脱了蒙扎克的监视，却又落入了周克的监视。但这也是特殊时期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确保革命的火种，为了确保自己和核心队友的安全，把队伍里的人的保密等级分出三六九等，是必须的。
而且，周克好歹没有社交制导枪，没法杀队友。他的监视也是秘密的，而不是蒙扎克那种明目张胆的。这一切并不会让艾普拉斯知道，就免去了心理上的芥蒂。
“隐身机盒？也就是说，可以让人重新融入社会、并随时隐身用的？”艾普拉斯此前的扫盲还不错，很快跟上了思路，“不过，我们的身份都已经上了黑名单，没法用了，又哪来的人格芯片重新往里插呢。”
对于这个问题，周克的回答很干脆：“我会送你们偷渡去南方，拉美国家。然后在那些监管不严密的地方，杀一些跟你们体型相似、罪有应得、又没什么亲戚朋友的单身狗。
反正这样的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大惊小怪，然后，你们冒用他们的身份去再参加一次绝地大逃杀比赛，升级到lv11的人格芯片等级，并且把过往履历历史记录抹掉，这样就容易融入社会了。
时间上你要抓紧我听说，特别搜查部已经意识到‘绝地大逃杀比赛的赛制、以及留给大家比赛用的、带合法离线许可码的项圈’这些制度，都有漏洞，有可能被隐身人和大明间谍利用。
所以，绝地大逃杀很有可能在一两个月之内，就要分批次有规划地废止了。你们要想靠这个比赛拿人格芯片和金钱奖励，必须抓紧最后的机会。”
艾普拉斯并不知道周克也是参加过绝地大逃杀比赛的，所以更不知道上次干掉他队友、占据有利地形后攻心喊话逼他自雷的，就是面前这家伙。
所以，艾普拉斯对于周克提到“想重新获取身份就再去赢两次大逃杀比赛”，感到很是不爽就这种毫无军人荣誉感和技战术水平的家伙，也配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尽管自己的命运还握在周克手上，艾普拉斯依然高声抗辩：“呵呵，你以为百死一生的比赛是那么容易通过的？我们哪个不是手头沾了几十条人命，才走到这一步的！你说重来就重来？”
“我知道难，如果是我去，肯定会死。”周克也不跟对方计较这方面的强弱，“不过，我们是为了胜利，不如为了所谓的军人荣誉感。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想再冒险，也坚持要军人荣誉感，那就继续这么做永久的隐身人好了，选择完全自由。
但是，如果你愿意给自己加个保险，我可以给你的参赛项圈里塞个ar眼镜破解器，让你可以在参赛用的ar眼镜上开色品锐化和声波分频抑制，起到声波雷达的效果如果听不懂，通俗来说，就是一个弱化版的‘透视挂’。
比你那天晚上对付的督战队外挂稍微差点儿。首先这个挂只能透视不能自瞄，其次只能帮助你发现200米内的隐藏敌人的方位，远了也没用。最后，还能帮你预测天命圈。
反正枪法刚不刚还是要靠你自己，我只能帮你防止被老阴哔阴，如果这还赢不了的话，那也是你们命里该死。”
周克这番话明理是讽刺对方的军人荣誉感，不过实际上也给了台阶下：他强调了枪法刚不刚依然要看个人，只是给个近距离透视索敌，以及最主要的预测“天命圈”。
这么一来，艾普拉斯就觉得貌似也没那么违背“武士荣誉”了反正天命圈是纯运气成分，和技术没关系。而利用破解手段把运气提前实锤，这也没什么不对的。
“我不需要声波雷达！给我预测天命圈的功能就够了！只要天命在我，多强的敌人我都杀给你看！”艾普拉斯装模作样地拒绝了一部分外挂功能，显得很有逼格的样子。
周克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达成交易。
“随你，反正我就一个额外要求到时候，你可能要带妹吃鸡一次，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们队伍里有一个技术型的女性核心队员，因为现有的身份是掌握敏感技术的神经外科医生、研究专家，被官方盯得很紧。我想让她抛弃现有身份，假死之后换个名字重生。
不过，我没有把握带一个毫无军事素养的女生赢得绝地大逃杀比赛，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只要你能在双人赛里一挑二带妹吃鸡，以后有的是你的荣华富贵。”
周克提到的这个女性更换身份者，毫无疑问是武妙。目前他队伍中所有的人里面，武妙因为掌握了敏感的神经外科医术，被官方盯得很紧。此前趁着过年才帮忙操持了很多项目，现在假期用完之后，就只能回到远程通讯解决技术问题的节奏了。
而这无疑效率很低，暴露的风险也大。随着官方把传统监控手段重新捡起来，周克很有必要尽快弥合这个短板。
“完全不懂军事技能？我靠！”艾普拉斯不由吐槽了一声，“要带这么拖的油瓶吃鸡，那还真得借助声波雷达了，但愿她别太拖后腿枪法烂就算了，就希望她转移的时候别经常暴露自己。”
“那不会，”周克很笃定地打包票，“人家好歹是医生，行动还是很缜密的，你要是比赛中不小心受伤了，她也能快速帮你处理。”
“成交。”艾普拉斯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这笔交易。
几天之后，他陆续参加了几场比赛，把他自己和三名核心队友，都再次赢取了合法身份。
绝地大逃杀比赛关停前倒数第二轮双人赛的比赛日，是一个下雨天。艾普拉斯觉得天气和时机都不错，就带着武妙的新身份也参赛了一次，把武妙的身份也转变了。
当然，在武妙原本的身份“因意外死去”之前，周克花了不少功夫，把武妙账户里绝大多数的钱都转了出去，所以活动经费并没有受到多大损失。
第27章 上达天听的自肝五
“总统先生，红牛公司已经撤走了全部投资和产线，宣布关闭在美企业了他们把所有在美国赚到的钱，全部换购成了战略物资，正在走正规通关程序，要求离境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关停绝地大逃杀比赛，导致金融市场对于未来交易安全和社会监控的信心暴跌，纽交所所有房地产股，以及包括房地美、房利美在内的地产业信贷服务公司，统统出现了股价下挫。财政部对今年二季度和三季度的经济增长率预期，已经调低了0.25个百分点。请您慎重啊！”
旧金山，白宫办公室里。
好几个部长级的高官，包括国务卿华伦（女）、财政部长辛普森、劳工部长布拉特，都在蒙扎克面前诉苦。
因为蒙扎克对防范隐身人风险的过激反应，美国脆弱的金融市场，已经出现了剧烈波动。
谁让这个时代的金融炒狗们，都普遍用上了自动分析大数据的算法，来自动交易呢。任何一点利空消息，都会出现拥塞的剧烈震荡。
但华尔街的犹太狗们，是永远不会停手的，除非世界末日。
“一件件慢慢来！这些都是癣疥之疾，跟国家安全相比不算什么。布拉特你先说！”蒙扎克嫌恶地摆了摆手，似乎在驱赶自己的坏心情。
劳工部长布拉特痛心地陈述道：“著名外资企业红牛集团，就是生产功能饮料那家，已经决定把在美国和其他欧洲国家的工厂和投资全部撤走。总抽离资产规模和品牌转让，约有4000多亿美元。红牛股份的老板许先生，已经决定撤资回其母国泰国，重新布局产业。”
“为什么？”蒙扎克日理万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生意和政治的关联。
布拉特强调道：“总统先生，您应该知道的红牛集团是全世界所有花式自杀和找死的最大赞助商。从30年前开始，各种高影响力的极限运动国际赛事，都以‘红牛敢死队’著称。
而自从2036年人工智能失业危机、和38年全民插片以来，衣食无忧后活腻了想自杀的人口，比以往多了足足几十倍。youtube和快抖上花式自杀自残吃排泄物求关注求出名的人，也多了百倍。
这样的社会环境，让红牛集团这种以找死著称的企业飞速膨胀，从2014年的200亿美元市值，暴涨到了30年后今天的4000亿美元，涨了20倍之多。
而支撑红牛集团最大市值的，正是三年前许先生慧眼独具、以承担所有参赛死者死亡补偿金的高价，成功竞拍下了绝地大逃杀比赛的独家赞助冠名和分红权。
现在我们违约提前终止了绝地大逃杀比赛，已经极大地侵犯了红牛集团的利益了。所以许先生给商务部发来的交涉是说，可以把这次关停视为‘不可抗力导致’，放弃追求美国政府赔偿，但是我们不能阻挠他们抽离全部资产和关停就业岗位。
目前根据劳工部最新统计，仅南卡州就至少因为红牛集团的撤离而减少数十万个工作岗位。”
布拉特部长说的数字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在2045年，红牛生产饮料的工厂，全球加起来或许也就只需要数百个岗位就够了。
但剩下的几十万人，是“自杀求出名”产业的从业者，负责为全球底层、吃饱了饭出名无望的穷人寻找结束生命的最优解方案。
谁让牛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地球上没人能逃过呢。那种一眼能看的到头的人生，百年如一日，既不怕挨饿，也不需要奋斗，还不如活腻了就轰轰烈烈找死一次呢。
蒙扎克听了，气得微微有些哆嗦，却不知道怎么指示。
而一旁始终很安静的国务卿华伦，却终于开口了，加上了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而且，国wu院收到了泰国方面外交部的照会。泰国政府方面表示要结束与我国的全部经贸合作，除了保留大使馆之外，撤回全部领事馆。
泰国已经决定加入大明的合作体系，投向铁幕的另一边了您知道的，红牛集团的资产，比泰国财富榜上第2名到第10名的九个家族统统加起来，还要多好多倍。许先生显然是决定了泰国的外交国策、左右了泰国加入哪一阵营。”
（注：美国的国w院等于大明的外交部）
蒙扎克哆嗦着站起身来，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走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
没想到，禁止自杀经济，会带来这么严重的连锁反应。
这个世界真是脆弱啊。
然而，华伦国务卿却没有说完呢。
她继续补充道：“在失去泰国这个中立屏障之后，马来西亚的倒戈也是很显而易见的。如今我正在与马来西亚大使密切交涉中。很可能整个东南亚，都会因为我们禁止绝地大逃杀比赛，而落入大明阵营的铁幕之后。”
她正说着，蒙扎克总统的通讯器响了。
他瞥了一眼来电，接通了面前的无屏全息投影。
接进来的是国防部长麦克纳德拉，一个70多岁的光头老将军。
“总统先生，我们的卫星刚刚捕捉到一条几分钟前的突发影像马来西亚的巴邻旁核电站突发了大爆炸，新加坡已经从地图上被抹掉了。新加坡空军问我们买的f-22/f-35和其他监视大明的军力，统统都消失了。”
蒙扎克手一抖，雪茄掉落到了地上：“给我接卫星地图！”
卫星地图立刻切到了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无数分辨率精确到几厘米的卫星照片，甚至视频，全部清晰可见。
新加坡是靠近赤道的热带低纬度国家，所以头顶是有24小时不挪位置的地球同步卫星监视的，拍摄效果非常好。
如今距离爆炸虽然已经过去两分钟了，但网上还没有贸然流出“新加坡被灭绝”的消息，无非是因为该国的一切设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所以没有活人能上网发帖发视频。
网上流传开的，只有马来西亚人方面的消息，而且还不是核电站附近100公里内的人发的。
蒙扎克依稀记得，巴邻旁核电站是全亚洲最大的核电站，据说是大明援建马来西亚的，但当时的选址却选在了紧挨新加坡的国界上。
核电站造好后，马来西亚花了很多钱，补偿了周边繁华地带人民的征地损失，据说制造出了几百万土豪的拆二代。
也不知道那些非要在繁华区征地造核电站的钱是哪儿来的。可能背后有大明从别的渠道流进去的吧至少蒙扎克是这么脑补的。
蒙扎克当时就觉得，这很可能是大明想把新加坡灭国灭种的一步险棋，图的就是万一危急关头，可以秒杀斩了美国在东南亚的最铁杆走狗。
没想到在泰国和马来西亚阵营倒戈的瞬间，这颗伏子真的爆了。
东盟十四国、6亿多人口，整个从美国的资本注意阵营剥离了出来，投入了大明阵营。
国务卿华伦、劳工部长布拉特、财政部长辛普森，也都目瞪狗带。他们同样是刚刚听说的噩耗。
华伦声泪俱下地控诉：“总统先生，贸然禁止绝地大逃杀比赛的决定显然太冒险了！正是大赞助商红牛集团的倒戈，把东盟十四国都拉走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特别搜查部的调查结果显示，有明确证据可以证明，至少有数名美国境内的隐身人、而且是曾经是合法美国公民的隐身人、是依靠绝地大逃杀比赛中取得的‘人格芯片自动移植手术仪’。”
蒙扎克针锋相对地拍案而起，警告华伦不要只盯着国务卿这一亩三分地，
“他们正是借此实现了‘取掉芯片后不再植入新的’，从而成功隐身、对国家安全和社会交易安全产生了巨大打击！这就是拉尔森一周前提交给我的报告
上面甚至明说了，加拿大公民、前特别搜查部外聘搜索特工艾普拉斯，还有其在军中时的同伙孟菲斯.杨，索尔斯等人，是靠这条技术办法成功隐身的。绝地大逃杀比赛每晚一天禁止，美国境内出现更多白人隐身人的风险都会增加一分！相比之下新加坡灭国灭种又算得了什么！”
说罢，他铁血地对全息投影里的麦克纳德拉说：“核算一下新加坡空军被灭之前的规模，然后从本土调集双倍规模的力量，分别部署到关岛和帕劳，进一步强化对大明东海岸的封锁与监视，防止他们趁乱蠢蠢欲动。
南线方面，让澳洲人在达尔文港增筑基地，替代印尼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岛链封锁任务。印尼人虽然现在还没倒戈，但也不能不防连锁反应。”
“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莫尔兹比港是依法由我国托管的，我们可以在那里部署军力，如果巴布亚人敢轻举妄动，我们可以作为志-愿-军，支持其反对派发动军事政变。为澳洲增加一道屏障和跳板。”麦克纳德拉举一反三地建议道。
“可以，这事儿细节你自己考虑，形成方案后再向我备案。”蒙扎克当机立断。
其他几名部长见状，也就只能面面相觑了。
华伦瞥了一眼电子白板上、拉尔森部长提交的报告，瞅到一个叫“辛雨芽”的执行层检察官名字，不由撇嘴不屑。
“哼，倒是听说过，20来岁的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到处冲在前面捅篓子。还以为对付大明、也能跟当初对付谷歌集团那样雷厉风行？冲动误国呐！
唉，不知道她知道自己间接害死了新加坡一国的人，心里会不会内疚呢。总统也是，怎么会被这种小姑娘的调查结论蛊惑……”
华伦思索了一阵，准备散会之后找拉尔森部长兴师问罪，敲打敲打他手下那个小姑娘。
她作为国务卿，在总统面前不敢造次；但比起特搜部部长，终究还是更有权威一些。
她正在这么想着，蒙扎克结束了跟麦克纳德拉的交谈，宣布散会，让其他人都先散了，然后单独点了华伦的名，让她稍微留一下。
“你跟大明大使接触得怎么样了？私下里谴责过他们了么？是不是还咬死了国内的间谍跟他们没关系？”
蒙扎克等其他部长都走后，直接切入了这个话题。
如今的大明和美国依然保持着外交关系。但因为世界的隔离，所有经贸合作都断绝了，民间交流也不存在。
因此，不需要任何领事馆。从纽约到芝加哥到洛杉矶，所有领事馆都撤走了，只留下首都旧金山的大使馆。
美国方面自从六七年前，也乐见这种状况，免得管理麻烦、来自大明的隐身人在美国境内乱窜、埋下不安传染的种子在这次出现隐身人事件之前，美国境内唯一合法的隐身人渠道，就是那些来自大明和北欧四国的外交官们。
为了防止这些“病毒”暗中把“隐身”传染给别人，每次外交牌照的车出行时，美国的安全部门都要派出严密的无人机跟拍阵仗。
“崔大使始终一口咬死了底特律和波士顿、圣迭戈的事件，全部与他们无关。他还暗中强硬表态，说大明的一切反应，都是为了防止我们自导自演、趁机作出‘防御性推进’的举动。”华伦无奈地回答道。
“笑话！难道把新加坡屠国也是他们防止过激的防卫性举动？”蒙扎克一拍桌子，然后看向华伦的双眼，凝视着问，“华伦，你告诉我，你信不信崔大使的话？”
华伦知道总统是在对她测谎。
她深呼吸了一口，说：“我信。”
蒙扎克等了一会儿，让算法反馈表情测谎结果。
看来，不管大明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华伦国务卿是真的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蒙扎克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没想到你都信……”
华伦紧接着说：“但是，不管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大明派来的，我也相信大明一定是乐见其成，并且很想接受对方的秘密投效只要没有被我们抓住把柄的风险的话。
那些人手上掌握着雷神公司为研发中的f44隐身战机准备的新隐身涂料配方。而大明方面的隐身科技至今还没有超越我们，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和追赶，他们充其量只是与我们伯仲之间、而且技术路线并不相同。这个诱饵在那里，大明会千方百计夺取的。”
蒙扎克眉头一皱：“那你是说，这些人可能是我们内部自然衍生出来的、心向大明制度的***了？”
第28章 羡慕嫉妒恨
辞别总统之后，华伦国务卿心有不甘地去了一趟特别搜查部，找拉尔森部长踢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拉尔森！你知不知道你的下属把调查结果的措辞写得这么激烈，很容易引起总统的过激判断的！
市值四五千亿美元的大集团，是能这样一刀切得罪的么？你让外交工作和商务部怎么办？你这个当代贝利亚！”
华伦很强势，开门见山就狂喷拉尔森。
她的眼神也很嫌恶，似乎拉尔森就是这个时代的贝利亚，或者埃德加.胡佛，那种讨好独裁者的大特务头子奸佞。
不过，严格从政府部门的权力结构来看，她也有权这么干，毕竟国务卿是高于特务部门首脑的。
“国务卿夫人，我们只是如实陈述了调查风险，整篇报告基本上是基于事实判断，很少有价值判断。更没有对总统先生的判断进行任何价值引导。您的指控，请恕我不能接受。”
拉尔森部长表面恭敬，但实质性问题上却是一步不退，给华伦吃了个软钉子。
末了，他还话锋一转，驳斥道：“再说，四五千亿美元市值的公司，就不能得罪了么？当年总统先生诛灭谷歌系的时候，动掉的对手比这个还大五倍十倍吧。
我们也没想到商务部和国w院会这么软弱，居然允许红牛集团依法撤资和转移要是我当商务部长，就该指控红牛集团与恐bu分子勾结，以国家安全名义冻结他们的全部资产！”
“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国务卿！管好你的本分吧！”华伦的嘴角和法令纹微微抽搐，强硬地顶了回去，
“你懂个屁！当年是失业危机最严重的时候，全世界都转向极右翼，我们动谷歌这种自由主义的毒瘤，当然人人都支持我们，把总统先生当成救世主。
现在失业危机过去了，那些穷逼都吃饱了饭，开始保暖淫够思装逼，正是放下碗骂娘的时候。这种情况下，他们明知红牛集团只是想赚花式自杀产业的钱，不可能有政治野心和勾结大明。
我们要是敢冻结他们的资产，整个华尔街都会惶恐不安，其他眼球经济产业链上的巨头也都会离心离德，我们还拿什么证明我们是对抗大明的灯塔！”
讲外交和对市场信心的保护，拉尔森这种特务头子肯定不是华伦的对手。
吃瘪之后，他也只能选择缄口不言。
华伦也不为已甚，调整了一下节奏，转而问道：“听说这次的报告，还是一个刚刚20多岁的小姑娘负责调查的？你们特搜部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吗？不知道呈递给总统的报告都应该让老成持重的人处理？”
“埃里克司长有审核过，我也有亲自审核过。至于你口中的‘20多岁的小姑娘’，我认为不是问题，当初消灭谷歌反互联集团案的时候，她就是立过大功的，我相信她在对付反互联分子上有天赋这是我们特别搜查部的内务，不劳国务卿夫人过问了。”拉尔森抗辩道。
华伦强硬地说：“我有理由相信她的冒失有问题！如果你坚持这是内务，我就找总统先生亲自说出我的怀疑，你选吧。”
拉尔森部长立刻很是为难。
按照公事公办的台面规则，华伦这当然是无理取闹。
而且，如果允许华伦调查辛雨芽，无疑是对拉尔森的打脸，是赤果果地说他管不好自己的属下，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属下。拉尔森以后在内部的威信也会降低。
就像要是在前苏联时代，一个克格勃头子不能保护手下的特工，反而被军方或者外交部的人怼了，那得多丢人。
但是，华伦国务卿的威胁也是实实在在的。这一次特别搜查部的报告，确实间接导致了连锁反应，让一些利益集团与美国离心离德了。哪怕她事后跟总统委婉地表达一下，拉尔森也很难受。
而且，拉尔森知道，华伦从对他本人质疑，到现在的后退一步，只对他手下一个具体办事的中层官员下手，完全是为了降低矛盾的级别、然后杀鸡儆猴。
一切，都是政治的妥协。
“国务卿夫人，我们会对辛雨芽处长作出本次调查的全部过程，以及她的近期履历，全面核查。如果确有疏忽的地方，我们会严厉处置。所有的第一手监控信息，我们也可以和您共享但希望你查不出问题的话，就此打住，不许再提，可以么？”
“可以。”华伦很是笃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不信那个辛雨芽什么破绽和日常小过失都没有。
这次就是杀定了这只鸡、来儆其他擅自给总统打上达天听小报告的猴。
让他们知道：以后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要先问一问国务卿夫人，看看这么做会不会对大米粒坚的外交工作造成困扰。
拉尔森妥协了，一个电话让内务监察司的司长，来一下他的办公室，并且调取了所有关于辛雨芽的历史记录。
这些历史记录，大多数都是存在云端服务器里，平时没出事儿的话，是不会全部查看的，因为太琐碎了。
内务监察司的人，最多只会把其他司处同事们、每天的行程纪要这些梗概的脉络扫一眼。然后把人物对话用人工智能识别算法过一遍，识别到这人日常聊天中提到了敏感词，才会提交到人工审核。
说起来跟三十年前的网络小说404审查算法制度有点像先识别敏感词，然后人工审核。只不过三十年前只能扫描文字，而如今却能扫描语音了。
不过，今天是华伦国务卿亲自盯上了辛雨芽，要杀鸡儆猴，自然是事无巨细，连她每天的生理健康数据，都得全部查一遍。
这一查，很快就发现了大问题。
“拉尔森部长！你说这个辛雨芽至今未婚，也没有恋爱记录，是个纯粹的工作狂？内部安全档案上也是这么记载的？”华伦凭借着女人的敏感，很快找到了一个她觉得可疑的点。
连协查的内务监察司工作人员都还没发现呢。
其实，华伦之所以有此直觉，完全是因为她作为女人的直觉。
二三十年前，她刚刚踏入政坛的时候，也犯过一次可大可小的错误。当初，她本来也是一个女强人工作狂，但是受一个帅哥所惑，被对方勾搭上床之后，违反了一些政治纪律。
幸好当时她的上司帮她掩盖了，才没有影响后续仕途发展。
所以，她对于一个素来不犯错的冲劲女强人、在何种情况下容易露出破绽，有她自己的经验模型。如今查到辛雨芽头上，第一个就想到了男女问题。
一个从来不出错的女强人如果突然出错了，多半是被男人*服了。
“有……有什么问题么？她确实是比较工作狂，对别的没什么兴趣。”拉尔森却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如是回答道。
“pia”，华伦把一块电子屏拍在拉尔森面前，“那你觉得这些记录是怎么回事这部分她人格芯片上关于生理指标的记录，对，就是3月份这些，为什么显示她有明显的高-潮记录和生理激素紊乱？”
拉尔森目瞪口呆，然后看着内务监察处的下属，喝问道：“还不给国务卿夫人调取辛雨芽那几天的其他数据！视频什么的，都要！”
“是！”下属连忙答应，然后语音说了几句指令。
一幕无屏全息投影，立刻在拉尔森的办公桌前空地上展开。
屏幕上的辛雨芽，先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结束了一天的调查，回到了她在芝加哥与妹妹同住的别墅。
然后无力地扯下领带和小西装，倒在沙发上，又从茶几上的方玻璃酒瓶里倒了一杯威士忌，缓缓喝下。
到此为止，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问题，只会让人对一个工作狂的辛劳御姐怜香惜玉。
然而下一刻，情况就陡然变化了。
把ar眼镜丢在茶几上，一边宽衣解带的辛雨芽，走进了浴室。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醉醺醺只穿着裤衩的俊朗挺拔男人，出现在了辛雨芽ar眼镜的视野中，也走进了浴室。
几分钟内，辛雨芽的生理指标剧烈波动起来，与视频完全吻合。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辛雨芽裹着浴巾，亲昵温柔地被公主抱着带去了卧室。
“这个男人是谁！会不会是大明间谍！这太关键了！”华伦一拍桌子，得意洋洋地质问。
拉尔森一瞪内务监察司的下属：“愣着干啥！当场查呀！还有，把辛雨芽叫来，让国务卿夫人当面旁听讯问。”
华伦对这个处理意见很满意。
工作人员立刻开始延展性调查，很快把其他当事人也都挖了出来：
“头儿，这个男人叫来栖晓，是芝加哥大学的一名优秀学生，曾经旅居古巴，读大学才回的美国，履历没什么问题。他刚入学没多久就跟辛雨芽的妹妹辛雨真认识了，而且两人关系似乎很好，后来他就甩掉了前女友跟辛雨真确定了关系。
他跟辛雨真的首次性记录发生在2月底，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结合前后文视频和音频，目前看来初步判定为来栖晓酒后认错了人，因为辛雨芽姐妹的气质和脸型都比较接近……”
“那辛雨芽为什么不反抗？”拉尔森关切地问。
内务监察司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
这个问题他们怎么回答？
“可能……可能是辛处长本人压力太大，想找点刺激，或者也有这方面的需要吧……这个只能问她自己了。”
他们只能这样应付部长的责问。
“这来栖晓倒是挺帅的，俊朗挺拔，估计亚裔女性就喜欢这种审美吧……”华伦国务卿心里，倒是有点理解辛雨芽。
当然，该杀鸡儆猴还是要杀的。
辛雨芽当天就在部里办公，并没有出差公干，所以很快就到了。
华伦提前到一旁的单向透射玻璃隔间里，坐着旁听，不想露面。
至于讯问的工作，当然是交给拉尔森本人了。
现在这种情况，辛雨芽并没有任何工作上的违纪情况，贸然让其他人查她，只会让人心混乱。
“部长，您找我？是为了芝加哥那边的隐身人调查案么？听说新加坡被灭国了，我也不想这样的……以后一定注意办事方法。”
辛雨芽似乎对于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有所预料，一进门就主动认错了。
拉尔森部长抬手制止了辛雨芽继续发挥，说道：“那个问题以后再谈，我有些话要问你你应该知道部里的工作纪律，对于每个人有哪些个人感情和家庭变动方面的新情况，都应该主动报备的。”
辛雨芽一愣：“您是指……”
拉尔森：“你不会说你不知道来栖晓这个人吧。”
辛雨芽脸一红：“我……我其实报备过，说他是我妹夫……呃，应该说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上个月就报备了。”
拉尔森脸一黑：“我说的不是你妹妹，是你自己！难道你觉得那种事情，我们会不知道？为什么你**了也不报备？”
辛雨芽低下了头，一脸的羞耻：“我是……因为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那一开始只是意外，我犹豫要不要断绝这种不伦的关系，把他还给我妹妹……
您能理解么？作为一个姐姐，抢了妹妹的男人是很不道德的。我怕这种关系变动太快，所以想等一切尘埃落定、梳理清楚之后，再更新报备。毕竟一开始我已经报备过了。”
拉尔森瞅了一眼旁边的内务检查司下属，那人立刻点头确认：“确实报备过那是更早之前，把来栖晓这个人，按照她妹妹的男友报备的。所以后面就没更新。”
拉尔森想了想，貌似这种情况还真没办法指责。
毕竟，这种事情，谁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要是前一天按照自己的新男友主动上报备案、过两天又变成自己的妹夫了，那也很丢人的。
他有点相信，辛雨芽只是为了遮羞，才暂缓上报。
“行了，那这事儿我会派监察司的女调查员，对你进行单独谈心的。形成的谈话记录，也会提高保密级，确保部里绝大多数人都不可查阅。希望你一定要如实供述自己的一切感情经历另外，我们会对来栖晓和你妹妹的生活情况，也进行细致的排查，你能理解吧？”
“当然，这都是应该的。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干涉他们的正常生活。”辛雨芽面无表情地说。
她相信周克没有破绽。
自己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得这么充分了，只要不被正式抓起来，拉尔森指望仅靠暗中观察的数据，能查出个鬼来。
第29章 生活要有仪式感，死也要有仪式感
“听说了么，科技搜查处的辛处长，对，就是那个‘冰女神’，居然已经不是virgin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握草！真的假的，前年财务司的罗尔斯还想追她呢，没得手之后不甘心，有一次想揩油，结果差点儿被高跟鞋跟跺烂了蛋！这次究竟是何方神圣运气这么好？”
“鬼知道，部长下令封口了，反正查完之后确认是正常的个人感情生活进展，没有影响到工作的公正性，男方也没政治隐患，就保护辛处长的**呗。”
“呵，那说不定就是给人当‘小三’了要是打算发展结婚的，迟早要让大家认识，何必遮遮掩掩。肯定是一开始就知道不能给大家认识！”
几天之内，诸如此类的谈论言语，就在特别搜查部内部传开了，成了每天下午茶时间的茶水间调料。
至于最后那番言语，显然是一些女性工作人员在传，而前面那些则是男人的意淫。
事实上，美国也没有小三的概念，那边的文化氛围本来就比较自由，小三只要自己没结婚，是不会被谴责的，该谴责的只有婚内出轨的一方
毕竟美国的法治传统很深厚，讲究‘无承诺无义务’。
一个人只要不结婚，那他/她就不承担任何忠诚甚至不挖墙脚的义务。
或许这也导致了美国结婚率的低下吧。毕竟在男女都经济独立的情况下，结婚似乎只是增加了枷锁和义务，却没有新增任何权利。
（除非在女方决定生小孩、并且试图确保男方在将来承担更多抚养责任时，才考虑婚姻。在美国非婚生的子女也可以要求父亲给抚养费，但是其他权利索取的程序便利性上不如婚生子。）
总而言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辛雨芽背后嚼舌头。
这些说话的人，只有少数是级别比辛雨芽高的，更多只是科级或者普通雇员。其中那些男人，绝大多数官阶不如辛雨芽，年纪却都比辛雨芽大得多，至少也是奔三的了。
看着一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漂亮女长官落入这种事件，他们内心的意淫和哀嚎也是免不了的，嘴上说得怨毒，心里却纷纷在猜测：
“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有多大本事，能让辛处长这么又年轻貌美又身居高位的联邦高官甘愿做小。啧啧，不会是拉尔森部长自己干了什么龌龊事吧？还是上一次的案子去白宫汇报的时候认识了什么其他高官？”
可惜并没有人想到，把他们意淫了多年的女神摁在浴室里摩擦的，只是一个芝加哥大学的穷贱小鲜肉。
辛雨芽不知道具体有哪些人说了哪些话，来嚼她的舌头，不过她知道这种人肯定存在。
但她不想多去计较，事情能够这样暂时搪塞过去，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会比什么都没发生之前，多增加一层保护色。
当然，依照公事公办该给的处分，那是一点都躲不过的。
国务卿华伦就是想惩戒她的办事风格，点名了要拉尔森部长杀鸡儆猴。最终，拉尔森也以“没有及时上报个人感情**、违反工作条例”为由，给了辛雨芽降职的处分。
把她从处长降为副处长，而把她属下一个名叫盖文的副处长提拔了上来。
……
“盖文，以后就靠你了，好好干。我说不定是爬太快了，有些事情没想明白，说不定我事实上就不适合从政。”
那场讯问之后几天，一个工作日的上午，辛雨芽就把刚刚接到了通知的盖文叫到自己办公室，然后跟他交接工作。
“哦，处长，您没必要这么说，我觉得你干得很好，这次完全是因为刚好惹出无法预知的结果，才这样的。大家都懂。”
盖文是个已经三十六七的油腻中年男，比辛雨芽老了足足十二岁。不过他向来倒是没有不服在辛雨芽手下做事。
如今面对交接，他也依然很尊敬对方，只是有些不甘和不忍。
辛雨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说傻话了，我知道，我其实是为了对付谷歌那种科技界的魔头，才一头扎到这门事业里的。其实我最好的归宿，就是三年前谷歌系被彻底扫灭之后，就急流勇退。那样说不定我还会过得更好。
当上处长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现在我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很可能几年之内，甚至更短的时间，就会退休谁知道呢，看生活上的进展吧，钱我已经赚够了。下半辈子就算没得报销，供养不起lv13的心防会员，那就降级好了。平时生活有lv11就够用了。”
辛雨芽话里话外，都以退为进摆出一副被男人征服了、想要急流勇退居家过日子的态度。
这更加令同僚们迷惑了。
“什么鬼？难道那个男人这么有魅力？不但能让辛处长献身，还能让她毫不犹豫连工作和官位都不在乎了？”盖文内心很是愤慨，有些想不通。
不过，他也抓住了辛雨芽话里的一些关键要素，当下反问：“这么说，你是打算严肃考虑结婚的了？不然何必说得那么悲观。”
“不知道，只能说会考虑。看其他条件是否成熟吧。”辛雨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这番话，倒是传达出了充分的信息量：她已经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完全是愿意嫁的，所谓其他条件是否成熟，就是指男方肯不肯娶她，甚至是肯不肯先离婚然后再娶她。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祝你幸福。”盖文一脸鼻孔朝天喷气的表情，跟辛雨芽交接了工作。
“最近我可能想请一阵子假期，去芝加哥处理一些私人事情，如果不忙的话，就有劳你通融了。”辛雨芽不着行迹地说，为自己安排了金蝉脱壳和洗脱嫌疑的进一步棋子。
“请假？呃，只要交接顺利，当然可以。”盖文处长一愣。
他认识辛雨芽四五年了，这是第一次听说辛雨芽在过年时约定俗成的年休假之外，再额外请事假的。
他印象里，辛雨芽这种工作狂魔只有加班的命。
辛雨芽的一举一动，没有逃脱拉尔森部长和华伦国务卿的眼睛。
听说辛雨芽要逐步卸权甚至请假，他们的反应集中到了两种猜测上：
第一种，就是辛雨芽有可能被大明间谍勾搭的概率，被降到了最低如果大明对她有兴趣，所以特地派出符合亚裔审美观的帅哥“乌鸦”勾引，那绝不可能让她轻易离开美国特务机关的权力中心。（“乌鸦”和“燕子”是美国人对当年苏联克格勃出卖色相间谍的代号。用美男计的就是乌鸦，用美女计的就是燕子。）
要知道，辛雨芽在特别搜查部总部多待一天，那就都是多一分情报流出。
而第二种可能性，就是辛雨芽虽然还是被勾搭了，但因为有暴露危险，所以以退为进，想借机逃出境外就跟潜逃失败的拉斯罗夫教授干的那样。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辛雨芽想投敌，当初怎么还会把为大明所用的拉斯罗夫干掉呢？（至少是协助干掉，虽然不是她亲自参与一线行动）
当然，对这种可能性的防备依然还是要的。所以即使辛雨芽去了芝加哥，也依然会对她进行严密的定位：
只要一有她离开芝加哥市区、或者向加拿大边境靠近的趋势，或者是发现辛雨芽的人格芯片定位信号消失了（这就意味着她的人格芯片被手术取掉了，现在美国政府是知道境内已经有少量自动取出芯片的手术仪器扩散了。）。那么，特别搜查部的人就会立刻跟上去。
而事实上，现在已经不比几个月前了。由于已经知道隐身人这种存在，美加边境的防御和搜查纵深比原先厚实了好多倍。连底特律华强北的秘密黑市，都遭到了重大打击。
现在即使有人逃过底特律河或者五大湖，也不敢说自己立刻就成功混入了隐身世界。
……
时间渐渐迈入了5月，距离芝加哥案的爆发，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美国排行前20的主要城市里，又重新建立起了完善的摄像头监控网络。
数以十万计的企业办公场所、数以百万计的居民楼，重新被红外体感探头统治。
一切曾经因为绝对互联而省掉的社会交易成本和信任成本，随着那区区几十个或者几百个、谁也不知道具体数量的“隐身人”的存在，而重新砸了回去。
就像一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民风淳朴小镇，因为出现了一个奸徒恶贼，让所有良民不得不重新买锁和防盗门。
3月的时候，政府军面对新出现的隐身人，几乎一筹莫展，毕竟当时新的监控设施网络还没跟上，盲区太多。
到了4月份，一整个月里政府军前前后后抓住和发现了20多名隐身人大多都是曾经参加过特别搜查部一线搜索队员，或者想参加绝地大逃杀比赛、但因为比赛关停而走投无路求死无门的家伙。
他们也不知道基于什么渠道，被人推销了“可以帮他们取出脑后芯片”的诱惑，然后就心甘情愿去做那种“虽然暂时能隐身和搞破坏、但一旦被抓住绝对会死”的事情。
而这些人之所以被抓或者说发现，也都是因为在各处搞破坏工作，然后没逃过监控，失手了。
这么多人失手被抓的同时，成功的破坏活动次数显然更多。几十个城市都发生了恐怖式爆炸袭击，无数金融炒家在房地产市场的波动中爆赚、也有无数暴跌。
蒙扎克总统和拉尔森部长，一开始沿用解决拉斯罗夫问题时的思路，试图从这些金融投资案的爆赚者当中，找出与大明间谍或者隐身人合作的幕后黑手。
但是这种排查几乎是一无所获因为没有任何一家机构或者个人垃圾债投资者，能在半数以上的市场行情波动中赚钱。
几家进入观察名单的最成功投资机构，也只做到了押对三分之一的交易，同时也在10%的交易中亏了。对冲后净赚的笔数不超过四分之一。
换句话说，那些搞破坏的人并不像2038年那些人，纯粹是为了赚钱。他们制造的大多数袭击和信心恐怖，都没有亲自入场交易，而是白白让给其他人或赔或赚，以制造烟幕弹，让政府的筛查更困难。
政府军最大的收获，就是抓到的那些失手者了。可惜无论拉尔森的人如何百般拷问，甚至严厉刑讯、用药逼供，也找不出这些人的上家他们的上家很谨慎，不但是单线联系的，而且除了帮人用手术仪取掉芯片那一次之外，就再也不跟他们接头了。
换句话说，那些新被发展出来的隐身人，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谁救了自己和利用了自己。
至于这些新发展出来的隐身人们在这些冒死行动中的收获，似乎就只有出名这一项
首先，他们的新闻会被各大媒体报道，这给了那些本来就想用绝地大逃杀比赛或者花式自杀博出名的youtube和快抖主播最大的自杀动力。
哪怕蒙扎克政府发现问题、知道出名会助长自杀袭击潮、从而限制媒体发声后，这种趋势依然没有遏制住。
其次，因为隐身人的存在，一些纸媒传单再次出现了。从3月份开始，蒙扎克政府就发现有一些底下印刷厂，在大量印制“屠房价s战军勇士名录”，把那些制造爆炸袭击、打击房地产垃圾债价格而失手送命的人，全部印了上去。
然后靠大量的小型廉价无人机，在各大城市乱撒。
美国人民已经快十年没见过印在纸张上的字了，对这种落后的传媒方式竟然还觉得颇有仪式感，纷纷穿看。
这更加给了因为被人工智能取代了有意义工作、只能在自杀求出名中找意义的人群，带来了信心上的鼓舞。
就像富士康当年有五连跳楼开始、因为媒体的纷纷跟进报导，给了那些天天在流水线上机械式做人、觉得生命重复、毫无波澜和升降机会的家伙，提供了一个“只要我也跟着同事一起跳，我就能被载入重大历史事件，出一辈子也出不了的名”的诱惑。
历史证明，正是媒体的密集跟踪报道，让空虚想出名的富士康员工，从五连跳一直发展到十几连跳，而且越到后面人民越有膜拜的仪式感，让死者觉得自己死得很光荣。
蒙扎克的卖尊严米虫政治，只会让美国的以死求名空虚者，在规模上比富士康惨烈千倍万倍。
生活要有仪式感，自杀更要死得有仪式感。
这种紧绷，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到了5月份的时候，终于被遏制住了势头不是美国空虚想死的人少了，而是蒙扎克政府在主要大城市的摄像头和红外探头网络终于又重新完善了。
成功的袭击案从4月份的70多起降低到了16起。被抓的人也从20人降低到了11人。
蒙扎克和拉尔森终于松了口气：似乎摄像头重新装满这个国家，安定就又回来了。
对内部人的盯防，也松懈了下来。
毕竟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如果有跟大明间谍勾结的人，早就该跳出来了吧？现在都还没跳出来，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
第30章 从内部攻破
“部长先生，现在形势已经稳定下来了，盖文也彻底接手了我的工作，我想请一阵子长假，解决个人问题虽然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还是希望您看在我5年来没怎么请假的份上，可以答应。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5月底的一个周末，下班时分，辛雨芽走进了拉尔森部长的办公室，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如今正是请长假的好时机，因为系列袭击案的规模已经被压制住了，特别搜查部的工作任务已经没有上个月那么繁忙。
当然，此前的两步请假流程，她都已经批好了，盖文处长和他们的司长，都答应了。到拉尔森部长这边，只是报备一下。
除非是很特别的意外情况，否则拉尔森是不会动用否决权的。
“你是该放空一下自己，重新找找定位了。去吧，好好玩。”拉尔森部长扶了一下眼镜，和蔼地答应着。还指了指沙发旁边的咖啡机，示意辛雨芽自便。
辛雨芽便自己斟了一杯咖啡，然后给拉尔森也斟了一杯，陪他坐一会儿。
她知道部长肯定是还有问题要问她。
“辛，你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一下：为什么4月份的时候，袭击案会爆发得这么猛烈呢？”拉尔森喝了一口咖啡，若无其事地问道。
“因为那时候我们的摄像头网络还没有建设完善、留下了空窗期呀。”辛雨芽直截了当地说。
“不不不，我不是问这个。”拉尔森摆摆手，“你应该注意到，虽然4月份成功的袭击次数很多，但被我们抓获的隐身人也很多，足有20多个我想知道的是，这么多隐身人是如何在不暴露最高级上家的情况下，就被发展出来的？
至今为止，我们连一个核心成员都没抓到，这就意味着他们在发展下线的时候，几乎是一抓一个准只要是被他们找上门了的‘潜在有可能投靠抵抗组织的人’，100%无一例外都投敌了。这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
要知道，只要有一个人不想死、或者说不想冒险隐身，在被他们接洽时拒绝了，那么就会导致这个精密的反抗者链条断线。这时候只会有两种结果：劝诱者发现被劝诱者不想从贼，只能当机立断杀人灭口；或者是不灭口，但希望对方对于劝诱事件缄口不言、至少不要告密出卖。
但目前的结果来看，我们没有接到任何一起‘被劝诱者断线后又被杀人灭口’的报案，也没有发现任何告密者。抵抗组织的命中率，不是太可怕了么？”
拉尔森部长说这个话题时，表情充满了忧虑。
部里面大多数人，还没想深到这一层。
他们只看到了4月份摄像头监控网络窗口期里案子频发、现在旧式监控网络重新完善后治安立刻重新好转，还在那儿沾沾自喜，觉得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呢。
只有拉尔森部长这种顶级深谋远虑的老阴哔，才有忧患意识。
想想看，这就好比一个病毒源想传染那些潜在的肉鸡，却一传一个准，居然每次都挑到了免疫力足够低下的对象。而一次白细胞抵抗都没遇到，甚至都没有一个白细胞有机会产生感染反应、对机体发出警报，这得多可怕？
辛雨芽没有立刻表态，她装作她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的样子。
然而，拉尔森并没有放过她：
“辛，畅所欲言吧，我知道你思维的缜密。部里面论心理战和推演，没谁是你的对手。你肯定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吧，是不是不敢说？”
辛雨芽叹了口气。
“那我纯粹从跳出这个利益场的角度看好了：我觉得，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有两种。第一，是我们的数据库系统安全性不够严密，而敌人当中拥有了超越目前官方网络安全技术想象力的黑客能力，攻破了我们的数据库，窃取了大批有求死倾向公民的行为大数据和情绪推演大数据。
第二，就是我们当中出现了内奸而具体的后果，跟第一种可能性是一样的，也是窃取了相关大数据、发送给了抵抗组织。区别只在于第一条渠道靠的是技术，第二条渠道靠的是人。”
“反抗组织也掌握了美国公民的自杀倾向大数据？”拉尔森下意识地思索呢喃。
辛雨芽不着行迹地说：“确切地说，可能用不了那么多他们只要把有志于参加绝地大逃杀比赛、或者是曾经当过旧军人、现在又失业的那一小撮、最多几十万人的心理分析档案数据拿走，就足够了。
2038年的时候，我们靠这些数据防控人民自杀攻击打击房价和金融炒家。现在那些反抗组织也是偷了同样的数据，然后反其道而行之用于发展他们的组织。所以，他们才能‘一找一个准’，因为在他们与‘潜在愿意当隐身人的人’接触之前，就已经全面分析了他的历史记录行为大数据，知道对方的求死之心和冒险之心有多么强烈了。”
“内奸？内奸！”拉尔森的瞳孔，剧烈缩放了一下，“我们的技术是最强的，而且还用了区块链加密防拷，数据传输中也用了防截获量子通讯。我不相信世上有能够攻破我们数据库的黑客。那么，就只能是内奸了。”
拉尔森一边说着，一边深意地看了辛雨芽一眼：“你之所以想到了不说，就怕是得罪人，或者连你自己也有嫌疑吧？”
辛雨芽面无表情地说：“部长先生，我是来请假的。您如果觉得不放心，可以等我休假的时候，把我查询部里数据库的权限彻底关闭。然后，挑一些我离开之后、历史记录分析智能刚刚新分析出来、觉得有很高自杀攻击风险的公民，存到部里的监控数据库里。
然后，你可以看看，这一撮新的危险分子里，有没有可能被抵抗组织招募的如果抵抗组织还招募成功了，那就意味着我离职期间产生的新数据依然被偷了，而偷窃者就只能是这个期间依然在职的人。
如果你愿意，可以组织员工分批休假，并且出台新规，统一要求在休假期间关闭查询部内公民危险度数据库的权限。这样，内鬼是不会起疑的。”
拉尔森本来出于职业习惯，还想下意识诈一下辛雨芽倒不是他怀疑辛雨芽，而是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不相信任何人。
但辛雨芽出了这么一条计策之后，让他彻底觉得没必要跟辛雨芽难堪了。
完全可以先顺着这个对照组实验，排查一番。如果成功，那么辛雨芽就洗脱了嫌疑，相反其他还在职的、权限等级相同的人，就背上了嫌疑。
反正现在摄像头监控网络也完善起来了、袭击者的空窗期已经过去。慢工细活的排查纵然浪费时间，也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假期愉快。期待能参加你的婚礼。”拉尔森露出一个微笑，目送辛雨芽离开。
……
离开拉尔森的办公室，辛雨芽暗暗深呼吸了一口，不过也不敢露出太明显的动作。
因为特别搜查部的办公大楼走廊里，已经重新全程装上了摄像头。
也算是与时俱退吧。
“至少彻底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而只要周克能够在我休假期间闹出特定的进展，就有极大概率让拉尔森怀疑其他人里出了内鬼。”
辛雨芽如是在内心盘算着。
计划通。
当天，她就跟盖文处长、以及老下属坎贝尔科长等人一一告别，然后搭乘航班飞去了芝加哥。
她连一贯配给她的转机都没乘坐，理由是这次是休长假，不该公器私用。拉尔森部长和各级领导还对她的做派表示了嘉许。
因为是乘航班，所以连她自己的汽车也没法随机空运，她也就没有了带保密舱的专车，一言一行都会在休假期间被严格监视。
这一切，都进一步印证了辛雨芽的“人畜无害”，让她从刚刚作案时的危局中一步步履险如夷退到如今的安全区。
从芝加哥机场下飞机的时候，辛雨真和周克已经开了车在那里等了，一派很和睦的景象。
辛雨芽一点都不避讳，直接小步快跑过去，侧颜吻了周克一下，然后一起钻进车里。
“都三个月没见，想姐姐了么。”辛雨芽勾着周克的下巴，魅惑地挑衅。
“想了，不过小真比我更想。”周克毫不示弱地调笑。
辛雨芽却更加大胆泼辣，一手楼了一个，作指点江山状：“花言巧语，我看你肯定是把对我的想，都发泄到她身上了吧。”
“姐！哪有！”辛雨真有些受不住，挣脱了姐姐的搂抱，一脸端庄地往边上坐。
等了一会儿，她看周克跟姐姐聊得差不多、情话都该说完了，这才偷偷凑到姐姐耳边，悄悄地表功：“姐~人家对你可好了~听说你要回来，都半个月没让姐夫沾了，要他好好养精蓄锐。你三个月不在，让他先专心陪你一星期。”
这番话终于让辛雨芽有些动容，搂着妹妹的脑袋，久久不语，内心却是温暖和感动的。
到底是亲妹妹，这些年没白养她。
车子到了辛家别墅，辛雨芽自然是急急忙忙沐浴更衣。
嗯，确切地说是只沐浴，根本没更衣。然后就急不可耐地检查起家庭作业来。
各种姿势无所不至。
被整服了之后，辛雨芽娇声细气地呢喃商量：“要不，名份上就算咱才是男女朋友吧至少让我用这个名义往部里上报，对外咱可以继续保密，免得你我名声不好。”
“好，我本来就愿意的，是你想出把小真拖下水、当打掩护的烟雾弹……”周克自然是无有不允。
有些事情，经过几个月的酝酿，才算时机成熟。有些步骤，还真不好绕过去。
都2045年了，这么开放的世界，渣男跟女朋友拍拖个半年、然后因为机缘巧合误上了小姨子，就移情别恋，也是很正常的戏码吧。
别人会觉得周克渣，但绝对不会因此把周克与反抗军分子联想到一起。
至于渣这种骂名，周克是不在乎的，就当是大业的掩护身份好了。
“反正不管你名义上是谁的男朋友，你都得对小真好。”辛雨芽补充了一句自言自语，似乎这么交代一番，她对妹妹的亏欠心就会好受很多。
……
“姐，吃饭了，折腾饿了吧。我做了好多生蚝，给你和姐夫补补。”
辛雨芽和周克正如胶似漆叙说些见闻，门外已经传来了辛雨真的招呼。两人连忙擦拭干净，收拾清爽，出去用晚餐。
到了饭桌上，辛雨芽还是比较端庄的，再说这几个月的饥渴馋虫刚才都被周克狠狠地杀饱了，她当然能恢复高贵冷艳的仪容。
她吃了两只电烤生蚝，抿了一小口红酒，细声细气地问：“这几个月，你们的队伍扩张还顺利么？我怕暴露，跟你们联系的时候一点私货都没敢夹带。看部里的数据，至少抓住了好几十个新发展的破坏分子。”
周克放下叉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回答道：“很顺利被抓住的，其实只有极小部分，艾普拉斯那边，手下至今已经聚起了两百多号人的武装力量。在破坏活动中损失掉的，加起来也才30几个。
能发展这么快，全靠你偷拷出来的、旧退伍军以及备案过绝地大逃杀参赛意向人员的历史记录和心理状态分析数据。我把这份资料过滤了一下，给了艾普拉斯一部分，他才能这么快一抓一个准，每次偷袭控制住的人，都恰好主动愿意与我们合作。对了，你那边窃取这部分数据的时候，应该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吧？”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这一切都是在拉尔森部长和任何监察人员都还没注意到之前就动手的。自从世上有了第一个曝光的隐身人之后，我就再也没动手过。你用的全部是存货。”
辛雨芽理所当然地回答，言语中充满了智珠在握，“对了，倒是你这边，让艾普拉斯这么疯狂地单线联系、扩大属于他自己的势力，会不会尾大不掉？你其他方面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周克解释道：“不会尾大不掉的。首先，这些旧军人只能用来搅局，我们除了浑水摸鱼趁机筹集大笔资金之外，并不能真用这些人对抗政府军，只够搞搞破坏。
其次，随着武装人员规模的扩大，武器装备的存货规模是最大的制约。我已经不可能给艾普拉斯更多的电磁枪或者自动化高精尖武器了。他只能自己从经费抽成里拿钱，去市场上通过安全渠道慢慢囤积普通枪械和爆炸物。这种武装力量再多，也不会威胁到我们自身的。”
第31章 战前准备
互通有无、了解了基本情况后，辛雨芽对周克这边的现状也就不太担心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吃完晚餐，倒了两杯红茶，周克主动带着辛雨芽去他自己家，给她看一些东西。
当然，两人的隐身机盒都是留在辛家的，绝对不会产生任何“辛雨芽去过周家”的历史记录。
辛雨芽到周家别墅的时候，还看到了莫娜和左双叶，礼貌性地跟她们打招呼致意。
另外，负责电子方面硬件研发工作的严谨，当天也在周家，跟左双叶一起鼓捣着些什么。
莫娜没什么表情地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技术宅工作中。
如今的莫娜，有时候还是住在周家别墅，但同样是以隐身状态住过来的名义上她毕竟已经因为周克跟辛雨真的勾搭，而怒甩了周克。
所以，她当然要用自己的钱在芝加哥大学附近再另买别墅住。她的隐身机盒，要么就是上学的时候戴在身上、要么就是回家之后留在自己的别墅里，反正很少带到周家来。
至于其他的身份隐患，倒是已经弥平了莫娜有一次恰到好处地拿了自己和周克的隐身机盒，把神经电流输出调到啪啪啪模式，还这样做过好几次。所以从法律上来说，她的处女之身已经被周克亵渎的。也就不会留下证据上的破绽。
那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虽然至今为止她的肉身事实上还是处女。
“哦，忘了和你说了，下次就该喝严师兄和妙姐的喜酒了。”一堆人互相打完招呼，周克就想起一个事儿，随口跟辛雨芽说了。
“武妙？她居然……”辛雨芽很是诧异，随后内心又是一阵窃喜。
她知道武妙跟周克没什么亲密关系，而且年纪也大了，姿色么其实也不如其他几个妹子。
就是一副朋克风的挑染短发和经常穿破洞牛仔破洞长袜的大长腿挺不错的。
不过，能听到武妙另外找到了归宿，辛雨芽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说明周克确实不是滥情留情之人。
周克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辛雨芽的内心活动，只是正面回应她的诧异：“其实也没什么，妙姐只是原先心里藏着秘密、背负了卢卡斯院士死后那么多压力，不敢轻易跟人托付感情。
上次我们终于让她的真实身份假死了、又给她稍微整了容，换了个并不是医生的合法公开身份。她受到的监视就少得多了。这几个月，从上次的‘自动手术仪’项目合作，跟严师兄交集挺多的，就觉得他不错。然后最近就成了。”
严谨已经是年过30的老男人了，武妙也二十**岁了，确实跟周克这辈人代沟比较大。两人又是都比较专注于本专业的技艺的，性情还算投合。即使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至少不会闹出多大别扭。
“那真是恭喜了，严先生，如果机会合适的话，你们婚礼的时候我也一定来。”辛雨芽衷心地对严谨祝贺。
“多谢了，辛处长您这么身居高位的人，居然都对我们普通人……”严谨显然还不习惯跟辛雨芽的接触。一直把她当成地位级别至少等于拉斯罗夫教授或者芝加哥市长这样的大人物。
“说什么呢，在这里，没有官位，我们都是为共同目标而战的平等者。”辛雨芽立刻纠正了对方的看法。
“呃……说的是。”严谨尴尬一笑，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师兄，介绍一下你们最近忙到哪一步了呗。我今天带芽姐来，就是看进展的。”周克也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免得技术宅们尴尬。
“哦，这样啊，跟我来。”一说到技术问题，严谨马上嘴不结巴了，说话也利索了。
一行人走进一间已经经过改造、比原先更加巨大的铅质密室。
辛雨芽略一打量，就确认这间密室是挑空的loft形式，也就是把别墅本身的两层楼打通了，合并了好几个房间。看上去竟然像是一个小机库。
而且，从屋里陈设的东西来看，也确实像是机库。
严谨走上前，把几坨大家伙上面的蒙布扯了下来，然后先从小件儿的开始解说起：
“这两套，不用说了，就是当初海康威视和雷神公司联合研发的幽灵战甲。我们几个只是在电子、光学和软件方面有研发能力，其他机械和材料层面的硬件改良是做不到的。
所以，只是把破损彻底修复，并且把隐身技术整合完善了。很长时间内，我们也只能有两件这样的装备，无力重新制造。
而且，我们考虑到原结构的机动性比较弱，我们在幽灵战甲上集成了同样可以有隐身效果的翼装滑行蝠膜、可伸缩式全透明硬质滑翔飞翼、可拆卸式电力涵道喷气引擎，还有足部轮式外骨骼机甲。
总的来说，目前穿上这些隐身战甲，不但可以执行和上次一样的任务，还能在完全无动力静音的情况下、隐身从高处滑翔降落、或者是飞越峡谷、河流。
只要上升气流风力在4级以上，而且方向合适，新战甲的翼膜滑行可以完全不需要其他任何制动。即使风力不够，展开全透明硬质飞翼也能完全弥补，就是隐身性稍微差一些。被高精摄像头盯着拍还是有可能露出破绽的。
另外，就是可以在不考虑静音问题的情况下，靠腿部轮式外骨骼，以60公里时速行驶、或者超低空喷气飞行。”
辛雨芽一边听，一边抚摸了一下那两套正常状态下发散着淡蓝色幽光的幽灵战甲。一边在内心评估这玩意儿的使用价值。
以她的经验，这么牛逼的东西，可以突破目前美国境内一切的人类防伪系统了除非直接被保险箱的厚铁门和密码锁档主。
而且，这种东西在战略使用层面来说，还是有弊端的：“这些东西，还是不能用于大范围远距离转移执行任务的吧，要想误导政府军的判断，似乎还不太够。”
辛雨芽的提问，非常切中要害。
上一次诬陷并害死拉斯罗夫教授的行动，之所以最后那么危险，关键就在于即使有了幽灵战甲、周克依然缺少远程战略转移的隐身载具
他必须依赖基地车才能去底特律，而基地车本身无法隐身，周克也就只能每次抛弃作为诱饵的基地车、然后每次回秘密基地之前的最后几十甚至上百公里，就下车靠幽灵战甲撑完。
这样的效率太低了，留下的废弃品破绽也太多。比如上一次行动中废弃的基地车残骸，最后就被特别搜查部的人带走了，从里到外研究了好多遍。要不是周克和莫娜本身就很谨慎，撤退前把车炸得足够烂、让人化验不出任何生命痕迹，恐怕早就穿帮了。
基地车可以满足去底特律或者波士顿的中短途袭击。而随着全国高速公路网络都重新被摄像头铺满，再想执行更远程的隐蔽突袭，靠基地车已然不可能了。
面对这个难题，周克揭晓了他们的解决方案：“我们靠那次从雷神公司amber研发基地偷出来的新一代隐身涂料，魔改了一架中型无人机。
涂料用掉了大约三分之二，我们没敢彻底用完，一来是留下一些以备将来万一能拉拢一些化工或者材料学专家入队，或许还可能逆向分析配方并且复制量产。另外，我们也稍微留了一些，作为未来跟境外支援势力要物资的筹码。”
听了周克这么说，辛雨芽大惊失色。
她都没来得及让周克解释那架新式隐身飞行器的技术细节，而是立刻质问周克：“你真的打算投靠大明么？难道你要推翻美国？我们毕竟是美国人，要反对的只是蒙扎克，而不是美国！我们是要救美国！不是亡美国！”
虽然已经走上了把生命危险都搭上去的反抗军道路，而且本身也是亚裔。但辛雨芽内心真的没有想过要灭亡美国。她反对的只是蒙扎克政府，并且想救国。
这才是一个有骨气的人该有的态度。
就像当初的大明，在百年之前，一开始，9月以前开会的时候，包括伟大领袖在内，都说没必要在未来国号里加“共和”二字。
因为他们都是来救大明的，不是亡大明的。
他们反的是蒋校长的邪恶统治，而不是反孙大炮。
推翻一个伪法统，何必把国号都改了呢。
最后，其实也是廖、何等人出来站台劝进，把“孙大炮继承人中、除了蒋校长之外的另一派意见”，给代表了，表示这一派全都心悦诚服希望加“共和”二字。伟大领袖才勉为其难加了。（这话只有留下会议纪要、显示由廖、何亲自说出口，才算数。一开始宋说了都没用。就像禅让的时候必须三辞而后受之，才算天命所归，这都是有礼法成例的。）
比赵大被黄袍加身都更勉为其难。
“我也是想救美国，即使我成功了，美国也不会变成大明的傀儡它只会变成一个自由的国家，仅此而已。如果大多数被蒙扎克统治惯了的人不习惯自由，他们也可以留在目前的制度和区域内，过他们自己的日子。”
对于辛雨芽的疑问，周克给出了他的看法。
美国本来就是联邦制的国家，而且各州应该是有高度自决权的。很多当年宪法赋予的自由，一旦被联邦压制了，脱离联邦其实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是对宪法赋予的州权合理行使的代表。
相比之下，1860年代林肯动武解决南方问题时，过程中倒是有很多违宪比如在战争打了两年、到1863年发现不太大得过南方人后，他就做出了三件违宪的事情。
匆匆违宪决定再全联邦范围内宣布废奴、并且宣布给西北政策、让移民西北的人可以发地并建立新的州、还增加这些新出现州在参众两院的议员席位。
按照1863年之前的美国宪法，是否废奴不是联邦有权直接决定的。而且联邦也不允许直接决定增设新州和议席、打破两院比例。只不过后来的美国人对暴力扩张的拥趸太多，才把林肯这种万古暴君捧上了神坛。
（其实1863年的时候，林肯宣布越权决定那些宪法规定联邦不能管的事情时，就有包括马里兰州在内好几个州，本来是支持林肯打南方的，然后立刻发生了军队哗变，改为联合南方打林肯。他们的口号就是“保卫宪法”。只不过很快被镇压了。
林肯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靠突破宪法，把很多本来不算是“美国公民”的人定义成了美国公民，然后利用这些人支持他，获取了多数。但这种行为其实就跟“利用移民改变某一地区的民族结构，然后支持优势民族公投独立”差不多卑鄙。
他虽然把美国开疆拓土了，但他也践踏了美国宪法。把很多各州从来没有授权给联邦的权力，强行用武力夺取了过来。
中国人不觉得林肯卑鄙，更多只是因为我们是单一制，我们眼里‘中央政府突破宪法、进一步压制了地方政府的权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在联邦制国家，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黑点。就等于说英国君主违背《大宪章》，不再尊重“我扈从的扈从，不是我的扈从”这个惯例，直接集权到基层，把中间的各级诸侯权利都褫夺了。）
既然周克要跟邪恶的民主制度死战到底，那他自然也要采取尺度最大的手段，哪怕以共和之名，把美国撕裂，也在所不惜。
当然，做大明的傀儡这种事情，他是不干的，这是他的底限。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那说说看你这台隐身无人机吧，能做到哪些事情。”辛雨芽不想跟周克在这个问题上多计较，她相信周克的立场，便转回了技术问题。
“这台无人机，是8年前技术的产品。是谷歌集团在2037年能弄到的最好的东西。虽然现在有点落后了，无法和军方的专业战斗机作战，但其他功能还是很不错的。
首先因为不需要考虑驾驶舱，它的机构非常紧凑轻巧。全长才9.4米，翼展6.8米，净高2.9米。靠全电力、涵道涡扇推进，起飞空重（含电池）才5.5吨，最大载重4吨。有4个内武器挂架和机载电磁炮。
电池我们已经让严师兄换了目前市面上可以找到的最好的电池，换代翻新了一下。武器装备方面，搞不到一线军品，所以没法使用最新式导弹……”
周克娓娓道来，对辛雨芽介绍了他的新玩具。
这也是他当初从谷歌生命基金会的“自由火种”计划里，能继承到的最高级装备了，至此为止，各地安全屋的存货，基本上都被挖干了潜力。
要想开高达，那是不可能的，给几具外骨骼动力机甲和战斗级无人机，已经是极限了。
第32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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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这个全民互联导致知识爆炸、信息充分公开的世界，或许战斗机操作系统、控制软件层面的问题都好解决。
而周克有莫娜这个开挂的存在，可以调取海康威视和雷神公司的隐身/索敌/制导技术，在传感器方面也做到世界第一流。
但是，在导弹、引擎、材料学这些领域，技术难关绝对不是靠窃取数据资料就能补足的。
说句直白的，就算告诉你f44隐身战斗机的引擎是怎么个结构，周克或者别的民科，有办法复制出其工艺么？绝不可能。
就算用激光粉末冶金加工工艺的3d打印机，按照f44战斗机引擎的同款结构打印出来一个，材料的物理性能也不可能过关，说不定矢量喷嘴一喷就自爆了。
材料工艺，是最不怕信息爆炸导致的“盗版”的。
就算告诉你配方，没有工业基础的盗版猪还是造不出来。
所以，周克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虽然有了雷神公司的隐身技术、雷达技术，和海康系的其他传感索敌技术，他也知道自己的新玩具绝对不可以和美国空军硬刚。
这，就有了取舍。
周克进一步解释这里面的玄机：“所以，我们只选了这种极速也只有亚音速的飞行器只要不追求亚音速，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使用电动引擎。我们这架飞机，极速只有960公里，平时巡航时速800公里。
而军方的战斗机普遍要求极速3马赫4马赫，甚至平时巡航都得超音速巡航。这就导致军方的战斗机必须使用传统的涡喷动力，无法享受到电气动力科技进步和电池储能密度提升的成果。依然要忍受航空器被跟踪制导的最大命门高温的尾焰。
电力推动最大的好处就是红外特征非常不明显我们更换了最新的电机技术，能量转化效率已经突破了98.5%，废热功耗极低，所以配合特种背景散热涂料，已经完全可以防止被红外制导发现。
另外，虽然‘幽灵战甲’的全息隐身技术无法用于这架飞机，但我们也做了一个缩略版的处理表层吸波隐身涂料本身是无色全透明的，所以我们选择了把这种涂料涂抹在一个同样透明的碳纤维外壳上、就跟加了一块柔性屏差不多。
在透明碳纤维外壳里面，才是全息现象层。虽然无法根据地面观测者的实时观测调整飞机背景图像。但我们能通过本身的机载传感器、感知临近环境光色，让本机实时变色。
通俗地说，就是当我们飞在蓝色的天空上时，可以精确控制飞机显示为色品坐标误差低于0.001的天蓝色。如果钻进云层，则能变成云的颜色。天逐渐变黑的时候，飞机本身也能逐渐降低颜色灰度和亮度。所以肉眼观察除非接近到100米内，根本不可能看见这架飞机。借助光学望远镜的高精摄像头，也无法在2000米以上发现，而且还得是白天。如果是傍晚，再强的光学望远镜都是白搭。”
周克洋洋洒洒说了很多自己的把握所在。
大部分人或许对电机效率这个参数没什么概念，那么给个对比数据就知道了2018年，大明国内大部分效率较为高端的电动机，理论效率都只有80%几，实际工作中更是大多处在70%（电动机的效率是变化的，在额定功率额定负载下效率最高。大马拖小车肯定会导致效率下降。就跟私家车开90码单位里程油耗最低，如果速度慢了，百公里油耗反而上升。）
同理，2018年国际最领先水平，比如通用电气和西门子实验室里那些电动机，效率能达到90%~92%，也就是消耗的电量只有8到10个点最终变成了废热，其他都转化为了动能。
经过20多年的科技进步，周克手头这台无人机使用的最新动力，能达到电能转化率98.5以上，已经是非常逆天了。这意味着其不但省电，而且天生的红外特征，就要比20年前的电机再小五到十倍。
一言以蔽之，周克拥有了一架比空军战机速度慢得多、也不能格斗规避，但绝对超越本时代侦测科技的隐身存在。
“这么说，已经可以按计划实施下一步了？靠这些装备，你们可以潜入特别搜查部，或者洛杉矶的顶级宣传机构么？”
参观完周克的新玩具，辛雨芽内心有多了几分信心，如是询问道。
周克坚定地表态：“我觉得没问题拉尔森也好，蒙扎克也好，他们至今都还没有意识到‘物理层面的隐身人’存在。他们只知道如何防范‘社交定位层面的隐身人’。
现在摄像头、红外传感器都装遍了大城市。传统隐身人的袭击和破坏持续了两三个月，表现得开始走下坡路了，成功率也大大降低。这正是敌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
而我和小真、莫娜这几个月每天作息时间非常规律，表面来看完全伪装成了正常的大学生忘了告诉你了，我这学期又拿了奖学金，还提前修了好多学分。加上原先退出拉斯罗夫教授的项目组时，最后被清算反而有功。所以学校允许我省掉大三的项目实习学分。
再过几天，我申请提前批期末考试，然后就能放暑假了。明年大二只要修够学分，就能直接毕业。他们一定不会想到这么生活规律、成绩学霸的资优生，其实有超人蝙蝠侠一样的第二身份吧。”
辛雨芽缜密地顺着周克的思路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无则加勉地提醒道：“那不在场证据方面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等案发的时候，光靠你我和阿真自我交叉证明是不够的，依然会引起嫌疑。
你需要一些不太亲密的外人，来证明‘那些地方遭到潜入袭击时，你本人正好还呆在芝加哥’。”
“我懂，你放心吧，全安排好了。”周克自信地说。
……
几天之后，周克等一堆学霸，申请了提前批的期末考试。
谁让这个时代的教育科技发达呢，人每天的点滴学习成果都被事无巨细记录在案，所以期末考试的重要性大大降低，也允许多次分批考试，这就给了学霸们灵活学习的机会，能跳级和提前毕业的牛人，也远比旧时代按部就班学制下多得多。
反正考卷上的客观题，也都是大数据题库自动生成的，不需要劳动人类教师出题，难度系数的设定也绝对公允，所以不存在服不服的问题。
上个学期，周克其实就申请过几门提前考试，只不过那时他才刚刚大一上学期，比较谨慎。又忙于拉斯罗夫教授的项目，本来就没多少时间学习和提前考试。
如今已经是大一下，他额外申请修了一些科目，所以提前考试已然成了家常便饭。
电子系的专业课，都是本院单独考的，只有那些数学类的公共课，才会跟其他系一起。
6月初，周克先把自己院里的科目考完了，然后第二周开始申请复变函数、数理统计与控制论。
这些数学课，都是经济学专业的人也必修的重要科目。
（事实上，从20世纪80年代起，因为诺贝尔经济学奖被大多数人诟病为“看政治倾向颁奖、不配归为诺贝尔自然科学类奖项”以后；
很多经济学界泰斗为了对抗这种污名，就逐渐倾向于把诺贝尔经济学奖打造为一项更注重可论证数学模型的奖项，而排除纯粹靠文科经济推理理论获奖的人。加上诺贝尔没有数学奖，数学界的最高奖是菲尔兹。
于是经济学界顺势把诺经建设为偏数学论证的奖项。数学不好、在数学领域毫无建树的经济学家，也基本上不可能得到诺经了。芝加哥大学有60多个诺经得主，所以对经济系的数学科目建设非常重视。在美国仅次于普林斯顿这些专门搞数学的。）
周克无疑在考场上，遇到了辛雨真，还有其他经济系的老牌学霸同学们。
曾经嚣张、而且跟周克不太对付、还追过辛雨真的犹太狗，维根斯坦，现在已经真的惨得像条狗了他因为家里的背景，当初最后也勉强混进了拉斯罗夫教授的项目组。
只可惜后来的事实证明，在组里越是刺头不服权威、对教授提出过意见、或者被教授穿过小鞋的，在教授倒台之后，反而都得到了校方或明或暗的嘉许。
而那些曾经跟着教授乖乖喊666、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虽然不至于全部被清算，却也要受到辛雨芽主导的主观拉拢或打击。
而维根斯坦自然是在被打击之列。尤其是他家后续的几笔投资，都恰好在“自杀打击房价”的系列袭击案中受益了，这更加增加了“他家跟大明间谍的余孽有关联”的嫌疑，被整得欲仙欲死。
再次见到周克和辛雨真时，他的眼神中只有怨毒和不甘。
相比之下，家里在纽约开大律所的威廉.罗森就没那么惨，属于不上不下。看到维根斯坦的下场后，他家连金融炒作最近都不怎么涉足了，就乖乖接案子赚律师费。
最后便是一直考经济系第一的学霸席多川，他还是那么穷逼，不过成绩也还是那么好。从来没机会参加什么实际的大项目，却已经发表了好几篇论文。三观也非常正，一看就是一个为消费主义摇旗呐喊、救资本注意于穷途末路的n好青年。
在同一个考场里，把数理统计与控制论的最后一道题答案敲进电脑、点击交卷后，周克走到席多川的位置旁边，很绅士地发出了邀请：
“嘿，席同学，暑假里有安排么，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渡假。”
“我？”席多川还有些诧异，“这么热的天，还不如宅着看书呢。”
他平时跟那些有钱人同学交往并不多，虽然成绩好，可是在周克、辛雨真、威廉.罗森这些人眼中，还是高攀不上的。
大家充其量只是坐而论道、一起讨论学术争议的交情。
而周克却很慷慨的样子：“天热怕什么，去加拿大探险滑雪啊。艾伯塔省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都有很多著名的落基山滑雪场。比如乔治王子城的就不错，我查了天气预报，现在都还很厚的积雪呢，每天白昼的时间又长，足够玩个痛快。”
他提到的这些拥有落基山滑雪场的小城镇，大多至少在温哥华再往北500公里（温哥华和西雅图之间是美加边境，美加西段以北纬49°线为边境），所以纬度已经非常高了。
加上落基山区的高海拔，哪怕是六七月份最炎热的时候，都有皑皑白雪。
不过，毕竟是院里排名第一的学霸，席多川的眼光还是很敏感的。
听了“加拿大”这个词，他立刻谨慎道：“这种时候去加拿大，貌似不太好吧？听说现在北边隐身人都泛滥了……我们学校出了拉斯罗夫教授的事儿，大家还是低调点好。”
周克立刻解释：“这有什么，拉斯罗夫教授的事儿都过去小半年了。再说，难道国家就因为有些隐身人，就抛弃旅游业消费了？我们又不是去人迹罕至的落基山旮旯里探险，是去正规营业的滑雪业小镇，安检很严密的，不会有隐身人混进镇子里。”
一旁的辛雨真，也面带酸意地补充了一句：“听说加拿大政府也很重视提升监控等级，目前北方依然有接待境外旅游资质的城镇，全部有覆盖全镇的‘天眼’系统。”
席多川正在犹豫，一旁始终冷眼旁观的威廉.罗森凑了过来：“你们应该先说‘我请客’，不然一点诚意都没有如何，席，你那份，我请你好了。他们如果不愿意出，咱自己去爽。”
“开什么玩笑，这点小钱也算钱，我提出的，当然是我请客。”周克傲然道，不过他也不介意多一个目击证人，就主动对恶行尚不昭彰的罗森也发出了善意，“如果罗森同学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不过席同学的费用一定要我请。”
罗森撇撇嘴，算是接受了这个提议：“可以，我自费带我女朋友。席同学，你要带女伴么？”
作为大律师家族的子弟，虽然对于女神辛雨真被周克得手了有点不甘心，但依然还是愿意跟这些联邦高管权贵结交友情的。
这点城府他还是有的。
“不了，我对女人没有兴趣。”精致娘炮席多川断然表态。
周克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再忸怩：“其实，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是我最近想找个‘度蜜月’的地方，但世道不太好，为了避嫌，才拖上你们一起作个见证。你们肯一起玩，就算是帮了我忙了。”
第33章 电商再发达，买套套还得找无人售货机
几天之后，随着提前结束了期末考试的一群人，正式开始放暑假，周克等人规划的暑期度假也得以成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席多川没有女朋友，也没什么行礼。当他按约定时间，到芝加哥机场，与周克等人会合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天周克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周克身边坐着个很端庄高冷的绝美少-妇，戴着墨镜，看上去也就20出头年纪。
一身乔其纱的轻薄波希米亚风飘逸长裙，雪纺蕾丝边的披肩下面是丝滑的缎面背扣抹胸上衣。
那浑身的气场，就像月神狄安娜，正在被水瓶座的大招“曙光女神之宽恕”，从头到脚浇个圣洁通透。
饶是席多川素来活得精致娘炮，对美女没兴趣，也不由被激起了内心深处的赞叹一种超越性取向的赞叹。
然而，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认出来这不就是辛雨真同学的亲姐姐、特别搜查部的辛处长、辛雨芽么！
从席多川到威廉.罗森，他们都是见过辛处长的，是在当初拉斯罗夫教授的几次鸡尾酒会上。
当时，他们眼中的辛处长，当然也是一等一的冷艳美女，跟她妹妹不相伯仲。
不过，那毕竟是从未化妆过的状态，衣服也是万年不变的筒裙白衬衣和职场小西装，一看就是不注意形象的女强人。
没想到化妆打扮之后，能够美到如此惊世骇俗的程度。
候机大厅里，辛处长的表情和动作仪态，依然是那么端庄典雅。但细看之下，那股曾经凛然不可接近的圣洁气息已经没有了。她眼角眉梢的关切温柔，和不经意的亲昵小动作，都能显示出她对周克的关心。
“厉害啊……能把辛雨真同学追到手，已经是本校无敌手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打蛇随棍上……听说辛处长是眼高于顶从来不正眼瞧男人的，连总统都不正眼，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席多川和威廉.罗森只觉得一阵阵大脑宕机，无法解释这一切了。
“也难怪他非要这个季节出去折腾避暑度假。肯定是想给自己的新女友安排一次蜜月。但又形势不好，为了避嫌，才拉几个当电灯泡的，为他们证明确实这段时间全程在度假，没有跑去别的地方唉，身居高位，尤其是敏感职位，还真是不容易，处理点私人生活都要考虑这么多。”
这么一想，席多川竟然有些同情起周克和辛雨芽来了。
同时，他们也知道了这次暑期旅行要把握的分寸：首先，每天都要在周克面前晃一下露露脸，最好只是在白天。然后到了傍晚就要自觉地立刻消失，谁知道他们私下里想趁蜜月旅行干点啥呢。
辛雨芽一开始很矜持，等人到齐了之后，也逐步放开了点她也不想跟周克那些男性的同学搭讪，所以只是等威廉.罗森的女朋友到了之后，才大大方方地以“同为家属团”的姿态，调教了那些女生几句。
威廉.罗森的女朋友叫伊丽莎白.凯茜，姿色也算上成，不过出身并不是很优秀，家里也没什么钱。
辛雨芽跟对方稍微聊了几句，就意识到了对方态度的随性，似乎只是跟罗森拍拖玩玩，也知道将来没打算谈婚论嫁。
不过也正是如此，她虽然不会拜金，但遇到罗森肯为她花钱的时候，她也是尽情奢靡，一副有一天过一天，只图眼下爽的豁达姿态。
其实这才是常态，眼下这个时代，美国白人的结婚率是很低的，经济上能自立的女生，只要眼下玩得好玩得爽，不用顾虑太多。只剩保守的亚裔才被婚姻这种封建余孽束缚。
只有七八个人的party很快凑齐了，搭上了一架只有五十几个乘客座位的中小型客机，跟另外几伙滑雪客，一起飞向位于加拿大艾伯塔省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交界的乔治王子城。
在美国和加拿大之间，这种往返于美国大城市和加拿大滑雪客小镇之间的小航班非常多。因为绝大多数经营滑雪产业的加拿大小镇，都容纳不了太多的顾客。
美国有钱人特别讲究用户体验，所以很在乎游客密度。加拿大的从业者多年下来也摸清了客人的脾胃，所以在落基山脉里密密麻麻开辟了几十上百个滑雪小镇，每个镇上或许只有一两家小酒店，同时只接待这么点客人。
第一天大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还需要适应一下时差（两小时），加上都有点累了，便没有安排滑雪。
所有人在镇上逛了一圈，远观了一下雪景，还在山谷里的雪湖上泛舟了一会儿，就选择了回酒店聚餐。
北方没什么新鲜食材，所以大家就喝啤酒吃烧烤，玩到深夜才散。
酒桌上，喝到稍稍有些微醺的姿态之后，周克也假装不胜酒力，打开了话匣子，把他和辛雨芽的关系大致透露了一下。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希望大家理解这层关系，别大惊小怪。
反正周克的分寸拿捏得很好，一言以蔽之，就是交浅言深的话绝不多讲。但凡是这个尺度层面的朋友之间，应该知道的东西，他才会拿出来说。
众人都表示理解，也对辛雨真的退让颇为惊诧，但惊诧过后也就事不关己了。
小镇建造于山谷之中，所以6月份白天正午依然有10度左右的最高气温，并不是非常寒冷。而一旦入夜，温度很快降到零下，几乎没有人忍受得了留在户外。
但镇子旁边的落基山群峰之间，海拔陡然拔高近千米，到了雪线以上，所以哪怕正午可以防止积雪融化。
所以夜里完全没有人想出门。
……
表面享受了难得闲暇宁静的周克和辛雨芽，回到酒店的房间里后，立刻换了一副姿态。
“联系上莫娜了么？她有没有顺利出境？”辛雨芽纯粹公事公办地关心。
周克打开一个防截获的量子通讯器，接受了几个简短的字符信号，然后对照着手头的密码本，回答道：
“她已经在附近了，她驾驶的‘希望号’完全突破了边境雷达的封锁线，悄无声息就进入了艾伯塔省。
目前，她把飞机停在了西面的爱斯基摩人村落与乔治王子城之间的f冰原上-坐标是根据出发之前的卫星图定位后标选代号的。然后她应该带着一套幽灵战甲，准备进镇跟我们回合。我刚刚把顺利下榻的消息和接头地点发还给她了，她知道我们在哪儿的。”
在绝对互联的时代，要想远程秘密通讯，是比较困难的，一种是靠伪装身份掩护、然后把机密信息加密后伪装成普通信息，掺杂在正常通讯里发送。
比如周克和莫娜，在此前的和平年代，就是这样跟远在迈阿密的武妙通讯，沟通隐身机盒、自动手术仪等领域的技术问题。
因为这些讨论需要传输的信息数据量很大，必须借助正常的互联网。
这种通讯的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只要通过互联网，就绝对有可能被截获。唯一的保障只能指望官方监控部门看不懂暗语和密码（周克和武妙等人手头都有约定好的解码本）
另外一种绝对不可能被截获的通讯方式，就是超短距离的原始对讲机就像周克在底特律华强北，跟那些黑市交易对象联系时用的那样。不过这种方式的弊端也很明显，就是通讯距离太短，只能是几公里之内的战术小队火线交谈。而几千公里的远程通讯，就没办法了。
如今周克和辛雨芽身居敏感之地，在这种非常时期，来到了随时可能有隐身人潜入的加拿大。所以，他有理由相信，只要是他和辛雨芽所在的坐标附近，甚至是这个镇子里，出现了任何一条可以被截获、但官方无法破译的密语，都有可能引来海量的关注和排查。
所以周克绝对不会冒这种险。
这世上唯一绝对不可能被截获、又能满足超远距离的通讯，就只有量子通讯了。
这种通讯的原理，是靠量子纠缠根据相应的物理学原理，一旦一对量子之间形成了纠缠，然后再把它们分开，那么无论它们隔了多远，只要其中一个被外界刺激改变了状态，与之纠缠的那个也会瞬间跟着改变状态。
《三体》上，三体星人突破“光波和电波往返地球与比邻星之间一趟都得八年”这个瓶颈、实现对地球上的“智子”瞬时通讯，靠的就是这个技术。
而事实上，这种技术并不科幻，2017年大明的“墨子号”卫星就已经实现了该技术，做到了“制造一对纠缠量子，并且把其中一个发射到1200公里之外，然后瞬间超光速通讯”。
美国在这方面的科技明显落后于大明，但也不是非常明显，到2020年代后期，美国也实现了第一颗纠缠量子异地通讯。
再往后，无非是降低纠缠成本、扩大传输复杂信息的载量。又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到谷歌集团被灭之前，美国顶尖的科技巨头们，其实都是或多或少攫取了一定的量子通讯设备（虽然不掌握技术，所以其实只是有个使用权）。
谷歌公司为“自由火种”计划也留了几套简易量子通讯设备，能做到同时纠缠几百个量子的程度因为每一个量子都有两种状态，所以也就相当于电子计算机里一位0或1的存储位、8个纠缠量子就能储存一个字节的数据。
周克和莫娜用的，也就能存储五六十个字节。
（2045年美国官方最高精尖的量子通讯器，能够一次性传输大约几十到几百kb的数据量）
这么一点点容量，当然无法传输图像、声音，甚至连传文字都太奢侈。因此只能用一堆事先约定好的密码代码，简单聊一些。
比如第一位置为1代表“成功”，0代表“失败”；第二位1代表“继续按计划行动”，0代表“情况有变终止行动”；再往后某几位如何组合，代表一个接头地点的数字代号……
借助这种提前约定好的本子，几十个字节的表意浓度，被成千上万倍地放大。周克和莫娜，也就在物理层面理论截获可能性都没有的绝对安全下，完成了接头。
周克在房间里一直等到大约晚上9点多，然后收到了一个信号，就假装下楼买几个套套，到酒店一楼大厅，径直出门，找了一架自动售货机，晃悠了一圈。
付钱的时候，他还拿围巾遮着脸，假装不好意思的样子。
毕竟，这是一个物流配送超级发达的时代，机器人不值钱。美国和加拿大的酒店，早就实现了“住客的一切购物需求，全部配送到门口”的服务。
人类要想亲自冒着寒夜下楼买东西，只能是买那些他不齿于被人知道的敏感物。
所以，只要周克买的是套或者润滑液，哪怕他衣服裹得再严实、夹带再多，也不会有人怀疑。
买完套套之后，周克回到酒店，当他通过大门的时候，摄像头和红外体感传感器扫描到了他的存在，打开了酒店大门。
而事实上，并没有人知道在周克进出酒店大门之前，莫娜其实已经穿着隐身衣在门口晃悠了一会儿。只是无论摄像头还是红外体感，都无法探测到她的存在。
上电梯的时候也是。
虽然电梯里还没装摄像头，但周克也不希望让任何目击者看到“有一个鬼摁了电梯楼层”。
距离隐身人密集爆发，虽然已经有两三个月了，但加拿大政府也无力把所有公共建筑都插满摄像头。如今在乔治王子城，摄像头绝对严密的，也就是绕成一圈，尤其是有出城道路的隘口。至于市区内部，其实还是比较宽松的。
莫娜就这样像鬼一样进了周克和辛雨芽的客房，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锁上门，摁了一个播放键，房间里立刻开始传出嗯嗯啊啊的**之音。周克和辛雨芽的隐身机盒，也调节到了“正在啪啪”的状态，确保任何人都不会煞风景进来打扰。
莫娜从臃肿的背包里，掏出一套散发着幽蓝光泽的作战服，正是尚未开启的“幽灵战甲”。
这玩意儿如果走正规海关出入境，是绝对不可能带过来的。所以周克才是轻装离美、宁可绕一个大圈，让自驾隐身飞机出境的莫娜带给他。
莫娜把东西都给了对方之后，调侃道：“我在你们房间里躲一天，哪儿都不去。你们先适应一下，明天晚上开始行动。从这里出发，巡航速度两个小时就能到旧金山了。辛处长，你这么身娇肉贵的，到时候可别掉链子。”
辛雨芽脸色有些羞愧：“不会的！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信任我。”
毕竟自己抢了对方名义上的前男友，现在还要拿人家的传家宝装备去执行任务，确实有些太欺负人了。
莫娜嘲讽道：“不会就最好我只是劝你，行动在即，悠着点儿，别把周克榨成软脚虾。只要活着回来，来日方长。”
第34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辛雨芽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只不过因为身在机要部门，所以偶尔也得学点防身的基本功，并且经常健身锻炼。
对于基本的军事理论，以及当代装备的操作知识，也在浮光掠影的必修之列跟周克重逢之前，她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手动接管系统崩溃的无人机驾驶、如何操纵各种常见战斗车辆和小型船只，以及如何控制外骨骼动力机甲。
虽然都是纸上谈兵为主，实操都是在实验室里、每年抽两三个工作日，由行动处的同事培训。
另外，她刚刚休假回到芝加哥那几天，等待周克期末考试的日子里，她也没忘了抓紧时间跟莫娜好好训练各种基本功，包括如何适应和使用“幽灵战甲”，以及各种简易的快速破解。
如今，这一切都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当天夜里，她跟周克就在酒店房间里，又花了半夜时间临阵磨枪，演练配合战术和装备应用。第二天睡了个懒觉，到10点多才起床。
为了不让一起度假的同伴们起疑，他们还是坚持跟大家一起上山滑雪。辛雨芽穿得很厚实，快速地滑了四五圈，就表示累了，一个人坐在滑雪小屋里睡午觉。
周克也就比她好了没多少，吃完午饭消消食，也一起去打盹。
“哇靠，周克你不会是刚出来度蜜月，就放纵过度了吧，年纪轻轻这么虚，还要睡午觉？”不疑有他的席多川还开玩笑地锤了周克一下，挤眉弄眼试图看他的笑话。
然而，周克欣然地接受了这种嘲讽，压低声音不见外地说：“没办法，榨干了。”
而事实上，他们完全是为了倒时差，适应半夜亢奋、白天休息的生物钟节奏。
这也是为什么周克和辛雨芽没有刚到加拿大的第一天就行动的原因。
饱满的精力与和谐的生物钟，都是非常关键的。
深夜再次降临时，莫娜一个人守在周克和辛雨芽的酒店房间里。周、辛二人的隐身机盒也留在了这里而且为了防止同行的人起疑和充分制造不在场证据，他们依然跟大伙儿吃了宵夜、一起待到前半夜将尽，才各自回房。
把隐身机盒调到啪啪模式，偶尔放点呻吟声，隔壁还有辛雨真帮衬，周克和辛雨芽一改人前表现出来的疲态，利索地换好了全身的幽灵战甲，确认隐身效果。
当然，离开酒店这一小段路，他们必须由辛雨真帮忙打掩护鬼是不能开门和摁电梯，也无法触发红外体感自动门的。
辛雨真装作半夜睡不着、找姐姐姐夫厮混的样子，进了周克他们房间盘桓了大半个小时，然后离开。
而事实上，周克和辛雨芽，就像幽灵一样跟着辛雨真开门的时候出来了。他们演得很逼真，为辛雨真找了非亲自下楼买东西不可的借口，跟着溜出酒店嗯，因为这几天恰好是辛雨真亲戚来的日子，所以她亲自下楼去自动售货机上买姨妈巾。
这一切，当然也都被酒店的摄像头全程拍到了。
……
“终于出来了，呼。没想到做隐身人也挺不容易的。”
好不容易步行了足足三公里，离开了乔治王子城的市区。魔改版的ar眼镜上，显示最近的摄像探头也已经在近千码之外。
辛雨芽终于松了口气，把幽灵战甲的面罩开启了一半，让清新的冷风灌进来，好让神志也清爽一些。
“快走吧，飞到旧金山都才两小时，我们从酒店赶到起飞点，说不定也得浪费一小时呢。”周克提醒了一句，他是久经沙场的阅历，对这方面比辛雨芽更加有耐性。
普通人在不依靠轮式外骨骼机甲的情况下，徒步走三四公里的路，都能花掉半个小时，时间确实有点廉价了。
“放心吧，我走得动。”辛雨芽瞥了丈夫一眼，也不示弱，“我可不认得会合点，你得带路。”
今天晚上，他们的行动目标只有一个辛雨芽的手头，有一张特别搜查部位于首都旧金山总部大楼的机要门禁，不记名的那种。
而她就要借助这张卡，潜入回特别搜查部的数据库机房，悄无声息地窃取一些最新的数据资料。
主要是特别搜查部通过大数据监控系统、刚刚识别出来、有高度自杀危险倾向、容易被恐怖份子劝诱的、应该严密布控的美国公民资料、名单。
一旦这份数据到手了，周克就能立刻转传给艾普拉斯，让他那边在发展新的下线反抗军份子时，把这些人笼络进来。
如此一来，肯定可以导致特别搜查部内部大乱，觉得出现了高级别的内奸，从而引发血腥的大清洗。
至于辛雨芽手头这种密钥id卡，原本是为了大楼遭到意料之外的突然袭击、导致部分系统宕机后，供抢险和救援人员进出的。毕竟再严密的部门，也得预防无法用大数据归纳的天灾，或者敌国袭击。
这样的卡有不少，整个特别搜查部能拿到这种卡的人，估计有30~50个，上至拉尔森部长，下到各正处级官员，甚至内部监察司这种内审单位，科级员工都可能有。
辛雨芽只是这几十人里的其中之一。
在正常情况下，光有这张卡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因为特搜部的机要室和数据库机房等重地，肯定有重重的严密监视，各种防卫手段一个都不少。大模大样进去了也会被马上抓住。
但是，现在辛雨芽有了铁证的“不在场证明”，又有了完美隐身的“幽灵战甲”，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
周克一边脚下不慢地赶路，一边笃定地解释：
“我的眼镜离线地图上有存就两公里外，一个废弃的爱斯基摩人伐木场，一片林间平地。那个位置曾经是我们那伙爱斯基摩人同伴的部族营地确切的说，是他们部族的夏季临时栖息地，但是后来废弃了。
我和莫娜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原因，才把这次的滑雪渡假地选在了乔治王子城。不然的话，落基山里这种档次、格局的滑雪小镇，起码有超过五十个，我们干嘛非来这里。”
“你们的爱斯基摩同伴？你们什么时候有爱斯基摩部族作同伴了？”辛雨芽显然不太适应周克的表达方式。
“我是指在底特律‘华强北’遇到的那两个掮客、也就是赛格那.辉和赛格那.瞬，他们所在的部族。”周克进一步详细解释，
“我们跟他们交易了几次之后，他们的部族如今生活条件改善了不少，也有足够的物资和武器吸引周边其他部族，几个月里就壮大了数倍。
这次我和莫娜提前做好了万全的防范，试探着拉他们帮忙，还动用了视频表情测谎，确认他们是真心想抗争，也不怕死，就把一些外围工作包给赛格那兄弟了。
不过你放心，依然是跟赛普拉斯那条线一样，是纯单线联系。赛格那.辉的族人，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的，最多只会把我们当成来自大明的金大腿。”
辛雨芽暗暗点头，认同周克的谨慎处理。
两人很快就到了预先约定的地点，那是一片雪松被大量砍伐后留下的小山包峰顶平地。
原本的地貌或许还有略微起伏，而且应该有不少树桩。但是现在，已经被处理地非常扎实平整了。
“joker，你要求的我们都做到了，‘自由号’就停在那边，两排平行木材堆之间的空地上，电池也都充满了我们在这里弄了一个简易充电站，虽然效率不高，但储量绝对够用。希望你能一直遵守约定，合作愉快。”
随着周克取消了幽灵战甲的隐身效果，一个肤色棕黄粗糙的爱斯基摩壮汉也从旁边的伐木人小屋里窜出来，跟他打招呼，正是赛格那.辉。
“放心吧，只要我们成功了，你们的族人迟早也会自由的。”
周克一边应承着，一边顺着对方的指引看过去，果然有一架自然状态下灰黑色泽、而且表面材质在天然状态下几乎不会反光的流线型飞机。
机尾背部附近的两台引擎，有大角度可调的矢量涵道。布局上类似a-10“疣猪”攻击机的引擎配重，但垂直起降能力却比海军的“鱼鹰”反潜机还强。
大多数军用高速作战飞机，都不会选择把发动机背负在背部的布局，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样的布局对气动机构或者说隐身性能有不良影响。
事实上恰恰相反，把发动机背在飞机的背上，能够最大限度地降低飞机的红外特征和雷达反射面积而传统战斗机之所以不能这么干，完全是因为使用涡喷发动机得考虑化石燃料的发动机进气。
说人话，就是烧汽油的高速飞机得通过机腹的进气道获取大气中的氧气，以供燃料燃烧。引擎背到背上的话，进气困难，还容易发动机抽烟熄火。（a-10攻击机就很容易发动机抽烟熄火，而且服役了40年都没解决。到2018年，美国空军采用的解决办法依然是“如果空中检测到发生引擎抽烟熄火，就自动尝试重新点火”的办法来堵漏，而不是根治。）
但既然周克这架是纯电动飞机，完全不燃烧燃料，也就不需要抽氧。进气布局什么的完全不用考虑，只想着怎么配重灵活、隐身效果好就可以了。
很多传统航空科技时代的基本考虑，在飞机的动力源发生改变时，都会有彻底的颠覆。
这样引擎和涵道布局的飞机，自然可以在没有跑道的空间内，实现垂直起降。
那伙爱斯基摩人只是平整出了一块20米宽、50米长的空间，就满足了一切需求。
“起飞检查全部完成了，他们有按照保养规程更换耗材，可以起飞。”周克完成全部起飞检查后，戴上头盔，跟坐在后面乘员舱里的辛雨芽汇报了一下。
然后，他就启动了自动飞行系统，设置了目的地。
“自由号”略微滑跑了几十米，就稳稳地飞了起来。
飞机的乘员舱里，放着两套完整的单兵外骨骼动力机甲，还有一些基础的电磁枪等单兵武器和必要补给品，包括一组备用电池。
在追求续航力的场合，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停靠地点，周克甚至能在换上满电量的备用电池后，把放空的电池直接丢掉，以节约飞机的载重。
反正电池这种玩意儿严谨能帮他通过不敏感的渠道搞到，无非是丢一次就要烧200万美元的钱罢了。在生死攸关的关键行动中，钱都不是值得考量的因素。
另外，飞机的武器舱里，还有4枚老式的aim-132x近距离空空导弹，都是2020年代的军用老货，还有1000发机载电磁炮弹药。
……
起飞后仅仅半小时，飞机就以6000米的高度，轻轻松松穿过了美加边境的层层叠叠雷达防空网。
随后是空旷的俄勒冈州东部平原。
飞机航线始终远离海岸线，这样能够避开更多基于海防的空军雷达站，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美国内陆上空，尤其是中西部大平原，其实放空监控还是比较薄弱的。而面朝太平洋那一侧，因为要提防来自大明的远程轰炸机或者巡航导弹，雷达密度比内陆高出十几倍之多。
两个小时的航程，到凌晨1点半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旧金山上空。
帝国防卫最严密的心脏地带。
“把飞机开到ucsf通讯研究中心的大楼上方那里距离特搜部总部只有600米，而且是附近唯一有足够平整楼顶空间的高层建筑。然后我们索降下去，确保清场、屏蔽楼顶摄像头后，再让飞机降下来。
特别搜查部总部的楼顶，你绝对别想直接索降下去，不可能的。楼顶上都有防空导弹和制导雷达，再严密的隐身飞机都无法在这种距离上隐身对了，为了躲避特搜部顶楼的雷达，最好让‘自由号’在接近ucsf研究中心的时候，按低于ucsf研究中心大楼高度的超低空接近，而且要沿着与特搜部总部大楼反方向的延长线航线进入……”
辛雨芽轻车熟路地为周克指点着降落潜入方案，看上去很可靠的样子。
今天要不是带着一个曾经对敌人内部无比熟悉的女强人，以周克本身对这一区域的泛泛了解，恐怕还真是凶多吉少。
“明白，我会严格按照你指定的路线执行的。已经设置好自动航线程式，准备索降。”
第35章 你的命值不值一个闪现
“顶楼6个摄像头，2个红外特征传感器，已经全部定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确认分别为海康威视hkc-2037b1型和hkh-2039c2型。”
“你守住楼梯口防止万一有人上来，或者是打扫机器人。另外帮我望风附近的巡逻无人机。我需要5分钟骇入这些摄像头的后门，置入4小时的循环播放图像。”
周克身着幽灵战甲，用通话器跟辛雨芽密切地沟通着最新情况。两人在ucsf研究中心的顶楼天台上，交替掩护着观测了一下，立刻就得出了解决方案。
（上一章忘了解释了，有人问，ucsf就是uc旧金山分校呗，我以为都知道。就跟ucb就是uc伯克利。）
“我掩护你。”辛雨芽很干脆地接受了辅助位的任务，“不过，你们用植入循环播放图像骗过摄像头，将来不会留下破绽么？”
“我们的骇入代码会在循环播放的同时，加入一些随机生成的区别特征码，这样监控系统就不会知道这是同一个文件在循环播放了你要相信海康威视留后门的技术，莫娜用这招搞定了很多问题了。”周克一边干活，一边解释得很详细而又有信心。
今天他利用的这个后门，比当初在潜入雷神公司amber研发基地时用到的后门，权限更高、篡改效果更彻底。
因为，他今天使用的是海康威视公司当年留下的秘密物理热检修后门通俗的说，就是在监控探头出现技术故障的时候，一边不停止工作、就直接带电拆卸探头的某个外壳，然后直接用热插拔的后门重置数据。
这种后门的权限等级当然非常高，也不会引起使用者的怀疑。哪怕消费者在购入这些探头的时候，就知道有这种后门的存在，都不会深究。
因为要使用它们，最大的障碍就在于检修者要跟探头主板直接**接触，而这种事情显然不是坏人潜入者可以做到的。
这就像，一个买了无线路由器的人，或许会非常忌惮路由器的密码破解难度、以及无线防蹭网功能。因为这种事情，坏人可以站在你家门口外面、就隔空把网给蹭了。
但是，没有一个路由器的主人，会担心“路由器被直接插网线蹭网”的风险因为坏人根本就进不了你家门，有什么好防备的？有本事往你家路由器上直接插网线的人，还会是小蟊贼么？肯定是你家亲戚朋友，至不济也是客人，防个屁啊。
谁能想到，这世上有了“幽灵战甲”这种东西后，就会有周克这种以光学隐身状态、大模大样走到监控探头面前，然后面对面把对方的物理本体接口给黑了。
不存在的。
周克偏偏就把这个误区漏洞，给充分利用得吃干抹净，没几分钟，楼顶上所有探头和红外传感器统统被黑了。
“准备降落。”
“自由号”隐身机，以极为静音的效果，缓缓落了下来，稳稳停在楼顶检修平台上。
周克和辛雨芽距离飞机降落点只有20几米，他们的ar眼镜显示的实时音量，也才不到70分贝.
考虑到当时的天气温度、湿度；按照声压物理学的经典模型，即使在没有其他障碍物遮蔽阻隔的情况下，按照每100米距离可以降低9分贝声压计算，（分贝是对数型的单位，所以每6分贝声压差一倍，每20分贝差10倍。）
那么，这点声音听在这幢200多米高大楼底下、大街上的行人耳朵里，也就50分贝左右，跟室内大声聊天的噪音差不多而已。
至于室内的人，虽然距离降落点的绝对距离更近，但房子的隔音效果好，除了最顶部两三层的人之外，其余楼层只会觉得比马路上的人更安静。
而如今大约是深夜2点，楼里几乎没有人。
两人把飞机藏好之后，就开始穿戴外骨骼动力机甲。他们没有选择穿戴全部部件因为很多部件无法被幽灵战甲的隐身效果笼罩，一会儿还要半途找地方藏匿，不能带到特搜部大楼里。
所以，他们只是把透明滑翔翼装好，还穿戴了涵道风扇飞行背包。
收拾妥当之后，辛雨芽缜密地吩咐：
“一会儿注意控制喷射功率和音量。按照200磅推力低速滑翔。暂时定高320米，接近到距离特搜部办公楼西墙600米的位置时，就关闭动力电机，以超静音滑翔模式，降落到240米高、第50层的桥架平台上。
那里有一个可以供擦窗机升降的控制台和配套的电机机房。降落后把飞行背包和滑翔翼拆卸掉、放置在那里，然后我们再以纯隐身姿态，沿着检修升降机翻进电机机房。”
特别搜查部的总部大楼，是一座类似双子塔结构的建筑，所以中间有一些联通南北两部分的架空横廊和凸出平台，也供检修层的设备安装堆放。
周克并不质疑，他只是用自己头盔上自带的空气动力学模拟器，计算了一下风速风向和升力：
“滑翔600米，高度落差余量80米，tan=0.133，滑翔入射角大约是8°，嗯……目前的风速和升力可以满足，不过落地时的合速度会不会快了些？我怕会摔伤。”
辛雨芽也算了一遍参数，反驳道：“不用，我们提前大仰角制动失速就好了。”
两人说干就干，然后悄无声息地从ucsf楼顶无动力滑跃而出，图的就是防止飞行背包的电机声和风声吵到人，等水平划出去上百米远之后，才半空开机。
然后慢慢盘旋、拉升、到达计算中的切入角度和初速度后，精准地关机，瞄准特搜部大楼第50层的挑空平台慢慢滑去。
距离大楼还有30米水平距离的时候，两人的测距高度已经仅仅比目标层楼顶的高度高出两三米了。然而他们艺高人胆大地控制滑翔翼仰角增大15°，身体立刻开始失速，但高度却又陡然拔高了数米。
最后，以接近45°的入射角，重新刚好坠落在目标层楼顶的玻璃天花板上。
“砰~”地一声轻响，力度仅仅相当于一个人从二楼跳下来，钢化玻璃非常结实，没有任何异常。
“你要是去旧时代当飞行员，‘能量机动理论’一定用得非常好。”周克调侃着赞了辛雨芽一句。
所谓的“能量机动理论”，是美国人70年代越战时期，从空军战斗机飞行员的战术动作训练中总结出来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教飞行员们要多学点儿物理，懂得如何更好地把飞机的动能和重力势能相互转化。确保机体在战斗时，尽可能高的保持机械能总量。
就像刚才周克和辛雨芽选择的滑翔路线，如果他们不调整最后的翼面仰角，那只会以更大的速度和力量直挺挺撞到玻璃墙面上，说不定还会撞死撞伤。
因为按照一开始的滑行轨迹，他们到达大楼时，动能会过大，而高度却不足。
而扩大翼面仰角的动作，其实就是在“把动能转化为更多的重力势能、也就是高度，储存起来”。
哪怕是无动力飞行的滑翔翼，也是有可能在没有升力风的情况下，自己突然越飞越高的代价就是以速度的突然下降，来换取高度。
只不过，物理学得差的学渣，没法想象这种操作，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就只能一头撞死在墙上。
拯救世界的梦，不一定要学霸来完成，但至少不能是学渣。
……
两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大楼内部，完全出乎了所有看守者的意料，自然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只不过，一旦进了楼里，辛雨芽再也不会轻易开口，哪怕是通过对讲器跟周克说话。她知道部里的监听非常严密。
她只在翻入机房之前，跟周克交代了一句：“后续我往哪儿走，你就静静地跟着。我没开口之前，什么都不许问。”
周克完全听命。
辛雨芽在这里工作了四五年，对整幢大楼非常熟悉，依靠这种内部人才会有的独门认识，一路躲过监控，顺着分段禁制的安全通道，一直抵达了最上面几层。
一般的大楼，楼梯的安全通道是全通式无障碍的。
但是特别搜查部这种要害部门，哪怕是安全通道，也会分段设禁，不会给外部潜入者留下“一旦进入消防通道，就能直通楼顶”的漏洞。
而且，这种设计也完全合乎美国乃至国际通用的高层建筑设计规范。
比如，引用一个大明庶民都比较熟的技术规范gb50016-2014《建筑设计防火规范》，里面就提到“层高低于100米的建筑，应当拥有全通式消防通道，不得于消防通道内再设置任何限制移动的障碍/设施”
但“层高高于100米的建筑，则应当每隔100米设置一层防火避难层，且与附近通向该防火避难层的其他楼层之间，消防通道不得有任何限制移动的障碍/设施”。
美国的国家标准虽然行文略有差异，但这些几个技术细节上跟大明的要求是一样的。
这些设计理念对于不懂建筑设计的，或许会觉得晦涩，但用人话翻译一下就很好理解了消防通道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房子火灾/地震，停水停电之后人逃不出去，所以才不许再在消防楼梯里有任何密码锁或者机械锁，以免烧死在里面。
但超过100米的超高层建筑，设计方默认觉得以人类的体力，就算给你全通式消防通道，一旦发生火灾，你也没这个体力和时间一直跑到最楼底。所以只要求你有100米高的一段全通式消防通道，确保你可以在起火时无障碍地逃到专门的避难层就够了。
辛雨芽潜入时，是从50层进来的，所以，她和顶楼之间，恰好在100米高度差之内，属于同一段消防避难层的覆盖范围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通过消防通道到达顶楼
她脚下那50层，还有两个避难层、和三段彻底隔离开的消防通道。而普通人如果从1楼开始走消防通道往上潜入，到第一个避难层就绝对堵死了，要么触发警报，要么强攻。
“在这儿等一会儿。”
到了目标的数据库机房层，辛雨芽在消防通道防火隔门旁边、放灭火器和加压泵节点的工具间里，稍微躲了一会儿。
也正是到了这里，她才敢出大气，跟周克悄悄地交代几句。
周克有些不解：“为什么不直接进去？你的id不能通过这道门么？消防通道的防火门，应该是没有什么禁制权限的吧？不然岂不是发生火灾时领导不先逃、下属都得烧死在里面？”
辛雨芽啐了一口：“当然不是禁制的问题这道门只有机械锁而已，我完全可以开。但是，里面的走廊上，全部有摄像头无死角盯着。”
周克还没反应过来要点：“那又怎么样？我们隐身着，你是不信幽灵战甲的隐身效果么？”
辛雨芽白了他一眼：“我们隐身了又怎么样？防火门会隐身么？你觉得鬼会开门么？摄像头拍到防火门无缘无故自己开了，又会被人如何解读？”
周克立马闭嘴不废话了。
确实，鬼可以隐身，但鬼是不会开门的。
“那怎么办？”周克懒得动脑子。
辛雨芽缜密地说：“稍微等一会儿。我在墙上装个窃听器，里面的走廊上会有机器人巡逻，也会有人类巡查员在监控室里盯着。我们等巡逻机器人靠近的时候，弄点声音出来
最好是某件生锈老化的东西掉落了，或者是灭火器倒了。让他们自己开门出来检查，然后我们就跟在开门的人旁边混过去。”
鬼确实不能开门，但是来查看到底有没有鬼的人，却可以开门。
真正的鬼，只要跟着找鬼的人身边，甚至在他之前，混进去就行了。
唯一的难度，就是要绝对静音。
两人等了足足七八分钟，终于等到了时机。
辛雨芽推倒了工具间里一个看上去锈迹最严重的灭火器，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走廊上终于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然后消防通道的防火金属门就打开了，一个人类监控员跟在机器巡逻机后面，大模大样地过来查看情况。
而周克和辛雨芽，就趁着对方还在查看灭火器的时候，比对方更先一步窜进了走廊。
“走廊摄像头型号识别中……也是海康威视的，别多动手脚，把d位和f位那两个无痕骇入40分钟，就够了。”
“你先去监控室，点击‘忽略5分钟内重复异常警报’。确保一定要趁监控员回来前完成。不然他把监控室的门锁上之后，你就被锁在里面了！”
辛雨芽和周克很有默契，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开机检修掉了两个数据库机房门口的摄像头。而且是那种40分钟后就能无痕自动回复的，绝对不会留下记录。
“什么鬼！原来是灭火器没放稳，自己倒了。消防检查是谁做的来着，下次要投诉他。”监控员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别的异样，大大咧咧地回到了监控室。
辛雨芽已经用紧急检修权限的匿名卡，进入了数据库机房。
把紧急检修权限的存储器插入服务器，点击“安全备份”，输入两道密码，最新一批的“自杀及恐怖倾向美国公民”资料，开始源源不断输入辛雨芽的存储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