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条
不好意思,前两天有事更新少了点,而且今天要到外地,无法正常更新,所以只好向诸位先请假三天,实在对不起了,少的回来我一定补上,先道歉了
第八十八章 谷主的局
不过他还真的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长生不老丹还要吸收天地灵宝养丹才可以,怪不得始皇帝当初拼命的收缴六国珍宝,却只收藏于阿房宫,从来也没见他摆出来耍弄耍弄,原来如此!
“那个,我能问一下,这牛的丹药,不懂?牛就厉害、逆天、猛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像长生不老药这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玩意,到底是哪个高人炼制的?”二十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这丹药的炼制人,像这种逆天的玩意,炼药的人就算不是神仙也是半仙,像这种牛到家的人物,了解一下绝对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项思妃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意味深长的直直的注视着二十,直到看的二十莫名其妙的开始抓头,才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徐福!”
“徐福?那个秦始皇身边的大修士?”二十先是一愣,然后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抽了一巴掌:“我这个笨蛋,早应该想到是他,那个秦始皇不是一直派他去寻找什么长生不老药,最后这家伙还拐跑了秦始皇的五百童男童女跑那个岛国那里,咦?不对啊!他不是炼出长生不老丹药了,怎么还——!”
突然想到什么的二十反手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真笨!掩人耳目都想不到!不过这个家伙真的好厉害,竟然能真的能炼成这玩意,我说怎么秦始皇再糊涂,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原来是——”
“是谷主!炼丹的其实是谷主!”项思妃插言道:
有些话她在心中憋闷好久了,虽然二十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她还是愿意把些秘密说给二十听。
“什么?”二十抓了抓后脑勺:“怎么又牵扯到谷主了,谷主怎么会和徐福的仙丹有——!”
猛的二十如遭雷击般的定在那里:不……不对!仙丹不是徐福炼制的,刚才自己都估量过,能够炼出这仙丹的人,就算不算仙人也必须是半仙,一般的普通人,就算一辈子沉溺于炼丹之中,也无法凭空炼制出一从来未曾见过的丹药,就像没有见到老虎的画师,就算想象力再丰富也无法画出猛虎之凶猛姿态一样,炼丹师也根本不可能根据想象就炼出某种丹药,所以唯一能够炼出长生不老丹的人就只有——谷主!
这是一个局!一个念头突然从二十脑海之中蹦出,使得他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面: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或者说这是一个局,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一环套着一环的连环局,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他实在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果说这是一个局,就像根据现在的自己身上的果反推之前的因一样,根据现在的结果反推的话,那么这个局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标——项师伯!
因为这个局在现在看来,对于当年的谷主来说,只有一个最大的收获,就是让项师伯带领当初战死的鬼兵鬼将入住鬼谷,并成为守护鬼谷数千年的大师伯!
二十只觉得自己身上浑身无力,有点即想笑又想嚎啕大哭的感觉:
历史竟然如此的相似,这竟然也是一副神仙局,甚至比自己现在陷入的局更像神仙局,手笔更大,牵扯的人更多,更广,布局更辉煌壮阔
——天下气运、九州命脉、芸芸众生都是布局的棋子,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七个国家,两个朝代,数位帝王,想其生就生,让其灭就灭,分分合合只凭借一时兴起。
让你兴时,就算只是当初一个小小的秦朝质子,也能飞黄腾达,成为天下一统天下之人的父王,让你扬眉吐气,就算含笑九泉,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让你衰时,就算你一统六国,也只是眨眼间如同镜花水月,泡影一般的最终成为一场空。
这种手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说想如何就如何,天下兴衰走势,完全随我心意而行,更厉害的是当初那么多的山门大派、奇人异士竟然没有一个人有丝毫察觉——我无所不能,无处不在,却无一人发现我存在。
就像后知后觉的自己一样,如果不是时过境迁,拿住结果反从历史之中寻找证据,谁又能想到,不管是当初合纵还是连横,甚至是当初的某位大商人的慧眼识珠,或者再往前的一些人所不知道的事件,都只不过是某人设局随手布下的棋子而已。
当一些人沾沾自喜的认为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时,他又如何知道,自己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牵线玩偶?
当一些人打生打死拼命算计对方之时,他何曾想过,其实结局早已注定?
当一些大将帝王在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高呼天下尽在我手的时候,又如何能够猜想到,自己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只是有人想让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以方便做某事而已!
……
二十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谷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原本他之前还因为自己被设计入局而气愤,虽然后来已经想开不介意了,可是要说一点想法也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多少还是有点小阴影,不过此刻这些想法已经彻彻底底的从脑海之中被清出去了!
比起项师伯入的这副局,自己现在钻进的这副局简直是太小意思了,而且那个人的手段比起谷主的手段,那简直是温和到了极点,要是自己入的是项师伯的这副局……二十不由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简直太可怕了,自己进去估计连个渣都不会剩下!
突然二十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个……这些……你父王也知道吧?”
——他不相信这些事情,项师伯会不知道,就算当时处于局中的时候他发现不了、没有想通,可是数千年的时间,就算再不想,完全依靠蒙也应该蒙出真相来。
虽然早预感到项师伯肯定会知道真相,可是项思妃的答案还是吓了他一大跳:“知道!在他入谷的时候,谷主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
“什么?”
ps:这个是定时发布的,请假中)
第八十九章 关你什么事?
二十手一软,差点再次摔个嘴啃泥——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所有答案之中最出乎意料的,怎么会这样?
项思妃再次对着二十翻了个白眼——她发觉自己今天翻的白眼次数,比自己前半生翻的都多:
“这又什么好奇怪的,从当初在阿房宫前,谷主就已经将路摆在我父王面前,将所有厉害关系都讲明白了,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诉我父王,说他的气运虽然没有和秦皇一般到达亢龙有悔的地步,只是飞龙在天,不过也与有悔相差不远,如果选择长生不老,很可能落得和秦王一样的下场,其命将归天地所决定,天要其生便生,天要灭也绝非人力所挽回,就是你胸中藏兵百万、有万夫不敌之勇,有惊世治国才能,也敌不得数年大旱大涝、瘟疫四起!”
“天要亡我,我为何渡之!”二十突然接口道。
“什么?”项思妃一愣。
“你父王最后说的话!”二十深深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天意难违!”
“是啊!天意难违!其实之前已经有无数之人劝父王杀掉那个小人,只是我父王犹豫再三,还是否决了!”项思妃显得非常惆怅。
“为什么?”
“因为难违的是天意而不是人,时势造英雄,就算我父王杀掉那个小人,还会出现更多的小人,而且我父王一生仁义,做事光明磊落,从不负人,更不会对兄弟背后出手,杀他只会污了父王的宝刀……其实,我父王说过,那个人自始至终其实也是个被操纵的傀儡虫而已!”
“傀儡虫?”二十一愣,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二十,我记得我们讨论的是气运吧?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项思妃皱起眉头:她们原本讨论的好像不是这个不死丹或者傀儡的问题吧?
“恩?”二十瞪大了眼睛:好像、似乎是偏题了,最开始好像确实是气运,却不知道怎么会从气运扯到金口玉言上面,最后越扯越远,不但扯到不死丹、谷主,还扯出当年的一个鲜为人知的惊天大阴谋来,这又扯到天意和傀儡虫,这要是再聊下去,还不知道要扯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出来呢!
当然,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项师伯竟然和那个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韩信原来都是阿修罗一脉的,怪不得都那么猛,不过……为什么项思妃说他只能算半个——而且好像历史上的他,可是死在吕后手中了,这一切到底是……
不过还没等他发话,项思妃便从地上轻轻坐起:“走吧!你那位姆桑奶奶派人请你来了!”
虽然没有看到人,也没有感应到什么,可是他依然从地上起来,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于项思妃的话,他从来都不怀疑,如果对方想,估计这湾子里没有什么事情能瞒的住项思妃,就连地下的蚂蚁这一刻在做什么,只要她想都能感知的到,所以项思妃说有人来了,那就一定是有人来了。
二十使劲的打个哈欠并伸个懒腰:其实刚才他想问项思妃,知不知道当年自己被设计的事,不过转眼一想,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还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算了吧,有句话不是叫:难得糊涂嘛!自己本来就不是个明白人,何必在这种问题上非要弄个明白呢?
“二十?”项思妃突然停下脚步,侧头望了二十一眼:“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不是吧,对我你还这样客气?想问就问呗!”二十把手使劲在胸部拍了拍,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帮助人就帮助人呗,可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么一个特别的方法?他们那些功德对你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你其实也根本不在意那些,可你还是要了,为什么?”项思妃的心中藏不住话,既然说开了,她就要把自己脑海中的疑惑弄清楚:
昨天下午收拾那个阻路的胖子,以及用一万功德将吴守义捧上那个交通队长职务的时候,她就察觉了这个问题:
一万功德听起来很多,但功德不比阴德,对于一个真正的好人来说,其实挣取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难,就算他只是无官无职还没有钱的普通人一个,只要他一直帮助别人,默默的影响别人,估计也是三五年便可达到,要是再有点官位影响力,几个月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再位高权重点的,也只是分分钟、一句话的事。
所以一万功德,相比较一个影响深远的官位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根本不可能入得二十法眼,而且就连她这个不谐功德阴德之道的人也清楚一件事,做好事让人知道所得之功,绝对不及默默不声张所得之十分之一,而且有阴德积累,如过二十只是默默帮助那个人,估计他所得之功,是所求数十倍不止,而且还有阴功积累,更不要说多出一份善因善缘。
而二十的举动,完全像是某人帮你谈成一笔数百万的大生意,前脚刚谈成,就在你心怀感激,正要感谢,同时思索着事后准备一份如何丰厚的红包,来表达自己感激的时候,某人把眼一瞪手一伸,告诉被帮助的人,我帮你谈成了,所以要好处费一百元,多一元不要,少一分也不行,赶快拿钱来!
一瞬间,你的感激什么的都飞了,虽然你确实是准备封一个大红包给对方,而且绝对不止一百元,可是自己主动给和别人张手索取,这感觉,这味道……品尝起来好像不一样,怎么这么别扭、怎么这么让人觉得难受呢!
而二十,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别扭的方法,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如果真的没有人拿出这些功德来,他估计是宁可持续损失功德,也不会出手帮忙,而且自始至终,对于那些功德不够之人,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或者说直接将其无视掉,而且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对于那些人,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可以不说,不过不要骗我!”见到二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项思妃立刻补充了一句。
二十抬头望着远处,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在项思妃认为他不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思妃?”
“恩?”
“你知道为什么老话说的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项思妃即没有点头说知道,也没有摇头——她知道二十的本意本不是问她,也不是让其回答知与否,只是引出话题而已,所以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果然,二十眼睛迷茫的望着远处解释了起来:“因为死病救不活,无缘之人渡不得,生死有命,一切因果都是自作自受所得,要死此人必有取死之道,渡不得也必有渡不得的因果,是他们自己的因果才使得他们救不活、渡不得,如果你强行救得此人、渡得此人,那就不是救人命造善因,反而是逆了因果,违背天意!”
项思妃轻轻的“嗯”了一声,顺手隔空点了远处露出一个头的苗族少女的穴道,将其定在原地:
虽然二十回答的不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她也看出来了,就像自己刚才无意中对情绪的发泄一样,自己的问题,也牵扯出来二十心中那一份解不开的疙瘩。
二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是这个答案,我明白的太迟了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几下,二十扭头往着正一脸关切的项思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没事!思妃……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们之前,我曾经眼睁睁的看着一车人从生到死,明知道他们会出事却自始至终没有出手,更没有提醒,我是不是很残忍?”
项思妃摇了摇头:“为什么这样想?有生必有死,就算你救得了他们这一时,也救不得他们一世,也许你前面刚救了他们,扭头他们就因为另外某个原因而命丧黄泉,甚至还会因为你的举动,牵连其他无辜之人,让本不该送命之人也因为他们的缘故而丧命。”
见到二十瞪大眼睛望着自己,项思妃在他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要是不出手就是残忍,那很多得道成佛之人不是更残忍,他们如果出手,能救的人岂不是更多,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因为他们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自己造的孽,种的因,当然苦果、苦报也是他们自己享,外人只能提醒他,却绝不能干涉。”
深深的吸了口气,项思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要说小乘佛了,连佛祖如此大神通之人,也从来都是指引众生,只是为众生指出一条脱离苦海之路、之法,当初地藏王菩萨,不也是为救母才发愿修佛并最终成佛,她的修为难道比其他人低,可是连她也只是将其母从地狱之中救回,教转世的母亲念佛方法让其自己消除孽障最终得正果的,连她都这样只教而不代替,更何况其他人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修佛之人自己悟,自己体味,成佛也好,不成也罢,你何曾见他强行将凡人渡化成佛过?”
手指一弹,凭空再次给二十一个爆栗:“你这个家伙,枉你还在鬼谷修炼过,一点都不像鬼谷弟子,当初你师傅他们就说过,说你小子心软,做事过于慈悲忍让,而且容易相信别人,还喜欢钻牛角尖,不吃点亏便不知道世间险恶,谁知道亏是吃了,虽然把心磨的稍微硬点,可是爱钻牛角这点为什么还没有磨掉?他们生死是偿还他们的孽,受他们错事的果报,关你什么事?还残忍?他们自作自受关你什么事?”
第九十章 虫子的下马威
蛊洞到底是何时、何人所建的?
里面到底有多深、多少蛊虫?
是谁将这些蛊虫放入洞中?
……
这些问题,也不是没有人探求过,却从来没有人能求得答案,古书上没有记载过,代代相传的炼蛊者们也从来没有传下来点什么,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个问题了
——就如同没有人关心自己呼吸的氧气是从哪里冒出的一样,像这种无聊又没有答案的问题,谁吃饱了撑着会去探究一番,他们只需要知道蛊洞有着无数的蛊虫,能得到什么就看你的机缘就可以了,其他的,知道与否有区别吗?
所以,问出这些问题的二十,当然也不会从姆桑奶奶口中得到答案,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比如说那个苗玉凤和项思妃都选中的金蚕蛊,他就多少了解点
——只是了解了还不如不了解,要是不了解那个小虫子的能力,他多少还有点信心,这一了解,连这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他就不明白了,那已经快成精的玩意,自己进去有什么用?
就算自己某一世和这玩意有牵扯,可是自己这次进洞是干嘛的:
苗玉凤瞄中了人家的一身修为和蛊毒之力,想依靠对方的修为和蛊毒之力修成传说中的无上蛊体,以此来为姆花奶奶报仇,项大小姐又需要人家的真身,俩人这一个要对方数百甚至上千年的修为能力,一个更干脆的要对方的肉/身,这完全是把对方剥夺的只剩神魂了,这对方会肯吗?
不管是谁,几十年活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来了俩人,一个说把你这么多年积攒的家产给我,另外一个说,把身体给我,而且真的准备动手取,你说这个人会不反抗?
而且关键问题是,他们还不能动用武力解决,不说蛊洞中连姆桑奶奶也不知道数量无穷多的拥有各稀奇古怪能力的蛊,单是苗家弟子,也不会允许他们在蛊洞动粗,一旦真打起了,他们很可能就成为所有各家的敌人。
所以二十的脸现在苦的跟吃了黄连一般:这不是坑人吗?难道真的让我去跟那个什么号称蛊后的成精的金蚕讲道理?就算那只成了精的金蚕蛊能听的懂人话,可这种要人家性命外带修为的事情,是能靠一张嘴就能说成的吗?
而且对于蛊这玩意,说不怕那是假的,自己修炼的法门,碰到鬼还可以克制一下,碰到这些小玩意那绝对是摆设,谁知道一会儿会碰到拥有什么样稀奇古怪能力的蛊虫?说不定就有和那个什么鬼蛆一样能力的蛊虫,搞的人死都死不安生。
虽然说不上怕死,可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而且还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如果不是有项思妃陪同以及答应别人进洞,说什么二十也不会趟这趟浑水…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虽然愁眉苦脸,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别人替自己准备进洞之物: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些专门为入洞之人准备的,一些常备的驱散药物——当然,这些只是用来驱赶普通毒虫的,要是碰上有些年限成立气候的,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一些解蛊毒之物也是少不了的,虽然二十俩人不一定用的到,不过多少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当然更少不了送给蛊虫的一些血食——万一遇到阻拦,这些可都是“买路钱”,谁知道二十和项思妃他们俩将会在里面呆多久,这些自然是准备的越充足越好。
当然,清水和食物也准备了不少,不过这些是让他们进洞之前吃的,一旦踏入洞门,那可是一点吃的都不能带的,除非你自己找死找事,否则在周围都是蛊虫的地方吃东西这种事情最好想都不要想
——很多蛊虫都长的比较细小,谁知道你的水和食物之中会钻入什么样的蛊虫?这一口下去的食物和水之中,有多少未知名、未知作用的蛊虫?
多少意思吃了点东西的二十和项思妃,就在一众苗人不知名的歌声中进入了刻满符号的蛊洞。
蛊洞很大很长,比较奇怪的是很干净,一点也没有二十俩人先前想象中的那种蛇乱爬虫乱飞的样子,想法,他们深入地底大概已经有数里,反而一只虫子都没有见到。
因为蛊洞不允许带火把及明灯,只能借助洞中墙壁上一些发光的草物以及一些荧光石头之类的矿物探路,只是借助这些照明之物,二十和项思妃却在墙壁之中发现许多原本用以容纳蛊虫毒物的缝缝以及巢穴,只是此刻这些巢穴内却空空如也。
“二十,事情有点不对头!”项思妃站定闭上眼睛,侧耳静听一阵:“方圆数里之内,没有一只虫子,而十里之外方有细索虫蚁爬动之声。”
二十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那就赶快赶过去吧,反正已经进来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看看那些家伙们到底搞什么鬼!”
项思妃惊愕的斜了二十一眼:“你倒是看的挺开的啊!”
二十自嘲的笑了笑:“能看不开吗?早习惯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还是有求于人,这老话不是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习惯了就好了。”
项思妃停住脚步:“习惯?这么说你经常处于这种地步?”
——她的脸色有点难看:堂堂鬼谷弟子,竟然经常处于我为鱼肉的地步,而且已经习惯了,到底二十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走吧!”二十仿佛知道项思妃在想些什么:“你又帮不上什么忙,能收拾的我早收拾掉了,不能收拾的你也无能为力,一切只能怪我命苦,碰到的都是一些厉害之人,不是高高在上气运十足,身上牵扯无数人命脉不能碰的,就是几乎和你父王一个级别,弹弹手指头就把我弹没影的。”
项思妃紧了紧手,快步跟上二十,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有她在一天,就绝不允许再有人打二十的主意,除非先把自己打趴下,否则谁也别想动二十一根头发。
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特别是对于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赶路的人来说,完全可以说是不知不觉就到了,只是眼前的所见,让二十和项思妃很是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情况?开展览会?
不是吗?不管是蛇、蝎、蜈蚣、蟾蜍,还是蜘蛛、蚕虫以及更多长的稀奇古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大虫小虫,全部按照分类密密麻麻的受检阅一般的排出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队列。
突然,所有的虫类仿佛接受到什么指令一般,同时躯体一震——一股无形的、参杂着大大小小各种稀奇古怪性质的气势,如同决堤之海,猛的冲着二十和项思妃扑来。
不等二十反应,项思妃“唰”的一下就闪在二十身前,同时一股更加惨烈、如同千军万马厮杀的气势从其身上迸出,随着项思妃的一声大喝,如同实质一般的对着扑面而来的气势撞了上去。
二十下意识的前腿一弓,后腿一蹬,身体下压运劲于足使出千斤坠,就在他刚刚摆出姿势之时,在他们和对面那些虫类中间的地方,随着一声巨响,仿佛是台风凭空而现,虽然早已经压低身子采取措施,可是二十还是随着风势向后滑行数米,只在地面留下两道深深的划痕。
二十张了张嘴,将口中有些腥味的唾液咽下——这是刚才咬舌头咬的,如果不咬着舌头强迫自己清醒,他早随着刚才的那声巨响,因为昏迷而成为空中飞人了,还好自己有着这方面的经验,否则刚才就要出丑了,果然强者气势对决,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起的。
二十使劲晃了晃脑袋,尽量使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走到项思妃身边——她虽然只后移一步左右,不过脚下两个没踝的脚印,却是如此的显眼。
他们俩不好受,对面的那些爬虫们也没有落得好,虽然这些虫子数量众多,不过毕竟不是兵士,根本无法将气势拧成一股劲,反而相互抵消了许多,否则项思妃一个人是无法抗的下如此众多的联合气势。
而且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做气势被遏制顶回的防备——估计连这些小东西背后的“黑手”也没有料想到,竟然有一个人的气势能和它们这么多的虫虫相抗衡,所以它们一个个悲剧也就不可避免了。
最倒霉的估计要算洞顶的各种大蛇和一些巨型蜘蛛类的东西,一个个都被震了下来落在地上,当然也有些比较幸运的,落在地上那些大型的正翻着肚皮晕的虫类的身上——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体型的优势,那些小巧的都被吹的没有影子了,留下的都是些大个头的。
当然,原本所谓的队形队列,经过这么一折腾,早没有影了,大大小小、各色的蛇、蛤蟆、蜈蚣、蚕虫互相缠绕在一起,倒是真让二十找到了进入蛊洞的感觉。
项思妃伸手捉到二十的手,这个时候二十才发现,项思妃的手下中全是汗——很显然,刚才她接的并不轻松。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这些小虫子谈不上什么高深的气势,可是毕竟人家的数量在这里放着,鬼知道这个洞中到底有多少只蛊虫,有多少只活的年岁久的,也不排除其中出几个气势相对而言比较宏大的,这么多联合起来,岂是这么容易被人接的?
虽然项思妃没有张口,不过二十耳边还是清晰的传来她的声音:“二十,小心点,有大家伙过来了!”
二十拉着项思妃的手,不顾其反对的将思妃的手,按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过来就过来呗!前/戏唱完了当然该正主上台了,只是我没想到,连这些小虫子,竟然也搞下马威这套,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第九十一章 不喝可以不?
虽然自从进入蛊洞,二十都已经有了看到稀奇古怪东西的心理准备,不过看到眼前的这几个,二十还是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液,同时身上不自觉的抖了几下,而鸡皮疙瘩早已经不自觉的站立起来:
一张非常漂亮的美人脸,漂亮乌黑的秀发垂于耳边,甜甜的微笑、圆溜溜的大眼睛——只是上面少了眼皮,如果不是借助旁边几只如同电灯泡一般发着亮光的蛊虫,还真不容易让人注意到,其实没眼皮这也没什么,可关键问题是这张脸长在一条数丈长的大花蛇身上。
在蛇旁边的同样是一张微笑着的老人脸,只是这张脸同样出在一只桌子大的蜘蛛身上,一张威武男子脸长在一只大蝎子身上,而一个幼童脸长在一只水桶粗的多脚虫身上,同样几张不同的人面分别长在几只爬虫身上。
——说实话,人脸很逼真,可是越逼真二十身上就越难受,见到这些家伙们,还真不如见到几只稀奇古怪的虫虫让人心里舒服些。
唯一让人舒服的是随着这几只庞然大物的出现,原本密密麻麻的虫子都有秩序的在撤退,就连昏迷的也被同类给弄走了。
二十和项思妃扫视了它们几眼,就将注意力放到其身后黑暗之中——出来的数量不对,有几个半大不小的东西,依然没有出现。
察觉到二十和项思妃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身上,那个人头蛇发出一阵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叫声,声音不尖不锐,可二十却突然觉得脑子一震,有点像喝醉酒晕晕乎乎的感觉。
几乎就在同时,那些其他几个长了人头的虫类,也分别从那张脸的口中发出相仿的声音——这一下倒不要紧,二十只觉得自己仿佛突然被百病缠身:
不但头痛昏重,而且突然胸部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无比,心脏也仿佛被一双无形之手不停的抓捏着,同时胃也难受异常,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肚子也突然如同充气一般膨胀起来,而且不停的“咕噜”直响,让人有一种想要大泻一番的感觉……
“滚!”
正当二十水深火热、欲死欲仙的时候,随着项思妃的一声大喝,所有的异样嘎然而止,二十腿脚一软,却被一双玉手轻轻扶住:“二十,你怎么样?”
二十晃了晃脑袋:“我没事,只是多少还有点后遗症,你呢?”
“还说没事?你看你浑身上下跟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而且手脚到现在还在发抖,怎么可能没事?对了,刚才你到底怎么了?”项思妃运功将二十身上的冷汗全部蒸干,瞪着眼斜望着因为自己的一声大喝,正在痛苦扭曲身体,翻着肚皮的几个人头怪物。
——刚才这几个东西叫唤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有些不妥,不过在她的感觉中,这些叫声只是有点刺耳,其他什么都没有,因为不知道它们到底在干吗,也想看看它们到底耍什么花招,所以刚才也没有阻止。
直到突然感觉到二十的手突然开始冒汗颤抖,诧异的她一扭头就看到二十那张扭曲的脸,这才警觉到这叫声有古怪,而二十已经中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叫声对自己没有影响,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喝破对方的叫声
——如果不是吼之前突然记起姆桑奶奶不能杀的要求,以及想起自己这是有求于人,下意识的将杀气压下,喝的力道少了几分,她保证这些人脸小爬虫们不死也去半条命。
“你……你没有感觉到?”二十仿佛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同时奇怪的问道。
“感觉到什么?”项思妃将手贴在二十的背部,替他理顺稍微有些混乱的气机。
“头昏脑胀,呼吸困难,胸部如同被压上一块大石头一样有憋闷感,而且想吐吐不出来,肠子使劲的往一起搅,还有点里急后重的感觉,这些你都没有感觉到?”二十使劲的揉了揉肚子,慢慢的直起身子。
“没有!我只是觉得它们叫的有点难听,如果不是感觉到你手心的汗和颤抖,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已经中招了!”项思妃在二十身上轻点数下:“好点没有?”
“呼——!”二十长长的出了口气:“好多了,这群该死的爬虫,难道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否则为什么我中招了,而你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是这些家伙们是如何分辨男女的?”
项思妃在二十身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什么呢?不知道就不要瞎猜,我想我之所以没有感觉,是因为它们的叫声应该属于一种有针对性的精神冲击,直接对人的识海进行攻击,所以你才会不知不觉的中招,而我的识海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坚若磐石,除非和我父王同级别的人才能冲击的动,所以自始至终我没有任何感觉。”
二十深吸几口气,望着东倒西歪,不停的扭曲颤抖着身体,不停“吱吱”叫着的人脸虫:“我还以为是这些长着一张人脸的小爬虫突然懂得怜香惜玉了呢?不过,我看这些小爬虫好像有点不对劲,它们不会被你吼完蛋了吧?”
“怎么可能?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项思妃抬头望着这些家伙们爬出来的洞穴,突然提高了声音:“它们只是被反噬了而已,相信以它们的精神水平,再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察觉到项思妃异样的二十也把视线投向洞穴深处:“不是吧?还来?这些小爬虫们是不是准备把下马威进行到底?先是气势冲击,接着是精神冲击,接下来是什么冲击?”
项思妃斜跨一步,挡在二十眼前:“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站在我身后,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些所谓的蛊虫,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手段?”
二十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个大老爷们,躲在女子身后,这感觉让人觉得是如此的不爽,不过他倒是也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相信先前两次要不是项思妃抵挡,他不是被那群蛊虫的气势给飞成贴墙饼,就是上吐下泻的丑态百出,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出戏到现在为止,他就是一配角小丑的命,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项公主背后躲着,等什么时候这些爬虫的下马威发完了,再考虑其他的。
因为地上最开始的蛊虫都撤退的差不多的缘故,所以就连二十都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一些由远而近、有些特别的声音——即有重重的仿佛人走路的声音,又有拖动重物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其它声音。
“一个会呼吸的人型物体,应该是人,而且年岁不轻,因为有拐棍触地的声音,几个不会呼吸的人形物体,有走的,还有爬的,以及几个像蛇一样游动的!”项思妃闭上眼睛轻轻的说道。
来者走的很慢,光是从二十看到为这群人形生物照亮的蛊虫,到它们真正走到自己和项思妃面前,就最少两柱香的时间。
确实如同项思妃刚才报的那样:
一个身着苗服、拄着一根多头蛇拐杖的老太太,虽然会呼吸不过脸色皮肤不管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脸上的皱纹绝对能夹死蚊子——当然,前提是有蚊子敢飞她脸上。
旁边数男数女跟随左右,虽然男的健壮女的貌美,可是脸上却苍白的毫无血色,而且没有呼吸,估计也没什么心跳什么的,其中一个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大黑碗。所有人看起来如同被鬼附体的尸体一样,不过二十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鬼附体,因为他在这些这些不知道被什么控制的尸体上,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点鬼的气息。
项思妃说的爬的和像蛇一样游动的也有——确实都是人形物体,确切的说他们生前肯定都是人,只不过被什么东西给占据身体了,爬的有正着四肢着地脸朝下爬的,还有有反过来脸朝上,关节什么的都向相反方向弯曲爬的,在其身上,还有一个大坛子一样的东西。至于那几个游的,估计就个皮囊是人样的,去掉头部全身的骨头应该都不剩了,那全身软的跟一包水一样,还真是滑过来的。
拄拐杖的老轻轻抬起头,望着项思妃和十一裂开嘴“嘿嘿“一笑,用破锣般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年岁大了,腿脚不好,走的慢了点,怠慢了贵客,赎罪!赎罪!”
二十和项思妃都没有接话,二十使劲的对着横在鼻孔下的手中猛吸两口:
怎么回事?从来没人说过这蛊洞里还有人啊?虽然眼前这位不一定是纯人类,肯定有些古怪,不过至少能思考会说话。
“贵客临门,一路辛苦,来,喝碗水酒解解渴吧!”老太太将拐杖递给旁边一个人形生物,同时从托盘上取下黑碗,弯腰抵在背上有坛子的那个反爬生物的坛子边,然后随着那个生物身体一弯,接了两碗五颜六色还漂浮着很多小虫尸的液体。
二十不由的咽了口唾液:接下来不会是让自己和项思妃,喝下这碗散发着刺鼻气味,五颜六色如同打翻了染料,还漂浮着无数虫尸的玩意吧?
念头还没闪完,就看到老太太直起身子,平举双碗:“两位贵客,区区水酒,不成敬意!”
二十猛然觉得胃部一阵难受:不会吧!真要喝?不知道不喝可以不?
第九十二章 坚持
项思妃扭头望着二十,却见对方正将指头横在鼻孔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吸着,同时眉毛已经不由的紧皱成一团:
不管对方的这碗酒水中有什么古怪,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了,因为不管是什么在她身上都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说句好玩的,就算她现在拿着剧毒当水喝,也估计连肚子都不会拉,至于什么蛊虫之类的,那更是找死,可是二十不同,他依然是普通人一个,说句难听的,运气不好的时候,一杯剧毒酒就能放倒他,更不要说蛊虫什么的,而且眼前的这碗不管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水酒”一碗,说它是毒药估计十个人十个赞同,肯定不会有人反对。
不过虽然明知道这碗所谓的“水酒”多少有些问题,可是他们现在是有求于人,而对方摆明了要他们喝“水酒”,所以眼前的问题就是这碗“水酒”,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喝应该怎么个喝法?
比如说项思妃,就完全可以在二十从口到胃的地方输入一道特殊真气,能保证短时间内不管二十吞服什么,都不会扩散开来,更不会被身体所吸收,或者直接通过接触将“水酒”从二十身体内吸入自己身体,只是这一切都要看二十愿意怎么样?
老太太望着在发光蛊虫照耀下,不停用眼神交流的二十和项思妃,微笑着平举着碗,却一点催促对方的意思也没有。
面对项思妃传音的提议,二十虽然有点动心,不过最终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将手伸向大碗:
项思妃的提议虽然好,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个弊端,就是按照她的思路“喝”完“水酒”,他们两个都不会产生任何反应!
这碗“水酒”有毒没毒他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要人命,他不相信项师伯他们和这些蛊们当初设那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一碗“水酒”把他放倒在这里,估计他前脚被放倒,后脚项思妃和鬼谷的众位师叔师伯,直接就把这蛊洞给抹平了,所以肯定不是要命的东西!
不过虽然要不了命,根据之前的两次“下马威”来看,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碗里面是什么,最少不是让人能够舒舒服服下咽的,并且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酒水”,就算不把人折腾个半死,估计也相差不到哪去,而按照项思妃的方法虽然能避免受折腾,可是完全没有反应,谁知道这群得不到满足,看不到自己出丑的这群成了精的虫虫们,后面还会搞出什么花样来,万一因小失大就不美了。反正自己就这几斤肉,爱咋地咋地吧!
人家说能把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办成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最聪明的人,因为他们脑子灵活,可以采取最合适的方法,另外一种是最笨的人,因为他们虽然不聪明,可是他们脑袋之中只会想着认准目标向前,自己既然不聪明,何妨当个最笨的,反正死不了,目标又很明确,一碗“水酒”而已,有什么惧怕的?
说实话,二十现在的心理确实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只有折腾不死人,反正人已经进来了,目的还没达到,也根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人在这里,只要让我完成任务,爱咋的你们就咋地吧!
想通了的二十推开项思妃,从其身后走出。伸出两只手同时接向两只大碗,却不想眼前一花,虽然一只手无误的接过大碗,可是另外一只手却接了个空,明明摸到了位置,却如同抓在了空气中一般。
二十愕然的向自己的手瞧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在老太太的双手中间,距离另外一只碗还有一拳的距离。
好快的速度啊!二十不由的暗暗一惊:他现在离项思妃不过半步远,而从刚才开始起,项思妃就一直隐隐约约的开启了威势和气场,所以此刻的他还处于对方的气场之中,所以对方刚才的那一下子绝对不是什么幻术之类的,而是实实在在的速度太快了,才避开自己刚刚的一抓。
老太太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下巴微微对着项思妃轻扬一下,示意这碗是对方的。
二十后退一步,望着项思妃伸手接过大碗:“老奶奶,难道你没有看出她的身体已经接近传说中的仙人,早已经是神鬼辟易、万邪不侵,不管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效果,你这碗‘水酒’十有**是浪费了。”
老太太放下的手轻轻一顿,浑身上下也不由的轻微一颤,却什么也没有说的接过拐杖,从新回复成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摔倒在地并且再也起不来——不过光凭借她刚才无意中露的那一手,二十也不敢真把她当成弱不禁风,否则被轻轻一碰就倒的一定是自己。
“等一下,我先喝!”项思妃阻止紧紧闭上眼,准备一口就将“水酒”下肚的二十,率先将这碗五颜六色的“水酒”倒入口中。
——她不会质疑二十的任何决定,更不会阻拦对方,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先将这碗东西给辨识出来,一会儿好采取一下相对应的防护措施,不管怎么说,她是不会让二十白白吃这个亏的。
二十重新睁开眼睛,期待的望着项思妃:
说实话,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他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碗“水酒“不管里面加了什么料,都不会对项公主产生任何作用,反而会让她能够用辨识之法辨识出这药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会而自己服用时,也好提前采取些措施,至少一会儿丢人丢的不是太大。
对于项思妃的所作所为,老太太虽然看在眼中,却没有阻止她,而是歪着头盯着她,仿佛被勾起什么往事似的脸上不停变换着表情。
过来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项思妃缓缓的睁开眼睛,却仿佛碰到什么疑惑的事情一样轻皱着眉头。
“怎么了?你没事吧?”二十不由的吓了一大跳:不是吧!项思妃不是万邪不侵之体吗?这碗“水酒”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竟然能够让堂堂的项公主也皱眉头,这要是换成自己,这还不直接得趴下,这没道理啊!
“我没事!”项思妃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疑惑甩出脑海:“水酒没事,可以喝,就是一会可能副作用大点!咦!我话还没说完呢!”
——在其刚说可以喝的时候,二十已经闭着眼睛,头一扬将“水酒”直接给灌下去,当其放下碗之时,整张脸已经快缩成一团,而且喉咙在拼命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项思妃捂着嘴,轻轻的摇篮摇头:她话还没说完,,二十就一口灌下去了,这性子也太急了点吧!
不过她没有打扰二十,看二十紧闭着嘴拼命吞咽的架势,估计只要他一张嘴,第一件事就是将刚才喝下去的“水酒”给喷出来。
老太太也没有说话,她和项思妃一起静静的望着二十,看着他使劲的抬着头做着吞咽动作,同时整个缩成一团的苦瓜脸上,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往下滚落,而且全身上下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却依然强撑着不肯张口,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二十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自从“水酒”下肚,他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难喝的东西,如果不是心底那一丝坚持,以及倔强的性格撑着自己,也许他早已经在第一时间将刚喝的东西再给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并找个地方大吐特吐起来。
不是说什么味道的东西,只要过了嗓子这道关卡,就会彻底变什么味道都不是,那为什么他明明已经一口气把这碗“水酒”给喝下肚,还能感觉到那种难喝难闻的气味。
当然,这些也只是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忍住!坚决不能吐!
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不想在项思妃面前做出这种失礼之事,哪怕这咽下的是穿肠毒药,他也要让其烂在肚子里。
渐渐的,反胃的感觉渐渐轻了下来,不过不得二十缓上一口气,立刻就感觉到胃部方法被人用刀狠狠的划拉一下,强烈的疼痛使得他不由的哼出声来,并且把牙咬的“嘎嘣”一声。
随着这一下剧痛传来,却仿佛拉开了序幕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剧痛不停的冲击着他的脑海,将舌头拼命的抵着牙齿,并狠狠的咬下去,以此来抵抗脑海之中的晕眩。
这还没完,数波疼痛过后,猛然间浑身上下从内到外,包括骨头缝里都仿佛被人放了痒痒粉一般,奇痒无比——好在痒和痛是周期性的出现,相互之间抵消了很多,否则二十真不认为自己能坚持的住这种酷刑般的煎熬。
慢慢的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模糊,口中不知道是血还是从胃部反流出来的药物,反正一嘴的液体,却已经不知道什么味道,他现在脑海之中所剩下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坚持!坚持!
第九十三章 认识
项思妃瞪大双眼紧紧的盯着二十,她的手松了又紧,攥了又松,却一动不动的看着二十浑身上下先是直冒冷汗,然后全身如同打冷战一样的不停的抖动着,脸上刷白刷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并且很快的开始冒一些黑色的油脂一样的、散发着腥臭异味的液体,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帮忙。
碗中的液体她品味出来了,奇怪的是还有那么一丝熟悉的味道,虽然比不上神丹妙药能凭空给人增加数百年功力,可是却可以洗筋伐髓,并使人不再畏惧毒和蛊,即使达不到像自己一样的神鬼辟易、万毒不侵的地步,不过也相差无几,不是那些传说中的毒物和蛊物,相信也侵其不得。
不过得到的和付出的成正比,这东西绝对属于虎狼之药,性子及其猛烈,虽然功效显著,可是服用起来也绝不平稳,她刚才还想着让二十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然后慢慢喝,慢慢适应,谁知道二十竟然头一仰就全喝进去了,这一下连她想出手帮忙也不可能了:
明眼的人都能看的出来,现在的二十基本上已经全靠一点意志强行坚持了,任何一点外力,都将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要说灌输内力,现在就算是一根指头轻点在他身上,那结果就只有一个,就是二十直接将还没有吸收掉的药物全部喷出来,所以她现在只能在一边看着,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为二十加油。
“这小伙子的意志力很强!”一声沙哑难听如敲破锣的声音在项思妃耳边响起;“项公主,请不要为他担心!”
“你认识我?”听到老太太第一句话的时候,项思妃没有打算理会对方,不过听到对方称呼她为项公主的时候,却使得她不由的扭头直盯着对方,并不由自主的摆出攻击姿势: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鬼谷,而项公主的身份,除了鬼谷弟子,外人根本无从知晓,所以眼前这位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不要紧张!我之所以能叫出项公主的名讳,是因为我们曾经见过面。”老太太仿佛没有看到项思妃摆出的姿态,轻轻摇头说道:“人老家记忆就差很多,如果不是刚才得到小哥的提醒,以及公主这张一直没有改变的脸,我还真的忘记公主的样貌了,赎罪!赎罪!”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项思妃并没有因为老太太的话而收起气势,反而逐渐加深的压迫向对方,却浑然不顾在老太太周围那几个同样摆出攻击姿态,准备进攻的似人非人的东西:
还是那个问题,她又没有出过谷,对方是如何见到自己的?
老太太轻轻的挥了挥手,制止了身边的攻击:“呵呵!真羡慕公主,也难怪公主不相信,当年我随师父、师祖因为某个原因进入鬼谷的时候,还是小姑娘一个,还特意送过相同的水酒作为薄礼,估计公主早已经忘记,当初幸得鬼谷相助,特别是项王,当初曾给予我等极大的帮助,而公主当初就在项王身边,所以在下记忆深刻。”
仿佛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老太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一晃就是不知多少岁月,当初的我早已经白发苍苍并不得不依靠合体之蛊虫续命,以另外一种特异的方式来苟延残喘维持这一条贱命,而项公主却依然和当年一样漂亮。”
项思妃收回压迫在老太太身上的气势,并扭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二十身上:
不是她记起老太太,而是她隐隐约约的好像有这么一个印象,那是不知道几甲子之前的事,具体为什么,因为从不关心的缘故她早已经忘记了,对于其中是否有这么一位就更是没有一点印象,不过既然对方说的这么准确,相信也假不了,而且二十现在也到了关键时候,所以这些不知道哪年哪月发生的事,就没有必要牵扯她的心神。
认出项公主的老太太感叹的低头长出几口气,仿佛陷入回忆之中一般的脸上时而微笑、时而痛苦,直到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望着一直紧紧盯着二十的项思妃,轻轻的摇头一笑并示意旁边的一个人形物上前:
“去告诉后面的那些家伙,把剩下手段、布局什么的都收起来吧,既然是项公主亲自驾到,那他们所布置的那些都只能是丢丑而已,只能白白让公主见笑,吩咐下去,让他们将自己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机会只有一次,让他们自己好好把握,去吧!”
那个人形物轻轻点了下头,以正常人所达不到的速度无声的向着来的方向冲去。
对于这一切,项思妃虽然有所察觉,不过也浑然没有在意,就像老太太说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布置和陷阱,都只是笑话而已,她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浑身不停颤抖着,并且已经被黑油从头到脚布满全身的二十,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到底能不能坚持到药效全部被其吸收?
项思妃和老太太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如同掉进沥青桶,被包裹在逐渐增厚黑色液体中的二十,许久才听到老太太极其轻微的、气息悠长的呼吸声,至于项思妃,为了不给二十一点点的干扰影响,早将呼吸转为内息状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十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并逐渐的安定下来,紧缩在一起的五官,也舒展开来,就连呼吸也逐渐变的平稳。
又过了许久,项思妃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要伸手碰触二十,却被身后的老太太阻止:
“先不要着急,清理这种事情还是我们最擅长,所以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
随后就在项思妃的注视下,地上那个游动着前进的、如同一包水的人形物体,轻轻的游到二十身边,并沿着二十的脚部开始,将其逐渐纳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对于这一切,项思妃没有任何表示:术业有专攻,虽然眼前的这一幕显得有些诡异,不过相信对方不会对二十怎么样。
第九十四章 清醒
很快,二十就完全被这个人形物包裹住,其结果就是这个人形物则仿佛突然之间大了几圈的,站立在原本二十的位置,至于二十则完全被其纳入身体之中,因为隔着人皮,所以项思妃并不能看到二十的情况,不过根据气息感应,二十的气息除了变得悠长些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变化。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这个人形物如同波浪一般的抖动了几下,可以看出其头部明显正在逐渐的缩小。
“算了,好人做到底,把这张皮也留给他吧!”老太太突然出声道,项思妃诧异的扭头望了对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的继续望向二十。
随着老太太的话音落下,其头部立刻不小反大,很快就超越了刚才的大小,与此同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口部不停的酝酿,最终一股如浓油般漆黑的液体从口中喷出,中间还夹杂着二十的衣物以及二十随身所带之物。
最终,随着液体的流尽,二十的本来面目也清晰的显露出来——浑身上下不着一缕,不知道是外面人皮的缘故还是本身经过一番改造的缘故,此刻的他虽然一副摇摇欲坠、风吹即倒的样子,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精神。
“好了!”等到那个黑色的液体聚成一团化为一个人形物,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和另外一个依然带着人皮的人形物并列一起,老太太终于说出来项思妃最想听到的话。
她在第一时间闪在二十身后,轻轻的扶住了他,并顺手搭上其脉搏:
脉搏虽然微弱,不过却依然平稳有力,只是有损伤了些元气而已,下意识的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不过不得倒出丹药给二十服下,就被老太太及时阻止:
“不要!”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不要喂他任何东西,让他自己慢慢恢复,这样对他有好处的,我们又不急,可以慢慢的等,其实他的意识一直都在,不要着急,很快他就会清醒的。”
确实如其所言,因为坚持,所以二十一直都没有陷入真正的昏迷失去意识的境地,不过虽然没昏迷,脑子却如同灌满了浆糊一样,什么想法都没有——除了下意识的想着坚持之外!
直到他被那个液体皮囊包裹进去,身体被一股暖暖的,柔和的液体包裹着,轻轻冲刷着,整个意识才仿佛刚刚从冰冻中苏醒一般,逐渐的可以正常思考,当然闪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要是早知道这碗“水酒”如此有料、如此让人印象深刻,打死我也不喝,至于下一次……二十使劲的打了个冷战,绝对、坚决不会有下一次!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一次就够了!
不过随着液体不停的对着身体冲刷,二十突然之间想睡觉了——一方面是几天来,确实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多少还是有点困,另外一方面是这种舒服的感觉和刚才的痛苦反差太大,使得他过于绷紧的意识不自觉的开始放松。
不过项思妃她们的对话倒是一字不漏的全被他听在耳中,虽然不明白那位老奶奶说的把皮留给自己是什么意思,不过那些液体突然有灵性的分解自己的衣服他倒是能感觉的到。
只是直到全身上下除了和皮肤紧贴在一起无法分离的乾坤袋,浑身上下包括大师兄的一些小玩意也被清理出去,仿佛有一层什么东西轻轻的贴在皮肤上然后消失一般再没有任何感觉,他也没提起一丝劲道发声阻止一下。
就这样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中,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十才感觉到身上的气力逐渐开始恢复
——当然睡意还是有的,不过皮肤感觉到的凉爽、以及两道有些灼皮的视线却提醒着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自己现在还是全身上下不着一缕、红果果的一个!
所以当他认为自己应该集攥够能采取些措施的力气的时候,就轻轻的动了几下,原本指望着项思妃和那位老太太能识趣的移开视线,却不想等了许久,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点移开的架势也没有,反而有更加灼热的架势,这不由让二十立刻囧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在多次暗示无果之后,二十最终把心头一横: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二十还是悄悄的将一只眼睁开,稍微露了一道缝,不想迎面就看到两双带着笑意的双眼。
妈呀!二十使劲的闭着眼,听着耳边传来的两声轻笑声,不由的心中一阵哀嚎:这……这两位,都是什么人啊!
把牙一咬,二十微笑着睁开眼睛,尽量使自己不去注意眼前一点自觉性也没有,依然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两位,直接将她们当成空气一般转过身,从乾坤袋中取出几套备用的衣物,忍住浑身的虚弱,选择了一套穿在自己身上
——从乾坤袋中取衣物的时候才感觉到,乾坤袋外面好像多了一层薄膜一样什么东西,从里面取出衣物之时,比之前多了一层阻力,不过还好,只是多了一层阻力而已,除此之外,身上其他地方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直到其穿戴完毕,并将之前被那个液体清理出来的所有小物件重新安放回原位置转过身,才听到项思妃关系的问候:“二十,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饿——!”直到开口说话,二十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肿大无比,有点塞满口的架势,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舌头怎么了?让我看看”项思妃也察觉到二十说话好像有点不对,却直接贴向二十,不容其拒绝的捏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拉:“怎么咬成这样,再用点力气都断了,对自己你也真狠的下心!”
“没关系!没关系!我这里有药,很快就没事的!狠了好!狠了好!对别人狠的人很多,可是能对自己也一样狠的人却很少,难得!难得啊!”旁边的老太太也看到二十已经乌青的舌头和上面深深的牙齿印,却仿佛看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并顺手从怀中摸索出一堆瓶子,从其中抽出两个:“来!张嘴!”
第九十五章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
被项思妃捏着下巴,二十想不张嘴也不行,只见老太太先是从瓶中弄了一些粉末在二十的舌头上,然后又从另外一个瓶子中磕出来一条小虫吸附在二十的舌头之上。
项思妃手轻轻的动了一下,不过又放松起来,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虫子——虽然知道现在的二十已经基本上不用惧怕什么蛊虫,可是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让二十过多接触这玩意:
在她的注视下,只见那只落在二十舌头上的小虫,很快就化为一摊水覆盖在齿痕部位,然后就看到二十肿大的乌青色的舌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肿并恢复着血色,就连深深的齿痕也逐渐淡化着,最终二十的舌头在其瞪大双眼的注视中恢复了正常的柔软和血色,仿佛刚才的肿胀和齿痕,只是大家一时眼花脑海中的幻想而已!
这其中二十的感触最深,他先是感觉到麻木的舌头逐渐恢复感觉,并随着一阵阵清凉舒适的薄荷一般的味道传过,原本有些胖大的舌头,以可以感觉到的速度逐渐缩小并最终恢复正常,自始至终舌头没有传来一点臆想之中疼痛的感觉。
“好了!感觉一下怎么样?”随着老太太的一声好了,项思妃也松开紧捏着二十的下巴。
二十把舌头伸了又蜷,各个方向都伸缩了一下,还“啊——!”了一声,然后不由的比划了个大拇指:“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全好了,你的药可真厉害!”
“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还有更多相同的好东西,想要吗?”老太太笑眯眯的望着二十,轻声问道。
二十先是点着头,然后使劲摇着头: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药虽然好,可是小命更重要,谁知道对方的条件是什么?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得无厌,所以还是不打这方面的主意的好!
无视二十使劲摇着的脑袋,老太太自顾自的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一会儿老婆子我带你到集市上转悠一圈,里面很多宝贝,只要代价足够,你完全可以全部打包带走,放心,我们要的只是功德或者阴德这类可以消除自身罪孽,能够让这些可怜的蛊虫也正常入轮回的东西而已!”
二十先前一直摇着头,直到听到对方的所求之时,才突然定住脑袋:“等等!你说的是能够让那些蛊虫正常入轮回、或者消除罪孽的东西?”
见到老太太点头,他轻轻的将手指轻放在鼻孔下轻轻的吸着:
如果对方的交换条件是这个,那倒是可以商量的!对方的东西效果确实显著,虽然看不到自己舌头成什么样,可是之前连话都说不清楚,想必也轻不到哪去,可是被对方用药这么轻轻一点,就迅速彻底好了,证明这些药的效果绝对不是吹的,那是相当的不错,要是真弄上一点,以后自己一行人跟谁打斗,也多一层保障不是?
见到二十点头的老太太,仿佛早已经料定他最终会答应,所以身子一侧伸出手对着洞中摆出一副请的架势:“两位贵客,请!”
请?一声请将二十从YY之中拉回现实,望着因为所在之地的光亮,而显得越发幽暗的洞穴深处,不由的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
自己也太不涨记性了吧,就算是有好处,也得先过来眼前这些关,等完成任务之后再考虑不是?连下面对方还有什么样的“下马威”等着自己都不知道,还考虑好处,看来自己依旧没有刚才的迷糊之中清醒过来。
“那个,请问老人家贵姓?”二十觉得应该先套下近乎,虽然可能性极小,可是万一要是从对方口中随便掏出点和下面布置有关的东西,那多少可以提前准备、预防一下不是?
“不敢!年岁已久,贱名早已经忘记了,请!”老太太依然是一副贵客先请的架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二十硬着头皮强扯了一个笑脸,然后轻轻碰了一下项思妃,软着脚朝着未知的黑暗走去——当然,每一步走的都是小心翼翼的,谁让他不知道下一个“下马威”到底是什么呢?
在其身后,老太太轻摇着头露出一副好笑的神情,不过也错一步的紧紧跟随在项公主身后,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几只照明的蛊虫几乎是贴着二十和项思妃身后,这也使得二十根本无法利用它们来看路,反而因为它们的强光对冲,使得前方越发的黑暗,连一些发光的苔藓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作用。
所以这一路二十走的是胆战心惊,终于,他忍不住扭头侧望着项思妃:“感觉到什么了吗?”
见到项思妃摇头的二十仍然不死心:“那个,你觉得我们下面会遇到什么?气势冲击有了、精神攻击也有了、连草药也出来了,想一想,下一步会是什么,是陷阱、阵法、幻术还是直接肉/搏战?”
“呵呵!”没等项思妃开口,身后便传来老太太那苍老的声音:“先前不知道是项公主驾到,所以多有得罪,老婆子先行赔不是了,还请贵客赎罪!客人尽可放心,在项公主面前,岂敢再有所造次,所以两位不会再遇到之前那些情况了!”
“恩?”二十停下脚步,疑惑的扭头望着项思妃:“是你告诉她你的身份?”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是!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看到二十脸色一变,她立刻补充道:“应该是她见过我,因为她说自己很久之前到过鬼谷,我虽然不记得她,不过这件事倒是有点印象。”
“那就好!那就好!”二十轻轻的拍了拍胸部:“我差点以为连鬼谷也那个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想说就直接说呗!不就是差点以为鬼谷也出了叛徒内奸了!”项思妃白领二十一眼:“你也不想点好的,老往这些坏处想,你也不动动脑筋,鬼谷弟子从来都是什么都不缺,也不可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外人手中,不说天下无双的算术,你说外面能有什么好处代价使得他们做背叛鬼谷之事!”
——她倒是忘记了,之前听到老太太称自己为项公主,她自己的反应和二十是一模一样。
“那是!那是!”二十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大步朝前走:
——不是他突然相信老太太的话,顶多信了九成九,不过他突然想开了,就算有什么陷阱之类的“下马威”在前方等着,那也是要不了命的,既然被对方认出了身份,那自己现在代表的是鬼谷,身为鬼谷弟子,怎么能做事萎萎缩缩的,人家说头掉了也就碗大个疤,要是被师傅他们知道自己的熊样,还不抽了自己?
当然,接下来的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出现一点情况,直到看到前方光亮,听到老太太说“到了”,二十才放缓脚步,望着眼前的目的的,二十不由的在心中感叹道:
不管在什么地方,有熟人就是不一样啊!
第九十六章 好心办坏事
不过二十的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踏上前方光亮之地,穿越一些刻满神秘符号的洞门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变的异常难看,扭头望向项思妃,却见她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轻皱的眉毛却透露出对方的心也并不平静:
执念!一股强大的几成实质的执念不停的冲击着众人的神经,连周围的空气也冰冷了许多,虽然没有达到形成什么六月飞雪的地步,不过刺骨的寒意也提醒着两人,如果继续下去,不要说飞雪,就连飞冰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二十心中一阵哀嚎,这……这需要多大的执着念力才能形成这样强烈的执念冲击,而且他感应的出来,这份执念的源头,还是一个未成亡灵的生魂,一想到这个,二十心中不由的一阵哀嚎:
不会吧,老天爷!拜托拜托!千万不要有这么巧的事!
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转过头望向那个自称忘记姓名的老奶奶:“请问,这洞中还有几位像您一样的真人?”
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哪算什么真人啊!早是半死人一个,几百年来,你们俩和之前进来的那个小丫头,是唯一一批到达这里的活人,怎么了?”
“怎么了?我麻烦大了!”二十苦笑了一下,和项思妃对视了一眼:“还要麻烦您带路,我想先看一下那个小丫头,如果……”
——麻烦大了!这么大的执念,如果是鬼魂之体还好说,因为鬼魂不需要躯体,就算执念再大,对躯体的冲击力再大、破坏的再严重,对于一个已经不需要的容器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而生魂则不一样,如果是一般的执念还好点:
比如说一个明明必死之人,因为执念的支撑,往往能够产生奇迹多活一段时间,甚至数年也不是不可能!而一个瘦弱之人也会在救在意亲人的时候,因为执念举起连大力士也举不起的石头,或者撞开根本不能靠人力撞开的飞车,一步三晃小碎步走路之人也会因为它而跑的不亚于世界冠军,懦弱之人也会有死士一般的玉石俱焚的魄力……当然,因为执念犯傻走歪路的也不少。
可是这都有一个前提,这些执念没有超出身体所承受的极限,而眼前的执念则远远超越了这个底线,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现在二十的身体,承受这种执念冲击的话,也有崩体的可能
——当然,也只是可能而已,更多的可能估计是头疼欲裂,什么都不干的每天在床上抱头打滚吧!
当然,要是换成项思妃,那就完全没有问题,她的执念有多大,说实话,最少要远远超出眼前执念的无数倍,可是要清楚一件事,项思妃的执念是数千年一点一点积攒,于此相对应的是项公主人家的身体也早已经达到了几成仙体的境地。
如果把身体比作容器,执念比作水的话,那就是项思妃身体是可纳大海的深坑,容纳眼前区区一小湖绝对不在话下,而那位散发执念的丫头,则是在装小塘的水塘里,强行塞进了一湖的水,这要是不毁堤岸才鬼了呢!
对于这次能否完成任务,二十此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有这样强烈的执念,最好的结果是小丫头变成只有执念的植物人,当然坏的结果就是其肉身崩溃,然后对方变成一只法力巨大、只知道杀生的厉鬼,外面虽然因为红尘浊世的干扰天劫什么的越来越少,可是她这一出去绝对是乌云密布,气候剧变,就算其不被天劫劈碎,也会倒在源源不断除魔卫道之人手中。
现在的他只所以想去看看小丫头,也只是抱着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姿态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挽救的方法,就算实在不行,也尽量将其度下去重新投胎为人,也省得其造过多杀孽转世不了。
在老太太的带领下,二十见到了小丫头,当然也看到了围绕在小丫头周围的数十只大金蚕蛊:
一说起金蚕蛊,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长的跟蚕宝宝一样的蛊,其实不然,因为金蚕是将各种不会飞的毒物密封一起,用各自的秘法令其厮杀出来的,甚至已经成型的蛊还要经过反复多次厮杀。
虽然有可能幸存下来一只蚕型蛊虫,可是不可能每次都是蚕型之蛊:蝎子型、蛤蟆型、蛇型、蜘蛛型、蜈蚣型……甚至还有带有不同特征变种的,只要其身体呈现金黄色,都被统一称之为金蚕蛊。
当然,虽然都称金蚕蛊,可是厮杀过的程度不同,能力相差也甚远,就像同样是剑,木剑和铁剑、百铸剑、千层叠打造的剑以及更厉害的宝剑,可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金蚕蛊也是如此,根据厮杀程度不同,喂养不同,以及年岁和产生的灵性等等不同,那等级也是千差万别的。
虽然二十不懂养蛊,可是他至少带了个脑子,虽说此刻围绕在小丫头周围的这些各种各样的金蚕蛊的个头不大,颜色也不全是黄澄澄的金黄色,更是没有散发出什么高深莫测的气势,甚至长的还有点卡通小可爱,见到他们俩的时候还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挥动小爪子点头打着招呼,可是他还没笨到认为这些小虫子们只是普通的蛊物的程度,更何况从朝这里走心底就一直在提醒警示自己的危险预感。
不过在看到这些蛊虫的所为时,二十立刻感到血气上涌、头脑发热,毫不犹豫的就的冲了过去,直接朝着距离最近最近的一只拳头大的金银双色蛤蟆抓去:“都给我停下来!”
没等他手碰触到蛤蟆身上,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就将其直接震了回去,反手拉在托住自己后背的项思妃身上,二十的口气中多了一丝恐慌和急迫:“立刻,马上将他们的传输打断,快!”
对于二十的话,项思妃从来都不会拒绝,而且二十的失态她也看在眼中,所以她直接一个闪身在地上那位小丫头身边,手对着小丫头的躯体使劲一震,在其周围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金蚕蛊虫们,立刻像坐落弹簧一样的被纷纷弹离地上丫头的身体。
二十也随后赶到,望着地上丫头的身体,不由的骂了起来:“是哪个没脑子的想出这种增强实力的办法?这样做只会被你们搞出来一只没脑子、没思想的人形杀戮机器,她可是人啊!不知道就不要瞎搞,好心办坏事指的就是你们这群蠢货!娘的!这次真的麻烦大了!项思妃,护法!是死是活赌一把,只希望它们还没有完全把小丫头的记忆摧毁,否则……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第九十七章 入识海
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二十不由的吞了口唾液,死死的盯着地上苗玉凤小丫头的脸:
小丫头,是死是活要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浴血湾中的英灵保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同时他伸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又一个特异的符纸法器放于身边:
自己刚才说那些金蚕蛊虫是好心办坏事,绝对没有说亏对方,虽然它们好心的不惜亏损自己的精气神为玉凤塑体改造精神、扩大其识海,可问题是小丫头现在的情况,那就跟拼命向前开的没有刹车的火车一样,开的越快危险就越大,而他们的精气神,那都是维持丫头加速前进的动力,所以绝对没有骂亏它们!
至于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拦截下这辆失去刹车的火车,同时双管齐下的寻找到其剩下无几的神志记忆,重新唤回她的意识,让其能自己重新制造个刹车来刹住自己的执念,就算不行也最少要保证其不再给火车增加动力。
对于二十和项思妃的怪异举动,陪同其前来的老太太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大变:
虽然不知道二十为什么如此紧张,以及为什么让项思妃做出用强劲震飞所有为小丫头输送精气神的金蚕蛊的举动,可是二十刚才那一番话她倒是听明白了,好像它们好心的举动对小丫头来说是祸而非福。
虽然不知道小伙子是根据什么判断的,不过对方是小丫头命中唯一的贵星她倒是知道的,而且她还知道小伙子这次进洞的主要任务,就是活生生的将小丫头带出洞,所以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做出对小丫头不利的事情来。
想明白了这些,一直慢吞吞的老太太,第一时间闪到二十和项思妃身后,同时厉声尖啸着,喝退正准备反冲上来的金蚕蛊,然后扭头望着一脸严肃表情的二十,紧张的问道:“小伙子,她……她没事吧?”
“没事?”二十斜了对方一眼,无语的摇着头:“算了,把你能守护心智神海意识的药拿出来,然后祈祷吧,祈祷我能成功,思妃,点穴闭脉,锁住我的神志,全力激发所有的潜力,是死是活搏一次,搏活力大家皆大欢喜,都能完成使命,搏不活,那后果都知道!还有,一会儿在我身后运功护着我,我可经不起她的冲击,一个不好就把我冲成残废了!”
看的出情况不是很乐观,老太太二话不说的掏出几个瓶子直接递给二十,然后对着小丫头头部所枕部位一按,对着里面趴着的一只浑身如玉的蛇念叨着什么。
对于她的所为二十视而不见,只是将法器符纸布置在相应的位置,然后盘坐在丫头头部,冲着项思妃轻轻点了点头,将老太太递过的丹药甚至虫子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在项思妃迅速点完穴位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将手抵在丫头眉间。
“啪——!”“啪——!”“砰——!”“啪——!”
二十布置在周围的符纸法器几乎在第一时间全部碎裂,与此同时二十的七窍同时向外喷血,不过周围几成实质的执念,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在二十的身上逐渐浮现出一看不清面容的光头大和尚的虚影,一阵阵让人心平气静的梵唱凭空响起,淡淡的佛光透过二十身体撒向四面八方,虽然光线柔和而不刺眼,却盖过原本用来照亮蛊虫的白光,舒舒服服的洒满整个洞穴,落在所有生命身上。
虽然已经做足准备,可是二十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玉凤丫头的执念的威力,他所拦截的那不是火车,是火箭——而且还是已经达到高速状态下的火箭。
如果深入识海拦截的是项公主,也许能圆满的完成任务,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两人的神念直接交锋,然后丫头神念完全破碎,项思妃的受点伤,根据程度应该还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的轻伤
——真不知道这些蛊虫们到底费力多大的血本,竟然能让一个丫头的神念大到这种地步,这简直有点像给一个儿童配备了手枪炸弹甚至还有导弹,这纯粹是给所有人找麻烦,虽然也跟苗玉凤这丫头的自身执念有关,可是没有它们在底下添柴加火,也壮大不到这种变/态的程度!
所有的准备在第一时间内全部被破坏殆尽,如果不是因为签订合约,地藏王菩萨在识海中的一点神念种子自发护主,他的脑袋保证在遭受冲击的第一时间要么炸开,要么变成傻子一个!
虽然有地藏王菩萨一丝神念真灵保佑自身神念不灭,可是二十的目的可不是只顾自身,所以他只有逆着念识的冲击,用地藏王神念护住一丝真灵,唱响地藏王秘法中安抚神识之法,向玉凤丫头的识海冲去。
一闯入玉凤丫头的识海,二十差点以为自己进入台风下的海面,执念所形成的狂风暴雨刮得他不得不拼命稳住自身的真灵,放眼望去,周围全是黑蒙蒙的一片,而在其脚下没有一片实地,全是滔天巨浪,更不要提什么边际了
——很显然,苗玉凤苗大小姐的识海已经完全被执念所控制,所有的理性已经差不多玩完了,现在所求的就是对方的识海还没有完全陷落,只要有一丝理性的土地存在,就说明她还有的救,否则对方就完全成为一个被执念所控制,只知道复仇的人形兽而已!
此刻的二十再也顾不得节约功德、阴德,只见心念一动,附着在其真灵上的地藏王菩萨神念突然放出万道佛光,硬生生的将苗玉凤的识海定住那么一刹那,借助佛光的感应,二十终于发现在一块即将被滔天巨浪吞噬的陆地。
连冷汗都来不及出,二十念头一动,护卫着自己的地藏王菩萨神念直接闪现在那块即将沉没的土地上,幻化出一尊地藏王菩萨佛像立于其上,顿时一道佛光硬生生的在暴风骤雨之中,开辟一条如同台风眼般宁静的天地,从不知名的高空垂落,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的定在那块土地上。
土地是被定住了,可是失去地藏王神念加持的二十,则像是雨中的大鸟一般迅速被打落,不过幸好在落入巨浪之前,硬生生的被从天而降的黑光击中定在空中,然后化为一只——一只乌鸦?
第九十八章 三眼鸦的能力
怎么会变成一只乌鸦?
对于自身的变化,二十也大吃一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只乌鸦,刚才将地藏王菩萨的神念放出定住那片仅存的陆地,是他在紧急关头下意识的动作
——没办法,活着将苗玉凤带出去,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标,当然,现在又多出一个帮项公主取得那个金蚕蛊后的身体。眼看着第一个目标就在眼前,而且马上就面临完全失去理智的危险,而他不可能带一个失去理智的杀戮者出去,所以维持住对方仅存的理智,就是他的本能动作,因此他想都没想的,一个念头就把地藏王菩萨的神念给奉献出去了。
当然,在放出地藏王菩萨的神念之后,他才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失去地藏王菩萨神念加持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执念所化的已经没有章法的狂风暴雨的对手,一个不好,小丫头没事,他自己倒会迷失在对方的识海之中,成为一个植物人,而且这种可能性还非常的大,而远超以往、无比强烈的危险感知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直接闪现在其脑海中的就只有两条路:
第一个选择就是:救小丫头!那么自己也许会完蛋——生机肯定有,就是即靠自己自救,也必须赌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地藏王菩萨,希望他能够看在他拼命挣取功德以及和对方刚签了合约,还有几笔大生意要谈判,无数功德、阴德即将进账的份上,显一次灵来救他一救!
第二个选择是,收回地藏王菩萨的神念!那结果只有一个:小丫头一定完蛋!
一个也许,一个一定,二十虽然没有献身精神和觉悟,可是也自认为自己不是夭折之命,最少不应该白白死在这里,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忍住感知的提醒,选择不召回神念。
只是他却万万没没有想到,地藏王菩萨的救助没有等到,等到的却是自己那只三眼乌鸦的加持!
——这倒不是他认出自己变幻的形象,而是他现在的眼睛看到的不是两只眼成像,而是三只眼成像,从第三只眼睛往下去,眼前再也不是什么滔天巨浪以及暴雨狂风,而是漫天的执念形成的黑气,从一个如同蚕蛹一样浑身上下被执念包裹着的人形物身上涌出。
而自己的地藏王菩萨神念,就在人形物头部的位置,在其位置之上,还有无数的几乎要消散的灵魂小人,正忍着执念的冲击强行在其头部占据不过三指的位置,使得其身体不至于被执念所彻底覆盖。
二十心中一动:也许他找到了为什么在这么大的执念风暴之中,仍然能找到一片没有被执念完全吞噬掉其理智,最终变成一个只懂得杀戮之人的理由了
——那些消散于天地之间的浴血湾的英烈们,虽然魂魄不存,却依然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为其做了一次精神上的防守,守护了最后一份心灵的净土,否则她根本就等不到自己来救!
有着三眼鸦的加持,这些狂风暴雨在二十眼中已经不算什么,几个闪烁之后,二十便来到了那块唯一幸存的土地上,当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碰触到这块土地上的时候,那块土地竟然化为一团光点飘入他的手中——不,爪子中!
而失去了这块最后的净土之后,漫天的风浪突然之间扩大了无数倍,二十这下知道什么叫巨浪滔天了,因为一波接着一波巨涨的大浪,真的已经接近压低的云层。
不过虽然浪大风急,二十幻化的乌鸦身边,却始终风平浪静,望着爪子中的光团,他所化的乌鸦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真的!一定是!你可知道,就刚才定住你识海的地藏王菩萨的那一下子,就消耗量我大量的功德和阴德,而现在,为了定住你的识海,让你重新恢复神志,我又不得不把三眼乌鸦体内的神力奉献大半,而且还要用诺言的方式来消解这漫天的执念,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说完二十直接将爪子中的光团吞入口中,与此同时,其身影迅速大涨,很快就塞满整个天地,然后巨嘴一张,仿佛一个无底深洞一般将漫天的风雨波浪吸往口中,同时一股奇异的能量从大乌鸦身上散发出来,定住漫天的波浪风雨。
渐渐的,二十所幻化的乌鸦浑身上下逐渐的透亮起来,淡淡的光亮甚至穿透黑黑的鸦羽透出体外,与此同时,二十所幻化的乌鸦从嘴巴开始,逐渐散发出一种苍老衰败的死亡的味道,很快的,这种死亡的味道就迅速蔓延至整个鸟身,而乌鸦也逐渐向着骷髅状态转换着:
只是这次的转换和前次有所不同,黑色的羽翼没有随着转换而消失,而是在一阵停顿之后,脱离了黑色的鸦体并飘落向远方,只是每脱落飘离一只鸦羽,当其或没入身外没有被巨口吸收掉的漫天风雨之中,或者落入下面滔滔大水的时候,就会逐渐的破碎、消散,而其所处的那片空间中的一切
——不管是巨浪还是风雨,都会一起化为一个个细碎的光点,就这样静静的悬浮在当前的位置,并和周围的风浪巨涛如同两个世界一般的互相不影响!
很快,在意识之海就出现了一片奇景:
暴风骤雨的前方,紧跟着的也许就是一片片安静的如同睡着一般的光点,而狂暴汹涌、仿佛可以摧毁一切滔天巨浪的侧方,也有着一片宁静不起任何波澜的光带!
一个狂暴异常,仿佛下一刻能撕碎一切,一个安静祥和,仿佛温柔月光下的夜晚,正安静睡在花丛中的萤火虫宝宝,如此巨大的反差,却一点没有水火不容的、就这样交错在一起,完全是在考验人的承受能力!
最终,当身上的落羽完全掉落之时,浑身白骨森森的三眼鸦也无声的碎成粉末,飘散向整个天地,而如同被挖的千疮百孔图片一般的风浪波涛,也随着粉末的而逐渐完全消散化为点点光亮。
浑身虚弱的二十望着漫天的光点,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般的神色:“一生一死一轮回,生而死,死而生,原来三眼乌鸦最大的能力是这个……原来如此啊!”
第九十九章 入睡
不过一想起刚才的经历,二十不由的轻轻摇了摇头:
“今天多亏了我还有这么一个宝贝,否则就算能定住小丫头的识海,也无法摆平这滔天的执念,到最后小丫头不是依然要完蛋?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劳碌的办事命,好不容易赚了点功德、阴德,马上就有人惦记,就连得到神格并充实点神力,这马上就又用出去了,直到今天我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这完全就是一打工仔的命!”
望着眼前正向某一个部位移动汇聚的光点,同时低头望着自己有些虚幻的灵体,二十轻轻的叹了口气:
“同人不同命啊!丫头你倒是因祸得福了,虽然记忆力无法完全保留,可是一旦重塑识海,那不知道要连蹦带跳的跨越多少级别,达到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地,我可就惨了,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药物,我看没有个三五个月,这识海是别想恢复到之前的水平,唉!算了,我也坚持不住了,等不到看你识海重铸完成的那一刻了,再见,小丫头,祝你好运吧!”
识海之外,一群大大小小的蛊虫,正紧张兮兮的围在苗玉凤和二十等人周围,瞪着一双双小眼睛,人性化的露出一丝紧张的情绪,只是偶尔在不经意扭头碰到其他蛊虫视线的时候,非常有个性的一甩小头,要是能言能语,估计早在鼻子中“哼”出声来——当然,如果是接触到老太太的视线,立马就是一副“俺错了”的低头动作!
要是在刚进洞的时候,它们这种表现肯定会惹得项思妃抿嘴一笑,不过此刻的项思妃,则是紧皱着眉头,通过贴在二十背部的手,把意识全部集中在二十身上,密切的观察着他的任何一点点不同的反应。
幸运的是除了最开始冲击过于剧烈,使得他的七窍喷了些血之外,之后的二十身体一直很平稳,只是中间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巨大的能量,从二十体内凭空出现,并迅速的没入小丫头的脑海
——她当时下意识的就要拦截下这股力量,幸亏及时醒悟到这股力量是从二十体内发出的,而不是从小丫头体内波及过来的,在关键时候硬生生的刹住这股冲动,否则这股能量能否出得二十身体也还是两可之事。
猛然感觉到二十随着一阵轻颤,手离开了苗玉凤的身体,项思妃立刻停止运气,并迅速在二十身上拍打着,闭合几处正在激发二十潜力的穴道:“二十,你怎么样了?”
“小丫头怎么样了?”一个同样问话的声音,和项思妃同时响起在——老太太紧紧凑在二十身边,一双焦虑的眼睛死死盯着二十。
二十睁开眼睛,伸出舌头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有些无力的笑容:“命救过来了,不过识海重铸,估计到时候记忆有点问题。”
顺着项思妃的手慢慢的靠在其身上,二十傻傻的望着她“嘿嘿”傻笑了一下:“我现在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项思妃一边轻轻的摇着头,一边用手轻轻的擦拭着二十七窍中干枯的血:“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二十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敌不过脑海之中传来的阵阵眩晕,以及项思妃对穴道刺激的舒服感觉,只是轻轻露出一个微笑便陷入沉沉入睡之中。
项思妃轻轻的摇着头微微一笑,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只是却柔和了许多。
“我们这里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洞,请您也休息一下吧!”虽然强忍住心头的激动,可是老太太脸色的笑容却掩饰不住
——救过来了!救过来了!就算她再笨,看到小丫头现在如同睡着一般的样子和平缓的呼吸,也知道对方现在已经安全了。
先辈之灵保佑,小丫头是她们这一脉的直系后裔,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真成了这一脉的罪人了!
项思妃扭头望了她一眼,只是将二十的身子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却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老太太理解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望着静静躺在地上的丫头,惦着脚尖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并缓缓退开——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将数十只低头紧盯着地面,正努力表现出“反省”姿态的金蚕蛊们给唤走。
项思妃轻轻的望着小孩般沉睡的二十,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从自己离开鬼谷找到二十,随后这一路上都是风风火火的,不是被人追杀,就是急着赶路,一点休息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进洞之后又连续遇到那么多情况,二十确实有点太累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当年怯怯生生、见到自己还哭鼻子的小毛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参天大树……以前还不觉得,直到不久前见到二十,才突然发现时间过的还真快啊,似乎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就从小毛蛋变成了成年人!
不过…项思妃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寒,却在二十下意识的动力一下之后,立刻散去无意中凝聚的气势重新恢复了微笑,只是眼中的寒光却没有丝毫减少:
二十这些年的生活,好像过的不是很好啊!应该有一些稍微有点能力、修炼点小本事的人,有意无意的打压欺负他!
虽然二十一谈到这些就转移话题,可是她还是感觉得到,对于那些打压,二十表面上不在乎,可是他的心底还是很在意、很受伤的!
作为曾经暗中长时间观察过二十行径的她知道,二十的性格很随和,从来不去主动欺负别人,就算给人占点便宜,他也从来不会去计较,能够让这样性格的他记忆犹新,谈起的时候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那这些个人…做事情未免也太过份了点!
项思妃的手关节凭空突然一阵轻响:
如果被她探听出来到底是谁如此的不识趣,或者是撞在她手中——哼哼!她想,那些人会有一个深刻的记忆的,至少以后再想在二十身上动什么小心思之前,会先通过大脑再三考虑一番的!
第一百章 怎么了?
二十觉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不过不是什么好梦一个,梦中的自己不是被人追就是打打杀杀没个消停的,好像还变成过大乌鸦,然后……
猛的一个激灵,二十睁开有点迷茫的眼睛并迅速的眨巴着,好久才回过神,在感觉到自己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靠睡在项思妃身上的时候,立刻火烧眉毛般的坐落起来,并侧过头望着项思妃:“我睡了多久了?”
“项思妃将手伸到二十睡靠部位,仿佛没有察觉到二十窘迫的表情一般,运劲将湿了一片的衣物烘干:“有二三十个时辰了吧!”
“什么?”正活动筋骨的二十猛的瞪着项思妃:“不是吧,怎么这么久?”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二三十个时辰,岂不是说他睡了两天多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能睡了?
“你以为呢?”项思妃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是晕胆大还是没脑子?明知道她的执念已经强大到可以影响周围环境的地步,你竟然还敢拿你自己那破念识往对方脑海中冲?你真以为自己是九命猫怪啊?下次找死选个地方,别在我面前做这事,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嘿嘿!”二十傻笑了一下:“我不是急着想完成任务呗?当时哪考虑那么多,我保证,下次绝不会这么盲目了!哎吆!”
望着抱着头“哎吆”装可怜叫唤的二十,项思妃用刚给其爆栗的手虚空轻点着对方:“你还想下次,嗯?那是不是还会有下下次?再下下次?嗯——?”
“没有!保证没有!就这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望着项思妃再次举起的手,二十立刻举手保证。
——说实话,再遇到相同的情况,他还真不敢轻易出手了,这次是老天照顾,幸好有三眼鸦的神力,还刚好可以帮助小丫头重塑识海,要不他这次的冒险不但是无功而返,而且连自己也差点赔进去,这次是幸运,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万一哪次运气不好,把自己陷入人家的识海出不来,那可就亏老婆本了!
“哼!”项思妃轻哼了一声并放下高举的手:
不是她相信二十的保证,而是自己决定以后紧跟二十身后,根本就不给他做这些事情的机会!
“嗯?”二十突然觉得脖子有点痒痒,伸手摸过去,却猛然碰到一个半软半硬的东西,猛吓一跳的他“唰”的一下,身子前倾、侧身、扭头一气呵成,不过在看到碰到的物体之后,立刻长松一口气的使劲的拍着胸部:“小丫头,你吓死我了?”
身后苗玉凤正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着望着他,同时伸手摸了摸鼻子——刚才二十伸手碰触到的那个半硬半软的就是她的鼻子。
二十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在他碰触到未知物体之后,突然想起此刻自身所处的位置,这可是传说中任何稀奇古怪的蛊都有可能出现的蛊洞,特别是脑海突然闪现的入洞之后碰到的那几个令人感觉不怎么舒服的蛊之后,也就不难理解二十刚才的反应为什么那么激烈了!
苗玉凤嘴角弯起,露出八颗小白牙,却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二十傻笑着。
“她怎么了?”二十扭头望着项思妃:
小丫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点问题,不会真的彻底失去记忆变成白痴了吧,他好像记得对方当时还有点神志记忆化为一光团被自己保存下来的!
要是对方真变傻了,那他岂不是亏死了——不但白搭了功德,还把三眼鸦的神力耗费大半,甚至连自己也险些赔进去了,结果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何苦呢?
“你说呢?”项思妃白了他一眼:“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我做了什么?”二十迷茫的望着项思妃:
听口气好像自己对小丫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天地良心,他可是什么都没做过啊,双方第一次见面,他只按了对方一次头进入识海,在识海内也是苦苦挣扎,差点把自己也贴进去了,怎么可能做什么呢?
正当二十准备发表一番慷慨的苦诉,来表达自己如同窦娥一般的冤枉,寻求一位青天大老爷洗刷自己的冤屈的时候,却发现苗玉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凑了过来,接着……恩?小丫头这是干什么?
只见小丫头非常熟练的斜趴在自己的腿上,将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同时伸出手将两条合并的腿一抱,然后满足的闭上眼睛——熟练的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
二十使劲的眨巴着眼睛,同时张大嘴巴瞪大双眼,死死的望着苗玉凤足足一分钟,才扭动着突然有点僵直的脑袋望向正打趣的望着自己的项思妃:“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项思妃好笑的反问一句:“你问我,我问谁?”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虽然称呼苗玉凤为丫头,可是她毕竟已经是一位大姑娘了,不管什么原因,一个未曾出嫁的姑娘家,这样抱着自己的腿睡觉,绝对是不行的,所以二十伸手就拍向这个“逗秀”的小丫头,只是他的手还未落到苗玉凤身上,就被项思妃一把握住。
二十吃惊的望着项思妃:“怎么了?”
项思妃白了他一眼,将其手捉回来放回原位:“我说过,这要问你自己到底在人家小丫头识海之中做了什么,她虽然没完全失去记忆,对谁都充满警惕,却莫名其妙的一醒来就偏偏依恋着你,让她抱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估计从今天开始,小丫头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也许每天都会这样抱着你的大腿睡觉!”
“不行!思妃,你……你干什么?”二十被吓了一大跳,正要强行将苗玉凤推开,却不想突然被项思妃点了穴,使得其身体立刻无法动弹。
项思妃没有回答二十,而是伸手轻轻摸了摸苗玉凤的脸:“她其实是个可怜的丫头!”
“我知道!可是这跟你点我穴道有什么关系?快点解开!要是被那个老奶奶看到她和我这副姿态,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二十斜眼望着正紧抱着自己的腿睡的香甜无比,甚至还轻微打着呼噜的苗玉凤,不由的想到那个老太太——要是被她发现,那可真麻烦了!
ps:嘿嘿,一百章,不容易啊)
第一百零一章 金蚕蛊的秘密
项思妃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整个浴血湾,只有她一个算是大人,剩下的都是一些孩子了,要不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她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战斗到尸骨不存,虽然最后她幸存下来,可是复仇的执念使得她选择成为传说中的蛊体,这也是这丫头为什么进蛊洞的原因!”
“什么是蛊体?”因为察觉到项思妃没有解开穴的念头,所以二十就放弃劝说,不过蛊体?这是什么东东?
“你可以将其当作人与蛊的一种共生合作状态,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回答二十提问的不是项思妃,而是正走进洞室内的老奶奶:“小伙子,感觉好点没有?”
听到声音的二十,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将睡在自己腿上的苗玉凤推醒,可是很快他就想起自己已经被点了穴道,再一抬头,老奶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边,慈祥的望着正抱着自己的大腿,睡的无比香甜的苗丫头。
二十心中一阵发毛,他不由的默默哀嚎了一声:这……这叫什么事啊!虽然他没有怎么着小丫头,可是眼前这幅情形,为什么这么像两个偷偷约会的小不点,清晨被推门而入家长撞个正着的感觉?
而且看着对方抱着自己的大腿睡的如此香甜的姿态,说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你觉得对方的家长会相信不?
可是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强撑着脸上的笑,二十尽量使得自己脸上显得真诚些:“好多了,谢谢奶奶!那个,我也是刚刚醒来,不知道小丫头怎么会?”
老太太将视线从苗玉凤身上转到二十身上,深深的盯着二十望了一会儿,直望的他脸上的笑有点僵硬,二十结结巴巴的辩解道:“真……真的,我也是刚醒来不久,确……确实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清楚她为什么抱着,抱着我的腿,那个睡觉……”
二十的声音越说越低: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堂堂正正,可为什么有种被人捉了那个的感觉?
“唉!”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微笑着望着二十:“我知道,没关系,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习惯?”二十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
仿佛看的出二十的疑惑,老太太轻轻摇着头:“唉!一会儿还是让项公主慢慢跟你解释吧,我先来解释一下你之前关于蛊体的问题!”
老太太伸出手将自己手中握着的多头蛇杖递到二十眼前:“其实老朽就是蛊体,而手中这根多头蛇杖就是当年和我共生的蛊物,我们共享彼此的生命、智慧和一切想法,也正是因为借助它的生命,我才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也许还要继续活上一段不少的时间!”
知道自己的解释依然不会令二十明白,老太太盘坐在二十旁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苗玉凤:“小伙子,你知道为什么所有厮杀成功的蛊,不管是什么原型的蛊,都被称之为金蚕蛊?”
二十摇了摇头,才发现自己的穴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项思妃解开了,扭头狠狠的瞪了项思妃一眼,然后回过头轻声问道:“为什么?”
老太太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的小动作,痴痴的盯着苗玉凤的脸:“那是因为,所有的金蚕蛊都会像蚕一样,每过许久就会将脱皮,不过它们脱皮不是像蛇一样蜕皮,而是将自己变成一团蛹,然后破蛹而出,所以当初先辈养蛊人才习惯性的将这些化蛹脱皮,已经成了气候的蛊虫们,称为金蚕蛊!”
二十横着鼻子上的手指屏着气扭动了两下身子——他心中不由的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和项思妃:老太太所说的,估计是蛊家从不外传的秘密,否则外面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他也不会查过很多资料都没有查到。
而且这个,也绝对不像是能轻易外传的东西,就像魔术,不知道原因的时候人们才会觉得它的神奇,一旦了接,这魔术也就失去了那神奇的魔力了。
金蚕蛊之所以为人所畏惧,虽然跟其特异多变的性质和作用等等都有关,而这个名字又何尝不让人有着无穷的遐想?
而且根据自身以往的经历来看,往往人们把某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他的时候,往往也捎带着许多的麻烦和任务。
可是他又不能向对方喊道: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因为一听就又有麻烦事,而我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而老太太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二十的心思,也好像生怕告诉他的秘密不多一样,微笑着轻轻抚摸着苗玉凤的背部:“金蚕蛊之所以能够比其他蛊虫活的久,就是因为它们这种可以蜕皮化蛹的特性,不管是受重伤还是因为年老体衰,甚至因为外界环境巨变,无法寻觅食物或者其他不可抗拒的因素,它们都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像蚕宝宝一样静静的脱皮化蛹,然后静静等待着破蛹的那一天!”
老太太将一只手伸到二十眼前:“你看!”
二十和项思妃将头凑了过去,之间她的手拇指、食指、中指和普通老太太的手一模一样——粗糙、枯燥、如同鸡爪子一般,而小指和无名指,却如同几岁的小孩子一样胖乎乎、嫩嘟嘟的,白白净净的,与其他三根指头的反差也太大了点。
“这就是蛊体的一种功效!”老太太重新缩回来手掌:“与蛊共享除了它小身体之外的一切,相当于抛弃了蛊虫的那个身体,将两个人的一切聚合在一起,让人和蛊互补有无,共享人类的身体,正因为这样,我的身体也相当于继承了蛊虫化蛹脱皮的功效,每当身体苍老过度,或者残破不堪的时候,就会沉睡、化蛹、蜕皮,直到一个新生的身体出现,只是下次破蛹而出的,是蛊虫的意识,如同轮回一样,以化蛹为界限双方轮换着使用身体,而另外一个人就会如同旁观者,虽然可以发声说话,却只能辅助建议,而不会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