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如何激发血脉
很快整个大殿跪伏的每个人都在金盆之中留下了血,只是因为每个人只滴入的并不多的缘故,盆中的血只是浅浅的覆盖率个盆底,连半指深也没有达到。
二十虽然眼睛盯着盆子,意识却早已经深入识海当中——当然,现在的识海已经不再是当初小房间般大小,虽然依然没有完全恢复,可也是早已经超越当初其本身所固有识海的数十倍。
二十紧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望着眼前的巫祝大人,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连魂咒?”
“对!连魂咒?”
“这个连魂咒能激发他们的血脉之力?”
“不能!”
“不能?我能否问一下,这个咒术是干嘛用的?”
“一个让所有人共同分担所有一切的咒语,也能够将所有人的一切,集中给少数人的咒语,当然,它还有一些其他的用处!”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个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候,你不给我激活他们血脉之力的咒语,而是给我一个这样的咒干嘛?要知道,外面的血可是快准备好了!”
“给他们用!因为外面的血本来就是施展连魂咒用的!”
二十嘴巴张合着,轻挑了挑眉毛:“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我确定!”
“呵呵!”二十呵呵干笑了两声:“你确定?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不是!”巫祝的脸依然一成不变,仿佛没有听到二十话中逐渐冒出的的愤怒——任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估计心里都有火气!
“不是?那你告诉我,是谁告诉我让我去救这些人的性命?是谁告诉我可以激发他们的血脉之力进行一战?又是谁让他们每个人都献出血来进行仪式?”
“是我!”
“你也知道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那你能否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当初是你亲自说可以激发他们血脉,能够让他们拼死一战,可现在外面你所说的血都快要准备好了,就等你施展巫术激发出他们的血脉之力了,你却告诉我你让他们放血不是为了激发他们的血脉,而是为了这个什么连魂咒,你还说不是耍人?”
“不是!”
“好吧!不是就不是吧!”二十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被你们牵着鼻子走,从求你帮忙救项思妃她们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按照你们的思路去走,每一步都是按照你们提前设计好的来,事到如今就算是棋子,就算是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或者说,能不能解开我心中的几个疑惑?”
“不能!”巫祝拒绝的非常干脆:“不过我可以在你挺过这一难之后回答你的部分问题!”
虽然是在自己的意识海之中,可是二十还是下意识的使劲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你认为没有激发血脉之力的他们能挺过这次争斗?或者说能活下来?”
——若是有海量的功德之力傍身,他还能做点什么改变一下这些,可现在一点功德之力也没有的他,不要说帮别人,连自身也难保了!
“不能!”巫祝肯定的回答道。
“你也知道不能!”二十已经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那你觉得他们都死了,我还能活的了?你先前也说过,他们的目的可是拿功德和信仰之力去修补——你……你笑什么?”
巫祝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了,原本以为你还有点脑袋,谁想到也是小笨蛋一个,净说一些没有脑袋的话!”
二十抓了抓脑袋:“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忘记了什么是夜叉?”
“什么是夜叉?”二十将巫祝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见过夜叉吗?”
“见过!”
“在哪里见过?”
“地府!”二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同时一个奇异的想法在脑海之中一划而过,只是等到他想抓的时候却不管如何也捉不到。
“你也知道是在地府!”巫祝轻笑着摇着头:“所谓的夜叉,也只是一种半神半鬼的小神灵,他们似神非神、似鬼非鬼,为善者可以护人一生平安,为恶者吃人索命无恶不作,法力高深者飞天遁的无所不能,法力轻微者也只是稍微比较强壮点的小鬼而已,可是不管是为善的还是为恶的,不管是法力高深的还是低微的,你何曾见过他们真正成为人过?”
“轰“二十的脑袋之中仿佛有一颗炸弹猛然爆炸,他终于知道刚刚划过脑海之中的念头到底是什么了:
夜叉鬼!夜叉是鬼,也可以说是半神半鬼,可不管是什么却从来不是人,虽然他们也可以化作人的形象,也有七情六欲、能和人来往沟通,甚至可以进行一定的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可不管再怎么也掩盖不住一个事实——他们不是人!
“夜叉是战之鬼,他们想要激活血脉,只能通过战斗在生死之间去寻找,不管是为了守护还是为了贪欲,战斗才是他们的本性,只有用血、用战斗才能唤醒潜藏在他们血脉之中的夜叉之力,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夜叉,我所让你施展的连心咒虽然只是一个小咒,可其所连接的一切都是共享的,而且经过我的改良之后,被连接的人就算是死,他们的感悟和能力也会加于其他人身上,这样的结果就是随着战死的人越多,剩下的人血脉就越容易激发,若是这样都无法激活这些存在的血脉,那他们……当然,作为一个巫也是有能力唤醒他们的血脉之力,可是这个能力具有唯一性,所以现在还不能给你,因为就算给你也保不住!”
二十脸上扯出一个讪讪的笑容:这话虽然实在,可还真有点伤自尊啊!
“好了!外面的血已经集中的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没有了!”
“没有就去施法吧!对了,施法的时候别忘记将那个影子也连接上,她可是唤醒血脉的关键,若没有她的本能和经验,哼哼!还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多出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可以灌输到影子身上,这样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上很多,还可以转移你的因果!若是有什么其他手段也别藏着掖着,要不然…去吧!”
“好嘞!”
第一百九十三章 榨取最大价值
“夜护明月!”二十意识回到身体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心底呼唤夜护明月——清醒过来的他满脑子都是兴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的他也属于光脚行列了,以前因为有着功德的显示,每做一件事他首先考虑的就是会收获或者损失多少功德,套句流行的话就是“功德奴”,做好事还可以,一牵扯到杀人放火损功德的事就一直放不开手脚,现在功德归零,就算杀再多的人有多少恶果也无法显示出来,脑袋之中那些只存在于YY的邪恶想法立刻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鬼谷生死之道中的那些只存在于脑海却一直未增实现过的各种杀招,在脑海之中不停的蹦达着,老天爷啊,这就是所谓的命啊,既然苍天让他处于这个境地之中,那就让他彻底放纵一次吧!
“大神有何吩咐?”
“我需要一些材料!”二十随后直接报出一连串从药草到矿石、从动物骨头到人血,甚至一部分材料是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实物见到过的,反正能想到的全部都报了出来,林林总总的报料数百种:“派人出去收集,能收集多少收集多少,一旦收集到立刻送到大殿来,越快越好!”
“尊大神旨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神突然要她收集这些东西,夜护明月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将二十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爬伏在地面之上,正一脸狂热的念着什么的其他人,立刻就有几位专门负责这方面的长老磕着头“嗨”了几声,倒跪着爬了出去。
见到有人跪着出去,夜护明月继续跪伏在自己面前,二十继续在心底传音,很快大殿之中原本跪伏一地的长老就被分别指派出去根据其所安排的布置在特定的位置挖坑的挖坑,毁山的毁山——连族长也被派去安排禀告列祖列宗,以此来祈求气运的加持!
在大殿只剩下小猫两三只的时候,二十终于结束了这次疯狂的委派,他突然发现平时自诩善良的自己竟然有着如此邪恶的一面,要知道鬼谷一脉虽然不能归属于邪派一伙,可也称不上善良,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某个目的将七国耍的团团转,之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敌人也是因为所有的敌人都已经被玩弄死了,论手段已经达到无处不在却无人知其所在的超凡入圣的境界,虽然他不是专修阵法之类的,可多少也被熏陶过,若真的将自己所求的材料什么的全部准备好,然后给他足够的布置时间,不管对手是神还是鬼,就算对方不死,他保证也能留给来犯者一个铭刻一生的记忆!
因为吩咐那些长老之类的人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没过多久外面就有数人跪举着个盛满血的大盆子挪了进来,在二十的示意下将盆子和先前的盆子并放在一起,然后爬着倒退了出去。
面对着数盆精血,二十先是做了一个深呼吸,闭着眼睛在脑海之中酝酿了一阵,然后猛然睁开眼睛,伸出右手抓住那柄被称作“夜叉”的唐刀,直接贴在左边由神力和信仰之力所凝聚的翅膀根部用尽全力向上慢慢滑动。
“啊——!”剧烈的疼痛使得二十忍不住大吼起来,虽然知道这翅膀如同实质一样的和自己相连,可这如同真的从自己身上割肉分骨的疼痛还是让其忍受不住其中的痛苦,若不是借助大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还真怕自己会神经大条的痛晕了过去。
还好夜叉刃不愧是传说中得自夜叉一族的至宝,确实没有辜负“夜叉”这个名字,三五个呼吸之间就将二十左边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翅膀给斩了下来,当然,因为并不是真实的翅膀,所以并没有什么血肉漫天飞的场景,丢开夜叉刃捉到被斩下翅膀的二十,一低头就看到嘴巴张成“O”型的那个被称作夜护明月的小姑娘,瞪大双眼傻傻的望着自己,一副被震住的表情,而殿中其他的人依然老老实实的五体投地的跪拜在地:
虽然他从心底非常厌恶这个国家的人,但是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家伙们骨子里服从命令的奴性真是强,自己刚才吼叫的动静那么大,自始至终却只有能和自己交流的夜护明月抬起头,其他人却一直跪伏在地,一直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发寒:绝对的服从上级的任何命令,不被任何外界因素所干扰!这种人若是被一位冷血而有大智慧的人指挥,稍微培训一下,那绝对是一个个超级恐怖份子,若是将这样一群人投放到自己的国家搞破坏,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特性!
不过还好,现在这支队伍的指挥权在自己手中,嘿嘿!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给所有对手一个难忘的教训,那岂不是枉费自己特意斩下一只翅膀为其增加威力?
从决定放手一搏的那一刻起,二十就决定搞大的,好不容易这夜护山上所有人的精血都摆放在自己面前,若只是弄一个小小的连魂咒岂不是太亏了,自己虽然不是大巫,可生死之道中依靠血脉进行的法术可也不小,很多以生命为代价换取实力的法术,可都是以血为媒介的,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反正这些人不久之后都会一命归西,若不将眼前这些血的价值榨取到最大,激发出这些人最大的剩余价值,不要说师傅他们,连他自己也鄙视自己!
之前他让夜护明月准备的材料之中,很大一部分就是鬼谷记载在生死之道中那些刺激人身体潜力,让人燃烧生命用的,这类方法有点像古代魔教中那些为“药人”准备的药物,都是透支生命换取段时间内强大的战力,配合自己即将施展的从血中做法用生命潜力换取实力,双管齐下之下他保证这些人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最少提高数倍甚至数十倍!
激发生命潜力,再加上自己所掌握的那些绝杀大阵,还有自己这些年所见到过的那些有着各种特殊效果的大阵——当然,因为对手之中肯定有神和他们代言人的缘故,那就绝对少不了鬼谷之中专门针对鬼神之术的破神术!
所谓的破神术不是什么特定的法术,而是一系列从干扰神术到完全隔绝神术的施展俱含的方法,从低级到高级,从淋狗血、泼大粪、用女子月红这类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外物,到传说之中仙家所用的断神术都包括在内,反正是一部只要有心任何程度的人都能做到的术法!
论神通**术,现在的自己连半吊子也算不上,若没有封神大阵封住对方的神通,这场战争基本上也不用打了,要知道这里可是这些草头神的老家,就算那些神不亲自出手,只需要加持几个像之前抓自己时候所用的神力,自己等人就洗干净脖子等死了,所以得限制这些被神加持过神力人的出手!
当然,他也不会笨到将整个山头设置成禁止神术的地方,因为夜叉同样属于鬼神之列,要是都布置上那岂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纯粹的跟自己过不去,他所设计的只是将部分地方布置成无法进行任何神术鬼术的小结界区,然后在那些地方安排上那些被激发了潜力的人,让他们在那里隐藏起来,碰到对手神通大的就让其他人将其引过去,然后安排这些人阴对手能祈祷降神的人!
总之一句话,怎么狠怎么来,怎么阴怎么来,反正要想成夜叉必须先变成鬼,也就是所有人都要拜拜了去,那不将这些人的剩余价值榨干了挤净了,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来这趟,对不起自己耽搁这么久的正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正合我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榨干这些人剩余价值之前,还得先把眼前这些血搞定——当然,还有自己的半只翅膀,这玩意可是他破了血本准备给那个影子进补的,这不是他脑袋发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因为论对神力和信仰的使用,他完全是个门外汉,这满身神力和信仰对他来说就像是把一个饿汉扔到金库之中,东西虽然好可不是他所想要的,而对于那个影子来说,有这玩意最少可以让她的实力提高一大截,而依照夜叉一族善战的特性,提高这一大截完全可以让其多砍无数的脑袋,为对手增添很多麻烦,而这才是他想要的!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二十其实也是非常纠结的,因为一旦将这些人和那个女夜叉的影子的神魂链接起来,极有可能就会唤醒那个女夜叉的神志,他们神魂的链接之后一交流,那自己这个假夜叉神就会穿帮,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按照这里人那种养不熟反骨崽的特性,最大的可能就是恩将仇报反过来将自己给那个了!
不过反过来一想二十很快就释然了,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也不是什么好路数,被自己里里外外这样一激发,这些夜护一族之人就算偶然有几个幸存下来,也是活不了多久,若是被他们这一恩将仇报反倒好了,最好是再恼羞成怒反手一刀喀嚓掉自己,这样一来这份莫名其妙的因果也就彻底的完结了,省得以后还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双手静静的放在血盆之上,二十伸手在虚空勾画着一个个神秘的符号,随着这些符号的勾画,一丝丝血气从盆子之中被抽出并逐渐融汇到其所勾画的符文之中,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一直觉得没什么用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其中一个不错的作用,就是勾画这些复杂的符咒的时候特别省心省力,完全可以说是念到符成——怪不得那些神神鬼鬼的施展术法那么快,这完全就是安装了作弊加速齿轮!
血很快就完全被吸入被二十凭空勾画的符咒之中,随着二十心中默念的咒语按照一定的规则开始旋转、加速并越转越快并最终融为一团,成为一个血色水团静静的悬浮在二十面前。
二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扫视一眼自从刚才自己切翅膀的时候,就瞪大双眼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夜护明月,让自己的翅膀也悬浮在一边,双手分别虚托着翅膀和血团逐渐靠近,看着它们在自己面前分解、融合并在上面凸显出一张张人脸,与此同时,一直附着在巫祝所说身后塑像之中,那个神秘空间入口的神识也感觉到一震轻微的变化——嘿嘿!终于忍不住了吗?
心中一动的二十立刻停止连魂咒——这若是在以前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反噬之力完全可以让他直接宣布施法失败,可有了翅膀之中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支持之后,这简直是太小意思了!
停止连魂咒并不是说他就停止掐符,双手法诀一变,各种透支生命换取实力的邪咒,伴随着默念的咒语配合相应的法诀源源不断的打入血团之中,他必须抢在那个女夜叉的影子反应过来之前,借助这些人自身的精血打入更多用来激发潜力的符咒或者说是诅咒:
越流血越勇猛的“泣血咒”,能够让人在危险之中燃烧生命换取潜力激发的战咒“背水一战”,牺牲福、禄、财甚至后代等命中注定东西为代价激发人运道,能够让人短时间内鸿运高照的“转运咒”,甚至在死之前爆发全部潜力给对手一击的“反戈咒”,甚至死后也要诅咒对方,给对方造成伤害的咒术——反正只要能用的、能想到的,二十尽可能的在那个影子和这些人的魂连在一起之前全部打进眼前血团之中!
神力真是个好东西!二十不由的在心底感叹道:这些以前需要各种仪式和准备的咒语,此刻就像喝凉水一样轻而易举,速度快了无数倍不说还不用担心反噬!一个个二十所了解的以血为媒介的咒术,反正只要能用到的都被二十统统打入血团之中。
突然二十心中一动,手中掐了一半的法诀随着一声叹息而悄然散掉,并重新完善刚才已经快收尾的连魂咒:那个影子夜叉钻入血团了!
随着最后一个符咒的离手,在二十静静的注视下,眼前的血团随着影子夜叉的钻入,如同烧滚的开水一般不停的翻滚着,在其神力的感应下,一丝丝无形的东西从血团之中分离出来,仿佛牵线一样通过一股无形的通道反馈向之前献血的那些夜护一族,并且迅速灌输入他们的体内,悄然改变着什么!
在神力的感应范围之内,一股无形的煞气和神秘力量从所有人的身上浮现并重新汇聚到血团之内,除了极少数的近百人之外,所有人的煞气和神秘力量都通过一种冥冥中的联系在血团之内逐渐的汇聚,而血团也渐渐的幻化出一个女夜叉的形象,随着女夜叉形象的逐渐清晰,更多的东西从血团之中分离并通过无形通道灌输入献血人体内,然后是更多的神秘力量反馈到这血团之中,双方好像建立起一条互惠互利的双向通道,在神念覆盖的范围之中,那些所有人献血的人都仿佛被打乱鸡血针一样一个个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气势,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小猫和恶狼的区别。
二十轻轻皱了皱眉头,在其感应之中,一股熟悉的浓烈的气息凭空产生并分别缠绕向自己和正要成型的夜叉女影子!
“果然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感受着这股熟悉的死亡气息,二十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一道寒光从其眼中闪过:“是一时兴起准备过河拆桥吗?还是早有预谋?”
这股死亡气息远超周围所有之人,而且还在逐渐的积累着,按照这个进度,自己和女夜叉会在所有人之前死去,若只是单单的缠绕向自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可是这股如此浓烈的气息不但缠绕向自己,而且还缠绕向这个即将成型的影子夜叉女,也就是这个女夜叉也即将有生死之灾,那……这个现在就值得推敲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和目的,可除了对方过河拆桥,或者早有预谋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和女夜叉为什么会突然被死气缠身,死在所有人前面?
不过……二十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正和我意,你不仁我不义,这样才好,不怕你动歪心,就怕你不动歪心,为了让他们多杀人,自己为他们准备了不少大礼,原本还担心这次的这份因果以后如何还,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了,只要操纵的好,死一次完全可以抵消这所有的因果,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就算为这次大战加再多的“料”也没有关系?嘿嘿!太爽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算计
时间回转,就在二十察觉到死气的前一刻,夜护山一座层层设防层层把关,刻满各种防御符咒的密门之中,被派遣出去寻找各种材料的长老和宗主,正哆哆嗦嗦全部爬伏在地面之中,而所有人的面前,是一位身着武士盔甲,高坐在用人头骨堆成的宝座上的男子,左右两边则跪坐着无数同样将自己塞在盔甲之中的武士,所有人周围都洋溢着一股腐臭的气味,一个个身边阴风四起、血气四溢,在血气之中又不时出现一张张充满各种负面情绪的人脸,一时间仿佛将人带入了地狱血池之中一般。
在宝座男子的面前,有一个以人头骨为岸边的血池,池水之中浮现出一面由血凝聚的镜子,上面显示的正是二十在大殿之中所作的一切,包括他斩下自己的翅膀——当然,在其斩下自己的翅膀的时候,所有盔甲之中人眼睛部位均有鬼火一闪而逝,只是虽然速度不慢,散发出来的威压却依然让那些趴跪在地上的人,脑子仿佛在瞬间被冻结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发出牙齿相碰的声音!
随着二十做法将所有人血脉链接,将一些各种各样的诅咒打入那个血团,一股隐晦的气息在以族长为主的趴伏者身上浮起,这股不显山不露水的气息,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的到无形感觉,对于那些盔甲内的人来说却仿佛血腥味对于鲨鱼的诱惑一样,在气息浮现的一时间所有盔甲眼睛部位都亮起了两盏鬼火,这次不同于先前,每个人都死死的盯着族长一行人,无形的威压直接让所有趴伏之人人如同掉进冰窟一样不停的打着寒战!
“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感觉!呵呵呵呵!这么久了,我终于又一次等到了!”从端坐在人头骨堆成的宝座中的盔甲之中,传出一个声音苍老无比又难听的,仿佛是夜晚发情叫猫般难听寒碜人的声音:“我们终于不用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恭喜主公大人!”端坐在其左手边上的一个掩藏在盔甲下,传出仿佛砂轮刮铁一样的声音:“虽然计划有些偏差,可最终还是回到了主公的算计之中!”
“主公大人圣明,这么久的布局,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是啊!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总算不枉费主公这么久的心血!”
“恭喜主公大人!只要大人的计划能够实现,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大人就是日本天国现存的唯一至高神了!”
……
周围其他盔甲之中也纷纷传来寒碜人的道喜声,不过很快道喜声就在那个所谓的主公大人伸手之下嘎然而止:“你们还有事情吗?若没有就告退吧!记住,一切按照当初的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虽然盔甲人没有指名道姓,不过趴伏在地的人都知道这话是对自己一行人所说的,只是族长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先动。
“启……启禀先祖大神!”族长战战兢兢的开口了,虽然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最好就是趴着请安离开,因为先祖大神们肯定是有事要商量,再滞留下去会惹得他们不快,可接下来的问题若是不问清楚办错误了,那可不是不快的问题了:“请问那个不明身份的人所求的这些东西——!”
“给他!”盔甲内的主公大手一挥:“不管他要什么,要干什么,你们都无条件的满足他支持他,这些不用再向我汇报!”
“嗨!”族长将额头紧贴地面轻嗨了一声,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趴着倒退着挪了出去,剩下的长老也依次按照顺序同样小心翼翼的挪向外面。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一阵鬼哭狼嚎的黑雾突然在门外出现并封锁门口,空洞的大厅内才重新传出那个被称作主公人的声音:“对于那个不明身份的存在,大家有什么看法?”
虽然他说的是大家有什么看法,却将头转向左手偏后方的一个黑暗之中,而所有盔甲人也都没有开口,同样是将头偏向主公身后的黑暗之中。
随着两团绿油油的鬼火点起,在一道帘子后面传来同样难听到极点的说话声:“启禀主公大人,根据他刚才的那个举动,我觉得此人应该是当年夜叉女人留下的后手,当时的她虽然被主公大人降伏,并在主公的算计之下几乎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可最后毕竟还是留了一手,隐藏了部分秘密,否则也不会使得主公当年成神计划因为缺少后助而功亏一篑,既然她可以留下一个影子,那相信留下其他的后手也在情理之中,至于其他的,要先请主公恕罪我才敢继续大胆猜测!”
“呵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好吧,恕你无罪!看你的猜测和我的是否一样!”
“谢主公!根据其刚才不惜割掉充满神力和信仰之力翅膀的举动来看,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他是当年夜叉女最亲的亲人,只是主公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夜叉一族的血脉之力,那只有第二种情况,他是当年夜叉女最亲密的其他神,甚至有可能是……那个!所有神都知道,信仰和神力乃是一个神的立命之本,相信除了这个猜测之外,任何一个有着如此充沛神力和信仰之力的神,也不会为了他人而不惜割断自己由信仰和神力所凝聚的翅膀!小人胡言乱语,请主公恕罪!”
“恕什么罪?你所想的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否则我刚才也不会吩咐他们全力配合那个不明来历之神,幸亏当年听从你的吩咐,为那个夜叉女立身塑像,隐瞒当年的真相让全族后辈年年供奉信仰她,否则……”
“是主公英明!而且还要恭喜主公!虽然不知道这个外来神的身份,可其全身充沛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做不得假,只要被主公所吸收掉,最少省得主公数百年的集攥,而且有他的这满身神力和信仰之力为饵,主公的计划完全可以提前了,根据其先前其不惜割翅膀的举动来看,相信接下来的大战其肯定会拼命保护这夜护一族,这样一定会吸引更多的拥有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敌人前来,无意之中这甚至比当年的计划要完美无数倍,一切简直就是天意!只要阵法一发动,这所有的神力和信仰之力都统统属于主公,到那个时候,主公就是整个神界唯一存世的真神……相信大人一统日本天人三界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恭喜主公!”
“恭喜主公!”
“恭喜主公!”
……
“呵呵!呵呵呵呵!”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可怕的猜测
二十不是神仙,所以密室中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也就更不清楚有人将其当作某位的姘头了,不过就算知道也顶多竖起中指问候一下某人的亲属,以表彰其丰富的想象力。
此刻的他确实没有闲工夫去理会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而是在鸡鸣天稍亮之后匆匆吃完一碗非常有料的面——说老实话,因为语言不通而且对方又把自己当神敬的缘故,并没有达到不吃不喝就能活命的二十当初费了老大劲,在表达自己吃东西的意愿之后,踢翻了什么香灰、全牲畜等敬神用的生贡品,包括生鱼片、芥末米团团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食物之后,才勉强完成这一沟通,有了一碗能填肚子的面,好在这玩意不像米饭,光白饭没有菜就很难下咽,对于不喜欢生吃肉、鱼和生菜的他来说,不需要添加太多其他东西就能下咽的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匆匆吃完早餐的他在经过一番沟通之后,坐在一个由十六个人抬的大的坐床之中——他就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抬椅子非要抬张大床,幸亏在其坚持之下只有那个夜护明月在床上服侍,若被其他几个眼冒金星的侍女往床上这么一上,他真怀疑若自己不反抗默许一下,会不会被那些明显带着特殊使命的女子当众表演春/宫图把自己给轮了。
盘坐在这张完全可以让数人在上面翻滚的大床之上,二十被一堆人簇拥着满山跑到处实地考察地形,虽然这些人也有地图,甚至还有按照严格比例刻画的夜护山的地形,可地图并不是事物,再严格按照比例毕竟不是真的,要不然那些勘探风水的高人也不用跋山涉水去寻找什么地脉了,只需要拿张地图或者比例图那么一勾一划就可以了。
风水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一看地形像什么,再根据书上的一对照就能够确定是什么,要真这么简单那满大街估计十分之一都能当风水大师,俗话说福祸相依,任何一个风水之地即可以是福地也可能是死地,也许不经意间多出来的一棵树一块石头,就意味着此地由生转死或者由死转生。
虽然二十本人并不是专修风水和阵法这一块的,但是老话说没有熏不黑的灶火,在鬼谷的时候就耳听目染被熏过,再加上在外的这么多年,早先跟着那些摸金之辈掏过窝,后来跟着风水能人寻过脉,虽然不能称得上是行家,但最少也是个大半吊子,再加上对于那些鬼魅有些小手段,对于生死也有些感应,应付眼前估计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二十之所以一定要亲自勘查地形,并不单单是为了现场勘探,而是想证明自己的一个猜测,在这清醒的两个月中,他就发现夜护一族整体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虽然他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可这种诡异的感觉却时时缠绕在左右,仿佛阴影一样的挥而不去。他虽从没有离开过夜护寺,可是托神力和信仰之力的福,神念还是能覆盖小半座山头
——原本应该可以覆盖的更远,只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神念,否则不说覆盖整个夜护一族,覆盖区区一个夜护山应该不成问题。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任何一个宗门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所以对于自己神念在很多地方受阻他不吃惊,对于这整个山脉和周围隐隐约约构成某个阵势他也能接受,甚至对于整座山的地脉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拘、所有人身上都背负着某种诅咒等等现象都不吃惊,可就是对于有一点他不能接受,就是在之前向血脉之中施展诅咒的时候,竟然透过血脉的联系,发现一个惊天大密,现在的他就是借助巡视而四处走走,看看到底是自己猜测错了,还是世界上真有这么无耻、肮脏、没脸没皮、没有一点人性连畜生都不如的存在!
被人抬着晃了整整一天,也仅仅是将大路以及下面的小寨子等交通便利的地方晃完,这还是抬床板子的人都是高手,能够抬着床依然健步如飞的缘故,此刻的他万分怀念大师兄送给自己的电脑,若有电脑在,何必用自己劳心老力,连磁场什么的都能探测到的电脑虽然不能帮自己搞定这整个夜护一族的地形,可最少能筛选出一些不需要去注意的地方,哪像他这样让人满山抬着去自己慢慢注意。
不过这一天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最少他就发现这夜护一族某些古怪的地方,例如整个夜护山包括其周围非常的干净——干净到竟然没看到一个坟头,感觉到一丝阴气重的地方,感应到一只鬼。
这其实非常不正常,除非这里从来都不死人,否则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存在,就会有鬼存在,就像阴阳不可分割一样,生者和死者在冥冥之中总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仅仅是没有坟墓还好说点,因为很多地方有公坟,有可能大家统一葬在公坟之中,可没有鬼气这点不论怎么样也说不过去,日本很多传统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像清明节这些节气都在这里有相应的称呼,祭祖这种事情应该家家每年都会进行,特别是像这类传承数代甚至数十代的大家族,应该有着自己祭拜先人的地方,而其中一些享受香火的阴魂,经过香火和信念的加持,很可能就会成形成护卫宅院,保佑后世安康的阴神——也就是每次祷告所说的祖先有灵!
可这里没有阴神,甚至连小鬼也没有,虽然香火有,祭拜的灵牌灵位根据夜护明月所说家家也都有,可问题是偏偏没有阴神,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若是没有阴神,这些信仰香火之力最终被谁所受了?若是有,那些阴神又到哪里去了?
当然,这也间接的证明了二十之前的猜测,只是被证明猜测的二十却没有一丝兴奋得意的样子,说老实话,他宁可自己猜错了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个结果,若是猜错了那一切都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而猜对了的结果……只能说很可怕!非常可怕!
第一百九十七章 狠毒
所有的先人灵魂都不在,所有死去族人的尸体都被统一收走送入任何人都从未见到过所谓的安眠之地,所有供奉的香火竟然一直被某个存在享用,所有人神魂之中那个和书中描述的万分接近的魂印!
二十直觉得头皮发麻:他虽然非常乐意看到这些矮子们全部拼死,可是若是连自己也贴进去,那可绝不是他所期望的,自己还没高风亮节到这种程度。也幸亏出来了一趟并且发现了异常,否则真等到死人的时候才注意到这种情况,那就算自己有着数十个替身傀儡在也是死定了。
妈的!他早应该想到了,自从施展那个该死的霉运咒之后,一直霉运缠身的自己,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过关?
他从来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死压在别人的身上,一旦确定自己的猜测,二十习惯性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双眼渐渐的眯了起来:妈的!事情大发了,天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狼心狗肺的存在,自己先前的所有计划都必须推倒重新来过,若不能破掉这个该死的局,就算自己有替身傀儡,那也是比别人慢死一步而已!
若是他想的不错,这位该挨千刀的布阵者,就是夜护家的创始人,也就是那个娶了夜叉女子的家伙,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兄弟或者是子孙,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够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能想出如此绝户的计策出来,不过这不妨碍他清楚一件事,就是若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把自己赔进去那是一定的。
在二十的记忆之中,这被人窃取的香火信仰之力、消失的尸体、消失的灵魂,那个藏匿于所有人灵魂之中代表着某人的魂符,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不知下文的夜叉,能够和眼前情景相符合的只有一个阵——鬼母子邪阵!而且眼前这极有可能是邪阵中最邪的变阵!
九子鬼母是中国对于某位最终皈依佛门护法的称呼,在日本她被称为鬼母子神,世人皆知一件事,就是其能生育,不是三五个,十个八个的,而是五百个,传说中其成正神之前,为养育自己的孩子而盗他人之子食之,甚至为了生育强壮的鬼子,也曾经食过自己生下的孱弱鬼子,对于其吃不吃自己的孩子二十不知道,不过不知道有哪个变态的家伙,根据鬼母吃人子增强自己的能力创建了鬼母邪阵倒是不争的事实。
任何懂得布阵的人都知道,除却布阵人水平等人为的因素之外,相比较而言往往要求越苛刻、限制越多的阵法,其威力也较越大,鬼母子邪阵就是这类要求苛刻却威力大的阵法,其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根据布阵的不同以及献祭的祭品的多少,让布阵之人成为永生不死拥有各种不可思议能力的大鬼、鬼王甚至至高鬼神!
而且他还知道一件事,就是鬼母子邪阵的最高布阵方法,就是用自己的血亲骨肉以及后代子孙作为祭品,其中布阵压阵脚的一个主阵压阵心的就必须是高品质的鬼女,当然也包括夜叉女,鬼母子邪阵除却布阵时大量的材料之外,其最特异的地方就是其布阵所用的压阵脚的阵魂是人——女人,准确的说是已为人母的五个女人!
而且除了夜叉母之外,其他几个作为阵脚的母亲必须分别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女子,她们几个分别必须是恨满天地的怨母、一辈子痴情不悔、就算死灵魂也附着在肉身上苦苦守候的痴母、还有就是一辈子受尽世间诸般苦、求死却永生不能死的苦母,以及被人用秘法调制肉身死灵魂却在、求生却死而不生的死母,最后一个就是鬼族的鬼母——包括夜叉母!
做为一个邪阵,材料有了,守阵的阵脚有了,剩下的也是最重要的当然就是祭品,因为不管对于什么样的邪阵来说,祭品越多往往阵法的威力就越大,相应的回报就越多,而二十之所以认出这是邪阵中最邪的变阵,是因为此邪阵的祭品,就是所有夜护一族的人,因为所有献过血的,其体内都有一个子印的魂印印记,这个印记所代表的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所有带有子印记的人都是祭品,只要他们一死,不管是身躯还是灵魂都收归阵法所有!
二十心中寒气一个劲的直冒,虽然还没有到寒冬腊月,可是此刻的他如同掉进冰窟窿一般:娘的!这要心肠狠毒到何种程度的人,才会选择自己的血肉骨亲——而且是一代代的子孙一个不拉的作为祭品,以此来换取成为传说中法力最大的至高天鬼的机会?
猛然间一个未曾想过的念头划破脑海,让二十原本就瓦凉瓦凉的心直接如同冰封一般:
根据夜护明月的叙述,整个夜护山层层设防,夜护寺中有数位长老日夜轮班守候,那……他的问题就是,在这么严密的防守之下,当初被自己震成灰灰的那些不知名的家伙,到底是如何摸进寺里面的?
其实在当初消化神力和信仰之力之余,用神念扫描夜护寺的时候就有过这个疑惑,因为夜护寺的守卫虽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也是层层设防,最笨也不至于被人攻入大殿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时因为一个劲的想着早点吸收完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岛国,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往心里去,而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些人是被人特意放进大殿的!
他之所以心如同冰封,是因为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人要被特意放进大殿之中?
答案显然非常明显,若他当时不出现,那当时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夜护寺中那供奉无数年的盔甲夜叉塑像会被砸碎,塑像之中那个女夜叉的影子会被惊醒,甚至想的再多一点,若真是故意被放进来,那么那些人会不会带着某些专门克制夜叉影子的法器?而若是影子被击伤或者被毁灭,其所吸收无数年的信仰之力和神力,又将如何?而且,若是塑像被毁,依照这些矮子们喜欢跟自己过不去的性格,会不会一个个为了赎罪而选择剖腹自杀?或者因为热血冲动而发疯,或者某位被刺激过度的无意之中激活了夜叉的血脉?
第一百九十八章 求一个因
甚至……这次事件是不是暗中的人早已经设计好的?接下来的死劫是不是被人特意安排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个暗中的人想要所有后代子孙的性命?是不是……这么多年的集攥献祭,只需要这最后一批祭品,那么那个布阵的人就可以完成献祭,成为大鬼王甚至……传说中的天鬼王?或者对方有着更大的野心……
二十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继续往下想:再想下去他会疯的,有人说的对,千万不要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思索一个疯子的行为,那只会让自己也变成神经病!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只能考虑也必须做一件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尽可能多的夜护一族的人的不死——最少在他找到这该死的阵法阵心并将其破坏掉之前,要保证这些人的灵魂不能被阵法所吸收!
只要夜护一族的人死的人数超过一定界限,而那个暗中的疯子又激活整个仪式的最后部分,那么整个鬼母子阵将会被全部发动起来,剩下的夜护一族就算没有死也会被整个阵法直接抽去血肉灵魂成为祭品,当然,若单单是抽取夜护一族的血肉灵魂那也没什么,关键问题就是当夜护一族的血肉灵魂全部成为祭品之后,紧接着就是在阵法范围内出现过的所有存在,不分敌我都同样是新出现鬼王的祭品——哪怕你法力通天也一样,在鬼王出世的一刹那,只要站在阵法内的所有存在,都会化为鬼王的一部分,这是天地法则,就像羊吃草狗啃骨头一样,除非重开天地,否则就算地藏王菩萨来了也没有用处!
当然,二十也可以提前离开阵势的范围以躲避阵法的影响,可问题是就算他能躲开所有人的视线逃离此地,也不能抹杀他早已经上了贼船的事实,从其无意间帮那个夜叉塑像挡那么一下开始双方就已经结下了因果,现在才想下船退出那早已经晚了八百年了!
不管是之前他替雕像挡灾还是受人参拜,给夜护一族的血脉之中施法,还是吃人家一碗饭、喝某人一口水这或大或小的因果,已经让他与夜护一族所有人结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说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重了点,可若不阻止这个阵法的完成,一旦夜护一族所有人都完蛋了,这份牵扯就算不把他也拉进去,以后功德阴德一类的东西,那基本上也和他无缘了!
他不习惯于将自己的命交予未知的某个可能,更不习惯于去赌那个冷血的疯子会不会真的准备将所有的夜护一族献祭掉,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保住这些人的灵魂,不管对方想干什么,只要夜护一族的人灵魂不被吸走,那么这场献祭就无法完成,他就有机会……
二十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未免有些太那个点:昨天晚上他还想着如何利用这些人多杀人,拼命的将一些激发生命潜力的咒打入他们的血脉,今天晚上却想着如何帮人,如何能够阻止这些人的死亡,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无比绝妙的讽刺!
只是……就算他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所有人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若这些夜护一族个个是功德造化滔天的大善人,一个个有大量功德在身,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只可惜这些人身上的功德别说救命了,连改个运道都不够!至于说解开之前自己打入这些人血脉之中的那些咒语,不要说时间有些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他也不会去解除当场的诅咒,说句难听点的,有那些咒语他们还能活的时间稍长一点,没那些咒语这夜护一族的人只会死的更快些!
不过幸亏自己所做的只是阻止这些人身上鬼母子邪阵的完成,而不是挽救所以人的性命,所以他还是有那么一丝翻盘的机会!
阻止鬼母子邪阵的完成和激活,和挽救所有人的性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因为挽救所有人的性命意味着要让所有人都活着,他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没这么大的本事,一个人两个人的因果还好说些,成千上万人?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干扰近万人生死这种事,就算地藏王菩萨也做不到,否则当初菩萨之母就不用自己修炼了!
而单单是阻止鬼母子邪阵的激活那倒是有一丝机会,因为鬼母邪阵的完成和激活,必须依靠夜护一族的血肉和灵魂,血肉就不用考虑了,大战期间哪有时间让夜护一族抢下族人的血肉之躯送往那个什么地,所以只需要保证这些人的灵魂不被邪阵所吞噬就好了!
当然,让所有人的灵魂不被邪阵吞噬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有着锲约的关系,一旦有夜护族人死亡,其灵魂会在第一时间被大阵所吸走,而他所做的,就是在想办法在自己破了这个该死的大阵之前,让这些人就算是死,灵魂也必须留在身体之中,就算不留在身体之中,也不能成为邪阵的能量!
二十有些庆幸自己学的是生死之道,更加庆幸鬼谷之中刚好有这种阵法,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找一个人弄清楚一些事情!
吩咐夜护明月不要打扰自己之后,二十将意识直接沉入识海之中,却发现巫祝正悠闲的盘坐在一棵巨木之下,面前一个巨木墩上正拜访着两盏古老的泥碗和一个丑陋无比的泥壶——识海中的一切都是幻化而成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巫祝幻化出如此丑陋的一套茶具!
看到巫祝一副早等候多时的姿态,二十学者巫祝的样子盘坐在巨木墩的另外一面,既然巫祝摆出如此的架势,相信今天一定会告诉自己一些什么东西!
见到二十坐下,巫祝对着茶杯伸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二十也不客气,直接端起大碗使劲饮了一口,然后脸色猛然一变,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碗。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明明识海中的一切都是根据想象幻化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如同镜花水月一样无色无形更无味,为什么这碗茶水却是苦的?”巫祝低头端起自己面前的碗轻饮了一口:“不要强忍着了,若是觉得苦就吐出来吧!”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见“咕咚”一声轻响,巫祝端碗的手一顿:“吐出来不是更好?”
二十没有开口,只是脸色肌肉不停颤抖着,并且死死的咬住牙关一句话也不说,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把刚才吞咽下的全部再吐出来。
“倔强的性子!”巫祝轻轻摇了摇头:“既然不愿意吐出来,那就忍着听我说吧!依你的这份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若无今天不透露点什么,我想你大概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丢摊子走人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答案(上)
二十紧绷着嘴,脸上勉强扯出一个万分牵强的笑来:虽不中亦不远也!虽然他不介意有人拿自己当棋子用,可你设局也设的隐秘点别让自己知道,他不喜欢动脑子却不代表没有脑子,这种仿佛是故意摊在眼皮底下的阳谋,任谁都有一肚子火,况且他到现在连巫祝到底想让自己干嘛也不知道,完全就是无头苍蝇一般靠着自己去瞎撞,若是今天真不问出点什么,他还真不介意直接丢摊子
——虽然在任务的时候,除了感应到死亡的威胁之外,他一向是只坚决服从其发出的任何命令,却从来不去质疑的主,可是这却不代表他只会傻听指挥!
也许就算队伍中每一个人都坚决服从头领的任何命令,最终还是会团灭,可最少这团灭的可能性,要比一个并不愿意执行首领命令的团要小很多,因为在某些生死存亡之际,你的一丝迟疑,他的一丝犹豫,也许就足以断送所有人的性命,既然你当初选择了他,那就请相信他,相信他的每一个命令和举动都是合理的!就像部队并不是一个出高手的地方,可若是拉出同样成千上万的高手和部队中的人打生死战,最后全军覆没的往往不会是部队人士,为什么?就是因为部队中的人会做到坚决服从命令听指挥,无条件的相信其每一个命令!
当然,坚决服从命令也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选好头领,一个好的领导者会带领大家走向胜利,一个连某种动物也不如的领导人绝对会葬送所有人的性命,性命是自己的,要托付最少也要托付一个值得信赖的对象,怕死的、胆小的、婆婆妈妈心软的不分情况的、只顾自己的这类的考虑都不要考虑,坚决一票否决!
事前选好头领,然后坚决服从命令,就算执行的某个命令你再不乐意,也必须等到事情完结之后再说,也许你不喜欢他的处世方法,可绝对不代表你可以在关键时候不服从命令,因为往往很多事情之所以功亏一篑,之所以损失惨重,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某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有些事情原本不打算告诉你,不过根据你小子的性格,若不透露点什么,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呢!”巫祝抓了抓自己纷乱的头发:“算了,既然要说,那就从你不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开始说。”
巫祝端起茶壶将二十刚刚饮尽的茶碗重新添满:“你所不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你之前费尽心机想去续命的那对老夫妻,其实……续不了命!坐下,坐下,听我说完,话还没说完,激动什么?”
猛的站起来的二十,死死的盯望着巫祝很久,最后还是在其招呼之下坐了下来,同时忍住剧烈的呕吐感,在对方的示意下端起茶碗,硬着头皮紧攥着拳头再次将茶水一饮而尽——也许是受到刚才消息的刺激,这碗茶水的刺激对二十来说,并不像刚才那碗那么大!
虽然坐了下来,可是二十脸色依然苍白无比,双眼仿佛喷火一样死死瞪着巫祝,此刻在其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续不了命!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并不怀疑巫祝会骗自己,这种事情骗自己没有用,他不相信地藏王菩萨给自己以功德和阴德来换命换其他的方法是假的,当然,他也不会怀疑巫祝欺骗自己,那么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果然,巫祝并没有让二十等待多久,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轻轻饮了一口:“不管是什么地方,人们都喜欢一种人,就是好人!特别是像小陈那样功德滔天之辈,更是所有存在抢夺的对像——包括那个魔罗,估计他会非常乐意用千万的魂灵来换这对老夫妻的灵魂!”
魔罗?乐意用千万的灵魂换老夫妻的灵魂?为什么?二十虽然为了防止将吞进肚子中的茶水呕吐出来,死咬着牙关将牙齿咬的咯吱响,可这倒是不妨碍他轻挑下眉头想问个为什么。
“呵呵!”巫祝笑着晃了晃茶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随便找一个坏人,例如一个骗子,相信他绝对不希望周围所有人都是骗子,他最希望的是天底下只有他一个骗子,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骗尽天下,相信小偷也一样,他不会希望周围的人都是小偷,而是天底下就只有他一个人是小偷,这样他就可以美美的偷尽天底下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一个恶人绝不希望周围出现比他还凶的恶人,而是希望天底下都是好人,同样的道理,就算是地狱十八层的人,他们也都巴不得周围所有人都是好人,不管是神还是人,都不喜欢每天提心吊胆的防备着所有人,相信骗子虽然喜欢骗人,却绝对不会喜欢被人骗,小偷也绝对不会喜欢被人偷,出卖别人的人不会期望被人出卖,若是给他们一个选择邻居的机会,相信所有人选择的都是愿意和好人相处,而不是——”
“这——和,陈——老爷子,有,什么,关系?”二十用手使劲掐着自己,直接打断巫祝的话,然后使劲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强行将反逆到嘴中的液体再吞下去——茶水没有人逼迫自己喝,可是既然喝了,那就必须撑着,绝对不能反吐出来!
“有什么关系?”巫祝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关系可大了,你应该清楚,现在是末法时期,像老爷子他们这样大功德的人,那完全是凤毛麟角一般珍稀,对于任何一个存在来说,他们可都是宝贝中的宝贝,按照他们的功德,入佛最少是个罗汉果位,入道最少是个行仙,很多存在那可是都盯着呢,之所以寿命尽了也没有勾魂,就等其完成世间心愿之后,以这些功德和阴德为梯子一步登天进入上三界,从而投入那些存在的怀抱,若是被你用功德和阴德换取寿命,换少了还好,若换多了导致他们的功德和阴德不够入上三界从而被其他界所接走,这种如同剜其心头肉坏其宝贝的事,你告诉我那些存在会不会在意?”
第二百章 答案(下)
二十眨巴几下眼睛,最终还是垂下了头:何止会在意?那是非常非常在意的!不要说末法时期,就算在前面两个时期中,为抢信徒和大功德之辈,这些存在都你争我夺想尽办法,把不得把天底下所有最真最善悟性最高之辈的人拉入自己门下,更何况是现在……
“所以老爷子你是续不得命的!”巫祝笑着再次给二十添了一碗水,不过这次倒没有做出邀请其喝水的姿势:“不过有件事你放心,在他们心愿完成之前,那些存在是不会收他们的性命的,凡尘事凡尘了,只有完结了所有凡尘事,他们才能真正踏入上三界!”
巫祝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阻止你给他们续命,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这边的因果必须要由你出手,别挑眉毛,别奇怪,这份因涉及的方面可不少,你可是唯一的人选!”
二十横起一根手指放在鼻孔下,静静的等待着巫祝解释谜底。
“首先,你必须得到这边的几个包含法则的诅咒,这些个诅咒虽然只是小咒,却包含着真正的天地法则,对你来说尤其的重要,因为它不单单是复活那位夫人的关键,也是你迈向巫的一个关键。”
“什——么咒?”二十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有些稍微的快了点。
“痴母之所以能够身死而意志不消,是因为当年她的身上被施展了邪咒,令其灵魂不得脱体,这条咒语和其意志相结合,经过无数年的演化已经蕴含了一丝天地法则——永恒!当然,肯定不是完整的永恒,只是有这么一丝规则!苦母之所以永生而不能死,是因为她吞食过人鱼肉,而且是一条非常特别的人鱼,她之所以一辈子受苦而不死,是受到人鱼诅咒的关系,加上有人为了某种目的特意让其一辈子苦不堪言,从未感受到半点快乐,所以她的身上也出现了一道同样不完整的天地法则——不死!而这两道法则就是你这次的目标!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巫祝见二十有消失的架势,立刻喊住了他。
“还……还有什么?”也许是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巫祝的话所吸引,也许那些茶水的效果已经在逐渐的减退,二十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被强制送到这里来时的不满,在听到巫祝大人刚才话的时候已经全部烟消云散,迈不迈向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咒竟然是帮助思妃母亲复活的关键,所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出去,解开那个鬼母子邪阵,不过看样子巫祝好像还有话要交代。
“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巫祝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木墩子:“事情的原委还没有告诉你呢!”
二十左手抓了抓后脑勺“嘿嘿”干笑了两声再次坐下,右手食指习惯性的横放在鼻孔下,摆出一副认真听的架势。
“天道用其九遁其一,九为先天定数,而一则为后天变数!”
“咦?等等!等等!大人,这好像是我们道家的话吧?你不是巫吗?什么时候改信道了?恩,你说,你说,我不插话,不插话了!”哪怕听到巫祝讲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没有听到其将道带来的经验重,所以二十忍不住插了一句,不过一看到对方瞪过来的眼睛,他立刻做出一个我马上闭嘴的姿势。
“定数我就不说了,而变数之所以被称之为变数,那就是因为在其变之前,任何人都想不到,而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原本好好的定数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变数。”
二十挑了挑眉毛,嘴巴动了一下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巫祝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的小动作,而是只顾自己的继续说到:“定数和变数有时候真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很多时候,你认为自己改变了命运,可事后才知道,原来除了自己,你什么也没有改变。”
仿佛想起来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巫祝嘴角微翘着轻轻摇了摇头:“先说定数,按照定数,你做法的那天晚上,你的朋友们会在攻击山洞的时候——噢!忘记说了,因为根据定数,那个被称作苗玉凤的小丫头,并不会跟随他们,也正是因为少了她,所以你的朋友们会在洞口附近遇到不小的麻烦,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没有进洞,就不会发生被传送到那个世界的事,而你也就不会托我去找他们,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巫祝大人的叙述中,二十逐渐了解到所谓的定数和变数:定数就是因为思妃他们不会出事,所以自己会按照当初的计划去地狱之中改陈老爷子他们的寿限,然后会碰到巫祝口中的一个不可抗拒的原因,自己会在地狱之中耽搁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老爷子他们会因为外因驾鹤西归,最终等自己元神归位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事实,而接下来自己一行人会和浴血湾的凶手们发生一些激战,然后会在某个人的口中得到迫使鬼谷开谷,让自己出手的那张干扰天机的“混天移地”的线索,也就是把自己牵扯进来那张罪魁祸首的线索,接着自己飘扬过海来到这边,再次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和其他人失散,然后被夜护山的人捡到,接着…
而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变故,其实最根本一个原因就是,夜护山出现了变数,一个变数设计个局准备进行一场大阴谋,而那天晚上就是变数的开始,所以自己这个因为变数而被改变命运的人,就被当作变数中的变数被扔过来了——目的很明确,尽可能让事情回到定数之中,就算不行也尽最大努力消除变数所带来的影响!
听完叙述的二十只有一个感觉:头大!你说你们好好的按照剧本走多好,非要搞什么变数,这下好了,这么大一堆烂摊子,你让我怎么收拾,按照当初的剧本,夜护山因为不防备所以根本就不会如此戒严,而自己也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意中知道那五个点,然后才在最后关头躲入其中的几个点并得到巫祝大人口中的几个规则,而现在……你让他怎么办?
第二百零一章 预知者和溯魂者
“那个变数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二十在心底将那个不按照剧本演戏的家伙骂了数遍,然后开口问道:
若是能知道对方的身份,他就能采取些相应的应对措施,老话不是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本来在对方的地盘交战就不占地利优势,而周围又全是别人的人,自己完全是光杆司令一个,天时还不知道,可地利人和这两样他都不占,若是连对手身份来历都不清楚,两眼一抹黑往上冲,那这场交锋也就干脆不用打了——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
“对方是谁以及什么身份不能告诉你!”巫祝挑了挑眉毛,直接无视掉眼中仿佛冒火一样的二十:“根据天道法则,我只能告诉你你已经猜到的东西,却不能告诉你你不知道的,那就是泄露天机,不过……他的来历倒是可以告诉你!”
二十对着巫祝翻了翻白眼,若没有他的最后一句话,自己说不定就拍桌子直接闪人了:泄露天机?堂堂巫祝还怕泄露什么天机?这分明……算了,知道来历也行!
“什么来历?”
“按照你们的分类,应该是一个溯魂者!”
“溯魂者?太阳他!”二十的拳头狠狠砸在面前的树墩桌子上:竟然是溯魂者!妈的!为什么是溯魂者?
虽然在刚才巫祝讲述的时候,他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可是有所准备和变成事实这完全是两码事,就像打仗之人都有战死的心理准备,开船出海的人也有葬身海底的心理准备,炒股票的人有崩盘的心理准备,可有准备不代表在事情临头之际能接受,你说你是个预知者也行啊?为什么偏偏是溯魂者?
若说世界上有什么人是二十最不愿意面对当对手的,预知者和溯魂者绝对是榜上有名:
所谓的预知者,其实是一种统称,所有能够预知未来的人都可以被称之为预知者,他们短的可以看到数秒数分钟后发生的事,长的可以看到数百年上千年后的事,他们中的有些人之所以能预知未来是因为异能,而有些预知者是因为修炼——就像佛家和道家修到一定程度,根据修为的多少都能预知些不等年月后所发生的事情,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偶然出现能力的普通人,这些人或者受刺激或者其他因素,会在某些时候突然拥有看到未来的能力,而这些能力则可以让他们在小范围内对未来做出一些小的改变。
而所谓的溯魂者,则或者是某些不甘死去的亡魂,因为种种巧合而灵魂溯天道而回到从前,或者是某些特殊能力者逆时间流而企图通过改变某次关键事件而改变自己的未来,或者是因为种种目的而干脆逆时间而穿插来往于不同的时间和空间。
二十之所以宁可碰到预知者也不愿意碰到溯魂者,是因为预知者的能力是天授,他们虽然可以看到未来,大部分情况下也只是看看而已,能力低的无法改变什么,能力高深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去特意改变什么——就像通过修炼而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老和尚和老道长,,因为他们清楚什么是顺天而行,所以他们从来不会特意改变什么,就算少部分不知道顺其自然的人,也在吃过数次亏之后学乖。
二十曾经认识过一个能预知明日事的人,那个人集攥了很多的功德和阴德,什么都好就是腿脚有些不太灵便,据说是被车撞而留下的后遗症,生活虽然不算清贫但绝对算不上富裕,两人谈心的时候他就曾经打趣过对方,既然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为什么不去改变未来,就算不天天买彩票中千万大奖,不去挨这一下撞总可以吧?结果对方就告诉他,若不是因为他用预知未来的能力买彩票,就不会挨车撞,而这条腿也就不会不灵便:
事情很简单,一个突然之间获得预知能力的人,依靠预知能力买了彩票,中了本不该中的数百万大奖,只是命运非常奇妙,他改变了未来,未来也改变了他,兴奋过度的他在从彩票点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车给撞了,他从医院醒来之后,当时就懵了,一个劲的问为什么会这样,差点就被当成神经病送入精神病院,还是后来一个寺庙的老和尚解开了他的心结
——老和尚问他:噢,你能预知未来,真是好造化,法缘不浅,有什么想不明白?
他告诉老和尚:狗屁造化,我预知的未来中自己根本不会被车撞!
老和尚就说:噢,那你预知的未来自己中大奖没有?
他不说话了。
老和尚就告诉他:不说话那就是没有?就是说你改变了自己所预知的未来,得到了自己本不应该得到的,既然是这样,那失去自己本不应该失去的不也是非常的正常?
一句话把他给彻底点醒了。
所以预知者虽然有着改变未来的能力,可是他们的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改变的越多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而且未来的变化是无穷的,他们的预知往往只是其中最有可能的一条,若他们不刻意改变,那他们所预知看到的就是未来,若刻意改变,改变的少那天道反噬小,不管是谁,哪怕再笨的人,在一次次的反噬之中也会学会顺天而行,从而放弃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放弃特意去改变什么。
而溯魂者则不一样,他们拥有非常强烈的目的性,要么是为了复仇,要么是为了某个野心,他们和预知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天道,不在乎反噬,往往莫名其妙的像疯子一样的出现破坏一番,然后在天道的反噬之中倒下,只留下一大堆的后遗症让后人收拾——往往比较讽刺的就是,正是他们的出现,才造成让自己魂飞魄散的惨剧发生,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自己是害他们发生惨剧的元凶。
二十见到过一个最可悲的疯子溯魂者——当然,见到的是他即将消散的灵魂,他的可悲就在于他所寻找的复仇对象竟然是他自己:
作为逆魂者,他原本是带着执念来寻找杀害自己未来老婆的仇人,当然更重要的是挽救自己女朋友的性命,他原本应该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家,有一位和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未来老婆,甚至还即将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只是这份甜美却被人破坏了,一位疯狂的司机残忍的开着一辆大卡车,冲向人行道撞死了接到自己的电话,正兴冲冲赶去和自己回合的她,听到消息的他差点就崩溃了,事后疯狂的寻觅着凶手,只是直到自己忍受不了折磨而失望自杀,也没有找到那个该挨千刀的凶手。
只是死去的他并没有进入轮回,而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成为带着肉身反穿越时空的溯魂者,并且竟然被他穿越到自己女朋友被杀害的当天。
当他明白自己竟然回到过去之后,认为那是上苍有眼,给了自己一次找到凶手和救女朋友的机会,只是当其兴奋的冲到女朋友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女朋友正和一个男人搂抱着进入房间……
他懵了、傻眼了,鬼使神差的躲在楼梯间的上一层转折,看着女朋友和那个男人说笑着送别,说着女朋友和男人的孩子,说着让自己当便宜老爸的傻,看着她靠在门口接自己打的电话,收拾东西下楼去和自己会合,然后……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得他热血上涌,冲上路边一辆大卡车,疯狂的对着自己女朋友撞了过去!
所以……预知者和溯魂者最大的区别就是,预知者是看到未来,或者与其说他们看到未来,不如说他们看到自己即将要干什么,他们至少有理性,而溯魂者是经历了一场未来,已经死过一次的他们,往往比预知者更愿意采取一些激烈的措施,换句话说他们更喜欢搞破坏,而且这种破坏根本是没有预知性不计后果的,更是不讲道理的,虽然他们经常做出一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可若是对方的本领强大,偶尔也出现几个变数,而这些连他们自身也把握不住的变数才是最危险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宁愿对上预知者也不愿意对上溯魂者的原因:跟思维正常的人有得谈,和这些疯子打交道,鬼知道他们下一步出什么招?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着:既然对手是一个溯魂者,那不用说,自己的身份一定早暴露了,之所以对方不揭露自己的身份,那肯定是想利用自己做某些事情,比如说……让自己利用阵法多杀死点来犯者,让祭品的数量增加,或者……按照定数,自己一定会取到手的两个法则!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总之一句话,现在的自己还有些用处,所以短时间内自己还是安全的!
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称的对局,现在的他完全就是白条条的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不但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一样不占,连底牌也极有可能被人看光了,而对方到底是谁,长的什么样他一概不知,连对手是谁也不清楚就更不要说看人家的牌楼,若不想办法改变一下策略,那这场牌局根本连打就不用打!
当然,也不是说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对方既然做了这么多,那么现在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肯定也不是当初定数之中对方所经历过的,在这一点上两人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以这点为突破口进行布局,不过首先……先要改变一下自己,既然底牌被人看光了,那就干脆偷偷的换几张牌吧!
第二百零二章 到底怎么了?
既然打定主意换牌,二十就开始审视自己到底有哪些被改变的底牌:
先是海量的神力和信仰之路,倘若按照定数中的剧情走,项思妃她们攻不进山洞就不会被传送到那个什么天界,如果他们不被传送自己就不会想办法去找人,也就不可能和巫祝一起走地狱,过那个鬼林子,当然也就更不会破坏一番最后逃离的时候被那团东西击中,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有着三眼鸦神格这个可以吞噬神力和信仰之力的东西,外带吸收超过最大承受能力的时候被人砍一刀将吸收不了的发泄出去,自己就不可能站在这里,相信按照定数中的剧情,自己肯定不会有着如此曲折的一番经历,所以这海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是第一张被改变的底牌!
第二张被改变的底牌,那就非那几个超级强大的替身傀儡莫属,道理同上,不走那个鬼林子哪来的木头,就算有木头哪来的海量神力和信仰之力来促进傀儡的完成,所以替身傀儡是他的第二张底牌。
原本被撑饱的三眼鸦神格应该是第三张被改变的底牌,但考虑到定数之中也有三眼鸦,虽然一个被神力和信仰之力撑饱,另外一个是饥饿的,不过区别应该不大,因为不管是饥饿的还是撑到的,他都操纵不了,所以这只能算半张底牌。
接下来的底牌就是他的身份,定数中的自己是和其他人失散,然后在夜护山附近被人捡到的,既然是捡到,那相信定数中的自己肯定取得不了如今这个了不得的身份,身份低微那话语权就少,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而现在……虽然不知道那个暗中的变数为什么不但不揭穿自己的身份,反而拼命的给自己造势让自己放手干,但有这张底牌在,自己若是能好好计划一下,说不定这次翻盘就靠这张被改变的底牌了!
掐着指头算来算去,因为那个变数而多出来的底牌好像只有这三张半,如果勉强算的话,知道对方的身份也可以算是多出的底牌,虽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他应该不清楚自己也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自己吃亏。
只是虽然多出几张牌,可这几张牌如何去打,他到现在还没个思路:
按照道理来说,海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应该是他最大的底牌,可问题是这东西他不会用,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给了一个古代冷兵器的高手一个现代化的兵器库,虽然枪炮炸弹威力远超棍棒无数倍,可问题是他根本就不会用,若不想办法将其变成可用的东西以增加自己的战斗力,那这张牌也只是一个看似强大实则无用的废牌而已!
至于替身傀儡这张底牌,虽然不是废牌,可除了能救一次命之外,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也起不到任何帮助。
至于三眼鸦神格,同神力底牌一样,用的好了是张大牌,用不好也同样是张废牌。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身份这张牌可用,只是这张牌是张半明牌,而且是一张可以被压制住的半明牌,自己的身份虽然强大,可是相信对方的身份就更是了不得,否则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数,所以这张牌如何去用,这可得好好的算计一番了!
算来算去,二十突然发现自己的底牌竟然是如此的少,若不想办法给自己增加些新牌,这次对决的胜算可真不大啊!
心事重重的二十给巫祝打声招呼便退出了识海,虽然识海之中似乎过了很久,可是现实之中的时间并不长,顶多十几分钟的样子,睁开眼的二十习惯性的先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四周,却突然察觉远处族长以及数位长老,正领着几位特别的客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二十的感应直接引起了其中某位的反应,一股细微的感应几乎就在他刚感应过对方之后就同样在自己身上扫了回来,先是不经意的感应,若不是他正在同样感应对方,也许就会忽略过去,只是一个呼吸之后猛的如同闪电划破苍穹一般,伴随着一股明显来自神力的威压突然从那个人身上迸出,一股强大的感应直接席卷而来,仿佛实质一般压的他的身上——这股感应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不过还未等二十有着其他反应,带着威压的神识迅速从其身上收回,然后带着一股神力仿佛划破天空的闪电一般,直接从那个人身上腾起并对着山下冲去,只是这股神识的速度快,却快不过另外一股突然从夜护寺的某个位置,突然冒出的另外一股参杂着阴森神力的神识,后者如同光一样迅速的击中了先前的神识,而前者带着一声震破识海的凄惨厉啸迅速远去。
而几乎就在那股神识尖啸着逃离夜护山的同时,族长几乎和数位长老,立刻抽出小刀直接扎向之前还和颜悦色的客人,因为事出突然,双方的距离最远也不过半步,虽然那些人似乎也有所防备,可还是明显受到之前那股厉啸的影响反应慢了一点点,也正是这一点点使得他们虽然同样迅速反击,却因为先机已失,除却一位长老被对方划破点皮,自己斩断被砍中的胳膊之外,其他人都完好。
收回感应的二十只觉得心中哇凉哇凉的,之前的那一道如同光一样的阴森的神识仿佛三九天的一桶冰水,让他从头冷到脚:
后出现的那道阴森的神识的速度太快了,若不是对方的神识刚好擦着他的感应范围闪过,他绝对无法感应到这股神识的存在,而这种以神识击伤神识的方法他之前从未听过,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就更是不清楚,就在刚刚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这股夹杂着神识的神力攻击的不是攻击前面的那个而是攻击他,自己要如何应付?
当然,自己的神格能吞噬掉攻击自己的神识,可这种被动的反击是否有底线,是否有其吞噬不了的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不清楚,而且刚才很明显,不管是逃离者还是后面这位出现者,对于神识和神力的运用已经有了一个极其完善的套路,而最后的厮杀肯定是兵对兵将对将普通人对普通人,而有神力者肯定是对付有神力者,像他这充足的神力,对付自己的存在还不知道要强成什么样子,按照现在自己这种对神力应用一窍不通的表现,那到时候……
不行!二十使劲摇了摇头:这身神力和信仰之力必须尽快的处理掉,否则一旦交战,自己的下场连想都不用想,绝对是一个死字!
神力!信仰!信仰!神力!要如何才能处理?二十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着:神力?信仰?妈的,这叫什么事,不管是神力还是信仰之力,这可都是所有的神都拼命抢的好东西,而自己如今则在头疼如何尽快的处理掉,这……咦!等等,所有神都拼命抢的好东西?
使劲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二十反手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笨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想明白的二十立刻闭上眼睛,左右手以及胸部之中三个黑白双色“卍”字以及双色莲花同时浮现——当然,因为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而交易的又是他本人,所以这浮现的除了买卖双方,以及二十愿意让谁看到谁才能看到的图案,除却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无法见到。
没错!二十之所以唤出黑白莲花和“卍”字,就是想用自己的信仰和神力同魔罗做交易——是的!是同魔罗而不是地藏王菩萨!
他不是没有考虑地藏王菩萨,一想到交易自己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地藏王菩萨,若非迫不得已,他宁愿将神力和信仰之力白送给地藏王菩萨也不要见到那个魔罗,只是在掂量了一番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和魔罗做交易,因为接下来他所想换取的,只有魔罗才有!
就在二十默默的和魔罗交易的时候,刚刚斩杀完对手的族长和长老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二十的面前,跪伏在地的族长轻声的向其汇报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刚刚说了个头就再也说不下去,而是和其他长老一样不顾尊卑惊愕的抬起头死死盯望着二十,而此刻所有人的脑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
之前的他们,是被突然消失的压迫感和夜护明月的半声尖叫给吓的抬起头的,当他们顺着正死死捂着自己嘴的夜护明月,将注意力大胆转向二十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就在刚才跪拜之前所有人还都偷偷瞄过的浑身充满神力威严和气势的二十,突然之间仿佛跌落神坛一样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威压消失了,翅膀也消失了,此刻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完全就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和那身盔甲以及握在其手中的夜叉,谁也无法将眼前的人和之前那个时刻散发着神力和威压的二十联系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睁开眼睛的二十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嘴角微微一翘:“咳!”
一声轻咳仿佛惊雷一样唤回所有人的神志,所有人如梦初醒般的立刻重新跪伏在地,一边说着二十听不懂的话一边使劲的磕着头。
二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注意力转到正用一双火热眼睛瞪着自己的夜护明月的脸上:对方的眼睛是如此的火辣,虽然不似刀剑一般的刺的他浑身难受,可其中所包含的复杂的韵味还是让他摸不着头脑,有惊讶有喜悦,有兴奋有黯然,还有几分矛盾和挣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发誓自己之前绝对没有见过夜护明月,对方眼中的惊讶他可以理解,见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不惊讶那还真不对了,可那份发自内心遮掩不住的喜悦又从何谈起?还有兴奋?黯然?几分矛盾的挣扎?她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百零三章 神力赠夜叉
察觉到二十注意自己,夜护明月慌忙的跪拜在地,将其他人的话翻译给他,也无怪乎是一些告罪求饶的话。
二十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不过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刚刚跟魔罗完成了一笔交易,现在正需要有人去办,而且原本就非常紧张的时间,经过今晚那个暗中布局家伙这么一闹,对方的手段肯定会提前施展,因此自己剩下的时间真的非常紧张,所以他将这个疑问直接压入心底:“小明月,问他们我要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嗨!”夜护明月先是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将二十的意思转达给族长一行人,然后在对方叽里呱啦的一通之后回过头:“启禀大神,他们说一部分准备好了,还有另外一部分需要点时间,请大神赎罪!”
“告诉他们,尽快去准备,另外让他们再准备一些这几种,记住,越快越好!”二十说着通过心灵感觉将一堆材料告诉夜护明月:“还有,将准备好的先送过来,再派遣一些心灵手巧脑子灵活的人一起来,明天我就要开始布阵了!”
夜护明月将二十的话直接转述给所有人,等到族长一行人请安告退之后,却久久没有等到二十的下一个指示,只是感觉到二十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心中纠结的她心中“咚咚”直跳,却动也不敢动的静静的爬在地上:怎么了?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
望着趴在地上的小明月,二十不由的皱着眉头,右手将食指横放在鼻孔下,左手轻抚着横放在腿上的夜叉刃——被其解放出来的那个影子就附着在这柄夜叉之中,当初被解放出来吸收完血脉之后,其直接化为一道黑光钻了进去,然后就一直没有反应。
二十现在非常纠结: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恢复正常了,实际上还有个隐患并没有解决掉,之前和魔罗的生意只做成了一半,虽然信仰之力已经交易出去,可所有的神力却仍然封在他的右手之中,没办法,人家魔罗家大业大,在自己眼中大过天去的信仰之力和功德之力,在人家魔罗眼中完全不值一提,看的出来,若不是为了表彰自己先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地藏王菩萨,对方连信仰之力也不想要。
自己也是在看到魔罗眼中的那丝不屑之后才想明白这个问题,亏得自己之前还纠结到底交易给魔罗还是地藏王菩萨,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幼稚,自己就如同拿着刚捡到一元钢蹦就跑到大人面前充大款的小不点,而且那个大人还是拥有亿万家产的世界级富翁!
说实话,信仰之力还好说点,还算是能够流通的,神力?是地藏王菩萨却神力还是魔罗缺神力?自己完全就没有搞明白状况!
当然,既然信仰之力都收取了,这点神力人家也不在乎,不过……之所以这点神力还在自己的手中,是因为魔罗给了自己一个建议——一个若是操作好了,可以为自己再增加一张底牌的建议!
二十之所以如此一副纠结的表情,是因为这张底牌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操作好了是为自己增加一张底牌,可更大的可能性是为那个暗中折腾的溯魂者添一张牌,所以现在的他非常的矛盾和纠结:做还是不做?
啪!二十对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事情还没做就先想着给对方添牌怎么办,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添了又怎么样?反正对方的底牌自己一张也不知道,多一张少一张有什么区别?难不成对方多这一张底牌自己就怕了他?
“夜护明月,过来,盘坐我面前!“
“嗨!”夜护明月乖巧的盘坐到二十面前,然后将头和手紧紧的贴在床面上。
“小明月!”
“嗨!”
“别紧张,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是否愿意变强?是否愿意成为夜叉刃的主人?”二十决定单刀直入,直接问出自己的问题。
来了!来了!夜护明月的心“咚咚”直跳,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她反而有些患得患失了。
“怎么?不愿意?那算了!”二十见夜护明月久久没有回答,虽然疑惑对方的选择,不过人各有志,也强求不得,不过说心中没有遗憾是假的,因为自己周围就这么一个身上没有被死气缠绕的人,若选择其他人作为夜叉刃的寄生主人,那未免有点浪费自己的这番力气,若不是这夜叉刃的寄生对象,必须是有着夜叉血统的存在,他早就自己使唤了。
之所以他选择小明月当夜叉人的寄生主人,除却因为对方身上没有死气缠绕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小,相比较那些一看就是老狐狸的长老族长来说,这个应该稍微强点吧?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之前小丫头眼中的那复杂的感情,实在不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的眼神,未免有些太复杂了,当然……若说她就是那个暗中设计一切的溯魂者,连二十自己也不相信,不是因为对方年纪小,他当初在西方地狱的时候见到过一个六岁的妖孽,那聪慧的程度,只能用妖孽这个词来形容,反正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二十认为夜护明月肯定身上有着某种秘密,但一定不是那个设计这一切的人,对于自己的感知,二十一直有着绝对的信心,否则他也就不会选择让小明月来继承这柄夜叉刃,可惜…
“不!我愿意!我愿意!”夜护明月立刻激动的通过心灵感应将自己的意识传给二十: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二十挑了挑眉毛,虽然不知道小明月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愿意,他就准备直接开始——没办法,时间太紧了,现在的他恨不得让每一天都是四十八小时!
“好,你静静的躺下,对,就是这样,手握这柄夜叉人,真聪明!好,然后是放松身体,什么也不要去想!”二十指点着夜护明月平躺在自己面前,将右手放在夜叉刃上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其他原因,过了许久夜护明月才呼吸平静,真正的放松下来,觉察到夜护明月浑身柔软彻底放松之后,二十心中一动,一股强大的神力威压突然从其右手之中迸发出来,同时海量的神力顺着右手直接灌入夜叉刃之中:
之前的那个女影子夜叉钻入了夜叉刃,也就相当于让原本就具有灵性的夜叉刃彻底成为一件灵器,换句话说现在的这柄夜叉刃是活的,只不过要想让一件兵器化形并不是容易的事,二十现在所作的就是用海量的神力来促成灵器完成最终形态,然后利用其和夜叉的血脉联系和眼前的夜护明月合为一体,而这绝不是短时间的事——二十已经预料到,今天晚上自己要想睡觉,估计没可能了!
……
“他在干什么?”依然是那个昏暗的密室之中,坐在那个骷髅宝座上的盔甲主公,瓮声翁气的扭头问向偏后方躲在阴影中的那个人。
“将神力灌输于夜叉刃之中,看样子是企图激活夜叉刃。”许久,阴影出传来那个无比难听的声音。
“用神力激活夜叉刃?”那个盔甲主公先是一愣,然后显得非常激动的直接站立起来:“来人!阻止他!阻止这个笨蛋,他竟然敢用应该属于我的神力去激活一柄兵刃!”
“嗨!”
“嗨!”
随着两声应答,其左右手边的盔甲人中,有两位眼中的鬼火瞬间熄灭,而盔甲也仿佛失去了支撑,随着黑烟仿佛沙子一样的坍塌粉碎了。
“等一下!”
随着那个一直躲在阴影之中的人出声喝止,仿佛时间倒流一般,两摊原本坍塌粉碎,即将化为灰灰消失的座位上,按照和刚才相反的动作再次出现两个盔甲,随着盔甲眼中的鬼火再次点燃,刚才消失的那一幕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
“怎么了?”那个盔甲主公并没有因为对方抢了自己的风头而有所动作,而是侧着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主公大人,这个人现在还不能动,他对我们还有点用!”
“可是他现在正在拿即将属于我……们的神力,去激活那柄该死的夜叉刃!要知道,只要完成献祭,那么他就会成为祭品,不管是神力还是其他,最后都将属于我们,而现在,他竟然拿它去激活一柄已经失去价值的夜叉刃!”
“主公大人先请息怒,他这其实是在为大人做嫁衣!”
“恩?为我做嫁衣?怎么说?”
“你看,即将成为夜叉刃主人的是您的后人,夜叉刃的威力大人应该非常清楚,拿着它就算您那位后人没有学过任何的刀法,在夜叉刃的附着下也必定成为一名最高明的武士,所以当我们的计划实施的时候,她也必定会用这柄夜叉刃斩下更多的头颅,为大人增添更多的祭品,而当其战死之后,这柄无主的夜叉刃就是无主之物,最后必定成为大人您的佩刀,所以……眼前这人不管做什么,其实都是在为大人做嫁衣,所以大人现在完全不需要去理会他,反而应该让您的后人尽快的准备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要知道,这个人不但是大人的饵,而且他现在所做的完全都是为大人您的实力添砖加瓦啊!”
“有道理!好吧!先不去动他,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是!”
“是!”
……
第二百零四章 开始
让夜叉刃认主比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巴着物尽其用绝不浪费的原则,就算在认主之后,二十也沟通夜护明月,将剩下的神力一股脑的全部灌输进夜叉刃中,而这一下显然玩出火了,小夜护明月的身体仿佛吹气球一样的竟然随着其灌输而逐渐增大
——当然,并不是单纯的整个人通体变大,而是岁月仿佛突然在其身上加速了一般,一开始二十还没有发觉,等到发现时,对方已经由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成为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大姑娘,若不是对方穿的是一身圣女服,小衣裳早就撑爆了,不过就算是圣女服,也已经是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出了很大一部分!
吓了一大跳的二十立刻收回按在夜叉刃上的手,好在剩下的神力已经不足之前的百分之一,他还是勉强能控制住的,只不过……小明月这是?
面对这如此离奇的事情,二十有些傻眼了:因为灌输神力的时候他一直紧闭着双眼,若不是放在对方胸膛的手感觉到不对劲,说不定直到灌输完他才能察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不是他的手一直贴在那里,如果不是自信没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换人,如果不是这位躺着的丫头穿的是小明月的衣服,模样也有小明月的大致轮廓,气息也是小明月的,他真怀疑有哪位趁自己不注意换人了!
二十横起手指放于鼻孔下:说老实话,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位在被神力改造的时候突然变大,这T***太挑战人的神经了!
嗯?紧皱眉头正在思索的二十突然心中一动:好像……夜护明月比刚才小了一圈!
就在二十的注视下,夜护明月就如同一个漏气的气球一般逐渐的缩小着,最终重新又缩回来十岁左右的样子,并且仿佛睡熟一般好久都没有声响。
算了,爱咋的咋地吧!二十扭头往了望外面,不知不觉又忙碌一个夜晚,此刻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透亮,趁着夜护族的族长长老们送的东西没到,找的人没来,二十又小睡了一阵,大约眯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所惊醒,睁开眼的他正和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对个正着:“我睡了多久?”
“启禀大神,不到一个半小时!”
“他们都来了?”
“是!族长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部分已经准备好了,只有少部分还在继续寻找!”
“好!”
拖拖拉拉并不是二十的习惯,所以一旦知道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他就开始自己的在夜护山的布阵大业:
在小明月的服侍下,二十洗漱吃早餐,而外面则“乒乒乓乓”的按照他之前的吩咐安排相应的东西!
夜护山寺大殿前,原本空旷的地面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一座严格按照比例所搭建堆积而成的夜护寺、夜护山以及周围山头、所有村镇的模型,现在就摆在二十面前。
模型周围趴跪着夜护一族的族长和长老,再外围则是按照吩咐跪成一圈的被选中的人——这些人是用来传话办事的,也许是族长他们不习惯用现代化的东西,整个夜护山全加起来也没有几件现代化的器具,当然,有也没有用,有人试过,夜护山周围好像有一个强磁场一般,那些现代化的东西到这里都变成聋子哑巴了!
脚踩着用不知名材料做的模型之上,二十用手轻指着夜护山几个最大村镇的外围的几个位置,在身边的夜护明月根据他的意思将几根标号一的棍子插在相应的位置之后:“这几个位置布置牲祭的祭坛,祭坛必须要布置成……同时牵拉符阵,将我之前让准备的……还有……这些东西统统埋在祭坛下,然后将我让准备的五畜牵到祭坛之上,等我吩咐准备宰杀,同时让人跪拜祈祷!”
“嗨!”身背夜叉人的夜护明月,扭头对着族长等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一个年轻人从外围爬了进来,很快的爬到二十的身边,先对着他“咚咚”磕了数个响头,才战战兢兢的抬头盯着小明月点的位置,听从她转述二十的话,因为要描述具体位置、祭坛的格式等等的关系,所以小明月用了近乎一刻钟才将二十的话转完。
等到确信自己记住了,那个年轻人再次冲着二十磕了数个响头然后倒爬着出去。
“这里!这里!这里也要做同样的安排!”见到夜护明月小心翼翼的重新跟随在自己身后,二十接着安排任务。
“嗨!”
“从这里到这里要挖一条沟渠,要一人深两人宽,将这里的水引导到这个位置!不对,是这里!”
随着二十的指点,以整个夜护山为中心,一场将夜护一族整个村镇外围全部包含在内的大挖沟填坑、安放相应祭坛的运动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再到下午,二十一刻没有停下的不停的吩咐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相关联的法坛被建起,各种牲畜被牵拉在特定位置等待宰杀,一桶桶狗血、红铅等物在特定的位置被掩埋……
传达旨意的人来来往往,当然,之所以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需要布的阵多,需要安排的东西多,可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需要解释的多,因为后来的那些人因为小棍子插的多根本无法进入,所以小明月需要根据二十所指的地点,在族长特意准备的地图上所标的区域中寻找相应的名字或者编号,然后再根据这些来对着二十所指的进行整合!
等到二十停下的时候,所有人才发现从夜护一族所居住的最外围到夜护山顶,除却夜护寺之外,整个模型从外向内一点一点的被代表着各种意思的小棍子所覆盖,同时一道道代表着挖沟渠通河流的细线,以围绕着夜护山的几条主河流为中心,呈网状覆盖向整个夜护一族的聚集地。
重新扫视一眼几乎被完全覆盖的模型图,二十对于自己的安排显得非常的满意,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着:不错!应该够他们忙的了!
说老实话,这密密麻麻的不要说别人,连他自己看着也发怵,如此浩大的工程,就算有现代化的机器,估计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搞定!
当然,真真假假,虽然这些都是他安排的,可真正有用的顶天也就是十分之一左右,其他的都是干扰视线用的,而就算这十分之一之中,真正用到夜护一族身上的顶多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是他特意为自己留的后手,是准备以阵破阵用以破解削弱鬼母子阵的——至于能削弱破解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压制住鬼母子阵,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布阵的缘故,那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不相信诺大的一个夜护一族没有几个真正懂阵法的,既然懂阵法肯定能看出自己所布的大部分阵法的作用,也能够看出自己做了一些无用功布的一些阵法根本就没什么用,当然更多的阵他们绝对摸不着头脑——连自己这个布阵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布的是什么阵,安排的是什么玄机,他们要是能看出了那才是有鬼了呢!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搅乱视线,让所有人都摸不清楚自己所布的到底是什么阵以及这个阵到底有什么用,以阵破阵听起来好像非常厉害,实际上也只是针对对方阵法的弱点和生克等进行相应的安排,就像当初在那个什么天国,天愚就是利用五行本身的生克来破了那个什么大五行挪移阵的。而他所安排的阵,同样是利用一些具有镇魂锁魂效果的阵法,尽可能的使得那些死去的人的灵魂留在体内,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针对鬼母子邪阵某些特殊效果的阵法!
“云雾大阵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在环视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遗漏之后,二十扭头望着夜护明月——被夜叉刃认主后果然不一样,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云雾大阵就是最开始编号为一号的大阵,也就是他最先安排的那个大阵!
“启禀大神,一号已经准备完毕,院中大神所要的法坛以及所有东西都准备完毕!”
“好!让所有人都吃饭,日落即开坛做法!”
云雾阵并不是一个什么大阵,这个阵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制造出一片遮天云雾封锁某地!
这是经过二十再三考虑才决定布的第一个阵,通过之前的接触他已经了解到,夜护一族因为有着夜叉的血统,走的是忍者一类的暗杀之路,而对于所有的暗杀者来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往往不是他们的最爱,反而是这类云雾天以及无月无星的夜晚才是他们的最爱,夜护山是夜护一族的地盘,所有的道路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认识,对于他们这些喜欢藏在黑暗之中搞偷袭的人来说,这个阵完全可以将它们的实力提高几分甚至数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打不过,想必有此大阵之后,逃跑生还的几率也大很多!
而且因为这个阵是逐渐显效的,并不是阵法一启便云山雾海、大雾遮天伸手不见指头,而是云雾逐渐的增加,随着布阵时间越长云雾才越来越厚,所以他才选择这当第一个阵!
第二百零五章 连续做法
最主要的是此阵一布出,云雾可以掩盖其他阵法的布阵痕迹,在他接下来即将布的阵法之中,有很多是只存于书本上的连环奇门大阵,而这些阵法他之前从未布过,或者说只闻其名从未实际见过的阵法,具体能不能成、效果怎么样他心中一点底也没有,很可能就是破绽百出、效果大打折扣,若是有云雾遮挡,想必就是有漏洞也不容易被观察到,所以他才选择这当第一个阵!
当然,他之所以选择这个阵,还有一个原因是此阵云雾形成的虽然慢,可消起来也慢,就算阵法被破,要想消除云雾遮挡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搞定的事情,所以就算把阵给破了,还是要面对漫天大雾!
至于自己布的阵是否会被人偷学去,这点二十根本就不担心,他布阵用的是鬼谷的叠阵法图,而且是鬼谷之中被前人早设计好的叠阵之法合成的阵法图,他只相当于将纸上的东西搬到实际上罢了,要不然以二十那半吊子水平,哪能布的出如此多、如此牛的阵法:
任何人都知道,阵法不同于数字,想要合并阵法也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将一个两仪阵和三才阵强加在一起,其结果只能是两阵互相干扰最后皆废,而不是造出一个拥有三才和两仪叠加效果的大阵,要想将阵法合并,没有阵法高手无数次的计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还好……鬼谷之中大有能人,他也算是沾了前人的光!
不过……布阵这些都是晚上的事,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吃饭外带休息,虽然开口说话的是夜护明月,不过二十毕竟也是从早站到晚整整立了一天,还要不停的拼命回忆脑海之中那早已经模糊的阵法,虽然身体不累可是心累啊!
吃饭打坐恢复体力,顺便将自己今晚要做的安排比比画画的通过心灵感应告诉小明月,今晚的阵法比较关键,他可不想有任何差池。
夜晚十点左右,沐浴更衣光着脚丫的二十,坐着大床被人抬到一个夜护山的平台之上,那里原本用来练功的平台正中用土高筑一大坛,坛分三层,每一层都静声站着一群手持大旗的壮汉:
最下一层二十八人分别站立东南西北四面,东方七面青旗,按照角;亢;房;心;尾;萁;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做玄武之势。西方其面白旗,按奎;娄;昴;毕;觜;参;据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只状。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站四人,个人带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一人,手持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前右一人,手持长竿,竿上系代表云雾的符号。后左一人捧宝剑。后右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周。
没错!这就是九尺七星台,这玩意方圆二十四丈,共三层,每层高三尺,一共是九尺,一般是用在那些大型法事中的,若非被逼急了,二十绝不愿意用此台做法,因为虽用此台做法可以将法力增加到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可以让人完成很多小法台根本就搞不定的活,就像杠杆一样,小法坛一分力可以撬动十分劲,在这个法坛上你一分力可以撬动一百分劲甚至一千分劲,可问题是你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天地之力根本就不是那么好借的,就像人将东西举起来一样,你举的越多就越要花费更多的力气,若是超过承受的极限,反噬也就越厉害,而且这次是开坛做法法是用来杀人的……他奶奶的,鬼知道这次之后他要挣多少的功德和阴德才能抹平这次做法!
大床被抬到法坛边,告诉小明月吩咐所有人远离法坛之后,赤着脚的二十抓起提前准备好的一叠符纸,几个跳跃纵到法坛顶部,先扫视了一下在地面之上按照七星位摆放的七个大碗,每个碗中的均有一块黑白相间的石头——这是云雾石,因黑白相间酷似云雾而得名,碗中的清水正倒影着满天星斗,二十深吸一口气静静的望着满天星斗和皎月:天气不错,这么好的星月估计能借到的天地之力不少,应该能支持自己连续做几场大的法事吧!
等到所有无关人士全部退出,二十将符纸分成数份分别压于碗底——这些符纸都是被有大道行之人所书写的,张张都蕴含着很大的法力!
其实做一场法并不需要这么多的法符,就算只有七张,甚至是一张不要也照样能完成这场法事,顶多自己费点事时间拖的长一点,可问题是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干嘛要心疼?
摆放完符纸站起身,二十深吸一口气,先分别朝东南西北四方拜祭一番之后,他的双脚踩着某个点开始围绕着七个大碗转圈子,同时双手开始慢慢结印,口中默默念起咒文。
因为不是专业人士,要么是咒先印后,要么是印先咒后,要么是咒和手印都对了步伐却踏错了,连续转了数圈二十才慢慢的找到感觉,寻到了冥冥之中的那丝机缘……
仿佛是同时有一滴水滴入了碗中,原本平静的碗突然荡起波澜,先是不经意的一圈、两圈,渐渐的水纹越来越多,当水波连成一片仿佛开了一般之后,侵泡在其中的云雾石也逐渐的开始震动——接着是碗开始震!
轰!
被二十垫在碗下的符纸突然无风自燃,而且仿佛被泼了汽油一般燃的老高,当然,七叠纸就算烧也烧不得多久,也仅仅就是两个呼吸的功夫,火突然毫无先兆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不过火虽然消失了,碗中的水却如同烧开一般蒸腾起浓浓的水雾,在月光的照射下,白色的气雾凝而不散,仿佛被一个无形的东西套了起来,直直的凝聚成七根水雾气柱。
“叱!”
这是二十登坛之后说的第一个字,而这个字仿佛有着无比的魔力,随着他这声大喝,原本互不纠缠的七根水雾柱,竟然仿佛大蛇一般互相缠绕着并最终合在一起成为一根粗大的雾柱直冲天际,最终亦消失在月光之下。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朝着旁边的人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可以收工之后,二十慢慢的盘做在地上开始打坐恢复:今晚要做的可不是只有这一场法,不抓紧时间休息可不行!
得到二十示意,原本持物站在二十前左、前右、后左、后右方向的四人跪下着他打坐的方向行九叩之礼,然后低着头几乎贴着地面爬到七个碗面前,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取碗,两个人用自己宽大的袍子擦拭着地面,最后都小心的贴着坛的边缘爬跪着滑了下去。
四人的爬跪离开仿佛是一个信号,第二层的人也同样的九拜之后小心翼翼的爬向下一层,然后是第一层,直到所有法坛上的人都先朝着二十跪拜之后,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慢慢离开!
随着这些人的离开,八个光着上身赤着脚,腰间别着一口小倭刀、如同相扑员一般无比肥胖的汉子,呈“井”字抬着一口大水缸悄无声息的出现,以一种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姿态施展着轻功将大水缸抬放在法坛的中间,并背靠背仿佛守卫什么一样对着不同的方向。
与此同时,同样八口大缸被同样大体态的壮汉分别抬向祭坛,分别占据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位。
当这些人站定之后,依次出现一些身着白袍之人,这些人双手高举托盘,托盘之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大堆的骷髅头,每个骷髅的头盖骨顶上还点着一根根白蜡烛。
所有人都不发一言的将骷髅三个一组的摆放在这些胖大的壮汉面前,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小明月双手高举过头顶,托着一个比自己大数倍的托盘踩着法坛站在二十的面前,她的托盘同样是堆成小山的骷髅,只不过这些骷髅的头顶没有点灯而已,而在骷髅堆的侧边,厚厚的两堆仿佛滴血的符纸上压放着夜叉刃!
直到小明月跪着将托盘摆放在二十面前,然后一动不动的静静的低着头,二十一直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睁开,站起身的他双手轻轻一吸一甩,两堆仿佛滴血的符纸直接被甩了起来,不等满天的符纸落下,二十双手快速的结着手印,而且手印不停的变换着,他的嘴形不停的变换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喝!
仿佛天外一声雷,二十一声大喝,手中所结的法印直接定在眼前,满天飞舞的符纸突然无风自燃,绿幽幽的火光围绕着二十不停的旋转着。
随着他的这声大喝,一直跪在二十面前的小明月突然抓起夜叉刃插在面前最顶上一个骷髅头的头顶,与此同时直接从袖内摸出一柄刻满符文的小刀,在自己胳膊上重重一划,让血直接喷洒在所有的骷髅头上。
第二百零六章 定魂锁魄阵
吱吱!吱吱!
她的血仿佛并不是血,而是强酸一样,被其喷射到的骷髅如同被温水泼洒的坚冰,随着吱吱的声音一边消散一边使劲的向着四周喷射着黑烟,黑烟一出来便极其有灵性的冲向正围绕着二十不停旋转的绿幽幽的符纸,而符纸也突然之间仿佛变成了抽烟机,来者不拒有多少烟就吸取多少,随着黑烟的加入,绿幽幽的火焰逐渐向着黑色变幻,并且逐渐幻化出一颗骷髅头的样子。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二十仿佛未曾觉察一般,只是严肃的盯着自己的手,以一种非常缓慢而有节奏的速度变换着手印,浑然不顾周围原本的火符,逐渐的幻化出一颗颗黑绿色的不停张合着嘴的骷髅头!
每个大缸前的骷髅头上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绿莹莹的颜色,每个骷髅眼则不停的向外喷涌着沙土,这些原本应该越堆越高的沙土,如同流水一般弯弯曲曲的在地上沿着某个无形的通道流动着、勾画着某种神秘的符号!
咕噜!咕噜!咕噜!
大缸之中突然传出咕噜噜的声音,而听到声音的所有背靠背站立的如同相扑运动员一般体格的壮汉,一声不响的掏出小倭刀对着自己的腹部扎了进去,紧接着横向一划,一个个顶着头上的冷汗拔出倭刀反手丢入身后的大缸之中,几乎就在他们丢出倭刀的同时,原本在二十头上不停盘旋的那些由火团化成的墨绿色的骷髅头,仿佛受惊的麻雀一样突然炸飞开来,其中的七十二个骷髅头准确的撞在分八方护卫着九口大缸的壮汉身上,另外的九个则砸向不停喷着沙土的骷髅堆!
嗷!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所有被击中的胖汉嗓子中吼出,只是刚吼了一半便嘎然而止,火焰几乎是瞬间便包围了所有的人,几乎是瞬间这些差不多一百三十公斤的胖汉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的缩着水,所有燃着墨绿色火焰的血,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取到身后的大缸表面,如同一个蚕茧一般将大缸团团包裹。渐渐的,随着血脉的抽取,这些缩水三分之二的壮汉逐渐变得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墨绿色的火焰骷髅头顺着这些人的七窍钻入其头部,直到完全钻了进去。
九个砸向沙土堆的骷髅头几乎是在接触的第一时间便点燃了骷髅堆,墨绿色的火焰直接沿着沙土勾画的图案燃烧起来,当所有的线条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所有图案内的地面仿佛突然之间变成了沼泽,所有沾染上墨绿色火焰的东西都朝着地面开始慢慢下沉:骷髅堆、大缸、壮汉都慢慢的、慢慢的沉入地面!
二十松开手中掐的符印,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无意识吸着的他,冷冷的看着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地面: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当大魔头的潜质,功德和阴德被清零的他仿佛出匣之虎,邪恶的想法是一个接着一个,若是功德和阴德在身,自己是万万不敢启用那张阵法图,更没有胆量用活人做法来布下眼前这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特别是在九尺七星台上施法!
说老实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自己之前被压抑的太久了,所以才想出如此疯狂的主意:用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来对抗鬼木子邪阵!
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是尸门的养尸阵,修道之人都知道,僵尸这玩意原本是集天地怨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屏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的存在。
准确是说,这玩意就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被埋在错误的地面的死人,最终这一系列的错误结合在一起制造出来的一个特殊存在,这东西魂散魄不散,说生不生,说死也没死透彻,根据年份不同气力不同、本领不同,因为其不确定性所以天下不分南北东西,很多先天和后天人为之地都能形成这东西,而且因为其喜欢咬人吸血、皮坚肉厚刀斧很难伤其分毫,所以普通人大多畏之如虎。
其实这东西只要知道克制的方法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畏惧,除了太阳之外,不管是镜子、桃木、糯米、加了朱砂的墨斗线,还是符咒、黑驴蹄子、黑狗血等等都是这玩意的克星!
其实僵尸这玩意就像毒药一样,若是落在懂得用的人手中——比如说尸门,那这玩意绝对是会跑的大宝贝疙瘩!
首先,这玩意力大无比,用秘法炮制之后不吃不喝而且干活永远不知道疲倦,尸门就专门养了一批铁尸用来搬重物,专门接那些开山抬大青石板的重活,普通人要四人抬的石板,只要捆结实了它们一个人就搞的定,而且中途不用休息,绝对是最好的搬运工!
另外这玩意也是挖洞的好手,穿山打洞撬坟掘墓的时候带上几个,能省很多事,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尽管让他们去踩,风紧扯呼的时候还可以留下断后——绝对是干黑活的好帮手!
当然,僵尸这东西并不是什么萝卜白菜,也没有普及到遍地都是的地步,而且这东西是个道士懂点行的都知道克制的法门,往往刚刚跳出来一个僵尸,没等尸门之人跑过去接手,就被道士和尚以及其他一些能人给收拾了,所以最后不知道哪个遭雷劈的家伙就想出这么一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
这个阵是一个人为制造僵尸的大阵,和鬼母子邪阵一样同样是一个大邪阵,也同样是以血为引的大阵,他之所以看中这个阵,是因为这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有一点是和鬼母子邪阵天生相克:
鬼母子邪阵的功效是吸取祭品死后的魂魄和肉身,而此阵的功效是在人死后定魂锁魄不让其魂魄离体,僵尸之所以是僵尸,就是因为其死后因为特殊原因,魂虽然消散但魄无法离体,而此阵的功效就是牵住其魂锁住其魄,让人的魂魄无法在人死后脱离**,身体之内有魄的存在才有可能成为僵尸,有魂的存在才能更好的控制僵尸,让僵尸能听得懂指挥!
一个是在人死后吸取魂魄,另外一个是在人死后将魂魄锁在身体之中,同样是以血为引,只是效果完全相反,当然,他并不是想将这近万夜护族人都制造成僵尸,要是真这么干估计还不等僵尸制造出来他就被天雷劈成灰灰了,用此阵只是为了牵制干扰鬼母子邪阵,之前谁也没真的让这两个阵对拼过,天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这定魂锁魄大阵拼不过鬼母子邪阵,最终的结果依然是鬼母子邪阵吸走了所有的魂魄,可这种吸取的过程绝对不会是那么顺顺当当的,他的要求也不高,在自己破解那个鬼木子邪阵之前,别给其吸收到足够的灵魂之力就行!
被那些大胖子门抬来的那九口大缸之中全是血,这次不同于前次以血施咒,那次施咒之所以只有一盆,那是因为当时的他只需要精壮汉子以及高手门的血为引子,要的是能战斗的人的血,而眼下是要所有夜护一族族人的血,不管是男女老幼,只要是夜护一族的统统都要出血,而且为了保证施法的成功每人要的并不是指头尖上那么一滴,而是每个人都贡献出一小针管的,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抬这么九大缸出来
——当然,之所以用九个缸是因为此阵用的是九宫布阵法,九个缸,每个缸按照八方方位各立一名自愿的守阵者,共**七十二人,符合七十二地煞之数,用的是以煞养煞之法来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