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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秋     超级门卫txt下载     超级门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意外的线索

    罗诗琴刚才因为刘浪对齐天大圣的“不敬”而产生的不满,在刘浪说着这句异常夸张的话之后,消解了。

    她尽量将头别开,因为双手抱着齐天大圣,她又本能的不愿意让刘浪看到自己过于夸张的笑容,就只能将脸别到一边,抑制不住的笑起来,“你这人真是你这人真是太夸张了?”

    刘浪故作惊讶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其实动物,尤其是野生动物,很多本事值得我们这些号称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学习呢,就拿你手里这个,嗯,齐天大圣来说吧,他变色的本事直到现在人类都无法利用科技手段来模拟吧?还有,有种蚂蚁,能够吃掉一只大象,你知道么?我一向认为,这种蚂蚁独有的勇敢、团结,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呢!”刘浪这是找着马屁拍呢,明明知道罗诗琴养着火蚁,还故意装出无意的样子来夸奖这种蚂蚁。

    果然,有备而战就是好,罗诗琴听刘浪这么一说,顿时转过脸来,大眼镜瞪着刘浪,“呀!你真的很喜欢那种蚂蚁么?你了解那种蚂蚁么?”

    “当然!”刘浪满脸的自信,其实心乐得要开花,“其实这种蚂蚁啊”

    从火蚁的外形开始,刘浪事无巨细地讲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原本两个人还是面对面的站在,后来都不知谁提的议,两人并肩坐到小区路灯下的一把椅子上,距离拉近的度出了刘浪的预期,哦,准确的说,在他的预期里其实就根本没有与罗诗琴正面接触。

    “嗯,你说的太对了!”这一路说来,罗诗琴已经不知道点过多少次头,在这个女孩心,已经完全将刘浪当成了自己的前辈老师,隐隐都开始崇拜起来,因为刘浪口说的有些知道,罗诗琴作为饲养者自己都不知道。“其实,我在家也有养着一些哩”

    “什么!”这次轮到刘浪惊讶了,“这东西可是稀奇货,唔,我想了很久,都没有能够成功,主要还是没办法买到真正的蚁后,即使勉强饲养,最后这些蚂蚁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死去的”在刚刚的讲述,刘浪很隐晦的告诉罗诗琴,火蚁其实是一种集体思维很强的蚂蚁,若是在一群蚂蚁,没有一只能够统管全局的蚁后在其,那么这群蚂蚁就算能够存活下来,都会因为没有统一调度而很快混乱、消亡掉。

    当时罗诗琴听了之后,就觉得有些伤心,因为她是个热爱动物的人,但如果因为自己的行为,使这些动物陷入绝境,绝对不是她的本意。

    罗诗琴点点头,“是呀,我原本想去成都订的,后来城里那家我经常去的宠物店老板说他也可以定,我就定咯。说起这个啊,我还生气呢。现在想来,养少一点,死在我手的蚂蚁可能就少一些,也是一件好事呢!”

    “哦?”听到罗诗琴如此说,刘浪更加的好奇,他本来是本着看美女的目的来的,却不知何以在不知不觉进入了调查员的角色,在慢慢的引导罗诗琴将话题转向张四海手那案件最关键的东西——火蚁。“你生气什么呢?不是订购到了么?”刘浪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我还不知道,乐山本地就能买到火蚁。”

    罗诗琴点点头,“是啊,能买到!当时我在老板那里订购之后,去拿蚂蚁的那天,还有人跟我抢呢!”

    “不会吧?不是你订购的吗?谁这么不要脸啊,跟你这样的美女抢东西!”刘浪无时无刻不在拍着马屁。

    “是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老头子,开始的时候,他们要只给我一点,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也很讲道理哦,明明东西是我订的,为什么他们还分的那么理直气壮嘛,当时我就生气了,后来我看那老头将年轻人喊到一边商量,最后老板出来打圆场,我们三家平均分的。”罗诗琴气愤地说着,刘浪却注意到重要的一点,“你是说,那个老头看起来跟年轻人好像很熟悉?”

    罗诗琴点点头,“嗯啊,看他们说话之间的样子,确实很熟悉呢,至少不像是在宠物店刚刚认识的,我怀疑啊,肯定是因为其一个是陪着另外一个来的,然后看到我要蚂蚁,他们才想出这个办法来,说是两人都要,好多分点儿呢!”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直觉的准确性高的让人惊叹!罗诗琴随口说出的话,正是刘浪在心反复捶打之后,才想到的结果。但依照这个来判断,是不是说明想到这里,刘浪隐隐觉得,张四海他们的调查,可能还真是找错了方向。

    “哟,还有这种人啊。”刘浪想了想,开口道,“瞧我们聊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我叫刘浪,武双全的刘,浪字么,不解释,跟水有关。”

    “罗诗琴,甘罗的罗,唐诗的诗,瑶琴的琴。”罗诗琴微微一笑,或许是因为跟刘浪聊得久了,对这男人已失去戒备,或是因为两人有共同的爱好,总之她很干脆的就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在表达一番对罗诗琴这个名字的赞赏之后,刘浪终于起身,“哎呀,你瞧,这一聊,都这么晚了!看来我得走了!”

    男人主动提出要离开,反而让罗诗琴心有种隐隐的失望,但是她的教养让她不会主动提出挽留,只能是站起身来,“刘浪,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听你的教诲哦!”

    刘浪心很清楚,这已经是女孩最大限度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现在只要自己开口问,罗诗琴绝对不会拒绝自己,若是一般套路,现在就该他开口了。

    可刘浪是什么人啊?他要的不是这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更喜欢做一个观赏的人,而不是园丁。所以他微微一笑,“有缘的人总会见面的,不是么?再说你家在这里面,跑的了和尚,怕是跑不了庙吧?”

    罗诗琴听他说的有趣,不由的笑了笑,“人家不是和尚!”

    “哦?”刘浪眉头一皱,“是啊,我看也不像,难不成是带修行啊?”

    罗诗琴暗暗一跺脚,“你这人真讨厌啊!”似是感觉自己的举动有些暧昧了,她连忙将话题一转,“刘浪,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要是真正热爱动物的话,就应该让它们生活在自己的天地,接受自然的一切,而不是圈养起来,哪怕是桃花源,若是没有自由,也只是个美丽的监牢’,啊,其实我以前好像也听人这样说过,但今天你说出来,我感触最深,也许”

    刘浪摆摆手,“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环境和生活方式,对于世界的理解也是不同,或许对我这种人来说,自由已经是深入到骨髓里的东西,甚至是镌刻在灵魂的印记上,所以才看的这么重要,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动物跟人不一样,所以,不要用对待动物的方式,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说完这句话,不等罗诗琴再表示什么,刘浪就冲她挥手告别。

    望着刘浪的背影,罗诗琴默默的目送,轻轻抚摸着齐天大圣冰凉的鳞片,“难道说,将喜欢的人留在身边,也是一种错吗?”

第17章 命中注定的冤家

    张四海再次见到刘浪的时候,他正在躺椅上打着盹儿。

    这也是大院里其他人看刘浪不顺眼的地方,当大家都开始辛苦的工作时,这家伙却可以正大光明的偷闲。

    “喂,天才亮光,你就在约会周公,也不怕他老人家烦你啊!”张四海上前,轻轻的踹上躺椅一脚。椅子晃动,让刘浪勉强睁开眼睛来,“我说张哥,扰人清梦是原罪啊!万一我正梦到和美女约会呢?”

    张四海撇撇嘴,笑了,“就你小子,也会有美女约会?怕是约会的开销都要别人承担吧?哟,瞧你那样儿还真是有美女约会,那你说说,美女跟你都聊了啥?”

    “真说?”刘浪揉揉眼睛,定定地望着张四海。

    “废话!编故事我用得着你嘛?我张四海别的说不上,肚子里墨水可不少!”张四海拍拍他那已经有点造型的肚腩,颇有些引以为豪。

    刘浪鄙夷的望了眼,“我就看到一窝肥油得,停,我说!”看到因为自己一句话,引来张四海抬脚,刘浪连忙告饶,“只要你想听,又有啥不能说呢,昨儿晚上啊,那美女告诉我说,她在某个宠物店里呢,就看见一个老头,学者模样,然后跟一个年轻人好像很熟络,最后他们买了大量的红色蚂蚁,离开了!”

    刘浪说的似真还假,一时间张四海都忘记开口了。

    “说完了,你慢慢想吧,我干活去了!”话一落口,刘浪将身子放松,眼睛一闭——感情他的活就是睡觉啊!

    张四海好一阵子才回过味来,不顾几个上班经过门口的人那怪异的眼光,他在刘浪的椅子边蹲下,“小刘,你是蒙的,还是真的?”

    懒洋洋的翻开眼皮子睨了眼张四海,刘浪都不想说话,这事儿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昨天晚上原本是打算去偷窥大姑娘,结果半道上碰见正主儿,还差点聊了个通宵?真要说了不是自找没趣,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

    张四海见刘浪根本没有半点想要回答的意思,心里其实也挺不是滋味儿,这事儿蹊跷着呢,换了别人来,肯定是将刚刚刘浪的话当成痴人说梦了——一门卫,你凭啥知道那么多?

    但是张四海是不同的,毕竟他知道,刘浪是有些于众不同的地方,不应该是一般门卫才对,所以他会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

    齐学南有点怀疑今天是不是天气不正常,若是正常的话,为什么张四海在看到自己之后,表现的跟往常大相径庭?既没有像往常那样用一些怪里怪气的言辞来挑逗自己,也没有说一些根本不好笑的笑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只是一个人在椅子上怔怔的呆,这是什么意思?

    “喂,今天太阳没上山?”齐学南很难得说出一句平时从来不讲的玩笑话,却没有得到张四海什么强烈的反应,只是苦着脸,看着齐学南。

    “你家出事了?”齐学南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严重,关切的问了一句。

    张四海摇摇头,“学南啊,我们也算是这行里面的好手了吧?”

    这个肯定是事实,虽说两人真正入行的时间不算长,但确实也办了不少案子,算不得神手,算个老手是没有问题的,所以齐学南很肯定的点头。她原本以为自己点头,张四海可能会高兴一些,然而张四海却一点乐呵劲儿都没有,仍旧是苦着脸,“那为啥现在我感觉自己很挫呢?”

    齐学南一听这话,就以为张四海是因为蚂蚁一案,觉得始终没有进展,在自责呢。“老张,这事儿可不能怪我们,没有前路可循的案子,解决起来是要麻烦一点,要多给自己一点信心,不要随便灰心丧气,老烦不也是没有催促你嘛!”

    齐学南倒是好心一片的安慰着张四海,却不知道张四海心想的全然不是这么会事儿,“要是老烦催,我也认了,可问题是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就说小刘吧!”

    “小刘?”齐学南一下子还没有反应的过来,这个小刘,张四海指的是谁。

    “就是门口的那个!”张四海一瞧齐学南的茫然眼神,就知道她又把某人给忘了。

    “哦,那个窝囊废啊”说到是刘浪,齐学南还真没有将这个不起眼的门卫放在心上。

    张四海连忙摇头,“学南,我们做这行的,性格要谨慎些,你了解刘浪吗?你跟他沟通过吗?如果你没有,那么你有什么理由和依据,说他是窝囊废呢?想想,告诉我们这种蚂蚁其实不主动伤人的是谁?告诉我们,这种蚂蚁其实是可以在乐山订购的人,是谁?”

    一连串的反问让齐学南瞬间也陷入到沉思之,她被张四海这句话提醒——自己是不是对刘浪这个人太有偏见了?至少有一点,齐学南是必须要承认的,每逢过年过节,小偷最疯狂的时候,周边都有被偷,唯独这个大院里,连老鼠都没有走失过一只。其实这个还是齐学南不了解,这个大院里的老鼠才是唯一经常走失的。虽说刘浪的工作只是个小小的门卫,但至少这能够说明,刘浪从来没有失职,他一个人把手大门,安全程度甚至过了有五六名保安的小区。

    “也许,你说的对”齐学南虽然为人高傲,但是她有原则,作为一个从事侦破工作的人,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这个原则是必须要坚持的,不仅仅对别人,对自己,更要坚持。

    “今天,他又告诉我一个消息,他说在梦里了解到,其实买蚂蚁的教授,和那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是认识的。”张四海等齐学南稍微平复之后,接着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这不可能!”齐学南一时间,又忘记了自己的原则,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每当事情跟刘浪生关系的时候,她好像很容易失去自己的原则。

    所以张四海摇头。

    齐学南对刘浪的这种怪异态度,张四海其实已经注意很久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张四海就因此认为齐学南和刘浪之间有什么,或者说齐学南对刘浪有什么,但有种说法——命注定的冤家!虽然张四海是个马列主义战士,但也同样能够相信命运这种略带封建思想的说法。

    “你先别急着去否认,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可以选择去找那个老教授,但我已经了解过,他是我们乐山的引进人才,对这种人进行传讯的话,可能需要比较复杂的手续,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四海对于齐学南的一些小心思,其实是很清楚的,比如,她最看不惯的就是特权,偏偏她总会忘记她自己的存在,其实也是特权的一种。

    果然不出张四海的预料,齐学南一听到是引起人才,脸上马上再次降温,这种类型的事情他们曾经遇见过,最后的结果是出力不讨好。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找到那个年轻人,然后排除他的嫌疑,这样一来,我们去传讯那个老教授的证据,就会充分的多!”张四海接着抛出第二个选择,他这样来安排,不是没有目地的!

第18章 三人一局

    在张四海的心有个朦朦胧胧的想法,但一直没有得到他自己的肯定,他不敢保证自己这种想法是正确的,或者说是值得去执行的。

    今天之所以跟齐学南说那么多,最后的目的,他只是希望齐学南能够答应自己一个要求,虽然这个要求表面上看起来有些违背科里面的规矩。

    任何一个单位都有自己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但制定规矩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打破规矩,今天一大早,跟刘浪谈话之后,张四海觉得打破规矩的时候到了。

    “你昨天去查那个年轻人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张四海换了个问题问齐学南。

    齐学南淡淡的回答道:“没有头绪!”她就是这样的人,无论成功或是失败,好像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作为一个女人来说,过于冷静总是不好的。

    张四海也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本来就是很难完成的一件任务,齐学南是个人,而不是上帝。“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再去找那个宠物店老板谈一谈!”张四海想了想,敲着桌面说道。

    齐学南很是随意的耸耸肩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虽然意义不大,但你是头,你说了算。

    “但是我想多带一个人去!”张四海抬起头来,望着齐学南。

    齐学南秀眉一皱,她不是傻子,转眼间就想到张四海心物色的人物,“你是想说刘浪吧?”

    张四海笑着点点头,“嗯,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齐学南回答的非常干脆,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张四海跟刘浪会走得那么近,但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违反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要的就是尽早破案!”张四海不觉得声音提高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着齐学南说过话,一时间让齐学南有些呆滞,心道这个老男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要带一个看门的去调查证人。

    “我不认为刘浪加入会有助于破案!”齐学南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张四海突然笑了。

    “赌博违反规定!”齐学南盯着张四海,“不过为了证明你的错误,我赌这一次。”

    张四海一拍桌子站起来,“好!要是我输了,要求你随便提!”

    “这么有信心?虽然我不认为我会输,但我还是要问问,如果,我输了,你要怎样?”齐学南皱着眉头问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要是输了,就必须陪刘浪去高档场所吃一顿饭!”张四海笑的那个灿烂,好像他已经赢了。

    齐学南不知道张四海的信心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她的高傲不允许她拒绝张四海这个看起来很荒唐的提议,“好吧,虽然我不认为这是个有趣的要求!”

    赌约就这样被定下,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让刘浪同意。

    齐学南是明确表态,不愿意去找刘浪,为了自己能够获胜,张四海当然只有亲自出马。

    刘浪正在准备午餐的时候,张四海突然出现在门口。

    “干吗?老鼠肉暂时没有?”刘浪一瞪张四海,他以为,这家伙是食髓知味了。

    张四海摊开双手,“你瞧我这个样子,像是来讨饭吃的?”

    指了指天上的日头,刘浪道:“你觉得呢?”

    现在的确是快要到午饭的时候,刘浪有这种错误的认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张四海只能苦笑,“好吧,我承认我来的不是时候,但我真不是来蹭饭。”

    “那你是来做啥的?”刘浪皱起眉头,看了眼张四海,自己正忙呢,锅里的东西都快要糊了。丢开张四海,刘浪去忙自己的事情。张四海望着刘浪忙碌的背影,道,“没想到你还是个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好男人啊!”

    刘浪扭头看他一眼,“你废话!我不自己做饭,谁做给我吃!我先声明,我从来都是不准备的!”

    “都说了,我不是来蹭饭的,嗯,准确的说,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跟美女吃大餐,而且不用自己买单的机会!”张四海的这个提议有些让刘浪动心,尤其是“美女”和“不买单”,这两点最能勾动刘浪的神经。

    他将火熄掉,炒好的菜盛进碟子里,“张哥,你应该不会说是今天午吧?你瞧,我菜都起锅了,又没有冰箱,这天儿多热,搁晚上肯定不能吃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张四海真想啐刘浪一头一脸,‘这都是什么人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美女请他吃饭,这人居然还惦记着手头那盘子破菜!’想到破菜,张四海有些不自觉的向刘浪的床下瞅了瞅。

    “别瞅!”张四海的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刘浪的火眼金睛,“瞅,也没用,你要想吃,自个儿院子里捉去!”

    “呸呸呸,我才不想吃呢!”张四海有些口是心非的骂了一句,“我想让你陪我去做件事儿!”

    刘浪开始盛饭,他才不管张四海还坐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吃会不会有些不礼貌,“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做,我是良民,一颗红心,两代忠臣、三好学生、四有青年,五好家庭”

    “停停停!”张四海不能刘浪说完,连声道:“你哪有那么多的废话?你就不能干脆点,说吧,张哥找你帮忙,你是帮呢?还是帮呢?”

    刘浪歪了歪脖子,有些狐疑的盯着张四海,“张哥,你刚刚说的话里,好像都只有一种选择吧?”

    “然!”张四海将脖子一扬,“不错!你没听错,我的意思很明确,你,没、的、选、择!”

    这也是张四海确实觉得两人之间关系不错,才会如此跟刘浪说话,换成别人,肯定会觉得这样太唐突。

    刘浪耸耸肩膀,嘴巴里咀嚼着饭菜,“唔,味儿不错,不过没有你的份!”

    张四海见刘浪这副样子,显然没把自己当成一会事,气的上前两步,将刘浪的筷子一把夺下来,“小子,你是不打算跟我去,是吧?”

    “别”刘浪不慌不忙的放下青花大瓷碗,伸手抓做张四海的右手,一点点的将筷子从张四海指抽出来,“皇帝不差饿兵,你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是不是也该让我把饭吃完?”

    任由刘浪将筷子夺回去,张四海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咯?”

    流浪拿到筷子,就忙不迭的继续吃饭的大业,张四海问话之后,好一阵子他才咽下一口饭道,“我猜你肯定是找我去帮着办案吧?虽然我不是很想答应,但我知道,我要是不答应,你肯定不会让我吃舒服了,所以,只有答应了。”

    张四海一乐,心道:“总算抓住这小子的弱点了,以后要找他啥,看来最好的时机就是他吃饭的时候!”张四海心正乐呢,就听到刘浪接着道,“但是,我不保证我去了之后,一定有收获,我又不是专业的”说到这里,刘浪用眼角瞟了眼张四海,继续将头埋进那足够将他整张脸都塞进去的青花大瓷碗里,“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了,找我去破案”

    虽然刘浪是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但张四海还是听见了,眼睛一瞪,“不管!总之你是答应了!下午两点,你小子不准滑头!”

第19章 宠物店的老李

    花街,是乐山本地人对这条街道的称呼。

    其实原来的名字是叫花鸟巷,后来要求升格为“街”,就变成大家口的花鸟街,再后来可能因为“花鸟”这两个字的音容易引某些不必要的歧义,久而久之,本地人就将这条街称为花街。

    花街里最多的可不是大姑娘,第一次听到这条街道的某些人,总会有这样的错觉,以为在花街里多半会有“丽春院”、“怡红楼”,其实不然,这里还真就是卖花的,当然花鸟不分家,最早以前,这里也顺带卖些鸟啊、猫狗什么的,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之后,各式各样的宠物才逐渐的多起来。现在的宠物店在这条街上就如同是解放后的妇女——顶了半边天。

    张四海三人驾驶着科里那辆“破桑”来到街口子处,找了个位置停放好。车是进不去的,没听说这里原来叫“巷”么,再加上笼子花盆什么的往街边上一摆放,走道的都得眼睛放亮,就别说是汽车了。

    “就是这家了!”张四海将刘浪带到位于街道断的一间宠物店前站定,指着那挂着:天天宠物,四个大字招牌,占据两个店面的宠物店。

    不用说,火蚁自然就是从这家店里流出来的。这年头能够有能力搞到非洲货色的店主,在这条街上,怕也是有些能力的人。

    齐学南站在街道的对面,跟张四海和刘浪保持着距离,一路过来,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眼睛从来没落到刘浪身上,就这会也是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好像刘浪身上带着“霉气”,生怕沾染上了一点。

    刘浪站在路边观察着。

    这是家真正的宠物店,不像有些店里既有植物又有宠物,这店里除了装饰用的几个盆景之外,就在没有别的植物。门口的地面上满是水盆、小笼子,店里面这是大玻璃缸、大铁笼子,天花板上也没空着,鸟笼子满眼都是。三两个人在里面忙碌着,有一个头花白的男人正在摆弄两只乌龟,刘浪只是瞧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老板。

    点点头,刘浪让张四海先在旁边等等,他知道张四海和齐学南曾经来过,这老板只要看见他们,铁定知道是来做啥的。

    张四海同意了刘浪的决定,此时的他好像特别好说话,听了刘浪的安排,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去了齐学南那边,一男一女就那么远远的望着。

    “老板,生意不错啊!”刘浪上前,在店门口驻足看了一会儿,直到引起老板的注意,他才笑着开口。

    正所谓生意人的眼睛毒,就刚刚刘浪一会儿的表现,已经让这老板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潜在的客户,于是放下手的活计,笑眯眯的站起来,“什么老板啊,小生意,你才是老板,老板,想买点什么啊?”

    “哪里哪里,”刘浪稍微谦虚两句,便开始跟这老板套近乎,“货挺多的,哟,这是啥啊,老板?”刘浪指着一只关在笼子里,毛耸耸、大眼睛、灰花长毛的小动物问道。

    “这个啊,学名叫龙猫,很聪明可爱的,而且也好养,很多小孩子都喜欢,性格温和,没有传染病!”老板非常职业化的给刘浪介绍着。

    捏着自己的下巴,刘浪心暗道,“龙猫会没有传染病?这老板看来也不是个啥好鸟啊,嗯,自己得多问问。”“老板啊,这玩意儿既然叫猫,会不会有狂犬病啊?”装着喜欢但又担心的样儿,刘浪望着老板问道。

    “咦”老板摇着头,“话可不能这么说,那猫头鹰不也有个猫字,没听说过猫头鹰有狂犬病吧?放心放心,我们店里卖的宠物,那都是已经过国家海关检疫的,绝对没有问题!”

    这下子刘浪心更加肯定,这老板是个无良家伙,龙猫,现在国家根本没有开放进口,更别说他曾经出售过的火蚁了。既然没有开放进口,又怎么会有海关检疫呢?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呢?”刘浪转身掏出烟来,给老板上一支。

    那老板先是看了看刘浪手香烟的牌子,然后才笑眯眯的接了过去,因为那是一包华,软华。

    能抽的起这种烟的人,那就是老板,还得是大老板!虽然刘浪看起来年轻,而且穿着也不算出众,但很多时候,商人更注重的是一些细节,比如戴的什么表,抽的什么烟。

    既然感觉是大老板,又是潜在客户,店老板顿时就更加热情,“老板叫我老李就行了,这条街的人都这么叫我,开店都开十年咯,我也变成老李了!”那模样,好像还有些唏嘘。

    “这店面不错啊,老李,你得花多少钱租啊?这一年辛苦下来,怕是多半给缴了房租了吧?”替老李和自己点上烟,刘浪暂时没去提宠物的事情,反而拉起了家常。

    老李吧嗒两口,喷出道浓烟,“哎,怎么不是啊,头些年啊,我就是觉着这样太亏了,后来东挪西借的,还托了不少朋友跟房东老板做工作,去年才将这俩店面顶下来,苦是苦了点,不过想想以后都不用缴房租,也算是值得了!”

    刘浪心一动,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卖宠物卖到能将店面盘下,这功夫可不是随便哪个老板都玩的转,看来先前的判断没错,这家伙定不是省油的灯!’

    “那就恭喜,恭喜啊,以后就算是赚净钱了,老李你真是有眼光,我琢磨着,这以后的房价会越来越高,再过几年,你这铺子,怕是要翻好几倍呢!”

    “真的?”自打买下这两个铺面之后,还别说,老李压力挺大的,他现在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说房价要涨,刘浪这句话,还真是打在他心坎上。

    “那是当然!我有内幕!”刘浪压低声音,将头凑过去,“老李,我估计您着铺子,每平方不这个数吧?”

    老李低头,看到刘浪竖起一根食指,便点点头,同时也在眼神表达了对刘浪的佩服。

    “那还真要恭喜你,我的预计,再过五年,起码涨到这个数!”刘浪的手指没有变化,只是摇了摇。

    老李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两秒之后,才瞪眼张嘴,“一,一万,不会吧?”

    “我骗您干吗呐!”刘浪趁着老李出神的当儿,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都跟你说了,我有内幕,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对了,几个子女啊?”

    老李此时还有些沉浸在刘浪刚刚为他编织的梦境之,刘浪再问了一遍,才回过神来,“哎,一个!就一个女儿,在北京读书呢!”

    “真有福气,老李啊,不是我劝你,刚刚瞧你工作的挺累的,你要保养好自己啊,以后这两间门面,会带给你想象不到的收入。”说到这里,刘浪注意观察老李的神情,看见他好像已经很赞同自己的话,才接着道:“还有一点,千万别跟政府过不去!”

    “不敢,不敢!”老李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个良民。

    “对了,听说最近你这店子就出事儿了?”饶了一个大圈,刘浪终于开始接近正题。

第20章 赌局的胜利者

    当刘浪提到店子最近出事的时候,店老板老李的面色瞬间变了变,勉强打了个哈哈,“也不是什么,只是有点关系吧,放心,没事,没事!”

    老李口虽连连说没事,但流浪还是很敏锐的感觉到,他其实挺紧张这个事情的。

    “真的没事?我在来之前听我们一个朋友说,好像怀疑你有做伪证的征兆,这可是个大案子,要是最后的结果出来,证明你有做为证的话,啧啧,这房子,哎,可惜咯!”刘浪装着惋惜的样子摇摇头,“不过这也不关我啥事,我们来说说这龙猫吧,多少钱一只?”

    老李被刘浪这么一说,哪里还有心情去讨论龙猫啊,“哎呀,大兄弟啊,这事儿你可要好好给我说说,要是你能帮帮忙,这龙猫我就便宜,哦,我送你一只都行啊,大兄弟!”

    若是没有刚才刘浪那一段看似废话的东西,恐怕现在老李现在根本就不会有所触动,但现在,刘浪眼光扫过时,都能看见老李额角上见汗了。

    “哟,这可不行,毕竟我那兄弟工作是保密的,非常保密,不准我对外泄露,一点点都不行!”刘浪心里偷笑着,却一本正经地将头摇的跟小儿手的拨浪鼓似的。他越是这样说,那老板就越是紧张,连忙给刘浪散烟,“兄弟啊,这事儿对老李我重要啊,你得说说,说说!”

    刘浪装着不是很情愿的将烟接过来,眼睛四处瞅瞅,这才压低声音道:“老李啊,我那哥们是国安,你知道国安是干嘛的?”

    老李虽一辈子没怎么跟这些部门打过交道,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连忙点头,“知道一点,知道一点,抓坏人的!”

    “错!”刘浪猛的一挫嗓子,“你说的那是公安!国安管的是影响国家安全的事儿,国家安全,多大的事啊,那家伙,要是真被国安带进去,不死至少也是二十年!二十年啊!”强调着这个悠长的年份,刘浪竖起两个指头,在老李眼前直摇晃。

    老李看着刘浪的俩指头,感觉有些晕,“我说老弟,我应该没啥事跟国家安全有关吧?就算”

    “算什么算啊,”刘浪不等老李在自己脑海组织起严密的逻辑关系,就打断他的话头,指着那些笼子里的动物,抢着说道,“你瞧瞧,别以为你弄这些东西,就不是危害国家安全了?知道什么叫做国家环境安全吗?知道什么叫做外来物种入侵吗?你这些不是我们国本土的宠物,一旦在国境内繁殖开来,会对我们国家的生物多样性产生多么大的危害,这难道还不够让国安来查你?还有,就是我听说关于那些蚂蚁的事,你知道那种蚂蚁还有个名字叫食人蚁吗?你知道那种蚂蚁在非洲造成过多少次种族大灭绝吗?”反正现在老李的脑子已经有些晕,刘浪专捡着重的说,也不管真实与否,总之就是一种语言上的轰炸,让老李没法组织起自己的思路来,听什么算什么。

    这个效果是明显的,老李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像是跑了个几千米下来的样子,两双手哆嗦着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兄弟,这这可怎么是好啊,好端端的,国安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好端端?”刘浪一声冷笑,“怎么好端端了?难道上次人家找你问的那案子,其主要的一个证物——蚂蚁,不是从你这儿流出去的?那买蚂蚁的人,都是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可你居然不提供那些人的特征帮助查案,你说,怎么可能还是好端端的呢?尤其是那个年轻人,我朋友都说了,他们才不会相信你一点情况都不清楚,上次放过你,只是因为时机不到,现在正在收集你的有关资料,准备一次让你下课!”

    “噔~”老李被吓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有些失神,喃喃道,“不是我不想说,不是我不想说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凡事怕认真!别看我们国家的这些机构平时不怎么地,要认真起来,别说你的资料,十八代都能给你掀了,你信不信?”刘浪继续加上一剂猛药之后,语气才温和下来,“不过看你上次不说,好像是有什么难处吧?”

    “是真是!”老李像是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抬起手来握住刘浪右手,“兄弟啊,那个年轻人,是个混子,地痞!他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吊儿郎当的,说话也流里流气,跟我讲价钱的时候,还威胁我好一阵子,说什么让我便宜点,要不他就找人烧了我店,或者是天天来骚扰之类的话,我特别担心,你知道,我做小本儿生意的人,见不得这些东西”

    感情是这么简单个事儿。

    刘浪在听了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张四海他们在老李这里问不出个名堂,原来是老李担心被人报复,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在国这种小城市里,做小本生意的人,都怕这种地痞小流氓,整天给你找麻烦,报警也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越来越麻烦。

    “嗯,那你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吗?”刘浪安慰的笑了笑,“要不,你说说,回头我给我那朋友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你将功折过了,成了,到时候这龙猫你便宜卖我一只,如何?”

    “成!成!”老李现在心慌的呀,别说刘浪只是让他便宜点,还真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送一只都没有问题。

    “那年轻人,我知道,他姓秦,别人都叫他秦小二,小二哥,至于名字我倒是不知道,整天在外面鬼混。过去那条街上,”说到这老李指了指旁边那条街,接道道:“以前在前面那条街上开过一家翻牌机,后边给公安扫了,就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进去,可能也是关系比较到位,后来店子没了,就裹了几个无业游民,整天都在外边晃荡,什么事有赚头,他都会沾上点,只要人家生意一好,他就上门了,吃的下的就吃,背景硬的那小子就闪。我们这条街上有好几家店子的老板都跟他打过交道,不少还吃了点亏,不过这些事,公安局也不管,我们更没有办法了!”

    刘浪满意地笑了!

    不枉费自己那么多口水,终于知道有用的消息了。

    “哦,是这样一个人啊,我知道了,那这样,我先去跟我朋友说说,或许他们以后不会来找你,但如果来的话,你一定要配合,那样就没什么问题了!要不然啊”后面的话,刘浪不用说下去。老李一直很殷勤的将刘浪送出大门,说龙猫一定给他留着!

    看到刘浪过来的样子,张四海就知道,自己赢了,“学南啊,看来你这顿饭,怕是跑不掉了!怎么样,有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啊?是今天晚上呢,还是明天?”

    齐学南没吭声,第一次非常专注地望着走过来的刘浪,她现在才觉,其实刘浪不在那个门卫室的时候,看起来并不像个门卫,倒是有几分男人的味道。

    “你别说的那么有把握,还不一定呢!”齐学南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刘浪已经走到两人身边,“好像是问出来了,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明天张哥你再去核实一下?”

    张四海摇摇头,“问出来就行,我们走吧。”

    刘浪虽然不知道张四海所说有美女请他吃饭的美女是谁,不过现在看到齐学南的模样,他知道了。

第21章 要破产的女人

    张四海一直都说齐学南是个骄傲的女人,大女人。

    什么叫大女人,当然不是说她年龄,或是身体的某个部分,而是气质,跟大男人相对的一种气质。

    就在打赌的那天晚上,就在刘浪从老李那家“天天宠物”店里出来之后没多久,三人就坐在了乐山最出名的一家海鲜酒楼的包间里。齐学南和刘浪对面,张四海坐在两人间。

    看着齐学南那一本正经点菜的模样,张四海嘴角就总带上微微的笑意。

    这是乐山最贵的一家海鲜酒楼。用张四海平时的说法,‘进来一圈就得瘦一年!’今天让齐学南自己选,没想到她会选在这里。

    虽然齐学南很大方的选择了这里,但张四海和刘浪都没有那种逮住机会就把人往死里整的恶趣味,所以很大方的让齐学南自己点菜。

    齐学南是个很有理性的人,所以她点的菜既显得丰盛、精致而且三个人吃起来不会浪费。

    “学南,看不出来,你配菜很有水平嘛!”望着桌上的菜品,张四海满意的点点头。

    刘浪对此没有表看法,只是一个劲儿在摇头。

    “咦?小刘,这菜难道不合你胃口?还是你觉得,陪你吃饭的人,不合你胃口?”张四海侧身压低了声音问道。

    刘浪仍旧是摇头,“都不是!我就觉着,这菜太贵了,你瞧这个,不就是一大个的螃蟹嘛?凭啥要一百八十八元?还有这个,就更离谱了,不就是田螺嘛,对面水田里忒多,一个下午我能摸一箩,居然要八十八元,最过分的就这个!”刘浪用筷子敲了一下那盘蚝油小白菜,“我的妈呀,这辈子我就没吃过2毛钱以上的小白菜,这要多少来的?二十元?全用来买小白菜,我都快扛不动了!”

    他这一番话让齐学南脸上的寒霜更浓了!刚拿起的筷子在手里紧了紧又放下,心道:‘还真当自己是冤大头啦?我一个月的工资也就进来潇洒这一次,居然还说风凉话?’

    张四海也瞧出齐学南的不爽来,连忙向刘浪使眼色,希望他能说点好听的,可刘浪还愣是没看见怎么地,继续说道,“有勇气到这种明显坑人的地儿吃饭,我真佩服”

    “啪!”齐学南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刘浪,你什么意思?难道我齐学南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吗?”

    也亏的这酒楼在餐桌的用料上没有节省,桌板子挺厚实,齐学南这一巴掌才算是没有将一桌子菜给掀了。

    刘浪还真是没见过女人动不动就拍桌子的,齐学南这一下子也把他给震了,“没,我真没意思,学南同志你误会了!”

    拍了桌子之后的齐学南也觉得自己反应是不是太过了,平时不是这样的,平静了下心情,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第一,我拍桌子并不代表我在对你脾气,第二,请别叫我学南,这事儿我没批注!”

    刘浪耸耸肩膀,转头望着张四海,“张哥,您说这是请我吃饭那,还是”

    “得了吧你,少说两句!”虽说张四海对刘浪的感觉不错,但还没到为了他去得罪齐学南那种程度,他也是一片好心,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没想到还没动筷子,刘浪居然会说出那样一段话来,老实说自己听了都觉得不靠谱,这小子准是存心的,“吃,都吃,菜都上了,不吃浪费!”

    刘浪再看齐学南,这个高傲而冷酷的女人一双眼睛现在看都不看刘浪,就差用鼻孔向刘浪行礼,“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随便点,不用为我省钱。”

    “够了够了!”刘浪连忙点头,手的筷子还未伸到面前的盘子,却接着说了一句,“吃海鲜,是不是该配点红酒?”

    “呱嚓!”张四海上下大牙正跟一只蟹螯较劲,刘浪这话一冒头,他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这小子不是疯了吧?’

    齐学南原本已经拿起的筷子,又被她重重的砸到桌面上,“小妹,你们这里有什么红酒?”

    包间里的小妹刚才已经被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搞得有些不自然,都已经躲到门口去了,现在齐学南招呼,她有些不情愿的走过来,顺手在旁边的配菜台上拿起一本酒水单,“这位小姐,要不,你点一瓶?”

    齐学南眼睛只是盯着刘浪,咬着牙道:“不用了,你们这里最好的红酒,给我冰上一瓶来!”

    “我们这里的最好的红酒,那是要”小妹的话没说透,但意思很明显。

    齐学南不会跟包间里的服务员怎么样,她只是转过头去冷冷的望了这小女生一眼,“就算我钱不够,我这人,应该还值得起一瓶红酒吧?”

    这话说的有些过,在那小妹的眼,齐学南这种外表气质的女人,当然不可能才值一瓶红酒。

    “太贵的,就算了吧!”刘浪不开口说这话还好,他这一说,齐学南眼睛都瞪圆了,“还不快去冰?”

    张四海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看来今天原本只是想做个好事,恐怕最后自己的还得搭进去,他可不相信齐学南有能力去支付那支红酒的钱,但现在要开口阻止的话,以齐学南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最后他只能狠狠的瞪了眼刘浪,更让他郁闷的是,那小子居然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这算是在寒碜自己嘛?

    红酒被拿来,打开,然后小妹为三个人都斟上。张四海跟齐学南同事这么久,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喝酒,而且喝的非常爽快。

    “为了得到重要的线索,我们,干杯!”虽然齐学南找的理由很好,但配上她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一种酒桌上应该有的气氛,整个饭桌上三个人看起来怪里怪气的。

    一口将玻璃杯里的红酒倒进嘴里,轻轻的、压抑的咳嗽两声之后,齐学南又用眼神示意小妹为她斟上。

    “我来说点事儿吧!”看齐学南的模样像是又要提议干杯,张四海连忙插上话去,“我来说点事儿,你俩边吃边听,啊!”

    看到两人都没有反对,张四海低声道,“你们知道这家酒楼的老板是谁吗?”

    齐学南的脸色有些红润,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杯红酒的原因,等张四海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她摇了摇头,“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查案的,管那么多!”

    张四海啧啧两声,“这人有来头啊,能在市里边开上这种档次的酒楼,那必定不是普通人,我再告诉你们,这酒楼,市里好些领导都有入股,这事儿,你们可别出去乱说!我这意思不是说领导怎么了,而是说,老板有本事,厉害!”

    张四海的本意也就是想分散一下齐学南的思维,别老是集在刚刚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上,菜再贵,点了,酒再好,开了,不如大家开心点,花钱买了不开心,更不值!

    可让张四海想不到的是,他刚刚还在说人家的事,还没等到他接着说,那小妹就跑进来,对着三人道,“尊贵的客人,我们老板特地来给你们三位敬酒来了!”

    这还真是四川人说不得。其实这也不奇怪,若是张四海他们三个只是点了刚才那些菜品,估计来敬酒的顶天了就是个大堂经理,可加上那支最贵的红酒,身份马上就生了变化,老板亲自来见见是什么样的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张四海他不明白啊,所以小妹这一说,他就瞪眼张嘴,活像是只蛤蟆,“他他来做什么?”

    “给三位最贵的客人敬酒啊!”小妹像是感觉有些奇怪。

    不等张四海再开口,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西服、白衬衫,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年男人就走进门来,“三位,下午好,咦,你怎么在这?”

第22章 师兄师弟

    谁也想不到酒楼老板这么一个稳重打扮的男人,在进来之后居然会说出如此惊诧的语言,而且面对的人,既不是自来熟的张四海,也不是面容冰冷的齐学南,而是永远一副笑眯眯面容的刘浪。

    “我为什么不能来?”刘浪老神在在的夹着菜,品着酒。

    店老板似乎自觉失语,转而对着张四海与齐学南道:“敝姓庄,庄逸,欢迎两位来逸轩品尝海鲜,来,倒酒,我来敬酒。”庄毅非常儒雅的介绍自己之后,在等待小妹准备酒水的空挡,非常诚恳地送上了自己的名票。

    看了看仍旧神态自若的刘浪,庄逸原本想从左边衣兜掏东西的右手突然放下,换成左手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两张金黄色的卡片来,“这是本店的贵宾卡,送给两位,希望两位能够经常来。”

    张四海与齐学南本来心就有些奇怪,听了两人的对话及庄老板的此时的举动,就更加的疑惑。张四海不露声色地接过卡片一看,上面写的很清楚,钻石级贵宾,所有消费享受五折优惠。“我们应该值不起这样一张卡吧?”张四海不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很有自知之明,他望向庄逸,眯着眼睛。

    齐学南接过卡之后,看也没看就直接塞进了衣袋,估摸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以后根本没有机会用上这张卡,今天这一顿,就足够她回忆到结婚生孩子以后了。

    “值得!”

    小妹给庄逸端上酒杯来,庄逸非常恭敬先跟齐学南敬酒,然后才是张四海,且两杯都是一饮而尽。最后他走到刘浪面前,端起了杯子。

    “我不跟你喝酒!”刘浪抬起头来看了眼庄逸,淡淡的说了句,低下头接着吃菜。

    庄逸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对着小妹挥挥手,让她先出去。

    “刚刚我说两位值得起那张卡,并不是因为你们今天点了这瓶酒,说实话,在我这酒店里就算消费再多十倍,我也不会送出这样的卡,因为这种卡只给朋友,不给客人!”庄逸说得很淡然,眼神也很稳重,“今天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来了,所以我就把两位当做朋友,不仅仅送这张卡,今天你们所有的消费,都是我来买单!”

    张四海右手一抖,不自觉的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后转头望向齐学南。

    若是在平常遇见这种事情,齐学南绝对不会同意庄逸刚刚说的话,因为她的高傲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但现在她却没有吭声,而是饶有兴趣的望着刘浪,她真的有些好奇,是什么理由,让刘浪这样一个门卫,在庄逸这个生意人的心,值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两位或许感觉很奇怪,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其实一点都不奇怪。虽然我知道刘浪就在这个城市里,但我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工作,所以我才在乐山开了这样一个酒楼,因为自古以来,酒楼应该算是消息比较灵通的地方,但我一直没有成功。没有想到,今天两位给我带了这样一个惊喜!我知道!”庄逸微微地压了压手,制止了开口欲问话的张四海,“请先听我说完。因为刘浪是我的兄弟吧,用这个现代的话来说,兄弟,用传统一点的话来说,是师弟。”

    刘浪终于主动开口,截下庄逸的话,“知道我烦你什么吗?我就烦你这种自以为是!第一,我不是你兄弟,因为我姓刘,而你不是,第二,我也不是你师弟,师傅承认了吗?”

    听到刘浪这样说,张四海以为至少庄逸可能会露出点尴尬来,但万万没有想到,庄逸的修养已经到了一个他都难以估量的地步,根本没有丝毫不适的表现,而是笑着道,“师弟,有些事情一旦已经成为事实,就没有办法去改变,你无法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而现在,你永远也无法去改变。”

    现在张四海两个人终于明白两人之间是个啥样的关系,只是不明白,刘浪和庄逸的师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够教导出一个风度翩翩的、修养惊人的儒商,而同时还能教导出刘浪这样一个懒散的门卫?而且看样子,好像刘浪才是正统的传人,而这个师兄反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样子。

    “师弟,我得知师傅去世的消息之后,就到处找你,我知道师傅一定就在这个城市里,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老人家?”庄逸话说得非常诚恳,现在张四海知道为什么庄逸能够成功的经营这样一家高档的酒楼,他用这个劲头去跟别人谈生意,应该是无往而不利的,也难怪人家都说,商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儒商。

    刘浪缓缓的摇头,“如果师傅同意的话,我没有意见,可问题是,他老人家现在都不跟我说话,你说,我该怎么样征得他的同意。”这话说的有点绝,一个死人又怎么会表自己的意见呢。

    庄逸叹息一声,对着张四海和齐学南微笑道,“让两位见笑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师弟,你能不能跟我去办公室单独淡淡?”

    “不行!”刘浪的话干脆得没有一点余地。

    庄逸的嘴动了动,眼神瞬间非常犀利的扫过张四海和齐学南,转眼间又变得温尔雅,“好吧,既然今天已经见到你,我相信我以后一定有办法说服你同意我的建议的,两位,请慢用,欢迎常来!”向张四海和齐学南微微点头之后,庄逸离开了包间。

    “小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庄逸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所以你刚才”张四海在庄逸刚刚将房门带拢之后,就迫不及待得开口问道。

    此时刘浪的眼神变得跟庄逸有些像,他看了看张四海,简单的笑了笑,转而认真地望着齐学南,“我真不知道你会选择这个酒楼,还是我刚才说的那话,这里太贵了,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唔,不过既然你执意,我也不想你花这些冤枉钱,商人么,太奸了。有钱,我们可以去帮助更加需要的人。”

    “可看你这位师兄的样子,很有儒商的风度,不像是个奸商。或许他会将赚到的钱用来做一些善事。”这是齐学南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刘浪说话。她再怎么高傲,也是一个女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心某个柔软的地方,好像被刘浪刚刚那句话给触动了。

    不过张四海对庄逸的看法倒是跟齐学南很接近,“我也是这种感觉,庄逸应该是个对社会负责的人。”

    “一个对社会是否会负责,不是在外表上!”刘浪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他自己,“若是你们了解他,你们或许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不要说我主观意识太强,但在我的认为,他若是去捐助一家希望小学,拿出一百万,那么我敢保证他能够在这次捐助活动获得上千万的收获。”

    “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张四海听着刘浪这句话,觉得刘浪好像应该很了解他师兄,并不像他刚刚表现出来的漠视。

    刘浪笑了笑,“差不多我们就走吧,呆在这里我总觉得不太舒服。”

    “你真决定要让你师兄买单么?”齐学南望着刘浪。

    “这点钱对他算不得什么,人情都不算,走吧!”刘浪站了起来。

    三人离开逸轩海鲜酒楼,一路上刘浪没开口,张四海也不好过分关心人家的家务事,只是心一直带着个疑问。“刘浪的师傅,到底是谁?”

第23章 食言而肥

    刘浪从老李那里得到的信息非常重要,将会成为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在这一点上,齐学南无论是多么的自负,也必须承认,刘浪是帮了大忙,所以在下车的时候,她非常难得的主动跟刘浪说了声再见。

    “不就是声再见嘛,瞧把你小子给乐的,都快找不着北了吧?”张四海拍拍刘浪的肩膀,“那个庄逸”要说张四海不好奇,那是假的,龙生龙、虎生虎,山猫不会产老鼠,张四海才不会相信,两个师兄弟,一个是大商人,一个是门卫保安,这其必然有故事。

    刘浪对着张四海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笑道:“别问!我就只会告诉你,我跟他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把我当瞎子还是傻子?”张四海指着自己鼻子,对于刘浪这样的回答,张四海那是非常的不满意。

    “我能看出来,您不是瞎子,眼睛挺好使。”刘浪笑眯眯地回答了张四海的问题,“您还是开车吧,我已经脱岗很久了,要是万一被老烦给抓住现行,没工作了,你养我?”

    刘浪这话让张四海听起来特别扭,‘什么叫你养我?一个大男人养一个大男人,多难听的一句话!’不过张四海还真是不能反驳刘浪,毕竟人家脱岗这事儿是他张四海一手造成的,万一要真是被老烦给逮了,那不说立即开除,一顿批评是跑不了的。在张四海心,老烦好像对刘浪就从来没有过好脸色,给他逮住这样的机会,不好好“泄泄”,那才是怪事。

    一路上张四海找了好些机会,想从刘浪口琢磨点什么出来,都被刘浪这小子给挡了,让张四海心特别郁闷,他完全没想到这小子的嘴有这么厉害。

    “小刘,明天我和齐学南就去找那姓秦的小子,你有没有兴趣?你要是有兴趣,我个人去向老烦担保,我觉得你完全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我们现在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新鲜血液。”将汽车停好,两人走到大门口,张四海在即将回家的时候,站在路边上,非常诚恳的对厉正说道。

    “你想听实话?”刘浪一边忙着关大门,一边随口问道。

    “我又不犯贱,我干嘛要听假话!”张四海嘟囔一句,“再说你一大老爷们,说假话自个心头过意得去嘛?”

    “那我没兴趣!你也千万别跟老烦说,当个门卫,挺好!”大铁门在刘浪的推动下,将大院给封闭起来,张四海在外面,刘浪在里面。

    隔着铁门望着刘浪,张四海叹息道,“小刘啊,我感觉有时候我们之间好像就是隔着这样一扇铁门,你不愿意走出来,我也没法走进去,可唯一的钥匙,应该就在你的手啊!”

    刘浪将手掌在自己耳朵边挥挥,“去!张哥,啥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艺了?这段儿我听过,好像是某一部电影里面的对白吧?其实我也觉着这段写的挺好,可人家那是男女之间的交流,跟咱俩好像不太适合,行了,您啊,就先歇去吧,回家路上小心点,虽然现在化人多了,但小偷也没见着少,啊,留神点。”

    摇着头,张四海颇为失望的离开了。

    他才没有走出多远,刘浪就对着墙角道:“出来吧,我早就现你了,人家张四海都说了,大家都是大老爷们,那你一个老老爷们,你遮遮掩掩的是什么意思?”

    樊国锦从墙角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看到你今天跟他们一块儿出去,我由衷的感到高兴!我有一种感觉,你终究还是会走上命运为你设计好的路线。”

    刘浪浑身猛的一哆嗦,“停!我刚刚才轰走一个学青年,实在不想再马上用板砖儿拍翻一个学老青年,你躲那儿看戏我也认了,但你非要扭曲他人性格或是乱点鸳鸯谱,我是坚决的反对,并对你的这种行为表示鄙视,作为惩罚,”刘浪一边说,一边走到樊国锦身边,将右手伸进他的上衣口袋,把樊国锦的软云烟给掏了出来,“作为惩罚,我要没收这包香烟。”

    樊国锦对于刘浪这个算得上有些过分的动作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仍旧是笑眯眯地说道,“其实刚刚张四海的那个建议,我看蛮好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刘浪抽出烟来,给自己点上,然后没有半点犹豫的将那包烟塞进自己的裤兜里,“老烦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要是真要进来坐,哪里还有你的位置呢?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你自己呀!”

    樊国锦摊开双手,“若是你真的愿意,我可以让出我这个位置来,你也知道,这个位置坐起来,不是那么轻松,更谈不上舒服,有你这样的人接班,我感到非常满意!”

    “可我不乐意!没听古人说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太不君子了吧?不乐意!我坚决不乐意,又不是个好差事,还得背上逼走伯乐的骂名,老烦啊,你还是个好计较啊!”刘浪摆着手,也不管老烦,径直转身,向自己的门卫室走去,“老烦我劝你别打我主意,我这个人比较瘦,偶尔食言胖一点,我也不会介意的!”

    “可是你师傅他一辈子都没有对别人食言过,难道你想玷污了你师傅的名头?”冲着刘浪的背影,樊国锦大声的说道。

    刘浪猛然间停了下来,愣了有一阵子,才转过身来,盯着樊国锦,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不是人?”

    “你当然是人,这点谁也没法否认!”

    “那就好!我可证明”刘浪脸上平日里的那种憨厚和乐观表情在这一刻变的非常的庄严和肃穆,若张四海和齐学南在场,一定没法将此时的刘浪跟平时见到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我可以证明,我就是证据,师傅他老人家一辈子,也曾经食言过,至少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就是对他老人家的徒弟——我!”

    说完,刘浪马上掉头走进房间里,然后将樊国锦给关到了门外。

    “哎”樊国锦一声长长的叹息,整个人好像瞬间老了好多,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开了大院。

    两人谁也没有察觉到,在巷子口,张四海一直就那么站着,直到此时,才跟着樊国锦,出一声沉闷的叹息声。

第24章 有趣只是一个开始

    对于刘浪来说,每一个黎明都是值得开心的开始,当阳光开始将世界一点点的照亮时,他总会微笑着从睡梦醒来。

    看看时间,正好是6点,在四川这个内陆城市,7月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在6点的时候,天就会开始亮起来。

    起床,洗漱,然后打扫院子,这几年来,刘浪都过着这种平淡、规律、甚至有些清苦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爱上这种生活,但他知道自己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

    由细细的竹枝制造而成的长柄扫把,在刘浪的手舞动起来就如同是一台强烈的吸尘器,轻松的将满地的落叶和灰尘变成均匀分布在大院里的一堆堆垃圾,等待它们的,将是刘浪习惯的“圣火净化”。

    当厉正将几堆垃圾全部点燃之后,总会满意得在办公大楼门口,那三层长长的阶梯上找个地方坐下,然后美滋滋的点上一支烟,看着被自己打扫到不见一片落叶的大院,刘浪就会产生一种自内心的成就感,或者说,他是一个没有远大理想和抱负的人?

    平日里刘浪完成这些工作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静悄悄的,但今天很意外,有个人此时就站在铁门外,注视着他扫地、看着他抽烟。

    也是因为平时从来没有人出现过,所以刘浪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当然,刘浪若是注意到这个人,或许心情就不会像此时如同古井般的平静,因为这个人是——庄逸。

    不知道庄逸是怎样查出张四海和齐学南的具体工作地点,然后才找到这里来的,当然,刘浪的工作地点,保证他就是花再多的钱,恐怕也在外面查不到,因为一个门卫,实在是太不起眼,太渺小了。

    不过最终庄逸还是没有敲门,也没有隔着铁门跟刘浪打招呼,而是选择了静静的离去,就如同他从未来过。

    跟庄逸前后脚出现在大门口的,是平时总会踩着点到大院的齐学南。

    今天的齐学南穿着一身运动装,整个人的感觉与昨天完全不同,如果说昨天她看起来是一个标准的职场白领,那么今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国家队的运动员。

    “刘浪,开门!”透过铁栏杆大门,齐学南一眼就瞧见已经回到那张破旧躺椅上,正在睡着回笼觉的刘浪。

    清脆而不失性感的声音,让平时打雷也不一定会被惊醒的刘浪从睡梦醒来,揉着眼睛东张西望,“咦?难道我还在做梦?”当他转头看到铁门外的齐学南时,才点点头,嘀咕道:“原来不是做梦,而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打开门,放齐学南进来之后,刘浪原本准备回到躺椅上继续睡觉,没想到却被齐学南喊住。

    齐学南将手一个用挂历包起来的小包,在刘浪怪异的目光注视下,搁到了收室的桌子上,“虽然昨天那顿饭我没有出钱,但我知道,庄逸卖的不是我面子,所以我不能白白的受你这个人情,饭菜的钱也就算了,昨天喝的那瓶酒,我专门请教过别人,这里是1万块钱,我想,应该有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我会很快想办法拿来给你!”

    “啊?”刘浪真是很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齐学南居然会认真到这种程度,“你不是吧?这种事情你也做的出来?”

    “怎么?难道你不同意我欠上一段时间?”齐学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刘浪心犯着嘀咕,“我说,齐领导,齐大姐,齐诶,总之你赶快把你的钱拿走吧,你给我钱算什么意思呢?虽然我昨天是陪你吃了饭,但是我不想让人家误会,我陪人吃饭的价格会这么离谱,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都没有姑娘肯约我吃饭了,这个损失,难道你也赔?”

    齐学南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刘浪的话,在她的思维逻辑里,昨天自己是占了刘浪便宜的,而以齐学南的性格,又怎么会容许自己占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刘浪这种男人的便宜?所以她回家之后就马上咨询过朋友,然后将自己这几年所有的积蓄都带过来了。

    要说干这行,确实很苦,要不然,齐学南也不至于工作三年,才这么点积蓄了。

    但现在流浪的话让齐学南不知所措了,‘这个门卫是个疯子么?还是因为他连那么有钱的师兄都不在乎,就更不会在乎这点点钱?嗯,听他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性,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心暗想之后,齐学南扬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占你便宜!”

    刘浪很严肃的冲齐学南摇头,“齐学南同志,你犯了唯心主义的错误,你知道吗?”

    齐学南面上微带惊愕之色,“我?”

    刘浪点头道,“就是你!你仅仅是根据自己主观的判断,就认为是占了我的便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的客观理由?”

    “客观理由?”齐学南不自觉的摇摇头,读书的时候,她的马哲就学的不是很好,当然,自打离开学校之后,也从来没有人跟她再提过什么“客观”,“主观”。

    刘浪叹息着摇头,“齐学南同志,我原本认为你是个美丽、聪明、学识渊博的完美女性,但现在,就在今天,你,让我失望了!既然你不能想明白其的客观理由,那么这钱,我就更不能收了,请你带回去吧!等到某一天,你能够想明白其的道理时,你再拿着钱来找我也不迟。”说着,刘浪将那包在挂历纸里的一万块钱捡起来,放在因为思维混乱而显得有些茫然的齐学南身后,并且催促着她,“姑娘,上楼去吧,大门乃是是非之地,久留必将成为是非之人啊。”

    茫然的接过钱,茫然的点头,再茫然的转身上楼,直到被办公室紧锁的大门阻挡,齐学南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咦?刚刚那小子到底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听他的?我只是不想占便宜而已!”

    但此时齐学南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找刘浪,虽然她不想糊里糊涂的就占这么个便宜,但她更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找刘浪这个问题门卫。现在已经是上班高峰期,大院里上班的人虽不多,但齐学南却不肯让自己去冒这个险。

    “这小子”看着自己手原封不动的钱,齐学南非常、非常难得牵动了下嘴角,“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第25章 死了的嫌疑犯

    张四海和齐学南用了一天的时间去找老李口姓秦的年轻男人。

    理论上来讲,这个人应该很好找才对,明星那些街坊邻居不一定认识,但这种街痞流氓,倒是有名气的很。

    然而张四海和齐学南到处去打听,得到的消息却是好些天没有见过这个人了。就像失踪了一样。

    若是一个人这样说,还可以说是意外,但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种口气,张四海心就开始犯嘀咕:难道是自己流年不利,还是出门的时候没有算方向?

    齐学南的眉头也起了皱,“会不会是这小子知道出事,自己跑路了?”

    为了验证齐学南的想法,两人专门去找了反黑大队,会同里面的公安同志,将境内一些所谓的“老大”从各个角落里翻出来,好好地问了一番,都没有关于这家伙的消息,只是了解到这家伙姓秦,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的,总之是单名一个“绶”,道上人正好称他是“禽兽”。这小子说坏也就是平日里在街坊邻里的横,不贩毒也不涉黄,更没有资格去走私,用那些“老大”的话来说,还算不上是真正的道上兄弟,典型一小流氓而已。

    可为什么这几天没见到人,谁也说不明白。

    最后还是齐学南心细,在一个老大的手下那儿打听到这小子住的地方,张四海两人连忙会同公安干警一块赶过去。

    秦绶没有自己的房子,像他们这种混子,多半都没有自己的房子,租房子住。

    当张四海他们赶到秦绶租的房子,看到那紧闭的大门时,他心突然有种预感,不好的预感。

    敲门,没人应。

    公安还想先去找房东,最后被张四海给阻止了,“直接破门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张四海一块来的公安同志,对于张四海等人的能量还是很清楚的,这种小事,听他们的肯定没错。

    别看哪种铁皮的防盗门看起来结实,其实也经不起折腾,几分钟之后,房门就被打开,一股子臭味儿涌了出来。

    张四海心咯噔一下,“糟糕!”

    在张四海的感觉,这种味道,就是那种腐烂尸体的味道,就连齐学南这一次也都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臭味,而是因为运气!

    两人的点儿实在是太背。看着倒上地上,已经开始腐烂的男性尸体,齐学南眉心跳了跳,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张四海强忍着恶心,戴上随身携带的塑胶手套,上去动了动尸体,跟那具女尸一样,咋看上去没有一个致命性外伤,当然,这也是因为秦绶没有穿衣服,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洗澡出来,就倒在了沙前的地上。

    不同的是,秦绶不仅仅是没有致命性外伤,而且是浑身上下破皮的地方都没有,在现场也没有看到蚂蚁。

    没有凶器,没有毒品,没有蚂蚁和任何碍眼的东西。这是随队来的公安同志经过一番简单的搜查之后,得出的结论,那么这个秦绶的死因,怕是要等到尸检之后,才能知道。

    卫成可很快也赶来了。

    当他看到这幅场景之后,只能对着张四海苦笑,“四海啊,看来最近世道有些不宁,你是不是回去跟老范说一下,该向上面汇报的时候,还是要汇报啊!”

    老烦这个人好面子。他这个脾性,很多人也知道,所以卫成可要专门提出来,让张四海回去提醒老烦。毕竟在乐山,仅仅是个办事处,人力物力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张四海将塑胶手套丢到垃圾收集袋,“行啊,我回去给老烦说说,不过上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派人下来了,再说了,老烦的性子,哎。”

    天色已晚,后面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卫成可,张四海和齐学南两人开着车离开。

    一路上,张四海闷着不说话,齐学南就更不会开口。

    “要不去吃碗面条吧,我请客!”汽车经过一家老字号的味精面店,张四海将车停了下来。

    齐学南没有反对,虽然刘浪哪里欠的钱,暂时不用去考虑,但就齐学南本身来说,也是个习惯节约的人。

    面店里生意很好,张四海和齐学南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坐下来。

    在等着送面的当儿,张四海点上烟,抽起来。

    突然,一个很小的声音引起了张四海的注意。

    “听说没有,禽兽死了”

    引起张四海注意的,就是“禽兽”这两个字。

    张四海的听力是人的,要不是这个原因,恐怕他也进不了这个机构。

    “禽兽死了?活该啊,你知道他是为啥死的吗?”

    说话的两个人,都是年轻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儿,穿着花衬衫,也没扣扣子。

    当然不是说没扣扣子就一定是流氓,但没扣扣子,嘴里还斜斜的叼着香烟,看人也只用眼角的,多半就会被人认定不是好东西了。

    所以张四海看这两个家伙就不是好东西,跟那个禽兽应该是同一种类型的。

    “我就知道禽兽要出事,上次来找他的那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像个好人,但你瞧见那人眼睛没有?透着一股子邪光,当时我还劝过禽兽来的,他就是不信,多少钱啊,这就把命给买了!真他m不值啊!”

    “哎,禽兽这人就是贪钱,妈的你说那小姐啥地方好,他就是好这口,钱都用去填哪些女人的无底洞了!要不是因为这些女人,禽兽这些年也该攒下不少钱了。”

    两个家伙一边小声聊着,一边抽烟吃面,张四海不时的用眼角余光去扫着两人,心将两人的模样记了个大概。

    张四海的模样落在齐学南的眼,顿时就知道他在做啥。齐学南也是个敏感的人,做这行没有不敏感的。只消顺着张四海眼角的余光,她就看到那俩小子。

    “要不要过去碰碰?”齐学南压低声音问道。

    张四海摇摇头,正想说什么,面店老板端着两碗面过来了。

    “先吃!”

    反正所有的声音都逃不过张四海的耳朵,他相信就算等下这两小子要走,自己也能找的着。

    不过两小子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桌子上摆了几瓶啤酒,这也是乐山夏天的一个特色,好像不管吃什么,都可以下啤酒,而且好像特别喜欢在吃面的时候喝啤酒,当然,是晚上。

    张四海和齐学南两人面条吃完,那俩小子还在打屁喝酒,齐学南有些不耐烦,也不再问张四海,直接站起来,就走到两人面前。

    吃面条吃着吃着的,突然面前出现一小妞,任何男人都会觉得有些惊喜,当然,至少这小妞得是看的过眼,不影响食欲的。

    当若是出现一个身材长相跟林青霞差不多的,那就不仅仅是惊喜,而是惊诧了!

    所以两个小子现在很惊诧,因为齐学南的长相不输林青霞,身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香港那个著名导演不也说过吗,到了成都,才知道,什么叫做三步一个林青霞,五步一个张曼玉,所以在四川,出美女,不奇怪。

    但让俩小子感到有些奇怪,或者说让俩小子觉得这不可能是一场艳遇的原因就是,齐学南的表情,还有她那对眼神。

    那是一种冰冷的、蔑视的表情和眼神,虽然这种眼神出自一个美女,但仍旧让两小子心打鼓,“这”

    话还没有说圆呼,齐学南喷出个鼻音,直接将手的警官证砸在桌子上,“你们现在可以不说话,不过必须跟我走一趟!”

    敢跟警察较劲的罪犯不是没有,但这两小子绝对不包括在内,当看到警官证的时候,他们整个人就蔫了,“警官,我们没做什么啊!”

    张四海从旁边冒出来,脸上带着笑,“小伙子别怕,我们只是想找你们了解点情况,你们瞧,这里人那么多,还是换个地方说,比较好!”

    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张四海演红脸,齐学南扮黑脸,哦,不对,齐学南根本不用扮,她本来就是,那脸够“黑”。

    两小子一个叫李宝兴,一叫王祥。

    两人被张四海带到那辆破桑上,齐学南没上车,就守在外面。

    张四海惯例性的给两人上烟,“刚刚听到你们在说关于禽兽的事儿,不瞒你俩兄弟,我俩呢,就是负责查这案子的,你们好像跟禽兽挺熟的,所以想找你俩问问。”

    李宝兴这个人要活跃些,听张四海的口气,好像也没把两人当成嫌疑犯,也没有去追究两人以前犯下的鸡毛蒜皮的事儿,所以就主动开了口,“这位警官,其实我们跟禽兽,哦,是秦绶,也不是很熟悉,只不过大家都是嗯,你知道的,所以有时也会一起喝喝酒什么的。”

    张四海点点头,“你们说的那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楚吗?”

    李宝兴看了看王祥,见王祥也没有表示出反对的意思,就开口道:“前段时间,我们跟禽兽喝酒的时候,他提到过一老头,说是什么知识分子,找他合作点事,事成之后,他可以拿到一万块钱!”

    “那他有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呢?”张四海皱起眉头来,心道这老头子不会就是买蚂蚁的那个教授吧?

    李宝兴和王祥同时摇头,半晌之后王祥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后来我碰到禽兽的时候,他说要去买什么蚂蚁,还说这事儿基本上成了,我想,是不是跟蚂蚁有关系?”

    果然!张四海心一下子明朗起来,看来那个教授不简单啊,居然买蚂蚁这种事情,也要托个混混去做?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王祥和李宝兴在张四海的询问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破桑里待了大半个小时,烟也抽掉好几根儿,才算是解脱。

    “怎么样,有线索了吧?”齐学南将坐进车里来,顺手将车窗全部打开,让里面浓浓的烟味儿散散。

    张四海动汽车,“先回办事处。差不多了,我想,这事儿,那个老教授绝对是跑不掉的,哼哼,果然,人不可貌相,简直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啊!”

    齐学南眉头动了动,没有想到事情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落到他们一开始认为最不可能的人身上,也许正如张四海说的,人不可貌相吧!

    汽车喇叭声在铁门外响起,刘浪叼着香烟、哼着歌儿来开门。

    “哟,张哥,瞧你,脸黑的跟这天儿似的,谁这么不长眼睛,把您给得罪了?”破桑驾驶室的玻璃是放下来的,刘浪一眼就瞅见张四海那张臭脸。

    摇摇头,张四海示意刘浪让路,他去放车。

    “我算是知道了,知识份子做起坏人来,更毒!”停好车的张四海走到刘浪跟前,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刘浪一愣,乐了,“嘿,张哥,我不早就说了嘛,有时候,最不可能的反而是最有可能的,您瞧,我没说错吧?”

    张四海脸上神情一动,对刘浪笑道,“小刘啊,我是越看越觉得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上次说的事儿,你再考虑考虑,老烦哪里,我负责!”将胸口拍的嘭嘭直响,张四海像是引诱姑娘入火坑的老鸨。

    “别!”刘浪仍旧是摇头,“我懒着呢,还是门卫的工作适合我,您呀,赶快回家去吧!”

    得,最后张四海跟昨天一样,被刘浪给撵走了。

    夜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刘浪双手枕着头,靠在躺椅上,望着星空。

    一张面容出现在刘浪的脑海,恍如映在夜空里,那是罗诗琴。

    罗诗琴,要说美丽动人,在刘浪二十多年的生命,她绝对不是排在第一名,但是她那种特别的性格,却让刘浪无法释怀,甚至有一种隐隐的冲动。“糟糕!师傅曾经说过,当一个男人无聊的时候,会想起一个女人来,那就是春心动了!我这算不算是动春心了呢?”

    脑海这个纠结的念头让刘浪苦恼了很久,一直快到半夜,他也无法入眠。

    “师傅还说,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快刀斩乱麻,尤其是在感情的问题上,要不,再去一次?”只要眼睛一闭上,刘浪就会看见罗诗琴,越是烦恼,那张俏脸就越是清晰,最后刘浪甚至无法在躺椅上安枕,又开始在大院里踱起步来。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师傅虽然不怎么样,但他老人家吃过的亏,比我见过的女人还多,嗯,说不定我应该听师傅的,去!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去的!”

    Ps:从今天开始不再布2k章节,全部按照大章布,让大家一次看过瘾!

第26章 空降的小鸟

    刘浪有个本事。这个本事就是空间记忆力群,不仅仅是走过的路不会忘记,就算是没有走过的路,只要能够看上一遍平面地图,他闭上眼睛都不会走错。

    所以他找到罗诗琴的家,算是熟门熟路。

    房间里的罗诗琴躺在床上,就着床头灯,看书。天气太热,她也不会天天晚上都在小区花园里喂蚊子。

    空调泛着丝丝的冷气,洗过澡的罗诗琴感觉舒服极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她走到窗户边,凝望着玻璃窗外的小区。

    公寓有公寓的优点,别墅有别墅的短处。

    曾经在国外留学时,罗诗琴就喜欢在三四十层高的玻璃窗边俯视整个城市,然而回到乐山之后,她选择了别墅。不是因为她厌倦了公寓的生活,而是因为在乐山,还没有一幢高度能够俯视整个城市的大厦。其实罗诗琴有向自己的父亲提出修建这样一栋大厦的要求,但因为政府的限制还没有放开,罗兴再疼自己的女儿,也达不到这个要求。

    罗诗琴不是不能理解父亲的苦处,但每每站在窗户边上的时候,她心难免会有些遗憾。

    刘浪远远地眺望着那扇亮灯的窗户。窗户上的窈窕身影一下子就让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罗诗琴。

    “长夜漫漫,原来她也一样睡不着,难道是因为心有所不安么?”刘浪所在的位置,是别墅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不知道他是怎样越过围墙、骗过那些巡夜的狗,又安然的在黑夜爬上这么高的位置。稳稳的坐在一支大树枝上,望着罗诗琴的身影,喃喃自语,“够了,这个距离最好,朦胧一点,也更美一些,有些时候,距离才是美”

    直到罗诗琴在窗户边站得累了,回到床上,关灯睡下,刘浪才默默的从树桠上起来,溜出小区

    “这是所有的资料,老教授名叫陶熙,河南人,今年五十六岁,已婚,有一女儿,现在在加州大学留学。陶熙本人是博士,任副教授,昆虫专业的专家,国内有名的!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齐学南将一叠资料丢在张四海的桌面上。

    张四海单手摁着头皮,事情的展已经越来越复杂,尤其是这个陶熙,根据一开始的初步了解,他就觉得这人是个麻烦,当他听到齐学南随口读出的资料,尤其是最后那一串头衔,更是让张四海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看来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

    “谁说不是呢!”齐学南有些丧气的在张四海对面坐下,“我刚刚调阅资料的时候,就碰见了老烦,他特别打招呼,要我们在查这个陶熙的时候,务必慎重、慎重、再慎重!该死,我们是警察,又不是工商税务,为什么要慎重?现在认证口供都有了,还有什么好慎重的?”

    看到齐学南很少有的脾气,张四海有些惊讶,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机,摇摇头,他对齐学南道:“你说错了!那两小子的口供,不足以采纳的!”

    “为什么?”齐学南猛地坐直了身子,盯着张四海。

    “你自己好好想想”没有直接回答齐学南的问题,张四海打开陶熙的资料,一项一项地翻阅起来。

    齐学南也不生气,她知道,张四海并不是在气自己,这是一种锻炼,干这行的,不能事事都去问别人,要万一某天两人不搭档了呢?

    陶熙的资料既简单又详细,详细,是指陶熙的过去非常详细,简单,是说张四海从头看到尾,也没有找到跟这案子有关系的东西,将翻到最后一页的资料往前面一推,张四海双手枕着脑子,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哎,没用!”

    这些资料没用,齐学南是早就知道了的。“要不,我们再去把那俩小子抓回来,好好问问?”

    张四海知道齐学南口“好好问问”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他勉强笑了笑,“你觉得有用么?我看没啥用!”有用没用,张四海说了不算,王祥和李宝兴不是陶熙,头上没有光环,抓他们,对齐学南来说,跟玩似的。

    所以齐学南打声招呼就出去了,根本不听张四海的想法,或者说,张四海说了也白说。而且抓那两小子,也不需要张四海去配合。

    一个小时,齐学南就带着人回到大院里。

    “人来了,走,问问去?”看到耷拉着脑袋的王祥和李宝兴,张四海心还挺同情的,要是被个五大三粗的爷们给抓回来,那也就算了,可齐学南怎么看,也跟五大三粗靠不上边,就不知道这难兄难弟俩有没有尝过齐学南的“花拳绣腿”,那滋味,啧啧。

    这栋楼里设立有专门的审讯室,这个可不比公安局那里的,一进去就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平时里张四海一个人都不愿意来。

    果然,俩小子一进这间黑乎乎的房间,神情就有些不自然,等到张四海将审问灯打开,两小子哈喇子都快垂地上了,就差抱头痛哭了,不过也抱不了,双手给齐学南反铐着呢。

    “来,说说,说好了,一会就能出去,说不好,咱这里不是公安局,啊,别以为进了这里还有法院那条路可以走,我告诉你们,那是妄想!只要进了这间房,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那是我们说了算!”虽然张四海不是很想干这活,但人都给齐学南带回来了,总不能让人家大姑娘顶着太阳出去转悠了之后,白费劲吧?

    李宝兴和王祥头点得跟捣蒜似地。

    这两小子也算是老油条了,知道什么时候、啥地方、对着哪些人,该做些嘛事儿,‘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击从严,回家过年’也不是放矢四海皆准的硬道理。

    所以两人被齐学南一揪住,就已经决定服软。

    他们也看出来了,人家不关系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所以张四海这一开口,他们就是竹筒倒豆子,叽里呱啦,全说了。

    可没有几句话是张四海跟齐学南两人想听的,最后张四海眉头一皱,将陶熙的一张放大免冠照丢在俩小子面前,“闭嘴!给那我看看,认识不?”

    两大两小四只眼睛瞪着照片看了又看,最后双双露出茫然的眼神来,“不认识!”

    “你们确定,这个不是跟禽兽联系的那个老头?”张四海看了看齐学南,扭头对着两小子问道。

    王祥和李宝兴两人同时苦笑,“老大,大姐,我们真是从来没见过跟禽兽打交道的老头,怎么认啊!”

    张四海听了两小子的话,对着齐学南点点头,那意思很明显:现在你该知道,为什么说叫这两小子回来没用了!

    齐学南有些气馁,“你们可要说实话,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隐瞒事实,那后果”

    王祥和李宝兴不等齐学南的话说完,就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我们怎么可能隐瞒呢,请二位放心,我们绝对是什么都说了,都说了的。”

    齐学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剩下的事情不用说,都得由张四海来完成。

    两小子被张四海警告一番之后,给放了。这两小子看起来也不是笨蛋,应该没有胆子违背张四海的话,要知道,有时候,笨的人,胆儿反而比较大。

    “看来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传讯陶熙,真是不甘心!”张四海送走俩小子之后,回来就看见齐学南一脸郁闷的在拍桌子。他笑了笑,“干嘛这么生气呢?上天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是不是太唯心了点?感觉不像是你过去的风格?”齐学南有些古怪的望着张四海。

    张四海继续笑道,“感觉今天的你好像也不像平时那样冷静啊,难道是因为某个人,改变了你对事物的看法?”

    齐学南听张四海这么一说,眉头顿时竖起来,重重的一拍桌子,“张四海!你要再说,我凑你!”

    在身体条件方面,张四海还真没胆子跟齐学南较劲,连忙摆动双手,“别!不说了,不说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样过老烦那关!”

    两人正在为这事儿绞尽脑汁的时候,脚步声响了起来。

    那慢、却不失节奏的脚步声,张四海非常熟悉,是老烦的,但跟老烦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

    “正好,你们都在。”张四海还在猜测这个陌生脚步声主人的基本情况时,老烦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对着两人说起话来。

    齐学南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作为负责人的张四海可不能这样怠慢,再说他也不是齐学南那种性子,他站起来一瞧,哟,跟着老烦来的,又是一美女。“老烦不会这么罩着我吧?又给我送来一美女当手下,这可怎么是好啊,难道晚上得大出血请老烦吃上一顿?嘶起码得喝五粮液才顶事!”张四海心还在胡思乱想,就听到老烦清咳两声,“张四海,这位是上面派下来的,黄莺,你们现在负责的这案子,她要参加,并且”老烦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毕竟空降下来,虽说名头叫“指导”,但事实就是负责,这种事儿,老烦心也不乐意,他也能体谅张四海的心情。

    “两位好,我叫黄莺,就是黄莺鸟的那个黄莺!”名如其人,虽说张四海和齐学南都搞不清楚,黄莺这种鸟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据说叫的声音很好听,而眼前这个黄莺,说话的调子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舒坦,很适合这个名字。

    黄莺身材只比齐学南略矮,但不失匀称。五官一看就是典型的南方人,精致。

    穿着上一看就比齐学南讲究,而且脸上带着那种微笑,配着黄莺般的嗓子,张四海怎么看,都觉的舒服。“额,黄莺同志你好!张四海,本小组的负责人,以后听你的,这位是”张四海转身过去,想让齐学南自我介绍,却现冰山女已经低头在做自己的事了,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有些尴尬的越俎代庖,“这位是我们小组的干将,齐学南同志,你们两位都是美女,以后要多多亲近才是!”

    “两位好,就叫我黄莺吧,我也不是樊主任说的什么领导,只是来配合大家工作,处理好后勤事务的!”作为一个空降兵,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表达出黄莺是个很有技巧的人,而不是那种死木头。

    看到张四海跟黄莺之间至少表面上还算融洽,老烦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你们手的那案子,我也了解情况了,这事儿,光靠我们这里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我才向上面知会了声儿,黄莺同志来,就是要帮助你们解决这些难题的,所以,一定要精诚合作,一切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是!”

    虽然不是真正穿制服的部门,但这些基本的素质,还是要有,当老烦说到“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的时候,无论是张四海、黄莺这两个站着的人,还是齐学南这个坐着的人,都同时立正,对着老烦行了个军礼。

    “我先走了!”回个礼之后,老烦还真是有些不耐烦的模样,迈着张四海听惯了的,慢而不失节奏的脚步,离开了张四海的办公室。

    “张组长,我的办公桌”黄莺对着张四海展颜一笑,到让张四海真有那种“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感觉。

    “额,随便,随便!”顺手擦擦汗,张四海一指空着的几张桌子,“黄莺同志啊,你叫我张四海就行,我们都这样叫,嗯,你看那张桌子合适,我这就去给你找抹布去!”

    黄莺笑眯眯地点头,“那就麻烦张四海,张哥咯!”无形,黄莺一声张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夯货!”抬头望向张四海去找抹布的背影,齐学南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倒是忘记张四海的特长了,话才落口,就瞧见张四海扭头对着她,脸上攒出个苦笑来,眼神的含义很明显:咱也不像啊!

第27章 寻衅滋事

    黄莺的到来,倒不会让齐学南觉得不舒服,只是办公室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还是上级领导,有些不自在。

    张四海看到齐学南那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儿,想了想道:“黄莺同志”

    “叫我黄莺就可以了!”正在整理桌子的黄莺,听到张四海喊自己的名字,连忙抬起头来,对着张四海甜甜一笑。

    “呃好的!”人比人,气死人。张四海一看这个黄莺,再瞧瞧齐学南,顿时就明白为啥人家黄莺这个年纪就能当上上级领导——性格决定命运!就齐学南那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臭脸,领导看了也不喜欢啊!“是这样子的,黄莺啊,你刚刚来,有些情况可能还不是很了解,这个案子呢学南,来,我们把手上的线索都拿出来,好好的讨论讨论!”

    别看张四海平日里都有些神神叨叨,真要做起事来,也是很有一套的。毕竟经过专业的培训,而且也干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智力也总还有经历,这个时候唯一能够将这一冰一火俩女人拉到一块儿的法子,也就只有说案子了。

    案子的基本情况,黄莺在来的路上,老烦已经介绍过,当然,肯定没有张四海和齐学南现在讲解的这么详细。

    在听完了整个案情之后,黄莺捏着她那尖尖的下巴,半寐着眼睛想了想,“我倒是觉得,刘浪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在刚刚的讲解,张四海和齐学南没有一点贪墨刘浪功劳的话语在里面,凡是跟刘浪有关的情况,都是一丝不苟地说了出来,毕竟两人的性子,都不是那种好大喜功的人。

    “听你们这样说来,我感觉这个刘浪,不像是个门卫这么简单,反倒像是一个老手哦,你们瞧,很多我们都未必知道或注意的东西,人家都没有放过,要不然,这案子恐怕还查不到这种程度吧?”黄莺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质疑两人的能力,但张四海和齐学南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黄莺说的不错,我也曾经想尝试让这小子跟我们走一路,没想到他猴精猴精的,就是不肯,怕是进了我们这条不归路啊!”

    干这行最后的结果是啥,张四海心还真没个底,要知道,人不可能永远年轻,难道说到退休年纪了,还整天给贼打交道?这也是这行里很多人心最担忧的事情,看看老烦就知道了,都一把年纪了,仍然算是在基层里打滚,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头了。

    齐学南听了张四海的话,脸色也有些不好,不过她的脸色从来也没怎么好过。

    “哎,张哥,你不要说那些丧气的话,至少做了这行,我们一辈子不会后悔!”黄莺捏起小拳头,在张四海眼前挥了挥,那副坚定的模样,到是让张四海有些汗颜,心道,‘果然是上面下来的人,意志就要比我坚定很多啊!’

    齐学南听了之后都没什么反应,她跟张四海不同,她是爱好这工作,或者说,只有在这种类似的工作,才有她挥的余地,想想看,除了一身的功夫,她就没有什么长处,难道还真让她去当个大老板的花瓶?想来就算齐学南同意,她家里人也会强烈反对的吧。

    “我想去见见这个刘浪!”黄莺拍拍小手站起来,“听起来很有趣的一个人!”

    刘浪此刻正头疼。

    因为他被堵了。

    上一次跟邮递员吹牛聊天,结果被碰上曹哲丹,当时刘浪就在心暗暗誓,以后没事的时候不跟邮递员打屁聊天。这么些天他也坚持了,偏偏今天他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就出事儿了。

    看着眼前的几个“熟人”,刘浪有些干干地笑了笑,“几位,今儿这么早,就出来闲逛了?不是大家的风格啊?等晚上吃完宵夜、灌饱啤酒,再出来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不是更符合大家的身份?”

    曹哲丹鼻孔里喷出个音儿来,“小子,今天不是你曹爷爷要找你,知道么?是咱们林哥想找你聊聊天,怎么样?你可不要说没空,那是嫌皮痒,找不自在,听爷爷的,这就走吧!”

    刘浪转眼去看看那位林哥,现这人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只是那种笑,看起来让人感觉冷飕飕的。“这小子笑得这么贱,不会天生就是卖笑的吧?”刘浪心想得恶毒,口头上却还算客气,“哟喂,几位大老远的来请我,我还真是不好意思,但你们瞧,日头正高,这还没到下班的点儿,要是擅自离岗,哎,你们也知道,这种工作,偶尔没事的时候也无所谓,可最近案子多着呢,要是万一领导找不到人,我这饭碗啊”

    “我知道!”不等刘浪将话说完,林哥猛然打断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案子,而且我也知道你干过些什么事?你是准备自己走呢,还是我们大家一起请你?”

    这个“请”字,恐怕就不会有那么轻松,刘浪的眼角抽了抽,“林哥是吧?你怕是管的有些过了?明知道这是什么单位,你还敢来监视我的行动,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曹哲丹等人听到从刘浪口蹦出这个词来,纷纷一愣,然后捧腹大笑起来,曹哲丹那小胖笑得最为夸张,都蹲地上了,也只有那个林哥,恐怕是因为支持身份,所以只是抿着嘴,有些像是笑到内伤的感觉。

    “老兄,你这词从哪儿捡来的,回头丢古玩店里指不定能换套阿玛尼,哎哟,笑死大爷了!”曹哲丹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慢慢的收了笑声,脸上的神情又变得阴冷下来。“别他妈废话!走着走着!”

    刘浪脚下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家伙。

    要说这些人,父母长辈在这片地上也算是出名的人物,可偏偏子女就是不学好,古话说:养子不教父之过!刘浪还真是替他们的爹害羞,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娘呢!

    或许是刘浪没有一点要动身的举动,曹哲丹眼角抖了抖,“哟,横上了,兄弟们,教训他!”肥肥的小手一摆,还真有点挥斥方遒的味儿。

    几个小子哼了声就冲向刘浪,最前面是个小*平头,第二个是三角眼,这两家伙都是刘浪见过三次面的,刘浪认识。他俩也知道刘浪,反正那母老虎不在,四个人摆平这小子,他们不怵。

    一个拳头挥了过去,刘浪好像是吓的一呆,整个人身子往后倒去,脊背碰上铁门,无端端的一歪,“呀哟!”

    小*平头这倒霉孩子,那拳头挥出来也是呼呼生风,就是眼睛不好使外带反应稍微慢了点,人家刘浪都倒下了,他还猛冲猛打的,这下可好,拳头给塞铁栏杆缝里了,进退不得,卡得那个疼,眼圈当时就红了。

    三角眼一看,这还了得,立马将平头哥这份苦算到刘浪头上,“王八蛋!都是你小子害的,我灭了你!”一个大脚踹向刘浪。刘浪刚刚后倒人还没站稳脚跟,眼看着大脚丫子就要踹他的小弟弟,“邦”的一声响,曹哲丹站的角度虽然看不见,但听这声音,都暗自“哎哟”一声,心道刘浪这下完蛋了,该绝后了吧?

    然而跟着叫疼的却是三角眼,他的确是踢了一根棍子,但不是肉做的,而是老沉老沉的木头疙瘩——刘浪用来扫院子的那个大扫把头!

    其实脚踢木头,也不至于疼到三角眼变一线天,还是带露水的一线天。完全是因为三角眼在踢棍子的同时,一样东西直接顶在了他的小弟弟上,“以彼之道还使彼身”,那盯着“小三角眼”的东西,是跟扫把形影不离的一个铁簸箕,乐山人习惯用这种白铁打的,上面一个长柄,还弯出个把手来,好使。也幸好有那个把手,要不,三角眼恐怕得直接送医院了。

    “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啊,天下可是有王法的!”刘浪一边退,一边大声叫,好像根本没看见对方已经折了两员大将似地。

    曹哲丹将牙咬得咯嘣作响,他是不知道,刘浪这家伙究竟是真怂还是在扮猪,“娘的,你要是扮猪,爷爷今天就把你凑成猪头!”

    别看曹哲丹胖,但人家不喘,至少在胖子里,他还算是身子骨比较硬朗的,眼看小*平头和三角眼都光荣了,曹哲丹愣是憋着气,没想过退缩的事,主要还是因为他觉得刘浪没威胁,在脑子里还是有着侥幸的心理,觉得两小子都是自个不小心给弄得,跟刘浪没关系。

    但林哥不同。

    他是大地方来的人,有见识、有脑子,小*平头倒霉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等到三角眼同样出了纰漏时,林哥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小子在扮猪!”

    虽说曹哲丹是属于胆大包天类型的,但现在毕竟还是大白天的,而且又在人家别人的单位门口,本地人或许还知道他曹哲丹的老爸是谁,但有些人就不清楚了,比如:黄莺!

第28章 没有手枪有警棍

    在办公室里讨论案情讨论到刘浪这小子头上。

    张四海讲述的事情引起了黄莺极大的兴趣,甚至连后面的话都不想听,明显有些走神。看到她的情形,张四海干脆提议大家一同去找刘浪聊聊,反正案情暂时也没有什么突破口,说不定在刘浪那里,能够碰撞出新鲜的火花来。

    齐学南望着黄莺的眼神有些怪异,不知道是因为黄莺的性格跟她相悖,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怎么?你好像有些不高兴哦!”走在黄莺身后的张四海见齐学南缀在了后面,就慢下两步,等着跟齐学南并肩,小声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她?”

    齐学南摇摇头,其实她自己心都有些怪异,一时间也找不出原因来,总之就是没有往日的那种平静。

    因为黄莺走的比较快,所以当张四海和齐学南还在二楼转角的时候,黄莺已经到了楼下。

    “你们在干什么!”清脆嘹亮的声音猛然响起,张四海和齐学南听到这声音,双双一愣,“黄莺!”

    不敢再慢吞吞的下楼,张四海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往下赶,而齐学南更是夸张,还有四五个阶梯她就直接往下跳,落地就向前冲,“诶,好歹我也是个男人,你等等不行啊!”赶不上齐学南的张四海闷闷的嘟囔一句,脚下又加快了度。

    原来黄莺一到楼底,就看见铁门边上,几个人年轻人正在纠缠。

    理论上来讲,黄莺是不认识刘浪的。可偏偏她眼睛一瞧,就有种感觉,那个被几人围在央的,就是刚刚提到的刘浪,出于保护同事的心理,她想也没想,就大声地吼起来。

    她这一嗓子,不但惊动了张四海和齐学南,同时也让曹哲丹心一抖,因为在曹哲丹心始终有个缺——齐学南!一听到女人的呵斥声,就让他不由地想起那个恐怖的女人来,手上的动作也放缓下来,眼神越过铁栏杆就往声音来的方向瞅,这一瞅,他倒是放心了,而且马上开心起来,“哟,来个了俏娘们,不是这小子的姘头吧?这小子也算是长的跟小白脸有几分接近!”

    正在躲闪的刘浪一听,心暗道:“这个女人的声音,肯定不是齐学南,那是谁呢?”他抽了个空,回头看了眼,确实是个美女,不过自己不认识!

    不认识的美女,怎么会喊那一嗓子,难道说,不但是个美女,还是个侠女?刘浪心好笑,躲闪的动作因为分心,而变得随意起来!

    “我知道了!”先前一直没有出声的林哥突然大声道:“我知道了!小子,你是在装!看来我们是大意了,我也看走眼了,你应该是里面的好手吧!不过我今天也是有备而来的!”林哥话一落口,从街边突然窜出两个人影来,刘浪眼神一扫,心顿时“咯噔”一下,‘不是庸手,麻烦了!’

    刘浪从两人冲过来的动作和度,就判断出这俩家伙应该跟曹哲丹等人不在一个段位的,若是真要动起手来,恐怕自己还想坑蒙拐骗,就很难了。正在犹豫间,他突然现在办公大楼的楼梯口,出现了一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嗬!这下子好了。老子有救了!”他看见的身影,自然是齐学南那个冰山美人的。

    既然齐学南出现,张四海肯定也在,这家伙动作慢,走在后面也是应该的。

    若是别人找自己麻烦,刘浪还没有把握肯定齐学南会不会帮上一把,但是曹哲丹么,嘿嘿,要知道刘浪跟曹哲丹本身可是没有什么矛盾的,一切的源头都在张四海和齐学南哪里。

    原来刘浪想往齐学南那边跑,谁知他才转身,那个先前吼过一嗓子的美女居然已经靠拢了,对面就问道,“你是刘浪?”

    刘浪一愣,一点头,突觉脑后生风。那是一个大脚丫子飞了过来。

    黄莺见刘浪点头,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就连忙嚷道:“低头!”

    刘浪一听,根本不加考虑的就低头前冲,恰恰躲过后面的那一大脚丫子,跟迎面上来的黄莺错身而过,一道香风直冲脑门,闻的刘浪是心旷神怡。突然刘浪想起来,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家伙可不是曹哲丹那样的夯货,这黄莺一娇滴滴的大姑娘想到这里他连忙回头,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黄莺那纤细白皙的小胳膊,正稳稳的架住一条大腿——男人的大腿。

    被黄莺架起大腿的男人可能也是跟刘浪一样有些讶异,还没来得及变幻招式,就看见黄莺左脚提起,膝盖向男人的裆部顶去,明显深得“稳”、“准”、“狠”的要义。

    “哇!”男人一声怪叫,被架起的大腿和还立在地上的另外一条腿同时力,整个人居然就这样借力凌空飞起来,双手也撑向裆部,正好挡住黄莺的一个膝顶,“啪”的一声响过,黄莺毕竟还是个女孩,胳膊怎么也能拧过大腿,身子矮了矮,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到两人电光火石般的过招,曹哲丹额头上的汗下来了,虽然来的不是齐学南,但好像也不比那个女人差,难道说最近是自己流年不利?

    林哥眼睛陡然间眯了起来,刚刚出手的人,是他最厉害的手下之一,蓄势而的一招,居然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给接了下来,而且还能还以如此凌厉的颜色,果然,这里不是个普通人能混的地方,要是换成曹哲丹上去,恐怕他爹妈就要考虑是不是再生个儿子了。

    不过转念间,林哥觉得黄莺这个女人,很适合自己的胃口,只要一想到将这样强大的女人征服,他心就不由的冒出些邪性的念头来,‘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会失败。

    齐学南也被黄莺的身手给震了,虽然感觉上跟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猛然间看到,还是让齐学南很吃惊,在她的心目认为,黄莺应该是个职才对。不过若黄莺仅仅是个职,就有这种的身手,那齐学南就会更郁闷。

    “曹哲丹!又是你!”张四海一下楼,眼神就正好跟透过铁栏杆望里面瞅的曹哲丹眼神对上了。一直对曹哲丹没有咋样的张四海,此时还真是生气了!原本两人间的恩怨其实也很普通,但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敢纠集着人打上门来,张四海能不生气嘛!

    此时看到张四海,还有齐学南,曹哲丹才一下子回过味儿来,感情人家以前都是没跟自己较真!现在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在城里几乎可以横着走的他,会三番屡次的在这一男一女手下吃瘪,原来,人家都是有来头的人。

    这个单位具体是做什么的,虽然上次离开之后,林哥没有详细的给他解释,但他好歹还是个有点头脑的孩子,知道不懂回家问爸爸。结果这一问,要不是林哥找到他,硬拉着他出来,恐怕他以后都不想再从这条道上走。

    “学南,你们也来了?”黄莺退后两步之后,正好跟赶上来的齐学南站成一排,两个女人面对两个男人。

    “嗯!”齐学南虽然平时为人挺冷淡,可那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冷眼在两个男人身上扫过,很明显,这两个相貌平常的男人绝对不是街边那种小混混,神情沉着、眼神阴狠,此时正很有默契的分别看着黄莺和齐学南。

    ‘不知道她应付得过来吗?’齐学南眼神瞄了瞄身边的黄莺,虽然刚才她挡住了那一击,但是显得有些勉强。女性毕竟是女性,正常情况之下,无论是敏捷、力量还是体能,都不如男性,所以齐学南有些担心。

    或许是黄莺敏锐地感觉到齐学南瞄那一眼所代表的含义,所以她低低的说道,“放心!就算我打不过,也可以撑到你来帮我!”

    齐学南听到这句话,顿时点点头,“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又多厉害!”

    说着四人就开始对上各自的目标开打,张四海吁着气跑过来,猛的喘息两声,道:“我说,你们当这里是擂台还是夜总会?抡起拳头来了?信不信老子一枪把你们给毙了?”

    “对!毙了!”不知道啥时候走到张四海身边的刘浪大声地附和着张四海的话,那模样,跟他身上能掏出枪来似的。

    其他人或许不了解,所以不为所动,曹哲丹浑身的肥肉却抖了抖,他扭头看向林哥,在曹哲丹的内心里才不会相信林哥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定有法子解决。

    看到曹哲丹的眼神,林哥微微地摇了摇头,注意力又集到黄莺的身上。有时候男人对女人就纯粹是一种感觉,现在林哥对黄莺就非常有感觉,所以只要一得空,眼睛就望那曼妙的身子瞅去。

    “你不是真的要开枪吧?”刘浪在喊了那一嗓子之后,低声问张四海。

    对着刘浪翻翻白眼,“你说呢?我倒是也想,可那也得我有啊!”

    国的枪械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哪怕是像张四海他们这个部门,没有事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别把枪带在身上,这叫以防万一。

    看着张四海那苦恼的样儿,刘浪将脖子一梗,“张哥,枪咱没有,电警棍,收室里还有两根,要不要”

    “要!”张四海牙一咬,狠狠的盯了曹哲丹一眼,“这小屁孩,不好好收拾收拾,还真Tm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第29章 林哥的目的

    张四海紧咬牙关,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跟着刘浪去收室。

    桌子上面还真有两条警棍,还是带电的那种。刘浪抓起一条塞给张四海,自己再提了一根。

    张四海接过来,感觉挺沉,坠手,有质感,心一定,就打算去摁哪个红色的按钮,定睛一看,那按钮周围全是绿色的锈,不用说,这电警棍指定废了,‘呸!刘浪这小子也太懒了吧,嘎巴一眨眼,这电警棍成烧火棍了!’

    刘浪也现了这个问题,尴尬地冲张四海笑笑,“张哥,这事儿可不能怨我,谁让老烦不定期更新装备,而且地面墙面处理的也太次,居然返潮。”

    张四海一听,这小子推脱责任的本事倒不小。但现在没时间去追究谁对谁错的问题,‘烧火棍就烧火棍吧,总比自己空手来的好!’张四海提溜着棍子就出门,直接寻着曹哲丹就去了。

    他现在心最恨的就是这小胖子,至于林哥,他还不知道是谁呢!

    跟黄莺放对的是个身材等的结实汉子,面目有些阴沉,一瞧就不是个纯善的人。虽然面对的是个美女,但也没见他半点放水的样子,一拳一脚都带着风。黄莺的身材在女孩子当算是高挑的,但放在异性面前就谈不上什么了,不能跟齐学南比。所以她只能仗着些玲珑小巧的功夫,在狂风暴雨虽然有些如同颠簸的舢板,但总算是没有倾翻。

    反观齐学南那边,虽然对手看起来无论身材还是身手都比黄莺的对手来的强悍,但齐学南不但丝毫不显勉强,而且是步步紧逼,将对方打得全无还手之力,显然那人不是齐学南的对手。

    刘浪一出收室,就看见齐学南一脚踹在对方的腰骨上,那清脆的撞击声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暗道,“哟,这小子倒霉了,以后在床上指不定是威风不起来了。”

    齐学南这脚着实不轻,那男人踉跄着连连后退,脸色也变了。

    林哥听到那个清脆的声音,眼神也有些紧张,估计不是心疼,而是有些担忧了。

    “打得好!”张四海拖着警棍边嚷嚷边向着铁门边上冲,眼就瞅准了曹哲丹。

    虽然曹哲丹知道张四海的肉搏能力并不比自己强多少,但他不能忽视张四海手里的那根棒子。一瞧那黑漆漆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货,有经验的曹哲丹一看便知这棍子不仅仅只有木属性,还有电属性,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电属性已经被刘浪给灭了。

    “林哥林哥”曹哲丹这边还有战斗力的就只有自己和另外一个小子,小*平头和三角眼还没有恢复,对上手持“凶器”的张四海和刘浪,曹哲丹可是没有半点信心。所以转头向林哥求救。

    林哥听到曹哲丹的声音,转过头去瞄了眼,心暗道:废物!不过在明面上他可不能太直接,只是安慰道:“没事,我会帮你的!不用怕!”

    曹哲丹碎碎念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啥,想必不会是林哥保佑,天下无敌之类的。

    三角眼和小*平头光荣负伤退后,张四海提着警棍,距离曹哲丹只有一步之遥,而刚刚说会保护曹哲丹的林哥此时已经退出安全距离,除非是短跑高手,否则林哥和曹哲丹直接的距离绝对不能让他赶在张四海手的警棍敲上曹哲丹西瓜头之前飞到曹哲丹身边。

    齐学南继续紧逼已经受伤的林哥手下,黄莺则是以退为进,将自己的对手拉向齐学南方便一会儿换手,在这一刻,整个场面就是如此。

    唯一清闲的人算是刘浪了,虽然他手提着警棍,但拖拖拉拉没有半点要上去帮忙的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心有些害怕?

    “你们都在做什么!给我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办公楼上响起来,飞过大院,传到门口众人的耳朵。

    刘浪脸上皮肉一抖,暗暗笑了,“***,终于出现了!”

    说话的当然不会是别人,只有这大院里最有言权的老烦——樊国锦!

    张四海当场就掉链子,棍子都举起来了,愣是没落下去,他掉头去瞅老烦了。

    齐学南比较不顾及,老烦都叫住手了,她的小拳头还“砰”的砸在对手的右眼窝子上,估计明天早上国又会多半只国家保护动物。

    “老头子你嚷什么嚷!”曹哲丹这小胖子就属于那种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刚刚要不是老烦在二楼上的那一嗓子,他现在西瓜头都见瓤了,居然还敢在老烦跟前喘大气儿。

    “曹书记跟我是老朋友了,虽然我没有上门去拜访过,但他也经常提起他的那个‘犬子’,小胖子,曹书记说的是不是你?”二楼上的老烦负起双手,说话间气十足,一双眼神穿过大院的空间,直刺刺的落到曹哲丹身上,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仍然让小胖子感觉有些胆儿寒。

    老烦说的曹书记,就是小胖子的爹,亲爹!

    不过小胖子知道,能够让自己老爹称犬子的人,在整个乐山还不多,只要有,那肯定就是老爹自己都有些畏惧的人。而只要是这种人,小胖子心就有些毛毛的,因为若是自己惹上这种人,后果会非常的,严重,屁股开花也是有可能的。

    “老你怎么知道的林哥,这事儿”曹哲丹嘟囔了一句,又转头去看林哥。

    此时的林哥居然暂时没有再去关注黄莺,而是眯着眼睛望着楼上的樊国锦,“果然是他,看来家里面的消息没错啊!”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含义,曹笑胖子满然了一下,又喊了一声。

    “嗯,散了吧,这老头子不好得罪,不过今天知道他们的实力,也算是有所收获了!”林哥淡淡地说了一句,其实他的收获重点不在于知道了对方的实力,而是现了黄莺这么一道好菜,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自己非常想吃的菜了。难得今天现一个,他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不,应该说,他就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目标!

    林哥望向黄莺的那种炙热眼神落在刘浪的眼,让刘浪心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这小子,怎么跟狗看到大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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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飞出去的棍子

    张四海讪讪的将警棍放下,对着刘浪做了个鬼脸,“老东西出来了,看来今天是没机会过手瘾,锤子!”

    刘浪翻翻眼皮:就你还要过手瘾?也就是被人家过手瘾的命!

    黄莺跟齐学南站到一块,在两男两女的战斗,基本上算是女方获胜,不能仅仅看到齐学南的战斗力,黄莺能够跟对方力战而不败,也是一种成绩。

    樊国锦很快就走了下来,这时候大家都还没有散开,在办公楼上,已经可以看到有好几扇窗户被推开,人头攒动,显然,都在看戏呢。

    张四海感觉心有些不爽:老子需要帮忙的时候,就没见这些***下来,现在听到老烦狮吼,又个个钻出来看稀奇了?

    “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跟国人所谓的传统美德不同,老烦可没有先批评自己孩子的习惯,虎目一瞪,倒是让曹哲丹连连退后两步,“别别”

    别啥,曹哲丹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退到林哥的面前,而且由于是背对着林哥,所以不小心踩到林哥的脚,“林哥,我我”

    “熊!”林哥瞪了曹哲丹一眼,转头对上樊国锦,“樊主任,是吧,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找这位兄弟聊聊天,没想到引起误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在这里先说一声对不起,我们现在就走,你看行吧?”

    樊国锦听到林哥说话,眼光自然而然的落在林哥身上,一看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至少能够在自己注视之下,还能如此坦然的年轻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别看张四海平时里好像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没瞧见刚刚樊国锦只是一声咋呼,张四海都慌了神?樊国锦起怒来的样子就是属于可以止小儿夜啼的那种。

    “你是哪家的人?看起来很有担待嘛?”了解樊国锦的人,就会知道,当他这样评价一个人的时候,就表示已经很看重这个人了!有担待,这个词,张四海在樊国锦手下工作了几年,都没有落到他头上。

    所以樊国锦这么一说,不仅仅是张四海,就连刘浪还有齐学南、黄莺,三个人看向林哥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不过当刚刚跟两女放对的那两个汉子走回到林哥身时,四人顿时恍然,能够有这种水平手下的人,当然不会是非常人物。

    “林哥,他认识你?”曹哲丹这一声林哥,更是让众人确信这年轻人绝非一般家庭出生,否则以曹哲丹的为人,不会那么轻易的叫人一声“哥”。

    众目睽睽之下的林哥仍然显得非常冷静,他对着樊国锦笑了笑,“不才乃是林家后人,还望樊主人不要生气。”

    “林家?南边那个林家,还是北边那个林家?”樊国锦一听是姓林,一双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无论是南林还是北林,都不是好打交道的家族,这个家伙出现在乐山,估计是南林的可能性比较大。

    林哥笑了笑,手向着南方指了指,“樊主任,人家都说不打不相识,虽然你之前跟我们林家有些不愉快,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跟我也没有关系啊,所以你不用担心”

    “担心你个锤子!”樊国锦眉头一竖,飞身过来就要抽林哥的巴掌。

    站在林哥身后的两个保镖确实是行家里手,在樊国锦身影晃动的那一刹那,双双从林哥的身后转了出来,一人伸手挡住樊国锦递过来的单掌,另外一人则是挑起长腿向樊国锦胯下踢去,“姓樊的,你找死啊!”从来没有开口的保镖突然吼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让张四海等人慌了神,就算是齐学南,也因为事出突然,根本来不及搭以援手,因为谁也想不到一向稳重的老烦,今天居然会冲动到如此地步。

    虽说是突然对上两个保镖,但老烦也并非是个莽撞的人,在伸手想抽这个林哥耳巴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到保镖的行动,所以当看到袭向自己胯下那一脚时,他已经收手,让另外一个保镖挡了空的同时,他撑住了下面的一脚。

    然而两个保镖的反应度不谓不快,才挡空的保镖侧身压肩,甩出一个鞭腿,踢向樊国锦的腰部,而腿被撑住的保镖则是握拳为凤眼,直捶樊国锦的眼窝,这一上一下,配合的天衣无缝。

    樊国锦虽然功夫不差,但毕竟年岁上去了,一时间反应有些慢,躲开了上面的那招凤眼拳,却没有办法在抵挡腰间的那一腿。

    这一切都是眨眼间就完成,众人只能是眼瞅着樊国锦就要伤在那一鞭腿之下,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嘭!”一声闷响,樊国锦连连后退的同时,那抽鞭腿的保镖则是闷声倒地,随着桄榔一声响,张四海等人才看到,一根黑乎乎的棍子落到地上。

    张四海一瞧,眼熟,再一看自己手的家伙,不就是它的孪生兄弟,在刘浪手的那一条?转眼过去,果然,看到刘浪那家伙正干干的笑着,双手空空如也,“不好意思,现场气氛太紧张,我一时间没有控制好,脱手了,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们重新来一次?”

    傻瓜也知道,事实不可能是刘浪说的那样,但现在夹击樊国锦的机会已经错失,而且楼上的人也开始往下赶,刚刚两个保镖连齐学南和黄莺都没有摆平,又怎么可能再继续下去。

    倒地的那个保镖被另外一个扶起来,对着林哥道:“少爷,我们走吧,他们人多”

    林哥眼神冰冷,从樊国锦身上扫过,“少爷我都说了,不提以前的事,你居然还想动手?哼,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曹哲丹,我们走!”

    “站住!”张四海一叉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这里是茶坊酒店?娘的,老子要把你们铐起来,丢黑屋子里去!”说着他就冲齐学南使眼色,他是有自知之明的,真要轮到他动手了,事情也就完蛋了。

    可齐学南还没来得及响应,就听到樊国锦的声音,“让他们走,谁都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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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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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但跟足球无关。刘浪,国安特别调查科西南地区嘉定办事处收员皆门卫,一个靠着关系担当此“重任”的年轻人,如何艰难求生?师傅说,人要低调,为了生活。刘浪做不到,因为他的背后,就是千家万户的安定幸福。“但凡我眼睛能够看到的,都是敌人;而我的兄弟,他们都在我的身边。”“我守不是球门,更不是国门,而是你们的——家门!”一个保安、门卫,是如何成为一个特别调查专员,在他的身上,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又有着一些什么样的能力?(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超级门卫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级门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级门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