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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比萨饼     大明之雄霸海外txt下载     大明之雄霸海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48节 出兵黑龙江去打老毛子(五)

    明军派出了使者,正是先前雅克萨城被弃的老毛子伤员,他被明军军医医好,然后接受明军派遣,找到了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遂行分化工作。

    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与部属得知了明军自叶尼塞河切断已方交通线、俄国在东方的各个据点失守的消息,众人无不沮丧万分。

    这阵子随着明军部署到位,各处流窜的他们处处挨克,处于吃不饱,睡不好,心惊胆颤的状态,死伤惨重,到现在只剩下三百多人。

    毛子们都觉得压力重重,加上补给品的匮乏,已经没有酒喝,于是人人都沦为宗教狂,有空就向上帝祈祷,也只有上帝才能够安慰他们了。

    上帝给不了出路,明军给了他们三条出路,一是保证他们的人身与财产安全,礼送他们出境,当然是不能再回来;二是欢迎他们参加明军;三是明军送他们去见上帝……

    “大家说怎么办?”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问众毛子。

    众说纷纭,有的人说离开,有的人说参加明军,也有的人说不能向异教徒投降!

    渐渐地,大家的声音低下来,因为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血红着眼睛,看上神经很不正常的样子,事实上他正在发神经,亢奋地吼道:“这是圣-战!”

    “上帝派我们到东方来,就是要征服这些鞑靼人,这是上帝的旨意,谁也不能违反!”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语无伦次,沉浸在宗教狂热中说道:“征服鞑靼人,建立黄俄罗斯,传播上帝的福音,是伟大圣-战的一部分,我们决不能把这些土地交给那些无信的鞑靼人……”

    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已经疯了,明明与他们交战的是南边来的文明人,却说成了他们在与鞑靼人交战。

    问题是疯子有一堆人跟随,于是他们决定顽抗到底。

    那个来联系的老毛子也够倒霉,他被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放弃,却被明军医好了伤势,然后用朗姆酒与银元收买,也见识到明军的强盛,他借口要给明军回信想要脱身,结果被奥努弗

    里·斯捷潘诺夫强行扣下来,给他发了杆枪,安排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监督他上阵……

    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总算还有点理智,他没有与明军主力硬拼,而是找寻战机,准备攻击那些归顺明军的土著部族或者是朝鲜人!

    老毛子们发现这二者的不同,明军作风硬朗,遇敌必战,而且他们的作战能力也强,老毛子与他们交手,占不到便宜,那么柿子要拣软的来捏,老毛子突袭了一支前来围攻他们的朝鲜部队,他们有五百人,由副将金昌吉指挥。

    派往明军随同参战的朝鲜人有五千,主将李正英,副将为朴贤敬与金昌吉,这三个人都去过大明军校里留学,朴贤敬在明军任过职,金昌吉则在东南军扛过枪,履历各不相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朴贤敬与金昌吉不和,朴贤敬巴结李正英打压金昌吉,金昌吉怒了,接下军令,在老毛子进入朝鲜军队防区时尾随追击,结果给老毛子来了个清晨突袭。

    天色尚早,太阳将出未出之时,老毛子们向朝鲜人的营地发动攻击,他们分散人手,一些人在东南北三方向打枪,主力则从西面进攻,毛子们叫喊着:“乌拉!”“上帝保佑!”“杀死

    鞑靼人。”

    一时间枪声大作,到处都是毛子们狂野的吼叫声,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又见到老毛子凶神恶煞地杀来,穷凶极恶地将他们砍倒,朝鲜人大乱!

    老毛子被称为“罗刹鬼”不是瞎讲的,他们本来容貌不佳,又多日没有理,更显得面目可憎,仿佛野人一般,乍一看就似恶鬼下凡来,又在清晨时间头脑尚未清醒已经就杀进营内,朝鲜人难以抵挡。

    当金昌吉匆忙跑出他的营帐时,看到的是一副难以置信的场景,老毛子连枪都没用,就用马刀把他的部属给赶得抱头鼠窜,而他的部属惊慌失措地乱跑,一派混乱的场景。

    于是金昌吉不加思索,受到的训练让他脱口而出,指示旁边的亲兵们高喊着:“为领袖而战!”“遇敌必战!”“保持战术姿势!”

    作为外派人员,金昌吉在东南军服役五年,新近才返回朝鲜,“为领袖而战!”“遇敌必战!”“保持战术姿势!”正是他在东南军日夜用上的,已成条件反射。

    “为领袖而战!”让朝鲜人没受到什么触动,他们是为朝鲜李朝国王而战。

    “遇敌必战”则让所有的朝鲜官兵心头大凛!

    因为下一句话是“避战必死!”,这是被教官们再三教导过的,让他们站定了脚步。

    他们要是败了,将没有奖励与抚恤,而他们在国内的家人,也将陷入窘境之中,荣誉被剥夺,甚至家产被抄!

    然后“保持战术姿势!”则为官兵们指示了应该怎么做,他们也受过长期的训练,那就是前排肉搏,后排开枪,自由组合,谁挨近敌人谁就上前应敌,后面的人负责开枪。

    他们先是面面相觑,但很快就组合在一起,前面的用腰刀、上了枪刺或者没上枪刺的火枪去敌住敌人的冲击,后面的士兵则给火枪装填,以此打击敌人!

    越来越多的朝鲜官兵站住脚跟,着力反击,他们根据“保持战术姿势”先是两个人组成了战斗组合,一人肉搏,一人开枪,然后是一队人组成了战斗组合,一队队人组成战斗组合,先是

    前后掩护作战,然后结成了圆阵迎敌,外围士兵用兵器,内圈士兵开枪。

    即使是他们机械而动,但这个战斗组合就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让老毛子们再不能肆无忌惮地屠杀朝鲜人。

    老毛子在初时占据上风,赚到便宜,当朝鲜人用战术姿势反击时,老毛子就不成了。

    只要给朝鲜人的火器发挥作用,老毛子必定麻烦。

    当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听到越来越多的同伙的惨叫声时,不由得心头大震!

    其实老毛子的单兵作战能力还是不错的,凶残悍勇,又有吓人面貌的加成,如果一对一,朝鲜人真不是对手。

    可是人多起来,朝鲜人形成军阵,而老毛子则是散战,无法形成合力,更搞笑的是由于先前物资匮乏,老毛子吃不饱,就在冲进朝鲜人营帐里,光顾着四处抢劫,夺取朝鲜人的补给品,抢到食物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光顾着吃,他们队形散乱,火力更弱了。

    有个老毛子死死地追着个身上挂着朗姆酒酒壶的朝鲜人,好不容易才打死那个朝鲜人,抢到朗姆酒酒壶,摇一摇,却是空的,正当他失神时,一个朝鲜兵给他在背后用枪刺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老毛子原形毕露,而朝鲜人再怎么逊色,始终是两中华教官训练出来的士兵,他们有组织地战斗压倒了老毛子。

    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倒下,突如其来打来一弹,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手抚肩头,仓皇而逃!

第1649节 匪首末日

    “胜利了!”劫后余生的朝鲜官兵们看着一地狼籍,尸体堆积的营地,喜悦打心底里升起来。

    经过清点,已军战死一百五十六余人,受伤者也有这个数,而杀死敌军二百单七个,俘虏了三个人。

    由于老毛子是兵败逃跑,伤员都被补刀杀死,朝鲜人恨透了这些老毛子,不留俘虏,见了就杀,那三个俘虏是在金昌吉的强势干预下才保下来的,金昌吉下令将他们脚筋给挑了,再将老毛子的首级砍下来直接送到明军那里报功(这家伙没送已军大营)。

    很快地,金昌吉就接到了明军的嘉奖,让他喜不自胜。

    而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狼狈逃跑,暗骂倒霉!

    如果给他手下的家伙们在进攻前灌够了酒,那么此战胜利者必是老毛子,可惜他没有酒!

    不得不说,老毛子与酒是亲家,有酒就有战斗力,没酒的话就不成了。

    打过这一仗,老毛子与朝鲜人再无交集,他们不进朝鲜人的防区,朝鲜人没有新的战绩,如此金昌吉就成为了朝鲜军队唯一出彩的大军官。

    待到回到朝鲜,三个带队军官李正英,朴贤敬与金昌吉进行功劳评定,李正英可以用领导的身份分润一些功劳,朴贤敬只得到个苦劳,眼看着金昌吉就要脱颖而出,位在其上。

    于是朴贤敬挖空心思找寻金昌吉的短处,发现金昌吉在接敌时叫嚣过的三句话“为领袖而战!”“遇敌必战!”“保持战术姿势!”中“为领袖而战!”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你金昌吉是朝鲜王**官,居然不为朝鲜国主而战为的是领袖而战,虽然大明是爸爸国,东南王、领袖颜常武是两中华的权贵,值得尊敬,但毕竟不是朝鲜王国的人,应该喊的口号是“为朝鲜而战”或者是“为国王而战!”

    屁股坐歪了,该咎!

    金昌吉则辩解称他绝无对国王的不敬,而是在东南军留学受训和服役时习惯成自然而已。

    他也有人帮忙,认为金昌吉乃是失言,并无对国王的不敬,而且是个打胜仗为朝鲜争光的人,应该奖励。

    于是朴贤敬放出了诛心之言:“言为心声,他对那个领袖如此崇敬,他还执掌军权,万一将来有事的话,大家说他会听谁的?只怕不利于我国!”

    此话很有道理,对于统治者来说,首要是忠心,其次才是才能,金昌吉遂被明升暗贬,削了他的军权,只让他当个王宫礼仪官,金昌吉也是个脾气的人,不想在那个位置上碌碌无为,自请外出,就是去东南国打工算球。

    朝鲜与东南国订有劳务输出协议,这劳务输出范围一是成为东南军指挥的皇协军,二是干活打工,金昌吉想去皇协军。

    不过又被朴贤敬力阻,认为他有愤懑之心,他本事越大,出外对国家的危害越大,比方说他再立新功的话,那时奖还是不奖?

    金昌吉真被朴贤敬整治着欲仙欲死,好在他偷偷地给东南国使馆送信,请了他在东南军的老上级出面,将他要了去,朝鲜不敢不放人。

    他先是加入皇协军,后因作战得力,立功入了东南国国籍。

    若干年之后,金昌吉再访朝鲜,已经官拜东南军中将,成为一个侯爵,是朝鲜人出身却指挥着数万汉人大军,参加过对奥斯曼帝国的血战,曾经是驻印度的兵马提督,到苏丹屠杀过黑叔叔,阅历丰富。

    朴贤敬始终是朝鲜王国一个新军的统领,指挥的是区区五千人。

    华人的舞台很大,跟对了人,就能够尽情展示自己的才华。

    在回国后,就连国主也对金昌吉倒履相迎,金昌吉严重感谢朴贤敬给予他的机会,真的给他送了厚礼!

    尤其是东南军收集材料作将军们的列传,金昌吉与朴贤敬之间发生过的故事也放进了列传里。

    朴贤敬彻底成为妒贤嫉能的笑柄,郁闷无比,不得不请辞!

    ……

    随着明军沿黑龙江把大军铺开,分片包干,遇敌必战,把老毛子赶得到处跑。

    江防舰队不断地增强实力,巡视黑龙江,看到他们的炮艇来回巡逻,让躲在江边树林里的老毛子倍感沮丧。

    连过个江都不容易!

    老毛子顶多一些小船和木筏,不说炮艇用炮,撞都能够撞沉他们。

    他们在黑龙江渐渐难以立足,没有了人员、物资的补给,缺酒少粮,弹药也缺,而与此同时,他们的敌人的实力也在不断地增强。

    “进攻!”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抽出指挥刀下令道。

    老毛子沿黑龙江流窜作案,找着一个偏僻的部族营地,没看到那里有明军的旗帜,顿时如获至宝,立即对那里发动进攻。

    这些天来他们被明军打怕了,如惊弓之鸟,见到明军旗帜就逃跑,不敢开战。

    “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他的副手斯托潘·库普林布丁在他旁边狂嚎道。

    话音刚落,远远地在部族营地里飞来一枪,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仰天而倒。

    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吃惊不小,在斯托潘·库普林布丁身边一检查,发现他死了。

    顿时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悲痛大恸!

    坏蛋也有兄弟,斯托潘·库普林布丁作为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的好伙伴,当初明军进击雅克萨时,得斯托潘·库普林布丁的帮助,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才能顺利撤退出城。

    两人互相支持,互相吹捧,正是一丘之貉。

    如今他死了,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大怒,誓要将部族三光,他不及想对方从哪里来的这么厉害的枪,策马带头冲锋。

    部族也不过打了几枪,用的还是弓箭,力量很弱,让他们顺利的冲到部族的营帐前。

    然后他看到营地里几个人中间冒出的一股浓烟,有人举起了什么东西,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定睛一看,不由得魂飞魄散。

    不待他反应,部族人就把一枚明军五公斤重的制式大炸弹向他丢过去。

    剧烈的爆炸声中,地上迅速升腾起一朵小蘑菇云。

    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被炸翻掉地,由于他混得久了,衣衫破烂,挨炸弹里钢弹和铁钉炸得他遍体鳞伤,全身冒血。

    他的部下再顾不得什么,将他抢走,慌忙逃跑。

    当晚,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由于伤口发炎导致发烧,野外缺医少药,哪怕是他的部下拼命为他祈祷,他的上帝也没有显灵去救他,最终双腿一直,一命呜呼!

第1650节 俄罗斯惊变

    老毛子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有够倒霉,三天前正好有明军小队来拜访过这个营地,请他们加入全民联防,共同消灭老毛子,得到了营地里部族的同意。

    不仅仅是老毛子的名声臭了,关键是明军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和发发文件,真金白银送上来。

    包括盐巴、茶叶与朗姆酒一一送上,营地的家伙甚至把小队缴械---要了他们的香烟,看到那些部族人在那里抽香烟,明军小队长挺高兴的。

    抽吧,抽吧,喜欢抽上了,还离得开咱们吗?!

    他还送给营地二把线膛枪、十把滑膛枪和一堆弹药,再有几枚五公斤重的大炸弹,把这些危险的东西移交给部族人。

    部族人还没的把枪枝摸得热乎,老毛子们就一头撞进来,斯托潘·库普林布丁吃上了枪子儿,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被炸弹掀翻。

    对于部族新手们来说正应了这句话:新手自有好运气!

    而对于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则是恶贯满盈,他从遥远的欧洲到来,随着大酋哈巴罗夫在东方为非作歹,坏事作尽,最终受了报应,去见了他的上帝!

    他的终结也宣布了这个残余匪帮的解体,缺乏了他这样的指挥官,在明军的打击下,这伙老毛子土崩瓦解,最终烟消云散。

    他们差不多是最后一股覆灭的老毛子,时间定格为公元1657年的9月,在叶尼塞河以东,再无老毛子闹事的信息。

    据不完全统计,整个大明共消灭了二千三百六十二个老毛子,约有三千七百多名老毛子加入了明军,几乎没有人返回欧洲。

    留在中国的老毛子都加入了中国国籍,在中国开枝散叶,最终汉化。

    ……

    时间为1656年的3月,对于中国大陆的北方已经积雪消融,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而在东南国则早就是短袖穿上,公子王孙把扇摇,许多地方开放水空调了!

    而在遥远的欧洲,莫斯科依旧是寒气迫人,甚至傍晚时还下了一场小雪,街头人迹罕见,只有马车匆匆忙忙而过。

    位于涅格林纳河和莫斯科河汇合处的鲍罗维茨丘陵的道路却是热闹,马匹与马车向那里汇集,最终到达了俄罗斯的心脏---克里姆林宫。

    那里灯火通明,人声沸腾,仿佛整个莫斯科的活力都到达那里了。

    克里姆林宫巍然屹立,一个俄罗斯谚语这样形容雄伟庄严的克里姆林宫:“莫斯科大地上,唯见克里姆林宫高耸,克里姆林宫上,唯见遥遥苍穹。“

    实际上克里姆林宫是以教堂为主的组成的建筑群,东正教对俄罗斯有着深远的影响,步入宫门,便是红石铺成的中央教堂广场,广场上矗立的三座金顶大教堂闪闪生辉!

    大克里姆林宫!

    位于金顶大教堂旁边的大克里姆林宫特别突出,这是一座完全按俄罗斯传统建造的宫殿,又名多棱宫,面积宽阔,厅室全部建筑式样多样,配合协调,装潢华丽,正在举行皇家宴会。

    威严的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穿着土豪金的袍子和戴着金色的帽子,装束颇象蒙古人,只是胸前挂了一副金光闪闪的十字架。

    事实上,所谓的沙皇在以前不过是蒙古金帐汗国下的一个小酋长罢了。

    所以他的装束还脱离不了蒙古的影响,真要摆脱蒙古的影响,除非到彼得大帝向西看才行,但照目前的历史走势,俄国会不会有俄得大帝,还是二说了。

    沙皇阿列克谢年仅十六岁登位,目前还不到三十岁,非常年轻,但由于他已经执掌了朝纲,巨大的权力使得他威风凛凛,臣民们对他无比恭敬。

    他还算是有作为的,执政期间,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巩固中央集权,颁布了1649年法典。在当时这是一部相当完备的法典,共分25章967条,对当时俄罗斯社会生活中的各种现象的处理办法做出明确的规定。这部法典广为流传,一年的时间里曾三次重版,在俄罗斯各地的发行数量达到了1173份,这在当时是一个比较庞大的数字了。

    如果说欧洲是个文明大洲,那么俄罗斯就是欧洲中的另类,这里科技不发达,文化很落后,甚至连欧洲白皮都认为俄罗斯人不够白,说如果把俄罗斯人的白皮给剥掉,那么里面就会跳出一个鞑靼人,也就是野蛮人!

    因此阿列克谢做个法典很了不起,此外阿列克谢还着手完善了政府机构,组建了秘密衙门、粮食衙门、雇佣骑兵衙门等政府部门,组建了统计署,在俄罗斯各地建立了完善的税收体制。他的执政期间,俄罗斯还建立了第一所学校,第一个慈善机构,第一个孤儿院等社会机构。

    在位期间重视商业,加强财政压榨,先后爆发了盐商暴动和斯捷潘·拉辛起义,军事上发动了对波兰立陶宛联邦的俄波战争,吞并了东乌克兰,试图获得波罗的海出海口,未能成功。

    沙皇阿列克谢是个虔诚的东正教徒,严格按照东正教的教规安排自己的饮食起居和处理日常政务。

    话说回来,沙皇毕竟也有沙皇的享受与排场,他召集大臣们开宴会,享受俄罗斯美食,吃吃喝喝,十分惬意。

    “为了上帝,干杯!”

    “为了沙皇陛下,干杯!”

    “为了健康,干杯!”

    “为了莫斯科,干杯!”

    ……

    一杯接一杯,君臣们畅饮烧酒,也就是伏特加酒。

    俄罗斯人把伏特加酒当水来喝,就在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的时候,一位长相高挑,面貌俊美的宫廷高级侍从官进殿来,他手里拿了一束文书。

    他的目的性很强,直奔国务大臣杜金采夫而来。

    杜金采夫喝得差不多了,但当他拆开文书来看后,一脸震惊的样子,醉意不翼而飞。

    然后他找着了沙皇,与他低耳几句话,沙皇霍然起立,带着杜金采夫从御座后面的门离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

    留在宴会上的大臣们摸不着头脑,但显然出了大事,以至于沙皇中途离席,让他们也无心喝下去了。

    ……

    “岂有此理,鞑靼人居然敢惹我们,他们封锁了叶尼塞河?”阿列克谢震怒无比地道。

    自从他的父亲派遣大批的哥萨克往东方去,已经有大片的领土归入沙俄,没想到鞑靼人竟然敢横砍一刀,敢惹我大俄罗斯?!

    “不,我的陛下,封锁叶尼塞河的不是鞑靼人,而是大明的军队!”杜金采夫心忖沙皇还是醉了,刚才明明说的是大明。

    “哦,是瓷器国与我国作对?”这回沙皇听清楚了。

    这下他的头颅在酒精与压力的作用下剧烈地痛起来,痛得他脸色扭曲,杜金采夫大叫侍从官拿瓷器国的红茶来,自己也赶快上前给沙皇揉揉额头。

第1651节 穷B沙皇

    听说是瓷器国来打自已,无怪乎沙皇头痛。

    经过了这么多年,哥还算混得不错,江湖上也有了哥的传说!

    近年来瓷器国在欧洲名声大振,哪怕是处于欧洲穷乡僻壤的俄罗斯也是如雷贯耳。

    由于瓷器国占据了埃及,又由于瓷器国埃及总督居然是个白皮(指戴维先生),白皮是什么货色?专门干坏事的货色!他是整个地中海最大的走私犯和奴隶主,把海量的瓷器国的商品向欧洲、地中海沿岸倾销。

    琳琅满目,物美价廉!

    因此哪怕是囊中羞涩的沙皇那粗犷的克里姆林宫里也摆设了很多套精美的瓷器,这让克里姆林宫变得上档次了。

    沙皇阿列克谢很穷,他的臣民骨子里是鞑靼人,打打杀杀是好手,赚钱就是孬种,根本不能用金银把克里姆林宫变成土豪宫。

    金银那玩意儿太俗气了,咱就用瓷器来把皇宫装饰一下,乍一看,还真的是不错。

    他正在头痛,为了解酒,喝的正是瓷器国的红茶。

    作为老毛子的老大,阿列克谢很清楚自己国家的情况,手下一喝酒就会发酒疯,以至于有个笑话是评定在欧洲的老毛子作战能力的:“一对一,俄罗斯人能够打败任何敌人,一千对一百,俄罗斯人十倍于敌人,任何敌人都能够打败俄罗斯人,因为俄罗斯军队的长官喝醉了、士兵们也喝醉了。”

    当瓷器国的茶叶传入沙俄,让上层如获至宝,极力提倡喝茶,醉酒误事,喝茶提神醒脑。

    近年来,俄罗斯人喝茶者甚众,权贵阔佬们喝好茶,穷人喝茶渣茶骨和茶梗。

    ……

    瓷器国的商品流入克宫的很多,阿列克谢自然知道瓷器,但让他震撼的是瓷器国居然打败了那些包头佬,是目前沙俄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沙俄连应付包头佬的小弟---克里米亚汗国都吃力,何况是正面直刚包头佬!

    克里米亚汗国在上世纪1572年曾经攻破莫斯科,近年来虽然他们的力量有所衰弱,可沙俄依旧讨不了好。

    包头佬更不用说了,乃是“上帝之鞭”,听到他们苏丹的名字,能够让欧洲白皮小孩子止啼。

    瓷器国居然打败了包头佬,还夺取了包头佬的埃及、叙利亚,那两个地方是什么?

    埃及是包头佬在非洲的最重要立足点,埃及一旦失守,包头佬就失去了整个非洲,包头佬的那个苏丹陛下,从号称大三洲的主人缩水变为二大洲的主人。

    叙利亚扼非洲、两河流域和阿拉伯半岛及小亚细亚的的咽喉,失去了叙利亚,包头佬的“龙兴之地”小亚细亚面临着瓷器国的进攻!

    其实瓷器国是二个,乃是大明与东南国,不过欧洲人都把瓷器国当一个国家来看,因为这二个国家的国民们长得一模一样!

    起初阿列克谢对于包头佬的失势幸灾乐祸,但现在听闻自己国家遭遇了到瓷器国的进攻,这下他该挠头了。

    对方连包头佬都给打败了,自己拿什么与他们战斗?

    可是置若罔闻也不行,祖宗好不容易挣下的的家业,居然一下子被他败掉了……

    阿列克谢吩咐杜金采夫展开地图来一看,顿时头大如斗,更加痛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吓得杜金采夫和侍卫们给他按摩的按摩,递茶的递茶,好一阵子才缓解下来。

    从地图上看,西起乌拉尔山脉,东迄太平洋,北临北冰洋,南到中亚与喀尔喀蒙古,面积将近1300万平方公里,可分西西伯利亚、中西伯利亚和东西伯利亚三个部分。

    而他,沙皇阿列克谢就是这块土地的主人!

    广袤无限的西伯利亚对于俄罗斯是一座满满的宝库,它有着无尽的矿产、树林和肥沃的黑土地,让俄罗斯成为一个拥有全球陆地面积五分之一的国土,一个从东往西骑马要跑一年的国家!这就是西伯利亚!而更重要的是俄罗斯拥有了出海口,这块土地绝不能有失。

    瓷器国控制了叶尼塞河,就象把利刀,一下子把西西伯利亚分给了俄罗斯,瓷器国则占有了中西伯利亚和东西伯利亚,拿走了三分之二的西伯利亚的土地。

    好狠,好痛!

    是可忍,熟不可忍!

    然而,瓷器国,绝不是象瓷器那么的脆弱!

    阿列克谢冷静下来,他仔细地看过了报告后幽幽地说道:“难怪近几个月来西伯利亚一直没有讯息,原来是瓷器国占领了我们的土地!”

    古代由于交通的不方便,边远地区的信息很难传到中央,尤其是西伯利亚不修路,驿站又少,路上众多的野蛮人与野兽,还要考虑到喝醉酒的老毛子的德性,很可能中途去杀狼不成反被狼杀以及丢失了文书---对于醉酒的老毛子很正常,喝醉的话连他都忘记自己是谁,何况文书。

    他问杜金采夫道:“怎么办?”

    杜金采夫不加思索地道:“肯定得打!”

    打?!

    阿列克谢不禁苦笑,俄罗斯一直是个落后的国家,没钱,没兵,也没粮食。

    是的,那时期俄罗斯一无是处,能够赚钱的石油没有大兴,他们也不会开采,开采了也运不出,骨子里是鞑靼人的他们擅长的是打打杀杀,不会经商,也不在商路上,更惨的是没有象样的商品,国家财政经常濒于破产的状况。

    有一样商品还是有点优势的,那就是皮毛。

    俄罗斯占据大片的寒带地区,出产的皮毛质地良好,是他国不能比拟的,因此,它与欧洲及喀尔喀蒙古人的皮毛生意成为俄罗斯财政的重要来源,占到了税收的三成收入。

    然而被瓷器国来这一下子,皮毛生意只怕要黄。

    俄罗斯的人口不少,也很年轻,但都是属于“灰色牲口”,真正意义的上的有素质的兵很少,因为没钱去养他们,也没钱给他们训练,很多时候要靠征发哥萨克去打仗,他们自备马匹与武器装备,不用国家出钱。

    至于粮食,那玩意儿是什么?

    没有吃的,那就去抢呗!

    如今杜金采夫说要打仗,他身为重臣,不可能不知道国家的状况。

    旋即阿列克谢醒悟过来,他的一个家产被抢劫了三分之二,他什么激烈的表示都没有,就别怪其他国家和臣民们三心二意,产生不良的念头了。

    “唉,那就打吧!”无奈的沙皇说道。

第1652节 哥萨克人的欢乐时光

    沙皇要召集军队到东方去讨伐背信弃义、无故来进攻俄罗斯的瓷器国的旨意随着和煦的春风吹遍了俄罗斯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广大地区。

    之所以动用这里的兵力而没有出动乌拉尔山脉以西的军事力量,是因为欧洲更重要,俄罗斯的欧洲“好邻居”们可不是吃素的

    “哈哈哈~~要打仗了!哈哈~~打仗了!”

    “陛下要向东方用兵,征召哥萨克!”

    听闻沙皇陛下打仗的消息,让众多老毛子们心情激动,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干一场了。

    老毛子不善经营,经济竞争比不过其它的文明国家,在对外的贸易中赚不到钱。

    种地则是农奴的事情,那么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去打仗!

    只有打仗,贵族得到往上爬的资本,一般人通过抢劫敌人的财物与人口来养家糊口。

    沙皇很穷,没有多余银元打赏他的臣民,但他别有本钱,那就是他有土地!

    他的土地真的是有的是,打仗打得好的臣民,他不吝封赏土地。

    成为地主,把土地租给佃农或者买些农奴来耕种、开发,就能来钱了。

    俄罗斯行奴隶制,有本事的人都买奴隶来干活,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自己动手干活。

    所谓“闻战则喜”就是他们的本色,听到信使到各个城、镇、村传达的沙皇陛下的旨意,于是各处地方都沸腾了,尤其是哥萨克,赶快做好准备,等着沙皇长官们与亚曼达(哥萨克首领)前来遴选。

    哥萨克们天性豪爽、好战,只要给他们一个合适的作战理由,他们就会很痛快地跟着你一起去死。

    所以哪怕他们的老母亲或者妻子万分的不舍,也得给他们准备行装:马匹、兵器和帐篷、衣服与食物等物资。

    这些东西是官府不会出的,由参战的哥萨克们自行负责。

    所以沙皇养军队大部分是放养,花钱不多,基本上他不用负责大军的后勤,当然他也养有军队,这是正宗的官军,一般先由哥萨克们突一波,消耗掉敌人的大部分力量后,再由官军上阵,收取胜利的果实。

    这样情况下,军纪可想而知,哥萨克们必须掠夺维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众人拾柴火炬高,当俄罗斯的官军还没有做好开拨准备时,他们的哥萨克们已经出发了!

    要是靠官军,那些老爷们动作慢吞吞的---否则就不是老爷,俄罗斯的大片土地打下来靠的是哥萨克,就拿他们向叶尼塞河进军来说,早在16世纪,哥萨克们就在不断东进,为俄罗斯夺取了直到太平洋的土地,是他们而不是那些呆在莫斯科的老爷们做的事情。

    ……

    托木斯克城,位于托米河的右岸,距离大河鄂毕河还有100里地,这是西伯利亚的地界,于公元1604年纳入了俄罗斯的版图,现在成为了哥萨克出发前的集结地,越来越多的哥萨克拥向这座城市。

    按照官府的指示,众军在取齐后再行出发。

    在没有人齐之前,没有什么人来管理哥萨克,也轮不到谁来管哥萨克,喝醉的哥萨克连沙皇都骂,上帝也不放在眼里!

    哥萨克桀骜不驯,罔顾法律,有他们自行其是的一套,哪怕是城里的官府也懒得理他们。

    城市非常小,哥萨克们不得不在城外安营扎寨,到了晚上,他们点燃了一堆堆的营火。

    即使在夏天,托木斯克也是温度不高,白天温度不超过二十度,晚上更冷了,所以营火除了照明、煮食之外,还有取暖的作用。

    一群群的哥萨克聚集在营火边高声谈笑,声音沸沸扬扬,突然间,高音琵琶、六弦琴、三弦琴,一齐响起来,象完整的乐队似的,流畅,有力地弹奏起来,完全不象在黑暗里,不象在一堆堆营火结成锁链一般的黑暗里,黑漆漆的群山,凝然不动地屹立着,托米河静静地流淌,不时有游鱼跳出水面,发出咚咚声。

    营火闪烁的光亮,把黑暗中的女人都照出来,她们象斑点似的闪来闪去地乱嚷着,发出了放荡的笑声,把花裙子往上一撩,露出了什么,却又快速地放下,让人看不到,她们就着音乐,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也有的狗男女,在黑暗中迫不及待地肝了起来,不顾羞耻的银叫声传来。

    哥萨克大集,这些特种职业女郎也随之而来,竭尽全力为哥萨克们服务,卖弄风骚,有的哥萨克这边抢来的钱财,那边就落入了她们的手里。

    这样的女子,正是吉普赛人,正经人家的女子哪能做这种生意。

    吉普赛人在欧洲分布很广,俄罗斯也有不少人。

    所谓食色性也,人人有这方面的需求,就象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平常,好在还有点秩序,讲究一个你情我愿的。

    在地上铺着的发白的方桌巾上,放着咸鱼、酒瓶、果子酱、馅饼、果子糖、蜂蜜和面包,有的条件比较好,随行的马车上带了茶饮,就那么地点火烧起来,茶水放出阵阵的香味,这是从东方瓷器国里来的茶叶,就要出发去打瓷器国,据说那里遍地黄金,到处是茶叶,抢到了就有香烟!

    一些家伙点起了从瓷器国那里来的香烟,引得旁人羡慕不已,好吧,大家一起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

    还没有行军,从家里带出来的物资充裕,都贡献出来,等到行军后大家都没了物资,就去抢物资或者路上打猎,大家有煲同捞。

    他们的喧闹、嘈杂、粗野的大笑、漫骂、呼应声,突如其来的高音琵琶和三弦琴悠扬的琴声,传到老远的黑暗的地方,突然一阵有力的醉熏熏、可是熟练而和谐的合唱,振奋地唱起来,又突然地中断了,说道:“啊,瞧见过咱们没有,咱们什么都会干!”

    于是就是一阵响声、笑声、说话声、快活的叫声、开心的、亲热的骂声,充满了活力。

    这就是哥萨克的营地,乐观主义的他们充满了必胜的信心,根本不清楚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已经屯积足够一年食物、每个人在堡垒中都有两把以上的火枪,士兵中至少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的线膛枪、发射的是毒弹头---达姆弹,阵地上积蓄了可以打死三十万人的弹药的瓷器**队正严阵以待!

    某只患有严重火力不足综合症的小强严令下,大明的军工机器高速的转动,作为业务第一责任人的大明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堵胤锡到达了北海行省,督办军务,靠前指挥!

第1653节 稳固的后方(一)

    堵胤锡,崇祯十年的二甲赐进士出身,牌子硬,根脚好,却力主招安李闯王余部,共抗鞑靼人,实乃大明一等一的智者,前明仕大夫中的奇葩。

    得知道前明仕大夫的德性是什么?

    强迫皇帝喊他人叫爸爸,万历皇帝就吃过这瘪,被硬按着要叫其他人作爸爸,崇祯皇帝要迁都避敌,他们不吱声,不赞同,生生葬送了前明!

    彼此之间党同伐异,狗咬狗,是自己同伙的就统统是对的,不是自己同伙的就统统是错的,当打倒了外面的政敌,就闹窝里斗。

    对待庶民如夏天的太阳,眼看着农民流离失所、卖妻卖儿时会掉下几滴鳄鱼泪,可谁要想加商税减农税,他们就扑上前咬下那人的肉!

    他们不同意与贼和谈,无论是老野猪皮还是李闯王,都曾经想与大明和谈,一定程度上给了大明一个喘息之机,然而大臣们大多不同意,振振有词就是“汉贼不两立”,!

    一旦屠刀临身,则不管是不是贼,统统跪舔了!

    当然,这么说话,肯定有人是冤枉的,但如果前明历朝高级文官们排队,隔一个拉出去杀,绝对有人逃脱正义的惩罚的。

    而堵胤锡在面临着鞑靼人入侵与农民军造反的关键时刻,大是大非面前一点都没有含糊,力主招安农民军,共抗鞑靼人,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官与贼是兄弟?说这话的他可是正宗的仕大夫出身!

    有此战略目光,前明不多见。

    颜常武以一个海贼入主大明,最怕他人脑袋转不过弯,因此大政顺从他的马士英就成了首辅,堵胤锡遂在新明朝飞黄腾达,现贵为内阁辅臣,全国文官中排位第三,他亲临北海指导、检查工作,知他为人严厉,让那里的军政官员们诚惶诚恐,接到通知后再三自查,唯恐疏漏。

    “下官参见中堂大人!中堂大人远来辛苦了!”北海布政左使兼理军务的包尔康率一众官员们恭迎堵胤锡。

    堵胤锡以大学士的身份管部,是为中堂,他的目光掠过官员们,看到文官统统躬身,抱拳行礼,而武官们一律站直行军礼!

    新明简化了礼节与等级,只有王族与民众,非王族者都是民众,彼此之间不必行跪礼,哪怕小兵见到内阁首辅都不必下跪。

    “好,好,看到你们精神的样子,我们胜利就有希望了!”堵胤锡说道。

    “尤其是军人们,看来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堵胤锡问道。

    众军官们一齐应道:“为大明而战,为朝廷而战,遇敌必战,战则胜之!”

    声音响亮有力,军官们大多数很年轻,但不显稚气,一些人上场见过血,英气勃勃,堵胤锡欣慰地点头,不禁有点恍惚,心忖当初如果我大明有此虎狼之师,何止于要与那些流寇盗贼合作,一起去打鞑靼人!

    当时官军好不了,流寇盗贼也不是人,所谓贼过如梳,兵过如蓖就是最生动的写照。

    但也不能怪官军不行,是整个大明的结构都出了问题,一个四品的文官知府就敢叫二品的总兵武官下跪,七品县令敢去喝斥五品的守备武官,文官以为自己能文武通杀,以文臣行武事,个个都是王阳明咩?!

    武官见了文官就低声下气,唯唯诺诺,这怎么能够打得赢仗!

    堵胤锡早就看出这样做的不利,但他实在无能为力,只有今上当国,来了个大破大立,行先军政治,曰军人把生命交给了国家,当得重酬和最大的尊敬,这样才扭转了不利的局面,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包尔康侧边引路,带堵胤锡进布政使司官署,吩咐勤务兵上茶。

    堵胤锡到来绝非喝茶与走马观花,他随行有一个班子,抵步后布置军队封锁地方,即行查账,找人谈话,到处检查事务,并设立了举报信箱,鼓励大家畅所欲言!

    这个组合拳下来,地方当政者汗流浃背,生恐什么痛脚被捉到。

    说没有问题是假的,堵胤锡奉旨巡边,以他的权势赫赫,说撸谁就撸谁,不在话下。

    在经过了一天紧张的检查后,堵胤锡随行主管刘国昌看着一份份的报告,点点头道:“还不错!”

    刘国昌是李闯的部将,打过大仗的人,随李闯余部被堵胤锡招安,堵胤锡带上他,负责保护他,同时管理事务。

    堵胤锡说了:“军队的检查,你来办,你是军人,你懂军队,我不懂军队!”

    当然这是他自谦的话,但手下听到心中甜,做事更加给力。

    “让谢思明中校进来!”刘国昌吩咐道。

    谢思明进来,这人有三十多岁,长着一副扑克脸,不苟言笑,是北海布政使司所属的统计署署长。

    北海是新设行省,军政不分,军人任文职很正常,待到时机成熟,则要分离。

    统计署是清水衙门,但地位超然。

    按朝廷体制,他有权查阅一切账目,要求北海布政使司及所在军队上交统计报表,并有权调查社会上的各种数据,以备朝廷与地方上参考。

    刘国昌找人谈话,有保密的要求,因此旁边除了他带来的副官负责记录之外,再无第四个人。

    因此刘国昌直截了当地道:“北国有佳人!”

    谢思明微征了一下,应道:“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北海!”刘国昌继续道,他已经改了,正常的话应该是“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中华!”谢思明将“再顾倾人国”亦改了。

    刘国昌站起来,伸手过去道:“同志!”

    “同志!”谢思明有点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行军礼道:“大明锦衣卫百户谢思明,代号铁甲008,向长官问好!”

    “好,辛苦你了!”刘国昌说道。

    谢思明领两份工资,一明一暗,暗的工资比明的还要多,因为他是大明锦衣卫!

    刚才两人对答是接头的暗号,在两中华的秘密情报机关里,人员之间称呼为“同志”,有同一志,共保中华,正是今上为情报局的题辞。

    谢思明另一个身份并不为人所知,如今刘国昌与他接上了暗号,要他对北海军政要员们进行评价,谢思明说道:“包尔康对朝廷是忠心耿耿,绝无贰心!其余官员亦是如此。”

    谢思明说明包尔康严格按朝廷制度办事,不该做的不做,不该说的话不会说,并且办差用心,效果很好。

    两人是秘密谈话,因此谢思明不会有保留。

    “那他有其他的违法行为吗?”刘国昌追问道。

    “大处没有,小的错误还是有一些!”谢思明说道,举了一些例子,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他还有什么问题吗?”刘国昌不死心地问道。

    “哦,他喜欢有空就去捞金子,一捞就是一整天!”谢思明实在找不到包尔康的过失,就随便说道。

    结果,在堵胤锡巡视北海地方时,亲自下到黄金河里捞金子,捞了半天,收获了价值六百银元的金砂,吩咐手下给他则好,别丢了,这可是他赚的钱!

    他宣布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是朝廷给大伙儿的恩典,官民无拘!”

    从此,北海的人们对于官员们下河捞金再没说什么了,而官员们的干劲更大了。

1654节 稳固的后方(二)

    包尔康的书房内,堵胤锡正在随意浏览。

    除了四书五经,领袖的语录之外,更多的是一些杂书,包括有《管理经济学》、《统计学》、《蘑菇生长技术》、《黑麦种植手册》、《城市规划原理》、《城镇卫生防疫要务》等,数量不少,当中有些新书,是最新发行的,还有些古旧书,是新明以前的版本。

    譬如书架一角就整整齐齐地排着《农政全书》、《甘薯疏》、《农遗杂疏》、《农书草稿》和《泰西水法》等,哦哦,这是徐光启的心血所著,俱是原本。

    徐光启,万历三十二年进士,做到了内阁大学士,次辅的高官,因家贫,对社会营生很关注,且多才,是前明难得的专家型官僚,他信天主教,毕生致力于数学、天文、历法、水利等方面的研究,他精晓农学,译有《几何原本》《农政全书》《泰西水法》等。

    还有《天工开物》,宋应星于崇祯十年所著,放了两套,一套旧的,乃是原本,另一套新的,是新朝之后复印。

    《天工开物》共三卷十八篇,是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著作,相当于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对于那个年代,是创造性的巨作,有着强烈的指导作用。

    宋应星也因此得到了今上的赏识,宋应星还在世,已是垂垂老矣,他一生科举未成,却被朝廷赐进士出身,遂了他的心愿。

    新的那套《天工开物》,页面上写满了包尔康密密麻麻的批注,显然花了很大的心血。

    堵胤锡颌首。

    如今两中华地方上任主官,光是知乎者也,却不会经济学和杂学的话,根本坐不稳这个位置。

    他与包尔康讨论了几句,包尔康恭敬地取出一本书道:“下官所著,请中堂大人斧正!”

    堵胤锡接过来一看,却是一本《寒区农作物生产》,翻阅后,发现里面写的是寒区作物种植现状、问题进行介绍,并具体写出生产经营和未来的发展方向,不是很厚,薄薄的一本。

    “好,以后有第二版时一定要再送给我,记着了!”堵胤锡欣然收书。

    得到赏识,包尔康非常高兴。

    都说堵中堂为人方正严厉,喜欢给人添堵,岂料他到北海,极好说话,这几天下来,堵胤锡在关起门开会时说他包尔康的存在问题,要他整改,但在人前却力撑包尔康,对他大加表扬,说朝廷绝对信任包尔康,谁敢不听包大人的话,他堵胤锡就包谁吃不了兜着走。

    不仅如此,他当场就任命了他随行的一个军官出掌军法,让他负责执行包尔康的命令。

    大明实行先军政治,带来的一个后果就是骄兵悍将,有的军人素质不高,牛一样梗直,不服管教,让包尔康受气。

    那些人小错不断,大错没有,包尔康有点头痛。

    很正常的,大唐为什么灭亡,原因之一乃是藩镇军将不听话,以致于宋明两朝不约而同,都行文官优先,不无道理。

    堵胤锡摆明了为包尔康撑腰,堵胤锡是什么人?

    兵部尚书!

    朝廷改制,兵部尚书没有直接的指挥权,但军人们的前途捏在他手里,他有人事权。

    更关键的是他受今上赏识,简在帝心,是今上的心腹,想提拔谁,想坏谁的前途就是一句话的事。

    堵胤锡在北海巡视、检查,发现北海事务井井有条,在北海的官吏民众做到了既挖金子赚大钱,又不误正事,真是好样的。

    他们实现了粮食自给并有盈余,建立了加工厂,把粮食加工成为军粮支前,送到了叶尼塞河前线。

    往前线去,北海出产的军粮所占比例在扩大,这很了不起!

    今上曾说过现处“小冰河”时期,北方奇寒,北海尤甚。

    居然能够粮食自给并有盈余,历朝历代都没办到的事情,就给包尔康这帮人给搞定了。

    要知道,历朝历代无不想在长城之外立足,结果不成,原因之一就是粮食供应不上,千里运粮,十不存一。

    “尊敬科学,以科学规律办事!”堵胤锡默默地想着。

    再有城建方面不错,大家都有房子住,设施齐全,尤其冬天取暖,集体供暖,十分符合规格,做到了人人有份,一个不拉,到了冬天严寒时室内暖和,物资充裕,安然过冬。

    猫冬之后,第二年大家就精神焕发地肝。

    民众生活、福利是检查的重点!

    朝廷已不同于以前的朝廷,以前说朕与士大夫共天下,今上则说了与万民共天下,万民福祉乃是今上挂怀的,包尔康做到了。

    “关心民众生活,民乃国之本也!”堵胤锡归纳道。

    再有他在安加拉河边发现了一个规模巨大的造船厂,工人呈三班倒在那里造船,干木头堆积如山,按船厂的汇报表明造出来的船只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很好!

    如今明军沿叶尼塞河布防,安加拉河通叶尼塞河,船造得多和大,能够把物资快快运送到前线去,航运与陆运真的是不同范畴,堵胤锡曾在东南国泡过,知道东南军凭借着海运,把军队与物资通过舰船运输控制了诺大的地盘,如果光是陆运,根本办不到!

    有了足够的运输船队,再有北海的航运事务也是包尔康主抓的重点,他组织人力去疏通安加拉河和叶尼塞河航道,在险要处建立灯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航运保障人员驻守,级级保障,确保支前物资顺利到达。

    河面上转运人员、物资的船只不断地出发,有的船只吃水很深,显然载重不轻。

    满载着人员、枪炮弹药、药品、米面压缩饼干、牛肉干、火腿腊肠、朗姆酒、茶叶与香烟,源源不断地运走。

    “这就是懂得抓住工作的重点了!钱花到家了。”堵胤锡说道。

    ……

    他在撰写发给朝廷的折子,这是一次大检查,朝廷为北海事务投入了整整一千万银元的巨款,必须有个说法。

    “……包尔康不负朝廷重望,在苦寒之地,率领官吏民众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为前线建立了牢固的后方,做到了历朝历代所想而不能办得到的事情,功在社稷,该当重赏!”堵胤锡写下了对包尔康的评定。

    一奏一个准,包尔康晋升北海巡抚,其余人员也论功行赏!

第1655节 哥萨克的军议

    在托木斯克城的哥萨克们并没等多久,官军没等来,等来的是沙皇宫廷里派出的副将列别德·康斯坦丁将军。

    至于主将乃沙皇宠臣波将金·弗拉达索维奇公爵则连影子都没见一个,麾下的大军同样没影儿。

    哥萨克的都是骑兵,长途奔袭和敌后骚扰是把好好,但战争不仅仅是骑兵的是,骑兵不能上城墙,官军则有步兵、炮兵、技工、辎重和医护力量等,至少哥萨克没带神父,而官军中就有。

    神父说话有时比军官还管用,对于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很有作用,可是哥萨克没有!

    兵贵神速的道理谁都懂,做起来则全然不是一回事。

    贵族老爷们讲究排场,姗姗来迟是他们的特权。

    沙俄体制异常腐朽,长官傲慢,有功我先冲,遇事你先上,部下桀骜不驯,摆在列别德·康斯坦丁面前的就是这么个回事!

    列别德·康斯坦丁今年才过四十岁,年富力强,他的头发是褐色,眼珠子黑色,带有鞑靼人的血统,乃小贵族出身,在官军里逐步升迁,非常清楚俄**队里这德性,也就认命地召集亚达曼,那些哥萨克的头头们一起开会,商量进军的事情。

    通知的是上午九点开会,结果到了十点,才来了一半人!

    列别德征用了城内的一个富商家作为他的司令部,叫了众人到餐厅开会,那里宽敞还有个大桌子可以放地图。

    这大地图上清晰地画出了俄罗斯从西到东的疆域,包括莫斯科、托木斯克城、西伯利亚,比例适中,画工精细。

    请的是荷兰人来制图,不是俄国人画的,俄国人没那本事。

    然后画完后,整个欧洲都知道俄国人控制的地盘有多大了,也知道了他们在东方得到了出海口,所以在西方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出海口!

    各国不约而同一齐杯葛老毛子,现任沙皇阿列克谢尝试过在西方弄个出海口,结果碰了个头破血流,吃了败仗后搞到差点连工资都发不出,政府关门!

    这个餐厅里,在装饰成橡木色的墙上,嵌着一幅女人露nai粗俗的画,那nai画得特别丰满,进来的人都会看多几眼。

    若是正室所在居室不可能摆出这种画,没错,此乃富翁金屋藏娇的地方,富翁打发走女人,把它贡献出来。

    餐厅中间,放着一张又长又大的阔绰的雕花橡木桌,地图就摆在上面。

    作为一个职业军人,列别德会使用地图,会图上谈兵,这是他被提拔的原因之一,大部分的俄**官都是大老粗,不会看地图。

    沉重的脚步声,在台阶上、凉台上响着,后来进入餐厅里,哥萨克们陆续到来,他们大声喧哗,杂夹着阵阵浓郁的烟味、酒味、咸鱼味、靴子味和脚气味还有各种各样的味,很快就充斥得餐厅乌烟瘴气,而哥萨克们无动于衷。

    在餐厅角落,一个醉酒的哥萨克奇形怪状地躺到铺在直地下的贵重的窗幔上,打着响亮的鼻鼾,散发着难闻的人马的汗气。

    不应该批评他,因为他按时到来,见没有人,就咪一小会儿,然后就睡着了。

    有样学样,又有二个哥萨克找来长条凳躺下,很快就是震天的鼻鼾发出来!

    又等了一会儿,里间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火枪手在门边一站,叫道:“列别德将军到!”

    近着门边的几个哥萨克懒洋洋地转过身来向着门口,给点面子给长官,而其余的哥萨克根本不鸟这个将军!

    沙俄的军制很有问题,朝廷不出钱养哥萨克,他们的马匹、马鞍、军服、武器都得自备,也没有固定工资可领,得靠掠夺,所以干嘛要听你的。

    或许说你不听我的,我给你穿小鞋,派你去送死。

    得了吧,这世界是轮不到你来说话的,上面的长官指手划脚,说了也是白说,下面的哥萨克们自行其是,合理的命令我服从,让我去送死我不干,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马可在我的胯下,我爱让它跑哪里就跑哪里。

    列别德也知道他们这德性,根本不计较,真要计较会爆血管的。

    他与几个熟悉的亚达曼打招呼,来到餐厅前面的地图上,微微皱眉,心忖失策。

    昨天他看地图后忘记收起来,如今这张地图上被刚才进来的家伙们溅落的酒水打湿一些地方,被他们抽烟的火星烧穿了几个洞洞!

    有人把睡觉的哥萨克给捅醒,哥萨克们都聚到了桌子跟前,有的抽烟,有的嚼面包皮,有的漫不经心地努力打醒精神来看着地图,眼皮在颤抖着。

    列别德开口道:“各位亚达曼、各位长官,我得到了我们的统帅波将金·弗拉达索维奇公爵的指示,他要我们立即进军,赶在冬天来临之前到达伊尔库茨克……”

    现在是八月中旬,三个月内就要杀到伊尔库茨克,在十一月就要进入伊尔库茨克歇息,否则将有惨案发生。

    俄罗斯的冬天就连老毛子都受不了,披了一身皮的熊都要进屋里取暖!

    他提到统帅波将金·弗拉达索维奇公爵,那些哥萨克充耳不闻,公爵是谁,不关他们的事!

    “我们要尽快进兵,到达米努新斯克。”随着列别德手指处,那是叶尼塞河东岸的一座城市。

    “然后直取伊尔库茨克,这是最近的路。”列别德简单地说了他的计划,没说得很详细,他才不会浪费口水。

    他安排来自喀山哥萨克亚达曼扎米亚金·伊万诺夫带队为先锋,那是一个穿着整齐的契尔克斯装,腰里斜挂着银色的短剑,雄纠纠地戴着毛皮帽子的正宗哥萨克,那人脾气暴躁,满嘴酒气,火喷喷地接受了命令。

    然后列别德又让第聂伯河的哥萨克亚达曼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为中军,与他一起展开行动。

    博加科夫的哥萨克长期与大**、包头佬作战,实力雄厚,队伍中的火枪不少,对比之下,许多哥萨克骑兵的武器就一把马刀!

    他与普通哥萨克不一样,显得斯文有修养,笑着答应下来。

    没有后队,没有辎重,甚至没有说出发的时间---你说了也是白搭,他们会自己行动的!

    会议一散,除了博加科夫还在那里与列别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其他哥萨克全部跑光光了。

    很快地,城市各处喧嚣声大作,人喊马嘶,接着好几处地方失火,浓烟冒起来,轰隆一声巨响,也不知道引爆了什么,这进军好象变成了敌人打来一般的恐慌!

    马蹄声大作,哥萨克们一支接一支的部队出发!

第1656节 行途中

    列别德站在台阶上,看着哥萨克们唱着歌曲打着马招摇过市,看他们活力十足,兴高采烈的样子,好象前路有银子捡一般。

    他们有着难以约束,毫无纪律的弱点,但机动性不错,战斗意志旺盛和精锐的单兵素质来弥补,希望这次行动得到上帝保佑吧,他不由地划了个十字。

    第聂伯河的哥萨克亚达曼博加科夫·帕乌斯托夫斯基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扁罐,列别德接过来一看,罐上是方块字,竟是瓷器国的朗姆酒---瓷器国控制了埃及,从东南亚用海船运来大桶大桶的朗姆酒,然后在埃及装罐分销,走私旺盛,就连俄国斯也有分润。

    瓷器国商人很实诚,酒罐里不渗水,然后上了封圈,是否开过一目了然,保证了品质,毛子们都爱喝。

    他拧开盖子,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他与同样拿着扁罐的博加科夫碰了一下,然后喝起来。

    “这次要打瓷器国,恐怕不是那么好打的!”连喝了几大口后,他喘息着,对博加科夫道。

    列别德与博加科夫是熟人,多次借重他的力量去打击敌人,自然得给他一点关照。

    “瓷器国夺取了奥斯曼人的两个行省,他们的苏丹御驾亲征,也没有打下来,我们想要对付他们,只怕有麻烦!”列别德告诫道。

    这话他是不敢公开说的,只能与身边亲近的人说。

    “我们连克里米亚人都打不过……确实有麻烦!”喝着酒,博加科夫闷声问道,他的脸阴沉下来。

    盘踞在黑海边的克里米亚汗国是奥斯曼帝国的小伙计,即使是这样的角色,也与老毛子打得有声有色,老毛子丝毫占不到上风,要是奥斯曼人出手,只怕更糟糕。

    老毛子的问题多多,想要雄起,要等到几十年后彼得大帝进行西化改革才行,但按目前的历史趋势,华人已经接近打到了欧洲,有没有彼得大帝这个人还是两说了。

    “不管了,既然陛下有旨,我们就得执行!”列别德木然地道。

    他心知肚明一定程度上他就是被权贵们甩出来背锅的,他们消息灵通,知道瓷器国不好惹,先派列别德出动,打得过功劳是权贵的,打不过就是列别德的过错!

    “打吧,说不定瓷器国不是我们哥萨克勇士的对手呢!”博加科夫乐观地道。

    “希望如此!”列别德无奈地道。

    但他与博加科夫谁都没有想象到瓷器**队是如此的厉害!

    ……

    哥萨克马队在得到长官发令后,如奔腾的流水,一路向东。

    原本安排了喀山哥萨克为先锋,结果他们还跑在了后面,有数支其他部族的哥萨克队伍日夜赶路,跑到最前面。

    他们携带的补给较少,要是落在后面的话连渣渣都没得吃。

    老毛子的军制确实有问题,补给很少,正规军稍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比方说主持这场战争的列别德将军,他是没有辎重的,他的伙食全靠博加科夫供应,当然博加科夫也没吃亏,列别德有官府付钱。

    哥萨克则全靠自筹,要不就是抢要不就是打猎,所以不紧张不行。

    这一路过去还是俄国自家的土地,不好公开抢劫,路过的城镇、乡村上的民众拿出好枪,象防贼一般地防着他们,所到之处,一概关门闭户。

    哥萨克们抢不到就偷,或者叫做拿,他们把沿路遇到的家禽一扫而光,不顾村庄女人的哭诉,把鸡、鸭、鹅都给拿走了,路上的麦子,还没成熟,结着穗的,也给割走了,一些地方种的玉米,没结包谷,那就把嫩杆给斩下来嚼着吃,刺喉的也不怕。

    这一带荒凉无比,有人的地方不多,一出村镇就是野外,道路两边几步,就有密得不能过人的树林---原始森林,那是狗熊、野猫、山羊和麋鹿的老窝,如果有耐心去找找,收获肯定少不了,哥萨克们先是忙着赶路,但很快地,就有组织打猎了。

    出动三天,已经有骑兵断粮,小伙子们把裤带越勒越紧了,红着眼睛,搜索路上可以找到的食物或者是涎着脸去别的部族里吃一餐,对付着过去。

    一般地,越穷的哥萨克部族走得越快,越急,而富裕的哥萨克部族带有辎重车,车子里堆积着面粉、咸鱼和干肉,还有烧酒和烟草,有的部族很大,甚至带了一路大大的茶炊车,宿营停下来时可以烧水泡茶,他们走得不紧不慢,不在意战利品可能被别人抢走了。

    一路上,他们朝气蓬勃地合唱着“酒楼的---女主---人哟---酒少,烧酒少,蜜也少……”又或者是“抛开了不幸与悲哀,将要饮酒而行乐……骑士啊,勇敢些吧,骑士……”,

    有的人在马上吹拉弹拉,乐器声不断,也有的人光顾着抽烟,开蓬的大车上什么时候都搭有喝醉酒掉下马的哥萨克。

    暑热,灰尘,路旁是冲积的碎石与荒芜的森林,有野兽的巢穴,广袤无限的西伯利亚道路在前面延伸,似乎无穷无尽。

    哥萨克出动了两万人,队伍蜿蜒几十里,没人管秩序,没人做鼓动,对于打仗,不需要多说话,哪怕前路茫茫,危险重重,老毛子还是很执着前进,所以说他们是“战斗民族”一点都没有说错。

    从托木斯克城到叶尼塞河边的米努新斯克超过了八百里,哥萨克们的速度还行,一天一百里,八天到达了叶尼塞河边。

    叶尼塞河!

    好象一条玉带流动在绿油油森林的大河起源于外蒙古,是俄罗斯水量最大的河流,与鄂毕河、勒拿河都是流入北冰洋的三大西伯利亚河流,其流域包含了西伯利亚中部的大部分地区,如以安加拉河为源头计算,全长5539公里,世界第五大河流,其上流水流湍急,下游平缓,水温为14-19度左右。

    可以说,瓷器国以叶尼塞河为界,一下子把老毛子的西伯利亚砍去三分之二,那个痛啊,沙皇阿列克谢下令出动哥萨克,给瓷器国一个教训!

第1657节 对岸有坚城

    连绵不断的队伍往东而去,一个哥萨克则与队伍逆向而行,他微微把身子俯在马鞍上,把毛皮帽子嵌到后脑上,沿着路旁飞驰着,迎着前进的人们喊道:“将军在哪里?”

    他满脸都是汗,汗湿的马肚子,重得好象马都带不动了。

    前面的马匹停住了,然后象踩了刹车般,长长的队伍拥挤着停住了,辎重车碰着马车后部,擦着马头,也停住了,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统统停下来了。

    “怎么回事?还没到河边呢?”后面的人们问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双手一摊,表示木知道。

    飞驰着的哥萨克的汗脸、抖擞着肚子的马,以及这意外的停止前进,引起了大家的疑惑。

    找到了列别德,他坐在开蓬的的小马车上,匆匆忙忙地赶往先头部队。

    ……

    列别德前面是残破的、寂静的城镇,教堂的十字架还高高在上,但教堂里不再有人影。

    走在道路上,没找到任何一个居民,房屋门大开,东西掉落,不过没有见到尸体和血迹。

    阿巴根城,一座死城!

    位于叶尼塞河西岸,与叶尼塞河东岸的米努新斯克遥遥相对,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它的居民全没了,什么都没了,人口,物资统统不见了,一片空荡荡。

    列别德很清楚,人不可能自己走的,白白地放弃自己的家园,这肯定是瓷器国的人干的。

    他的猜测是对的,明军遂行坚壁清野,把叶尼塞河西岸百余里范围内的城镇村落尽数迁移带走,坐船移走他们。

    从北海行省新伊城到叶尼塞河米努新斯克运输物资的船队是满载,回程后空载,太亏本了,那就把人口给带走吧。

    明军的手段不算铁血,愿意离开的发钱给物资,反正大明钱多。

    不愿意走的话能不杀就不杀,捉起来贬为奴隶,发往东北与披甲人为奴。(披甲人旁白:我的奴隶真多,什么垃圾都往我这里塞)

    列别德吩咐马车继续前进,见到前锋队伍都等在了河边,几名亚达曼过来找他理论,他们大声争执着,原来没有了当地人的干活,没有了船只,哥萨克人要过河。

    以前的河流都不算急和大,可以马匹横渡过去,叶尼塞河的河面大,水流湍急,马匹直渡过去,难!

    哥萨克都是多面手,有手艺在身,带了斧头,砍伐木头做木筏子甚至造船都不在话下。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做木筏子给你来用,干嘛不是你来木筏子给我来用?

    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大家就停止了前进,要请列别德来做决定。

    “你伐木,我的队伍要休息!”

    “你建船,我的人马要睡觉!”

    “该你去干的!”

    “是你!”

    “你让我伐木,我听你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

    大家就争执起来,你说哥萨克们豪爽吧,他们就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得口水四溅,差点要决斗。

    列别德见惯不怪,没有先下定论,他抬头望向河对面,习惯性地一伸手,副官赶快把望远镜交到他的手里,他拉开望远镜,凑近眼边一看。

    这一看就不得了了,他使劲地看着,手握紧了镜筒,青筋暴出!

    他看到了什么?

    一座大城矗立在河对岸,那座大城很大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列别德的望远镜是进口货,放大倍率高,清晰度非常高,看得见城墙上的人,根据人的高度,他能够分析对比出这座城高八到十米,还建有十二米到十五米高的棱堡---无射击死角的堡垒,再继续分析,这城比俄罗斯的大部分城池要大得多!

    他不能置信,再次归纳总结,发现结论没错。

    瓷器国修建的大城,八到十米高的城墙!这是城墙!

    这可怎么打?!

    哥萨克没有携带着重炮,也没有军工跟进,不能打造攻城器械,除非是上帝显灵,否则根本不可能打得下这座城池。

    突然间,他明白到身边正在争论着谁先谁后的亚达曼的意思了。

    这帮狗崽子真机灵啊,他们一发现对岸的防御工事有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立即就怂了,找出可笑的借口,谁都不想当先进了。

    哥萨克并不是怕死,如果前路有敌人挡路,他们还是会冲锋的。

    可是攻打这样的大城,那还是算了吧!

    列别德伸手,止住了那几个还在装腔作势做戏的亚达曼,也不揭穿他们,吩咐他们道:“另找地方过河!”

    亚达曼们大喜,奉承将军真是英明神武,将来必打胜仗!

    列别德只不过下达了一句命令,什么都没多说,哥萨克们就自行找寻到地方,在下游八里外的河曲地带伐木造筏过河,这一回他们不争论是谁做谁不做了,每个人都自觉动手。

    众人拾柴火炬高,哥萨克们一起动手砍伐树木,放平后削去枝叶,然后扎绳绑紧,做成木筏子。

    出发前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局面,他们带有坚固耐用的绳子和斧头,甚至有锯子。

    树木有的是,木筏做了不少。

    大军秩序井然,依次过河。

    虽然哥萨克们很皮,但他们也清楚到“宁欺山莫欺水”的道理,那些喝醉酒的哥萨克们也得到了照料。

    哥萨克主力于八月下旬到达叶尼塞河河曲,九月初一全部渡过叶尼塞河河曲,瓷器国的军队没做阻击,让他们安全渡过了叶尼塞河。

    策马上前,列别德带了数百骑直趋瓷器国的城池,就近观察。

    这是一座新城,肯定不是俄罗斯的米努新斯克城,它顶多就是木墙,不可能象面前的这座大城!

    尽管有心理准备,列别德还是为这座大城而震惊,城高城大,还有护城河,不,这座城池甚至还包括了一个水城,即城墙直建入到水里,把一些水面给圈起来,里面放有数条船只,这样一来,船只将得到城墙很好的保护。

    列别德不禁苦笑,他太知道自家军队的底细了,哪有重炮攻城,二十磅以上的火炮都少之又少,对于信奉子弹是笨蛋,马刀是好汉的哥萨克们来说,大炮那玩意儿,憋了半天才放一炮,不是爷们玩的玩意儿!

    至于俄罗斯的正规军,他们既缺大炮,也缺炮手,当步兵和骑兵还可以去抢点东西,炮手要守着铁疙瘩,真够无趣,又无外快。

    这里荒凉一片,人手短缺,瓷器国的军队怎么可能这么一下子建立起这么高大上的城池来!

    列别德咬咬牙,吩咐随行的亚达曼彼得罗夫道:“你安排一些人手去试探一下敌人!”

    十数骑兵打马往瓷器国大城而去!

第1658节 斯克新城

    这座城池叫做新米努新斯克城,简称为新新斯克城,用上了“斯克”两个字,是俄语的翻译,正大光明地记进了大明的地图册里。

    边远地区的一个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地名,反映了大明朝廷中的政治斗争。

    一些官员是稳健派,他们认为新得到的地盘,全部用中文名,尽快抹去外国的地名,以免将来给他人证据来辩称该地是他们的,以及指责我们,恶心我们。

    另一派则是激进派,他们认为新得到的地盘可以保留地名,以便用来炫耀我大明明的武功。

    武功不是个人的武术,而是武力的功绩。

    之前稳健派占了上风,新得到的地盘都起中国名。

    后来随着军队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大官们的心态就膨胀了,他们认为凭借着大明强大的军力,将来打下俄国也不在话下,俄国绝对没有力量翻盘,我们新取地名就是要用他们以前的地名,怕他个鸟!

    一位官员激昂地道:“历史书判断一个国家从来都没有正义与邪恶,有的只是胜利和失败、强大和弱小,就算我们怎么做都会有人说的,如果我们将来被人指责,我们要担心那些可怜虫微不足道的呻吟吗?不,这是对胜利者的褒奖!”

    此人说话掷地有声,上至君,下至臣民都得听,大明首辅马士英也!

    马士英以前属于稳健派,但现在他胆子肥起来了,摇身一变成为了激进派。

    可以理解他的转变,随着明军收割北方,先是漠南、再到漠北,接着到苏武牧羊的北海那里建省,然后又肢解了西伯利亚。

    这些年来,明军取得了空前的胜利,而这些胜利,都是马士英为首辅时取得的!

    他当然不能贪天功为已有,但历史是无法绕过他的。

    所以,就给历史留多一些他的印记吧。

    马士英居然这么说:“如果成绩不能用来炫,那么它将毫无意义!”

    次辅杨天生看他如此嚣张,讽刺他道:“你们读书人讲究谦虚,岂有这样自吹自擂,夸奖自己的!”

    马士英是什么人?二榜进士,满腹经沦,嘿然道:“不敢当,当初太祖破元朝,定大都为北平,万民景仰啊!”

    “太祖在前,小生岂敢落后!”马士英拱手,一点也不谦虚地道。

    他作为大明文官中的第一位,位高权重,礼绝百僚,不是关键性的大政策走向,他说的话,这个面子得给!

    因此在夺取一些地方后,都保留了俄文原名或者以“新”+“俄文地名”,新米努新斯克城就是取名新政后的产物。

    它在去年的下半年,用了半年的时候修建,完工的时候已经是今年年初,当时天寒地冻,一起动手的军民许多人都得了冻疮,有的人被冻到肢体坏死,不得不截肢!

    俄罗斯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现在才派人过来,来了也不敢动手攻城,严重bs他们,特m的!

    站在城头的主将冯双礼冷笑着,痛惜着自己人的损伤,早知道他们这么逊色,就可以停工等今年天暖后才干活了。

    他自挎包里淘出一根粗粗大大的雪茄烟,旁边的副官连忙从燃着的火盆里取火为他点燃。

    雪茄烟外包装印有“胜利”的字样,这是来自东南国的特供,专门供应军队,每年都有十万根以上的雪茄烟从海外运送到大明,所有的官兵只要填表后,均能免费领取,打仗的军队优先,士兵一人领一根,军官一人领三根。

    抽得肯定不过瘾,可免费谁都喜欢,哪怕冯双礼是个将军,也差勤务兵代他去领回了三根。

    雪茄烟味冲劲大,特别合适老烟民们受用。

    见长官都抽上了,其他军人们也跟着亮出家伙,有的雪茄、香烟、旱烟,还有的是抽着大碌竹水烟,几乎每个人都在抽烟,就连去年来的新兵也抽上了,也方便,

    好家伙,城头烟雾弥漫,乍一看还以为是开战了呢。

    城头上自然有政治军官、军法军官,但他们并不作干涉,因为目前的状态抽烟是不成问题嘀,连他们也抽上了。

    海军多酒鬼,陆军多烟枪!

    两中华的后勤供应包括免费的烟酒,是军人们的福利。

    看着驶近的敌骑,士兵们狠狠地抽着烟,心中叹着气。

    敌骑已经进入了线膛枪的射程,可明军战士们手里只得滑膛枪,射程太近不好使,咳!

    示敌以弱,扮猪吃老虎!

    明军位于俄罗斯前线的堡垒严控线膛枪,所有的线膛枪除非是敌人大规模攻城,否则一概不能使用!

    如果使用了,小打小闹能够取得多少战果,反倒让他们警惕。

    不使用,使用的时候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其实也有一些关于明军使用远射程火枪的讯息上报,由于没得到验证,连列别德也没有采信。

    他看到的是随着哥萨克的逼近,从城上射下来的是弓箭!

    有两名哥萨克中箭,不过没有掉下马去,

    除了线膛枪,目前较准确的是弓箭,确切而言是弩,有些许的加了瞄准镜的弩送到前线使用。

    这种弩的准确度高,但明军有线膛枪,所以弩是小众武器,特种兵使用它们。

    至于弓,那玩意儿连蒙古新兵都不想用它们了。

    还是保留了一些弓在城头上,用来发射火箭。

    由于使用船队,明军的物资供应充裕,因此防守的手段多样化,城内甚至还有四门投石车!

    运送来的装备是如此之多,人均为2.5把火把,以至于官兵们笑骂道:“后方的大爷们以为我们是哪吒,一人三头六臂拿三把火枪上阵!”

    ……

    试探没得结果,瓷器**队既没开枪也没打炮,光是放箭,让列别德打探不出什么,无可奈何!

    人家就是欺负你四条腿的上不了城墙,没看到瓷器国的军人们都在城头抽烟吗,手离武器,轻松至极!

    调集哥萨克去攻城?

    别逗了,人家这么高的城墙,那些罗圈腿爬得上才怪。

    不仅高,防守的力量人多枪多!

    列别德绕城跑马,估计一下约有三千人左右,考虑到现在没打仗还有隐藏的兵力,应该翻倍。

    他猜得没错,实际上是五千五百人!

    还有这么强的火力,列别德看到了瓷器**人全火器化且不算,关键是他们的大炮!

    那口径粗得,啧啧,应该是32磅大炮。

    呃的上帝!

    列别德很清楚这次俄罗斯军队出征,后面姗姗来迟的官军只携带有16磅的大炮而已,也不多,而这座堡垒隔五米就有一门大炮,只怕比俄罗斯官军的炮还要多得多!

    俄罗斯老毛子其实从古至今混得不乍地,既没钱,又顽固落后,科技不发达,单是一个造炮,他们就造不了,都是从国外进口,质低价高。

    一再地叹气,列别德问副官科斯金大尉道:“都画下来没有?”

    “画下来了!”他应道。

第1659节 留下来未必是坏事

    列别德是个聪明人,官场老手,明白俄罗斯军队风气是上级有功就抢,有事你干,出错你来背锅。

    如今明摆着很难打下敌城,打不下就收复不了国土,将来追责的话!……

    他当然不能束手就擒,就得推卸责任,因此他的手下有能人会画图,把明军堡垒给画下来,可以作为证据。

    行啊,说我无能的话,你来攻城吧,你攻得下这座城来,我的人头任你来斩!

    你行你上啊!

    列别德拿图过来一看,见他们画工精细,比例适当,很明白地表现出瓷器国的防御工事坚固无比,将来万一有事,就能够振振有辞,再找些人情,就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啦。

    真可悲,都还没打仗,就已经想着怎么样卸责了,这样的心态能够打得赢才怪!

    ……

    晚间,点起了一把篝火,席天幕地大家围坐篝火,列别德召集哥萨克的诸亚达曼开会,商量下一步军务。

    不消说,亚达曼们把头摇得象只拨浪鼓,认为攻城是不可能的。

    开玩笑,如此坚固的城池,岂是哥萨克能够打得下来的。

    他们慨叹着:“俄的上帝,他们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多的枪炮!还有那么高的城墙!”

    一致地认为道:“这些该死的异教徒!”

    拥有枪炮不足以让哥萨克们害怕,把马一拍,他们挥舞马刀,照样冲锋!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杀人如斩菜切瓜,不在话下,让哥萨克们望而却步的是高墙,四条腿的马岂能冲上城墙,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那么摆在大家面前只有二条路,一是在敌城下呆着,等着后方官军到来,他们有大炮和军工,能够攻城。

    待到他们来,首先全体哥萨克们都要饿死,以官军的迟钝,很可能明年才到达这城下,而今已经有部分哥萨克断粮了,这周边荒无人烟,没有什么地方可供掠夺。

    退一万步来说:“官军会给你带粮?”

    “我们已经侦察百里,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口!”列别德吩咐副官科斯金记下来道。

    所以留守城下,out!

    那么继续推进,直达伊尔库茨克城下?

    路途达1600里地,看这样子,只怕前路也是莽原,没有什么掠夺的对象,很可能到达伊尔库茨克城下时大家都要挨饿。

    挨饿没什么,如果能够顺利地干上一把,什么辛苦都值得。

    万一敌城也象面前的这座敌城这么坚固,甚至更坚固呢?

    不是不可能的事,而是很可能的事!

    这里离瓷器国这么远,他们都能够建筑如此大城,没道理离国近,建城更差。

    很显然,一些亚达曼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脸色阴沉下来。

    很可能会偷鸡不成可能要蚀把米了!

    有的亚达曼想的更远,其实这次攻打瓷器国,沙皇的诏令下达,各行省负责发通知,大量征召哥萨克出战,有的哥萨克就找这找那的理由拒绝出战,现在看来,都是老手啊!

    列别德则在紧张地思考着以后的行动,说来搞笑,数万人的命运系在他一个小小军官的身上,由他去做决定,而沙皇宫廷里的那些不可一世、自高自大的爵爷们一个不见。

    不过,一旦他取得什么战果的话,那些大佬们就会神奇地出现了!

    很正常,列别德的随行人员中就塞有好几个大佬们派来的人员来充当耳目,不要不行,人家是大佬,一个指头就可以按死你去。

    “我们继续前进!”列别德说道。

    无人反对。

    赌-局都没有正式开始,手里有这么多的筹码,不赌一把哪能呢。

    列别德问诸亚达曼道:“既然不打城,我们得留些人在这里守护着,既监视城内的敌军,又可以接应后方来的部队,谁肯留下来?”

    听到他的话,大家面面相觑,都在思索得失。

    真是个难题!

    前方可能有赚头,没去的话会亏本。

    呆在这里,光是消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军会上来。

    待到官军上来,则哥萨克有可能沦为打城的炮灰,被贵族们强迫上阵。

    攻城损失惨重,攻下城后,官军们说你们辛苦了,停一停,我先上!

    他们先上,渣滓都不会留给哥萨克。

    贵族们的德性,亚达曼们心知肚明。

    立陶宛哥萨克亚达曼尼古拉·伊戈尔心中一动,他想到征召令下达时,同族的一个亚达曼鲍洛斯明明是兵强马壮,有力没处使的那种,却不应召,尼古拉·伊戈尔好奇地问他,他只是说了一句:“瓷器国不是那么好惹的……”

    鲍洛斯经营生意,有商队往来于波罗的海,与海外人士接触较多,见多识广,现在看来,应是先见之明。

    于是尼古拉·伊戈尔举手道:“我部现有一千五百人,就留我部下来吧!”

    众人大喜,列别德说了:“得留三千人,再出一千五百人!”

    但其他人没有这么好的觉悟,个个都不想留下来,大家还是想着搏一把。

    公议之后,列别德强令较小力量的二支哥萨克部族约七百人留下来,其余人继续向前。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后,尼古拉·伊戈尔约了那两个小部族亚达曼一起走,商量大家配合的事情。

    见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尼古拉·伊戈尔安慰他们道:“不要多想,有可能呆这里更好,留下来未必是坏事!我敢说那些人去到伊尔库茨克,那里的城墙比这里的更高大,兵马更强壮,这里的敌人没有出战,在那里敌人绝对出战。”

    他低声道:“一旦出战,很可能……”

    当然有的话不能说出来,但意思非常强烈,两个亚达曼听得他这么一说,心情稍好起来,盘算着回族里如何向众人交代。

    而哥萨克大军二万人马在这里没油水,也就不拖泥带水,第二天一大早,即行出发。

    骑兵行进时声势浩大,所谓骑兵满万不可敌,但见得他们多路纵队行进,有的头戴高筒羊羔皮帽,有的身披黑色大氅,他人背上斜挎火枪,腰间悬挂马刀,几万只马蹄奔腾,在尘土中浩浩荡荡前进,这场景极其令人震撼。

    行进中,一路向东,前几天还是趾高气扬,但很快地,就象气球般,一天天地泄气,无复先前之勇。

    因为饿!

第1660节 饥饿的肖洛霍夫

    年轻的肖洛霍夫长着一副讨人喜欢的圆脸,壮壮实实,小短腿,粗胳膊,动作刚劲有力,村里的长老们认为他是个挥舞马刀的好手,将来前途无量。

    他做事活力十足,风风火火,十分勤快地刷马,打猎与忙着奔前跑后,热心助人。

    他来自第聂伯河哥萨克部族,今年十八岁,十五岁开始他就跟随部族出动,从事那种“此路为我开”的职业,到河右岸的大**庄园里作客。

    别小看大**,那时期的波兰,不折不扣是欧洲一霸,他们力压老毛子,势力直达第聂伯河,在右岸建立大庄园,奴役乌克兰人为农奴去种植庄稼。

    他们从事生产,哥萨克不事耕作,劫掠成性,就去打劫大**的庄园,两边时常驳火。

    肖洛霍夫跟随长辈们干过几回,收获不多,但精神上十分满足,觉得这就是俺想过的生活。

    纵马飞奔,大口喝酒,挥刀猛砍,不亦乐乎!

    因此这次沙皇陛下征召哥萨克们出征东方,肖洛霍夫积极参加。

    要说到沙皇政府还是挺懂得宣传的,他们树立了一个标杆,那就是“贵族之子”、“俄罗斯英雄”、“新领土的开拓者”。

    哈巴罗夫!

    这厮在1625年加入了当时流行的探险家行列,开始了探险生涯,一直往东方开拓,于1649年到达了黑龙江,做尽坏事,斩获甚丰。

    在1654年哈巴罗夫回到了莫斯科,得到了大量的荣誉,他在俄国名气很大成了著名的英雄人物。

    沙俄政府任命他为勒拿河中游一大片村落的长官,不允许他再去黑龙江探险。

    不得不说,这招十分老辣,还救了哈巴罗夫的老命。

    哈巴罗夫当时很不爽,但他继续去黑龙江的话,他要不死掉,要不就成为大明的明星,反戈一击,沙俄的脸面丢尽,就算能够逃回来,也是灰头土脸。

    我大明大军出动,岂有跳梁小丑的猖狂!

    如此沙皇拿哈巴罗夫做宣传的榜样,号召大家到东方去,那里有无限的土地,无穷的宝藏,特别是那里的皮毛多得要命,对于瓷器国的厉害,只字不提。

    不信,请看哈巴罗夫!

    哈巴罗夫光鲜登场,家财万贯,大庄园主!

    于是迷惑了很多人,做着发财的美梦,肖洛霍夫也是其中一个。

    他与同村的哥萨克们准备好马匹与装备,参加了东征的大军。

    一路顺利,纤毫无损,除了饿。

    他们这个部族都算好了,从新米努新斯克城出动后第三天才断粮,有的部族还没到新米努新斯克城就已经断粮了。

    这里的断粮是指没了面包、粥等主食,想吃肉嘛,打猎就成了。

    西伯利亚原始森林里野兽众多,有的是资源!

    要说到捕猎,其实个个哥萨克都不含糊,都是打猎的好手,野外生活不在话下。

    但打猎得看上帝的脸色,急起来会一个猎物都捉不到,亦即是欲速而不达。

    而他们缺的就是时间!

    个个都唯恐去迟了,到晚了,万一伊尔库茨克城被先行的哥萨克攻破了,他们会把地皮都给刮干净,后面的人白来一趟了。

    还有一个问题,做得亚达曼自然都是老手,他们敏锐地注意到今年的天气比去年稍冷,担心冬天会提前来到,赶早点到达目的地,也多一些时间去预备过冬。

    否则,西伯利亚的冬将军一来,就是老毛子返祖成猿人,身上全是毛,也挡不住那可怕的风雪啊。

    他们都很清楚,很可能打过这一仗,他们赶不回回去过冬了,就算人有体力,马也不行。

    所以部族首要是赶路,实在顶不住才去打猎。

    小鲜肉肖洛霍夫当然得跟随部族行事,他不敢象老油子般掉队去找吃的,遇到事情多能解决,他掉队的话很可能四条腿变两条腿,这还算是好的,不好的话连命都没了。

    哥萨克部族内部还是挺温馨团结的,但部族与部族之间就难说了。

    因为哥萨克成份复杂,来自五湖四海,以俄罗斯人为多,其次是乌克兰人,还包括了白俄罗斯人、立陶宛人、波兰人、鞑靼人、高加索人、格鲁吉亚人、摩尔多瓦人、卡尔梅克人与土耳其人,有的部族关系很好,有的部族则是你死我活。

    肚子好饿!

    我好饿!我好饿!

    几乎在每天晚上睡着之前,肖洛霍夫都要竭力想象他所喜爱的食物的样子:红菜汤、酸黄瓜、肉馅饺子、奶酪、还有烤得喷香的大面包、炭火烤羊排!

    当他想象自己能吃到羊排时,他会想到他连骨头都可以嚼碎去。

    然后,在梦乡中,他能梦见所有他曾讨厌的食物:羊下水、多刺鱼、鸡血还有家乡小河边那种苦涩的野菜。

    他想象着,把它们都给吞下,他多么想领略一下味道鲜美的野菜啊。

    如今的他,红着眼睛,打到的猎物什么都能够吃下去,管它下水不下水,多刺不多刺。

    可是还是不够,因为人多,量少!

    部族急着赶路,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打猎,而且他们的运气也差,打猎时收获的猎物很少,欲速而不达,就象费得大叔说:“那些野兽都被敌人教精了!”

    费得大叔是他家邻居,技艺是多面手,骑马挥刀,还耍得一手好箭法,可惜当初肖洛霍夫被其他人教歪,认为马刀是好汉,子弹是笨蛋,弓箭非英雄,哪怕费得大叔想教他都不成。

    如今知道弓箭的好处了,因为他们都没有火枪,得靠费得大叔的照顾,费得大叔去打猎,他就给费得大叔打下手。

    所获猎物是大家一起分享,费得大叔负责分配,知道肖洛霍夫吃得多,有时会格外关照他,给他分多一块肉,或者让他去消灭猎物的下水。

    看到费得大叔引弦射箭,肖洛霍夫有空也跟着学起来。

    大叔很耐心,为他作示范,纠正他的错误姿势。

    肖洛霍夫年轻,很快就有了一些心得,站定射箭是十拿九稳,马上放箭还是差了一点儿。

    其实以他们的箭艺,不应该挨饿的,西伯利亚猎物异常丰富,有时间,耐心点就肯定有不菲的收获。

    奈何他们急着赶路,而且上帝也不保佑他们,猎物比较难打,所以他们饥餐渴饮,饥不择食,饥肠漉漉地赶着路。

    道路也不好走,原始森林、沼泽地、戈壁山地,有时要奋力地爬山,体力严重消耗。

    原本计划二十天的路途,足足用了二十三天还没到达。

    肖洛霍夫活泼,他也结交了其他部族中的年轻人,这天,他打探到一个消息,兴奋地找到费得大叔道:“大叔,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光顾着高兴,没注意看到费得大叔脸色苍白,在马上摇摇欲堕。

    “我听人说,还有三天,我们就能够到达伊尔库茨克,到那时,我们就有吃的了,我们就……”肖洛霍夫正在憧憬着美好前途时,突地惊叫起来:“大叔,大叔,你怎么了?”

    费得大叔嘴里不断地喀血出来,倒栽下马!

第1661节 疲惫之兵

    那个年代的平民生活艰苦,缺衣少食,医疗卫生水平差,普遍活不长。

    就算是贵族,也由于种种不良的生活传统,也活不长。

    所以有“人到七十古来稀”的说法,中外莫不如此。

    两中华由于统治者的关心,舍得出钱给子民们当福利,民众生活渐好,人均寿命在迅速提高。

    但世界的其它地方则没这么好运,在这里,费得大叔也不例外,以前他操劳过度,精力交瘁,以致于积劳成疾,身体有病,结果这次长途跋涉要了他的命!

    他倒在地上,肖洛霍夫半扶着他,看着他呕血如喷泉,很快把上身衣服都染红了,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儿。

    肖洛霍夫心在剧烈地颤抖,急切地呼唤大叔,可惜大叔陷入了昏迷状态,不能回应他了。

    想救他,野外缺医少药,就算带有一些草药,哪堪使用去救这样的重症。

    同族的亚达曼带人来看过,都是摇头。

    最终,大叔离他而去!

    “费得大叔,大叔!……”肖洛霍夫悲鸣着,这次远征,他的父兄叔伯没有同行,因为他们出动去了其它地方打劫,就他一个人留在家中,遇到征召,跟随着同村人一起行动,费得大叔算是他很亲近的人了。

    想起大叔对他的教导与关心,让肖洛霍夫深感悲痛。

    他手执大叔的弓箭站起来,眼睛血红,如狼一般地注视着东方,咬牙切齿,誓要为大叔砍下更多的瓷器国人的头颅,射死他们!

    ……

    象费得大叔的悲剧并不少见,东征哥萨克大军还没与瓷器**队接战,已经有超过五百人倒毙在路上。

    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喝酒醉死的,还有的是营养不良饿死的,有的人是乱吃东西而死的。

    这还是路上有野兽打,族人之间相互关照,结果照样有不死人挂了。

    哥萨克们讲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艰苦环境下他们共同分享减少了死亡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人死掉。

    有兽肉吃的人照样死掉,消化不良死掉,许多人都拉不出来,大便出不来,痛苦地折腾着。

    宿营时,他们互相帮助,肖洛霍夫惊恐地看到那些哥萨克撅起屁股,其他人用手指帮他抠,一旦抠出来就快慰得无以名状,无比畅快!

    肖洛霍夫没遇到这样尴尬的事情,热心的他帮别人抠过shi,没让别人帮他抠出shi,那是因为费得大叔慈爱地让他吃下猎物的肠油,那些油滑大肠,有助于拉大便,加上他年轻气盛,身体棒,活动多,肠胃蠕动能力强,就幸运地躲过一劫。

    没有茶喝,没有蔬菜,有的人采集野菜来吃,缺盐少醋,又不会烹饪,难吃得很,吃到人眼反反,反呕而出,吃了等于白吃。

    有的人采摘鲜嫩的蘑菇来吃,那玩意儿在原野里多得是,结果一锅汤下去,吃的人全部倒。

    毒蘑菇干翻一帮人,看到他们在地上疼到翻江倒海,年轻的肖洛霍夫哪见过这场面,不由得心惊胆战,庆幸自己没吃,他与其他人束手无策。

    那伙食客吃之前已经筛选过蘑菇,把有毒的去掉,但防不胜防。

    好在那时费得大叔还没死,见此情况立即问肖洛霍夫:“你有shi吗?”

    肖洛霍夫莫名其妙,费得大叔想想后,让肖洛霍夫去找来马匹新拉出的屎,新鲜滚**,兑水去灌那些吃了毒蘑菇的家伙。

    大呕!

    呕过了,有的人活下来了,有的人就死掉啦!

    就这样,肖洛霍夫学会了这招,以后他遇到那些吃错东西的家伙们,就去找shi,要新鲜的……

    除了已经死掉的人,还有不少人沾染上了痢疾、伤寒等病,没有死掉,有的人发作得轻,有的人发作得很严重,高烧、呕吐、黄疸、拉肚子……各式各样的症状都来了,他们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好在他们有一帮好兄弟,对病兄弟是关照的,好在他们是骑兵,有马!

    不然,用担架抬他们,二人抬一个人,抬久了谁都受不了。

    马匹则不然,它们路上可以吃草为生,拉上大车,大车上面放着生病的主人。

    别人垂头丧气,肖洛霍夫却还生龙活虎地去帮助他们,救助病号,没有遭遇到痢疾、伤寒的侵袭。

    不是他抵抗力好,而是费得大叔又救他一命,大叔要他尽可能地喝开水,实在不行就喝流动的水,千万不要喝泥坑水和池塘水。

    大叔教导过他:“清晨的时候,去搜集晨露,也是好的水源哦。”

    他谨遵大叔的教诲,别人嫌麻烦,他则勤快地搜集燃料,有空就煲水喝,保存着大叔留给他的引火筒,还有大叔带的一袋炭,每天加点炭,保持着火种,经常照顾引火筒,不让火种熄灭。

    这样,到了宿营地时就有火可引,能够煲开水了!

    其他哥萨克多是大大咧咧之辈,哪有他这等的耐心,唯有喝生水,他们又不是阿三,阿三有大神保佑,喝下恒河水面不改色,并无问题,其他人等喝生水,喝得多了,吃得又不好,也没医药,疾病自然找上门来。

    ……

    据说还有一天的路途,大家正在默默前进。

    前面是一条小河,不算宽,河水哗哗地流着,水势有点急,肖洛霍夫的眼尖,看到远处河曲缓水处浸着几具尸体还有几匹马,嗯,怎么回事?

    到达河边时,发现有一条绳子两头分别固定在两岸,横过河流,有人叫道:“如果觉得力不从心,可以拉着绳子过去。”

    拉着绳子过河?

    我们坚强的哥萨克需要那懦弱的玩意儿?

    哥们,你没说错吧!

    见大家以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那人无奈地道:“他们就是过河的途中,中途乏力,被水冲走了,其他的人想去救他,也被水冲走了!”

    原来如此!

    说归说,但哥萨克们骑马下河,无人扶绳而过。

    肖洛霍夫也打马下河,发现河水非常急!

    他用力控马,只觉得身体颤抖,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才把马骑到了对岸边上,仔细一看,河岸高峭,由于马过得多了,形成了一个近乎45度的坡度,湿湿滑滑,马匹很难爬上去。

    肖洛霍夫轻抚马匹,鼓励道:“哈吉,你是行的,冲上去!”

    哈吉是他马的名字。

    “驾!”他厉声大叫着,抽打马匹,马儿嘶鸣,一鼓作气地冲上了岸。

    正在高兴时,听到背后有人大叫着。

    急回头一看,啊,同村的卜利合吉科在上坡时,马失前蹄,连人带马被水冲走了!

第1662节 我是一个勇敢的哥萨克

    年轻小伙子卜利合吉科患有伤寒病,有点虚弱,但他认为他还行,拒绝躺进大车里,独立赶马前行。

    平时不成问题,但在过河时就觉得力不从心了。

    其实他座马的体力还行,可是急水流中需要主人的控制,否则它就会随波逐流,卜利合吉科努力地控制着马匹,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觉得河对岸遥遥无边。

    往时在陆地上这么短的距离,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马匹就冲过去了。

    咬着牙,拼命驱马,差不到达河岸边,他已经是眼冒金星,痛苦不堪,失去了对马匹的控制,马匹在上坡时没走好,失去重心,歪倒掉进水里,带着卜利合吉科被水流迅速地冲走了!

    卜利合吉科是肖洛霍夫的小伙伴,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还同在一条街上,两家的房子挨近,每天早晨,他们的母亲赶牲口出来,在篱笆跟前遇到就谈起天来,。

    当年俩小孩子在街道上追逐打斗,在家乡清澈的小河里捉虾子,总是一起在河里洗澡,然后一起学骑马,学劈杀,彼此嘲笑对方,也曾一起渡过了第聂伯河到大**庄园主家中作过客。

    家乡人,一起举过马刀,一起分过赃,有煲同捞,肖洛霍夫是个关心他人的好孩子,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伙伴丧命,他一拉缰绳,就想驱马去救人。

    马匹没有动弹,有人拉住了马绳。

    一看,是村里人史莫洛古洛夫大叔,他身个魁梧,黑胡子黑眼睛,鞑靼人的血统,他拉住了马绳,摇头道:“你不要去!”

    “他!”肖洛霍夫手指河中,急不成语。

    史莫洛古洛夫大叔严厉地道:“你去了,必死无疑!”

    他的目光变柔和了:“别去,费得大叔交代过要我照顾你的!”

    “呼!呼!”提到了费得大叔,肖洛霍夫的手无力地放下了缰绳。

    似静寂地,他们看着卜利合吉科在水中翻滚着,最终无力地……他被冲到了那个死亡河曲里,与先一动不动了。

    他的马却是死里逃生,爬上了岸,跑到那个河曲边嘶叫着,想下水又不敢,又舍不得离去,急得它走来走去。

    一阵风吹来,肖洛霍夫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有水流下来,流到了嘴角边,轻轻一舔,是咸的!

    突地,肖洛霍夫放声大哭起来!

    他毕竟没到二十岁,却经历了二个熟人的生死离别,这对他来说真是太难了,只觉得悲痛万分。

    同村人都过了河,肃立着,呆呆地,他们没注意到河对岸来了一群衣着光鲜的骑士,还打着威风的旗子。

    大头头列别德将军到达河边,他注意到河里有死人,还看到对岸的一堆呆子,哥萨克怎么能这样?太不象话了!他不禁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河边那个管绳子的人耸耸肩道:“过河时淹死了,我家亚达曼叫我在这里拉绳子让人拉着过去,他们没听从,就死了!”

    列别德当即向他的副官科斯金大尉道:“拉多几条绳子,安排两个人,守在这里,就说是我的命令,生病的人一概要扶绳过河,不扶绳的不能过河,其他人要帮助他们!”

    “不要就快到了,还要白白地死掉!”列别德惋惜地道。

    “是!”科斯金大尉应道。

    列别德打马过河,旁边几骑紧紧地环绕着他,但他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过到了河对岸。

    年富力强的他是吃好喝好,队伍再怎么糟糕都短不了他的吃喝,他的面包一直没少过,有空就天天喝茶,肉更不用说了,因此体力非常足,座马也是好马,过河不成问题。

    其实这条河流说急也不急,如果队伍刚刚出发前,渡过去毫无困难,以前还渡过了比它更急更宽的河流。

    策马上前,列别德来到了年轻小伙子肖洛霍夫的身边停下来,而肖洛霍夫恍若如见,别人慌忙提醒他,他才如梦初醒,慌忙下马,擦干眼泪,向将军鞠躬行礼致敬。

    列别德俯视着他,列别德那么高的地位是不需要下马的,问他道:“小伙子,你为什么哭呢?”

    “我……”肖洛霍夫以前没与这么高地位的人打过交道,他慌不成语,无法解释。

    “一个勇敢的哥萨克是不能哭的,哭的话就留家乡种地吧!”列别德没有训斥他的软弱,而是告诫他道。

    在哥萨克人当中,那些留在家乡种地,不骑上马出外去抢的哥萨克就是无能,窝囊废,抢得越多,杀人越多才是好汉一条!

    “你是一个勇敢的哥萨克吗?”列别德问道。

    此话有点难接哦,就不是肯定不对,说是的话似乎有点吹牛皮,毕竟他刚才哭了。

    “你没呆在家里种地,你跟随大军远征,快要到达目的地,准备与敌人大战一场,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你是一个勇敢的哥萨克!”列别德给了肖洛霍夫一鞭,警醒他道。

    肖洛霍夫仰头看着他,喃喃地道:“我是一个勇敢的哥萨克!”

    “科斯金大尉!”列别德叫道。

    “到!将军你有什么命令?”科斯金大尉连忙应道。

    “取我那把波兰刀来!”列别德指示他道。

    科斯金大尉按照指示在行李中找出了一把马刀,双手捧着,交到了列别德的手里。

    那把刀的刀鞘式样陈旧,呈不规则的暗红色,那是血迹!

    刀柄头是个展翅欲飞的小鹰,看上去栩栩如生。

    列别德抽刀出鞘,但见得刀身闪亮,一看就是质地过硬,列别德挥舞了几下,呼呼作声,然后他说道:“这把刀是我到第聂伯河右岸的战利品,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刀还算结实锋利,送你了!勇敢的哥萨克!”

    把刀归鞘,手一甩,马刀向着肖洛霍夫飞去。

    肖洛霍夫灵巧地接过来,觉得有点重量,忍不住抽刀一半,刀身闪光耀眼,不由得大喜道:“谢将军赐刀!”

    列别德点点头,用靴刺一捅马身,马匹带他跑开,他的部下连忙跟上,很快就跑远了。

    众人向肖洛霍夫围过来,七嘴八舌,向他借刀一用,试下!

    大家试过一轮,纷纷赞扬,应该是大**贵族用刀,比他们用的刀要好。

    肖洛霍夫喜不自胜,史莫洛古洛夫大叔偷偷地安排几个人去给卜利合吉科收尸,然后他亲自拉着肖洛霍夫的马离开。

    后面的哥萨克队伍在源源不断地过河,没有再发生意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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