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3节 自由的哥萨克
这座城池叫做新米努新斯克城,简称为新新斯克城,用上了“斯克”两个字,是俄语的翻译,正大光明地记进了大明的地图册里。
边远地区的一个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地名,反映了大明朝廷中的政治斗争。
一些官员是稳健派,他们认为新得到的地盘,全部用中文名,尽快抹去外国的地名,以免将来给他人证据来辩称该地是他们的,以及指责我们,恶心我们。
另一派则是激进派,他们认为新得到的地盘可以保留地名,以便用来炫耀我大明明的武功。
武功不是个人的武术,而是武力的功绩。
之前稳健派占了上风,新得到的地盘都起中国名。
后来随着军队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大官们的心态就膨胀了,他们认为凭借着大明强大的军力,将来打下俄国也不在话下,俄国绝对没有力量翻盘,我们新取地名就是要用他们以前的地名,怕他个鸟!
一位官员激昂地道:“历史书判断一个国家从来都没有正义与邪恶,有的只是胜利和失败、强大和弱小,就算我们怎么做都会有人说的,如果我们将来被人指责,我们要担心那些可怜虫微不足道的呻吟吗?不,这是对胜利者的褒奖!”
此人说话掷地有声,上至君,下至臣民都得听,大明首辅马士英也!
马士英以前属于稳健派,但现在他胆子肥起来了,摇身一变成为了激进派。
可以理解他的转变,随着明军收割北方,先是漠南、再到漠北,接着到苏武牧羊的北海那里建省,然后又肢解了西伯利亚。
这些年来,明军取得了空前的胜利,而这些胜利,都是马士英为首辅时取得的!
他当然不能贪天功为已有,但历史是无法绕过他的。
所以,就给历史留多一些他的印记吧。
马士英居然这么说:“如果成绩不能用来炫,那么它将毫无意义!”
次辅杨天生看他如此嚣张,讽刺他道:“我是大老粗不讲究,你们读书人讲究谦虚,岂有这样自吹自擂,夸奖自己的!”
马士英是什么人?二榜进士,满腹经沦,嘿然道:“不敢当,当初太祖破元朝,定大都为北平,万民景仰啊!”
“太祖在前,小生岂敢落后!”马士英拱手,一点也不谦虚地道。
他作为大明文官中的第一位,位高权重,礼绝百僚,不是关键性的大政策走向,他说的话,这个面子得给!
因此在夺取一些地方后,都保留了俄文原名或者以“新”+“俄文地名”,新米努新斯克城就是取名新政后的产物。
它在去年的下半年,用了半年的时候修建,完工的时候已经是今年年初,当时天寒地冻,一起动手的军民许多人都得了冻疮,有的人被冻到肢体坏死,不得不截肢!
俄罗斯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现在才派人过来,来了也不敢动手攻城,严重bs他们,特m的!
站在城头的主将冯双礼冷笑着,痛惜着自己人的损伤,早知道他们这么逊色,就可以停工等今年天暖后才干活了。
他自挎包里淘出一根粗粗大大的雪茄烟,旁边的副官连忙从燃着的火盆里取火为他点燃。
雪茄烟外包装印有“胜利”的字样,这是来自东南国的特供,专门供应军队,每年都有十万根以上的雪茄烟从海外运送到大明,所有的官兵只要填表后,均能免费领取,打仗的军队优先,士兵一人领一根,军官一人领三根。
抽得肯定不过瘾,可免费谁都喜欢,哪怕冯双礼是个将军,也差勤务兵代他去领回了三根。
雪茄烟味冲劲大,特别合适老烟民们受用。
见长官都抽上了,其他军人们也跟着亮出家伙,有的雪茄、香烟、旱烟,还有的是抽着大碌竹水烟,几乎每个人都在抽烟,就连去年来的新兵也抽上了,也方便,
好家伙,城头烟雾弥漫,乍一看还以为是开战了呢。
城头上自然有政治军官、军法军官,但他们并不作干涉,因为目前的状态抽烟是不成问题嘀,连他们也抽上了。
海军多酒鬼,陆军多烟枪!
两中华的后勤供应包括免费的烟酒,是军人们的福利。
看着驶近的敌骑,士兵们狠狠地抽着烟,心中叹着气。
敌骑已经进入了线膛枪的射程,可明军战士们手里只得滑膛枪,射程太近不好使,咳!
示敌以弱,扮猪吃老虎!
明军位于俄罗斯前线的堡垒严控线膛枪,所有的线膛枪除非是敌人大规模攻城,否则一概不能使用!
如果使用了,小打小闹能够取得多少战果,反倒让他们警惕。
不使用,使用的时候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其实也有一些关于明军使用远射程火枪的讯息上报,由于没得到验证,连列别德也没有采信。
他看到的是随着哥萨克的逼近,从城上射下来的是弓箭!
有两名哥萨克中箭,不过没有掉下马去,
除了线膛枪,目前较准确的是弓箭,确切而言是弩,有些许的加了瞄准镜的弩送到前线使用。
这种弩的准确度高,但明军有线膛枪,所以弩是小众武器,特种兵使用它们。
至于弓,那玩意儿连蒙古新兵都不想用它们了。
还是保留了一些弓在城头上,用来发射火箭。
由于使用船队,明军的物资供应充裕,因此防守的手段多样化,城内甚至还有四门投石车!
运送来的装备是如此之多,人均为2.5把火把,以至于官兵们笑骂道:“后方的大爷们以为我们是哪吒,一人三头六臂拿三把火枪上阵!”
……
试探没得结果,瓷器**队既没开枪也没打炮,光是放箭,让列别德打探不出什么,无可奈何!
人家就是欺负你四条腿的上不了城墙,没看到瓷器国的军人们都在城头抽烟吗,手离武器,轻松至极!
调集哥萨克去攻城?
别逗了,人家这么高的城墙,那些罗圈腿爬得上才怪。
不仅高,防守的力量人多枪多!
列别德绕城跑马,估计一下约有三千人左右,考虑到现在没打仗还有隐藏的兵力,应该翻倍。
他猜得没错,实际上是五千五百人!
还有这么强的火力,列别德看到了瓷器**人全火器化且不算,关键是他们的大炮!
那口径粗得,啧啧,应该是32磅大炮。
呃的上帝!
列别德很清楚这次俄罗斯军队出征,后面姗姗来迟的官军只携带有16磅的大炮而已,也不多,而这座堡垒隔五米就有一门大炮,只怕比俄罗斯官军的炮还要多得多!
俄罗斯老毛子其实从古至今混得不乍地,既没钱,又顽固落后,科技不发达,单是一个造炮,他们就造不了,都是从国外进口,质低价高。
一再地叹气,列别德问副官科斯金大尉道:“都画下来没有?”
“画下来了!”他应道。
第1664节 孙李夜话
年轻小伙子卜利合吉科患有伤寒病,有点虚弱,但他认为他还行,拒绝躺进大车里,独立赶马前行。
平时不成问题,但在过河时就觉得力不从心了。
其实他座马的体力还行,可是急水流中需要主人的控制,否则它就会随波逐流,卜利合吉科努力地控制着马匹,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觉得河对岸遥遥无边。
往时在陆地上这么短的距离,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马匹就冲过去了。
咬着牙,拼命驱马,差不到达河岸边,他已经是眼冒金星,痛苦不堪,失去了对马匹的控制,马匹在上坡时没走好,失去重心,歪倒掉进水里,带着卜利合吉科被水流迅速地冲走了!
卜利合吉科是肖洛霍夫的小伙伴,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还同在一条街上,两家的房子挨近,每天早晨,他们的母亲赶牲口出来,在篱笆跟前遇到就谈起天来,。
当年俩小孩子在街道上追逐打斗,在家乡清澈的小河里捉虾子,总是一起在河里洗澡,然后一起学骑马,学劈杀,彼此嘲笑对方,也曾一起渡过了第聂伯河到大**庄园主家中作过客。
家乡人,一起举过马刀,一起分过赃,有煲同捞,肖洛霍夫是个关心他人的好孩子,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伙伴丧命,他一拉缰绳,就想驱马去救人。
马匹没有动弹,有人拉住了马绳。
一看,是村里人史莫洛古洛夫大叔,他身个魁梧,黑胡子黑眼睛,鞑靼人的血统,他拉住了马绳,摇头道:“你不要去!”
“他!”肖洛霍夫手指河中,急不成语。
史莫洛古洛夫大叔严厉地道:“你去了,必死无疑!”
他的目光变柔和了:“别去,费得大叔交代过要我照顾你的!”
“呼!呼!”提到了费得大叔,肖洛霍夫的手无力地放下了缰绳。
似静寂地,他们看着卜利合吉科在水中翻滚着,最终无力地……他被冲到了那个死亡河曲里,与先一动不动了。
他的马却是死里逃生,爬上了岸,跑到那个河曲边嘶叫着,想下水又不敢,又舍不得离去,急得它走来走去。
一阵风吹来,肖洛霍夫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有水流下来,流到了嘴角边,轻轻一舔,是咸的!
突地,肖洛霍夫放声大哭起来!
他毕竟没到二十岁,却经历了二个熟人的生死离别,这对他来说真是太难了,只觉得悲痛万分。
同村人都过了河,肃立着,呆呆地,他们没注意到河对岸来了一群衣着光鲜的骑士,还打着威风的旗子。
大头头列别德将军到达河边,他注意到河里有死人,还看到对岸的一堆呆子,哥萨克怎么能这样?太不象话了!他不禁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河边那个管绳子的人耸耸肩道:“过河时淹死了,我家亚达曼叫我在这里拉绳子让人拉着过去,他们没听从,就死了!”
列别德当即向他的副官科斯金大尉道:“拉多几条绳子,安排两个人,守在这里,就说是我的命令,生病的人一概要扶绳过河,不扶绳的不能过河,其他人要帮助他们!”
“不要就快到了,还要白白地死掉!”列别德惋惜地道。
“是!”科斯金大尉应道。
列别德打马过河,旁边几骑紧紧地环绕着他,但他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过到了河对岸。
年富力强的他是吃好喝好,队伍再怎么糟糕都短不了他的吃喝,他的面包一直没少过,有空就天天喝茶,肉更不用说了,因此体力非常足,座马也是好马,过河不成问题。
其实这条河流说急也不急,如果队伍刚刚出发前,渡过去毫无困难,以前还渡过了比它更急更宽的河流。
策马上前,列别德来到了年轻小伙子肖洛霍夫的身边停下来,而肖洛霍夫恍若如见,别人慌忙提醒他,他才如梦初醒,慌忙下马,擦干眼泪,向将军鞠躬行礼致敬。
列别德俯视着他,列别德那么高的地位是不需要下马的,问他道:“小伙子,你为什么哭呢?”
“我……”肖洛霍夫以前没与这么高地位的人打过交道,他慌不成语,无法解释。
“一个勇敢的哥萨克是不能哭的,哭的话就留家乡种地吧!”列别德没有训斥他的软弱,而是告诫他道。
在哥萨克人当中,那些留在家乡种地,不骑上马出外去抢的哥萨克就是无能,窝囊废,抢得越多,杀人越多才是好汉一条!
“你是一个勇敢的哥萨克吗?”列别德问道。
此话有点难接哦,就不是肯定不对,说是的话似乎有点吹牛皮,毕竟他刚才哭了。
“你没呆在家里种地,你跟随大军远征,快要到达目的地,准备与敌人大战一场,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你是一个勇敢的哥萨克!”列别德给了肖洛霍夫一鞭,警醒他道。
肖洛霍夫仰头看着他,喃喃地道:“我是一个勇敢的哥萨克!”
“科斯金大尉!”列别德叫道。
“到!将军你有什么命令?”科斯金大尉连忙应道。
“取我那把波兰刀来!”列别德指示他道。
科斯金大尉按照指示在行李中找出了一把马刀,双手捧着,交到了列别德的手里。
那把刀的刀鞘式样陈旧,呈不规则的暗红色,那是血迹!
刀柄头是个展翅欲飞的小鹰,看上去栩栩如生。
列别德抽刀出鞘,但见得刀身闪亮,一看就是质地过硬,列别德挥舞了几下,呼呼作声,然后他说道:“这把刀是我到第聂伯河右岸的战利品,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刀还算结实锋利,送你了!勇敢的哥萨克!”
把刀归鞘,手一甩,马刀向着肖洛霍夫飞去。
肖洛霍夫灵巧地接过来,觉得有点重量,忍不住抽刀一半,刀身闪光耀眼,不由得大喜道:“谢将军赐刀!”
列别德点点头,用靴刺一捅马身,马匹带他跑开,他的部下连忙跟上,很快就跑远了。
众人向肖洛霍夫围过来,七嘴八舌,向他借刀一用,试下!
大家试过一轮,纷纷赞扬,应该是大**贵族用刀,比他们用的刀要好。
肖洛霍夫喜不自胜,史莫洛古洛夫大叔偷偷地安排几个人去给卜利合吉科收尸,然后他亲自拉着肖洛霍夫的马离开。
后面的哥萨克队伍在源源不断地过河,没有再发生意外。
第1665节 骷髅旗起
军旗猎猎,方阵如渊,一旦涌出,即成洪水!
明军排出了一个接一个的方阵,竟有壹百个,放眼望过去,兵器如林,哪怕是阳光照耀下大地也变得森寒。
由于军队众多,枪刺被日头一照,映射出耀眼的光茫,落到正在驶近的哥萨克队伍中,只觉得白晃晃一片,让他们眼眨眨,口停停,虽不致于胆战心惊,竟有三分蔫了。
他们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上帝保佑我们,让该死的异教徒下地狱吧!”
二万哥萨克军队宿多一晚后才进军敌城,结果在城外见识到瓷器**队大阵,真的是盛况空前,无与伦比!
明军三万陆军,二万骑兵,兵强马壮,正面迎击哥萨克骑兵。
李定国率三万陆军在前,自居中军,硬刚敌人,孙可望率二万骑兵在后,一旦李定国得手,即行掩杀,两人分工合作,天衣无缝。
哥萨克骑兵多路进军,扬起尘埃高高,声势倒也惊人,然而当中的列别德却是强颜欢笑,他心中那个愁啊,心中有不祥之兆。
果不其然,敌城的壮阔高大比起在叶尼塞河边看到的那座城池更甚。
瓷器国人只要呆在城内,哥萨克根本打不下来。
他们不呆城里,敢出城硬碰硬,绝对是觉得稳操胜券。
换作是列别德,敌军到来,只怕是锐气正盛,正要避敌锋芒,手有坚城,怕他甚么。
其实明军也考虑过这样的情况,有的参谋提出来先守城,赞成者寥寥。
明军上上下下英气勃勃,遇敌必战!
南边东南国的兄弟是如此,我们北边大明的军人岂能落后。
除非是执行诱敌深入任务的军队,否则遇到敌人就一个字:“打!”
而哥萨克们同样也是一个字:“打!”
哥萨克们好勇斗狠,不撞南山墙不回头,看到瓷器**队人数占优,但数量优势并不是决定性因素,在咱们哥萨克好汉的面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马蹄一至,就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所以军议都是一片喊打声,他们长途跋涉,积了一肚子鸟气,不发泄一下哪行呢,坚决打!
哥萨克大队骑兵策马缓行,他们不会一下子发动马力,而是缓缓策骑前进,待接近时再冲锋。
不过越来越近的时候,一些哥萨克老油子变了脸色。
人家一水的火器且不算,还明显看出有人是双枪将,一人两支火器!
俄的上帝,瓷器国真是有钱!
在古代由于冶炼技术落后,金属是值钱的,金属装备都是值钱货,例如骑士一身铁甲甚至要用到一个大村庄的赋税才能买得到。
很多时候,打仗时就是木制兵器,有时甚至赤手空拳。
连饭都不够吃,还想用金属武器!
哥萨克们为什么让各国统治者头痛?
他们几乎每人都有马匹,都有马刀。
所以非常厉害了,但即便他们,只有五分之一的人有远程武器,包括火枪与弓箭,这其中又有一半人双重持有的。
火枪很值钱,他们居然装备了两支!
一些脑袋不灵光的哥萨克则在想象着如果把他们的火枪抢过来的话,那就发财了!
来抢吧,这里还有更大、更粗和更硬的。
大炮!
明军的12磅、16磅和24磅行军炮一字摆开,炮口森森,直指对方。
而哥萨克骑兵没有大炮,不仅如此,明军在阵前摆出了拒马即挡马枪,用来阻挡战马冲阵,而且他们背城而战,哥萨克骑兵不能摸他们屁股,此战只怕悬哪。
而且老兵油子会认人,他们去肝坏事时,遇到硬点子,如果他们正气凛然,气势宏大,最好避而远之,没必要打生打死。
只是现在出动,已难挽回,一些老兵油子眼神滑定,决定万一事情不妙时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但他们作梦也不会想到明军居然是……
随着哥萨克骑兵接近,明军阵地内吹起了小号,号声警示军人们准备接战,接着一面方形旗帜升起来。
这是一面骷髅旗!
让哥萨克好些人划起了十字道:“俄的上帝,异教徒果然就是异教徒!”
他们不清楚明军这面旗子是从东南国而来,确切的是来自东南舰队,今上是海贼出身,骷髅旗正是他的标志,他率领舰队出战,骷髅旗一出,表明有进无退,要不将敌人成为骷髅,要不就是我们变骷髅。
两中华本为一家,李定国将今上的骷髅旗摆出来,根本不用多费口水去宣传鼓动,众兵将大起戒惧之心,知道今天绝对是个不得善了的场面,必有一方倒下!
当然,是敌人倒下。
骷髅旗出,关系到今上颜面,既要杀敌,更不能丢脸!
方阵肃杀之气大气,战士们捏紧了手上火器,手指扣在板机上,枪指前方。
哥萨克人继续前进,距离五百米!
“乌拉!”伴随着狂野的吼声,老毛子开始冲锋。
然后才爽了一下下,声音就低了半截。
那边李定国点点头,伴随着军官的军刀落下,军官们声嘶力竭地道:“放!”
明军火炮齐射,一股股浓烟升起,一颗颗炮弹象离弦之箭般,带着缕缕烟迹,往哥萨克军阵里穿凿而过,每一颗炮颗落下,便是数人被炮弹打得骨折马倒,唉唉惨叫。
这是实心弹,杀伤力不强,用来臊皮老毛子倒是不错,他们看到的是自己人被不断打倒,无不气爆了肺,争先恐后加速,如阵阵狂潮,猛扑而来。
尽管还隔着不少距离,那股气势竟有噬人之态。
哥萨克的阵势谁先谁后,是经过抽签的,然而炮声起,见血后,顿时人人提速,打马猛冲,才不管前面哪怕是万丈深渊还是地雷阵,战斗民族风范尽显。
炮击之后,是短暂的静寂,没有枪炮,哥萨克们闷头赶路。
距离两百米!
李定国再给出信号,即时枪声大作,射人先射马,数不胜数的马匹被射倒在地上,大牲畜一时片刻不容易死,倒在地上痉挛抽筋,嘶叫着,后面的马匹丝毫没作减速径冲而来,有的被地上的马匹跘倒,大家跌作一堆,也有的骑士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后面奔马给踢飞。
大军冲击,绝不留情,自己人也照撞不误!
而列别德驻马后方高处,看得真切,不禁大吃一惊:“对方的枪支可以射远的枪枝居然这么多!”
第1666节 挨不到边
瓷器**队装备有远射程的线膛枪,列别德是清楚的,可是装备了这么多,则出乎列别德的意料。
要知道线膛枪技术复杂,造价昂贵,而且越用越掉价---膛线磨蚀,最终得买新的,军队是用枪大户,哪有这么多钱去装备,如俄国的灰色牲口---步兵至少还有五分之四的人还用着火绳枪!
俄国钱少,加上军队贪腐成风,有枪给那帮灰色牲口用就不错了。
哪怕沙皇咬紧牙关,拨款想给军队装备上一些燧发式滑膛枪,买到的货色是质次价高,用起来甚至不及火绳枪。
军队装备的艰难,列别德心知肚明,他这人有心,知道俄国邻居军队近年来更换装备勤快,诸强国都换了燧发枪,但绝对没有这么多的线膛枪!
明军步兵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的线膛枪装备上,齐射的威力巨大,十分精准,但见得直射的烟气密集,条条缕缕,子弹飞射,打得哥萨克骑兵人马倒地,狼狈不堪!
一时间哥萨克人居然无法突破这道火力墙!
倒下的马匹太多了,后面的骑兵不得不勒紧自己座马,结果再后面的骑兵冲来,把他们连人带马一起撞倒,连环撞马,鲜血涂地,人喊马嘶,颇为热闹。
貌似就是唱戏嘛,看得明军中一些年轻的士兵都面露笑容,赶快装弹。
趁着当儿,哥萨克们毕竟是马技超人,散乱的人找到还能动的马和完好的骑兵绕过仆地的人马,继续冲锋。
冲到百米处,明军火炮第二轮齐射。
这次发射的是霰弹!
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冲在前面的数百骑兵,瞬间就被炸得人马遍体鳞伤,面目全非,刚才的彪悍勇武一下显得是那么的弱不禁风,结果可想而知,随着炮弹向后方的延续爆炸,哥萨克们又倒了一地!
不过哥萨克们悍不畏死,根本不理会身边弟兄的流血倒地,一副见了血反倒越发兴奋的样子,大叫着拖着马刀飞奔着冲了过来,一旦被他们贴身肉搏,他们就要给明军来个狠的!
如今哥萨克打出了真火,牺牲不要紧,关键是要让敌人也流血丧命。
他们抱着一个信念,只要近身,那就让那些异教徒知道我们哥萨克的厉害!
然而咫尺天涯,明军开始第二轮的线膛枪射击,当枪声稀落时,明军拿起了第二把武器滑膛枪,普通士兵用滑膛长火枪,军官普遍带火铳和喷子,无论是谁都在准备着。
双火枪装备自然是贵的,但明军火枪传承实际上来源于南边东南国的东南舰队,想想是谁当老大,他除了更大、更硬和更粗之外,还有更多,军舰上带多军火不成问题,以后多装备就扩散到陆军。
火枪很笨重,部队在机动时,基本上携带的是武器弹药、护甲、急救包、水和少许食物,其余的东西都不许带,而背多一把火枪,那是件很要命的事情。
好在不用机动,明军依托有城,城里有仓库,战斗前把屯积的军火都给孩子们装备上罢。
每人平均三枝枪,这回真的要变成了李哪吒三头六臂了。
好些士兵准备了背了五六把枪,拿了个枪架放着,装好弹药,打一支换一支,有空就装弹。
这下好了,哥萨克亡命冲来时,明军步兵滑膛枪开火、装甲掷弹兵投掷大炸弹、还有火药筒子就是那种小型的霰弹炮开火。
火器成排爆响,烟雾弥漫!
明军以五百人为一个方阵,每个方阵后面有政治军官、军法官、参谋军官、医护兵、传令兵等,前方打得如火如荼,他们相对悠闲,有的甚至在抽烟、吃糖和喝茶。
再有集结了不少的掷弹兵,他们身边有点燃的火盆,一筐筐地摆着小炸弹,点燃后不断地甩出去。
小炸弹分两种,一斤重和二斤重,黑火药+铁钉钢珠,外用锡纸或者实际上是大号鞭炮,炸敌只伤不死,可是明军照用不误。
助长我军威风,加强我军杀伤力,拢乱敌心,受伤后的伤员有机率伤口发炎。
某只小强玩过半条命游戏,对游戏中那铺天盖地的手雷战特喜欢,因此他也给他的手下设计了这样的战术。
喜欢!喜欢!
谁不喜欢啊,每个人都有种发泄的玉望,比方说男人放水后一身轻松,那些拉屎不出的哥萨克蹶高屁股被其他人抠出来的酸爽,明军士兵们狂扔小炸弹,炸屎那帮野蛮人去。
顶着枪弹和头上的炸弹,哥萨克骑兵前赴后继,可是火枪声络绎不绝,成排齐射,炸弹雨点般地落下来,还有大炮、火药筒子来拼,真是水深火热,哥萨克死伤不少,却连明军大阵的边边都挨不到,可见其火力之猛!
据明军军报《大明国防报》资深记者宿茂强报导说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火力!
宿茂强原在东南军军界里泡过,随军从征,到过很多地方,参加过许多战斗,他的认定是错不了的。
哥萨克骑兵把身子伏下,打马狂冲,也有的人不忿,他们装备火枪,近距离开火,有的则拉弓射箭,试图杀伤明军。
身处空前混乱的情面,子弹纷飞,擦着耳边过,在马脖子稍一冒出头来,分分钟遭遇枪击,四面八方都是炸弹迸飞的铁钉钢珠、硝烟加上爆炸声,有的哥萨克在战后回想起来,认为这就是地狱,那些该死的异教徒弄出的地狱!
可想而知,任他哥萨克骑兵有通天的本事,他们的远程攻击大多数落空,就算打到人,也挨护甲和钢盔敌住,伤到的人寥寥无几。
在这种打击下,挨近敌阵都是一种奢望,一个哥萨克,用了镫里藏身的上乘马技,已经冲到了明军的挡马枪前,他无法再隐藏,刚直起身,就被一个明军用双筒喷子瞄准他,把他打飞去!
这个场景被后方的列别德用望远镜看着,无奈地放下了望远镜,脸色铁青。
已经损失了足足二千人,对方大阵屹立不动,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下令道:“侧击敌军!”
第1667节 边吃边喝边打仗
马蹄动地,哥萨克两个千人队分袭明军左右翼。
敌从西方来,明军背城而战,由于出战兵力雄厚,队伍的正面长度超过了城墙,就打个折,摆到了南北的城墙,始终拥有城墙的保护,最外面放了拦马枪掩护步兵,里面是骑兵。
当哥萨克人过来时,就看到两边的城墙头上同时轰响,隔了五百米向他们发射炮弹。
32磅大炮!
大炮弹劈头劈脑地砸下来不是说笑的,即时把大马都给掀翻倒地。
加上明军的火枪炸弹筒子齐上,一下子就让哥萨克们陷于风声鹤唳,四面八方都是纷飞的弹丸与铁钉,声光效果十分明显。
哥萨克们唯有低头猛冲,不停地咒骂那些该死的异教徒,发誓只要让他们杀进那些异教徒当中,就给他们一个好看!
那又如何!
鼓起勇气,马蹄翻飞,皮鞭、靴刺加上匕首,有的哥萨克发狂了,捅了自己的马,他们知道位置,马伤而不死,回光返照,发挥出惊人的速度,加上侧翼火力相对薄弱,真的给他们冲到了明军阵前。
不是很多人,挨大半人高的挡马枪给拦截,有的哥萨克的马没过得拦马枪,人挨枪毙了,但他们没有白白牺牲,奔马撞开了拦马枪,立刻有数骑一起冲进了缺口,马匹让明军方阵陷于轻微混乱,步兵哪当他们一回事,反蜂拥围攻冲来的哥萨克。
前面的用枪刺去捅,后面的开枪。
最外围的明军坐在地上,枪刺向上,眼睁睁地看着敌骑向他们冲来。
说面不改色是假的,他们脸上抽筋,心跳加快,但谁都不敢后退。
新明不同于前明,遇敌要死战到底,今上治军严厉,遇敌必战,战则胜之,军官若是不胜,要有过硬的理由,否则,一撸到底,绝不客气。
在前明,以文制武,武将在文官面前唯唯诺诺,但奇葩的是,文官稍一出轨,朝廷即严厉制裁,而武将桀骜不驯,反倒轻判,譬如袁崇焕擅杀毛文龙,朝廷最终将袁治罪,而袁崇焕手下大将祖大寿,不听圣旨,朝廷却不敢将其治罪。
因为会骑战的祖大寿就一个,而想当总督的文官是一抓一大把!
新明开设了军校,每年有大量的军官毕业,然后分派到各处,成长起来,已经不缺乏合格的军官。
朝廷不受军官的挟制!
军官们唯有拿出傲人的的战绩才能往上爬,所以他们谁都不敢退。
他们不退,士兵更不敢退,否则军官就能将他们就地正法!
如果大家都退,那就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军官不能动手。
那就打吧!
乱枪之下,炮弹和炸弹齐飞,哥萨克们死伤惨重。
交战的地方成为了血肉磨坊,大地为之变红,反射天光,入目处竟是一片的血红!
哥萨克攻不进来,除了明军的火力强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马瘦了!
长途跋涉,不讲后勤供应不上,而是“后勤是什么?”
别说哥萨克,整个俄军都没有后勤可言,全靠自己照顾自己,须知要想马儿跑得快,不仅仅马儿要吃草,马儿要吃好!
吃的是粮食,马儿才有膘,跑起来有力气。
比方说喂给它们豆饼或者花生、麦子,马才能跑得快。
这二十多天下来,马吃的都是草,早瘦了,即使在进攻前,还有一些马粮喂给马吃,哪能立竿见影,长期虚弱的马儿任他们把马皮都给抽破了,还是快不起来。
明军从容装弹,专门打马。
瘦马跑不快,就容易打死!
所以养牲畜除了主食,还得杂粮供应上来,否则,马跑不快,猪养不肥。
大明明为什么在北海苦寒之地能够立足,第一是他们聪明地解决了粮食问题,第二就是他们养猪。
猪是最好养的大牲畜,但要它们长得快,想当年养当年宰的话,限于北海粮食产量有限,还有转运不便,是给不了多少粮食给它们吃,聪明的汉人别出心裁,他们用鱼粉别喂猪,给猪补充营养。
北海这边的鱼多,打鱼上来,晒干后研磨成鱼粉,喂给猪吃!
鱼肉有丰富的营养,这样猪就长得快了,还有打猎的猎物、杀牲畜,吃肉之后,全部磨成粉,喂给牲畜和家禽,一点都不浪费。
汉人制作水磨和风磨,力量大,速度快,做成鱼粉和骨粉不在话下,是牲畜和家禽的良好饲料。
这招还是颜小强教诸人的,想想花旗国把牛养大之后,吃肉留骨,把骨头磨碎再给牛吃,牛才长得快,结果这么做,花旗国的疯牛症始终断绝不了。
……
战火纷飞,两军鏖战不下。
哥萨克们打出真火,狂野地吼叫着,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冲冲!
结果撞了个头破血流,明军火力异常凶猛,打得他们马倒人掉,站起来的哥萨克向前冲,然后再被打倒在地上。
弱,太弱了,和我们打,他们还不够班!
明军好整以暇,打出子弹,重新装填后,发现哥萨克因为地上倒下的人与马太多致使道路堵塞这样可笑的理由,他们一时间过不来,我们开枪的话,命中率低,浪费子弹。
那么暂缓一会儿,开始抽烟、喝水与吃东西!
军官没作干涉,有的军官甚至拿出粗大的雪茄烟点燃,美美的抽上一口。
引燃炸弹的火盆到处都是,点烟不成问题。
由于津贴有限,士兵们抽的普通的烟,而军官们抽好烟,多抽雪茄烟。
在作战前军厨提供茶水,每个官兵都打了两水壶,茶是好的,有时受伤了,直接用茶水来消毒。
有的军人则有别样爱好,他们从军人服务社里买来速溶咖啡冲来喝。
咖啡那玩意儿进入了大明!
而在东南国,咖啡已经免费向军人们提供,军人可以既喝茶也喝咖啡,用来执勤时提神醒脑。
吃的多是奶糖,从东南国那边传来,结果两中华的子民都吃上了,是甜食中卖得最好的,因为某只小强宣扬吃七颗奶糖等于喝一杯牛杯,这是历史上大白兔奶糖的广告用在现时,那年代没有什么伪造劣质商品,敢这么做的话送披甲人为奴!
不仅是奶糖,还有其它的糖、肉干、果脯、饼干。
这样,明军放松了心态,而不是动作紧张到走形,反而打得快,过来的哥萨克都不够杀的!
换作前明,连主食都不够,还想吃零食,还能打成了郊游式的战斗?!
而哥萨克们陷入了水深火热中,他们愤怒,他们痛心疾首,却又无能为力,让列别德的又一个希望成为泡影。
想有赚头是要下本的,打仗的本钱就是人命,哥萨克们不怕死,但白白死掉他们也不乐意。
本想消耗掉明军的军火,可是看来他们火力源源不断,哥萨克突破无望。
第聂伯河的哥萨克亚达曼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找到他,急切地道:“我们不能这样打下去了,必须撤退!”
……
致歉:第1663和1664节的饼都发重了,已经重新发过新饼,大家请去吃,没让大家多花钱。原因在于存饼比较多,就发重了,饼饼以后会注意的,对不起!
第1668节 四条腿的跑不过两条腿的
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的实力不弱,麾下二千人,起码一半有火枪,一半装备了弓箭。
他派出三百人参战,结果如石入海,全军尽没!
这场仗还怎么能打下去!
其他哥萨克们血灌瞳仁,莽头莽脑地向前冲,博加科夫则受不了了,要求撤退。
列别德不肯把部队撤下来,那么他就先撤,哥不奉陪了!
结果列别德从善如流,吩咐吹号。
“呜……呜……呜”随着预定的号角声响起,一些哥萨克炽热的头脑清醒过来,他们看看尸横遍野的战场,死的都是自己人,而敌军却如同庞然大物一般,丝毫没受到触动。
既然撤退的号角声吹响,那么就撤吧。
他们动作利索地调转马头离开,但有的家伙转不过弯来,继续冲锋,自然去见了他们的上帝。
至此,这场战斗告一段落,从上午八点多开战,大家打得激情四射,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十二点。
哥萨克死伤达到五千人之巨!
而明军居然只死了二个倒霉鬼,伤了不到一百人!
明军感觉到敌人冲锋压力的减弱,主将李定国发令,着副将王复臣率步兵一万上前。
敌既不来我自去,找他们打去!
王复臣是八大王麾下的左军都督,属于能打的将领,他按令行事,军人们搬开拦马枪,挪走上面的马尸和人体,列队出阵。
然后,他们跑步加速,向着哥萨克们追去!
顿时,一些哥萨克来劲了。
他们看到明军脱离了大炮与坚阵的保护,以为有可乘之机,之前吃过那么大的苦头,岂能不找回来,于是不管有无军令,又调转马头,狂呼乱喊,招呼兄弟们齐上。
情形颇为混乱,一些哥萨克想退下,但更多的哥萨克则打马冲锋。
但即使是野战,明军应对颇为轻描淡写,他们看着这群哥萨克冲上来,最前排的士兵一屁股坐倒在地,第二排蹲着,之后的人员站立,尽可能地增加开枪的人数。
枪弹呼啸而出,打得哥萨克骑兵乱七八糟地倒地。
毕竟不如阵地战火力凶猛,哥萨克杀到面前,终于偿了心愿,让他们的马刀沾上了那些该死的异教徒的血。
挥舞马刀,左砍右杀,切下那些异教徒的臂膀,杀死他们!
不过哥萨克死得更多,他们散兵游勇式的进攻岂能是武装到牙齿的杀人机器的对手!
明军终于成长起来了,他们训练有素,不畏强敌,哥萨克来多少就死多少,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哥萨克长得很丑陋,浑身是毛,又是蓝眼睛、绿眼睛、金头发、淡金头发、银发、褐色头发,披头散发,状似恶鬼,仿佛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很多天没洗澡,散发出阵阵恶臭,所以中国人说他们是红毛鬼、番鬼佬、老毛子、罗刹鬼一点没错。
如此就天生带了“恐吓”的光环,换作前明官兵,早被吓跑了。
现在的明军,听从的是军官的命令,信奉的是手里的家伙,管他敌人是人是鬼,一枪打去,打不死就来二枪。
当敌人杀来时,前排用枪刺戮人拦马,后排开枪。
于是整整二千哥萨克倒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他们付出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百人死伤。
明军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继续上前,貌似还作死地分兵,七千人跑步去追敌人骑兵,三千人缓行,他们负责清理战场,给那些没死的老毛子补补。
许多老毛子受伤躺在地上,如果是他们的人胜利或者是明军不出动,还有机会去吃大列巴和喝烧酒的,现在他们全无机会!
明军用锋利的枪刺把不能动弹的插死在地上,枪击那些试图负隅顽抗的伤员,所到之处,除了极少数的留做俘虏去问话,其他的全部杀死。
他们干得有条不紊,一些年轻军官用军刀砍杀老毛子的头颅。
军刀劈下,人头落地,有时砍不下,那就再砍。
丛林蛮荒年代,杀人根本不算什么,
“俄的上帝,这些该死的异教徒,野蛮人!”远处的哥萨克划着十字,为伤员们魂归天国而祈祷。
这是鳄鱼在流眼泪,哥萨克军纪败坏,如果给他们取胜了,那是人间浩劫,明军给敌人一个痛快,换作是哥萨克,他们会让人死得都不痛快!
“该死的!该死的!”列别德十分恼怒,因为他看到一些哥萨克在做无谓的进攻,他们见到明军在戮杀受伤的哥萨克,顿时火大,马上谷精上脑,愤怒地冲向明军。
然后明军把他们打死,遇敌时明军采取了交替掩护的方式,前排兵打完子弹,停下装弹,后排后越过他们前进,这是一个操练得很纯熟的科目,基本上能够保证军队向前进时不停地开火。
明军行进如一人,前排开枪、停下装弹、后排越次而进,变成前排、见敌开枪、停下装弹、后排前进超越前排……做得有如行云流水,甚至体现出一种力量的美感。
哥萨克不信邪地进攻,又送出上千条人命,却占不到多少便宜。
虽然没有大炮和炸弹的帮助,但明军的火枪打得极稳极密,当敌人多时就停下来猛射,敌少时就向前猛冲,有如大水撞土墙,哥萨克不用重兵突击,
终于他们觉悟了,不再缠战,打马离开。
想跑,没门!
明军官兵们放出脚力,追在了展开面积起码是他们二倍以上的敌骑的背后,只要一有把握,线膛枪即时开火。
哥萨克们火大啊,但列别德将军没改军令,以前撤退的军令还是有效的,因此他们打马跑,却骇然地发现了那些异教徒居然还追在他们的后面,不断地打落他们的人马!
战场上一个奇观出现,四条腿的跑不过两条腿的!
任哥萨克们马技过人,鼓动马匹快跑,又或者是使用鞭子、马刺齐上,然而马匹还是不能甩开明军,马皮都被抽破了,楞是跑不快。
明军边跑边追着他们开枪,甚至于有些步兵跑得快的,加快脚步,追上向前跑的哥萨克骑兵,用枪刺在他们的背后插-进-去!
再把枪搅一搅,捏紧了枪,马匹就带着哥萨克骑兵跑开。
三棱枪刺放血,伤口不易合拢,一路出血洒成了一条血路……
明军衔尾追杀,哥萨克马瘦,马打仗至今都没吃草,加上刚才也耗费了不少的马力。而明军刚才不断地吃东西,扣动板机又不费力,体力好得很,以前每天的长跑训练让他们跑惯了,哥萨克骑兵竟跑不过明军步兵!
无奈之下,列别德下令分散离开,然而更大的灾难来了,明军养精蓄锐的两万骑兵杀至!
第1669节 片甲不留(一)
哥萨克很少打过这样憋屈的战斗,骑兵挨步兵赶着跑,追着揍,这还要不要面子?!
列别德很想招呼所有的伙伴们一起肝他们,但看到他们后面尘土飞扬,显然还有接应,于是他着令各部分散离开。
他们作鸟兽散,明军步兵却不能这样散,毕竟他们能够战胜大量敌人靠的是聚众而战,分散后孤零零的官兵就危险了,一对一,不是骑兵的对手。
那时期的火枪水平确实不行,一颗子弹可能打不死马,更可能打不中人,而骑兵居高临下,借马力一刀劈下不是说笑的。
所以明军分散,以一百人为一队,找寻比较大的敌骑群落去追,主要的追击任务则交给了明军骑兵。
“一个不留,全部杀光,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孙可望凶狠地道。
“遵令!”部下们轰雷地应道。
两万人,只留下护翼着孙可望的两千人,其他人马尽皆分散,他们以十人为一小队,奋力地追向了哥萨克骑兵。
追上去的,先打一排枪,然后加速冲锋,冲到哥萨克骑兵身边。
“哈!哈!送货上门啊!”老毛子狞笑着,挥舞马刀径直迎上,显然对自己有信心。
之前想挨着那些异教徒的边不成,现在自已过来,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哥萨克的厉害。
“当!当!当!”于是“打铁声”骤起,双方互砍狠斫,杀成一团。
既决高下,也分生死,片刻间惨叫声大作,既有汉人的也有老毛子的。
列别德听得真切,大部分都是自家哥萨克好汉的声音,再听听,还是哥萨克的惨叫声,这份认知让他心凉如新伊城边的安加拉河河水了!
比马术,明军不差。
比刀术,明军压倒了老毛子,每天千次以上的挥刀,每天的体力锻炼岂是说笑的!
明军骑兵大部分来蒙古部族,加入明军后,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饷银丰厚,日操夜操,不断洗脑。
“我是为中华而战!”
“遇敌必战,消灭一切敌人!”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杀啊!”
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明军骑兵,怀着一颗颗报国之心,眼睛有如鹰隼,喉咙里发出中气十足的吼声,他们动作有如出柙猛虎,舍生忘死,猛砍猛杀。
“啊!啊!啊!”惨呼声不绝于耳,老毛子被成百上千地砍落马下。
不到十分钟,即有二千多老毛子被明军斩落马下,而明军的损失不到二百人!
不仅仅是马刀交战,有的在交战前挨了枪击,还有的受到围攻,明军都是胸甲骑兵,小伤根本无惧,老毛子没有装甲,哪怕挨明军锋利的马刀轻轻划过,就血如泉涌。
更主要的是老毛子正在退势,一些人返身作战,一些人退却,人马不够集中,首鼠两端,而明军则一心一意,老毛子各个方面都不如人,岂能不败!
明军爆发,压倒了老毛子!
见此情况,哥萨克们拨马就溜,再也没有人敢回头再战了。
不同于明军,专业杀人,哥萨克好汉的本质是混口饭吃而已,如一枚硬币的两方面,他们既有狂野鲁莽的一面,也有狡猾怕死的一面。
哥萨克怂了!
“我们是钢,敌人是铁,只要我们英勇,就没有敌人的顽强!”明军士气大振,追杀哥萨克们不遗余力,死死地咬在了哥萨克们的后面。
“砰砰砰!”不停地放枪,把哥萨克们射落。
“轰轰轰!”这是在投弹,向哥萨克们投出小炸弹,当他们的马匹乱蹦乱跳失去控制时,明军就赶上了他们,砍屎他们去。
哥萨克们的马瘦,又没进食,跑不动。
明军的马匹养得膘肥体壮,精力十足,策马狂奔如风雷急电,瞬间如潮水一般踏了过来,不断地追上哥萨克。
既然想斩尽杀绝,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有的哥萨克不信邪,回马交战,理所当然地被明军骑兵斩落马下!
明军骑兵在高速的冲锋中马刀挥舞,鲜血喷洒人头滚滚,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了一分一秒,而在他们的后面,步兵接应上来,救起自家落马的骑兵,给没死的哥萨克补刀!
战场上明军威风八面,纵横驰骋,又杀掉了二千哥萨克。
再也看不下去了,又看到后面形势有变,列别德下令集结人马。
“呜!呜!呜!”号角声响起,竖起了大旗,那是一面圣安德烈的旗子,白底蓝十字,透露出俄罗斯的主保圣人。
圣安德烈,是小耶十二门徒之一,圣彼得的dd,他相传在希腊传教时被钉x型十字架而死,为俄罗斯的主保圣人。
士兵把大旗来回招展,哥萨克们纷纷向他靠拢聚集,他们剧烈地喘着气,惊魂不定的望着远处的明军骑兵。
太可怕了,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他们得魔鬼加持力量,我们在上帝的保佑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年长的哥萨克们木然,而一些年轻的哥萨克则脸色煞白,魂不附体。
他们也绝非初哥,杀人的场面也曾相见,但被明军杀成一边倒的情形真的少之又少。
哥萨克们悍勇,骑兵奔驰如风,打不过就溜,然后回头再战,总有好处,对于任何敌人都是难缠的对手。
哪象现在,明军有如魔鬼附体,刀发如风,杀得哥萨克们人人胆寒!
人群中有年轻的哥萨克,初生牛犊不畏虎,结果呢,逃得比老兵油子更快,哪还要什么哥萨克的荣光,牢记一条:逃得快就比别人更安全!
更讨厌的是明军长短武器兼备,有的骑兵带了线膛枪,远狙哥萨克,挨近时就厚颜无耻地先用手铳、短马枪和喷子开火,再过来拼刀子,还不时地乱扔炸弹。
交战时也都很讨厌,他们精擅配合,一些人上前近战,一些人无时不刻地瞅准时机开枪,多少的哥萨克都死在了他们的暗算下。
列别德居于高处,一队人马向他驶来,为首的是喀山哥萨克亚达曼扎米亚金·伊万诺夫,他怒气冲冲地道:“分开走才有生路,你集结大家一起,想死在一起吗?”
列别德把马头调转,悲哀地道:“你看后面!”
扎米亚金·伊万诺夫回首一望,啊,他们的来路处尘埃高起,应该是明军部队包抄了他们,切断了他们的归路!
第1670节 片甲不留(二)
为了这场战斗,明军下足功夫,李定国派出副将白文选,率五千骑兵绕到哥萨克的后方,切断了他们的归路。
那个年代由于开发不多,道路并不好走,往往两地间一条道路可行,道路两边尽是莽原,遍布森林、丛林、沼泽湿地、高高的山岭,无路可走!
明军选择的地方很好,就是一条小河边上,如果哥萨克路过,他们必须过河而攻。
渡河一半时截杀他们,有事半功倍之效也!
明军明白,久经战阵的列别德也明白,他看出了尘埃所在位置就在那条河边,如果按现在这样奔逃,再怎么逃都得到达小河边,那时还有多少战斗力?
倒不如趁着现在犹有余力去杀他一个痛痛快快!
他的意思扎米亚金·伊万诺夫也明白了,狞笑一声道:“好,就让我们杀死那些异教徒!”
哥萨克们迅速地向列别德靠拢,这时他们只剩下了六千多人,还有千余人四散,他们不看好这场战斗,干脆先溜,但他们很快就会绝望了。
而明军见到敌人集结,也没急于交战,赶快集结人马。
见到差不多了,列别德也不多废话,鞭梢一指,哥萨克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扑向明军一个千人队,狠狠地扑去!
明军骑兵返身就走!
并不有违“遇敌必战”的军令,他们边跑边装弹射击,等着已方大队人马过来,将哥萨克们聚歼。
“啊,啊,啊,该死的异教徒!”也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这句话,可是那些异教徒就是不死,
“有种地别跑啊!”哥萨克们狂叫着,拼命打马追击。
明军才不会傻到与颠狗pk,他们伏身打马飞奔,带着哥萨克去蹓狗兜圈子。
先前的养精蓄锐再度显示作用,哥萨克们怎么追都追不上明军,只有偶尔几个倒霉的明军骑兵掉落地上,被哥萨克们赶上,即时被他们分尸,踩成肉泥!
见到杀死了可恶的的异教徒,哥萨克们倍加兴奋,更是疯狂追击,六千多人一下子分成一半,一半去追奔逃的明军,另一半停着,面对着集结得越来越多的明军骑兵!
那些追击明军骑兵的哥萨克骑兵发现前面的明军骑兵走斜线,他们急走直线,待到追上时,明军骑兵的后面现出了步兵方阵。
明军骑兵聪明得很呢,引敌人到自家步兵面前,密密麻麻的火枪指向凑上前来的哥萨克骑兵,明军步兵军官们吼叫道:“开火!”
猛烈的火力一下子就在哥萨克骑兵中凿出了大块的缺口,几百人被打得同时掉马。
哥萨克们大怒!
弃了对方的骑兵,直冲明军步兵方阵。
来得好!
与他们对敌的是两千明军,指挥的明军军官心忖着,闪避进步兵丛中,喝令士兵们开火,开火!
打得哥萨克好汉们领了便当,纷纷去见他们的上帝了。
去到天堂,天使问他们:“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上来?”
“我们在和东方的异教徒打仗,被他们打出屎来了!”哥萨克好汉们七嘴八舌地道。
天使再问多几句,知道他们在打汉人的步兵,天使摇头道:“你们错了,错了!你们打错了!”
“错了?错在哪里?”哥萨克好汉们好奇地问道。
“在你们之前的匈奴人就曾经试过,八万骑兵打五千汉人步兵,死的人数是汉人步兵的二倍有多!”天使叹气道。
“啊!”哥萨克好汉们一下子慌了,想问去通知自家兄弟,可惜这是一张单程票,只能进不能出的!
他们还在地上的兄弟无脑死磕明军步兵,就被明军步兵分分钟教识他们做人的道理,尽显汉朝时我汉家军队风采!
我中华步兵天下第一!
在一支敢战、装备良好、训练良好、人数成规模的汉人步兵面前,来多少哥萨克就死多少。
步兵好汉们平端枪口连续齐射,枪声如炒豆子般响起,然后前面步兵坐下、蹲下、弓箭步支撑去抵挡杀到面前的敌骑,后面的步兵沉着地装弹,
一次接一次的冲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现在冲杀出来的哥萨克人至少有二千人,汹涌的人潮如蝼蚁般悍不畏死的蜂拥而至,士气高涨之极!
而明军亦集中火力,全力攻击敌骑,哪怕敌骑扑进人群中,杀得血肉横飞,明军的队形始终不乱。
成建制火枪兵的威力在这个时候终于完全显示出来,随着连环不断的集中射击,冲在最前面的哥萨克人成片成片的倒了下来,铅弹的威力巨大,哥萨克人一旦倒下便立即就被人流踩死,绝无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咆哮许久的哥萨克在密集火力的打击下尽显颓势,越打越差,开始还能冲到明军面前,但后来居然迟迟不能冲到近处,而他们的大量死伤给予了火枪兵们巨大的勇气,军心愈发镇定下来,火力输出始终稳定。
见敌不进,他们在军官的指挥下,一列一列的交替掩护着缓缓推进,不慌不忙动作有如表演,打得精彩迭出,诸容分呈!
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这部哥萨克已经无人站立!
而在另一方面,明军骑兵迅速集结,整顿人马,八千骑兵向着还有三千多的哥萨克骑兵发动了猛攻。
先是排枪,然后抽出马刀,策马上前,如潮水般地冲击哥萨克骑兵。
“顶住!顶住!”列别德绝望地吼叫着,所有的哥萨克们看到敌骑汹涌无比,色厉内荏地一起喊叫着,奋力迎战!
哥萨克们当中还是有能人,几十个弓骑兵纷纷举起手里的弓箭,多是五尺长、一把掌宽的硬弓,在近距离内,象他们手里这等硬弓,哪还用瞄准,只见他们飞快地左右开弓,一连射倒了近百个明军,令明军哗然!
好在好在明军平日训练有素,能够勉强做到临危不乱,不管有多少人中箭倒下,阵型还得以保持,迅速地扑击而上,与哥萨克们缠战在一起。
弓骑兵造就了哥萨克最后的辉煌,然而当明军优势兵力围攻而来,饶是弓马纯熟的哥萨克好汉也是杯水车薪了,而且他们放箭,明军大队中后排的骑兵也在装弹,瞅空就给他们一发。
马刀的砍杀声、呐喊声、惨叫声和马嘶声音形成了战场的主旋律,哥萨克们如愿以偿,与明军刀对刀,马刀见红。
要是没那么多明军就好了!
第1671节 片甲不留(三)
喀山哥萨克亚达曼扎米亚金·伊万诺夫非常强势,他挥动马刀,连续劈落了三名明军骑兵。
“哈哈哈!砍死你们这些异教徒!”他狂笑着,以为明军不过如此。
然后他遇到了明军的种子刀手,那就是明军骑兵在平时训练、比武中的一流马刀手,一下子冲过去七八人来,都是下级军官和士官,两人与他缠战,其余人等一阵乱砍,将扎米亚金·伊万诺夫身旁的哥萨克们全部砍死!
失去了掩护,急得这个大酋象野兽般地嗥叫着,他眼睛喷火,看到四名明军刀手一拥而上!
四刀齐下,岂是敌手!
砍断了他两条手臂,在他身上斩出两道血沟,在他嘶心咧肺的惨叫声中,把他劈落马下!
其他的哥萨克们咆哮如雷,拼命砍杀,而明军亦还以颜色。
交战者的狂暴呼喊,马刀互斫的铿锵碰击声,震破了这一荒凉的林木茂密的无边北海海岸的永恒的静寂,北海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牧羊的苏武,如果您有灵,当看到汉家儿郎出塞,远赴域外,在你那悲惨遭遇的地方,奋力拼杀,当知我们用那一条条野蛮人的性命,对您的敬意!
封狼且胥的冠军侯,您的远征记录被打破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您到达的是外蒙古,而我们的军旗在北海边,深入西伯利亚,只为那北方归入中华领土!
回声不断地重复着这一阵阵非常悲惨、阴沉的激战声,两边的官兵都吼叫着,舍生忘死地拼命,战斗是可怕的。不论是汉人和老毛子都不肯后退一步,他们的冲杀并不是为了求生存而是在决一死战。
哥萨克们杀倒了几百名明军,但更多的哥萨克被消灭了。
明军士气旺盛,技能高超,装甲雄厚,哥萨克有名无实!
双方比拼刀术,哥萨克一对一都不是明军的的对手,唯有死战,他们的勇气可嘉,但是明军看到小伙伴们两个、四个、十个、成群结队地赶来助战,他们就愈来愈密地把哥萨克们团团围困起来了,夹击他们,这是阵战,不是勇士对决,因此有时三四个明军去围攻一个哥萨克,任由他们显出无比的勇猛精神厮杀着,可是明军骑兵从前面、从两侧、从后面向他们冲刺砍杀,有的哥萨克非常勇猛,挥刀如飞,但一会儿就被明军用几十下甚至上百下致命的打击结果了他们。
不到一个小时,哥萨克阵崩,仅仅有百余骑残存,那是第聂伯河的哥萨克护卫着主将列别德将军与亚达曼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
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为人慷慨豪迈,素得部族之心,率众哥萨克们拼死抗击,他们的装备也好,刀利,有皮甲,也懂得配合,明军冲击二次,都不能分割包围尽歼他们,不过,他们也冲不出去,明军把他们围得好似铁桶也似。
他们浑身浴血,在他们周围的明军尸体是最多的。
见到他们打得这么英勇,当中又有一面圣安德烈旗---这面旗子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敢用的人表明自己可以承受得住圣安德烈的教导,当之无愧,要不是列别德在,普通的哥萨克岂敢打出这面旗子,虽然他们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沙皇,喝醉酒连上帝都敢骂,但这面旗子还真的不敢轻易用上去。
孙可望领军上前,这场战斗虽然激烈,但压力不大,甚至不如对付包头佬,他与他的亲军都没有上阵。
他着一名明军军官上前,叽哩呱啦地叫起来,用俄语对哥萨克们招降道:“你们打得很英勇,我们深为钦佩,现在,交出你们的配刀,我们给予你们应有的待遇,投降吧,我们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
列别德与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听得真切,两人对视,列别德轻轻地道:“你可以自便!”
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摇头道:“他们要是一开始就招降,我还真的降了!现在嘛,死了这么多的兄弟,我怎么忍心不陪着他们!”
列别德失笑道:“这怎么可能一开始就会投降呢!”
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摊摊手耸耸肩,然后对哥萨克们道:“你们要去投降,就去吧!”
那些哥萨克们轰轰地道:“我们绝不向异教徒投降!”
“对!”
“对对!”
换作以前,见风使舵是哥萨克们的一个特色技,但现在仗打成这个鬼样子,反倒激起了他们的愤怒,坚决不肯投降。
……
时间过得很快,十分钟过去,见到哥萨克们无表示,包围着哥萨克们的东面与西面明军骑兵向左右一分。
西面空出了一个空档,绝非善意,因为骑兵让开,现出了火枪方阵,不仅如此,还有两门炮!
顿时哥萨克们傻了眼,他们还以为对方是骑兵上前,他们能够拼得一个就一个,岂料异教徒这么不英雄!
无不破口大骂,诅咒着异教徒的全家,随着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一起向西奔逃。
“砰砰砰……”枪响了,明军步兵和骑兵一起开枪,火炮发射霰弹,装甲掷弹兵投掷了炸弹。
一轮枪击,有一半的哥萨克倒下了!
侥幸的哥萨克不及庆幸,明军蜂拥而来,把他们彻底地淹没!
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挥刀拼杀,他砍下了一个明军,但随即三四把马刀砍在他身上,有一把马刀在他的脖了间一划,那里的主动脉被划破,鲜血飙射上天!
呈雾状散开,一个明军闪避不及,被喷得人马一身红!
博加科夫死得极为惨烈,列别德在不远处看在眼里,他身边只余数骑,根本无能为力去救援。
他将他的火铳塞进自己的嘴里,扣动了板机!
砰!
他翻身落马!
“杀啊!”哥萨克们狂怒地冲杀着,试图一命换一命,而明军则相当小心,直挡敌人当面的明军都是挡格,把杀敌的任务交给敌人侧后方的战友。
这叫谨慎,而不是胆小,明军的训练教会了他们既要懂得杀敌,又要懂得保存自己。
哥萨克斩获无多,尽被明军杀死。
“胜利了!”一些明军欢呼起来,有个士官摇晃起俘获的圣安德烈旗以示炫耀。
大队明军随着孙可望往哥萨克逃跑的方向前进,那里还有一些残余分子。
第1672节 小子肖洛霍夫的遭遇(一)
哥萨克小子肖洛霍夫不在先前被合围的哥萨克队伍中,而是沿来路奔逃,拼命地逃。
之所以保着小命是因为他年轻,家人们耳提面命,让他别逞英雄,遇到强敌,逃!
这是家训,他还没有长大成人,就那么白白地挂掉,太可惜了。
当然,几乎每家哥萨克的长辈都这么说,但许多哥萨克后生血气方刚,遇到强敌,依旧头一个冲上前去。
然后头一个死掉,至于他们会不会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很难说。
肖洛霍夫原本也不是那么小心翼翼,但他在这次长途行军中学到许多东西,也算见识到生死离别。
因此他惜命,拼命奔逃。
还有千余哥萨克亦是如此,光顾着逃而不敢战斗。
“逃啊,逃啊!”硬着脖子,缩着头,握着拳,肖洛霍夫拍马亡命狂奔,他以飞快地速度,敏捷地脱离了战场。
一些家训被他记起来了:你只要逃得比别人快,那倒霉的是别人。
“哈吉,快跑!”他叫着他马的名字,催促着马匹。
他的马匹兴奋地扬蹄,跑得好象迎面都生出风来,其他疯狂跑着的马匹都落后了,战场上那要命的喊声,好象给跑着的年轻哥萨克添了翅膀一样。
“只要一条命……只要饶了我……我回去什么都干……命啊,命啊!”之前明军的攻击让他明白到不能硬拼,他被主将列别德奖励了一把马刀,只是一把马刀而不是神器,不能靠它大杀四方,他也看到村里最好的刀手贝科夫,甫一上阵,就被乱枪打下马去,他肖洛霍夫这么年轻,先保着小命,回家再说。
“不好,后面有人追来了!”
跑成这样子,居然还有人追在了后面!
他感觉到后面有人在紧追他,吃惊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明军骑兵向他追来,不禁让肖洛霍夫骂起了粗口。
一般地,在追杀猎物时,猎手会找动作慢的、力量不强那些老弱命残的家伙去动手,道理很简单,柿子拣软的来捏。
但一样米养百样人,bt的人也存在,有的猎手,会挑战新高度,他们不找那些弱者,看到肖洛霍夫小子跑得那么地快,得喽,就找他来砍砍看。
两人一前一后地跑着,他们跑过了好些落后的哥萨克,而那些哥萨克居然没义气地不去阻截那名哥萨克
肖洛霍夫的马术还是行的,可就是甩不掉后面的明军骑兵,反倒让对方越追越近!
砰!
后面传来一声枪响,对方开枪了!
一道劲风擦着肖洛霍夫的身旁过去,让他充分感受到威力。
要是中弹,那他就得任由宰割了。
哦,他有远程武器,我也有!
肖洛霍夫没有火枪,那玩意儿对于普通的老毛子来说太贵了,普通哥萨克家庭为哥萨克提供马匹、马具和马刀已经很吃力,装备上火枪更要花钱,肖洛霍夫有弓箭。
对于经济不发达地区,表现为一种退化,不是热兵器取代冷兵器,而是热兵器难以普及。
而经济发达地区例如两中华与大航海诸白皮国,广泛地使用了热兵器,呈现出热进冷退的局面。
肖洛霍夫双腿控马,双手去拈弓搭箭,一个侧身,向着追敌背射一箭!
弓弦响去,后面并无中箭的动静,对方依旧追来。
再来一箭!
还是没有什么异常动静,肖洛霍夫觉得自己姿势优美,明明也没有射空,这是咋回事?
他看前面的道路平坦,控马前进,再发第三箭,这回看着箭射过去的。
箭到,人家伸出手来,把他的箭给接了下来!
看到了前敌在看着他,那个明军得意地抬高手,挥舞手上的箭来炫耀!
肖洛霍夫又气又急,他毕竟是个年轻小子,并不是什么强弓手,弓箭速度慢了点,而那个明军是蒙古人出身,马技高明身手敏捷,轻轻松松地接下来箭。
前面有个小坡,肖洛霍夫打马冲下去。
砰!
又是一声枪响,劲风自他的头顶飞过去。
肖洛霍夫毛管都竖起来!
刚才那枪如果不是正赶上他在下坡,就被打中了!
险之又险!
他思忖着,回首又是一箭。
对方伸手欲接,却是一楞。
只听弓弦响,不见弓箭来。
敢玩劳资啊,明军骑兵给自家短火铳装弹,抬手又给了肖洛霍夫一枪。
恰好他来了个位移,避开!
他还以一箭,明军骑兵准备接箭,发现对方又放空箭,嗯,可能是没箭了吧。
明军骑兵赶着马,稍稍低头给火铳装弹,眼睛余光感受到对方侧身又来放箭。
这个明军骑兵艺高人胆大,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对方放空箭不当一回事,真要是射到他面前,他也能反应过来,接了来箭,因为他感觉到对方的箭力不强。
“嗖!”箭啸声传来,弓弦声也传来。
“不好!”他听出了风声险恶,这次对方射出了一箭。
急将右手的子弹丢了,左手持枪看时,那箭射中了他的马前身!
那马怪叫一声,摇晃着身体,明军骑兵就在马上扭摆起来。
这下他再无先前从容,赶快收枪控马,让马减速,下马一看,好在没有射中要害,流了一些血,赶快拿出云南白药给马止血。
“劳资终日打雁,叫雁啄瞎了眼睛!特m地……”
当然他很不爽,很快地他就变成了为自己庆幸,要是不是射中马,而是射中人的话,搞不好咱差点成了郭淮第二了!
三国时蜀国大将姜维伐魏,遭遇败阵,魏国大都督郭淮穷追不舍,姜维只带了一张弓出逃,无箭,见郭淮追近,维虚拽弓弦,连响十余次,淮连躲数番,不见箭到,知维无箭,就用箭射姜维,不想姜维接箭,反射郭淮,正中面门!
郭淮卒!
这可是《三国演义》中的典故,追赶肖洛霍夫是明军中的高手赵定福,上尉军官,《三国演义》属于军官指定读本,须得深入体会,不想自己今天差点中招,想到这里,反倒心平气和了。
且说肖洛霍夫怕对方技术高强,遂不敢射人而射马,结果得逞。
他打马狂奔,一路奔逃,看到有些家伙跑到了他的前面,佩服别人的马技确实高啊。
奇怪了,为什么他们不继续跑,而停在了路上呢?
跑过去一看,顿时作声不得!
前面是条小河,大队明军骑兵就在河的那边,他们旗帜鲜明,兵强马壮,一水的火枪,甚至行军炮也摆在阵前,对着小河!
第1673节 小子肖洛霍夫的遭遇(二)
肖洛霍夫看到前路一些哥萨克在发呆,不禁大奇,跑过去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路不通!
那些异教徒重兵集结,据河而守,哥萨克们无法过河。
他眼珠四转,想看看能否绕路而过,左看看,右瞧瞧,心凉如前面小河的水。
这里的地形说是峡谷,又小了点,说是河谷,又大了点,一条宽敞、深深的大河谷把两边分开,中间的小河倒不是很深很宽,骑马可过。
而河谷两边,都是高大的峭壁,高有十几米以上,人且不算,马匹就别指望爬得上去了。
就算人爬上去,没有马匹,根本不能在这莽莽原野上生存。
西伯利亚面积广大,荒无人烟,华人才新入手,基建狂魔的威力要等日后,去远处是走水路,没在这里开发出什么路。
即使离开此路,也是无路可走,道路的两旁是岩石、沼泽和密林,真要过去,是要用砍刀开路,一千人一天能走二三十里都不错了。
事已至此,大家都在踌躇中。
到来的哥萨克越来越多,已近千人,眼看着对面的明军比自己人多,拥有大量的军火,他们居然还不断地往河岸边往拦马枪,显然是刚做的,而且还在不断地做着!
需要不需要这么如临大敌啊?!
后面的枪声突然停了!
所有的哥萨克们心头大震,面面相觑。
一个老哥萨克打马上到高处道:“异教徒很快就要打来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
肖洛霍夫听到有人低声道:“我们投降吧!”
立即有人驳他道:“异教徒不收俘虏,倒在地上的人都被他们戮死!”
再有人说道:“他们是异教徒,投降他们的话,我们将来会下地狱的!”
听得肖洛霍夫心乱如麻,害怕得不得了。
他还年轻,他不想死,可是打过去根本不可能,那些异教徒精擅作战,已军根本不是对手。
突然间他非常、非常憎恶沙皇,恨他们为什么驱使哥萨克前来送死!
那些异教徒如此强大的军队,可叹哥萨克们还以为自己是神,结果长途跋涉,又饿又累,到达地头,发现对手是神,而自己是人而已!
肖洛霍夫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看到先前的进攻,已军占不到什么便宜,哥萨克们攻到人家阵前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早知道是这样的对手,就不应该来!
肖洛霍夫很糊涂,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搞成这个鬼样子。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在幸存的人群中找来找去,没找到一个熟人!
可能看走眼,但熟人不多或者无多是事实。
年轻小子大眼眶一红,差点想哭出来!
那个老哥萨克在絮絮叨叨地讲话,说为了正教,为了沙皇……
听到这里,大家咒骂起来,骂都是沙皇和那些长官们把大伙儿带到这个鬼地方,早知道这些异教徒这么生猛,谁还来啊!
也有人说上帝都打不过这些异教徒的神,所以将来我们必定下地狱。
见势不妙,老哥萨克慨然道:“兄弟们跟我冲!”
大家骚动起来,看他带头冲锋,高呼道:“让我们回家!”
这是人话,哥萨克们纷纷跟随他,向着河对岸冲去!
肖洛霍夫也打马向前,但跑得慢吞吞的,好几个人从他身边冲过去,都留给他一路bs的目光。
这么年轻,如此贪生怕死的,不是个好崽子。
他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发烫,如果他的行动传回家乡,那会让家人蒙羞的!
可是他真的怕死,尤其是看到冲过去的哥萨克们都被打死了,他的马步更慢了。
哥萨克们自不量力,鼓起勇气冲杀下到河边,明军没开枪,即使是进入了线膛枪的射程里也没。
但等哥萨克们的马匹到达河中时,火枪齐射。
水中根本没有迅速可言,一个个人都是活靶子,一轮齐射,就把水中的哥萨克们全部清空。
由于居于河岸边,军队呈阶梯状布置,不受前面的人的影响,火力能够尽情发挥,河里的哥萨克们无人能逃。
当第二批的哥萨克们下水,到达中游时,火枪再响,全部仆水里,河水为之而红。
第三批亦是如此,损失了三百人,之后,哥萨克们再也不肯下水了。
没有了带头人,先前的那个老哥萨克已经睡在水里了。
河水带着人马尸体,一直流淌而下,很快地,河中变得干干净净,远处有一些河滩还留有人马尸体,表明刚才有战斗。
后面金鼓大震,马蹄动地,明军骑兵主力杀过来了!
肖洛霍夫下意识地向河岸边转移,其他哥萨克也是如此,大家挤成一团,都谦虚地将迎敌的机会留给别人。
没办法,打是打不过的,那就让别人先上呗。
不想他们光挤在河边不过河,这让对岸的明军主将白文选很不爽,下令军队发炮,线膛枪开火!
八门6磅炮推上前,对着对岸的人群发射实心弹,全部打个正着,打得非常惨烈!
炮弹刚性碰撞人群,打烂头颅如砸碎西瓜瓣,什么红的白的统统出来。
线膛枪开火,尖弹打在人身上,即跪,大马也好不了多少,于是惨叫马嘶,河岸边大乱,一窝蜂地离开河岸,正好遇到了明军主力的到来,那边也是火枪轰响,可怜哥萨克们大败之后,心志已被夺走,岂能再战。
路上的明军到达之后,下马列阵,沿路推进,不断地开枪。
如今已占绝对优势,没必要与敌拼马刀,以避免损失。
明军骑兵下马变成火枪手,如墙而入,哥萨克们不堪一击,夺路就逃,也有的哥萨克不忿向前冲杀,乱枪之下,一概射倒。
而河对岸的明军也不断地开枪打炮,这下哥萨克们成为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他们死伤累累,慌不择路下,有的冲到了水里,结果尽被射杀,也有的向路上明军火枪阵冲锋,倒在了地上。
一路死伤,很快地,明军火枪阵见到了对岸的明军骑兵战友,即将与他们会合,当中只隔了微不足道的百余名哥萨克。
突地,明军火枪阵不再前进,一个拿着土喇叭的明军上前叫嚷道:“不想死的人,丢掉身上武器,脱-光身上衣服,举高双手,走过来!我们不杀你们!”
他用俄语连说了三遍,没人响应。
众哥萨克十分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个年轻的哥萨克举高双手走出来,边走把按明军说的办,把自己彻底光光后,向着明军走过来。
他就是肖洛霍夫!
第1674节 聪明的肖洛霍夫
肖洛霍夫实在不想死,在河滩边上他看到对岸明军开枪后,立即跳下马去,蹲下身体躲避枪弹,然后找了具死马作掩护,躺下来装死!
不知道他是第几个装死的,反正明军点名时,好几个完好无损的哥萨克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当他听到明军招降的声音,他即时想通,人家确实不想杀他们,想杀他们的话就是一个冲锋的事,根本不是件事。
因此他坚决投降,头一个出来投降,一点也不怕羞耻。
即使给人看到了,都是男的,怕什么呢。
明军要他们解除武装及果露身体,是为了彻底地安全,避免有人身藏武器,近处来给他们一下下,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如果不脱,就射杀他们,绝不客气。
肖洛霍夫咬着牙,举高双手,向着明军走过去,明军没有开枪!
到达了明军翻译指定的地点,出人意料地,那个翻译给他递过了一个水壶,示意他喝!
肖洛霍夫机械地接过来,喝下去。
茶!
真是甘霖啊,多少天没喝过茶了!
肖洛霍夫贪婪地大口大品地喝过后,喝得淋漓尽致,他用手抹抹嘴唇,转过身,向着哥萨克们喊话道:“大家都投降吧,他们给茶给我们喝!”
哦哦!
看来那些异教徒有诚意,如果他们想哥萨克死,就不会让肖洛霍夫喝茶了。
俄国人也喜欢喝茶,因为他们的大牧首说过茶是天堂的饮料,而酒是地狱的饮料,无论天堂还是地狱的饮料。
两种饮料都是比较贵的,俄国人处于大航海时代商路的末梢,物流跟不上,茶比较贵。
肖洛霍夫能喝上茶,想来异教徒也不会枪击他们了!
有人作了榜样,一个、二个、三个……一个接一个的哥萨克们下马来,解除武装,果露身体,高举双手,投降!
他们按照明军翻译的指示,集中在一起,举着双手,蹲下身体。
很屈辱,但是保留了性命。
而对于明军是是一个光荣的时刻,明军两支部队胜利会师,所有的官兵都喜形于色,欢呼雀跃,即使是为人向来沉静的孙可望亦是如此。
我等扬威于域外,打过此仗,西伯利亚就稳固了,纳入我大明疆域版图,我等皆要上军史,成为时代风云人物了!
大明何时有过这样的威风!
不过大家也没欢庆多久,他们打扫战场,收走活马、财物与武器,尤其是收集哥萨克掉落的旗帜,这是很好的战利品,是要送京城报捷用的,很可能进入大明的军事纪念馆!
在俘虏的地方,哥萨克们正在忐忑不安,明军火枪手持枪监视他们,手指放在板机上,没有放松警惕。
那个招降的明军翻译官用不甚熟练的俄语官话与俘虏们交谈,首先介绍自己,他叫做腾思远,上尉军衔。
由于俄国的影响力很差,所以即使
“和你们约法三章:服从管理者有好的待遇,不服从管理者将受到惩罚,如果敢反抗,就杀掉你们!”腾思远这么说,但哥萨克们看到他毛头小子的样子,就轻视他,但他们很快就知道厉害了,过来管理他们的是猥琐的倭倭,他们负责具体事务,这帮倭子可不会对哥萨克们客气的!
很快地,一个实气活现的矮子中尉军官出现在哥萨克们的面前,他是归化倭人田中守,率领三百员倭人到来接管了俘虏事务,随行有一个中士,充当翻译官。
画风很不正常,倭人当战俘营长官,没有鬼子翻译官,翻译官是华人。
田中守叫战俘们排队,点名。
他们稀稀拉拉,懒洋洋地排队---没有排得直,点名的时候也说错数,来回三次,这才数清楚,一共只得一百三十六人。
来时超过二万人,幸存者只得一百三十六人!
按翻译官的说法头一件事就是回到战场上捡回他们的衣服去穿上,这让他们怨声载道,以前不让我们脱不更好嘛。
结果许多人记错了地方,找不到衣服,只能从死人身上扒衣服来穿。
然后负责刨坑,一辆马车运来了一批工具,安排他们挖出一个大坑来,到各处搬运哥萨克的尸体扔进大坑里!
这是万人坑!
不仅仅是他们在做,还出动了不少民工来帮忙。
看到他们刨开大坑,随便地将哥萨克们死尸象扔垃圾一般地掷到坑中。
哥萨克们怒了,怎么可以把死去的哥萨克们这样的待遇!
见哥萨克们忿怒的样子,田中守说了一句话,翻译出来就是:“战败者没有权利!”
还是肖洛霍夫头一个上前拿起了铁铲,其他人也磨磨蹭蹭地去拿了铁铲,动作慢的人理所当然地招致了田中守的殴打!
这个倭人可不是白吃饭的,他很清楚象他这样归化华人的定位是专门来做丑人的,所以只要他看不顺眼的,他就不会客气!
哥萨克们慢吞吞地干着,田中守安排一批监工,见谁动作慢了就殴打。
一个不肯干活的哥萨克挨五六个监工一起围上去,皮鞭与棍子齐下,很快就把他打得血淋淋不堪了。
其他哥萨克不服气,然而倭人们用火枪对准他们,翻译说谁动谁死。
结果无人敢动,只能闷头干活。
那个哥萨克被打得半死,倭人们毫不客气地将他扔进了刚挖好的大坑,与死尸一起埋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哥萨克分成了三个等级,第一等是找出二十个刚才勤奋工作的,发给他们白面包+煎肉饼,还有茶;第二等是普通伙食,吃的是黑面包,还有茶;第三等则找出二十个懒惰的,吃点稀粥,爱吃不吃!
一个吃第三等席的哥萨克去挑衅工作积极,吃一等席的肖洛霍夫道:“嘿,小子,你很快就成为异教徒了!”
肖洛霍夫回了他一句道:“你可以不做的,看他们怎么着!”
那个哥萨克脸上变色,终究不敢向肖洛霍夫动手。
他也不敢不做工,因为看上去那些倭子很bt的样子,做得不好就殴打他们。
既然他也做了,就不好意思对肖洛霍夫再说什么了。
明军对于这帮家伙进行劳动改造,工作得好的就吃好,给予正常伙食,有时加餐,给酒给他们喝!
工作一般的就伙食减量,最差的只能喝粥了。
肖洛霍夫始终配合明军的管理,工作积极,遵守规律,是个模范生。
伙食很好,也很少挨打,还被选为俘虏当中的小队长。
而其他人,有不少也是如此,待遇过得去。
有的哥萨克则很皮,屡教不改,不断挑衅。
然后,不到一个月,他们就知道了他们的命运。
那些听话的、恭顺的哥萨克,比如肖洛霍夫这种人,总共五十人,全部遣返俄罗斯,给他们换了新衣服,发给良好饮食,礼送他们出境。
之所以放他们回去,是为了给大明扬名立万,要是杀光了,俄国人哪知道大明军队的威武!
至于那些不听话的,送去北京城游行示众,向大明子民展示我大明军队的威风,再送东北披甲人为奴。
所谓的东北披甲人,实际是出于某只小强的不良趣味,他安排了一支不开化部族来个华丽变身,成为披甲人,将各处的乱七八糟的人物统统发配他们那里成为奴隶。
披甲人旁白:“我们就是专门收垃圾的!”
第1675节 捕鲸捕到了阿拉斯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大明东南王颜常武自海外返回南京,总参谋长甘辉向他汇报三件大事。
大明仿东南国设立总参谋部,行军令,而兵部尚书管军政,相互制衡。
前明建有五军都督府,负责掌军令,按制,兵部尚书管不到五军都督府,但到前明的中后期,制度败坏,文官独大,五军都督府沦为勋贵和高级武官的养老场所,起不到制约的作用。
而新明以法律决定了总参谋部的作用,与闻军机,直接对朝廷负责,兵部尚书对他们没有管辖权,总参谋长负责发布军令及训练业务,并且军队各级设参谋人员,高级的是参谋长,低级的是参谋军士,完成了专业化且不算,文官无法顶替他们,关键是有了坑!
有了编制,谁想动动他们试试!
颜常武极得两中华官僚的喜欢,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断地增加官员位置,官僚机构在不断地扩大,就拿东南国来说,内阁之下有十六个部,而以前王朝都是“六部尚书”叫得响亮,才得六个尚书,而两中华就有十六个部长大臣,位置多咧!
就连新明虽然保持着六部,但下属的司增多了,独立的官署增多了,比方说新设一个“统计总署”,从中央到地方都有设置,增加了多少的官员!
对比前明崇祯皇帝,他为了省钱,大肆裁员,导致某位姓李的驿卒下岗,生活无着落,后果之严重是大家都清楚的。
如今甘辉意气风发,他先述说了明军进占北方之事,夺取了漠南、漠北、北海还有西伯利亚的广大领土,明军气吞万里如虎,创下了历代王朝所有没的开疆拓土!
大殿上的官员们看着他用教鞭点击大地图,心潮起伏,此乃空前的伟业,于是以首辅马士英为首,众大臣一起向颜常武进贺,谄声如潮。
颜常武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但他心中高兴很呢!
两中华都有大笔领土进账,我中华民族前途无比远大。
领土进帐不仅仅是甘辉刚才的罗列,甘辉请旨后,着tj挂出另外一幅大地图,他说明这是亚洲与美洲的地图。
“我们已经越过了白令海峡,进入了阿拉斯加,已经是美洲地区,我们已经出动舰队在那里巡航!”甘辉指出道。
白令海峡与阿拉斯加都是颜常武起的名字,用来纪念他的过去,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地方,想不到大明的疆土居然到达了美洲。
两中华子民都知道,他们的军队到达什么地方,就来“种岛”和“立碑”,表明是两中华的地盘,就绝不能轻易丢失领土。
听甘辉娓娓而谈,原来之前两中华的势力到达了海参崴,在那里主要的业务是捕鲸!
捕鲸业还真是桩大业务,主要是被东南国的棕榈油业务带动,颜常武倡导两中华的夜生活,灯火照明主要使用油灯,燃料就是棕榈油。
灯油有好多种,最好的灯油是鲸油,亮且持久,一个单位的鲸油点燃后,其照明时间是同样单位棕榈油的四倍!
介个,是有道理的,想想植物油怎么可能与动物油相比,毕竟长出一吨动物肉得吃十吨的植物才能转化而来。
有钱人都用鲸油点灯,或者用鲸油制的蜡烛,而在日常销售的是鲸油与棕榈油混合物,一般含有10%的鲸油,其余是棕榈油,而好的灯油则包含25%以上的鲸油。
不仅如此,鲸全身都是宝,鲸须是女性胸衣、裙撑、雨伞、鱼竿等商品的重要材料,鲸油可用于照明、浣洗粗糙羊毛和润滑机器,抹香鲸的粪,则是珍贵香料龙涎香的重要来源。
鲸肉可吃,杀鲸后把鲸肉盐腌晒干带回国内,很受欢迎。
其实鲸肉粗糙,口感不好,但是!
这世上是穷人多的,富人不吃有穷人吃。
鲸骨也没被放过,使用风磨和水磨磨成粉,带回国内,主要用作家禽和牲畜加营养,还可用于农作物的施肥。
海参崴成为了北方捕鲸母港,原属东南国管辖,后来颜常武说东南国管辖范围不过台湾,就交由大明管辖。
其修船、造船、渔产品加工、木材加工迅速发展,尤其是捕鲸业,就在1655年,大明渔民共杀死超过二千条鲸鱼,大部分拖回海参崴加工和销售,其一年产值高达500万银元,成为大明重要的经济收入。
有颜常武在,两中华的高层与海军高层都知道大洋的另一边有什么,再远,国家力量难以达到,因此,官府要求渔民不能走远,不得超过海参崴以北200公里,并且派出军舰和巡逻舰进行巡逻与管制,捉到的话要被处罚,扣船或者罚款什么的。
鲸鱼渐渐变少,则渔民捕鲸范围不断地扩大,原在亚洲东方、北太平洋一带海域活动,终于越过了白令海峡,到达了阿拉斯加,即使被捉也不能禁止!
其实渔民也不想的,海上捕鲸所面临的艰辛与危险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们不仅要熬过风暴、躲避坚冰、抵挡严寒、还要摆脱坏血病、肺病等病的困扰,长达数年的捕鲸之旅甚至让一些船员身患抑郁症,为了解决无鲸可捕时的乏味,寄托对家乡亲人甚至人生的忧思,捕鲸手们不得不采用交际、阅读、写作、唱歌、制作雕刻作品,以及喝酒和追女人等方式,而捕鲸时突发的危险,捕鲸手们只能通过祈祷自己能躲过鲸鱼暴怒下的反抗。
所以捕鲸是勇敢者的事业,东南国海军舰长资格考核就有一条,指挥舰艇从东南国远航海参崴,捕杀一条鲸鱼,才有舰长资格证书!
曾经有人问著名的捕鲸船船老大潘多林,说捕鲸中最危险的是什么?
潘多林创下两中华捕鲸的最高记录,一年最多捕杀了二十六条大鲸鱼,那年他运气极高,赚到盘满钵满,他给出的答案是:“捕鲸中最危险的是无鲸可捕!”
一旦没有收获,则全家老小的生计都成问题,因此哪怕再危险,也得下海。
当某个海区的鲸鱼变少后,渔民就得探索未知区域,拦都拦不住,否则官府出钱养他们,这是不可能的!
现在大臣们意识到,当军队在拓展领土时,渔民已经在海洋中“开海疆,拓渔区了。”
“我们已经派出军舰,陆战队上到那里!”甘辉的教鞭点到阿拉斯加的地区,说道:“我们在阿拉斯加宣示了大明的主权,现在请王爷指示,我们该如何管理?!”
大家的心霍霍跳动,大明有新领土进帐,大家又有猪肉分了!
第1676节 阿拉斯加的攻略
“各位爱卿,畅所欲言,都来说一说吧!”颜常武说道。
现在朝政开明,大臣们积极建言,户部右侍郎刘大年启奏道:“据考察报告所言,那里天气寒冷,冬天漫长,但那里的渔类资源丰富、森林密布,且有大量的貂皮,品质上乘!”
资源是户部该管的业务,见大家聚精会神地听他说,刘大年继续道:“按照公主娘娘旨意,我们派出了勘探人员去阿拉斯加,已经发现了煤炭资源!”
这是好事,如今大明臣民们都知道环保,明白上山伐树会导致水土流失,能够用煤炭做燃料就用煤炭,这阿拉斯加地区有煤炭,哪怕冬天寒冷,都可以支撑下去。
如此看来,阿拉斯加确实是个好地方哪。
“至于有没有其它矿产,我们还在勘探中,不过我们认为,既然北海、西伯利亚这些地区我们华人都可以生存,阿拉斯加也不成问题!”刘大年大放厥词说道,反正又不是他去阿拉斯加。
“如今已经有不少民众到了阿拉斯加,臣以为,当管理起来!”刘大年认为道。
“这管理不容易!”吏部侍郎陆自岩出班反驳他道:“海路迢迢,派员前往则等同流放,可用宋朝时官员至高雷地区相比!”
宋朝高雷地区即南方粤西之高州雷州半岛,中国大陆的最南端,当时没有高铁,交通极不便利,贫穷落后,瘴气遍布,民不开化,即穷山恶水出刁民的那种,官员宁做中原地区一个七品县令,都不愿意到那里做四品知府。
那里缺官缺得厉害,别的地方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或者是三个萝卜一个坑,萝卜们等着填坑,那里倒好,是一个萝卜三个坑,任你选且不算,经常性地你一个萝卜得照顾三个坑,伸长了根过去,你岂不成黑山老妖?!
就是你得多做事,朝廷的工资还不增加给你,还惨的是你一蹲坑,得,不用挪了,朝廷派不出新官来接替你的位置,为了朝廷,做下去,做到死吧!
制度是旧官卸任前,必须有新官到任,都没新官来了,有的官员调到南方这些边远地区,真的是做到鞠躬尽瘁,死在任上!
陆自岩做得管官的吏部官员,自然熟知宋朝的官员事情,他认为管理阿拉斯加极为不易,官府投资只怕是耗资巨大,象一个北海加西伯利亚就用去了一千五百万银元的开发资金,就是个无底洞!
而阿拉斯加更远,得用上多少人力与财力,问题是收益无多。
“如今国内资金短缺,阿拉斯加虽好,但收益太慢了!”陆自岩认定道。
刘大年冷笑道:“那依陆大人之意,朝廷就不管了?”
他朝颜常武拱了拱手,向陆自岩逼问道:“今上引领我们打下的江山,就那么束之高阁了?”
“今上”一般指皇帝,而刘大年堂而皇之地在朝堂上说的是东南王颜常武,群臣也听之任之,可见颜常武的不臣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家习以为常!
刘大年与陆自岩是同年,均为崇祯十年的进士,关系最铁不过,但工作起来,交情放一边。
“当然不可能不管,臣有三策,供朝廷参考!”面对着刘大年的咄咄逼人,陆自岩镇定道。
“讲!”颜常武说道。
“下策就是实辖,如北海一样,投入资金,派出官员,就得重金支出,那里的效益能有多少,而且官员得抽签选派,嘿嘿……”陆自岩嘿然道:“臣恐宋代高雷之事重演也!”
“中策呢?”颜常武不动声色地问道。
“中策是不派官员,可组建公司,特许经营,开发阿拉斯加!”陆自岩说道。
“愿闻其详!”颜常武追问道。
“此举不是新创,乃学习英国的东印度公司,这家公司是由商人组成,大家认购股份,1600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授予该公司皇家特许状,给予它在印度贸易的特权而组成,实际上这个特许状给予东印度贸易的垄断权21年,后来东印度公司从一个商业贸易企业变成印度的直接管理者,拥有协助统治和军事职能。”陆自岩滔滔不绝地道:“英国的东印度公司已成过去,但有我朝学习之处,中策的好处是省钱!”
他致敬道:“至于股份公司,朝廷亦可投资国有股,比例由朝廷决定!”
“再有上策,臣请外封皇子,开府建衙!”陆自岩奏道:“朝廷给予一定资金支持,就由他自主经营了!”陆自岩说道:“臣已经说完!”
他知道他在放炮,所以讲完,也不敢再讲下去,迅速退回班中。
果然,朝堂上大臣议论纷纷,朝堂成了一窝粥!
由于颜常武说过给大家自由讨论,所以殿中御史没作纠弹,否则朝堂讲究礼仪,是不许交头接耳的。
三策摆在大家面前,下策是最传统的,好处是稳妥,缺点是费钱费人力。
中策则省钱,但中国从来都不是那种由商人话事的国家,一向都是打压商人,如两中华虽然放开了商贸,但农业、工业依旧抓得极紧。
真要用中策,给一家特许公司以特殊的权利,拥有治理权、军权和财权?
岂不成了藩镇?!
上策更不得了,大家都知道颜常武近年来强势打压朱家子孙,除之前的外封王爷之外,再没新的外封王爷,他还宣布说以后新封的王爷都将集中在京城居住。
而今要外封皇子到阿拉斯加,大家也明白,肯定指的是东南王颜常武与镇国公主朱真真生的皇子,这样一来,等于否定了颜常武以前的策略,有严重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情节发生。
外封皇子肯定拥有大量的权力,比起特许公司更进一步,山高皇帝远,成为藩镇是妥妥的,万一他将来造反,祸起萧墙,首倡者陆自岩就是罪魁祸首!
陆自岩没有推荐哪一个皇子,但说不定他就是某个皇子的白手套,谁说得准呢!
“众卿家还是讨论得挺热烈的啊!”颜常武欣然道:“好吧,大家来表决吧!”
结果,内阁阁臣第三位、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堵胤锡认为下策为好,而首辅马士英、次辅杨天生认为中策为佳,而东阁大学士、阁臣陈敏吾认为上策有道理,各有一批官员依附,跟随发言,摇旗呐喊。
新明时代,朝制极佳,大家可以就朝政来个大鸣大放,当朝廷作出决定后,一致行动,没有前明的党争,因此可以成事。
就看朝廷的意思了,颜常武冲着公主朱真真点点头,她问皇太孙朱和坪道:“皇儿可有决断?”
“回皇娘的话,儿臣认为马相与杨相所言甚是!”身披五爪金龙龙袍的朱和坪说道。
他是皇太孙,当然不希望有第二个势力来分他的权,所以上策得罢掉,下策嘛,一个字,就是“穷”,别看朝廷现在银元多,但花钱的地方更多,相比于阿拉斯加,朱和坪认为大明的北方与民生更重要,所以他不想花钱在阿拉斯加。
“很好,皇儿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办!”朱真真缓缓地道,颜常武没出声,由她一言而决,朝廷准备成立股份公司,对阿拉斯加进行特许经营,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第1677节 北美洲开发总公司成立
虽已入秋,南京城的下午天气依旧闷热,而比天气更热的是一帮人的心,即大明北美洲开发总公司筹备小组的成员们,以户部右侍郎刘大年、吏部侍郎陆自岩同为小组长,包括了军政人员,外交官员、工商农工三界人士等,共有二十二人,具体负责起草公司运行章程,对北美洲开发总公司作出业务上的规定。
起初他们想写的是阿拉斯加地区开发总公司,旋即更改为高大上的北美洲,业务范围将达到北美洲。
主要的第一条,北美洲开发总公司是一间具备国家职能、向东方进行殖民掠夺和垄断东方贸易的商业公司。
经过大家数日来的讨论后,刘大年归纳说道:“本公司是一间可以自组佣兵、发行货币,也是一间股份有限公司,具有贸易垄断权,被获准与其他国家定立正式条约,并对该地实行殖民与统治的权力,这是朝廷的意思。”
诸人想起当初一开始听闻这条时都是眼直直,这可是开天辟地以来中国王朝的头一回!
得明白中国历史从来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虽有分离,但最终都是统一的,一个正常的中央政权绝对不会把权力外分,自始皇帝行郡县制以来,凡是中央认定的国土都是实管。
北美洲开发总公司足迹所到之处,在北美洲所在地方,一概是大明的国土!
现在这样一来,大明北美洲开发总公司可谓是国中之国了?
未必!
“朝廷发给该公司皇家特许状,给予它在北美洲贸易的特权,这个特许状给予北美贸易的垄断权20年,以后每十年一次展期,其公司主要领导人经选举产生,十年一换,各地的总督也是十年任期!”
“任期有限,但开发策略长久,不因人事变动而变化。再有,可分配纯利润的一半将投资当地,确保当地繁华!”刘大年指出了长远之处道。
“成立的是一家股份公司,包括国资股、战略投资者和个人,其中董事会必须经国资股代表同意才能成立,是这家公司的特殊之处!”
“总公司具备以下功能:一、为大明扩张帝国领土;二、殖民掠夺,移民我国人口到达北美,积累商业资本;三、占据战略要地,成为我大明有力的战略支撑点;四、加深殖民化,成为两中华工业品的销售市场,支持了两中华的经济发展,从而推进两中华殖民化浪潮;五、排挤欧洲其他殖民大国。”刘大年一一道来。
“公司总股本暂定为二千万股,国有股占25%,战略投资者占25%,其余50%是社会股,朝廷同意五年不交税,三年不付股息,第四年起,公司就得向股东们付息。”刘大年指出道。
股本组成定性中,所谓的战略投资者实际上就是权贵、高官、阔佬和大公司等,其中皇家占有10%,10%为军政基金会所有,5%为大公司认购,还有个人做股东,不得超过5%等等。
军政基金会,就是国家对于军政官员的关照与,两中华均禁止官员们炒股,成立了军政基金会,有数只基金,专门买卖股票、债券等金融产品,仅限于军政人员购买,目前还有股份限制,即官位越高,能买的基金数越多,基金专门负责分红,是一项福利。
有人问道:“东南国的资本不加入战略投资者吗?”
“不!”刘大年说道:“东南国的国有力量不参与北美的开发,他们负责攻略奥斯曼和欧洲、非洲、还有印度洋一带,力不从心,他们不参与,至于个人认购,这是个人的事。”
大家心里暗暗叫好,东南王并不是贪得无厌的统治者,也懂得分寸。
往深一层讲,东南国以海军称雄,北美洲开发总公司没有东南国力量参与,反倒能够制约这家公司。
一旦总公司里存在某些野心家试图划地为牢,自立为王时,那么东南舰队就会打上门来!
而如果东南国也有战略投资,那么以中国的人情世故,很可能总公司的触脚会伸到东南舰队,腐蚀东南舰队的战斗力。
或者这个北美洲开发总公司会成功吧。
……
筹备小组建立的章程被朝廷通过之后,朝廷诏令明发天下,激起了社会上的轩然大波!
还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有人说大明北美洲开发总公司将拥有行政权和军事权,能够发行货币,组建军队,将来会成为藩镇。
一些人以先知的口吻说中国人从来都是“宁为鸡头,莫为牛后”,要是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就能够开染缸!
朝廷让他们拥有这样的权利,岂不是鼓励他们自立?!
对于总公司的未来走向,他们觉得悲观。
也有人说总公司要负责给付利润,进行职效考核,负责人绝不轻松。
如果股息给少了,那么广大的股东就会成为最自觉的监督者,哪个负责人会成为众矢之的!
还有这间公司有一半股本是关系户,个个声大夹恶,将来的小股东哪有什么权利?
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朝廷的法子好,毕竟北美洲的海途遥远,且浪急风高,道路之险恶更甚于宋朝,宋朝南方虽然艰难,所到的地方毕竟属于朝廷管辖。
现在去北美洲,地方得靠公司来开拓,路上的风浪且不说,抵步后天气酷寒,环境险恶,还有白皮挑战者,想想就可怕。
如果朝廷实管,得派多少军队,多少官员和花费多少钱!
看以前的安南就知道了,就连雄才大略的朱老四都搞不定,最终到了他孙子宣宗朱瞻基时,明军黯然撤离安南。
而安南,与大明可是接壤的!
世界地图已经向天下人发布,大家一看,船只得从大明辽东出发,过朝鲜,到海参崴,那里还有些人烟,而过了海参崴就是化外之地,冰雪世界!
听闻阿斯斯加也是冰雪世界,已经发现森林、皮毛和煤炭,但那些玩意儿,现在的大明明还缺吗?
最好的木头在南方,那里要多少就有多少,近年来,东南国伐木伐得少了,两中华的商人一窝蜂地拥到了安南、暹罗、老挝、柬埔寨、缅甸那里专门砍人家的木头,都是上等的红木、柚木,而北方的木头,不行!
皮毛是好货,但东南国新得北海,皮毛多得是!
煤炭那东西,就近销售可以,但目前是运不回大明的。
也有人说不要以为能成为藩镇,朝廷就是利用总公司进行开发,又不用承担多大风险,等到二三十年过去,北美洲的开发成了气候,朝廷就一股作气把北美洲实管,那总公司就为人做嫁衣了。
众说纷纭,一切都按部就班,已经不能再改,到了正式发售股票的那一天,国有股本、皇家股本、军政基金会、大公司战略投资者的银元三天内悉数到位,而50%的社会公众股销售则不温不火,在规定的时间内总算完成了销售。
之后总公司的股票行情不咋地,由于是大盘股,市场对其收益有疑惑,它在二级市场上进入了下跌通道,一路走低,甚至跌破了发行价!
一个月后,随着洗盘结束,成交地量,北美洲开发总公司的股票就于当天跳空高开,来了涨停板,放出巨量!
此后的十个交易日,连拉十个涨停板,一飞冲天,牛得不得了!
因为阿拉斯加发现了黄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