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田中义男走了
图实验室里一片***通明。
研究所除了做饭的蔡大姐和看门的老孙头外所有人员都在,并且还多了一个前来迎接吕决的田莉。大家都围在实验室中央的铅合金板周围,而吕决就坐在铅合金板中央的一大堆手工扎染印花布上一动不动。那堆扎染印花布足有二十多匹,吕决坐在上面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是田莉的声音。
吕决还是一动不动。
周以康教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在实验室里踱起步来。走了一会儿,他又来到吕决面前说道:“说吧吕决。说实话我早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次让你去调查只不过是去验证一下罢了……”
听周教授这么说,吕决猛地一抬头,瞪着一双无神的双眼向周以康望去。
周以康又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递给了吕决。
“山东省邹平县外事办公室,函?这是什么意思?”
围在吕决身边的人也都转过身来看着周以康。
“还记得你刚从七四年的成都回来时我们在会议室的那场争论吗?就是确定让你去一九三七年那次。”周教授见包括吕决在内大家都在点头,这才接着说道:“这份函就是那天早上我收到的。吕决给大家读一读内容。”
吕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把目光从教授身上移到手中的纸上。
“西南研究院暨周以康教授:我室近日收到一封由日本北海道寄来的信件,寄信人为一叫田中信的日本老人。信中称其母于一九四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我县醴泉镇周家庄附近丢失一名本名叫田中义男的男婴,望我室协助找寻云云。纵观我县地方志,该男婴情况与周教授际遇颇有相似之处……”
除了吕决之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周教授。谁都没有想到他力主吕决去调查他的身世竟是起源于这样的一封函件,并且从吕决的表现来看其结果已经不言自明了。
周教授走上前从吕决手里接过信函,嘿嘿苦笑着,那脸上已是老泪纵横:“看来以后我应该叫田中义男了。”
说完留下一帮惊呆地人们。扭头走出了河图实验室。
看着周教授那离去地背影。吕决突然生出一股深深的心痛之感。他似乎一下子体验到了周以康的内心感受,那种遭受人生巨大变故后的无力与无助。
其实当吕决看到老秀才周玉升抢过那个“咿呀”哭叫的男婴时就感觉到周教授应该觉了什么,不然在自己查出他不是周秉新地亲生子时不会那么强烈的要求自己再回到一九四五年去。但实在没想到的是,他手上竟然会有一封这样地信函。
在吕决的心里其实是非常尊重这位年过花甲的老教授的,甚至隐隐约约都生出过周以康就是他的半个父亲的感觉。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吕决站起身来,也没理会其他人,拉起田莉的手也走了出去。一路走挂在身体两边地驳壳枪一路前后摇晃着。
……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在这半个月里,研究所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说“天翻地覆”,其实就是周以康……哦不,田中义男教授正式向研究院提出了退休申请,并带着老伴回山东找那个不知是他哥哥还是弟弟的田中信接头去了。
当然,如果现在真地改名叫田中义男地话这个教授的头衔不知人家那边承不承认。
还有就是田中义男教授走后研究院又给派来了一位新地所长兼书记。其实田中教授临走前是推荐贺诗建来担任所长的,但院里研究半天没同意,当然说辞很冠冕,其实大家都明白。还是老贺头那张臭嘴留下的后遗症。
今天是给新所长接风洗尘的日子。酒宴摆在花冢镇新近开张的一家名叫“花冢酒楼”的酒店。开出来的宴席更是不俗,名叫“百花宴”。据说主要原料就是取自花冢镇所盛产的各种鲜花。当然这样一桌“百花宴”其价格也是不菲的。而研究所的财务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这桌酒席是谢武赫凭着“镇驸马”的老脸佘来的,要还债还得等新所长上任后自己想法子。用刁文亮的说法就是这应该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另一种新解释吧!
新所长叫牛求年。四十五六岁就已经是正教授了,属于年富力强前途远大的一类。
一想到研究所今后就是人家牛所长天下时吕决就想笑。牛所长——给人的感觉物理研究所竟有股子配种站的味道。
跟种牛没一点关系的牛所长还带来了一男一女两个研究生:男的名字很响亮叫赵乾坤,女的竟然是四个字叫什么乌杨丽娜。
赵乾坤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吕决盯着他看了半天和刁文亮相视一笑,从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里估计都读出了相同的内容:就这样也能“照”乾坤?
乌杨丽娜很年轻,竟然只有十九岁。吕决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十九岁就读到了硕士研究生,那得多大就开始上学啊!后来经牛所长介绍才知道,这乌杨丽娜属于神童一级的,从小学到中学老是跳级,十八岁不到就大学毕业了。
吕决再看向这位小姑娘的眼神就大大的不同了。我的个乖乖,不到十八岁大学就毕业了。自己那个年龄时还正怀揣着初恋情书一步三回头的向大学校门赶呢!
不过佩服归佩服,这小娘皮那高傲的样子实在让吕决看不惯。那架势叫什么来着?哦对,就像一只刚刚学会下蛋的红脸小母鸡。
今天的接风宴大家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灌醉牛求年后,让他接受自己们未经研究院批准就私自进行的时空穿越实验。
第九十二章 “深水炸弹”
书友说不该放周教授走。在这里解释一下,他走不了会放他走的。说是“田中义男走了”,其实只是说他离开研究所而已,并不是离开中国。另:关于研究所里玩网游的质疑,要知道所谓“西南研究院”是糨糊杜撰的,我国的科研机构并没有这么一家单位。所谓“三类研究所”之说也是小说家言,我国的科研单位并不曾有一二三等之分。把“西南研究院物理所”归入三类,就是想把它放入一个不重要的范围内,好给吕决们一个宽松的环境。我们单位就有自己的研究所,总共五六个人,从没听说他们的网络是自称系统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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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才到咱们所里来大家就这么破费。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是牛求年看着面前精美的宴席所说出的第一句话。
吕决心里嘿嘿一笑。牛所,别客气。这个窟窿早晚得您来填,大家要说破费的话也只是破费了自己那高涨的食欲而已。
贺诗建自从被贬到花冢镇来性情已经变了很多,一般情况下不说话,当然一说出话来也是能噎死仨俩的。今天这种场合下不适合他出马,所以代表研究所老人这边的是刁文亮。
“牛所长,”刁文亮说道,“您可是咱西南研究院物理学方面的领军人物,今日到咱这个三类研究所来当所长估计是院领导有什么高瞻远瞩的新部署。今天给您接风,怎么能太寒碜了呢?否则的话也和您的身份也不配不是?”
虽然已经进入九月份了,但昆明周围的天气还是比较热的。可听了刁文亮的恭维话,吕决还是感觉到似乎有一阵冷风灌进了脖子里,浑身上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服务员,”吕决转身道,“把空调开小点,我觉得有点冷。”
别人都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有那位高傲地小神童笑了笑说道:“是有点冷。干脆关了得了!”
“不冷啊?”谢武赫说道。
“就是,我还在出汗呢!你俩是不是感冒了?”赵乾坤更是愣愣地看着这俩要关空调地家伙,就差伸手来摸他们的脑门了。
吕决白了乌杨丽娜一眼,心说就你聪明,人家一想啥你都明白。有这样的同事天天在身边。以后日子看来不太好过了。
乌杨丽娜见吕决瞪她,又是嘿嘿一笑说道:“看来不用关了,我看吕决也开始冒汗了。”
“丽娜。”对面的牛求年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对着小神童喊道:“就你事情多。”
乌杨丽娜朝着吕决一伸舌头不再说话了。
虽然桌上的菜肴很是丰盛,自己地胃也正处于嗷嗷待哺的状态,但吕决突然觉得这顿饭很是无趣了,究其原因就是身边多了这个越看越不顺眼的小娘皮。
他不免又怀念起周教授在地日子来。那时这个研究所虽然数他的学历低,但所有的老老少少没一个能斗得过他的心眼的。现在好了,来了这么个古怪精灵的小母鸡。唉,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啦!
按照原先的安排,刁文亮和贺诗建主攻牛求年。把他灌得迷迷糊糊时趁机拖他下水;而吕决和谢武赫的任务则是分包乌杨丽娜与赵乾坤。
当时刁文亮是这么说的:“只要你俩能阻击住外围地这两只援兵。凭你刁哥地酒量再坚固的城堡也能拿下来。”
可这酒一喝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就在主攻阵地还在试探*火时,外围阵地已经遭到猛烈进攻。这起第一轮攻击地是眼镜片比酒瓶底子还厚地赵乾坤。小母鸡乌杨丽娜似乎只有摇旗呐喊的本事。
吕决不禁想起《孙子兵法》中地一句话来。“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现在我们俩打一个,要不要分一只人马去帮助刁文亮那边呢?
正犹豫间,赵乾坤又找他交起火来。
不一会儿,虽然我军伤亡也不小,但赵乾坤已经牺牲在阵地前面。吕决和谢武赫相视一笑,正准备转移阵地时就听乌杨丽娜咯咯一笑说道:“两位大哥,你们这么喝法真没劲!”
咦——
吕谢两人不由得同时向小母鸡看去。
“你……你什么意思?”吕决不解的问道。
“老这么一味的灌啤酒,肚子里胀得多难受啊!”
“难道你想喝点白的?”己两人可是都灌了半肚子啤酒了的,再喝点白的下去,那不是自寻死路是啥?
“唉!光喝白的也没啥意思。”那幽怨的眼神就像被某位帝王冷落了的妃子,实实的让人爱怜。
脸色已经红的正二八经像一只下蛋母鸡的谢武赫一开口吕决就知道要坏事,但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就听谢武赫问道:“你有什么高招?”
小娘皮又换上一副嘻嘻的笑脸,甚至还朝谢驸马抛了个媚眼:“喝过‘深水炸弹’吗?”
“‘深水炸弹’!是什么玩意儿?”谢武赫一付非常好学的样子问道。
只见乌杨丽娜先用一个大杯子倒上大半杯啤酒,又拿个小酒杯倒满白酒,用根细线系了,慢慢地下在啤酒杯里。
眼看着乌杨丽娜一步步的操作,吕决和谢武赫眼睛越瞪越大。这就是“深水炸弹”啊!
看着荡漾在啤酒中间那只摇摇晃晃的白酒杯子,吕决明白今天这场战争自己一方已经是输了。刁文亮设计的“围点打援”战术应该没有错,可关键人家的援军火力太猛了。前面的赵乾坤只不过是人家放出来的一只试探性的小部队而已,自己还洋洋得意的什么“倍则分之”……啊呸!小母鸡现在是正宗的“十则围之”啊!孔夫子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一句话,看来是很有道理的。
小娘皮的“深水炸弹”一番猛烈轰炸过后,吕谢联军的阻击阵地毫无悬念的被轻松突破。
旁边的“镇驸马”谢武赫已经躺在座椅靠背上翻起了白眼。吕决觉得自己要是再来一杯的话八成能缩到桌子底下去。迷迷糊糊中他看到小母鸡拎着一串“炸弹”
吕决只在心里面暗暗说了一句话就此人事不知:刁兄,这架B翼下面挂的不是“小男孩”,也不是“胖子”,只是几枚小小的深水炸弹。
第九十三章 牛所长就是牛
二天天刚亮,吕决就被田莉喊醒:“快起来,你们所了,问为什么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头痛欲裂的吕决轻轻翻了个身说道:“这他娘的才几点啊?周教授还让不让人活了!”
等等,周教授?吕决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这时候研究所哪里还有什么周教授了,他老人家说不定正在周家庄抱着个日本鬼子嚎啕大哭呢!
田莉就站在他面前,身上穿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衣,正关切的看着他:“昨晚喝那么多酒干嘛?多伤身子!”
吕决摇了摇头看着田莉那若隐若现的身体说道:“唉,没法。昨天晚上我们算是全军覆没了,估计刁文亮他们比我还惨。”
说着就把田莉又拉到了床上。
“干什么?你们所里已经来电话催了,说再不……去就扣你奖金了……”
吕决边忙活着边说道:“就让他扣吧,反正这个月的工资也欠了半个多月了。就是扣光了……我也得……把昨晚上……落下的事先补上……”
……
一个小时后,左手扶头右手扶腰的吕决总算出现在了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
他刚推开门往办公室里迈步,就见贺诗建、刁文亮和谢武赫成一排坐在椅子上。牛求年、乌杨丽娜和赵乾坤三人成一排站在贺副教授他们的面前,而牛求年手里拿的正是河图实验室的一摞实验记录。
只见小母鸡乌杨丽娜已经脱下了那身骄傲的伪装,一副崇拜的眼光盯着面前的几个人,说出的话中都带着颤音:“实在难以想象,就凭你们几个,就凭你们那点有限的资金竟然在做着如此伟大地实验!”
吕决一边往里走,那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就听他呵呵笑着说道:“其实我们是很务实地,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事,绝不做那些眼高手低的事情。”
乌杨丽娜见吕决进来。也不管他的话里话了。冲上前来抱住他一只胳膊又是摇又是跳的喊道:“吕决哥哥,我好崇拜你啊!快给我讲讲穿越时的感受好吗?”
这一招可是吕决没曾想到地,从胳膊上传过来的那坚挺与柔软使得他赶紧投降。一边推着乌杨丽娜一边说道:“停停停!有话咱们好好说,你这样我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母鸡又转身冲向了牛求年:“教授,下次穿越我也要去……”
“你给我站住!”牛求年一改头天晚上给大家留下的温文尔雅形象。对着乌杨丽娜大声呵斥道,“像什么样子?你已经十九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看着乌杨丽娜嚼着口香糖一付不以为然地样子。吕决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小娘皮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研究所里多了这么个活宝,以后可怎么过啊!
总算看到自己这个稚气未脱的学生不再疯了,牛求年扫了一眼吕决,那意思很明了,是对吕决迟到表示的不满。吕决耸了耸肩,老规矩没摸清新所长脾气之前还是少说话为妙。他转身看到谢武赫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蔡大姐包的包子,忙从他手里抢了一个也吃起来。
谢武赫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拨手机的牛求年然后小声对吕决说道:“今天早上给我女儿换了尿片后我可是没洗手。”
吕决看了他一眼又亮了亮刚才和他抢包子的那只手嘿嘿笑着说道:“我今天也没洗手。”
谢武赫先是一愣,当抬头看到吕决那副**的笑容时一下子明白了他说地没洗手是指地什么意思。刚要站起来向他飙。牛求年打电话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牛所长地电话内容,吕谢二人在也没心思打闹了。
“派出所吗?”就听牛求年说道。“我是物理研究所地新任所长牛求年。如果我们的前任所长周以康到你们这里来申请出国护照。请不予办理。如果他提出迁移户口,请及时通知研究所。我们将派人和他交涉……为什么?!唔——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他掌握着我国一项重大地科研秘密!——唔,好的。另外我认为你可以立即向你们领导汇报……”
所有的人都傻了。特别是吕决、刁文亮和谢武赫,听到牛求年说的话即震惊又佩服。人人脸上似乎都写着这样的内容:厉害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等牛求年的电话打完,贺副教授带头,大家全都“噼里啪啦”的鼓起掌来。
牛求年这时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神态。他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各位都知道,咱们研究院历来就有这样的传统,各分院、所只要完成了每年的科研任务,可以做一些自主性的研工作。只要不违背现行的法律法规,一般院里也不做太多的过问。
“但七月份周教授跑到院里以不担任院工会副主席为条件游说来了一大笔经费,并在这个山谷里建了一大堆石塔铁塔时就引起了院领导的不小关注,可没想到他花了那么大笔钱后才一个来月竟告诉院里说他是日本裔并提出退休?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院领导认为这件事八成和你们建的那堆石塔铁塔有关,于是便派我这个还算稳成持重的人到这里来当所长。”
他又看了一眼正端着紫砂壶喝茶的贺诗建说道:“昨天晚上大家光顾着喝酒了,我也没机会说。但为了以后更好的开展工作,我认为还是得把来这里当所长前因后果说一下。”
贺副教授呵呵一笑,把紫砂壶往办公桌上一放说道:“好了牛教授,你也不用表白什么了,就凭刚才你雷厉风行办得那件事我老贺就服了。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所真正的所长了!”
乌杨丽娜平时似乎让牛求年批评贯了,这会儿又屁颠屁颠的挥舞着鸡窝似的头跑到牛求年跟前撒娇道:“原先听说您要带着我们到这个山沟里来任职我还不愿意呢!现在就是赶都赶不走我了。”
吕决心说牛所长就是牛!一个电话外加一通演说就让所有人都团结在党中央周围了。
第九十四章 从走私到偷税漏税
欠电费三十五万?短短一个多月你们就用了这么多电武赫拿给自己的财务报表,牛求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谢武赫嘿嘿一笑说道:“这其中还不包括周教授捐的那两万。”
牛教授继续往下看:“欠工资十五万八,其中欠吕决两年零一个月计七万三千一百三十七快六毛九分。吕决才上班几天?怎么会欠他两年多的工资?”
谢武赫又是嘿嘿一笑说道:“周教授说吕决在咱们所里是上班,穿越到别的时代不光算上班,而且应该算是出差。吕决在七四年的成都和抗战时期的山东所待的时间加起来就是这个数。周教授还说在别的时代工龄就算了,但出差补助还是要给的。这七万多是连出差补助一起算的。”
牛求年以及他的两个学生眼睛瞪得都像牛卵子一样大。吕决却乐了,第一次穿越前周教授好像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当时自己也没怎么在意。嘿嘿,没想到一不小心自己竟然有了这么大一笔存款,虽然是无息的。
看到众人如此表情,吕决非常严肃的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也是所里对我们这些穿越的一点安慰罢了。如果不是为了我国的科技水平能在短时间内英赶美,谁又会跑到别的时代担惊受怕寝食难安甚至冒生命危险呢?”
牛求年双眼往上一翻,吕决这话好像还真的不太好反驳。
“得!”牛大所长悻悻得说道:“我这上任第一天还什么都没干就先背了一**债,一大半**是欠电业局地。小半**是欠吕决的。”
吕决咧了咧嘴说道:“不着急!不着急!有了钱先还人家电业局吧,咱自家人早还晚还无所谓的,只要所里能做到亲兄弟明算账就行了。”
看到吕决这副德行,乌杨丽娜终于忍不住像一只刚下完蛋的小母鸡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
“牛教授。”贺诗建边喝茶边说道。“我想问个问题。现在咱们研究所已经比捉襟见肘还要捉襟见肘了,那这时空穿越实验还要继续吗?”
牛求年刚张口还没出声。就听吕决、刁文亮、谢武赫、乌杨丽娜和赵乾坤一帮年轻人同时叫道:“那当然!”
接下来办公室里乱成了一团。
吕决说他必须去摘掉田莉头上那把高悬地达摩克利斯之剑;乌杨丽娜高叫着她无论如何都要去尝试一下穿越地滋味;刁文亮更是闹着要去找寻秦始皇的长生不老药;赵乾坤虽然没表示什么明显地需求,但那双眼睛虽然隔着两片放大镜。竟也明显的要喷出火来;而谢武赫却是*裸地诱惑:“您难道就不想在有生之年了解一下恐龙灭绝的真正原因吗?”
就在贺诗建被这帮年轻人围在中间快要吵晕的时候,牛求年“梆梆梆”敲了几下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然后呵呵笑着说道:“老贺,就算我不想搞你看可能吗?”
听所长这么说,刚才乱成一团的人都长出一口气,静静地听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贺副教授的下文。
“那经费怎么办?人家电业局可说了,再不交电费就要停我们的电了!”贺诗建说道,“要不咱们把项目报到院里?让咱们研究院给解决?”
牛求年摇了摇头说道:“那绝对不行。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是在进行这样一项不敢说后无来但肯定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实验地话。我敢打赌,最后的实验报告上你贺诗建的名字绝对是落在最后一位,而在座的其他人甚至连个名字都不会有,一个‘等’字就全打了。所以我们必须做到绝对保密,这也是我想把周以康教授给逼回来的原因之一。”
贺诗建又恢复了那副悠闲的姿态,摩挲着他那把从不离手的紫砂壶说道:“那钱怎么办?”
“钱,唉——”说到钱牛求年无力地坐到座位上,他喃喃地说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呢!”
相处的时间久了,还是刁文亮了解贺诗建。他笑了笑说道:“牛教授,您可能还不了解我们贺副教授的脾气。只要他悠悠闲闲的提出一大堆难题时那就表明他已经有办法了。”
他又扭头对着贺诗建说道:“贺副教授。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主意就赶紧说出来吧!”
贺诗建一下子被人点中了软肋,哈哈笑着站起身来,托着紫砂壶慢慢踱步来到办公室中央。他扫视了一圈四周地人,见大家都在用一副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又是哈哈一笑说道:“要想富,先修路。现在路我们已经修好了,下一步就看怎么来利用这条路了。”
“路?什么路?”牛求年不解的问道。
乌杨丽娜不愧是神童级的,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您是说利用河图实验室搞时空走私?”
“说走私多难听。没有人想去犯罪,至少没有人比你这小丫头更想去犯罪。”贺诗建这张嘴连一个小姑娘都不饶过,“我们这叫跨越时间跨越空间大面积全方位的时空贩卖好不好!好好的一项商业策划怎么到你小丫头嘴里就变成犯罪了呢?只是我们这样的商业行为没地方交税罢了。”
得,这偷税漏税比那走私也强不到哪儿去。
这一下吕决也兴奋了起来,因为这“时空走私”也好“跨越时间跨越空间大面积全方位的时空贩卖”也罢,头两次穿越时他已经有意无意的在做这件事了。头一回他从成都弄回来了一堆领袖像章,这一次又买了二十多匹扎染印花布回来。由于这两次都是来去匆匆的,所以东西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出手,两堆东西就堆放在办公室的角落里。不过既然贺太太那点做裤衩都不够的布头都能值一千来块,自己弄回来的东西肯定便宜不了。
“什么,你吕决都干过两次了?东西在哪里?快拿出来看看!”牛求年现在听见钱字眼睛都会冒绿光,一听说吕决已经贩回来了东西,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吕决从角落里拎过一匹布慢慢地铺开一角。
上次刚从周家庄回来时,虽然大家都注意到他**底下坐着一堆布匹,但那时人们更加关心的是他在那边的调查结果。现在把布匹打开一看,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第九十五章 钱
诗建掏出老花镜戴上,他家里有一位民间工艺品鉴赏的耳濡目染之下,他的眼光也不是一般的。
“啧啧啧!”贺老头嘴里出了偌大的惊叹,“太精美了!这染料,纯天然靛蓝,不带一丝化学物质。这布面,纯手工纺织,经纬线极为密实。这扎染手艺和这图案,现代人已经无法做到如此漫不经心闲庭信步了!啧啧啧……”
乌杨丽娜张了半天嘴说道:“天呐,这么漂亮!吕决哥哥,能送我一匹吗?要用这布料做一身衣服绝对拉风!”
牛求年最关心的还是钱的问题,他对贺诗建说道:“老贺你看这批布料能值多少钱?”
贺诗建说道:“那就看你卖给谁了。要在我太太眼里,这东西是很金贵的;可要是在小丫头乌杨丽娜眼里也就是一件漂亮衣服罢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布料在行家眼里每块都是精美绝伦的工艺品,说不定还能掘出一些常人预料不到的其他价值来。但在不不懂行的人眼里,它也就能做件非常漂亮的衣服而已。
可关键的关键是到哪儿去找那么多行家呢?
这时一直躲在后面没吭声的赵乾坤话了:“两位老师,我有几个高中同学在昆明、丽江和大理经营工艺美术品,要不我找他们想想办法?”
牛求年的心一下子活了,吕决带回来的这两批东西让他做了如下安排:
一、上次用了贺诗建家里地一块布料,也不能让贺太太吃亏。现在手里东西多了。干脆就送她一匹,也免得贺副教授在家里老听太太的埋怨。
二、既然乌杨丽娜这么刁的目光都对着扎染布料青眼有加,足以说明这东西对女性具有极为强大的杀伤力。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乌杨丽娜、田莉、谢武赫家地镇长千金和刁文亮地那位“日月长”mm每人半匹。剩下的二十来匹布和那堆领袖像章全由赵乾坤带到昆明、大理或丽江找他那几位同学出手。并且还特别告诉赵乾坤。如果这次卖得好。他这个月地奖金翻番。
看着喜笑颜开的小母鸡乌杨丽娜和正在侃侃而谈地所长牛求年,吕决心说这哪是一家国家三类研究所啊?分明就是一家才开张的公司嘛!
几天以后。当乌杨丽娜穿着她自己设计的风格极为迥异的粗布扎染套装来上班时,赵乾坤也风尘仆仆的从大理回来了。
一见面他就交给牛求年一张储蓄卡。
牛教授急切地问道:“卖的怎么样?”
看到牛求年那急切的样子。平时就不善言辞的赵乾坤这下更加木纳了,脸憋地通红半晌才说道:“三十二枚像章按均价每枚八十元出手……”
“才卖了两千五百块钱?!”牛求年那眼神就像是一个正在大喊亏本的商人,“那布呢?”
见自己敬爱的老师今天竟是那样一副市侩的表情,赵乾坤的脸更红了,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说道:“八百元一……”
“什么?那么一大堆东西你就给卖了八百块钱!我可是咨询过人家贺太太,咱们这布料比她上次在丽江四方街淘到的那块都好。你听到没有?人家贺太太说的是‘淘’,那是行家们买到便宜货时才用的一个字眼。即便人家用了这个‘淘’字都花了整整一千块钱!你懂吗?不到一平方大小的一块工艺水平还不如咱地布料人家都花了一千块;咱们那么一大堆比她那块好的多的多的东西你竟然给我卖了八百元一……等等!你说‘八百元一’,一什么?一匹吗?”八百块钱一匹。二十匹布那也是一万六千块啊,相比起他那一**债来说虽然只能算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了。
挨自己老师的喷壶浇灌了老半天后,赵乾坤总算有机会把话说完了。
“…说道。
想钱都要想疯了的牛求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曾经问过吕决,鲁北农村都是三丈为一匹,按三尺为一米的话一匹刚好是十米。八百块钱一米,十米就是八千,那二十匹不就是……
“你总共卖了十六万?”他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算错了。
“总共是十六万零两千五,”赵乾坤这是把卖像章的钱也加进去了,“除去我这几天的路费和请人家吃了顿饭花了一千多元。还剩下十六万零一千三百六十九元三角一分,都在这张卡里了。”
牛所长目瞪口呆的同时旁边的吕决也是大吃一惊,他当时从贺诗建家客厅墙上往下取那块花布时听贺太太讲她那么一小块就花了一千来块,便在穿越回来前抽空从醴泉镇明新布庄买了这么二十多匹。其实他总共才花了三十来块大洋,同样也是他两年来喝酒吃肉外剩下的所有积蓄。没想到那堆布竟卖了这么好的价钱,呵呵,这可比做什么生意都强。
虽说即便是这样牛教授的一**债也还剩下大半**没法还,但有了这十六万总算可以先把这个月的工资下去了,当然不包括吕决手里那张大大的白条。剩下的钱必须用来补交电业局一部分电费,不然的话研究所说不定那天真的就得点着煤油灯搞穿越实验了,当然没有电的河图实验室也基本上相当于一堆废铁。
赵乾坤回来的第二天下午,西南研究院物理研究所的大办公室里,正在召开所务会议。研究所除了做饭的蔡大姐和看门的关老头外所有人员全部都在。
“有人说*的会多,这一点我牛求年有不同的理解。我认为开会是集思广益的一种非常行之有效的手段。为什么要集思广益?那就是遇到问题就要集中大家的智慧对问题来一个歼灭战。现在咱们所就遇到了很大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由于吕决和赵乾坤两位同志的不懈努力已经部分的得到了解决,但解决的并不彻底。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或说要想让我们研究所彻底摆脱实验资金短缺带来的困扰,那我们就得继续去做贺副教授所谓的‘跨越时间跨越空间大面积全方位的时空贩卖’。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在不干预历史展轨迹的前提下,要到哪个时代去?去贩运什么样的物品……”
吕决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心说这人书读多了是不是哪怕是被逼无奈必须当婊子的情况下也得在门口立块贞洁牌坊?
第九十六章 青花瓷
许是大家的牌坊意识没有牛求年那么浓厚,在牛大所束后,纷纷支出自己的高招,这“思”倒是“集”得“广”,可要说到“益”,那就不见得了。
赵乾坤的主意是继续回抗战时期的鲁北,倒蹬上几趟扎染印花布就能支撑研究所用度一段时间;谢武赫似乎借鉴了赵乾坤的意见,并又有所挥。他认为老逮住一种东西贩运会造成市场饱和和商品的积压,但既然纺织工艺品销路比较好,那就去抗战前的长沙或成都去弄点湘绣蜀竹的回来;乌杨丽娜虽然对湘绣蜀绣比较眼热,但她认为那时候的丝织品工艺落后并且成本很高,贩回来肯定赔本。现在既然要干,那就直接干票大的,去先秦把刚刚铸造好的司母戌大方鼎贩运回来,只此一票就可高枕无忧……
接下来是刁文亮和贺诗建言,他两人的意见直接让人怀疑到了他们的动机。
其中刁文亮的主意是直接到秦朝把秦始皇的长生不老药弄点回来,只要一人的剂量,卖给比尔-盖茨就可以了;而贺诗建副教授别看年龄最大,但出的主意却也最为天真。“让吕决去罗纪背几个恐龙蛋回来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孵出几头小恐龙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如果嫌孵蛋麻烦直接煮熟了切开零卖也行。人家白云黑土他们家一只下蛋的公鸡都能卖两三万,我就不信一只恐龙卖不过一只破鸡!”
刁贺两人地意见牛求年直接过滤掉。但考虑到其他几个人的意见也还真的都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他扭头转向一直埋头不语地吕决说道:“吕决也说说,毕竟无论去哪儿,去干什么,八成都是你去实施不是?”
“要我说?”吕决嘻皮笑脸地说道。“算了吧!这段时间和贺副教授在一起待久了。让他老人家传染上了一张臭嘴,一说话就容易得罪人。我还是不说吧……”
“……吕决!”贺诗建在一片哄笑声中吼道。他满脸怒容,手里抓的如果不是他最心爱地紫砂壶地话估计已经扔过来了。“我贺老头不就是让你穿着单衣去成都过了一回冬吗?想到确实是自己的失误造成地,因此你把我大爷骂了我都没说什么!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牛求年虽然对什么“穿着单衣去成都”这类的细节还不太了解,但他知道吕决绝对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一张嘴就说出那样噎人的话八成跟贺诗建出的那馊主意有关。他连忙走到贺老头身边笑着说道:“老贺你也别太激动,他年轻人说话嘴边没遮没拦。你何必跟他们计较呢!”
牛大所长又扭头对着吕决批评道:“你也是,说话就说话嘛,干嘛一张嘴就往别人尾巴上踩!”
这话的后半截怎么听怎么不像在批评人。
吕决不再嘻皮笑脸,而是一阵见血的说道:“刁文亮和贺副教授的主意都是私心太重。并且还有戏弄我们大家地成分掺杂在内,因此可以完全忽略不计。另外几位的意见似乎都不太完美,特别是小母……哦不!我是说特别是乌杨丽娜的意见更是不成熟。先不说会不会干预历史的轨迹,你把一个新崭崭的司母戌扛回来人家都不用做碳14定,光那亮晶晶的外表就足以表明是个假古董。咱们不至于辛辛苦苦从先秦背回来还要仍粪坑里沤几个月再拿出来卖吧!”
刁文亮和贺诗建特别是乌杨丽娜一开始还想反驳,但吕决的话虽然比较刻薄,却分析的天衣无缝,便也都没说什么。而牛教授更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吕决继续说道:“其实各位意见里都涉及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只要把大家地意见综合起来就已经指明了我们前进的方向——不干预历史轨迹的而又市场广阔的并且光从外表就足以鉴定真伪的一种绝对赚钱的非常精美的工艺品!”
说到这里,吕决一下子打住。要放在以往谁在卖关子的时候。一般来说只有贺副教授会瞪着大眼配合一句“那到底是什么”之类的话。可今天吕决这个关子买的实在是太大了。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傻傻的配合道:“那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神童级的乌杨丽娜曾经像一只刚学会下蛋的小母鸡,那听到大家这天衣无缝般配和的吕决这会儿就绝对是一只才学会打鸣就斗倒一大片同类的小公鸡。只见他倒背着双手向众人扫视了一圈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古——青——花——瓷。”
“靠!”
“什么呀!”
“净瞎忽悠!”
“没那么严重!”
“拿大家开涮吧!”
吕决没想到众人反应竟反差这么大,连忙说道:“各位先别吵,听我慢慢解释……”
牛求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也大声说道:“大家听吕决解释!”
等人们总算静下来了,吕决才又继续道:“我们就单拿康熙官窑的青花瓷器来说,先是价格很贵,一只小小的茶碗就有可能是十万元往上数;其次其工艺水平在康熙中期达到了中国青花瓷器的巅峰状态,绝对的前无古人后无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康熙官窑青花瓷现今传世的不少,许多私人收藏家手里都有,但现在人们还在一如既往的追捧它。也就是说市场广阔不说,你就是一次性弄个三两百件回来都不会造成时空的紊乱。原因就是这三两百件扔到市场上不说九牛一毛可也差不多了;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康熙青花瓷无论从胎款识一直到纹饰都是绝无仅有的。这不但造就了康熙青花的独特性,同时就是二流的专家也能光凭它这些外观上的特点就能鉴别他的真伪。”
第九十七章 这次穿越真麻烦
决又站在了河图实验室的大铅合金板中央。
头两次穿越他都是一身寒酸打扮走的,这回可不同了,只见他内穿一件宝石蓝缎子面长袍,外罩一件杏子黄马褂。当然上面的刺绣都是机竹的,否则光是这些个绣活也得值个万把块。
常言说“俗戴金,雅配玉”,这云南一带最不缺的就是缅甸玉。吕决的帽子上腰带上鞋面上都镶着大块的玉石,甚至右手大拇指上都套了一个硕大无朋的玉扳指。走在昆明的大街上看到人们身上佩带的玉石一般都是青翠色的,那样的东西成色好雕工精的也能值个几千上万块,而我们吕决身上这几块玉石更是青翠当中时不时会闪出一块翡红,这就不得了了,这叫翡翠,更是缅玉当中的极品。
当时赵乾坤从昆明风尘仆仆的带回这几块东西时,大家都是吓了一跳。
“你这是哪儿弄来的?”贺诗建虽然对玉石不是很懂行,但也知道这玩意儿一块就价格不菲。
赵乾坤一说话就容易脸红,再加上鼻梁上那副厚厚的眼镜片,给人一种非常踏实的感觉。这也是牛教授准备把外部联系的事交给他的原因之一。
赵乾坤红着脸说道:“贺老师您可看仔细了,这几块石头都是缅玉不假,但这翡红可都是人工做进去的……”
“哦?”贺诗建哈哈一笑,“妙啊!三百年前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们地后人们能把这翡红都能打到玉石里去。”
赵乾坤又说道:“这翡红虽然是人工打进去的,但却也是不会褪色的。要是有人戴在身上养个十年八年的,就会跟天然翡翠一模一样了。”
“哈哈,那就更妙了!咱们吕决弄过去地时候是假地,如果还能流传到现在的话又变成真地了。贾雨村怎么说来着。‘假亦真时真亦假’。这翡翠亦如是啊!哎?你说要是我们弄一块玉石前面刻上‘仙寿恒昌、莫失莫忘’后面刻上‘一除邪樂.决给送到南京的江宁织造府去会生什么事……”
要说也不能全怪赵乾坤弄一堆半真半假地东西去糊弄康熙爷。其实还是研究所太穷了,穷得连去康熙朝贩运瓷器的本钱都凑不齐。牛求年只给了赵乾坤一万五千块钱去昆明。这已经是物理研究所完工资又交了点电费后的所有家当了。牛所长还告诉赵乾坤,这一万五千块钱先要给吕决置办一套像样的行头,再买几样到了那边既值钱又方便运输的物品,其他的就让他自己看着办了。这其实也有考验他这位看上去似乎有些木纳的学生的意思。
当然,最后赵乾坤从昆明回来时得到了除吕决外所有人地认可。他不但给吕决量身定做了一身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的衣服,买回来让贺诗建称之为“假亦真时真亦假”的玉器,还出人意料的给吕决换回来点那个时代的通用货币——几块银坨子和三千多枚明清时期的铜钱。
赵乾坤说这银坨子是买了几样饰又找银匠给化开的,而铜钱则全都是“假币”。他的某位同学卖给他时根本就没一枚一枚的数,是论斤称的。让吕决最为诟病地就是这一大堆假制钱。三千枚什么概念,每枚如果按康熙通宝的标准一钱四分计算的话,那就是三十来斤啊!
“这也太重了!”吕决拎了一下这三千多枚“假币”说道。
赵乾坤嘿嘿笑着说道:“没法子。我也想给你多换点银子回来,并且我的老同学手上还有张正宗的康熙年间一百两的银票呢!可谁让教授给的钱少呢?这玩意儿便宜,整整三吊铜钱我才花了不到一千块。”
吕决还想再说什么,被刁文亮几句话把他的嘴给堵上了。刁文亮说知足吧你!人家给你买的可全是永乐通宝、嘉靖通宝、顺治通宝什么的,最晚的也是康熙通宝;他要买成乾隆、光绪甚至宣统钱的话,你过去一用就得让人给抓起来。
这话实在是不假,在爷爷的朝代你敢用孙子重孙子甚至玄孙子的钱。不给你定个“现行反革命”才怪呢!当然那时候还没这么时髦的词,那时叫“谋逆”。被归入“十恶不赦”里去了的。
这回穿越还有一件事必须解决,那就是传送坐标的问题。前两次的送地点在后世都是存在的,打开《谷歌地球》之类的地图软件很容易就能找到刁文亮他们家的小洋楼和周家庄南边的乱坟岗子,那坐标更是清清楚楚。这回穿越按计划吕决得先去北京城把身上的几件“假亦真时真亦假”处理掉,然后才是去景德镇。但三百年前的北京城和现在的北京相比那变化实在是太大,要不找个合适的地方就胡乱把人传过去闹不好会出大事的。你比如说过去后吕决一睁眼现自己半截身子被卡在墙里;再比如说一睁眼现脚底下有个粪坑。
当然有个地方这三百多年来基本上没啥变化,那就是紫禁城。可你总不能让吕决一穿过去就钻人家康熙爷他们家去吧!
最后还是神童级的乌杨丽娜几句话开拓了大家的思路。
“北京城几百年来没什么变化的可不止紫禁城这一处地方啊?”小母鸡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城里的什么天坛地坛雍和宫……;城外的就更多了,长城卢沟桥十三陵……。这些地方不都能去嘛!”
城里的天坛地坛那个时代都有兵丁把守,一过去说不定就得先尝尝顺天府大牢的滋味。雍和宫就更不能考虑了,此时还不叫雍和宫,而是叫雍亲王府,是雍正当皇帝前的家。吕决可不想先去和思道讨论讨论什么帝王心术之类的。
城外的卢沟桥当时正好被洪水冲垮了,吕决只要一过去就得“噗通”一声掉河里,估计比掉粪坑里也强不到哪儿去。明十三陵也不行,清朝皇帝们虽然把人家的江山给夺了,但为了给后来人做个榜样,使自己死后别让人把坟给挖了,竟派人把大明朝的老祖宗坟给看护起来。要往那儿传送八成又要闹一出类似于刁文亮他们家地下室的事情。要是吕决这次穿越回来后一翻《清史稿》现里面多了“康熙某年某月某日,前明帝陵夜有鬼唳传出”这么句话就不好玩了。
于是乎最后选定了虽然距离远了点但安全系数最高的居庸关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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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在我国古货币史上,旧王朝灭亡后其货币一般仍可以流通。清代的徐乾学说:“自古皆古今钱相兼行使,听从民便。”。
第九十八章 你怎么来了?
熙三十五年四月初八,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那时有沙尘暴什么的,长城内外的山峦都披上一层嫩嫩的绿装。
天刚亮,一个敌台顶上“嗡”地一声巨响,三百多年后穿越过来的吕决站在了宽宽的平台上。
吕决往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一个人影。看来牛求年分析的对,这时的人们对长城的历史文化内涵还没有过深的理解,就算是有人有所感悟那也是不能说的。这长城的作用历来都是抵御鞑子入侵的,现在鞑子都坐了天下了,那个不长眼睛的敢去提这个茬试试。
他转身沿着砖梯刚往下走了没两步,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震得他差点顺着梯子滚下去。猛回头间,只见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竟又多了个人的影子。
吕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管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是怎么出现的,先拿下再问。
他把包裹往地下一扔,伸手把袖筒子里的军刀抄在手里,一个健步跳上平台,在对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军刀已经抵上了喉咙。
那人“啊——”地一声惊叫。
咦——
怎么是个女的?并且看样子年龄还不大。
“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吕决恶狠狠地说道。
“吕……决哥哥,是我啊。这才分开一天你就不认识了!”
“啊——。你怎么来了?!”这回轮到吕决大叫了。
他赶紧跳开了两步,对来人上下打量了半天,不是小母鸡乌杨丽娜又会是谁?
只见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旗袍,外罩一件桃红比甲。头上梳两个抓髻。身后瀑布般地乌直垂到腰际。俏俏的脸上一双大眼正惊魂未定的看着吕决。实在难以想象这就是三百年后那个每天打扮的和妖精差不多地乌杨丽娜。
“你怎么来了,”吕决说道。“牛教授不是坚决不让你来吗?”
从惊吓中慢慢恢复过来地乌杨丽娜咧嘴一笑说道:“教授是不让来的,我死缠烂打他都不让来。那我就只好偷偷跑出来了。”
“偷……”这个女人胆太大。穿越这么大地事都敢偷偷干。“等等,刚才你说什么?‘才分开一天’,什么意思?”
乌杨丽娜又是咯咯一笑:“你可不知道,你走后的这一天可把我忙坏了。又是做头又是做刁文亮和谢武赫地工作,好在这身衣服是早就买好了的。你看我穿这衣服好看吗?”
“你是说把刁文亮和谢武赫给收买了?”
“那当然了!”她竟然还说得理直气壮,“我可不会操作实验室那一大堆机器。”
厉害!吕决心说刁文亮也就罢了,那个谢武赫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能把他说动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乌杨丽娜又说道:“我让他们把我送到和你一个坐标,就是时间上落后两分钟。提前了我怕和你撞一块儿;拖后了又怕找不着你。没想到还是把你吓一跳。”
她没说吕决拿刀架她脖子上。反倒说是把吕决吓着了。吕决知道她这还是因为偷偷穿越来的,怕一个说错自己再把她给撵走回去。
吕决没再理会她,转身向敌台底层走去。自己原先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穿越,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伴,怎么会把她撵走呢!反正偷跑出来的是她,回去又不用自己去背黑锅。
见吕决下去了,乌杨丽娜
追边喊:“吕决哥哥等等我!”
乌杨丽娜十九年来所穿的裙子就从来没有一件能遮住膝盖过,今天她觉得这盖及脚面地旗袍实在碍事,为了能快的追上吕决,她做出了一个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惊世骇俗的动作。只见她弯下腰把旗袍往上一捞,“蹬蹬蹬”跑下了砖梯。
“站住!”吕决两眼恶狠狠地瞪着这个把旗袍下摆提到大腿根的女孩。他知道乌杨丽娜这么大岁数的女孩大都不知道传统礼仪为何物,如果不把她好生归拢归拢,这一趟非让她给捅出一大堆娄子来不可。
“干什么,”乌杨丽娜一脸坚决的样子看着吕决,“你不会这会儿又要撵我回去吧?我可告诉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跑掉。反正从教授身边已经偷跑一回了,再从你身边跑一回我也不在乎。要知道天到底有多高地到底有多厚我可是不太清楚,没你在旁边提醒着点,到时候把天捅个窟窿可别怨我。”
咦——,好你个小娘皮!倒先威胁起我来了?不过要真赶她回去的话,看这样子她还真干得出来。到时候要是把《清史稿》给搅个稀巴烂那麻烦可就大了。
吕决指了指她那高高的旗袍下摆说道:“你看你的样子。这是清朝,你以为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昆明逛大街呢!”
不是要撵她回去,乌杨丽娜赶紧把衣服理顺。看那意思就是只要不赶我走,说什么我都听你地。
吕决道:“这次出来咱们得定个名分,要不然在这个礼教甚严的时代会惹上不少麻烦的。”
“名分?”乌杨丽娜喊道:“扮假夫妻吗?可以可以,肯定挺好玩的。相公——”嘴里说着就要往吕决身上靠。
“停!”吕决吓得赶紧往后缩。苍天哪,怎么给我们研究所弄了这么个活宝来啊!
“……谁跟你扮夫妻。”吕决的脸竟然红了。
“哈哈,就是。要是回去后我跟田莉姐姐一说估计你们家搓衣板就要遭殃了……唉?要不我扮格格你扮太监。小吕子,过来扶着我!”
“拉倒吧!”吕决也让她给逗笑了,“我们扮兄妹。我是哥哥,姓吕名决字飞扬,西川人士。你看你叫吕什么,自己取一个吧。”
“凭什么我要跟你姓?我不,我就叫乌杨丽娜!”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在这事上倒挺叫汁儿的。
“那有什么?又不是真的!我看……干脆你就叫吕小妹吧。”
“那么土,太难听了!我不跟你姓,就叫乌杨丽娜。”
“小妹快走,我们得到山下去雇辆车。”
“我说了不姓吕,我叫乌杨丽娜!唉,吕决哥哥你等等我……”
……
“小妹来我扶你一把,慢点下……”
“哦,哥哥你抓住我的手。我叫乌杨丽娜。”
……
到了山脚下,两人的对话已经演变成了这样:
“小妹,走快点。前面村口有个卖早点的小摊,咱们去吃点东西,顺便问问哪儿能雇得到车。”
“哥,你慢点。我还真有点饿了。本来就半宿没吃东西,过来又走了这么长一段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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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P4
京城西郊,一辆马车上,吕决正在和车把式有一搭无天。
“大叔,”吕决说道,“咱这北京城里哪儿的钱庄当铺比较多啊?”
“这位爷,您可别叫我大叔,我可实在担当不起啊!”车把式看上去四十来岁,非常精干的样子。
“您二位不是咱北京人吧?这南来北往的客商我也接待过不少了,可听了半天愣是没听出您二位的口音来。”
吕决呵呵一笑,心说我们这是普通话,跟你这一口的京片子可是有不小的差别。于是说道:“我们是西川人,老想学咱这京话,可就是学不地道。”
“呵呵,咱这北京话听是好听,要想学起来还真不太容易。您是来做买卖的?要不打听这钱庄当铺干啥?”车把式说道。
吕决拱了拱手说道:“是的,我们兄妹俩是家里派出来历练的经商手艺的。准备汇兑点银两然后到江西贩点瓷器回西川。”
车把式想了想说到:“我看这样,我知道城南有一家叫‘宝丰’的钱庄,专门承办直隶到景德镇一路的银两汇兑。并且宝丰钱庄的那条街上当铺也有好几家,我给您送到那儿去怎样?”
“那就有劳您了。”
原来此时往来京城和瓷都景德镇之间的陶瓷商人非常多,两地间每年的资金往来更是有几百万两之巨,商人们来来往往携带大量的现银实在不便,于是有地钱庄就专门经营起这两地间的汇兑来。而这宝丰钱庄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中国古代的钱庄并不像后人们想像的那样方便,并不是有了银票随便在那个钱庄都能变现。因为钱庄与钱庄之间通常股东都不是同一伙人,因此在甲钱庄存了银子只有到此钱庄地分号才能兑现。这就像你在工商银行存了钱,拿着存款单到农业银行取不到现金是一个道理。这个年代要想在甲地存钱乙地兑现。必须事先打听好钱庄在那边是否有分号,否则地话人到了乙地是找不到地方把手里的银票重新变成白花花地银子的。
解决了“银行业务”问题。而手上地玉扳指腰里的玉佩又基本上属于皇帝女儿不愁嫁一类,吕决心里边不由得轻松不少。他转身向轿帘里边喊道:“小妹。马上进京城了。别老窝在里面,出来透透气。”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吕决以为乌杨丽娜在里面睡着了。要知道虽然还没走出中国地面,但半夜三更从云南出,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天光大亮的长城上,这应该也是有时差的,并且这时差比从北京坐747到洛杉矶还要严重。吕决心说以后我们实验成功了,就在世界各地建上一大堆河图穿梭机。到那时什么波音,什么空中客车全都得关门。不过现在还不行,主要是成本太高,传送一次光电费就得花好几万。
“小妹,别睡了!快出来看看那边有只青蛙长了三条腿。”吕决边喊着还边拍打着车板。
车把式也让这位哥哥的话给逗笑了。
“谁睡觉了,我在看电影。”乌杨丽娜掀开轿帘往外一露头说道。只见她掀轿帘的手上捏着两只耳塞,而另一只手里赫然抓着一个还在播放着电影的mp4
吕决大吼一声:“滚进去!”同时用力一推她的脑袋又快地把轿帘拉上。
他刚要转身时,现已经为时已晚,因为马车停了下来,同时还听到车把式结结巴巴地说话声:“她她她手拿的是什么妖器?
怎么办?
吕决的身子一下子定在了那里。他根本不敢转身。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法给一个十七世纪的人解释清楚mp4个什么东西。记得在大学时曾经听到山区助教的同学说过,山里竟然有人一辈子都没照过像,因为他们认为一照就会把人的灵魂收到那个会闪光的小匣子里去。身后这个中年人肯定看到了屏幕上晃动的人影,这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把mp4接定位为“妖器”了。
轿帘后面的乌杨丽娜被推进去后就从此没了声息,估计她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怎么办?
吕决甚至想到了杀人。面对日本鬼子和汉奸时他从没手软过,但现在他实在无法对这个好心的中年人下手。
看来只好顺着他地思路撒个慌了。
“大叔。”吕决一转身叫道。
车把式脸色蜡白,跳下车“噗通”一下跪在路边,嘴里嗫嚅着说道:“这位小爷……哦不,这位大仙饶命!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小的赶车养家糊口呢。”
话一说完,竟然磕头如捣蒜。
吕决摇了摇头,知道车把式嘴里喊的是“大仙”,心里肯定叫的是“妖人”。
“大叔您听我解释。我们不是坏人,刚才您看到的也不是什么妖器。那是我们家祖传的一件法器,一件专门降妖除魔的法器,就像法海收白蛇的那件一样的。”
得.
吕决又接着往下编道:“我们真是生意人。这件东西本来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轻易是不示人的。没想到我妹妹临出门时竟偷偷地带了出来,等回家后我爹娘一定会狠狠地责罚她……哦,不过既然**来了,如果你们这一带有个把妖魔鬼怪什么的我们倒可以顺便帮你收一收。”
这话怎么像是孙猴子说的——“取经路上闲得无聊,顺便抓个把妖怪来耍耍。”
“您说的是真的?”车把式似乎有点相信了,从地上慢慢地站起身来说道。
吕决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当然是真的!不然您告诉我哪里有妖怪,我抓给您看看。”
这话说说也就罢了,你可别告诉我真的有妖怪。降妖除魔那活技术性太强,我吕某可实在干不了。
似乎笑容又回到了车把式的脸上,他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跳上车说道:“我说呢,这可是天子脚下,什么妖魔鬼怪敢往这里跑?咱康熙爷是谁,那可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他老人家往金銮殿一坐,方圆百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得现原形……”
马车又动了。
刚才吕决和车把式的对话帘子后面的乌杨丽娜可是都听请了的。她见危机已经过去,没等吕决再喊就自己钻了出来。
乌杨丽娜怯怯地看着吕决不敢说话。
吕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没吭声。
估计车把式对这位姑娘身上的“法器”有所顾忌,见她出来了也连忙收了声。
马车一路沉闷着向北京城走去。远远的已经看到那高大的城门时,车把式突然回过头望向乌杨丽娜说道:“我这辈子头一回见到真正的‘法器’。小姐,您能拿出来让小的再看一眼吗?就一眼!”
吕决刚要出声制止,就见乌杨丽娜的脸色一下子由红转青,嘴里出的声音那简直就叫爆喝:“你老妈才是‘小姐’”
第一百章 十两银子
几位书友都提出不喜欢乌杨丽娜这个人物,糨糊在此其实这个人物是和田莉有关的。猪脚就要去救小警察金宏了,不管救得了救不了,田莉背后的巨大阴影他是得消除掉的。试想田莉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摘除掉后她的人生轨迹就没什么变化吗?呵呵,不能再解释了,再解释就露馅了。
另:谢谢锦兹书友的意见。但旗袍在有清一代是普通妇女都可以穿的,并不是贵族专有。当然,那时的旗袍和后世差异很大,样式电影电视上见的很多,如果单从字面看,我们可以理解为“旗人妇女所穿的一种宽大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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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把式一脸的错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一句话会得罪这位姑娘。
乌杨丽娜话一出口就马上明白“小姐”这两个字在这个年代还是一个正二八经的尊称,马上一下子脸色又由青转得比刚才还红。
吕决更是摇头不语,知道如果不好生收拾一下这个小娘皮的话,这趟差出的绝对轻松不了。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自己变成个有钱人,然后再来想办法拾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母鸡。
乌杨丽娜的一声怒吼吓住车把式的同时也打消了车把式的好奇心,车上继续沉闷下来。
到了车把式说的宝丰钱庄门口,吕决付了车钱。车把式三步一回头的走了,走了几百米后竟又停下来看着这对奇异地兄妹。
乌杨丽娜看吕决还是黑着脸。知道他的气还没消,只好拎起包裹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吕决掏出当初在醴泉镇买的那副水晶石墨镜带上,他并没有直接进钱庄,而是转身向最近地一处当铺走去。现在他们两人身上除了那三吊背在身上“哗啦哗啦”响地“假币”外只有大约三四两银子。这点钱实在没有换成银票的必要。要想在这个时代做成点啥事。怎么地也得先把身上几样“假做真时真亦假”变成现银。
进门后吕决根本没往那高高的柜台边走,而是一**坐在了旁边地太师椅上。二郎腿一翘喊道:“有喘气的没?有的话出来把小爷的几件东西看看!”
在周家庄待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吕决别的没学会。老秀才周玉升那谱摆起来倒有*分像。他知道在这天子脚下的北京城达官贵人非常之多,而这个年代凡是达官贵人级别的在普通老百姓面前谱都大。所以要想办成事谱摆得大越是好办,越是装孙子越是没人理你。
乌杨丽娜看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差点笑出来。吕决眼睛从镜框上边一瞪,小母鸡赶紧低头,静悄悄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唉吆喂——!这位爷,您怎么来了?”柜台门开处,一个留着长胡子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我“怎么”来了。我坐时空穿梭机来了!“你就是这儿的掌柜?”
“哟,我们掌柜的有事出去了。小的是这儿的二掌柜,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跟我说得了。”二掌柜一脸媚笑的说道。
吕决看都没看二掌柜一眼,站起身对乌杨丽娜说道:“小妹,咱们走。看哪家掌柜的在咱们照顾哪家。”
二掌柜看人地眼力可是练了多少年了,但今天无论从穿着上还真说话的语气上愣是没估摸出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看到吕决谱摆得这么大,要是放走了说不定能丢掉一笔大买卖,忙上前拦住说道:“这位爷您先请留步,我马上到后面看看掌
来没有。您看可好?”
吕决知道大掌柜一定就在里面,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便回身又坐了下来。
“来人,给这位爷和这位小姐上茶!”
二掌柜看乌杨丽娜的穿着不像个下人;但行李又都在她身上背着。吕决称呼她时喊的是小妹;可是她又是站在那儿的。没法判断干脆就不去判断,好在“礼多人不怪”这句话总归没有错。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听到“小姐”这两个字乌杨丽娜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见有人端了茶上来,便也款款然在吕决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从柜台后面又转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二掌柜,另一个不用说应该就是大掌柜了。
吕决见大掌柜比二掌柜要年轻的多,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个头虽然不高,但一双眼睛里透出的全是精明。
“你就是这儿的大掌柜?”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谁。
“是是是!在下就是小号的掌柜。这位爷您可有什么物件要当?”
吕决抬手把套在拇指上的扳指摘了下来。二掌柜连忙从柜台里拿出一只托盘放在茶几上。
吕决执知道是当铺的规矩,凡属贵重物品在交易完成前人家不过手,这是避免生交易纠纷的一种手段,便把玉扳指轻轻地放在了托盘上。
大掌柜俯下身仔细的端详了半天,又让吕决把扳指翻了个个趴在上面看了起来。
大掌柜那剃地锃明瓦亮的脑门围着玉扳指摇来晃去,足足转了十来分钟才算结束。
吕决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大掌柜抬起头来略一沉吟说道:“这位爷,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您这件扳指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冰地’、‘蛋清地’、‘清水地’,但好在是飘了翡红。只是在下老觉得这翡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具体到特别之处在哪儿又不太好讲……”
吕决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得暗赞一声厉害。这真假翡翠在后世如果不借助一些相关仪器根本就不容易辨别,没想到这人竟有如此眼力。就这份眼力,要在后世稍加点拨那肯定比专家还要专家。
就听大掌柜继续说道:“还有这做工和碾制手法也有些令人不可思议。这扳指上碾制的是一只饕餮,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古瑞兽,可这碾制手法又绝对不是咱中原手法。从外洋传入咱大清的玉器在下也曾见识过几件,其做工绝对不如咱大清的东西精良。可这件东西就不一样了,要说手艺高的玉作工匠在下还是认识几位的,我敢打赌,在细致部位上绝没有一人能达到如此水平……”
吕决心说这是他娘的机器打磨出来的,和你所知道的碾玉法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也不想听他继续做什么“三百年来中国琢玉手法之对比”的学术报告了,故意不耐烦的开口打断他道:“直接说吧,这玩意儿能当多少银子?”
“最多十两!”
“什么?”吕决差点跳起来,“你喷了半天唾沫星子才值十两银子!”
他好像看到后世电影上的一幕:当铺高高的柜台后面坐着一副老花镜。一个愁眉苦脸的老农把一件新崭崭的皮祅递进去。老花镜高声喊道:“当——,脱毛穿孔破不溜丢烂皮祅一件!”然后随便扔几个铜钱了事。
第一百零一章 P4就是紫金钵盂
掌柜不温不火地说道:“这位爷您先别火。也就那边的人比较好这翡翠才涨了点价。要搁头几年的话,也就是二三两银子的事。”
从当铺出来的时候,吕决已经没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派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了。
把身上的所有能当的东西包括那副水晶石墨镜都留在了当铺里才换来了八十两银子。八十两银子能干啥?也就够有钱人吃顿饭的。
赵乾坤啊赵乾坤!你没好生做一下市场调查就随随便便让老吕带几块不值钱的破石头跑过来,你这叫啥?这叫麻子不叫麻子——你坑人啊!
这怎么办?加上自己带来的那点散碎银两外加一大堆“假币”,折合在一起也不到九十两银子。再回去一趟?拉倒吧,现在研究所够穷的了,自己再这么空手跑一趟不更是雪上加霜嘛!
“哥,下一步怎么办?这点银子我估计除了咱俩去景德镇的路费外就剩不下啥了。”身后的乌杨丽娜怯怯的说道。
吕决本来就一肚子火,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猛然回头喊道:“怎么办!凉拌!”
许多路人驻足观看之下,乌杨丽娜的脸竟然红了。
“哥——”这一声如娇似癫的喊声一出,吕决再也不出脾气了。
“好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想办法吧。”吕决无奈地说道。
找了家普通的客栈,要了两间还算干净地客房住下。即便这样住一天两间房也要二两银子。放在后世这价格也就一间房百十块钱的样子。在北京城已经算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可就这样也让吕决肉疼不小,身上就*十两银子,可是花一分少一分的。
安顿好后俩人下来吃饭。没点几个菜又花去了小半吊“假币”。这让吕决不由得怀念起在成都时地经历来。那时候十元钱地“大团结”都能算是大钞。妈妈的!谁说古代地物价便宜,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三菜一汤就是好几百文。
由于还没到吃饭地正点。整个大堂里就吕决这一桌有人,其他的桌子都空着。
吕决向周围看了一下。跑堂的都在远处。便轻声问乌杨丽娜说道:“你可是神童出身,说说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乌杨丽娜白了他一眼说道:“别拿‘神童’俩字来刺激我,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动不动喊我‘神童’了。”
吕决嘿嘿一笑,心说看来神童也有神童的烦恼啊!
“好,不喊你神童!但现在你也看到了,咱们身上就这点银两,就这破店吃住一天就得二两多银子。如果不想个挣钱的招,我们就只好打道回府了。”
乌杨丽娜也是咯咯一笑:“本以为偷偷跑过来是傍上个大款了呢。没想到傍上的竟是个穷光蛋!”
听到这话吕决差点让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给汤呛着,“傍大款”!老天爷,这丫头怎么什么词儿都敢往外捅啊!不行,看来是到了调理调理她地时候了,不然这个波大无脑小娘皮的这张嘴指不定那天真把天给捅漏了。
想到这儿,吕决又是把脸一板说道:“赶紧吃饭。吃完了到我房间里再讨论。”
两人快的吃完东西,上楼进到吕决的房间。
吕决把房门一关,回头劈头盖脸的吼道:“以后说什么以前、做什么以前先经经你的大脑好不好!”
乌杨丽娜知道穿越以来自己做错了好几件事,一路上吕决虽然没给她好脸色,但也没说过什么。她知道自己早晚要挨顿狠尅。没想到暴风雨来的这么早。
“哥哥,我错了。”小母鸡站在房间中央,低着头边揉捏衣角边说道。
“错了!”吕决的嗓门还是那么高,“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不该把mp4到这个时代来;不该对车把式乱脾气。总之一句话,自己错就错在思想上没融入到这个时代里去,老是用后世的思维来对待一切事物。”
自从乌杨丽娜跟着牛求年来到研究所,吕决和她打交道的时间除了接风宴上被她灌趴下那回外还真地不太多。她给自己留下的印象除了酒量非常大以外就是那打扮从来都是级另类,特别是那一头长长的头,就从来没在脑袋瓜上服服帖帖的待过:今天像一头雄狮,明天又变成了鸡窝,最好的一次像顶了一头方便面。不过今天的乌杨丽娜怯怯地往那儿一站,乌黑顺滑的头,粉白细腻的皮肤,再衬上这套非常合体的衣服,吕决心说没现这小娘皮还是挺漂亮的嘛!
人们对漂亮姑娘没脾气,对一个勇于承认错误而又善于挖掘思想根源的漂亮姑娘更是没脾气,哪怕她曾经犯下天大的错误。
“好了,”现了美女的吕决终于把嗓门降下来,“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就好,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特别是说话。有句话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一个大姑娘家,像什么‘自己偷偷过来傍大款’的话是随便说的吗?”
说完这话,吕决的脸不由得先红了。
想到这话里的含义,乌杨丽娜的脸更是变成了一张大红布。
最后还是乌杨丽娜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吕决哥哥,”乌杨丽娜说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不是问我有没有什么主意吗?说真的我倒是有点想法,就是怕你又骂我不经大脑。”
现在吕决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一点,弄不到银子,在这个时代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于是连忙追问道:“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说,赶紧说……”
乌杨丽娜转身从包袱里取出她那个差点惹出事端的mp4说道:“捉妖!”
“切!”吕决说道,“别说这个世界没妖怪了,就是有,你还真把mp4成紫金钵盂了!”
看到吕决不屑的样子,小母鸡不慌不忙的说道:“就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妖怪,所以mp4就是紫金钵盂!”
第一百零二章 吕大师
决说道:“你是说我们拿着个mp4处去装神弄鬼招以为你能出什么好主意呢。”
乌杨丽娜小嘴一撅说道:“是你让人家说的!反正我就想到了这些。”
吕决一挥手突然说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个主意。”
“哦?”乌杨丽娜说道,“什么主意?”
吕决又像对着乌杨丽娜又像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是康熙三十五年四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康熙皇帝这会儿正在西北亲征噶尔丹。他这次亲征不但带着几十万大军,还带走了除皇太子胤礽以外所有的成年阿哥。胤礽现在是太子监国,整个后方他全说了算。那位车把式怎么说来着?‘康熙爷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他老人家往金銮殿一坐,方圆百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得现原形’。呵呵,要是紫微星不在北京城了,而这时又正好有那么个把妖魔鬼怪出来捣乱呢……”
乌杨丽娜一双大眼紧盯着吕决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唉!”
吕决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她那润润的脸庞问道:“康熙皇帝后面是那个皇帝?”
“是雍正啊!电视上经常看。”乌杨丽娜说道。
“雍正皇帝的名字叫什么?”吕决又问道。
“哦,好像叫什么爱新觉罗.胤禛吧!这件事稍有点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太子后来被废了。然后皇帝地一大帮儿子争来夺去几十年,最后让雍正当了皇帝。可是这根咱们不财又有什么关系呢?”
吕决说道:“这当然有关系。你想,他胤礽现在当监国期间最怕的是什么?是后方出乱子,让他爹认为他不是当皇帝的料。还有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可没有你我地唯物主义觉悟。人们不但都是信鬼神地。还信皇帝是天子,是紫微星下凡。如果紫微星老子去了西北打仗。而让一个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紫微星的人在家坐镇,这时候突然京城里出现了妖魔作乱。你猜这时候最着急地是谁?”
乌杨丽娜手舞足蹈地说道:“呵呵,我明白了。你是说我们先闹一出妖魔鬼怪闹京城的把戏,然后再来一出‘贼喊捉贼’地把戏,最后是敲皇太子竹杠的把戏。对吗?”
看来但凡神童都对搞恶作剧有着莫大的偏好,吕决的一大堆话全都让她用恶作剧式的语言总结了出来。
不过现在紫禁城里那位刚刚二十出头,却已经当了二十年太子的胤礽日子的确不好过。
他从小就和号称武力强壮的大哥胤禔关系很僵,以后地几年里各位阿哥们除了老四胤禛和老十三胤祥以外没一个和他关系好的。现在皇帝老子西北打仗去了,留下他来监国。其实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说句冠冕堂皇的话说这叫“国不可一日无君”;当然要是用老百姓的话说这叫“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意思是一个篮子掉地上把蛋打了另一个里边的蛋还可以照常孵小鸡。说白了这和后来的美国总统副总统不能共乘一架飞机的规定是一个道理,就是国家元副元不能同时处于有可能的危险当中。
元去打仗把他个副元兼接班人留家里无可厚非,可关键的是元去打仗的同时身边带走了一大帮都有做接班人资格地家伙。最为恼火的是这帮家伙里边有好几位都对这个接班人位置虎视眈眈。
他在家里有事情不往老子那里报不行,不报就有独断专权不把皇帝老子放在眼里的味道。可又不能事事都报,那样又显得这个太子太没水平。要是他的皇阿玛身边没这各位爷和他们的党徒还好一点,犯点什么错皇帝老子顶多会认为他还年轻还有待历练。但现在有了那一帮子大爷在皇上身边,有一点能添油加醋成两点。而自己还没地方喊冤去。假如这时候京城里再出点什么乱子,比如说妖魔作樂,全城百姓议论纷纷说他这个皇太子并非黄天诰命镇不住邪什么的。那非让他这个本来就如坐针毡的太子爷一跳八尺高不可。
“可是咱们从哪儿下手呢?”吕决房中间来回踱着步说道,“总不能真的去闹一出鬼喊捉鬼的把戏吧!”
乌杨丽娜笑着说道:“好啊!你去装鬼,我来捉你。”
吕决刚要开口调笑她几句,就听门外店小二敲门:“吕先生,下面有人找您,说是您的熟人……”
熟人?这个时代老子可没熟人!
吕决突然眼睛一亮:难道是牛教授知道了自己带来的东西买不起价,专门派人送银子来了?
对面的乌杨丽娜却是一脸的刷白,估计她把这个“熟人”想像成牛教授跨越时空来抓她这个离家出走的学生来了。
吕决转身一边开门一边喊道:“快快有请!”
“好嘞!楼下的大叔,吕先生请您上来呢!”
——大叔?
牛求年还是贺诗建?
当然刁文亮虽说还没结婚,但那年龄也基本上快进入大叔的行列了。
吕决和乌杨丽娜正疑惑间,四五个人急匆匆的闯进门来。打头的还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熟人——那位把他们从嘉关送到北京城来到车把式。
吕决满脸失望,而乌杨丽娜却一下子轻松起来。
就听车把式对跟在他后面的人介绍道:“侯管家,这就是西川来的会降妖除魔的吕大师兄妹。”
他又对着吕决施了个礼说道:“吕大师,这位是我们延庆富马怀有老爷的管家——侯管家。”
侯管家先是朝车把式一瞪眼吼道:“大胆!马老爷的名讳也是你等随便叫的吗?”
车把式连忙点头哈腰的退到了旁边。
侯管家这才上前走了几步朝吕决施礼道:“在下延庆马府管家,受我家老爷所托特来拜见吕大师。”
吕!大!师!
嘿,我什么时候一下子变成大师级的了?
老规矩,不明白的事还是先别问,免得出岔子。
他也施施然一礼说道:“这位管家,在下兄妹初次到京,与您家老爷可是素未谋过面的。”
第一百零三章 走,捉鬼去!
把式又从后面钻出来抢着说道:“吕大师,马老爷他想让您去给治治。”
“来人,给吴老二两吊钱把他给轰出去!”原来车把式名叫吴老二。
捉鬼?不会这个时代真的有鬼吧!吕决刚要开口说什么,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乌杨丽娜说道:“侯管家你也不用和人家吴大叔较劲儿。不就是你们家闹鬼嘛!我哥降妖除魔都干过,个把个小鬼算什么?这活我们接了。”
她接了话的同时还小小的维护了吴老二一把,算是一路上让他受吓又挨骂的一点小小补偿。
吕决却不干了,心说你还真敢接啊?要是真有鬼咋办?
不过转念一想心说接就接吧,自己刚才不是还在愁从哪儿下手去敲太子胤礽的绣杠吗?那就从北京的外围延庆州下手吧。到时候要是真有鬼那老子就拍拍**走人,你小鬼再快总快不过虫洞去。
于是他也开口道:“好吧!侯管家,这件事我们管了。不过……”
侯管家说道:“不过什么?”
“我是说,不过我们降妖除怪也是要收取费用的。佛祖怎么说来着?行善也不能空着肚子去做是吧!”
侯管家哈哈一笑说道:“你不提我倒忘了。”
他转身朝门外喊道:“快拿进来。”
房门再次开启,从外面进来一个下人打扮的年轻人。那人手里拎着一只木头箱子,箱子并不算大。可看上去份量却不轻。
侯管家示意那人把箱子放在中间地桌子上,然后走上前边开箱子边说道:“这是五百两银子,算是定钱吧。事成之后我家老爷自当另有重谢!”
看着箱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元宝,吕决感觉到自己嗓子眼干舌头打颤。话都说不出来了。
五百两。整整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自己要是有这么五百两银子的话还会在这里担惊受怕地寻思什么捉鬼地事?早就带着小娘皮跑江西去了。
这个时代一两银子大约有三十七克多一点,自己那个时代一克白银能卖两块钱多一点。那五百两银子要换**民币的话差不多有四万来块!并且这还只是定金。
一定要让它变成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所淘到地第一桶金!
他揉了揉已经瞪得干了的眼睛说道:“侯管家,就这么说定了。三天以后我们延庆见如何?”
吕决为什么要定三天,要知道延庆离北京有将近一百五十华里地距离。那时可不像现在有高公路,七十多公里不到一个小时就到。马车在那颠颠簸簸的土路上怎么也得两天以上的路程。还有就是他想余出点时间干点别的事情。
侯管家说道:“难道吕大师就不能和我们一起上路吗?”
吕决说道:“这个……不瞒您说,吕某在京城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到时怕是多有不便。”
侯管家看了一眼桌子上装银子的箱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吕决看他那样子,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哈哈一笑说道:“侯管家。您如果不放心这些银两的话可以先带回,等事情办完以后再交付也不迟。再说,我一个从西川初到北京两眼一抹黑的生意人,还敢讹你的区区五百两银子不成?”
万不得已地时候说不定还真得讹着你这银子走人。反正看起来你们东家也是财大气粗的主,区区五百两银子应该算不了什么。但这值四万元人民币的东西对我们研究所来说可就不一样了,自己要是就这么空手回去那研究所可就亏大了。
见吕决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侯管家满脸尴尬。他一想也对,甭说在这北京城地面上,就算放眼整个大清,敢跟自己东家后面那位斗的人都没几个。你小子要敢拿了银子不办事拍拍**走人。都不用那位大人物出面,就自己东家跟五城兵马司打声招呼都够你小子喝一壶的。当然,让他把裤裆里的卵子加在一起想他都想不到吕决是从三百多年以后穿越来的。
侯管家拱了拱手说道:“吕大师多疑了,在下是怕您带这么多现银行走不太方便。既如此,三天以后在下在延庆州南城门口迎接吕大师如何?”
“好,一言为定!三天后延庆南门见。”
送走了侯管家一行,吕决一回头看见车把式吴老二还站在房里朝自己嘿嘿傻笑。
吕决对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那种有形无形的高低贵贱之分还是不太习惯,按对方的年龄还是喊大叔习惯点。便开口问道:“吴大叔,您还有什么事吗?”
旁边的乌杨丽娜说道:“是我把他留下来地,干脆就雇他的车去得了。”
吕决一想也对,反正这位吴老二也已经把自己两人快当成半仙了,一路上有点什么差错也不会吓着他。要再换个人,说不定又得闹来北京路上时那么一出。于是便和吴老二讲好价钱,并约定明日午时来客栈接人。
送走了吴老二,乌杨丽娜转身笑嘻嘻地说道:“吕决哥哥,佛祖在那本经书里说过‘行善也不能空着肚子去做’这句话啊?”
吕决哈哈一笑说道:“《吕决婆罗密多心经》,这么著名的一部经书你都没听说过?还号称神童呢,也简直太孤陋寡闻了!”
第二天一大早吕决便和乌杨丽娜分头行动开来。
按头天晚上两人商定好的,吕决的任务是找一家钱庄先把这五百两银子存上,然后是采买一些捉鬼时有可能用得到的东西。
而乌杨丽娜的任务要简单些,就是到附近的道观、寺院去求一些镇鬼压邪的符水香灰什么的回来。
这也是吕决不愿和侯管家同行的主要原因,要让侯管家看到一个大师级的人物去捉鬼竟然还要用到和尚道士们手里的东西,并且是现求来的,肯定会对这位大师的水平有所怀疑。
当然,这些东西对吕决可就不一样了。他虽然自称是纯种的唯物主义,但现在人家可是标明了有鬼让自己去抓的,要真的出现一个类似于一只绣花鞋什么的,自己准备的这些东西绝对比乌杨丽娜手里那只“紫金钵盂”管用一些。
中午时分,吴老二如约来到客栈门口。当他见到吕决兄妹时不禁吓了一跳,这俩人的行李也太多了。什么桃木剑、朱砂、糯米、黑驴蹄子等等堆了一大堆。最后把东西全装到车上后吕决还牵出一只乌黑亮不带一根杂毛的黑狗拴在车尾巴上。
第一百零四章 怪事连连
一路上无话,吴老二的马车准时在第三天中午到达了口。
侯管家也如约在城门口等候。
进了城门,吕决就觉得有些失望。这延庆在明代时曾经是京畿的一个卫所,那时候这里常年驻扎着卫所兵。清兵入关后长城内外成了一家人,这延庆州便失去了卫边的职能。因为人口的减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产,反倒没有以前繁荣了。
后世这里因为气候凉爽,森林密布,水资源丰富,又在长城脚下,便成了夏季旅游的好去处。现在可不行,居庸关都很少有人去参观,就更别说着大山里的延庆了。
看着破破烂烂的街道和周围大都年久失修的房屋,吕决便开始对这延庆富马怀有的实力有些怀疑起来,不过摸摸怀里的银票,又期望这马老爷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不一会儿,侯管家带着吕决一行竟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口。
吕决跳下车,不解地看着侯管家。
侯管家呵呵一笑说道:“上次在京城没来得及说,我们马府不在这延庆城内,而是位于东边六十里地外的夏家营。”
没来得及说?有你这么大喘气的嘛!“你们家住哪?”“北京……”三天后再告诉人家:“……东边的天津卫。”
靠!
就听侯管家又解释道:“由于这过去一路大都是山路,不太好走。所以今晚只好在这儿委屈一下,咱们明天一早出。天黑前也就赶到了。”
吕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头。
这马怀有马老爷号称延庆富,却不在这延庆住而是住在深山里。在这个时代六十里山路实在不能算很近,可这位侯管家在北京时不说而非要到了延庆才讲。还有就是这老爷姓马而管家却偏偏姓侯。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宗族观念是极强的,凡是到大户人家卖身为奴婢地都必须改成主家的姓。一个管家。某种意义上说只不过是所有奴仆的总头目罢了。他为什么可以单单姓侯?
进门安顿好后,吕决把乌杨丽娜叫道自己的房间。把心中所有地疑虑全都告诉了她。
“不会是谋财害命吧?不行咱们跑得了!”
吕决说道:“跑什么跑啊?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头,又不是真地有什么危险。再说了。就咱身上那点钱,人家至于拿五百两银子做钓饵吗?”
不一会儿,两人出去吃饭。
酒过三巡后,乌杨丽娜按照吕决的吩咐套起侯管家话来:“侯大管家,小女子有点事想请教您一下可以吗?”
侯管家说道:“吕小姐请讲,在下知无不言。”
乌杨丽娜咯咯一笑,那模样显得妩媚当中又透出几分野气。她说道:“我要是问唐突了,您可不要见怪哦!”
侯管家也是一笑说道:“吕小姐客气了。您尽管问就是了。”
乌杨丽娜问道:“在我们西川,但凡某家地奴仆没有不跟主家姓的,难道咱京城一代风俗有所不同,为什么您主家姓马而您又姓侯呢?”
侯管家说道:“呵呵,您二位有所不知,在下原先曾经救过我家老爷地姓命,所以被特许还姓本姓的。”
见侯管家说的倒也有道理,吕决对这一点也不再继续怀疑。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后又加上侯管家的马车开始往山里进。
这一路之上风景秀丽,让乌杨丽娜大呼过瘾。即便是吕决也是觉得不虚此行。便渐渐把头天的疑虑淡忘了。
后世的森林大都带有人工的痕迹,而此时却清一色的原始森林。虽然已是到了四月末,可这山中却是凉风习习不带一丝地燥气。中午过后,马车开始进入了一道山沟,景色更加怡人,而天气似乎也更加凉爽起来。身体比较单薄的乌杨丽娜竟然大中午的开始加起了衣服。
在大山沟中又行进了两三个小时,马车转过一座高高的悬崖后豁然开朗,面前竟然是一个不大的山谷。
谷口一侧设有一座兵营,隔着高高的栅栏传出一阵阵兵丁操练的声音。
道路中央设有一道关卡,几名兵丁正在拦住前面侯管家的车辆盘查。检查完前面的车后,士兵们又来检查吕决和乌杨丽娜的车。
吕决记得在进延庆城门口时也有守城官兵要上来检查,被侯管家一顿呵斥给吼了回去。现在就不同了,前面侯管家不但乖乖地一边接受盘查,同时还一边向那些官兵们
脸。
这是什么道理?在外面时耀武扬威的,越是临近自己的家门口了竟然装起孙子来!
吕决扶着乌杨丽娜跳下马车任由检查。他站在两名官兵后面仔细观察了一下,现这几个人和延庆州城门口的守兵相比明显要威武的多,甚至和北京城的守军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都是兵,虽然号衣中间都竹着一个大大的“兵”字,但这些兵们一个个举手投足间竟隐隐透出一股子王霸之气。
这是他娘的什么部队?吕决的脸上画了一个明显的大问号。
带着这个更大的疑问又继续上车前行。进入山谷后吕决注意到山谷四面环山,大约呈圆形。
又前行了没多久,远远地看到山谷中央有一座坡度很缓的山包。山包周围的房屋鳞次栉比,而山包最中央则是一栋金碧辉煌的建筑。
吕决心里“咯噔”一下,这座山谷虽然个头稍微小了一些,并且也不像花冢镇那座山谷是方形。但整体布局竟也是四周环山中间一凸出的山包。
他示意吴老二追上前面的马车。追上后他高声向前面的侯管家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侯管家也大声回答道:“正是我们的目的地夏家营!”
吕决站起身来极目远眺。不错,这山谷和远在云南的那座极为相似,所不同的是花冢谷为方谷中间包容方山;而这里是圆谷包圆山。
记得贺副教授在讲解河图实验室原理时说过,山环水抱之地,就是风水学上所谓的“**场”。而这“**场”其实就象接受卫星信号的大铁锅,可以将微弱的宇宙辐射聚焦在一定的区域。所谓“**位”有点像微波信号接受器的谐振子位”的不同形状对不同射线有不同的吸收效应和折射作用。其中,方谷中之方山被风水学上称之为“煞气聚集之所”,具有对负物质加强场强的作用,正是建造河图虫洞的理想之所。那圆谷中的圆山是对那种射线具有吸收和折射作用呢?贺诗建当时并没有讲明。
妈妈的,当时贺老头要是讲清楚了,八成对今天的抓鬼行动有极大帮助。
吕决站在马车上又向侯管家大声问道:“当时建这座庄子时没请风水先生看过吗?”
侯管家看到吕决一脸的凝重,忙反问道:“可有什么不妥吗?”
妈妈的,我又不是贺诗建,怎么知道妥不妥。要是那个老家伙在,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关键所在。于是说道:“我只是见这山谷布局有些特殊,才有这么一问。具体有没有不妥之处,只有到了以后仔细勘察一下才会知道。”
得,这抓鬼的事八字还没一瞥呢还得先当回风水先生。
回到车里,乌杨丽娜小声地问道:“你真的会看风水啊?”
吕决“嘿嘿”一笑说道:“谁让咱是穿越呢。要想当一名合格的穿越人,天文、地理、阴阳、五行,什么都要懂才行啊!”
越是接近夏家营,吕决越是感觉凉爽,当到村口时,他也不得不添起衣服来。
马车进村不久,吕决就感觉到了这个村庄的不同。别的村庄都是男女老少一应俱全,夏家营却是只见有“男女”不见有“老少”。也就是说这个村子里似乎只有青壮年而没有老人和孩子。
这又让他联想起这一路上所碰到的所有怪事。
吕决从马车里探出身子,轻轻拍了拍吴老二的肩膀问道:“那位侯管家你原先就认识吗?”
吴老二说道:“不认识。我也是带他们来客栈见您那天才见到的。”
吕决又问道:“那你怎么说他是延庆富马怀有家的管家呢?”
吴老二答道:“是他们告诉我的啊!那天下午和你们分手后我进一家饭馆吃饭,准备吃完后连夜往回赶。饭桌上听旁边有人说起他们是来请法师回去捉鬼的,我想起你们手里有法器,是降妖除魔的大行家,就跟他们说了。他们当时不信,我就告诉说您有比抓白素贞的法海还厉害的法器他们才半信半疑起来。他们告诉我,如若能带他们找到您,就给我两吊赏钱。于是我就带他们在宝丰钱庄附近的客栈里挨家挨户的找,最后在福来客栈才找到了您。”
第一百零五章 “三百五十六”
“哥,你跟吴大叔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乌杨丽娜问道。
吕决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捡来的便宜妹妹,觉得不是必要的情况下还是先不让她知道的好,免得又是一惊一乍的。便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村子很大,走了没多久竟碰上一对巡逻的官兵,器明甲亮,看上去非常的凶恶。
越往村里走碰上的巡逻队越多。快到山包下面时竟然看到了有士兵在路边站岗。
乌杨丽娜也觉得有些不对头了,她拉了拉吕决的衣服说道:“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怎么会有这么多当兵的?”
吕决说道:“说明这根本就不是个普通村庄。看来咱们这趟来有热闹瞧了。”
马车并没有往山包上去,在山脚下拐了个弯来到一所不大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侯管家来到后面车前说道:“吕大师。贤兄妹就先在这所院落里住下,里面日常用度一应具有。还有一男一女两名仆妇供二位日常驱使。”
他又掏出两块铜牌递给二人说道:“如果两位要出来逛逛,可凭此腰牌出入。只是有地地方不是您二位能去的,如果有人见了您的腰牌还要拦您。就说明这腰牌的权限到此为止。二位可千万不要乱闯。免得惹出不必要地麻烦。还有就是即便有这腰牌,没有在下地引领千万不要试图离开山谷。守卫谷口的那帮子侍卫……守卫可是六亲不认地。”
咦——,不是来捉鬼吗?来了什么也不让干不说还不让走。这不变成软禁了!
“那什么时候去抓鬼啊?你们家马老爷又在哪里?”乌杨丽娜抢先问道。
侯管家作了个揖说道:“我家老爷出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去那边治捉鬼,得等他回来定夺。”
乌杨丽娜一拍车栏怒道:“哥,把银子还给他。这活咱不干了!哪有这么作弄人的?”
侯管家又是作了个揖。刚要开口,吕决抬手拦住他说道:“小妹别火嘛,反正咱们也是出来历练地,到哪儿去不是去啊!咱们就住这儿了。反正有人管吃管住,住个一年半载的都没关系。”
站在不远处的两名仆妇听见吕决这么说。连忙上来搬东西。
从北京买来的那条黑狗这一路上已经和乌杨丽娜成了好朋友。乌杨丽娜还给他取了个怪怪的名字叫“三百五十六”,听起来非常像个日本人。吕决问她为什么要取这么个名字。乌杨丽娜解释说从现在到二零零七年是三百一十多年,听说一条狗一般也就二十一二年的寿命,自己给它翻了一番,这一堆数字相加就变成三百五十六了。乌杨丽娜一路上老是央求吕决,说“三百五十六”自己是要带回去的,要是真的需要黑狗血什么地可以在附近再买一条,千万要留住“三百五十六”的一条狗命云云。
乌杨丽娜带着“三百五十六”先进院子里去了,吕决留下来指挥那一男一女两名下人往里搬东西。
侯管家见两人以经安心住下,这才和吕决拱手作别。同时还告诉吕决。要是有什么事找他,可以让下人们到他家去找。
吕决知道,这一对仆妇不但有伺候人和当传声筒的作用,八成还有监视自己的职责在身。
东西搬完,他吩咐两名下人赶紧准备晚饭,自己则没进屋在院子里到处看了起来。
这是一处两进的小院,前后院都不大,房间也不是很多。前院有客厅有厨房,还有两间给两名下人居住的房间。后院就简单的多了,房子只有两三间,所以显得院子比较空旷。
一走进后院,就看到乌杨丽娜正在拿几块木板给“三百五十六”搭建狗窝。
这一路走下来虽然看到的怪事比较多,但吕决对这个夏家营的底细已经猜了个*不离十,知道自己两人段时间内应该没什么危险。再说了,自己只要有回收仪在手,就算有危险也不怕。
他笑呵呵的走到乌杨丽娜身边,边帮忙边说道:“这人都还没安顿好,你倒先管起狗来了。”
乌杨丽娜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学物理地在大学也好在实验室也罢都要动手做很多实验,只见她一边挥动榔头钉着木板一边说道:“你都说了要在这里住下来了,我还不能安顿一下我的‘三百五十六’啊!”
吕决接过榔头,边敲打着木板上的钉子边笑道:“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留在这里不让走了?”
“不让走就不走。到时候你主外我主内……”说到这里乌杨丽娜突然意识到不妥,俏脸一红,连忙住口。
吕决先是一愣,接着丢掉榔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乌杨丽娜红着脸从地上捡起块木板上前来追打,吕决一边笑一边围着还没建好的狗窝四处躲着,“三百五十六”则朝着天“汪汪”乱叫。
就在这两人一狗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位男仆走进来说晚饭已经做好了,请公子和小姐去前厅吃饭。
吕决捡起地上的榔头交到男仆手里,吩咐他天黑以前务必把狗窝搭好,然后和乌杨丽娜向前院走去。
刚走两步,他突然转身对那位男仆说道:“记住,以后没我和小姐的允许你们俩不准踏进后院一步,我俩的房间更是不能进入!”
看到男仆躬身喏喏后,这才又往前院走去。扭头看着乌杨丽娜脸上那还没褪去的红潮,吕决不禁想起每次田莉和自己刚刚做完那事时的模样来,小脸也是这样红红的润润的,像是要滴出水来的样子。唉,还真的想她了!吕决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