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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功德无量     地狱商人txt下载     地狱商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二章 二十的小智慧

    “那你现在?”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堵着鼻孔瓮声问道。

    “我为什么没有陷入沉睡?”老太太笑着反问一句,见到二十点头,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也睡了,不过还没睡死,就被这闯入的小丫头给惊醒了,等你们离开,老婆子我还是要继续睡过去的。”

    二十对着横着的指头使劲吸了几口:“这么说,以后小丫头也?”

    “她也一样!而且她继承的也是蛇形金蚕蛊,不过是另外一种异蛊,至于蛊的身体,也已经在项公主手中了,而该交代的,在你休息的时候,我已经全部告诉项公主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先问她,人年岁大了,精神就不好,我先去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们这些蛊类的市场,在那里面有许多外界所不知道的蛊,你们可以买些带着,不光可以防身,有些特异的还是可以救命的良药,多带一点,没有坏处的!老身这就先行告退了。”老太太向二人告罪一声,留下两只照明用的蛊虫,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洞穴。

    二十望着离开的老奶奶,和抱着自己大腿睡的香甜无比的苗玉凤,以及旁边瞪着一双柔和的眼睛望着丫头的项思妃,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睡这一觉到底错过了什么?

    横着手指头使劲吸了几下,然后捏着有些发痒的鼻子揉了揉,再对着痒痒的耳朵掏几下,在一番心满意足之后,二十终于放下手,不过很快他就再次重复相同的动作,当他第三次准备揉捏鼻子的时候,手刚伸到鼻子边,就被望着苗丫头的项思妃给打来下来:

    “你鼻子真有这么痒?要不要问帮你揉揉?”

    “不痒!不痒!”二十立刻将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体两侧——让项公主揉,谁知道被她揉过的鼻子会变成什么样?

    项思妃翻了二十一个白眼:“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扭扭捏捏的,一点也没个男人样!”

    二十不由的一阵苦笑:他倒是想痛痛快快的问,可你让他怎么问?

    问这丫头为什么非要抱着我的大腿睡觉?问你为什么阻止我刚才唤醒她,那样就不会被那位老奶奶像捉什么一样的逮个正着?问那位老奶奶刚才说的习惯就好是什么意思?问为什么我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问……有些话他能问,可有些话他能问吗?

    二十的身子猛然一僵,却是项思妃将头轻轻的靠在他身上,也学着苗玉凤一般,双手环抱在他的腰间,侧靠在他的身上:“不要动,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先前让你靠那么久,现在该换我休息一下了。”

    二十浑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看着项思妃真的搂着自己的腰闭上眼睛,差点因为惊吓过度而忘记呼吸了,如果找一个最能表达二十内心的话,那就是: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的变化太快!

    他不由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只睡过去两天,而不是两年或者二十年?否则为什么这一觉醒来,周围的变化这么大:

    特别是项思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女儿态?这种小鸟依人抱着他的腰入睡的,真的是项公主?

    难道……自己现在依然是在做梦?要不就是谁对自己施展了幻术,而且是最高深的幻术?听说蛊物中有一种特别的蛊叫幻蛊,能使人产生不辨真伪的幻觉,是不是谁给自己下了幻蛊?对了,自己之前不是喝过一碗非常难喝的东西,是不是那个……

    心存怀疑的二十,深吸一口气,用自己独特的检验方法闭目内视一下,却没有察觉任何中蛊的迹象,而识海除去有点虚弱之外,也没有受到干扰的痕迹,迫于无奈的二十只有采取最后一个最笨的办法:

    将意识沉于身体表面的某个位置,然后伸出手使劲一扭——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身子猛的一抖,然后龇牙咧嘴的不停的张着大嘴倒吸着气。

    “噗哧——!“虽然一副睡觉的样子,可是项思妃如何能像苗姑娘一样,毫无心机的就这么睡过去,她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只是没想到却看到二十一系列愣头愣脑的傻表现,特别是自己狠狠的拧自己这一下,实在是让她憋不住笑出声来: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在外面历练这么久了,竟然还和当年入谷的时候一样傻的可爱!

    二十抓狂抓头“嘿嘿“傻笑着,却在心底偷偷松林一口气:呼——!总算搞定了!

    他虽然笨了点,但还没笨到需要依靠拧自己,来判断自己是否是在做梦、或者中路幻术的地步,只是……不这么做,估计项思妃就会一直在自己怀中“睡”下去,这腿上已经睡着一个,而且是睡的他一头雾水的,怀中要是再“睡”一个,他就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所以“傻”一次,让自己项思妃“醒”过来,也是一次很合算的事——这也算是二十的小智慧吧!

    项思妃“砰”的给了二十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痛吗?”

    “痛!”其实并不是很痛,不过二十哪敢说不痛: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他保证自己只要敢说不痛,恼羞成怒的项公主,肯定会再给他几个火辣辣的新鲜爆栗,而且保证绝对够痛!

    “痛你个大鬼头!我敲的我不知道痛与否?我现在就给你个痛的让你尝尝滋味!”项思妃扬起手比划了一下,不过却没舍得敲下去:“你啊,真不知道让我该怎么说的好?只能说傻人有傻福吧!”

    “嘿嘿,确实如此,虽然经常吃亏,可是我的运气一向不错!”二十连忙点头应和着: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她不再趴在自己身上“睡“过去就行!

    听完二十的话,项思妃瞪大双眼望着二十,猛的“噗哧”一声使劲捂着嘴,尽量使自己不笑出声,却憋的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她用一只手捂着嘴,空出一只手指着二十,前俯后仰的眼睛都快笑眯了:

    这二十也太逗了,连她指的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接话,真是太笑人了!

第一百零三章 你做过什么?

    望着笑的前俯后仰非常夸张的项思妃,二十“呵呵”着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貌似说错话了,否则不会把项公主乐成这样!只是……自己哪句话有着如此大的魔力?

    终于,项思妃抿着嘴停止了夸张的动作,却一副“我真服了你”的姿态望着二十:“你啊!呵呵!呵呵!连我说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急着附和,真不知道让我该怎么说你的好!”

    二十抓了抓头皮,一副我这人最老实的样子:“没办法,人傻嘛!”

    “傻?我看你一点都不傻,全是装的!”项思妃白领二十一眼:“连名义上去救人,都能够给自己弄个寸步不离的美女小跟班,我都想每天这么‘傻’一次?”

    “恩?”二十轻皱起眉毛,放下横在鼻孔下的手指:“那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口气,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他沉睡的时候发生了,他就奇怪了,自己好像只睡过去两天,为什么感觉跟睡了两个月一样,怎么什么改变人的事情都集中在这两天了?

    “发生什么事情?我还正想问你呢?你到底在人家小丫头的识海里做了什么?最好老老实实的坦白,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说吧!坦白从宽!”项思妃瞪着二十,摆出一副审案的架势。

    “坦白从宽?”二十脑海之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两句话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在想什么?”项思妃轻轻打了个响指:“肯定很有意思,跟我也说说!”“没意思!没意思!”二十猛的一个机灵,连忙摇头:

    这要是跟你说了,那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真的吗?”项思妃原本无意打探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不过看着二十这么极力否认的样子,倒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真的没意思吗?说出来,我听听到底如何一个没有意思?”

    二十立刻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打死都不说,因为说出来也同样是个死,而不说则有活命的机会,这个选择估计是个人都懂得选哪个!

    “那好吧,我就不问你这个问题了,你就老老实实的把我先前的问题回答了,你在人家小丫头意识海中,除了救人之外到底还干了什么?”项思妃摆出就相信你这一次的架势,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我什么也没干啊,为什么你老认为我在人家小丫头识海之中做过什么?”二十真的有点疑惑了,他除了救人之外,好像没有干什么其他的,为什么项思妃老追问自己在人家识海之中做过什么,搞的他自己也怀疑是否真的在人家小丫头识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项思妃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二十使劲的笑,直到把二十笑的心里发毛、低头不敢正眼看自己,才心满意足的公布答案:“嘿嘿!有件事情你也许不知道,从今往后,小丫头将会跟我们一起走,而且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跟着我?跟着我干什么?”二十一头雾水:“而且她这么做,其他人会同意不?一旦重建浴血湾,她可是苗家浴血湾的下一任湾主,跟着我们能干什么?谁出的鬼主意,我不同意,搞什么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让她跟着,万一出事怎么办?你看着我干吗?”

    项思妃盯着二十“啧啧”了几声:“真看不出来,小家伙脑子还可以,可惜这其中的原委要问你自己,你难道没注意到,我刚才说的是跟你?”

    “跟我?为什么跟我?”二十抓了抓脑袋:跟我?什么意思?项思妃再三强调说跟我,为什么呢?

    “这又绕回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了,你在人家小丫头识海中做过什么?”项思妃挑了挑眉毛,一副你心知肚明的姿态。

    “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二十一副我无语了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开始小丫头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你说那种情况下我能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老追问我到底在小丫头识海做过什么?”

    ——他将自己昏睡之前在小丫头的识海的所作所为,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回忆了再回忆,可是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做过什么特别的事,而且好像是了不得的大事——项思妃从来不八卦,能惹来她频频追问的,应该不是小事,可天地良心,自己除了救人,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啊!

    “看来你真的不清楚!好吧,我就先告诉你发生什么事情,然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将你在识海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项思妃看出二十的疑惑确实不像作假,好像他真的不清楚到底自己做过什么,所以他决定先让对方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原来,在二十昏睡之后没多久,苗玉凤便醒了过来,只是看起来意识不是很清楚,对于小丫头的清醒,项思妃显得非常高兴,不过没等她说什么,就看到对方做了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动作

    ——就像刚才小丫头的动作一样,看到一边的二十,然后高高兴兴的抱着他的大腿,然后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当时的项思妃眨巴眨巴眼睛,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等到老太太赶到,也是愣了好久才开始唤醒小丫头:

    一半是为了了解情况,至于另外一半?虽然苗玉凤是小丫头,可是那是对于老太太和项思妃而言的,毕竟她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家,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趴在男子的腿上睡觉——哪怕当初小丫头把那个什么蛊寄在二十身上,可是谁也没真当小丫头准备嫁给二十,所以不管如何,先把小丫头弄起来再说。

    只是随后的情形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被唤醒的小丫头死活不愿意离开二十的大腿,甚至还跟老太太对拼了几招——没办法,只能等她再次睡过去之后,老太太用秘法唤醒苗玉凤体内那只金蚕蛊的神志,才勉勉强强弄到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答案:

    根据它的判断,小丫头好像认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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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认主?

    “什么意思?哪种认主?”二十接口插话问到:

    认主他懂!分两种,一种是动物一样的认主,另外一种则很常见,很多电视上面经常出现这种镜头——某某人见到哪个拥有王八之气的人,或者因为感激,或者被其什么才华胸襟之类的拜倒,于是往地下一跪,口称主公,认其为从此主鞍前马后的操劳奔波。

    第一种认主:很多小动物——特别是小狗、獒之类的犬类都有这个习惯,都会把看到的第一个人当作主人并听从他的任何命令,可是把认主和小丫头联系起来,他就搞不懂、想不通了:

    从来只听说过动物什么的认主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人认主的?

    至于第二种,相信自己还没那种气势,而且如果是这种认主,项思妃估计连提都不会提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丫头认你为主了,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就像个认主的小动物一样紧紧的跟着你,你让她往东她不往西,你让她摸狗她不逮鸡,你想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完全听从你的指挥,而且永远不会背叛,感觉兴奋吧?”项思妃拍了拍二十的肩膀,一副你赚大了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不要开玩笑!”二十的脸有点严肃:他突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我也是认真的。”项思妃瞪着二十,也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二十盯着项思妃的眼睛看了半天,却发现对方的眼中有着无比的认真:“像小动物一样的认主?”

    “像小动物一样的认主!”项思妃回答的非常肯定。

    “你确定?”

    “我确定!而且非常非常的确定,怎么了?我都这样肯定了,到现在你难道还不相信?”

    二十伸出手横在鼻孔下使劲的吸着,眉头差点皱成一团:开什么国际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啊,而且看项公主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是……这怎么可能?

    怎么想怎么不明白,二十重新瞪着项公主,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一个人,认另外一个人为主,而且是那种像小猫小狗一样的认主,你说这种事情让我怎么相信?”

    “可这已经是事实,而且经过我们之前多次验证过的!”项思妃的这句话打破了二十最后一丝幻想。

    “这怎么可能?”二十抓着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满脑子只想着这一句话:这怎么可能?

    “在苗家,很久之前有一种毒人,他们——”项思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二十打断:“那不一样!”

    如果是在平时,二十绝对不敢打断项思妃的话,可是现在的他确实没有心情听对方讲些什么:

    “那不一样,毒人我听说过,是一种被摧毁了神志的人,他们虽然保留着人类的一切行为,也如同兽类一般听从制造者的指挥,可那是因为之前他们的脑海之中,被施术者以如同催眠的方法,不停的将术者的形象灌输入的缘故,就像有些宗教的精神暗示一样,每时每刻不停的在耳边重复着说,时间久了人们的脑海之中就自然赞同了,而我只在小丫头意识之中呆了一会儿,又没有给她什么暗示之类的,如何能相提并论?”

    “好吧!”项思妃拉住二十的手:“将你在她识海中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我们来慢慢分析,看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自己进入小丫头识海之后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所思所想、如何应对都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然后才郁闷的反问项思妃:“你分析一下,我哪个地方做的像催眠?我就奇怪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二十身边:“先替小丫头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舍命相助,小丫头就算不死,也是活死人一个。”

    “不用谢!到底是什么原因?”虽然二十再次被她的神出鬼没给吓了一大跳,不过自己刚才说的太投入,没有看到也怨不得别人,只是听说老奶奶竟然找到原因了,他连忙追问道。

    “虽然是无心,可是你完成了一件和制作毒人的巫师们一样的事情,而且完成的比他们更加出色,不要着急,我会慢慢解释的!”看到二十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老太太伸出手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动作。

    老太太盘坐在苗玉凤旁边,微笑着伸出手在其脸上轻轻抚摸着:“巫师制作的毒人,浑身带毒,那毒性会摧毁毒人的大部分意识,可就算丧失全部意识,可是毒人始终会听从巫师的命令,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在制作毒人之前,巫师会想方设法的使还没有浸泡毒药之人意志处于最薄弱状态,然后强撑对方的眼睛,将自己的形象烙于对方的眼中,反复在其耳边重复自己的话让其记忆,每天在其脑海之中形成强烈的服从命令的暗示,然后在浸泡过程中不停的重复相同的动作,这样在反复数年之后,毒人制成了,巫师的形象和语言也被毒人记牢了!”

    “可二十说过,他在丫头的识海之中,从来没有做出这种暗示之事,他的话我相信!而且以当时的情形,他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做这些事!”项思妃的脸上有点严肃,同时攥了攥拳头。

    “我也相信他!放松!放松!”老太太对着项思妃做出一副放松点的姿态:“我从来没有说过小伙子在丫头识海之中做过什么暗示之类的话,我年轻的时候和各种巫术都打过交道,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而且和小丫头共生的蛊是这方面的祖宗,它不给别人暗示那已经是烧高香了,所以那些下三滥的催眠暗示之类的对小丫头来说,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要不然在之前发觉小丫头不对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开打了!”

    老太太说的很坦然,项思妃从她的眼睛之中也看到了一份坚持和疯狂

    ——虽然老太太一定知道一旦开打,不管结果如何,蛊洞是一定会被彻底摧毁,可如果真的是当初二十做了什么手脚,相信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二十——因为老太太清楚留下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会动员全部力量,拼死留下二十!

第一百零五章 终于清楚原因了

    项思妃和老太太双眼对视很久,然后几乎同时露出了笑容,她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份相同的坚持和底线:

    她一定会拼死留下二十,而就算二十做过这些事情,项思妃也一定会拼死先保下二十,至于原因什么的,也必须等到出洞之后再问,她绝对不会让二十在自己眼前陨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俩完全属于同一类人!

    老太太低下头,轻轻的抚摸着苗玉凤的头发:“我刚才说过,巫师对毒人的方法虽然管用,可是也只是下三滥的手法,要是碰上使蛊的大行家,那他就一定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不但毒人会成为他人的战利品,而自己也往往会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轻轻抓了抓小丫头的头皮:“一个小小的有年岁的大傀儡蛊,就可以让没有防备的巫师成为他人手中的木偶,连同毒人一起成为他人的战利品,一只大幻蛊,可以让毒人完全认错对象,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蛊,都能迷惑毒人,但是,蛊师再厉害,碰到一种情况也无能为力,就是二十和小丫头之间的情况!”

    “我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二十觉得人年纪大了,是不是都爱唠叨?他之所以耐着性子坐这里,那是因为刚才老太太说她知道原因了,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将原因说出来。

    “小伙子,耐心点,你们既然来到这里,以后是要跟很多这类人打交道的,虽然现在外面的这些比不得当初,可是相传的术法大多不变,多了解一下,以后碰上了也知道如何反制!”老太太笑望着二十,轻声提醒道:“一会儿我会带你去后面的蛊虫们开的蛊市,我说的很多蛊虫那里都有卖,虽然你不会用也不会养,可是小丫头会,多给她买点带着,一是为了防身,二嘛!闲时买下急时用,以后说不定哪刻就会用到的!”

    “谢谢奶奶提醒!”二十也发现自己的心乱了,表现的过于急躁,连对方之前是有意提醒也没听出来,所以连忙道谢。

    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办法,小丫头和对方现在基本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成为蛊人的丫头可以克制蛊虫,可是却克制不了其他邪术,而小伙子对于苗疆的邪术更是一窍不通,万一他中招了,那可就是两个人倒霉,不提醒一下行吗?

    “苗家的蛊物其实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神秘不可预防,你只要……再说那种被称为降头术的小道,其实也……至于那些所谓的忍术,就更是只需要……还有……!”老太太一点一滴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如何防备、应对其他一些法术的小窍门,以及注意事项和反制措施,一点一点的说给二十和项思妃他们,中途苗玉凤也清醒过来,却老老实实的静坐依靠在二十身边,微笑着静静听着。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你们小心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老太太牵住苗玉凤的手:“唠叨了这么多,小伙子口中不说,心中一定在想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唠叨,什么时候才能唠叨到我想知道的,呵呵,开个玩笑,剩下的该说说正事了,就是你和小丫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摸了摸苗玉凤的头:“其实人和其他动物都一样,亲近自己喜欢的,远离厌恶的,所区别的只是不管是动物还是蛊虫,它们没有我们这么多花花肠子,善恶喜好都一清二楚,喜欢与否表现的特别的明显,人的喜好其实也一样,三五岁之前的小不点,喜欢一个人与否,都和动物一样的直接,特别是对于经常抱自己、疼自己的父母长辈,依赖性特别强,父母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至于长大为什么反而喜恶表现的不明显,那是因为他们的本性渐渐被这个红尘浊世晃花了眼,迷失了心而已!”

    “你是说我和小丫头也是小孩与父母之间的喜欢?”二十插话道——好不容易听到点和自己有点关系的,他实在忍不住了:

    虽然原因没找到,可是要是按照她说的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只要过个三年五载的,或者再快的话一年半载之后,小丫头就不再是眼前这幅粘人的样子?或者自己找个人每天关心她,而自己对他冷淡点,会不会在明年年底之前,她粘另外一个人?

    “不是!”老太太没有责怪二十插话:“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们的关系远远超过这个,甚至比动物之间的那种血肉关系还亲密,因为她的识海之中全是你的烙印,这烙印就算小丫头转世重生,也不一定能消除的掉,有着这种烙印的关系,不管你跑到哪里,说句不恰当的,就算你死了变成鬼到了地狱,然后变得面目全非有着新的形象,小丫头也能凭借你在她脑海中的烙印下去把你认出来!”

    ——她倒是不清楚,这句话在很久之后,竟然一语成谶,真的被她不幸言中了,当然也正是凭借小丫头的识海烙印和二十那种冥冥之中的联系,才将二十从地狱之中捞了出来的,当然,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到底是怎么在小丫头的识海烙下我的印记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二十抓狂抓头,决定认命了:

    识海印记这玩意他又不是不知道,说实话,一听到小丫头之所以如此依恋自己,是因为自己在人家识海种下烙印,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这玩意不要说今生今世了,就算俩人重新轮回一世,碰到一起也是粘的跟什么一样,可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什么时候在丫头的识海烙下这个印记的?

    “呵呵!你不是说过,自己为了给小丫头重塑识海,将自己的一个包含着什么力的什么给那个了,那可是在你的识海中的形成的东西,岂不包含着你全部的烙印?”老太太没有看二十的脸,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项圈套在苗玉凤的颈上,歪头解释道。

    二十“啪”的一声在自己的额头打了一下:“我这个笨蛋!”

    ——清楚了,一切都清楚了,为了定住小丫头那混乱的识海,以及为了给其识海重铸,他将自己的三眼鸦的神力基本上都奉献出去了,做的倒是没错,可他倒是忘记一件事,三眼鸦中的神力,那可是带着自己印记的,一生一死一轮回,他这样做相当于让小丫头识海之中的灵魂重新生死轮回了一趟,而且是和他留下的印记一起轮回,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小丫头对其言听计从依恋无比,搞不好下辈子转世也一样的依恋,我的妈呀……这叫什么事啊!二十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大了!

第一百零六章 无法/轮回的蛊

    蛊洞蛊市

    蛊市到底是哪个聪明的蛊虫最先创办的这已经无从考据,至于为什么只知道厮杀的蛊虫也懂得交易这个东西,就更是谁也不清楚,对于它们来说,只要知道蛊市自从创办之后,倒是真方便了无数有灵性的蛊虫们这就够了:

    自从有了蛊市,它们完全可以拿自己杀死却用不着的蛊来换取对自己有帮助的蛊,比如说火属性的蛊就不能吞食寒性的蛊来增加毒性以及成长,同样寒性的蛊物也不能靠着吞食火性的蛊来成长,要是之前,它们杀死对手之后,就只能弃尸,可是有了蛊市,它们就可以将尸体换成相同属性的蛊的尸体,来为自己实力的增加添砖加瓦,这样即是废物利用也也多少减少了些危险。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争斗都不会受伤成为胜者,争斗虽然是它们的天性,可如果有一种额外增加实力的选择,傻瓜虫才不选呢!

    当然,蛊市也分大小,每个金蚕蛊基本上都控制着一片的蛊市,可是要论规格的高低,估计是今天的最大,因为今天摆摊的,可是蛊洞之中,最高级别的王者级别的金蚕蛊。

    平时它们各自都在自己的地盘上盘着,不要说普通的金蚕蛊,就连上百年的金蚕蛊,也没几个见过这些王者级别金蚕蛊的面,所以今天也可以说是蛊洞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了!

    当然,这些二十和项思妃他们俩不知道,他们只是在老太太的带领和翻译下,来此地选购自己需要的蛊!

    说实话,之前听着老太太的介绍,二十真恨不得将所有对方提到的蛊都打包带走——这些有着各种功效的蛊虫,不管是出门行走护身,还是用来保命救人都是必不可少之物,当然更多的是用来杀人灭口的,这简直是出门斗狠,以及居家必备防贼、防盗、守山门的宝贝啊!

    要是把这些都带走,再有几个懂得喂养的,那自己见人还用的着狼狈逃窜?那完全可以说是逮着谁灭谁,像小鬼子的那个什么鬼蛆,完全被其中的很多蛊虫都克的死死的,甚至有几个还可以令其反水按照自己的命令行动,这绝对能让对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浴血湾当初要是有几个,那之前那一战的情况估计就会反过来

    ——当然,这几个能控制其他蛊虫反水的,也都是其中有个大蛊的心头宝贝,想要可以,可代价也不低啊!

    只要一算起打包所要付出的代价,二十立马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在此之前他原本以为对方所求的并不多,不就是消除罪孽嘛,最好能死后入的轮回投胎转世为人,实在不行转世为畜生也可以

    ——说实话,刚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些虫子们简直是太纯洁、太朴素了!

    要是人们都像他们这样低要求,那只要有点慧根的,都能达到无欲无求的境地,要是修起佛法来,岂不是容易许多?

    这些虫子们不像人一样有着无穷的**,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更不会像人一样诽谤别人造口舌之孽,要知道,人们因为口舌而造的孽在人一生所积累的孽障里面可占了一大笔的,而虫类就算是造杀孽也是本能驱使,功德和阴德最擅长的就是消除这个!

    二十甚至还起过将所有的蛊虫都度化超生了的念头,可是当他用秘法了解到这些小蛊虫们到底造过多少杀孽之后,就再也不这么想了,确实除了杀孽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孽缘,可那罪孽就算把自己所有的功德和阴德加在一起再乘以十,也度化不得

    ——杀生太多,怨气太重,可以说,这些蛊虫本身就是怨气的产物,它们之所以能拥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它们的毒之所以比普通毒虫更毒,也正是因为它们本身已经不再归属于普通的毒虫的范畴,而它们的毒也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毒,其中包含着怨念以及其他东西!

    了解到这些的二十差点就准备直接出洞——这一份份因果虽小,可架不起数量众多,而且更关键的是,根据老***讲述,这些被杀死的毒虫也因为秘法的原因而无法投胎转世,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洞中出去的蛊虫,哪怕死在外面,其灵魂也会回到洞中来,这样日积月累,这数量……只能说不可计量!

    他也总算知道外面那些鬼画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就是为了阻止这些死去的蛊物,在外面到处乱跑去吓唬人以及害人,它们每个的怨念虽然很小,可是经不起数量众多,要是不加限制,估计光是怨念,这外面早已经是死域了!

    之前他还没发现,可是一旦用地藏王的秘法望去,那眼前入目的景象可以说让人毛骨悚然,说是虫海那一点都不为过,各种形态已经死亡的蛊虫,外加上蛊人,可以说是你口中有我,我口中有你,二十看到这种情形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关闭秘法——太恐怖了点!

    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被吓住了也罢,反正他是打死也不准备再看了,那情形也太惨烈点!

    当然同时他的心中倒是起来点恻隐之心:

    不管怎么说,这些蛊虫本意本不愿意厮杀,都是养蛊者强迫所为,一开始是朦朦胧胧依靠本能无所知,再怎么厮杀也只是本性使然,等成就金蚕才能有点点的小灵性,可一旦成就金蚕蛊,也就等于说失去了进入轮回的可能,而等它们像这些大金蚕一样能思考有灵性的时候,已经是苦海无边,回头无岸了,就算要回头,也是没有门路

    ——当然,事情也没有绝对,也有几个例外的,一个是老奶奶身上的蛊的原身,另外一个就是小丫头身上的那个蛇形金蚕蛊的原身,俩蛊当初在外被主人指挥着咬人的时候,被一个有法力的大和尚阻止过,而且和尚念其乃本性使然,所以分别用佛念在其身上点了一个佛印,并念了一段经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万幸!万幸!

    也算是这俩蛊有这段法缘,它们竟然在后来的岁月中不再与其他蛊厮杀,而是躲在洞中每天感受那个佛印,最后还真被它们感应出点佛意,最终拥有进入轮回的权利——果然是只要有心,众生皆可度!

    这点也是老太太和她的蛊结合成蛊人之后,经过这么多年的思索验证得到的答案,因为她和之前的蛊人不一样,身上没有洞中的刻痕和味道,蛊中有一种阴阳蛊,雌雄同体,一半可以看阳界吞阳/物,一半能察阴界吞阴物,老太太无意中救过一只阴阳蛊,从其口中得知,她的身上有一种其它蛊人没有的东西,其它蛊人就算死,阴魂也会在洞中游荡无法入轮回,而她的身上则有外面可轮回之人的味道。

    蛊不比人,没有我下地狱也要拉着你一起下的想法,所以所有的蛊,不管是生的还是死的,一听到这个消息,都集中在一起想原因,最后才想明白老太太身上的蛊只比别人多了那个佛印——当然,俩小蛊虫日夜感受佛印,不和同类厮杀也是必不可少的原因!

    当然,这些也不全是老太太她们想到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鬼谷的众位推理出来的,也就是当初老太太入鬼谷碰到项公主的那一次:

    天底下谁都知道,要论生死轮回之事,鬼谷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所以当初还是小姑娘的老太太,在师傅她们的带领下,花了足够大的代价才入得鬼谷

    ——二十倒是觉得,她们之所以能顺利入谷,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初谷主早算到有这么一回事,而且留给项师伯的锦囊上有这么一次法缘,否则就算她们花费再大的代价,也难跨入鬼谷一步!

    反正鬼谷把该推算的推出来了,连后世二十他们到蛊洞帮忙,也推的差不多,当然,二十这个唯一能帮这些大金蚕蛊们解脱的救星,也没逃出这个演算,所以这些个王者级别的金蚕蛊们,可以说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他给盼来了,而那些稀奇古怪的特异蛊,可都是它们专门为二十准备了又准备的!

    至于先前的“下马威”——说起这个二十就后怕不已,因为这些蛊虫、蛊人们,不知道哪个被人熏陶一身毛病的家伙提到这个,说不是说人类最狡猾最懂得抬价,可是只要给个“下马威”出次丑就老实多了,所以它们也应该效仿人类,给未来那个进洞的一个“下马威”,为了拿捏这个力度还掂量了又掂量,找了很多外面之人实验了一遍又一遍的!

    只是一打听这些蛊虫们寻找的实验对象,二十立刻在心里不停的默念“阿弥陀佛”和“无上天尊”,自己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那绝对是老天保佑:

    它们这些虫子们,寻找的实验对象竟然不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就是江湖上有名气的名家大腕,就算是几个江洋大盗、绿林悍匪,那也是身怀某些绝技、恶名远扬的家伙!

    更可怕的是,当时老太太陪同自己的师傅进鬼谷,因为碰到的任何一个师叔、师伯以及其他之人,在她们眼中也都是高深莫测、不知深浅,这也使得她们将鬼谷的实力估计的是一高再高,准备的备用方案是一套又一套的!

    至于当时自己和项思妃碰到的,也只是针对普通武林高手的开胃小菜而已,而真正用来“招待”鬼谷的“大餐”还没正式上桌,而老太太的出场,原本就是为了通知俩人准备应对“大餐”的!

    万幸的是老太太认出了项公主,而清楚项思妃身份的老太太,也不敢再把这些“下马威”拿出来:

    别“下马威”没下成,让人家堂堂公主看蛊洞的笑话,而且给鬼谷的公主“下马威”?这些虫子可没大胆到这个地步——万一让项公主和鬼谷误会它们是找事,那可就冤枉死了!

    幸亏这些虫子们还懂得“循序渐进”,懂得由“开胃小菜”到“大餐”慢慢来,要是它们一开始就上“正餐”,那……

    听到这个的二十不由的吞着口水,这冷汗掉的是刷刷的:

    这群虫子们,难道就不懂得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懂得什么叫与时俱进?

    要知道,它们让外面苗家找的人,在当时都是个顶个的顶尖的高手,而那也是数百年前的事了,那些人既然能在当时那种飞檐走壁如家常便饭、高手满地走的江湖上闯下大名,那不管是内功还是外功,绝对没话说,那护身劲估计练得跟外面的十一差不多,寻常刀剑估计也砍不出个什么好歹来!

    而现代是一种什么情况?不要说高深的秘法绝技,就是当年随便一个二流、三流高手都必备的稍微高深点的内家功法,会者也寥寥无几,就算会,也大多是师门秘籍,概不外传,就连大众化的一般内功,到底有几个懂的?缺少人指点的他们,一个个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更不要说有几个能修的精深的?

    可以说,不要说当初那些顶尖高手,就算是比他们低一两级别的二流高手、三流高手,到了现代那也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当然,这要先排除掉佛道等有渊源的名门大派的老一辈们!

    至少现在的“江湖”远远达不到数百年前江湖的标准,基本上静下心来“十年磨一剑”静心修炼武艺之人寥寥无几,能有些成绩的就更是屈指可数,多少会一点庄家把式内家功夫,就自认为了不得,再加上一些人你吹我捧的不停的煽风点火壮声势,号称这个那个的——二十这些年就没少碰到敲打过这些称号响亮、所谓的“名家高手”!

    用当时的标准来考验自己?如果不是有项公主这个神人在身边,二十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玩死,那到时候自己的丑可丢大——一个让虫子的“下马威”折腾死的倒霉鬼!这个称号……绝对能让死人再羞死一次!

    只能说:万幸!万幸!

    而且这群傻虫子们,难得就不知道人有种情绪叫恼羞成怒?万一自己心胸狭窄,出次丑就记恨在心,那这些虫子们的轮回梦,就算不夭折,那高些难度、有些波动的可能性也要大上许多!

第一百零八章 奇异的蛊(上)

    “这种蛊你见过的,发出的光很亮,而且柔和没有温度,只有眼前这位蛊王才有,这种蛊虫可以活上一年,不过你放心,交给小丫头,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可以培养很多。”老太太指着一对发出轻微光亮的蛊虫说道:“而且这个亮光还是可以控制的,更重要的是,这种蛊还可以当特制的土炸弹用!”

    “特制的土炸弹?”二十原本对这玩意的兴趣不大,听到老奶奶说可以当特制的土炸弹用,倒是有点兴趣

    ——要单单是能发光,这玩意最大的用处估计是给盗墓的照明用,因为古代墓穴之中,有很多机关都是针对有温度的光线的,有这种东西,倒是不用担心触发这类的机关!

    “那当然,你总不会认为一只蛊只会发个光照个亮吧?要是只会发光那不成了萤火虫了?其实这种蛊最大的作用是可以像土炸弹一样的自爆,被它炸到的人会很惨,而且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它爆炸的数丈甚至数十丈之类,制造出一片任何东西都无法躲藏的荧光地带,任何踏入其中的人或动物,都会因为沾染而浑身带光一段时间!”

    “忍者克星!”听完介绍二十脑海之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

    这玩意,绝对是忍者的克星,那些所谓的忍者,其实武艺什么的都稀松平常,可是这些家伙们对于躲躲闪闪、欺骗眼睛制造幻觉这类非常擅长,他们杀人往往就是依靠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偷偷摸摸的靠近目标然后出手,可只要有了这玩意,他们就算被废了一大半,一旦被其沾染,就是忍术再厉害的忍者也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一个失去隐身躲藏能力的忍者,说实话,那就是一活靶子!

    “忍者克星?我不知道什么是忍者,这些蛊在改良之前,是用来对付一些身穿奇怪衣服倭寇的!”老奶奶笑着摇了摇头:“这蛊的培养方法,还是五行宗贡献出来的,因为对方用的秘法是他们宗的秘法!”

    “嘿嘿!都一样!都一样!”二十揉了揉鼻子,笑望着这些发光的蛊虫:

    以后他少不得要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对战,要是多培养点这个玩意,那还不阴死这群见不得人的家伙!

    “还有这些!也是非常有用的一种蛊”老太太指着旁边的一个不知道用什么丝编的布片说道。

    “这是什么?”二十和项思妃一起将头伸向布片,在发光蛊的照射下,上面有几个白点——要不是老太太特意提醒,他还真忽略了这几个像是沾染了白色油点的白东西!

    “人傀儡蛊!在它旁边那张布上的黑点是尸傀儡蛊!”老太太向二十和项思妃介绍到。

    二十和项思妃下意识的同时脑袋后仰了一下:虽然明知道它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看到这这能控制人的玩意,他们俩还是打心底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怎么傀儡蛊还分人傀儡和尸傀儡?”二十突然注意到刚才老奶奶说的是两种,同时瞄向旁边另外一块相同布上的黑点,那黑点可比这白点大多了,黑黑的像颗小黑豆:“怎么这黑的比白的大这么多?”

    “那当然,要知道,白的是寄生于活人的,而黑的是寄生于死人身上的,你要知道,寄生于活人,只需要操纵于其脑袋就可以令其听从指挥,而寄生于死人身上,一切行动可都是要依靠着蛊自己来做的,怎么可能一样大小?”

    “原来如此!”二十轻点了点头:

    这两种蛊也不错,不过他暂时想不出这些蛊可以用在什么地方,像这类特殊的蛊,是要是用在某些特殊的场合特定的人身上,才能发挥奇效,至于具体用在谁的身上,那还真一时想不起来,到时候再看吧,反正不会用在普通人身上!

    “你说的那些药用的蛊呢?”二十突然想起老奶奶说过蛊洞内有一些奇特的药蛊,虽然不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可是却也拥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或可以让人快速回复内力,或可延年益寿、增强体质、或能短暂提升一下人的某些能力,让人做到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就知道你会问,来,转过身,来这边!”老太太一手牵着苗玉凤,一手拄着那多头蛇的拐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就在这里。”老太太将仨人领到一个斜坡,斜坡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蛊,不过此刻它们都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的呆着。

    “这些是什么玩意儿?”二十第一眼就看到一排长的跟变异的蚁后一样的大蛊虫们。

    “这些,都是药蛊的蛊母,只是作用不一样,只要供给给它足够的草药,它们就能源源不断的生出药用的蛊虫来,比如这种,生出来的蛊就是你用过的活血、祛瘀、消肿的蛊,不管什么无名肿痛,都能消除,而且味道还不错吧!”

    老奶奶点着一只正懒洋洋的蠕动着肚皮的大蛊虫,而她的手指碰到那个蛊母之后,对方立刻伸腿僵直身子一动不动的开始装死,老奶奶没有理会它,而是顺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他旁边的一只蛊虫:“而这只生产出来的蛊,则更适合为人补充精气什么的,比外面的很多补药效果都好!练武之人有了它,可就事倍功半了!”

    “这只是做什么用的?壳好硬啊!”项思妃轻点了一下一只金灿灿的无翅大甲壳虫——对方壳竟然能承受她的一分力,要知道,虽然只是一分力,可她的一分力,估计普通的盔甲也能按出个痕迹来,可这个甲壳虫只是用爪子在地上划拉几个痕迹,除此之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好像是用来给练硬功夫的人用的。”老奶奶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回答道:“别看它壳硬,可是放在酒中很快就化为金色的液体,练外功的人每天服用可以慢慢增强其抗击打能力,效果相当不错。当然,也可以一次性服用,能将人的身体强化的跟练金刚不坏之体的人一样,只是持续时间不长,大约几柱香的时间,用来保命倒是不错,只是事后皮肤僵硬的跟铁疙瘩一样,需要用药酒不断的擦拭才能逐渐软化下来。”

第一百零九章 奇异的蛊(下)

    “确实不错,不过既然有帮助炼外家功夫的,那也应该有帮忙炼内家真气的,有没有?”二十心中一动,不由的将眼睛在蛊群中寻找着:

    外家真气虽然好,可是相比较而言,更多的人愿意炼内家功夫,因为外家功夫虽猛,如果没有内家功夫配合的话,也只是一场吃青春饭的活,一旦年岁大了,因为练功而隐藏在身体之中的一些暗疾,就会爆发出来,所以这些人往往年岁越大身体越差。

    而内家功夫则不一样,除了一些邪门歪道的速成之法,往往兼顾养生的作用,特别是道家的内功,就更是平和中正,从一开始就注重顺天理养生,老话有“太极三年不伤人”的说法,就是因为调理气机的缘故,这些人和外功之人恰恰相反,年轻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往往随着年长而功力越深厚,自然越精神有气质。

    可是内家功夫虽好,养气却不容易,刚练习的人往往数月感应不到一丝气机,就算感应到,也往往把握不住,而现在外面花花世界干扰太多了,非有大恒心大毅力者无法炼成,甚至无法感应到,就算有大恒心可感应者,也因为自身先天后天种种因素,无法将这股气炼成浑圆一体,要是有这种帮助人感应气、炼气的蛊,那可就发达了……

    “有,当然有!有帮助初学内功者感应气机的,还有帮助人更快的积累内真家气的、在战斗中帮助人快速回复内家真气的,以及服用之后直接壮大真气的等等,只是都是针对刚练没多久的,到底是哪几种呢?”老奶奶在眼前的蛊中一边巡视一边好奇的问向二十:“你要这类的蛊有什么用?”

    “有用!有大用!”二十眼睛笑的已经眯成一条线:

    怎么可能没有用?京城那些个太子们,因为见多识广的缘故,都多少见过几个真正的有成的内家高手,见识过对方轻轻一抖,数人不得近身的场面,甚至还见识过对方使出传说中飞花落叶皆可伤人的小术,所以对这玩意简直是入迷宠上天了,一个个争相学习。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并不因为他们的出身而特意照顾,虽然也有几个凭借一时的毅力炼出来那么一丝,但是更多的则是一无收获,而且像他们这类人,有几个愿意花大时间养气的,只是练内家功夫则如同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往往没多久就又把好不容易攥的这股气又消没了,要是有了这类的蛊,呵呵,自己明年的计划,可就要顺多了。

    “找到了,就是这些。”老奶奶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片有点奄奄一息架势的各色蛊:“还好,这些应该是最后一批的吧,以前有很多,只是后来因为这些蛊没有多少用处的缘故,基本上都没了,而仅剩下的这些,也是因为药用的蛊相比较而言都不是很凶,所以它们还能勉强活下来,不过看样子也是饿了好久的样子,估计也是为了给其他的蛊腾地方所以才被弄出来的。”

    二十望着眼前这些能明显看出被饿的几乎成扁壳的蛊虫,不由的再次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幸亏自己来的不算晚,要是再晚来一个星期,这些虫子即使不被其他蛊虫吞食掉,也会被饿死掉。

    “你要这些没有多少用处的虫子干什么?除了那些能在对战的时候恢复内力的还多少有点用处之外,其它的都没啥大用处,能增加内功的增加的不多,还不如有些执着的静心打坐一个月增长的多,至于其几种,也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缩短一些打坐时间,能让人更快的感应内功、早点进入状态而已,可是万一服用者是心性不高之人,会误认为内功一脉仅此而已,一开始不好好扎牢根基,以后所得成就,最高估计也就止步于二流了。”老太太看到二十脸上的喜色,不由的提醒道。

    “没关系!没关系!”二十望着眼前的蛊虫,眼睛已经笑眯缝在一起了:

    二流?说实话,他连三流外都没有期望过,让那些太子爷们拥有古代二流高手的内劲?这简直比让他们登天还难,内功一途,说实话,除了老老实实打坐修炼之外,没有其它捷径可以走。

    像小说里面吃个什么玩意就能增加几十上百年内力这种好事,就只能在梦中去求吧,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能增加内劲的有没有?有!确实有!能增加个一年半载内劲的,就已经是顶尖的好药了,而且这些要大多是用来给高手们冲穴、冲气关的时候服用的,至于平常,真正的高手们还是愿意自己去修炼,因为自己练出来的,完全是自己的,而服用药物增长的,毕竟是外来的,还需要慢慢去适应,而且这些服的多了,对根基的冲击也不小,还是慢慢来的好。

    至于传说中的传功和灌顶,先不说传功过程中,要浪费个七七八八,传到体内,再消耗个大部分,最后真正能被传功者传承的,估计也是传者百,得不过一而已,光是对被传功者身体的要求和损害,就使得所有门派不会去干这些杀鸡取卵的事——除非是遇到门派生死存亡紧要关头,只是单纯为了香火不灭,否则谁都不会这么做。

    现在不比过去,也许在过去数百上千年里,这些虫子们就像老奶奶说的,除了那些能够快速回复内力的,剩下的几种根本没多大用处,顶多起到一点点的锦上添花的作用,所以根本不被很多人看在眼中。

    可是对于现代那些二代来说,这玩意只要稍微透露点风声,保证涌者如潮,对于那些一个个喜欢赶时髦搞另类,已经厌倦每天飚车、斗狠,期望寻找一些其他的新奇刺激的小爷们来说,这玩意绝对可以刮起一场新的流行风暴,所以这个东西只要操作的好……嘿嘿!

    “咦,没想到连它也有,而且看起来有些年份了!”老奶奶突然从旁边捏起一只蛊母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是什么蛊的蛊母?”二十和项思妃将头凑过来,望着这只连老奶奶也惊奇的蛊母:

    这小东西浑身金色——竟然还是一只金蚕蛊的蛊母,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懒洋洋的感觉。

    “这个啊!是瞌睡蛊的蛊母,真难得,还是一只成了金蚕的蛊母。”老***脸上露出一副回忆的表情:“我们小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一只这样的普通蛊母,经常拿它的蛊虫互相捉弄,当然,更多的时候用它来捕捉一些小动物,因为它往往能令猎物不知不觉的睡过去,所以往往可以得到完整的皮毛,只可惜这蛊培养起来不容易,放出去的蛊又收不回来,而且很容易受施蛊对象意志力的影响,对大型动物效果不明显,所以等大家大点的时候,就都放弃养这些了,我在蛊洞呆这么久了,真没想到,蛊洞里还有这玩意。”

    “不是吧?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它的存在?”二十轻轻碰了碰这个懒洋洋的大家伙:

    这个蛊他喜欢,这完全就算传说中的瞌睡虫嘛!意志力?说实话,现在这个普遍都是弱项,练武的人还好点,普通人这方面都很弱,动不动就有什么想不开寻死觅活的,估计是放一个倒一个,当然,肯定还有其他的作用,只是暂时想不到而已!

    实在不行,这玩意也是天然的安眠药,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睡不着觉的人来说,还有什么药比得上这个?

    “呵呵!蛊洞这么大,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老奶奶将蛊虫放回原处:“蛊洞不比外面,这里面只有一个法则,就算弱肉强食,大家一般都不打破这个规则,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眼前的许多蛊虫,也许早就不存在了,如果没有上位蛊虫的干扰,很可能你今天关注的蛊虫,明天就被其他蛊给吃掉了,所以除非有信的大蛊的出现,我们一般不去干扰这些下面虫子间的厮杀!”

    二十了然的点了点头,大自然有大自然的法则,人为的蓄意干涉,只会破坏这法则,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大家一同毁灭而已——没有狼群追逐的鹿群会逐渐变得体弱多病,没有猎鹰的大草原,也只会让兔子毁掉所有的草地,而现代为了追求利益圈养的牛群羊群的结果,就是因为这些动物的啃食,大草原逐年退化,而沙漠逐年扩大而已,所谓的人定胜天,改造这个,改造那个,到最后只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闹剧而已:

    不说远的,就在三四十年前,小药铺中还是满抽屉的冬虫夏草,那价格跟普通的甘草、党参一个价,也从来没有人觉得它们有什么稀奇的功效,而现在竟然被炒到每公斤数万的天价,不管是真有人炒作还是其他,反正效果已经显现出来——适合生长冬虫夏草的环境正在被只求利益的人们破坏,也许数载之后,它也会像许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的草药一样,最终只成为传说中的事物。

    老奶奶正想说些什么,一只蛇却悄悄的飞来过来落在老奶奶肩膀上,同时发出“吱吱”的声音,在叫完之后对着二十和项思妃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悄无声息的飞走了

    ——来的时候没注意,可是看着它离开的方式,二十和项思妃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它真的是飞走了,虽然此蛇无翼,却仿佛爬在一块无形的不停向前移动的地面上一般,轻轻的波动两下,便消失于通道尽头。

    “不要惊讶,这是几位大人身边的侍从,走吧,没想到你们的到来,竟然惊动了几位大人。”老太太对于飞蛇的到来显然也没有心理准备,所以脸上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转变成狂热,或者说虔诚:“跟我来吧!不要让大人久等了!”

    大人?二十不由的一怔:什么时候冒出个大人来?他们口中的那个大人到底是人还是蛊虫?

    ——虽然有心想问,不过看到老奶奶一副朝圣的样子,二十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看架势就知道,对方现在心中除了一颗虔诚的朝圣之心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估计是问了也是白问的!

    不过他心中的那份好奇还真被勾了起来:大人?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呢?

    ps:嘿嘿,合成一章大的,稍微过点瘾吧,每天改一更大的吧,我攥点稿子,准备到时候爆发用,否则被推了还老是一点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第一百一十章 蛊树还是鬼树?

    在老***带领下,二十和项思妃七扭八拐的拐过无数洞穴,来到一处不似洞穴的洞穴:

    说是洞穴是因为有洞口,而且洞门上刻满很多血色的符号,其中的每个符号都不单单再是符号,而是散发着阵阵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反正处处透露着一份沧桑、沉重、古朴之类的无形之气势,而且二十只不过多看了两眼,就感觉到头晕乎乎,有点想倒的感觉。吓的他立刻扭头不敢再看这些奇异的符号,开始打量起这个不似洞穴的洞穴。

    为什么说不似洞穴?以为整个洞穴一个像被什么大炸弹从内部把顶掀掉了,上半部分全露的洞穴,不知道这样的洞穴还算洞穴不?

    整个洞穴有点像井,或者钻地导弹炸出的深坑,而且因为有阳光经过折线投射下来,以及年岁久远的缘故,整个洞穴长得跟大原始森林差不多:

    任何一样植物,都长的跟巨无霸一样,青藤长的比人还粗,几棵长的奇异无比的巨树,没有六七个人是绝对围不住的,而且那些花也如同吃了超级兴奋剂一样,长的比人还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十觉得眼前的美景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说不出来,不过总感觉眼前的森林处处透着诡异。

    “小心点,那些藤、树还有花都是活的!”二十的耳朵中传来项思妃提醒的声音。

    活的?二十疑惑的看向项公主:什么意思?一个个长的这么壮,肯定是活的,不是活的难道是死的?

    只是眼前发生的一件事很快就让他明白项思妃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棵花,当着他的面,顶着那朵艳丽的大花苞,在他的眼皮底下从一个地方跑到另外一个地方。

    这……这是什么花?

    这还不算完,等到老奶奶站在门口,一条同样会飞的蛇飞出来落在老太太的肩膀上,冲着里面“嘶嘶——吱吱”数声之后,整个森林在二十和项思妃的眼前彻底活了:

    不但花会跑、藤会跑、草会跑、就连树也会跑,还有那些果子、石头、水、树叶也都会跑——很快在众人眼前,除了一条由这些会跑的草铺的路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挡路的东西!

    不管之前挡道的是什么,全部都挪了窝,就连一条左右流向的河流,也在俩人的眼皮底下分成两段,蠕动着挪开一条可行车马的大道。

    “不要惊讶,它们也全部都是蛊!”老太太走了两步,发现二十和项思妃依然张大嘴巴站在原地,回头向两人解释道:“走吧!”

    二十和项思妃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忌惮:

    这些奇异的蛊没有活动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一活动,一股股仅比项公主弱上几个档次,却比二十强大数十甚至近百倍的气势,不经意间就散发出来,很显然,这些蛊最少也都是活过千年的,这些特异的家伙具体拥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暂且不说,光凭着这些气势,相信对方就不是什么草包一个,万一动起手来,不花费点时间和精力估计没那么容易摆平它们。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对方几乎不可能翻脸,可是多少还是注意点好!

    两人外松内紧的在老***带领下,踩着把自己编织成地毯一样的青草样的蛊,沿着草道来到一颗长的跟一位盘坐的人一般模样的,超级巨大的至少十人合围才能抱圆的人形树蛊下面,下面有一些大树洞,每个洞外都挂着不知道是什么丝编织的丝帘。

    “诸位大人,项公主及贵人带到!项公主,二十,这几位就是蛊洞之中资格最老的几位大人!”老奶奶带着两人来到一最大的洞穴之中,隔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清凉的丝帘,向里面弯腰请安。

    “项思妃(二十)拜见大人!”项思妃和二十同时向前一步行了一礼。

    “两位贵客请坐!对不起,因为自身原因,怠慢了两位!请客人赎罪!”随着里面一声苍老的声音传过,丝帘无风而动,轻轻揭开一角,同时几股不亚于项师伯的或灼热、或阴寒的气势铺面而来。

    “这怎么可能?”因为抵抗气势的缘故,二十倒是没有看清楚里面几位大人长的什么样,身边的项思妃却惊讶的喊出声来:

    因为下意识的抵抗对方突然冒出的气势,她也是无意间抬头透过揭开的帘子角瞄向帘子内,就是这一眼使得她如遭雷击

    ——她看到了什么?有龙头、马身、有麟、有翼者数位,有龙头,蛇身、有鳞、有爪者数位,这……这不是传说中的麒麟和龙吗?

    对自己的眼力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可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因为帘子阻隔阻挡了气势,二十刚刚缓了口气,正在心底暗暗猜测着这些蛊虫们怎么这么喜欢给人下马威,就听到项思妃极度惊讶的声音——他的心重重的“咚”了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项公主如此惊讶?

    “没什么!”项思妃皱着眉头轻声回答道:

    不是真龙!也不是真麒麟!先不说这些祥瑞之兽是否真的存在,就算真存在,也不可能如此袖珍,更不会散发出如此弱的不可控制的气势——最少比起她父王来弱多了,甚至比自己还弱!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对方的气势虽然庞大,却根本不懂得如何收敛,就像一把宝剑,锋芒外露,没有“剑鞘”遮掩,而眼前这些不知名的丝帘,就是遮挡这些外泄气势的。

    突然一种明悟涌上心头:它们其实都是蛊,不过估计是蛊的最终形态而已,估计龙相者多为蛇类无脚蛊所化,而麒麟相者多为有脚蛊所化,万变不离其宗,蛊物最终是蛊物,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不管它们再怎么化形,也脱不开这本身形态,而不像鬼谷众位师叔们,只要坚持修炼,总可脱去兽体化为人形!

    二十和项思妃回头看到地上长出的两个似乎是木制的凳子,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坐了下去。

    只是当二十的屁股刚落在凳子上,立刻就如同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错了,不是就如,而是真的火烧屁/股,伴随着“吱吱”的叫声,一股浓烟从他坐的位置冒起,与此同时项思妃也闪电般的站立起来,而她坐的凳子如同烈阳中的冰雪一样迅速的融化起来。

    “怎么回事?”二十和项思妃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二十虽然跳的挺快的,可是却不是自愿的,他是被一股巨力给弹起来的,也是在跳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臀部有点火辣辣的,而裤子则在冒着烟,而项思妃则是感觉到坐下猛的一空,同时注意到二十跳起来,才紧随其后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个巨大的长的跟人一样的大蛊树也抖动了几下——只是它的这一动,整个地面就和发生地震一样全都动了,还好的是震动就持续了几息时间就停止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那几个苍老的声音也失去了一开始的镇定,疑惑着互相询问着——听的出来,连它们也不清楚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十和项思妃警惕的肩并肩的站立着,而她的大戟也被紧紧的攥在手中,同时仰头望着这棵大鬼树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蛊他们倒是不清楚,不过这棵树最少有一半鬼树的血统,就在刚才他们俩才猜出为什么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

    二十修炼的功法原本就对鬼魅有所克制,特别是自从得到三眼鸦神格和成为地藏王菩萨使者之后,对于鬼怪这类东西就更是压制的死死的,至于项思妃,那就更不用说,虽然平时收敛着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可是一旦有邪魅企图入侵其身体,那就纯粹是找死了。

    刚才的一幕,分明就是那两把椅子或有意或无意的企图侵袭二人的身体,引得两人本能的反击的结果。

    “二十,你觉得这棵鬼树的原身会是什么?”项思妃仰头望着这逐渐散发出越来越重的气势,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正在清醒一样的鬼树,扭头轻问二十——要是其他的她估计还有点紧张,不过只要跟鬼牵扯上,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桑、槐、柳、杨,最能吸阴气的非柳莫属,刚才那两个凳子,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异常,只有坐上之后才有所反应,我想能将阴气收敛到如此地步的,就只有柳树了,而眼前这位,就算不是柳树也是同类之物,小心点,鬼木原本最易招雷劫天火劫,不要说这么大的,两围粗的都非常少见,能长这么大……呵呵,我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二十干笑了两声,同时伸手捉到了项思妃的胳膊:“真不知道它醒来是什么样!”

    项思妃猛的回头,惊讶的望着二十——就在刚才,二十在她的胳膊上写了一个小小的“走”字,如果不是对方先掐了她一下然后再写,她还真没有觉察到对方是在写字:走?什么意思?

第一百一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开战

    二十的身体绷的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他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就在刚才,他的心中突然冒出极度危险的感觉,这感觉来的如此强烈,如此突然,而顺着心中那一线生机,他才本能的捉到项思妃的手,并在对方的手上写了一个走字,只是字刚写完,就发现自己被眼前这颗不知道算鬼树还是算蛊树的家伙给锁定了,现在的他不说走了,只要轻微动一下,相信也会惹来无穷的攻击。

    眼前的人型蛊树或者鬼树,气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向着四周涌动着,而且每波的气势在逐渐增加着,与此同时,地面之中悄无声息的破土而出很多巨蟒状的根须

    ——粗者方圆数丈甚至数十丈,立起来仿佛一栋房子一堵墙一般,细者也有丈八粗细,一根根直立而起,而且每根根须上都夹满了各种各样的干尸、湿尸甚至带棺材的、带铁链的各种各样的尸体,并很快就在附近布起一片根须尸体森林。

    随着这些根须形成的森林的出现,项思妃的脸色突然铁青:

    之前的她一直有着自信,一棵鬼树而已,不管对方准备耍什么花样,她都有信心克制对方,直到这些根须出现,她才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完全低估了这棵鬼树,就此刻它所表露出来的威压,已经不亚于自己,而且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而根据她的感应,对方在地下没有露出的躯体,比眼前的要大无数倍,整整占据了整个洞窟,而根据对方的气机锁定,对方下手的目标正是二十!

    “干什么?住手!”

    “醒醒,你想做什么?”

    “停下!”

    ……

    “住手!”

    蛊树的举动很显然出乎所有人,或者说所有蛊的意料之外,当发觉它竟然开始锁定二十的时候,所有隐藏在丝帘后的身影再也沉默不下去了,苍老的呵斥声在不同的方向几乎同时传来,而且那些蛊再也不顾遮掩身形,直接在二十周围现出身来。

    虽然因为气机的锁定不能开口说话,可是二十还是如遭雷击一样的定在那里,同时心不由的停跳了几拍子:

    麒……麒麟?龙?不是吧?我眼睛没有看错?这……这怎么可能?

    “嗖!”也许是因为分心动了的缘故,旁边一根房子一样粗的根须,突然向着二十砸了过来,同时伴随着根须的突然开裂,无数腰一般粗细的分支如同一条条巨蟒朝着二十猛扑过来。

    这一根巨/根的行动仿佛一根导火线一样,周围所有的巨/根也紧随其后的突然开裂,无数的分支铺天盖地的向着二十直冲过来。

    “我太阳!”二十吼叫了一声,强忍着被锁定的不适,不敢半分犹豫的从乾坤袋中摸出一物平铺于手中,同时双手迅速持印:“囊摩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罗耶俱琰参摩摩悉利阿阇么悉底娑婆诃。”

    念完咒印之后迅速将手一挥,一道凭空冒出的火焰以他的手为源头,直扑眼前巨大根须而去,而他顾不得看自己的成果,直接冲着项思妃吼道:“思妃,开路,闪人了!”

    项思妃也知道情况紧急,原本准备划向巨/根的大戟,反手划向来时的方向,在一道巨大的弧光脱离大戟,“唰”的一声飞斩向前的时候,她已经拉着二十,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紧随弧光斩开的道路向着来时的方向冲去,同时大戟连连挥舞,一道接着一道弧光仿佛不要钱一样拼命的向着前方抛洒着,切进阻拦在前进道路上的巨/根之中。

    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的突然,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直到树根如同巨蟒一样席卷而来,二十冲着树根丢下一团冲天大火,项思妃拉着二十如同火箭一般迅速向着来时的方向冲过去,老奶奶才如梦初醒般的冲着几只麒麟和龙吼道:“诸位大人,为什么?”

    ——她就算再迟钝,现在也能看出来,诸位大人一直休息的那棵大蛊树,正准备留下二十和项思妃,可……这是为什么?

    相信诸位大人不会不知道二十和项思妃的身份,特别是项公主,一旦她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蛊洞和鬼谷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又因为对方占据道理的缘故,所有外人都无法阻止鬼谷名正言顺的开谷报复,这样一来,蛊洞能否幸存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外面湾中的兄弟姐妹以及附近所有的同胞,都会受到牵连因此而丧命,这可不是她所期望的。

    况且二十是预言中唯一能够让蛊洞的众位无法投胎之人转世投胎的大救世主,一旦出事,洞中所有灵蛊的希望也就化为泡影,对于这些,相信各位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们依然动手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说实话,这个问题,她口中所有的诸位大人,也想知道——蛊树的这一举动,绝对没有得到它们任何一个的授意,完全属于自发行为,甚至在此之前,这棵蛊树也没有露出一丁点的异常,之前它们还在奇怪很久都没有动过的蛊树竟然平白无故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发生大树根须探出地面,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说老实话,它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出声,完全是被蛊树的这一举动吓傻了:

    所以人都不是傻瓜,连老太太都能想到的问题,它们如何想不到,甚至它们想的比老太太想的还要深远的多,如果真有心留下二十他们,他们何必布如此大的局,拐这么大的弯?

    它们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和蛊洞的未来发毒誓,自始至终绝对没有任何一只蛊起过如此念头,所以看到眼下这场面,它们也同样傻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已经几百年没有动过一下的树蛊,竟然突然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不过疑问可以稍微放一放,眼前的事情绝对不能放,如果再不阻止蛊树莫名其妙的发疯,万一把客人打出个好歹来,所有蛊洞内的生灵,估计都会被拉着一起陪葬!

    “住手!”“你疯了”……“快停手!”“停止!”不管是麒麟型的蛊还是龙型的蛊,都第一时间冲向蛊树,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阻止蛊树的疯狂举动。

    蛊树的根比想象中的更加坚韧,紧随气刃弧光的项思妃很快就发现这个问题,她的大戟的光刃,就算是一块巨铁也能轻易切成两半,却只削断最前方的一排水桶粗的分根,而后面的分根却只断裂了一半——最关键的问题是对方的分根太多太密了,她之前的攻击根本没有完成原定的计划,通路并没有被打开!

    如果仅仅是她一个人,这些根藤再厉害,也无法阻止她冲出去,只要她手持大戟施展人戟合一,凭借她雄厚的内劲和大戟的锋锐,完全可以杀个七进七出,就算无法斩杀这个傻大个,在其身上捅出无数个对穿孔的大窟窿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身边有个二十,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她施展人戟合一,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二十,他会在第一时间被自己护身戟气给撕成碎片,最大的倚仗因为二十的缘故无法施展,面对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根潮,以及已经如一面墙一样密集布在眼前的根墙,项思妃双眼一瞪只好选择直线硬闯

    ——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巨/根腾空而起,然后迎面扑来,每耽搁一秒,所面对的根藤就多一分,作为项王之女,项思妃对于战争的脉搏把握的很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硬闯是所有选择中最适合目前状况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对着根藤迎面冲去。

    内劲不要钱一般的灌输进大戟之内,而大戟也仿佛刚被唤醒的巨兽一般,突然发出阵阵戟鸣声,而且越来越响——二十和项思妃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感觉:大戟活了!

    一道戟光突然从戟身向着戟尖蔓延过去,项思妃手中的大戟也仿佛突然之间涨大数倍,一股惨烈的杀气迅速蔓顺着大戟延开来,不管是项思妃还是二十,突然之间觉得胸中一股热气直冲于胸中,一时间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几乎同时,一声完全可以扯破喉咙拉伤声带的“杀”字仿佛利剑一般划破苍穹,从两人喉中吼出,带着一股千军万马厮杀冲锋的惨烈气势,向着周围荡去。

    几乎同时,项思妃安置骁骑军的法器随着红光一闪,源源不断的骁骑军竟然在没有听到召唤的情况下踏马而出,带着一身惨烈的红光,以比两人更快的速度对着根藤布下的城墙冲锋而去——没有呐喊和嘶吼声,却有着一股刀山火海也誓不回头的血性气势。

    蛊树根藤和骁骑就如同两队迎面冲锋的骑士,又好似迎面拍击的滔天巨浪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轰——!”

    一股仿佛来自于灵魂的轰鸣声以撞击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波及开来——随着一阵眩晕过后,二十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点失聪了,除了“嗡嗡”的轰鸣声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而他和项思妃都不知道的是,就在项思妃的大戟发出戟鸣声,仿佛活过来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项师伯,浑身上下突然间迸发出一阵剧烈的杀气,猛的扭头着这个方向望过来。

一百一十二章 反应

    “怎么了?项王!”

    “项王,何事?”

    ……

    “项王,为何发怒?”

    随着数声传音,胡媚、老参等鬼谷众人悄无声息的便出现在其身边,同时拱手而立

    ——项思妃和二十等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回,虽然明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可是所有人还是下意识的聚集在一起或下棋,或饮茶、静坐一边消磨时间一边等待消息,可就在刚才,他们都感觉到从项王身上感受到一阵冲天杀气,所以纷纷闪现过来,一探究竟。

    项羽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应着什么,许久才睁开眼睛微微摇头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人触动了我大戟中的杀意而已!”

    “大戟中的杀意?护国,立刻询问十一,二十和项思妃出洞否?”胡媚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冲着远方传音道。

    ——项王的大戟,在走之前已经交付予项思妃手中,而相信项王隐藏在大戟上的杀意,不会碰到小猫三两只的就迸发一下,想要激发其中杀意,必定是项思妃碰到什么难缠或者打不过的对手,大戟定是感受到使用者的危险或者某种特定气势而受到激发,若非如此刚才项王不会如此失态,而凭借项思妃的身手,不说天底下来去自由,可想要找出能对其产生威胁之人,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她第一个就想到了那同样不知何年何月建造的蛊洞,希望自己猜错了,否则……

    在场诸位年岁都不小,也均非愚昧之辈,在胡媚喊出查询两人位置同时,所有人都想到同样的问题,立刻大部分人都脸色大变:

    小小一个蛊洞,竟然敢做出如此取死的举动!

    “对方是什么水平?应该不低吧?”参爷爷作为鬼谷年岁最长之人,问出了当前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项羽闭上眼睛,浑身的杀气潮水一般的退入身体之中,然后虚空轻捏,仿佛捏着自己的大戟一样比划着:“应该是个不错的对手,大概比项思妃强那么几分,若非棋逢对手感受到对手的威胁,根本无法激发出我大戟中的杀意!”

    什么?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虽然已经猜测出对手应该不弱,可是强到这种地步,还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有着这种实力的对手,确实有点棘手,当然,也只是棘手而已,相信凭借项思妃的一身本事,就算奈何不得对手,对手也甭想奈何得她,只是二十……就有点危险了!

    “喀嚓——嘎吱!”王五手中两颗不停向着四周散发着寒意的金属球胆,随着其手力道逐渐增加,在“嘎吱”声中逐渐的变形:“要是二十少一根汗毛,我要它蛊洞片甲不留!”

    “不要紧张,二十吉人自有天向,不会有事请的的,这一次顶多是有惊无险,不过……蛊洞先前来人未曾有着任何异样,而且它们有求于二十,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数?”说话的是一位一手拿捏着一个大龟壳,一手转着几枚方孔钱的道者打扮之人,此刻的他正皱着眉头望着龟壳中的三枚铜钱:“还有,为什么卦象上没有任何提示?”

    王五正要说些什么,却猛的将头扭向外面:一对堪称金童玉女般的璧人正飞速赶来——不是护国夫妇又是何人!

    夫妻俩入得厅内,,同时向着众位行李一礼:“弟子护国(蕾妮),拜见各位师伯、师叔,师傅!”

    王五见到弟子,轻轻一挥手:“好了,不要多礼,刚才你胡师叔传音问你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护国双手抱拳再施一礼:“回禀师傅!十一传来消息,浴血湾突然发生轻微地震,并且震动持续中!”

    “你师弟和项思妃呢?”

    “他们二人仍在洞中!”

    “噢!知道了,你们退下吧!”王五轻轻的挥了挥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的让俩人下去,而原本的怒火也仿佛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弟子告退!”护国夫妻俩同时抱拳告退。

    “听闻项王棋艺高超,是否介意陪奴家下一盘盲棋?”胡媚最先打破冷清的氛围,向项羽发出邀请。

    “固所愿,不敢辞也,请!”项羽轻轻一笑,伸手对着一旁的石凳一指,而且他诸位也纷纷找到耍乐之人——一时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已经将刚才的担忧,全部忘却脑后。

    “他们怎么了,你师弟不是——!”蕾妮扭头望着大厅,不由的皱眉望向护国。

    “嘘——!”护国轻轻的对着老婆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风雨欲来风满楼,阿弥陀佛,无上天尊,有人要倒大霉了!”

    浴血湾

    “护国师兄怎么说?项师伯他们准备怎么做?”天愚站在十一旁边,望着因为大地震动或奔走、或东张西望的人群,摸着自己吊着绷带的胳膊,紧皱着眉头盯着蛊洞轻声问道。

    ——因为某种原因,他是在二十和项思妃进洞的当天下午才赶到的,只是当时的模样有点狼狈,就连现在,他还有一个胳膊吊着绷带无法正常活动。

    “护国师兄说——”十一面色古怪的望着奔跑的人群:“项师伯和胡师叔准备下盲棋,他师傅正和参爷爷一块儿讨论如何养花草……。”

    “恩?无上天尊!”天愚单手喧了一声道号:“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唉!”

    “阿弥陀佛!”十一也喧了一声佛号:“到底是哪位莽撞之辈,竟然惹出如此滔天大祸?”

    ——要说对方早有预谋,打死他也不相信,除非蛊洞之内的蛊虫脑袋都被驴踢坏了,要么就是有一个超级疯子天才,有着一系列的后继计划,否则这一举动完全可以被当作是对鬼谷的挑衅,后果……只能说非常非常严重,严重到任何人都估摸不出来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以整个蛊洞为代价来换二十和项思妃?说实话,他还真不相信有这样的超级疯子!

    既然不是早有预谋,至于为什么会发生眼前这种事,佛家不打诳语,他真不知道!

    反正……事情大发了!

    事情大发没大发二十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和项思妃已经在骁骑军——当然,还有那些袖珍的龙和麒麟的帮助下,已经突破了不知道是几层的根藤组成的墙壁,却不知道还要突破几层才能突围出去。

    别看这些根藤看起来好像很软,能够弯曲着仿佛一条条巨蟒一样扑过来,而且似乎很脆弱,在项思妃的大戟下仿佛热刀入黄油一样轻易的就被切成两段,捅出一条大路来。

    实际上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只要看到陷入冲锋状态的骁骑军,在一段短暂的冲击之后,就因为撞击而不得不回到法器中修养,就知道眼前的树根到底有多坚硬——他曾经在骁骑军中呆过,练习时对方的冲锋根本就没有这么猛烈,却也摧石斩铁如同游戏一般的轻松,况且今日骁骑军表现出来的实力气势与当初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却也仅仅经过短暂的冲锋而纷纷因为力竭兵刃损坏等各种原因而不得不黯然退场,这只能说对方可真猛啊!

    “噹——!”当再次破开一巨大的藤根之后,项思妃的大戟先是一空,然后狠狠的撞在一根插在大棺材上的木制长矛上,随着一阵巨响,项思妃的大戟首次无功而返,与此同时周围的骁骑军的攻势也同时被遏制

    ——所有的冲击全部铩羽而归,展现在众人眼前是一超级大根藤,此根藤中间空了一大半,并且根藤上缠满铁链、贴满符咒并悬空吊着一口大棺材,在棺材周围挂满了各种身着盔甲,裸露部位刻满花纹的僵硬尸体,这些僵硬尸体和铁链悬棺就仿佛一面城墙一般,牢牢阻挡着骁骑军的冲锋。

    “回来!”项思妃一声大喝,阻止了骁骑军毫无意义的冲锋——对方那根插在棺材上的木矛,既然连父王钦此的大戟都能挡下,再让所有人冲锋,那也只能是白白损耗战力。

    “哇塞,连你父王的大戟都能挡的住,看样子是个大BOSS啊!放开我吧,我多少也有点压箱的家伙,没这么容易被这些树根子干掉,至少在你干掉这棺材里面的大家伙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二十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四周张望着:

    “而且看样子这大家伙是擅自行动,否则其他的蛊虫们不要说在那边拼命的阻挡这些树根,恐怕早冲上来了,我就奇怪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没仇没怨的,这根大鬼树有必要一见我们就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不?”

    ——在他周围,几个袖珍的麒麟和龙纷纷以自己的方式阻拦着根藤的包围,而在来时的方向那个高大的蛊树的地上部分,则是被更多的蛊虫所化的麒麟和龙拦截着。

    “也许它看上你身上的某样东西了,有什么东西就别藏着掖着了,不要等我解决了对手,才发现对方趁我被牵制的时候把你掳走了,要是因为藏着底牌舍不得用的关系而被对方摆平,那你就悲剧了!悲剧——应该是这么说的吧。”项思妃紧紧的盯着眼前正缓缓打开的大棺材,一个柔劲将二十远远的送开: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十的底牌

    棺材中的这位是自己出谷以来碰到的最危险的一个,特别是那根不起眼的木矛,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她有预感,这玩意很可能破的了她的防御,一个不小心连她都有陨落的危险,至于二十,一旦被波及那就更是有死无生,所以在她们两人分出胜负之前,二十暂时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放心!我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肯定是有什么用什么,东西没了还可以再挣,要是连人没了那就彻底悲剧了!”二十红着眼睛紧盯着眼前这庞然大物,从乾坤袋中掏出几幅卷轴插在腰间,同时摸出两件数件道家佛家法器装备在身上

    ——这些都是这些年为十一和天愚两人挑选的,只是没有送出去的两件珍贵,所以也就一直放在二十身上,没想到世间的事如此奇妙,在此刻反倒成了自己的最大倚仗!

    不管对方是鬼树也报,蛊树也罢,只要它有着一部分鬼树的特性,就一定会被这些充满刚阳之气的法具所克制,也只有面对这样的对手,这些法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二十最后掏出的是十一不久前刚给自己的祈愿石,紧攥着眼中全是疯狂:“不惹事,不怕事,我不主动惹事,可你们——!”

    话说一半的他猛的感到心中一阵悸动,不敢犹豫的使劲的在地上使劲一蹬,一根粗大的根藤擦着身子冲出地面,不得其落地,根藤上的无数分根便挂着各种骷髅和尸体俯冲下来。

    望着漫天根/藤,一副卷轴被其握于手中,二十冷笑着将刚才未曾说完的话:“也别惹我!”

    将卷轴对着藤根猛然打开——里面写的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手中这张他也是第一次打开

    ——这东西是当初从周无语手中顺来的,就和无限手雷、炸弹一个性质,只要里面封存的浩然正气或者佛力之类的没有耗费光,可以一直使用,只不过它是指针对鬼魅邪物才有效果,而且属于那种连使用者也不知道的未知类型,好用确实好用,一打开就行,只要有邪物在附近它就发威,可问题就是你也不知道它是哪种类型的:

    在闯西方地狱的时候,他曾经数次打开过类似的卷轴:里面要么出来一个大儒,要么出来一个其他什么,甚至还出现过山河图以及大佛像,然后一下子就把周围清理出一大片;还打开过“仁、义”等单字的,仿佛炮弹一样一下子清理出一条道来;当然还有带诗词的,仿佛护身盾牌一样围绕着周围之人,使鬼魅不得近身。

    打开字画的二十只觉得手中猛的一沉,原本轻飘飘的卷轴,仿佛突然有着千斤重一般,而且奇热无比,原本在空中后退的身形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仿佛被击中的小鸟一般直直落下。

    迫不得已,二十只好在落地之前放开手中的卷轴——当然,他倒是没有忘记在松手之前瞄一眼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有如此重量,结果却看到卷轴之中,被人用毛笔写下一个大大的“鼎”字。

    鼎?什么意思?二十猛的一愣:卷轴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鼎字,而且即没有浩然正气放出,也没有什么佛光出现,除却刚才的沉重,仿佛只是普通纸张写就的普通字。

    就是这么一愣的机会,根藤已经直扑身前,虽然二十极力闪避,可还是被其中的一根重重的抽击在身,如果不是之前他已经有所布置,这一下足可以让其躺下。

    不得第二根树的分根抽来,二十已经打开另外一张卷轴,随着一个大大的“德”字出现,一股浩然正气猛然间从卷轴之中冒出并迅速席卷四方,而几乎要触及二十的根藤仿佛被泼油点火的纸张一般,一瞬间冒出绿油油的大火,然后一路蔓延燃烧着“吱吱”惨叫着化为飞灰,周围几根正绕过阻拦直扑过来的巨大根系也无火自燃,仿佛被斩头的蛇一般“吱吱”叫着使劲扭动着燃烧的根藤。

    落地的二十脚下一软,却未曾跌到,手中的卷轴突然化为一团火焰燃烧殆尽,伸手使劲擦了擦嘴角,望着使劲挣扎挥舞的树根,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原本想装一次高人在思妃面前露一次脸,却没想到差点就把自己也赔进去了,看来装十三也是一门学问,既然这样,那我就——还来!”

    再次对着地面使劲一蹬向后跳去,同时一根有点秃毛的毛笔紧攥手中,双眼死死的盯着刚刚站立的位置,只是地面随着“咚”“咚”连续两声的猛烈巨震,地上被斩断的某些根藤硬生生的被震起一尺来高,却没有任何根藤再透出地面。

    “怎么回事?”直到落到地面二十还是一头雾水——很显然,对方再次从脚下开始突袭,而且听声音好像还是两根,可直到自己落地,也没有看到偷袭的两根巨藤出现。

    心中猛的一动,二十扭头望向那张写有“鼎”字的卷轴,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之中冒出:不会吧?这么巧?

    ——刚才他就在奇怪,从无语手中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对于邪魔外道之类有特效,连当初西方地狱之中的小BOSS也吃过亏,为什么偏偏那个“鼎”字除了沉之外,一点其他反应都没有,还差点把他搭进去,现在看来,嘿嘿,不但作用显著,而且恰好是针对眼前这种地下大家伙的,这简直是瞌睡遇到枕头,芝麻掉进针眼里,简直太巧了!

    当然,这一次二十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地下是吧?很好,我让你钻!”

    之前他只想着怎么和根藤硬着打、躲着打,可是这张“鼎”字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打法:

    反正自己是绝对没有可能干掉下面那个大家伙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对方完全和大师伯是一个级别的,随随便便一个棺材板子,就能阻挡项思妃的大戟,和自己这种小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虽然不至于弹弹手指头就把自己灭了,可是真想要自己的小命也顶多是多费一番手脚而已,结果不会有什么大变化。

    这些根藤难打这些不容置疑,可自己除了躲之外,完全可以采用不让附近的根冒头的方法,道家有“点地成钢术”能使地面坚硬如钢,绝对是这种钻地东西的克星,可惜自己不会,要是天愚在估计还差不多能搞一下,佛家也有类似法术,自己同样也不会,不过不会并不代表自己用不了,有十一的祈愿石在,暂时将佛力加持地面如金刚一般还是可以的。随着二十念头一动,祈愿石随着一道亮光闪过,立刻如同浮灰一般被吹散在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二十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死死的盯着因为火焰消失而停止挣扎,然后被源源不断的巨/根补充重新形成的根龙,牙齿咬的咯吱的响:“欺负哥东西带的少是吧?没关系,哥不跟你赌对战,跟你赌生死!”

    ——他学的是生死之道,如果没有点特殊能力傍身,生死之道也不配成为鬼谷为数不多的绝技之一了,像这类绝学,基本上都有着一两手逃命绝技和玉石俱焚的绝技。

    当然,他还没有活够,还不打算和对手来个玉石俱焚,而且双方实力相差太大,真要比较的话,对方绝对是那种硬邦邦的陨石石头,而且是超大个的,真要玉石俱焚的话,搞不好他这块玉碎了,石头依然完好,他只是跟对方来赌一下人品,顺便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二十先将所有的卷轴打开,然后将所有的法器同时摆放完毕,才咬牙切齿的从怀中掏出一木制的阴阳——与普通阴阳不一样的是,他手中的这方没有阴阳比目鱼眼,只是一方黑一方白,颜色越往相交的地方越淡,有着明显的过度带,而在原本是阴阳眼中的部位,反而本色越重,黑的越发黑,白的越发白。

    郑重其事的将阴阳木板放在地上,同时掏出两卷线卷——一卷黑底写满白字,一卷白底写满黑字。

    二十伸出双手,将线卷一头分别顶在中指尖上,然后连线带指头放于口中咬破,将黑线一头按于阴阳之中颜色最黑的点上,将白线一头按在颜色最白的一点上。

    此刻二十的眼中全无外物,死死的盯着黑白双色的线卷,然后轻轻的放开按在阴阳板上的双手,由慢到快不停的结着法印,而线卷随着手印的结出也仿佛有生命一样相互盘结,按照某种轨迹不停的交错穿插,以阴阳板为中心向着四周不停的蔓延开来。

    因为有着法器和卷轴的阻隔,根藤连续数次进攻都无功而返,只是随着冲击,所有的卷轴和法器也随着燃烧、破裂,数量也在一份份的减少这,而地面之中“咚”“咚”连续的撞击声也越来越密集,可是除却最开始其钻出的洞之外,一直没有新的根藤从地下钻出

    ——当然,整个地面确实向上抬起来不少,也逐渐出现了很多的裂纹,而那个大大的“鼎”字和写字的纸张,也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不停拉扯一样发出“咔咔”的声音,看的出来,它也坚持不住多久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忘川河

    而这一切,二十仿佛都未曾察觉,只是专心不停的结着手印,仿佛蜘蛛一样编制着大网……

    “砰——!”随着一声巨响,以二十的脚底为中心,仿佛一座巨山从地底迅速拱起,又仿佛一艘潜艇拱出水面——所有周围的土地如同地雷爆炸一样猛烈向着四周飞溅,黑黑的根藤密密麻麻的从地底钻出,将二十高高的冲起。

    面对着蜂拥而出的根藤,二十只是望着还未结完的手印“唉——!”的长叹一声,然后放弃般的闭上眼睛并从嘴中吐出一个“转”字。

    随着其话音落下,一声清脆的“嗡嗡”声由低到高逐渐响起,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定住一般——只是仿佛被定住而已,至少眼睛还能看,鼻子还能呼吸,脑袋还能想问题,就像此时的二十,除了身体不能动之外,一切仿佛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二十转着眼珠子,有过此类经验的他知道,在自己刚才编制的东西吸收足够的阴气打开之前,所有阴阳木附近的任何东西,都无法行动,所以他就安心的、仔细的打量着距离自己最近不过数米的,一根巨大的根藤——说实话这倒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玩意:

    感觉只有一个,长的可真难看!有些像因为短路而被烧焦的电线一样,只是外面仿佛蚯蚓一样分布着很多管道,很多各色的尸体被夹杂在这些管道中间:全尸、半尸、甚至是骷髅架子,或者只是一张皮!

    猛然间二十感到神魂一阵拉扯,却发现刚才自己所编制的东西已经全部展开,而牵连着细线的阴阳木也因为旋转而变得灰灰一片,而且逐渐沿着细线向着四周蔓延着。

    望着眼前弥漫开的灰色波纹,二十眼中先是恐惧,不过很快都变成坦然——只是眼底的那一丝疯狂如何也压抑不住。

    随着灰色的蔓延,吸力越来越大,终于,灰色弥漫到二十所编织的整个网上,与此同时,二十身体猛的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其身体之中抽出,被猛然间投向灰色之中,然后再无声息,而其对面的巨大根藤之中,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取投入灰色界面之中。

    ——不管是二十还是根藤,都仿佛石刻木雕一般毫无生气的保持着姿势,就这么一动也不动的静静的、静静的定着……

    鬼谷

    “啪嗒、啪嗒!”王五一直捏在手中已经严重变形的两个金属球胆,随着两声重重的落地声掉落地面。

    所有人都扭头望着王五,却见他脸色铁青的直直坐在那里,许久才知道弯腰捡球胆,只是却在地上摸索了数下,都没有拿住两个球胆。

    “怎么了?二十出事了?难道他没有动用后手?”胡媚替他将铁球捡起,轻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是因为不管是二十、十一还是项思妃,身上都有着他们留下的后手,而且不止一道,不管是自己等人的一缕分身、意识还是其他,遇见再厉害的对手也能拖延一时半刻,而其中最后一招便是制造一个坐标和通道,能够让自己等人直接前去支援,而且这招后手完全不可能被任何人所阻止的。

    所有的后手都是主动加被动式的,可以主动激发,就像先前项王和胡媚本人出手的那次,就属于主动激发的,也可以被动激发,也就是当两人受到不可抗拒的外力之后,后手会自己使出,不管是哪路后手,至今都没有发动的迹象,这说明二十和项思妃根本就没有达到极度危险的地步,可是王五突然露出这副表情,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五猛的站起来,指着谷外的方向点着指头使劲吼道:“这该死的臭小子,明明有着我们的后手保护,却逞强的发动那个什么破阴阳木,去和不知道哪个该挨千刀的家伙去赌什么命!我,我……我——!”

    他的呼吸粗的和风箱一般,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只是狠狠的夺过自己的金属胆,蹲在地上使劲的“喀嚓”捏着。

    胡媚先是一愣,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生什么气啊,你当初不就是看中他的这份倔强,才收其为徒的?再说,那阴阳木不是你亲手交给他的?算了,孩子已经长大了,由他吧!”

    “由他?”王五仿佛炸雷一样的跳起来:“怎么由他?要是没给这混帐东西留后手,他跟人赌生死我就不说什么,可明明已经有后手,他还这样……阴阳木?阴阳木!我真后悔把这玩意给他,当初只是想着让他感受一下真正的生死,稍微锻炼一下意志,也作为一种最后自保的手段,可他倒好,完全把这东西当成……忘川河!忘川河!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不论神鬼,都畏之如虎,这臭小子倒好,竟然多次带着对手下去轮生死,真当自己是不死之身,当地狱是他家开的?”

    “忘川河吗?宁愿身受万般苦,忘川河中等千年!”王五的话仿佛勾起了胡媚的某种回忆:“等千年!真能……等得到他吗?”

    忘川河

    忘川河——这里,不管你是天庭申江还是地狱魔王,过河的办法都只有两种:

    第一:在奈何桥上走过去——转世轮回投胎之人,基本上都是用的这种办法。

    第二:在河下淌过去——当然,要先受千年之苦。

    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条路,想飞?不好意思,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先老老实实的走过河再飞。

    忘川河上有桥,其名:奈何桥!有守桥的人,其名:孟婆!

    相传,所有轮回之人,不论男女老幼、富贵贫穷,在投胎之前,都会走上奈何桥,然后被灌下那碗传说中的孟婆汤——不多,不少,一碗而已!

    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俱往,所有恩怨情仇皆化为云烟泡影,只要走上奈何桥,谁人也无法例外,漏不了,赖不掉,只要未曾真下肚,开喉勾舌也会灌下去,自古除却几位特殊有大机缘之人,何曾漏过谁?

    对于相约千年,不愿相忘的人来说,跳忘川河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奈何桥上有孟婆、有使人忘却生前身后事的孟婆汤,而忘川河中没有,有的只是铜蛇铁狗、无法转生的灵魂,以及那腥臭无比、冰冷刺骨的忘川河水

    ——当然,不是说你跳下河就可以跑对岸,主动跳下的灵魂虽然不似那些罪孽深重的灵魂一样永世不得投胎,可也必须经过千年的等待。

    千年?若非爱的刻骨铭心、深入灵魂之辈,谁人可熬得过这千年之苦?

    千年之中,你或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

    千年之中,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又盼他不喝,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喝孟婆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

    跳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只有千年之后,若你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忘川河,非爱之极、之深,何人敢跳?何人愿跳?

    当然,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总有些例外,当忘川河上的某段河水突然向着四周翻腾、一个巨大的奇特的阴阳图案在河水之中浮现之时,岸边数位巡逻的鬼卒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发疯一样的大呼小叫着,而一位手持角号的鬼卒,则在第一时间按照某种约定吹响了手中的号角,极远之地的一座简易的平台上,在号角响起不久便点起鬼界特有的鬼火,绿油油的鬼火仿佛烽火台一样,一站连着一站的向着远方传递出去……

    当然,这一切忘川河中那些无法投胎的鬼却不去注意,他们只是兴奋着向着阴阳图的部位聚集着,等待着……

    ——这副阴阳图案的出现仿佛在鲨鱼群中丢入的血块一般,又好似平静的水面丢下的一块卵石,以阴阳图案为中心,越来越多的浮尸游鬼、铜蛇铁狗浮现水面,向着阴阳图案的方向聚集着、冲刺着…….撕咬着,扭打着,争先恐后的向着这里拥挤着,就仿佛……这阴阳图案就是救人脱离忘川河的生路一般!

    当然,这图案不是生路,能入忘川河的,除却因为痴情而从奈何桥上跳下之辈,绝对没有一个好人!像他们这种罪孽深重,生前自私自利,坑蒙拐骗,什么不坏不干什么、从来没做一件好事的恶鬼,就算天地有一线生机,也不会落在它们身上

    ——他们之所以如此兴奋,只是因为上面有生魂,有他们最妒忌、最痛恨、能投胎的生魂!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祭品”,是供他们发泄心中怨恨、妒忌、不满的“祭品”!

的一百一十五章 轮着“泡澡”

    看到点燃的鬼火,吹号的鬼卒放下手中的不知名的号角,和其他鬼卒一起看着阴阳图案由模糊变得逐渐的清晰。

    “大头鬼,你觉没觉得这次的图案特别的大?”吹号的鬼卒望着身旁一个整个头部以及五官都比普通鬼大半号的鬼,疑惑的问道。

    ——鬼界不比人间,特别是这种在忘川河边巡逻的小鬼,早已忘记自己是谁的他们,已经干巴巴的巡逻了数百年,除了修炼、巡逻之外,每天干的最多的就是看着忘川河中的铜蛇铁狗撕咬那些罪孽深重之辈,或者是他们互相撕咬、互相对掐,平静的看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直到大概是数年之前,这个奇特的阴阳图案突然的出现,才打破了这种年复一年的平静,当时的它也是先翻腾着水,然后出现一块大阴阳板缓慢的旋转着,而上面竟然被捆着两个生魂,一正一反背对背隔着板子的分别被捆绑在阴阳板上,隔段时间,就把一面的生魂浸入这罪恶的忘川河中……然后就是老一套的铜蛇铁狗、大鬼小鬼的争相撕咬……

    能被投入忘川河之内的鬼魂,除却那些痴情的守望者,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损人不利己之辈,都是自己下地狱,也要拖着无辜之人一起当垫背之人,基本上都是永世都要在这忘川河中日夜受饥寒、撕咬之苦的鬼,所以这些家伙最见不得有可以投胎轮回之鬼,虽然撕咬并不能真的吞食掉什么,可是能让被咬之人痛苦:

    而只要看着别人受罪、比自己更痛苦,他们的脸上和内心就就会涌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和快乐——看到他比我痛苦,真的好开心啊!

    而像这种特殊而又奇特的东西,任谁看到都会留心在意,何况这东西竟然能打破生死铁律,把生魂直接送入这忘川河内,而且消失的时候还能将其重新带回阳间,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曾经惹的鬼兵鬼将一阵恐慌和紧张,不过后来上面发话说不去管它:

    根据记载,这东西千年前就存在,而且也经常这样带着生魂出现,然后再莫名其妙的消失,只是除却让上面的生魂接受撕咬之外,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什么,当然,更重要的是它竟然在地狱之中备过记录,属于被特批过的。

    之所以此次声势这么浩大,自己等人这么紧张,那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当然,是什么原因就不是他们所能了解的,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在这玩意再次出现的时候吹起号角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那就不是他们所操心的了!

    “是大很多,至少比上次看到的大了数十倍,不知道这次上面捆的是什么样的生灵?好了,不要再扭头看了,我们还要巡视呢!”大头鬼虽然对这次出现的阴阳图案,比之前出现的能大上数十倍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提醒着兄弟们:“要是耽误了回去的时间,可是要受罚的!”

    对于阴阳图案明显比之前的大上数十倍,河中的鬼和铜蛇铁狗虽然也觉得诡异,不过更多的则是兴奋和开心——可以有更多的鬼怪和铜蛇铁狗能够咬到对方了!

    阴阳板越来越清晰,终于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彻底显现在忘川河中!

    这一声巨响仿佛是运动员起跑的号令枪,无数的鬼和铜蛇铁狗发疯一样的朝着阴阳木的方向扑去——互相撕咬着,抢打着、蹬着、踹着、抠着,用尽一切办法将周围的人向后踹蹬着,哪怕自己前行不得,也要咬着前方之人无法前行,反正就一句话,我过不去,你也别想过!

    当然,因为之前已经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布满阴阳板附近,所以还是有很多紧贴着突然出现的生魂,眼晴还没有看清出现的到底是什么,嘴巴已经使劲的咬了下去。

    “呜——!”

    一声凄惨的仿佛是从嗓子中发出的吼声,从阴阳木陷入水中的一面透水传来,同时周围的水如同沸水一样不停的翻腾着。

    在阴阳木板离水的另外一面,一直紧闭着双眼、绷着身体的二十缓缓的睁开眼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眨巴几下眼睛,露出一丝微笑:“嘿嘿,运气不错,不是第一个泡澡的!”

    ——虽然这阴阳木板是他的,可是自己却从来无法影响其中的意志,对于木板来说,自己和对方最先浸泡在河水中的概率是一样的,都是一半,在自己编织的丝线消耗殆尽之前,自己和另外一面的那位,每隔半个时辰下水一次,绝无例外!

    二十眨巴着眼睛让自己绷紧的身体稍微活动下……至少在对方浸泡的这半个时辰内,他倒是不用担心什么,那些鬼和铜蛇铁狗虽然牙尖嘴利,却无法离开这忘川河的水面,爬不到自己这面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是每次到这里,他还是无法抹平心中的那丝恐惧——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只能说: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不过…….他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自己有点紧张过度傻气了,这地方本来就不是让活人呆的,忘川河自古就是死人亡者的地盘,就连自己此刻也只是生魂一个而已,身体还在上面呆着呢!

    扭头望了望四周,二十不由的皱起眉头:这次的阴阳板子为什么这么大?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能力支撑起这大的消耗?而且……闭上眼晴感受了一下之后,再睁开眼睛的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自己的灵魂力量什么时候这么强了?魂体怎么也变得这么大?

    虽然阴阳木是他的,可是这玩意要是个人,那绝对是铁面无私黑包公型的,因为就算拘灵魂,他也拘同样分量的灵魂出来——怎么算的他不知道,反正强者拘的少,弱者拘的多,灵魂量基本上相等!

    当然,并不是说强者的就占便宜,弱者就吃亏,忘川河中不信这个,只相信信念之力和意志力:

    这里都是死人,因为要让他们为所有灵魂做榜样的缘故,所以忘川河中的死人是不可能再死一次的,不过魂体虽然不死,不过却可以崩溃、发疯以及变成只知道咬人的白痴一个,在无尽的撕咬和冰冷刺魂、腥臭无比的河水刺激之下,就算是强者,意志力不坚定你照样先崩溃,在这里只能依靠一样:

    意志力和信念之力!谁的意志力强,谁坚持的时间就长,谁的信念强,谁就能笑到最后!

    当然,作为发起者,支持身下这块阴阳板的能量来自他,如果他的能力太浅,对方的灵魂之力太大,那拘来的只能是一部分而已,所以他之前并没有将对方全身拘来的打算,只是打算拘多少算多少,反正是拖延时间而已。

    只是此刻看来……就算拘来的不是全身,那也相差不大,这样一来,项思妃那里可就轻松不少啊!

    当然,有得必有失,相对的,自己也会因为灵魂莫名其妙的增大,而需要承受比以往更多的撕咬和痛苦!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二十就感觉到身下的板子一阵倾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将自己的身体放松,然后咬紧牙关静静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多次下来的自己估计只能占这点便宜了,至少他知道在这忘川河中如何才能坚持的久一点——在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只能忍受而最好不要反抗,也别想着嘶吼恐吓,因为这些行为都只是平白无故浪费灵魂之力的表现!

    地狱不比上面,任你法力通天,能挥手之间灭百万雄师,或者修得什么神功,能一嗓子吼断江河,一拳打碎厚厚的钢铁装甲,在地狱,特别是忘川河中都只是虚幻泡影——这里面除却那些得阴间气数加持的阎王以及手下的官职人员,以及一些特殊的冥兽,能用渡船之类的工具自由在河面上穿梭来往,不受忘川河的限制之外,其他所有一切魂体,落到河里就算是进了困龙锁中,任你神仙鬼怪都能力尽失、能力尽失,这里面只比魂力、比意志力、比忍耐力、比狠!

    剧烈的嘶吼和挣扎,只会让这些心理扭曲的亡者以及那些铜蛇铁狗们更加兴奋,让他们撕咬的更加起劲——就像背面那位,他的吼叫和挣扎,对于河中那些心理扭曲的家伙来说,不亚于在牛前面不停抖动的那块红布!

    “啪——!”

    随着一声同样的巨响,阴阳木几乎瞬间翻了一面,腥臭、刺骨、疼痛、酸麻以及各种负面的身体刺激,以及无穷多的愤怒、暴躁、贪婪等负面情绪刺激,一股脑的顺着感觉全部冲击着二十的大脑:

    剧烈的刺激差点让其晕厥过去!

    二十紧咬着牙关,仿佛木头一般任由自己被这些兴奋的铜蛇铁狗、大小鬼头们撕咬,同时守住心神,任由这些负面情绪对自己心神不断的冲击,当然也没忘记默运功法,开始吸收河水中最阴暗的那一丝死气:

第一百一十六章 菩萨

    这忘川河本来就是鬼谷生死之道练功的地方——当然,是大成之后的练功之地,至于现在的二十,原本是没有资格在这种地方修炼的,因为真要是把他在这里放上一年半载,光是死气侵蚀就可以将其变成一个真正的亡者,顶多为这忘川河增添一幽魂而已!

    这里不但可以锻炼意志和魂力,而且还是生死之道唯一吸取死气的地方,当初其师傅王五曾经带他感受一番,为的是让其感受真正的死气,至于带着对手下来一同感受,只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手段而已,却万万没想到不知道是二十运气不好还是什么的缘故,自从二十得到这玩意,这十几年里已经下来数趟,就差一年一次当作度假一样了,这不得不说命运真的很奇妙!

    在上面的时候,二十曾经听说过一种酷刑叫凌迟,据说是把人用渔网裹住,一点点的削,最少要削上数千刀,在他第一次下来,然后床上躺了两个月的时候,当时就在想:

    凌迟算个鸟,还十大酷刑!要是让他在忘川河中呆一段时间,他们就知道什么叫酷刑了,动刀子哪有动口从人身上撕咬痛?而且凌迟是一刀子一刀子的割,要知道在这里,可是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张嘴向着你咬过来,然后狠狠的撕扯着!

    更何况那么多的执念、贪婪、暴怒拼命的往你识海之中冲击着,而且天地凡阴暗污浊执念重之极地,聚必有阴魔生成,也许是此河乃天地怨念执念最重之河的缘故,聚集阴气之多、之重,称之为第二,估计无处敢言第一,这河生成的阴魔简直是强的离谱,而且怎么消灭也消灭不掉,泡在河中说是内外煎熬绝对一点都不为过!

    二十一边意守识海,一边尽量想着一些开心、快乐的事情——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用在这地方不对,可是道理也还是一样的:

    虽然他可以完全只谨守识海,可是这种负面的情绪冲击的多了,本身还是会多多少少受到这些情绪影响的,这和识海坚守与否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受其影响而已!

    一个人,不管他再善良慈悲,当他的眼前周围都是人杀人、人吃人、人坑人的时候,就算他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坚持着心中的慈悲信念,可是当他的亲人因为他的慈悲而纷纷陨落,当这种人害人的情形在其身边持续十年、一百年的时候,他,还会保持着一颗慈悲之心吗?

    当然,圣人、佛等肯定没话说,估计一个个就算圆寂也依然保持这份慈悲和善念,至于普通人……就算有也因为受环境的影响而所剩无几了,这和他本性无关,只是单纯的受环境的影响而已!

    在脑海之中回忆一些开心的事情,虽然会因为分心而需要自己花费比正常意守识海多数倍的精力,可是这样回到人世间之后,自己的不良反应就会轻很多,适应期也会缩短很多——至少不会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周身都散发着残暴、贪婪等让人惧怕的极端的气息!

    灵魂不同于肉/身,肉/身的疼痛有底线,超越疼痛的极限之后,人的神经就会自动忽略屏蔽掉这种疼痛意识的传导,人们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这就是俗话说的痛的麻木了,灵魂不会痛到麻木,就算疼痛的再剧烈,它也会忠实的反馈给你,让你知道了解!

    剧烈的疼痛使得二十的魂体如同被电击一般不停的颤抖着,只是自始至终,二十都紧闭双眼,任凭水中之恶鬼和铜蛇铁狗将自己一口一口的撕咬着

    ——不知道是阴阳木板的效果还是忘川河本来就是如此,不管河中恶鬼和铜蛇铁狗将将木板上的人撕咬成什么样,只要离开忘川河的水面,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就仿佛水中的撕咬只是一场恶梦一般,只是这场恶梦会在半个时辰后重复上演着!

    他并没有受虐的倾向,在第一次由师傅陪同自己下来体验一次之后,他就曾经发誓有生之年绝不再体验,记得自己当时的说法是:“除却天生神经病和受虐狂,只有疯子和白痴才会再次下来!”

    却没想到世事难料,自己三番五次作出自己口中“白痴”和“疯子”的行为,不是他想,而是天意弄人,基本上每隔几年,就会让他遇到一些非人的对手,甚至运气背的时候,一年碰上几个强的根本无法用正常手段去抗衡之人或者其他,所以这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手段,就成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反正不管对手再强,基本上从这里上去,都会有很长的适应期,能正常继续出手的……只能说至今为止二十自己还没有碰到妖孽到这种地步的!

    突然,一阵梵唱仿佛从天际传来,初听仿佛飘渺无边,细闻却仿佛是从内心识海传出——似远又似近,仿佛情人耳边的低喃,又似父母远方的呼唤,让闻者不由自主的想放下一切,跟随梵唱之人就此离去!

    梵唱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正在拼命撕咬着二十的所有恶鬼以及铜蛇铁狗,仿佛遇到克星一样扭头便走,只是之前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此时想走,又谈何容易,随着一道佛光仿佛从恒古便一直存在一样,在二十阴阳板周围静静笼罩着:

    一时间恶鬼嘶吼化为灰烬者有之、痛哭流涕忏悔者有之、一同念佛者有之、发誓愿痛改前非者有之,同时有无数大大小小白莲从河中钻出长苞、开花,结出大大小小的莲蓬,同时有无数唱佛之僧侣盘坐于其上

    ——荷花的清香盖过了河水的腥臭,同时散发着可以使人忘记忧愁并不由自主回忆美好往事的香味,佛光笼罩下的所有众生,突然有种久久在外的游子回到母亲身边的感觉,一时间都在痛哭流涕、忏悔罪孽,而梵唱,更仿佛为无数人启得大智慧,一时间无数鬼魂突得顿悟,盘坐于水面面露慈悲之色,并随着佛光脱离河面,被接引飞升而去!

    几个呼吸之间,原本藏污纳垢仿佛容纳世间所有负面情绪的忘川河,因为这梵唱、这佛光、这不断开出的莲花,而变得充满生机——仿佛河水在一瞬间由死转生,充满无限生机!

    而目睹这一切的二十,更是在目睹这生死转换之后,突然顿悟一般陷入一种奇妙的意境之中:

    河水中那一丝天地间最阴最重也是最纯粹的那一丝死气,在其顿悟的同时,也不再是抽丝一般缓慢的涌向其身,而是仿佛闻腥的鲨鱼一般蜂拥而至,然后迅速被二十所吸收。

    同时其识海,也以一种可以感知的速度不断的扩展、加强,变得越来越坚固,越来越厚重!至于神魂,就更是随着一股股阴力不停的萃取而更加凝实。

    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很久,二十只觉得自己一阵恍惚,再睁眼时,仿佛已经来到一片佛国——无数的比丘尼、佛陀盘坐在密密麻麻的莲花座上,无数的梵唱仿佛将心灵洗刷成一片空白,任何人在这种氛围下都生不起一点杀心杂念,就算是罪恶滔天之辈,在此刻都有一种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错觉,而在其眼前,两尊巨大的大佛中间,一位身着普通袈裟、着草鞋拄着禅杖的光头和尚正面露慈悲之色的望着眼前一塘清水

    ——那里显示的正是奈何桥、忘川河的情形!

    在众佛环绕之中,原本应该最不起眼的大和尚却最能吸引眼球,因为在其身上,一股股大慈悲、大誓愿的念力,正如此强烈的向着四周迸发着,而在其挥手之间,无穷的佛光笼罩在忘川河中,有着无数的怨魂或痛哭、或忏悔,也有着数位大智慧者立地成佛,随着佛光而升腾。

    “悟了?”大和尚没有望向二十,只是轻问道——话虽轻,却使得二十的心重重的一震,如同幼子见到久未见到的母亲一般,一时间有种想在其怀中痛哭流涕,将一切委屈都诉说出来的感觉!

    只是最终,他只是双膝轻跪、双手合十低头回答道:“多谢菩萨指点!稍有所得!”

    ——天地之间,能散发出如此大/法力、大慈悲愿力,却又光头身披袈裟做出家人相,而非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璎珞装饰的天人相者,唯独菩萨一人,而此人,当得起所有众生跪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什么不对,只是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道理的感觉而已!

    地藏王菩萨轻手一挥,一股轻柔佛力将二十合身托起:

    “众生皆为佛,你不必跪拜于我,只是我有说与你!”

    二十双手合十:“听菩萨教诲!”

    ——到底是哪里不对?菩萨吗?应该不是吧?因为不管是佛力还是慈悲、大愿力、大念力,这些都真实做不得假,他虽然不是佛修,可还不至于连这些也分不清楚,可如果不是菩萨,那自己感觉的源头又会是什么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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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商人介绍:
我不是死神,真的不是!我只是知道谁什么时候死,能够稍微做些改动而已。 什么?不想死?完全没问题,拿阴德来换! 钱?滚……老子都在头疼什么时候才能花完呢! 高官厚禄?爬……就你许下的还敢说出来! 荣华富贵切!……只要有阴德,你要多少,我给你! 天材地宝?……难道你觉得我会缺这个? 美女?……这个可以考虑,不过只要超极品的,最少不能比我身后的这些差!地狱商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地狱商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地狱商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