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5章 枭毒仕的烦恼
方欢不仅调整了面容，id也从御方换了一个新的名字。
“宫羽徽。”
当然，方欢与外界联络时，仍然是御方的名字，模样在进入希玛洛维斯之前，都可以切换。
距离前往希玛洛维斯还要至少半个月，就是为了等待时元圣族兵营建造完毕，这东西是他的杀手锏，唯一顾虑的是，一旦在钢目面前使用过时元圣族，在外界使用就会暴露自己。
除非...
把钢目留在希玛洛维斯！
方欢设想过彻底干掉钢目的可能，也曾试探过降临的态度，确认钢目在天命内部已经是头号通缉犯，格杀勿论的那种！
如此一来方欢对干掉钢目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只是距离实现目的，方欢再乐观，也不得不承认，以他目前的实力基本没有可行性。
如果方欢遇到不曾拥有轨迹原石的钢目，自认还有一丝机会，但有了轨迹力量后，方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获胜的可能，除非...
方欢手握成拳，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希玛洛维斯世界内的镇魂空间！
“呵，我现在这般小心谨慎，到时候钢目不来可就尴尬了。”
方欢在现实世界一直释放强烈的“信号”，如果轨迹原石真的像降临说的那般神奇，钢目大概率会预测到他的行动轨迹，甚至，以更加神奇的方式，让他们彼此相遇。
【你有新的通讯。】
【是否接受？】
“是枭毒仕？”
方欢诧异，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枭毒仕很少主动联系他，这会儿上门怕是又想从他嘴里套出些情报。
接通通讯，枭毒仕迅速亮明来意，“你让界王找的御天下？”
“？？？”
方欢皱眉，说好的怎么也不会追查到自己身上的呢？
他才刚让界王去跟玄轲谈购买兵种不久，枭毒仕就上门打脸来了？
方欢脸色瞬间阴了下去。
“嘿，”枭毒仕见方欢模样，似乎很享受，开心笑道：“界王现在可是各方关注的焦点，各大公会都在费尽心思的拉拢他，可惜他一根筋的非要留在你那，嘿嘿，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
“有事快说。”方欢强忍着没说下一句。
“界王突然找御天下买军团兵种，我们的人第一时间就给了我消息，但我看他购买的兵种跟他的阵容和战斗风格十分不搭，显然不是给自己买的，能让界王心甘情愿去跑腿的人，我觉得除了你找不到第二个人。”
界王最近确实风头正盛，甚至盖过了老时尚，完全是因为前不久在历史副本中，界王曾以一己之力淘汰了五位地狱族的玩家，那五位好死不死还是成名已久的职业大神，其中还包括了斩御这位超级明星！
斩御那可是十大旧神之一，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也在战力榜的前五十徘徊。
当然，这份榜单不包括牧歌那群人。
界王一直被人诟病的是个人能力不够突出，只有靠强大的军团掌控能力与各路大神一较长短。
大多数人都不认为界王能在一对一的军团战中战胜战力榜上的怪物，毕竟那些人，早已脱离了常人能够想象的范畴，往往他们一人就能战胜一个军团！
然而，界王早已不是之前的界王了！
曾经在天御苦兮兮过日子的他，从没想现在这般富裕过！
用界王好友域王的话说，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界王无论是副英雄还是军团士兵，再到建筑，甚至界王自身的等级、装备、技能，在目前游戏中都属于超一线的！
哪怕是跟牧歌那群人比较，也是中等偏上！
唯一差的仅仅是精神力增长缓慢罢了。
至于个人战力，有严昇、玉龙卿和独寒秋的特训，界王虽然战斗天赋差了些，但进步十分惊人，特别是对战场的适应能力贼强，简单点说就是生存能力极强。
也对，在严昇那种恐怖的索敌之下，没点本领恐怕刚出生人就没了。
如今的界王或许仍然只有军团战能力更突出，但其他短板也得到补强。
他还算不上真正的六边战士，只是因为他的某一边太过突出罢了，而非短板太短。
“失策啊。”
方欢长叹一声，相当于默认了是自己让界王收购兵种的事实。
“你不会只是为了来恶心我吧？”
“当然不是，”枭毒仕收起嘲讽的笑容，“我...我最近遇到点事，怎么也想不明白，需要人来帮忙解惑。”
“嗯？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方欢不解。
枭毒仕可不是矫情的人，能让他主动求助解惑的事，恐怕不简单。
“我最近，总是出现一些幻觉...”
枭毒仕似乎有些不确定。
“你精神是不是刚突破300？”
方欢也没放在心上，只要赋能者精神上限突破三百，都会大幅度强化感知能力，对危险或者某些在意的事情，会有敏锐的感知能力。
“不，我精神力一个月前就已经超过了三百，当时并没有感受到异常，直到前不久，才经常在梦里，看到一些诡异的画面，有时候在白天也会看到一些古怪的事情，比如，在你身后，我看到了无数...”
“收起你的恶趣味，”方欢皱眉，他显然不会被这种玩笑吓到。
果然，枭毒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哈，听我说完，我是说，我确实看到你身后似乎有一根根蜘蛛丝一样的线，还有虚幻的手掌，不时的拨弄几下，古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手掌。”
“真的？”
方欢愣怔，枭毒仕的模样似乎不像开玩笑，而他身上的丝线...
不知怎的，让方欢联想到了一个词：轨迹。
至于手掌...
或许并不是真正的手掌，而是某种具象后的形象，更方便枭毒仕的认知和理解。
枭毒仕收起玩笑般的笑容，认真道：“嗯，我之前也见到过许多怪异的存在，那种丝线是最常见的，但从未见过你身后这么多线，我从其他人身上最多也只见过不超五根的，而你身后，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方欢一阵头皮发麻，他有设想过枭毒仕仍在开玩笑，但在枭毒仕的描述下，他竟然有那么瞬间，就像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丝线一样。
那无数的线条偶尔会轻微的颤动，有时候是一根，有时候是数根，他的目光顺着丝线上移，竟然真的看到了手掌！
但那不是一只手掌，而是密密麻麻的手掌！
第1626章 弦
见到这一幕的方欢，心中寒气直冒，头皮发麻。
但很快，方欢眼中的幻象全部消失，眼前只剩下正强忍恐惧的枭毒仕。
枭毒仕双目圆睁，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太可怕了！”
方欢没有理他，深深呼吸了几口才嘶声问道：“你刚才也看到了？”
“看到了，一开始只看到一双手掌，可不知道怎得，突然就...”
想到刚才那副画面，枭毒仕脸色煞白，以他的心理素质见到那么诡异的画面，也无法坦然接受。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得到这么古怪的能力？甚至还能影响到我？”
他们两人明明隔着通讯，即便枭毒仕想对方欢下手，也没有可能才对，方欢却能在与枭毒仕对话期间，突然看到了那副诡异的画面。
枭毒仕仅靠自己似乎也只能看到部分画面，是方欢自身察觉到异常，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手掌，枭毒仕才发现完整的画面。
两人一时间都在做心理建设，这幅画面恐怕需要时间的消磨才能慢慢让人接受吧...
枭毒仕涩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否则也不会找你了。”
“这是你刚得到的技能？还是天赋？”
方欢这里问的天赋，自然就是初生天赋了。
“我也不知道，上次经历过大溃败副本后，发了一次高烧，昏迷了几天再醒过来，发现我的初生天赋莫名其妙进化了...”
“还有这种事？”
方欢愕然。
发了一次烧？昏迷数天？初生天赋进化了？
“你是在哪个医院治疗的？”
“没有去医院，用的是医疗舱，看似很严重，但公会的医生检查过，各项体征都没有问题，如果非要说哪里有问题，可能是我当时的各项生命体征明显超过普通人很多，考虑到我也是赋能者，我们公会的医生团队并没有送我去医院，毕竟医院的水平也不一定比他们更好。”
各个职业公会都有完善的后勤保障部门，作为头部公会之一，暗尘的医生团队水平还是极高的。
“是天命科技的医疗舱？”
“这个有问题？”枭毒仕皱眉。
如果这个有问题，那问题可就大了，毕竟他要面对的就是天命科技这样的庞然大物了。
“只是问问。”方欢不置可否。
“虽然天命科技分享了医疗舱的核心技术，但天命生产的医疗舱仍然是首选，所以...”
懂了。
方欢叹了口气，暗自猜测，枭毒仕很可能是被天命看上了，被悄悄强化了初生天赋。
虽然没有证据，但方欢内心十分趋向天命给枭毒仕开了后门。
至于目的，方欢想不明白。
而且，还是如此诡异的能力。
“似乎还是针对轨迹的力量...”
算上轨迹原石的失踪时机，方欢有理由怀疑，枭毒仕身上的怪事，有可能与轨迹有关。
“再讲讲你这种能力有什么效果？”
“这个..”
枭毒仕略有些尴尬。
“保密？”方欢不满。
“也不是，”枭毒仕无奈苦笑，“主要是我现在也摸不清，我这能力有什么用了，以前我的初生天赋可以锁定某个目标后，无论对方距离我多远，都能找到对方的踪迹，当然，仅限于同一个世界使用。”
“嘶——”
这也很可怕了啊！
“进化之后，这些能力也得到了强化，甚至可以追踪到不同世界的目标。”
“我d！”
方欢发自真心的称赞了一句。
“但是，我只要对一个人使用了天赋，每次都会梦到与他相关的画面，有时候是他战斗的画面，有时候是他的各种死亡场景，甚至在我清醒的时候遇到被我使用过能力的人，眼前也会闪过有关他的各种画面。”
方欢听到这里，又开始头皮发麻了。
枭毒仕的能力固然也属于bug级别的，但副作用...很惊悚啊！
但凡换个心态差的，早被折磨疯了。
枭毒仕此时的状态显然也很不好，怪不得通讯记录中，几乎没有枭毒仕的信息，估计他最近一直在对抗这种副作用。
“你怎么会想到来问我？”
方欢突然问了一个不着头脑的问题。=
枭毒仕苦笑，“我除了求助天命，只有你最可能了解我身上的诡异了啊，但我不想去找天命。”
找天命确实更大概率解决问题，但对天命科技，枭毒仕同样保持着深深的戒心，甚至也猜测过，自己身上的异常本就与天命有关。
“抱歉，我可能帮不到你。”
方欢除了猜测他的能力跟轨迹有一丝关联之外，并不能给枭毒仕任何确切的答案，更不可能给他解决的方法。
甚至，是否跟轨迹有关，方欢都不确定，毕竟，类似的能力也有许多，比如傀儡师就有类似的进阶能力，那些无处不在的丝线，就是傀儡师才能看到的命运之弦。
等等！
“命运之弦？”
方欢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
命运...
命运？
轨迹原石来自命运女王，女王又将其命名为轨迹，傀儡师操控的傀儡又是靠无形的命运之弦，这之间真的没有联系吗？
枭毒仕见御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没有打扰他。
过了许久，只听御方问道：“你有没有尝试过控制他人的丝线？”
“这个，”枭毒仕惭愧道：“我好奇之下试过一次，但我精神差点因此崩溃，直接被系统踢出了游戏。”
“果然。”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枭毒仕见方欢的模样，似乎有所收获，连忙追问。
最近他快被自己的天赋能力折磨疯了，如果御方真能解决问题，枭毒仕发誓，以后，额，一年，哦不，三个月内绝不给御方制造麻烦！
现实时间！
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暂时还不确定，只是有个想法，恐怕要等我去一个地方回来之后才能给你答案。”
“去哪？我能去吗？”
“嗯？”
方欢眨眨眼，一时间有些心动。
毕竟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能打败轨迹的，或许也需要借助命运呢？
但很快，方欢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真带上枭毒仕，不但可能给枭毒仕带来麻烦，也会让方欢的身份再难隐藏...
第1627章
挂断了枭毒仕的通讯，方欢沉默许久，再次闭上眼睛。
在他身后的无形之线，已经完全隐去，方欢尝试集中精神，甚至动用奇迹之瞳，仍然看不到任何异象。
“丝线，手掌...”
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的所有行为，乃至思想都是被人操控的吗？
就像召唤师控制军团一样？
被人肆意操控，被人玩弄于鼓掌？
不，不可能。
方欢不会接受这样的设定，他不认为所谓的命运就能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
或许命运能够拨动他人的人生轨迹，但并非绝对。
只是，自己身上的命运之弦为何有那么多？
传闻中的命运之弦是傀儡师操控傀儡的重要手段，在傀儡师眼中，所有的人或物都有且仅有一根命运之弦，傀儡师的实力强大与否，就是以强大的能力操纵命运之弦，越是强大的目标，命运之弦也越难动摇。
只有傀儡师自身强大，无论是精神的强大还是傀儡师技巧增强，都能拨动更强的命运之弦。
从傀儡师的职业特性和枭毒仕眼中看到的情形，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任何事物身上的线或者说弦，都只有一根。
唯独方欢身上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还有那些手掌，偶尔也会拨动命运之弦的手掌，像极了掌控他人命运的黑手。
如此具象化的形象，不怪方欢多想。
这种问题询问降临的话，他会给我答案吗？
方欢沉默，在他心中，幕后黑手最可能的始作俑者就是降临啊...
方欢从天命末期开始，一直到如今，游戏世界内的他太过顺利。
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所有的努力和收获，似乎早已注定。
轨迹，命运...
方欢手掌在身前想要抓住什么，眼神中流露着迷茫，但很快便恢复清明。
手掌骤然握紧，突然笑了。
“自寻烦恼。”
强大的心力之下，杂念一瞬消失无踪，无论是真的有所谓的什么命运干涉，还是轨迹的影响，方欢都不认为自己的一切全是由他人操控。
就算真有幕后黑手，最多也只是引导方欢做出选择罢了，就像大数据精准诱导一样，只要自身做出相应的改变，没有任何东西能控制自己！
呼——
抛开杂念，方欢不得不考虑另一个问题。
他想通过界王购买御天下的强力兵种的计划，恐怕要改变一下了。
既然枭毒仕能得到消息，其他人反应慢点，想要追查的话，仍然能找到自己身上。
既如此，界王原来购买的兵种，干脆就分配给本能团的成员，方欢再找另一家公会另行购买就是了。
这一次，他要从枭毒仕这里买一些精灵族的兵种，甚至建筑。
从公会中购买的兵种想要召唤，如果是同族兵种，除了十分特殊的个别兵种需要特定的兵营建筑召唤，大多数兵种并不需要固定的兵营。
比如人类的最低级的兵营，也能召唤高位阶的骑兵，只是，在科瑞坦中普通兵营无法生产高位阶骑兵罢了，只能通过购买更多骑兵增加“军团储备”。
反正在坐标世界中，军团单位不会损耗，最多只是陷入三天的冷却时间罢了。
所以方欢想要购买兵种时，第一反应就是找御天下，并非是两者关系更好，而是他的人类兵营，甚至矮人族的兵营都能直接召唤大多数人类联盟兵种。
但精灵族比较特殊，他们的兵种大多出自精灵古树，方欢购买的话，还要买下不同的精灵系建筑，而精灵系建筑，又需要特殊的农民单位才能建造。
这样一来极大限制了方欢可选择的余地。
当然，如果枭毒仕愿意售卖一些建筑程式，方欢也能让自家的农民掌握相应的技能。
至于为什么他非要舍近求远，不找月影公会而找枭毒仕购买...
当然是他要拉枭毒仕下水了！
如果是之前，通过枭毒仕的事方欢也想明白了，只要他大批量购买军团单位，一定会被有心人盯上，追查之下，方欢只能尽量保证自己的身份不暴露，军团的来源基本不可能隐瞒。
钢目势必也会追查暗尘，到时候遇到枭毒仕，倒是有好戏要看了。
方欢总觉的枭毒仕身上的变化，很可能与钢目夺走轨迹原石有关系。
很快，方欢找上了枭毒仕，结果枭毒仕第一反应就是不卖。
“你被我揭穿后，又来找我买兵种？以你的军团强度，完全是画蛇添足，你想做的事，肯定是见不得光的，我卖给你兵种，给我暗尘抹黑吗？不卖！”
枭毒仕态度大变，跟之前求助方欢的嘴脸究极反转。
“哦？确定不卖？”方欢冷冷的笑着。
枭毒仕被这么一问，心下又嘀咕了，他猜到了方欢买兵种不会那么简单，但他的态度，有点怪异啊，总觉得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对方手上。
难道他想用我之前求助他的事威胁我？
不会这么无耻吧？
嗯，他做得出来！
枭毒仕暗叹，失策了。
但他无可奈何，他已经被折磨到了极限，再这么下去，以他的心理素质也可能陷入崩溃边缘。
“能告诉我你想干嘛吗？”
枭毒仕不甘心道。
“可以，说起来，跟你身上的诡异也有一点关系。”
“跟我也有关系？”
枭毒仕来了精神。
“嗯，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方便透露下，你现在精神上限多少？”
“500多一点。”
枭毒仕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500？”
如果是在游戏内，有系统帮助，钢目要入侵他的梦境，恐怕也不可能，如果是现实中的话...
没有精神法术辅助，枭毒仕恐怕扛不住。
那就有限的告诉他部分信息吧。
“刚才我细想了下，你遇到的麻烦很可能跟一个人有关，他是谁你不用知道，因为当你知道他的名字时，就可能被对方盯上，给你带来不小麻烦，这个麻烦，不止是游戏中的麻烦...”
“你的意思是？赋能者？你买兵种也是为了对付他？”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一点就透。
“嗯。”
“我想知道，我会面临怎样的风险？”
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如果风险可以承受，他不介意卖个人情！
第1628章 提桶跑路
“不会比你身上的诡异更难缠，除非你自己作死，非要去搜集他的信息。”
“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他的名字，当你提起他的名字时，就是被他盯上的时候。”
“嘶——”
这种超出常理的能力，显然吓到了这位“普通赋能者”。
“他是半神吗？半神召唤师？”
在他的认知里，恐怕只有半神或以上的强大存在才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能力吧？
“寻常半神可不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真..真神？”枭毒仕舌头有些不利索，但脑子还没真的坏掉，“不可能有真神，是有什么道具或者特殊天赋？”
“猜对了，不过这种能力几乎与他绑定，可以看做是他自身的力量。”
“可怕，”枭毒仕啧啧道：“看来是天命的人了。”
只有是天命的内部成员，才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吧？
等等！
枭毒仕愕然看向御方，难以理解道：“现在你要面对的敌人都是这种层次了？”
御方明明知道敌人的实力，现在仍然一副斗志满满的模样，没有丝毫畏惧退缩，只能证明御方有一定的把握战而胜之！
“你进阶了？”
御方早就达到了99级，最近又连续消失了近一个月的现实时间，枭毒仕隔着通讯当然看不到御方的等级，第一个想法就是御方进阶了！
能打败半神的，只能半神！
准半神与半神之间的差距，正如普通英雄与准半神之间的差距，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
御方早就有击杀半神的记录，但他所击杀的半神仅仅“只是半神”，而不是召唤师！
半神单位和半神召唤师是有差别的啊！
“没有，他的能力跟你的天赋有一定相似，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部分答案。”
方欢开始给枭毒仕画饼，至于是不是真的...
鬼知道！
枭毒仕也知道方欢话中画饼的味儿太浓，但溺水的人哪怕抓到的是稻草，也会尽全力抓住它。
枭毒仕没有选择。
“我可以给你提供八种兵种，都是我们公会目前畅销品种，在精灵族玩家中很受欢迎。”
“八种？三种就足够了，不过还要加一种农民单位的改良程式。”
没有小精灵，只要基地暴露，敌人就能从他基地中的农民单位看出破绽了。
“小精灵的改良程式你是人族，学不了。”
枭毒仕皱眉，“但有一种农民单位你可以用。”
“血精灵。”
嗯？
方欢差点忘了这个种族！
对啊，血精灵的农民单位也是人型单位，而且任何种族都能在血精灵世界拿到相应的改良程式和兵营建筑。
作为目前攻略血精灵世界最为成功的暗尘，自然有大量库存。
方欢想明白这点后，当然也可以自己去找血精灵女王直接购买，但这种小事，没必要麻烦她。
从枭毒仕这里，同样能得到。
血精灵世界的兵种很强力，目前最为主流的就是血腥屠夫、血沸者和血法师的搭配。
三种兵种还覆盖了全等级段，低级的有三十到四十五级，中级的有四十五到五十五，五十五到六十五级的，每隔十级都有相应的三种兵种配置。
不同等级的血沸者、血腥屠夫和血法师的生产和召唤资源消耗不同，所以各个等级段的玩家都会选择更适合自身的兵种。
枭毒仕手中能够生产的，最高等级是75级，这已经是目前最为顶级的兵种了。
方欢一口气买了近百只，直至快达到军团人口上限才停下来。
农民单位的改良程式不占据军团人口，只有生产出相应的单位，才会占用人口。
德鲁伊类的兵种枭毒仕也推荐了不少，但方欢选择无视，他选择血精灵只是为了给自己打掩护，又不是真的要它们提升军团实力，没必要买如此奢侈的兵种。
血腥德鲁伊作为血精灵的王牌战力，造价十分感人，枭毒仕给的“优惠价格”也比其他兵种高了一个档次！
方欢自然不愿做冤大头。
商量好数量和价格，方欢最后嘱托枭毒仕，“一定注意保密，最好由你亲自来弄。”
“放心吧，我会让信得过的兄弟去办，我可不是御天下那群职业新人。”
枭毒仕作为老前辈，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方欢摇摇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别牵连无辜的人下水，越是你信得过的人，越是你重要的兄弟，如果因为你而被牵连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出了意外你会怎么想？”
枭毒仕笑容僵住了，涩声道：“这么危险的吗？”
你之前可没说这么详细啊！
真不怕我现在提桶跑路？我不卖了？！
“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危险。”
“你怎么好意思拉我下水的呢？”
“啊？我什么时候拉你了？是你自己跳进来了啊，本来我只打算找御天下买东西的。”
枭毒仕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你说我嘴贱什么？
求助就求助，干嘛非要拆穿御方呢？让他找御天下麻烦不就好了？
“好了，别装模作样了，”方欢笑着拆穿了他，“如果你真的害怕，就不会主动上门了。”
“嘿。”枭毒仕不置可否。
“最好帮我祈祷吧，这一战，我毫无胜算。”
方欢神色突然流露出一丝迷茫，这时的他就像突然卸去了所有伪装，只想在朋友面前袒露内心的真实。
枭毒仕被他突然的变化打的措手不及。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还有能帮上忙的吗？”
枭毒仕知道这一战的意义，他们之间的胜负，影响的恐怕不止是游戏内，还牵连到了现实。
甚至可能是生死！
年轻时早已见惯了人生苦难，但面对生死，枭毒仕仍然无法让自己保持平静。
御方与他亦敌亦友多年，如果某一天听到了有关他的噩耗，枭毒仕恐怕也会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你最能帮上忙的地方，恐怕只有这里了。”
方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多谢夸奖了，”枭毒仕也笑了，这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认可。
“我这里建议你可以向天命求助，他们中肯定有能帮到你的人吧？”
只有经历过烈风堡一战的人，才能对天命科技的强大有更多的认知。
御方的对手再强，只要是现实中的人，就不可能强过天命。
“天命吗？”
方欢只是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第1629章 大师
就算方欢在天命中有不少熟人，还有干尸脸和陈老这种“高层”，但归根结底，他们愿意伸出援手的原因，是看中了方欢未来的潜力，如果遇到点困难就找人求助，也会给他人留下不可独当一面的负面印象。
再者，天命对钢目的态度也让他深感疑惑，以天命的强大力量，如果真要全力搜索，钢目还能隐藏下去吗？
在方欢眼中，天命对待钢目这位叛徒，似乎没有想象中紧迫。
***
挂断通讯，方欢迅速下了线。
返回现实中，方欢感受着共生与自身融合的进度，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继续赋能的念头。
既然共生可以正常使用，没必要继续赋能。
对未知，需要保持一定程度警惕。
“心无杂念，到底怎么做到呢？”
方欢盘坐在游戏舱中，没有急着爬出去。
降临说过，想要战胜轨迹原石的拥有者，任何与对方有关联的念头都会被捕捉到。
从什么敌方攻击，用什么样的姿势，施放什么技能，攻击敌人的部位，念头刚刚形成，就会被识破，并迅速做出应对。
唯有无念无想，才能让双方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对，即便方欢做到了无念无想，也只是抹平了轨迹原石的劣势罢了，想要占据优势，自身的实力仍然不允许。
除非，让他拥有夜明王的属性！
“杂念丛生啊...”
方欢起身，怪不得降临也说了，这东西只能靠自己的悟性，否则，就算告诉你了正确答案，你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白王的那句“无穷大无穷小”流传至今，无数惊才绝艳的真神召唤师，也无法从中领悟要领，仍然只有白王一人抵达真正的极限。
这边是明证。
降临一句轻飘飘的心无杂念，方欢完全摸不着头脑，反而让自己的心境更加混乱。
“既然要与人对敌，怎么可能不产生与之相关的念头？”
“难道是要我无视掉敌人，自顾自的施展招数？”
怎么可能？
除非我全是大范围技能。
但这玩意儿对钢目可能生效吗？
再说了，轨迹原石“监控”的是所有与其相关的念头，方欢施放大范围技能的目的也是为了杀伤钢目，同样会被对方感应到。
简直无解！
面对轨迹，方欢真正感受到了绝望。
与面对历史的感觉完全不同，哪怕历史原石能召唤出各种各样强大的历史虚影，方欢也没有被人处处看穿的窘境，哪怕不敌，至少也有考虑退路的可能。
但在轨迹面前，一切想法，哪怕是逃跑的念头，都会被观察到。
除非，方欢的行动与念头一样快，在钢目无法反应时，一击必杀！
可惜，方欢的属性和实力不允许啊，方欢仅有在精神上还占据着优势，偏偏钢目又精通精神法术，即便无法用精神法术伤到方欢，但方欢也伤不了他。
“呵，之前才信心满满的宣战，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心了。”
方欢深深呼了口气，既然以往的办法都不可行，只能尝试收束共生带来的心分多用能力了！
心分多用确实带来了许多便利，但对方欢自身而言，分心状态下，仍然有一个“主心”，类似于主意识的存在。
大多数情况下，方欢都会自然而然的保持一定程度的分心，数量在一千到五千之间徘徊，超过五千时，方欢精神明显有种负担感，虽然不会消耗精神力，但长时间保持这种状态会产生明显的疲惫感。
如果低于一千，方欢神奇的竟然也有中被压抑的感觉。
倒是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负担，只是能明显感觉到精神被压抑，精神的活力被大幅度压制，思维也会有明显的凝滞感。
只有开启极限专注后，才会让凝滞感消散。
战斗状态下，方欢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开启极限专注还是保持最大分心时，哪个状态下注意力更“集中”。
“收束分心，会让我思维变的迟钝，所以要持续开启极限专注才能保持思维活力，但极限专注也代表着意志和念头极其明确，更容易被监视。”
方欢强行收束分心，发现根本做不到，除非让他重新恢复失去共生的时候。
心无杂念，无念无想这种境界，恐怕天生就与我相性不合吧。
方欢只能放弃。
他需要新的思路打破固有的逻辑。
随后的半个月，方欢除了与枭毒仕秘密交接时浪费了些时间，其余时间都被他用来尝试各种想法，来控制念头。
甚至还专门找了大圣讨教。
大圣作为传统武者，除了修武还要修心，修心中还真有一种境界类似于无念无想。
“无心无我境界？”
方欢现在听到类似的名字都有些头皮发麻，明明都是他熟悉的文字，可是组合到一起，怎么就完全理解不了了呢？
无穷大无穷小是这样，无念无想也是，现在又多个无心无我？
给出前两个概念的降临完全没有给他任何提示，好在最后一个，有大圣帮他理解。
“无心无我是传说中的境界，狭义的说，就是你把某种武学修炼到极致，一切招式都会自然而发，无需心动，身已先一步有了动作，无他无我，无论敌人是谁，无论“我”处于怎样的位置，都能随机应变，应机而发，无论敌人从何处攻来，都能被化解，无论敌人在何处，都会因为气机牵引，引导我随机出招。”
“如果往大了的方向去说，无心无我，其实就是放弃所有主观意识，彻底与周围的所有事物融为一体，牵一发动全身，无需“我”参与，便能化无形为有形，发出致命一击！”
方欢眼睛一亮，虽然还是听不大懂，但大圣那句“无需我的参与”，让他怦然心动。
这里的“我”，就可以理解为我的主观念头对吧？
只要我不动念，以无念状态下引导自身自发的战斗，岂不是可以避免被轨迹观察？
“现在你们的圈子里有这样的宗师吗？”
“唔，”大圣沉默了片刻，“有道是有，不过现在他不方便见人。”
“没事！我可以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方欢内心振奋不已，至少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是这个意思，”大圣知道他误会了，“这位大师以前倒是经常露面，还经常被电视台采访，但是前不久，他被一位十八岁的格斗大师一拳打瘫痪了...”
“......”
你说的这个大师，他正经吗？
第1630章 特例
方欢一脸黑线，这什么大师一听就不是正经人！
能被称作宗师的人，被一个年轻人一拳ko？
“那年轻人是赋能者？”
方欢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格斗爱好者，挺业余的，当时我也很好奇他是不是个武学天才，就去找他切磋了一下。”
方欢无语，还真是个武痴啊！
“结果呢？”
“他连我一棍子都接不住，我只用了普通人的力量。”
“呵——”
你那一棍子，就算是普通人的力量挥出去恐怕也够他受的了。
“所以说，那位所谓的大师，就是骗子咯？”
“恐怕是的。”
“大圣，你是在报复我？”
方欢一脸漠然，这货故意给我希望，又立即戳破，就是在报复上一次让他昏迷的仇！
“不算，”大圣同样面无表情，“只是在告诉你，虽然一直有无心无我的传说，但宣称自己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不可能参悟这种境界，大概率是遇到骗子了。”
大圣的话有点绕口，但意思很容易理解，无心无我确实存在，但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绝不会四处宣扬，想找到这种层次的高手，只能看运气。
至于那些公开宣扬自身达到无心无我的人，本身就断了进入该境界的所有可能。
“无心无我确实存在，我爷爷一辈子都在参悟，可惜最终仍不可得，他在弥留之际曾告诉我，我们这辈人达不到无心无我并非是我们资质不行，而是这方世界，容不下这样的人存在，有些玄学，你听听就好，也不必当真。”
“当时我并不理解他的话，直到成为赋能者，才隐约有所领悟，从古时传承下来的箴言很难懂，让我来理解的话，其实可以看做是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力不足以控制自身的心境时，是不可能达到无心无我的。”
“这一点在我精神力突破三百后，有非常明显的感悟。”
“我现在虽然还无法达到无我的境地，但无心已经略有领悟，或许，下次我们再交手时，你可以亲自帮我参详参详，毕竟，这次进步与你之前给我的大礼有直接关系。”
方欢默默听完，他猜到了大圣会在迷心古经的灰雾中收获不小，只是没想到是这种心境上的突破。
与精神力有关？
这对方欢而言是好消息，他的优点很多，但精神力永远都是最突出的那个。
但方欢结合自身的情况后，发现与大圣的描述似乎有多处矛盾。
“为什么我的精神力越强，越难控制心念？”
“会这样吗？”大圣闻言诧异，“我每次精神力大涨，都会让心境愈发稳定。”
“怪胎！”
方欢无语，不愧是掌握了势雏形的人！
大圣明显是特例，他的经验并不能当做其他人的经验！
精神力和心力是相辅相成的存在，但精神力和心力并不是同步增长的，否则心灵神光也不会被南宫鹤如此在意了。
大圣的经验不具备普适性，方欢再一次陷入了两眼一抹黑的处境。
不过总的来说，大圣也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总比降临只给他留了一句话靠谱的多。
***
请教过大圣之后，方欢从枭毒仕那里购买的兵种也全部到位，时元圣族的兵营已经开始投入生产，距离前往希玛洛维斯不久了。
“降临的话不靠谱，大圣的建议也不靠谱啊...”
自行摸索了几天，方欢大致明白了大圣的意思，无心无我的境界或许真的存在，特别是在赋能者出现的时代，说不定真的有人靠强大的精神和多年修炼的心境突破，进入此境界，但都有一个方欢无法忽视也不可能做到的前提。
那就是心境需要的是长时间的打磨，绝非一朝一夕之间能够顿悟进入的。
大圣能在成为赋能者后有所感悟，那是他继承了来自家族多年的积累，再加上他从小时候到现在夜以继日的打磨，可能还要再算上他的天分，这才让他有了一丝感悟。
方欢可没有这么多的buff加身，更没有十几年的时间让他去打磨心境。
看来，所有路都行不通了，那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方欢目光闪烁。
准备前往希玛洛维斯！
杰妮卡给他的两颗坐标水晶，都与方欢有关。
悬空城是方欢与苍穹两兄弟认识的敌方，也是他的职业起点。
至于希玛洛维斯世界，杰妮卡明确告诉过他，祸央的一具分身就在那里。
也就意味着，那里有奇迹之瞳的碎片之一！
这是方欢无论如何都要得到的东西。
既然奇迹之瞳来自白王，这位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真神，方欢会尽全力补全它的力量。
而每一次获得新的碎片，奇迹之瞳也会发生明显的进化。
同时，奇迹之瞳目前仍然无法赋能，就是因为他现在只得到了其中两枚碎片，想要赋能只能尽可能多的搜集奇迹之瞳的碎片。
****
豫州，某座大厦内的地下车库内。
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吹着口哨靠在一辆豪车上，似乎在等什么人，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入口处。
“这一次，你亲自去。”
董宇听到身后的声音，脸色一变，口哨戛然而止，连忙回过身。
“老板，您不亲自去吗？”
被他称作老板的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即便看清了也没用，他的老板面容可以随时变换，甚至连年龄、性别全都可以换。
“不用试探我，”老板声音嘶哑，从声音上判断年纪偏大，但声音本身，就非常容易模仿，并不能作为判断年纪的依据，“你我都是一人，你我谁去有区别吗？”
董宇嘿嘿一笑，“还是不太一样的，老板您是主体，我们没了你还可以再造，可是你没了，我们就全完蛋。”
“放心，没有让你去送死，这一次会让你带上轨迹和眼睛的力量。”
董宇眼睛一亮，但很快就警惕起来，“老板不会等我回来后就抹除我吧？据我所知，希玛洛维斯那里可是有...”
“哼，”一声冷哼打断了他，一股可怕的威压让董宇闭上了嘴巴，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
“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记住这一点。”
董宇额头冷汗滑落，艰难的点点头，身前的背影渐渐变淡，紧接着消失不见。
第1631章 孤岛
“会不会直接传送到镇魂石空间入口呢？”
方欢托着坐标水晶，开始不切实际的联想。
如果像悬空城的坐标水晶一样，直接传送到门口，倒是省下了不少功夫。
但，希玛洛维斯可不是悬空城那种即将衰亡的世界，希玛洛维斯与虚空直接相连，没有外力干涉，不可能衰亡。
甚至，可能还有一定程度成长。
悬空城是只剩下镇魂石空间附近的区域还算稳定，可以作为坐标水晶的传送点，希玛洛维斯就不一定有这种待遇了。
罢了，就当做一个美梦吧。
传送！
一切早已准备妥当，方欢确认了传送。
这一次，是他自进入游戏一来，第一次面对几乎没有可能获胜的对局，但，他没有选择退避。
甚至没有延迟与敌人相遇的时机！
他很清楚，只要能拖到自己100级，再对上钢目时自己就能增加数成的胜算，但他等不起。
家人被盯上，即便有降临的保证，方欢也不敢把家人的性命寄托在钢目不发疯和降临值得信任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上！
从钢目三年前的行为就足以看出，这人，是疯的！
降临值得信任？至少目前还不值得他完全信任！
既然事情由自己而起，方欢只要还能看到一丝希望，就要去尝试！
方欢确实没信心，当也有把握不会死在坐标世界内，甚至不暴露自身身份。
如此，便足够了！
这一次接触，他最大的目标当然是奇迹之瞳，如果无法找到奇迹之瞳，试探轨迹的力量也是目标之一！
听降临讲解再多，不如切身体验一下轨迹力量。
传送很快完成，方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座残破的神庙之内。
方欢低头看着熟悉的手掌，叹了口气。
是碎片世界，不是坐标世界。
坐标世界降临时，召唤师只会以灵魂视角出现，第一步需要先建造主城和祭坛等建筑，之后才能让本体降临。
如果是本体直接出现某个世界，大多数情况，都意味着这个世界是碎片世界。
玩家在碎片世界内死亡，会受到死亡惩罚的！
且，军团单位的死亡同样意味着真正的死亡！
当然，不是坐标世界也有好处，那就是召唤师进来就是完全体，无需靠猎杀土著怪物升级，通过兵营建筑召唤的兵种也无需升级科技，就能拥有完整战力，省去了不少资源。
只需要建造相应的建筑即刻，无需研究科技。
当然，高等级兵种仍然需要高等级主城才能召唤。
既然是本体传送，方欢也不着急建造建筑，先观察四周的环境更加重要。
方欢出现的位置是一处破败的神庙，断壁残垣遍地，几乎没有保存完整的地方，似乎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暴力破坏的，唯有他身后还有保留着一座相对完整的雕像。
雕像高数百米，这应该是神庙被摧毁前的大致高度。
其形象与娜迦十分相似，但雕像只有两条手臂。
方欢当然不会将其当做普通娜迦，卡秋莎在非战斗姿态下，也是保持双臂形态，雕像只有两条手臂并不意味着她的实力，从其盘在地上的蛇尾长度来看，其体型恐怕比卡秋莎还要大了两倍有余！
雕像的手臂早已断裂，从残存的手臂来看，雕像原来的姿势应该拿着某种长柄武器。
“头也掉了，啧。”
能在希玛洛维斯世界出现的无头雕像，除了那位真神，方欢想不出还有第二位。
哪怕没有脑袋，也不影响方欢的判断。
在神庙之外，无数参天古树拔地而起，几乎遮蔽了阳光。
说起来，目前方欢去过的大多数坐标世界或者碎片世界，都有太阳和月亮组合存在。
希玛洛维斯也不例外。
古树的高度最低的也有上百米，最高的甚至还要超过雕像。
神庙内虽然没有古树，但有无数藤蔓爬满了残垣断壁，唯有雕像保持着整洁，似乎有某种力量在默默守护着这座雕像最后的宁静。
方欢开启奇迹之瞳，想要观察古树森林以外的环境，突然心中一阵悸动，下意识的看向某个方向。
天空中，灰色的瞳孔也自行与他看向相同的方向。
“这是...”
方欢细细感受片刻，关闭了奇迹之瞳，冷却结束之后，再一次开启，这一次，悸动消失了。
方欢笑了，“果然在这里。”
是奇迹之瞳的碎片之一，祸央的分身所在，果然就在这个世界之中！
而且，祸央的意识果然像之前遇到的两个一样，已经找到了可以暂时脱离镇魂石封印的方法。
如果祸央的分身无法暂时挣脱封印，不可能因为自己使用奇迹之瞳而产生感应。
这样一来，意味着方欢暴露了行踪，但同时，方欢也发现了对方的大致方位！
西北！
不过距离太过遥远，还无法准确定位，仅仅只知道大致方位罢了。
对祸央而言，同样也只会知道方欢的大致方位。
方欢顾不得隐藏星灵，直接召唤四只星灵，让它们出去侦察。
很快，他便得到了一个非常悲剧的信息。
他所在的位置，四面环海，确切地说，他此时正在一座大的惊人的孤岛之上，岛上除了森林，只有随处可见的遗迹。
这处岛屿，或许是娜迦兴盛时期的某个重要栖居地，只是随着娜迦撤离，早已荒废。
岛屿上看似生机勃勃，但从方欢来到此处之后，茂密的森林中从未传出一声属于常规生命的声音。
星灵从空中俯瞰的视野受限，但这么久也没找到生命活动的迹象，说明周围看似平静的森林，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被他意识降临的星灵突然被一股白色粘液捕捉，没等方欢看清敌人是谁，星灵便陷入死亡，方欢也失去了视野。
空中也不安全吗？
不但不安全，可能更加危险！
方欢暗叹，只能先找位置建造基地了。
有了主城之后，他死亡之后才不会被传送出去。
即便对自身有一定自信，方欢也不敢冒险。
主城选址自然是神庙内最安全，神庙虽然已经破败，但周围似乎有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止森林中的怪物靠近。
那座雕像虽然肢体不全，但破坏它的力量绝非寻常，目前在周围应该不存在这种力量，方欢暂时无需担心。
“最安全的敌方应该就是雕像脚下了，但，那里不让建造建筑。”
方欢尝试了一次，发现雕像附近五十米内禁止摆放任何建筑，于是只能在稍远的位置扔下了主城。
距离雕像不多不少，正好51米。
第1632章 意料之外
就在方欢刚刚摆下主城时，熟悉的悸动感汹涌而来，心中警兆疯狂闪现，方欢几乎来不及思考，一个迅猛扑击向前逃开。
“轰——”
恐怖的热浪袭来，方欢眯着眼睛等待烟尘散去。
内心也是一阵惊叹，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
“哟，身手不错嘛，不愧是被我苦苦追寻家伙啊！”
烟尘还未完全消散，火焰再次变的炽烈，一双耀眼的火拳率先脱离烟尘的笼罩，径自来袭。
其速度远超普通状态下的方欢！
方欢甚至还未看清对方的面容，热浪已经直逼门面！
加速全开！
方欢反应也不慢加速技能开启之后，速度已经与对方基本持平，但从对方之前造成的动静来看，双方的力量差距也极大！
与此同时，火拳之上似乎有种扭曲空间的力量，方欢只看了一眼，有种精神都被牵扯进去的感觉，甚至动作也因此出现一丝变形！
来敌不知不觉竟然用上了精神法术！
而且不是直接攻击敌人的精神法术！
方欢对这种法术并没有太直接的克制办法，他反而更希望敌人直接攻击他的意识空间，他也有反制的方法。
“金刚怒目！”
方欢陷入被动，必须打出一张底牌才能扭转！
金刚怒目使用时的形态可以随他意念发生部分改变，足以骗过大多数人，只要以后避免重复使用相同外观形态即刻。
金刚怒目出手，敌人身影顿时止住！
方欢也不客气，不退反进，幻心流影出手，虽然只有一道幻影，但他的本体也一齐涌上！
四把符文刀几乎同时斩向敌人的各处要害！
直到此刻，方欢方才看清敌人的面容。
这是一位十分年轻的面容，恐怕比自己最多年长两三岁的样子，但他眼睛中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沧桑感，同时，还有一种难掩的疯狂意味！
方欢即将得手之时，突然看到对方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顿感不妙，下意识的直接变招，但敌人的双拳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接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简直就像方欢主动撞向了火拳！
“你逃不过轨迹的！”
轰——
方欢就像炮弹一般被击飞，一路撞开神庙的一面断壁，而后轰隆作响把整个神庙的废墟全部贯穿，直至滚落到森林中速度才减缓下来。
“咦？竟然没死？”
年轻人诧异，就在他稍稍放松的刹那，在他的视角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轨迹，脸色一变，“哼，想逃？！”
一道道幻影闪现，一路无数幻影将其与方欢之间的必经之路铺满，足见其速度之快！
方欢自然不会在原地等死，在他发现无法躲开对方的一拳之后，他又将绝对防御给交了，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方欢竟然连续使用了两大绝技！
这一次的敌人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所面对的最劣局面！
他怎么也想不到，敌人竟然如此之快的找到他！
“这就是轨迹的力量吗？”
方欢感叹，从对方的出场方式来看，恐怕他在自己之前就已经等在这里！
甚至精确到了他出现的具体位置！
这根本就不是轨迹！而是预知未来！
就像刚才两人的短暂交手过程一样，或许对方无法探知他的具体念头，比如使用金刚怒目之前改变技能外观的心思，对方无法知晓，但他要使用金刚怒目打断的想法，却被精准捕捉！
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将计就计，引诱方欢上当主动进攻，等他发现不对想要撤退时，又被一拳正中胸口！
如果不是玄龟秘技的绝对防御特性，这一拳就能要了他的命！
可怕！
但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一件事。
对方的实力并没有半神，仍然只是准半神！
如果是半神的话，刚才他有无数种办法留下自己，而不是任由他飞出这么远！
这也给了方欢脱身的机会！
哪怕你有预知的能力，只要我速度够快，距离足够远，你就追不上我！
方欢立刻解除玄龟秘技，全速逃离，这一次，他甚至用上了飞行的力量，只是双脚仍然装作奔跑的模样。
“这么快的速度？”
年轻人也有些意外，此时目标的速度比之前竟然还快了近一倍！
这样的速度，即便自己全力也很难追上，除非自己的加速技能没有cd。
“比想象中麻烦不少，但也到此为止了！”
年轻人双眼闭上，又瞬时睁开。
一双眼睛悄然变成了灰色，无形的漩涡骤然出现，似乎想要将前方的方欢吸入其中。
方欢也有所感应般，回头看了一眼。
视力极佳的方欢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对方竟然也漂浮了起来，速度骤升一截！
“原来如此，你是靠飞行技能才达到这样的速度，呵呵，很好用的技能，给我拿来吧！”
方欢只觉体内一股力量被莫名的抽取，瞬间失去了飞行的能力！
双方一加一减，形势立刻扭转！
“淦！”
方欢这次真是开了眼界了，对方所使用的技能简直为所未闻，不但能窃取目标的技能效果，还能解除目标身上的技能效果！
甚至，方欢发现，他的辉煌之躯进入了两小时的不可使用状态！
方欢脸色一变，这一次他真的失去了逃跑的资格。
敌人似乎也发现了这点，竟然缓缓飞到了半空中，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没有着急动手。
“你就是那位天命游戏中的第一人？呵，也不怎么样嘛。”
来人语气轻佻，眼神中满是轻蔑。
方欢停了下来，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不是钢目。”
如果是钢目，语气和神态不会如此。
年轻人眉头一挑，“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不错，怪不得明知道我有轨迹的帮助，还敢主动暴露轨迹。”
“钢目”继续笑着，“你之前见过我吗？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是钢目？”
方欢不再接话，说得越多破绽越多，疑似钢目裂魂分身的家伙有资格废话，那是因为人家占据着绝对优势，如果自己也去嘴炮，不但会死得很惨，暴露身份的可能也更大！
方欢眼睛正在四处转动，没有任何掩饰的心思，他知道，只要自己产生与“钢目”相关的念头，就会被捕捉到，但他还有一点需要“测试”！
他需要不断的测试，来判断所谓的轨迹，力量的边界在何处！
第1633章 有破绽！
“走！”
方欢念头刚刚浮现，就发现钢目已经先一步冲向他想要逃离的方向。
方欢立即停下，但钢目的身影也在刹那间转向，直扑某个方向。
当他抵达之时，方欢恰好出现。
方欢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钢目此时速度占据着绝对优势，如果愿意，方欢根本走不脱。
但他享受这种戏耍老鼠的感觉。
方欢半垂着眼帘，他此时已经确定，此时出现的“钢目”与之前在祖魂海窟遇到的绝非一人！
确切的说，眼前的钢目更可能是林兆辉那种被钢目分魂寄生的人。
之前的钢目可不会给自己这么多机会！
“系统也被屏蔽，与之前猜测的一样，钢目一旦出现，就会自行屏蔽主系统，持续时间未知。”
这也是方欢不敢太过依靠降临的原因，钢目似乎也有某种权限，可以暂时阻止降临监视。
“之前前后两次尝试突围，第一次是假，第二次是真，但对方能很快识破，并精准的拦在我真正的逃跑路线，说明我在执行心中所想时，都会被捕捉，念头无法伪装，或者说，在对方的视野中，会区分出不同的轨迹。”
虚假的轨迹和真正的轨迹。
这也意味着，想要靠虚假的心念骗过敌人，基本不可能。
除非，方欢把自己也骗过去！
虚虚实实，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敌人！
方欢感受到身后的风声，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符文双刃斩向某个方向，毫不意外的落空。
“咦——”
钢目似乎有些意外，“竟然反应过来了？”
从他的视野中，直到他的攻击即将命中方欢时，轨迹才刚刚出现，所以他才来不及变招，不但被对方躲过了火拳，甚至还差点被符文伤到！
“怎么做到的？”
方欢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反应速度竟然还超过他这位准半神许多！
而他早已用“眼睛”查看过对方的属性，敏捷跟自己差了两百多，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速度！
方欢没有回答他，这其实也是苍记忆中专门针对反应能力设计的某种训练，方欢曾在大脑中反复训练过无数遍，虽然仍然受限于敏捷属性，但他已经将敏捷属性运用到了极致！
目前玩家中所能利用的极致！
如果说玩家对敏捷的发挥系数是1的话，每1点敏捷只能发挥出1点的反应、攻速和移速，那么方欢对敏捷的利用系数达到了1.2！
虽然移速和攻速这种硬件属性很难发生变化，但同样的敏捷方欢的反应能力暴涨20%！
不仅如此，虽说移速和攻速被恒定，但只要利用好攻击前摇、后摇以及攻击间隔间的动作衔接，就能让动作更流畅，且出现不可思议的效果！
就像方欢这一击，如果他选择先转身再抵挡敌人的火拳，先要有转身的动作再举刀挥砍或横在身前，无论是转身还是挥砍等动作，都是多余而无效的举动。
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抵挡攻击，才是他唯一要考虑的。
于是方欢选择了反向扣着双刀上挑，不但可以化解敌人的攻击，还能在敌人变招后，第一时间扭身反打！
这个时候的方欢，竟然还敢反打？
钢目感到一丝荒谬，自己明明占据着绝对的速度优势，还敢反打？
更何况，还有轨迹！
“什么？这是...”
钢目瞳孔紧缩，视野中，在目标周围原本只有两道清晰的轨迹，那代表着目标接下来只会从两个方向攻来，可是下一个瞬间，目标周围满是轨迹！
密密麻麻，如同正在被剥开的丝茧！
“以快打快？！”
“好，那就看谁更快！”
一瞬间，熔岩与雷霆交替闪烁，火焰与大地碰撞，两人你来我往几乎看不清彼此的攻击来自何处，又攻向哪里。
但打着打着，钢目突然发现形势有些不对了。
他竟然跟目标打了个势均力敌！
怎么可能？！
这幅身体怎么说也是准半神，敏捷超过对方四百，身上还挂着从目标身上窃取来的加速效果，又有轨迹帮他提前预知攻击轨迹，哪怕因为双方速度太快，轨迹的力量被削弱，也不可能势均力敌吧？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对方越大越是亢奋，隐隐有种压制自己的趋势，再这么下去，自己很可能中招！
这是不可原谅的！
他不允许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对方打掉血！一丝血也不行！
“原来如此，你的精神力太弱，就算能观察到我的轨迹，甚至反应也勉强跟得上，但你的精神力不足以分析如此混乱的信息，所以才会如此狼狈吗？”
方欢冷笑着看着钢目，这位的战斗经验太弱鸡了，根本就不像一位准半神，与祖魂海窟那位老人更是天差地别。
如果不是仗着属性和阶位，就算有轨迹原石辅助，方欢也有把握以快打快干掉他！
轨迹的力量再厉害，你的大脑不足以处理收集来的信息有何用？
速度再快，反应再强，大脑给不出恰当的指令又怎么应对？
方欢身上散发出的轨迹越多，对钢目的压力也越大，一旦超过某个阈值，他的大脑早晚会因为太多信息而陷入混乱，到时候，轨迹的力量对他而言不再是助力，而是毒药！
钢目羞恼不已，似乎受到了极大侮辱，“别太得意了，试试这个如何？！”
“收束！”
只有他所能看到的视野中，围绕在方欢周围的轨迹丝线骤然间被拧在一起，方欢的身体也被莫名的力量向某个固定的方向牵引。
“这是？！”
方欢强行控制四肢没有拧成麻花，但动作也因此凝滞。
可怕的牵引力仍然存在，不同于爱尔敏的改变引力，那是通过改变环境由外而内控制目标。
方欢遇到的情形却是由内而外，仿佛是他自己想要把手臂和双腿拧在一起一样。
好在方欢大脑反应极快，瞬间反应过来控制住身体。
“死吧！”
火焰巨掌拍来，方欢险之又险的躲过，双方的距离再一次拉开。
出奇的，钢目也没有追上来。
方欢暗自可惜，难得的近战机会，没有了。
以快打快确实是一个方法，一定程度上是因为钢目的精神力不如自己，一旦速度超过某个阈值，对方处理轨迹的速度明显跟不上，这样就抹平了轨迹原石所带来的优势。
而且，方欢相较于钢目，哪怕属性劣势，贴身战斗时仍然占据着优势！
这就是苍为他带来的无与伦比的优势！
可惜，随着双方拉开距离，再想靠拉近距离贴身快打，就成了奢望。
方欢的轨迹再一次清晰起来...
第1634章 碎片
“很幸运啊。”
逃跑途中，方欢不止一次这般感叹。
还好这次来的钢目是一位“年轻人”，不是上次那位“老者”，更幸运的是，对方的职业是近战，不擅长远程攻击。
如果换做一个人类法师，方欢恐怕已经无了。
不得不说，轨迹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也要有匹配的实力才足以发挥出它的力量。
就像此刻，方欢虽然甩不掉钢目，但钢目也有了顾虑。
不再像之前抱着戏耍的心态。
方欢也发现，这位年轻的钢目，似乎非常喜欢放嘴炮。
“不得不承认，你的表现让我很亢奋。”
方欢不理他。
“你的近战能力似乎经过专门的训练，我猜猜，你也是天命科技培养的候选者？”
“不，不对，普通的候选者也不会有这么强的战斗技巧。”
“看来三年前你被选中后，不但得到了那样东西，还得到了其他好处。”
方欢心中一动，他终于提到了一个让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那样东西”是什么？
三年前被选中，方欢可以理解为从天命游戏中进入悬空城世界。
钢目一直找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被选中并得到了某种东西？
能让钢目无比在意的东西，会是什么？
“你速度变慢了！”
钢目双手一抓，一双火焰手掌凭空出现，抓向方欢。
方欢早就防着他，玄龟秘技一开，凭借惯性直接撞穿火焰，而后解除绝对防御，继续跑路。
钢目啧啧称奇，目露贪婪：“你这能力也不一般，等我杀了你，就能把你的能力全部拿到手，到时候只要把拿东西交上去，剩下的全是我的！”
交上去？
方欢这一次没有故意减速，通过刚才的尝试，他也发现了，就算他减速，钢目也不肯靠近，摆明了不打算跟他近战。
显然想要先消耗掉方欢的体力和技能cd，再制服他。
看来上次交手之后，钢目已经被他近战能力吓到了，能让一位擅长近战的准半神不敢近战，足以让方欢自豪。
但从钢目的话中，方欢也知晓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一旦他死在这个世界，恐怕不会只是损失一些经验那么简单。
可能还会失去一些“能力”！
这些能力，不会是职业技能或者普通技能，最有可能的便是天赋能力！
“不但有窃取的能力，还能靠击杀我掠夺天赋？”
太夸张了吧？
方欢越想越不可能，如果有这种能力，钢目岂不是早就开始猎杀游戏中的“天才”玩家了？
恐怕所有天赋好的玩家都逃脱不了这种层次的猎杀！
肯定有所限制！
或者说，这是专门针对自己的某种能力或道具！
为的就是收取方欢身上的某个能力！
那个需要上交的能力！
“奇迹之瞳？！”
方欢想到钢目曾经使用过的灰瞳，还有不久之前，钢目刚刚“窃取”自己技能的效果，立即联想到了奇迹之瞳！
奇迹之瞳有复制技能的效果，并不能窃取，但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奇迹之瞳每一枚碎片都有不同的效果，得到新的碎片不但会强化原来的技能效果，往往还会进化出新的效果！
方欢得到的第一枚碎片，能力是侦察和复制，侦察恐怕是奇迹之瞳的基础能力，或许每一枚碎片都有基础的侦察能力。
而复制，很可能就是属于第一枚碎片的专属能力！
当方欢得到第二枚奇迹之瞳碎片时，强化了侦察和复制两种能力的同时，还获得了复制兵种的能力！
不，不是复制，技能描述中用的词是“创造”！
创造兵种单位！
与复制技能的效果完全不同！
“不，不对！”
方欢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的目标不可能是奇迹之瞳。
奇迹之瞳是他进入军团召唤后才获得的能力，发生在安海劫持案之后，不可能是钢目的目标。
甚至，此刻的钢目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有奇迹之瞳。
但有一点方欢十分怀疑，那就是钢目很可能也有奇迹之瞳的能力！
“是啊，既然我能得到奇迹之瞳的碎片，其他人自然也有可能，奇迹之瞳不可能只为了等我出现才存在...”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方欢内心可谓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无需再四处寻找奇迹之瞳碎片所在的位置了，忧的是，“不会死”的召唤师明显比祸央难对付多了...
“就算我杀了他，似乎也不会得到碎片吧？”
“你在想什么？你的轨迹太混乱了。”
钢目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卷动火焰，想要裹挟方欢。
方欢这一次没有使用玄龟秘技，只开了减伤和狂野生长硬吃伤害冲了过去。
伤害很可怕，仅仅普通的一招就打掉了方欢三万多血。
这可是身穿龙魔甲的状态下承受的伤害！
“你这样一直跑有什么用？再跑下去，就要到海边了哦，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你要游泳过去吗？”
钢目“好心的”提醒道。
方欢熟练的避开一棵巨树，繁茂的森林帮了他不少忙，否则，钢目的攻击恐怕不会这般断断续续。
“援军似乎也该到了，他却没有发现...”
方欢眼睛瞄了瞄四周，他不太确定钢目到底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打算，还是装作没有发现呢？
如果真的没有发现他的计划，说明轨迹原石局限性不小，他有很大机会绝地反击！
“到了！”
方欢看到前方的森林中陡然出现一片枯树，扭曲的枯树周围一片惨绿，树木黝黑可怖，一股股腥臭气味袭来，方欢连忙屏住呼吸。
这就是他选择的战场！
方欢挑衅的看向身后，纵身一跃，一头扎进枯树林中最中央的那棵黑树树洞之中。
而后，方欢又以更快的速度窜了出来，身影似乎有些慌乱。
“吱——”
尖锐的嘶吼从树洞传来，有些愣神的钢目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方欢来到他脚下。
此刻，方欢从下方闪过，笑意盎然的看了他一眼，闪身进入了深林。
一道庞大的阴影霎时将钢目笼罩，钢目冷冷的抬起头，那是一只数十米高上百米长的节肢怪物，有些像蜈蚣，只是它脑袋上的触须有点多...
钢目喃喃道，突然又笑了，“有意思，这么快就发现如何应对轨迹了吗？”
这一刻的钢目，语气和气质似乎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第1635章 换大号
“果然，”方欢计划成功后，终于松了口气，“如果是利用其他单位对钢目不利，他也无法预知。”
方欢故意将钢目引来上古异种的巢穴，也是为了测试轨迹的力量边界。
失败了也无妨，无非是处境更加艰难罢了。
可一旦成功了，方欢的劣势瞬间去了大半！
既然能够利用环境和其它单位为钢目制造麻烦，森林中的那些庞然大物就有了用处！
这片森林中栖居的上古异种数量不多，但从奇迹之瞳侦察的结果来看，至少有五只强大的上古异种。
方欢无法准确判断出他们的实力，也不可能用准半神或者半神之类的标准来判断它们，作为上古异种，力量的标准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刚才那个大蜈蚣，或许他们的生命本质还不如准半神，但强大的身体和怪异的造型，都能增幅它本身战力！
“轰轰轰——”
接连的爆破声持续传来，那是钢目与大蜈蚣战斗的动静。
“好可怕的动静。”
方欢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火光滔天，绿色的浆液漫天飞舞，似乎是大蜈蚣喷涂的某种毒物，也可能是...
一道身影突然从漫天浆液中电射而出，方欢瞳孔一缩，暗骂一声调头就跑！
那根本不是什么毒液，而是大蜈蚣临死前被打爆的血液！
好可怕！
钢目那家伙这么短时间就解决了那头蜈蚣？
这就是准半神的力量吗？
可是刚刚两人交手的过程中，方欢根本感受不到对方有多强，反而因为战斗经验太少，被他当做空有属性的弱鸡。
“不对！”
方欢分心众多，在看到钢目时，下意识的感受到了异常。
钢目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眼神！”
是眼神变了！
整个人的气质也全变了！
方欢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上大号了？”
方欢暗骂，钢目这种能力究竟是如何实现的？
讲道理，就算他有部分系统权限，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吧？
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钢目用裂魂术控制的傀儡，能骗过系统进入游戏也不奇怪，但钢目直接远程上大号是什么鬼操作？
从这一刻起，方欢不得不认真考虑是否继续隐藏身份了。
钢目的小号都能逼得他如此狼狈，换了大号，就算方欢倾尽全力，也没有把握能逃走，更不要说战胜他。
相应的，一旦暴露身份，随之而来的麻烦也不少。
狂奔中的方欢双脚突然被一股力量牵引，早有准备的方欢瞬间挣脱轨迹影响。
一瞬间的停顿在这种层次的战斗中足以致命！
身后的钢目瞬间与其拉近了一大截，同样的招式再来两次，方欢必然被追上！
方欢对此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
“轨迹的力量与命运无异，刚才那种感觉，就像冥冥中有个声音诱惑我将四肢缠绕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我应该履行的宿命。”
这就是方欢所说的由内而外，所有的动作都是从他潜意识发出，几乎不可能从根源上斩断这种影响，只有在察觉异常后，尽快扭转回来。
轨迹原石，还有小幅度修改他人命运的能力！
虽然目前看来仅仅只能改变一点点轨迹，但其所代表的东西，让方欢心中阵阵发寒。
时间、空间、灵魂和命运，都是神秘又让人敬畏的力量，任何一种力量突然出现，对方欢而言都是神灵一般的力量。
好在，钢目并不能肆无忌惮发挥出轨迹原石的全部力量，方欢仍然存有一丝希望！
“下一个！”
“吼——”
钢目目光微凝，“同样的招式还要来第二次吗？”
从他的视野中，已经看到了那位叫做宫羽徽的轨迹，淡然道：“方欢，还要挣扎吗？”
一边说着，钢目双拳直接将刚刚出现的一头上古异种打爆，腥臭的血浆漫天飞洒，但钢目身上依旧整洁，唯有拳头上残留着的血浆，也在炽热的烈焰下挥发。
方欢沉默，钢目果然已经确定了他现实中的身份，此刻已然笃定，方欢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三年前让你逃过一劫，我很好奇，当时究竟是谁将你藏起来的？是我认识的那几个人吗？”
钢目的话依然很多，但语气中明显可以感受到与之前大有不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透露着笃定自信，沉稳而有力，不容置疑。
“可惜了。”
钢目突然感叹道：“可惜那个孩子一家都因为你的消失受到了牵连，听说，那家最小的孩子现在仍然目不能视。”
方欢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钢目一直用言语刺激自己的目的，以“老钢目”的实力，如果真有把握拿下自己，肯定早就动手了，现在之所以废话，恰恰证明了他也没有留下自己的信心！
看来，之前的贴身快打的效果绝佳，让这位老狐狸也投鼠忌器，甚至，老钢目比他的小号眼光更加准确，也更识货，知道一旦被方欢金身，很有可能翻船。
不过...
也不全是废话，至少，他真的激怒了方欢！
只是无数分心的存在，迅速帮助方欢理清了此刻的局面，乃至接下来数千种“最可能”发生的“可能”，他需要从中选出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可能！
钢目眼光何其刁钻，发现方欢身形露出一丝破绽，随手一记精神冲击尝试影响方欢，但是结果让他意外，对方竟然毫不费力的挡了下来。
“你的精神，似乎有点东西。”
方欢冷笑，如果不是我强行压制自己，刚才那一下我就让你尝尝精神反噬的滋味！
一次失手，钢目也不着急，继续说着看似毫无关联的话题，“听说后来天命科技出手，想帮那孩子恢复视力，可惜，就算是天命科技，也无法让他找回被剥夺的视力吧。”
方欢反复咀嚼钢目的这句话，很快联想到了自己被剥夺了的飞行能力。
两者在一定程度上有些相似，区别的只是被剥夺的时间不同。
他被剥夺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但林青禾却是永久被剥夺了光明！
虽然早已猜测是钢目出的手，但直到此刻才终于确定，方欢一时间心态仍然有些起伏。
“果然，你对我所用的剥夺力量很感兴趣，需要我告诉你是如何做到的吗？”
“不过也不着急，很快你也会亲身体会一遍！”
第1636章 虚空异种
“这种程度的上古异种根本威胁不到钢目。”
方欢还在四处寻找上古异种，这处森林中的上古异种看似彪悍，但对上准半神的钢目，连一招都撑不住！
明明是同样的身体，之前那位年轻钢目明显不如这位老辣，出手也少了几分凌厉简洁。
“只有靠吞噬了星灵的家伙了。”
方欢仍然在跑，身后的钢目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隐身了...”
方欢很清楚辉煌之躯的效果，既然对方的能力时剥夺窃取，自然会掌握技能的全部效果。
辉煌之躯在空中可以进入隐身，也是能力之一。
不过对方欢而言，隐身是最无用的能力！
奇迹之瞳被动常驻大范围真实视野，天赋级的隐身也无法逃过他的眼睛，如果主动使用，奇迹之瞳所侦察的范围更大！
方欢没有开启主动效果，只要对方还想抓自己，必然会靠近，仅靠远程技能，钢目的这具身体可不行，除非是之前那个老法师过来才行，但老法师那具身体已经暴露，应该早就被降临处理了吧？
阴影中，钢目的声音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从他耳边响起，“你内心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对林青禾，对林家，对林晓晨一丝内疚都没有？”
“真是个冷血的人，我守在林家人三年时间，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你也从未出现过。”
“林晓晨在游戏中我也安排了人跟踪，可惜也没有收获，唯一一个疑似有眼睛力量的家伙，身上也没有眼睛存在的痕迹。”
“你这么久到底躲在哪里了呢？”
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每一句话都是直插方欢内心的利刃。
方欢就像不动磐石，任凭钢目如何用言语动摇他，都会被他不露痕迹的化解。
但在他内心深处，只有自己知晓化解的方式。
每当他出现波动时，都会有分心恰到好处的出现暂时替代他的主心控制身体，一开始他用这种方法还有些生涩，随着钢目的言语攻势越来越猛烈，方欢反而愈加熟练了。
眼见方欢不为所动，隐身之下的钢目也面露诧异，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位方欢与林晓晨的关系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还是说，这位年轻人已经能像自己一样，完美的控制情绪？
“他的精神力也不弱，或许只比我弱上几分...”
“肯定有天命科技在他身后支持，否则精神力怎会如此快的成长？”
“屏蔽时间最多只有十分钟了，要想办法摧毁他的心防！”
反倒是杀不杀死他已经不再是关键了！
想要得到眼睛，游戏中可做不到，必须摧毁他的心防，并控制他，从游戏身体反控本体才行！
在方家人身上钢目发现了降临隐藏的小程序，不敢轻举妄动，但只要通过游戏世界控制了方欢角色，再反控现实中的本体，就能在极短时间内达成目的，甚至快到降临也反应不过来！
这就是钢目此行的目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专门用一个主魂意识前来！
至于董宇，那不过只是用裂魂术控制的傀儡罢了。
这一次屏蔽系统权限，钢目同样冒着巨大风险！
希玛洛维斯世界早已融入科瑞坦主世界，降临对此处的掌控可不像祖魂海窟那种小地方。
祖魂海窟不会让降临投注太多目光，希玛洛维斯则完全不同。
希玛洛维斯在历史中曾被虚空入侵过，虽然在当时的召唤师联合下驱逐了虚空怪物，但也留下了许多上古异种以及它们和虚空产生的后代。
同时，那些被打开的虚空通道并未彻底消失，仅仅只是被封印。
这些封印，是可能被重新打开，甚至被灾厄发现的！
降临为了保证主世界安全，必然会在此投注更多目光，确保希玛洛维斯安全。
再加上疑似拥有眼睛的方欢，降临恐怕也察觉到了异常，哪怕钢目还能再次屏蔽降临的探查，他也不敢多待。
万一遭遇孟老板，就算他三大主魂合一，也必死无疑！
孟老板的强大毋庸置疑，钢目怀疑他早已突破半神的桎梏，达到了全新的境界！
“又是上古异种？哼！”
察觉方欢所去的方向上又有一头上古异种，钢目心下冷笑，这些残留的上古异种战力一般，远远不如海的另一边那般可怕。
海的另一边，大都是虚空与上古异种的混合体，他们并非是虚空生物和上古异种的后代，而是荒古时代之前，被驱逐的上古异种进入虚空后，被虚空能量污染，导致血脉后代出生变拥有虚空的力量。
上古异种的力量也因为虚空的力量而急剧暴涨，但生命力、寿命反而有所下降。
钢目心中闪过上古异种的各种信息，突然眼前一片白色丝线，无数粗壮的蛛丝从下方喷射而来，钢目双拳一挥，身形从隐身中脱离的同时，火焰也将蛛丝包裹。
“咦？”
钢目猛的意识到了什么，暗道一声，“不好！”
蛛丝在火焰中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径自扑向钢目门面！
这具身体的职业是隐藏职业火拳，一种很罕见的职业，拳头上的火焰除非刻意压制，否则常年都不会熄灭，火焰持续越久，温度越高，能力越强悍。
之前他一直并未动用火拳的核心力量，便已经足以杀穿上古异种，更不要说区区蛛丝了。
但这次他的对手显然不一般。
钢目看了一眼悄声跑路的方欢，心中冷笑，“倒是让你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此刻他也看清了敌人的面目，那是一只外形酷似蜘蛛，但却有着两队浅紫色膜质翼翅，一旦张开比本体还要庞大。
与大多数上古异种无异，眼前这头飞天蜘蛛仅比那头蜈蚣小了一些，如果算上翼翅，还要更大几分！
当然，体型大小钢目并不关心，但蜘蛛膜质翼翅中的浅紫色纹路，让他脸色有些凝重。
那是虚空侵蚀的痕迹...
这是一头曾经涉足过虚空的上古异种，或者是他们的后代！
一旦与虚空产生了联系，就意味着两个字：难缠！
第1637章 矛盾
虚空，意味着神秘、混乱和疯狂。
寻常生物沾染虚空，大多情况下都会很快死亡，但强大的生命体沾染虚空力量后，反而会因为虚空能量的入侵，为他们带来强大的力量，同时，也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最普遍的代价，便是陷入疯狂，通俗点说就是失去理智。
不过这一点对上古异种而言也不算负面buff，上古异种本身就没多少理智可言，它们对智慧种族而言，本身就是野蛮未开化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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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钢目眼见普通火焰对蛛丝无效，刚想闪避，就看到一层层轨迹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已经熟悉轨迹原石能力的他瞬间反应过来，想也不想选择一个方向轰了过去。
果然，在他拳头的正前方，一层蛛丝编制的巨网正在成型，钢目凭借强悍的力量和特殊火焰，勉强破开了一道口子，在蛛丝合围前冲了出去。
“竟然还有空间的力量？！”
钢目惊疑不定，虽说上古异种的等级与其他种族不同，一般没有半神准半神之类的划分，但只要能够使用空间力量的上古异种，一般也会被默认为半神层级的存在！
“也可能是虚空能量污染后的变异。”
钢目环视四周，在他与飞天蜘蛛交手的片刻，方欢消失了！
“哼，想跑？”
钢目心随意动，很快就找到了一道清晰的轨迹，轨迹不止可以预知未来，过去存在的痕迹也无法逃过轨迹的眼睛！
钢目刚想去追，周围的空间再次剧烈波动起，恐怖的蛛丝再次来袭。
“只有这一招吗？”
蛛丝倒也算不上威胁，只是有些麻烦，一旦被困住，他也要费些手段才能挣脱。
钢目双拳之上的火焰开始变化，靠近拳头的焰心逐渐变成幽蓝色，恐怖的高温让周围的数棵巨树瞬间燃起大火，又迅速化作灰烬。
早已预知蛛丝轨迹的钢目，双手向前一抓，便将数根蛛丝纳入火焰巨掌之中，蛛丝这一次终于被融化，甚至，还有一股股火焰顺着蛛丝烧向飞天蜘蛛本体！
高温将空间扭曲，视野中的轨迹一时间有些混乱，但随着火焰回归正常的颜色，轨迹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钢目重新确认方欢逃跑的方向，发现方欢的轨迹很少很短，说明他并未拉开太远距离，反而就在附近。
钢目扔下愤怒的飞天蜘蛛，朝着轨迹的方向追赶上去，而后便看到了一团笼罩了方圆百米的诡异灰雾。
“这是在搞什么把戏？”
钢目不清楚灰雾是什么，但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甚至让自己产生了一种绝不可进入的危机警示！
灰色的雾很常见，钢目没有看到方欢施放灰雾的过程，一时间也不敢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但...
钢目神色一冷，“管你什么东西，全部烧掉就是！”
无论任何雾气，都怕火焰！
这是常识！
然而，当钢目的虚幻拳影打入灰雾中后，尽皆没了动静，而雾气也没有丝毫消散，反而又膨胀了几分！
钢目差点被灰雾笼罩其中！
在搞清楚灰雾的底细之前，钢目绝不可能进入冒险，迅速拉开了距离。
身后的飞天蜘蛛终于杀到，恐怖的口器大张，暴雨般的紫色尖刺将钢目的所有退路封死。
钢目丝毫不慌，一层火焰铠甲霎时覆盖全身，所有攻击落在其上尽数被焚尽。
“本来是给你准备的一招，可惜了。”
钢目冷冷的看向灰雾之中，他相信方欢就在灰雾中盯着自己。
方欢当然在关注他，只是那层看似普通的火焰甲看的他头皮发麻，如果自己与钢目贴身战斗时，钢目突然穿上了这么一层铠甲，恐怕仅仅是那层高温都能把自己烫掉一层血。
小号钢目也够阴险，当时那么大劣势竟然也没有用这招逼退自己，看来这一招是准备给自己的绝杀了，当然，这一招的冷却时间不会太短。
“钢目第一次破掉蛛丝封锁时，几乎一瞬间就锁定了我跑路的方向，但第二次击退蛛丝后，却多用了一倍多的时间搜索我的位置。”
钢目身上的任何一点细节都可能隐藏着轨迹的秘密，想要找到轨迹的破绽，哪怕一丝一毫的差异都可能是突破点。
所以钢目前后两次确定自己位置所用的时间，就成了方欢关注的焦点。
“前后两次似乎没有什么不同，非要说不同的话，第二次钢目动用的招式威力极大，甚至产生了很大的空间扭曲...”
嗯？
方欢皱眉，会是空间的影响导致钢目锁定他的时间慢了一倍吗？
方欢立刻在强大的大脑中复盘，钢目的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都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空间波动的出现和消失，方欢同样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自从李先君突破时打开了第九空间，方欢也从中受益良多，对空间波动的感受愈加清晰，比单纯的精神感知要准确敏感的多。
“果然如此！”
方欢眼睛越来越亮，钢目第二次锁定自己时，果然是空间扭曲消失之后，才露出了相应的表情！
“钢目的小号似乎也是通过“看”来预判我的动作，说明轨迹的变动并不会直接映射到钢目的精神层面，如果只是眼睛视野的话，再交给大脑处理分析，确实会对精神产生极大压力。”
这也怪不得钢目的小号在贴身快打的表现如此不堪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轨迹的力量远远没有方欢预想的那般可怕，只要针对他的“眼睛”，就能破局！
“可是，他的眼睛似乎也有问题...”
方欢想到那种剥夺自己能力的诡异感觉，给他的感受就是对方身上也有奇迹之瞳，方欢也觉得这个猜测毫无依据，但冥冥中他就是有种直觉。
钢目一直寻找的东西，很可能也与奇迹之瞳有关，反而跟他之前认为的“苍和穹”没有多大的关系。
如果跟苍和穹的职业技能有关，以钢目的执着程度，恐怕早就从“御方”的战斗视频中发现端倪，并锁定目标，根本无需搞这么复杂。
唯一一点无法解释的是，钢目第一次找自己时，他明明还没有奇迹之瞳...
“无需考虑太多，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方欢心念一动，灰雾开始疯狂扩张....
第1638章 东来、阿凌
灰雾开始扩张，反应最大的不是钢目，反而是扑来的飞天蜘蛛怪叫一声，“手忙脚乱”的疯狂后退。
蛛面之上数十只眼睛惊惧的看着灰雾，不敢上前。
钢目见状，啧啧称奇的同时，人也远离了灰雾。
好在灰雾很快停下扩张，钢目和飞天蜘蛛分别站在两个方位，静静的观察灰雾变化。
“你准备一直躲在里边吗？”
钢目冷嘲道：“你觉得你还能在里边躲多久？”
“不用很久，只要你的屏蔽时间到期，就是你的末日！”
方欢冷冷的回应了一句，说完之后立刻远离。
果然，一双火焰掌从天而降，位置恰好是他刚才的位置。
方欢心中再次有了几分自信，“钢目没有发现我在灰雾中的轨迹，没办法提前预判我的位置！”
似乎是被方欢戳中了要害，钢目冷着脸没有继续试探。
他能屏蔽降临的安全时间确实快要到了极限，拖得越久，孟老板抵达战场的可能越大！
“五分钟！最后五分钟！”
钢目心下一狠，“实在不行，拼着失去这具身体，也要拼一下！”
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抓到方欢就更难了！
这家伙之前不清楚轨迹力量的可怕，竟然还敢主动邀战，如果真被他逃了，下一次的方欢只会更难对付。
至于对方家下手...
那是最后的手段！
那两个人身上很可能有降临留下的底牌，轻易动不得。
董宇这具身体钢目用着也很不舒服，他的主魂和分魂所使用的身体不一样，职业也不尽相同，作为主魂，三个主魂尽皆是法师类职业，但众多的分魂就复杂多了。
比如董宇的火拳职业，在隐藏职业中算是强大的了，可以通过吸收不同的火焰强化能力、进阶和提升等级，甚至召唤火焰元素生物助战。
但在钢目这种层次的赋能者眼中，召唤类职业后期往往都会乏力，严重受限于召唤物自身的强度。
董宇便是如此，他的全部实力当然不仅仅只是一双拳头，可是在明知召唤元素生物对方欢无效的情况下，强行召唤反而只会浪费法力和体力。
再者，受限于精神力，同时使用轨迹和眼睛的力量，再分心操控召唤物，对董宇完全就是负面加成。
“如果是我自己身体的话...”
何至于如此憋屈？！
真不知道本尊怎么想的，竟然让我来帮董宇这么一个废物！
直接让我使用的身体也传送到此多好？
虽然，现在董宇也算是他的一部分。
法师类多的是远程技能，哪怕是地毯式轰炸，也能把方欢逼出来！
“轨迹的力量只能配合眼睛使用，这一点也是麻烦。”
“只要能拿到方欢身上的眼睛，就无需这么麻烦了！”
钢目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亲自进入灰雾一探究竟！
他不相信方欢这样的小虫子能反抗自己！
他如此自信，完全是因为刚才试探，让他确信这些灰雾并非实体存在，如果是实体，早就在高温下彻底气化。
现在还能留存，唯一的解释是，灰雾是由精神层面的力量构建出来的特殊区域。
巧了，钢目最为自傲的便是精神！
除了孟老板，他可是天命科技中有史以来最具精神天赋的存在！
至于现在的小李总什么的，在他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既如此，钢目有何可惧？
钢目一闪来到灰雾边界处，心有所感的瞥了一眼飞天蜘蛛。
那只蜘蛛完全没了刚见面时的威风，此时就像受了惊的小兽，躲在老巢附近徘徊，似是想逃走，但又舍不得扔下老巢。
钢目迟疑了片刻，还是一头扎了进去。
他别无选择，一旦他这次失败，本尊或许还有追查方欢的机会，但他必然会被本尊“回炉重造”！
刚一进入灰雾，钢目视野大变，轨迹似乎无处不在，又毫无轨迹可言，仅仅一瞬间，恐怖的信息乱流直冲意识深处，吓得钢目连忙关闭了轨迹的力量！
还没等钢目喘口气，一双双赤红的诡异眼睛浮现，或是横向或是竖瞳，姿势各异却又不约而同的盯着自己。
钢目头皮瞬间炸裂般发麻，脑海中竟然有浮现幻觉的趋势。
“清心令咒！”
钢目直接用出精神法术，有了精神法术加持，钢目再看那些眼睛时才少了疯狂的意味。
但他发现，进入灰雾之后似乎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轨迹失去力量后，他竟然完全找不到方欢的存在！
用精神感知法术，同样无效！
而且，随着接连两次使用精神法术，灰雾也发生了变化。
灰雾变的更浓了。
眼睛也发生了变化，赤红色眼睛中，瞳仁逐渐出现一丝紫色。
“钢目...”
“谁？”
耳边传来低沉的呼唤，钢目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幻术领域？”
可是，以自己的精神法术都破不开这种幻术吗？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牵着手一步步远离自己，钢目突然呆住，下意识的想要留下他们的背影。
钢目脸色一阵扭曲，强行让自己挣脱幻术，“这是谁的记忆？！”
肯定不是自己的！
是董宇的？！
董宇的记忆为什么会影响自己？
不但如此，钢目大脑中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他一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次的痛感瞬间将其笼罩，陌生而熟悉！
这是本尊分裂出他时所经历的痛苦！
也是他毕生难忘的经历！
“啊——”
钢目双目血红，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
这还没完，第一波撕裂还没结束，第二次撕裂再次来袭，这不是他的经历！
但又是他所经历过的痛楚！
是寄居在董宇意识空间内的分魂！
这个分魂正是他的这一具主魂所分裂出来的！
双重的痛苦同时呈现，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真正的董宇记忆也在苏醒，无数纷杂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其中还穿插了属于钢目自身的痛苦记忆！
“东来！阿凌！是你们逼我的！”
“为什么要逼我？！睁只眼闭只眼大家还是兄弟，为什么要逼我？！”
方欢一步步从灰雾中浮现，看着陷入癫狂的钢目，喃喃道：“东来，阿凌？”
能在此处出现的回忆，对钢目都是极为重要的记忆吧？
“你...这是什么能力？！”
第1639章 创造之眼
钢目突然像是恢复了正常，只有剧烈颤抖的身体还能证明他在强行压制精神的暴走。
方欢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发现他像丧尸电影中的丧失一样歪着脖子，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方欢才放心下来。
钢目的状态处于崩溃的边缘，迷心古经对精神力强大的人效果极佳，当然，方欢自身同样也在遭受反噬。
以目前的状态看，方欢明显比钢目好了许多。
钢目接连掐了几个印诀，脸色愈发难堪，“全都无用？！怎么会？！”
“你还认为这是精神幻术？”
方欢看似轻松的嘲笑了一句，其实他本人也不敢上前，钢目还未失去反抗能力，而他的状态也不允许全力出手。
更稳妥的办法，就是等到钢目精神崩溃，到那时方欢再解除迷心古经，一击毙命！
“有三个外来者，看来钢目的状态比我想的还要复杂，他的意识空间内至少有三个各自独立的意识。”
所有闯入迷心古经的个体，在方欢的视角下都会形成一个发光的点，在钢目的位置上，他看到了三个不同的光点，就像星辰一般明灭不定。
钢目死死的盯着方欢，但眼神偶尔也会陷入茫然，这是受到了迷心古经影响后的表现。
在短暂的清醒时刻，钢目狠声道：“你也不好受吧？我能感受到你自灵魂的哀嚎！不要企图骗过我，我感受的到！”
方欢扯起一丝牵强的微笑，“那又如何？只要我坚持的更久，最后的胜利者自然是我。”
如果没有共生的影响，方欢必定比现在轻松的多，共生赋能后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但麻烦也不少。
首先就是迷心古经的范围大幅度下降，原来方欢一旦施展迷心古经，灰雾可以笼罩方圆十数里，但现在他最多只能把灰雾扩散到三百米左右（半径）。
相应的，迷心古经的威力似乎更大了，方欢在其中也承受着更大的压力，仿佛置身于迷雾通道一般。
好在有心灵神光存在，才让方欢占据了优势。
“你高兴太的太早了！”
钢目面目狰狞，“现在让我出去，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躲起来，能否找到你全凭天意，如何？”
“别开玩笑了，”方欢好笑道：“信不信我撤了这灰雾，你立马翻脸？”
“我说到做到！”钢目心中很急，距离屏蔽的极限时间越来越近，再不想办法撤离，他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他想过舍弃董宇和分魂独自逃脱，但这层灰雾已经形成了独特的区域空间，一旦他主魂离体，很可能也会被留在这里，甚至失去了身体，他的境况只会更差！
“别挣扎了，不可能！”方欢突然收敛笑容，“当然，如果你真想做交易，也不是不行。”
“你说！”
“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一直追杀我？从三年前，甚至更早之前就开始盯上我了？”
钢目几乎没有犹豫，“眼睛！你身上有一只特殊的眼睛！”
“什么眼睛？”
方欢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钢目的话也印证了他心中一部分猜测。
“创造之眼，一枚神奇的眼睛，可以创造无限可能无限未知的眼睛！”
“我有这玩意儿吗？”方欢纳闷，不是奇迹之瞳吗？
虽然都是眼睛，但似乎不是一样东西。
“我也不确定，但本尊认定就是你得到了眼睛，所以才一直在暗中搜索，直到我们得到轨迹原石，才找到了线索。”
“还挺合理。”方欢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钢目的话他当然不会全信，但为了报名，他也相信钢目的话不会全是假话，假话最容易被戳穿，只有九真一假才最容易蒙混过关，对钢目而言，只需要隐瞒最重要的一环即可，没必要嘴硬死撑。
所以钢目才会如此干脆的交代。
“我知道你还在怀疑，但我没必要隐瞒，你身上有大秘密，相信你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否则，以你的资质，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达到这种地步？！甚至比那什么召唤第一人的御方更强大？”
“这话也挺在理。”
方欢啧啧一声，十分认可。
要说自己身上没有点秘密，方欢第一个不信，如果他真是一个普通人，降临就算再悠闲，也不可能天天主动跳出来跟他闲聊吧？
甚至还告诉了他许多隐秘。
“我很好奇，之前你的小号说，你们似乎有办法通过游戏世界内的我，直接剥夺我的某种能力，那就是你说的眼睛吗？”
“不，剥夺能力只是前提，想要拿到眼睛，还需要一点。”
钢目突然闭嘴，一脸你快求我的表情。
方欢撇嘴，“时间快到了哦，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我的这片领域内，你的时间感知是错误的，或许在这里你感觉才过去几分钟，外界可能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哦。”
钢目脸色一变，“你...似乎很了解我？”
方欢面不改色，“当然，最近你可是成了公司内的大红人，大家都在找你的下落呢。”
“呵，”钢目轻蔑一笑，但眼前幻境重现，钢目立即收束心神，强行驱散了幻境，只是一段段的回忆仍在大脑中不断回放，他只能强行转移注意力，“我不会告诉你方法的，除非你先撤掉该死的灰雾！”
“那就没得谈咯？”
方欢大手一挥，灰雾再次浓郁了几分。
“等等！”钢目惨笑着，“没想到会被你这样的后辈逼到这种地步，不过别太得意，如果是本尊前来，以他的心力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咦？你已经发现了啊？”
“哼，你这灰雾确实神奇，精神力越强反而越容易中招，但这种灰雾似乎并非对敌的手段，而是磨炼心力的特殊修炼方式，只要我能撑过一定时间，说不定心力还能更上一层？”
还真被他搞明白了！
方欢脸色沉了下来，钢目说的没错，迷心古经除了针对历史虚影或者依靠精神制造的召唤物之外，拿来对付敌人就是一把双刃剑，一旦不能将敌人逼入绝路，反而会磨炼他的心力。
就算实力短时间没有增长，但却能让人对精神的掌控力更强！
钢目本就擅长精神法术，一旦心力增长，精神法术的威力也会随之增强！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考虑放过我，对不对？”钢目咧开大嘴笑着揭穿了方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