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想回家?劫狱救拉拉!
着照片上那张越瞅越讨厌的笑脸看了半天,吕决终于不行,老子不能就这么交代在这儿,一定得找出那只又一次煽动翅膀的蝴蝶。
可这次穿越后生的事情实在是多,到底哪件事才是那只***蝴蝶呢?
记得上次在成都时他总共做了三件有可能改变历史走向的事情,一是让刁文亮从他爸爸的儿子摇身一变成了他叔叔的儿子;二是在刁文亮家地下室留下了一份本不该出现的顺口溜;第三就是拿走了本不该属于他的刁家那份房契。那次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稍加分析就可以得出是房契改变了历史的结论。
可现在这次呢?
“呸!”吕决把嘴里的牙签狠狠地吐向墓碑上的照片,“这次穿越可是千头万绪呀……”
可是不管千头万绪也好万头千绪也罢,都得把这事理清楚了,否则的话等待他的说不定真的就是吃枪子的下场。吕决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个脖子上已经套好绞索的死刑犯,脚下的木板随时都有打开的可能。据说欧洲中世纪处决绞刑犯时如果木板打开而头顶的绞索突然断了,那就说明上帝饶恕了这个人,这个人也就不用再死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要想继续活下去,不能寄希望于脚下的木板永远不要打开,只能依靠绞索断掉。也就是说他现在必须做的就是寻找这个可以让绞索断掉的方法并让它变成现实。
吕决靠在墓碑上慢慢躺了下来,开始把自己穿越这几个月来所生地事情慢慢地清理了一遍。试图找出那个让绞索断掉的方法。
记得刚过来是可以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好凭借金宏档案里地记载。和金宏一起加入了孟河公司人力培训部的新员工培训。由于参加培训的人有相当一部分并不知道孟河公司有贩毒的背景,只是抱着寻找工作的目的参加的。孟河公司便对这些人进行了非常复杂地甄别,来找工作的选拔一部分充实到哥哥孟子龙的“正当业务”里去;想来横财的便会被带走进行另外的培训。
在人力培训部那几天里并没有生什么特别的事,或说那几天并没生能够影响历史轨迹地事件,不过就是听听课、接受接受一些特别盘问而已。
接下来就是所谓的“砖头事件”。可如果是砖头之死导致了历史的改变的话那他吕决可就只能等待脚下的木板打开了。所谓人死如灯灭,他根本就没法再让砖头活过来。不过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吕决在周家庄那几年不说杀人如麻。但死在他手里的鬼子汉奸也确实不在少数。杀那么多人都没事,不可能在这边死一个砖头那样的小喽罗就会改变历史的走向。
再往后就是和金宏一起在缅北掸邦横行无忌闯出“黑白双煞”的名号,然后又和老狐狸黎叔谈判地事。
按说这中间生地一系列事件也不会对历史产生多大的影响,黎叔和孟子庆合作这应该是趋势,自己地出现只不过是加快了历史进程罢了。
经过这件事后自己和金宏才正式进入了孟河公司地上层并完全搞清了孟河公司的内幕,当然除了黄晓芬地事情以外。
然后呢?然后是黄晓芬告诉孟子庆有个叫金宏的警察打入了孟河公司当卧底。
吕决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要说历史的轨迹生改变。那就应该是从这件事情开始的。
在原来的历史上,金宏就是在查清孟河公司的内幕,正准备找寻黄晓芬这把保护伞的时候出事的。可是现在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让金宏躲过那一劫不说还帮他揪出了黄晓芬那个拉拉……等等!
吕决心里“咯噔”一下,不会黄晓芬就是整个事件的关键吧?
在原先的历史上,警方根据金宏牺牲前传回的情报只是端掉了孟河公司而没挖出黄晓芬这婆娘,于是怕遭到报复而不得不让田小丽化名田莉到花冢镇隐居。现在呢?现在因为自己的出现警方已经将黄晓芬抓起来了,那田小丽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就相应的不存在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田小丽还有必要隐姓埋名吗?
吕决双掌一拍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事情就是出在这里,田小丽不到花冢镇隐姓埋名就不会遇到他吕决,不遇到他吕决那自己还穿越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干什么?
妈妈的!这就又产生了一个悖论。自己穿越过来是要解除田莉背后的威胁的。现在威胁没了。那田小丽就没必要在去花冢镇了。可现实是自己又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存在着。于是乎时间与空间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分支,再也回不到原来那个时空去了。或说自己现在就处于这个时空的分支里。而那座修葺一新的坟墓和自己的回收仪却是在另一个时空里。
在成都那次最后自己是把房契又归还给了刁文亮的叔叔。并让他该送谁还送谁才让那个时空的分支消失,自己才又拿回回收仪的。这次呢。这次怎样才能消除这个时空悖论呢?
这次事情的关键是在黄晓芬身上,如果她还能给田小丽造成威胁,那田小丽就还得变成田莉,自己就应该可以回去了。那又怎样才能让黄晓芬再来威胁到田小丽的安危呢?
吕决一下子又瘫坐在地上。妈妈的,不会只有再到看守所把那个拉拉给救出来吧!
可是……可是这不他娘的变成熊掌和鱼了嘛!如果自己想要头顶的绞索断掉,安安全全回到研究所,那田莉在那边就还得受到黄晓芬的威胁、绑架甚至杀害;要想让现在的田小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那自己就得等着脚下的木板抽开。
吕决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喃喃地说道:“大叔,除了去救那个拉拉,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吕决磨剑
局长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缉毒大队路大队长打来成又是和“黑煞”有关。
“……钟局,那个人今天在迷离山公墓待了一下午。我为了不让他现有人在监视,换了好几拨化妆成扫墓的。他在一座破败的坟墓前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现在他已经开车奔盈江而去。我派出几组人现在正在调查那个墓主人和他的关系,等有了结果再跟您汇报……”
如果吕决现在知道警方在调查这件事的话,不知做何感想,但会为照片上那位大叔鸣不平是真的。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没有子女,有的话也是应该让警察去骚扰他们一下,老人的墓都破败成那样了都没人给修整一下。
在墓地待了一下午,吕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当然,不是去劫狱救那个黄拉拉。
这就是他再次回到盈江县的目的——他要给田小丽制造一个人为的威胁出来。
黄晓芬肯定是不能救,把她救出来以后将没法控制以后的展走向不说,就是救她的过程当中会生什么事都很难说。既然黄晓芬这个“坏蛋”不能再利用了,那就让自己来当这个“坏蛋”吧!
吕决朝自己心里的田莉嘿嘿一笑,看哥哥我给你磨一把锃光瓦亮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夜色中吕决的车开得很快,十点钟不到他就又赶到了盈江。在路边小店匆忙吃了点东西,顺便打听了一下现中医院的位置。刚刚要走出小店门。吕决突然看到一个熟悉地人影从自己汽车边走过,但借着昏黄的路灯再仔细看时。却又不认识。
他一个激灵,这人是谁?
吕决边往汽车跟前走边掏出一根烟,和那人就要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开口道:“唉,大哥,借个火。”
那人先是一哆嗦,随即镇定下来掏出打火机给吕决点上。
就在点烟地当口,吕决从那人手上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这味道他今天闻了一下午了。是那种不太正宗的檀香燃烧后的味道。在刚开始点烟的时候,他本来想在点完后说声谢谢的。但在闻到那人手上的味道后,点完烟后吕决自顾自地一笑,看都没看那人一眼便径直向汽车走去。
妈妈的,谢你个大头鬼!吕决心说你都盯上我的梢了我还写你?
打开车门一进到车里,吕决差点给自己脸上来上俩耳光。
大意啊。兄弟!吕决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人家都把你小子撒完尿打了几下哆嗦都数清楚了你还这样大意。唉,所谓大意就是装逼。装逼会怎样着来?是要遭雷劈的啊!
……
“……路队,那人开车进了一间汽车维修点,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没让工人给他修车,而是自己拿着工具钻在车底下鼓捣了半天。我看这家伙有点不对头,要不要跟钟局长汇报一下……”
……
“……路队,那小子开这车已经围着县中医院转了五圈了。小丽妹子可在这儿住院呢,不会出什么事吧……”
……
“……路队,那人的车已经在中医院门口口停了快两个小时了。要不要找个交警过去看一下……”
……
凌晨四点正。正在睡梦中的钟局长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抓过手机一看,是路大队长打来地。
“钟局吗?”电话里路大队长的声音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听到路大队长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头。钟局长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说。怎么回事?是医院的田小丽出事了还是那个‘黑煞’吕决出事了?”
路大队长说道:“我们……我们把‘黑煞’给跟丢了……”
“什么?”钟局长的咆哮声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大,他的爱人睁开惺忪的眼睛抬起头抱怨地看着他。
“具体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汇报清楚了。”钟局长边压低声音边歉意地看了自己的爱人一眼。
那边路大队长的声音也慢慢平静下来说道:“那人大约在晚上九点过就又回到盈江。他这个回马枪杀的我一开始有点措手不及,来不及调动别地警力,便只好让下午在迷离山公墓地那组人先盯着。等我把网铺开后那人竟在不大的盈江县城跟我们兜开了***。我想到反正现在人手在盈江也铺开了,他再兜***也不怕,便没怎么在意。
“他先是开着车在县城里漫无目地地瞎逛,接着又进了一家修理店修车。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真的是去修车地,就没怎么在意。从修理店出来后他这次没再兜***了,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县中医院。因为田小丽在那儿住院,我怕出事,便在医院里边增加了几个人手。可那个家伙根本就没进医院大门,而是围着医院又兜开了***。正在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时,他却在医院门口把车停了下来,并且这一停再也没再开动过。我们的人见他两个多小时没动弹,便找了个交警过去查看。可这一看之下车里却没人了,只见汽车底盘上被拆开了个洞,而这个洞下面正对着一个下水道盖子。我们那位交警过去查看时那个下水道盖子已经打开了……”
钟局长一听这话,连忙打断说道:“那下水道都通向哪里?”
路大队长说道:“我派人下去看了一下,左边通往医院,右边通往盈江县的主地下下水道。”
“好了,我明白了。”钟局长说道,“这个‘黑煞’吕决很有可能是去找田小丽报复的,估计看到你在医院增派了人手他不好下手就顺着下水道溜走了。原先我对这个人还抱有一些好感,现在看来当初的判断是错误的。此人应该并没什么复杂的背景,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贩毒集团的二号人物。你整理一下这个人的材料,我明天就向省局汇报,全国通缉令抓捕他。”
钟局长又叹了口气说道:“看来田小丽只好委屈一下,先找个地方隐姓埋名隐藏一下了,咱们保护了她一时,可保护不了一世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全变了
教授、贺副教授坐在指挥席上。贺诗建对着壶嘴“了口茶,抬起头喊道:“开始实验!”
刁文亮和赵乾坤两人都在“噼里啪啦”敲打着各自面前的键盘。赵乾坤是在记录,而吕决则是在给那几台庞大的机器输入数据。这一切刁文亮已经做得非常熟悉了,估计闭上眼睛他也不会出错。只见他轻盈的敲了一下最后的回车,抬头向指挥席那边回应道:“实验开始!”
贺诗建又“滋溜”了一口茶,向远处的谢武赫命令道:“能量加压!”
“能量加压开始!”回答的却是乌杨丽娜。
现在乌杨丽娜正在向谢武赫学习操作设备,“镇驸马”在旁边小声的指点,她快操作着面前的一大堆按钮和手柄。实验室里所有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东南西北四座能量加压器出越来越大的“嗡嗡”声。
不一会儿,谢武赫满意的点点头,又抬头朝指挥台喊道:“能量加压完毕!”
“开始回收!”
这最后一步比较关键,谢武赫怕乌杨丽娜和刁文亮配合不好,便亲自上阵。他一只手放在一个红色按钮上,另一只手高高举起配合着刁文亮的手势报数:
五!四!三!二!一!——!
一阵耀眼的红光过后,实验室中央的铅合金板上出现了一个个头不高,但穿着打扮却非常酷的家伙。
吕决先向指挥席看去,而两位教授他们却根本没向他这边看。只见牛教授向正在对着紫砂壶喝茶地贺诗建说道:“咱俩可说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到我那儿去,我非先杀你个三把不开和不可。”贺诗建眼睛一睖说道:“就你那臭棋。还不知道是谁三把不开和呢!”
吕决又向刁文亮那边看去。刁文亮正在和他旁边的赵乾坤小声嘀咕着什么。只见刁文亮说得眉飞色舞,而赵乾坤则听地津津有味。
谢武赫此时正在给乌杨丽娜讲解着最后和刁文亮配合数数时要掌握的诀窍。他两只手都举着,边示范边慢慢给乌杨丽娜仔细讲解着。而“小母鸡”乌杨丽娜则一边听一边轻轻地点着头。
见没有一个人过来理会自己,吕决大声的咳嗽一声说道:“两位教授,我回来了!我家田莉呢?”
“别吵!”牛教授说道,“给你三天假,三天后把报告交我这儿来就行了。”说完又扭头和贺副教授继续讨论起他们的车马炮来。
“刁文亮!”吕决喊道。
“看到你回来啦!我们不回收你能回来嘛!”扭头又跟赵乾坤说了起来。
“驸马爷?”
“吕决哥哥别闹!”这次是乌杨丽娜在替谢武赫回答。“你快回去吧!昨天说不让你去你非得去,田莉姐姐在家生气呢。”
“哦,我马上就回……嗯?田莉回来啦!”吕决这句话声音有点大,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贺诗建想起那次从成都回来时闹得笑话,他试探着问道:“你……你在那边又改变历史了?”
吕决心里一寒,怕一个说错又给关精神病院去。他嗫嗫喏喏说道:“似乎……好像……也许……应该是……有那么一点点改变。”
这下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吕决看着牛求年,小心翼翼地问道:“教授,您……能不能先跟我说说……我这次的任务?”
牛教授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干什么,这穿越还能把人地记性给穿没了?”
凡是经历过精神病事件的几位脸上都凝重起来。贺诗建从指挥台上走到吕决面前说道:“你还记得田莉的身世吗?你这次过去的任务是去救一个叫金宏的警察。你还说过,如果实在救不出,无论如何也要查清楚那个逼着田莉到这里来隐姓埋名的人是谁。”
刁文亮问道:“贺副教授说地和你原来的任务有出入吗?”
吕决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没有出入,好像又有出入,可具体出入在哪儿我也说不清楚。”
谢武赫嘿嘿一笑说道:“吕决你别紧张,好好想想。这次你就是说那个威胁田莉的人变成你,我们也不会把你送精神病医院的。”
吕决一下子惊醒过来:妈妈的。问题不就是出在这儿嘛!他扭头向乌杨丽娜说道:“田莉在家生气?这话什么意思?”
乌杨丽娜翻了个白眼。走上前摸了下吕决的额头说道:“你不烧啊?怎么把昨天才生的事……哦,对了。你在那边可是都待了三个来月了。算了算了。我问你,你跟田莉姐吵架的事你还记得吗?”
“……”吕决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看他这样。贺副教授知道问题又严重了,连忙说道:“我看还是由我来把‘我们认为地任务’先说说吧,免得你一言我一语地越说越乱。”
吕决拖过一把椅子让贺诗建坐下,他那毕恭毕敬地样子,要搁以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贺副教授说道:“你一直想去救那个叫金宏地警察而田莉却老是怕危险而不让去,这应该没什么变化吧?”
吕决点了点头。
“你和乌杨丽娜从清朝回来后你就老想着去把那个威胁田莉地人给揪出来,甚至想把金宏救出来这也没什么变化吧?”
吕决的脑袋又变成拨浪鼓了。
周围地人全都愣愣地看着吕决。
“昨天晚上你说服了我们大家只是瞒着田莉自己偷偷跑去救金宏呢?”
吕决又是摇了摇头,突然他问道:“我要过去抓的那个人是谁?”
他身后的乌杨丽娜抢过来说道:“这个我倒是听田莉姐说起过,说是一个叫什么‘黑煞’吕决的人,田莉姐还说因为那人和你同名你老是耿耿于怀呢!”
这下该吕决目瞪口呆了。
妈妈的,这下全变了!
半天没吭气的牛求年说道:“吕决,你在那边救出金宏了吗?那个和你同名的‘黑煞’吕决抓到了吗?”
“金宏没救成功,不过……”吕决挠了挠头皮,嘿嘿一笑又说道,“……不过那个‘黑煞’可以说抓着了,也可以说没抓着。”
就在大家琢磨他这句话的时候,门口传来田莉的声音:“这叫什么话,抓着就是抓着,没抓着就是没抓着呗!怎么还可以说抓着了,也可以说没抓着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通缉犯
到田莉那张秀丽的脸,吕决丢下所有人三步两步冲过她搂在怀里。
田莉脸一红,边推他边说道:“干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呢!”
被推开的吕决眼睛里已经挂上了泪花。田莉见他没来由的这么激动,忙把他的眼泪擦掉说道:“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不该跟你吵架。”
吕决嘿嘿一乐说道:“没关系,只要你以后不再离开我,天天吵架我都愿意。”见田莉一脸的迷茫,他又说道:“你知道吗,在你的心目中我们只是吵了一架;可在我的心里,我的田莉却是失而复得。”
他拉着田莉的手来到众人身边说道:“大家心里现在所感知的历史是我在那边再一次触动了蝴蝶的翅膀后所改变过的,原来的历史不是这样的。”
贺诗建问道:“原来的历史?原来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的?”
吕决说道:“大家都认为我是和田莉吵了一架而偷偷跑过去救金宏的。在原来的历史上却是田莉母子被人绑架甚至被人杀害了,我为了救出他们母子才涉险穿越去救金宏的。”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了。
田莉更是吃惊,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吕决说道:“我被绑架了?被谁?那个‘黑煞’吕决吗?”
吕决知道现在还不能说出自己就是那个‘黑煞’吕决,那样未免过于惊世骇俗了。这件事他得慢慢跟大家说。免得事情还没说完就有人偷偷的给110电话。他说道:“原先地历史上对你造成威胁的并不是那个什么‘黑煞’,而是一个叫黄晓芬地女人。她是理西市的一位副市长。”
于是吕决便把自己跟金宏一起进入孟河公司一直到金宏之死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只是在叙述过程中把“黑白双煞”这个称呼隐掉了。
等大家把故事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吕决对靠在自己身上已经泣不成声的田莉说道:“金宏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对不起,我最后还是没把他救出来。”
这一句话说完,田莉更是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让大家地心更加沉重了,好几个人眼里都含着泪花,乌杨丽娜更是“嘤嘤”的哭出了声。
牛教授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说道:“田莉啊。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弱弱的女子竟曾经背负过那么多沉重的东西。”
贺诗建唏嘘道:“不过现在好了,那个给你带来威胁的黄晓芬总算是落网了。”
刁文亮说道:“等等,你说给田莉造成威胁的是那个叫黄晓芬地女人,那这个和你重名的‘黑煞’又是怎么回事?”
吕决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说道:“这个……这个,还真有点不太好解释。”
刁文亮一副捉狭的语气说道:“怎么的哥们,不会那个吕决就是你这个吕决吧?”
吕决沉默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目光落在田莉那梨花带雨般的脸上。他板着脸慢吞吞的说道:“亲爱的,如果我说那是真的你会怎么认为?”
田莉听他这么说,连忙擦了擦脸上地泪水说道:“你前面说地那些事虽然和我印象当中出入很大,但我相信都是曾经生过的。不管你说什么,我相信你都是正确地。因为……因为我知道你就像我爱你一样在深深地爱着我。”
吕决眼泪也流了出来,最终能和这样一个相知相爱地人生活在一起,以前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地。他一把攥住田莉的双手说道:“这里的事结束后嫁给我好吗?”
幸福的光芒一下笼罩在田莉的脸上,她的脸上没有羞怯,更没有过多的欣喜,只是静静地看着吕决那张黝黑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吕决说出的话不是求婚,而是一件水到渠成的别的什么事情。
乌杨丽娜又“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对田莉说道:“我原先一直认为一个男人求婚的时候不说轰轰烈烈。怎么也得制造点氛围,可今天看到吕决哥哥的表现才知道。那些轰轰烈烈的求婚方式是多么的可笑;那些刻意制造的求婚氛围是那样的幼稚。田莉姐姐,我觉得你好幸福
田莉看了乌杨丽娜一眼说道:“谢谢你妹子,姐姐我真的很幸福。”
贺诗建苦笑着说道:“看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我真觉得这几十年我是白活了。你们可真让我这老骨头羡慕死了!”
刁文亮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别在这儿肉麻了!要亲热回家亲热去。快说那个‘黑煞’吕决是怎么回事吧!”
没等吕决开口,乌杨丽娜朝刁文亮一瞪眼说道:“怪不得你都四十出头了连个过年的媳妇都没有,就你这不懂感觉到样子,要我是那个昆明老太太的话,也不会轻易把女儿嫁给你的!”
一番话把刁文亮噎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刚要反驳,牛教授出来打圆场说道:“你俩别闹,听吕决往下说!”
吕决摸出根牙签塞在嘴里,盯着两位教授说道:“我想在说‘黑煞’吕决这件事情以前先问两位教授一个问题可以吗?”
牛求年和贺诗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吕决说道:“当时在金宏牺牲以后,那个曾经给田莉造成威胁的黄晓芬也被抓起来了。这一切会给我这个穿越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问题虽然是对两位教授提出的,但实验室里所有人都低头思考起来。
贺诗建端着他的紫砂壶在来回踱了半天步,突然转身说道:“这会产生一个悖论,并且这个悖论将引一个时空岔道,你有可能像上次在刁文亮他们家那次一样回不来了。”
刁文亮摇了摇脑袋说道:“我……我好像没明白。”
贺诗建看了看大家,只见除了刁文亮以外,赵乾坤、谢武赫甚至长了一颗神童脑袋的乌杨丽娜都是一脸的迷茫。
贺诗建刚要开口解释,就听牛教授说道:“那就是说金宏牺牲了,那个叫黄晓芬的女人被抓了,田莉也不用到咱们花冢镇来隐居了。可她不来隐居就不会认识你吕决,不认识你就没有你的这次穿越。这样一来悖论就产生了,你也就回不来了。你为了能够回来,就必须打破这个悖论,便又去人为的给田莉制造了个威胁。是这样的吗?”
吕决非常钦佩的点了点头,心说教授就是教授,我思考了一下午的事情人家几分钟就贯通了。他便把现自己藏在墓地里的回收仪不翼而飞一直到回收仪又回到墓地的整个过程向大家说了一遍。
经过两位教授的解释和吕决的叙述,几位研究生都明白过来,唯有田莉还是一副迷茫的眼神。吕决刚要向她做更详细的说明,田莉摆了摆手说道:“等等,让我自己想想。”
过了一会儿,田莉抬起头,一双美目在大家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下,最后盯着牛教授说道:“如果没有所谓‘黑煞’吕决这个威胁存在的话,不但吕决回不来了,我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他了,是这样的吗?”
牛求年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田莉的眼睛又看上了吕决的脸,她幽幽地说道:“我非常愿意你制造了这个威胁!”
吕决一激动,抱着田莉的腰差点就要吻上去。
乌杨丽娜站在那儿突然说道:“哎呀不好!吕决哥哥,我们相信你这个‘黑煞’吕决是假毒贩,是穿越过去的,可理西市公安局那帮警察们会相信吗?特别是你明目张胆的在盈江县中医院周围做了那些事之后,明显人家已经把你当成贩毒集团的‘二哥’了,这从人家又重新安排田莉姐姐到咱花冢镇隐姓埋名就看得出来。像那么大的贩毒组织的二号人物逃脱了,人家难道就没什么后续手段吗?比如说全国通缉什么的。”
听乌杨丽娜这么说,大家脸上都是一呆。吕决更是脸色白后脊梁直冒冷风,他心说这样的可能还真的存在。妈妈的!老子不会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逃回来却变成一个通缉犯了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几千年才出一个
到吕决的样子,田莉“咯咯”笑了起来。笑了半天“这事还真让丽娜妹妹说着了。记得我还在盈江县中医院住院的时候,有一天负责保护我的警察突然增加了好几个。他们偷偷议论说贩毒集团里的二号人物‘黑煞’逃脱了,市局已经让省厅报公安部申请下通缉令了。可过了几天后他们又说申请没通过,原因就是这个‘黑煞’吕决一不知道籍贯二不知道年龄,甚至连一张正二八经的照片都没有,这通缉令根本就没法下。后来我曾经问过那个在我的花店里住了好几个月的小韩,我说就算没有正式的照片,你们公安局不是有根据别人的描述就能画出相貌的高手吗?为什么不能根据抓起来的那些人的供述画一张呢?你们猜小韩怎么说的……”
对于田莉卖的这个关子大多数人都没配合,只有吕决和贺副教授瞪着眼睛问道:“怎么说的?”
田莉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
吕决越听她笑心里越是毛,催促着说道:“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就听田莉边笑边指着吕决说道:“他说……他说那帮毒贩们对这个‘黑煞’的打扮描述地倒是很一致,说他每天都是一件领子立得高高的长风衣,牙签不离嘴,墨镜大的能遮住半边脸。可一说到长相和面部表情时就一个人说一个样了,有的人说这个‘黑煞’那张脸整天嬉皮笑脸根本就没个正行;又有的人说他一天到晚黑着个脸像是人家借了他米还了他糠似地;更有人又说他满脸**就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最后小韩跟我说,他说这样一种情况你让我们技侦科那些人怎么画啊?估计十个人画出来就会有十种模样。”
随着田莉的描述。众人都上上下下打量着吕决。
黑色地长风衣,立着的领子能遮住半边脸。一副大大的墨镜又遮住了一块相当大的面积。从正面看除了叼着牙签的嘴巴和正中间那只没有一点个性的鼻子外,几乎就看不到别的了。
乌杨丽娜走上前恶作剧般地放下吕决的衣领摘下他的墨镜,大家又端详起他那张脸来。
那张黝黑的脸其实长得很普通,但那表情却很有意思:贼兮兮的眼神当中透着一股子镇定。嘴角往上翘着,湿润的嘴唇似乎随时都要流出口水地样子,在这样的一张嘴巴里插着一根牙签与其说是潇洒不如说是**。
众人端详半晌,刁文亮一句话最后给吕决定了性:“就你这德行。估计几千年也就能出这么一个了!”
……
一个多月后,吕决又回到了研究所。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是在休婚假。要问他这一个月来的感受,吕决肯定会说幸福的像头猪一样。
吕决休假的这段时间里研究所的人们也没闲着,当然主要是小母鸡乌杨丽娜没闲着。在跟吕决一起穿越过一回后,她似乎对那种不用交税的时空贩运活动大感兴趣。这一个月来她来来回回倒蹬了好几趟,什么到康熙年间去收购青花瓷。到乾隆年间去卖怀表,甚至还弄了一堆现代丝绸运到武则天的大明宫门口去叫卖了几天。开始一两回问起牛求年收入如何时他还笑吟吟地报出一串让人瞠目结舌的数据,到后来谁要再问起他干脆笑而不答,实在逼急了他就眯缝着一双奸商般的小眼睛冒出一句“佛曰,不可说”搪塞过去。
但不管可说不可说,就在吕决休假回来后参加地第一次所务会议上牛教授还是说漏了嘴。
牛求年说道:“作为全国最为富有地一家研究所,我认为我们大家的工资和福利应该增加点了。”
前面牛求年讲话地时候大家都一副昏昏欲睡地表情,但这句话一出口,马上得到一个满堂彩。甚至坐在门口都已经呼噜震天响的蔡大姐那张圆盘大脸都笑成了一朵馒头花。
接下来是讨论下一步地实验方向。对这些事情蔡大姐和看门的老关头听不懂,也不关心。老关头以研究所的大门是全所最为重要的岗位自己必须回去坚守为由而提前退出了会议;蔡大姐则是以坚决贯彻所长增加福利待遇的精神自己必须再去买点菜并且吕决休假才回来要给他做点好吃的接风为由而提前离开。
牛所长的管理方法基本上秉承了前任所长周以康的理念。那就是小事情上自己说了算。比如研究所的财政问题;大事情上绝对要集思广益让大家畅所欲言,比如下一步的实验方向什么的。
贺诗建端着紫砂壶笑吟吟地站起身说道:“我觉得这所谓实验方向问题已经没什么可以讨论的了。现在咱们的各项实验技术都已经基本定型。就差数据的积累了。”
对于贺副教授这个说法大家都基本认同,所以也没人起来反驳他。但吕决知道他老人家第一个起来言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后面肯定还有一个大大的狐狸尾巴。
果不其然,就听贺诗建喝了口茶说道:“按说前段时间的实验中对于数据的积累我们也有一些,但是我认为并不全面。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收集的那些数据中只包括了人类出现以后的一些东西,而我们的地球历史长河中有人历史只占了相当小的一部分,在那相当长一段没有人类的历史中我们的数据实在是太少,只有第一次实验我们送一只小白鼠过去带回来的那么一点点。这对于那么长的一段时期就那么点资料显然是不够的。那我们下一步就应该把实验的重点放在人类出现以前的那段历史中去,你比如说——罗纪!”
“切——!……”
办公室里“嘘”声一片。吕决更是被贺诗建绕的这个大***逗得哈哈大笑。
等大家笑闹的差不多了,牛教授开口说道:“我知道大家笑得是贺副教授老是扭着罗纪这一块不放。但他提出的大方向是正确的,那就是我们要努力完善我们的实验体系,尽量多的收集实验数据。还有一点我要补充一下,这一点老贺刚才的言里其实也说道了,只是不太明确,那就是我们在收集实验数据的同时,应该尽量多的去揭开一些历史之谜,这也算对考古出一把力。”
第一百五十六章 嬴政老儿我来啦
诗建不服气的说道:“恐龙灭绝的原因这也是考古界休的话题啊,为什么就不能去那个时候去看看呢?”
刁文亮说道:“我们并没有说恐龙灭绝的原因不是考古界的一大难题,我们认为那个时代的危险系数太大,没有充分的准备是不应该冒然过去的。系列电影《罗纪公园》您应该看过吧?人家那么多人,那么强大的保障都还要出事呢。就我们?这么冒冒失失的送一个人过去?用不了多一会儿就得成了暴龙那些强大存在的点心。”
吕决站起身来说道:“刁文亮你也没必要过分挤兑贺副教授,其实如果安全上有保障的话,我对罗纪那些大家伙们也是很有兴趣的。”他能帮着贺诗建说话,其实是看在贺老爷子曾经在田莉失踪时关心过自己,要说他对那些史前生物还真不怎么感冒。
贺诗建绝对是个顺杆上的人物,听吕决这么说,连忙说道:“听见没?人家吕决都说对恐龙灭绝有兴趣了……”
乌杨丽娜白了他一眼打断道:“您老怎么捡半截话就走啊?吕决哥哥说的是如果安全上有保障的话。‘如果’知道吗?”
“好了好了,”牛求年知道这帮小青年一挤兑起贺诗建这头老倔驴来永远没个头,连忙把话接过来,“恐龙灭绝的事也是现在考古界一大难题,现在虽然有的理论很让人信服,但也是没有经过验证的。也就是说那件事我们肯定要去调查。但不是现在。我们可以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等条件具备了再去。现在我们应该先找一个安全系数相对较大地时代去调查一番。”
刁文亮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迫不及待地喊道:“去秦朝!查一查秦始皇陵和徐福东渡是怎么回事,有可能地话弄两颗‘长生不老药’回来尝尝。”
贺诗建见自己的提议被临时搁置,对别的就再也提不起兴趣;谢武赫和赵乾坤对去什么年代都无所谓;乌杨丽娜最关心的是只要自己一起去就行,至于去哪儿倒是次要的了。
众人的眼光都投向了吕决,怎么的他也是主要实施人。
吕决现在还沉浸在蜜月地滋润当中,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要不然刚才他也不会主动替贺诗建解围了。就见他淫淫一笑说道:“其实去哪个年代我都无所谓,关键是我这繁体字还将就能认一伙,秦代用的可是小篆啊!我到那边就一文盲,甭说调查秦陵和徐福了,说不定咸阳在哪儿我都找不到。”
乌杨丽娜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切入点,她站起身笑嘻嘻的走到吕决面前说道:“吕决哥哥。您带我去啊!甭说小篆,就算是甲骨文我也能对付啦!”
“你?”吕决一哆嗦,“算了吧,我宁愿自己去当文盲!上次在康熙三十五年你给我找的麻烦还少吗?再说了,你就算是长了个神童地脑袋,一个学物理的,怎么会连小篆这么冷僻的东西都了解呢?”
见吕决这么说,乌杨丽娜小嘴一撅吼道:“别小瞧人!告诉你,我老妈就是研究中国古文字的,从小我就跟他学习各种字体。要不是我老爸非逼着我考物理系。现在说不定我就在考古研究所上班了!”说到这儿她口气突然一转。换成一种非常温柔的语气又说道:“吕决哥哥——,您大人有大量。还跟妹妹我一般见识吗?只要这次您让我跟您一起去。除了不能一身相许以外,让我干什么都行!”
吕决感觉到自己除了俩眼珠子以外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他求救般的看向牛求年:“教授,求求您!看在党国的份上,您就约束一下您这位高徒吧!”
牛教授嘿嘿一笑说道:“带不带她你自己说了算。不过你休假这一个多月丽娜也一个人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倒没出过什么差错。”那意思很明了,就是想让乌杨丽娜也一起去。
吕决扬起头朝着天花板高声叫道:“苍天呢,我吕决可从没得罪过您啊!”
……
经过一个半月的准备,吕决和乌杨丽娜一起站在了实验室中央的大铅合金板上。这一个半月来,吕决刻苦钻研了一遍中国秦汉史。《史记》、《汉书》他读起来有点吃力,但一部厚厚的《剑桥中国秦汉史》却让他弄了个滚瓜烂熟。
当然这么长地一段时间里乌杨丽娜也没闲着,在吕决地要求下她又回到昆明她老娘的身边,把曾经学过地中国古文字又系统地复习了一遍。
二零零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这是吕决和乌杨丽娜准备穿越到日子。晚上十一点过,田莉带着她那快四岁了的儿子牛牛来给吕决和乌杨丽娜送行。
“金警生!”吕决对牵在田莉手里地牛牛喊道。自从上次救金宏不成回来后,他便不再喊自己这个养子的小名了,而是直接乎其金警生。对此别人都不明所以,只有田莉明白他这是对金宏的尊重。
“吕决叔叔!”小牛牛挣脱田莉的手,双脚一碰给吕决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不让牛牛喊他爸爸这也是吕决的意思,并且他告诉牛牛永远要记住他的爸爸叫金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警察。刚才这个军礼就是牛牛知道他爸爸是警察以后自己学来的。
吕决朝站得笔直的牛牛喊道:“你是个什么人?”
牛牛答道:“男子汉!”
吕决又问道:“男子汉应该怎么样?”
“不哭鼻子!”
“还有呢?”
“吕决叔叔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好妈妈!”
“好样的!”在众人看向这爷儿俩的异样目光里,吕决忍不住朝那个小小男子汉竖起了大拇指。
“开始试验!”今天坐在指挥席上的只有牛求年。自从上次开完会以后,贺诗建就甩开所里的一切事物,一心扑在将来探索罗纪的准备工作上。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明年就要退休了,在退休前一定要将恐龙灭绝的秘密解决掉,不然将来死都死不踏实。
刁文亮、谢武赫和赵乾坤在那儿忙碌着。站在铅合金板上的吕决对乌杨丽娜说道:“这次是咱们有史以来去的最久远的一个年代,咱俩是不是喊句口号啊!”
乌杨丽娜笑道:“喊什么口号呢?”
吕决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乌杨丽娜说道:“好吧!”
一道耀眼的蓝光闪过,就在人们被这蓝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的同时,实验室里响起了吕决和乌杨丽娜的喊声:“嬴政老儿,我来啦——”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就听牛牛怯怯的说道:“吕决叔叔骂人是不对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县长与博士
山之巅。玉女池畔。
一男一女很无聊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石头下边放着一大堆物品。
男的身穿一件玄色无领长衫,左手执一件佛尘,右手托腮正一脸苦恼的看着层峦叠嶂的远山。他旁边的女孩身上也是穿一件无领长衫,只不过长衫的颜色为月白色,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
不用说,这二位就是刚穿越来的吕决和乌杨丽娜了。现在的时间是公元前二二零年的农历五月初五。
他们之所以选择穿越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是有很多原因的。先是时间问题,也就是一年前秦始皇已经统一了六国,平定了天下,并且将于明年也就是公元前二一九年封禅泰山并留下千古景仰的泰山刻石;还有就是始皇帝就是在这一带遇上了那位中国最有名的术士徐福;最后就是他们除了这个地方以外很难找到一个坐标明确高程明确的地方供他们落脚。
一年以后始皇帝将在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池子边刻下他的丰功伟绩,而现在整个水池边也只有他们**底下这么一块突兀的地方,到时政八成将会在这块石头上留下他“到此一游”的标记。
“怎么办?”乌杨丽娜用胳膊肘碰了碰吕决说道。她问的所谓“怎么办”不是问怎么去找嬴政也不是到哪儿去寻访徐福,而是怎么下山。
现在不是后世那个泰山上游人如织的年代,那个时候只要大喊一声“运行李”就会至少有五六个挑夫围上来。现在不行。甭说游人了,就是后世那座香火旺盛地碧霞祠都还得再等一千多年到了宋朝才开始修建。
现在他们愁的就是怎样把脚底下这一大堆行李运走。
要说为了这次穿越牛求年可是下了大本钱。知道吕决过来要冒充炼丹地方士。便先给他们采购了一大堆药品。你不是要炼丹吗?先给你准备一些现成的能治感冒拉肚关节疼痛阳痿不举的“丹药”,到时候就不用拿面粉搓成的小球球来骗人了。更好笑的是赵乾坤还找人给他铸了一件大大的铜炉,说是比照太上老君的八卦炉样式铸造地,能炼制万般仙丹。现在那炼丹炉就静静地躺在乌杨丽娜的不远处,只不过这会儿里面放的不是仙丹也不是炼丹的药材,而是几大罐鸡精味精花椒面。带这些东西来是乌杨丽娜的主意,她说她是从一个成语里感悟出要带这些东西的。这个成语就是“钟鸣鼎食”。乌杨丽娜说那时地人为什么用鼎来盛放食物呢?除了讲究排场以外应该还有饮食习惯的问题,那就是他们都习惯于吃炖的东西。这炖的东西营养丰富是不假,可天天吃顶多放点盐的炖鸡炖鸭就是坐月子的产妇也受不了啊!
另外这只炼丹炉还有一个秘密。这却是吕决出的主意了,他让赵乾坤把回收仪镶嵌在了炼丹炉的底部,如果把炉子反过来会看到上面有许多铜梁钮,那就是回收仪的操作机构。
见老半天吕决都不回答。乌杨丽娜又碰了他一下喊道:“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自打上次从康熙三十五年回来吕决就蓄起了头,即便是去救金宏的那几个月也没剪过,现在虽然说不上有多长,但也已经披在肩膀上了。他理了理长拿佛尘往对面山坳一指说道:“那边应该就是后世地南天门,要是明年始皇帝到这里来封禅估计就得从那儿上来。南天门再往下就是著名地‘十八盘’。但‘十八盘’那一千六百多级台阶要到明朝才建成。现在虽然没有台阶,我估计应该也有道路下山,不然的话不可能让堂堂皇帝手脚并用爬上来。你在这儿把东西看好了,我到那边看看,如果有路地话我就下山雇人把东西运下去。”
乌杨丽娜气得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早说嘛!害得我坐在这里了半天愁。”
吕决嘿嘿一笑,心说这主意我不也是才想出来地嘛!
跳下石头。吕决从一个木盒里拿出一串铜钱。转身向所谓南天门方向攀爬而去。这些铜钱是赵乾坤从昆明、大理等处他那几位文物贩子同学那儿搜刮来的,清一色全是半两钱。不过也清一色全是“假币”。带一大堆铜钱过来实在是无奈之举。这无奈之处就在于人家大秦帝国不流通白银。黄金倒是流通,他们也带来了从大清皇太子胤礽那儿骗来地几只金葫芦。但现在是去雇挑夫不是买房子,一串铜钱应该足够了。
这还没有成为旅游胜地的泰山之巅实在是难以行走,吕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达应该是后世南天门所处的山坳里。顺着后世十八盘的山谷往下看去,一看之下吕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还别说,明年嬴政那家伙要上来的话还真得手脚并用爬上来,因为整个山谷里根本就看不出有道路的痕迹。
就在吕决在心里把选择泰山之巅作为传送点的牛求年骂了个狗血淋头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气咻咻的说话声:“博士,请稍等一下。老朽可赶不上你这年轻人的腿脚利索!”
博士?难道还有穿越过来的?吕决心说自己好歹才混了个学士,即便是乌杨丽娜那个神童也不过是个硕士研究生,人家一来就是个博士?一回头,只见一老一少从山石后面转了出来。走在前面的人大约有三十来岁的样子,看穿着应该不像普通人物,但那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的架势却不像是个博士。后面不远处是个老,但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正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赶。两人一见吕决也是吃了一惊,估计没想到这山顶上竟然还有别的人。
当先过来的年轻人对吕决深深地作了个揖说道:“这位仙长也是到这泰山之巅来领略风景的吗?”
县长?吕决心说我连见了谢武赫的老丈人我们那位镇长都要点头哈腰的,什么时候变成县长了!
不过看对方一副诚恳的样子倒也不像是来取笑自己的,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拿佛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先生谬赞了,在下可不是什么县长,只是一个游方的方士而已。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齐人淳于越。”
淳于越?好家伙,这刚一过来就遇上一位大人物?难道他就是后来那位让秦始皇给活埋了的淳于越吗?要真是他的话被人称为博士也就不稀奇了。据说此人在齐国时就被封为博士,后来秦灭六国后沿袭了齐国这一制度,淳于越也是被秦始皇封为了博士。
第一百五十八章 在下徐福
决也是深深地作了个揖说道:“莫非齐国博士淳于先了一个多月的史书,多多少少掉掉书袋他还是可以的。
淳于越说道:“亡国之人,焉敢称博士。正是济北郡淳于越。”
对于他这样的回答,吕决也是理解。齐国是秦始皇最后灭掉的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个国君田健于前年被秦军俘虏,死于被流放的途中。这国都亡了,国君都死了,齐国博士也就不再存在了。淳于越的家乡就在这泰山脚下,现在属于济北郡,所以他就以济北郡淳于越自称。
淳于越问道:“不知仙长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吕决先是一愣,这时才明白人家说的是“仙长”不是“县长”,现在是在问自己叫什么,哪里人。他心说这么说话真是费劲,哪有后世的大白话说起来得劲儿啊!
吕决说道:“在下琅琊人徐福,见过淳于先生。”
这冒充徐福的事是临来之前就和乌杨丽娜商量好了的,他们所打的主意就是过来后先到琅琊郡找到那个真正的徐福,无论用什么手段,一不准他再叫徐福,二不能让他见到秦始皇。
听到吕决报出的家门,没想到淳于越竟然吃了一惊。就见他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大量了一下说道:“不知仙长与贵乡徐市可曾相识?”
吕决听到“徐市”二字先是一愣,接着想起后世的传说中徐福原名好像就叫徐市。后来见到秦始皇后始皇帝觉得他这个名字不好听这才改叫徐福地。难道说这个传说是真的不成?吕决心说如果这个传说是真地,那还真是成全了自己。反正徐市还没改名字。那自己这个徐福就不能算冒充的,只要到时候不让他见到皇帝,那自己这个徐福也就名至实归如假包换了。不过也有一点,既然这个淳于越都知道他的大名,那看来这徐市应该名声不小,要想压制住不让他见到始皇帝还真得费一番周折。
吕决知道明年始皇帝东巡到这儿时这个淳于越肯定会被嬴政现并再次授予博士之衔,现在自己在他耳朵边打打预防针。到时候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说道:“此人倒也听说过,不过是一欺世盗名之辈耳!”
“哦,”淳于越说道,“不知仙长何出此言呢?”
吕决说道:“方士,上天与人间之沟通使是也。徐市之辈只会用一些障眼法骗骗钱财而已!”这话可说的有点大,基本上就是在告诉淳于越。他徐市就是一江湖骗子,我徐福才是能跟老天爷沟通的真正方士呢!
淳于越和跟上来的老对望一眼,明显有些不太相信。那位老开口说道:“不知仙长到这泰山之巅有何贵干?”
吕决叹了口气说道:“两位先生有所不知,在下与师妹本是跟随师尊四处游历,前几日方才到达这泰山之上。不曾想师尊于昨日大道圆满升仙而去。当初登山时是由师尊用腾云之术将我二人带到这山顶地,现在师尊飞升,在下与师妹二人因道行尚浅却未曾习得这腾云之术,无奈只好四处寻路下山。在下正在因无路可循而愁时,正好遇见两位先生。不过现在在下也没什么愁的了,既然有二位的来路。应该就有我兄妹的去路耳!”
几句话说的淳于越二人目瞪口呆。要知道这淳于越是一个儒生。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对这得道成仙白日飞升的事情他是不相信地。但这些修道的方士们平时不光是谈仙论道。还会做些配置草药治病救人的事情。所以他对这些人并没有太多的反感。今天听吕决说他的师长昨天才得道成仙,不知道相信好还是不相信好了。
那位老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说还有一位同伴。不知现在何处?”
吕决一指对面山头说道:“师尊临飞升前给我兄妹遗下许多修道所用之物,鄙师妹正在那玉女池畔看守物品。”
“玉女池?”淳于越说道,“某自幼生于这泰山脚下,从未听说有此地名!”
吕决心说坏了,看来这个时代还没有玉女池一说。连忙解释道:“就是那山顶的一汪池水,师尊曾言那池水乃黄帝所遣之玉女羽化登仙之处。”
淳于越呵呵一笑说道:“原来仙长所指就是那边山上的池水啊,倒不曾听说有什么名字,不过取名玉女池倒也动听。”
吕决绝倒,心说闹了半天这玉女池还是老子穿越过来给取的名啊!
淳于越又说道:“不知尊师给仙长在那玉女池畔遗有多少行李,在下带有几个家奴在那山坳等候,如不嫌弃倒是可以帮仙长携带下山。”
听对方这么说,吕决连声称谢。那位老把几个僮仆打扮的人喊过来,一起跟着吕决向玉女池走去。
来到池边,吕决对迎上前来地乌杨丽娜说道:“师妹,快来见过济北大儒淳于越先生。”
乌杨丽娜本来就长得漂亮,穿上现在这身月白长衫更显得婀娜多姿。款款一礼下去,对面地淳于越竟然脸红起来。
其实这时候对于所谓“男女之大防”并不如后世那么讲究,只是这位淳于先生日常行事比较严谨,突然间受了这样一位天仙般美丽女子的一礼,又加上吕决给他安了个“济北大儒”地高帽,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罢了。
乌杨丽娜见吕决这么快就带来了一帮人,知道肯定不是从山下找来地,便也不敢多问什么。
来到那块放行李的大石头下一看,淳于越不由得对刚才吕决说地师尊昨天刚刚成仙的事有几分相信起来。这堆行李实在是太多,就凭吕决和他那位柔柔弱弱的师妹,怎么的也得个把月才能运到这山顶上来。
要知道这泰山上山的路非常陡峭,就是后来有了“十八盘”一千六百多级石阶,专业的挑山工送点东西上山也是很困难的。现在这个年代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可供上下,运送东西上山的困难程度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牛求年升仙
于越对吕决说道:“徐仙长,看来尊师的确神通广大山之路极为难行,我这几个僮仆实难将这一大堆物品一次搬运下山。”
吕决说道:“既然如此,就不麻烦先生了。徐某到山下雇人搬运就是。”
淳于越以为吕决还要让乌杨丽娜守在山上他自己下山,于是指着和他一起的那个老说道:“此人乃在下之管家,某从小跟随其长大,可令其在此替令妹暂时看守,不知仙长可否信得过?”
吕决哈哈一笑说道:“徐某与先生虽是初次见面,然先生之高义徐某却早已如雷贯耳。如先生之人不可信,则天下无信人耳!”他心说过不了多久咱俩说不定就会同殿称臣,现在就把关系搞好点总比到时候临时抱佛脚强。
如果在后世那个高帽满天飞的年代,吕决这番话听在对方耳朵里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没想到淳于越听完后竟然一副很激动的神情,盯着吕决喃喃说道:“某多年郁郁,没想到在这泰山之巅竟遇一知己。”
吕决心说妈妈的,这样也行!
下山的路上吕决才体会到淳于越为什么惊叹“尊师的确神通广大”了。这道路又险又窄不说,还非常陡峭,就算是自己这个特种兵出身的人走起来有时都得手脚并用,乌杨丽娜就更不用说了。
一行人迤逦下到山下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吕决还稍微好一点。乌杨丽娜却已经累的快走不动路了。
泰山脚下就是泰山县城,下到山下也就差不多来到县城边了。吕决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现象。那就是有一队兵丁正监督着一帮破衣烂衫地人在拆除泰山县城的城墙。这是怎么回事?吕决不解地看着淳于越。
淳于越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这是丞相李斯给皇帝陛下提的建议,为了防止有人造反,收缴全国各地的军械并拆除所有郡县的城墙。军械被运到咸阳统一销毁,据说要用来铸成几座大大的铜人,而各地城墙拆下的砖石则运到北边由蒙恬将军用来修筑长城。”
吕决知道李斯的政令里有收缴武器拆除城墙一说,收来地金属用来铸造铜人也听说过。可这拆来的城砖竟然是运到北边修筑长城,那不成了拆掉小城而把整个国家围成一个大城了吗?看来这政治家级别的李斯也有胡闹的时候啊!
他吕决不是到这个时代来试图改变什么的,所以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看着稀奇罢了。稀奇一过也不好再过多地评价,只不过他从淳于越的表情上已经看出对李斯治国方略的不满。吕决知道他和李斯一个属于儒家学派一个属于法家学派,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政治理念的相左最终会导致双方巨大的冲突。
就是以这两人为代表的两种政治理念的冲突。最终导致了“焚书坑儒”事件的生。
对于儒家思想和法家思想,吕决认为在这个时代都不应该做过多的评价,因为两种思想虽然形成的时间都不短,但真正让那些政治家们用于治理或统治整个华夏民族这才刚刚开始,有许多东西他们还要摸索。其实摸索地过程也更是互相融合地过程,最终会走向儒中有法法中有儒的地步。
后世地思想家们抑儒扬法也好抑法扬儒也罢,在这个时代看来都是很可笑地。因为整个民族的思想体系甚至整个民族,秦始皇地统一这才是一个大融合的开始。万里长征才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妄谈改革开放,无异于痴人说梦。
进入县城,吕决委婉的拒绝了淳于越让住到他家里的盛情。虽然很想将来在朝堂上让淳于越能成为自己的援手。但吕决却不愿意和这个将被活埋掉的倒霉蛋走得太近。免得李斯手里的黄土落下来时自己成了他的陪葬。见吕决话说的虽然很委婉,但那拒绝的意思却也很坚定。淳于越便也不再坚持。只得与两人一一道别。走到乌杨丽娜面前时他先是说了几句告别的话。接着竟然问起关于修道成仙的事来。吕决怕乌杨丽娜的回答出现纰漏,忙走上前想把话接过来。
淳于越突然问道:“可否将尊师的仙号告知在下?”
“尊师”“仙号”。乌杨丽娜脑子里飞快的将这两个不太熟悉的词语体会了一遍,冲口说道:“先生太客气了!家师牛求年。”
听到这样的回答吕决差点晕过去。妈妈的,牛教授这回成神仙了!
在一家驿馆把刚刚没管住嘴巴的乌杨丽娜安顿下后,吕决独自一人来到街上。
泰山县原先所属的齐国是秦始皇于最后灭掉的一个国家。战争才刚刚结束不到一年,所以整个县城里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大都脸上显出菜色。像淳于越那种穿着讲究,出门动不动就一大堆僮仆前呼后拥的人更是一个都没看到。看来那位淳于越不光书读的多,家里应该也是非常富裕的。
经过打听,吕决很快找到一家人力行。这大秦帝国的官吏无处不在,就是这样一处小小的人力市场,也有一个小吏在管理着。
吕决上前作了个揖说道:“在下琅琊方士徐福,想雇请几个民夫搬运些物品。”
那名小吏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雇多少人啊?”
吕决大体上算了算说道:“要雇佣三十人左右。”
那小吏听说他一下要雇这么多,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要雇这么多?准备一个人出多少钱?”
吕决虽然对这齐地刚刚结束战争时的物价不太了解,但知道秦朝的物价便宜,便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看……没人每天两枚铜钱如何?”
那小吏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边解着身上的吏服一边喊道:“你要雇多少天?也算我一个!”
第一百六十章 不食人间烟火
上的东西总算全都搬下来了,可搬下来后吕决倒起是看着这一大堆东西愁,而是看着围着他的那帮人愁。
按照原先说好的价钱,在把东西搬下山后吕决每人给了两枚铜钱,可就在人们刚要散去的时候他喊了一句:“我要前往琅琊郡,需要雇佣两人在路上照顾行李,可有人愿往?”
就这么一句话,三十来人又“呼啦”一下把他围在了中间。
“我愿去!”
“就雇我吧!”
“……”
出现这种状况可以说谁都不能怪,只能怪雇人搬东西的时候吕决给的价钱太高了。在人力市场上时他跟那个小吏报出了每人每天两枚铜钱的价格,直接导致了那小吏第一个报名。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此时的物价实在是便宜,一斗小米才值三枚铜钱。他每人每天给两枚,这两枚半两钱够一个五口之家吃一天的了。
这时那位脱下吏服跟他跑出来的人挤到他跟前说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虽然他没穿吏服,但在场的人也都知道他的身份,便也没人敢跟他计较。吕决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只好跟他挤出人群走到路边。那小吏说道:“在下看先生穿着和从山上搬下的物事,先生应该是修道的方士。按说修道之人不爱过问世事也是有的,但我看先生似乎对这世道人情似乎所知更少。”
吕决脸一红,心说这哪儿是我知道更少啊?对这大秦帝国我就几乎一概不懂。《史记》中对秦帝国的记载本就不多。还有许多是司马迁老兄故意歪曲地。费正清和崔瑞德合写地《剑桥中国秦汉史》虽然对司马老兄所挖的坑给填了不少。但主要内容也还是从他的那部“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来的。还有就是人家那些都是史书,对这所谓世道人情的记载更是凤毛麟角,你说让我到哪儿去了解这两千年前的世道人情去啊!
他对那小吏作了个揖说道:“不知尊驾有何高见?”
小吏说道:“在下给先生推荐一人,如若此人跟先生同往,保管一路之上的衣食住行全都能给您安排妥当。”
“哦,”吕决问道:“尊驾所说之人在那里?”
那小吏回头对人群里喊了一声。只见一个十七八岁长得白白净净地年轻人跑了过来。小吏指着年轻人说道:“不瞒先生说,这是犬子,名叫娄葑。先前在济北郡给人做书童,去年济北……济北城破后又回到了泰山。不是在下自夸,犬子不但识文断字,还习得几下拳脚。跟在先生身边不但可以帮忙照看物品。如遇一二小贼,保护先生周全绝不在话下。”
吕决一听,心说在这个年代能够文武双全的人那可是人才啊!他把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儿子推荐到我身边来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在下让犬子跟随先生是有私心的。”见吕决有所迟疑,那小吏又说道:“在下虽为一小吏,但从先生的言谈举止中看得出,先生绝对不是普通人物。日后先生如有飞黄腾达之时,能对小儿提携一二,在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且不说这位小吏是从哪儿看出自己能够飞黄腾达来,单就这番话,人家绝对是诚心诚意地。吕决说道:“既然尊驾如此看重徐某。那今后就让令郎跟随徐某便是。如若真有尊驾所说的那一天。徐某绝对不会亏待于他。”
小吏喊过娄说道:“从今以后你就跟随徐先生,平日一定要如父兄般敬奉先生。将来定会有出头之日。”说着。眼睛里已经满含了泪花。
娄的眼睛里也是泪水盈盈,他一下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三个头说道:“孩儿不孝,从今往后不能侍奉父亲了。”说完起身,走到吕决跟前竟然也跪下磕了三个头:“娄见过先生。从今往后无论水里火里,先生尽管吩咐便是。”
吕决赶紧把娄扶起来。他知道,今天受了娄这个大礼之拜,这娄葑今后的一切事情都将和自己瓜葛在一起了。自己在这个时代所使用的手段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但冲着这对父子,自己就是骗也要给这娄葑骗份前程出来。
吕决想让娄今天先回家,明天一早到驿馆和自己会合。娄的父亲却不同意:“那如何使得?跟了先生就是先生的人了。再说明日先生就要启程,这许多物品不但需要照看,还需要雇车运送才行。有娄在先生身边,先生就不用为这些杂事操心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三人离开泰山县向琅琊进。真像娄父亲说的那样,自打身边有了娄,一应雇车住店等事务全让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幸亏有了娄葑,不然的话吕决和乌杨丽娜在这个时代不说寸步难行可也差不多。先不说别地,单就这雇车,如果没有娄,他们就会遇上很大麻烦。原来这大秦帝国对什么样人乘坐什么车地规定很严格,如果乘坐的车出自己地身份,轻则施以鞭刑,重则施以斩趾之刑。
就拿吕决现在来说,身份是方士,出行只能坐两匹马拉地马车。要是乘坐了三匹马的马车那就违制了。这方士还是比较有社会地位地,普通老百姓出行根本就不准坐马车,顶多有个牛车坐就不错了。
从泰山县前往琅琊,一路上大部分都是山路。好在一路上风景还不错,又加上初来乍到什么都看着新鲜,所以吕决和乌杨丽娜也不觉得怎么寂寞。只是这乌杨丽娜特别好问,经常问娄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后来问的娄实在是头大,竟趁乌杨丽娜不注意时偷偷问吕决:“先生,小姐是不是修道修得不食人间烟火了?怎么什么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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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斩趾之刑,又称刑,剕刑。是中国古代一种酷刑,指砍去受罚左脚、右脚或双脚。夏朝称,周朝称,秦朝称斩趾。
第一百六十一章 此山是我开
在娄问出乌杨丽娜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吕决正思回答时,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断喝:“停下!”
听声音绝对不是乌杨丽娜和那几个车夫出的。
从泰山县出来娄总共雇了三辆车,前面第一辆平时由吕决和乌杨丽娜乘坐,另两辆主要用来装吕决和乌杨丽娜带来的那只炼丹炉和一大堆瓶瓶罐罐。一路上娄葑要么跟在车后面走,要么挤在第二辆货车上。这一段路因为吕决在车上坐的久了,下来陪娄走走活动活动腿脚。两人因为边走边说话,便落在了三辆车的后面。
听到前面的声音,两人赶紧向前冲去。
越过已经停下来的两辆货车,还没看到前面生了什么事,就见乌杨丽娜从最前面的马车上站起身来笑嘻嘻的对着吕决说道:“师兄,你的生意来了!”
吕决睖了她一眼没吭气,和娄一左一右冲到了马车前面。只见马车前面不远处站着十来个衣衫不整的人。当先一个大汉,手里拿着一把短剑,他身后的人有的抗着农具有的举着棍棒,一个个都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见有人从马车后面冲出来,当先的大汉喊道:“这山现在大爷我占了。要想过去,先掏点买路钱出来!”
娄冲到吕决前面一挡,扭头说道:“先生和小姐先退,我来阻挡他们一阵。”
吕决把娄往旁边一拽,呵呵笑着说道:“前面的大哥。你这几句喊地不地道,听我教你几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打此地过,留下买路财,要是敢反抗,爷爷管杀不管埋。那多有气势啊!再听听你这几句,……先掏点买路钱出来……你是劫道啊还是叫花子要小钱啊!”
前面的十多人被吕决这通话说得一愣一愣地,而身后马车上的乌杨丽娜却早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娄葑不知吕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吕决。
还是当先那个大汉先醒过神来,他竟笑着朝吕决抱了下拳说道:“多谢先生教诲。看在先生教这几句话的份上,待会儿杀了你们我会管埋的。”
吕决大摇其头,好像很生气的说道:“这位大哥这又不地道了不是!你以为我徐某的话是轻易送人吗?我地话是要卖钱的唉!正好我还欠后面三位车夫车钱,我那几句话也不多卖,能够付车钱就够了。……师妹!”他回头对车上的乌杨丽娜喊道。“咱还欠人家多少车钱啊?”
乌杨丽娜笑着说道:“不多,才一千多文。”
吕决心说你个乌杨丽娜也不地道,一千多文都快够买马车的了。“听见没?你也不用多拿,给一千就行了。”
雇来的那三位车夫本来已经吓得腿都快站不住了,此时听吕决竟然和强盗要起钱来,不免觉得有些稀奇,一个个从马车后面探出脑袋往前观看着。
那个大汉手中的青铜短剑挽了个剑花,“嘿嘿”冷笑两声说道:“大爷我在这条道上混饭吃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却还是头一回遇上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人!不过既然你敢这样跟大爷说话,应该手底下还有两下子。来吧!大爷我也好久没根人动过手了。你要是能胜得过我手里这把剑。大爷身上的钱全归你。可你要是输了。我可是真的管杀不管埋。”
吕决往前走了几步,却没有出手。而是深深地作了个揖说道:“大哥你说错了。徐某手底下不是有两下子。而是有好几下子。”
就在那大汉和他的手下们正在琢磨什么叫“有好几下子”的时候,吕决出手了。那大汉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就听“当啷”一声,手里的青铜剑已经断成两节。又一愣神的功夫,一把亮闪闪形状怪异的短刃已经抵在喉咙上。
“拿钱吧,”吕决笑淫淫的说道,“不多,才一千文。要是不拿老子才是真正管杀不管埋呢。”
大汉身后的那帮人见头领还没出手就让人家制住,全都愣在当场,不知是该去救人还是该怎么办。
“我不服!”大汉吼道,“你这是仗着手里地短剑锋利,并不是真功夫。有本事放了我,咱们再来打一场。你要真打赢了我,不但我身上地钱全归你,我手下人身上的钱财也是你地。”
听了这话吕决差点气地吐血。这可是劫道啊,你以为是在擂台上比武呢!再说了,老子在部队练匕练得就是这种一招制敌的功夫,你他娘地说不是真功夫就不是真功夫了?不过吕决用的这招叫“荡刃切喉”,本来是荡开兵刃然后挥刀切断对方喉咙的,没想到这家伙手里的短剑不知是质量太差还是青铜剑本身太脆的缘故,在他一荡之下竟断成了两节。
“不服是吗?”吕决脸上的笑容不变,“我有个法子让你服。”
那大汉整整比吕决高了半个头,现在却已经在军刀的逼迫下慢慢低下了身子。
“什么法子?”大汉问道。
“就是这个法子。”吕决话音未落,抵在大汉喉咙上的军刀突然往下一挥,刷啦一下在大汉大腿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在大汉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军刀又抵在喉咙上。
大汉身子一歪差点跌坐在地上,吕决没拿军刀的手抓住他衣领一提问道:“这下服了吗?”
“还是……不服!”大汉吼道。
又是一刀挥落,另一条大腿上也鲜血淋漓起来。
吕决还是重复着“这下服了吗”那句问话,估计大汉再不服的话又将是一刀挥下去。
“服……服了,大……哦不,小的我这下服了……”大汉疼得浑身哆嗦着,心说再不服你非得把我活剐了不可。
“我怎么觉得有点口服心不服啊?”又是一刀挥落。
“服……服了!口服心也服了……”大汉这下是真服了,因为他知道再不服会不会被活剐还不太清楚,但两条腿上的肉先会被全切成片。
吕决见这家伙还是不开窍,忍不住提醒道:“妈妈的!服了为什么还不掏钱?”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孺子可教
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手里攥着十几枚铜钱,看着越远的那帮劫匪,心里面可谓五味杂陈。他虽然是头一回遇上劫匪,但从这十几人的穿着打扮当中可以看出应该都是穷苦人出身。这一点从最后在他们身上敲打出来的这点钱财也看得出,十几个人身上竟然只掏得出十几枚铜钱。为了十几枚铜钱竟然在那人的大腿上割了十几刀,他没想到吕决在一些雇车打店的事情上浑浑噩噩,可对付起那几个明显是农人的劫匪来却是心狠手辣。现在回想起吕决面对那个大汉时的表情,他都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说实在的,他此时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对了人。
最前面一辆马车上,吕决和乌杨丽娜还在唧唧咯咯叙说着刚才的事情。猛然间吕决一回头,看见最后一辆马车上的娄那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他在为刚才的事想不开。
“娄!”吕决喊道,“到前面来,我们说说话。”
“先生。”娄葑跳上车,给吕决作了个揖,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看都不敢看吕决一眼。
吕决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说到:“是不是觉得先生刚才下手狠了点?”
“学生不敢。”娄葑嘴上说不敢,但看得出他心里却在认为狠了不止是一点。
吕决又看了一下乌杨丽娜说道:“师妹你觉得呢?”
乌杨丽娜说道:“我觉得师兄做的并不算过分。”
“为什么?”吕决想让乌杨丽娜说出自己地想法,好让自己捡来的这个跟班也明白一下世道地险恶。
乌杨丽娜知道吕决的意思。于是对着娄这个食古不化的古人说道:“如果师兄不出手的话你会怎样?”
娄想都没想一下,冲口说道:“有娄在。是不会让他们伤到先生和小姐的。”
乌杨丽娜点了点头又说道:“可他们有十多个人,还都拿着武器,你自认为能打得过他们吗?”
这次娄迟疑了一下说道:“在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全先生和小姐的周全。”
乌杨丽娜笑了笑说道:“你的勇气是可嘉地,当时我也看到了你冲到我师兄前面的时样子。可你知道就算你付出性命,那帮人也还是要杀掉我们并抢走我们的钱财的。”
娄嗫喏了半天方才说道:“我知道那帮人虽然有可能是出于无奈才出来干这个的,但拦路抢劫终属不该,也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可是看到那人的双腿被割成那样。我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吕决哈哈一笑,他当初在泰山县时同意娄跟随自己其实是一时意气用事,不过现在他对自己这个便宜跟班是越来越喜欢了。吕决知道,如果好好培养一下,这家伙绝对能成为自己在这个年代地有力帮手。于是说道:“令尊曾经说过我不通晓世事,我看你这家伙是小事上明白。遇上大事比我还不如。”
娄对乌杨丽娜的话还敢反驳一二,可对这位越来越看不懂的的“先生”却是不敢。他低着头欠了欠身子说道:“请先生教诲。”
吕决想了想说道:“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叫做‘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娄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出自《易.坤卦》,但前面几句似乎没听说过。”
吕决点点头,知道这小子确实读过不少书,自己一说他就能想到这后半句出自《易经》。前面的也不怪他没听过。因为那几句出自《三十六计》。《三十六计》此时还没成书呢。吕决说道:“没听过不要紧,你能解释一下它的意思吗?”
娄想了想说道:“这几句话似乎说的是用兵之道。其意思可以解释为在两军对垒时。要先摧毁对方最尖锐的队伍。甚至是先擒下对方的领,这样就会瓦解对方的斗志。就像一条离开水地游龙一样。再有本事也施展不开了。”
吕决又是点了点头,看来还真是孺子可教。他说道:“那你从这几句话里能体会到我那样对付那帮劫匪地用意吗?”
娄低头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般说道:“先生用的就是‘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地方法,让那大汉手下地人不敢一拥而上。”
吕决说道:“你所说的这只是其一,其实就算他们一拥而上我也不怕。还有一点就是我不愿意造成过多地伤害,所以才只对他们的领下手。如果不把他们震慑的不敢动手,那受到伤害的就不光是他们领的大腿了,很有可能还要搭上几条性命。”
这番话终于解开了娄心里的疙瘩,只见他一跃而起,翻身跪倒,“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在下实在愚鲁,竟把先生的善行当成了狠辣理解。请先生责罚!”
吕决的脸上又恢复了那股子淫**意:“责罚什么,所谓不知不怪。”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不过以后有可能还会出现一些你难以理解的事情,我希望你到时要尽量靠自己去琢磨,别老等着我来给你解释。”
娄诚惶诚恐的说道:“在下明白,先生行事高深莫测,应该不是娄葑之流能完全体会明白的。但以后无论何事,娄能理解的要执行;不能理解的也要执行。”
吕决呵呵一笑,伸手把娄扶了起来。他心说你这小子还真上道,这样一来以后带着你行事可就方便多了。他又掏出自己那把从没离过身的军刀递到娄手里说道:“这把短剑和古之名剑相比,应该逊色不了多少,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你不是学过拳脚吗?等有空玩我再教你几下这短剑在临阵技击时的手段,以后我和小姐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
娄双手接过军刀,激动的一下说不出话来。在吕决对付那劫匪时他曾亲眼见过这短剑一下将对方青铜剑斩为两节的威力。吕决说它比那些古之名剑逊色不了多少,但娄知道那些所谓古之名剑照这短剑可逊色多了。
娄举着军刀又跪在车板上说道:“谢先生赐剑,但不知此剑叫什么名字?”
吕决先是一愣,随即想到在这个年代好的兵刃似乎都有个名字的,像“太阿”、“干将”、“莫邪”、“鱼肠”什么的。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以后你就叫它‘断水’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超级大骗子
琊郡在大秦帝国三十六郡当中属于一个比较特殊的郡处就在于人口比较多但郡城比较小,小到从郡城东头往西看一眼就能把整个郡城看穿的地步。就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郡城里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郡守衙门、监御史衙门、郡尉衙门一应俱全不说,还有一个专门管理琅琊县的县衙。
在一个这样小的城镇里摆上这么多衙门后剩余的空间还有多少已经可想而知,可是就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郡城中央却有着一所大大的房子,并且这所房子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装潢的精美程度都比那些郡衙县衙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单就这所房子的豪华程度来说,就是把它放在京城咸阳也是能数得上号的。这所房子的主人似乎很忙,这从他门口每天都停满的车辆围满的人群就完全看得出。
这家豪华住宅的门楣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匾额,上面用红漆写着两个苍劲的篆字——徐府,而匾额下面常年都有两个家奴打扮的人站在哪儿做着迎来送往的事情。
可就在一个多月前,这两个看门的家奴突然现对面的一所旧宅子竟一夜之间被人用芦席给围了起来,并且从那以后就经常见到一大帮工匠在里面出出进进。人们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房子让一个也是琅琊本地人却多年在外游历的方士给买了下来,现在正在装修。也就是说那位方士看来要落叶归根长期定居下来了。人们还打听到那位方士和这边豪宅里的主人是同姓也是姓徐,但具体叫什么就没人知晓了。
匾额下地两个家奴相视一笑。那笑容似乎是在说这徐姓不愧为琅琊大姓,尽出一些台面上的人物。
忽然有一天。这两名家奴大清早打开门地时候现对面包裹房子的芦席全都撤掉了,露出一排雪白的院墙和两扇朱漆大门。门上也是高高地悬挂着一块匾额,但那匾额却是用红布遮着的,看不见上面写的什么字。那一排雪白院墙上覆盖着红色的墙瓦,就那么墙白的耀眼瓦红地鲜艳,给人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并且那院墙并不是像别人家那样高矮一样,而是呈一种规则的波浪形。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海边太阳刚升起时一抹描了红边的浪花。越过院墙看去,只见一座低脊长沿的二层小楼俏然掩身在绿树掩映中。
两位家奴可以说就这么长年累月看着对面那所旧房子过来地,那破破败败的景象他们早已经看的习以为常,现在这种焕然一新的样子他们倒有些看不习惯了。可是看了一会儿人家那宅院再回身看向自家的宅院时,就感觉人家那院落虽然小了一点。但无论是从布局还是到色彩的搭配上都是那么的雅致那么的和谐,而自家的房子虽然宽大一些,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如果说对面的宅子是一位妙龄少女,那自家地宅子就好比一位麻脸泼妇。
站在门口地两位家奴没一会儿功夫就没心思研究对面的宅子了,因为像往常一样,到自家门口来求医问卜地人又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得先做好自己地本分,不然的话此时已经坐在大厅里地那位家主惩罚起家奴来可是从不讲情面的。
就在这两位家奴正忙的不可开交时,对面宅子里一男一女正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自己新装修的家。不用说,这一男一女就是从两千两百多年以后穿越过来的吕决和乌杨丽娜了。
“师兄。”乌杨丽娜说道。“你说过明年秋天始皇帝就要东巡到这里来了,到那时咱们肯定得跟他去咸阳。这也就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说咱们有必要花这么大力气来收拾这所房子吗?”
吕决嘿嘿一笑说道:“有时想说你傻吧。你那脑袋瓜子又很聪明;可要夸你两句聪明吧,有时你又傻的可爱!咱们为什么提前一年多到这琅琊郡来?不就是为了把对面的徐市打垮。不让他见到始皇帝嘛!要想用一年的时间把这个在琅琊郡树大根深的家伙打垮,那就得他有的咱们也要有,并且还得每样都得过他。要知道一样两样过他或许他还能拼了力气来追上咱们,可等咱们每样都过他的时候那他就只有两条路可选了,一是狗急跳墙和咱们硬嗑,二是彻底服输投降。第一种结果咱们是不太愿意看到的,那样就算是能把他打败我们也会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彻底服输,拜投在我漂亮师妹的石榴裙下。”
乌杨丽娜啐了一声说道:“我才不要那老骗子拜在我脚下呢!”
吕决一愣,那位历史上真正的徐福什么时候变成“老骗子”了?不过回头一想也对,用一个现代人的眼光看,古代那些炼丹求仙的方士们差不多都是一些骗子。他又是嘿嘿一笑说道:“那徐市如果是‘老骗子’的话,我这个死乞白赖要冒名顶替人家的人不更是大骗子吗?”
乌杨丽娜咯咯笑了半天说道:“你是个级大骗子,不过是个有自知之明的骗子!”
就在这时,娄从大门的方向一路小跑过来。他来到两人面前作了个揖说道:“先生,时辰到了。门外的东西也已准备好,我看对面门口聚集的人也差不多到了最多的时候,咱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现在的时间大约是巳时,也就是后世九点多钟的样子,这是吕决研究了好几天才确定下的“开张营业”时间。所谓研究了好几天并不是说他日看黄历夜观天象算出来的黄道吉日,而是通过观察现每天差不多这个时候正是对门车水马龙最为繁忙的时候,繁忙到人们不得不在那两位家奴的吆喝声中排起长长的队伍,等里面出来一人才能再进去一人的地步。
吕决和乌杨丽娜今天穿的都非常光鲜。吕决穿的是一件猩红色鹤氅,两袖上用明黄色丝线绣着各种卦象。乌杨丽娜也是一件鹤氅,但颜色却和吕决身上的正好相反,面料是明黄色的,两袖上的八卦图案却是用猩红色丝线绣成。当初在昆明定做回这两套衣服时,刁文亮还开玩笑,说这是修仙版情侣装。
“点爆竹,开门!”吕决朝已经站在门洞里的娄喊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维c银翘片
府门口的人们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徐仙长的接待,朱红大门口“噼里啪啦”响起了一串不知比过年时在火堆里燃烧的爆竹响亮了多少倍的声音。众人尽皆回头望去,只见那门外的栓马桩上插了两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顶端各垂下一串编在一起的竹节,料想那应该是一串爆竹。但不知为什么自家的爆绣要放在火里烧才能出声,而人家的爆绣挂在竹竿上就能爆响,并且人家这爆竹不但比在火堆里烧爆的声音响亮,还在炸响的同时冒出一串串火光和滚滚的浓烟。
爆竹很快燃完,留下了一地被炸的粉碎的竹片和半街筒子刺鼻的浓烟。
排队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并仰起鼻子闻这从没闻过的很奇怪的烟味。就在这时,就听那朱红漆大门里有人高声喊道:“吉时已到,开中门!”
大门开处,一个红得耀眼一个黄得刺目两个妙人儿隆重登场。
那个年代还没人明拖长音的“哇”这个语气词,否则吕决和乌杨丽娜绝对会听到蛙声一片。但即便这样,赞叹声也是不绝于耳,最终各种赞誉之词汇聚成一句话:“好一对神仙眷侣!”
那两个负责看门的家奴在爆竹响起的时候就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头,连忙留下一人看门,另一人跑进去向徐市汇报。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在一帮学生弟子打扮的簇拥下跑到大门外边来。
那位中年人正是名声享誉齐鲁大地地方士徐市,他抬手捻着颌下的须。闻了闻空气中弥漫地烟气,对身边的弟子说道:“这爆竹里应该灌有一些炼丹的药物。恐怕是一些硫磺硝石之类的东西。看来制作这爆绣的人应该是一个方士。”
他又一抬头,正好吕决和乌杨丽娜从大开的朱漆大门里走出来,看着他们身上绣的八卦图案,点点头说道:“果不其然,不过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对周围人群看向自己地那热切目光,吕决似乎视而不见,究其原因就是他的多次穿越都是以同时代最酷最拉风的装束出现。并且他也绝对会让自己拿出一副和装束相匹配的姿势与表情出来。对那种欣赏中带有羡慕,羡慕中带有嫉妒的眼神他已经具有了强的免疫力,就像后世地娱乐界那些在颁奖典礼前走在红地毯上的明星一样,无论人群中出现多么疯狂的场面,都能以一种从容大度的微笑加以应对。
就在徐市看着吕决的时候,吕决也从人群当中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徐市。此时他的笑容里就有了一层别的成分。
“揭匾——!”娄不失时机的又喊道。
吕决和乌杨丽娜从旁边下人手里一人接过一根长长的竹竿向门楣上匾额外蒙着地那层红布挑去。红布落下,只见那匾额地面积足有对面徐府的两倍有余,并且字也不像对面是用红漆写地,而是描地金漆。对面的匾额只有“徐府”二字,可这边却多了俩,是“琅琊徐府”四个金光闪闪地大字。
这四个字的出现,不光徐市和他的弟子们以及那两个看门的家奴一下明白过来,就连在门口排队的、大街上看热闹的人都明白了——那边的徐仙长这是跑到琅琊来向这边的徐仙长叫阵来了!
一下子明白过来的人们开始两厢对比起来。有人说别看人家“琅琊徐府”的宅子比这边徐家的小一些,但一看人家的装修人家的布局就带着一股子仙气;还有人说你看人家那穿着打扮再看这位的,这哪像一位方士啊?整个就一土财主;更有的明白人说你知道为什么人家要写“琅琊徐府”吗?那是在说人家才是正宗的琅琊徐方士。这边的是假冒的……
听着人们的议论。徐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其实从对面用芦席把房子围起来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边在装修,
却没怎么在意。以为不过是因为战争结束了。一个游子准备回来定居而已,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向自己眼睛里砸钉子的。
就在这时。对面那个一直忙前跑后的年轻人又指挥下人们从门里边抬出来一个也是用红布蒙着的大木牌。红布揭开后只见上面写着几行黑字:“明阴阳,断祸福,消除疾患,地理堪舆。”黑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每日前十位分文不取。”
这个时代的人们识字率是很低的,但当开始念出“琅琊徐府”四字的那位明白人把木牌上的文字读出来时,人们开始先是一呆,接着“轰”的一下全跑到“琅琊徐府”的金字匾额下面。甚至原本排队已经进入徐府大门的人听到外面的情况后,也从徐府大门里跑了出来向那边冲去。
徐市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大门口,铁青着脸低声吼道:“我倒要看看此人能有多大本事!”一跺脚,也向那边的人群中挤去。
吕决盘腿坐在一块厚厚的垫子上,正在接待娄放进来的第一个人,此人正是刚才在外面先是分析“琅琊徐府”四字的含义,后来又读出木牌上文字的那位聪明人。
“小人见过徐仙长!”那人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说道。
“请问尊驾有何事啊?”吕决说道。
那人说道:“家兄近日偶感风寒,每日头痛欲裂。望仙长能赐丹药延治。”
吕决心说原先从书上看到这先秦时期的方士一般都兼职给人看病还不太相信,没想到今天第一个来的就是求医问药的,看来临来时准备的那一大堆中西药是有用场了。他问道:“可有热的症状?”
那人说道:“那倒没有,就是头痛,还溜清涕。”
吕决从旁边抄起一块薄竹板,又拿起一根削尖的竹枝,蘸上墨在木板上写下一串在那个聪明人眼里看来非常怪异的符号。写完后交给旁边伺候的一个女仆手里说道:“交给小姐,让她按方抓药……哦不,按方取丹。”
那名女仆用托盘托着薄竹板快的闪入吕决身后的幕帐里,不一会儿再出来时托盘里的薄竹片已经变成了二十来粒黄豆大小绿莹莹的“丹药”。
那人看着托盘里的“丹药”目瞪口呆,估计他从没见过如此晶莹圆润的东西。
吕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说道:“这里有十八粒丹药,请令兄于晨、午、戌三个时辰各服两粒。三日后如不见好转再来见我。”
等那人诚惶诚恐的捧着“丹药”离开后,乌杨丽娜从幕帐后面钻出来,她支开那名女仆,看着吕决说道:“刚才那人虽然说的是偶感风寒,但听症状明显是风热感冒,你怎么就只给开了几粒‘维c银翘片’就把人打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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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叫“二十三弦动紫皇”的书友提出这样的问题:“主角的目的是去搞清楚徐福为秦始皇求长生药这件事的始末吧?但现在他为什么却要取而代之,自己上阵去搞这事了呢?那不是就变成去创造历史而不是了解历史了吗?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了呢?”
糨糊现将自己的想法说明如下:
先是求长生不老药的是秦始皇不是徐福,如果这件事徐福不去干那就会有张福李福去;其次大家都知道这长生不老药无论谁去都是不可能寻到的,我们只要不让猪脚去杀了弟弟胡亥扶持哥哥扶苏,就不会对历史有过多的改变;最后就是大家应该知道徐福最后去了哪里吧?更应该知道他去的那个地方的人两千年后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吧?呵呵,不多说了,再说就泄漏天机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治病与算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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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决说道:“在我们那个年代单给开这几片药是很难把感冒治好的,原因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各种药物吃的太多,病菌病毒们都有了一定的抗药性;在这个医药极不达的年代却不存在着一点,这个年代的人生了病一般都很难遇到真正的医生,并且此时的医生们所开的药物里巫术的成分都大于有效成分,就是说病人即便有药可用也大多数时候药不对症。维c银翘片在我们那个年代单独使用可能效果不明显这个年代可就不同了,因为这个年代不光科技落后,病菌病毒们也还没怎么进化。我估计那人的哥哥在吃上两三天维c银翘片后感冒症|L会大大减轻。”
对吕决的这种说法,乌杨丽娜还真地深以为然。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冒牌师兄简直就是一个“万金油”式地人物。什么事情都懂一些,并且什么事情都能有他自己的见解。
吕决嘿嘿一笑又说道:“在咱们那个时代我要是在哪家医院坐诊那绝对是‘庸医杀人’。但是在这个医药极不达的年代,有咱们带来的那一大堆药品支援我绝对算是一代名医。”
乌杨丽娜两眼一翻,心说这个家伙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夸,刚要夸他两句尾巴都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接下来再接连进来的两个人都不是看病的,但又都与疾病或多或少地有点关联。第一个人说自己家里闹鬼,每天夜里自己都梦见一大帮小鬼围着自己转。吕决在一块布片上画了一道谁也看不懂的符让他回家缝在枕头上。临走还给了他十多片安眠药,并说明了一下服用方法和禁忌。
第二个人是来求子的。说自己娶妻已经快两年了,自己辛辛苦苦耕了几百回,但就是没见老婆的肚子见大。吕决自讨这件事上实在没法帮忙,在问过对方在功能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后,给他传授了一些床上的技巧把人打法走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下子进来了三个人。娄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吕决刚要问娄怎么一下子放进来这么多人,却看见对门的徐大仙长也在一起进来地三个人里面,便对刚要开口解释的娄挥了挥手,意思是你不用管了,这里的一切交给我处理。
等娄出去了,吕决抬头说道:“徐某这里的规矩我想外面的下人们应该都对你们说清楚了,那就是必须一个人一个人的进来,而各位为何一拥而进啊?”
只见徐市朝另外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一起上前躬身说道:“我等都有非常紧急的事情,不得已便一起进来了。往仙长能够见谅。”
对徐市本人吕决装作完全不认识。对于徐市给两人所使的眼色,他看在眼里也当作完全没看见。他知道这俩家伙都是徐大仙长的“托”。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各位就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一说吧!”
站在前面那人躬身说道:“在下近段时间来得了一种怪病。有时候小腹胀懑如鼓但就是解不出小便;有时候又解便非常通顺;更有地时候本来是通畅地,但会突然中断。并伴有腹部和阴部剧烈的疼痛。”他抚摸着此时明显鼓鼓胀胀地小肚子又说道:“现在又胀了起来,已经一日一夜未曾解出了。”
吕决看了一眼来人那痛苦地脸,又伸手摸了摸他那胀鼓鼓的小腹,看来这人虽然是徐市地“托”,但也并不是来无理取闹的。他想了想,嘿嘿一笑说道:“你得的这病是有点怪,这怪病就得用怪法子治。现在你马上出门,找一辆板车,再让五六个人坐在车上。你拉着这辆板车出东门,东门外有一道斜坡,你只要想尽法子把板车拉上坡顶,这病也就无药而愈了。不过先把话说在前头,只能是你自己想法子往上拉,可不能有人帮你。”
那人本来痛苦扭曲的一张脸就像一下子给定住一样呆呆的看着吕决,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这……这样也行?”
吕决捉狭地一笑说道:“没试过怎知不行?”
等那人半信半疑的走出去以后,吕决的眼光向徐市和剩下的那人脸上扫去,在扫过徐市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满脸不相信。
另外一人是儒生打扮,他对着吕决作了个揖说道:“拙荆怀孕十月,今日清晨已有临盆迹象。在下想请仙长预卜一挂,看拙荆所生是弄璋耶?是弄瓦耶?”
虽然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小两个月了,但对读书人之间这种之乎也的说话方式吕决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一般糊弄那种半吊子读书人时偶尔他也会掉两句书袋,但碰上正宗的儒生他就有点头疼了。像今天这位的话虽然大部分他都听明白了,但其中的两个关键词“弄璋”“弄瓦”就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含义了。
“弄章弄瓦?”吕决沉吟道。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出自《诗经》的典故,意思是问生男生女。所谓此瓦非彼瓦,此“璋”更非彼“章”。
他心说你这人怎么只问这么两种职业呢?看你一副文士打扮,生出的孩子肯定不会只是刻私章烧砖瓦的吧!一抬头,正对上徐市那一副等着看热闹的眼神。吕决一怒,心说老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你个老骗子面前出丑!他伸手抄起一个完整的乌龟壳,放了三枚半两钱在里面,对那儒生说道:“你来摇上一卦,徐某为你推测一番。”
儒生不解的看了一眼吕决手里的乌龟壳,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个用法。
看到他那表情吕决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个时代算卦的工具还没展到使用龟甲铜钱的地步,而是还停留在用五十根草棍在手里来回排演的阶段。
他心里骂道,妈妈的,一不小心又弄出个提前于本时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