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林冲落难(厚颜求票!)
鲁智深首先瞧见蔡攸,面色一紧,跳下马来,而蔡攸也勒住马车,一脸疑惑地看着正向自己跑来的鲁智深。o
鲁智深跑过来,急声说道:“蔡兄弟,不好了,出大事了!”
蔡攸先是一惊,而后静下心来说道:“鲁大哥不必心急,且慢慢说来。”
鲁智深看了蔡攸一眼,苦叹道:“林教头被发配沧州了!”
“什么!”蔡攸又是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鲁智深摇摇头,说道:“洒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听林家娘子说,多半与那高衙内有关!”
“果然如此!”蔡攸苦笑道:“我还以为当日可以唬住高衙内,却不这厮还是如此色胆包天!”
此时,时迁也走了过来,拱手说道:“我们现在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搭救林教头吧!”
“对,对!”鲁智深用力点点头,对着蔡攸说道:“洒家只有些蛮力,办法的事情还得依仗蔡兄弟,你说怎么做,洒家就怎么做!”
蔡攸思索了片刻,慢慢说道:“既然是高衙内在使坏,那么他的目标自然是林家娘子,我看咱们先到林教头家中,而后再从长计议!”
时迁也同意道:“蔡兄弟言之有,只有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后,才可以对症下药。”
就在此刻,马湘兰和红莲也走下车来。马湘兰目光一扫,对着蔡攸轻道:“蔡公子,出了什么事么?”
“在下的一位朋友落难,恐怕我就不能送你回去了。”蔡攸歉然说道,可是了,让一个女子驾车毕竟说不过去,所以又道:“不妨就让时迁送你们回去吧?”
时迁走了过来,说道:“只要二位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效劳!”
马湘兰看了蔡攸一眼,对时迁点头说道:“那就有劳这位大哥了!”
目送马湘兰和红莲上车后,蔡攸和鲁智深也纷纷上马,正在他们欲挥鞭离去时,马湘兰却又掀起帘子说道:“蔡公子,如果有什么难事的话,不妨来找我,说不定我帮上你。”
蔡攸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马湘兰一眼后,就与鲁智深绝尘而去。
蔡攸和鲁智深策马急行,但是到林教头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鲁智深只敲了几下门环,锦儿就开了门,在得知蔡攸等人的来意后,锦儿径直领着他们来到林娘子所住的厢房。
一进门,蔡攸就看见桌边的一盏孤灯下,林娘子正在暗自神伤,两只眼睛也红肿了起来,手中的手绢早已浸湿,不时还有滴滴清泪滚落下来。
林娘子一看到蔡攸,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一棵浮萍,立马跪倒哭泣道:“蔡大官人,您可要搭救我林家呐!我相公临走前说过,如果他出了事,只有您可以救得了他。”
蔡攸急忙把林娘子扶住,安慰道:“嫂子不必担心,我与林教头一见如故,我一定尽办法来搭救林教头的。”
“林家嫂子放心,洒家这兄弟可不是一般人,没有事情能难得住他的!”鲁智深信心满满地说道。
“鲁大哥也真是的,牛皮也不是这么吹的!”
蔡攸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嫂子不妨先对我们说说事情的经过,然后我们再作打算。”
林娘子点点头,就把件事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那次庙过后,高衙内也安分了几日,可是不久前却卷土重来,而且还变本加厉地纠缠林娘子,林冲碍于高俅,也只能忍让,嘱咐林娘子不要出家门,必那高衙内也不敢上门寻事。没到消停日子还没过几天,前日高俅却召林冲入府,更没到的是,林冲好端端地却以‘刺杀高太尉’的罪名发配沧州。
林娘子又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蔡攸说道:“今日早时,那高衙内又派人送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救就我家相公,就必须明日去南山树林与他见!”说罢,林娘子又呜呜哭泣起来。
鲁智深早已听得火冒三丈,只见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真是一群混账东西,洒家恨不得一拳打烂高衙内那厮的狗头!”
蔡攸细细看了看这张纸条,眉头一皱,说道:“我们还是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鲁智深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哀叹一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却是一言不发,估计还是在生着闷气。
蔡攸一摸下巴,说道:“嫂子,你目前还是搬到我那书社里住吧,现在林教头不在,恐怕那高衙内找上门来。”
林娘子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道:“那奴家就讨饶大官人了。”
林娘子稍稍收拾了一些衣服细软,就和锦儿一道随着蔡攸和鲁智深来到天香书社。当他们四人来到书社时,时迁和红莲已经在大厅中等候多时了。
时迁首先迎上来道:“蔡兄弟,我已经把马姑娘送回烟雨楼了。”
蔡攸点头笑道:“哈哈,有劳时迁兄弟了。”随后,蔡攸又对红莲说道:“莲儿,去给林家嫂子和锦儿准备两个房间,她们暂时就在这里住下。”
林娘子道了个万福,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蔡攸说道:“天色不早了,嫂子也早些歇息吧,我办法搭救林教头的。”
红莲上前乖巧地搂住林娘子的胳膊,说道:“林夫人,请随我来吧。”
林娘子嗯了一声,感激地看了蔡攸一眼后,就跟着红莲到内院里去了。现在大厅中,就只剩下蔡攸、鲁智深和时迁三人。
蔡攸面色一肃,对这鲁智深说道:“鲁大哥,我也一时半刻不出什么办法,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所以我有事情交给你去办。”
鲁智深丝毫没有犹豫:“蔡兄弟,有事情尽管吩咐!”
蔡攸说道:“我担心林教头在发配的路上有危险,所以我打算让鲁大哥一路上暗中保护林教头,如果一路平安无事,鲁大哥切记不可出手,如果出现了什么变故,鲁大哥才可出手相助。”
“洒家记下了!”鲁智深点点头,说道:“可是那‘大宋金劵’的生意怎么办?”
蔡攸笑道:“不打紧的,有时迁和毕大哥足以!”
时迁也附和道:“哥哥尽管放心前去,小弟照料好金劵生意。”
蔡攸又掏出一袋银子递给鲁智深,嘱咐道:“鲁大哥,这里有点银子,你拿着应急。”
鲁智深也不矫情,径直揣在怀中,一抱拳道:“我打算连夜赶路,蔡兄弟,时迁兄弟,保重!”说罢,大袖一挥,就大步走了出去……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射了下来。
蔡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一直是趴在桌子上睡,而昨晚新点的一支蜡烛早已经化作一滩蜡泥。
蔡攸定定地看着桌子上的纸条,不禁苦笑道:“了一晚上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唉,这个该死的高衙内!”说罢,蔡攸不禁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看着纸条上的‘南山树林’四个字,蔡攸喃喃道:“南山树林,还真是个作奸犯科的好地方!”
就在此时,红莲忽然推门而入,看见蔡攸后,先是一愣,才说道:“公子原来在这里啊,有一位公公正要找你呢!”
“公公?”蔡攸疑道:“莲儿,那个公公啊?”
红莲白了蔡攸一眼,说道:“我怎么知道啊!”
蔡攸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纸条叠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便来到了大厅,蔡攸一看,原来找自己的是杨戬,可是杨戬来找自己做什么呢?难道又是太后召见?
杨戬看到蔡攸,顿时笑嘻嘻道:“蔡大人,咱家有礼了。”
蔡攸回道:“杨公公,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杨戬说道:“咱家也就开门见山了,今日咱家是来替公主殿下传话的,公主约你下午一起讨论‘石头记’,地点就由蔡大人定!”
“真是乱弹琴!这里的事情还没搞定呢,赵雅又来添乱!”蔡攸此刻是头大如斗,一脸希冀地说道:“杨公公,可以推迟些日子么?”
杨戬惊骇莫名地看着蔡攸,说道:“蔡大人,你莫不是说胡话吧,公主的旨意岂是随意更改的?您还是说个地点吧!”
其实蔡攸也没抱多少希望,犹豫了一下,当下说道:“好吧,杨公公稍等片刻,我去去便来。”
蔡攸回到书房,思索了片刻后在一张纸条上写下‘十里坡惜春亭’,然后正欲出去,却不料此刻窗户大开,一阵风刮了进来。
“奇怪,怎么突然刮风呢?”
蔡攸把纸条放到桌上,然后打算去关上窗户,却不料又是一阵劲风袭来,蔡攸赶紧用袖子挡住脸,却没看见桌子上的纸条被吹到了地上。
第四十七章 阴差阳错
怪风过后,蔡攸赶紧把窗户关上,然后正欲拿桌上的纸条,却发现早已不翼而飞。
“咦,我刚刚写的纸条呢?”
蔡攸目光一扫,看到桌子的另一边上静静地躺着一张已经叠好的纸条。
“唉,这两天真是急糊涂了!”
蔡攸一拍额头,苦笑一声。随后拿上纸条,就走了出去。而杨戬接过纸条后,也不敢再耽搁,与蔡攸闲聊几句后,就匆匆回宫复命了。
杨戬走后,蔡攸又坐回到椅子上,开始思索起对策来。
红莲看着蔡攸眉头紧锁,也是心疼的很,于是上前轻道:“公子,该用早膳了。”
“哦。好的!”蔡攸微微一笑,说道:“莲儿,林嫂子起来了么?”
红莲轻轻一叹:“昨天林夫人房中的灯就没有灭过,必是一夜都没合眼。”
蔡攸心中一叹,也没多说些什么,淡淡说道:“好了,去吃饭吧!”
蔡攸和红莲走到饭厅时,许老汉、林娘子和锦儿已经入席,而毕天行早饭一般在家中吃,所以并不和他们在一起。
蔡攸和他们打个招呼,就坐在了凳子上,今天的早饭其实很简单,一盆白粥、一大碟酥油膜片、几盘爽口小菜。蔡攸昨晚用脑过度,早已经饥肠辘辘,也顾不得拿筷子,径直用手抓起一块膜片就往嘴里塞。
刚咽下几口,蔡攸不经意看到林娘子那张越发憔悴的脸,忍不住说道:“嫂子,办法总有的,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被林大哥看到,他很伤心的。”
锦儿也说道:“蔡大官人说得对,夫人你就宽心些吧,咱们林相公不是福薄之人,肯定平安无事的。”
林娘子凄凄一笑,回道:“我也平心静气,可是一到相公在外面受苦,我这心就没着没落的。”
许老汉虽不知详情,可是以他丰富的阅历,也隐隐猜出一二,当下便道:“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林夫人就放下心吧。”
看到众意拳拳,林娘子也只好点点头,说道:“谢谢各位了!”
红莲也打个圆场:“好了,再不吃饭的话,可就凉了!”
蔡攸首先响应,顿时闷头大吃起来,众人自然也不落后,不一,早饭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蔡攸和许老汉又聊了几嘴薯条的生意后,径直回到了书房。大家都知道蔡攸要办法,所以都没有去打扰他。
“今天下午高衙内要林娘子去南山树林相见,而赵雅又约我道惜春亭相见,唉,这可怎么办!我只是一个人,又不是神,总不能把自己切成两半吧!真见鬼!”
蔡攸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如乱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蔡攸依然在书房中踱来踱去,根本不知疲倦。
“公主的约是万万爽不得的,万一惹毛了那丫头,在赵佶耳边吹吹风,我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可是林娘子这边怎么办呢?高衙内可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林娘子也绝不能前去的!”
蔡攸闭着眼睛冥了一,终于下定决心,其实蔡攸原来是打算让林娘子去见高衙内,而自己派人去抓个现行,逼着高衙内就范,可是万一高衙内恼羞成怒,非得拼个鱼死网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蔡攸一贯的作风是‘多占便宜少吃亏’,这样划不来的买卖当然不去做,所以他打算让林娘子先呆在书社中,倒要看看高衙内下一步怎么做。毕竟依照现在的情形,以静制动是最有效的办法。
当下打定主意后,蔡攸就打算即刻启程去赴赵雅之约。可是就在他不经意扫过书桌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下面的一张纸条上。
突然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蔡攸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他轻轻捡起那张纸条,然后打开一看,蔡攸的面部表情瞬间定格,冷汗一滴一滴地滚落了下来……
南山地处郊外,位于东京城南边三十里处,这里都是一些郁郁葱葱的树林,平日里人烟稀少,只有偶尔几个过往的客商。
赵雅今日一身便服,虽少了些华贵,却多了些清纯,只见她莲足轻移,慢慢地在林子里欣赏着这还算过得去的景致。
“蔡攸怎么选这样一个地方呢?一点气氛都没有!”赵雅嘟着嘴,百无聊赖地在原地转着圈圈。
忽然,赵雅觉得身后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身体一紧,暗道:“他,他来了么。”随后,赶紧了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金钗。随着脚步越来越近,赵雅的心如小鹿乱撞似的通通直跳。
“小娘子,你可是要了我的命啊!今日本衙内要好好疼疼你!”
一声淫笑过后,赵雅的柳腰间立刻缠上了两只胳膊,而且不停地上下游走,赵雅哪里经过此等阵势,又羞又急道:“蔡大人,你,你这是做,做什么!”
赵雅挣扎着扭过头来一看,正迎上一个流着半尺哈喇的肥头大脸,这哪里是蔡攸,赵雅顿时又惊又怒,尖叫连连。
高分贝的尖叫声瞬间辐射了个树林,不时惊出只只飞鸟,杨戬和侍卫们按照赵雅先前的吩咐,在林子外等候,而且不准踏入林子半步。但是这声声尖叫早已传入众人耳中,杨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违命,急喝着侍卫们冲进林子。
其实赵雅这次出宫并没有得到准许,而是偷偷溜出来的,杨戬自然担着赵雅随行的安危,如果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别说是皇帝降罪,就是太后也顷刻间将杨戬挫骨扬灰。
高衙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面前的竟不是自己朝思暮的林娘子,当下便傻了眼。
此时,杨戬和侍卫们已经赶到,杨戬赶紧上前说道:“公主,老奴来迟,让您受惊了!”
“公主?”高衙内更是惊骇莫名,心中暗暗叫苦。
杨戬自然认得高衙内,顿时恶狠狠道:“高衙内,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公主殿下无!”
高衙内立马跪倒在地,连声讨饶:“公主饶命啊,小人的确不知啊!如果知道您是公主,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小人也不敢抱您啊?”
一听到‘抱’这个字,赵雅的脸立刻蒙了一层寒霜,冷冷下令道:“来人呐,给我狠狠地打!”
众侍卫听到公主下令,哪敢不从,抄起碗口大的拳头就朝着高衙内招呼过去,这些侍卫都是一些一等一的好手,不消几拳,就把高衙内打地鼻青脸肿,屁滚尿流。高衙内正欲开口求饶,却不又中一拳,顿时鼻血横流,门牙也被打下一颗。
看着高衙内那嘴脸,赵雅心中的气非但没消,反而更盛刚才,也顾不得淑女形象,径直走过去,朝着高衙内的身上狠狠踩了下去,却不这一脚不偏不倚,正中高衙内的要害之处。
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袭来,高衙内眼眶皲裂,疼得满地打滚,嗷嗷直叫。周围的侍卫们也是噤若寒蝉,这公主平日里也是温尔雅,却不一脚就要了高衙内的老命。
就在此刻,不远处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一人一马就已经赶到,蔡攸急急跳下马来,看着场中的情形,心中顿时一凉。
赵雅俏脸含霜,狠狠得瞪了蔡攸一眼,就不再看他,而杨戬也走上前来,连声抱怨:“蔡大人啊,你这是玩的什么名堂啊!”
“这……”蔡攸也是哑口无言,心中暗暗叫苦:“这可真是阴差阳错,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呢?”
第四十八章 错因得正果
皇宫,德殿。
此刻的德殿上鸦雀无声,估计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宋徽宗赵佶脸色铁青,冷然地看着场下的众人,却是一言不发。
高衙内脸色惨白,半身伏在地上,一只手还捂着下身,浑身瑟瑟发抖,而蔡攸、赵雅、杨戬和高俅则分立两旁,高俅定定地看着一脸痛苦地高衙内,枯瘦的脸上无一丝表情,根本看不出半点端倪。
“高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赵佶终于说话了,可是任谁也听得出,这语气是何等地冰冷,让人听过后如坠冰窟。
高衙内身上又是一抖,颤颤巍巍地支起上半身,有气无力道:“皇上,小人,小人知错了!”
“知错了?”赵佶顿时冷笑连连:“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呐!就连堂堂大宋公主你都敢调戏,说!你眼里还有朕么,你眼里还有这大宋朝廷么!”
高衙内双掌撑地,慢慢爬到赵佶跟前,不停地磕头讨饶:“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可是小人的确不知是公主殿下,求皇上念在小人是初犯,就饶过小人吧。”
赵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初犯?亏你说得出口!倘若是平凡女子,朕自然念你初犯,可是你调戏的是朕的女儿,是大宋公主!如果此时传扬出去,皇家的威严何在?朕还有何面目去面对世人!来人呐,将这胆大包天的高坎拖出去砍了!”
高衙内心中暗暗叫糟,但是仍旧还不肯放弃,磕头更如捣蒜般,个德殿上顿时起‘通!通!’之声。
“皇上,请息雷霆之怒!”
高俅也走了出来,跪在地上,为高衙内求情道:“皇上,您就饶他一命吧!”
赵佶斜眼看了高俅一下,哼道:“子不教,父之过!你也脱不了干系!”
高俅哀求道:“皇上,高坎是微臣的螟蛉之子,微臣平日里对他也疏于管教,才至他今日闯此弥天大祸,微臣不求皇上能够赦免他,只求皇上能看在微臣多年侍奉的份上,能够饶他不死,以求续我高家香火!”
“你看现在他那样子,说不定已经成了半个太监,还能再续你高家的香火么?”
蔡攸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对高家父子,就算蔡攸破脑袋,也估计不到这件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无论高衙内是死是活,林娘子这件事情也算是莫名其妙地就解决了,至于公主,蔡攸也知道公主对自己有所误,可是有得就必有失,蔡攸又不指望与公主发生些什么,自然也不太计较。
“咦,我如果再落井下石,把林教头这件事情再抖出来,给他扣个‘陷害忠良’的罪名,必那高衙内再也无活命的希望了。”
就在蔡攸打着小算盘的时候,突然门外通报道:“启禀皇上,蔡太师觐见!”
赵佶面色一,说道:“速速请太师进来!”
不一,蔡京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对着赵佶拜道:“微臣蔡京,叩见皇上!”
赵佶微微一笑:“爱卿平身,不知爱卿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蔡京答道:“微臣今日刚刚回来,就特意进宫复命。”
赵佶点点头,说道:“复命的事情一再说,太师一路舟车劳顿,必也累了。来人啊,赐座!”
片刻后就有太监抬上椅子,蔡京谢恩后,就径直坐了下去,蔡攸也微微向蔡京点头示意,而蔡京则是定定看了蔡攸一眼,并没有过多表示。
赵佶的目光又瞟到跪在地上的高衙内身上,原本稍稍转好的心情又消失殆尽,不禁问道:“太师,你说这高坎该如何处置?他胆敢冒犯公主,朕原本取其性命,可是高太尉却一再为他求情。”
蔡京思索片刻,当下说道:“这件事情微臣绝不敢妄言,这高坎对公主无礼,的确罪不可恕,可是事前高坎也并不知道是公主,何况皇上一向以仁慈为怀,所以微臣以为这件事应当从长计议。”
“奇怪,我老爹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蔡攸是越听越疑惑。
“皇上,皇上!小人的确不知道是公主啊,求您开恩,饶我一命吧!”高衙内心中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赵佶鼻子一哼,说道:“依太师之意,就是让朕不予追究喽?”
蔡京拱手道:“微臣绝无此意!微臣的意思是此子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蔡攸故意把‘活罪’这两个字说得很重,然后暗暗对着高俅使着眼色。
高俅当下意,一咬牙说道:“皇上,微臣自知犬子罪孽深重,就将他杖刑二十,然后发配关外,并令其永不得入关!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赵佶面色一肃,对着高衙内说道:“既然如此,朕就饶你一命!并杖刑二十,然后发配关外,日后永不得入关!高俅教子不严,以至闯下大祸,官降一级,罚俸半年!”
其实发配高坎到关外正合赵佶的心意,这样一来既保全了皇家面子,也顾及到了高俅的面子。但是一个皇帝为何要顾及一个大臣的面子呢?这里面当然藏有玄机,现在朝中有王铣和蔡京两大派别,而且呈势均力敌之势,帝王心术,无外乎‘节制’和‘平衡’,这样就需要一个节制点来节制和平衡这两股势力,而高俅正是这个节制点,所以赵佶才给高俅面子。
高衙内听到赵佶赦免了自己的死罪,更是感激涕零,而高俅也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虽然高坎落得个发配关外,但是命终于还是保住了,以后只要办法打通关节,还是有机再把高坎弄回来的。
“原来老爹进宫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向赵佶复命,而是为了助高俅一臂之力!”蔡攸这才恍然,可是又不禁皱起眉头:“老爹为什么要帮助高俅呢,而且老爹刚刚巡视回来,怎么这么快就收到风声呢?”
就在此刻,赵佶淡淡说道:“高俅,蔡攸,你等退下吧!朕还要与蔡大师商议巡查之事!”说罢,赵佶面向一边的赵雅:“雅儿!你身为公主,却不守宫规,私自出宫,朕责令你面壁一个月!而且从现在开始算起!”
“父王,我,”赵雅正欲争辩,看到赵佶面色阴沉,也不敢再说下去,只得恨恨地剜了蔡攸一眼。
蔡攸也感觉到赵雅那杀人般的眼神,只得心虚地别过头去,不再与她对视。
东京城,丞相府。
“少爷,小人几番登门,可是那李师师小姐却死活不肯收下这份礼品。”王海把一个大锦盒放在桌子上,低低说道。
王朗取过锦盒,眉头一皱,说道:“这可是上好的杭州丝绸,她竟然看不上眼?”
王海回道:“少爷,李小姐是很喜欢这些丝绸的。”
王朗一愣,说道:“她既然喜欢,那她为何不收下呢?”
“这,这个吗,嘿嘿。”王海干笑一声,却没了下。
王朗说道:“难道另有隐情?”
王海点点头,支支唔唔道:“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儿隐情的,只不过小人不敢,不敢明说。”
“哪里有那么多废话!”王朗不耐烦地说道:“快说!”
王海赶紧点头称是,说道:“那李小姐说,只要是少爷给的东西,一律不收!而且还说叫少爷你死了心吧,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放屁!”王朗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大声骂道:“妈的,不就是个婊子么!还说什么名花有主,我呸!哪天落到我的手里,我定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海委屈地摸着略微肿起的脸颊,嘟囔道:“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干嘛要打我。”
王朗又叽里咕噜地骂了一通后,才喘气如牛地坐在椅子上。
就在此时,家中的管家走了进来,说道:“少爷,赵大人在门外求见老爷,说是有急事!”
王朗都没地说道:“你去告诉赵大人,我爹今日不再府中,叫他明日再来吧。”
管家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且慢!”王朗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有急事,那就请他进来吧。”
不一,就看见赵挺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看是王朗,赵挺立刻说道:“王公子,令尊呢?”
王朗淡淡说道:“我爹今日不在府中。”
“什么!这可怎么办呐!”赵挺一拍大腿,苦叹连连。
王朗说道:“王大人莫急,不妨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有办法的。”
“你?”赵挺看了一眼王朗,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吐露半字。
王朗脸色一沉,重重哼道:“王大人,难道你不相信我么,既然如此,你就请回吧!”
“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赵挺脸色一变,暗暗下定决心,就在王朗耳根前低低耳语起来。
王朗先是不以为然,没到越听越是兴奋,最后竟然叫了起来:“好,哈哈,这个案子犯的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赵挺一脸焦急,看到王朗竟高声叫好,不禁气急:“王公子,我那侄子都快做了无头鬼了,你却能笑得出来,你……”
王朗轻轻拍了下赵挺的肩膀,笑道:“赵大人尽管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不让你失望的!”
说罢,王朗那眼中竟闪过一丝冷光。
第四十九章 多事之秋
“嫂子,嫂子!林教头有救了!”
蔡攸刚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而林娘子此刻正与红莲在一边说着话,看到蔡攸这一惊一乍地模样,当下还真吓了一跳,可是当她听到‘林教头有救了’后,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红莲说道:“公子,林教头真的有救了么?”
蔡攸嘻嘻哈哈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刚刚经历地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说到高衙内被皇帝发配关外,并勒令其不准入关时,众人竟不约而同地有一种无比痛快的感觉。
林娘子听完后,竟凄凄艾艾道:“这恶贼虽得到了惩罚,可是我相公却……”
蔡攸说道:“嫂子不必担心,我今日就派时迁去和鲁大哥回合,然后把林教头名正言顺地接回来!”
“真的么?”林娘子喜极而泣道:“蔡大官人对我林家的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说罢,竟要给蔡攸下跪。
蔡攸慌忙一扶,说道:“嫂子见外了!林教头有难,我岂能右手旁观?”
红莲则一脸崇拜道:“我就知道公子最厉害,世上没有公子办不成的事!”
蔡攸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后,尴尬说道:“其实我什么事也没做,要谢就谢老天爷吧,这也正是天意所至!”
就在此刻,吴三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说道:“少爷,老爷来了!在您房间里等着您呢。”
蔡攸当下一惊:“什么?老爹不是在向皇上复命吗?怎么又跑我这来了?”
蔡攸疑惑重重地走进自己房间,发现蔡京正坐在书桌旁等着他。
“父亲。”蔡攸恭敬地向蔡京行了个礼。
蔡京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张‘大宋金劵’,说道:“这就是你开办的‘大宋金劵’?”
蔡攸说道:“只不过是小把戏而已,嘿嘿!”
“小把戏?”蔡京若有深意地看着蔡攸,说道:“日进上万两银子,还有皇上做你的后盾,还真是个‘小把戏’!”
“呃,这个,”
蔡攸愕然地看着蔡京,冷汗直冒,在蔡京面前,自己根本就和没穿衣服的小屁孩一样,混身上下都被蔡京看得一清二楚。
“必这大宋金劵的生意也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
蔡攸回道:“嗯,不错,这生意的确招人眼红。”
蔡京站起身来,说道:“你能够轻易地解决这些麻烦,这的确让我很欣慰,说明你开始慢慢成熟起来了。”
“成熟?我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嘿嘿!”蔡攸暗自偷笑着。
突然,蔡京面色一沉,直直盯着蔡攸说道:“高衙内的这个局是你设计的么?”
蔡攸一愣,低低回道:“当然不是!”
蔡京叹了口气,眼中竟然有几分失望,自言自语道:“以你的性格,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于是蔡攸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蔡京复述了一遍,蔡京听完后也是一脸的惊异,不禁叹道:“这世上还真有如此巧合之事,真是令人难以象!”
蔡攸说道:“我也没到事情竟是这样的结果。”
蔡京负手而立,背对着蔡攸,轻轻说道:“其实你这次做错了!”
这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把蔡攸炸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愣愣道:“为,为什么?”
蔡京沉声道:“因为你差点给我树立一个强敌!”
“您说高俅?”
“不错!”蔡京转过身来,直直说道:“现在朝中的形式十分微妙,我与那王铣势均力敌,而高俅则是一股中间势力,如果高俅倒戈相向,那就大大不妙了!”
蔡攸眉头一皱,说道:“可是林教头的确是被冤枉的,我与他朋友一场,实在不能袖手旁观!”
蔡京深深看了蔡攸一眼,说道:“因为区区一个禁军教头,而得罪一个高太尉,这可是亏本的买卖!”
蔡攸正欲辩解,蔡京却抢先道:“你也许觉得我不近人情,可是你过没有,其实为官就和下棋一样,一招之失,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这次我巡查全国,来到山东地界时,我看到了一幕令我永生难忘的事情,两个饥民为了争夺半块烧饼而大打出手,最后竟然以一条性命的代价得到了那半块烧饼,而且那两人竟然是同胞兄弟!”
蔡京又是一叹:“有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这,”蔡攸本欲反驳,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蔡京轻轻拍了下蔡攸的肩膀,说道:“攸儿,其实今日我是让你明白一个道,在这官场之中,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只有绝对的权利!你不踩着别人,别人也许就把你踩在脚下!而且你要记住,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说罢,蔡京淡淡看了蔡攸一眼后,就离开了房间,而蔡攸则呆呆地立在了原地,陷入了沉思中。
此刻的开封府中一片肃然,府尹封清扬在大堂之上正襟危坐,官威十足。而在大堂之下的左侧,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头戴锦冠,身着五爪金龙袍,一看便知此人不是等闲之辈。
“李寅!你可知罪!”封清扬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李寅此刻心中也是非常纳闷,回道:“封大人,你何出此言啊?”
封清扬说道:“李寅,昨日你那永庆坊染局之中是否发生一件命案?”
李寅答道:“不错,的确有一件命案!下官已经向上面呈报了!”
“哼!好个贼喊捉贼!”封清扬冷笑道:“你得圣上眷顾,奉命当值永庆坊,却不思报皇恩,反而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封大人!”李寅脸色一变,哼道:“下官虽是一闲职,但也好歹是一个官,你怎能平白无故地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哼!你休得狡辩!”封清扬又一拍惊堂木,说道:“你分明是贪图鸳鸯姑娘的美色,所以趁鸳鸯姑娘进房看布的时候,强暴她,而鸳鸯姑娘乃是勤王殿下的宠妾,岂容你这肖小之徒玷污,自然是奋力抵抗,不到你却恼羞成怒,竟然将她活活掐死!更没到的是,之后你兽性大发,竟然对一个死者施暴,你可真是毫无人性,丧尽天良!”
“够了!”勤王怒喝一声,脸部的肌肉急剧颤抖着。
“是,是!”封清扬知道自己说多了,当下赶紧赔礼道:“王爷息怒,不知您意下如何?”
“哼!”,勤王沉声说道:“还能怎么办?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李寅定定说道:“封大人,你口口生生说我杀了鸳鸯姑娘,可有证据?如果没有的话,那在下可就要把今日之事上达天听,让皇上为在下做主了!”
封清扬阴阴一笑:“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本官自然不传你前来!来人呐,把物证拿上来!”
不一,一个官差就呈上一块翠绿的镂空玉佩,那镂空之处则是一个李字,封清扬拿起玉佩,说道:“李寅,这可是你的玉佩?”
李寅当下一惊:“这,这的确是我的玉佩,可是我昨天不小心遗失了啊!”
封清扬哼道:“你的确是遗失了,这是在鸳鸯姑娘的尸体上找到的!”
“什么!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寅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暗叫苦:“这一定是有人刻意诬陷我,一定是!可,可是是谁呢?”
封清扬眉毛一挑,说道:“你别急,本官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本官让你心服口服的!来人呐,再传人证!”
第五十章 不白之冤
片刻后,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此人长相还算马马虎虎,但是如果仔细一看的话,就觉出此人的不同,这个人竟然只有一只耳朵!
这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上大堂,也不下跪,只是略微一拱手,说道:“封大人!”
“赵金虎,怎么是你?”
李寅的瞳孔顿时急剧收缩,这个赵金虎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刺头,虽然在永庆坊中只是个小小的管事,可是凭着有一个当大官的舅舅,平日里根本不把李寅放在眼里,而且还到处惹是生非,弄得李寅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封清扬点点头,说道:“赵公子不必多礼,你作为本案的人证,可有什么说辞?”
“唉,我真是不到啊!”
赵金虎竟然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缓缓说道:“在永庆坊中,每个人都知道李大人为人古道热肠,乐善好施,可是却没到他竟然做出此等恶劣之事。”
李寅怒道:“好你个赵金虎!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血口喷人!”
赵金虎眉毛一挑,讥讽道:“李大人,你可要嘴下积德,我赵金虎也是个翩翩君子,岂随便诬陷你!”
“哼,你要是君子,世上就恐怕没有小人了!哦?我终于明白了!”李寅目光灼灼地盯着赵金虎,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下的吧!”
赵金虎脸色一变,恶狠狠道:“李寅,你莫要倒打一耙!我赵金虎乃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岂与你一般禽兽不如!”
“你,你!”李寅被气的火冒三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莫要吵了!你们当本官死了么!”封清扬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声喝道。
二人看到封清扬大发雷霆,也只得闭口,暗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去看对方。
封清扬对着赵金虎说道:“赵公子,你把当日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讲出来。”
“封大人,此人声名狼藉,所说的话岂可当真?”李寅抢声说道。
“放肆!”,封清扬冷冷说道:“本官正在询问案情,岂容你这疑犯插嘴?”
“什么?谁是疑犯!”李寅此时是满腔怒火,却不能发泄出来,只得大口大口地吐着闷气。
赵金虎得意洋洋地白了李寅一眼,说道:“就在昨日申时,小可正欲去二号染坊查看布料,却隐隐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传出阵阵呼喊声,小可心中起疑,就打算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当小可来到隔壁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门紧闭,小可用尽气力也无法将门推开,于是小可就爬上窗台,却不料让小可目睹了李寅杀死鸳鸯姑娘的全部过程!”
正在一旁听证的勤王此刻身体紧绷,双拳紧握,指甲已经深陷掌心之中,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赵金虎,不时射出道道骇人的精光。
赵金虎又绘声绘色道:“当时李寅正在撕扯鸳鸯的衣服,而鸳鸯则不停地奋力挣扎,宁死不屈从李寅的淫威之下,而且发出的喊呼一声高过一声,李寅怕招来他人,所以就一把掐住鸳鸯的喉咙,鸳鸯乃是一介女流,哪能挣脱得开,所以没过多久就,就香消玉殒了!”
说到这里,赵金虎竟深深一叹,痛苦之情溢于言表:“鸳鸯姑娘时常来我们永庆坊看布,在我们眼中鸳鸯姑娘是那么的温良贤淑,却不被李寅这恶徒害了性命,而且死后还不得安宁,这李寅着实是罪恶滔天!”
“既然看见鸳鸯限于危难之中,你为何不出手相救!”勤王站起身来,直直盯着赵金虎,冷冷地说道。
“呃,这个”赵金虎眼珠一转,回道:“王爷有所不知,这李寅乃是练家子出身,小人如果当时出手,定然于事无补,只再多平添一具尸体而已,那样的话,鸳鸯姑娘的冤情岂不是更无昭雪之日!”
“一派胡言!真是气煞老夫也!”
李寅此时怒不可遏,飞起一脚,顷刻便至赵金虎的软肋,只听见‘哎呦’一声惨叫,赵金虎直直飞出三丈有余!李寅正欲再去补上一脚,早已被上来的众多衙役制住。
“李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开封府,你竟敢目无王法,咆哮公堂,而且还殴打人证,着实罪无可恕!来人啊,给本官掌嘴!”封清扬大手一挥,扔下一根令签。
“你这昏官,是非……”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李寅就被狠狠抽了几个嘴巴,顿时眼冒金星,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勤王一把拽住李寅的衣领,低沉说道:“一个杀人犯还如此嚣张,你当我这王爷是吃素的么!本王亲眼看着你这恶贼被凌迟处死,以祭鸳鸯的在天之灵!”
李寅双眼睁得浑圆,正欲辩解,却不料嘴上吃痛,根本开不了口。
“彭!”
封清扬又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人证物证俱在,此案已明!现将李寅收押,三日后处斩!”
次日,天气晴朗,就和蔡攸此刻的心情一样。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蔡攸一边咿咿呀呀地哼着歌儿,一边举着两只哑铃,不停的在做着第X套广播体操。
“公子,哪有你这样的人呐,大清早就出来作怪!”红莲俏生生地站在一旁,笑嘻嘻说道。
蔡攸笑眯眯道:“我这可不是在作怪,我这是在做体操呢!”说罢,蔡攸停下来,笑道:“莲儿,和我一起做体操吧,怎么样?嘿嘿!”
红莲白了蔡攸一眼,低低说道:“我才不做什么体操呢?还扭屁股,真不害臊!”
蔡攸一愣,两只眼晴上下打量着红莲,啧啧道:“对,对!莲儿这般身材,应该去做做瑜伽,等以后生了孩子也不有小肚子的。”
“谁要生孩子啊?”红莲的小脸一下就变得通红,不禁恨恨地跺了下脚。
蔡攸微微一笑,也不再逗红莲,扭过头去,继续他的第X套广播体操。
“都怪公子,我都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红莲嘟着小嘴埋怨道。
蔡攸歉然一笑,说道:“莲儿,有事么?”
红莲说道:“公子你听说了么,这两天观音庙上红霞满天,祥云异彩,都说是观音菩萨显圣了呢,所以今日林夫人去观音庙进香许愿呢。”
蔡攸点点头,说道:“必嫂子是担心林教头吧,行,去吧,总比呆在家中强。哦,对了,现在事情刚刚平息,我怕再出现什么妖蛾子,所以就让嫂子先住在书社吧,等林教头回来再搬不迟!”
“嗯!我早就对林夫人说过了!”红莲得意地说道。
蔡攸轻轻点了下红莲的琼鼻,笑道:“呦,莲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呀!”
红莲笑道:“跟在公子身边,就是再笨的人也开窍呢,何况我又不笨。对了,公子我也去观音庙。”
“好啊!”蔡攸自然不反对:“现在咱们的生意都上了正轨,自然可以轻松些了。”
红莲看了蔡攸一眼,吞吞吐吐说道:“我的意思是,是让公子也一起去。”
“这小丫头,约人还约的怎么含蓄,嘿嘿,不过我喜欢!”蔡攸看着红莲一脸希冀得望着自己,不禁点了点头。
可是没过多久,蔡攸就后悔了,不,应该说是肠子都悔青了!
蔡攸原本以为和女孩一起逛街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却没到和女孩一起逛庙的恐怖指数丝毫不差于前者。才走了不过一个时辰,蔡攸就有些脚底发软了,而红莲和林娘子只是刚刚起了兴致,蔡攸可不跟女孩拼脚力,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之大吉了。
几碗茶水下肚后,蔡攸满足地抹了一下嘴,舒服地展了展胳膊,自言自语道:“不走路的感觉真好!哈哈!”
突然,蔡攸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人群中,那些人似乎在看告示之类,还不停地在指指点点。反正当下也无事,所以蔡攸也去凑凑热闹,可是不看则已,一看到那张告示,蔡攸的目光就久久不能离开。
“永庆坊染局李寅,杀害勤王殿下宠妾鸳鸯,罪名属实,判处三日后斩立决,特此公告天下。”
第五十一章 异士楚奇
“师师,快些开门,我是蔡攸!”
蔡攸又是敲门,又是呼喊,可是过了半天,李府的大门仍旧没有一点动静。
“奇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家中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蔡攸慢慢地走在街道上,细细的琢磨着那张告示,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李寅,但是也听李师师讲过一些,从李师师的话语当中,不难听出李师师对自己父亲的崇敬之意,而且蔡京也偶尔对蔡攸起李寅,也对李寅的为人大加赞赏。就算是李师师偏袒李寅,但是蔡京总不平白无故就称赞一个人的,可是,他为什么杀人呢?难道这里另有隐情?
忽然一股奇香传入蔡攸的鼻子中,蔡攸抬头一看,原来不远处是一家烧鸡店。
“正好,反正也饿了,先大吃一顿再说!”
蔡攸拔腿就朝着烤鸡店走去,没到刚走了几步,就发觉脚下一绊,如果不是蔡攸调得快,现在估计就趴在地下了。
蔡攸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脚下竟横着两条腿,沿着腿往上看,则是一个衣衫不,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眼睛微眯,似乎是睡着了。
“此人相貌不凡,而且从穿着上看,也不像是受过苦之人,怎么落到如此地步呢?”
蔡攸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微微一叹。
就在此刻,那个男子双眼睁开,上下不停地打量着蔡攸,把蔡攸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突然,那个男子眼中大放异彩,一把抱住蔡攸的大腿,喊道:“我的好侄儿啊,你可让舅舅好找啊!”
“呃,”蔡攸一愣,说道:“喂,老兄,你认错人了吧。”
这个男子可不管这些,个脸都贴在了蔡攸的大腿上,还不停地蹭来蹭去,不一,蔡攸的大腿上就湿了一大块,不知是那人的鼻涕还是口水。
蔡攸心头恶寒,气道:“喂,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
那个男子还是不依不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舅舅啊,你每日大鱼大肉,而我却食不果腹,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啊!”
“好了,好了!”蔡攸真是哭笑不得:“不就是要吃饭吗,用得着这个样子吗!我请你一顿便是!”
那个男子听到蔡攸要请他吃饭,当下就不再胡闹了。
蔡攸哼道:“今日你遇见我,算是你运气好!如果是别人,早把你送进大牢了,岂容你这般胡闹!走吧,前面的烤鸡店!”
那人疯疯癫癫地笑了一声后,就径直跑了过去,蔡攸无奈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刚一落座,蔡攸这边就吸引住了食客们的眼球,一个人穿着华丽,另一个的衣着虽然不差,可是却蓬头垢面,与乞丐一般。
店小二看到客人坐下,急忙跑过来说道:“二位爷,吃点什么?”
“来一壶好酒,再来三只,不,五只香酥鸡!”
店小二一看是楚奇说的,当下就有些轻视,转而向蔡攸询问。
蔡攸微微一笑,说道:“就按他说得做!”
“好嘞!二位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店小二一哈腰,就去张罗酒菜了。
蔡攸说道:“在下蔡攸,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楚奇嘿嘿笑道:“贤侄啊,你怎么连你…”
“好了,不要在装疯卖傻了!”蔡攸眉头一皱,说道:“如果你再这样说,这顿饭不请也罢。”
楚奇见被蔡攸说破,一脸尴尬道:“在下姓楚,单名一个奇字,刚刚着实对不住了!”
就在此刻,店小二已经将酒菜摆上,五只肥美的香酥鸡把个桌子都占得满满的。
“楚兄,请吧!”蔡攸知道楚奇现在肯定很饿,所以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楚奇吞了一口吐沫,直接拿起一只香酥鸡就开始啃了起来。而蔡攸只是淡淡一笑,也拿过一只香酥鸡,慢慢吃了起来。
“黄哥,你怎么看咱们永庆坊的这件命案?”
在蔡攸身后,正有两个伙计模样的人在边吃边聊。
黄哥说道:“黑子,这件案子不是已经真相大白了么?”
黑子暗哼一声,说道:“屁的真相大白!你相信咱们李大人是凶犯么?”
黄哥思索了片刻,说道:“李大人平日里对咱们这些伙计很好,的确不像是一个害人的人!”
“我看也是!”黑子又夹了一块肉,边嚼边说道:“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我猜一定是有人陷害李大人!”
黄哥一惊:“是谁呢?”
黑子左右瞅瞅,悄声说道:“我猜是那个‘独耳将军’,他一定是把李大人搬倒,然后取而代之!”
“呸!这厮平日里根本不把咱们当人看,如果让他当了家,咱们还怎么活啊!”黄哥把筷子撂下,暗自生者闷气。
黑子也是一叹:“是啊,希望李大人吉人天相,能平安渡过此劫。”
“我看是无望了!你没看见告示吗,三日后,李大人就被砍头了!”
“唉!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蔡攸听后却是暗暗欣喜,看来李寅被冤枉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只要是被冤枉的,那就有机翻案,所以蔡攸打算先去开封府一趟,向李寅把事情打听清楚再说。最重要的是,蔡攸刚刚听到了个关键人物,那便是那个神秘的‘独耳将军’!
蔡攸放下筷子,说道:“楚兄,你慢慢享用,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楚奇现在吃得是满嘴流油,嘟囔着点头道:“嗯,好的。”
蔡攸放下五百钱,就径直走了出来,在去开封府的路上,蔡攸总觉得身后有两道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可是当蔡攸扭过头去的时候,身后却空无一人,这让蔡攸大为不解。
蔡攸也算是开封府的常客,进门自然没人阻拦,蔡攸打算先不去找封清扬,而是直奔开封府的大牢。
由于上次蔡攸来过大牢,这里的牢头自然也认识蔡攸,当蔡攸说明来意后,牢头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其实牢头早有自知之明,蔡攸是何许人也,他哪里敢触这位小阎王的霉头,蔡攸只需动动指头,就可以要了他的老命。
在牢头的指点下,蔡攸很快就找到了关押李寅的那间牢房,蔡攸定睛一看,发现李寅的牢房之外,竟站着一位绝色女子。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李师师!
此刻,李师师也看到蔡攸,惊喜之情跃然脸上:“蔡公子,你,你怎么在这里呢?”
蔡攸哈哈一笑,说道:“你既然能来,我为何不能来呢?”
李寅也爽朗一笑:“蔡攸说得不错,你是我的女儿,自然能来,而蔡攸是我未来的女婿,也是来得的!”
蔡攸走上前去,拱手说道:“李伯父!”
李寅眼神一黯,苦笑道:“不到你我竟然在这样的地方见面。”
蔡攸面色一肃,说道:“李伯父,这件案子真不是你做下的么?”
“公子,莫非你也相信我爹爹是那杀人凶手?”李师师一把拽住蔡攸的胳膊,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
蔡攸微微一笑,说道:“师师,你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寅坚决地说道:“当然不是我做的!我李寅也是一条响当当地汉子,做过的事情岂不承认!”
蔡攸不经意地瞟见李寅脸上的伤痕,顿时惊道:“李伯父,他们对你用刑了?”
李寅怒哼一声,说道:“这点小伤倒是不打紧,主要是我平白蒙受这不白之冤,着实令人恼火!”
蔡攸道:“李伯父放心,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在三日之内查明真相!”
就在此时,忽听见牢头大声喊道:“封大人到!”
第五十二章 探监
“不行,现在我还不宜露面!”
蔡攸瞅见牢门不远处有一堵坍塌的矮墙,于是一把拽住李师师的手,就跑过去躲了起来。
“封大人,在下单独和李世叔说几句话,你看如何?”王朗笑着对封清扬说道。
封清扬一愣,随即点点头,说道:“呃,可以,王大人请便,下官在外边等候。”
待封清扬出去后,王朗了身上的衣服,就朝关押李寅的牢房走了过来。
“蔡公子,王朗怎么来这么呢?”李师师吐气如兰,低低说道。
蔡攸心神一荡,微微笑道:“这一点也不奇怪,像王朗这种人,什么事情都插上一脚。我们且看看再说。”
李师师轻嗯一声,对着蔡攸莞尔一笑,也不再言语了。
“李世叔,最近可好啊?”王朗对着李寅拱手说道。
“哼,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好的了吗?”李寅淡淡看了王朗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唉,当我听说世叔出事之后,小侄心中是焦急万分呐,小侄绝不相信李世叔是个杀人凶手!”王朗低叹一声,略有深意地看着李寅。
李寅晃了晃戴在手上的镣铐,无奈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时人证物证俱在,我也是百口莫辩!”
王朗说道:“世叔此言差矣,现在还未到要命的时候,世叔切莫如此消沉,如果世叔就这样放弃了,那师师表妹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李寅眼神闪烁,苦笑道:“贤侄啊,你看我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啊!”
看到时机已到,王朗定定说道:“世叔,如果你相信小侄,小侄愿意为你申冤!”
“莫非贤侄知道凶手是谁?”
“呃,”王朗话锋一转,说道:“我当然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小侄有办法在三日之内,抓到真正的凶手!”
“哼,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凶手!”李寅心中暗哼一声,假意激动地说道:“真的吗?贤侄,你真有办法找出真凶?”
“千真万确!”王朗干咳一声,为难的说道:“只不过……”
李寅急道:“贤侄放心,银钱保准给足,就是要我倾家荡产,我一定要替自己洗脱冤屈!”
“不,不,世叔误小侄了,”王朗赶紧解释道:“小侄岂敢与世叔谈钱,小侄的意思是能否将师师表妹许配给我,您放心,小侄一定诚心诚意地对待师师表妹,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真是卑鄙!”李师师顿时俏脸含霜,直直骂道。
“嘘!我的姑奶奶,小声点!”
蔡攸赶紧示意李师师,李师师也知道刚刚失态了,于是歉然一笑。
看到王朗露出狐狸尾巴,李寅似乎也不觉的奇怪,说道:“难道贤侄不知道小女已经许配给蔡太师的公子了?”
听到这里,王朗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厉色,说道:“小侄当然知道,可是世叔过没有,蔡攸何德何能,怎么能让一朵鲜花插到一堆牛粪上呢?”
“是啊,怎么能让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呢?”蔡攸也着王朗的语气,低低偷笑道。
“讨厌!”李师师脸上顿时布满红晕,风情万种地白了蔡攸一眼。
“贤侄说蔡攸无德无能?”李寅疑惑道:“可我怎么听说,他先是夺得‘上元状元’,后又开办期刊,最近又在搞‘大宋金劵’,哪一样不是大手笔,就连当今圣上都对他青睐有加,贤侄怎么说他无德无能呢!”
“呃,这个!”王朗顿时哑口无言,眼珠一转,生生狡辩道:“至少就当下来说,只有小侄能给世叔洗脱冤屈,那蔡攸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其实李寅对王朗本来就不是很感冒,以前对李师师与王朗的交往也是颇有微词,今天之所以和王朗扯这么久,只是从王朗口中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而已,如果换在他日,以李寅的性格,早就下逐客令了!
李寅微微一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李某人是不强求的!”
王朗眼睛一眯,沉声道:“难道世叔真的不怕死?”
“怕,我当然怕!”李寅说道:“可是我做人有一个原则,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算那蔡攸真是个无德无能之人,我仍然将师师许配给他!”
看到话不投机,王朗也知道多说无益,说道:“好了,今天我也言尽于,世叔还是好好斟酌一下吧,小侄就告辞了!”
李寅淡淡回道:“请恕李某不能相送!”
王朗深深看了李寅一眼,低低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去了。
待到王朗走出牢房时,蔡攸和李师师也从那矮墙后走了出来。
“哼,真是个卑鄙小人!”李师师朝着王朗走去的方向狠狠一啐。
李寅哈哈一笑:“为这种人大动肝火,可是很不值的哦!”
蔡攸也附和道:“李伯父说得对!嘿嘿!”
李寅面色一肃,说道:“蔡攸,这件案子你可有什么头绪么?”
蔡攸摇摇头,苦笑道:“基本上是一团黑!”
李寅眉头微皱,思索了一,开口道:“你不妨从赵金虎入手,说不定差出些蛛丝马迹!”
“哦,对了”蔡攸一拍脑袋,说道:“李伯父,那‘独耳将军’是何人?”
李寅微微一笑:“‘独耳将军’就是赵金虎,赵金虎就是‘独耳将军’!”
蔡攸顿时眼前一亮,问道:“李伯父,你可否告诉我则赵金虎的一些情况,说不定对案情有所帮助。”
李寅点点头,就把赵金虎的主要情况和大致的案情简明扼要的告诉了蔡攸。这赵金虎乃是赵挺唯一的侄子,平日里很得赵挺的宠爱,而赵金虎也凭仗着这层关系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正是如此,才招致侠女飞燕的刺杀,最终被飞燕割去左耳,这才得个‘独耳将军’的绰号。
蔡攸听完后,不禁哼道:“难怪呢,原来都是蛇鼠一窝!”
李师师问道:“蔡公子,莫非这赵金虎便是此案元凶?”
蔡攸说道:“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线索,而且就目前而言,赵金虎的嫌疑最大。不过,这还得我们一步一步证实才行!”
李寅低叹一声:“蔡攸,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一切就靠你了,老夫就把自己的性命全权交与你了!”说罢,李寅眼神一黯,说道:“如果,如果我难逃此劫,师师的将来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爹爹!你切莫说这些昏话!”李师师悲戚一声,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蔡攸似乎能感觉得到自己肩上那沉甸甸的责任,定定说道:“李伯父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一定在三日之内,揪出那个幕后真凶!”
“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两人走出大牢后,李师师禁不住问道。
蔡攸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打算先去停尸房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证据。”
“停尸房?”李师师吐了吐舌头,面色为难的看着蔡攸。
“师师,人死后唯一留下来的证据就是尸体!”蔡攸知道李师师害怕,于是微微一笑:“你不妨就先往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便来!”
“不,你去得,为何我就去不得呢!”李师师倔强地说道。
蔡攸一愣,呵呵笑道:“好,好。咱们一起去便是!”
“蔡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嘿嘿!”
蔡攸定睛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这楚奇怎么出现在这里?
第五十三章 案情(上)
楚奇还是刚刚那一身半新不旧地衣服,只不过脸上和头发上的污垢不见了,倒也多了几分不和谐的儒雅之气。
蔡攸奇道:“楚兄,你是怎么进来这开封府的大门的?”
楚奇歪着脑袋说道:“我说是蔡公子身边的随从,那些守卫自然就放我进来了。”
蔡攸双眼微眯,语气不善道:“刚刚来开封府的路上,莫非就是你在跟踪我?”
“呃,这个吗,”楚奇眼珠一转,呵呵笑道:“我是报答蔡公子的一饭之恩,所以就跟了过来。”
“哼,我看你是还继续白吃白喝吧,还真把我当成冤大头了!”蔡攸也不点破,淡淡说道:“报恩就不必了,那顿饭是我自愿请你的,现在你我再无瓜葛,请楚兄自便吧!”
说罢,蔡攸面无表情地作了个请的手势,楚奇却丝毫不在意,依旧说道:“古人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这些道也是清楚的,所以这一饭之恩,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答的!”
蔡攸低哼一声,佯怒道。“楚兄,如果你要在这样纠缠,我可就要喊侍卫来,把你轰出去了!”
李师师看着两人这般奇怪,忍俊不禁道:“你们二人可真是把我搞糊涂了,一个抢着要报恩,一个却死活不肯接受!”
楚奇说道:“蔡公子,即使你今日把我轰出去,我明日、后日、大后日,还是向你报恩的”说着,还摆出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
“好,你就报恩吧!”
蔡攸真是哭笑不得,请了一顿饭,还给自己请出个麻烦来,现在蔡攸还有正事要做,也不敢再耽搁,撂下一句话后,就径直朝着前面走去,而楚奇更是干脆,毫不犹豫地就跟了上去。
在几个侍卫的指引下,蔡攸很快就来到了停尸房,由于鸳鸯是勤王的侍妾,虽然地位不算很高,但是总不能和平常的尸体放在一起,所以又特意临时搭建了一个小而干净的凉棚。
蔡攸慢慢走到鸳鸯的尸体前,轻轻地把鸳鸯头上的白布掀开,顿时露出一张苍白而又急剧扭曲的脸,可见鸳鸯死的时候是多么地痛苦。
蔡攸也是第一次见到死人,所以心中难免有些发怵,而李师师则用小手捂着嘴巴,两只眼睛中充满了惊恐。最为镇定的倒是楚奇,他似乎对这些事情司空见惯了般,和个没事人似的,不过他的两只眼却定定看着鸳鸯的尸首,眼中竟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听李寅说,鸳鸯是被人掐死的,而且死后还被凶手侮辱过,”蔡攸低叹一声,暗道:“如果在现代就好了,只需做个DNA检测,凶手就无所遁形的!”
蔡攸的手轻轻触及鸳鸯的脖子,就感觉到鸳鸯的咽喉处已塌陷下去,看来鸳鸯的确是被人掐死的。
李师师怯生生的说道:“公子,鸳鸯真是被掐死的么?”
蔡攸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
“那可未必!”蔡攸刚一说完,楚奇就立马补上一句。
蔡攸奇道:“何以见得!”
楚奇慢慢悠悠走过来,说道:“尸体脸色、唇色都呈现青紫色,而且手指、脚趾也有一定程度的返青。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眼角内必有血痕!”说罢,楚奇轻轻撑开鸳鸯的眼皮,在眼角周围的确有干涸的血痕。
楚奇又接着说道:“这些症状的确是被被掐死后才有的,可是你发现没有,这具尸体的鼻孔似乎比常人的大好多,而且这尸体的脖子上似乎被涂了什么东西。”
蔡攸仔细一看,确如楚奇所说,鸳鸯的鼻孔比常人的大了近乎一倍,蔡攸又用力触摸鸳鸯的脖子,竟感觉手上有粗糙的感觉。
蔡攸惊异地看着粘在手上的白色粉末,低低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果不仔细看,更本不察觉得到!”
楚奇说道:“这是干粉,可是涂在尸身上来隐藏伤痕,如果不是行家,根本不可能看穿。”
蔡攸眉头紧锁,疑惑道:“真是怪事,为什么要在鸳鸯脖子上涂上干粉呢,他究竟要隐藏些什么,还有这些都是谁干的呢?”
楚奇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可不能回答你这些问题,我只知道这位姑娘绝对不是被人掐死的!”
李师师问道:“楚先生,依你之见,鸳鸯是怎么死的。”
楚奇暗忖一,回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蔡攸脸色微变,沉声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楚奇微微一笑:“我是一个与人无害的人!”
从楚奇刚刚的一番剖析之中,就可以知道他并不是个普通人,但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还有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蔡攸也拿捏不准,于是冷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报恩吗?”
楚奇一愣,有些尴尬道:“蔡公子,你放心,我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绝不违背道义,更不违背良心,同时这还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
“好事?我怎么觉得像是被威胁的,”蔡攸轻轻拍了下衣服,淡淡道:“我这个人呢,最痛恨的一件事情就是被人威胁!更何况鸳鸯是怎么死的,你就敢料定我一定在意么?”
楚奇微微一笑:“我除了知道鸳鸯是怎么死的,而且我还能查出一个指证凶手的证据!”
蔡攸哈哈一笑,说道:“好,成交!”
楚奇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蔡攸看了楚奇一眼,似笑非笑道:“楚兄,你就这么相信我,难道不怕我反悔么?”
“蔡公子的为人,我楚某人早已看得清清楚楚,我相信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楚奇定定回道。
蔡攸看着楚奇摆着一副‘我吃定你了’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地笑笑。
东京城,烟雨楼。
此时正值申时,烟雨楼中早已是热闹非凡,迎客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时的向来往的过客抛着媚眼,而烟雨楼中也是一副花天酒地,歌舞升平的景象。
蔡攸看着这番景象,不禁摇摇头,这与上次来的时候可真是有着千差万别。
老鸨苏三老远就瞧见蔡攸,一边扭着水蛇腰,一边笑吟吟道:“呦,蔡爷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蔡攸笑道:“苏老板,你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啦!”
苏三瞟了蔡攸一眼,风情万种道:“这还不是托您的福,要不是您治好了我那宝贝女儿的病,哪里有这等好时光呐,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呐!”
蔡攸脸色一正,说道:“我今日前来是有正事要办,不知马姑娘在不在?”
苏三说道:“我那女儿此刻正在房中,要不我先给蔡爷通传一声,也好让她准备准备!”
蔡攸淡淡说道:“不必了,苏老板去忙吧,我自己找她就行。”
苏三也只好点头答应,到个万福:“那奴家就不讨饶蔡爷了,蔡爷请自便。”
蔡攸嗯了一声,就径直走上二楼,由于已经来过多次,所以蔡攸很快就来到马湘兰的房门前。
蔡攸先是轻轻敲了几下门,可是却不见回应,当下暗道:“难道马湘兰不在?”,于是手上不禁又加了把劲,却不这次把门给推开了。
蔡攸把房门关上,朝着里面走去,忽然在内厢里面传出阵阵稀稀拉拉的水声,蔡攸耐不住好奇心,不禁把脚步放轻,慢慢探了过去。
此刻,在一个椭圆形地雕花澡盆中,正沐浴着一位绝色佳人,只见她长而柔美的秀发高高盘起,藕臂微抬,带起点点水珠。鲜红的花瓣,胜雪的肌肤,浑圆的臂膀,相互辉映,相得益彰。丝丝冒起的热气,将这副完美无暇地玉体笼罩起来,更添一份神秘,更令人遐万千。
蔡攸只觉地喉咙发干,不禁努力地吞了口吐沫,忽然,他目光一飘,落在了马湘兰的右臂上,顿时一愕,上面竟赫然是一只蝴蝶,一只美丽而妖艳的蝴蝶!
第五十四章 案情(下)
“翠儿,你这丫头又跑到哪去了,我不是叫你去多拿些花瓣来么!”马湘兰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开口轻道。
蔡攸发现马湘兰已经察觉,急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往外挪,可是脑子里都是些美人出浴的香艳情景,又忍不住地往回猫了一眼。
这次那硕大的澡盆中却空无一人,蔡攸当下一惊,忽然一阵香风迎面扑来,接着就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彻骨的寒意。
马湘兰杏眼圆睁,怒道:“你看够了么?”
蔡攸讪讪道:“呃,够了,哦,不是,没够,呃,也不对……”
听到蔡攸言辞闪烁,马湘兰手上的‘秋水剑’又加上了几分力。
“马姑娘,这次绝对是偶然,我敢对天发誓!嘿嘿!”
蔡攸嬉皮笑脸道:“女孩家家,不要动不动就舞刀弄剑的,万一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嘿嘿!”说着,蔡攸伸出食指抵住剑身,慢慢向前挪了几分,秋水剑摄出的寒意这才消减了几分。
马湘兰也只是一时羞愤而已,骨子里倒也没有真的动怒,于是轻轻一挥,秋水剑瞬间收了回来。
马湘兰白了蔡攸一眼,说道:“蔡公子,不知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话说出去半天,却不见蔡攸回答,马湘兰奇怪着看了看蔡攸,却见蔡攸两只眼睛贼贼地盯着自己的胸前,原来自己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纱裙,胸前的春光隐约可见。
“你,你怎么这样!”马湘兰又羞又气,赶紧又披上了一件衣服,哼道:“真是个登徒子!”
蔡攸也知道刚刚失态了,于是恶狠狠说道:“你们这两只死眼睛,我不让你们看,你们非得看,这下好了吧,马姑娘生气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至少得关两天,不,三天禁闭!”
看着蔡攸那无赖般的作态,马湘兰真是哭笑不得,却又生不起气来,反而竟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开口说道:“蔡攸,你今天前来,莫不是只是为了耍耍嘴皮子?”
蔡攸干干笑道:“当然不是,在下今日前来,是特意请马姑娘帮忙的!”
“帮忙?”马湘兰说道:“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蔡攸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请马姑娘装扮一个人。”
马湘兰问道:“你要我装扮谁?”
蔡攸定定说道:“飞燕女侠!”
马湘兰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讶色,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为什么选中我呢?”
蔡攸微微一笑,坦白道:“在我认识的女人中,只有马姑娘武功,而且我看你的身材和那飞燕女有些相似,所以我才找马姑娘帮忙?”
马湘兰坐到椅子上,也示意蔡攸坐下,而后说道:“蔡公子,让小女子去装扮一个女飞贼,这似乎欠妥吧。”
蔡攸说道:“马姑娘放心,我让你装扮飞燕女,并不是让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的事情,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要搭救一个人。”
蔡攸也不再隐瞒,把李寅的案子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湘兰,当然也包括他和李寅的关系。
马湘兰觉得心口一堵,竟吃味道:“难怪你如此上心,原来是未来的老泰山有难!”
蔡攸呵呵笑道:“老泰山有难,我总不能坐视不吧!”
马湘兰思索片刻后,轻道:“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成人之美了!可是,你就敢如此确定那赵金虎是此案的元凶?”
蔡攸摇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那赵金虎八成与这件案子有关!所以我打算来一招‘打草惊蛇’!”
“你不是让我逼他说出实情吧,可是那样还是行不通的,如果指证赵金虎,就必须有人把赵金虎说得话记录下来才行,不然赵金虎还是反水的!”
蔡攸神秘一笑,说道:“我当然有办法。”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MP5,递给马湘兰。
马湘兰瞅着这棕红色的小东西,很是不解:“蔡公子,这是暗器么?”
蔡攸哈哈一笑,说道:“非也,非也!这是一种可以记录人说话的宝物。放眼天下,也难有第二件!”
马湘兰把玩着这个奇怪的小铁盒,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宝物?”
蔡攸说道:“我们不妨来试一下”
蔡攸把MP5调到录音,然后说道:“马姑娘。你不妨说一句话,什么话都行。”
马湘兰点点头,似笑非笑道:“登徒子!”
蔡攸的脸顿时就绿了,说什么不好,偏说这句话,这不是摆明讽刺自己吗!
马湘兰看到蔡攸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蔡公子,是不是那宝物不灵了?”
蔡攸打个哈哈,说道:“呃,当然不是。”说罢,把外音装置打开,接着就开始播放刚刚的录音。
“登徒子!”无论是语气还是音调,和马湘兰刚才所说毫无差别!
马湘兰不禁瞪大了双眼,盯着这奇怪的小铁盒,半晌才道:“真是不敢相信,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唉,只可惜这东西只能用一次,以后就不能再用了。”
“这是为何?”
“没有电,以后还用个屁啊!”蔡攸晃了晃脑袋,无奈地叹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说它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有了这个宝物,接下来的就容易多了。”
马湘兰面色一,说道:“蔡公子,你让我何时动身?”
蔡攸定定地看着马湘兰,一字一句道:“午夜时分!”
午夜时分,冷月悬空!
“臭婊子,你往日的骚劲都哪去了?别装了,你能让老子近亲,也算你的福分!哈哈……”
赵金虎嘴角不停地颤抖,脸部显现着狰狞地笑容,忽然,他全身一颤,神情突变,面部极度扭曲,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不断地呻吟着:“不,不要,我不要见阎王!你不要过来,我求你了,你不要过来!”
“不要!”
赵金虎突然从床上坐起,身体好像极度透支,不停的在喘着粗气,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滚落了下来,看着这一片漆黑的房间,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就在此刻,房间的一扇窗户突然大开,阵阵冷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现在虽已是初夏,可是赵金虎却感觉犹如在寒冬腊月般,身子禁不住一抖。
赵金虎裹紧衣服,走下床来,然后点上蜡烛,房间的一切渐渐清晰了起来,看到一切都没改变,赵金虎这才松了口气,于是慢慢走向窗前把窗户关上。
可是当赵金虎走到桌边时,刚刚关上的窗户此刻又被风吹开了。
“妈的,就连风也跟我过不去!”赵金虎暗骂一声,又把窗户重新关上,这次他直接把
窗户栓也紧紧插上。
“唉,老是做噩梦,都是那臭婊子害得,死都死了,还要在梦里吓人,看来得请道士来做做法事了。”
赵金虎打了个哈欠,眼睛不经意地朝着墙角瞅去,那墙角边赫然竖立着一个人影,赵金虎顿时汗毛直竖,战战兢兢道:“你,你,你是,是人,还是鬼?”
“赵金虎,咱们又见面了。”
飞燕从阴暗中走了出来,冷冷地注视着赵金虎。
赵金虎看着这蒙面女子,顿时惊诧莫名:“女飞贼!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飞燕冷笑道:“像你这种败类还留在人间,我怎么死呢?”
赵金虎两只眼睛滴溜溜地乱瞅,看看有没有什么有利地形可以借势遁走。
飞燕说道:“你不要妄图逃走,更不要试图喊人,我只消一镖,就可以让你血溅当场!”
赵金虎以前跟飞燕女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她的厉害,于是眼珠一转,立刻跪倒讨饶:“女侠,饶命啊!您上次已经教训过小人了,连左耳都被您割去了,您上次不是说放过小人吗?”
飞燕哼道:“上次是上次,这次当然是另有缘由!”
“不,不啊,小人至从那件事之后,就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赵金虎一脸无辜地看着飞燕。
“重新做人?”飞燕冷笑连连:“赵金虎,你可见过有哪只狗不再吃屎的?我今日是来为鸳鸯姑娘讨回公道的!”
“鸳鸯?!”
赵金虎瞳孔急剧收缩,躲躲闪闪道:“女侠,您可要明察秋毫啊,这鸳鸯是被那李寅活活掐死的,与小人并无半点瓜葛啊,您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现在十里八街的人都知道的!”
飞燕定定说道:“你能骗过那狗官,却不能骗过我!那鸳鸯并不是被李寅掐死的,而是被你活活闷死的!”
“什么!你怎么…,不,不可能…!”
赵金虎面色苍白,始终不明这飞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
“我还是那句话,坦白的话,就留下一只耳朵!还要狡辩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飞燕的两只眼睛射出道道骇人的冷光,燕子镖瞬间出现在手中,然后慢慢朝着赵金虎走去………
第五十五章 真相
PS:今天毕业散伙饭,耽误上传,抱歉!
封清扬正襟危坐,用力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大声喝道:“升堂!”
“威!武!”
堂下齐齐站着两排衙役,不停的用手中的刑杖敲打着地面,顿时发出阵阵杂乱却急促地声响,如阎罗追命般!
勤王衣着依然如故,静静地坐在大堂左侧的太师椅上,脸上面沉如水,无一丝表情,只不过双眼开阖之隙,隐隐显出激动的神色。
封清扬轻声询问道:“王爷,下官可以开始审案了么?”
勤王也没有答话,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封清扬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当下说道:“传人犯李寅、人证赵金虎上堂!”
“威!武!”
不一,李寅戴着手镣就走了进来,而赵金虎今日却显得有些奇怪,眼睛发直,神情麻木,哪里还有往日那不可一世的神气劲儿。
封清扬厉声说道:“李寅,你可知罪?”
李寅淡淡回道:“封大人,不知小官何罪之有啊?”
“哼,尔休得狡辩!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不认也得认!来人呐,叫人犯签字画押!”封清扬向师爷使个眼色,那师爷立马就拿着案状递到李寅的面前。
李寅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这张案状,心头不由得一凉:“难道我真要吃这个冤枉官司?!”
封清扬看到李寅还不画押,不禁怒道:“李寅,难不成你还抵赖!”
勤王重哼一声,语气不善道:“李寅,你既然有胆子害人,怎么没胆子承认呢?”
“李伯父本就与此案无关,他自然不能认罪的!”
李寅听到后,心中顿时一喜,只见蔡攸笑眯眯地走进大堂,身后则跟着李师师和楚奇。
蔡攸微微抱拳说道:“封大人!”
“蔡大人?”封清扬一愣,显然对蔡攸的突然出现很是惊异。
勤王细细打量了一下蔡攸,说道:“你是何人?”
蔡攸回道:“在下蔡攸!”
“你就是蔡攸!”勤王眼前顿时一亮,勤王虽常驻外地,但是对东京的事情还是十分熟悉的,蔡攸最近混的风生水起,勤王自然也有所耳闻。
勤王说道:“蔡攸,你为何要打断封大人审案?如果不给本王一个交代,本王也拿你一块治罪!”
蔡攸唱个诺道:“王爷,我今日前来是为鸳鸯姑娘喊冤的!”
勤王叹道:“蔡攸,这案子都已经结了,凶犯已经伏法,我鸳鸯泉下有知,也心满意足的。”
蔡攸摇摇头,说道:“我鸳鸯姑娘不仅不瞑目,反而含恨九泉!”
勤王脸色一变,沉声说道:“这是为何?”
蔡攸斩钉截铁道:“因为李伯父根本不是此案的凶手!换句话说,李伯父根本与此案无丝毫瓜葛,我也不知道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凶手了!”
勤王暗哼道:“蔡攸,那你的意思是本王诬陷李寅了?”
封清扬也附和道:“蔡大人,这件案子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应该不有错吧?”
蔡攸冷冷地盯着封清扬,说道:“就凭一块玉佩也可以当做物证?可笑之极!难道这块玉佩就不可能是凶犯故意丢在作案现场的吗?人证就更不用说了,其实是赵金虎贼喊捉贼,真正的凶手正是这位堂堂的认证!”
“蔡攸!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赵金虎一惊,急急反驳道。
“血口喷人?”蔡攸仰天一笑,一步一步逼向赵金虎,讥讽道:“赵金虎,你昨天晚上刚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赵金虎脸色顿时惨白一片,支支唔唔道:“我说过什么!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蔡攸冷笑道:“不要着急,很快你就起来的!”
蔡攸把MP5取出来,而后递给勤王,勤王则眉头一皱,说道:“蔡攸,这是何物?”
蔡攸回道:“这里面装着赵金虎杀害鸳鸯的罪证!”
“蔡攸,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个东西怎么装着杀害鸳鸯的罪证呢?”
封清扬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这个MP5,可是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而李师师和楚奇也是一脸惊疑,也搞不懂蔡攸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蔡攸微微一笑,把MP5调到录音播放功能,而后说道:“大家请安静,这里的东西只能听一次!”
众人虽然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都安静了下来,就连赵金虎也把嘴紧紧闭上,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勤王手中的MP5,估计现在连呼吸声也可以清晰听见。
“女侠,饶命啊!我赵金虎确实该死,我确实不是人!这次鸳鸯姑娘来永庆坊看布,我看到四下无人,所以,所以便…,可是鸳鸯死也不从,我怕传扬出去,所以才下手害了她的性命,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她可是勤王的女人,如果被勤王发现,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我才嫁祸给了李寅………”
听到这,赵金虎的脸上已经无一丝血色了,可是仍旧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呆呆说道:“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恶贼!安敢如此!”勤王的脸涨的通红,把手中的MP5狠狠一摔,接着就要朝着赵金虎扑去。
蔡攸眼疾手快,把勤王拦住,说道:“王爷,暂且息怒,难道你不知道鸳鸯姑娘是怎么死的吗?”
勤王深吸一口气,稍稍按捺下怒气,沉声说道:“好,蔡攸,你接着说!”
赵金虎抢声道:“不,王爷!你不要轻信蔡攸的话,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定是妖物,一定是!我不是凶手,不是!”
蔡攸深深的看了赵金虎一眼,说道:“自作孽,不可活!我让你心服口服的!”
这些话字字铿锵有力,犹如铁锤般直砸赵金虎的心口,骇得赵金虎连连后退。
蔡攸领着众人来到鸳鸯尸体存放的小凉棚中,而后说道:“一儿,就请楚先生为我们揭晓鸳鸯姑娘的真正死因!”
勤王眉头轻皱,说道:“蔡攸,切不可破坏鸳鸯的遗体!”
蔡攸点头道:“王爷放心,在下自有分寸,绝不伤着鸳鸯姑娘分毫!”
得到勤王的同意后,蔡攸向楚奇微微示意,而楚奇早就有所准备,当下就说到:“大家注意看!”
只见楚奇把一把赤油伞撑开,然后正对着阳光罩在鸳鸯头部,而后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石灰水端了出来,用手沾上些许,而后均匀地涂在鸳鸯那已经塌陷的咽喉处。
一切完成之后,楚奇说道:“请大家稍候片刻,一便见分晓!”
约莫过了几分钟,鸳鸯咽喉处就起了变化,先是出现一些白色的纹路,而后那白色的网路竟然聚合在一起,颜色也逐渐变成了妖红色,最后竟然形成两个触目惊心地血红色的手印!
“鸳鸯果真是被掐死的!”勤王闭起双眼,哀叹一声。
楚奇摇摇头,说道:“此言差矣!鸳鸯姑娘其实是被闷死的!”
封清扬不解道:“那鸳鸯脖子上的两个手印怎么解释呢?”
楚奇说道:“这正是凶手的歹毒之处!其实被掐死和被闷死后的外伤几乎完全一样,根本无法区别,而凶手却制造一个鸳鸯被掐死的假象来混淆视听,从而来达到他陷害李大人的目的,正因为如此,才为我们留下了一个天大的证据!”
勤王说道:“你是说这两只手印就是证据!”
“不错!”楚奇继续说道:“凶手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是画蛇添足,这手印为什么是红色的呢?那是因为鸳鸯的脖子是死后才被拧断的,人死后血液堵塞,停滞不顺,自然就凝聚在一起,所以就留下这两只血红的手印!”
众人听完后,皆是恍然大悟,不禁发出阵阵感慨之声。
“这双手印就是那凶手留下的!”蔡攸对着赵金虎冷冷说道:“赵金虎,赵大公子!你敢把你的手放上去吗?”
“我,我!不!不……”
赵金虎哪里敢去碰鸳鸯的尸体,脚下一软,如一滩烂泥似的跌倒在地,在场的众人看到此种情况,心中也顿时通明:这赵金虎才是此案真正的凶手!
第五十六章 柳暗花明
大音希声扫阴翳,拨开云雾见青天!
赵金虎杀害鸳鸯,陷害李寅,罪上加罪,自然难逃一死,而李寅则当庭释放,重获新生,众人心中自然满心欢喜,于是打算在景阳楼设宴,为李寅压惊。
其实最倒霉的除了赵金虎外,便是封清扬了,他可真算是糊涂官判糊涂案,偏听偏信,险些冤枉好人,判下冤案,最后被勤王骂了个狗血喷头,差点就被削去官职。
蔡攸定定地看着手中的一块金牌,心中窃喜不已,这块金牌是勤王临走时送给蔡攸的,一来是为了弥补他摔坏了蔡攸的那个MP5,二来便是报答蔡攸揭开了鸳鸯的真正死因,同时也让真正的凶犯伏诛。
这块金牌看似平常,却是意义非凡,勤王乃是宋徽宗的同胞兄长,虽然在朝中无势,但是手握着近三十万的兵权,拥有着任谁也不敢小视的绝对权利。因此这金牌可抵得上半个虎符,试问蔡攸怎能不欣喜非常呢?!
“诸位,李某之所以能逃出生天,全是仰仗各位!大恩不言谢,李某先干为敬!”说罢,李寅头一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蔡攸把金牌小心收入怀中,举杯说道:“李伯父客气了!其实这次最大的功臣莫过于楚先生,如果不是他揭开鸳鸯的真正死因,必那赵金虎还死不认账呢!”
楚奇轻笑一声,摇摇头道:“其实那只是雕虫小技,蔡公子那个奇特的宝物那才叫人叹为观止,我楚某还未见过可以自己说话的物什,真是令我大开眼见!”
蔡攸撇撇嘴,说道:“可惜啊,我的那个宝物被勤王给摔坏了,不然还可以留个纪念,唉”
李师师掩口一笑:“你们就不要相互谦让了,就由小女子替父亲敬二位一杯吧,”说着,素手一抬,酒杯就举到了蔡攸面前。
蔡攸哈哈一笑:“好!大家都是老爷们,也不必在客气,来,干杯!”
“呸,我可不是老爷们!”李师师俏脸一红,暗暗啐道。
碰杯过后,大家皆是一饮而尽。
楚奇放下酒杯,对着蔡攸说道:“蔡公子,你答应我的事情应该兑现了吧!”
蔡攸微微一笑:“大丈夫一言九鼎!只要不违背道义、不违背良心,楚先生尽管说来!”
楚奇低叹一声,说道:“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山东阳谷县的师爷,目前阳谷县内瘟疫横行,又加上收成不好,现在阳谷县里饿殍满街,百姓苦不堪言呐!应众多乡民的请求,我写下了一份万民书,上达天听,为民请愿,却不在来的路上遇到拦路的强人,把身上的钱财抢劫一空,我这才流落街头,好在让我碰到蔡公子,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
蔡攸奇道:“按说,这万民书应该先交到你们县令手上啊?怎么由你代为转交呢?”
楚奇重哼一声,苦笑道:“我那县令简直昏庸的要命,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瘟疫刚开始时,他就携带家眷和钱财不知躲到那里去了,哪管乡民的死活!”
“真是个混账东西!”李寅一拍桌子,怒声喝道:“此等昏庸之官,要他有何用!”
蔡攸眉头一皱,说道:“楚先生要我办的事应该就是把这万民书呈给皇上吧?”
楚奇脸色一正,定定说道:“正是!而且一定要亲手呈给皇上,这里可关系到上万乡民的死活,绝不可以当做儿戏!”
蔡攸思索片刻,说道:“楚先生,在下可以推举一人,你可将这万民书交给他,而且我敢保证他一定交给皇上!”
“不知蔡公子所指何人?”
蔡攸一字一句道:“柳士明!”
楚奇一惊:“当朝龙图阁大士柳士明?”
蔡攸笑道:“不错,这件事情交给他比交给我要合适的多!”
“柳老先生的威名在下当然听说过,”楚奇为难地说道:“可是我乃一个小小的师爷,他见我么?”
蔡攸哈哈一笑:“楚先生不必担心,我可以交给你一个办法,保准奏效!”
楚奇说道:“请蔡公子明示!”
蔡攸说道:“只要楚先生把这万民书悬于柳府的大门外,我柳老先生定然不视而不见!”
“好,这个办法好!”李寅啧啧赞道:“古有关云长悬印辞官,今有楚先生悬书请愿!这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呐!哈哈!”
东京城,烟雨楼。
马湘兰倚在窗口,痴痴地望着窗外,两只麻雀不时地在树枝上蹦蹦跳跳,又不时的叽叽喳喳地相互打闹,真是好不快乐!
马湘兰轻声一叹:“苏姐姐,你说我要是能变成一只鸟儿该多好,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苏三脸上的媚态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刚毅,就和换了一个人似的,只见她定定注视着马湘兰,说道:“兰儿,这都是命啊,由不得人的!”
马湘兰苦笑一声,说道:“是啊,这都是命啊!”
苏三说道:“虽是如此,但是这件事情你还是要面对的,你和玉湖之间必须有人去做这件事情。”
马湘兰又是轻轻一叹,说道:“苏姐姐,那件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苏三说道:“现在已经准备妥当,就差你点头答应了!其实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了,据我打探,今日是甄选美人的最后一天!”
“也不知道他日后怎么看我?”
这句话说得很轻,马湘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总之这句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而且还是那么得情不自禁。
苏三说道:“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蔡攸吧!”
“我……”马湘兰身子一颤,可是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口中的那个‘他’的确是蔡攸,而且她也不自欺欺人,所以选择了沉默。
苏三轻叹一声:“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心思我怎么不知道呢?蔡攸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可是,可是我却不能把这些话告诉他!”马湘兰身子又是一颤,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唉,这才是以前那柔弱的兰儿啊!”苏三怜爱望着马湘兰那隐隐颤抖的双肩,说道:“兰儿,哭就哭吧!也许哭过之后就舒服一些,你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苏姐姐,你放心,我没事的。”
苏三思索片刻后,说道:“兰儿,其实这件事情过后,你还是有机和蔡攸在一起的?”
“真的么?”马湘兰突然转过身来,欣喜地望着苏三。
苏三笑道:“只要蔡攸能舍下所拥有的荣华富贵,那么你们就可以远走高飞!”
“他不嫌弃我么?”
苏三摇摇头,说道:“真是个傻孩子,你忘了我交给你的办法了吗?”
马湘兰低头说道:“如果,如果他不愿舍弃荣华富贵怎么办?”
苏三说道:“这就只能说明他的心中并没有你,那么你也可以死心了!”
马湘兰凄凄一笑,又把头转向窗外,目光随之也飘向了远方,半晌才喃喃道:“蔡攸,你为我舍弃一切么?”说着,两行清泪瞬间划过脸庞,直直滴落了下来。
苏三轻轻摇摇头,无奈地叹道:“唉,总归是女人呐,还是难逃一个情字。”
第五十七章 山东之行(上)
酒宴结束后,楚奇则马不停蹄地赶去柳府,而蔡攸则慢慢悠悠地在路上闲逛,此刻他嘴里哼着小曲,心情大好。o
一路上左瞅瞅,右瞧瞧,蔡攸真还找回点在现世的感觉,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现世的女孩向你大胆地抛媚眼,而此时的女孩都是小家碧玉,刚瞅上两眼便两面绯红,落荒而逃,自然不能大饱眼福。
不知不觉中,蔡攸就回到了天香书社,刚刚踏上大厅的第一级台阶,蔡攸就隐隐听见里面有啼哭之声,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不吧,难道又出了什么事?难道就不能让我清闲一儿?蔡攸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历经了几乎是以前好几年才能经历的事情,现在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蔡攸的一只脚刚刚踏入门内,就见一个胖大和尚扑了过来,接着就是一个熊抱。
蔡攸大喜道:“鲁大哥,你回来了?”
鲁智深哈哈笑道:“是啊,洒家又回来了,而且还把林教头完好无损地救了回来!”
蔡攸眼睛一扫,发现鲁智深身后不远处林冲正抱着林娘子,而林娘子则喜极而泣,把头深深地埋在林冲怀中,享受着这不易的温存。
蔡攸笑道:“林教头,一路可好?”
林冲一见蔡攸,脸色一,立马拉着林娘子走到蔡攸面前,而后当头跪倒说道:“蔡大人对我林家的大恩大德,林冲没齿不忘,日后如果有所差遣,林冲定当唯命是从。”
蔡攸赶紧把林冲扶起,爽朗笑道:“林教头说得是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这样客气,为兄弟两肋插刀,这都是所应当的。”
鲁智深也说道:“林教头,蔡兄弟说得对,不必这般客套!”说罢,话锋一转:“蔡兄弟,还真让你说对了,林教头途径野猪林时,那两个监押的衙役真害林教头的性命,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林教头可就性命难保了!”
林冲顿时咬牙切齿道:“日后如果再见到高衙内那奸贼,我必杀之!”
林娘子娇笑道:“相公恐怕没有机了,那高衙内已经被发配关外,而且责令其永不能入关!”
“好!真是罪有应得!”鲁智深不禁拍手称快道。
林冲哼道:“便宜那厮了!”
蔡攸干咳一声,说道:“林教头,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我高俅那里你是去不成了。”
林冲轻叹一声,说道:“我与高俅势同水火,自然不在去受他那鸟气,至于日后做何营生,我还没有好,不过没关系,凭我这一身本事,到哪还混不到一口饭吃。”
看到时机已到,蔡攸赶紧说道:“如果林教头不嫌我蔡攸这里庙小,不妨来帮助小弟如何?”
鲁智深也是求之不得,怂恿道:“林教头,蔡兄弟也是一番好意,你不妨就答应吧,咱们兄弟也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活?”
看到林冲还有些犹豫,知道他还拉不下这个脸,蔡攸也没打算强求,正所谓细水长流吗,于是蔡攸说道:“无妨,无妨,林教头可以慢慢考虑,小弟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好了,好了!这些话日后再说,今日由洒家做东,到景阳楼好好吃上一顿,好给林教头接风洗尘!”鲁智深哈哈笑道。
“啊?不是吧,又要吃!”蔡攸摸了摸涨的要命的肚子,不禁苦着脸说道。
鲁智深可不管这些,一只手拽住蔡攸,另一只手拽住林冲,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皇宫,德殿。
今日,宋徽宗赵佶端坐在龙椅上,不知道是昨夜没睡好,还是其他原因,脸色极为疲倦,两只眼皮不时的在打架。
而堂下则站着众位官,蔡攸,赵恒,勤王,蔡京,王铣,王朗,柳士明皆在其中,当然除了赵挺以外,据说赵挺得知自己的宝贝侄儿赵金虎被砍头后,当场气的吐血,如果不是救治及时,恐怕此刻早就随着赵金虎同赴黄泉,现在赵挺估计还在床榻上苟延残喘着,哪有精神来上朝。
蔡攸亦是满脸倦容,昨日鲁智深在景阳楼做东,与蔡攸和林冲痛饮了一番,直到景阳楼关门打烊的时候,他们三人还觉得不够尽兴,于是又买了几坛好酒和一些下酒菜,来到林冲家中,只喝到三更时分才作罢,所以蔡攸一夜都没合眼,此刻脑子昏昏沉沉,如坠云雾之中,估计蔡攸现在的状态连赵佶都不及。
柳士明大步一迈,恭声说道:“皇上,微臣昨日偶得一卷万民书,特此奉上,请皇上御览!”
赵佶打个哈欠,无精打采道:“呈上来吧!”
“遵旨!”柳士明应了一声,就把这卷万民书放在了赵佶身前的书案上。
赵佶眉头一皱,打开万民书,细细看了起来,而柳士明则闭起双眼,养起精神来。
赵佶才看完半卷,顿时满脸怒容,把万民书往桌子上狠狠一摔,大声喝道:“真是混账东西!朕养这些酒囊饭袋有何用处!”
堂下众位官俱是惊骇莫名,纷纷把头低下,只有柳士明和蔡攸还能坦然自若,一个仍旧在闭目养神,一个依然在打折瞌睡。
蔡京急忙出列,说道:“皇上,何事让您如此动怒?”
赵佶说道:“蔡卿,你巡视到山东地界时,可曾听说过阳谷县的灾情?”
蔡京略微考虑片刻,回道:“启禀圣上,微臣巡视山东时,的确看到山东大面积发生旱灾,而且也有一些地方流行瘟疫。但是微臣听京东路知事汇报的灾情中,并未及阳谷县一事?”
赵佶脸色阴晴不定,哼道:“竟敢瞒报灾情,现在阳谷县内是路有饿殍,民不聊生,而且多有匪霸,更可气的是那阳谷县令却夹带私逃,丝毫不把朕的子民放在心上,你说,这样的官该不该罢,该不该杀!”
蔡京急忙回应道:“是,这些官不管百姓死活,的确该罢,的确该杀!”
此刻,柳士明也开口道:“皇上,天灾过后,必有,此事应当早决断,且不可再拖延!”
赵佶点点头,说道:“爱卿所言极是!不知谁能当此大任,去山东赈灾?”
柳士明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回道:“微臣愿意前往!”
赵佶甚是欣慰,说道:“好!爱卿果然能替朕分忧,朕就着你为此次山东之行的主事,并赐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遵命!”
柳士明这两个字说得底气十足,有了尚方宝剑,犹如皇帝亲临,行事就容易得多了。
赵佶始终觉得有些不妥,又道:“山东境内多有匪患,柳爱卿年老体迈,自然不能全力而为,所以朕还要选一名官,辅助柳爱卿彻底清剿匪患,给百姓一个安宁的山东!”
就在此时,忽听外面太监喊道:“兰妃娘娘到!”
赵佶的精神立刻大振,喜道:“快快让爱妃进来!”
第五十八章 山东之行(下)
鹅黄锦缎,金丝配衫,头插五彩金花,耳着日月双碧环,脚踏宫步,徐徐而来。o虽不施粉黛,却胜过后宫三千佳丽,眉目含春,楚楚动人,仿佛蕴藏着无尽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就迷醉其中,古时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而已。
众大臣看到兰妃的真容,皆是唏嘘不已,就连柳士明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当然,柳士明只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去看,并没有参加任何杂念,但是能让一个如此不解风情之人都看上几眼的女人,可而知要美到何种程度。
赵佶一扫刚刚的颓靡,兴奋地表情溢于脸上,说道:“爱妃,你怎么来这里呢?”
兰妃道个万福,说道:“臣妾念叨皇上,所以就来这德殿瞧瞧。”
“好,好!爱妃与朕一起同坐!”
赵佶轻轻握住兰妃的柔荑,把她拽到自己的身旁,就在兰妃刚刚落座的一霎那,她就感觉有两道辣地目光朝着自己射来,身子不觉轻轻一震。
蔡攸死死地盯着兰妃,脸上阴沉地可怕,脑子里仿佛被抽空了似的,一片空白!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马湘兰怎么变成赵佶的妃子,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是一向把名利富贵看得如鸿毛一般么,前几天还是烟雨楼的马湘兰,今天怎么一下就变成了皇妃?不,我不相信,我也绝不允许!”
莫名地嫉妒、愤怒顿时集聚在蔡攸的心中,蔡攸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竟不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一旁的赵恒察觉到蔡攸有些不对劲,不禁轻声问道:“蔡少,你怎么了?”
蔡攸沉声地说道:“难道皇上不知道马湘兰是个青楼女子么?难道他不怕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么?”
赵恒苦笑道:“蔡少,你别了,我也是纳闷的很,所以就差人去烟雨楼打探了一下,没到那烟雨楼竟然,竟然消失了!你说,一夜之间,偌大的一座烟雨楼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消失了?哈哈,消失了!”
蔡攸自嘲地笑笑,说道:“如此说来,她是早有准备了,把自己的过去都洗的干干净净,就是为了当这笼中的金丝雀么!”
顿时,与马湘兰过往的种种浮上蔡攸的心头,蔡攸的心好像被千根钢针扎着,扎成了千疮百孔,一股痛彻心肺的疼直钻蔡攸的心中,以往那种朦胧的感觉被这股疼痛击得烟消云散,蔡攸终于意识到了,原来他已经爱上了马湘兰,他此刻也不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因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不知那位爱卿愿意去山东剿灭匪患?”
赵佶又重复了一遍,堂下的诸位大臣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但是始终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赵佶那原本稍缓的脸又开始阴沉起来。
马湘兰说道:“皇上,臣妾向你推荐一人如何?臣妾敢保证,此人定能马到成功,一举歼灭山东匪患!”
赵佶顿时大喜:“爱妃所指何人?”
马湘兰娇笑一声,凑到赵佶耳根边低低说了几句,赵佶的眉头顿时拧在一起,片刻之后,竟点了点头,说道:“蔡攸虽不是武将出身,但是为人聪明能干,往往可以出奇制胜,的确能当此大任!”
心中已定,赵佶立刻说道:“蔡攸,朕打算派你前去,你以为如何?”
蔡攸此刻心乱如麻,哪注意赵佶说得话,依旧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没了魂似的。
“哼,这个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看见蔡攸把自己的金口玉言当做耳旁风一般,赵佶的脸色越发难看,不禁重重哼了一声。
马湘兰低低看了蔡攸一眼,眼中尽是关切之意,可是蔡攸正处于天人交战之际,当然不可能看到。
蔡京重重咳了一声,说道:“蔡攸,皇上正问你话呢!”
蔡攸顿时回过神来,不过脸上却是一阵茫然,
勤王走过来,说道:“蔡攸,皇上叫你带兵去山东剿匪,你看如何?”
“王爷,这……”
勤王看蔡攸一脸为难,鼓励道:“大丈夫就应该金戈铁马,战死沙场!别一直摆弄那些绉绉的玩意,这可是一个立功的大好机,本王很看好你的!”
“对,对!”
柳士明也附和道:“蔡大人,老朽也很希望你能去山东,以你我之力,定能乾坤笃定,还山东百姓一片安宁的天地!”
王朗此刻的心好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痒痒的不行,这可是一个求取功名的好机,所以一衣衫,就欲出列,却不一把被王铣拉住。
王朗急道:“爹爹,我的机来了!您就让我去吧,难道您要眼睁睁得看着这大好机便宜了蔡攸那厮!”
王铣低声喝道:“无知小儿!你可知道山东那潭浑水有多深,一不小心就身首异处!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王朗一听还有生命危险,刚刚那一股争功的豪气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乖乖把脚收了回来。
其实蔡攸骨子里很不答应这件事情,可是众意拳拳,蔡攸总不能当众驳勤王和柳士明的面子,只得微微一叹,说道:“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赵佶立刻转忧为喜,哈哈笑道:“好!朕现在特命蔡攸为剿匪将军,点五千右营兵马,随柳士明赴山东救灾剿匪!朕相信尔等一定能办好这件事情,到时候朕重重有赏!”
皇宫,后宫花园。
五月的风,和熙温暖,吹开了无数的玫瑰,花团锦簇,热情似火!
一支火红的玫瑰面前,俏立一位绝代佳人,花美,人更美!
马湘兰手指轻轻一捏,玫瑰便拦腰折断,随意地将花朵放在鼻间嗅了嗅,花香浓郁,竟舍不得将这朵玫瑰拿开。
“为什么?”
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骇得马湘兰娇躯巨震,马湘兰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蔡攸已站在自己的身后。
马湘兰一把拉住蔡攸的胳膊,连忙跑到一旁的角落,埋怨道:“你疯了!这里可是后宫,你怎么能擅自闯进来!”
蔡攸自嘲道:“不错,我是疯了!”
马湘兰急道:“你现在赶紧离开,万一让宫女太监看到就不妙了!”
蔡攸并没有说什么,直直盯着马湘兰,说道:“你为什么成为兰妃?是有人逼你么?”
马湘兰眼神一黯,摇了摇头。
“这可是你的心中所愿?”
马湘兰低下头,轻咬嘴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蔡攸一喜,说道:“好!那你跟我走!”说罢,一把拉住马湘兰的柔荑,就欲起脚。
马湘兰眼波流转,轻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蔡攸用一种不可反驳的语气道:“因为我喜欢你,这个由够了吧!”
马湘兰又是一震,眼眶中尽是欣喜之意,可是没过过久却化作了股股忧伤,马湘兰并没有说话,又是摇了摇头。
蔡攸眉头一皱,喝道:“难道你真是舍不得这皇妃的宝座,好!你只要给我三年时间,我肯定如你所愿!肯定不比这大宋的皇妃差!”
马湘兰赶紧捂住蔡攸的嘴巴,左右警惕地看了看,这才说道:“你真是疯了,怎么尽说些胡话呢!”
蔡攸一把把马湘兰捂在嘴上的手甩开,定定说道:“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是否愿意跟我走?”
蔡攸那深邃的眼神中似乎包含着一股莫名的魔力,竟然马湘兰一阵痴迷,眼见马湘兰的腿就迈了出去,却被仅有的一丝清明给拉了回来,马湘兰苦苦一笑,终究还是默默地选择了摇头。
蔡攸笑了,真的笑了,可是这却是苦涩的笑、悲愤的笑、冷冷的笑!
第一卷结束语与更新
第一卷历经将近两个月,字数2万左右,随着第一卷的结束,我的大生涯也随即结束,两个月时间2万字数,显然不快,不过毕业了,也就有时间写小说了,现在得坐火车回家了,估计三天内更新不了,预计7月2号恢复更新,一天预计两更!
第二卷主要是讲蔡攸在山东所经历的一些事情,现在我先卖个关子,不过我敢保证,接下来的故事一定很精彩,敬请期待!!
请大家原谅这几天不能更新!!
第五十九章 入境(上)
五月的天气,应该说是清爽宜人,可是今日却一反常态,天热得有些过分,仿佛酷夏前降临似的。|||
浩浩荡荡的行军前面,有五骑并排而行,中间的乃是大士柳士明,左右分别是蔡攸和楚奇,而最外边则是鲁智深和时迁。
蔡攸临走时只是略微对毕天行交代了一下书社的生意,红莲则非要和蔡攸一起去山东,现在山东情况未明,他怎敢让红莲亲身犯险,所以也不顾红莲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还是狠下心拒绝了。至于李师师,蔡攸根本没有把自己去山东的事情告诉她,一来是怕她担心,二来则是怕再节外生枝。
现在蔡攸依然对马湘兰的事情耿耿于怀,毕竟忘记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蔡攸现在对马湘兰依然没有彻底死心,在蔡攸内心深处,依然给马湘兰留着一片属于他们两人的净土。
蔡攸抬头望了下头上的日头,开口道:“楚先生,还有多久能进入东境内?”
楚奇说道:“蔡大人,我们已经走了大概三天时间,估计今天下午可以进入山东境内。”
蔡攸点点头,说道:“嗯,现在山东的情况如何?”
柳士明也道:“对,楚先生,你快说说现在的具体灾情,我们也好对症下药!”
楚奇回道:“现在山东面临的主要问题是瘟疫,由于瘟疫横行,官府下令百姓不得出门,只能呆在家中,这个办法无异于杀鸡取卵,不让老百姓出门,这不是断了他们的活路吗?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呢!这么一来,地里的庄稼都荒废了,收成大打折扣,更可笑的是,大部分人并不是染瘟疫死的,而是饿死的!其次就是匪患,这些匪患都是一些绿林中人,原来也没有如此猖狂,瘟疫一来,他们就拉帮结派,合在一起作乱,在加上官府忙于控制疫情,对他们放松了警惕,这才让这些贼人有了做大的机。”
柳士明眉头一皱,说道:“皇上这次特意让我带了几名御医,在我看来,解决这里的瘟疫应该不成问题,最为棘手的事情还是匪患问题。”
蔡攸对柳士明的观点十分赞同,说道:“不错,比天灾更为可怕!清剿匪患,我们必须好好计划一下。不过在清剿匪患之前,我们必须彻底扫除瘟疫,只要有了稳定的后方,到时候清剿匪患就回容易的多。”
楚奇道:“蔡大人果真体恤民意,先替百姓们解决了性命之忧,肯定得到百姓们的支持,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到时候,清除匪患也就指日可待了。”
鲁智深哈哈笑道:“你们说这些洒家不懂,只要有架打,洒家就开心,好久都没舒舒筋骨了,身子都快生锈了!”
时迁笑道:“哥哥莫急,蔡兄弟把你我都带过来,自然是为了能让哥哥痛痛快快得一展拳脚!”
“是啊!”蔡攸也笑道:“鲁大哥,架多的是,不过可不能乱打哦!”
鲁智深爽朗一笑:“老弟放心!洒家知道轻重,不乱来的!洒家听着老弟的号令便是。”
说吧,低头一叹:“只可惜没能和林教头一道前来,不然的话,我们两兄弟一起出手,定杀得这帮鸟强盗屁滚尿流!”
蔡攸何曾不让林冲来帮助自己,林冲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有了林冲的加入,无异于如虎添翼,可是蔡攸知道,林冲刚刚脱得大难,才与林娘子小聚了几日,他怎么忍心再让林冲跟随自己来山东呢?到此处,蔡攸亦是无奈的一叹。
柳士明对这楚奇说道:“楚先生,山东境内有几伙比较大的匪患?”
楚奇思索片刻,回道:“阳谷县的马贼、东平府的曾头市都是比较大的贼寇团伙,尤其是曾头市的‘史氏三雄’,横行乡里、压榨百姓,简直是无恶不作,当地的百姓自是苦不堪言!”
柳士明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问道:“这两股贼寇有多少人马?”
楚奇说道:“阳谷县的马贼都是一些潦倒的军士和穷苦的百姓,以‘丁鹏’为首,由于家中排行第二,所以人称‘丁二哥’,人马估计有上千之众,不过他们倒是一伙颇有良心的马贼,他们针对地都是地方的富商和官府,重来不欺负穷苦百姓,反而有的时候回接济一些百姓。至于那曾头市我就不是很了解了,我只知道东平府的官兵对曾头市进行过几次清剿,不过都是无功而返,奇怪的是,只从那次清剿之后,官府再也没有过问曾头市的事情,而曾头市也没有再与官府为敌,关系着实微妙的很,不过这么一来,苦的就只剩下当地的百姓了。”
“哼!这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那曾头市与官府勾结,所以官府才容忍他们如此胡作非为,如果叫洒家见到那个什么‘史氏三雄’,定然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鲁智深也是最见不得欺负百姓的事情,当下没有任何考虑就说了出来。
听到勾结二字,柳士明一脸尴尬,只得干干笑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按书上记载,梁山起义是规模很大的,怎么楚奇却没有到呢?”蔡攸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禁问道:“楚先生,难道梁山水泊山没有贼寇?”
楚奇哈哈笑道:“以前倒是有一股落草的贼寇,人数也不少,为首的号称‘白衣秀士’王伦,不过在几个月前,梁山与曾头市发生火并,最终梁山落败,而梁山上的几位首领也尽数被杀,现在梁山已经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山。”
“什么!梁山竟然被曾头市给灭了?”
蔡攸听完后,不禁暗暗咋舌,不过细细琢磨之后,也在情之中,王伦乃是一介落第秀才,哪里是当贼寇的料子,让他成为梁山之首,那就注定了日后灭亡的命运。
就在这时,先行派出去的斥候匆匆跑了回来,单膝跪地说道:“大人,前行一里乃是一处低谷,谷中好像有人在打斗!”
“打斗?”柳士明说道:“你可探到打斗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斥候摇摇头,说道:“回禀大人,小人由于地处偏远,未能探得!”
蔡攸一勒马绳,沉声说道:“你前面带路,我随后就到!”
“得令!”
斥候应了一声,立马就朝前跑去,而蔡攸则向柳士明稍稍交代了几句,就领着鲁智深和十几个官兵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