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中士
“停!”二十大吼一声,同时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都不准再说话,谁再说一句话,今天这事我就不管了!”
威胁在很多时候都是最有效的方法,三个人顿时全闭着口,小女孩甚至伸出两手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从其口中不小心蹦出一个字来。
“很好,老爷子您也别再说话,放心,我所要的你们二老本身都有,不用麻烦其他人,而且我说过自己不是什么邪神,没有拿别人的命延长你们命的能力,请好好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再开口。”二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相信你们刚才也看到自己身上发的光亮了,那是功德和阴德。”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静静的想了一下子,还是决定把有些话摊开了:“也许有件事情你们自己不知道,其实你们的寿限早已经完结,只是因为你们有所牵挂,所以才在功德和阴德的庇佑下依然活着,我虽然不知道两位老人家做了何等好事,才有如此多的功德和阴德,不过我要说的就是,那都是一笔万金不换的真正的财富,凭着这些功德和阴德,两位完结心愿之后,就可以脱离这滚滚红尘,不再受六道轮回之苦,能够晋升上界到那些传说中的净土和极乐世界之中,而且在任何一界都能享用这些功德和阴德,同样要想延长两位的寿限,不需要别的,需要的就是这其中的一部分功德和阴德,我提醒一下,延长二老的寿命需要的数量并不少,也许就是因为缺了这点功德和阴德,您二老就失去了死后荣登上界的机会,是晋升上界到无苦的极乐,还是继续在这红尘浊世之中忍受这些尔虞我诈、互骗互坑,你们二老自己商量。”
一时间场面有点冷,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像二十所说的,这一切必须要两位老人自己考虑商量,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属于外人,包括那三个孙子辈的人,也没有权利替他们二老做决定。
老爷子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老太太手背上拍了几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呵呵!老婆子,我们商量商量?”
老太太剜了老爷子一眼:“商量?在一起大半辈子了,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每次都是自己拿好决定再假惺惺的问我,哪次你的决定允许我改过?”
老爷子望着老太太,重重的在其手背上拍着:“是啊!好快啊,一晃就是大半辈子了,咱俩也都老喽!下辈子,要是有下辈子,一切决定都你拿,我保证服从命令!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捉狗我保证不撵鸡!”
“贫嘴!”老太太眼中闪着亮光:“过了一辈子了,真没发现你竟然也会贫嘴了?去吧!陪你走了一辈子,也不差多走两天,何况有些东西你放不下,我又何尝放的下?”
二十心中重重一动,有个柔软的地方不由得沦陷了——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要是这一辈子如果在老了的时候,还有人坐在旁边和自己,和自己一道坦然面对生死,再有满堂儿孙围绕左右,那这辈子也就知足了,说起来也没白来阳间走这么一遭。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这又是一种何等意境?
正想着,二十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攥住,一回头,看到的却是项思妃那双迷离的眼:“二十,你说如果我母后当初还活着,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恩爱?”
“喝——!”二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会的,项师伯天生一情种,对你母后又痴情无比,像他这么善良之人,肯定会和你母后一起恩恩爱爱相守百年的!”
“小伙子,对了,我这个老糊涂,一直喊你小伙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老爷子扭过头望着二十。
“呵呵,我不是也一直叫你老爷子,要说失礼,应该是我失礼才对,我叫二十,十九后面的那个数字,不是外号,真名字!”二十笑着揉了揉鼻子。
“我姓陈,陈大力,耳东陈,其实我应该是姓程,就是程咬金的那个程,小时候不识字,去参加部队闹革命的时候,人家问我姓什么,我说程,谁知道登记的那家伙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竟然给写成陈,而且我还就真顶着这个姓干了一辈子革命,最后等革命成功了,认几个字才发现自己的名字被改了,不过改了就改了呗!当初改回来三天两头有人问你怎么改名字了,我们都喊习惯陈了,算了,这帮龟孙子的,习惯了就习惯了,也不改了,反正不管是陈还是程,不都是我这么一个人?”一说起名字,老爷子突然两眼放光,嘿嘿直笑的讲出这么一段——看的出来,他倒是对这段经历蛮自豪的,估计没少说给晚辈听。
当然,二十也非常配合的伸出两个大拇指:“老爷子看的开!”
这句看的开仿佛触动了老爷子的某块心病,其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唉!看的开怎么样?看不开又能怎么样?人这一辈子就是短短的百年时光,有些事情……算了,小伙子,不说了!先说说这莫名其妙的功德的事,相信我们的选择你也猜到了,虽然不在乎这条老命,可是有些事情实在放不下,看样子老天爷还想让我这把老骨头再折腾两年,对了,小伙子,不对!二十,你信佛吗?”
“恩?”二十一愣,然后笑着捏了捏鼻子:“信一半,属于中士阶层!”
“中士阶层?”老爷子一愣。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我即不是每天勤勤恳恳的练习、遵从,又因为亲自见过的原因,不能像某些人一样认为其荒诞不经,对其鄙视嘲笑,就只能做个中士,有些地方遵守,有些地方依然我行我素。”二十突然觉得和老爷子蛮投缘的,和其说话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假佛徒
“哈哈!中士阶层!说的好,你引用的这些我知道,应该出自那个什么经,当初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老道士,没事的时候就找我下棋,顺便讲这个玩意,一连讲了几年,把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只是我悟性差,从头到尾没记住几句,不过大致意思还是能懂的,看来老头子我也是中士阶层了!而老婆子则是那个什么上士,她可是诚心诚意的吃了一辈子斋念了一辈子佛,估计你说的那个什么功德之类的,就是我得了老太婆的济,不过菩萨也真是了得,要知道我们老两口一辈子没到庙里面捐过什么,更没有去忏悔过,他竟然还能顾得我们。”老爷子拍着凳子边,大声笑了起来。
“呵呵!老爷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二十也呵呵的笑脸起来:“念佛修的是个心,难道你没听说过‘经忏可赎罪,难道阎王怕和尚?捐财能超生,岂非菩萨是贪官’,说老实话,那些庙里面整天念佛之人,能赶得上老奶奶修的也没有几个,只要有心,何处都可以参佛,若是无意,一辈子呆在庙中,把嗓子喊哑木鱼敲破也枉然,我说的对不?十一!”
“阿弥陀佛!”十一在旁边长喧了一声佛号,却不言语:连佛当初都说过‘若我住世,诸声闻众,戒具足、舍具足、闻具足、定具足、慧具足、解脱具足、解脱知见具足,我之正/法炽然在世……犹于我法解脱坚固。次五百年,我之正/法、禅定、三昧得住坚固。次五百年,读诵、多闻得住坚固。次五百年,于我法中,多造塔寺得住坚固。次五百年,于我法中斗诤言颂,白法隐没,损减坚固。了知清净士!从是以后,于我法中,虽复剃除须发,身着袈裟,毁破禁戒,行不如法,假名比丘’
佛已经明明白白的看到在其陨落的第五个五百年之后的末法时期——也就是现代,到时候虽有信徒,可他们“于我法中,虽复剃除须发,身着袈裟”,却“无庙不设功德箱,无寺不受香火钱”,借佛的名号大行贪欲之法,甚至在名寺设高额门票,阻拦善男信女的礼佛,从而“毁破禁戒,行不如法,假名比丘”,真心念佛之人有没有?有!绝对有!可是肯定不是很多,佛从不妄言,所以二十说的虽然有点过,不过也多属实情。
“哈哈!我突然发现,你小子说话做事挺对我胃口的,说的好,我就知道,虽然老婆子没有入过庙受过剃度,可是说起诚心来,他们没几个能比的过她。”老爷子伸手在二十的肩膀上使劲的拍着,一副遇到知音的架势——只是其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
“呵呵!老爷子,说了这么久了,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然后我们再聊。”二十连忙说道。
“哎!老喽,像我当年和美国佬打仗的时候,饿了一个星期都没事,现在不顶用了,一顿没跟上这肚子就受不了,不说了,吃饭!吃饭!”老爷子摸着肚皮摇头叹息道。
二十站起来,正要招呼老爷子,却看他猛的一拍自己的头,然后猛的窜起来伸手紧握着二十的双手:“瞧我这老糊涂,不说吃饭我还想不起来,净光顾着说话了,差点把正事都给忘记了,那个……二十,饭可以晚点吃,你们能帮我先找一下能跟政府说的上话的人不?已经耽误几天了,也不知道那帮孙子把山林毁成什么样了,更不知道他们把建军弄到哪里去了,那小子有胃病,饿不得的!”
“等一下,老爷子,别急,您慢点说,坐下慢慢说。”二十让老爷子坐下:“别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后在老爷子的叙述中,二十等人才逐渐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故事很老套,一群只想着政绩鼠目寸光的家伙,被另外一群打着共同开发、投资建设旗号的小鬼子给忽悠的摸不着北,一纸红头文件将老爷子年轻时响应当初祖国“植树造林,造福后人”号召,辛苦半辈子的山林给划给人家盖什么东西了,而建军则是老爷子的干儿子,也就是郭小果的老爸,因为阻止而被安上一个什么名堂给抓起来了。
“小鬼子的投资?很好!非常好!”二十不由的冷笑了起来:这群家伙早不投资晚不投资,浴血湾出事之前来投资了,要说这中间没有什么猫腻,打死他都不相信,既然是投资,相信实地考察的、参观的人来人往的肯定不少,估计这些领导头头们没少给这些“投资者”开绿灯,他之前还在奇怪这些小鬼子怎么这么有能耐,竟然把咱这么大的地盘当成自己家一样想进就进,而且是一群群的都进来了,原来是有人引狼入室,真不愧为“领导”,果然领着、导者让人家祸害自己。
不过……除非用一些歪门邪道,要不然他还真拿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没辙,毕竟这些家伙们是吃皇粮的,顶着国人的气运做事,要真是硬碰硬,估计他要损失一大笔功德,要不然就是……
二十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然后讪讪的望着项思妃一行人:“那个,谁见我手机了?”
视线在三个木然望着自己的伙伴们身上扫视了一圈,二十最终放弃询问,而是敲击了两下电脑,从其中取出一个“备用机”,当其取出打开盖子,却没想到上面竟然有一组镜头,看样子应该是从卫星拍摄的——手机找到了!只是估计短时间内是拿不到手了,而且已经变成两半,估计拿到手也用不了,看样子应该是当初自己逃跑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打落的。
“三太子!”二十装模作样的按了几个键——标准的装模作样,因为他根本就不记得三太子的电话号码,自从有了大师兄之后,基本上所有的号码他都交给大师兄记了,至于他自己,早已经习惯报名字或者代号。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二十拿起电话轻喂了一声,却没想到对面如同吃了枪子一样:“喂什么喂!谁呀?不知道我被老爷子关了禁闭,正在反思,喂!喂!喂你个大头鬼!”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巧不成书
随着“喀嚓”一声,电话被对方挂断了,二十直直的瞪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又犯什么错了,竟然被老爷子关了禁闭,既然三太子没空,那就二——!”
正想说什么的二十手中的手机突然“嗡嗡”的伴随着铃声不停的震动着,二十低头一看号码,不由的乐了——不是刚刚挂了自己电话的三太子又是谁?
“喂!”
“喂!是小财神吗?大哥,你害死我了,知道我这几天连续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不?我是白天打夜里打,连做梦都在给你打电话,却从头到尾都是忙音,大哥,您可真害人不浅啊!”
“不好意思,我的电话跑路时掉了!”
“跑路时掉了?大哥,不,大爷,您怎么能把电话给掉了呢?你知道不,因为你这一掉,我已经被老爷子禁闭几天了,身边除了电话什么都没有,一天不给你打通我就一天得在这禁闭室呆着,你掉什么不好非要掉电话,这不是……等等!大哥,亲大哥,千万别挂电话啊!我去喊人,马上喊人叫老爷子,他老人家要亲自跟你通话,千万别挂啊!我求求您了,拜托!拜托!来人拉,我电话打通啦——!”对面的情绪非常紧的,声音也非常大,特别是最后喊的几句,不用扩音器就能让二十身边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二十将手机从耳朵边上移开,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望着一群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人:“项思妃,赶快叫饭,再不开饭直接就可以并到中午一块儿吃了,你们先吃,我接一下电话。”
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分钟,不过在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二十也通过那个估计被憋疯了的三太子那里了解了点情况——这小子估计真的被憋的太狠了,十几分钟停都没有停,一直在不停的说话:
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为二十划过去的那笔巨款,太子的老爷子属于军人出身,对人这些人来说,这一生官位已经算是置顶了,只要不犯叛国的大错基本上没得变动,钱财嘛!一切开销都是国家负责的也不用操心,所以不图当官也不为财,顶多想落点好名声,一辈子把国家、军人的荣耀看的比什么都宝贵,二十在高速上发生的事当然瞒不过他,原本对于三太子对于二十的帮助,他还高高兴兴的夸奖一番,只是有受表扬的当然就有挨批评的,其他几个太子被批的是体无完肤,只是这小子不该得意忘形,众人受苦一个人受表扬已经惹的众怒,他还挑逗人家,结果就被掂出来受二十钱财的事,而且存在敲诈嫌疑——得!不管敲诈与否接受巨额钱财乃是事实,这一下子让老爷子脸上挂不住了,而且当时二十电话又打不通解释不了,所以面子大失的老爷子直接让他到禁闭室,啥时候联系上二十啥时候出来,所以可怜的三太子已经抱着电话守了快一周了,可以说对于二十的这个电话是日日盼夜夜想的。
电话很快就被转接给老爷子,电话中老爷子的声音非常洪亮:“二十,你这小子屁股又发痒了,有多久都没过来看我了!”
“呵呵!”二十呵呵了一声:“那也不能怨我,您老爷子的门槛太严厉,每次看您,都跟什么一样又是登记又是盘查的,还要电话预约,就差没把我祖宗八辈都盘出来了,每次出来我都是一身冷汗,您想我哪敢再造次啊!对了,上次的事真不管三太子什么事,要不是他的马,我们还真有点麻烦,所以您老就——”
“臭小子,找抽啊!三太子,狗屁的三太子,一群整天没事瞎混混的臭小子,有点小成绩就一个个尾巴翘上天了,要不是看着他们有时候还能做点人事的份上,我早把这些不成器的东西给送去锻炼了,关他两天让他长长心,怎么了?这次找小三又有什么事?”
二十不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给老爷子,然后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反应。
许久,电话之中才传出老爷子的声音:“二十,这次不比前次,这种经济建设类的事情属于地方管,上面不能插手的,一旦上面有什么动作,不要说影响,光是这性质都完全不一样了,另外,不要瞎搞啊!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可是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样理智,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知道了,老爷子,那您忙!”二十对于这种结果早已经预料到了——有时候位置太高了,方方面面很多事情都必须考虑,他的一个决定,很可能引发一场大地震,所以当他知道是老爷子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放弃这方面的求助了,只是对方既然问起来,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的挂了电话。
“对了,你刚才说那个守一辈子山林的老爷子叫什么?陈大力?嘶——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听谁提起过,老了,老了,这记性就是不好,记着啊!二十,千万不要胡来!”
“知道了,老爷子,我做事您还不放心?”
“放心个鬼,你小子最能惹事,好了,就这样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做,记着,别胡来!”
“知道了!知道了!老爷子,您都吩咐几遍了,再见!”
二十将手机挂断,然后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一扭头看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别看我啊,吃饭,都吃饭,有什么问题等吃完饭再解决。”
不过看起来老天爷也不想让其安安生生的吃完这顿早餐,当饭菜刚刚上来的时候,二十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了。
二十挑了挑眉毛,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了电话,疑惑的盯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有十几秒,然后才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喂!老爷子,怎么了?”
“你身边那个陈大力是不是有个外号叫陈大炮子?”老爷子的声音仿佛是吼出来的,听的出来,其情绪异常激动。
“陈大炮子?”二十重复了一声,同时扭头望着陈老爷子,却见他脸色刷白的咬着嘴唇,不过却坚定的摇着头:“我不是陈大炮子,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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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原委
只是他的话配上脸色的这副表情极没有说服力,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就是老爷子所说的那个陈大炮子。
“是不是陈大炮子?”电话中的老爷子并不知道这边的情形,依然在电话之中扯着嗓子吼着。
一直静静坐在老爷子旁边的老太太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从二十手中抢过电话,甩开老爷子的手:“是陈大炮!咋的了?我们家老陈碍着谁了?不就是当初被炮弹震晕了,没拉光荣弹被人家捉过去一次,那怨的了我们老陈?没死成咋的了?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家老陈十几岁就跟着闹革命,哪次打仗不是冲第一个,大炮子的名字当初那也是响当当的,就他娘的没死成烈士,结果啥屁东西都没了,三天两头的挨批评受检讨,还牵连一大堆的战友一起倒霉,俺们家老陈为了不牵连人躲了一辈子了,今个我做主不躲了,就在这里呆着,你们带人抓吧,爱咋地咋的。”
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同时往自己的桌子边上一放,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对着一桌子目瞪口呆的人轻轻一笑:“没事!都吃饭!菜都凉了!”
二十猛的打了个机灵,什么话都不说的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双手接过老奶奶递过来的筷子,对于桌子上“嗡嗡”响着的手机看也不看:
看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因为老奶奶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以老爷子为主的姿态,他之前还以为老奶奶属于那种温柔型的,没想到火辣起来也是如此的那个,甚至连那位的电话都敢挂,敢不接,只能说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这餐饭吃的是比较安静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的吃饭,自始至终只有老太太劝慰老爷子和劝大家多吃菜这一个声音,当然,还有“嗡嗡”的手机声锲而不舍的从开餐响到吃完饭,基本上都没有停过,不过没有老太太发话,没有一个人敢说些什么。
一顿饭在老奶奶慢悠悠的带动下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直到餐具都被收起来,消食的餐后茶泡上,老太太才慢悠悠的拿起电话,只是话却异常火爆:“催什么催,杀头还让人吃完断头饭呢,说吧,是打是杀我老婆子都接了!”
电话之中的人似乎被这声嘶吼给震住了,许久才有一个苍老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吼了出来:“嫂子,是我,我是当年的周小六,是小六子啊!”
“嫂子?你是不是人错人了,老头子,周小六是谁?”老太太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给喊蒙了,低着头看向正抱着头一脸伤心像的老爷子。
老爷子抬起头望着老太太,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认错人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老太太回的也干脆:“我家老头子不认识什么六子,我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没错!没错!是我啊!给团长当警卫的那个,当初被陈大哥救过,还在你们家养过伤,被你照顾过的那个六子啊!”
“当警卫的?养过伤?猴子六?”对方的提醒好像让老太太想起什么,她试探着喊道。
“对!对!对!猴子六!猴子六!嫂子你终于想起我了,嫂子,大哥,你们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们啊!啊——!”对面那个老者仿佛孩子一样在电话中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六子,别哭!”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将电话塞到老爷子手中,自己却捂着嘴在一边使劲的哭了起来。
“谁?是猴子六啊?你现在怎么样了?”老爷子的话中带着一股子沙哑和失落,看来刚才对方提到陈大炮子,对老爷子的刺激不是一星半点。
二十心中有些沉重,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刚出茅庐的小不点,很多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当年在抗美援朝的时候,中国士兵基本上都有一个习惯,就是给自己准备光荣弹,宁死不当俘虏,最开始的时候是留一颗子弹给自己,后来发现留子弹太亏了,没个垫背的,后来就习惯留光荣弹,幸运的时候一颗光荣弹能拉上一群美国大兵来垫背,这个习惯也使得美国佬每次打扫战场都让南朝鲜的家伙来打扫,就是怕哪个没有死透的拉自己当垫背,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在越站的时候还有。
但是并不是每个战士都有机会拉响光荣弹的,被炸晕、受伤过重昏迷的等等原因,导致一部分中国兵没来得及拉响光荣弹就被俘虏了,而中国的传统就是喜欢捧人把人抬上天,踩人把人一棍子打死踩入十八层地狱,这些曾经当过俘虏的战士甚至是军官,在战后统统都就被钉上了耻辱架,审查询问一套套的全压上来了,不管之前有过多大的功绩,一旦被俘虏过,就只问过不问功,一辈子被人另眼相看、指指点点无法抬头做人——很显然,老爷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思想开了小差,所以二十并没有听到老爷子接下来问了些什么,当然也就更没有听说过那个被老爷子称作猴子六的老人,到底回答了些什么,只听见老爷子一个劲的说:“好!好!好!”
只是当对方说道什么的时候,老爷子眼睛一瞪,使劲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一改萎靡的形象,重新恢复成大嗓门吼道:“你敢!你要是真敢这样,我就打断你的腿,别以为你级别高了,你要真敢派人插手,老子照样打断你的狗腿,猴子,我知道你小子想帮我,可这不行……刚才那个老领导说的对,咱是部队的人,不能插手地方上的事,这是给咱部队的形象抹黑,你知道不?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干这种事,你要对得起你身上的那身衣服,好了,不要再多说了,就这样,你也别来找我,别因为我又被牵连一身麻烦,就这,我挂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个早已经挂掉的人
老爷子按下挂断键并直接将电话关机,然后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同时用颤抖的手一只紧紧的攥着手机,另外一只则捂着眼不停的无声抽噎着。
老太太也一样靠在老爷子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捂着嘴“呜呜”的哭着,两位小点的孙子辈正要去安慰,却被之前那位生人勿近女子拦住,然后三个人也在一边无声的摸着眼泪——经历过感情事情的她知道,感情受伤的人虽然需要别人的安慰,可有些时候更需要一个独自舔伤口的地方和时间。
项思妃一行四人谁都没有说话,就如同那位生人勿近的女子一样,有些东西属于心病,憋闷在心中久了就会憋闷出问题来,是需要找一把钥匙打开心扉让其发泄出来的——如果说解开女子的钥匙是二十的话,那曾经的战友的电话就是两位老人家的钥匙!当然,战友的话只是说明有人还挂念着他们,顺便让二老发泄一下压制许久的情绪而已,至于说完全解开心结,那是不可能的!
二十觉得自己心中有些难受,眼睛也有些酸酸的——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虽然过多的经历使得他有些少年老成,可是这种感情的事,还是朦朦胧胧的少年一个,被感动是很正常的!
“不行!”老爷子使劲擦了擦眼睛,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推了推身边的老太太:“老婆子,去!赶快回房收拾下东西,我们要回去,猴子这小子当年就是个急性子,为此没少挨整,这次被他知道我有事,以这混小子的个性,不第一时间驱车过来才怪,我们当年已经连累那么多人来,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快走!快走!”
吩咐完老太太,老爷子回过头冲着二十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小伙子,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
“停!停!”二十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等一下,老爷子,您不会就这样走了吧?您老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呢!”
陈老爷子使劲的摇着头,同时摆着手:“不办了,不办了,哪有什么事情啊!我想明白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老糊涂没事找事情,人啊!年纪大了,在山里呆的久跟人交往的少,把脑子给呆糊涂了,这山这水从头到尾都是国家的,是政府的,政府搞什么那都是为咱子孙后代好,我当初是相应植树造林号召才过来的,咱的任务是什么?植树造林,开山铺个路、有沟架个桥、平时遇见什么沟沟坎坎的进行修修补补,这些都是咱本职工作,说其他的都是瞎话,我不能因为呆久了就把这山这林真当成自己的东西。”
“为什么不能?”二十摇着头:“您老刚才也说过了,这事关系到子孙后代,这事您之前为什么那么上心,不就是因为某些人目光短浅,想想子孙后代,这事您老能这样撒手不管?虽然我这个人没心没肝的,也懒的出奇,可我这个人倒是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认死理,除非事情超出我的能力之外,否则我做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老爷子您放心,这件事既然拦到我身上了,那么我就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而且您二老忘记了,你们还得延寿呢!”
说完这番义正严词的话之后,二十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人家常说说瞎话难道不觉得脸红,他还真有些心虚,说起来他这个人才真正属于目光短浅之类的家伙,虽然他开口子孙后代,闭口目光短浅的,其实他还真没考虑的那么远,因为学的是生死之道,又因为秘法的缘故,看多了今天生明天死,甚至这一刻中千万大奖下一刻就喜极而亡的事,所以对于生死或者以后如何,想的还真是不多,完全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类型,今天之所以如此义正严词,是因为有人拿这话教训过他,所以自己所说的也只是全盘照搬而已!
二十的话显然让老爷子有些动心,若非看不惯那些人的言行,他又何必拖着这把老骨头出来找人,又何必把自己的干儿子也搭了进去?
见到老爷子迟疑了,天愚的几句话倒是彻底打消了老爷子的顾虑:“陈爷爷如果是担心牵连他人,那好办,不和他人见面就可以了,凭借我们的能力做到这些绝对没有问题,难道爷爷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相信!相信!”陈老爷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同时笑了起来:“真看不出来,小道长的话和你的仙术一样犀利,经你这么一说,老头子我要是再走,那可就是瞧不起人了,不走了!不走了!”
二十悄悄松了一口气:帮人即是帮己,特别是像陈老爷子这样功德深厚的老人,一辈子不知道救济过多少人、做了多少好事,要是连这种人都帮不了,那可也真可以找个地方蹲着画圈圈了。
“老爷子如果还不放心,那就将您干儿子的生辰八字报一下,我记得您刚才说他叫郭建军对吧?我的专长虽然不是什么摇签算卦,可是如果只是单纯的算一下凶吉,相信还可以勉强算一下。”天愚趁热打铁,准备继续说服陈老爷子——这年头找个天生资本不错的师弟不容易,这郭小果天生就是入道门的命,他所作的就是尽快凑齐缘法而已!
老爷子一听天愚的话,连忙报了一个生辰八字,同时眼巴巴的盯着天愚,而老太太也擦干眼泪,和其他人一起屏住气看着天愚几个指头不停的掐着,口中念念有词。
对于掐算天愚刚才在老爷子面前稍微谦虚了一下,真正的修道之人天文地理、阴阳算术、观气探穴等等都得会两手,特别是阴阳算术,这玩意可以说是道家立命之本,要是连这都不会,那所谓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这完全就是一句空话:不会两手你如何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否符合天意?是否符合自然之道?
掐人算命对于天愚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算命先立四柱:
年、月、日、时,四柱乃命之本,四柱一立,基本上这个人一生命运的大框架已经出来了,然后是性别,男属阳女数阴,一般情况下,男占阳辰女占阴辰为最佳,要是占反了不说不好,只能说没那么好,然后是名字、五行等等,基本上越详细越好——越详细算的就会越准,当然,这些东西要是被哪个操心不善的对家掌握,那你也就会越倒霉,甚至赔命都很正常!
只是随着掐算,天愚望着掐算的结果哭笑不得:见他的大头鬼了,郭建军的命相是出来了,可是那老哥竟然是一个早已经夭折了的人?换句话说这老哥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夭折了,说不定已经投胎转世了,这怎么可能?他要是投胎转世了,这郭小果是从哪个疙瘩缝里面蹦出来的?要知道这鬼属于阴人,而婴儿属阳,这鬼再牛也不可能阴极生阳和人生出一个活人小孩——就算生也生的是鬼胎,可这小果哪点像鬼胎了?
抓了抓眉头,天愚再次重新掐算起来,只是这次的掐算结果竟然和上一次一模一样,不死心的他再次掐算了一遍,结果却依然相同:一个早已经挂掉几十年的人!
天愚抓了抓脑袋,连苦的像根苦瓜:不用再掐了,一次可以算错,不可能每次都出错,也就是说这郭小果的老子确实是一个多年前就已经挂掉的人,可问题是一个早该死去的人,为什么能娶妻,还能生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该死的死了?
“怎么了?军这孩子出什么事了吗?”老奶奶一看到天愚皱起苦瓜脸,立刻一脸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追问道。
“没有!他没有问题,是我有事了!”天愚摸了摸鼻子:“我的算法出了点小问题!”
“怎么了?天愚!”二十用胳膊肘碰了碰天愚:“有麻烦了?”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有掐算了,手法有点生疏了!”天愚摇着头说到,虽然口中这样说着,却同时传音给二十、项思妃和天愚:“你们谁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一个早应该死去的人不但可以停留阳间,而且可以和阳间之人生小孩?”
“生小孩?是鬼胎吗?虽然不多,可是确实有过先例,这些你应当清楚,怎么了?”论生死之事,二十最有发言权。
“鬼胎我还用问你们吗?是纯阳之体的人胎!”
“你觉得有可能吗?”二十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鬼能生个活蹦乱跳的人胎?这才是见鬼了!现在虽然处于末世,可天地法则还不至于乱成这样,除非天地重开,重新定制法则,否则……
“我也认为没可能,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出现在我面前了!”天愚一边装模作样的继续掐着,一边传音给三人。
“你还没有睡醒吗?开什么玩笑?死人属阴,活人属阳,阴阳生死虽然轮回不休,从来都是相生相克一盛一衰,可相生却不代表亡者可生出纯阳婴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天愚没有回二十的话,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着老奶奶“奶奶,能否把您和老爷子的的生辰八字也告诉我?”
“我们的?好!”老奶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和老爷子的出生年月都报给了天愚,不过他们的寿龄还真出乎天愚三人意料——两位老人竟然都是过九十奔百岁的人,可他们的面相在二十等人看来和年岁一点也不相符,连头发也没有白全,三人还以为两位老人只是七十岁上下而已!
天愚重新掐起来手指头,为了保险起见,他在算之前还特意观察了一下两位老人的掌纹,而且还在两位老人的脸上巡视了好一会儿,还好这次没有再次出现挂掉的人再次复生的情况,当然,寿限是早已经超了好多,不过两位老人善事做的更多,命相之中已经多有改变,这都属于正常范畴,可是……那个干儿子是怎么回事?
“小道士!到底怎么啦?是好是坏你倒是说句话啊!”看到天愚问了半天又掐了半天却一言不发,陈老爷子急的把为数不多的胡子都捏下来几根。
天愚张力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难道要他告诉两位老人,你们家干儿子是一个死人,早在N多年前都已经over了?是一个完全不应该存在的人?是一个命中注定早已经完蛋的家伙?估计说出来两个大嘴巴子是少不了的。
“天愚,会不会是移魂或者是夺舍?”项思妃突然插嘴道:“如果此人在生前是被人移魂或者夺舍,而移魂的对象又命中有子有大功德护体,或者一些其他什么原因,因为夺舍之时其身体未死,而且其本身命相和身体原本的命相不同,所以还是有生育后代的可能!”
“夺舍?移魂?”天愚轻轻的重复了一句,却不自觉的说出声来。
“什么?什么毒蛇?已昏?军儿被毒蛇咬伤了吗?严重吗?在哪家医院?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老奶奶紧紧的抓住天愚的胳膊问道——她虽称不上是心细如发,可是天愚之前怪异的举动就是傻瓜也能看的出来,所以他她一直紧盯着天愚的脸,所以天愚重复的虽然轻,却仍然被其模糊的捕捉到了,只是理解稍微有些偏差。
接下来就是一阵慌乱的鸡飞狗跳般的慌乱与安抚,天愚费力好力气才解释清楚自己刚才的自语只是习惯性的专业术语,并不是什么毒蛇和已经昏迷,为了转移话题,天愚不得已的如同一个算命仙一样一点点的和老爷子说着对方的经历:
几岁有劫、几岁得贵人相助、几岁娶妻、几岁得子——在说道几岁得子之后天愚突然如遭雷击,发现自己竟然有意无意的忽略了问对方儿子的出生年月,这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有些不正常。
“不好意思,陈老爷子,我刚才忘记问您要您家儿子的生辰八字,请问他的——你们怎么了?”天愚刚问出自己的问题,就发现所有人的反应都非常奇怪:三个小家伙恨恨的瞪着他,而两位老人家则是一脸伤心的表情。
“怎么了?”天愚有些疑惑: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什么!”老太太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瞒小道长,我家的那苦命的小家伙,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噢!”天愚低头应了一声:“对不起!”
只是刚道完歉的他再次愣在那里:不对!大大的不对,刚才他掐算过,两位老人家命中注定有子孙养老送终,他们并非丧尽天良、坏事做尽祸及子孙之辈,有如此大功德护体之辈更不可能干什么断子绝孙的事,他儿子怎么可能不在人世?
“等一下,恕我冒昧,请问两位老人家是亲眼看到自己儿子的那个吗?有没有可能是您二老搞错了,其实你们儿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果双手使劲一顶:“不许你怀疑我爸爸!”小女孩也在一边狠狠的瞪着天愚,一副敌视的样子。
陈老爷子制止了他们的动作:“小伙子,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也和亲眼所见的差不多,实不相瞒,建军和我儿都是当年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友,一起在一个锅里铲饭的铁哥们,我家小子牺牲的消息就是他带回了的,错不了!”
“这怎么可能?”天愚的眼睛瞪的仿佛要凸出来:“您二老命中注定有子有孙,加上您们的功德庇佑,叔叔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在人世的!请你们把叔叔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给“死人”算命
“你混蛋,我爸爸从来不会骗人的!”
“你这个骗子,不许你污蔑我老爸!”
“够了,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
“都给我住口!”老爷子突然吼道了一句,打断三个小字辈对天愚的围攻,同时用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天愚的胳膊:“你……你说我们命中注定有子有孙?”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急切,急切到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天愚苦笑了一下,望着三双看仇人一样瞪着他的眼睛,还有陈老爷子那双充满期待以及包含其他一些信息的眼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他就奇怪了,这一家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明明应该是早已经死去的干儿子,却依然活蹦乱跳的活得很好,还生了几个小不点,一个命中明明应该活着的亲生骨肉,在对方的口中却早已经不在人世。
“你老糊涂了!”老奶奶突然扯了扯陈老爷子,虽然她极力强装镇定,可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也是非常的不平静:“站到你面前的这群不是你孙子是什么?他们的老子不是你儿子?孙子儿子都有,不是命中有子有孙是什么,我说的对不对小伙子?”
天愚苦笑了一下,即没点头也没摇头:命中有子有孙基本上都是指一脉相承的亲生儿子,属于本系子孙,干儿子干孙子虽然也能继承姓氏和本脉,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得到阴宅父辈多少阴功庇佑,顶多是受到当前长辈死后的庇佑而已,古话说不孝有三,无大为先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在亡者眼中,你延续的不是本命血脉就算不得孝顺,至于说其他的都是瞎话,一般算命的说命中无子有子这个子指的就是亲生儿子,是延续本家香火气运的,有干儿子一类的就会说命中有人给你养老送终带孝布……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年清朝开国的国主剿灭八旗叶赫那拉氏,大族长曾经以本族气运诅咒说灭你大清者必我叶赫那拉氏族人,最后不就是出现了个祸国殃民的老妖婆?
不说诅咒的问题,单说气运,当年大清国开国国主并不是个笨蛋,也清楚以血誓和本命气运诅咒的厉害,正因为如此,他才采取很多防范措施,包括将叶赫那拉氏男族全部打散分并入其他族,女子也配给其他部族,企图断了叶赫那拉氏的香火气运,还规定了不得叶赫那拉氏族人不得为官、不得为妃为妾的族规,可惜……天意难违,还是有一个继承其本家香火气运的女人最后应了誓言,一手促成大清的灭亡。
从清朝开国到灭亡,经历的时间并不短,相信有能耐的干儿子和更名换姓取得成就的同氏族人也不少,可为什么偏偏是一个女的继承了这份气运,从一个没有什么后台的宫女一步步走上垂帘听政的位置?
第一,当然是她的血统中流的是叶赫那拉氏的血脉,而非外氏族人继承过去的,这份祖先的气运完全可以降在其身;第二就是其姓名不改,也没有认其他人为父,通俗的说就是没有背叛祖宗,从古至今,认他人为父,改名换姓基本上可以和背叛祖宗划上等号了,会被人唾弃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命,推背图和烧饼歌上本来都有这么一出,有人家一番表现的舞台天地,所以……
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老爷子和老奶奶肯定知道或者猜到了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是这种表现,只是对方选择的是隐瞒不说,而他也不好意思追问。
见到天愚没有点头附和自己的话,老奶奶完全没有在意,而是报了一个出生年月日时四柱,然后强装镇定的扯了一个微笑:“这就是我那苦命小家伙的生辰八字,我想再麻烦你一件事,能不能耽误你点时间,给老婆子我讲一下我家那小家伙的命相如何,我是说如果他还在,会不会有什么大灾大难,命中有几个孙子……。”
除却老爷子,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老奶奶:只听说过给活人算命的,哪有给死去的人算命的道理?除非……
天愚没有说什么,两位老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他要是还猜不出这其中肯定有猫腻,那他也白活这十几年来,所以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低着头按照老奶奶说的生辰八字掐算其那个“不存在”人的命运,然后在老奶奶特意的要求下,一点点的报给两位老人家听,其中两位老人还不时的插上几句,对天愚所说的某些大灾小劫追问一番,虽然问不到什么具体的,可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对于每多问出一点点,两位老人都非常的高兴
——他们的这番诡异的举动,一开始还使得三个孙子辈的小家伙嚷嚷了一番,但是在得到一份少有的呵斥之后,再也没有人打扰两位老人家,再笨的人在这个时候也能看出来两位老人的表现有些不对劲,难道这其中真的有隐情?
“等等!等等!”老爷子突然激动的打断了天愚的话,回过头和同样情绪异常的老奶奶对视交流了好久,才回过头:“你……你刚才说的是我家儿子命中注定要娶两次,有三子?”
天愚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急的老爷子差点掐着他的脖子,还好老奶奶知道他的习性,看到他出伸手立刻在老爷子身上敲了一下,才使得他原本掐向天愚的手在摸到领口的位置的时候,改了个方向,顺着脖子按在其肩膀上,然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咬牙切齿的强笑到:“你……你先是点头,然后摇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望着天愚投过来的求救目光,二十轻咳了一声,站在陈老爷子身边:“陈老爷子,您是军人出身,培养的是一身诸邪不侵的浩然正气,相信你这辈子不相信也不关心这些所谓的邪门歪道的伎俩,有些事情相信老奶奶清楚,就是这些演算天机的有几个忌讳,第一忌讳给自己算,就如同医者不给自己看病一样,未来是多变的,有时候看的太清楚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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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个月有些事情,没想到分章也不够每天更的,抱歉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兵分两路
看到老奶奶将老爷子的手从天愚脖子上移开,二十拉了个凳子让老爷子坐下:“第二,不重复演算,因为这是对于鬼神的一种亵渎,按照通俗的话就是,那是怀疑对方的感应,是不相信人的表现,既然不相信人就别求人。”
“第三,就算能看到能算出,也不会准确的说出被算的人会在什么时间出什么事。”天愚接口道:“这一条对佛对道都有效,宁可到时候派人去搭救,也不会提前告诉你什么时间碰上谁,更不会告诉对方是谁要害你,否则当告诉对方的时候,不但对方的命和结果会改变,连算命之人也会受到牵连,除了那些骗人的半吊子,没有人会告诉你啥时候发生啥事,更不会说你给多少钱就给你化解什么什么的,所以偷偷告诉你,老爷子如果以后碰上哪个家伙说某某人有血光之灾,给多少钱就可以帮你摆平的,或者把某些未来的灾祸说的详细恐怖非常吓人的,老爷子你就拿棍子将其赶出去,因为这些肯定都是骗人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天愚的脸色有点严肃:“就是算活不算死,算命都是给活人算的,从来不给死人算,之前我之所以给两位老人家算,第一是因为在我的天机演算中两位老人家的儿子还活着,第二是两位老人家福大造化大,功德深厚还有大福德庇佑,您两位的话基本上都带着大气运,普通人感觉不到,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你们对我的要求,不比世俗之中当官的话对普通老百姓的影响差,所以对于你们的所求我没办法拒绝,只是凡事都有度,有些话我只能点到为止,再多说我自己也要担一些东西,所以请两位原谅。”
“嗡!嗡!”二十一直背在身上的电脑突然发出嗡鸣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不好意思,我的特殊设定!”
因为是所有人都在场,所以二十也不好意思将电脑带回房间查看——这多少有点不相信人的感觉,所以二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电脑,然后按照一般电脑的开机方式开机、点开电子信箱,而里面有着一封特别标注绝密字样的文件。
二十看到这个用特殊标记特别注明绝密字样的文件之后,不由的笑了:大师兄就爱玩这种花招,自己身边的一切他要是想知道那还不就是一个扫描的事,标这种文件很明显是想支开老爷子他们一家人嘛!
果然,扫视到文件的老奶奶站立起来,扯了扯一直盯着天愚,完全没有注意到情况的老爷子:“走了!走了!”
“上哪儿?”老爷子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老奶奶:“我事情还没问完呢?”
“先回房间,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娃子们有事?”老奶奶朝二十的电脑努力努嘴:“半截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还和当年一样的愣!”
“呵呵!”陈老爷子疑惑的顺着老***视线看去,然后恍然大悟的笑着抓了抓头并迅速起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到,马上走!马上走!”
等到一行人离开,电脑画面一闪,直接出现了一段视频录像:一群蛊虫从一个大洞之中蜂拥而出,在一个山寨之中巡视了好久才重新回到洞中。
镜头分的是两部分拍摄系统,一部是用卫星之类的进行的高空拍摄,虽然已经尽量放大,可是密密麻麻的蛊虫还是没有办法拍全,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着火的浓烟从一个洞中四处弥漫,最后再神奇的缩回去。另外一部分则是如同动物世界一样非常详细的细部拍摄,而且是多个机头拍摄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各种各样奇怪的蛊虫,或跳或蹦或爬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镜头前闪过,甚至还有部分蛊虫和镜头瞪视着、啃咬着。
包括二十在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画面上的建筑众人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浴血湾,至于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蛊虫,在场的没有一个傻子,就连一直把人心往好处想的二十,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虫子是在洞中憋闷坏了,想集体出来透风凉,很显然,众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出现了——它们是来寻找自己一行的!
这还没有完,在两段视频之后再次出现了一段高空拍摄的东西——而且是分别用了正常模式,以及红外线、热感应一类的特殊模式拍摄的,虽然也是一个大洞不过还好这次不是浴血湾,看情形应该是一座不知名的山的山洞:
先是在正常模式下山洞周围出现了一些苗族打扮,甚至西装革履甚至奇装异服的人,这些人或单独或三五成群的不停的借助地势,从四面八方向着洞内汇集,然后是切换到感应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周围更是直接出现了一些隐隐约约不明显的红点,当感应经过数次加强之后,这些隐隐约约的红点终于呈现出一些人以及一些非人存在的轮廓。
“这是我的电脑所拍摄到的画面。”大师兄从电脑上闪现出来:“前面的两段拍摄可以不管,是你们离开的那天晚上被我拍摄到的,只是证实了一些当初的设想而已,关键是后面的,这是我昨天无意之中拍摄到的,就在今天早上,我的系统检测到一股逐渐增加的能量流,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这股能量还在继续增强,我和师傅他们的意见是你们还是一起去阻止一下的好。”
说完的护国本以为所有人会在第一时间响应,却没想到看到除却那个苗玉凤之外的四个面面相觑的人:“恩?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来都不来,说来怎么事情都赶到一起来!”二十只觉得自己最近是否得罪了哪路神灵,怎么什么事情都往一块儿赶,自己之前其实挺悠闲的,怎么最近……
“现在怎么办?”
“兵分两路,你们先去探底,我留下来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然后再去支援你们,一是因为老爷子的事情只有我能解决,第二我的特长是预感危险,对于这些你死我活硬碰硬的死仗并没有多大帮助,而且论防御讲手段我估计是所有人当中最差劲的一个,思妃你就不用说,十一的金刚之体估计把炸弹丢他身上都没问题,更何况他所修炼的天生对邪法克制,至于天愚,只要有足够的符,他就是一可以无限复活的不死小强,而且这段因果必须要他来完结,至于玉凤,我想除却思妃之外,没有比他更擅长对付这些扎堆的家伙,更何况因为浴血湾的关系,就算那些家伙全死在她手中上,也不算什么因果,所以十一你们要是不想沾因果,就保护好她将所有的敌人交给她来了结,你们觉得呢?”二十觉得自己从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一口气将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那就兵分两路,二十留下我们走,兵贵迅速,要走现在就走,拖的越久变数越多,卫国,我们的支援什么时候到位?”项思妃点了点头:也许是受父王和鬼将叔叔们的影响,她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马上去做,老话说的是兵贵迅速,在战场之上基本上不会给你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多时候战机稍纵即逝,哪能等你左思右想考虑得失,对付人多的对手,往往就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时间拖的越久对对方就越有利。
“要是你们现在赶过去的话,我想应该会和你们一起到达目标附近。”
“很好!那就走吧,二十,这边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我会尽快解决掉这边,然后过去支援你们的,玉凤,跟着思妃,去吧!”
“那好!我们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忘记了什么?
因为时间紧急,多耽误一分钟就多给对方一些布置的时间,所以项思妃一行四人一商量就没有走大路,而是带上二十的电脑直接从后门院子出去,以护国师兄的卫星直接监测指挥领路,避开大路人群由项思妃牵着施展轻功赶路,中间还夹杂着天愚施展“缩地成寸”之法加速赶路。
“公主,十一,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我漏掉了一样,我们忽略了什么没有?”不知道是翻过多少座山头,急驰中的天愚突然扭过头看向十一和项思妃: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踏出院子开始,他就有一种忘记交代什么事的感觉,随着离开院子越来越远,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可是他就是想不到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漏掉什么?应该没有吧?我们四个一起行动,二十在家中给老爷子续命,以二十的预感天赋,什么危险也落不到他身上,对了,天愚,你给人续过命没有?”项思妃一边急驰一边侧着头思考了一下,最后摇头回答道:
以她的雁过留痕、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管是什么,只要被她看到或者听到就会印刻在脑海之中,相反要是想要特意遗忘什么,那是需要费老大功夫的,她没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没有,这种逆天改命的事情我哪敢做,虽然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都有些续命之术,可是那些就连给自己续也要担很大的风险,有几个会给其他人续?要知道续命这种法术不同于自身的修身养性得道成仙以此来延年益寿,绝对是逆天的举动,搞不好就把一辈子的修行化成流水了,除非是像二十这样被特批过的,其他人给人续一年的命,很可能自己就要折寿数年,而且成功率是一半对一半,这种亏本的事情有几个肯干?因此不管是佛还是道,很少有给人家续命的,我说的对不对,十一?”
“阿弥陀佛!”虽然因为赶路没办法双手合十,可是十一还是喧了一声佛号:“生死有命,因果循环,干扰不得的!”
“既然这样,那二十做这种事情,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可是项思妃还是有些担心。
“他哪会有这种问题,一切因果都是由菩萨承担,你完全可以把这场续命看作一场交易,陈爷爷是买东西的人,寿命是交易物品,功德相当于货币,说起来二十也只是充当一个中间商人的角色,不对!菩萨才是大商人,他顶多只是一个售货员而已,只需要按照菩萨设定的卖价,带着老爷子去……坏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天愚正说着,却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停下脚步。
“怎么了?”项思妃一个紧急停步几乎和天愚同时停下,扭头侧身问道,十一则是向前冲了几步才止住前冲的惯性,苗玉凤冲的最远,直接前冲数丈才折了回来。
天愚苦笑着捏了捏鼻子:“天地所有没有脱离六道人的寿命都归阎罗殿管,和我们的户籍什么的归派出所管一样,二十要想为陈老爷爷他们该寿命,必须要带着老爷子他们亲自到地狱之中,你们忘记了,我之前说过,地狱之中有一张二十的通缉令,我之前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你们说他这一去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项思妃和天愚三人面面相觑:好像真把这一件事忘了!
“要回去吗?”
“不回去,继续!”项思妃咬了咬嘴唇:“就算回去了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又不能替他,反正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既然做了这个,迟早要下去和那些阎罗们打照面,所以说与不说、知道与否对二十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也许不说反而更好点,不知道就不会特意的去想,要知道鬼神通灵,老话常说痒处有虱怕处有鬼,不告诉他会更好,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完全有能力摆平这件事。”
在他们谈论二十的时候,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二十正支着头闭着眼回忆续命的相关章程:
对于续命,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可以续而已,至于具体如何去做,因为之前从未有过这种经历,所以他完全是两眼一摸黑,此刻属于是临时抱佛脚现学现卖。
一切还真都被天愚说中了,改命还真的必须到阎罗殿中去改,菩萨早已经和阎罗殿中约定好了续命的程序,二十虽然不像天愚说的只是一个服务员,因为他多少还有些决定权,可以选择是否做生意,以及选择如何去做,中间利润完全由他说了算,可他顶多算得上是二道贩子,所做的事情就是先收取功德和阴德,然后将两位老人家的灵魂打上地藏王菩萨的烙印,标上所换取的延寿天数,然后领着对方顺着特意为地藏王菩萨开辟的VIP通道到阎罗殿,剩下的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将所有的章程从头到尾回忆录数遍,确信再也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二十睁开眼睛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摇头轻轻一笑:
这老爷子真厉害!连那位的电话都敢挂,不过大师兄也真够配合,要知道,他的电话可不是那种长按挂机键就能挂断,抽掉卡就无法捕捉掉的街面机,说白了,什么按键、什么通话号码卡片都只是伪装而已,如果大师兄不想,就算把整部机子拆的七零八落,该通话的照样可以通话,在自己的记忆中,好像就有人上过当!
二十将手机在手上不同的转动着:延寿的问题只能放在晚上解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陈爷爷儿子的问题以及山林的问题,原本他是准备将这些交给太子他们解决,因为这些人明面上是一群太子党们因为无聊而组建的组织,实际上还不是上面那群老头子默许的一个专门借助胡闹的名头处理一些法律管不着、道义说不过去的事情,原本他以为这件事他们也会插手,却没有想到……
不过没关系,此路不通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毕竟在外面闯了这么久,“小财神”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三俩狐朋狗友还是有的,现在他所要考虑的问题是找谁来解决这件事: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找的人不一样,解决的方法也就不一样,有人擅长正,有人擅长奇,就看他想用什么手段解决这个问题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爷子海量功德的原因
因为严重受到某个人的影响,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和某人特别接近:不但特别懒而且特别胆小怕事!
懒得动!懒得想!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动脑子就不动脑子,就算迫不得已需要动手动脑,也是做事情的时候哪个最省事打哪来,哪个后遗症最小打哪做,尽可能的做到以最小的付出做好某件事,早结束早休息,所以眼前这件事,找谁解决不是问题,问题是找谁解决之后后遗症最小而且最省事最不担因果!
在外闯了这么多年,他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不管做什么都想的是即解决问题又尽量让所有人都满意,尽可能的不给人结什么恩怨,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小辫子,基本上都是宁可自己吃点小亏,也不落下什么给人结怨的口实,就算是某些心怀不轨打其主意的人,他也是一忍再忍,直到忍到对方因为某种原因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或者因为各种原因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送掉为止。
他可以对天发誓,从出道到现在,虽然自己没有做到“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的地步,可是真正死在他手中人绝对是屈指可数,连一巴掌也没有,而且因为胆子小,他甚至不敢让那些怨恨深的鬼直接去投胎转世,而是想方设法的消减对方的怨恨,直到将因果降到最低才送对方入轮回,实在碰上那些不开窍的话,也是直接带着对方明显已经三魂不见了七魄的鬼魂下去准备让对方直接投胎转世以此作为补偿,谁知道那个家伙一个不小心的掉进了忘川河,而且从头到尾就跌入过那么一个倒霉蛋!
正因为他是如此的小心谨慎,这么多年来,他虽然真正的交心换命的朋友没有几个,可是明面上的敌人就更是一个没有,像他这么即懒又胆小的人,面对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能轻易的做出某种决定呢?
他原本的计划是借势压人,官面上的东西最好还是用官面上的方式解决,那个人从小就教过他们:
人生处处是游戏,不管是官场的还是江湖中的,甚至是演艺圈、交流圈都有着自己的游戏规则,打破规则的人不是没有,小打小闹的给人添几个话题的也许没几个人在意,一旦闹大了,那些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下场往往都比较可悲。
当然你要是能耐大过天,完全能够和整个游戏相抗性那那也可以,什么东西都有一个极限,你的能力就是远远超越这个层次,那你完全可以将现有的一切全部颠覆,重新制定一个规则出来,有钱你钱多的可以砸死所有的人,有权你权大到凌驾于一切之上,那时候你说太阳是扁的它就是扁的,你说地球是方的那它就是方的,要是做不到这一点,那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办事吧!
就像下象棋,你权利大到周围所有人都必须看你脸色、必须听从你的命令行事,没有一个人敢反对你所说过的任何一句话的时候,那你说相可以过河那相就是可以过河,你说小卒子可以后退那它就是可以后退,甚至你本事大到让全国象棋界修改法则也不是问题,虽然一开始还有人暗中说些什么,可是以后数十年数百年都这样走的话,你所定的这个规则也就真是规则铁律了。
要是没有这份能耐,要么这个游戏你干脆不参与不去玩,想要玩你首先必须要遵守游戏的规则,就算压人想吃掉对方的子或者逼迫对方退让,也要按照游戏规则来,按照规则没有人会说你,不按照规则……不怕死的以及闲的发慌的的可以试试。
只可惜他借太子等人的势压人的念头被京城那位老爷子给破坏了,所以这方案虽是最上策,可是走不通也没有办法,而且因为这些做决策的领导都是大鱼,不是什么小虾米,没有这些最顶层的人镇压,其他人根本压不住,所以这也相当于将他借势压人的这个念头彻底的掐灭。
既然势借不了,剩下的就只有钱和关系网,当然,旁门左道也可以,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愿意用旁门左道来完成这些事——后遗症太多了!
当然,俗话说权钱色不分家,他也不是那些顽固不化之人,万一事情真走到非要动用旁门左道的那一步,虽然不太情愿,可是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动用的。
只是在一番思索之后,二十竟然发现一非常悲哀的事情,好像正路走不通,至少所有的正路都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显著成果:
要想让一群在这一亩三分的上一直高高在上大头头们,撤销一个有猫腻的红头文件,以这些人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拖拖拉拉的办事效率来看,估计等自己打通关系找到人彻底解决这件事,那已经是个把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还是最少的,而且是这些人愿意撤销的情况下算出的时间,要知道,这些头头们最好面子,好多事情明知道是错的也死鸭子嘴硬坚持到底,反正亏的不是自己的不心疼,要是有哪个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那能在年底之前摆平就已经不错了!
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最完美的幻想就是在一天之内就摆平这件事,然后晚上把老爷子的事情解决掉,还赶的上去支援天愚他们——当然,这百分百属于YY而已,除非上面的人直接坐镇指挥,否则能在一个星期内解决问题就属于超神速了,一个月能解决问题就属于神速了,一年能解决问题甚至问题根本就得不到解决,那才属于正常!
二十拍了拍自己的脸:思路又扯远了,不过很显然,要想依靠走正常路,估计很难在老爷子满意的时间内解决所有的问题,那剩下的选择就是……只是,无怨无仇的,这样做好吗?
“二十,有情况!”正在二十手指上转动的手机中突然传出大师兄的声音。
二十手指一抖,正在转动的手机直接脱手而去,不过还好其反应快,在脱手的瞬间身子一个前倾将手机抢回手中:“大师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知道不?又有什么情况?我又不是机器人,这都快成陀螺了!”
“没时间给你开玩笑,你自己看!”护国的话中没有任何玩笑成分,在二十的注视下,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副从卫星上拍摄的正逐渐放大的图:
数群站在不同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是黄皮肤大眼睛黑头发,一部分人工人打扮的人开动着各种各样的机器,在一些穿着打扮比较另类而且脸上严肃无比的人的指挥下或者挖掘或者铲着某些山头,然后将一大堆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堆倒在特定的位置,或者是将一根根柱子定在某地,还有一些人在放置炸药,然后随着一阵烟雾腾起,将一座座山清水秀好好的山,炸出一片难看的光秃秃的豁口出来。
虽然有着大师兄标注的一个个小框框,可是二十还是看的一头雾水:“大师兄,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长这个,到底什么情况你直接说吧!”
“他们在窃脉!”
“窃脉?什么意思?”
“就是窃夺地气!”
“还是听不懂,能说的更直白点吗?或者你干脆告诉我这样做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你真气死我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笨的师弟?我们之前不是疑惑他们为什么要动老爷子的地盘来开发什么东西,现在答案出来了,老爷子所在的山头附近有一条横跨整个省的大龙脉,只不过这是一条隐脉而已,这条脉是整个省的地脉,跟整个省份的气运息息相关,之前那些人投资是假,企图掠夺整个地脉是真。”
“地脉,像我手中的灵脉一样的东西?”
“级别不一样,不过性质差不多,这东西跟人体的大动脉是一个性质,一旦失去,就像人体的大动脉被截断无法给周围的组织供血一样,会造成山林荒芜、草不生树不长,甚至有可能变成一片死地,这是命脉之所在,和所有人都息息相关。”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二十眼中露出恍然的神色:“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和老奶奶为什么能集攥到那么大的功德和阴德,这些功德和阴德都是从哪里来的,明面上他们只是在植树造林、维护着周围的山林的生态,实际上他们在无形之中维护了整个地脉、维护着周围所有人的利益,而且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的,还不为人知,绝对符合功德和阴德的最大集攥条件。”
“明白你个大头鬼,你不是人脉广吗?赶快想想怎么解决眼前这些事吧,看到那些竖起来的柱子没有,这些都是脉钉,是用来定住地脉的和抽取地脉用的,要知道地脉是活的,是可以走动的,可是一旦被这些脉钉所定住,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霉运咒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人脉有用没用?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种时候只能快刀斩乱麻,大师兄,帮我查一下这帮龟孙子的身份,包括那些收取红包给他们开绿灯官员的,要所有人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他娘的!原本还觉得无怨无仇的,暗地里下手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帮家伙竟然帮人家干了这么大的一票,还有,让思妃她们给我留一些保命的东西,既然要搞了,那就干脆搞次大的!”
“你想干嘛?”
“我……都让你准备保命东西了,你说我想干嘛?做法呗!”
“做法?开玩笑!牵扯面这么广,不说上百,大几十个人总有吧?就算你不怕反噬,不停的做法,那也需要很久,等你把法做完,地脉早就完蛋了!”
“我干嘛要一个个的做,你忘记了,还有一种是可以同时对很多相牵连的人同时进行做法的!”
“你说的不会是……咒术吧?”护国迟疑了一下,见到二十点头,他彻底发狂了:“滚你的蛋去!你小子真当自己是九命猫了,想都别想,那东西的反噬有多大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再多的保命符也不够添头,这件事绝对不行,绝对没得商量!”
“听我说——!”
“没得说,绝对不行!”
“听我——!”
“什么都不要再——!”
“停!”二十大吼了一声:“让我把话说完!”
“说不说都一样!”虽然这样说,可是护国却没有再次阻止二十说话。
见到大师兄安静下来,二十眼中闪着寒光:“我们没得选择,这点你应该清楚,我记得地脉的取用有两种,一种是循序渐进式的,另外一种是杀鸡取卵掠夺式的,我想他们的选择应该不是那种温和的循序渐进式的吧?我想我们耗不起的,时间拖的越久情况就越严重,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的决定绝对不是一时冲动,首先,我会让老爷子和老奶奶给我护法,他们两位有着大功德傍身,有他们在,相信相应的风险会小很多。”
“一个是十死无生,一个是九死一生而已!”
“毕竟多了一线生机!而且我没笨到施展一些可以取人命的咒术,我准备施展的是霉运咒,将地脉附近变成一块咒地,让那个地方不管是破土动工还是干其他的,都霉星高照、恶运连连,当然,我会顺便把那几个出卖祖宗土地的家伙给捎上,这个咒不伤根不断本,只是引发所有人本身做坏事集攥的恶运而已,并且稍微添油加料将其福星运势降到最低,反噬应该没那么大。”
“霉运咒?有地脉的地方属于福地,在那种地方,你如何施咒?而且就算让你施展,你哪来的媒介?哪来的祭品?要知道这种大范围的咒法,所消耗的祭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有,咒法那么多,你为什么单单想到用这个咒?”知道二十施展的是霉运咒,护国松了一口气:
大范围的霉运咒可以说是所有大型咒法中,反噬力最低的咒法,如果只是单纯的一段时间内引发对方自身的霉运,那反噬就更小。
只是在现在,懂这种咒法的人并不多,基本上已经失传了,不是因为其高深莫测,而是因为霉运咒这种咒本身施展起来限制多多,而且其反噬起来的诡异无比、防不胜防的特性让所有知道的人都头疼无比:
先他的限制多,即不能对正在走鸿运的人施展,也不能对有大功德之人施展,还不可对正气凛然之辈施展,还有诸如此类的很多限制,一旦对这些人施展,都可能造成咒法反噬,将加于对方的霉运加一倍二的反噬自身。
你施展其他的咒法,反噬多少有迹可寻,还可以采取相应的措施反制一下,减少反噬的损害,而施展这个咒法的反噬,那是无迹可寻,小到吃饭噎着、喝水呛着、走路摔着、什么都不动静坐也会被掉下来的东西砸到,大到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被车撞、被仇人集体堵到,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霉运做不到的。
你想这样一个两面刃的咒,几个师傅愿意一代代的当作传家宝传下来,顶多不经意的提一下,而其徒弟更可是有一半的可能,对他的徒弟传咒法的时候提都不提,一来二去这个咒法基本上也已经失传了。
“大师兄,你的问题可真不少啊,你说让我先回答哪个好?”二十难得的调/戏了一下大师兄。
“臭小子想讨打不是?一个个的回答!”护国一边呵斥着二十,一边调动夫妻俩的暗手查询那些领导头头的身份证、户口薄以及从小到大的档案什么的,当然,还有通过能查询到的一切,调查近段时间内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和气运情况——最少要把那些气运足,做事顺风顺水正鸿运当头,有潜在威胁的先踢掉,如果不是做这种大型法事极有可能引起谷外的那些人的注意,他都想调查出来之后直接让师叔他们做法来收拾一下那些偷偷摸摸的家伙。
“好吧!好吧!一个个的回答,首先,福地的问题,老话说福人居福地,陈爷爷和老奶奶他们确实是福人,所居的也肯定是福地,只是那是以前,现在嘛!你刚才不是说了,他们正在用脉钉定住地脉,要是被他们抽取完地脉这整个省都会受到很大影响,很可能就会变成死地,现在虽然不明显,可是脉钉已经定上几根了,而且看架势已经抽取过一部分,就算是福地经过他们这么一折腾也福不起来了,所以暂时不需要担心因为福地施法而造成的反噬现象。”
“那媒介和祭品呢?你不是师傅、师叔、师伯他们,想凭借一个生辰八字和地名定位施法,应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媒介?拜托,老爷子在这里还怕没有媒介?至于祭品,不好意思,我刚刚得到一样东西,可以招很多的小鬼的,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祭再多咱也不心疼。”
“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多的咒法,为什么选霉运咒?”
“那还用问,当然是这个咒是所有咒中最省事也是最不容易引起人们怀疑的咒法了,并且后遗症也小的可怜,其他的咒法都要准备一大堆的东西,而这个咒法之需要准备一点点的东西就可以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人帮我准备东西去了,顺便跟老爷子他们打声招呼。”
“我就知道!”护国一副我快要晕倒了的架势:“我早该想到了,你小子的人生信条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被师傅打了那么多次,还是没有把你这个惰性给改掉!”
“嘿嘿!”二十笑着将手机丢在桌子上,朝着因为之前的大喝而将房门开了一道缝,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的小果那群小家伙招了招手,然后看到猛然关紧的房门,轻轻摇了摇头,唤出来姆桑***电话拨通:“喂!你好,我是二十,请找一下姆桑奶奶,谢谢!”
他之所以找姆桑奶奶,是寻求帮助的,虽然霉运咒需要的东西不多,可那也是相对于其他几个大型咒而言的,零零碎碎的也要准备几十样东西,有些是普通的常用东西,还有一些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自己不是神仙,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能找的齐,就算找到了敢不敢放心的用又是另外一个问题,谁知道被人下了蛊没有,所以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交给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来解决。
因为是二十的电话,所以电话很快就转交给姆桑奶奶,对于二十所求的东西,她什么也没有问的就答应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只是在挂掉电话之前问了一句需要帮忙不?
作为最厉害的地头蛇,姆桑***办事效率非常高,在二十去房间请出陈爷爷和奶奶,将事情大致的原委告诉两位老人家,并得到两位老人家同意配合之后不久,就有陆陆续续的苗家打扮的人将一些东西背进客栈放下——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人敢抬头看二十他们!
“这应该是血吧?”郭小果看着二十将一个小瓶子中的红色液体倒入一个特殊的碟子之中,好奇的问道。
“是血!”二十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将瓶子中的血倒尽:“小心点,手别碰到了,要不然麻烦很大的!”
小果立刻缩回准备碰触碟子的手:“很危险吗?是什么血?”
“危险?对普通人来说一点危险都没有,至于你,还是不要碰触为妙。”二十将瓶子合好放在一边,将另外一个瓶子中散发着腥臭味道的东西也倒入盘中:“那是红铅,也就是经血,对普通人来说顶多可以破人的运气,可是对于你们这类天生通阴阳的人来说,那完全不亚于散功散,会损道行的。”
“呸!呸!呸!这种东西你也要,恶心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画符
“没办法,不管怎么说,咒术毕竟属于邪术,而红铅这玩意完全属于两面刃,即可以破邪术,可是用好了也可以加强邪术的威力,特别是破气运和风水地脉这些东西的时候,威力那不是一般的强,一般的小鬼邪神就更是不沾,当然,这东西偶尔可以用,用的多了就伤天和,反正这些以后天愚会给你讲解的。”
“我才不沾这些玩意呢!”
“就算不沾,也要认识,省得以后有人捣鬼斗法的时候不认识,万一斗法之前被人泼到身上,那你就完蛋了!”
“你怎么又拿来一瓶血,不会这瓶也是——。”
“说什么呢?这瓶是黑狗血,这玩意的威力仅次于红铅,并且反噬更小,同样是修道炼功之人的大忌物品,一般人也不轻易沾染,会毁运到的,没听说过骂人的时候很多人形容的是骂一个狗血喷头。”
“那这瓶是什么?”郭小果拿出一瓶透明的大玻璃瓶,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应该不是清水,可也不像是童子尿,没有一点的味道。”
“牛眼泪!”
“牛眼泪?有什么作用?”
“你没听说过马、牛、狗都通人性?牛比较通灵,如果一头牛将要被杀,他就会伤心的流泪,如果是怀仔的母牛,还会跟人下跪,而且一个地方如果杀过牛,在一段时间之内,再牵一头牛从杀牛的地方经过的时候,那头牛就会绕开牛被杀的地方,不会踏上去的,那些欠人恩情的不是经常说‘下辈子变牛做马也要报答你’,这就是佛经上说的‘今生还不完,披毛带角还’中的带角还,这些人一般情况下都是上辈子欠人恩情这辈子还恩来的,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去吃牛肉。”
“还好!还好!我从来不吃牛肉,连其他肉吃的都比较少。”郭小果拍了拍胸部,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幸好奶奶信佛,从来不愿意让爷爷杀生,更不愿意吃肉,要不然我岂不是在吃人了,罪过!罪过!”
“好了!我留你一个人过来是让你帮忙的,不是让你唠嗑的,赶快把你手边那些黄纸拿来,还有那几根黑木棍!”
“黄纸?噢,在这里,这玩意我知道,剪小纸人用的,标上生辰八字然后用鞋子打纸人,可以让人浑身上下都剧痛无比,对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从哪里听说的?”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难道都是假的?”
“以后少看些这东西,对了,还有碟仙以及其他一些通灵的游戏,都别玩,难道没有听说过‘好奇心会杀死猫’这句话,这东西请不来还好说,一旦真的请来了,那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会有很多麻烦的!”
“噢!那打小纸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二十停下手中的活,认真的盯着郭小果:“要是让天愚来做,就可以成为真的,普通人来做就是假的,当然,怨念强的人也有可能弄假成真,只是玩这东西杀敌八千,自损一万,自己损耗的比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要大的多,要是再引来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那就更是得不偿失,所以最好不要做,最好连想都不去想,记住了没有?”
郭小果使劲点着头,同时眼角一斜,扫见二十将几根黑黑的木棍搭在经过调配的不同的盘子边缘:“木棍是干什么用的?”
“画笔,写字画符用的!”因为晚上的法术还需要小果帮忙,所以二十基本上是有问必答——现在回答让其提高一些警惕,总比事到临头再提醒的好!
“画符?没见你的朱砂啊,画符不都是用朱砂画吗?”
“那是驱邪用的,朱砂刚阳充满阳气,用朱砂画符可以驱邪镇妖,我要动的是邪术,哪能用那玩意?”
“噢!”
“好了,下面是关键的地方,从现在开始你就把嘴巴闭紧,有什么问题等我完工再问,在我完工之前,绝对不要打扰我,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很好,怕痛吗?”
“不怕!干嘛?”
“很好,旁边有刀子,借你点血用一下!”
“什么?”郭小果手猛的一抖,差点将手中的黄纸给扔在地上:“你想干嘛?”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想向你借点血用一下,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单单留下你来帮忙!你之前不是说一切听从指挥吗?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不?”
“你……”郭小果使劲瞪着二十,然后把眼一闭心一横:“谁说我说话不算了,来吧!”
看着郭小果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二十轻笑着摇了摇头,寻找了一下桌子上的盒子,找到一个泥塑的盒子,从其中取出几条蚂蟥轻弹到小果胳膊上——虽然他不知道郭小果是什么体质,不过相信先天拥有能沟通阴阳能力人的血,应该可以增强符咒的威力。
郭小果咬着牙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偷偷的睁开一只眼,却看到二十正小心翼翼的将黄纸摊开,或切或剪将其变成一大堆的长条幅和小纸人以及一些其他的形状。
感觉受欺骗的郭小果直接跳楼起来,正要吼些什么,却看到二十手指一弹,随着数个黑黑的东西在自己身上一撞,自己身子一麻,就再也无法动弹了,甚至连话也不能说了,他心中先是一惊,然后是狂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穴?
对于小果有什么想法二十倒是不在意,他只是认真的将符纸摊开剪切成适用的规格,然后按照规格放在相应的位置以备用。
再怎么说他所布置的霉运咒也是一个大型咒术阵法,所以所需要的符纸林林总总的要很多,光是剪裁符纸,二十都剪裁了半个小时——当然,有一张最大的因为有特殊作用所以没有剪裁,要不然还要再往后推迟个十分八分钟的。
然后二十平心静气的打坐一会儿,将精神恢复成最佳状态——不管是画任何符,都必须将精气神合为一体,然后再将其通过符笔和墨印于符纸之上:
之所以不同道行的人画的符具有不同的威力,就是因为每个符中容纳的烙印不一样,不同的符虽然作用不一样,可是灌注的精神烙印却一样——这就好比兵器铺中的兵器,不管是刀枪棍棒还是钩镰斧叉,都用的是金属打造,之所以有的兵器徒有其表一砍就坏,有的兵器吹毛短发、百砍不断,被称作神兵,只是因为所用的材料不一样罢了,一个是新手的粗铁胚,一个是老师傅的百炼金刚而已。
这也就是普通人画同样的符,为什么没有任何作用,而求有修为的老道士的符纸,却能够起到相应作用,而且是道行越深的老道符的威力越大的原因,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做到将精气神合为一体融入纸上,何谈发挥什么作用?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的鬼神叫!
这个窍就是精气神合一,外加灌注相应的信念——你是镇鬼,就必须有着镇鬼的信念,请神也要有请神的信念,画什么符有着什么样的念,说白了鬼神都是念的集合体而已,鬼们或因贪、或因执着等等原因,而神则因为万民信仰,万民的感激之念汇集才显于世,之所以很多具有浩然正气的大儒的字和画有着镇邪的作用,就是因为他们不管是写字还是作画,都非常的专注,无形之中将自己的念灌注于笔墨,这种念在无形之中对鬼神的念造成冲击,使得邪鬼无法在其附近容身而已!
当然,也有一些执着的人误打误撞的符合状态画出来符,其结果就是画出符的人在画完之后大病一场——普通人精气神因为没有修炼的缘故有点孱弱,你画符把精气神都用掉了,能不生病?
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平静,状态已经恢复到了顶点,二十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从之前调配的不同的盘子中取出黑黑的棍子一样的笔,行云流水般的在符纸上画着不同的符号。
郭小果定在那里,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盯着二十画符:虽然眼前这人的速度不快,可是节奏感很强,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充满着一种奇怪的韵味,对方用不同的棍子画不同的符,而且他仿佛知道棍子中的液体有多少一样,往往是数张符完,笔中的液体也完,等他将笔重新放入液体之中换不同盘子中的笔画完一个轮回之后,这个笔已经吸满了液体,依然可以画同样多的符纸。
而且不单单是这样,因为他天生有着一双阴阳眼,天生可以沟通鬼神,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从第一张符开始,随着其落笔完工,整张符直直的散发着一阵阵奇异的波动,纸上的符仿佛三维动画一样直直的浮现在符纸之中,向四周散发着一种气势,而随着符纸越画越多,这种气势在不停的增加着,同时一种危险的感觉从其心头冒起——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逃离这个房间,这感觉就如同将其和一群正在睡觉之中恶狼关在一起一样,虽然狼没有醒,可是这压力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起的!
对于郭小果的感觉,二十却不知道,他只知道集中精力不停的画符、画符、再画符,并在感觉自己精气神损耗过大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将其中的水在口中倒入一滴,终于在画勾画完黄纸中间最后一笔的时候,浑身上下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跌坐在一边,二话不说的打坐回复——精气神因为早有准备一直在补充没有多大损耗,可关键问题是心累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等天黑
郭小果木木的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这个连续画了数个小时符纸的人:
眼前这个人向他揭示了什么叫执着和入迷,他整整画了一下午的符,从头到尾除了饮用那个瓶子中的东西之外,一下都没有停,自始至终以同样的节奏画满了整个剪切下来的符纸,包括那个大的不像话的纸,对这种痴迷到极点的人,他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当然,在阴阳眼中,这满屋子的符纸已经不再是单单的恶狼了,已经变成了龙潭虎穴了,这满地的符打出去,就算请个神进来,最大的可能性也是被打出去,甚至直接完结掉,完全可以说杀机重重,只是他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一只狼醒过来是个死,一群老虎醒过来也是个死,反正都一样,爱咋地咋地!
二十这一坐整整坐了一个小时,当其睁开眼睛时,还带着说不出的疲惫——这一下午画符所耗费的精力心神,不亚于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大战,在二十的感觉中只略逊于下忘川河!
睁开眼睛的他双眼无神的的扫视着周围,然后将视线投注在郭小果身上,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恢复神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的跳起来,解开其身上的穴道并迅速在的在其身上拍打着,进行推宫活血
——之前他还真是把这小家伙给忘记了,要不然早给对方解穴了,点穴不比其他,任何情况下也不能将穴位定的时间郭长,否则后遗症多多,不好好的活血推宫,搞不好弄你个半身不遂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被二十解开了穴道,可是小果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停使唤,酸麻胀痛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只是当二十的手拍打向自己的时候,才有一股说不出来舒服的气流般的东西,随着其手掌落下不停的顺着拍打的部位钻入自己的身体,带来一股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感觉,让自己的身体逐渐的恢复直觉,并让人有一种懒洋洋不想再动的感觉。
这股东西仿佛一支兴奋剂,使得郭小果强忍着舒服的想睡觉的渴望,扭头瞪大眼睛望着二十,扯着沙哑的嗓子兴奋的问道:“哥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功?”
二十伸出指头弹了一下郭小果:“赶快闭眼休息,问这么多干嘛?”
“是不是嘛!”
“是!”
“哇塞!内功耶!那轻功你不是也会?”
“会!你怎么那么多话呢?赶快合眼休息一下,失去了那么多的血,还被我点穴定了一下午,不好好休息会有后遗症的!”
“切!又吓我,还骗我,你根本就没动刀子放血,还害得我紧张的要死!”
“放是肯定放了,只是你没感觉而已,我用的是蚂蟥放的血!赶快闭眼休息,要不然我晚上做法的时候,你估计会没精力观看!”
“哇塞!做法啊!那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你做法的时候会不会狂风大作,天地无色,外加电闪雷鸣?还有,做法需要几个时辰?”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是拍电影?以后少看那些误导人的东西。”“会不会嘛!会不会嘛!”
“好了!好了!你怎么跟个女孩子一样,还带个嘛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要是女孩子,那一定是个小妖精,不会!要是每个人做法都像你说的,那不是天天有闪电,夜夜有狂风,你以为是下暴雨啊?”
“那轻功呢?存在不存在?是不是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是!你到底睡觉不睡?”
“最后一个问题!我保证最后一个,到底是不是?还有,为什么很多名山大寺里面的高手都不会啊?”
“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我保证!不过你不能骗我!”
“好吧,名山大寺里面老一辈的估计会,小一辈的除却亲传弟子,剩下的基本上都不会,而且谁会谁不会,都必须要登记身份的。”
“为什么?为什么?”
“这又是一个问题了!你刚才还保证过的……”
“谁说的?这是上一个问题的延续而已!”
二十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却没有说些什么:有些事情是必须要交代给这小子的,省得他一不注意出些什么纰漏了,会给二十的师门惹来重祸的!
“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一个女飞贼惹的祸!她不但连累了自己,还害得师门和佛门也遭受一场浩劫!”
“女飞贼?什么样的女飞贼?”
“这是有史料记载的,建国之后,大概是五六十年代的时候,那时候全国物资紧张,人们的思想都比较纯洁,虽然没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过至少小偷什么的不多,而且有一个那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时候运输基本上都是靠铁路,当时手表收音机还属于奢侈品,基本上都是供应上面领导的,有专门军列护送,可就是运送那些奢侈品的军列,竟然出事了,而且是多次被盗。”
“那个女贼干的?”
“是!那个女贼原是一个老和尚从小收留教养的,是老和尚化缘的时候在死人堆里面捡的,老和尚不但教化她,还传她一身医术,当然,还有轻功,原本指望她继承衣钵济世救人,谁想到女孩贪图享乐,最后竟然走上一条歪路。”
“那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后来被人发现了呗!”
“然后就被人逮了?就完了?”郭小果不由的有些失望:就这样就完了?
“你觉得一个能在火车顶上如履平地,跑起来子弹都瞄不准的人会这样轻易的完了?”
“嘿嘿!我就知道,下面呢?那下面呢?”
“下面,下面就闹大了呗!过去不是有句老话叫:侠以武犯禁!这个女飞贼一下子将整个江湖给扯了出来,虽然因为她多次挑衅,被知情的人请出老和尚亲自逮她回去,然后废除武功让政府枪毙了,可她造成的影响却深远无比,后面的破四旧、砸庙拆寺你课本上难道没有学过?有多少寺庙什么的被人拆零砸了?”
“那现在寺庙道观中难道没有轻功?”
“怎么可能没有?只是都不允许教授而已,你想,现在的房子都建成这样,以前一家还分东屋、西屋、正房的,偷一家还要老半天,现在大多数不是只有一间房?要是一个个的挨着偷,一晚上完全可以偷一整幢楼,小偷什么的本来就猖狂无比,再被那些人学些飞檐走壁的轻功,你还让不让普通老百姓过活了?”
“你的意思是有,只是不传?”
“有!不传,更不会轻易在人前施展,后遗症太多了!天愚就会,以后你要拜师礼,肯定会教你的!只是切记,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展,特别是那些超出普通人理解能力的东西,就更是不行,这是所有练武之人都必须谨记的。”
“耶!啊——!“
“耶你个鬼,还不闭上眼!”二十稍微用了一点力道,让这个话多的小家伙先闭上嘴。
“嘿嘿!”郭小果嘿嘿笑着闭上眼睛,然后很快的就进入梦乡之中。
二十摇着头轻轻一笑:这小子,比自己幸运多了,自己当初朦朦胧胧的闷着头去闯,很多东西是吃过亏之后才学到的,不过,咒术这种东西还真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那个他已经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要是连另外一个兄弟乌鸦也出现就好了,自己哪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劲,那小子哪需要什么符咒做法,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可以让这些人生不如死,还亏乌鸦一直羡慕自己的神通,自己顶多就是对危险有些预感而已,那小子纯粹就是个惹不起,就算再有本领的人,哪敢让他开口唠叨两句?
唉!二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考虑一下到底准备的齐备不,毕竟这法术自己从未施展过,别事到临头才想起什么东西漏了,那才冤死了呢!
陈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门口,看着一群忙忙碌碌的苗家人在后院搭建法坛,小果被留在房间之中帮助二十做事,所以他们身边只有大小两个孙女偎依着。
老爷子的脸色自从听完二十解释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就一直板的跟黑锅底一样:虽然有人说当兵的人从来是只信共/产党不信鬼神,可他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百十岁的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见过经历过?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脾气火爆,见不得人说什么鬼鬼神神的大炮子了,所以之前二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们二老的时候,老爷子第一个拍板同意——小鬼子们,当年没有打绝你们,现在又出来祸害人了,支持!双手支持!要不是老太婆子拦着,他直接抄家伙回去砸摊子了!
至于说二十要用的是什么霉运咒这类邪术,那有什么?枪还打死人了呢?年轻的时候偷袭摸脖子下黑手死在他手中的人也不少,只要能消灭敌人保存自己,谁管他用的是什么手段?霉运咒?要他说干脆给这帮孙子弄点更狠的,来个断子绝孙咒什么的,对于这帮狼心狗肺不涨记性的东西,要是不把他们弄疼了打怕了,谁知道他们转身又玩出什么花样呢?
因为二十说的是这种邪门法术最好是在晚上做,所以老爷子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过,虽然有老太太在旁边说着,可他这一下午最少也站起来来回走动了几十甚至上百趟了!
天怎么还不黑啊!
第一百六十章 做法(上)
夜子时
无风无云半月漫天星斗
后院法坛之上,两位老人家按照二十的吩咐身上带着些所谓的护身符,踩在了所谓的“生门”之上,为了今晚的法事,两位老人家晚饭的时候不敢多喝水,而且之前一直在坐着休息,为的就是怕法事时间过长,自己身体受不了。
二十并没有如同电视上做法事那样穿着道袍,带着高冠,一手桃木剑一手铃铛,这让被二十特意留在房间不许出来的郭小果有些失望,当然,两位同辈的女孩也被二十责令留在房间陪同郭小果,女子属阴,今晚这场法事又不是什么降妖除魔的法事,万一被那些阴邪之物扑上身,虽然要不得命,可是对身体毕竟不好。
供桌之上有坛有香,两根大白蜡烛被点起,一块木制的阴阳板、几面阴阳镜、红线、盘子、贡品、稀奇古怪的杂物、一叠符纸也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该放置的位置,那张画满符的大符纸,正被东西固定在法桌前,二十耗费整个下午所画的符,从天到地以法坛为中心,被根根蜘蛛网一样的丝线粘贴于周围。
时是一个特殊的时辰,即是一天的开始,又是一天的结束,即是阴气聚集的极致,又是阳气生发的开始,在这个时辰做法,往往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所以除非是想要降妖除魔借助午时阳气的施法者,所有道人基本上都喜欢选择这个时辰——二十自然也不例外。
一跨入子时,二十在桌子上盘子中抓起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左右一挥,分别撒向两根蜡烛。随即“轰”的两团大火腾起,两根蜡烛的火苗立刻由普通的火的颜色,变成了绿油油的绿色火焰。
在两团大火腾起的时候,陈老爷子和老奶奶立刻将手中的一个红丝线包着符拆开贴在自己身上——这符是遮挡他们身上的功德之力用的,要是没有这两道符遮挡,他们身上的功德之力,绝对会将二十的法事冲的一塌糊涂,就如同包黑子堂前,要是没有其特批的文书以及召见,哪个小鬼敢到其堂前晃一下?又有哪个敢在包大人面前施展什么邪法?而这可不是二十想要的结果。
随着两位老人家贴上灵符,原本无风的祭坛忽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山风吹的灵坛周围的符纸哗啦啦的响——当然,这是周围人眼中的情形,而在郭小果的眼中,随着老爷子和老奶奶贴上两道灵符,在法坛周围突然冒出一大堆的身披盔甲的武将士卒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持利刃背靠着法坛站着。
郭小果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叫出来,他可以对天发誓,虽然自己见过的鬼以及所谓的山神不少,可是没有几个能比眼前这些人有气势,他只是被其中一个人,哦!不!一个鬼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眼,背部已经是不停的淌着汗水了!
二十一边口中念叨着咒文,一边将桌子上的符纸在绿色的烛火中点燃丢入面前最大的一个血盆之中,随着一张张符纸丢入盆子,一股无形的风在盆中旋起,将两边蜡烛中的绿火吹的呼呼作响,当最后一张符纸被丢入盆子之中,盆子之中突然燃起墨绿色的火焰。
二十不敢懈怠,左手如刀,在右手掌面一擦,然后贴着桌面上三张空白的黄表纸一划拉,顺便将三张黄表纸吸起丢入火盆之中,随着三张纸的丢入,原本就猛烈的墨绿色火焰腾的一下子燃起丈把高,同时发出刺耳的吱吱声,而且奇怪的是其他的符纸一入盆即燃,而这三张黄表纸一入盆中就仿佛入水的鱼,随着火焰上下翻飞却一直不燃。
“啊——!”一声惨烈的惊叫只起了一个头,就仿佛被捏着脖子的打鸣鸡,再无任何声响。
房间之中的郭小果使劲捂着嘴唇,颤抖着跌坐在地面:旁人看不到,他如何看不到,盆子之中在二十丢完符纸的时候就已经化为一个沸腾的大血锅,并不停的向外冒着血泡,而随后丢入的哪是什么三张空白符纸,分明就是三个通往异界的漩涡通道,一个个各种各样的鬼从漩涡中跌落,然后惨叫着在锅中挣扎着、沉没着,刚才还有一个鬼痛苦的瞪着双眼往着他并伸出双手无声的嘶吼着,他虽然没有到过什么十八层地狱,可想必其中的油锅地狱也大致如此吧!
他使劲的捂着耳朵,却无法阻止那些别人听不到的厉鬼嘶吼声在他耳边不停的响起,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神经——虽然这些鬼喊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话,可是那其中包含的惊恐、凄惨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小弟!小弟!醒醒!”
“怎么了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姐姐和妹妹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根本无法压住外面厉鬼的嘶吼声、惨叫声,却好似溺水人眼前的那根救命稻草一样,郭小果紧紧的将两人搂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将两人抱着。
“小弟,你到底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要护身符吗?”
郭小果使劲的摇着头,却在听到护身符的时候猛的眼前一亮,直接推开二人抢到桌面上,将之前自己丢弃在其上的一张缠着丝线的符攥在手中,扯断丝线,紧紧的贴在身上,然后仿佛出水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着符的贴入,耳边凄惨的惨叫声嘎然而止,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怎么了?小弟,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冷面女子哪有之前的冷淡,一脸心焦的盯着郭小果。
郭小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姐!他素楷太是什么意思?是人名吗?”
刚才他听到很多掉进大血锅中的鬼都在喊这个词,难道是哪个不知名的野神的名号?
“他什么?”女子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小弟说的是什么,不由的问道。
“好像是他——素——开——太,或者是他叔开台之类的,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开电视的,好像是人在危险时候喊的。”郭小果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他素开台?他素……他素楷态?たすけて?”
“对!对!对!就是你后面这句,一模一样的,有些在后面又加了个小尾巴而已,大致就是这句!”
女子双手提着郭小果:“这句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说!”
第一百六十一章 做法(中)
“姐,你怎么了?”郭小果全然没有防备,直接被女子抓着领口提了起来,望着眼睛突然变红的姐姐,他真吓的不轻。
“说!”女子仿佛没有听到,使劲的吼道。
“是那些被丢进锅里的小鬼喊的,就是法坛上那些被一锅烩的那些小鬼们喊的!”郭小果立刻回答到,姐姐的这副样子,真的吓到他了。
呼!女子先是一愣,然后松开抓住弟弟的领口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不起,小弟,姐失态了!”
“姐,到底怎么啦?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激动?”
“日语,救命的意思!”
“日语?日本鬼子?哦!错了,是小鬼子的鬼魂?”郭小果一愣,那些被丢进锅里面的鬼都是些小鬼子的鬼魂?
对于房间中发生的事,二十完全不知情也没有在意,他就如同一个烹饪大师一样,一边念诵着特异的咒语,一边将法坛上面的盘子有规律的倾倒在燃烧着怪异火焰的大盆子之中——有些一次性倒入,有些分数次倒入,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刻钟,所有的盘子才被二十全部倾倒入燃魂的大盆子之中。
倾倒完盘子的二十手在火中一划拉,将三张一直没有燃烧的符纸从火中取出放在一边,同时将桌子猛的一拍,将被震起来的最大的那张画满符的黄表纸仿佛二人转丢手绢一样旋转着丢向火焰之中,并一手不停地拨弄着,使其悬浮于火焰之中,同时其另外一只手抄起桌子上一根木头权杖和压在权杖下的一大堆写满生辰八字的小纸人,迅速的按放在旋转的黄表纸中,双手迅速的将其包裹于其中,然后将裹成一卷的黄表纸透过火焰竖插入燃烧的盆子之中。
“嘶——!”
一声仿佛烧红的烙铁入水的嘶啦声猛然响起,同时原本猛烈的火焰在瞬间熄灭,整个盆子却仿佛地震一样的不停的震动着。连带着整个法坛桌子也仿佛什么一样跟着“砰砰”的响着,盆子中咕噜噜的气泡声伴随着嘶声一同响起,借助幽幽的绿色烛光,可以看到一阵阵浓色的烟雾仿佛被抽油烟机抽动一样钻入横插的符纸之中。
二十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第一阶段顺便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当然,还有承受相应的反噬!
二十松开按在黄表纸卷上的手:刚才那根木头权杖是老爷子的权杖,采自老爷子住的地方,算是一件好的媒介,至于那些小纸人,当然是那些和这件事有牵扯人的生辰八字,这些多少也算的上一件媒介,虽然比不得头发之类的东西直接,可是对付这些没有任何法力的人也足够了!
突然,黄表纸中猛的一震,然后仿佛里面钻了什么东西一样鼓起一个大包,然后顺着黄表纸使劲的钻动着,甚至带动着整个纸卷企图脱离盆子。
二十心中一惊,却立刻伸手顶在上面,同时念动咒文镇压着黄卷纸的异动——黄卷纸的力道很大,仿佛一个大力士一样拼命挣扎着,不过幸好二十也不是普通的道士,一番僵持之后,随着烟雾将黄表纸染成黑褐色,黄纸渐渐平息,只是其中一个部位猛的燃起一阵明火,然后一个黄纸人仿佛活的一样从燃烧部位透纸而出,竟然如同真人一样企图逃走,二十手一挥,卷起纸人直接丢向老爷子:“老爷子,张手!合手!攥紧了!”
陈老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却谨记二十之前的吩咐,下意识的张开手,然后马上合上手——直到合手,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之中攥了一个什么东西。
二十横起一根手指在鼻孔下擦了一擦,借助烛光看了一眼染血的手指,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有意思!看来我无意之中又撞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二十……这——!”陈老爷子借助月光瞄了一眼,发现自己手中攥的是一个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老爷子,你先站着不要动,在纸人上吐一口唾沫,然后交给我就可以了。”二十静静的等了一下,直到卷着的黄表纸全部染成黑色,才离开位置,走到老爷子身边接过被其吐过唾液的黄纸人。
借着月光,二十记下来生辰八字中的名字和出生年月:虽然这肯定不是那个幕后人的生辰八字,可是毕竟也是一条线索,而且经过今天这么一搞,两个人也算是结下了因果,而且……
二十冷冷的笑了一下,掐了个法诀将黄纸人直接甩入盆中:原本想留一线余地,给大家都留一线生机,看来……既然要做因果,那就做个死因果吧!
“二十,你鼻子流鼻血了!”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老爷子借助月光看到二十正在淌血的鼻孔。
“没事,很快就好了!老爷子您站着不要动,这场法事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两位的身体……。”
“切!你也太小瞧老头子我了,虽然现在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多的体力,可如果是爬山路,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随便找几个半大的壮小伙子比爬山,能有一半人比我老头快,体力能有我老头子好,我就认个服字!不信你找人试试?”
“我信!我当然信,您老人家是老当益壮,怎么可能不相信?”二十笑着伸出拇指捧了一下老爷子:
这倒不是吹牛,二十还真亲眼见过很多棒小伙子走山路,竟然走不过背背篓裹小脚的老太太,虽然一开始人家走的不一定很快,可是往往在这些去旅游的人累的吐舌头休息的时候,人家已经不声不响的从你身边走过去了,这点不服不行!
跟老爷子唠唠几句磕,顺便捧的老爷子不停的说着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至于鼻子中的血也早已经止住了,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二十向老爷子告罪一声,重新回到法坛前站定:
盆子中竖立的黄纸已经完全染成黑色,并且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气味,至于盆中已经空空如也,所有液体基本上都已经被吸收完全——当然,那一个黑黑的如同被沥青裹住的纸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