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后一次面试,疾走功!
时间:2o12年6月25日,18点25分。
地点:美国休斯顿航天中心。
事件:战神18-x登月火箭进入6o秒射倒计时。
王欢是倒数第二个进行华南广播影视学院英语老师面试的。三十来岁的面试官因为长时间的重复着千篇一律的问题,到轮到王欢的时候,脸上已是一脸的疲态,或许只是基于学校对老师在礼仪方面的规定,对王欢还保持着基本的笑容。
面试官打开王欢的个人简历,程序性的问完早就准备好的几个问题,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在简历上画了几笔,便叫王欢回家等消息。
画的是什么,自然不是王欢可以知晓的了。
凭感觉,王欢知道这次的找工作基本上又没什么戏了。从大四开始到大四结束,他参加了不下百场的招聘会,投下了两百多份的个人简历,仅仅有幸参加了包括今天在内的13次面试,但无一例外,最后没有被任何一家录取。
不过,这么说或许不太确切。在过去的12次面试之中,其中有三家沿海的企业愿意收他,叫他毕业之后带着毕业证和学位证去报道。王欢给面试官解释说,因为家庭的原因,自己大学期间办了助学贷款,学校说会把毕业证和学位证压在学校,等还清了钱再给自己。所以,他自己无法在工作时提供这些证件。
“那复印件?复印件总有吧?”面试官问。
“确实对不起,争取了几次,学校连复印件也不愿给。不过,学校给我写了个证明。您看?”王欢小心翼翼的将那张求爹爹告奶奶得来的a4纸双手递给面试官。
面试官斜眼扫了眼证明,然后将证明夹在了王欢的个人履历中。然后挥了挥手,叫王欢回去等通知。
就这样,王欢失去了最后一个能够证明自己学历的官方文件,这让他后面的求职生涯变得更加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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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湾区丽苑酒店面试出来的时候,时间已近晚上七点。华灯初上,对面的三峡广场依旧热闹非凡。因为是教育区的缘故,沙湾区集中了双庆绝大部分的重点中学和大学,这让才建好不久的三峡广场成了观看美女和丑女的绝佳场所。
王欢朝广场的方向望了望,此时的他,眼中有色而心中却无色,只在心底留下了一声叹息。王欢回过头,迈开脚步,大步流星的朝学校方向走去。
从三峡广场到外语学院,至少有五公里的路程,做公交车需要一块五。
不过,王欢却并没有去附近的公交车站等车,而是选择了“走”回校。这一方面自然是为了省钱;然而最重要是却是王欢在借着走路练习一种叫着“疾走功”的拳法。
王欢眼观鼻鼻观心,将心意集中在大腿以下的肌肉,特别是十个脚趾和脚掌以及小腿肌和大腿肌,微微一力,整个身体,由静到动,如同踩下油门的机车,朝前移行。
度并不快,差不多跟运动员竞走相仿;但动作却并无那么夸张。看起来就像一般人的快步走,显得轻松而随意,所以如果不是长时间特别注意他,外人并不能看出正在练习“疾走功”的王欢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
而且,王欢身高虽然有1米78,在中国南方还算有点高的,但相貌却生的普普通通,除了皮肤有点白,所以整个人放在街上并不惹眼,所谓的回头率更是半点也谈不上。
当然,这也是王欢刻意压制的结果。如果全力动“疾走功”,不说赶博尔特,让飞人文翔在后面吃自己的灰,王欢还是有把握的。
正因为有着这一层考虑,王欢在面试屡试屡败之后,还能保持着一颗平常心。他在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在毕业之前还没有人要自己,那么就去参加中国田径,尽管还没确切的测试过,相信凭着自己练习了两年多的“疾走功”,不论是短跑,中跑还是长跑,都会有所建树。
过张家湾,过杨公桥,过烈士墓……。顶着淡淡的夜色,王欢一路行来。孤独的身影不断的被身后的各种或大或小,或旧或新,或一般或昂贵的车辆所越,只留下一股股参合着汽油味的气体。
经过了2o几分钟的疾走,王欢到了烈士墓新世纪市。疾走了五公里,王欢除了额头有些汗外,心不慌,气不喘,一点事也没有。而额头上的汗,大部分也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
烈士墓的新世纪市,是半年前由双庆本土市连锁集团新世界百货市集团开的一家分店。主要瞄准的是这附近的两所高校——政法大学和外语院校的学生。因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加上新世纪的名声在外,开张之后,生意那是相当的好。王欢有时候也来这里买点便宜的小东西。
新世纪的前面有个小坝子,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不少小摊贩。多是一些乡下人和城市下岗职工摆的,以中年人和老年人居多,卖些水果,臭豆腐之类的。
王欢常常照顾这些小贩子们的生意,虽然买的东西不多,但却从不讲价。因为看到他们,王欢就想起了自己已经过世的奶奶,因为他的奶奶就是一个摆摊的小摊贩。
王欢没有父母,是个孤儿。2o年前的清晨,被早起的奶奶在路边的一个花坛边捡到。奶奶没有丈夫,孤单一人,这么多年来一直一个人生活。见到了被遗弃在花坛边的王欢,就带回了家。在周围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王欢的父母。然后又一直等了两年,才去派出所办理了领养证。
就这么着,王欢便跟奶奶生活在了一起。2o年来,奶奶起早贪黑的外出摆摊,一分一毛的存钱供王欢上学读书,一直到两年前因为脑溢血去世。
王欢准备到坝子里花一块钱买三个馒头来当晚饭吃。卖馒头的是一个背有点驼,脸上爬满了皱纹,头已经花白的大娘。
正准备朝前走,就见一辆白色的长安之星面包车停在了坝子前的马路边。面包车上面印了几个对于小摊小贩们来说相当具有威慑性的大字:
市政监察!
从面包车里面下来两个穿制服的年轻男子。刚一下车,便对着坝子里面的众小贩大喊:
“快点走快点走!谁叫你们现在就开始摆的?想被罚款是不是?”
这一下,新世纪前的坝子上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鸡飞狗跳的一幕:推车的推车,挑扁担的挑扁担,有些甚至连钱都来不及收,担起扁担就跑,将买了东西还未付钱的人搞得一愣一愣的。不到半分钟,偌大的一个坝子就撤得干干净净。只是除了一个卖馒头的白大娘,就是王欢正准备去买馒头的那个。
卖馒头的大娘推的是一个三轮小手推车。手推车上有一个煤球炉子,炉子上是一个大蒸笼,蒸笼里放满了馒头,上面盖着雪白的纱布。
见监察在路边喊话,大娘赶忙将露出了几个馒头的蒸笼用纱布盖上。然后提着小手推车的扶手,使劲朝前推,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车子却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轮子。
“快点走,快点走!你看人家都走了,你个老大娘这么磨蹭干什么?你再不快点走,我给你没收了哈!”走到馒头摊的其中一个监察用手指着老大娘叫道。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公安!我马上走,马上就走!”见监察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脖子上围着条白毛巾用来擦汗的大娘急忙讨好似的笑着对两个二十来岁的监察说道。一边说,一边用力推小推车的扶手。
但小推车却纹丝不动。
“搞快点,搞快点!我看你今天是想罚款了是吧?”另外一个短头监察抽出挂在腰间的橡胶胖,“邦邦邦”的敲了敲蒸笼的边缘。
见监察催得急切,老大娘不顾坝子的脏乱,跪在地上,大睁着那双已经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睛使劲的瞧着三个轮子,企图找出轮子不转的原因。听见年龄上都可以当她孙子的监察又在催,还在用橡胶棒敲蒸笼,大娘怕他们敲坏了馒头,跪在地上扬起脸来,低声下气的对两人说:
“公安,您再等一会儿,麻烦再等一会儿吧!车子大概是坏了,我马上就修理,马上修理,修理好马上就走!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已经急得满脸是汗的大娘一边弯着腰道着歉,也来不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下汗,就又埋头去看那个出了问题的轮子。
爱热闹应该是深入到中国人骨髓里面的天性。一个是跪在坝子上埋头修车的,卖馒头的老大娘,两个是穿着浅灰色制服,甩着橡胶棒的监察,这一幕画面,像散着强烈魔法的咒语,吸引了周围不少路过的各色路人。很多人就站在不远处,瞧着坝子中央的三人;还有些正在走路的,也将步子放慢,有些一步三回头,有些人脸上则带着好奇的,甚至是兴奋的光芒,期待着类似于奇迹或峰回路转的东西的出现。
但不论怎样,至始至终,却没有一个愿意走上前去帮一帮那位跪在地上埋头修车的老大娘的人。
王欢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着眼里。监察这一类人,王欢对他们已经很熟悉了。自己几岁开始就跟在奶奶旁边摆摊。从那个时候起,他和奶奶就没少跟这些人打交道。王欢能够深刻的了解这类人的本质和他们的所有手段。一想到当初他和奶奶所经历的那一幕幕不堪回的画面,一种类似于兔死狐悲的情感瞬间就溢满了王欢胸腔。
于是,王欢准备上前去,帮白头的老大娘看一看手推车能否修好,即便修不好,他也可以搭把手,帮老大娘把她的一众器具移到能够让两个年轻的监察认可的地方。
不过,接下来生的一幕却让王欢改变了主意,更改变的包括他以及几乎所有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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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路不平,拔刀!
卖馒头的老大娘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三轮车不动的原因,周围看戏的群众眼看也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各种各种的目光像下雨一样,不断的投向坝子中央的三人。不过带来的却不是丝丝凉意,而且让两位年轻的人民公仆感受到不断高涨的压力。
压力能够带来动力,甚至于产生成就感;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能让其老羞成怒的毒药。
两位年轻的监察,围着白大娘的手推三轮车转了四五分钟,在众人目光的照射下,耐性正在被一点点的磨去。
“我说,你个老太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现在到八点了吗,你就出来摆摊?叫你走你也不走!哼!车子坏了?真的还是假的哦?我来帮你看一看三!”短头监察用黑皮鞋踢了踢三轮车的一个轮子。
“坏个毛呀!老太婆,老顽固!我见得多了。故意说车子坏了,等我们一走,她又开始卖起来咯!”另外一个拿橡胶棒的说。说完还朝四周看了看,看那意思似乎是想得到周围人的赞同。
“公安!车子真的坏了。我真的没有骗您们啊!求您们再等会儿吧!我马上就能修好!”满头大汗,一直跪在地上修车的白大娘听两个监察如此说,又抬起投来向两人乞求道。
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两位公仆却是有些无动于衷。
“来来来!老太婆,你靠一边站!我来看下你这个车子是不是推不动。我来帮你推一下。”
拿橡胶棒的高个子监察将手中的橡胶棒朝腰间一别,向短监察努了努嘴。短监察心领神会的将一直埋头检查轮子的白大娘朝外一拉,高个子监察顺势用力一抬三轮车的扶手。
就在这时,悲剧生了。
或许是因为没掌握好平衡,只见摆在三轮车上的蒸笼一下子就倒了下来。雪白的馒头,包子和花卷落了一地;但这却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蒸笼下面的煤球炉子也跟着一起倒了下来。
而下面,正是跪坐着的白大娘。
高个子监察有些不知所措,一直愣在那里。完全搞不懂为什么抬一下扶手就把整个摊子都给抬翻了。而短头监察则吓了一跳,急忙闪人,害怕滚滚而下的火红煤球把自己烫伤。见下面的老人遭殃惨叫之后,才慢慢小心翼翼的避开滚落一地的煤球,把烫得有些面目全非的老人拖到旁边的空地上。
然后,便响起了周围人的惊呼声。
“啊!啊!啊!”
“天哦!那个卖馒头的老太婆遭炭火烫了!你们哪个快点打12o三!”
“快点快点!快点去救下那个老人家三!啊呀呀!好惨好惨哦!”
“是啊,那么烫的炭火!不晓得把眼睛和脸这些烫到没有。这些监察也真是的,一个老人家,要摆就让人家摆嘛!这下好了,闯祸事了,好耍了撒!”
“毛个祸事!这些监察都是有关系的,最多陪点医药费了不得了。球事没得!”
“不会吧?赔点钱,这么轻松?至少应该拘留几天吧?”
“哼!拘留?我看你是太傻太天真!老火!”
“要民主和公平啊!”
“民毛的主!太平公主!”
“……”
接下来,自然有看不过去的人打12o,给烫伤的老人浇水降温什么的。两位人民公仆却在一边打电话,一边慢慢的朝面包车旁边移。其中的短头监察刚要开门,就见一个身影高冲来。
由于事突然,王欢根本来不及上前阻止惨剧的生。他也料不到那个高个子监察只抬了一下小手推车的扶手,上面的煤球炉子和蒸笼就翻了。他离白老大娘有二十几米远的距离,根本来不及施救。
王欢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热心帮忙的人也不少,特别是几个看起来模样像大学生的年轻小伙也热心的走了上去,他就准备移开视线,瞧瞧那两个肇事者现在在干什么。
这一看,不禁让王欢怒不可遏:
狗胆!这两个家伙竟然想脚底抹油,开溜!
周围的人大概是没注意到这两个罪魁祸,或者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不愿多惹闲事,得罪这些披着狼皮的羊,给自己找麻烦。
“天下无道,竟使小人得志!这个社会已经人心不古了!既然法律惩罚不了你们,那么就让我这个会个一招半式的书生来给你们一些教训吧!”
刚才周围人的各种议论王欢也多少听了一些,此刻见肇事的两人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离开,而周围的人却无一反应,在内心深处常常以武人自居的王欢觉得该自己出手的时刻到了。
于是便快冲了上去。
借着助跑的冲势,两脚后跟上的大筋以及上面与之相连的小腿大块肌肉一力,王欢就跃腾了起来,离地至少有一米,一个飞腿踹向正在开车门的短头。
就听“嘭”的一声,夹杂着骨头折断的脆响,短头的身体与面包车的车门来了个亲密接触。强烈的碰撞让整个面包车都剧烈摇晃起来。只一下,短头就像扶不上墙的烂泥,软了下来,倒地。
一脚揣倒短头,王欢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向就在旁边不到两米的高个子,正中其面部,将其抽得一个趔趄。王欢觉得一拳还不解气,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个泰拳式小跳肘砸加膝撞,将高个子撩翻在马路边的绿化台边。
来不及检验成果,王欢髋部以下的所有肌肉猛弹,脚趾力,朝后猛蹬,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这里,朝学校跑去。
王欢一直跑过政法大学的门口,过了天桥,直到看见了外语学院那造型古怪的大门,才停了下来。
这时,王欢才现自己的心跳跳得厉害。专门为了面试才舍得穿上身的白衬衣也像才从水中捞起来似的,透湿。
不过奇怪的是,此时的他,却并无什么担心啊,后怕啊之类的情绪;反而隐隐有一种自内心深处的兴奋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要是能够回身古代,携带一把三尺青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杀人割头,吃肉喝酒!那该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啊!可惜!可惜!”王欢一边摇头,思古之幽情,一边朝位于7栋的宿舍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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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回到宿舍,见宿舍中只有三人。王欢面色平常,像往常一样走向自己的床位,打算换下身上已经湿透的白衬衣,然后冲个凉。
“hi,欢崽,今天有什么收获?被华南影视学院收了吧?嘎嘎,听说华南影视学院的美女非常多哦,以后见了什么好货色,不好忘了给哥哥打个电话哈!”
说话的是薛凯,王欢的室友之一,一个长头,齐耳,架着无镜片黑框眼镜,长得颇为帅气的男生,正用指甲刀上面的锉子打着指甲周围的毛边。
“喔唷,是不是哟,欢崽?影视学院,不得了不得了!虽然是个二级学院,那也是牛逼哄哄的高校老师啊!你娃真的是达了!那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饭哦?”
王欢还没开腔,另外一个叫田忌的就接了口,有些怪腔怪调的。
“你们不要那样说人家阿欢嘛!阿欢,这次面试怎么样?有戏没得?”见薛凯和田忌又在拿王欢开涮,正在翻字典的本家王坚有点看不过去,抬头说了一句。
王欢对着王坚不在意的笑了笑:“希望不大。”说完,便不再说什么,将身上的白衬衣脱了下来,放入床底下的盆中,然后端到洗漱台,洒了点洗衣粉,接了些水,泡上。
泡完了衣服,王欢就去了隔壁的浴室,而对于寝室内的三个室友会再聊些什么,那就不是王欢所能够关心的了。
连同王欢在内,他们的寝室一共有六个人。三个双庆市本地人,三个外地人。王欢也是外地的。
其中有两个已经考取了公务员,两个考了研究生,另外一个则进了一家知名的外资公司。除了王欢,五个室友的前途看起来都非常的光明。
比家庭条件,他跟其他五个人也根本没有可比性。他们之中,有的父母本身就是公务员,或者在衣食不愁,旱涝保收的企事业单位;要么就是自己做生意。五人当中生活费最少的每个月也有八百大洋。
而王欢,在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每个月会按时给他寄个一百两百的,不足的则由他自己在外面打点临时工,赚点零花钱补齐;奶奶去世后,他就只有完全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了。
跟自己的五位室友,王欢和他们之间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彼此之间在经济上的巨大差异而让王欢很难融入他们的那个圈子;另一方面,他也没什么闲功夫跟他的室友呆在一起加深彼此的感情。一天之中,除了学习,他要么就在外面打工,要么就在后山上练功。
从浴室出来,刚好见王坚准备关寝室门。薛凯和田忌二人已不在寝室。这时,从寝室门外传来薛凯催促的声音:
“坚老大,快点走三,我女朋友已经打电话催了两次了。还有他的两个姐妹在等着我们!听说菜都点好了,就差我们几个了。”
王坚望着才从浴室中出来的王欢,有点不自然的说:“阿欢,我们准备去外面聚餐。一起去吧!”
“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去吧。”王欢笑着回应道。
“没关系,一起去吧!再去喝点酒。快毕业了,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再说——”还没说完,就听田忌在一旁压低声音道:“坚老大,快点走,欢崽这个农民,还是等毕业时系上吃免费餐的时候再叫他吧!搞快点,有美女在等。”
听田忌这么一说,王坚的脸上顿时有些尴尬,大概害怕王欢听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王欢点了点了头,忙拉上寝室门。然后又是一阵脚步声和催促声。不久,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寝室,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王欢在靠门的床边坐了下来,使劲闭着嘴,抬头望了会儿天花板,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将握成拳头的右手摊开,是一只好看的手。手掌不大不小,手指纤细,修长,指甲显然是经过极为精细的修剪。整个手掌像白玉一样,柔和,细嫩,即便是再吹毛求疵的人,恐怕也很难挑出这只手的一点点毛病。
总之,这么说呢,这就是一只浑然天成,鬼斧神工到妖异,即便是女人见了,也会非常嫉妒的手,即便将很多手模特的手放在一起相比,也会让其黯然失色的手。
手的中央躺在一把一指宽,一指长,极薄的钢制小刀。
接下来,只见王欢的手一翻,一缩,小刀便已经夹在了王欢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然后又见王欢的中指和无名指一错,小刀便移到了中指和食指之间,接着是拇指,然后又滑到小指,小指轻轻的一挑,小刀便从下到上,轻快,灵活的翻了上来。
王欢的手指越来越灵活,越动越快。一系列比弹奏拉赫玛尼诺夫的《g小调前奏曲》还要快的指法让小刀在王欢的五个指头间像穿花蝴蝶一样飞快的跳动,让人眼花缭乱,只见一片刀影在指间闪烁。
接着,突的一下,王欢手腕一抖,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全部消失。这时,六米外的窗子边穿来了“咚”的一声闷响。
王欢深吸一口气,摊开手掌,短短几秒的高强度指法练习,莹白手掌已经布了一层细汗。但刚才有些烦闷的心却重新平静了下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同学们,希望你们一路走好!”王欢在心里默默念道。
王欢从衣柜中找出一条正面印有一条孤狼的黑色体恤,宽松的运动短裤,从床下拉出双星牌运动鞋,换上,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一条看起来至少有五指宽的牛黄色牛皮皮带,将其拴在腰间。双手十个指头迅的绕皮带一圈,检视了一下,眉头一皱,旋即,走向对面的窗户边,将刀体没入了硬质塑料推拉门窗窗框一半的飞刀用力拔了出来,插入空出的皮带孔。
王欢将黑色体恤朝下拉,盖住插满了小小飞刀的黄牛皮带。用哇哈哈塑料瓶装满了一瓶自来水,带上厚厚的棉布手套,小手电筒,钥匙和一些零钱,出了寝室。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校园的路灯亮起,照亮了一条条彼此相连的通道。
无风,有些闷热。楼下有几个女生来回走动,不时的看看表,又朝宿舍楼道的门口张望。其中一个还颇有姿色。
王欢将目光从美女那里拉回。在宿舍管理员那里买了两袋面包,出了宿舍楼,朝学校后面的后山小跑而去。
第四章 疾走功,飞刀诀!
三川外语学院依山而建,有条盘山公路直达半山腰。随着每年扩招的生源越来越来多,光是七八栋男女宿舍楼已经不够用了。于是从去年起,学校又开始在半山腰大兴土木,建造宿舍楼和教师公寓楼。
穿过主要集中了女生楼群的小广场,然后继续朝山上走,道路便开始崎岖起来。王欢继续朝着山间小道攀爬了二十来分钟,最后连山间小道也没有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王欢。他戴上夹在屁股后面的厚棉布手套,爬开挡路的灌木丛,抓着山坡上的一根根肆意横陈的枝桠,从一条极其险峻的路段,继续朝上前进。
又过了摸约十来分钟,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呈现在王欢眼前的是一片狭长型的小块平地。与其他地方相比,这里没有了那么多的树林,地势也要平坦一些。
目的地终于到了。这里,就是他每天练习飞刀的地方,是他两年前为了寻找练功之地,偶然间寻得的一块无人宝地。
两年前,王欢的奶奶在摆摊的时候因脑溢血突然去世。那时,还在读大二的王欢从学校回家奔丧,安葬奶奶。在整理奶奶那个只有四个多平方的小房间时,在被奶奶视为珍宝的小木箱里面现了一本三年前存的,有六百块钱的存折。还有的,便是两本薄薄的,已经黄的线装古书:
《疾走功》,《飞刀诀》!
作为受过中国正规,系统的中高等教育的王欢来说,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出类拔萃,智慧绝,但基本的自然常识和唯物主义观还是有的。一开始,他并不信这些可以和怪力乱神划在一起的,功啊,法啊之类的,违反世界基本物理化学和生物原理的东东。所以,便将这两本奶奶极为珍视的东西放在了一边。
奶奶是王欢这辈子唯一的一位亲人。两人相依为命十八年。奶奶对于王欢不仅有活命之恩,十八年来含辛茹苦,悉心照料的养育之恩更是让王欢将奶奶视为比自己父母还亲的至亲。他和奶奶之间的感情,除了他们之间,外人根本无法想象。所以,王欢即便做不到守孝三年,但守孝七天还是能够做到的。
从繁华的大都市回到落后封闭的小县城。家里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唯一的用电设备就是电灯和一个老古董级别的收音机。所以,一开始多多少少让无事可做的王欢有些不太习惯。
也就是在这种无所事事的情况下的,王欢开始翻阅奶奶留给自己(当然,也未必一定是留给自己)的两本古籍来打时间。
两本书一翻,王欢就来了兴趣。当然一开始未尝不是带着一种看武侠小说似的戏谑心情来品读。
有些字句纯粹是看不懂;有些是半懂,只有少部分能够基本上完全明白作者要表达的意思。尽管这样,好在花了几天功夫,加上查询工具书,才把两本书大概要说的意思弄明白了。
第一本《疾走功》,按王欢以前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武侠小说所描述的范畴,应该归于那种飞檐走壁,踏雪无痕草上飞的轻功类别;而另一本《飞刀诀》则当属暗器类的秘籍了。
按照第一本《疾走功》里面的描述,《疾走功》一共分为四个层次:
第一层,迅捷如风。主要锻炼的是度,跑跳快,像风一般。练到极致,跑动时可以迅如奔马。
第二层,身轻如燕。锻炼的主要是一个人的敏捷度,闪躲腾挪,轻巧灵敏。练到最高成就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第三层,踏雪无痕。要想达到这一境界,度和轻盈缺一不可。到达最高境界,渡河过江不需外物,便可如蜻蜓点水一般轻松而过。
第四层,踏浪而行。可以说是第三层的升级版。但与“蜻蜓点水”还有所不同。蜻蜓点水可以在水中移动,但只能够短距离位移,比如一般的小江小河,而且移动的度必须要快。一慢下来,就会沉入水中。
但“踏浪而行”却是可以屹立在水中而不沉。可以说,这一境界差不多已经突破了部分重力的限制,因此是所有境界中的最高境界。
一到四层,每层都有相应的锻炼方法和境界描述,还配有一些插图来作说明。因为用的艰涩难懂的古文言所写,王欢又不是研究古文的国学大师,这让他很多地方都感到稀里糊涂,不知所云。
但是他后来一琢磨,心想,即便是拿给那些德高望重的国学大师去研究,大概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出来。中国的古典文化,经史子集,不管是儒、释、道还是仙、佛、鬼都是属于那种不讲精确,而只讲大概;不重实验,而只重玄谈的空对空。凡是都要中庸,要“难得糊涂”,事情不能讲明,将透,要靠个人自己去悟,悟出来了,就是有悟性,有慧根;悟不出来,那就不是有缘人,不是我门中人,施主该干嘛干嘛去。
正是有了这种中庸哲学,悟性哲学,讲话不愿讲通透的哲学(在缺少科学理论和辩证法的古代,恐怕没有几人能把一些简单的问题说得个明明白白)。古往圣贤们的大作,都是些惜字如金,晦涩难懂的微言大义。因此需要一些有悟性的读理简单化,让一般的老百姓听得懂。但是因为圣人之言本来就是说得不明不白的,很多时候后人根本无法解读其真正所要表达的含义,或者一百个后人就有一百个解读法,到最后跟圣人之思越离越远,这种情况却是常常生的。
很明显,奶奶给王欢留下的那本《疾走功》就是用“圣语”的格式来书写的。这让王欢不得不连猜带蒙,挖掘着当初作者的精微大义。好在王欢还懂得比较法和实验法,而且这种事也不急,可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揣摩字里行间中的真意。
而第二本《飞刀诀》讲的则是暗器飞刀的锻炼和使用要诀。里面也有几个层次,或者说境界。
第一层,百步穿杨。用手中的飞刀,射中百步外随风飘动的杨柳枝。
第二层,摘叶飞花。到了这个境界就有点不得了了,只要手中有物,飞刀也好,飞针也好,哪怕就是一朵花一片叶子,都可以伤人。
第三层,例无虚。这个就更夸张了,没说需要实体性的飞刀,或者象征意义上的“飞刀”,比如说一朵花一片叶;只要“刀”的人一个手势,不管他手中有无东西,某种人们所理解不了的物质或能量就朝你射来,而且,你还必死无疑。
前面讲了,王欢基本上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讲科学,重实验的人。虽然两本书在他看来都有些类似于天方夜谭,像什么“踏雪无痕”,“踏浪而行”,什么“摘叶飞花”,“例无虚”,这些全是违反牛顿三大力学定律的东西,你让他如何相信?
但这并不妨碍他照着上面教导的步骤一步步去试。只要足够小心,反正他是不相信会有什么“走火入魔”之类的悲剧生就是了。况且,只要是男生,怕是少有没有做过“大侠”梦的,自然王欢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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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持戈耳!
这一试,差不多两年时间就过去了。因为一开始试了不到两个月,王欢便觉这两本《疾走功》和《飞刀诀》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先不说其他的,按照《疾走功》第一层上面所描写的锻炼程序,两个月后,王欢就觉得自己的力量和耐力大涨。以前跑个一千五百米就累得要死要活的他,现在轻松跑个一万五千米也不在话下。这下,才让王欢收起以前不以为然的轻佻,转而开始郑重其事的对待这两本书。
因为在网上查阅了大量资料的王欢心里很清楚一个事实:大概全世界目前还没有谁,没有哪个组织和机构可以让一个人的耐力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内有如此大的提升,不管这些组织或机构有多么牛逼的教练,多么先进的训练器材和科学的训练理念;或者什么激人潜力的神奇药物,即便是让一个人猛吃兴奋剂,估计也难以达到这种效果。
《疾走功》第一层迅捷如风。主要锻炼的是一个的度,能让人快的奔跑和跳跃,如风一般,甚至迅若奔马。它有针对人体全身相关部位的特殊姿势和训练动作,以及相应的效果描述,并配以相关的呼吸吐纳。
这些姿势,有的像马步,有的要求人像蛤蟆一样四肢匍匐着地,有的要求人体做金鸡独立之势,还有的则又跟印度瑜伽的一些动作差不多。
除了姿势,还有就是所谓的“意念”,“念头”,“识”,这些在王欢看起来比较玄的东西,反正王欢是搞不太懂,一律当成集中精神,集中注意力,让这些“念头”和“识”钻进正在锻炼的某块肌肉或某跟筋,配合呼吸吐纳,幻想紫气东来,万物朝宗,自己就是地心,就是宇宙。
以上只是静态锻炼,当然还有像诸如负重跑啊,跳啊之类的动态练习。
这些以前王欢从未接触过的玄思和异想,他自然想用自己所理解的科学认知和原理去解构一番。
比如那些奇奇怪怪的姿势,他认为这个起到的作用就像站马步或站军姿一样,静态锻炼人体某处的肌肉、血管和神经。“呼吸吐纳”嘛,自不用说,为人体的新陈代谢提供能量。
但王欢觉得不管吸多吸少,吸快吸慢,为的都是吸进氧气,排除二氧化碳。所以,什么控制呼吸的节奏和频率,根本没什么必要,有点故弄玄虚。
当然,如果空气中还有人类目前不能理解和探测的神秘物质和能量,这些物质和能量只有在某种大致精确的摄入人体才能最好的作用于人体的话,那就另说了。
至于那些“意念”,“念头”和“识”,以及什么“紫气东来”,“我就是地心,我就是宇宙”之类的玩意儿,王欢认为那纯粹就是一种像《轮子功》一样的自我催眠。
尽管还有诸多怀疑,但不管怎样,《疾走功》的第一层,结合亲身体会的锻炼效果,王欢认为这还是比较靠谱的,因为即便不按照《疾走功》的功法练习,按照其他科学的锻炼方法,也是能够达到这种效果的。
但后面几层“踏雪无痕”之类的东东,王欢对之仍旧抱有相当的怀疑。因为那些境界如果真的能够实现的话,那他就不是人了,而是妖。如果妖们也有自己的科学原理和基本理论,王欢自然也就无话可说。好在他目前只是处于《疾走功》的第一层,离第二层的境界还相差十万八千里,不管是怀疑还是相信,目前来说也都无所谓了。
至于《飞刀诀》,碰到的情况跟《疾走功》差不多。第一层“百步穿杨”还好说,通过锻炼手部肌肉,血管和神经,然后锻炼眼力,意识和反应。当然,其中也有很多比较唯心的东东,像“意念”啊,“神识”啊之类的。
怀疑归怀疑,锻炼归锻炼。不管怎样,经过了两年多坚持不懈的锻炼之后,王欢感觉自己的变化还是比较大的。
先身体素质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随随便便跑个两三万米不在话下。短距离冲刺虽然还没达到第一层最高境界所述的“迅如奔马”,但他自己觉得即便跟世界飞人博尔特想比,差也不会差个太多。
然后就是精气神——神清气爽,精神特别好。身体的各种感官六识,不管是听力还是视力,他都觉得自己有了明显的提高。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他以前有两百度左右的轻度近视,但前不久他去眼镜店测了一下之后,竟然现连视力表上最下面的一排e字母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就不能不让他感到有些吃惊了。
至于他花费了更多心思的飞刀技,不说百步穿杨;五十米内取人一耳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最后一个变化,王欢觉得那就是心里层面上的了。面对社会上的种种不平事,以前的他最多做做愤青的姿态,逞逞口舌之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这种心思却是半点没有。在心头转得比较多的念头都是跟大家差不多的:
中庸,自保,枪打出头鸟!
在这个好人难做,甚至是淘汰好人的社会现实面前,王欢觉得自己还是夹起尾巴,“同流合污”随大流的好!
而现在的王欢,怎么说呢,内心深处颇有一种武者心态,或者说“大侠”心态:一剑荡平天下寇,尽诛人间奸邪恶煞之辈,不然心头就不舒服,念头就不通达。
一个小时前见老大娘被两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监察所欺,胸中怒火再也阻遏不住,于是愤而出手。幸好当时手中没有飞刀,说不定当时就取了两鹰犬的狗命!
王欢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拿出塑料袋中的面包,就着瓶中的冷水,小口小口的吃起来。今天晚上这顿,与平时相比,算是丰盛了。
平时的王欢,每日花费还不到五块。早餐稀饭馒头,半饱;中午干饭素菜,管饱;晚上又是稀饭馒头,仍旧只吃个半饱。半个月吃一次肉。今天如果不是因为面试耽搁了去食堂打饭的时间,他也不愿意多浪费一两块钱去买面包吃。没有多余的收入,从小就跟着奶奶过惯了艰苦的日子。最艰难的时候,一天只吃两顿,三月不知肉味的时候也是有的。
“也不知道那两鹰犬伤势如何。”王欢一边吃面包,一边回忆着当时打抱不平时的情景,“自己从没跟人真刀真枪的干过,一旦下手,却是很难把握轻重要害——没经验啊!想必两人伤得不轻,希望不要落下了什么残疾才好。不过万一打伤打残怎么办?——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权当给两人买个教训吧,说不定自己跑后,还有人拍手叫好呢。”
“这个社会已是世风日下,恶人当道,而好人却寸步难行。当时那个情况,无人敢拦两鹰犬。我再不出手,两鹰犬就逍遥了。什么是‘武’?“持戈”耳!不是大国强国还好,既然是大国强国,那就要有大国强国的气度和担当:管你内不内政,主不主权,只要是独裁的,是愚民的,是反人类,反社会的,违反人类展潮流的,没有其他的,那就只有一个字:
“打!”
“同样的道理,不学武还好,既然学了武术,那肯定为了自保和对某些人进行打杀!不打不杀,学武何用?这里不是美利坚,人人皆可拥枪自保,反抗流氓恶霸。手无缚鸡之力倒也罢了;既然拥有了搏鹰驱虎之力,倒可是放手一搏,还污浊的世间一点清明。”
王欢自我安慰解脱一番,心情大好。两袋面包也吃完了,于是站起身来,开始练习《疾走功》和《飞刀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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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案件!
时间:2o12年6月25日,21点49分。
地点:地球外层空间。
事件:战神18-x登月火箭和阿波罗21号登月飞船箭船分离。太阳翼板展开,飞船进入自主航行。
烈士墓新世纪市前的坝子,两个小时前还是小摊小贩们的天下;现在却被警灯闪烁的几辆福特蒙迪欧所占据。坝子,包括坝子一边的人行道,连同一辆印着“市政监察”四字的,白色的长安之星面包车都被黄色的警戒带圈在了一起,禁止外人入内。
沙湾区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张耀国,带着本支队内的两个刑侦高手围在面包车的周围,看着被法医用白色石灰撒出的两个人形的地面,脸色有些凛重。
“老谢,你那里有什么现?看出什么苗头没有?”
张耀国用警用手电照了照长安之星驾驶席一旁的车门。车门内凹,显示车门受到了相当大力的撞击。一般的车门都是薄钢板造的,力度不够,根本难以使其凹陷。车门上的车窗还留有血迹,联想到面部受伤,目前正还躺在沙湾区医院手术台急救室急救的的高晓东,不难猜想这一定是高晓东受冲击撞向车门,面部与车窗相碰导致面部破裂出血。
“张队,你来看这里。”谢治安没有直接回答张耀国的问题,而是走到绿化台边的石灰粉人形旁,“据法医的尸检报告,死者吕军身上比较严重的伤势一共有三处:面部,肋部,以及后脑。面部损伤相当吓人,鼻梁坍塌,牙关松动,右肋也有四处骨头断裂——但这两处都难以致命,致命的是在这里,”谢治安用左手敲了敲自己的后脑。
“报告显示,吕军的后脑受到了硬物穿透性刺伤,导致脑部死亡。那么,就是说犯罪嫌疑人手中拿有凶器?”张耀国追问道。
“呵呵,张队,你再来看这里。”谢治安笑了笑,没有马上下结论,而是用手搬开绿化带一角的几棵草,露出被茂草遮挡住的瓷砖的棱角,用手电照了照,上面有一团被蒸了水分,已经干了的一大滩血迹,“这里相当硬,而且是一个锋利的锐角,如果吕军被犯罪嫌疑人大力打到,后脑倒下的位置偏巧不巧——”谢治安用手电晃晃那团在黑夜中呈墨色的血迹,然后面带笑意的望着一直眉头紧皱的支队长张耀国。
“张莉,你来分析下吕军这个案子的案情!”张耀国又对旁边的一个女警说道,语气不容置疑。女警年纪轻轻的,穿着蓝色衬衣,带着警帽,脖子上挂着一个佳能单反相机,看起来就像才毕业的学生。见被领导问到了自己,小女警有些拘束的朝前走了两步,偷偷吐了下舌头。
“张叔——,张队,这个,这个谢老不是已经分析得很明白了嘛,我跟他英雄所见略同。死者在跟犯罪嫌疑人搏斗的过程中,被犯罪嫌疑人击倒在地,死者的后脑勺又碰巧摔在了花台的棱角边。导致,导致死者的死亡。”说完,小女警大出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那是老谢的分析,可不是你的分析。不要把人家的金朝你脸上贴。”张耀国狠狠的瞪了眼旁边的小女警,“我问你,那万一是犯罪嫌疑人手中持有凶器,先把吕军扎了一下,吕军被刺倒在地,正巧倒在了那里。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
“这个啊,这个……大概有,有吧!”被张耀国瞪了一眼的小女警,一阵心虚,低着头,不敢肯定的答道。
“你个鬼女子,一点长进也没有!什么叫‘大概’?什么叫‘有吧’?咱们p1办案,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凡是都要经得起推敲和证明。绝不能凭感觉,搞‘莫须有’!还不赶快向老谢请教?”
小女警瞧了眼训着自己的叔叔,急忙知趣的向谢治安请教,心中却腹诽不已:“人家实习还不到三个月,以前都是在纸上谈兵,又不是你这个混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油子,一时之间,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呵呵,张队,小张其实很聪明的。就是来我们队的时间还短,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我们沙湾区公安局的女福尔摩斯。”谢治安先是表扬了下小女警张莉,然后才慢慢道来,“死者到底是被凶器所伤,还是被下面的瓷砖所伤,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对比下死者后脑勺的伤口形状,如果跟瓷砖棱角的形状相吻合,那么就说明是摔下磕死的;反之,则是被犯罪嫌疑人刺死的。”
“明白了吗?明白了还不快照相取证?”张耀国对着自己的侄女说道。
“哦!”
见小女警一副战战兢兢,如同受气的小媳妇的模样,张耀国又有些好笑,不忘提醒一句:“每个角度都多照几张,照清晰一点。然后传技术科进行分析。”
女警张莉自去照相,张耀国则和谢治安走到一边,低声商讨这次案情。
根据目击者称,犯罪嫌疑人身高1米75至1米8o,上身着一件白色衬衫,下面深色西裤。由于事突然,犯罪嫌疑人和两监察之间的搏斗仅在数秒之间,事当时,周围群众的注意力绝大部分都集中到了坝子中那位受伤老人那里,没有几个注意到嫌犯的暴起伤人,加上事后犯罪嫌疑人迅逃逸,跑得飞快,所以有限的几个目击者都未能看清犯罪嫌疑人的模样。但都说年龄应该不大,在2o岁至3o岁之间。
那么,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是什么呢?报复性情杀,仇杀,不共戴天?抑或突然疯?而且犯罪嫌疑人袭击了两人,在正常情况下,那么必定是这两个人都一起跟犯罪嫌疑人有仇,不然只会单独报复其中某一人而不会一锅端。
但又会不会是两个监察的某种行为惹恼了犯罪嫌疑人而导致其对两人进行惩戒性的打击?
比如说打抱不平?
张耀国和谢治安这两个沙湾区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老刑警和老搭档就本刑事犯罪案件综合各种因素,进行了各方面的探讨,但最后却得不到什么直接有效的结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犯罪嫌疑人是一个身手了得,会一些武术或跆拳道、泰拳之类的,杀伤性比较强大的人,从其干净利落的手法看,不排除有犯罪前科的嫌疑。
在更多的证据和线索冒出来之前,张耀国决定采取以下几条行动措施:
1,待唯一的幸存者高晓东苏醒后,立刻进行突击询问。
2,联系死者吕军和伤者高晓东的亲戚朋友和同事同学,看他们近期有无跟人结怨或者得罪了某人。
3,走访本市所有的武术馆,跆拳道馆,柔道馆和泰拳馆,调查所有符合目击者要求的会员资料。
4,给市内各大小报纸和媒体打招呼,临时性封锁吕军已经死亡的消息,防止犯罪嫌疑人得知消息后逃遁。
5,加派p1,便衣入驻全市各大火车站,汽车站和机场,用交通台广播向全市所有的出租车司机广播犯罪嫌疑人的外貌特征。
6,向上面打报告,请求兄弟单位在人手上给予支持。
“耀国,我就想不通了,你说就为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监察,咱们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见张国耀如此声势浩大的布置,谢治安极其想不通。
“唉,老谢,你以为我愿意啊!这是赵局直接下的命令。要求我无论如何都要破案。”听到老伙计的抱怨,张耀国也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张耀国只是一个小小的支队长,需要他仰望和巴结的人不知凡几。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你知道这两个家伙今天干了什么吗?他们竟然将一个6o多岁卖馒头的老人家烫得面目全非!差点要了人家的命!你晓不晓得这两个家伙被嫌犯撂倒的时候,周围有很多人都在大声叫好?甚至还有人买了鞭炮来放?我估计今天肯定有人看清了嫌犯的样子,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带着面具。只不过人家不愿意配合咱们警方就是了。仅有的两个目击者,当小张刚才给他们录口供的时候,都是支支吾吾,目光闪躲,看样子就知道没有讲实话,隐瞒了一些信息。依我看,就该开了这些败坏咱p1名声的协警!”
“老谢啊!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但以咱们国家目前的情况来看,在警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招收大量的协警,协勤人员,也是无奈之举。而且,你知道,有些事,咱们p1更不好出面,出面更坏事。招收的这些协警、协勤,正好可以在我们和群众之间做一个缓冲。”
“其他人倒也罢了,但也没必要为了这两个害群之马这么劳师动众吧?虽然我是一名执法者,但有时我还真的跟那些普通老百姓一样,巴不得将这些败类除之而后快!”
谢治国是越说越火大。
“唉,老谢。你说的我都明白。这么着吧,你我几十年的老友一场,我也就不瞒你了:你知道死了的那个吕军是谁吗?那小子跟区委的某位领导有染。而且这事不知道怎么着就传到了市里去了,据说上面高度重视,说是对于如此恶劣的袭p1案件要坚决从重、从快、从严处理,给予犯罪分子有力震慑。市公安局长亲自给赵局长打了电话。老谢,我压力大啊!我觉得这事还有点玄,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多帮帮老伙计啊!不管怎么说,这些监察,也是咱们的从属人员,也算半个自己人。现在有人搞了他们,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搞咱们p1,不将咱们人民p1放在眼里。这个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不然,以后谁还帮咱们办事啊?”张耀国苦口婆心的对谢治安安慰道。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随着暴力机器的强力运转,一张天大的巨网,正在双庆全市范围内张开。王欢能够逃过此次劫难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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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拔刀流,HIA人!
拔刀!
入刀!
拔刀!
入刀!
……
王欢**着上身,双手十指翻飞,闪电般的拔出插入排列在腰间黄牛皮带内的飞刀,然后又迅插入,再拔出,再插入……,如此周而复始。
王欢现在练习的是《飞刀诀》第一层“百步穿杨”当中的“拔刀流”手技,类似于晋北武士的“瞬刀”以及日本武士的拔刀术(ばっとうじゅつ)”,无它,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
飞刀属于暗器,远攻类功法,本就是打人一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眨眼之间杀伤敌人或取人性命。
但你不可能始终把飞刀拿在手中戏耍。很多时候需要用刀时,飞刀都不是在手里,而是在腰间的牛皮腰带内。所以,这就要求王欢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飞刀从腰间拔出,运刀,然后掷刀。
特别是在有枪械的现代社会,敌人可以一直朝自己开火直到射完弹匣内的最后一颗子弹。而王欢每次最多只能取四把飞刀,加上另外一只手,一共也只能取八把。
但命中率和杀伤力却跟每次掷出的飞刀数成反比,甚至是反比的二次方。所以为了提高命中率和杀伤力,目前的王欢一次最多只能掷出两把飞刀。
跟只需要扣下扳机的枪械相比,飞刀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它需要一个运力的过程:在一段时间内,用特殊的运力方法,将手指,手腕,甚至身体其他部位的力量聚集到飞刀,给它一个巨大的动能,让他飞出去杀伤目标。
而手中有枪的人却只需要轻轻的扣下扳机,这个时间大概在o.2至o.5妙之间。
当然,耍飞刀是一个技术活。技术越好,玩得越纯熟,运力所需要的时间就越短。
目前王欢从拔刀,运刀,到掷刀可以在一秒左右完成。看起来似乎很快,但跟快枪手相比,差距就比较明显了。
不过,王欢觉得自己也不必妄自菲薄。飞刀毕竟是暗器,不是明器,没必要把刀当枪使,在这方面跟那些自动化的铁家伙们比。而且,看到对方手中已经拿枪了,自己难道不会也偷偷拔刀么?最重要的是,在现代社会,谁又会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堪比武侠世界的飞刀技?所以,王欢相信,如果有一天真跟拿枪的人冲突,先死的人一定是对方!
练习了二十来分钟的拔刀技,王欢**的上身便已经布满了不少汗水。
用手抹了把脸上的热汗,走到放物品的大石头旁,喝了几口冷水,王欢又拿起旁边的小塑料电筒,摁亮,然后朝狭长平地的另一端走去。
感觉着走了差不多有五六十米,王欢才停了下来,蹲下,将塑料电筒放在地下,用地上的小石块支成一个斜角。
放好小手电,王欢朝回走。从原地看去,五六十米外的地上,小手电出的灯光就像一条笔直的光剑,斜斜划过远处的密林。
王欢站直身体,双手自然下垂。然后只见右手轻轻一晃,两根玉葱似的食指和中指间便多了一把薄薄的小飞刀。接着,小飞刀就像一只滑溜溜的笔,在王欢的手心,手背和五个指头间转来转去,跳跃不已。
这可比课堂上一天有事没事就转着一只笔的男女学生耍得看好太多,只怕日本的转笔王子seven以及获得过转笔世界杯冠军的泰国转笔神童spinnerpeem看了王欢的手技之后,都会自叹弗如吧。
要知道,王欢转的可不是两头长长,平衡性很好的笔;而是两边都开了刃,锋利无比,连十厘米都还不到的飞刀!
让飞刀在五个手指中不停的翻飞了几分钟,活动完手指。突然之间,只见王欢的右手腕一抖,五指顺势一弹,一点寒星便离手而去。
几乎同时,从五六十米外传来“卟”的一声低响。
接着,又见王欢的左手一晃,左手指间也多了一把飞刀。然后同样是耍了几分钟让人眼花缭乱,“危险无比”的刀技后,手腕一抖一弹,又一点寒星脱手而去。
接下来,便只见王欢双手交替,不停的从腰间拔出飞刀,运刀,然后掷刀,如此轮流交替,一分钟不到,腰间的49把小飞刀就被仍得一把不剩。
掷完飞刀后的王欢吁了口气,双手握在一起,十指交叉,然后走向远处被手电灯光照射的树干。
只见两列飞刀,每列24把,如同卫兵一样笔直相对,竖向排列插入树干,只留下三分之一左右的刀柄还裸露在外。最后一把则如同长条形会议室的座,位于两列之的中间,隐隐压住下面的48把飞刀。
王欢看了眼所掷飞刀排列出的阵型,满意的咂了咂嘴。然后用力将所有飞刀一一拔出,插入腰间的黄牛皮带,将其归位。
王欢回到原地,看了眼刚才被飞刀所掷的那颗树干。接下来,便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动作,——如果现在有人观看的话:
他闭上了双眼。
王欢要开始盲射练习了。
如同刚才睁眼一样,王欢双手不停的从腰间的黄牛皮带拔刀,运刀,掷刀,飞快的射完了所有的49把飞刀。
王欢睁开眼,然后走过去检验成果:
树干上插满了飞刀,弯弯曲曲的大致也排成两列。一一点数,现上面竟然少了一把,只有48把。
王欢眉头一皱,撇了撇嘴,嘴里嘀咕:“看来功夫还不到家啊!”
再次将飞刀归位。王欢拾起地上的小手电,沿着掷飞刀的方向寻找,走了约摸有二十米,才在一棵树的中央找到了射丢失的那把刀。
回到出点,今天的《疾走功》和《飞刀诀》的练习就暂时告一段落了。任何功夫的练习都讲究水磨工夫,需要循序渐进。王欢也没指望着三五两年就能成为传说中飞檐走壁,千里走单骑的“大侠”!只要能够将《疾走功》和《飞刀诀》练到第一层的顶峰,他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两门功夫后面的人境界,还是等他什么时候感觉牛顿的三大定律对自己已经不再适用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站在山巅之上,望着山下学校的灿烂灯火,一不留神,四年的大学时光就将走到尽头。而自己却似乎有点一事无成。
待业青年,没有女朋友,学习上也马马虎虎,不成气候——不是不想学,而是后来觉得学得再好也没什么用。
两年前,系上出了个有名的师兄,英语学得相当的霸道,当时就是整个学院讲英文的一哥。参加外研社的全国英文辩论赛,获得过最佳辩手,连上外,北外这些大牌外语院校的高手们都要甘拜下风,避其锋芒。后来又代表国中国参加了国际大专辩论会,取得了中国代表队有史参赛以来的最好成绩。
可是这位师兄到大四找工作时,却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呢?
屡屡碰壁!
为什么会这样呢?原来面试单位自然不是大家猜的嫌这位师兄的英文说得太好,以至于让人家面试官都不敢开口讲英文了;而是人家嫌他的眼睛有问题,因为这位师兄是个高度近视眼,而且还天生斜眼。
这个生在身边的例子顿时便让王欢有些心灰意冷,突然之间便对学习没了什么兴趣。因为是外文学院,自然有大量机会接触来自于外面所谓的“腐化堕落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种种信息,现:在这些社会里面,很多企业竟然会招收“独眼龙”,“铁拐李”,“驼背子”,“级大胖子”——那种胖得走不动路,只能呆在轮椅上的货色……。后来,再加上差不多从一年前开始的自己的求职经历,以及周围相熟的,所谓“有关系,有背景”的牛人们在找工作时的轻松得意,信手拈来,王欢对于在学校所学的东西,就更提不起什么兴趣了,甚至有时候会从心底产生一种无法摆脱到绝望的厌恶。
一年后,王欢从室友处得知那位,“身有瘾疾”的贫寒学子,为祖国争得过荣誉的牛人师兄在gRe考试中获得了恐怖的高分,被美利坚哈弗儿大学国际问题研究系录取了且获得了全额奖学金时,王欢破例买了两瓶山城啤酒,于高山之巅,默默的给这位得以解脱的仁兄送行。
天才的成长不仅需要种子,更需要土壤。你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neta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兄弟,一路走好吧!
王欢慢慢的拉回思绪。汗水早已被山巅的夜风吹干。他穿上叠放在一边的黑色孤狼体恤,带上厚厚的棉布手套,沿着来路,朝山下走去。
第八章 巧遇,手!
“然然姐,好羡慕你和师兄他们哦!马上就要毕业挣钱了,而且工作还是那么的好。可惜我跟晓曦还要继续在学校里被囚禁两年。唉,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呀!”
三川外语学院半山腰女生宿舍楼前的广场边有一排小卖部,此时,正有三个女生站在小卖部的柜台前买水喝。
三个女生中,有两个打扮略显保守,其中一个略胖,长着一副娃娃脸,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她即是刚才说话的陈璐;另一个则显得文静,五官精致,宛若童话中人,即便放在美女如云的三川外语学院,也是相当惹眼,名字也起得文雅——纪晓曦。
另外还有一个叫李然,穿得则比较时尚,脸上也化了淡妆,不胖不瘦,1米65的身材看起来纤琦有度,总体上算是美女。
“唉,璐璐,你就不要羡慕我们了。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哇!我现在还不想这么快毕业呢!现在的社会多乱,竞争多残酷呀!我还是觉得你们一天无忧无虑,在学校念书的好。”
李然虽然口中说着毕业的诸多不是,但脸上却半点也无应有的惆怅,她转过头,对着自己寝室内的两个尚在读大二的小姐妹道:“璐璐,晓曦,你们觉得薛凯的几位同学怎么样?他们对你们二人的印象那可是相当的好哦!不过除了田忌和王坚,上官明敏和罗杰都已经名草有主了。田忌进了外企普华永道,那可是世界五百强,月收入万把块钱轻轻松松;王坚,则考上了北外的研究生。两人的家庭条件也是非常不错的:田忌的父母自家有个厂子,王坚的爸爸则是公务员,听说是当地县委的,不错吧?”
听寝室内的大姐大李然又提到了这事儿,陈璐和纪晓曦就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纪晓曦,当初她并不知道李然叫她跟陈璐去吃饭的目的,如果早知道是为了给她男朋友的同学介绍女朋友这种性质,或许她就不会去了。
“然然姐,我知道,薛凯哥哥的同学都是相当优秀的,但是,但是……”陈璐低着头,但是了半天也没下文。
“然然姐,我,我也是……”旁边的纪晓曦却把头埋得更低。
见了两人的表情,李然当然明白这两个女孩儿的想法:才见了一面,人家哪里好有什么表示?即便有意思,也需要矜持、推诿一番不是?
不过反正自己答应薛凯的要求是办到了。成不成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吧。唯一的遗憾就是在餐厅里没见到王欢。一想到薛凯的同学王欢,对自己男朋友寝室的情况非常熟悉的李然心头便只有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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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欢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小跑,然后穿过女生宿舍前的广场,跑向常去的一个小卖部,见柜台边还有三个女生在买东西。王欢也不在意,直接对老板说道:
“老板,来一袋纯牛奶!”
接过袋装的纯牛奶,正准备付钱离开,现旁边的三个女生中似乎有一个有点熟悉。于是转头一看,却见薛凯的女友李然正在买饮料喝。李然的旁边还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扎着个马尾,相当高挑,五官是惊人的漂亮,让看了一眼的王欢心头不禁一跳。
两个女生和李然靠得很近,其中一个还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必跟李然相熟。
“啊,李然,你好!你……你怎么在这里啊?”王欢跟李然打着招呼,舌头突然之间有些不利索起来,看来刚才的那一瞥对他的影响不小。
“我跟两个小师妹在这里买水喝。你怎么到半山腰来了?听薛凯说你下午去面试去了,怎么样,还好吧?”李然大方的看着有些窘迫的王欢,见王欢买了袋纯牛奶,于是就对准备收钱的老板说,“来,老板,把那袋牛奶的钱一起给了吧。”说完,递了张二十元圆的给店主。
“这怎么好意思,李然!还是我来吧。老板,她们三个的饮料,有还一袋牛奶,一共多少钱?”见李然要给自己付牛奶钱,王欢急忙叫住,他可从来没占过女生的便宜,何况还是薛凯的女朋友。王欢将手从手套中拿出,腾出两只手,从运动短裤的裤兜里摸钱。
“没关系,王欢。不就是一袋牛奶嘛!谁给还不是一样?老板快点找钱啊!”李然没理王欢的客气,将手中的钱继续朝小卖部的老板那里递。
“这个,还是我来吧!还是我来!”王欢从短裤兜里摸出一团零钞,“老板,一共多少钱?”
“牛奶一块五,两瓶百事六块,一瓶脉动四块,一共十一块五!”中年女老板麻利的报着数。先看了看递钱给自己的李然,又看了看正在数钱的王欢,最终没去接李然手中的二十块。
听到两瓶百事,王欢的心头便是一声“咯噔”。他出门之前只带了十块钱的零钱,前面买面包用掉四块,现在兜里就只剩六块了。
王欢心头急,带着残存的希望再次翻了翻裤兜,但里面空空如也;又去摸左边的裤兜,还是空的。王欢心想,这下要出丑了,而且还是在美女面前。
李然见王欢第二次摸裤兜的时候,就明白了王欢应是钱没带够。于是急忙给店老板打着眼色,示意她收自己的钱,同时转移话题:
“对了,王欢,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寝室的两位美女,这位是小精灵,陈璐,这位是大美女,纪晓曦,都还在上大二。璐璐,晓曦,这位是薛凯的同学,也是他的室友,王欢。”
“师兄好!”陈璐和纪晓曦齐齐叫了声好,然后不等王欢回应,陈璐就拉着纪晓曦往一边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咬着纪晓曦的耳朵,这时,便见被李然叫做纪晓曦的女孩儿脸带疑惑的朝王欢这里瞧了一眼,然后便是一脸惊奇的样子。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特别是旁边还有两个漂亮的陌生女孩儿,让王欢觉得尴尬无比。见两人在一旁咬耳朵,他自然而然就联想到是不是两人是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而且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叫纪晓曦的女孩儿还看了自己一眼,王欢绝对不会以为人家那是对自己有意思,于是他的脸上更显窘迫了。
在一旁的李然并未主意到自己两个小师妹的小动作,却将王欢脸上的窘迫看在眼里。为了缓和气氛,李然继续跟王欢寒暄:“对了,王欢,你下午的面试怎么样?有什么结果了吗?晚上我和露露,晓曦她们一起跟你们寝室聚餐,薛凯说你要晚上九点才能面试完毕,所以就没有等你。不好意思啊!”
“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叫回来等通知。那就只有等了。不过估计希望不大。没关系,我在外面吃了饭的。你们一起吃就好。”
“呵呵,我们就是才吃了饭,准备回寝室。王欢,你不要灰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满意的工作。对了,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朝半山上跑啊,难道是过来看女朋友!”李然戏谑道,说后面一句话时特意降低了声音。
“哪里啊,李然,你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养活自己都困难,哪还会有女朋友?只是出来跑下步而已,帮助消化。”见李然开自己的玩笑,王欢自我解嘲道。
“呵呵,王欢,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英雄不论出身,其实,你这个人嘛,我倒是觉得特有性格,蛮优秀的。怎样,王欢,你看我后面的两个小师妹怎么样?露露,晓曦可是很不错的哦!特别是晓曦,那可是我们系的系花哦!特漂亮吧?我给你说,追她的人可多了,把咋们学校后面的山绕一圈都不止。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我帮你撮合撮合?”李然继续压低声音,小声的对王欢说道。
“李然,你就不要再拿我开涮了。我自己是哪颗葱,有几斤重,我还是有自知自明的。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我,那——就回去了。再见吧!”王欢不敢再跟李然继续闲聊下去,他拿起刚才放在柜台上的那袋牛奶,跟李然说了声再见,如同一阵风般,掉头朝山下跑去。
等王欢跑远了,在一边讨论了半天的陈璐和纪晓曦才走到李然的面前,两人一脸的兴奋。
“然然姐,你注意到王师兄的手没有?好漂亮啊!简直比女生的手还漂亮!”陈璐拉着李然的手,脸上闪着奇异的光芒。
“嗯,然然姐,我刚才还没注意到。露露叫我看,我才看了几眼。真的是呢!王师兄的手皮肤好白,手指好修长!在他面前,我都不敢把自己的手拿出来了。”一旁的纪晓曦也附和说,小脸蛋红扑扑的,显然也有些激动。
“什么手啊?我没注意到啊!不过是真的吗?会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李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两个激动不已的小师妹。
“真的!”
“我誓!”
“我也誓!”
“手,比晓曦还好看的手?竟然还有比晓曦还好看的手?”李然用手挠了挠头,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摊开,放在眼前,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第九章 失效的进化法则,风声!
买了牛奶的王欢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小跑,跑了会儿,待远离了小广场才放慢脚步。
王欢把手中被冷冻得冰凉的牛奶放在脸上,冰了冰。刚才跟李然等人的偶然相遇时在心中泛起的小波澜慢慢开始平息,除了那位名叫纪晓曦的动人女孩儿的身影,还在顽固的不时闪现在王欢的脑海,无论怎么抹,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抹去。
即便在已经读了四年,阅人无数,见惯了天南海北各种佳丽,审美眼光在无形中已经被无数的川外美女拔高到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的王欢眼中,那位叫纪晓曦的女孩儿,单以外貌而论,至少都是处于全院最拔尖的那一小拨人中,足以让任何看了她一眼的人怦然心动。
如果说放在三四年前,作为一个初入大学校园,对于一切美好的事物还抱有原始、本能又不乏纯真幻想的莘莘学子,王欢可能会主动的想办法去拉近跟她的距离——但,也仅限于打听一下她的流言八卦,搞清她生活作息的时间以便提前埋伏,弄个“擦肩而过”之类的“巧遇”等等。
至于其他的什么主动出击,大胆表白,他还没那么幼稚。因为稍有理智的人都不可能不会想到:对于这种极品货色,在她的周围该有多少才气逼人,口才了得的青年才俊;自视甚高,乃至目空一切的富商巨贾之子;甚至不乏那些豪门深深,暗暗潜伏的红顶高官们的后代。有这些牛人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引吭高歌,哪轮得到他这种相貌普通,没见过什么世面,既不能舌灿莲花,博美人一笑;又不能一掷千金,让美人穿金戴银;更没有显赫的家世,让周围的人敬畏侧目。他能做到的最多不过是尽量多饱一饱眼福,心中暗自意淫一番罢了。
然而现在,在经历了四年风雨的洗刷,深刻体会了社会人间残酷而又辛酸一面的王欢,却是连那种自欺欺人的yy意淫也难得去想了。作为一个社会最底层,垃圾一样的小人物,或亲眼所见,或亲耳所闻,或就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令人刻骨铭心的经历,让王欢深刻的了解到:
他所身处的这个社会,是一个……森严到极点的社会,是一个缺乏……普世价值和……人文关怀的社会。在这里,一切良知和道德都被扭曲,并成为金钱和权势的附庸;人人都被贴上……的标签,并被迫按照自己的等级序列行事和言,稍有逾矩,便是大孽不道,被扣上极为严苛的帽子。
在这种“高度达”、“天网恢恢”的畸形社会中,一切资源,包括美女都严格的按照各自的……实行“按劳分配”。所以,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一个大腹便便,孱弱无比,一拳就可轻易撂倒的中老年雄性动物,可以占据一个,几个甚至几十个年轻美貌,基因优良的雌性动物;而他的周围,却还有大量的,智商群,体力雄壮的青壮年在孤独而又绝望的徘徊,等待灭种灭族的命运。动物世界最基本的自然进化法则在这里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甚至受到嘲笑和讽刺。
你说,在这样一个以出身论英雄的年代,王欢还不认清社会导师交给他的“社会现实”,抛弃那种很傻很天真的飘渺幻想,迎接他的,很肯能就不是自取其辱那么简单了,还有可能是物理意义上而不是象征意义上的“头破血流”,乃至最高等级的惩罚——
直接**消失!
回到寝室,现寝室内只有两人——王坚和田忌。稍微一想,王欢就明白了其中的因由:除了他之外,目前也只有这两人没有女朋友了。至于其他几人,自然是为了抓紧时间,在劳燕分飞之前尽可能多的给彼此留下些难忘的印象和痕迹。
“欢崽,又去跑步了?你娃倒是有恒心,到了现在还坚持不懈。佩服!佩服!”田忌正在电脑面前忙着他的魔兽世界,头也不回的向王欢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阿欢?饿不饿,给你带了些吃的。别嫌弃,都是今天聚会时没吃完的,想到你可能晚上吃得不多,所以包了回来。”王坚起身,打开书桌上的白色塑料袋,露出里面两个蓝色的餐盒。
“欢崽,你娃今天有口福了。薛凯两口子为了招待他马子的朋友,他们今天可是大出血咯!点了不少好菜。周围的一个个都***像狼一样,要不是我和坚哥趁早给你夹了几筷子放在一边,今晚你看到的就只能是骨头了。”田忌这次回过头来,对着王欢面色古怪的“嘿嘿”一笑。
面对两人的“盛情”,一向对他不错的王坚肯定是出自好意,至于田忌么?如果前不久没有听到他和薛凯出门时对王坚说的话以及后来跟李然的巧遇,王欢也许会破例相信他突的慈悲。
他虽然穷困潦倒,但也没有吃别人残羹冷炙的习惯。
“谢谢你们。晚上吃得太多,现在还饱着呢!你们待会儿当宵夜吃吧!”王欢谢绝了二人的好意,钻入自己的蚊帐,将腰间的皮带取下,藏在枕头下。
王欢去浴室再次冲了个凉,擦干水后回到自己的书桌边。将刚才买的纯牛奶倒入一个白的,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搪瓷盅,先自己喝了一小半,然后将瓷盅内的牛奶倒入一些到自己的手心,双手合在一起,相互搓着,将掌心的牛奶均匀的涂抹到全部的两只手,连指缝间也不放过。
接着,王欢便按照特定的手势,对两手的手指,掌心,手背和手腕进行一遍又一遍的按摩,期间又十指翻飞,结成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是什么的奇怪印结。
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大半个小时才告完成,而这时,瓷盅内的牛奶已经见底。王欢拿掉桌上那本挂羊头卖狗肉的,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集——《神的孩子全跳舞》,去洗漱台洗刷了一遍瓷盅,然后钻入蚊帐,躺了下来。
《疾走功》和《飞刀诀》中除了大量物理性或者说生理性的锻炼外,还有一些被王欢归为神神叨叨,唯心主义的练习,比如说“意念”,“感应”,“未知”,“先觉”等无法被现代科学理论所证明的东西。
如果说王欢前面劳心劳肺干一大堆,都在对他身体的物理机能和生理机能进行锻炼,那么现在躺在床上,就是在对那些唯心主义的“神念”进行一些尝试。
信不信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尝试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欢聚精会神,尽量关闭自己的感官,减少外部因素影响,然后沉入一种自我催眠式的“天人感应”之中。
至于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天人感应”,那就只有鬼才晓得了。
寝室里,田忌在魔兽世界中战斗正酣,考入了北外研究生的王坚则在翻着一本翻译理论方面的书。
时间慢慢的流逝,关闭了感官,还沉浸在茫茫“天人感应”中的王欢突然被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吵醒。王欢睁开眼睛,耳边传来室友们的一阵交谈,夹杂着或兴奋或鄙夷的情绪:
“……我日,猛,这位仁兄真的是太猛了!老子佩服!竟然敢打城管,难道他不知道城管就是警察放出来咬人的走狗吗?现在打了狗,主人该出来了。嘿嘿,这几天有好戏看了。妈的,牛人,老子顶你!”说话的是一个大嗓门,凭听觉就知道那是寝室唯一的山东大汉上官明敏。
“哼!牛人?我看是蠢猪还差不多!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敢跟政府机关叫板,我看这这伙的脑袋不是秀逗了就是脑残!还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一声冷哼从满脸不屑的罗杰口中传来。
“不见得吧,罗杰?听周围的人说那家伙身手了得,三五两拳就将那两个饭桶城管打翻在地,然后马上就跑了,度堪比翔飞人!当时没一个人看清那家伙长什么样子,而且事地点周围也没什么摄像头,这个案子,够呛!”上官明敏不住摇头,显然是不同意罗杰的判断。
“哈哈,上官,你不是体制中人,不晓得gcd的强大。gcd要想‘医治’一个人,除非他跑到了米国,否则天下之大,岂有他容身之地?”
“但连是哪个都搞不清楚?你再强大有个毛用啊?莫非随随便便拉个人出来顶缸。不过拜托,现在可不是古代社会!人家没有做,你硬拉人家,人家也不干啊!”上官明敏继续辩解道。
“呵呵,上官,你太小看我们警察的刑侦技术了。”罗杰笑了笑,脸上有些说不出的得意,“即便连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出这个案件里面破绽颇多,何况那些人精似的刑侦高手?。”
罗杰顿了顿,喝了口罐装的百事可乐,“先,现场肯定有目击证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没有一个没看清凶手的面目。之所以没人出来提供线索,一方面是因为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对犯罪分子还抱有一定的同情心,同时觉得提供了线索也没什么油水可捞,人都是现实的,何必呢?另一方面就是警察还没出悬赏,你等着,等警察出高额情报悬赏的时候,你看11o的电话会不会被打爆!其次,据说那两个城管受伤很重,被连夜送往沙湾区医院做手术。别人有可能不知道凶手的面目,但这两个人肯定有人知道。一旦某个知情的城管从手术中醒来,谁是凶手,就该水落石出了。”
“呃,罗杰,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这么回事。不愧是体制中人!见识就是跟我们不一样啊!唉,那位仁兄豪侠,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呆着!聪明点的,还是快点跑吧,有多远跑多远!”对“凶犯”有所同情的上官明敏长吁短叹了一声。
“跑,往哪里跑?通缉令一下,水陆空全城封锁!他便是插翅也难飞!”说的有些眉飞色舞的罗杰拍了下桌子,然后继续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就是爱冲动,头脑热!难道不知道冲动是魔鬼吗?”
“罗杰,你娃厉害哈!你凭你娃这番洞若观火的分析,的确就该吃这碗饭!对了,你说那家伙如果被抓到了,到底要判多少年?”听了罗杰条理分明,有理有据的分析,连一头扎进魔兽世界的田忌这时也来了兴致,暂时将魔兽们放在了一边。
“吃了豹子胆,胆敢袭警!被逮住了肯定是顶格判!估计二三十年是少不了的。一旦那两个倒霉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等着吃米米吧!”
“什么警察啊!不就是城管儿嘛,素质那么低,也不怕给警察丢脸!”上官明敏心头有些堵,不舒服的道。
“都是一家人啊!打狗也得看主人!现在不去报仇,以后谁还去给你咬人啊!”
“唉,好一个汉子!不过,哥服你了!兄弟,走好,五百年前又是一条汉子……”
躺在床上听室友们摆龙门阵的王欢心头一跳,头脑变得有些空白,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
这下,乐子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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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离开,逃亡开始!
2o12年6月26日,凌晨2点3o分。三川外语学院8栋2o6室。
寝室里的日光灯早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熄灭了。王欢在自己的单人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在很大程度上,他自己是受到了刚才室友们谈话的影响。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昨天晚上自己在烈士墓那里的‘壮举’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获得了广泛的传播。”
“p1们已经高度介入,目前正全力以赴的破案!正如前不久罗杰所分析的那样,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点。暴力机器一旦运转起来,果然势不可挡。看来离p1们揪出自己这个真正‘元凶’的时刻不会太长。”
“目前的形式对自己来说那是相当的严峻。留给自己做的决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Todieornottodie——”
“这是一个问题啊!”
王欢双眼大睁,仰望着头顶的蚊帐,思维的马达高转动。
“无论如何,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不要低估盖世太保们的能力和智商,对待某些人,像是无权无势的自己,他们可以挥出常效率的打击能力,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所以一定要逃!要赶快逃!愈快愈好!”
“明天一早,待宿舍楼大门一开,立马就走!”
“路线,交通工具,准备工作,要不要化妆,要带什么东西……纠结啊!怕是已经化为一剖黄土的马加爵马爵士当时的心境跟自己也差不太远吧!”
一个晚上,王欢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想着明日一早的逃亡计划。期间下意识的摸了两三次枕头下的黄牛皮带,摸到了,这才放心不少。后来干脆拴在了腰间,又细心一一摸了摸49把飞刀的刀柄,才算彻底放心。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透过未有任何窗帘遮挡的落地玻璃窗射入寝室,宣告着又一天的到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跟平常没有多少分别的日子。
王欢轻手轻脚的从单人床上坐起,扒开蚊帐,下地,先是去将昨天晚上才洗了的孤狼T恤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走到属于自己的衣柜旁,从众多的衣物中拿了条耐磨,耐脏,易于活动奔跑的牛仔裤穿上;脚下,则套上昨天晚上穿的,轻便的双星牌运动鞋。
翻出许久不用的黑色书包,现里面竟然还有几本不知猴年马月放进去的英美文学双语对照小说,——这个现在自然是毫无用处,被王欢扔在了一边。
在书包内塞入一副厚厚的棉布手套,一个塑料手电,三条内裤,四双袜子,两条T恤,一条短裤和一套半年前痛苦咬牙了好久才决定买的,平时根本就舍不得穿的李宁运动装。
虽说是炎炎夏日,但准备一套厚点的,防风御寒的衣服也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为了面试而买的衬衣,西裤和皮鞋,虽说都是便宜货,但也只有忍痛放弃了。
除了衣物,其他王欢准备携带的不多:一把牙刷,一支已经用掉了一半的中华牙膏,一条半旧的毛巾以及一盒带有五片刀片的刮胡刀。
还有就是一把广市老家的钥匙。王欢找了跟细丝带,将钥匙串在上面,系了个结挂在脖子上。就此一走,王欢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无机会再回广市那两间奶奶给自己留下的小破屋。但他还是想把小屋的钥匙留着——一把奶奶用了几十年的,跟在自己身边的唯一一件“遗物”。
最后,就是王欢最重要的财产——一张存有一千五百多块钱的建行卡,这些钱,都是王欢平时做英文家教和打其他零工所攒的钱。
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王欢背上书包,走到寝室门边,打开,在即将迈出寝室门的一刹那,王欢回头,看了眼与之相伴了四年的寝室和正在呼呼大睡,做着好梦,无不拥有“大好前程”的五个同学,然后,转过头,轻轻关上了寝室门。
整个校园,如同酣睡的女人,静悄悄的,除了几个穿着黄色制服,拿着扫把打扫校园清洁的中年妇女以及一两个闲庭信步,早起遛狗的老教授。
王欢出了校门,在离校门口不远的21o路公交车站等了不到五分钟,公交车便来了。王欢跳上公交车,寻了个靠窗的座位刚一坐下,两辆停了警报,但却闪着警灯的长安福特蒙迪欧便朝着三川外语学院造型奇特的大门开来。
王欢心头一个“咯噔,”脖子下意识的一缩,身体紧靠公交车椅背并下滑。
“幸好自己意识得早,不然就麻烦了。”王欢心中暗叫侥幸,但一个疑惑却从心头升起,并让他警惕不已。
“这些盖世太保们这么早就把警车朝学校开,莫非已经知道了犯罪嫌疑人是谁了?但这似乎不太可能啊!当时自己跑得那么快,能够看清自己脸面的几乎没有。除非当时旁边有熟悉自己的同班同学目击了自己的行动,并且向p1告了密。”
“可是如果是告了密的话,以盖世太保们的效率,最多半个小时之内就能来拿人了,也不至于等到第二天吧?难道是这位想告密的同学一直犹豫不决了一个晚上,直到半个小时前才拿起电话?”
“但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或者是有目击者看见自己跑进了外语学院?但是这样的话,同样的,当时就该有p1来学校了啊,用不着再等一天。所以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呀!”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的确有人看见自己进了外语学院,但这些人既不认识自己也不知道两个监察被打了。直到盖世太保们连夜排查,最终将线索指向外语学院。”
“但,即便只有这些,对于拥有强大人力物力的盖世太保们,却已经足够了。自己的性别,身高等特征他们通过询问目击者是可以确定的。如果有人看见自己进了学校并告诉了盖世太保,他们从学校调出档案一一排查,确定大致范围,最后叫两个监察来认人——”
“那么,自己,将没有丝毫的机会!”
尽管早就想到了这一切,但是看到事情一步一步的朝着最坏的方向展,王欢的心头还是异常沉重,因为一切的希望和侥幸到目前看来已经如同水中之月,变得遥不可及。
21o路公交车日复一日的沿着固定的路线,朝着自己既定的目标行去。
坐在窗子边的王欢将车窗打开,让带着凉意的晨风吹着自己已经有些略显长的头。窗外的风景一一从眼前掠过。更远处便是长江,江水在源头处就已经变得浑浊不堪。江心中偶尔驶过一艘艘载满集装箱的货轮,时不时的也会见到一些中小型的游轮。
就在这时,非常莫名其妙的,以前从一本小说中读过的一句话跳出了王欢的脑海: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
“是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王欢小声的重复着,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然后,王欢关上了车窗,将头靠在玻璃上,闭上了有些沉重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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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进,还是退?
时间:2o12年6月26日,7点o3分。
地点:地球外层空间。
事件:阿波罗第二圈,次开始利用月球引力进行变轨加。飞船飞行姿态良好,一切参数稳定。
王欢在21o路公交车的终点站下车。时间是7点o3分。由于时间尚早,很多的店铺还未开张。
在附近找了家卖早点的摊子,买了两个馒头和两个包子吃了,王欢搭上了去朝天门批市场的公交车。
沿着江边的公交路线,845路公交车运行了四十来分钟,才到达终点站。王欢下了车,先是在附近找了家建设银行的提款机,将卡中的一千五百块钱全部取出。然后在周围的几条街道转了转,直到终于看到有一家理店开门营业,才停了下来。
他准备先去理个,换个头型。
“大哥,看报纸不?才送的晨报,新鲜粉嫩!”染着黄头的年轻技师指了指一旁塑料支架上的一摞报纸,对王欢说道。
王欢扫了眼,心头好笑。什么“新鲜粉嫩”,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形容。但嘴上却没说什么,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顺手拿起那摞还散着强烈油墨味的晨报,一个大大的标题赫然跃入眼中:
飞奔男突下狠手;两监察突遭横祸!
惹眼的大标题下是一张彩图,一大群人围在一辆长安之星面包车的附近,周围警灯闪烁。不过由于是夜间所照,具体的人倒是看得不太清楚。
王欢带着急切的心情翻了翻记者写的稿件,大概就是说昨夜八点左右,一男子突然将正在执法的两监察打倒在地,然后快飞奔而逃。两监察身受重伤,目前正在沙湾区人命医院进行救治。由于案件性质恶劣,沙湾区分局刑侦大队已经介入调查,并开出五万元的悬赏。最后记者呼吁广大市民积极提供破案线索,共同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云云。
王欢暗呼了一口气,事情果然如他所料,警方到目前为止由于没有足够的线索和目击者,并未能确定“凶手”的身份,所以才提出高额情报悬赏来帮助破案。
但同时王欢心中又暗暗警惕:谁又知道这不是警方故布疑阵,来麻痹自己的呢?说不定现在盖世太保们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正在全城大搜索。
王欢思绪翻滚,思考着各种可能。不过由于所了解的信息太少,却不能做出任何有价值的结论。他很想打电话问问寝室内的同学目前的状况,但他明白这也也只能想想而已,若真的做了,反而弄巧成拙都有可能。
王欢理了个精神、干练的寸头,付了十块钱。接下来,该是准备其他东西的时候了。
朝天门批市场毗邻长江和嘉陵江交汇处的朝天门码头,是整个双庆市最大的百货批市场和集散地。
在去买所需要的物资之前,王欢先是在批市场入口处的一个火车票售票点买了张到西都的火车票,时间是下午两点。不是他不想买更早的班次,但下午两点已经就是最早的了,而且还是站票。
买完车票,王欢进入批市场,开始了为逃亡而进行的购物之旅。
用来装所有东西的登山大背包;驴友们用的户外单人帐篷,睡袋,防潮垫,有了这些,睡觉的问题基本上就解决了,出了这事儿,住旅馆之类的基本上已不在王欢的考虑之列;吃的方面买了不少方便面,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这些都是应急用的,长期抗战肯定得自己煮,所以又买了一个迷你型炊具,小炉子,水壶以及相应的燃料和火种;为了以防万一,在生病和受伤时进行自救,又准备了一个小型急救包;最后,则是一些可能用得着的小物件,如几板高能电池和一个备用灯泡,多功能小刀,别针,绳子,还有几包卫生纸。
以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王欢昨天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虽然他以前并未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但在暴力机器的巨大压力下,倒是迸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能,去思考一些平时根本就无法触及的角落。
从批市场走了一遭,身上的钱就只剩下了两百来块。这还是他什么东西都挑着便宜的买的结果。
买完东西的王欢,看了眼左手的老式机械表,十一点一刻。时间还有点早,不过王欢却准备现在就搭车去火车站候车,一来避免出现意外情况误点,二来也可以提前踩踩火车站的点,看看情况。
做公交来到江北龙头火车站,下了车的王欢朝候车处走出。由于从双庆到西都的所有火车都改成了动车组,而动车组的候车厅又是跟其他车次的候车厅分开的,在主候车厅的旁边单独建了个动车组候车厅。
在动车组候车厅的前三十米王欢就停了下来,找了个空余的花坛沿子坐下,观察着前面的候车厅。
进入候车厅需要验票和过安检。验票的是两个年轻的火车站女工作人员,不过,就在两人前面还有四个p1在一旁站着。三男一女,其中两个男p1时不时的让排队等候过安检的人拿出身份证来查看;另外两个则不断的转着脖子,朝广场上无数涌动的人流盯视。
通过观察,王欢注意到:那两个p1所检查的乘客,绝大部分都是年轻男性。
而更远处的主候车厅前,更是停了三辆白色的福特蒙迪欧警用轿车,十几个男女p1在排成几排,等待进入候车大厅的人流周围来回逡巡,间或检查乘客的身份证。
观察的结果让王欢非常警惕。“水陆空全城封锁?”王欢想起了昨晚罗杰在寝室里的豪言壮语,暗暗思索着下面的对策。
由于只有在开车前一个小时才能进入候车厅休息,现在的王欢只能呆在候车厅的广场上。他尽量让自己放松,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柔和一些。为了打时间,更为给自己找点事做,看起来不那么孤立和突兀,王欢又去广场上的小卖部买了份报纸,然后找了个p1不易觉而人又比较集中的地方,坐了下去,埋头翻起报纸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佯装看报纸的王欢,现在的心思却是一点也不能集中到手中的报纸上,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思考着接下来各种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和相应的对策。
在广场上一直坐到下午一点,身边赶车的陌生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这时,已经到了可以进入候车厅的时刻了。他朝动车组候车厅前望了望,四个p1还是呆在那里,或检查乘客的身份证,或盯着涌过来准备进入候车厅的乘客。
现在的王欢相当的犹疑,他不能确定p1是否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已经知晓,那么现在去候车厅无疑就是自投罗网;如果还没能确定,那么成功上车的希望就非常大了。所以,目前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只有两个选项的选择题:
进,还是退?
进,如果成功,那么跟盖世太保们回旋的余地就相当大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一躲,练个几年的拳,待《疾走功》和《飞刀诀》有所小成,那么是走是留,都相当容易。国内留不下,那就偷渡去香港或者台湾,要么就去欧美,自己也是过了英文专业八级的,交流不成问题,到时候不管是街头卖艺也好,还是给人当保镖也好,凭着自己的手艺,没有活不下去的道理。
但如果失败了又怎么办?那么势必当场就会跟盖世太保们冲突,依着自己的性格,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血会流,人会死,打打杀杀肯定少不了。不过这样一来,即便能够拉几个垫背的,自己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活路了。
那么,退,暂避锋芒?这样一来,就只有继续留在双庆市,但危险性也将大大增加。人太多,摄像头也太多,到处都是协警协勤,无孔不入,想不被现,实在是太难。
所以,进,最坏的后果就是马上被人执行死刑;退,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死缓。与其多苟延残喘几日,还不如放手一搏,一旦成功,那就是鹰击长空,龙游大海,盖世太保们再想抓住自己,就得费点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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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明尊卑,知礼仪!
有了决定之后,王欢不再犹豫。他站起来,紧了紧肩上的登山背包,同时左手不为人知的在腰间轻轻一抹,掌中便多了四把闪亮的飞刀。
鱼死网破不仅需要勇气,更少不了工具!
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再有半个小时动车组就要开了。
做好了准备的王欢正打算前去检票,过安检,这时,就听“吱”的一声,一辆银灰色的凯斯鲍尔停在了身后。
“扑——”
随着电动门的打开,一群戴着黄帽子,手提肩背的少男少女鱼贯从车门走下,然后三五成群的朝动车组候车厅走去。
最后下车的是一个打着一面小红旗的女孩儿,年龄不大,约摸2o出头,秀气而又充满活力,背着个天蓝色的李宁背包,跟前面的少男少女们一样,头上戴着个黄色的鸭舌帽。年轻女孩儿一边大声向前面刚下车的一群人喊着“不要乱跑,在候车厅集合”,一边匆忙赶上前去,走了几步,看见王欢落在最后,不紧不慢的朝前走,于是转过头对其说道:“同学,快点,不要掉队哦!”说完,便转身朝前小跑。跑了不到五米,又停了下来,回身走到王欢的跟前。
“把帽子忘在大巴车上了吧?你用我的吧。记住,下次不要忘记了哦!”说着,便将印有“中国青旅”几个字的黄色鸭舌帽从自己头上摘下,扣在了王欢的头上,然后又风风火火的朝前面的大部队赶去。
王欢只愣了不到五秒钟,便明白了事情了原委:感情这导游有些迷糊,将自己看成他们一伙的了。
不过,这不正想着瞌睡,就来了枕头?回过神来的王欢大腿肌肉一个轻弹,只一下,就过了打红旗的年轻导游,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有了头上这顶帽子的掩护,没遇到什么意外,王欢成功的通过了验票和安检,有惊无险的进入了候车大厅。
进入大厅后的王欢径直去到厕所,找了个无人的蹲位进去,锁死。在里面站了大概有五分钟,就听见的头顶上的广播说可以上车。王欢打开厕所门,出了厕所,随人流一起走进往西都的d512次动车组。
王欢跟着这群看样子是去西都旅游的学生一起进入了8号车厢,将肩上的登山包找了个行李架放好。猜想马上导游就要过来安顿学生落座,并清点人数,为了避免穿帮,王欢摘下头上的鸭舌帽,离开了8号车厢,进到了旁边的9号车厢。
王欢在车厢之间的连接处一边看车不断涌入的旅客,一边时刻注意是车厢外的动静,虽然还有不到十分钟火车就应该开了,然而对于此刻的王欢来说,整个世界仿佛进入了慢镜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极其的缓慢,如同千年。直到感觉脚下的车厢微微晃动了一下,同时外面的建筑,人群看起来也在朝后移动,紧绷了十几个小时的神经才一刹那松了下来。
王欢知道,暂时,他算是安全了。
王欢离开过道,进入8号车厢。放眼看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二十几顶黄帽子。王欢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不过到了现在,是不是冒牌货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即便被导游现了自己不是跟这帮看起来像是高中生游客一伙的,有能怎样?
不过,王欢有相当的理由相信,只要掩饰得好,只要导游不要随时随地的都在点人头,他完全可以鱼目混珠,让导游认为自己是随团的学生;让那22个学生觉得自己跟导游是一伙的,或者是某个同学带来一起玩的朋友。就像有陌生人去吃免费的婚宴时遇到的情况:新郎认为是新娘的朋友,新娘认为是新郎的朋友,如果都不认识,就会以为是双方父母某一方的亲戚。所以,尽管没有一个人认识此陌生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此陌生人都会安然无恙,轻松过关,尽情的饱餐一顿。
重新扣上黄色鸭舌帽的王欢朝前走了过去,由于他买的是站票,所以只能找个宽敞点的地方站着了。而火车上比较宽敞的地方除了火车的连接处,厕所和餐车之外,就只有跟靠近车厢尾部的位置比较大。
恰巧,有几定黄帽子就坐在车厢的一头,靠近火车连接处的地方。
王欢来到车厢的尽头,背靠在厢壁上,离最近的一张桌子不到两米。四个黄帽子,两男两女,对坐着。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只两端都装有橡皮擦的,有点奇怪的笔在手中转着。招式都很简单,要么绕着大拇指正旋36o°,要么逆旋36o°,要么将比夹杂两根手指尖来回旋转,手误也比较多,“噼里啪啦”,手中的笔不时的掉在桌子上。
四人都转得聚精会神,而且一脸严肃,好像在进行的是某种足以影响人类进程的重要事项。
王欢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四人转笔,断断续续的又听了几人口中的只言片语,得知这些都是双庆八中高三的毕业生,在高考成绩下来之前,班上的一些同学相约一起去九寨沟玩。眼前正忙着练习转笔的四人都是八中某转笔协会的会员。
王欢自然不能理解所谓的转笔协会。他将视线投向其他的一些黄帽子,现手里拿着一支笔在转着玩的人还不止四人,竟然还有至少五六个!“转笔?还有协会?”王欢摇了摇头,将视线拉回,重新放到忙着转笔作业的四个黄帽子身上。
对着王欢而坐的是两个女生。一个穿着件蓝T恤,一个穿着件白色女士衬衣。蓝T恤被对面的男孩儿唤作“小乐”,而白衬衣则叫“甜甜”。期间,或许是埋着头有些累了,两女孩儿抬起头,朝前方望过一两次。
就这一两次,让王欢看清了两女孩儿的面容。不去看还好,一看,即便在王欢挑剔的眼下,蓝T恤晓乐都可以打个8o分,而那个叫甜甜的,则至少可以打95分,或许还更高,哪怕是跟李然的学妹纪晓曦也有得一拼。
如果两女长得一般倒还罢了,得知是两个阴在一边的美女,王欢就有点不好意思再继续盯着四人看,尽管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的转笔而不是看人。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比如说在一起的朋友,如果是跟自己混得差不多还好,但突然有一天对方了大财,一跃而进入上流社会,那么尽管以前双方吹牛打屁,经常你来我往,此时,却不好经常去找人家了。地位的悬殊,对方等级的跃迁,会让彼此不由自主的保持一种距离。
什么是社会现实?这就是社会现实,让你“明尊卑,知礼仪”,在天朝尤为明显。
第十三章 震惊,高手!
王欢望了望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期间又上了次厕所,在里面呆了二十来分钟。回到四顶黄帽子处时间才是下午三点。
还有一个小时,动车组才能开到西都。
背靠着车壁的王欢又想了一会儿现下的处境。最坏的情况是警方现在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并出了通缉令,开始全城乃至全国搜捕。
通过查询自己的银行账户信息可以知道自己在上午取过一次款。
有了钱,对于犯罪分子来说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一般情况下那当然是跑路!所以双庆市内通往外地的各交通要道必然被他们严密监控。
到西都的动车组车票是不需要出示身份证就能购买的。自己的那款价值1oo块钱的二手诺基亚手机也在坐公交的途中仍掉了,即便存在传说中的手机定位,那也奈何不了自己。
所以到目前为止,哪怕他们的效率再怎么高,他们也判断不出自己是否已经离开了双庆市还是继续留在双庆市跟他们躲猫猫。
而且,所有的线索中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点就是:除了身份证,学位证和毕业证上的被照得变了形的半身照,警方拿不到任何一张比较清晰的,能够显示自己全身的形象照。所以,只要稍微化一下妆,哪怕跟p1们擦肩而过,他们也难以知道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除非叫自己当面拿出身份证。
那么,这样看来,离开了双庆市这个铁桶般的龙潭虎穴,自己的安全是有一定的保证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到了西都,自己最好还是找个办假证的办个假身份证。没有身份证,要想继续留在城市里或在城里办点什么事情,那真的是寸步难行啊。
前前后后的分析了一通,王欢对于今后的处境又放心不少。他转头朝对面的蓝T恤和白衬衣女孩儿看去,见两人跟对面的两个男孩儿仍旧在聚精会神,孜孜不倦的练习着转笔,心头倒是有些佩服。
能够长时间,毫不动摇的专注于一件事,暂且不论事情本身是什么,仅仅是这种态度,都是值得让人尊敬的了。而几乎所有的成功,大概都很难离得开这种心无旁骛的专注与坚持。
当然,靠着父辈余荫的红二代和富二代这些二代分子们是不在此列的。
王欢由此及彼,就此展开了一些关于人生方面的联想,但还没等他继续深入进去,就在这时,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那个穿蓝体恤叫晓乐的女孩儿,大概在练习某个难度比较大的动作,一时没控制好力度,手中的笔斜飞着朝着王欢的这个方向飞来。
“呀!”叫晓乐的女孩儿一声惊呼,人也站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笔过了抛物线的高点,开始下落,脸上则是一副心痛的表情。
不过,就在那只笔离地还有半米的距离,却见靠在过道边的一个男生身体下探,伸出右手,一捞,就把几乎注定了要落在车厢地板上的笔给捞住了。
董晓乐的一声惊叫,把三个其他的同学给惊着了,于是三人都暂时听下了手中的笔,奇怪的看着站起身来的董晓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在做一个netBo的时候把笔飞了出去。你们继续。”董晓乐吐了下舌头,抱歉对三人说道。
“什么,晓乐,你已经开始联系netBo了?厉害!”董晓乐对面的男孩儿说,“看来我也要加快进度了。”
“不会吧,晓乐!已经开始练netBo了啊?TRInetetetBo啊!”另一个男孩儿显然对董晓乐有些不以为然。
“是啊,晓乐。协会的高手们都说先把TRInetBo上手就很快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循序渐进的好。”景甜劝了董晓乐一句,然后又开始埋头练习起来。
王欢的英文虽然过了专业八级,但没有相关的知识背景,他也是搞不懂四人口中的TRInetBo指的是什么。
一把捞起被那个叫晓乐的女孩儿转飞的笔,王欢上前两步,将手中的笔递给正准备过来拿笔的董晓乐。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在这只两头都有橡皮擦的怪笔快要送到董晓乐手中的时候,王欢的五个手指动了几下。
就这几下,让正准备开口向王欢道谢的董晓乐双眼圆睁,吃惊得将那个好看的小嘴巴张得差不多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
“aRound,FIngeRpass,www.uu234.netITy,deVI1’sanddemon’s……天啊,你,你竟然会这么多招式!高手!呀,你是转笔高手!甜甜,曹仁,段刚,你们快看,我现了一个转笔高手!”兴奋中的董晓乐像现了新大陆般,高兴得扯着景甜的肩膀,大叫起来。
董晓乐的这阵大叫,不仅让同桌的三个聚精会神的笔友停止了转笔,将目光射向站在一旁的王欢;也让车厢内的其他几桌笔友们高声回应:
“董晓乐,哪里有高手?”
“董晓乐,高手在哪里?快让我们见识一下!”
“啊,高手!让开,我去看一下!”
“……”
十秒钟不到,董晓乐的周围就有了七八顶黄帽子,七嘴八舌的追问着高手的下落。而跟董晓乐坐在一起的景甜,曹仁和段刚,则齐刷刷的将目光望向被众人挤到了一边,面色有些尴尬的王欢。
仿佛捡块石头砸了主人家玻璃却被人当场逮住似的,董晓乐没料到自己刚才的一阵叫唤竟引得如此多的笔友来围观,吐了吐舌头,有些胆战心惊的朝王欢那里望了望,嘴上不敢说,只是偷偷的用手指朝王欢那里轻轻的指了指。
随着董晓乐的这一指,周围已经聚集起的十来个人同时将目光朝过道处看去,靠近过道的两个人还向其他地方移了移,空出地方来,以便让王欢可以直接走到小圈子的中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始作俑者的董晓乐有些不知所措,更是让现在已经成了主角的王欢心中懵。
此时的他那里敢节外生枝,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不好意思!”王欢低声说了句,也不管其他人是否听到,然后转身朝9号车厢走去,只留下十几个目瞪口呆的高三学生在那里你望我,我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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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董晓乐!
王欢离开后,剩下的十几个少男少女却不干了。
“董晓乐,你耍我们呀?”
“董晓乐,过分了哈?今天可不是愚人节!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哈!”
“我就说嘛,哪里有这么多高手!转笔可是讲技术的。”
“唉,各位,还是各就各位,回去继续练习吧!你们瞧着,要不了两天,我——于方舟,一个崭新的转笔高手即将闪亮登场,出现在你们面前!”
“切!”
“……”
出了这出闹剧之后,围在董晓乐周围的十几个少男少女也就慢慢散去了。他们都认为刚才是董晓乐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你们,你们,我——”面对班上众同学的责问和批评,董晓乐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董晓乐心中想到。现在王欢这个她口中所谓的“高手”已经走了。她总不能追上去拉着王欢的手,叫他现场给众人表演一番吧?
董晓乐生气的坐在地上,一脸的不高兴。见旁边的三个同伴脸上的表情古怪,忍得辛苦,分明就是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
“笑吧,笑吧!莫非还想把自己憋死?我看把你们笑死就好了。”董晓乐赌气似的对三人道,然后拿起刚才王欢给她捡起来的那只笔,自顾自的转起来,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掉笔率奇高。
“哈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
段刚,曹仁三人再也忍不住,拍着桌上狂笑起来,连旁边的大美女景甜也忍不住掩嘴轻笑。双庆八中高2o12级五班里面的董晓乐,那可是班上精灵古怪的一号人物,加上人又长得漂亮,平时鲜有吃瘪,只见她整人而少见被人整。这个时候被班上的十几个同学抓住机会摆了一道,三人不抓住机会大笑一番,那就真的是对不起自己了。
“哈哈——,晓乐,哈哈——,还真有你的,竟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差点连我都骗了。”坐在董晓乐对面的曹仁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浑然没有他自己也是“受骗”者之一的觉悟。
“就是嘛,晓乐,你怎么不早说,让我们给你打个掩护,也好多耍他们那伙人一会儿。”斜对面的段刚也附和道。
还是旁边的景甜见董晓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给对面的两人打了个眼色,让他们不要再说下去,她自己则拉着董晓乐的瘦削的肩膀,试探的问道“晓乐,难道那人真的是高手?”
董晓乐没有回答景甜的问题,而是重重的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突然起身,朝刚才王欢消失的地方走去。
“糟了,晓乐看来是生气了。她不会有什么事吧?”曹仁有些担心的问道。
“谁叫你们刚才笑得那么灿烂啊!现在好了吧?把人气走了吧?”景甜不满的道。
对面的两个男生脸上有些讪讪,心中却不以为然“切,你自己刚才还不是在笑?有什么资格编排我们?”当然,这话只敢憋在心里。
“甜甜,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晓乐啊?”段刚插话说。
“当然要去了!不过,你们就在这里吧,还是我去。”于是,景甜站了起来,起身去追离开的董晓乐。
王欢从8号车厢的车头移到了9号车厢的连接处,心中还在回忆着刚才生的事,私下里却是非常不解:转笔,竟然还有这么疯狂的?高手?自己那两下也算是高手?
不过,这倒是王欢有些孤陋寡闻了。转笔,恐怕现在的学生,不管是大学生,中学生,甚至是小学生,怕没有谁不会个一招半式的,——但也仅此一招半式而已。真正能够把转笔转出水平,转出特色,乃至上升到艺术高度的,在众多转笔者当中,却也是凤毛麟角的极少数。
现在的基本情况是:自从日本转笔者近藤英章系统的研究了转笔的基本招式和理论,并与第一家转笔教学网站之后,转笔这项运动,在世界范围内,便开始迅蓬勃展起来。而各种专业的转笔组织和网站也相继成立,如德国gpc,法国FpsB,日本JeB,韩国pds,香港hkpsa,台湾Tps以及中国大陆的转笔者之家psh等。
2oo7,世界转笔大赛,即转笔世界杯举行,此后每年举办一次,当年的世界冠军是韩国的一个替补选手kTh,创造了一段神话。而第三届世界杯冠军则由泰国神手peem获得。
基本上,比较有名的转笔高手,除了后天的苦练之外,先天还要有双比较修长的手。三大五粗不是不可以练,而是如果手指太短的话,一些高难度动作就很难做了;即便勉强能够做出来,那也是影响美观的。所以说,那些名声在外的高手们,差不多都有一双修长细腻的“美手”。在这一点上,转笔跟练体操差不多,要有比较过硬的先天条件。
“你好,对不起,刚才忘了给你说道谢了。”站在王欢面前的是一个头戴黄色鸭舌帽,身穿兰T恤,下面是蓝色牛仔裤和红格子耐克帆布鞋的一个年轻女孩儿。
不用说,来的自然就是董晓乐了。
董晓乐刚在8号车厢的过道现身,就被一直盯着这边看的王欢现了。这时,他就开始有些紧张了。紧张的原因除了怕惹麻烦之外,跟董晓乐本身就是一个美女不无关系。
她来干什么?王欢思索接下来的对策,显然,继续离开已经不是一个好主意。
跑,还能跑到哪去?难不成还要跳火车?
让他没有料到的是,那孩儿的第一句话却是道谢。
“呃,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王欢将视线移向一边,有些不敢看董晓乐的那张脸,回答也是中规中矩。
“呵呵,虽然说小事,谢还是要谢的。嗯,我叫董晓乐,双庆八中2o12届的高三毕业生!”说完之后,董晓乐就瞧着将脸偏向一边的王欢,意思不言自明:
姐姐我等着你自报家门呢!
王欢虽然说念过四年的大学,因为经常打工的缘故在社会上也混了不少时间,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自然是无碍;但那也要看什么情况。比如现在这种女孩儿主动过来搭讪——而是还是一个美女过来,在他以前的2o年人生经历当中,就成了与买彩票中头奖差不多——几乎是不可能生的事。
“——你,——真是客气了——”等了差不多有十秒钟,王欢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之后,便又开始考虑要不要告诉更多的信息,差不多又过了十秒钟,才道“王——动,就读于西南政法大学。”
“啊,这么巧?王动师兄也在西政?我一本报的学校也是西政。这么说,以后就和王动师兄是校友了。王动师兄以后可要多关照师妹哦!”
听王欢竟然是西政的学生,董晓乐喜形于色,心想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在跟王欢搭讪前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要不是为了争口气,自己还真不愿跟一个陌生男孩儿搭讪,现在听王欢竟然是西政的学生,心中的那道沟壑,无形中已经缩小了很多。
“呃,这个,彼此关照,彼此关照吧!”既然已经开了弓,那自然是没有回头箭,王欢也只有硬着头皮强撑下去。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叫董晓乐的“学妹”哪里来哪里去,早点消失,因为此时,他已经现四周有不少人在朝他这里瞟来瞟去。
然而,还没完成主要任务的董晓乐哪里会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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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高晓东,三十万悬赏!
沙湾区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我跟军子像往常一样去巡逻,然后……,然后军子在帮老大娘推车的时候出了——,出了点意外,然后……,然后我跟军子正准备开车将老大娘送往医院,那***就开始袭击我们。张队,军子……,军子他死的好惨,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高晓东脸上缠着纱布,身上吊着盐水,门牙缺了四颗,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前来问询的沙湾区刑侦支队支队长张耀国哭诉道。
“高晓东同志啊,你和吕军同志受苦了!对于你们的遭遇,特别是以身殉职的吕军同志,全区的公安干警无不悲痛万分。你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将凶手捉拿归案,绳之以法。”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脸惨样的高晓东,已经对案件的基本事实非常了解的张耀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相应的“悲痛之情”,虽然一些场面话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说。然而,他更关心的还是线索,追查凶手的线索!
“除了上面那些,你就真的没有看清凶手的长相?”
“张队,当时,当时老大娘受伤,我,我和军子心急如焚,我正准备开车门,突然背后就挨了一下撞击,撞在了车门上,当场就受了重伤,人,人也给撞晕了。”高晓松眼光有些躲闪,回答也有些支支吾吾的。张耀国明白其中的原委,见从高晓东的口中实在是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便打算离开了。
“高晓东同志,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宝贵线索。你好好安心的养病,静候我们的消息。一旦凶手落网,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好的,好的!张队,你……,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说道这里,躺在床上的高晓东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从小到大,特别是自从当了协警之后,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闷亏,受过这种苦。想到已经死去的铁哥们吕军,高晓东就禁不住全身寒,同时心中暗暗下定狠心:一旦那该死的杂种落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张耀国,谢治安以及记录员张莉离开了高晓东的重症监护室后,在过道上,张耀国对身边的谢治安道:“老谢,川外那边有什么最新消息没有?”
“张队,已经给他们那边的副书记联系上,他们会全力配合,目前正在调查核对师生档案,走访相关人员。”
“这样度还是太慢。我们不能坐等花开。张莉,记录:给上面打报告,将情报悬赏提高到3o万。”
“恩,记下了张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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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动师兄,你也在玩转笔吗?刚才你那一手,好厉害哦!”董晓乐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眼中满是佩服的看着王欢。
“呃,这个,这个懂一些吧。”王欢有些支支吾吾的答道。现在的他,实在是不具备享受这一飞来的“艳福”,尽管出于本能,让他觉得那应该会是蛮愉快的经历;不过现在嘛,他则是希望快点摆脱目前所面临的麻烦。可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什么很好的借口。
“王动师兄,那可不是懂一些哦!我觉得那是非常非常厉害的转笔技巧呢!至少在我们八中,还找不到像王师兄这样的高手。王动师兄,你是怎么练的啊?你能不能教教我呀?”董晓乐张着明亮的,带着希冀的大眼睛,嘴角带着笑,继续望着窘迫的王欢。
“这个,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懂,也没什么特别的方法,多练习,熟能生巧吧!”
王欢哪里知道什么转笔技巧?转笔他是见过,读高中和念大学那会儿,班上的确有不少人上课时有事没事便拿着支笔转着玩儿,但也没见谁有眼前这些男孩儿女孩儿这么疯狂。
虽然董晓乐是一个非常开朗的女孩儿,平时不管是跟班上或学校熟悉的男同学女同学交流,那都是非常的顺畅。但王欢窘迫的表情,拘谨,保守而有节制的回答让平时绝对不会主动跟陌生男孩儿打招呼的董晓乐也感到有些为难。女孩儿敏感的内心感觉到这位看起来略显羞涩的师兄口中说的应该是实话,他也不是不愿意教自己,大概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是属于那种不太擅长与女生打交道的类型,所以看起来才给人有一种排他性的距离感。
现场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冷场,王欢将视线偏向一边,不敢看女孩儿的面孔。董晓乐则用雪白,整齐的上齿咬着下唇,有神的眼珠转来转去,大概在想着如何继续说服这位腼腆的师兄。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更有说服力的说辞,就见自己的死党景甜从过道一路走来,带起一片片此起彼伏的目光。
“甜甜,你怎么过来?我正在向王动师兄讨教转笔的技巧呢。想不到吧,甜甜,王动师兄除了是位深藏不漏的转笔高手外,竟然还是西政的学生呢。王动师兄,这位大美女就是我的死党兼同窗景甜。”董晓乐拉着景甜的手,眉飞色舞的给景甜介绍起王欢来。
“师兄好!”听了董晓乐的介绍,景甜大方的向王动招呼道,眼中却有一抹疑色,看来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位相貌普普通通的男孩儿就是什么转笔高手,估计不过是会点小花招而已。
“恩,你好!”王欢见又来了一个比董晓乐还要漂亮一些的女孩儿,头都有些大了。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紧张,担心,后悔同时又夹杂着一丝丝兴奋和莫名的跃跃欲试。
这种多情绪的混合体验是相当的刺激。
“王动师兄,你不给我们表演一下吗?”一支两头有橡皮擦的紫色木制绘图笔递在了王欢的眼前,后面是两双不分轩轾的漂亮大眼,一双带着强烈的希冀;另一双也满含希望,但在希望的中心却藏着疑惑和观望。
王欢只看了一眼那两双深黑的湖水,便匆忙将目光移向四周,却现周围已有不少人正在朝着这边看。王欢可不会认为他们是在看自己。
看来事情的展有些出乎自己的控制了。
王欢心中天人交战,努力思索着如何摆脱两个美眉的“纠缠”。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王欢急于脱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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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现在的字数还不多,大家先养着,等肥了再杀。如果能够顺便给席子两票,席子就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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