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破连环马
在吩咐楚奇之后,蔡攸也不敢闲着,马上领着林冲、武松和十几个士兵开始做引线,当然以当时的条件,也就只能做最原始的引线,就是将一些纯制火药填涂到薄纸上,而后卷成引线。
虽然是最原始的引线,但劳动量却是大得很,需要脑力、眼力、手力一起用上才行,五百条引线足足做了五个时辰方才完成,而此刻刚刚到申时,楚奇也赶过来禀报,说是蔡攸吩咐的任务业已完成,蔡攸听过之后,刚刚略显萎靡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蔡攸和众人跟随楚奇来到外面,而楚奇马上拿过来一个已经是半成品的石雷,蔡攸把石雷拿在手中把玩片刻,满意的点了下头,而后蔡攸取过一根引线,装到石雷中间的细竹筒中,再用纸浆把上面糊住,这才说道:“走,咱们到外面试试这石雷的威力!”
众人来到一片空场地后,蔡攸让他们分自散开,自己则拿着把铁锹在地上挖了个大约两尺深的洞,慢慢将石雷放到里面,而后将引线牵出来,往石雷上面先盖上一层挖出来的湿土,然后再均匀洒上一些干土,从表面上看,根本分辨不出这里曾被动过的痕迹。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蔡攸又命人取来一个火把,而后说道:“请大家再向后退几步,以免误伤!”
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现在已经离埋雷处有两丈远,难道这石雷的威力真有这么大?不过蔡攸既然说出口来,众人也不好推辞,所以纷纷向后又倒退了五六步。
蔡攸微微一笑,而后点燃引线,自己则快速向后退去。
只见一团火星伴随着嗤嗤的声音迅速向着埋雷处窜去,而后便是一声巨响,如平地惊雷一般,瞬间炸起三丈高巨型火焰,火焰周围是团团由尘土构成的烟幕,而无数颗碎片则飞速朝着四周溅射出去,不一儿,埋雷处一丈之内,尽是一些不规则的低坳,可见这石雷的威力非同一般。
李逵瞪大了双眼,如白天见鬼了似的,不禁傻呵呵说道:“俺的娘咧!这是什么石头啊!如果俺有几个像这样的石头,也埋到山中,说不定能炸死一群野猪呢。”
田秋柏的嘴角不停的抽动,仿佛不能相信刚才眼前的那一幕,虽是如此,却忘不了拍蔡攸的马屁:“蔡大人真乃神人也!”
蔡攸稍稍点点头,转而面向柳士明、楚奇,笑眯眯说道:“二位,这石雷如何啊?”
楚奇一脸敬佩,说道:“大人,明日连环马阵可破矣!”
柳士明捋了捋胡须,由衷感叹道:“蔡大人呐!老朽算是看透了,幸好你生大宋,如果你生在大辽或者是西夏,那就太可怕了!”
蔡攸却是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而后又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说道:“楚先生,现在还不到晚上,你再吩咐下去,往各个石雷中装上引线,然后赶紧起灶做饭,让兄弟们饱饱吃上一顿,而后抓紧时间睡觉。待二更之后,你带上一百人瞧瞧摸上去,往连阴城前把所有的石雷都埋下,切记,埋雷处要均匀分散,不可扎堆!埋雷的方法就与我刚才示范的一样,明日便可与那曾头市的连环马决一死战!”
楚奇点点头,郑重说道:“小可记下了,请大人放心!”
“嗯!”
蔡攸对楚奇的办事能力还是比较放心的,当下对其他人说道:“诸君亦是如此!好好养足精神,明日大破连环马后,攻入连阴城!”
“遵命……”
第二日,碧天如海,骄阳似火。
连阴城下的阵势与昨日一般,连环马队与官兵遥遥相对,大战一触即发。只不过从蔡攸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紧张,反而带着像是看戏般惬意的笑容。
终于,高昂的号角吹响,战争的序幕就此拉开!
连环马再次发动,战马又如飓风一般,肆无忌惮的向着官军冲去,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浓烟滚滚,难道又要上演昨日那一幕惨剧?
“撤!”
蔡攸高喝一声,全军立刻前队便后队,井然有序的向后撤退,而正在观战的史恭和史才也察觉到官军的奇怪之处,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如果说要撤退,就应该是丢盔弃甲,慌不择路,怎如此井然有序?
虽是如此,史恭和史才还是没有停止进攻的意思,因为在他们心中,连环马阵毫无破绽,无懈可击,就算官军有三头六臂,也难以逃脱战马的践踏。蔡攸用的只不过是疑兵之计而已,根本无足重哉。
眼见马阵进入雷区,蔡攸眼疾手快,当即挥动手中的信号旗,而埋伏在一旁的楚奇知道战场时机,稍纵即逝,立刻下令点燃引线。
只见顷刻之间,地面上出现五十条同时并进的火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连环马阵窜去,按照蔡攸的吩咐,每条引线上都有十个分引线,自然就等同于绑着十个石雷。而那些低头俯冲的连环马骑兵,还没有意识到死亡在慢慢向他们靠近,仍旧沉浸在冲刺的快感当中。
突然,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平地而起,只是刹那间,个大地都颤抖了起来,而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马阵刮起的飓风被无情的割得支离破碎,马阵也被这强横之极的力量割得粉身碎骨,血已流成河,尸体已堆成山,根本分不清哪是人血,哪是马血,哪是人的尸体,哪是马的尸体,一切都是血肉模糊,难以辨认。
刚刚还奔跑如飞的连环马队,此刻都化作一滩肉泥,无一幸免!这一切来的太快,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令人难以象,更难以接受。
“不,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史恭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宛若在梦中一般,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个美梦,而是一个将令此生他难以记的噩梦。史才也是直勾勾的看着下面那片修罗地狱,接连好几次都使劲的擦了擦双眼,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你擦了擦眼睛就可以改变得了的。
虽是如此,必史氏兄弟心中还在耿耿于怀,一向曾头市引以为豪的连环马阵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之脆弱,还没与敌人交手便已经灰飞烟灭了。
蔡攸可不管这些,现在士气正胜,当趁胜追击,当即憋足一口气,大声喊道:“林冲,武松,鲁智深,李逵各自带领五百兵马由四个偏门杀入,其余的都随我从主门杀入。兄弟们,为了活捉史氏三狗,为了给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都给老子铆足了劲儿,只要杀进连阴城,里面的东西都是咱们的,冲啊!”说罢,蔡攸竟然先策马冲了出去。
全军将士听完之后,脸上顿现十足的野性,蔡攸刚刚那句‘只要杀进连阴城,里面的东西都是咱们的’完全落在了他们的心坎中,眼见主将出击,自己怎能落后,立马大吼一声,挥舞着刀剑,紧随蔡攸其后,杀将出去。
第九十一章 战胜
此刻,连阴城上上下下的人都还笼罩在连环马覆灭的阴影当中,城下城门大开,而官军则乘势分兵五路,由五门一起攻入,官军气势如日中天,杀声阵阵。只见五股洪流势如破竹般冲向城内,而连阴城内守军有的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做了刀下之鬼,其余的都如丧家之犬,纷纷抱头鼠窜。
尤其是最右路由李逵率领的官军,行进速度最快,斩杀敌人最多,李逵双目赤红,面色狰狞,一对双斧不停地挥舞,杀人如砍瓜切菜般,不愧有‘杀神’之称。而其麾下的士兵也仿佛被李逵所散发出的戾气所感染,也都紧随李逵身后,仿佛变成了一只只嗜血的虎狼,张着血盆大口冲向自己的猎物。
纵观全局,胜负自是不消多说,当下立判,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连阴城就已然告破!
此时,蔡攸正与楚奇、柳士明、田秋柏等人漫步在连阴城中,而其余的官军正在有条不紊的打扫战场。
蔡攸说道:“楚先生,这一战情况如何?”
楚奇答道:“回禀大人,这一战的战果着实辉煌,我军共歼敌四百余人,俘获三百余人,当然连环马队并没有算计在内。而我军仅仅阵亡六人,并有三十几人轻伤。”
“好!很好!”
蔡攸哈哈一笑,不禁拍手称快,这是蔡攸第一次带兵打仗,就能取得如此佳绩,心中不觉竟有些飘飘然。
接下来,蔡攸又问道:“楚先生,那斩获的战利品如何?”
楚奇摇摇头,笑道:“这恐怕就要令大人您失望了,您瞧这连阴城,只不过是一个耳城,弹丸之地矣,哪能有什么战利品。最好的不过是百十头猪羊而已,而值钱的物什都被那些逃走的守军带走,不过现在林将军和武都头等人已经分兵去追了,必过不了多久,就可见分晓。”
蔡攸轻哼一声,说道:“丫的,还真是些要财不要命的东西!不过有些猪羊也好,楚先生,马上吩咐下去,今晚把所有的猪羊全部宰了,要好好犒劳一下全军将士!”
楚奇应道:“嗯,小可马上吩咐下去。”
此刻,田秋柏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对蔡攸大加赞扬道:“蔡大人,今日一战,您大显神威,令卑职大开眼见,纵观古今,能有大人此般才能者,也只有春秋齐之仲父,三国蜀之诸葛。”
蔡攸斜眼看了一眼一脸谄媚的田秋柏,心中鄙夷道:“东平府有此昏庸无能的府尹,难怪贼祸横行,民不聊生。”于是冷哼道:“田大人,我倒问上一嘴,在你辖区内有如此一伙强大的贼匪,你怎么还心安得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乎?”
田秋柏万万没到,自己尽办法拍了个马屁,反倒落了个不是,当下一躬腰,唯唯诺诺道:“蔡大人,卑职也是有杀贼之心,可是无杀贼之力啊!您也瞧见了,这小小的连阴城内就有上千贼匪,而卑职手下也就不过数百官差衙役,哪里能敌得过这曾头市,所以卑职才昧着良心与那曾头市密约。卑职这些话,皆是肺腑之言,天地可鉴,决不敢有所隐瞒。”
蔡攸说道:“那你为何不向朝廷禀明一切呢?”
田秋柏眼珠一转,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蔡大人,卑职也多次上表朝廷,无奈卑职位卑言轻,每次上奏之后,都是如泥牛入海,全无音信。”
“哼,这厮倒是生得一副伶牙俐齿!”蔡攸暗哼一声,淡淡说道:“罢了,罢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田大人不必挂心。”
田秋柏自然识趣,嘿嘿笑道:“卑职不敢,蔡大人体恤之情,卑职定当铭记在心。”
“好了,咱们还是随意走走吧!”
即使是奉承话,蔡攸也听不进去了,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往的奉承话,即便是阳奉阴违也能入耳,但是从田秋柏口中说出的奉承话,非但不能入耳,反而觉得有一种反感之意。
连阴城本就很小,蔡攸众人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一个来回,起初的新奇劲儿早就磨光了,此刻,他们正站在连阴城的主事大厅面前。
连阴城除了一塌城墙,和几处家畜圈地之外,就只剩下东西两片跨院和一间主事大厅,而主事大厅则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建筑。此处虽然没有楼台舞榭,也没有奇花仙草,但是主事大厅也修建得有板有眼,十分的耐看,颇有一番地域风情。
众人信步走进去,发现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就算拿东京城里相类似的地方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史氏兄弟对家中的物什还是比较讲究的。
蔡攸抚摸着正中主位上的白虎皮,说道:“不到这些家伙还真享受。”说罢,自己则一屁股坐到上面,而后又上下左右蹭了蹭,全方位的感受了一次坐在森林之王身上的感觉,老虎皮就是老虎皮,给人的感觉果真不是一般的爽!
就在此刻,主事大厅的门口又出现了四人,来者不是别人,而是刚刚去追击残余守军的林冲、鲁智深、武松、李逵等四人。
蔡攸定睛一看,顿时哈哈笑道:“四位将军,战果如何啊?”
“哎,恩公别了!”
李逵大大咧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苦着脸说道:“俺领着军士们一直追着那些鸟贼,眼见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成擒,却不他们拐弯抹角地钻到了鹰沟里,到最后俺连一根鸟毛都没捞着,真是气死俺了!如果不是鲁大师和武都头拦着俺,俺非得把这片鸟林子烧了不可!”
武松也说道:“大人,这鹰沟里到处是密林低沼,道路崎岖难行,随时有迷路的危险,而且小人还听说这曾头市在鹰沟中设有十万陷阱,曾今扬言,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十万天兵来犯,也是进得出不得!所以,小人才在鹰沟停了下来。”
蔡攸点点头,说道:“你们做的很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进去,只自找麻烦!不过,这鹰沟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厉害吗?”
“不错!”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是田秋柏,只见田秋柏一脸肃穆,一本正经的说道:“诸位,以前官军也多次清剿过曾头市,可是都是在鹰沟铩羽,最惨烈的一次是进去五万大军,最后只退出一万余人,鹰沟的确满地都是陷阱,如果不熟悉地形,只要走错一步,性命定然不保,还请诸位三思而后行呐,鹰沟那个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李逵却不以为然,大声说道:“你若是怕,曾早回去!俺就不相信,一个鸟沟真有这么厉害!”
蔡攸咳嗽一声,狠狠瞪了李逵一眼,而后凛然说道:“诸位,咱们既然来到此地,就决计不能半途而废,就算鹰沟是个龙潭虎穴,咱们也应该闯它一闯,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鹰沟自然也不例外!”
“全凭大人吩咐!”
现在蔡攸威望已起,众人心中皆是敬佩,当下便爽快应道。
第九十二章 鹰沟
第二日,蔡攸让柳士明和田秋柏领三千官兵继续驻扎在连阴城等候调遣,而自己则与众将率领其余官军直奔鹰沟。
却不就在此时,城门官兵来报,说是城门下出现一支两百多人的小队,而且在不停的叫嚷着打开城门。
“两百多人的小队?难道是……”
蔡攸问道:“你可见记得那为首之人的相貌?”
官兵了,回道:“由于小人在城墙上,那人相貌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人个子不高,长得尖嘴猴腮,哦,对了,那人还有一个八字胡,很是醒目!”
没错,肯定是时迁和霹雳枪队,蔡攸点点头,说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是!”城门官兵恭声应道,随后便跑向城门。
片刻之后,城门打开,一队身背霹雳枪的士兵鱼贯而入,个个精神抖擞,神采飞扬。时迁笑嘻嘻说道:“大人,我等还是来晚了,不到竟能如此轻易拿下连阴城。”
蔡攸脑袋一歪,说道:“容易?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攻下连阴城,不过你们来得正是时候,等下进攻鹰沟的时候说不定就得指望霹雳枪队了。”
就在此时,蔡攸忽觉两道冷冷的目光朝着自己射来,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蔡攸仔细一瞧,这才发现霹雳枪队中竟然有一个女子,正是玉湖!玉湖今日一身红色紧身衣,头扎紫色方巾,颇有些女中豪杰的味道。
蔡攸嘿嘿一笑,讪讪道:“玉湖姑娘,你还好吗?”
玉湖面色不善,哼道:“好,当然好的很!蔡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您难道不知道那阳谷县衙中还有小女子我吗?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
蔡攸干干一笑:“没有通知姑娘,着实是在下的过错,在下在此向姑娘赔礼道歉!姑娘一路劳顿,必累了吧,来人呐,快些领玉湖姑娘到东跨院休息!”
“不必了!”
玉湖摆摆手,说道:“本姑娘已经休息够了,所以我也跟着你们一块去鹰沟里瞧瞧。”
靠,火星是很危险的,你还是回地球上吧!蔡攸的脑袋顿时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反对道:“玉湖姑娘,鹰沟凶险非常,你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在下可担待不起。”
玉湖淡淡看了蔡攸一眼,鼻子一哼,随手从腰间摸出一根长鞭,唰唰舞了几个圈,而后暗暗发力,只见原本松软的长鞭立刻坚挺如铁,直直砸在地上,一阵扬土过后,地上赫然出现一条两尺深的凹陷。
而后,玉湖似笑非笑道:“蔡公子,你说我能不能去呢?”
蔡攸却是暗暗心惊,没到这小丫头片子竟然如此厉害,不禁打个哈哈道:“能,当然能!嘿嘿!”
事以至此,出发的大军中又加入了霹雳枪队和玉湖,而鹰沟距离连阴城不过一里地,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大军已经开至鹰沟。
鹰沟果真如传说中的那般,尽是些密林低沼,此处树木种类奇多,而且枝繁叶茂,其间诸多知名的和不知名奇花异草,甚是稠密。林中散步着大大小小的低沼,不知是光线差的问题,还是低沼腾起的雾气,个鹰沟给人一种阴暗而又朦胧的感觉,但是正是由于这种朦胧,鹰沟中才能够遍布机关陷阱。
蔡攸盯着鹰沟,犹豫了片刻,而后说道:“进!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小心脚下的陷阱。”
说罢,蔡攸便率先走了进去,而李逵和林冲担心蔡攸安危,紧紧跟随在蔡攸左右,后面便是武松、鲁智深、楚奇、玉湖等人。
众人约莫走了半刻,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碰到一处机关,蔡攸也不禁暗自嘀咕起来,难不成今日鹰沟里的机关陷阱都失灵了不成?
武松自然明白蔡攸心中所,于是说道:“大人,其实这鹰沟中并不是每处都设有陷阱,如果前面有陷阱,必有一排柿树作为标志,昨日小人领军追赶贼人时,一路便无所阻碍,直到看见一排柿树后,才有士兵不慎陷入陷阱当中。”
果不其然,蔡攸等人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赫然立着一排枝叶茂盛的柿树,而树上正结着小而青涩的柿子,这可不是一般的柿树,而是进入鹰沟的死亡之树。
蔡攸说道:“武都头,过了这排柿树后,就有陷阱了吗?”
武松点点头,郑重其事说道:“不错!”
蔡攸立刻停下脚步,转而沉思片刻,而后说道:“先让一匹马来给咱们探探路!”
只见一个军士拉出一匹枣红马,而后用小刀猛地朝着马屁股刺下去,枣红马浑身一哆嗦,像是发了疯似的向前跑去,而枣红马大约跑了有五米远后,只见马蹄脚下瞬间飞起两个硕大的铁夹子,狠狠的夹在马腿上,枣红马瞬时倒地,而后地面突然间向下凹去,露出一排排锋利的长刺,枣红马瞬间变成了枣红刺猬。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而已,不一儿,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竹排、弩箭、流星锤、铁疾藜、毒砂等尽数朝着马身招呼去,足足有二十多中机关暗器。
众人看到此般情景,皆是暗暗咋舌不已,蔡攸不禁吃力的咽了一口吐沫,心道:妈的,还叫人活不活了!只要一个人踏到机关,就触发一系列机关,可见设计者是何其歹毒!
楚奇说道:“大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蔡攸此刻也是毫无办法,只得说道:“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之后,蔡攸又让马先往前面踩踏陷阱,而大军则跟在马后面,可是只行进了不到半里地,马就死了十几匹,蔡攸当即就命令大军停下。
蔡攸看着还遥遥无尽的密林,不禁苦笑连连:“就算是牺牲了军中所有的马匹,还是走不出去的。”
楚奇点点头,说道:“不错!大人,小可以为这鹰沟中的机关既然相互联系,那必然在某一区域被有一个控制阀门,如果能找到那个控制阀门,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话虽如此,但是这里机关重重,走且十分困难,去哪找控制阀门呢?”蔡攸低叹一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咦?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玉湖玉指所指之处,竟是不远处草丛中的一个硕大的蘑菇,这个蘑菇不仅体态异常,而且颜色竟然是金黄色的,着实令人奇怪。
第九十三章 鹰沟里翻船
楚奇顿时愕然道:“难道这个奇异的蘑菇就是机关的阵眼?”
话音刚落,玉湖就一鞭子抽出,直直向着那只金色的蘑菇卷去,只是刹那间,蘑菇就被长鞭紧紧缠住。
玉湖得意对着蔡攸笑笑,而后稍稍用力,换在平时,这力道足以将任何东西连根拔起,一个蘑菇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令人咋舌的是,那只金色的蘑菇竟然纹丝不动。
竟然连个蘑菇都拔不起来,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玉湖脸上当下有些挂不住,暗暗催动内力,之后猛地用力拽了一下。
站在玉湖身边的蔡攸看着刚才的那番情景,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如果是阵眼的话,应该不让人一眼认出,似乎倒像是个机关。果不其然,就在玉湖用力拽的一霎那,那只蘑菇突然向前倒去,而与此同时,在距蘑菇两丈的上空突显数道白光,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玉湖射来。
“不好,是暗箭!”
现在玉湖灵台被刚才的恼怒所扰乱,根本做不出反应,蔡攸都没,就奋不顾身的朝着玉湖扑去,就在蔡攸扑到玉湖的一瞬间,数支长箭也应声落地,距蔡攸的头部仅仅只有半步之遥,可见如果蔡攸刚刚稍慢半拍,也是决然躲不过去的。
这一切只在恍惚之间,如白马过隙,转瞬即逝,可是对蔡攸来说,却宛若隔世,刚刚那命悬一线的时刻,让他现在还心怀余悸,看着眼前的那数支利箭,蔡攸的额头顿时冒出滴滴冷汗。
玉湖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只知道蔡攸那两只魔手正无所忌惮的按在自己高高耸起的酥胸上,而且还有些湿湿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蛋上。
“这个无耻的流氓,登徒子!竟然还在流口水!”
到此处,玉湖那大眼睛中瞬间燃起熊熊火焰,当下心中一发狠,顺势朝着蔡攸的小腹来了一肘子,可怜蔡攸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如落地的葫芦般滚了出去。
“蔡大人!”
众人看见蔡攸被踢得飞了出去,急忙跑了过去,可是蔡攸却一边呲牙咧嘴得捂着肚子,一边摆手示意众人不要过来。众人仔细一看,这才发觉蔡攸的右脚深深陷入了地面的虚土当中。
而玉湖此刻也翻身而起,正要继续发飙,却冷不丁的看见身下那数支近在咫尺的利箭,又扭头看了看那只已经倒下的蘑菇,心中顿时明朗起来,而那略显苍白的脸上顿显片片红云,原来那人刚刚是拼命救了自己,刚才的确是误他了。
蔡攸此时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上了,右腿小心翼翼的慢慢从那虚土中抽出,嘴边还不停叨叨着:“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千万不要是机关!”
可是命运往往喜欢和你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就在蔡攸的右腿抽出虚土,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从蔡攸的后面、左面、右面三个方向突然飞出十几条绳索,只是刹那间,蔡攸就被捆成了一个粽子,而且绳索还以极快的速度向后拉拽着蔡攸。
“蔡大人!”
“蔡攸!”
林冲向前一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试图抓住蔡攸,而与此同时,玉湖也低喝一声,长鞭也已甩出,朝着蔡攸卷去。可是他们最终还是扑了个空,这一切已成徒劳,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蔡攸消失在无尽的阴暗和朦胧中。
“恩公!”
李逵悲啸一声,掏出双斧就大步向前冲去,鲁智深赶紧疾步走上去,拦在李逵身前。却不李逵竟一挥斧头,向鲁智深劈来,鲁智深右手一挡,怒声说道:“李逵,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逵不由分说挣脱了鲁智深,大声说道:“俺能做什么!俺当然要去救恩公,恩公被抓走了,难道你等就不心急吗?”
鲁智深也是个急脾气,当下就高声嚷道:“蔡兄弟与洒家情同手足,他被抓走了,洒家当然心急,可是心急又能怎么样?这鹰沟里处处是机关陷阱,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玉湖低头思索片刻,咬牙说道:“你们别争了!事情因我而起,就由我去找蔡公子吧!”
就在这时,楚奇站出来拱手说道:“诸位,诸位!蔡大人出事,小可知道大家也是心急如焚,可是任你们如此争吵是不能救出蔡大人的!”
林冲急忙说道:“楚先生,你是军中的智囊,你快对策营救大人吧!”
武松也附和道:“是啊,现在主帅不在,我们都听你的调遣!”
楚奇只说了四个字:“以静制动!”
李逵一听,顿时暴跳如雷,骂道:“这是什么狗屁对策!这岂不是置恩公性命与不顾吗!”
“非也,非也!”
楚奇微微笑道:“大家可以试一下,如果我们表现处焦急万分的样子,那么敌人就可以猜测出蔡大人一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么他们就以蔡大人为要挟,这样一来,如营救蔡大人必难上加难!所以我等现在最好在鹰沟外面安营扎寨,以静制动,说不定有所转机!”
林冲点点头,说道:“嗯,说的有!大家放心吧,蔡大人吉人天相,一定安然无恙的。”
就在此刻,一团黑影唰得一下从众人头上凌空掠过,瞬间就消失在前方的密林当中,众人将这般景象都看在眼里,皆是震惊不已。
玉湖则是一脸寒霜,恨恨说道:“不必为他担心了!只要有她在,我不敢保证蔡攸能够逃出来,但是至少他是死不了的!”
“这是为何?”
“我不知道!”玉湖白了众人一眼,扭过头去不再说话,而楚奇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茫然,都说女人善变,可是变得也忒快了点吧!
曾头市,地牢。
蔡攸慢慢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清晰起来,身边三处都是石墙,连个窗户都没有,右边则是铁围栏,身下是一堆堆干草,室内昏暗无光,臭气熏天,不用说蔡攸也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现在蔡攸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于是不禁摸了下身上,发觉身上的衣服都竟然无一处完,估计是被路上的荆棘刮碎的。
忽的,当蔡攸的手摸到腰间时,浑身顿时一颤,心中不禁暗暗叫糟,完了,完了,这下彻底玩完了!老子的龙凤枪和火机都不见了!
PS:上传晚了
第九十四章 浑水摸鱼(上)
蔡攸现在是头大如斗,心情糟糕到了极致,龙凤双枪和火机肯定是被抓他的人拿走了,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此时,蔡攸听到有人在敲击铁门,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帽子歪戴的狱卒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
狱卒笑着说道:“小子,你可算是醒了!”
蔡攸连忙站起来,拱手说道:“这位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什么地方?别装蒜了,你难道不知道?”
狱卒贼贼一笑,抱臂而道:“这里当然是曾头市的大牢!”
“什么!”
蔡攸顿时脸色剧变,哭天喊地道:“完了,完了,这下可死定了!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若是没了我,可让他们怎么活啊!”
狱卒眉尖一挑,说道:“喂!别嚷嚷了,你放心,你的小命暂时还不有事!”
蔡攸这才有些安心,只要不是立刻处决自己,那么就有希望逃出去。于是蔡攸左右看看,这偌大的牢房之内,竟然只有一个狱卒,当下便嘿嘿一笑,说道:“大哥,这里只有你一个当值啊?”
狱卒说道:“当然不是!今天乃是史大爷的寿诞,其他弟兄们都去喝酒去了,而你呢,是我的俘虏,所以我今晚就专门看管你。”
蔡攸赶紧点点头,趁机问道:“大哥,小弟身上的几件物什不知您看到过没。”
狱卒轻哼一声,从怀中取出那两只金灿灿的手枪和火机,得意洋洋的说道:“是这些东西吗?”
蔡攸顿时两眼放光,直直点头道:“对,对!”
“我呸!这是你的东西么?啊!”狱卒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看着蔡攸。
蔡攸当下意,眼珠一转,说道:“哦,是小弟看错了!小弟哪里有这种东西,只有像大哥你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才配拥有这样的东西。”
“还算你小子实相!”狱卒心中暗哼一声,而后悄声说道:“小子,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值不值钱?”
蔡攸说道:“马马虎虎吧,应该卖个几十两不成问题。”
狱卒顿时惊诧莫名,不禁上下打量起蔡攸,问道:“小子,必你在官军中也有些地位吧!”
蔡攸嘿嘿一笑:“不瞒大哥,小弟在军中厮混了七八年,终于才弄到个百户职位。”
“什么?你竟然是个百户长!”狱卒一拍大腿,大声叫道:“他娘的!老子给寨中上报的是抓了个校尉,却不你小子还是个百户长!哈哈,百户长好啊,一个校尉才值五两银子,一个百户长足足五十两银子呢?哈哈,今天真走运!”
蔡攸看着狱卒那一脸如踩了狗屎般笑容,心中暗道:“切!瞧你这点出息,还好我只是随口说了个百户,如果我说是官军的主帅,这家伙还不得高兴的抽过去!”
也就在此刻,一个逃生的计划顿时在蔡攸脑海中显现,只见蔡攸忽然全身僵直,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抽搐,两只手紧紧的掐着脖子,脸型极度扭曲,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狱卒。
刚才还乐的屁颠屁颠的狱卒突然看到此番情景,当下吓得汗毛直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音:“喂,小子!你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可放老实点,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
蔡攸的两排牙齿蹦得咯咯直响,半天才说道:“大哥,不必惊慌,我这是从小落下的毛病,只要喝点药就行了。但是如果在半柱香的时间内不喝药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咳咳……”
狱卒看着蔡攸痛苦的满地打滚,不像是装出来的,急急说道:“小子,现在外面黑灯瞎火的,去哪里找大夫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五十两银子可够老子好吃好喝一年的!”
蔡攸努力抬起头来,说道:“其实药原本就装在小弟身上,只不过现在在大哥手中,就是那个小方盒子!”
狱卒慌忙打开牢门,而后从怀中掏出火机,递给蔡攸,说道:“是这个东西吗?可是这么个小东西里怎么有药呢?”
蔡攸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狡黠,不由分说的夺过火机,一按气门就往嘴里塞,而后狼吞哭咽般吸了起来,咋一看,还真像是在喝药。
狱卒目不转睛的看着蔡攸,忍不住说道:“慢点,你慢点,别噎着!”
就在此时,蔡攸突然把火机从嘴里拔出来,放在狱卒面前,而后立刻一按阀门,瞬间就喷出一股蓝色火焰,狱卒哪里见过此等邪门的东西,脖子赶紧往后一缩,蔡攸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顷刻间把所有存在嘴里的气都朝着狱卒的脸吹了去。
刚刚那一股蓝色火焰瞬间膨胀成一团火焰,狱卒跟本闪躲不及,个脸都被火焰所吞噬,而那个狱卒顿时如杀猪般发出连连嚎叫,两只手胡乱的在脸上抓来抓去。
蔡攸自然不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立刻穷尽平生力气抡起那并不大的拳头朝着狱卒的脑袋砸去,一通王八拳过后,狱卒已经翻了白眼,俨然是昏死过去,蔡攸还是不放心,赶紧找些干草破布条塞进狱卒的嘴里,最后又狠狠补上几脚这才作罢。
搞定狱卒之后,蔡攸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给狱卒换上,而自己则穿上狱卒的衣服,之后又出去找来绳子把狱卒的手脚困得结结实实,再从狱卒怀中取出自己的龙凤双枪后,这才把牢门紧紧闭上。
“你就好好睡上一觉吧,小弟就此别过!哈哈……”
蔡攸向着还在昏迷中的狱卒打个招呼,而后赶紧悄悄走了出去。
当时大牢里面没有其他狱卒,而且大牢门口也只有两个看守的卫士,还在不停的打着瞌睡,蔡攸此刻是穿着曾头市的兵服,自然很容易就逃了出来。
现在天已经黑透了,而且又是人生地不熟,蔡攸像只没头的苍蝇般在大寨中乱跑,到最后竟然又回到了大牢门口。
“我靠,老子走了半天怎么又回来了!”蔡攸双手叉腰,一脸懊恼的骂道。
就在此时,蔡攸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顿时出现在自己脖子下方,而后还有比剑更冷的话语:“不要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们今天抓来的那个人关在哪里?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不然立刻叫你脑袋搬家!”
第九十五章 浑水摸鱼(中)
“哼,你最好也不要妄动!你不觉的你的腰上多了什么东西吗?”就在飞燕女制住蔡攸的刹那,蔡攸的金龙枪便顶在飞燕女的腰上。
飞燕女不屑的哼道:“那好啊,我倒要看看咱们谁先没命!”说罢,架在蔡攸脖子上的长剑又往里靠了几分。
蔡攸说道:“这位英雄,你我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何必以性命相博呢?在下倒是有一个好议。”
飞燕女也摸不清顶在腰间的是什么暗器,只得说道:“哦?说来听听。”
蔡攸嘿嘿笑道:“我数三下,你撤剑,我撤枪,如何?这样一来,你我谁都不吃亏!”
“也好!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飞燕女点了点头,说道。
“一!二!”
“三!”
话音刚落,剑枪同时撤离,蔡攸赶紧向前一步,而后迅速转身,金龙枪顺势抱在胸前,而飞燕女则向后一跳,刚一落地,燕子金镖便出现在手中。
就在飞燕女射出金镖的一刹那,蔡攸急声喊道:“且慢!你是飞燕?!”
飞燕女被说破身份,当下一惊,全身戒备的说道:“你是谁?”
蔡攸哈哈一笑:“在下蔡攸是也!”
飞燕女仔细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说道:“真的是你!你不是被抓了吗,怎么逃出来的?”
蔡攸左右看看,低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位置过于明显,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说罢,蔡攸起脚便朝着不远处的房角走去,而飞燕女自然不反对,紧随蔡攸身后。
两人刚走到地方,蔡攸便一躬腰,抱拳说道:“承蒙飞燕姑娘多次出手相救,蔡攸着实感激不尽!”
对蔡攸此刻的表现,飞燕女颇感意外,不禁娇笑道:“小女子只是偶然路过,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偶然路过?嘿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情!”蔡攸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飞燕,我记得当日在东京城里,你说过如果他日再见必将取我性命,怎么屡屡救我呢?”
飞燕女白了蔡攸一眼,嗔道:“此一时,彼一时!好了,别废话了!咱们还是出去吧,你被抓去后,你的部下都很着急呢。”
蔡攸惊道:“飞燕,你能躲过鹰沟中的机关?”
飞燕回道:“鹰沟中的机关消息的确厉害,但是还是难不倒我,再带上一个你,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原来如此!”
蔡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又沉思片刻,定定说道:“不行,目前我还不能走!”
飞燕女眉头一皱,说道:“这是为何?你莫不是疯了,你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蔡攸摇摇头,淡然说道:“我没有疯,如果现在跟你出去,仍旧还得面对鹰沟中的机关陷阱,倒不如趁着现在找出总的控制开关,而后将其破坏。这样一来,鹰沟便再无危险,我五千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大破曾头市!”
飞燕女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你知道总控制开关在哪吗?”
“不知道。”,蔡攸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可以试试,即使最后找不到,那我也不能空手而回,至少也得给曾头市制造点麻烦。”
飞燕女吃吃笑道:“你倒是个不吃亏的主!必你已经成竹在胸了吧?”
蔡攸笑着说道:“知我者,飞燕也!不过还得请飞燕女侠鼎力相助才是!”
飞燕俏生生白了蔡攸一眼,打趣道:“你不让我去对阵曾头市这数千土匪吧,那小女子恐怕是不能效劳!”
蔡攸说道:“飞燕,你知道这里的粮草库在哪么?”
“当然!个曾头市有东西两处粮草库,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把曾头市摸了个大概。”
蔡攸当下喜道:“嗯,我打算去寻找总控制开关,而你则去粮库等候,只要我的枪一响,你就火烧粮库。”说罢,蔡攸从怀中掏出火机,递给飞燕女,并给飞燕示范了一下火机的使用方法。
飞燕女把玩着手中这个奇异的火石,不禁笑道:“你这人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不少?”
蔡攸干干一笑,而后说道:“咱们就此别过,等事成之后,我们再往此处合。”
飞燕女关切说道:“我肯定没有问题,你只些三脚猫功夫,不有危险呢?”
蔡攸能听出此刻飞燕那话语中的关心之意,心中莫名一暖,而后说道:“这个不必为我担心,眼下正是史恭大寿之时,他们肯定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了,那还顾得上巡查,更何况我还有龙凤金枪护身,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飞燕女点头轻道:“既然如此,君自当小心为上。”
蔡攸嗯了一声,说道:“你也要小心。对了,你身上有没有装什么毒药啊,之类的东西?比如说M汗药、三步断肠散、鹤顶红之类的,什么都行!”
飞燕女摇摇头,说道:“没有,不过此时我身上倒是带了些‘知命散’。”
蔡攸问道:“这药有什么作用?”
飞燕女答道:“人服用之后,当即昏迷不醒,但是只要一问话,就吐露真言。”
“甚好!甚妙!真是天助我也!”
蔡攸拍手大笑道:“飞燕,把你身上的‘知命散’全部给我,我自有妙用。”
飞燕女淡淡看了蔡攸一眼,掏出一个纸包,递给蔡攸,而后一抱拳,便飞身没入黑暗之中。
留给蔡攸的时间也并不充裕,他自然也不敢耽搁,当下就走了出来,沿着狭窄的小道向前摸去。可是蔡攸对曾头市的情况是一无所知,此刻也只能如瞎子摸路一般,走到哪算哪。
“喂,前面那个,站住!”
蔡攸顿时一惊,手慢慢插进怀中紧握金龙枪,而后才转过身来,只见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家仆模样的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端着一个圆盘,而圆盘上则放着一个小瓷碗。
“你,你快过来!”
家仆一脸痛苦,连连朝着蔡攸招收,蔡攸无奈在下,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说道:“这位小哥,有何吩咐?”
家仆指着圆盘说道:“你快些把药给史三爷送去,史三爷就住在前面的第五间房中,老子快顶不住了,不然就要拉到裤子里了!”说罢,竟不等蔡攸说话,一把把圆盘塞到蔡攸手中,而后便捂着屁股一溜烟的跑走了。
待那家仆跑远后,蔡攸这才松了口气,又看看手中的药碗,不禁呵呵笑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九十六章 浑水摸鱼(下)
不消几步,蔡攸便来到史敬的住处,其实史敬的住处十分显眼,因为这一排房子中,除了史敬的住处亮着灯外,其余的都是漆黑一片。
蔡攸调了一下心情,便叩门而道:“三爷,小的给您送药来了。”
不一儿就传来了史敬的应答声,只不过听起来还有几分虚弱,看来史敬在前天的战役中的确受伤不轻。
蔡攸推来房门,慢慢走进去,而后把托盘上的瓷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史恭则上身精赤,左胸前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半眯着倚在床头。
蔡攸说道:“三爷,现在药还比较烫,凉些再喝吧。”
史敬并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点了下头。
蔡攸趁着这个机背对着史敬,慢慢取出纸包,索性把纸包中的‘知命散’全部倒入药中,知命散是一些粉红色粉末,遇水便化得无影无踪,根本无迹可寻。
“你是谁?阿二干什么去了。”
蔡攸顿时身体一紧,急忙把纸包塞到腰间,而后转身说道:“小的是地牢的狱卒,原本是去吃史大爷的寿酒,可不半道上却碰到二哥,二哥肚子不舒服,着急去茅厕,于是就把药碗交给了小的。”
史敬睁开眼,淡淡看了蔡攸一眼,也没有瞧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说道:“我有些困了,快些把药取来。”
蔡攸应了一声,随手把瓷碗拿了过来,递给史敬,而自己则负手站在床边。
“三爷,您的伤势怎么样了?”蔡攸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嘴。
史敬将碗中的药一口灌下,一抹嘴说道:“这点小伤不打紧,再过几日便可痊愈。哎,那个林冲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那日只是我失手而已,等我伤好之后,定然将林冲斩于马下。”
“那是,三爷您武功盖世,斩杀像林冲这样的宵小自然不在话下。”蔡攸嬉皮笑脸的附和着,心中却是不齿道:“我呸,就你这个熊样,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还不知道呢?!嘿嘿,一儿等药效发挥后,先让你尝尝老子的十大酷刑再说!”
曾头市,聚义厅。
“祝史大爷虎体康健,福寿双謦!”厅中众人高举酒碗,高声贺道。
史才也呵呵笑道:“大哥,小弟愿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好!哈哈……”
史恭正身坐在厅中主位上,双手执碗,说道:“今日能借我寿诞之机,与众兄弟同乐,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今日尽管敞开肚皮喝,咱们兄弟不醉不归!”说罢,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史恭刚一落座,史才便凑过来说道:“大哥,据探子来报,官军现已退出鹰沟,在离鹰沟一里处安营扎寨。”
史恭稍稍释怀,又灌下一碗酒,而后说道:“还算他们有自知之明,不然定让他们全军覆没。”
史才轻嗯一声,说道:“大哥,现在官军仍旧没有撤出连阴城,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与我们耗到底,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史恭重重哼道:“怕他个俅!咱们粮草库中足足有两年的余粮,官军是不可能撑到两年的,只要咱们好好守住鹰沟,便可万无一失!三弟,你且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多长几个心眼,且不可再上了官军的恶当,前车之鉴,我等应当时时警醒。”
史才知道史恭仍对连环马队的覆灭心有余悸,当下便坚决说道:“大哥放心,小弟自当为之。”
曾头市,东偏房。
蔡攸先到房门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便插上了门栓,而史敬依旧是倚在床头,只不过此刻双眼紧闭,俨然已经昏睡过去,看来是药效发挥作用了。
“三爷,三爷!”
蔡攸又唤了几声,确定史敬没有回应之后,这才大摇大摆的坐在床边。
这知命散真可以让人吐露真情?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蔡攸打算先试上一试,于是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史敬,家中排行老二。”史敬的眼睛仍旧紧闭,但是嘴却不停开合。
蔡攸不禁睁大了眼睛,若不是亲眼所见,怎能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于是便坏坏一笑,又说道:“史敬,把你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
“是!”
史敬木然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一生中有两个秘密,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第一个秘密是去年我大哥偶然得到了一件不世奇珍‘玄冰丝甲’,此甲是用千年寒铁所炼,质感柔软却能刀枪不入,当时我也是喜欢的很,所以命人又仿制了一件,而偷偷与大哥那件掉了包,但是我却怕被大哥发觉,所以一直藏在我的被套之中。”
“畜生!”
蔡攸毫不留情的就给了史敬一记响亮的耳光,指着史敬的鼻子骂道:“原本以为你还算条好汉,原来是个如此卑鄙龌龊之徒!”
史敬却毫无感觉,依旧说着:“第二个秘密便是我十三岁那年,偷偷潜入邻居二娘家里,并趁着二娘熟睡之际,摸了二娘的。真他妈是又大又白又软!”说着,史敬竟然嘿嘿淫笑起来。
“我靠!连畜生都不如!”
蔡攸‘啪啪’又赏了史敬两个耳光,现在蔡攸却是不敢再听下去了,天知道史敬不抖出更为龌龊更为令人发指的事情呢?
于是乎蔡攸便直奔主题:“史敬,鹰沟机关有没有总控制开关?”
“鹰沟中有‘天’‘地’‘人’三类机关陷阱,每类机关约莫有八千处,而且在鹰沟中设有三处分开关,分别控制这三类机关陷阱。此外,总的控制开关设在曾头市大寨中。”
“总控制开关的具体位置在哪?”
“在我大哥房中的南墙上,有一处暗格,里面便是总控制开关。”
“史恭的住处在哪?”
“在聚义厅左侧的偏房中。”
蔡攸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曾头市的首领都喜欢住偏房呢?不过现在所有的信息都已经探得,蔡攸当然满心欢喜,还真是多亏了飞燕给的那包‘知命散’,不然如果探知这些内幕消息,恐怕还真得煞费一番苦心了。
第九十七章 潜入
现在时候尚早,蔡攸坐在桌前奋笔疾书,把下一步的计划详细写出来,而后又仔细检查一遍后,这才装进信封。
此处事情已毕,接下来就该通知飞燕女放火烧粮库了,蔡攸忽的起史敬刚刚说被套中藏有一件稀世奇珍‘寒冰丝甲’,正好蔡攸还缺一件防身的软甲,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自己。
于是蔡攸找来一把尖刀,把史敬盖得被子挑开,刚把被套扯去,就露出了寒冰丝甲,蔡攸顿时眼前一亮,马上把寒冰丝甲拿了起来。
寒冰丝甲面质柔软,薄如蝉翼,手刚摸上去,便传来阵阵清凉,令人精神一振,蔡攸看着这寒冰丝甲,不禁疑惑连连,这丝甲如此之薄,真的可以刀枪不入?于是蔡攸一咬牙,把手中的尖刀狠狠刺在寒冰丝甲上,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划声过后,寒冰丝甲竟然毫发无伤,甚至就连划痕都没有。
“哈哈,这寒冰丝甲还真是一个宝贝,这回老子可赚大发了!”
蔡攸喜不自禁,把衣服一脱,就把寒冰丝甲穿了上去,而后又看到史敬的腰间挂着一块腰牌,当下没有多就取了下来,蔡攸可没有浪费资源的习惯,一切都得最有效的利用起来。
蔡攸从史敬房中摸出来后,径直就朝着聚义厅中走去,一路上也碰到几股巡逻兵,不过现在正值天黑,而且蔡攸又穿着曾头市的兵衣,自然很容易就蒙混过关。
还有几步便可走到聚义厅,蔡攸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而后慢慢观察起来,现在聚义厅中灯火明亮,杯碗碰撞之声、把酒言欢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显然他们酒意正酣,而此刻也是放火烧粮库的最佳时机。
蔡攸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便掏出金龙枪,朝天放了一枪,枪声虽然比不上聚义厅中此刻的呼喊吆喝声,但是很有穿透力,可以瞬间传遍曾头市大寨的各个角落。
与此同时,聚义厅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数百道目光朝着史恭射来。
史恭眉头一皱,轻声问道:“二弟,刚才你可曾听到外面的声响。”
史才点点头,说道:“嗯,那声音的确奇怪,既不像是野兽发出的,也不像是兵器的声响。”
史恭把酒碗一放,说道:“张才,王武,你们两个人出去打探一下,而后速速回报。”
“得令!”
张才,王武二人正准备起身,却不此时聚义厅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巡逻兵急冲冲走进来说道:“禀报大爷,大事不妙了!”
“不必慌张!慢慢说来。”史恭此刻一脸平静,丝毫没有着急。
巡逻兵说道:“咱们的东边粮库起火了?”
“什么?”史恭面色稍紧,当下说道:“什么原因起的火,火势大不大?”
巡逻兵摇摇头,说道:“小的不知起火的缘由,此刻火势还不算大,已经有十几个兄弟在救火。”
史才站起来,对巡逻兵说道:“你立马领上兄弟们去救火!我随后就到。”说罢转向史恭说道:“大哥且自宽心,必这几日天干物燥,才致失火,小弟前往便可,今日乃是大哥寿诞,切不可因此而扫了大哥的兴致。”
史恭点点头,说道“也好!那就劳烦二弟了。”
就在此时,又一个巡逻兵跑了进来,心急火燎说道:“大爷,不好了!西边粮库起火了!”
“什么!”史才瞪大了眼睛,显然这一惊非同小可,若说是一处着火,那还可以说是巧合,如果是两处同时着火,那就万万不是巧合了。
史恭也坐不住了,顿时拍案而起,怒声喝道:“娘个西皮!到底是什么幺蛾子在作祟,敢烧我粮草,如果让老子捉到,定将他生生活剐了!兄弟们,抄上家伙,都随我去看看!”
史恭既放下话来,堂下众人自是遵从,各自取来刀枪棍棒,跟在史恭和史才身后,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
“等等!”
史恭稍一迟疑,而后说道:“张才,王武,你二人就不用去了,守在我房前便是!尔等切记,万不可擅离,否着严惩不贷!”
“是!”张才,王武乃是史恭的心腹,自然知道话中的意思,当下齐齐应道。
眼见聚义厅中的人尽数离去,蔡攸心中一喜,便直奔左侧的偏房,也就是史恭的住处,可是当蔡攸刚悄声走到一旁的过道时,便可以清楚看见在偏房门前的两侧,分别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他们手持钢刀,形神高度戒备。
“门前竟然有人看守,这该如何是好?”
飞燕女争取的时间很有限,所以蔡攸必须尽快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关闭控制开关,可是现在偏房有人把守,根本无法从正面进去。
蔡攸知道在越着急的时候就越得冷静,不然根本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蔡攸深吸一口气,心中慢慢盘算着计策。
忽然,蔡攸脑中灵光一现,到一个很俗套但却十分有效的办法。蔡攸悄悄走到偏房的后面,然后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而后扔在偏房的左边路上,蔡攸扔的时候,故意加大力道,所以银子落地的时候铿锵有声。
“什么声音?”张才浑身一紧,开始警戒的观察着左右情况。
“快看!”
王武看到似乎有东西落在地上,而且还闪着微弱的白光,所以就小跑了过去,而张才耐不住好奇,也紧跟了上去。就在他们刚离开门口不久,一条黑影便从偏房的右边出来,快速的潜进房中。
蔡攸进到房中,不管其他,立刻走到南墙前寻找暗格,还好房中原本就点着灯,不然还真不好办。
可是令蔡攸大为光火的是,南墙仅仅是一堵光溜溜的墙而已,任凭蔡攸又看又敲,仍旧找不出暗格的所在,蔡攸一气之下,恨恨得朝着南墙踹了一脚。
就在此刻,蔡攸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木箱上,这个木箱很是一般,但是木箱上面却有五根阀杆,每根阀杆皆是相同,无论是粗细还是漆色,全无差别。
“妈的,真是个老狐狸!”
蔡攸直直骂了一声,他现在可以肯定,五根阀杆中的一根乃是开启南墙暗格的钥匙,而另外四根则是直接通向鬼门关,一旦选错,性命危矣!
这该如何是好呢?蔡攸面色严肃,不禁沉思了起来
第九十八章 大破曾头市(上)
“哎呦喂!原来是银子,足足有五两呢!”
王武把银子揣在手心,一脸兴奋的说道,张才看在眼中,心中直痒痒,不禁羡慕道:“武哥真是好运,竟能白白捡到银子。@@@”
王武哈哈笑道:“我说今日左眼皮为何一直跳,原来是有这般财运,张老弟放心,正所谓见者有份,哥哥我决计不吃独食,等事情过后,我请老弟到东平府最好的酒楼玩耍一番。”
张才急忙点头谢道:“那敢情好,小弟就先行谢过了。”
二人说说笑笑,又站到偏门的两侧继续把守房门,而蔡攸则仍旧是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五根阀杆,可是任凭蔡攸盯了老半天,还是看不出一点破绽。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如果等到史恭等人救火回来,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也许是蔡攸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危急之时,蔡攸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檀香,眼前顿时一亮。
蔡攸轻声走到门前,从门缝里斜眼看出去,而张才,王武两人正如两尊雕塑一般立在门前,蔡攸低低一笑,心中暗道:“能不能打开南墙的暗格,就得靠你们二人了!嘿嘿!”
蔡攸突然将房子的窗户咣铛一声打开,而后迅速钻到了床下,就在蔡攸身体进入床下的一刹那。房门就瞬时被推开,张才、王武二人匆匆进来,手持钢刀,紧张地观察着房中的情况。
王武沉声说道:“老弟,你到房中四处看看。我去查下机关。”
张才点点头,便四处查看起来。张才显然是精于此道,只是聊聊几步,就将房中的各处死角尽收眼底,但是他却万万没有到,蔡攸此刻正屏着呼吸躲在他的眼皮底下。当他看到一旁的窗户开着之后。张才不禁轻咦一声。赶忙走过去,可是当他看到窗台上地灰尘还完好无时。又笑着自言道:“看来是我多心了,我与武哥在外面把守。怎么有人进来呢?!”
“老弟,你那里有何情况?”
张才摇摇头。说道:“武哥放心,刚刚只是风大,把窗户吹开了而已,不必在意!你那里有何状况?”
王武笑答道:“一切完好,阀杆并没有被动过。”
既然相安无事,他们二人也没有逗留,径直走了出去,而后把房门带上,蔡攸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赶忙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你们再往房中多待一儿,老子多半就光荣在这床底下了,必这种死法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蔡攸暗骂一声,拍拍身上地灰尘,立马走到桌前,取下香鼎的铜盖,而后取出一小撮檀香灰,蔡攸不敢耽误,赶快又来到墙角的木箱前,把手中的檀香灰小心翼翼的吹在五根阀杆之上。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阀杆上出现了蔡攸意料之中地手印,而这手印就是刚才王武检查阀杆时留下地,由此很容易到,留下手印地阀杆必能开启南墙的暗格。
可是令蔡攸大为不解地是,留下手印的阀杆竟然有两根!按常来说,一个机关只对应一个阀杆,但是这又如何解释呢?难道这是王武故意留下地障眼法,还是只有把这两根阀杆同时按下才能打开暗格,这无疑又到了一个岔路口,而且这个岔路口,将决定蔡攸的生死。
“到底是按下一根阀杆,还是两根?”
蔡攸此刻也在天人交战之中,汗水顷刻布满了蔡攸地额头,但是现在情势迫在眉睫,根本容不得蔡攸多。
当断则断,不然拖到最后,必受其乱!蔡攸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后,双手紧握阀杆,而后用力往下一按,此时蔡攸的心也随着阀杆一同落了下去,成败就在此一举。如果说蔡攸像个智者,倒不如说像个赌徒。
事实上,蔡攸赌赢了,他笑到了最后。
两根阀杆按下之后,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蔡攸这才把心放下,而后走到南墙边,原本光溜溜的南墙上此时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凹痕,而凹痕的中央位置上是个小手柄,必这里就是暗格的所在之处。
蔡攸没有犹豫,直接握住手柄向上一拉,暗格随即被打开,而里面则是一只拉杆,毫无疑问,这只拉杆便是控制鹰沟中所有机关消息的总开关。
蔡攸立刻将拉杆拉下,而后又将木箱上的阀杆拉起,当一切又重新恢复原样之后,蔡攸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嘿嘿笑道:“哼,史恭,你就等着吧!今日是你的寿辰,明日便是尔的死期!”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蔡攸顿时惊得魂飞魄散,一把掏出金龙枪,接着就是一个漂亮的持枪转身动作,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门口。
但是蔡攸却没有扣动扳机,因为来者不是别人,而是飞燕女。
“我的姑奶奶,你是非得把我吓死才行啊!”蔡攸把金龙枪揣进怀中,翻着白眼说道。
飞燕嘻嘻笑道:“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蔡攸嬉皮笑脸道:“你虽长得不吓人,但是做的事情却十分吓人,还好是我,如若换做他人,早就被你吓得一命呜呼了。”
飞燕定定看了蔡攸一眼,说道:“不和你贫嘴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蔡攸说道:“由本大人亲自出马,当然是马到成功了。”说罢,蔡攸忽的一惊,说道:“对了,守在房门两侧的那两个人呢?你不把他们杀了吧!如果那样可就麻烦了,史恭回来之后,肯定发觉控制开关出了问题。”
看着蔡攸一脸焦急之色,飞燕轻声笑道:“你放心吧,我做事自有分寸,那两人只是被我点了昏睡穴,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就自动醒来,根本不察觉出什么异常。”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蔡攸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飞燕自是不反对,两人便赶紧走出房中,迅速跑到原来约定的地点。
飞燕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约莫有一更天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反正你已经关闭了机关,鹰沟便再无危险。”
蔡攸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飞燕女,而后说道:“飞燕,你赶紧将这封信交给军中的楚奇,楚奇看过之后自明白。”
飞燕女顿时惊道:“你的意思是还要留在这里?”
蔡攸无奈的点头说道:“不错!我必须留下来做内应!”
飞燕恨恨白了蔡攸一眼,轻声骂道:“随你便!”
蔡攸却不以为意,嘿嘿笑道:“那就有劳飞燕姑娘了!”
第九十九章 大破曾头市(中)
东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曾头市依旧沉浸在灰蒙蒙的晨暮之中。o
曾头市城墙之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正在熟睡的守城士兵,时不时的响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偌大的城头只有零星几个人巡视,而城下则是一片寂静,股股清风扬起片片沙土,隐现着淡淡的萧杀之气。
就在此时,曾头市的南门外突然出现一股涌动的人流,约莫竟有数百人之众,身着曾头市的兵衣,人群上空飘扬着数只曾头市的寨旗,只不过寨旗稍显破败,而且城下众人皆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像是从战场刚退下来的逃兵一般。
为首的一人,人高马大,相貌甚为英伟,只见他浑身一抖便朝着上面高声喊道:“城头的弟兄们,有劳下来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去!”
正在巡视的守卫听到下面有人呼喊,当下一惊,赶紧伸出脑袋查看,当看到下面的人清一色穿着曾头市的兵衣后,心中才稍稍安定,但是却又不敢托大,只得高声询问道:“喂!下面的人听着,你等是哪一位首领手下的?”
武松当下就回答道:“我等乃是史二爷手下众人,当日史二爷不敌林冲,负伤之后,就是我等拼命将二爷救了回来,但是我们却被官军团团围住,经过一日浴血奋战过后,我等才趁机逃了出来,如若不信,你可以禀报史二爷。\\他老人家定然认得我们!”
武松所言甚是巧妙,昨晚史敬喝下包知命散,估计没有三天三夜是决计醒不了地,就算是守卫真去请示史敬,也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因此根本无需考虑,直接拿出史敬这个挡箭牌。
守卫心中略微有些松动。但是仍旧是犹豫不决,于是又问道:“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你等即是逃了出来,为何如此散漫,这时候才回来。”
李逵却是早已不耐烦。语气不善的说道:“这厮怎么如此话多!叫俺铁牛说来。根本不必与这般鸟贼浪费口舌。倒不如打烂城门,杀将进去。直杀得这般鸟贼哭爹喊娘,这才痛快!”
武松当下脸一黑。说道:“铁牛,千万不可胡闹!贼匪现在占据着有利地形。如果贸然进攻,不仅打草惊蛇,而且还加大伤亡,切不可坏了蔡大人的计策!”
如果天下间还有人能管得了这个黑旋风,除了李逵的亲娘,便就只剩下蔡攸了,一听到蔡攸二字,李逵便像是倔驴套上了绳索,脑袋一耷拉,跑到一便边独自生闷气去了。
“喂!下面的人听到了没,为何不回答?如果再不回答,我就要放箭了!”城门守卫又重复了一遍,而两边地说话早已惊醒了熟睡的守卫们,当下便举弓搭箭,瞄准城下。
武松脸上很是平静,哈哈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等逃出重围之后,身亏力乏,而且鹰沟之中遍地都是机关消息,为了躲避机关,所以耽搁了些时日,这才到了现在。”
武松所言句句合,毫无破绽,但是城门守卫职责深重,自是不敢私自做主,所以又大声吆喝道:“你们再稍等一下,待我去禀报首领,再做定夺!”
“不用去了!你等立刻打开城门,迎接城下地弟兄们进城!”冰冷中透着威严的话语顿时响起,城上的守军皆是浑身禁不住一颤,能说出如此话语的人在曾头市中只有史氏三兄弟,因此守卫们当即便挺直腰板,准备接受首领的巡视。
可是来者哪里是史氏兄弟,而是穿着狱卒衣服地蔡攸,蔡攸面皮白净,也算地上是玉树临风,此刻却是一身破旧地狱卒衣服,显得很是不伦不类,但是他眉宇之间隐隐透出的一股英气,却让他地气势陡增,显得气度不凡,儒雅与威严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令人顿发仰止之情。
守卫看到一个狱卒在对着自己发号施令,当下便狐疑重重,但是又看到蔡攸气度不凡,而且从刚刚说话地语气,定然是有所依仗,自是不敢小视,只得说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蔡攸根本不正眼看他,淡淡说道:“我是奉史二爷之命,特意在南门等候在上一战中失散的弟兄们。”
守卫左右踌躇一儿,笑着说道:“这位兄弟,你也知道这几日咱们曾头市并不太平,昨晚又是粮草库无端起火,事后史大爷三令五申,叫我等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不得让官军地奸细混入城中,所以你可有什么凭据啊?”
“凭据?!老子就是凭据!”
蔡攸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而后指着守卫的鼻子骂道:“小子,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可是史二爷贴身的令牌!”
其实在曾头市中,只有史氏三兄弟有这样的令牌,分别为龙牌、虎牌和豹牌,其效用相同,在曾头市中不仅可以畅通无阻,而且还可以随意调度城中的少量军队,而此时蔡攸手中的正是史敬的虎牌。
守卫被蔡攸那一巴掌打得眼睛直冒金星,但是却不摸蔡攸底细,当是敢怒而不敢言,直直盯着蔡攸手中的令牌,不一竟然瞅成了对眼,当他看到令牌上那只镶金虎时,心中这才确信不疑,当下便堆起满脸谄笑:“对,这的确是二爷的令牌!刚刚是小的眼浊,不识泰山,请这位大哥原谅则个。”
蔡攸重重哼道:“少废话,既然知道是二爷的命令,还不速速去打开城门!”
“是,是!守卫连连点头称是,忽的眼珠一转,又说道:“这位大哥,刚刚小弟也是职责所在,多有冒犯之处,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喏,这是一点银子,您买些茶叶消消火气,日后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蔡攸斜眼一看,把银子拿到手中,而后摆摆手,说道:“这些我记下了,你放心,我有机便在三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守卫自是感激涕零,连连向蔡攸点头致谢,而后便屁颠屁颠的跑下城去,准备打开城门。
此时,城外的众人皆是大声叫嚷着,甚是有人已经开始动手敲城门,只听得外面通通乱作一团。
“好了!好了!别嚷嚷了!马上就开了!”
守卫没好气的叫骂道,而后把门栓一拉,大门随即被推开,但是迎面而来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对寒意凛冽的鬼头斧。
第一百章 大破曾头市(下)
眼见斧头杀气腾腾的迎面劈来,守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但是斧头来势凶猛,根本来不及躲闪,守卫的脑壳就被削去一半,脑浆混着鲜血顿时喷了一地。
“弟兄们,冲啊!”
李逵怒吼一声,手舞双斧,直直冲在大队的最前端,而武松则怕李逵有失,慌忙嘱咐两个弓箭手掩护李逵。而其余官兵皆被李逵的胆气所感染,顿时迸发出阵阵凛冽的杀气,高举着刀枪,冲杀进去。
待到众人冲进城中,武松又命人朝天放了三次响箭,只听得鹰沟中顿时爆发处震天的喊杀声,而后数百装的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曾头市的南门,为首的正是豹子头林冲和花和尚鲁智
而此时曾头市的多半守卫都还在睡梦之中,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有的甚至在被砍下脑袋的那一刻,还在安逸的打着呼噜,有的刚被惊醒,就被冰冷的长枪刺穿,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这并不像是两方交战,反倒像是单方面的屠杀。
待骑兵尽数进入曾头市后,前面的步兵即刻放缓前行的速度,让骑兵冲在步兵大队的前面,而步兵则护卫在骑兵的两翼,弓弩兵落在最后掩护大队前行,个部队呈三角形,仿佛一把尖刀般狠狠扎进曾头市的心脏。
而此刻曾头市才组织起小规模的反击,但是曾头市地兵力部署完全被官军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个军队被官军的骑兵和步兵分割成零碎的小股部队,而小股部队的攻击对官军来说,无异于蚍蜉撼大树,根本没有丝毫威胁,只能眼睁睁地被官军围而歼之。
其实两军交战。气势甚为重要。而此时官军的气势完全压倒了曾头市,所以一路上势如破竹。斩杀敌首过百,杀伤敌军不计其数,而官军这边伤亡却微乎其微。
尤其是武松、李逵、林冲和鲁智深四位官军首领,只见他们手执兵器,大显神通。犹如杀神现世。令人望而生畏。无数曾头市地守军皆命丧此四人之手,四人麾下官兵见到首领大显神威。自是不甘落后,进攻的更加强盛。只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曾头市的南门一带已经完全被官军攻陷。矛头直指曾头市的中心地带,也就是聚义厅。
“大哥,大哥!快些开门,大事不好了!”
阵阵急促地敲门声把正在睡梦中地史恭陡然惊醒,史恭顾不上穿衣服,直接光着脚就跑到门前。
打开门一看,首先映入眼帘地是一脸焦急之色的史才,史才一向冷静稳重,今日却一反常态,肯定是曾头市发生了极其严重地变故,史恭当下暗暗叫糟,急切询问道:“三弟,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慌张!”
史才面色严峻,说道:“官军已经攻入曾头市,南门一带已经失守!”
“什么!”
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史恭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口中喃喃直说:“不可能,绝不可能!他们是不可能安然渡过鹰沟的!”
史才也摇头苦笑道:“大哥,小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鹰沟中遍地机关消息,足足可抵十万雄兵,可是官军只是数千之众,怎能通过鹰沟呢?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官军通过了鹰沟,也必是元气大伤,怎么能组织进攻曾头市呢?此事地确蹊跷的很,难不成官军飞天遁地之术!”
“三弟,官军当然不什么飞天遁地之术!除非……
史恭忽地脸色一变,急忙走到墙角的木箱前,按下阀杆,而后打开南墙上的暗格,当他看到控制拉杆被关闭时,脑中嗡得一声巨响,而后眼前一片眩晕,直直骇得向后倒退了三步。
“大哥!”史才惊呼一声,赶紧扶住史恭。
“果然,果然是这样!我说官军为何能通过鹰沟,原来是有人关闭了总控制开关!”史恭把史才推开,气急败坏道:“张才、王武何在?!”
“在,小的们在!”
听到史恭的呼喊,张才,王武二人连忙跑将进来,但是却迎上史恭那冰冷的目光,心中当下一凛。
史恭浑身颤抖的指着身后的暗格,怒声说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才、王武二人看到暗格中的情况,皆是肝胆俱裂,相视一下后唯唯诺诺道:“回禀大爷,小的不知!”
“不知?哼!”
史才冷冷哼了一声,厉声说道:“如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乃是曾头市的绝密,尔等为我大哥的心腹,自是心中清楚。尔等定然是得了官府的好处,趁着昨夜火起看护偏房的时候,偷偷将暗格中的开关关闭!可是如此?说不定昨夜粮库起火,也是尔等一手造成!”
“不,不是!大爷,二爷,小的们冤枉啊!”
张才、王武齐齐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大爷对我等恩深义重,处处抬举我等,我等宁死以报之,怎收受官府的好处,而陷害大爷呢?请大爷明察,我等对您的忠心,可昭日月!”
“可昭日月?哈哈,好个可昭日月啊!枉我对你们推心置腹,反倒让你们这些宵小勾结官府陷害与我!”
现在史恭心中怒火滔天,思路一片混乱,刚才史才做的一番说辞,更加让他相信张才和王武就是官府的奸细,否则谁还知道这个秘密呢?当然不可能是史氏三兄弟告诉官府的,这无异于自掘坟墓。
可是任凭史恭破脑袋,也不到这个曾头市的绝密是自己的亲二弟史敬说出去的,而且还是亲口讲给了蔡攸听,虽然这是在史敬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说出的,但这毕竟是个不争的事实。
史恭双眼微眯,隐隐射出骇人的杀机,慢慢逼向张才、王武二人,这也是他一向的原则,对背叛他的人,史恭绝不心慈手软。
而张才和王武二人跟随在史恭身边多年,自是清楚史恭的为人,如果要逃命,也只有破釜沉舟,当下两人相互使个眼色,而后迅速朝着史恭射出两枚短镖,便趁着这个时机夺门而逃。
“雕虫小技,焉敢拿出来献丑!”史恭低喝一声,身体并没有躲闪,轻轻就将射来的两枚短镖收入袖中。
第一百零一章 覆灭(上)(求支持!!)
如果论起暗器的功夫,史恭一手飞蝗石绝技堪称独步天下,而张才与王武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于史恭来说,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着实是不自量力。o
“走?没那么容易!”
史恭的话语冷若寒冰,眼中杀机更盛,只是左手轻轻一挥,只听得嗖嗖两声,两颗飞蝗石瞬间飞出,飞蝗石射出的速度极快,周围劲风呼啸,飞蝗石本身呈粉红色,所行的轨迹中竟然留着淡淡红色的残影。
张才、王武二人不过是前脚才踏出门槛,飞蝗石却已瞬间袭至,直中两人的后脑,只见两团血雾喷出,两人直直向前栽倒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史才冷眼注视着已经扑倒在地的二人,恨恨说道:“胆敢勾结官府,真是死有余辜!”
史恭低叹一声,说道:“三弟,接下来该怎么办?”
史才说道:“大哥,依小弟愚见,此刻三十六计走为上!”
“什么?走?”
史恭轻哼一声,说道:“我兄弟三人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哥哥我着实是不甘心啊!倒不如聚齐堂下弟兄,与官军决一死战!”
史才摇摇头,叹道:“大哥,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官军进攻非常突然,我们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官军为刀俎。我等为鱼肉,此时与官军决战,绝不是明智之举,倒不如先行撤退,日后再做打算!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史恭暗叹一声,说道:“事以至此。也只好如此了!三弟,必你已经到如何撤退了吧?”
史才说道:“嗯!现在南门一带已经沦陷,而东门和北门还没有官军,我等就往这两处突围。大哥领上部下直奔东门,而小弟则往北门突围。大哥切记。此次意在突围。不可恋战,我们出去后在东石谷中碰头。大哥以为如何?”
史恭点头说道:“此计甚好!就依三弟之见!”
史才默默看了史恭一眼。轻声说道:“大哥,一时成败算不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才是真英雄!”
“嗯。三弟放心,哥哥没事。你快去准备,我等即刻启程!”
史才嗯了一声,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也不敢耽误,立马抽身离去,而史恭也赶紧着衣穿鞋,又把床边地柜子打开,拿出寒冰丝甲,贴身穿上,而后又往袖子中装满飞蝗石,这才起朴刀急急离去。\\
现在曾头市南门一带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结果可而知,官军大获全胜,俘虏曾头市守军两百多人,其余守军都收缩在曾头市中心地带,而官军也停下进攻的号角,准备休片刻,以待下次进攻。
蔡攸此时也现身与武松、林冲、李逵、鲁智深四人相见,而此四人见到蔡攸安然无恙,自是万分高兴。
蔡攸顾不上与他们寒暄几句,直接问道:“曾头市除了南门,还有东门和北门,楚先生是否已经在这两处安置妥当?”
林冲抱拳说道:“大人放心,一切都按照您书信之中的计策行事,楚先生早已经布置妥当,就等着那班贼人自投罗
“好!”
蔡攸点头说道:“命令军队原地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过后再次发动攻击,务必在晌午之前将曾头市这股顽匪彻底击溃!”
李逵着斧头,憨憨笑道:“恩公,那日见您被这伙贼人捉去,可把俺铁牛急坏了!”
蔡攸哈哈笑道:“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他们把我捉去,不然此刻我们还在鹰沟外面徘徊呢!”忽的蔡攸起了送信地飞燕女,于是问道:“那位送信的飞燕姑娘呢?”
李逵摇头晃脑地说道:“恩公,可是那位在大白天也蒙着面的小娘子?”
蔡攸点点头,说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鲁智深开口说道:“蔡兄弟,那位姑娘把我们引出鹰沟,就离去了。\\”
“那她临走之前留下什么话没?”蔡攸禁不住又问了一嘴。看着四人尴尬的表情,蔡攸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心中竟莫名一空,飞燕女就是这个样子,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不知道她何时出现,也不清楚她何时离开,但是蔡攸隐隐觉得这个飞燕女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感觉,既飘忽不定,又似曾相识。
蔡攸微微一叹,说道:“目前战斗还未结束,还望诸君多多努力才是。”
当此勉励,武松等人自是明白,齐齐高声应道:“遵命!”。
蔡攸略微点点头,对武松说道:“武都头,你随我一道去史家兄弟,其余的还按原计划行事!”
却不此刻李逵却腆着脸凑了上来,嘻嘻哈哈说道:“恩公,您带上铁牛吧,铁牛舞弄墨不行,但是杀人却是内行。”
蔡攸真是无可奈何,当下脸一黑,吓唬道:“李逵!你战场抗命吗?如果那样地话,我也只好军法从事了!”
“啊?那算了,俺还留着脑袋喝酒呢!”李逵脑袋一耷拉,闷声说着,而其余三位首领看到李逵吃瘪地样子,皆哈哈大笑起来。
曾头市,东门。
与南门地杀声震天相比,东门却显得十分冷清,史恭骑在马上,环视着四周的情况,原本十分熟悉地地形,今日看来却分外的陌生,现在刚刚清晨时分,四周显得寂静无声,但是在史恭地内心却久久不能平复,他隐隐觉得东门外的一切都仅仅是假象而已,而假象下面则埋藏着重重杀机。
史恭生性多疑,当下便先让十几个小卒先行,而自己则跟在后面,才刚刚走了十几步,史恭地心中越发感到不安和焦躁,一个久经沙场的人,他的直觉是十分敏锐的,但是他好歹也是一方之霸,如果表现处丝毫胆怯,对军中的士气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所以他依然是面沉如水,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就在此刻,史恭内心的不安彻底应照,只听见原本寂静的四周突现阵阵唰唰的声响,而后便看见密密麻麻的长箭向史恭这边射来。只是顷刻间,就传来阵阵惨叫声,那十几个先行的小卒瞬间被射成了筛子。
“不好!有埋伏!”史恭大吼一声,即刻命令部队停止前行,而做出防守的阵型。
此时,不远处的密林中出现大队官军,而且迅速在前面一字摆开,严阵以待,在此设伏的正是霹雳枪队和弓弩大队。
第一百零二章 覆灭(中)
时迁负手而立,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楚奇也走上前来,厉声喝道:“尔等已经被重重包围,识相的立马丢掉武器,也许饶你们一条性命,不然的话,这些人就是尔等的下场!”说着,楚奇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已经被射成刺猬的曾头市士兵。
时迁却哈哈笑道:“楚先生不必心急。这些贼子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我们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看着自己被视若无物,史恭顿时气愤难平,他平日里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般窝囊气,当下便暗自观察起官军的人和配备,不消片刻,史恭的嘴角竟然浮起一丝冷笑。
“哼哼,官军也不过如此。前面的官军约莫有四百多人,但是却以弓弩手为主,根本没有步兵,而我这边还有将近三百精兵,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是只要顶住弓箭,过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那么他们的战斗力就大大被削弱,而我军皆善近战,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史恭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啦啪啦作响,底气也足了起来:“忒!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史恭戎马半生,岂怕了你们这些宵小。\\\”
楚奇面色冷峻,毫不客气的说道:“在你们劫掠赈灾银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该由此悲惨的下场!”不银车也罢,一起银车,史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很明显是被别人摆了一道,当下便嘶声吼道:“少废话!既然你们愿意送死,本大爷就成全你们!”而后便振臂一呼:“兄弟们,给老子冲!官军都是一些弓箭手。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史恭麾下三百精兵听到命令,立刻高举枪棒。杀将过去,而楚奇则一挥手,弓箭手瞬时搭弓射箭,数百只长箭顷刻间汇成一张巨大的箭网。朝着奔袭而至的三百精兵罩过去,待那精兵冲到离官军有二十丈远的时候,已有三十几人伤亡。
史恭却是大为兴奋,因为仅仅付出三十几人的性命便已接近官军,不消片刻便可以短兵相接,到时候自己这边就占绝对地主动。突出重围也就轻而易举了。
可是事情如史恭料的一样吗?当然不!
时迁捋起袖口,指着已经欺近地曾头市军队说道:“兄弟们,今日是咱们霹雳枪队开荤的好时候,决不能给蔡大人丢了脸,给我一个个都瞅准了,狠狠的打!”
其实霹雳枪队早已经列队完毕,每个队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等着队长时迁下命令了。两百名队分成四排。每排五十人一字展开,射击时也是依次进行。前面的五十名队呈半蹲姿势瞄准,射击完毕后迅速撤离。跑到队尾去填装弹药,利用这个时间差。有效地保证了霹雳枪的威力和连续性。
霹雳枪队的出现成为史恭这三百精兵永远的噩梦,只听见阵阵砰砰声过后,五十只黑洞洞的枪口中迸出股股火舌,伴随而出的便是那极速飞行地子弹,子弹的速度远非弓箭可比,就在枪声作响的同时,冲在前面的贼军就已经遭受了重创,一轮霹雳枪的射击过后,贼军竟然倒下近百人。
尤其是冲在前面的贼兵,每人都是身中数弹,全身上下都被炸开了花,鲜血瞬间从弹孔中汩汩冒出,不一就汇成了一条血河。而后面的贼兵看着此番景象,早已经吓破了胆,刚看到官军举起霹雳枪,眼中瞬时布满深深的恐惧,哪里还向前冲锋,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却,毕竟这些贼兵不是木偶,而是有血有肉地人,既然是人,都苟且偷生,而绝不去白白送死。
史恭看到自己地计划彻底破产,心中万分恼火,急急喝令众军不准后退,可是仍旧不见成效,于是索性起朴刀,砍倒两个正在后退的贼兵,这一招杀鸡儆猴地确起到了效果,众贼兵又冲了上去,但是这次冲击显然气势不足,又是一轮霹雳枪射击过后,三百贼兵仅仅剩下二十几人,这下贼兵的信心彻底被击垮,也顾不得史恭声嘶力竭地呼喊,一个个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去。
史恭看到大势已去,知道今日是万万不能从东门突围出去,于是翻身上马,趁着乱时奔进东门,而时迁与楚奇只是相视一笑,却没有下令追赶,因为蔡攸交给他们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接下来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史恭策马狂奔,唯今之计只得重返曾头市大寨,希望可以在北门与史才回合,从而再做计较,可是这一切都是蔡攸精心布置下地,岂让史恭这个重要人物逃之夭夭?
就在史恭进入东门的刹那,东门瞬时关闭,而史恭则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连声暗骂不止,任他再笨也知道此刻东门依然落入官军之手。
突然,一张大网从地面掀起,直直向史恭罩来,史恭也是个练家子,自然不坐以待毙,当即跳下马来,在地上连连翻滚几下,这才半蹲着立稳,而他那只坐骑就没这么好运了,被大网裹得如一个粽子般,直直翻到在地。
史恭左手撑地,右手紧握朴刀,警戒的观察着四周,而此时东门周围,已经被官军团团围住,史恭则位于包围圈的正中心处。与史恭正对面站着两人,一个身高八尺,相貌英伟,两只金刚火眼怒目而视,另一个则面皮白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最为奇怪的是,他竟然穿着曾头市狱卒的兵衣,此二人正是蔡攸和武松。
蔡攸看着灰头土脸的史恭,淡淡笑道:“你是史恭,还是史才?”
史恭直起身来,沉声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史恭是也!”
蔡攸略微惊讶的看了史恭一眼,说道:“原来还是条大鱼,不错,真不错!”
史恭看着官军那气势汹汹的态势,知道此次是凶多吉少,当下语气便软了些:“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
听到此处,蔡攸心中的怒火顿时腾起,冷冷说道:“你们当初劫掠银车,杀害我押运守卫的时候,不是也一样赶尽杀绝吗?!”
史恭当下便哑口无言,其实他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当下又道:“这位大人,如果我说当日劫掠银车确实只是一个误,其实我曾头市也是被陷害的,你相信吗?”
“你说呢?”
蔡攸冰冷的话语将史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扼杀,史恭深吸一口气,准备蛰伏待机,最后博上一搏。
第一百零三章 覆灭(下)
史恭定定的看着蔡攸,说道:“这位大人,你能告诉我官军是如何渡过鹰沟,攻破南门的吗?”
“当然可以!我定然让你死个明白!”
蔡攸当下便把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的讲了出来,其间诸多事情惊险异常,匪夷所思,但是却促成了今日之势,真可谓是时也,命也!
史恭听完后,先是惊诧莫名,再是疑惑重重,到最后竟然大声笑了起来,而后又深深叹了口气,无限惆怅的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那日狱卒来报,说是抓到个官兵,而且还是个校尉,我根本没有在意,却不抓来的竟然是官军的主帅,也同时为我曾头市埋下了祸根。”
武松一旁说道:“史恭,这就说明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蔡大人,你们曾头市的大限到了!”
史恭淡淡说道:“阁下可否将姓名告知在下,好让我知道到底败在何人手下。\\”
蔡攸微微颔首,说道:“我叫蔡攸!”
史恭又喃喃重复几次蔡攸的名字,而后仰天一叹,落寞的说道:“不可否认,运气帮了你很大的忙,但是就凭你敢孤身在我大寨中行事,还有今日这如天罗地网般的布局,我认栽了,败在你手上,我没有怨言!”
蔡攸定定说道:“史恭,你也算的上是条好汉,可惜你走错了路,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劫掠银车,我也不放过曾头市的,因为你们欺诈良民,祸害一方。所犯罪恶着实是罄竹难书,所以你必须为你以前所犯下的罪过付出代价!”
说罢。\\蔡攸上前一步,冷冷说道:“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等动手!”
史恭是何许人也,岂束手就擒?
只见史恭眼珠一转,又开口说道:“蔡大人。此时此刻难道还有我选择的余地吗?只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如果不弄清楚,就算是死也不瞑目。”只不过史恭一边说着,一边暗地慢慢的向蔡攸这边挪着脚步。
“说吧!”蔡攸自然不拒绝临死之人的最后请求。
话音刚落,史恭眼中就顿现窃喜之色,史恭既能独霸一方。心机自然不差,他刚刚与蔡攸说话只不过为了拖延时间而已,而他这样做的目地只有一个,那便是趁机出手将蔡攸制住,从而威胁官军退兵。
蔡攸也是个聪明绝顶之人,看到史恭脸色异样,当下便起了疑心,也就在此时,蔡攸突然发现自己与史恭的距离仅在五步之内。这对于一个不懂武功地人。着实什么也干不了,但是对于一个像史恭这样的高手而言。那便可轻而易举将对手击毙。
“奶奶个熊!我说他刚刚怎么婆婆妈妈问一大堆,原来敢和老子玩阴的!”
蔡攸当即向后迅速退去。而手也快速摸向腰间,史恭也察觉出蔡攸已经发现他的意图。所以立刻发动攻势,因为他只有这一次机,绝对不容有失!
只见史恭如豹子一般飞身朝着蔡攸扑去,朴刀侧身刺出,这一刀着实显现处其不凡地实力,又快又狠,瞬间就袭至蔡攸的锁骨处,而蔡攸根本来不及拔枪,眼前白光瞬时闪过,心中暗暗叫糟:活该啊!叫你丫装逼,这下装过了吧!
可是史恭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人,那便是站在蔡攸身旁的武松,武松的眼睛里岂容揉得沙子,其实他早就有所准备,在史恭飞身刺出的刹那间,武松也侧身扑出,在朴刀刺到蔡攸锁骨的前一刻,他已经挡在蔡攸身前,顺势用钢刀把刺来地朴刀挡在一边。
史恭眼见一击不成,顺势连连砍出,而武松自然不让史恭得逞,当即大吼一声:“忒,休得伤害我家大人!”便举起钢刀,与史恭战在一起。
两人皆是用刀好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交手数十回合,只见刀影变幻,白光凛冽,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两人直直拼杀上百回合后才各自分开,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一刻也不敢放松。
突然,史恭眼中精光暴涨,又故技重施,朝着蔡攸飞身刺去,武松暗骂一声,急忙施出援手。
蔡攸却很是奇怪,这次史恭虽然招式与先前一样,但是眼神却与先前不同,显得十分诡异,蔡攸突然意识到史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下便喊道:“武都头,小心!他的目标是你!”
蔡攸所料丝毫不差,史恭这次确是虚晃一枪,旨在杀武松个措手不及,只见史恭在空中侧身翻滚一下,左手一挥,飞蝗石便如午夜的流星一般,飞速射向武松。
武松听到蔡攸的呼喊,也觉得事有蹊跷,当下便多留了个心眼。看到史恭的袖中飞出暗器,立刻用刀一挡,但是武松却低估了飞蝗石的威力,只听见一声脆响,武松挡在身前的钢刀竟然被洞穿,留下了一个与飞蝗石一般大小地窟窿,而武松则被震得连连倒退数步,气血一阵翻腾。
武松暗暗心惊,如果不是蔡攸及时醒,那后果可不堪设,而在场地众人皆是唏嘘不已,以一石之力,竟可以洞穿钢刀,果然是不世绝技。
史恭眉毛一挑,得意洋洋的说道:“蔡大人,在下刚才那一招流星飞蝗如何?”
“老子刚刚装逼装得一身冷汗,你又开始了,看你待什么下场!”
蔡攸故意装出害怕地样子,阴阳怪气说道:“好黄,你确是用得一手好黄!”
史恭却不明就里,依旧是趾高气昂的说道:“蔡大人,我们谈谈条件吧!”
蔡攸这一生,最恨地就是别人威胁他,但是这事情却往往让他碰到,蔡攸暗哼一声,似笑非笑说道:“你的飞蝗石虽然厉害,但是我地金龙枪也不差,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呢?”,说罢,蔡攸把金龙枪缓缓举起,黑洞洞的枪口顿时瞄准史恭。
史恭虽然不知道蔡攸手上的武器是何物,但是他记得刚才在东门外遭到伏击时,官军就是使用了与蔡攸手上相类似的武器,其威力与飞蝗石比,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史恭轻哼一声,强自辩道:“好,暂且说你手上的金龙枪与我的飞蝗石打个平手,但是我身上还有一件寒冰丝甲,乃是千年寒铁所炼,刀枪不入!如果你我同时出手,死的必是你!蔡大人,你还是好好掂量一下吧!是你的性命重要,还是杀我重要。”
蔡攸面不改色,反而笑眯眯说道:“哎哟,那可真是凑巧,我身上也穿着一件寒冰丝甲,史恭,你我还真是有缘的很呐!”
第一百零四章 决斗
“什么?你也有寒冰丝甲?不,这绝不可能!寒冰丝甲世上只此一件!”
现在寒冰丝甲已经成为史恭最后的保命符,也是与蔡攸谈条件的重要筹码,岂容有所质疑?
但是史恭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太过于诡异,就连他自己还恍若在梦中一般,所以乍一听,还真有些杯弓蛇影,不禁忐忑的摸了下贴身穿着的寒冰丝甲。
蔡攸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我身上这件可是皇家珍宝,是历代皇室传下来的至宝,如果世上只有一件的话,孰真孰假,你我心中自然清楚。”
“你胡说!我的才是真正的寒冰丝甲!”史恭大声喊道,但是心中已经开始漂浮不定了。
忽然,史恭表情一滞,似乎通了什么,随即冷冷的注视着蔡攸,说道:“不到你如此年轻,就有此等心机!如果我不是有所定力,早已经被你的言语所迷惑,从而落入彀中。你根本没有寒冰丝甲,你先前所言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而已!”
“切,真是个自作聪明的家伙!”
蔡攸此刻也没了耐心,直截了当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让事实说明一切吧!”
“小子,你真的死么?!”
史恭的瞳孔渐渐收缩着,而左手也停滞在了半空,必已经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武松看到蔡攸的神色并不像作假,急忙劝道:“大人,您就交给小人吧,何必以身犯险呢?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叫小人如何向众军交代呢?”
蔡攸微微一笑,不可置疑的说道:“武都头,我乃全军主帅。岂能贪生怕死,你尽管放心。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所以我是不输的!”
其实蔡攸早已经是成竹在胸,因为他身上的寒冰丝甲才是真的。而史恭身上穿地只不过是史敬命人仿造的冒牌货罢了,如果不是这样,蔡攸才不傻得去和史恭单挑。
史恭此时也豁出去了,当下便气势汹汹地说道:“蔡大人,请吧!”
蔡攸上前一步,淡淡说道:“请!”
周围的官军则自动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一大块空地,而蔡攸和史恭两人分别站在包围圈的两端,两人之间相隔约莫有五丈远,此时的情景倒像是两个西部牛仔正要做生死对决。
武松紧紧盯着场中地局势,此时他已经打定注意,如果蔡攸一旦遭遇危险,他马上就将施以援手,也顾不上什么战场抗命之说。
而正在围观的官军也在为主帅暗暗担心,刚才史恭的飞蝗石绝技他们是亲眼目睹。威力的确不同凡响。而主帅乃是弱弱一介书生,岂能与史恭的飞蝗石抗衡。不过主帅不甘示弱,敢于直面强敌。这份勇气着实令他们心中佩服,如果主帅真有什么不测。他们肯定将史恭乱刀分尸。
而场中的两位主角也在做最后地准备,史恭一脸杀气,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蔡攸,左手在不停的来回运力,由此可见,这将是他有生以来最强的一击。
蔡攸的表现却与史恭大大不同,他显得很平静,犹如一汪湖水般,不起一丝波澜。此刻,蔡攸的脑中一片空明,他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眼睛中只有手中的金龙枪和对面的史恭,他地全身,他地呼吸,他的心跳完全与金龙枪融为一体,枪既是人,人既是枪,蔡攸眼中忽现点点精光,他已经完全锁定了史恭,只要枪声一响,目标绝不可能逃脱!
强强相撞,究竟碰出怎样地火花?
而此刻,老天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顿时刮起一阵劲风,两人之间顷刻黄沙飞扬,飘起地黄沙形成淡淡的烟幕,将蔡攸和史恭两人笼罩在其中,但是他们两人依旧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恰恰就在此刻,一名官兵由于过度紧张,手中地长枪突然脱手,直直砸在地上。
“咣当”一声,彻底打破了刚才的平静,处在烟幕中的两人都是全身一震,即刻发动,史恭右脚跟一转,身体斜侧,用尽全身力气射出一块飞蝗石,而于是同时,蔡攸身体重心突然下压,猛得扣下扳机,枪口处顿时喷出一条炙热的火龙。
两股气流极速朝着对方射去,就在两股气流擦肩而过的刹那,竟然发出阵阵闷响,闷响过后,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此刻,风也停了,烟幕也消散了,两人还是直直站在两边,脚下丝毫没有挪动半步。
蔡攸面色潮红,脸上布满大滴汗珠,浑身的肌肉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左胸口处的衣服赫然被击穿,露出银白色的寒冰丝甲,如果没有寒冰丝甲给蔡攸卸去大半的力道,蔡攸此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史恭依旧直直站着,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表情,两只眼睛空洞的可怕,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而史恭那结实的右胸口处也是狼狈不堪,只不过与蔡攸不同的是,史恭的那件寒冰丝甲并没有挡住子弹,而是被直接打穿。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寒冰丝甲刀枪不入,难道……
史恭愣愣得看着正在汩汩冒血的枪孔,不可置信的喃喃说着,可是话刚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脑袋一歪,直直向后栽倒下去,一代枭雄的生命就此划上了句号。而围观的官军看到主帅得胜,自是欢欣鼓舞,高声欢呼起来。
“蔡大人,您没事吧?”武松急忙走上前去,急切问道。
蔡攸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
而此时,又有数千官军朝着东门涌来,而东门外的霹雳枪队和弓弩大队也全速开进城中,只见李逵冲在最前面,手上还着一个正在滴血的布袋。
“恩公,您瞧,铁牛给你带什么来了!”
李逵刚跑到蔡攸跟前,就将布袋扔在地上,顿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滚了出来,正是史敬的人头。
李逵一脸兴奋的说道:“恩公,俺杀过去的时候,这厮竟然还在睡觉,真是个十足的睡死鬼!”
蔡攸顿时翻了白眼,若不是史敬喝下一大包知命散,岂如此容易就被砍了脑袋,这次李逵真可谓是捡了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