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真相大白
“你说，来栖晓只是你的化名？是从那个在古巴被你杀掉的果官二代‘借来’的替身身份？你本来是纯粹的美国人、从小在迈阿密长大？”
辛雨真花了足足半小时，捋清周克和她说的大部分真相后，终于注意到了一个让她不安的细节：周克也是来自迈阿密的！
辛雨真自己，小时候就是在迈阿密居住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她一直在那里读完小学和初中。
一直到三年前，也就是她姐姐21岁、她本人13岁那年。因为辛雨芽工作上取得了突破性的立功，破格提拔成了联邦官员，辛雨真才跟着姐姐迁居到了旧金山。
所以，辛雨真对于迈阿密很熟悉，她离开那座城市才三四年。
这让她不能不对周克的早年经历感到好奇虽然周克刚才一直没提到那些方面。
毕竟辛雨真醒来还不久，周克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最重要的事情说清楚，自然不会提关于自己早年的八卦。
因为周克觉得这个根本不重要。
听了辛雨真的追问，他不由便有些焦躁：“小真！你的关注点能不能正常、专业一些？我还有很多关于使用‘隐身机盒’时、如何防止露出破绽的注意事项没来得及交待呢！
这才是最紧迫的！你要是无法马上掌握，说不定一离开这套房子就会穿帮。儿女私情和八卦就不能先放一放？”
“好，但是我的问题也很重要我学完‘隐身机盒’使用注意事项后，请你立刻正面回答我！这绝不是简单的八卦。”辛雨真退了一步，表示愿意先好好学习，但绝不放弃自己的问题。
周克也拿她没办法，然后就先花了个把小时，教辛雨真使用隐身机盒时的种种注意事项。教完之后，辛雨真坚持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这次，周克再没有理由拒绝，便一股脑儿正面回答了：
“好吧，看来你学得挺快，为了奖励你，我可以把八卦都告诉你：我的本名叫周克，当年得了一种叫变异型运动神经元病的绝症，后来给我做换头手术、和决定将我冷藏隐匿的人，名叫卢卡斯院士他是美国科学院的院士……诶？小真，你怎么了？”
周克说着说着，赫然发现辛雨真陷入了呆滞之中，眼神里满是震惊。周克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辛雨真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喵姐！你快来看小真是不是术后不良反应！”周克立刻不安起来，不过他的钢铁直男神经，只让他以为辛雨真是术后不良反应。
正在隔壁跟莫娜闲聊的武妙，闻声立刻赶了过来，还拿过一个仪器给辛雨真套上测量。
“什么嘛，她一切都很正常好不好比你们之前任何一个人恢复都要好！下次能不能别怀疑我的医术！”武妙检查之后，白了周克一眼，霸道地吐槽。
“我……我没事！”幸好，辛雨真终于缓了过来，不过她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复杂，“周克……原来你就叫周克。能说说你小学、中学分别在什么学校读的么？”
周克一愣：“我失忆了在维生舱里冷藏了八年，很多琐碎记忆都丢失了。我能想起来的基本信息，都是靠半年前左大叔留下来的档案，才回忆起来的。那很重要吗？”
辛雨真长叹一声，脸色苍白，似乎感受到了命运的嘲弄：“9年前，我姐姐暗恋的那个准男友，就叫周克……就读于迈阿密霍尔芬顿中学。那个周克，得的一种绝症，也是让人全身渐渐瘫痪的。你知道的，我到初中为止，我们家都住迈阿密。”
“什么？这不可能！”一旁的莫娜最紧张，立刻惊叫起来。
面对一个辛雨真，她已经心力交瘁了，但好歹还能靠“明明是我先的”占据一些心理优势。
现在辛雨真特么地突然说她姐辛雨芽九年前就跟周克如何如何……
关键辛雨芽如今的表现，简直就是一个为虎作伥的女魔头啊！是周克他们一行人，千方百计要对付的敌人。
“这个……小真，这可不能开玩笑，令姐跟我……明显性情不合吧。虽然，虽然……”周克却有些动摇了，他回想起圣诞前夕刚见到辛雨芽那次，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虽然，当时周克心理暗示自己：肯定是因为自己对辛雨真有好感，而她姐姐跟她容貌气质有些相似，所以才会爱屋及乌。
但现在看来，难道真是另有隐情。
“她当初不是这样的！我想起来了！她追查过的那个科学家的案子，就是针对那个谁来着，卢卡斯院士！她是为了你才变成那样的啊！卢卡斯院士当初公布了你的死讯，她以为是卢卡斯院士害死了你，才想为你报仇！”辛雨真不屈地为姐姐辩解。
周克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幕回忆。
他想到了左宗琅自杀前那句话：
当时，周克问他是谁在追查这一系列案子，左宗琅却说“呵呵……还是不告诉你的好，冤孽呐”。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剧烈疼痛起来，像是猝然受到了巨大的思想刺激，一些记忆碎片，挣扎着想要被激活。
“你没事吧？”莫娜关切地想要把周克扶到床上。
武妙却拦住了她：“别碰他，失忆的人如果有契机找回某些记忆，就是这样的。”
莫娜只能干看着。
“你姐姐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扎马尾辫，但是偶尔会梳斜刘海。”
良久之后，周克的头疼终于缓解了一些，他问出了这么一句关键问题。
“你终于想起来了么小时候我记得，她大部分日子都是出门前随手扎个马尾，少部分时候，才花时间仔细梳斜刘海。我当时还好奇，问过她，她没好意思直接告诉我。
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她只在你没请病假的日子，才梳斜刘海。”辛雨真一边辩白，随后喜极而泣，她是为姐姐高兴得。
周克凝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莫娜觉得双腿一阵无力，颓然坐倒在沙发上。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抢不过辛家姐妹了。
……
不过，幸好莫娜的反应还算快，又是局外的旁观者，所以她立刻想到了别的问题：
“不对，现在是讨论歌命大业的时候，怎么能让周克沉溺于这种消极回忆呢！辛雨芽就算对他有意思，也不可能直接因此就叛变统治阶级吧！
所以暂时还是要防着辛雨芽，等时机成熟再看看别的可能性！还有，左宗琅和卢卡斯院士也都算是死在辛雨芽手上的，虽然是一场误会，但那也是两名先烈战友的仇，怎么能直接一句话就揭过！
对了，双叶还在基地车上宅她自己的事儿呢，也不知道是在研究代码还是打游戏……她和辛雨芽算是杀父仇人了吧？这些问题迟早都要面对的。”
莫娜想了想，趁着辛雨真和周克震惊过度、思维混乱，在那儿叙旧，便一个人离开了屋子，上了停在花园里的基地车。
左双叶跟辛雨真素未谋面，又有自闭症，所以每次周克和莫娜需要在别墅里请外客的时候，她都会躲到基地车的铅隔间里鼓捣她自己的事情，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双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游戏！”莫娜一推开铅隔间的门，挥手让肥宅快乐水的碳酸气味散一散，跟左双叶攀谈。
“分析人格芯片手术仪接口代码的活儿已经干完了！你又没给我新的任务，不打游戏多无聊~”左双叶一边摘掉耳机，一边自然萌地拥抱了莫娜一下。
莫娜内心斗争了两秒，觉得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带你出去见一个人吧，你要有思想准备你父亲，理论上也算是被她姐姐逼死的。虽然现在看来，这里面有很重大的隐情和误会。”
“什么？！”左双叶浑身哆嗦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连瞳孔都有些许扩张。
父亲已经死了半年多了，左双叶内心的悲伤倒是基本平复了过来，但骤闻仇人家属的动向，还是非常震惊。
毕竟，莫娜和周克，为了不刺激她，从来没跟她说过“周克跟辛雨真已经是好朋友了”这方面的消息。
“跟我来吧。”莫娜叹了口气，挽着左双叶的手，拉着她回屋。
左双叶进门的一瞬间，周克是短暂地错愕，随后是懊丧和不知所措。
辛雨真正跟周克聊着很多辛雨芽这些年来的情况，看到左双叶后，也瞬间感受到了屋里氛围的变化。
“莫娜姐，这是……”她有些忐忑起来，自然而然地站起身，连坐都不好意思坐了。
不得不说，辛雨真的直觉很准。
莫娜冷冷地说：“你姐，应该算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叫左双叶，她父亲就是忍辱负重、把周克复活过来的人。因为他父亲被你姐盯得太紧，当时已经随时有可能被抓去用药物测谎逼供。所以，为了保密这一切，他父亲用伪装成马上风的药物自杀了。”
辛雨真顿时感受到了无比的尴尬。
“左……左小姐，这里面有很多的误会，我姐当初是以为，周克被你们联手害死了，才会……她不知道令尊其实是周克的恩人，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她宁可叛变蒙扎克……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一切容不得假设。毕竟是我姐的逼迫，导致了令尊的亡故。我诚恳地向您谢罪，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第90章 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周克，你说过会为我父亲报仇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左双叶眼神执拗地拉着周克的袖子，把他扯到一边说悄悄话，“你不会是因为她漂亮，就恩怨不分了吧！”
周克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怪怨地瞟了莫娜一眼，显然对她快刀斩乱麻的举措有些不满。
“妙姐，莫娜，你们陪一会儿小真，我跟双叶有些话聊聊。”他吩咐了一句，然后拉着左双叶回到基地车上。
为了解开左双叶的心结，周克给妹子倒了一杯肥宅快乐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平时他是不喝可乐这种幼稚饮料的，但既然是陪死宅妹，只能是一起喝一喝了。
“双叶，这个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真的姐姐当初之所以盯上你父亲和卢卡斯院士，是因为她以为他们联手害死了我，所以主动投靠了政府，充当了调查的先锋。
当然，我们都知道你父亲和院士的苦衷，他们有必须保守的秘密。所以一切悲剧都是这一系列误会和难言之隐综合作用的产物。正真的幕后元凶，是那些强制推行脑后插片计划、剥夺人民自由的大人物。
相比之下，辛雨芽目前来看，只是误入歧途当了蒙扎克手中的刀子。我们没道理不对付持刀的主人，却盯着一把被当做工具来看待的刀子不放吧。”
周克的解释态度尽量温和，以免过度刺激到左双叶。
左双叶还不满15岁，高中读了一半就辍学隐身了，是个偏科严重的技术宅，三观也还没彻底形成。
周克这么一解释，左双叶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那你肯定得为我父亲报仇！如果你要放过辛雨芽，你具体准备怎么报仇呢？”左双叶只能凭借着最后的执拗，防止被周克绕进坑里去。
周克想了想，“终极目标，当然是找蒙扎克算总账了。可是暂时来说，你真正的仇人应该是那些主导了人格芯片计划的疯狂科学家和经济学家你父亲是自杀的，促使他宁可自杀也要保护的真正信念，是对人格芯片计划的反对。
所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严惩那些当初倡议、挑唆了人格芯片计划的无良专家、立法者，就算是对令尊的初步报答了。”
左双叶默然，总算是想通了这个道理。
退一万步说，就算辛雨芽不是因为误会左宗琅害死了周克，而投靠的政府。
那她也不过是一个执法者而已。
法本身是恶法，谁来执这个法都是恶法。
洁身自好的人固然可以选择不在恶法时代当执法者，但最终肯定会有人来当。
真正最应该被谴责的，则是恶法的立法者。
周克看有门，连忙顺势软化：“我们现在要合谋对付的拉斯罗夫教授，就是倡导人格芯片交易、试图以此为资本注意续命的权威专家。他还想把这个东西改得更加灭绝人性。双叶，跟我们一起努力，把他干掉吧。”
“嗯，fighting！”左双叶终于被鼓起了斗志，捏着小拳拳表决心。
……
“下次别这么冒失给我添麻烦，幸好我讲道理说通了。”周克离开基地车，带着左双叶回到屋里，第一个就跟莫娜打招呼。
“我只是想快刀斩乱麻，你如果瞒着，只会让双叶对你的诚意更加怀疑。”莫娜也毫不示弱，她是真心觉得自己没做错，最多只是直率了一些。
“左小姐原谅我了么？那就好。”最担心的是辛雨真，她一直怕里外不是人，如今也松了口气，连忙很有气度地帮忙说和，“周克，你也别怪莫娜姐了，人家是白人的脾气，性子直爽，不比我们纯亚裔弯弯绕。”
辛雨真这么一说，莫娜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一场暗斗就此作罢。
只有武妙事不关己，全程旁观，所以内心毫无波动，甚至看得有些想笑。
呵，陷入对男人的争夺之中的女人！
还是像自己这样，对男人毫无兴趣，才活得比较自由自在。
周克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尴尬，很想打破这种尴尬。
按照本来的议程么，此时此刻应该先讨论用何种态度对付辛雨芽、有没有把握把对方拉拢过来、在什么时机拉拢过来。
不过，现在既然左双叶也跟着来旁听了，这么直接地聊她名义上的“杀父仇人”，就有些太不照顾小萝莉的感情了。
所以周克转换了一个话题，决定先聊聊如何给拉斯罗夫教授的项目加塞、好让他将来有机会被总统先生误会为“有可能是大明间谍、明面上建设资本注意、实际上挖资本注意的墙角”。
毕竟，他刚刚在基地车上跟左双叶谈心时，就说眼下最好的报仇办法，就是干掉拉丝罗夫。
他必须表现得积极一些，激起左双叶的士气，维持团队的内部稳定。
而事实上，这个问题最近他们已经头脑风暴讨论过好多次了，包括周克和辛雨真私下里聊，一直没什么突破。
所以哪怕是这一次，周克其实也没指望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
他还以为，就是演个戏给左双叶看看的。
不过，四男一女一起聊，头脑风暴的尺度显然不是周克和辛雨真闭门造车可比的。武妙的独特经历和见识，让她提出了一个颇为有趣的看法。
武妙：“周克，按照你的说法，拉丝罗夫教授的项目，分成三大块：电子系、经济系和神经科学系，对吧？”
周克：“是的，怎么了？”
武妙傲然一笑：“别的领域我不了解，神经科学领域，倒是有一颗半现成的地雷，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埋。”
周克有些不信，上下打量了武妙几眼：“不可能吧，妙姐，你才多大？我不信你能提出划时代的研究成果。”
武妙也就二十七八岁年纪，虽然在场内的众人来说，已经是年纪最大的了，甚至比没来的辛雨芽都老了三岁，属于跟周克他们已经有“代沟”的存在。
但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对于医学和生命科学领域，要想做出决定性科研成果，似乎还差得很远。
这个领域都是经验和实验堆出来的，不太会出现天才、鬼才。
不过，武妙下一秒钟就解答了周克的疑惑：“不是我的发现，是几年前卢卡斯院士还活着的时候，一个偶然的科学发现。不过，他随后发现了这个成果存在着反资本注意的隐患。
所以知道一旦公开，最后肯定会遭到封杀，索性就没有公布。他知道我的人品，后来有一次我给他当助手时，他在保密室里给我展示过那个成果。”
一听是卢卡斯院士的成果，所有人一下子都相信了。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人家身前是美国科学院院士，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妙姐快说详细一点吧。”辛雨真迫不及待地问。
武妙直奔主题地说：“院士当年，发现了一种可以和人格芯片的生物电信号系统结合、促进人类集中注意力，提高智商和学习能力的黑科技。但是，这种黑科技有很大的副作用。
相信你们都看过三十多年前、《三体》作者刘慈欣的‘终产者’论调：在资本注意世界，永久的阶级固化，要建立在人体能力改造之上。
无论是通过基因改造、还是后天用人造人的方式修改**，人类的终极目标，是实现本身和后代世世代代智商比别人高。这样，有钱人才能确保自己世世代代成功下去，万世把穷人和笨人踩在脚下。
而古往今来之所以还有阶级流动和上升通道，无非是某些有钱世家的子弟不肖、不学好，所以‘富不过三代’。这是有钱人最害怕的财富魔咒，哪怕眼下他再强大，也唯恐自己的子孙不能永世统治下去。
因此，只要有一种科技，能让富豪的子孙永世聪明、专注事业、有强大的自控力，那么，即使让那些有钱人拿出超过半数的家产来买这项金手指，他们也是愿意出钱的，对吧？如果把这项技术集成到新一代的人格芯片中，还用怕人民因为担心**进一步受侵害、而不愿意移植么？”
周克和辛雨真对视一眼，然后朝武妙满是不信地说：
“真要是能做到这一点，估计别说是拒绝移植了，恐怕会直接抢着移植吧蒙扎克的升级人格芯片计划，本来可能要三五年才能彻底完成。你的假设要是实现了，绝对两年内所有有钱人都主动移植。
可我们担心的是，这事儿过于匪夷所思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让人聪明、专注、自控的科学技术呢？而且这还得跟人格芯片技术集成到一起，才有吸引力，要是靠药物之类的东西，无法跟人格芯片捆绑，那就没有意义了。”
武妙再次得意地笑了：“当初卢卡斯院士给我展示的时候，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现在，我信得不能再信了。”
“愿闻其详。”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武妙。
武妙清了清嗓子，似乎在回忆：“当年，卢卡斯院士跟我聊起这个技术的时候，其实是从对一种古老东方认知的复盘，开始的。在遥远的大明，古代看相的人都有一句共识：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人，容易成为贵人。而其实，这背后是有神经科学原理的……”
第91章 人和猩猩的区别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很想好好读书，还有半个月就要高考的时候，虽然你坐在了课桌前，坐了整整一天，对着书，但就是学不进去东西？
你可以控制自己的**不离开，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不走神。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想逼自己记住，偏偏就是被杂念干扰记不住。
而一旦你打游戏和看脑残小说的时候，因为很爽，马上就进入了忘我的心流状态或许你会自责，为什么我读书的时候不能像打游戏这么专注？为什么读书的时候就进入不了心流？
别急，这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人类的生物本能就是这样的。如果不借助特殊的科技手段，谁也无法用意志力控制自己的心流。”
武妙先是引证了一段磅礴的技术背景，然后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想逼迫自己做某一件事，却做不到，效率不高，这是所有人都遭受过的痛苦，感同身受。
武妙成功吸引了大家的专注后，继续娓娓道来：“其实，这背后的生命科学原理是这样的：人类的大脑当中，有三个部分分别管理远期和眼下的决策。
一个模块要前额叶脑膜皮层，顾名思义，位于人的额骨内侧。它负责的是人类的理性思考和自律。
另两个模块分别叫蜥蜴脑和伏隔核，位于耳后及颅骨中下部对应的位置。它们负责的是人类的应激反应和短期本能。
换句话说，当你正在减肥，看到一块很诱人的奶酪蛋糕、也嗅到了香味，你的第一反应是想吃，这就是蜥蜴脑和伏隔核在处理反射信息。
但是过了几秒钟后，你的理性告诉你：不能吃，你在减肥。而后动用你的意志力，让你不吃，这就是前额叶皮层在指挥你的身体。
前额叶皮层往往可以做出让人类更符合自己远期综合利益、让自己好处最大化的决策，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反应速度不够快它需要5秒，甚至10秒，更久，才能做出决策。
因为理性并不是人类从动物本能那里继承来的原始能力，所以它的反应速度，肯定不如代表人类兽性一面的蜥蜴脑与伏隔核。
早在30年前，杰克马把支付宝从输入密码付钱改成摁指纹付钱后，瞬间就让电商交易额暴涨了数倍，靠的就是这条科学原理输入密码太慢，而且需要调动理性记忆和思考，很容易给前额叶皮层留下反扑的机会。而摁指纹很快，也不用激活大脑全部区域，倏地一下就骗过前额叶皮层，把钱花出去了。
而人类在想要努力、专注，却怎么都做不到、怎么都无法进入心流状态的时候，其实也是因为蜥蜴脑和伏隔核处理打断信息时的启动优先级比前额叶皮层高。
所以你的理性想逼着自己做的事情，都会被感性或者说兽性的高优先级输入打断。只有符合你兽性本能的东西，才能轻易进入‘心流’级别的专注。
从这些现象往回反推，就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如果有一个科学家，他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抑制人类的蜥蜴脑和伏隔核反应、决策速度，同时刺激、加快前额叶脑膜皮层的处理速度。那么，这个人理论上可以做到钢铁一样坚强的意志力和专注度。
他不再会被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诱惑，可以像机器一样完美地努力、而且是真心专注地努力学习。他的记忆力、专注度、智商……都会有飞跃式的突破。
而卢卡斯院士几年前发现的那个成果，就是他在钻研如何对付人格芯片的拟神经电流时，发现了一种特殊的、可以由芯片发出、逆作用于人类大脑的电信号。
在这种特殊的电信号刺激下，蜥蜴脑和伏隔核可以被充分抑制，而前额叶皮层的反射速度则会加快，并且反应速度优先级刚好高于被抑制后的蜥蜴脑。也就是说，把这种特殊的拟神经电流发生器，集成到人格芯片上之后，绝对理性自控的完美人，就可以被制造出来了。”
周克和辛雨真、莫娜，都被这个伟大的脑洞，惊得目瞪口呆。
真要是做到这样，恐怕那些有钱人会抢疯吧！！！
莫娜不如另两人那么投入，所以她还有心情稍微问几句八卦：“那你刚才说的，跟‘古老东方相术的关系’，又是怎么回事呢？”
武妙解释道：“当然有关系，大明古代的相术里，‘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之所以被当成贵人之相，是有其科学道理的。
因为天庭饱满，其实就是额头凸出这就意味着这个人的前额叶脑膜皮层比较发达，他的自律自制也比较强。而自律的人，当然比随性纵欲的人更容易成功，所以是贵人之相。
相比之下，你们可以看一下类人猿和大猩猩的头盖骨。和人类相比，猩猩头骨最大的特征就是几乎没有额头、嘴和鼻子还往前凸；它们眉骨往上部分，是大角度向后倾斜的。所以大猩猩和古猿的脑子里几乎没有前额叶皮层，也就不存在人性自律，只有兽性纵欲。
换到人类里面，那些额头特别塌陷的人比如几十年前，棒国有个女明星，叫林允儿，据说要注射填充额头，那样的生理构造，就比较容易自律较差、沉溺于本能**。
至于地阁方圆，倒是跟神经科学没什么关联只是说明那个人经常咬牙切齿、所以咬合肌与下颚骨比较发达，才地阁方圆。性情坚毅、经常靠毅力违背自己**的人，其生命往往是在咬紧牙关死撑。所以，地阁方圆可能是自律者后天锻炼的结果之一吧。这一点倒是不能倒果为因。”
辛雨真听完这句话，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周克，得意地相视一笑。
这些年来，她还一直为自己的额头太高而自卑呢她从小就跟姐姐一样，要靠梳斜刘海压低发际线，才能掩饰饱满的前额。
没想到原来这还是高冷自律的表现呐。
相比之下，莫娜则是捂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然后下意识划拉了几下。
只有本来就是齐刘海、又天然呆的左双叶，恍若未闻。
周克注意到了妹子们的小动作，怕激起那帮外貌动物的攀比，连忙轻咳了一声，追问道：“喵姐，那然后呢刚才你说，卢卡斯院士发现这种技术还有严重的副作用和危害，那到底是什么呢？”
武妙得意一笑：“你们没想到？那看来这个副作用的逻辑，确实比较隐蔽，拉斯罗夫如果不查，估计也很难想到。”
“别卖关子了。”莫娜也巴不得切换话题，连忙捧哏。
武妙：“这个风险，当然就是‘如果所有人都变得自律，那么就没人冲动性消费了’蒙扎克苦心孤诣想到的一切招式，为资本注意续命，前提都是建立在有钱人要把靠人工智能等高科技聚拢起来的钱，重新花出去。
可是，有多少消费，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花的？人类科技发展到今天，已经很少了。人类的绝大多数钱，都是可花可不花，可买可不买的。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剁手买买买。
卢卡斯院士的改良方案如果实施了，第一代人或许还不觉得，毕竟他们为了维持社交尊严体系，已经形成了花钱惯性，理性地为了面子，都不得不花。可是一旦到了第二代人，如果他们从小就被压制了冲动花钱的习惯，资本注意就永久灭亡了这是在拿20年的时间差，饮鸩止渴而已。”
所有人瞿然一惊。
消费主义，那可是资本注意如今赖以续命的最后根本了。
从亚当斯密时代开始，消费就被自由主义流派的资本注意者奉为圣经，奉为创造人类进步的动力。
要是可花可不花的钱都不花，那就是直接把资本注意“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了。
哪怕暂时练成了天下无敌的绝世武功，却没有了代际的持久发展动力，最后资本注意就断子绝孙自我灭亡了。
“好毒……”辛雨真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不确定地问周克，“你觉得，这个道理，拉丝罗夫教授想得明白么？”
周克不敢擅自下结论，而是先咨询了武妙更多外围信息：“当年卢卡斯院士，是花了多久想明白这一点的？”
武妙想了想：“从研究开始，到最后发现逻辑硬伤决定放弃和隐匿，前后几个月吧，不到半年。”
周克点点头：“卢卡斯院士一个搞生命科学的，都能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拉丝罗夫教授的学术地位跟他相若，但人家是正牌的经济学家。
就算如今70几岁、年老昏聩，不会事必躬亲。我估计他最多也就两个月，就会反应过来这一层所以，我们要对付他的话，从把这个陷阱加塞到项目里、到最后绑架他试图叛逃、伪装成大明间谍，前后绝对不可以超过两个月。
而其他的行动计划和准备性工作，必须在项目加塞之前，就全部完成！”
第92章 授人以柄
“关于卢卡斯教授的阶段性成果，我后续发给你我是用元旦请假的名义偷跑出来的，没时间耽搁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解释完陷害拉斯罗夫所需的技术性前提后，武妙也适时提出了告别，准备当晚就回迈阿密。
她脑后取出来的那片人格芯片、还插在隐身机盒里、留在迈阿密的公寓呢。所以对于这个世界的监控而言，这几天武妙其实就是宅在家里睡大觉休假。
要是耽搁太多天，绝对会穿帮的。
幸好她的ar眼镜也已经被莫娜魔改过了，可以避开监控随时跟大家通信，所以那些没必要面基的事情，完全可以远程解决。（她这次之所以非来芝加哥不可，是为了给辛雨真手术。）
“那吃完晚饭，让莫娜送你吧，开我们的基地车回去，一天就到了。”周克客气了一句。
辛雨真见状也很体贴地说：“我也该走了，在你这儿待太久，别人会起疑的刚才手术的时候，我的人格芯片起码断网了半小时，很容易引起追查。剩下的以后有机会再聊吧，不急在一天。”
周克觉得她们都说得很有道理，就匆匆料理了几道菜，五个人一起吃了个简餐。
饭桌上，周克一边嚼着牛肉饼，一边趁着离别前最后的时机，问了武妙一个技术性的问题：
“妙姐，既然卢卡斯院士当年是人格芯片的激烈反对者，他对‘实现让人类突破本能、变得极为专注’这方面的研究，应该不会仅限于‘通过人格芯片发射神经电流、抑制大脑中某些脑区的反应速度、并强化另一些脑区反应速度’这种技术手段吧？难道就没有别的技术路径来实现这个效果？比如，药物？”
周克对这个问题的关心，也是很自然的。
毕竟谁不想拥有绝对自律的能力，让自己做正事儿时拥有打游戏时的心流状态？
这简直就是划时代的不正当竞争，在其他人堕落的时候，自己偷跑上进。
他甚至可以想象，真要是有人能得到这种能力，那么他在生活中学习上进、事业拼搏，估计会跟打“模拟人生”游戏一样简单吧。
哪怕再不爱学习的人，都能看着自己学习成绩的经验条唰唰唰往上涨。再无法专注于工作的人，也会变成过劳死的工作狂。
这是绝对的“存天理，灭人欲”。
这种技术要是真的扩散了，估计其他没钱用这种技术的自然人，就会彻底成为下等人，永世不得翻身了。
武妙解释道：“当然，他还试过别的手段但是，研究没有彻底完成。他当年试制了一种神经抑制剂。但是需要通得过过敏测试，才能使用。
无法通过过敏测试的人体，一旦接触这种药物，有一定几率直接脑死亡，至少也是落下严重的脑瘫。当初他拿了好多参与换头手术的病例进行过敏测试，都没有通过。
另外，即使是通过了过敏测试的人，也要严格限制使用量，只能间歇性让人绝对自控。如果长期使用，会有严重的副作用。”
周克与辛雨真异口同声地追问：“什么副作用？”
“精神分裂症。”武妙的解答非常直白干脆，“众所周知，人类的大脑，本身就是有‘兽性、冲动的蜥蜴脑人格’和‘理性的前额叶皮层人格’公共构成的。理性和兽性，是人类之所以为人不可分割的两个部分。
就像你遇到外部诱惑的时候，脑内会有两个小人打架，分别劝你克制和纵欲，一个道理。如果靠药物极端强化理性、压抑兽性，最明显的后果就是精神分裂，人的一半人格被撕裂摧毁。”
“精神分裂症么……那还是算了，别轻易尝试。”周克听了，很是惋惜，暂时打消了借助这个金手指的念头。
再说，他目前也没有什么非常需要专注的科研工作要完成。
说不定，以后要是需要钻研某些关键节点、比如试图“复制人格芯片手术仪”之类东西的时候，可以考虑嗑药提升自己的智商和专注度。
武妙泼了他一盆冷水：“你想试也没机会，卢卡斯院士只是留下了一些秘密的实验数据，并没有成品药。我没自由之前，也没机会继续这方面的研究。现在隐身了，我再慢慢搜集吧。”
……
吃完晚餐，武妙跟莫娜上了基地车，一路回了迈阿密，大约明天下午就能到。
辛雨真也匆匆告辞，连如何拉她姐姐下水这个话题都没空聊，就回自己住所露脸销假，免得被同学看出破绽。
周克安慰了妹子几句，让她不要急着联系，一切以安全为第一，宁可缓几天。
第二天一早，周克也结束了自己的元旦假期，回去上课。下课之后，照例去严谨的实验室，做一些日常的打杂工作。
如是者过了三四天，又是一个深夜，其他白人实验员都离开了实验室，只剩下严谨和周克留到了关门的点。
“小周，有空么，我请你宵夜。”本来一直是闷葫芦一样的技术宅严谨，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居然请自己的学生宵夜。
“怎么了？不会吧，元旦刚刚过完。”周克还觉得有些不正常，非年非节地，技术宅居然也会请客。
“让你吃你就吃。”严谨不善言辞，也没多说什么。
“行，去哪儿吃。”周克也不再客气。
“这儿，外卖。”严谨的请客果然也与众不同，刚说完没两分钟，就有一台配送机器人，送来了一些烧烤好的硬货。看样子是他做实验的时候就提前点好了菜。
严谨一提外卖袋，径直进了保密会议室。
“在保密室里吃烧烤？讲究。”周克也不吝做一回讲究怪。
“信不信我一拳一个讲究怪。”严谨难得开了句玩笑，然后塞给周克一拳的烤翅。
周克啃了两个烤翅，喝了杯啤酒。严谨则已经喝了好几杯，然后似乎脸皮也厚了起来，可以把一些对不住朋友的噩耗说出来了。
“小周，这个月你就把东西交接一下，走吧。”严谨说这话时很不好意思，似乎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错，
“坎贝尔科长和罗伊斯探员，分别找拉斯罗夫教授，还有班吉尔教授，聊过了。罗伊斯探员还专门亲自跟我打了招呼。我不知道你究竟留下了什么污点，让特别搜查部的人觉得你政治上不可靠，非得把你踢出机密项目。”
周克的内心毫无波动，毕竟他的消息来源，其实比严谨还快得多辛雨真都已经是他的卧底了，这种消息他提前一个多星期就知道了，而且是从最源头。
不过，哪怕是为了装，也得装得惊讶一些。
毕竟，多骗取严老师几分同情，那也是好的。
“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周克表情愕然地痛诉。
严谨更加不好意思了，扭过脸去吐槽了几句社会：“唉，这狗日的世道！简直跟麦卡锡注意差不多了！小周，这并不是我的意思，我知道你没有错，但我们无权改变这些决定。”
周克心中一动，悄悄开启了自己ar眼镜上的特殊捕捉模块，准备把严谨刚才这番话的视频和声音都录下来，然后回到安全屋后，用表情测谎人工智能算法排查一下。
看看严谨内心究竟有几成正义感，能不能当做棋子利用。
不过表面上，周克还是很服从组织安排：“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说的。严老师，我本来就没什么本事，能以大一新生的身份，就得到这么多打杂的机会，已经很感激了。非常感谢您这三个月来的照顾，告辞。”
“唉，也没这么快，你这个月慢慢交接就好了……”严谨不好意思地装模作样挽留几天，他能做的也就到这种尺度了。
周克趁机利用对方的内疚：
“那，严老师，既然我们也算朋友一场，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这次的项目，对我启发很大，我有一些自己想实现的想法，本来想借用实验室的资源慢慢尝试。但既然没机会了，只能自费。可惜有些管控的实验耗材，我是没办法弄到的，不知道您能不能再想办法通融？”
“这样啊……按说是不行的，不过你的遭遇也确实令人同情。”严谨被架在台上下不了台阶，当下很仗义地随口许诺了，“多的我不敢说，五片十片之内的芯片超耗，我还是报得起的，我慢慢给你想办法吧。”
“太感激了，”周克连忙趁机交易，“您这么帮我，我也不好白拿你的好处，这样吧，我这儿有一些关于项目的技术设想，也是前阵子我瞎捉摸的，你看看，如果有可能集成进去，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也报答了您的提携之恩。”
周克很注意把握节奏，然后把他前阵子从武妙那儿学来的东西，又修饰了一番，去掉了些成熟高深的细节，让它看起来更符合周克这样的新人想出来的样子。
严谨本来是不想听的，觉得周克不可能拿出什么靠谱的干货来。
但现在既然要把周克赶走，他内心有愧于对方，也就耐心听了。
周克很恰到好处地把握着分寸，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还时机不成熟，娓娓道来地把设计思想和创意描述了一番。
卢卡斯院士的成果，内行人自然一听就知道有门。严谨这种只关注科技、不关注社会效益的技术宅，立刻被绕了进去。
“你要是能拿出这么好的创意，那是能立大功的啊！我这就跟班吉尔教授汇报，说不定能让坎贝尔科长收回把你逐出项目组的成命呢！”严谨立刻仗义了起来。
“等等！”周克连忙拉住对方。
心说：唉，这种技术宅，太实诚了。怎么连那些文科教授侵吞所带研究生学术成果的龌龊做法，都想不到呢？
第93章 以毒攻毒
“严老师，他们怀疑我，是觉得我的政治可靠性有问题，不是觉得我的能力有问题。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所以你凸显我有才华，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在一个把我视为危险品的人眼中，我越有才，就越危险。你要是以我的名义上报，那只会害了我。”
周克把自己摆在非常苦逼的受害人位置上，痛心疾首地说。
“呃……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你被人这样对待，确实是太委屈了。”严谨只是技术宅，并不是没有情商，被周克这么一提醒，他也立刻停止了表面冲动，“那你觉得怎么办比较好？”
周克伸出两根手指头：“我有上下两策，第一就是用你的名义，去完善实验数据、然后按常规途径提交新的需求申请。这么做的好处，是你可以得到最大化的学术名声。
但坏处是以你目前在学界的威望……提议很有可能明珠暗投，被暂时搁置评估。将来说不定有人把我们的思想稍微修修补补后，用别的名义提出，然后才被采纳。”
周克说的话题，是很现实的。就像在大学里，最早提出创意的人，不一定能申请到科研项目，只因为按照学阀的江湖地位，论资排辈轮不到你提出那么大的案子。
而另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可以在吸取了其提案思想后，改头换面稍微包装一下，新瓶装旧酒，就把项目和经费申请下来了。
严谨自己虽然不干龌龊的事情，但对于这种套路，他也是很清楚的。
“这狗日的麦卡锡时代……”被周克一提醒，他立刻又骂起这个社会了。
不过骂归骂，骂完并没有解决方案，严谨也只能顺势往下问：“说说你的第二个建议吧。”
“第二条路线么，就是索性放弃这个创意带来的学界名声了”周克说着，故意拖了个长音，观察对方的反应。
看到严谨并不是很期待，似乎并不在乎名声，周克对他又高看了一眼，这才往下说：“你找个机会，单独跟拉斯罗夫教授谈一次。去保密室里谈的那种，就像我们现在这样。然后，你把这个方案的设想部分，透露给对方，让他‘主动发现’这里面的潜力。
然后，由拉斯罗夫教授自上而下布置任务，压到班吉尔教授这里讨论。然后，即使班吉尔教授认为这个不可行，你也能恰到好处查漏补缺。这样一来，最后这个新集成功能的首要功劳，肯定得是拉斯罗夫教授了，你只能论资排辈喝点汤水。
不过，至少能保证这个功能被推行下去。我觉得，这个功能对于人类还是很有价值的，有追求的电子科学家和神经科学家，都该为这个目标奋斗。就看您肯不肯牺牲个人名利了。”
周克最后的话，无疑是激将法。
他已经吃透了严谨是个正派的技术宅，没那么多弯弯绕。
果然，严谨立刻拍案而起：“我在乎这些名声干什么。再说了，本来也只是你的想法。虽然你已经享受不到最后的荣誉了，但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创意被实现，应该也会欣慰的吧。我就帮你一场吧，我相信你是个可造之材，将来成就一定会远远高于我的。”
严谨显然是起了爱才之心，也想在周克这个很有前途的得意门生身上，进行长远投资。
计划通。
周克智珠在握地最后补充道：“那么，严老师，我觉得你最好再拖一拖，不要马上把这个创意告诉拉斯罗夫教授。现在我正要被逐出项目组，而且今晚你又刚刚跟我在保密室里两个人私聊过。
如果几天之内马上就又申请跟拉斯罗夫教授一对一私聊，将来他拿出什么新创意，难免会被嫉妒者多想哪怕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在学术界也是有很多看他不顺眼的同行的，文人相轻么。
再说，现在项目的一阶段还没结项，你就算把创意告诉他，也还没到用得上的时候。不如拖一拖，这样我想拉斯罗夫教授将来肯定会记得你，投桃报李的。”
严谨板着脸说：“投桃报李我是无所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要是被人当成那种出卖创意巴结学阀的家伙，也够丢人的。这样吧，我过一个多月，最多两个月，寒假回来再找机会汇报。”
“很稳妥，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也算是帮我完成了‘遗志’。当然，我的想法并不一定靠谱，如果教授最后驳回了这个创意，麻烦您一定要把驳回理由告诉我，说不定会让我获益良多呢。”
周克哪怕是在最后关头，也没表现出那种很吊的气势，而是非常虚心求教。免得跟他区区一个本科生的身份见识不符。
严谨对这个态度很满意。
……
“搞定了，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严谨这个技术宅，还挺有正义感的，而且被我套路了。给拉斯罗夫埋雷的事情，就先这么办吧。我们着手一些别的准备。”
第二天中午下课的时候，周克在食堂就找到了辛雨真，然后把昨晚搞定了严谨的消息透露了。
当然，如今的两人都已经是随身携带隐身机盒、并且使用彻底魔改过的ar眼镜。想屏蔽哪些交谈就能屏蔽哪些交谈，完全不怕私聊的聊天记录会被存储甚至泄密。
“我这几天一直没找到把你的情况告诉姐姐的机会她在旧金山，我不可能通过发信告诉她这些，会留下记录，害了她的。要不，我等寒假过春节、跟她团聚的时候，再私下里找机会跟她说吧？你不会怪我吧？”
辛雨真小口吃着鲑鱼排，一边细声细气地说。
“怎么会怪你呢，反正现在还没用到你姐的地方，慢慢来，安全第一。”周克毫不介意地说。
辛雨真咬了咬嘴唇，问了个她最近才开始关心的问题：“我姐当初那么暗恋你，肯为你做那么多事情、哪怕把自己变成‘女魔头’也在所不惜，你难道就不心动么？”
周克一愣，有些尴尬。想了想，坦白地说：“我也不知道，如果她确实是因为我，我当然会原谅她，还会为她赎罪。但是，感情的事情，暂时还没到那一步。
她已经变成了她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我对她现在的样子，确实没有感觉，这是不能勉强的。而且，她愿意为了一个执念坚持九年，不代表她还会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或许只是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所以这些年她靠脑补，把我的印象补完到了完美的姿态呢？真正重逢之后，未必能有当年的感觉。至少她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见到我，就没有任何感觉。”
辛雨真不经意地松了口气，不过内心则是吐槽：你怎么知道我姐那天看到你脸的时候没感觉呢，说不定她就是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所以才强行克制呢。
摩羯座的女生可闷骚可事业了。
那天刚刚惊闻周克和莫娜秘密的时候，辛雨真的内心被震惊充塞，所以完全来不及想到个人私情上。
但是几天冷静下来之后，以她的智商慢慢复盘，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既然周克在真实身份上骗了她，那么，在‘周克为什么还是处男’这个问题上，显然也是骗了她。
辛雨真如今已经自学搞懂了“隐身机盒”的所有功能，知道周克之所以没有被人格芯片检测到他啪啪的历史记录，完全是因为隐身机盒状态下，根本采集不到关于啪啪的生理指标波动。
既然如此，辛雨真举一反三，自然想到了周克说他性无能、对女人没兴趣这一系列说辞，统统都是谎言。
半个月前的平安夜，辛雨真刚刚对周克表白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的。当时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跟周克柏拉图一辈子，哪怕守活寡”的心理准备的。
现在发现周克并不是性无能后，她内心立刻升起了一股意外的狂喜，甚至还有点小激动呢。
可这么一来，她对于和姐姐之间的争夺，也就心存了芥蒂。
她对周克用情还不算深，至少确定关系才没几天。
站在道德层面的考虑，既然得知周克是姐姐九年来苦苦痴恋付出的男人，她就该立刻退出才对。否则岂不是背负上了不知孝悌的逆伦罪孽她一直是靠姐姐抚养、教导长大的，怎么能跟姐姐抢男人呢？
可是，因为近期不方便联系辛雨芽，她内心就生出了侥幸：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耗着吧。等过年的时候，有成熟时机再说。
如果时机不成熟，姐姐有可能反应过激导致穿帮，那就继续等。
要是在这段期间，自己跟周克真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到时候就不退出好了。
这种罪恶的念头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在辛雨芽脑海中出现，只是在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潜意识层涌动，不经意地指导着她的行为。
“好了，不聊我姐的事儿了，下一步，我们这边要怎么行动？”辛雨真把思绪强行拉了回来，转移了话题。
“先给拉斯罗夫铺垫些别的嫌疑吧。”周克把早已想好的计策说了出来。
辛雨真：“什么意思？”
周克：“有些事，到现在我也不想瞒你了几个月前，我炒房地产垃圾债，赚了那一笔的时候，其实，是我自己利用隐身人特性，制造的黑天鹅事件。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逆向思维，帮拉斯罗夫教授也赚点黑钱。最后真相大白之后，这些都会成为他跟隐身潜入的大明间谍勾结的间接证据。”
辛雨真想了想，还是想不到具体怎么操作。
第94章 决战前夜
“教授，这是您让买入的波士顿市埃弗勒斯区和剑桥区几块产业园的一些地产垃圾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价钱是成功按照您指示的心理价位谈下来的。”
拉斯罗夫教授的女秘书，毕恭毕敬地向自己的老板汇报了交给她的任务。
最近一阵子，教授又开始关心金融市场了，而且很上心，显然是准备炒作一波什么。
作为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又是经常能影响政府经济决策的顶级智库，这些人用内幕交易和行业趋势赚大钱的机会，绝对可以跟格林斯潘之流相提并论。
因为他们的每一个建议，是否被经济决策者采纳，都会直接影响产业兴衰的走势。
女秘书还想稍微多问几句别的注意事项、试图勾搭拉斯罗夫教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做空波士顿市埃弗勒斯区某些商业地产的垃圾债”。
但教授的口风很严，而且有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他只是用一个眼神，就让女秘书知难而退了：“给我倒杯咖啡，你可以出去了。”
不过，女秘书也不是完全没捞到好处。
因为她在得到教授的指令后，经手交易的同时，自己也拿私房钱买了一些。
跟着诺奖得主买金融产品，总归是赚多亏少的。
女秘书走后，教授慢慢啜着咖啡，内心是得意的。
“一旦这次人格芯片升级项目的二阶段研发正式开始，波士顿埃弗勒斯区的很多产业区块地产价值，肯定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打击。
波士顿是医药产业的圣地，好几家医药巨头布局在埃弗勒斯区的研发、生产基地，都是涉及到某几个小众方向的神经药物的。
另外，毗邻剑桥区的哈佛大学和mit（麻省理工），也为这几个细分方向的生命科学产业，提供了重要的学术支撑。
而人格芯片升级后，这方面的医药市场就会被微电子行业的人跨圈攫取。
埃弗勒斯区就会有研发基地关停转并，然后就是暂时的研发人员失业潮，就会卖房子；一小撮哈佛和麻省理工教授也会失宠，这时候进场买做空，起码可以赚一大笔……嗯，估计能下挫20%再收手。”
教授内心美美地想着。
其实他倒不是缺钱，只不过有这种赚大钱的机会不用白不用，会让一个经济学家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就好像在嘲讽他缺乏推演能力。
所以，哪怕拉斯罗夫教授已经70几岁，钱多得花不完。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演智商，他也得买这一把。
……
“有动作了，听说拉斯罗夫教授最近在做空波士顿埃弗勒斯区的房地产垃圾债。他决策的推理逻辑，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因为他连自己的秘书都没告诉。
但是可以确信的是，他肯定对自己的判断很笃定，觉得近期会出现这方面的利空消息，而且那个扰动因素，很可能是他自己就可以影响和把控的。”
拉斯罗夫教授与女秘书聊这事儿的当天，对他的监听录音，就被莫娜截获到了。
然后当天晚上，把四个人召集到一块儿，莫娜就向大家通报了这个消息。
这个时代的人，因为全民被监控，所以不觉得有人能轻易安装窃听器或者探头，所以也就对这些旧时代的侦查手段几乎没有防备之心。
而莫娜手头用的，自然是当初代表海康威视最高技术的监听手段，所以能绕过普通人的警觉心很正常她收到周克的计划后，就提前花了几天时间蹲点，瞅空挡在拉斯罗夫教授的办公室外走廊上，装了微缩窃听器和探头。
周克分析了一波，然后对其他三个妹子说：“很好，过几天后，我们也买一点嗯，通知妙姐，让用她的名义买好了。我们三个都是身在芝加哥的大学生，突然去做空波士顿的房产垃圾债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但既然波士顿是全美的医药业圣地，妙姐作为霍普金斯研究医院的研究员，想去那里置业，就很顺理成章了。即使将来有人注意到她在买入后不久就获利，也会认为她是因为暗中寻找跳槽去波士顿的机会。只是后来因为波士顿的产业形势又恶化了，所以放弃了跳槽、把预买的地产证券脱手”
他的逻辑非常清晰，这波分析完全没有漏洞，让妹子们心悦诚服。
“那然后呢？具体要怎么做？”从来没有亲历过这种骚操作的辛雨真，不由有些紧张和好奇。
周克冷血地说：“然后当然是提前在波士顿埃弗勒斯区那些地块搞破坏、制造恐怖，让当地房价暴跌。然后提前买入做空地产垃圾债的人就能获取暴利。”
辛雨真一颤：“这样会穿帮的吧？你们上次只是用emp电磁脉冲弹破坏了几个变电站，这次真要是闹出大事，捂不住盖子的。”
周克冷笑：“不用捂盖子，事后我可以去一趟底特律，跟上次在华强北交易的家伙联系，雇几个爱斯基摩人死士，甚至是大明死士，或者纯粹是买几具死亡时间差不多的尸体。
一旦真有人把波士顿的案子彻查到底，我们就寻机留下几具‘不小心失手’的自杀攻击死士尸体。官方最后一定会得出‘美国境内终于有隐身爱斯基摩人和大明间谍潜入了’的结论。”
好毒。
辛雨真内心升起一丝不忍和动摇：“能不能别伤害无辜？”
周克想了想：“争取不伤害无辜吧，如果波士顿的袭击非要死人，我们尽量杀那些投靠总统、为人格芯片计划出力的医学专家，或者银行家。
他们要么是剥夺美国人民**的帮凶，要么是用无止境的炒作贪欲，为当初蒙扎克灭世制造了借口。让这些人血债血偿，也是死有余辜。”
听说只杀支持人格芯片计划的医学家，以及金融炒狗，辛雨真内心的不忍终于消散了。
美国的坏人，无论能细分成多少种类，但一种大的分法总归是不会错的
那就是做千差万别各行各业具体卑鄙无耻事情的动手者；以及始终如一站在背后为他们提供犯罪资源调度服务的金融投机者。
所以不管想杀什么人的时候，捎带着顺手杀几个雷曼兄弟一样的银行家，肯定是错不了的。
与此同时，莫娜也举一反三地提议：“一旦美国政府真的相信目前的美国境内有隐身爱斯基摩人、或者大明间谍潜入的话，我们就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强行雷神公司位于加州的amber研发基地。
把海康威视当年与雷神公司合作的‘幽灵特工’项目中、由雷神公司掌握的那部分技术资料窃取出来上次我已经和你说过这事儿了，后来我又根据父母留下的资料，做了调查，基本上知道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在哪里。
只不过，那些地方的安保极其严密，即使我们目前可以突破监控靠近，也无法不使用武力就打开研发基地的资料库。所以，这种事情必须在政府认为‘国内已经出现大明间谍、但还没来得及强化各重要单位安保措施’的时间差里完成。
一旦那些东西到手，即使政府立刻开始上全国摄像头及雷达无人机，我们依然可以在隐身性能对抗方面保持住技术代差优势。”
“行动所需要的武器，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辛雨真听完后，补充了最后一点担心。
对此周克倒是很干脆：“暂时靠当初谷歌基金会留在安全屋里的那些武器吧，虽然落后了一点，不过只要不面对正规军，还是有优势的。”
真实世界的斗争，可不是绝地大逃杀比赛。要是周克他们还指望那些中古装备，枪械、防弹衣之类的，来实现自己的计划，那根本就是自杀。
最后，一直天然呆状态的左双叶也加了一个提议：“我们还得在电子系里拉一个专家下水，跟妙姐一起，把‘脑后芯片手术仪’的逆向研发量产工作完成。
上次你跟莫娜姐半年前得来的那套自动取芯片的手术仪，使用次数已经到上限了。不把这个东西量产的话，我们就无法快速吸纳更多的队友、扩大我们的队伍。”
莫娜听罢，雷厉风行地转向周克：“你觉得呢？目前经过一个学期的观察，有没有比较适合策反的人选？听说你那个电子课的导师严谨挺仗义，深入分析过了么？”
周克斟酌了一下：“是挺仗义的，也很反感这个世道。我被辞退的时候，他一口一个新麦卡锡注意，吐槽得很不满。
不过，他情商不高，也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想法。我怕策反他之后，时间久了会露出破绽。一旦策反开始，我们要做好几个月之内就安排他假死的思想准备。不过这样一来，他目前的学术界身份就没法继续使用了，我们也无法再套取到更多政府管控限购的机密芯片。”
莫娜权衡了一下，劝周克下定决心：“那也没办法，争取在他出事之前，尽量找借口囤货吧再说了，‘隐身人的存在’曝光后，我们可以大量发展完全没有了人格芯片的隐身人。
而拥有‘隐身机盒’的‘可隐身/现身’切换的核心层，依然要严格控制数量。任何机构，顶层权限的人一旦超过了几十个，就肯定会出现泄密的破绽。所以，我们对‘隐身机盒’的需求量，一两年内都不会太大。相比之下对‘人格芯片手术仪’的需求量要大很多。所以严谨的限购权限，在这种优先级顺序下也就没那么值钱了。”
周克一想，豁然开朗，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档内无派，千奇百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虽然他是为了人类的自由，但是在为这个自由奋斗的过程中，他们组织内部也不可能搞平均主义，依然是要分出个三六九等的。
未来，一旦正式扯旗，纯隐身的人，才是组织的大多数。而可以在隐身/现身之间随时切换、拥有高贵现实社会身份的人，则是组织的最高层，不可以太多。
这并不是周克想要搞特权，而是斗争形势必须如此，否则不可能成就大业。
要想彻底平等自由，歌命成功之后再说吧。
“所有人分头准备吧，准备好了，寒假里就分批动手。”
ps：勒夫个辣鸡，作为资深德棍，昨晚气死了，3点多才睡着。
中间还吃了鸡，看了巴西队提提气。今天就一更了，脑子涨。
周日果奔上架，扑街就扑街吧。故事一定写完，不管成绩如何。
第95章 有备而来
2045年2月13日，情人节前夜。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农历腊月廿七，还有三天就是大明的春节了。
不过，美国这边是不过春节的，也没有国定假日。只有少数亚裔公民自己请年休假过春节。
很多人就选择了从情人节之前开始请假，一直请到初七，用掉10天的年休假额度。
这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天上下着大雪。
波士顿街头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宅在家里。连cbd的写字楼区人都很少，很多人都选择了远程办公。
这个时代充分的监视技术，让人民可以充分取信于老板反正只要把自己的ar眼镜摄像头、麦克风只读权限开放给自己的老板或者经理，老板就知道你在家办公有没有偷懒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脑后插片倒也有它的好处。虽然这种好处小得可怜，而且当事人根本没得选。
一片位于埃弗勒斯和剑桥区交界处的高档别墅区，此刻正沉浸在入夜后的安宁祥和之中。
这里是一小撮哈佛与麻省理工系生命科学家们聚居的最高档社区，每一幢豪宅都是价值数千万美元。
富豪们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同时在大学和所服务企业之间两头跑那些位于埃弗勒斯的、专门研究人格芯片和神经电流的医药巨头们，是不吝以重金邀请哈佛和麻省理工系教授们兼职的。
不过今晚，注定是一个血色的情人节之夜了。
一辆魔改过的基地车，无声无息地在别墅区外围逡巡着，最后停靠在附近一座公园的松林边。
车里的莫娜，用高倍镜和红外探测器，观察着别墅区里最低调奢华、而又占地广阔的那座庄园。
最后，她还放出了微型无人机，进行近距离观察。无人机上，不仅有光学摄像头，也有微波雷达。
（ps：扫盲一下物理学基础。一般来说，雷达波长越长，衰减和散射越小，探测距离越远，但精度较低。雷达波长越短，衰减和散射增大，探测距离变近，但是探测结果更精确。周克和莫娜需要的是高精度的贴脸观察，所以使用的是微波雷达。）
“确认有灯光，书房里有人。结合其他证据，应该是约阿希姆.勒夫教授本人。”
来之前，大家都是做过功课的，所以自然不需要莫娜多废话勒夫教授的底细。
约阿希姆.勒夫教授，是哈佛大学生命科学院、神经学系主任，诺贝尔生物学奖得主。也是当年极力跪舔蒙扎克、帮助力推人格芯片计划的帮凶之一。
众所周知，哈佛大学在生命科学领域的全球综合排名，从2018年到2044年，一直是全世界第2。而具体到神经学这个细分领域，则是世界第1。（大明阵营与资本注意阵营隔离后，这个排名就只算资本注意世界。）
但是，勒夫教授之所以能拿到诺奖、担任哈佛神经学系主任，倒不代表他在这个细分领域的学术能力，真的已经是世界第一了。
在周克等人的朴素三观中，总觉得勒夫说不定还不如卢卡斯院士呢（当然这里面可能有感情亲疏好恶带来的误差），说不定论真本事也就全球前几十名，然后靠政治投机投得好，才得到的赏赐。
“准备动手，就从他开始，送这票人渣归天。”
周克说罢，套上了外骨骼机甲，拿上了m72电磁枪和德制g11-a6型突击步枪。机甲背囊里装满了遥控炸弹、手雷和emp电磁脉冲弹。
莫娜和辛雨真，也照样做好了出击准备。
只不过辛雨真体力相对较弱，哪怕有外骨骼机甲，负重状态下灵活性也不如周克和莫娜，所以她只拿了一把使用无壳弹的g11突击步枪，没带电磁枪
就作战效能来说，使用洛伦兹原理和电磁轨加速的电磁枪，作战效率肯定是高于传统使用化学能推进弹丸的步枪的。但电磁枪有个最大的麻烦，就是其电控原件在遭受到恶劣emp冲击环境的战场上，容易失灵。
那些富豪级的学阀，或许在监控观测等方面无法防住周克，但手头的安保队伍肯定是不弱的。
周克想过，要跟对方激战的话，有很大概率会用到emp脉冲弹，以切断对方的求援通讯。所以为了确保己方武器的可靠性，周克必须备着传统火药兵器。
不过，最好的剧本，还是在被发现之前，就先潜入到要害位置，装好炸弹，然后一发入魂。
这样的结果，对行动方式的掩盖最彻底，可以让官方多迷惑一阵子。
……
“紧张么？”周克拍了拍辛雨真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鼓励。
“不紧张，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放心吧，我也可以的。”辛雨真深呼吸了几口，给了周克一个坚定的表情。
辛雨真是三人当中实战经验最差的。不过，在过去一个半月的准备期中，她还是亲手杀过三四个人、养成了基本战术素养的。
这一切，还要从1月份时的准备工作说起。
本来么，按照周克和莫娜的计划，虽然他们手头已经没有可用的“脑后芯片手术仪”了（参加大逃杀双人赛时、作为比赛奖品得到的那一台，被辛雨真和武妙用掉了），但他们也并不急于再参加那种生死攸关的比赛来获取奖品。
毕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哪怕手上有“把把天命圈”和“听声辨位”的外挂，参加绝地大逃杀比赛，也最多只是把1%的生还率变成20%~30%。
他们身上都已经肩负了历史使命，怎么能在没有迫在眉睫危险的情况下，再次冒险呢。
然而，1月底时候的一个契机，却极大地提升了周克他们行动的成功率，让莫娜再次旧事重提，就当是锻炼队伍，顺带多谋取两块lv11的上等人芯片、并且充实团队资源了。
这个契机，当时是莫娜在收听天气预报的时候得到的：
众所周知，冬天是最容易起大雾的季节，只要不是热带，都有可能起雾。连诸葛亮草船借箭都是在隆冬时节。（虽然是故事）
1月底的时候，莫娜在查天气时，查到一次后续两三天佛罗里达州北部、以及佐治亚、南卡州、甚至近海的大西洋洋面诸岛，都会有大雾天气。
这是非常罕见的。
大陆上的南方各州冬天短暂大雾，一年里能逮到大半个月。但是邻近的大西洋洋面上的群岛，因为容易被海风吹散，一年最多也就不到一周的大雾天气。
而莫娜看到的那次天气预报，所预测的后续大雾天，刚好覆盖到了一天绝地大逃杀双人赛比赛日。
当时所有人就聚拢在一起分析了一波。
莫娜通过技术分析保证：这种大雾天，正常人的视野范围绝对不会超过百米，要想清晰看清人影，至少要30米之内。因此这一场比赛的其他选手，等于是瞎了一大半。
但是，莫娜和周克通过现场破解ar眼镜接口、魔改耳机抑制参数，所获得的“声波雷达”优势，却不会受到这种能见度削弱的影响。
另外，莫娜还表示，对ar眼镜显示屏的对比度、色品魔改，可以把大雾的特定灰蒙颜色、改得与其他颜色对比度更大，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锐化视觉效果。
加上这几层额外优势后，再配合“提前预测天命圈”，那生还率绝对可以超过90%。（剩下的10%是运气实在太差，直接落地成盒。）
当时，辛雨真就表示愿意冒一次险反正她当时已经进入了特训的节奏，想为今天的行动做准备了。多一次实战练手，也好更强地锻炼自己。
同时，她也想学习如何破解ar眼镜并且实施参数魔改。
莫娜同意了她的看法。
最后的讨论结果，是辛雨真和周克易容化妆之后，照例又先杀了两个果官二代，拿别人的人格芯片、插到隐身机盒里，冒名顶替参加比赛。
至于他们本人身份的隐身机盒，当时自然是留在了芝加哥，显得他们当天根本就没出远门。
最后比赛得来的lv11芯片，则可以留给左双叶，弄个新的身份。
最后，周克和辛雨真双阴合璧。
两个老阴哔稳扎稳打，落地的时候先挑了个不那么热门、但是在岛上交通比较便捷的点大约是p城和学校之间的野区小镇。
搜齐了基本装备后，他们听声辨位逮住了两个开车路过的家伙，趁对方停车后悄悄摸过去，阴死对方并抢了车，解锁了突击步枪使用权限。
有车之后，周克又发现了一个超级利好的消息：大雾天别人抢空头很难，因为只要离开坠落点百米之外，就看不见空中落下的空投箱了。哪怕是空头箱有穿透雾气的闪烁红光，最多也就三百米内找得到。
而正常气候下，看到空投起码是几公里内的人都会来抢的。
这么一来，人们发现空投的概率就降低了至少十几倍。
而周克有破解版的“声波雷达”，在对飞机航线听声辨位方面的能力，绝对远超常人很多倍。
然后他们在整个赛程中，就轻易追到了整整两波空投，肥得一逼。
甚至捡完后面一波空投后，听到有别的车声渐渐巡逻靠近，他们还成功埋伏反杀了一波。
于是，周克和辛雨真两人最终都凑齐了全套顶级防具和吉利服。
周克拿着满配的消音mp9冲锋枪，和一把消音m24狙击枪。
辛雨真则是一把满配的消音aug突击步枪，以及一把满配的……狙击弩。
没错，就是弩。
这种装填贼慢、50米外下坠就难以估算、但威力倒是足够爆头秒杀一切的武器，平时是绝对不会有人用的。
但是，在大雾天，这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因为视野的关系，大多数隐蔽狙杀本来就发生在50米之内，而弩的绝对静音，更是所有消音器枪械都没法比拟的弩弦弹射的声音，5米之外就绝对听不见了。
辛雨真靠装了快速装填箭袋和三倍瞄准镜的弩，还有几十根弩箭，在最后50~100米的决赛圈里，就阴死了三四个人之多。
最后两人一共杀了十几个，成功获胜拿到了奖励。
而左双叶也成功套用了赛前被辛雨真暗杀的果官二代女生的身份，并且顺理成章成为了lv11的上等人。
此时此刻，在约阿希姆.勒夫教授的庄园外，辛雨真已经是一个神经足够坚强、手上背负着五六条人命的冷血女生了。
当然，她并不杀无辜之人。
“行动。莫娜望风，警戒勒夫的卫队，小真你和我进去，潜入到配电室装emp弹和炸药。如果被发现，能无声无息解决就最好，不行就强攻。”
第96章 柳叶刀杀人
“轰~”地一声巨响，勒夫教授只觉得身体一阵剧震，然后就失去了痛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整个人被猛烈地抛飞出去，重重地撞塌了背后的一个书架，然后被压在了底下。
巨响是从庄园的配电室方向传来的，而仅仅几分钟前，那里才刚刚躺了两具尸体都是在丝毫没有发现敌情的情况下，被电磁枪用低速弹丸爆头秒杀的。
那些人，本该严密看守好庄园的机房和配电室。
一切都在周克的计划中，机房看守被瞬杀后，庄园里的其他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给了周克充分的时间预装炸弹和emp脉冲弹。
直到此刻，第一颗炸弹起爆，其他人才有所反应。
而这些要素看起来很容易实现，背后却都是算计。
比如，周克刻意用低速档弹丸击杀机房的守卫，就有着非常严密的考虑。
电磁枪是通过电力加速弹丸、提供动能杀敌的。所以没有传统枪械的底火火药爆破，击发声音很轻。
不过，玩过枪的人都知道，枪械消音器要想彻底消音，就不仅要控制底火火药爆破音，还得抑制弹丸飞行时的音量即使没有火药推进，只要弹丸飞行速度超过340米每秒，就会有突破音速时带来的音爆。
这也是所有参加过绝地大逃杀的人，都知道的道理vss型9毫米狙击枪的枪声，之所以比其他枪装了消音器后，还要低得多，关键就在于vss的子弹初速是330米每秒的亚音速，没有音爆现象。（代价是远距离弹道下坠厉害，跟投石机差不多，因为子弹飞得慢。）
电磁枪理论上可以用磁轨加速射出初速数千米每秒的高动能弹，比火药步枪弹丸还快数倍，但那个尖啸声音是很夸张的，并不适合暗杀。
所以周克今天选用的德制m72电磁枪，带有快慢两档模式。调到低速弹时，可以确保子弹出膛初速为亚音速，只适用于近距离内的暗杀。
同时，为了弥补速度低导致的弹头动能下降，低速模式下使用的是分量重得多的长杆弹丸，长得跟诸葛弩的弹药差不多形状，用质量来弥补速度。
听到第一声爆炸后，大队的保安人员，无论是正在执勤的，还是轮休睡觉的，都嘈杂着赶过来，试图确认教授的安全。
还有几架巡逻的无人机，也从窗外四面八方包抄过来。
可是，在这些保安人员通过一楼的连接走廊时，第二次爆炸再次发生，带走了大多数人的生命。
“引爆emp，干扰所有人的电磁兵器，换g11掩护！”周克见追击的规模超出了预期，果断一声令下，同时引爆了emp脉冲弹。
然后他和辛雨真立刻开始强冲庄园二楼的楼梯正门，想攻进勒夫教授的书房补枪，或者至少是确认死亡。
emp的巨大电磁冲击，让所有没有充分做好ems保护（电磁兼容保护）的装备，产生了剧烈宕机。
“电磁枪没法使用了！控制电路故障！”保安们急切地惊叫。
窗外的无人机，也一下子坠落了下来，没能抗住猛烈的无线电冲击波。
几个本来冲在前面，已经想举起电磁枪瞄准辛雨真的保安，被辛雨真掏出g11突击步枪反杀。
g11突击步枪，本来是50年前、联邦德国在两德合并前筹备的一项武器计划。这种步枪与传统自动枪械最大的区别，就是所使用的弹药是没有弹壳的。这也是当时全世界唯一一款打出无弹壳旗号的单兵武器。
因为没有弹壳，自然不需要抛壳机构，也不需要复杂的导气后座枪机、不存在非轴向后座振动。
如此一来，g11的射击频率、子弹初速和射击稳定性，相比于传统突击步枪，都有绝对划时代的碾压性优势。
可谓是电磁加速弹药型兵器出现之前，人类最好的单兵精确射击武器。
不过g11步枪的发展却是并不顺畅，当初还存在一个最大的问题，是化工领域的因为没有弹壳，所以g11的子弹需要使用特殊的发射药，这种发射药要做到容易定型凝固（因为没有弹壳来装发射药了）、而且长期直接接触枪管内壁还不能腐蚀枪管。
本来德国人如果狠命砸钱研究，这些化工难题说不定也就都克服了。然而g11生不逢时，机械设计完成时，刚好冷战就结束了。德国不再是冷战前沿，反而还实现了国家统一，这个后续科研就被无限期搁置了。
事实证明，在没有战争威胁的情况下，人类可能会把某一项曾经看起来很急迫的黑科技，延滞上几十年都不闻不问。
直到2030年代，g11都还只处在拥有完美的机械设计、但没有配套的发射药化学配方的程度。而电磁枪出现之后，军火巨头更没心思研究传统火药兵器了。
不过后来，某些试图反抗强制社交互联的反抗组织，单独就这个化学难题展开了公关，配上了牛逼的、相对完美的发射药。
这也就成了周克和辛雨真此刻手头使用的武器。
这种东西虽然不如电磁枪，但在其他电控装备大量失效的情况下，依然是有它发挥作用的独到战场的。
……
靠着有心算无心，以及克制性的兵器，周克在手刃数人后，成功突入了勒夫教授的书房。
“你们是干什么……”勒夫头都没抬，还被压在书架底下奄奄一息，只能是勉力挣扎求问。
然而，周克并没有留下证据破绽，他在自己的外骨骼机甲外面，套上了刚刚从机房里死亡的卫兵头上扒下来的头盔。所以，在勒夫教授的第一眼印象里，周克反而像是一个叛变的卫兵。
他果断是走到勒夫教授近前，揪起对方的后颈肉，然后横向一枪射爆他的颈椎骨。
教授的人格芯片，自然也在这一枪中化为了齑粉。
然后，周克又把教授的ar眼镜扯下来，直接用枪扫烂。
一切都是那么干净利落。
“呃啊……”勒夫发出了一阵杀猪一样惨烈而短促的惨叫，已然说不出话来质问，只能使用惊恐怨毒而又扭曲痛楚的眼神，死死盯着周克。
周克的麦克风有装变声器，他幽冷地说道：
“教授，听说用你发明的这一版人格芯片，就可以通过大数据监控，知道我这种买不起房的撸蛇有没有自杀倾向了？还能提前防御？
那不得不说，你做的辣鸡真是太烂了要是足够好的话，怎么还会有我这种宁可同归于尽也要打击房价的亡命徒存在？所以，为你自己的无能买单，受死吧。”
周克说着，掏出一颗手雷，拉掉了保险栓，然后狠狠塞进勒夫的嘴里。
在此之前，辛雨真也已经把一具机房内某保安的尸体，拖到了书房里，放在勒夫教授身边，作为伪装。
然后，他和辛雨真立刻退出了书房，只听背后一声轰然巨响，世界清静了。
“走吧，我们跳窗从河里转移。”
周克和辛雨真，毫无惊险地逃离了勒夫教授的庄园。
毕竟在所有无人机都被emp冲击损毁的情况下，一个诺奖得主的庄园，已经没有更强的监控能力了。
周克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又在附近连续制造了三起爆炸其中两起还是分头望风的莫娜亲手操刀的。
整个过程还不到20分钟。
然后他们就立刻溜了。
……
“什么情况？勒夫教授的庄园遭受袭击？好的，安全部队立刻会派人去的。”
“卡尔.勒贝斯教授的别墅也发生了爆炸案？卡尔是被直接炸死的么？”
“马库斯博士房子被炸？本人受轻伤？”
几分钟内，波士顿警局警铃大作，当夜执勤的警监和督查们顿时一阵焦头烂额，连忙带着大队人马飞扑过去。
从直升机到无人机，从装甲车到警车。
几分钟后，他们还请求到了驻扎于波士顿的一支绿色贝雷帽别动队增援，然后连处理危险任务的特勤机器人也出现了。
“什么结论？都多少年没发生过这种袭击了！起码六七年了吧！”
当晚负责的波士顿警局副队长汉克.安德森匆忙赶到现场时，勒夫庄园的大火已经扑灭了，不过遍地都是断壁残垣，一片惨状。汉克副队长便揪住一个下属的领子，咆哮着问详情。
“长官，我们也不知道！看初步勘察，有可能是机房的安保人员有极端分子，有自杀倾向，然后想在自杀前拖勒夫教授当垫背的！”他手下的一名探员康纳如是回答。
“胡扯！这年头的人想不想自杀，大数据说了算！一个人要是真有厌世和反社会倾向，人格芯片应该在就会作出警戒！”汉克副队长果断地反驳。
康纳探员挣脱了长官对衣领的撕扯，辩解道：“可是，我们在书房里一名死者的口袋里，发现了这个写有‘依法炒房是美国宪法授予金融炒狗的神圣权利。可是依法跟你们兑命并打击房价，也是我们屠房s战军的神圣权利’。
经过初步调查，这个人确实在波士顿买不起房，因为他只是个保安，而且近期有可能被监控机器人取代失业，说不定就是铤而走险了呢。
至于为什么人格芯片查不到也有可能是因为人格芯片的信号机制就是勒夫教授研发的，他身边的人跟教授接触较多，所以知道一些如何隐藏自己心情的秘籍呢？至少在全面的验尸和勘察报告出来之前，这是很有可能的。”
验尸至少需要一两个小时才有结果，而全面的物证勘察，至少要大半天。所以在现场需要给出一个初步结论时，保安反水也确实是一种可能的说法。
毕竟，如果是普通案子，警察完全可以无视阶段性结论，直接一句“还在调查中”搪塞过去，花几天把案子做扎实了再公布。
但今天的案子，却容不得如此全美国都多少年没有发生恐怖攻击了，波士顿这几声爆炸，足足引来了蝗虫一样茫茫多的记者，甚至在波士顿没有部署采稿人员的媒体，也派出了航拍无人机，然后让解说员在上千公里外看着现场画面远程解说。
汉克副队长必须立刻拿出一个最有盖然性的结论，先堵住媒体的嘴。
第97章 链式反应
“波士顿埃弗勒斯和剑桥的富人聚居社区，发生多起大爆炸案，并伴有严重枪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至少4幢别墅被炸毁。截至发稿时为止，已经发现14名死难者，包括3名科学家和2名家属、9名安保人员。
死者中包括我国著名神经科学家、哈佛大学生命科学院神经学系主任、诺贝尔医学奖得主约阿希姆.勒夫教授及其妻子。另有两名哈佛教授死亡、一名麻省理工教授受伤。
这里是n前方记者为您报道，如想及时获知最新情况，请关注订阅本台热点频道。本台记者将第一时间回传前方资料。”
“欢迎回来，这里是n‘火线波士顿’前方报道。2分钟前，波士顿警局现场负责人汉克.安德森警司，刚刚发布了最新情况：
根据警方调查，在现场发现了勒夫教授书房里的一名安保人员身上，有违禁宣传语，且根据调查复盘，他与勒夫教授可能是在同一次爆炸中同归于尽的，且其当晚执勤范围并不包括教授的书房。
目前不排除有内部人员怀有反社会和自杀的倾向，最后与教授同归于尽。更具体案情有待警方的全面调查。”
周克和莫娜、辛雨真坐在基地车上，往芝加哥飞驰的途中，n的新闻就已经放出来了，周克他们用加密终端、用拦截信号的方式，全程收听了这些内容。
“这种招数也能瞒住他们？”辛雨真还有些紧张和忐忑，很是不可置信地问。
“只是暂时瞒两天而已。”周克倒是看得很开，“在他们被逼无奈，要给媒体和人民一个交代的时候，暂时会这么说。真给他们时间全面勘察，很快就会发现真相的。
不过，这也已经够了，因为房地产市场和垃圾债市场，会由于这一波黑天鹅事件，产生剧烈的振荡。警方宣布的口径，更会让市场波动加剧
投资者是不怎么怕间谍的，因为他们相信间谍的破坏迟早会被美国政府控制住。但是如果金融炒狗们听说这种袭击来源于活不下去、被侮辱得想求死求同归于尽的人民，他们的恐慌性抛售才会最剧烈的释放出来。
因为，这会打击到他们对于‘实现绝对社交互联后，所有有自杀倾向的人，都可以被人格芯片配合大数据分析算法算出来、并提前制止’的信心。”
“妙姐明天应该就会抛售掉了吧？明天应该是行情最好的日子了。等警方翻口之后，行情说不定会有一波反弹。”一旁始终没说话的莫娜，终于出言提醒。
“那样会不会太显眼？”辛雨真探讨道。
周克最终一锤定音：“不会的，就明天卖吧别人可以恐慌，妙姐为什么不能恐慌？从众恐慌，反而显得人畜无害些。这种时候，怕的就是想太多。”
从波士顿回芝加哥，卯足了全速行驶，也要足足六个小时。何况案发之后波士顿附近的主要道路立刻戒严盘查了，所以出城的时候他们还绕路浪费了两个小时。
第二天回到芝加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6点多，天色都有些蒙蒙亮了。幸好是2月份，北方的夜晚很长，才么有被人发现。
周克和莫娜把辛雨真放下，让她回自己家，准备跟姐姐一起过春节。还约了她隔三差五来一下周府，假装跟周克、莫娜拜年欢度
周克和莫娜的原装ar眼镜和隐身机盒，都留在了芝加哥的别墅，所以在外人看来，这阵子他们就像是其他尊重传统文化的亚裔一样，宅在家里过年。
反正他们都还是大学生，而如今正是寒假期间。
亚裔大学生寒假过春节，再天经地义不过了。哪怕连宅十天不出门，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而辛雨真则可以通过在她的ar眼镜上、上传一些预拍好的视频文件，伪装成她每天来周府时的“所见所闻”，为周克他们制造进一步的不在场证据。
做完这些万全准备，周克和莫娜才继续马不停蹄又往西海岸赶，准备打时间差去袭击加州的雷神公司amber研发基地。
芝加哥在美国中部，去加州足足有两三千公里的路程，连轴转开车都得将近一天一夜才能到。
以周克和莫娜的战斗力，真要是让敌人充分防备起来，那妥妥的是没希望的。
他们唯一的优势，就在于如今他们还彻底在暗处，就像还没出新手村，**oss都不知道派小弟来围追堵截，所以利用好这个时间差，博取最后的盘外优势，是非常重要的。
最多三天之内，就得完成这项任务。
……
话分两头。第二天天亮、证券市场开始交易后，还身在迈阿密的武妙，就第一时间抛售掉了以她名义买的全部波士顿房地产垃圾债。
然后，她还找到新的院长，喝了个咖啡，联络了一下感情，摆出一副“请院长大人大人有大量，就当我从来没说过近期想跳槽”的求饶姿态。
此前，武妙摆出要跳槽意向时，新院长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武妙又来巴结，更是让他难以理解。
幸好最后看了新闻，知道了波士顿出了大事，他才忍不住在内心哂笑。
不过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哂笑武妙的同时，对方却足足赚到了数千万美元之巨
武妙也算是成功人士了，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医生，结合亚裔愿意存钱理财的特性，武妙本身就有近百万美元的可变现财富（不一定是有那么多现金，还有些是其他投资品、证券）。
而事发之前，周克和莫娜他们也通过各种渠道，把很多钱通过各种手段或先洗后借、巧立名目暂时转到了武妙名下。
包括周克上一次投机后的结余、抵押房产拿到的现金、两次大逃杀比赛后续的版税奖金……
这些本钱统统加起来，能隐蔽转移的，足足有凑出五百多万美元。
再加上武妙多年来良好的社会信用，所以她在认购垃圾债时，能够拿到比周克这种在校大学生还高得多的杠杆率当初周克投机的时候，最多只能拿到7倍杠杆率，而武妙这次借的却是15倍。
而事实上，资金提供方并没有多承担多少风险。因为武妙的做空投资，一旦遇到目标垃圾债价格上涨6.7%，就会被直接强制清盘交割的，或者追加保证金。
如今，波士顿突发了全美国最近六年来最严重的安全事件，而且是明目张胆有人自杀式袭击，对当地房地产市场信心的打击自然是非常沉重的。
情人节当天上午，部分房产抵押垃圾债估值暴跌将近三分之一。武妙总共投入600多万美元本金加15倍杠杆，入市资金规模达到了1亿多。
价值1亿多美元的房产，在做空状态下跌了30%几，那就是3000多万的差价。把空单全部按现价交割赎回，刨除掉本金、手续费，还有2600~2800万美元的净利润。
人为制造黑天鹅事件，就是这么爽。
这些资金，在周克他们还有合法身份的情况下，很快又可以通过各种合法交易渠道兑换成急需的资源、或者多拉拢几个有价值的盟友。
……
相比之下，此刻明显会赚得比周克他们更多的，则是剧本中的拉斯罗夫教授。
拉斯罗夫教授的本钱，远远比周克大得多，以他的身份和信用，在投资机构起码可以借到三五十倍的杠杆率。
在周克他们动手之前，拉斯罗夫教授已经买入了8000万美元本金的波士顿房地产垃圾债。算上杠杆，总资本将近30亿美元倒不是拉斯罗夫教授不能借到更高的杠杆，或者没有更多的本金，而是他只能买到这么多。
波士顿核心区的房价，如今也就公寓数千美元一平米、别墅上万到数万不等。30亿美元的资本金，足以涵盖数千套公寓或者数百幢别墅。
那已经是埃弗勒斯区和剑桥区的学术界富人们、能拿来抵押垃圾债的半数以上了。
换句话说，就算拉斯罗夫教授当时想买更多，波士顿也没那么多富人房主需要套现、欠垃圾债房贷。
市场容量是有限的。
本来么，按照拉斯罗夫教授的剧本，这波下跌要再过几个月才会以更加平缓的姿态出现，跌个10%，让他赚个两三亿美元，就已经很滋润了。
结果，没想到出了意外事件，让崩盘来得如此猛烈。
他轻轻松松就赚到了将近10亿美元。
想想都有点后怕。
“教授，现在行情非常好，要马上交割嘛？”女秘书从电话里焦急地联系，这几天他的女秘书一直有盯着行情。
“不急！等等！宁可少赚一点！等警方宣布验尸和勘察结论！”拉斯罗夫如是吩咐，显然内心有些害怕。
女秘书只是怕担责任，既然教授都说了等警方第二波结论出来再卖，她也不会坚持。
“太可怕了，怎么偏偏是勒夫那老不死的死了？他当初在人格芯片的功能建模方面，一直有点理念上的小摩擦……他死了，不会有人觉得我幸灾乐祸吧？偏偏我还真就赚了这么多钱，有点洗不清了呢。”
拉斯罗夫教授点起一根雪茄，自言自语地抽着，内心充满了忐忑和刺激。
最后，他的单子耽误了一两天才交易成功。在警方公布了更多信息、让人民提振了一些对绝对监控体系的安全信心后，行情也重新有所回升。
下了做空单的拉斯罗夫，自然也少赚了一些钱相比于最低点赎回时的10亿美元，他最后实际到手的只有8亿。
那两亿的差额，就因为担心嫌疑和犹豫，而损失掉了。
不过，哪怕是拿着到手后的8亿美元，教授仍然觉得很是烫手。
第98章 帝王心术
情人节清晨，旧金山国际机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辛雨芽刚刚登上她的私人飞机，内心充满了胡乱涌现的思绪。
没错，就是涌现，而不是主动思考。正如凯文凯利描述的那个精确词汇。
在后互联网时代，任何新意都不完全是创造者的本意，而是一种杂糅的涌现。
这是一个充满了怪兽的世界，以至于每一头怪兽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它的造物主都无法彻底驾驭。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放出的怪兽，被外部基因一点点感染，突变，杂糅，最终涌现。
一切都失控了。
“约阿希姆.勒夫死了，而现在看来，直接获益最大的居然是拉斯罗夫……上帝！这都发生了什么！又有活儿干了！”
辛雨芽胡思乱想着，突然发现登机已经快15分钟了，而飞行员还没有起飞的意思。
（如今的飞机可以自动驾驶，但重要官员和富商的飞机上，有些还是会配飞行员，以便紧急情况人工接管。法律层面而言，人类飞行员是一个可选项。）
“怎么回事？快起飞！我回芝加哥是有急事公干！你当我是急着休年假么！”辛雨芽忍不住训斥了自己的飞行员一句。
她本来是要休年假，跟妹妹一起过春节的。不过这一次的突发事件，让她有了同时兼顾事业的动机，以辛雨芽这种过劳死的性格，肯定得公私两便。
作为特别搜查部的处长，她手头的信息都是传递得非常快的。拉斯罗夫教授的项目，一直是她负责政治审查，对方有么有问题，她必须第一时间关心。
“头儿，刚才是拉尔森部长越过您直接指示的，他不让飞，要我等等。”飞行员毕恭毕敬地解释了一句，“我看您好像很累的样子，一登机就在闭目养神，才没打扰您。”
辛雨芽听了，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她又在机舱里焦躁地来回踱了几分钟，觉得等也不是办法，就主动拨通了自己的部长。
她的直属领导，是弗里德曼司长，直接找拉尔森部长那就算是越级上报了。不过辛雨芽向来是对事不对人，性情比较雷厉风行而又泼辣，没少干越级上报的事情。
何况，特别搜查部里县处级以上那么多死气沉沉的油腻中年男，就她一个是24岁的美貌御姐。
只要她是为了工作，礼数和程序上稍微逾越一些，大叔们都是很能原谅她的。
电话接通后，辛雨芽酝酿了一下语气，解释道：“部长先生，非常抱歉打扰您，我辛雨芽。我觉得昨晚波士顿的事件，和芝大的拉斯罗夫教授可能有关联，我很想尽快赶去芝加哥弄清真相，并不是为了提前休假……”
“我知道，你不是偷懒的人。”电话另一头，一个沉稳的老男人声音回传，正是拉尔森部长，“欲速则不达，我也正好有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要交代你，你还是中午再起飞吧，先来一趟我办公室。”
辛雨芽这才作罢，让飞行员把飞机滑回机库，然后自己驱车回到市区，直奔特搜部总部大楼。
那是一幢位于金门大桥附近的摩天大楼，60多层，将近300米，地下还有50米深。
供特别搜查部总部2000多名工作人员使用，包括为数众多的武装人员和安保勤务人员，所以非常宽敞。
光各方面的情报分析师，就有几百人。
部里一共七八个司，几十个处，基本上每个处至少分到一层办公楼。
这是美国监控世界的心脏，专门负责打击那些反抗强制互联的势力。
辛雨芽走进特别通道电梯，用自己的id自动刷了信号，然后摁了去66楼的部长办公室。
66楼是供拉尔森部长一个人使用的，下面的64~65层则是其他副部长们分享。
部长头顶上还有两层，不过平时并没有人，只是存放一些技术设备。
比如备用的卫星接收天线、各种抗emp电磁脉冲的备份装备，还有无论多恶劣环境都能起飞的垂直起降逃生机，乃至相控阵雷达和防空导弹发射阵地。
可以说，就算核爆的电磁冲击来了，这里的人都能来得及逃亡转移。
如果不想选择坐飞机离开的话，拉尔森部长的办公室里还有一条直达底层的电梯。可以以每秒50米的最高速度、在10秒钟之内下坠到防核爆的地下50米秘密基地里。（当然，在最后段电梯要急减速，如果50米直接落地就摔死了。）
没有这么严密的防守，怎么好意思说美国能通过这里、监控整个资本注意世界呢。
辛雨芽乘坐的高速电梯，也只花了20秒钟，就来到了66楼。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对着不锈钢电梯墙确认没有失仪之处，坦然迈进了部长办公室。
并不需要通报，因为当她进电梯、申请停靠到第66层时，部长就已经知道了。如果没有被许可的话，电梯根本不可能到得了这一层。
“部长先生，您找我？”
辛雨芽一进门，看到拉尔森部长侧坐在沙发上，而不是像平时那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而他旁边、沙发打横的那个正座上，还坐着一个老人，拉尔森似乎正在毕恭毕敬地向对方汇报。从辛雨芽进门的角度，看不到对方的脸。
“辛，你来了，快过来。”拉尔森起身，下意识就掖了一下因为窝坐在沙发上而皱起来的领带，显得很拘束，“关于芝加哥那边的事情，总统先生有最高指示。”
“总统先生！没想到居然惊动了您！”辛雨芽连忙碎步奔过去问候，低着头没敢直视对方。
沙发上那个穿着轻松休闲的老头儿，正是美国总统，牛克.蒙扎克，一个长着鹰隼一样高梁大鼻的犹太人。
总统先生去年刚刚过了60大寿，正是一个政治家最年富力强的岁数。
只见他一身天然纯棉的便服，连领子都没有。
不过，别看款式朴素，谁都知道总统先生的衣服，那是每一束原料棉纤维都手工筛捻的。
一个人的气场，并不需要靠衣装来衬托。
“不用拘谨，抬起头来。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么，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我只是来观摩一下。”牛克.蒙扎克用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度，雍容自然地吩咐，“你叫辛雨芽对吧？我有点儿印象。”
“是的总统先生，很荣幸您能记得我。”辛雨芽微微颔首，把下巴稍微压低一些，让眼光稍稍向上斜，恭敬地看着蒙扎克。
她知道，总统先生虽然也是心防会员lv15的，但是跟其他lv15还不一样，多了一点定制特权。
比如，蒙扎克的ar眼镜，在采集了交谈对象的表情、语气后，是直连到一个专门加密的表情语气测谎数据库上的，而且其背后的大数据库全面度和算法准确率，也是全球最高的。
所以理论上，没什么人能在蒙扎克总统面前说谎。
这也解答了当年周克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一个疑问：既然如今的大数据测谎这么牛逼，为什么总统先生不让执法部门的人，都配备上直连测谎数据库的定制版ar眼镜呢？
如果有这个功能，当初周克第一次找武妙做手术、导致武妙被fbi的人盘查“为什么无故断线了一个多小时”时，武妙的谎言不就直接穿帮了？
何必非要把高精尖的测谎仪，都锁在fbi和特别搜查部的专门审讯室里呢？随时随地对人民测谎不好吗？
那样说不定都没后续那么多抵抗组织了。
但深入接触这个世界后，周克等人才明白：正如一个政权最大的威胁，从来都不是人民，而是军阀和将领。
看看宋明两朝如何宁可自废武功、也要疯狂压制武将，就可见端倪了。
当一种制度快走到其历史末日的时候，对统治阶级内部爪牙的监控，会远远重要于对平头百姓。（宋明也算是中式封建走到内耗高峰了）
如果fbi普通探员们都能随时随地测谎，那他们的领导怎么办？还敢在下属面前说谎吗？岂不是有可能被以卑测尊？
如果特地再设置一个权限，改为“当你的ar眼镜摄像头看向比你心防会员等级高的人时，无法启动测谎”，那不是反而多此一举，让鹰犬爪牙们感受到了自己是如何地不被信任？
自古君疑臣则死，臣疑君则反。
所以，与其人为制造更多猜忌，让探员和警察们对统治阶级离心离德。还不如把那些有可能以卑犯尊的功能都去掉。真有可疑者需要被测谎，逮到专门机构的审讯室里、再动用权限好了。
这就是蒙扎克总统当初如此设置的精髓思考。谁让他是地球上第二重视小白鼠们“用户体验”的人呢，每一个心理暗示细节都想到了。（全球最重视“用户体验”的老阴哔在大明）
虽然没有任何人公开说过，但辛雨芽能混到这么高位置，好歹还是能揣摩出对方的帝王心术的。
蒙扎克总统的城府之深，可谓是资本注意世界罕有其匹。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轻松自然地说话。
“你本来是打算去芝加哥跟家人过春节的吧？我家也过春节。晚两天再走吧，等到除夕。呐，这个红包送给你。”
辛雨芽内心在胡思乱想着，反而还是总统先生先开口了，而且听起来很是不着边际。
特地找她来，就是发个春节红包？
虽然，辛雨芽知道，总统的夫人就是华裔，女儿们是混血，所以总统家是一贯要过春节的。
辛雨芽不知该如何应对，揣测着说：“总统先生，这边没我什么事儿了。我也不是临时想要提前回去的，本来年休假就是从今天开始请……”
她说的全部是实话。
蒙扎克也知道。
不过蒙扎克还是职业习惯地盯着对方的眼神看了几秒。
“我知道，”他已经习惯了等ar眼镜中跳出那句“真话”的提示之后，再接话了，“但是，哪怕你本来决定今天走，现在也给我改成除夕当天再走我不希望某些人觉得，我们在怀疑他，你懂么？”
辛雨芽松了口气，秒懂：“明白，我不会让任何人觉得，我在调查他。”
“enjoy-your-holiday。”蒙扎克笑了。
ps：明天上架
第1章 夜袭雷神公司
离开拉尔森部长的办公室时，辛雨芽觉得自己整个衬衣背上都湿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跟蒙扎克总统聊天，实在是一种累人的酷刑。
除了交代她慢慢来、别流露出对拉斯罗夫教授的特别怀疑之外，总统还说了不少注意事项。
包括让她专注于目标、其他不该她操心的事儿别多想辛雨芽估计，这句话就意味着总统先生不止派出了一路人马，来通盘核查此事。
而她的目标就只是盯紧拉斯罗夫教授这一票人，其他可能出现的可疑人物，则会交给她的同僚料理。
这或许是因为她当初的汇报中，认为拉斯罗夫毫无问题，所以如今出事之后，总统先生对她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更坏的情况，是对她的忠诚度也产生了怀疑），才有了如今的分权。
“分权就分权吧，有个人监视着我，正好证明我的清白。”辛雨芽焦躁地想着，揉了揉太阳穴，强行把不爽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60几层楼的电梯，很快就到了地面，一出电梯，辛雨芽先想到给妹妹打了个电话。
“真。”她用了ar眼镜上的快捷语音指令，只需要说一个字就能拨出号去。
“姐姐？怎么了？我今天做好午饭了，等你一起呢。你的飞机几点到啊。”身在芝加哥的辛雨真，立刻接通了视频电话，还站在一张餐桌前，给姐姐展示她亲自下厨的成果。
“我后天才能回来了，旧金山这边又有点事。”辛雨芽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把总统先生的话，和自己的家人透露。这点保密意识她还是有的。
辛雨真微微吃了一惊：“诶？不会吧，你昨天还说最近挺闲的呢。”
辛雨芽正处在心理压力很大的状态下，当下板着脸训斥了妹妹：“有事就是有事！大人的事情，你们学生懂什么！”
辛雨真被抢白了一句，不敢再说什么，委屈地挂断了电话。
……
（防盗内容）。
如果看到了这段防盗感言，我表示非常抱歉，这应该是您在本章更新后立刻阅读导致的。请10分钟后重新下载打开本章，就能看到正常内容。对于给正版读者们带来的不便，我诚挚道歉。
本来这张既然要防盗，应该是半夜2点多、趁大家在看c罗踢乌拉圭的时候才放出，这样也不会误伤到人，或者尽量少误伤到人毕竟我相信半夜2点多还不睡的人，肯定是为了看c罗的生死战，而不可能是为了看我这种扑街小说的。
不过，考虑到这本书无论在每天几点钟更新、更新后半小时内基本上都不会有本章说出现，所以我渐渐扑街膨胀得没了逼数，觉得可以赌一把：无论我在几点钟更新，都不会有人立刻追更。
所以哪怕白天防盗了，估计也伤不到正版读者吧？反正也就十几分钟。
目前为止，这本书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无三无强，裸奔上架，是我自己成绩不好。
一方面，我低估了04之后火线大修大纲带来的困难，以及代入感下降书的标题，恐怕一开始就无法吸引那些想看美国情节的人进来。而被吸引进来的人，一看是美国背景的，说不定就不看了。
火线删删改改救回来的书，可发挥空间不如原设定，这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如果是大神，能够充分仔细地重新全盘思考，把新大纲做得更加缜密一些，应该也有救。
不过我咎由自取，我既不是大神，也没有大神的敬业态度，我就直接往下写了。
另一方面，我当初开书时本身也有一点小拍脑门我没想到一个需要时刻隐身的主角，如何在高度架空的世界快速进入装逼打脸的节奏。
说句实话，我低估了主角“锦衣夜行”阶段的长度，以至于整个新书期30万字都过了，才刚要开始进入正面抗争。
这是很少见的。对于快节奏网文而言，不怕主角弱，就怕冲突不够激烈，就怕反派不能立刻冲上来被打脸。主角可以靠隐身优势持续拖延离开新手村的进度，虽然严密、对于歌命大业是最好的选择，却伤害了戏剧性和冲突度。
有些事情，大纲脑补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真的到了下笔的时候，才一个个冒出来，怎么说呢“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吧。
……
不过不管怎么说，承诺的新书期舵主以上加更，我这周内还是会全部还清的目前为止，我一共欠了8更的爆发。说过的话一定做到，这些肯定要还清，今天5更起步，先还3更或以上。一周之内把剩下欠的5更全部还清。不管我要不要这个笔名了。
这个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冰冷。哪怕在文化产业领域，每一个运营者的判断，其实都是被大数据绑架的。人类正在渐渐沦为数据之奴。
谁都知道，有时候两本差不多的作品，一本爆红，一本扑街，可如果历史重演一遍，未必还是爆红那本继续爆红，扑街那本继续扑街。
而是有可能“原本扑街的那本，因为最初得到的第一波宣传到位了，所以崛起，马太效应滚雪球，强者愈强最后成神”（当然，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你质量要跟爆红的那本相当）
数据的越来越透明，正在让这个世界“早期表现好”的人，得到更多关注。而在旧时代有机会“大器晚成”的人，更多变成了尸体。
凡是有的，要给他更多，凡是穷的，要让他更死。
我相信在马云眼里，孙正意在1999年给他的2000万美元，肯定比2014年他在纳斯达克ipo到的215亿美元更珍贵。
写书，其实也到了这样炽烈的时代。
（防盗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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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杀人不留名
“275方向，雷神ctx-206型无人机一架，待其通过后25秒开始向a点冲刺，我已经在小地图上标记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a点距离其巡逻轨迹绝对距离，已经在蓝牙骇入范围内，等下一架通过后，记录其识别码，我会将其无痕重置为循环播放模式。”
莫娜用红外镜观瞄了一会儿，对周克交代了一番，然后瞅准时机升起外骨骼机甲的滑轮，在伺服电机的驱动下快速向前冲去。
外骨骼机甲在复杂地形下，自然是需要双足模式前进的。不过在平地上还是可以用鞋侧可升降式的橡胶轮组，这玩意儿技术难度并不高，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大功率、静音的平衡车而已。而且可以在几米的刹车距离内，实现从0到60公里时速的急加速/急减速。
同时，双足和滑轮的组合，也就彻底省掉了履带模式，简化了结构反正履带比轮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形通过性更强。但履带通过性再强，也强不过双足模式。
“为什么要设置成只有蓝牙模式才能强行后门骇入？要是设置成可以wifi，甚至直接远程遥控，岂不是更方便。我们又不是在玩《看门狗》。”周克有惊无险地闪到下一个藏身点后，忍不住轻轻吐槽了一句。
莫娜冷声哂笑：“你以为雷神公司的研发人员是傻的么？那么明显的骇入漏洞，他们集成系统的时候会发现的！只有蓝牙这种局限性很明显、协议又落后复杂的漏洞，才能躲过他们的排查！”
调侃归调侃，两人的警惕心并没有放松。1分多钟后，下一架无人机绕到这个点上空时，就被莫娜用蓝牙后门给骇了，静默置为循环播放模式。
所谓“循环播放模式”，就是这架无人机的摄像头和雷达探头会被暂时关闭，同时把上一圈巡逻时拍到的、如今还存在本机缓存内的图像，无缝循环播放。
这样，就可以欺骗到监控机房里的人类监视员，以及系统的自动图像识别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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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社交制导枪
周克和莫娜靠着外骨骼机甲，以及两把枪械、各种特种榴弹发射器（包括emp电磁脉冲弹），躲在暗处或退或战，巧妙地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amber科研基地的主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敌人虽多，却被他们飘忽不定的走位和逃跑路线晃了。
尤其是至今为止，追击者都还没发现：其实有几架他们信赖、表面上还处在“正常工作”状态下的无人机，事实上已经被莫娜给骇了。
所以，那些无人机直接照射到的道路，都被守卫们视为“不可能被敌人用于逃跑”，从而疏于防范。
只把主要的防御精力，放在了无人机与无人机之间的空档缺口上尤其是当莫娜和周克放出人形红外特征的移动箔条，作为干扰源时，守卫们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了过去。包围住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假目标。
然后，就是被周克一波背后偷袭，损失惨重。
没办法，对高科技过于依赖的人，一旦失去了高科技，完全就成了灯下黑。
就像萨达姆手下的伊拉克正规军，如果被斩首行动压制了指挥机构，战斗力还不如塞尔维亚游击队呢。
终于，两发爆破枪榴弹开路，周克与莫娜成功冲出了基地围墙正门。
“干！又是极近距离的emp电磁干扰！雷达索敌故障！只能使用光学瞄准！”
“敌人冲过去了！两台镰刀型防卫机甲被击破！”
“雷达无法使用，电磁枪依然可以工作。不排除敌方进一步增强emp冲击烈度，快去仓库拿scar-l步枪！再把m61火神炮悍马开出来！”
“我好像打中他一发了？怎么没有效果？快拿gl-94榴弹发射器！”
守卫们被打得有些懵逼，完全分不清敌我。他们唯一做到的，就是一边求援，一边把封存已久的旧时代、但可靠度更高的武器统统拿出来。
一名貌似头目的安保队长，穿着貌似《光环》里士官长的装备，焦躁而又声嘶力竭地指挥着下属、操纵着镰刀型保安机甲，围追堵截着。
他的名字叫约翰.西尔斯，是雷神公司amber基地的保卫负责人，30来岁，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突兀离奇的袭击。
“头儿，情况不对！为什么我们的gps定位上完全看不到对方？我敢发誓，刚才那阵交火时，对方距离我们绝对不超过30米我是心防会员lv6，动用安保特权后可以提升到lv8，怎么看不见代表敌人位置的红点？这仗没法打了！”
他属下一名体格魁伟彪悍的拉丁裔大胡子，在一阵交火之后，吐槽了他的新发现。
这种认知进一步低落了众人的士气。
“不会是隐身人吧？难道是从太平洋上坐潜艇偷渡过来的大明特工？所以人格芯片定位不到？”
这种言论，立刻传说了开来。
一开始的时候，守卫们的士气还没那么低落，毕竟按照人格芯片的技术规格，双方要接近到50米以内，才能在自己的ar眼镜上看到代表对方位置的红点（这是指双方心防会员等级相同的情况。）
这些当大头兵的人，会员等级肯定不可能很高，大多数人都是lv6左右而已。哪怕是作为长官的约翰.西尔斯，也才lv8。
不过，因为工作特性，雷神公司给这些人开通了部分功能权限升两级的额外套餐。所以单单在“发现周围的其他人”方面，西尔斯队长的人格芯片权限，是等同于lv10的普通公民的。
可是，刚才他们距离交火对象最近的那一次，都没能在ar眼镜上看到定位红点，这才让他们慌了神。
按照这个反推，岂不是说明对方要么是隐身人，要么就是至少lv11甚至更高的上等人？
哪个心防会员lv12的上等人，会亲身涉险来一家军火公司的研发基地窃取技术的？
保安们，以及他们指挥的安防机器人，都已经习惯了看gps定位索敌、然后追击的战术。这套训练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一旦失去定位之后，指望靠“耳聪目明”来发现少量潜逃的敌人，根本成了痴人说梦。
他们就是一群“真.小聋瞎”。
如今，距离波士顿那边的大案爆发，还不到48个小时，而官方因为封锁消息，并未对外公布“这个世界可能存在隐身人或者大明间谍”的消息。
约翰.西尔斯队长以及他的手下，自然也没有听到过任何这方面的风声，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约翰.西尔斯凭借他多年的职业经验，知道这种猜测是非常有害的，绝对不能蔓延开来，不然士气就彻底完了。
毕竟，要是近10年都没发生过大明间谍潜入事件、今天第一次发生，那那个大明间谍得多牛逼？
雷神公司这些拿薪水混饭吃的保安，肯定不会觉得自己能打赢十年磨一剑的大明间谍的呀。
就像玄冥二老虽然武功不弱于扮成苦头陀的光明右使范瑶。可一旦范瑶装了几十年哑巴、突然开口说话时，玄冥二老还是会被吓一跳他装了20年哑巴，今天居然开口了，所谋者该有多大？如果不是有万全的把握，他敢开口么？
“不许瞎说！这个世上不可能有隐身者和大明特工！大家鼓起勇气继续搜捕！”约翰.西尔斯火线鼓舞，勉强是把士气维持住了。
不过，为了给大家吃定心丸，他还是进一步寻求了援助。
他当着众人的面，开启了特权通讯：“喂，特别搜查部热线么？这里是雷神公司amber科研基地，疑似有心防会员等级超高的潜入者袭击。我们动用lv10的心防会员探测权限，在二三十米内都无法发现对方的gps定位点！请求特搜部内务部队增援！”
“收到，确认情况后会立刻从洛杉矶分部派出空降部队追击！”电话另一头的有关部门，立刻作出了回应。
特别搜查部也有一支专门负责武装作战的行动部队，不过这支部队的战斗力非常特殊，只能对内作战发挥奇效，对外就是战五渣。
所以军方一直不希望在圣迭戈这种军方的重镇驻扎。就像旧时代国防军看不起档卫军/nkvd督战队一样。
（nkvd：苏联的内务部队，二战时候主要当督战队用，就是像正委一样专杀自己人鼓舞士气。）
特别搜查部嚣张归嚣张，也不想跟亡命徒一般见识，所以就把最靠近边境的分部，设置在了洛杉矶南郊的科斯塔梅萨。
洛杉矶也位于南加州海边，距离圣迭戈还不到150公里。这个时代的垂直起降直升机技术也颇有发展，可以做到时速500公里，所以从科斯塔梅萨基地出发，到雷神公司的amber研发基地，10分钟就能赶到。
算上核实情况、出动准备，总计不会超过15分钟。
……
约翰.西尔斯的雷神公司安保部队，果然不是周克和莫娜的对手，或者说，无法阻止一心逃跑的周克和莫娜。
仅仅三四分钟后，周克和莫娜就远远冲出了基地附近的繁华区，冲进了人烟相对稀少的郊外，而如今时间也才凌晨5点多，在2月份这种时节，哪怕是低纬度的南加州，至少也得一个多小时候后，才会微微有些天亮。
不过，海豹突击队和别动队的增援，倒是也恰到好处地与约翰.西尔斯队长回合了他们到得比特别搜查部内务部队，还早了大约七八分钟。
直升机，无人机，铺天盖地地往外撒。虽然最近的敌人距离周克也至少有一公里以外，但航空器的速度优势，成功地把摊子往前铺，把周克他们的退路也铺满了。
周克观察了一下形势，果断地吩咐莫娜：“我们两个人是可以躲避的，但是基地车目标太大了，没法开走的。我们分头行动吧
我带一个箔条假人目标，往南方突围，假装要进入墨西哥的样子。等无人机群被引走之后，你去b点把基地车开走，到印第安纳韦尔斯县的湖边等我。”
莫娜：“你的机甲电池动力还撑得住么？这里到印第安纳韦尔斯可是有80公里呢！”
周克扫了一眼头盔里的能量表，故作轻松地说：“刚才我都没怎么做战术动作，200公里续航还剩140呢。你把所有偷到的东西都带走，我最后如果实在不行，就把外骨骼机甲扔掉自毁、混入到普通人群中。”
莫娜神色复杂地咬了一下嘴唇：“那你小心！”
在已经突破基地核心区的情况下、只要成功混入野外甚至普通人人群中，周克和莫娜完全是不怕追击的。
他们唯一要担心的，是装载了窃取成果和作战装备的基地车，该如何隐蔽那个目标太大了，车子的定位仪又拆了，完全见不得光。如果敌方封锁了高速公路，巡逻排查，很快就会穿帮。
就这么讨论拖延了两三分钟，周克和莫娜按计划分道扬镳。
周克估计他离开莫娜已经一公里多了，然后突然打开红外箔条假人的信号，故意弄出些动静，并全速往南方的墨西哥边境逃跑。
一时之间，海豹突击队和别动队都被吸引了，整个搜捕盘面开始转向南方，包围圈也渐渐缩小。
而莫娜在确认头顶的无人机群全部离开后，终于往东北方转移，开走了基地车。
周克以外骨骼机甲的滑行轮组，用时速60公里在疏林和复杂地形间穿梭，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个由几家农场和充电站、小店组成的村落。
他心生一计，决定混入人群，防止追击者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特别搜查部的内务部队，终于也追着海豹突击队的尾巴，来到了现场。
带队者是行动司的一个名叫阿甘的处长，同样是心防会员lv13的大佬。
他们搭载着两架羊驼型涡扇直升机，一共10几名队员，匆匆降落在小村外。
“不要使用常规武器！海豹突击队请包围待命！防止误伤平民！让特搜部内务部队上！使用社交制导枪击毙匪徒！”
第4章 要命还是要自由
“甘，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最好让海豹突击队的人和我们的人一起进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另一架羊驼型直升机上，一个发色微微有点黑中带灰的冷艳御姐，蹬着高跟鞋依然轻巧地跳下飞机，然后对正在指挥和部署手下的阿甘处长如是指手画脚。
毫无疑问，这个跟来的美貌御姐，正是因故滞留在了加州的辛雨芽。
她的反应很灵敏，在听到圣迭戈雷神公司研发基地遇袭的消息后，她第一反应就觉得这事儿可能跟40小时前、波士顿的案子有所关联。
虽然两地方天南海北，一个在美国的东北方，一个在美国的最西南，按说不该有交集。
但是，谁让美国大地平静了这么多年，突然扎堆冒出了这么多意外袭击事件呢？
上一次出这么大的案子，还是2038年的事情了。
于是，她半夜越级给拉尔森部长打电话、请求带个下属一起随队观摩了解案情。拉尔森部长竟然也给她特批了。
按说，负责具体镇压行动的人马，跟辛雨芽不仅不是同一个处的，甚至都不是同一个司的，这种跨圈的调度，只有部长先生本人特批了。
不过，一路上阿甘处长对这个横插一杠子进来的年轻同僚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辛雨芽爬得太快了，24岁就当上了处长哦，如今是2045年了，所以她现在是25岁。
相比之下，行动司的阿甘处长今年都三十七八了，他当上处长也才两三年。
那些糟老头儿大领导，或许会喜欢年轻漂亮升得快的女下属。但是其他同级别的嫉妒者，显然并不会。这是两种截然对立的立场。
“辛小姐，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想看就静静看，我们行动处不用你来教怎么干活。”阿甘处长阴阳怪气地怼了回去。
辛雨芽神色一黯，知道自己刚才说话又急躁了，犯了情商低的毛病，激起了对方的护短之心。
“您是专业的，当然以您为准。”辛雨芽说了句服软的话，再不开口。
阿甘处长冷笑了一声，然后挥手让属下冲进村子：“立刻识别范围内所有合法公民的身份，把社交制导枪的开火特权设置到lv12以下皆可跟踪、搜敌权限开到范围最大！如果还有意外，随时向我申请权限！”
12名特搜部内务部队的队员，就分成了三个4人小组，从村子的三个方向往里搜索。
一路上遇到普通良民，都要求立刻从屋子里出来，到路边双手从后面抱住头、坐在地上这已经是考虑到对方是守法公民，才让他们坐着而不是面对墙跪着。
如果有不愿意出来的，而且个人id信息并不是本村常住居民的，一旦反抗或者拒不出来接受当面监察，那就会立刻遭到攻击。
别说，还真有一个名叫罗伯特、从德州来的南方桀骜之徒，正赶上了往墨西哥贩牛，拉了几大集装箱车的牲口、路过这个小镇，本该天亮后越境的。（热带地区雨林多，草原少，所以不适合养牛。墨西哥和拉美需要进口很多美国牛）
或许是因为来自于最deep-south州的红脖子白右、这罗伯特天天叫嚷“美国公民有合法持枪的神圣权利”、“谁敢不经我允许进我屋子，老子就一枪崩了他”。
如今因为周克逃进了这个村子、引来了内务部队，而这个红脖子罗伯特还不知道情况，以为只是普通的治安案件、警察想趁机揩油。他就拿着枪拒不出去。
“头儿，有个身份是德州来的贩牛佬，不过他随行有好几辆集装箱车，说不定能藏昨晚袭击者的装备和窃取物……”内务队员通过远程通讯，请示了一下阿甘处长。
“少废话，强行破拆带走！”阿甘冷言喝令。
“明白！”
两名内务部队队员立刻开始试图强行破门、架走这家伙。然而就在他们打开汽车旅馆门的时候，里面的牛仔罗伯特居然拿了一把s686双管猎枪朝门口开了一喷子。
幸好队员们都是穿着高性能作战服的，对于老式霰弹枪和破片杀伤防御效果拔群，才没有伤亡。
“遇到武力反抗！”两名队员后退了一步，退出门口，同时叫喊了一声。
“立刻击杀！这次行动的优先级很高！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别问了！”阿甘队长有点恨铁不成钢。
其中一名队员立刻开启了武器，并且在ar头盔的战术目镜上，用眼神确认了代表所需击杀者的gps点位，然后开了一枪。
一枚亚音速小口径枪榴弹的弹头，“噗”地一声飞了出去，后面的火箭增程喷射器在出膛后立刻开始工作，尾翼稳定面也开始展开，就跟“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差不多。
直径2厘米多的弹头，在空中拐了两个弯，最后以刁钻的角度击杀了房间里正躲在吧台后的牛仔。
两厘米的弹头，威力跟金将军炮决用的厄利孔机炮也差不多了，所以牛仔佬当然是被炸得血肉横飞，肢体不全。
或许直到他死的那一刻，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遇到的警察这么牛逼了。
……
社交制导枪，正是蒙扎克永久统治美国、为资本注意万寿无疆保驾护航的重要兵器。
其最大的技术原理，就是其发射出来的子弹，可以根据对目标位置的gps定位的，而调整弹道轨迹、跟踪射击，最后确保命中击杀。
枪，只不过是这类武器的一个简单表现形式而已。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改成“社交制导炮/放空弹/反舰弹”，无非是换个载体而已，技术原理是一样的。
这种跟踪，比什么雷达制导/激光制导/红外制导/声纳制导等传统导弹制导方式，可靠性要高得多，命中率也高得多。
同时这种武器还有一个额外功能上的好处，那就是根据持枪者乃至所要攻击敌人的社交网络会员等级，也就是“心防会员”，来判定谁能杀谁、而谁又无法反抗。
一个心防会员lv11的人对着lv6的人开枪，子弹就会乖乖按照lv11人的意志和指令，跟踪击杀那个下等敌人。
而心防会员lv6的人想反杀lv11的人，使用这种武器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你一开始瞄准了，弹头也会自己拐弯绕开尊贵的高级会员。
不充钱你能变强？不充钱玩个**？不充钱活个**？
另外，如果是特搜部的内务部队执法，那么现场指挥官可以把击杀高级会员等级的人的权限、临时开放给自己下属的队员
阿甘处长和辛雨芽都是lv13的人，所以理论上哪怕今天这个“疑似会员等级充得很高”的嫌疑人再牛逼，在普通海豹突击队员ar目镜上再是不可见，阿甘也有把握将其抓住或者击毙。
要知道洛杉矶市长也才lv13，跟阿甘平级而已，他不相信那个破坏分子能有那么高级。如果一个人能混到洛杉矶市长那么高位，还会亲自拿枪涉险么？
事实上，今天这一切，正是周克复苏之初、对左宗琅质疑的“既然蒙扎克这么牛逼了，为什么不直接在人格芯片里内置‘发现恶意断线者就直接把他电死’的模块”的原因
蒙扎克当初之所以不一步到位，怕的就是人格芯片计划在强推的过程中，遭遇人民恐惧的抵抗。
而事实上，他根本没必要一步到位。
先把所有人脑后插片成功，然后再来发明一个社交制导枪，通过软件问题解决纯硬件没能解决的最后一步。这样一来，照样可以实现只有上等人能杀下等人、下等人不可能反杀有钱人的完美安全世界。
这也是这些年来，美帝在雷达激光红外声纳等技术方面，停滞不前、懒得研发的原因。
毕竟，在旧时代的美国，军事化的武器不仅要对付大明，也得对付其他资本注意世界的敌人甚至暂时的盟国。所以美国必须长久保持“我能更精确打中敌人、而我在敌人眼中却是隐身的”这一技术优势。
但是，整个资本注意世界强制互联后，美国需要用传统导弹武器跟踪击杀的威胁来源，就只剩大明阵营了。
而至于对付英国、法国、德国、日本这些本来对美还有一定理论还手之力的假想敌时，美国压根儿不需要费那么多事了。
（ps：当然，如果英法德日私下里偷偷自动化生产不带定位芯片的无人机、对美国实施打击，还是要用到传统制导武器来防御的。但是不带gps芯片的无人机，本身远程控制起来也很麻烦，战斗效率不高。）
“头儿，似乎不是嫌疑人，他身上并没有报案者描述的装备这可怎么办？”两名内务部队队员检查了屋子里之后，通报了阿甘处长，表示杀错人了。
“有什么怎么办的！继续按计划搜捕！这个人暴力抗法、掩护恐步分子，死有余辜，我会扛着的！”阿甘处长在通话器里怒吼。
“阿甘！你这是滥杀无辜！你不能直接排查对方行为历史记录的么！就算扫描一下他随行那几辆集装箱车有没有违禁品也行啊！”辛雨芽终于忍不住了，在通话器另一端谴责吐槽。
“时间紧急！你们搜查处的人懂个屁！耽误了时间放跑了犯人，你负责？！”阿甘处长森然反驳，“如果你想旁观，就安安静静看，再哔哔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你……”辛雨芽脸色铁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亲历追杀反抗者的武装战斗现场。谁让此前这些年，并没有武力反抗者出现过呢。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那个死牛仔！刚才放弃可笑的‘我的房间神圣不可入侵’的念头，不就不会死了么！尊严哪有命重要！”
无奈之下，辛雨芽只能在内心谴责那些把自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傻子，以转移自己的内疚。
第5章 黑锅王辛雨芽
美国人的人品地理分布，跟大明是截然相反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美国，最卑鄙无耻不要脸，也最冷血拜金的，是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的那票人也就是后来南北战争中，被人称为“拎包客”的那一撮.从波士顿的学阀，到纽约的银行家。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中的“屠狗辈”，反而广泛分布在美国南方，那些红脖子白右扎堆的deep-south州。
所以历来美国的历史发展，都是一**容易被骗的红脖子白右，被纽约银行家骗去赌命，然后消弭社会内部矛盾就像一战前，曾经盛极一时的3k档，因为无处宣泄。
后来赶上一战爆发，国家立刻在银行家阶级的画圈下，精细制定政策，吸引3k档不安定分子去当兵，杀掉那么百八十万，国家也就安定了。
历史一直在重演。
哪怕到了2040年代，战无可战杀无可杀，好歹还能上绝地大逃杀比赛。
而那些南方牛仔们，向来是脾气最暴的，当初被温水煮青蛙、以国家安全的名义诱骗着插上了人格芯片，已经够他们憋屈了。
但那只是缺少一个导火索，让他们不敢反抗，不代表这些人真的驯服了。
一旦有一天，他们发现插入这个人格芯片带来的下场，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恶劣，那么赌命而战的概率依然是有的。
只可惜，新英格兰老阴哔们用惯了银行家思维，经年累月过上了安生日子，所以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不要命的家伙，仓促之间多废了一番手脚。
那个往墨西哥贩牛的德州牛仔，只是第一个案例。
这个村子里，临时过路借宿的南方人，可不止这一个德州牛仔。
很快，阿甘队长的手下又误判了，跟一个据不投降、拒不接受检查的南卡州土包子冲突上了。
最后一阵社交制导枪射击，嫌疑人倒是击毙了，可最后却发现对方只是想跟一个本地女人摘掉ar眼镜玩玩、不想被人看到他的丑态而已。
很快，又有了第三起……
按照这个速度，哪怕五分钟杀一个嫌疑人，至少也要在这个村子耽误小半个钟头，才能揪住周克了。
“阿甘！你……你这是一而再再而三，滥杀无辜！对方根本不是想暴力抗拒执法，他们只是不想跟你说话、不想接受盘问而已！”
女生毕竟是感性的，辛雨芽虽然缜密地处置过很多案子，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当面战斗中杀人的场景。阿甘处长的冷血手腕，让她产生了动摇。
阿甘狞笑着皮了一下：“少废话！行动处不需要搜查处的人来教怎么干活！来人，把辛处长‘保护’起来，这里是交战场所，被匪徒伤到她就不好了！”
然后，两名替补的内务部队队员，就把辛雨芽架走了。
“立刻让第三名嫌疑人投降！不然就展开进攻！”
……
周克逃进这个村子之前，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真的。
因为他也没意识到，如今的世界，依然有那么多刚烈的红脖子白右，宁可要自由也不要命。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发现。
就像一个人，在书上见过“崖山之后，神州陆沉。十万义士，全部跳海”的壮举之后，很难想像明末那些汉奸扎堆的时代，也会有义士真有这个骨气，早干嘛去了？不是当年就全部抵抗鞑子英勇就义了么？
而且，宋明天倾的时候，好歹还能说“不是同一辈人，隔了好多代”。可今天这些反抗到死的人，与8年前自甘为奴被社交魔头脑后插片的人，可是妥妥的同一辈人呐。
“人果然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不能用单一理论去套。崖山跳海之后，活下来的人里，未必没有真的猛士。”
正在这时，特搜内务部队的人，找到了第三名拒不接受检查的嫌疑分子。
而且，那名嫌疑人恰好和周克躲在同一座汽车旅馆内，甚至只是在周克楼下不远。
周克产生了一种想一人做事一人当、救那个无辜者。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瞬间，很快就放弃了他背负的是多大的责任，怎么能为了一名无辜者去冒险呢？
但是，又转念一想之后，周克升起了一个更加大胆而又有效的想法。
“如果我迂回过去，趁着内务部队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人身上后、自以为解决了危险源时，突然绕后偷袭，会怎么样？”
他是没有人格芯片的，完全不怕被社交制导枪击中。
或者确切点说，是周克相信以那些人的烂枪法，在不开“自瞄挂”的情况下不可能击中他。
再配合偷袭，完全有可能栽赃嫁祸、并且歼灭一队人。
说干就干。
他趁着楼下在开火前警告的机会，摸到对方那套套间的正上方，然后利用机甲的攀爬特性，从窗户里降了进去
只不过，屋里拒不接受检查的牛仔，是在客厅里跟敌人对峙；
内务部队队员们在正门外准备破门；
而周克，则是直接悄悄地通过窗户，潜入到了套间的卧室里。
如今也还不到早上6点，天色还非常暗，他从外墙空降下去，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从卧室窗户里跳进去时，虽然不可能完全没有动静，但因为内务部队正在撞正门，所以更响的噪音掩盖了周克，以至于房客本人都没发现他侧面的卧室进人了。
“砰！”房间的正门被撞开了。
一个稍微有点喝大了、胆儿正肥的牛仔，掏出马格南对着门口就是两枪。
然而已经杀了两人的内务部队显然学乖了，并没有立刻冲进来，所以两枪全部放空了。
“已经取证武力拘捕，开火。”一名队员毫无语气地念完了取证语句，然后侧身开枪，击毙了屋里的牛仔。
他的身体甚至都没有在门框正面探出来过，就在对方视野的死角，利用社交制导弹的跟踪拐弯特性，直接把人打死了。
“准备验尸，确认是否为袭击者。”又是一句例行公事的证词，四人小队就大模大样冲了进来。
按说，巷战部队之所以要分四人小队或者六人小队，图的就是确保所有视野方向都有队员在观察巷战当中，360°都是有可能受到全方位无死角攻击的，敌我控制区之间战线犬牙交错，完全不存在前方和后方。
内务部队的4人战术小队，本来也是应该秉持这种谨慎的，只可惜，他们的ar眼镜理论上可以看见半径200米内所有人的坐标，所以在明知附近没有人的情况下，他们松懈了。
打工干嘛那么认真？对得起薪水就够了！
四名队员，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面、那套掩埋了被击毙者的餐桌和沙发。
就在这一瞬间，一把刁毒的电磁枪，从侧面的卧室门后伸了出来，迅速锁定了目标，连续扫射开火。
高速状态下的电磁枪，或者叫“高斯步枪”，可以把弹头加速到2000~3000米/秒的初速。
所以同等重量的弹丸，动能起码是传统突击步枪或者狙击枪的七八倍。再配合高硬度合金的弹头，杀伤力远不是同时代单兵防弹服可以抵挡的。
（初中物理：动能=(1/2)mv2，所以跟质量只是正比关系，跟速度是平方比关系。子弹速度提升3倍，动能能有9倍。）
甚至，那些人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就纷纷被尖啸着扎穿身体的打击，抽走了灵魂。
四人统统被打成了马蜂窝。
周克不容多想，他仅仅犹豫了一两秒钟，就把电磁枪丢在了原地，还把他的外骨骼机甲上两块可拆卸的、不那么重要的防护部件拆下、套在了那名抵抗者身上，并搜走了死者的马格南手枪，随手往窗外一丢。
然后，周克还把他身上最后一枚emp冲击弹的存货，设置了一个起爆定时，留在了原地。
周克的外骨骼机甲以及里面的作战服都是全包式的，所以不可能裸露皮肤，做这些操作时，也不可能留下指纹甚至dna。
“c小队请回复！怎么了？发生什么意外了么？”对讲机里的阿甘处长，见c小队突然不动弹了，随后其中两名队员的人格芯片反馈的生命体征信号迅速衰减，终于起了疑心。
“该死，b小队/a小队立刻包抄c小队出事前的坐标！海豹突击队也上！应该是刚才那名拒不接受检查的可疑分子。”
事情紧急，阿甘处长也顾不得想太明白，立刻就火线下令了。
结果就被误导了。
因为已经得到了“抵抗者是一名拒不接受检查的人”这个指示，包抄者完全没有注意其他ar眼镜上没显示异常的方向。
而周克恰恰挑选了那些方向，偷偷跑到了村子的远点，趁着对方被调动起来的机会，冲出了包围圈。
他把外骨骼机甲的滑轮开到全速，以60公里的时速往东北方向狂飙。对方发现死者并不是嫌疑人，起码要四五分钟的时间，而那样一来，周克至少已经在好几公里之外了。以他单兵这么小的目标，几公里外就等于彻底逃脱了。
十分钟后，发现自己被人阴了一道的阿甘处长，气急败坏地发现了真相：
“嫌疑人和逃亡者绝对不是这个死者！他们也不是社交制导枪可以发现的敌人！应该是隐身人！该死，我现在就要向拉尔森部长汇报，南加州出现了隐身人！
那家伙是发现了c小队正在跟死者对峙、从卧室窗户里跳进来、螳螂捕蝉的！”
说着说着，阿甘看了一眼辛雨芽：“刚才要不是你妇人之仁，老是对我们雷厉风行的击杀行动指手画脚，我们能被真正的嫌疑人逮住时间差？今天的行动失败，至少80%的责任要归你！”
“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严格按照程序执法……”辛雨芽见真的让嫌疑犯跑了，自知理亏，反驳起来也没了底气。
阿甘怒斥道：“程序正义……程序正义！那么要讲程序正义，让你们这帮家伙冲在前面挡子弹啊！吃干饭不干活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