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地异象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诸侯混战,饿殍满地,民不聊生。先后有曹操、袁绍、吕布、袁术、孙坚、公孙瓒、马腾、刘表等诸侯混战天下。
时至公元199年袁绍最终战胜公孙瓒,据幽州、翼州、青州、并州,尽有河北之地。曹操同样先后击败吕布、袁术,占据了兖州、徐州以及部分豫州、司隶。北方两大诸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吞并另一方以壮大自己。一时间征战不休的天下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
初春的夜冷风阵阵,总让人想起冬天的寒冷。襄阳城的人们在晚霞来临之际都已经归家,街道上偶尔路过的行人也行色匆匆,待最后一缕晚霞隐于天际,襄阳城已经变得宁静而安谧。
苍穹如盖,明月高悬,繁星点点,浩瀚似海。
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星光更加璀璨,月光夹杂着星光映衬的城南的河水波光粼粼,与城中四处点亮的灯火相得益彰,真可谓‘万家灯火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时至深夜,襄阳城已是一片黑暗,在月光的照射下影影绰绰,一片寂静。
月光依旧皎洁,星光依旧灿烂,而天边不知何时升起了一道黑线,待仔细看时黑线已经变成一片乌云。这片乌云黑烟滚滚,仿佛从地底苏醒的魔鬼一样吞噬着一切光明。
黑云速度极快,犹如海边奔腾的波浪。波浪过处星辰破碎,时光逆转。黑暗降临大地遮住满天光明,月亮在黑暗的映衬下分外明亮,就像用尽它所有的能量散发出最后最耀眼的光辉。
襄阳城黑白分明,一般黑一半白,黑暗与光明间层次分明,潮起潮落。
当月亮散发出最后的后,黑暗遮住天空,整个九州大地一片黑暗。
黑云翻滚,夹杂着雷声阵阵,经久不息,犹如恶魔的咆哮。
九州大地无数奇人异士无不震惊,纷纷抬头看天,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捻指掐算,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终南山历来是中国道家的圣地,此时在终南山最高峰上有两个道人并肩而立。
左边一人四五十岁,身穿道袍,手拿拂尘,面色温和,一双眼睛淡然冷漠,仿佛世间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片虚无,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此时内心并不平静。
右边一人三十多岁,剑眉星目,手提宝剑,看着天空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算了算,发现天机混乱,依稀中感觉天机似乎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右边的道人首先忍不住问道。
“黑暗降临,时光逆转,必有异人降世。三分天下之势恐怕会平添波折。”左边到人目光一闪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自桓灵以来几十年中,先有十常侍乱政,再有董卓霸权,现在又有曹操,袁绍等诸侯割据,中原战乱不休,十室九空,哀嚎遍野,若是平添波折,这百姓恐怕又要受罪了。”右边道人一脸忧色的说道。
“自高祖建立汉朝至今已有几百年,朝廷已然腐朽。正所谓不乱不治,大乱之后,必有大治,此番变故说不定是好事,只是这不知是何人竟然引起天象巨变。”左边的道人望着天空说道。
“要不要我去探查一番,也正好借机斩断尘缘,心无挂碍。”右边的道人显然不放心。
“也好,师弟凡心太重对修行有碍。刚才天地异象,紫微星偏向南方,虽然是一瞬间,但我觉得这引起天地异象之人必在南方,师弟可往南方去寻找。”左边的道人沉吟一下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待回来后再与师兄畅饮,告辞。”右边的道人显然是个急性子,说完就向山下疾行而去。
左边的道人看着疾行而去的师弟摇摇头,小声叹道:“希望你能把握住这次机会。”说完后默默地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待异象消失后才转身离去。
天地异象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后,黑云逐渐消散,光明重新笼罩大地,夜依旧寂静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颍川,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里,万籁俱寂,偶尔会传来几声犬吠声,在宁静的夜色中格外响亮。
小村中有一家至今仍掌着灯,屋中织布机吱吱的响个不停,窗户上那灯光笼罩的身影显得异常苍老,不时夹杂着咳嗽声。
黑云笼罩大地时,隔壁房间的窗户已经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着粗布青衫的青年看着漫天黑云,眉头紧皱。
待黑云散尽,星辰重现,才长出了一口气呢喃道:“紫薇南偏,但只是轻微改变,天机依旧晦暗不明。看来要到南方走上一遭了,顺便去拜访一下老朋友。”
“咳”“咳”“咳”隔壁传来的咳嗽声,让他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青年走出房间来到床前轻声道:“母亲还是早些睡吧,莫要伤了身子。”
“我儿不也没休息吗?”屋中之人不答反问,声音异常苍老,但却中气十足令人折服。
“孩儿在想一些事情,睡不着。”青年老老实实的说道,对屋中之人异常恭敬。
“进来吧。”老人叹了一声说道。
青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灯光下青年面色温和,整个人看上去颇为谦逊,但又夹杂着几分英武之感,静静的站着那却又给人一种傲然之感。
房中老人不知何时已经下了织布机,站在一边,老人面带慈祥却不怒自威。
“母亲。”青年来到老人身边行礼道。
老人嗯了一声走到青年身前替他整理了有些凌乱地衣服,说道:“可是更刚才的异象有关。”
“是。”青年也不隐瞒。刚才的动静太大,母亲又在窗前不可能察觉不到。
“唉,就知道你在家里呆不住,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老人叹了一声问道。
“孩儿打算明天启程前往荆襄一行。”青年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打算先去拜访一些朋友,也不想母亲替他操心,毕竟南方太大。
“我知你心怀抱负,想干一番大事。但切记不可冒进。明天在家留一天后天再走吧。”老人听他说去荆襄明显松了口气。
“是,那就后天走吧。”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知道母亲这样做必定有事。
“既然如此,你就早点睡吧。”老人说道。
“那母亲也早点睡吧。”青年说完后对老人一鞠躬走了出去。
老人等青年走了出去后,有重新上了织布机。
南阳卧龙岗上,两青年并肩而立,身后不远处竹屋中一盘未下完的棋显示着黑暗来临之前两人正在下棋,棋盘上黑色、白色纵横交错,杀气凛然。
“士元,这天象异变你如何看?”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年轻人长得丰神如玉,俊美异常。手中羽扇摇曳见,发丝飘飞,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
他旁边的青年长得极丑,这极丑并非是太过丑陋,而是对于身旁的白衣公子来说的。然而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说道:“天象异变,群星晦暗,前几天刚显示的天机也已经发生变化,必是出现英主,我当前去寻找助其完成霸业,孔明你呢?不若和我一起,路上也不显得寂寞。”说话间仪态随意,但偏偏带着一丝霸气,自信,看起来有些滑稽。
这两人正是有卧龙凤雏之称的的诸葛亮,庞统。
诸葛亮笑了笑说道:“田园生活宁静祥和,我现在还不想离开。”
庞统嗤笑一声笑骂道:“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想归隐岂会让人打探外边的事。岂会整天看着地图唉声叹气。你莫不是还想做那姜太公?还是对刘备存在念想?”说到这,庞统顿了顿,神色严肃的说:“你莫要抱太大希望。若是天象没变,那刘备说不定真会来这请你然后成就一番大业。但你不要忘了,刘备即使有你辅佐,最多也是鼎立一方,想要一统天下更是难上加难。这你我都知道,况且现在天象不明,刘备将来的处境还不好说。你何不与我一起去辅佐英主,也不辜负你这一身本领。”
诸葛亮轻笑了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茫茫华夏,英主岂是那么好找的,还不如做一回姜太公。”
庞统哈哈大笑:“说了半天还是你这一身傲气在作祟,不肯放下身段。”说完叹道:“我们几人之中属你本领最高,但也是你傲气最盛,你这可是容易错失良机呀。”
诸葛亮一脸决然的说道:“若是他连这点都做不到,我即使主动去了也发挥不了我的才能,那样我宁愿终老山林。”铿锵的话语在山间久久回荡,惊起一群群飞鸟。
庞统沉默了一会郑重的道:“就凭这句话,我将来若是寻到英主定让他亲自来请你。”
“全凭天意,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诸葛亮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和感激。
庞统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站着,一直到黑云散尽,光明重临大地才回屋。
仅仅一个时辰的黑暗也仅仅一起了少数人的注意,而更少的人意识到将来的天下可能因为这场黑云蔽日而发生变化。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机遇,是命运的转折。而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乌云遮住了星月,在盛夏这种现象也经常出现。至于为何在此时出现就不是他们所考虑的事情了。相对于他们来说,那些没有发现此异象的人们更加幸福,因为他们不会因此而心生牵挂。
因此这场黑云蔽日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就烟消云散了。
然而襄阳城内却并不平静。因为自从三天前刘表的儿子刘琦突然晕倒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刚开始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但是经过两天的时间,刘琦还没有醒来,襄阳有名的大夫都请来了,都说是忧劳过度,但人就是昏迷不醒,襄阳城因此也变得不平静起来。
到第三天时,人们都已经纷纷开始为自己或者自己的家族考虑,因为刘表总共有三个儿子,长子刘琦,次子刘琮,三子刘修。
刘修不用说了既不是长子,母亲又死得早,一个人孤立无援是不可能继承刘表的位子的,自然被人排除在外。
刘琦是长子,按照惯例是刘琦继位,名正言顺。但刘琦同样没有母族支持,现在虽然有以伊籍为首的势力支持,但他们大部分出自寒门,虽有些名望但没有多少势力,在与刘琮的争斗时就显得有些弱势。
而刘琮虽然是次子,但他母亲出自蔡氏,蔡氏作为荆州自刘表以下第一大家族,其势力庞大,再加上刘琮自小聪慧深得刘表宠爱,继位的可能性就比刘琦要大得多了。
本来这些要等刘表决定的,但现在刘琦可能会病故,这让他们不得不尽早跑去表忠心,因此襄阳城这两天迎来送往热闹非凡。
然而这场风波因为刘琦的苏醒而结束,最起码表面上襄阳城很平静。
第二章 刘琦‘刘琦’
刘琦感觉自己就像有千万蚂蚁钻在身体内乱啃乱咬异常难受,同时又觉得自己非常虚弱,不仅仅身体上的虚弱,那来自灵魂的无力感,更是像身处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无处着力,浑浑噩噩,灵魂与身体时而分开时而相融。这灵魂分裂之苦使刘琦想要大喊来发泄却又发不出声音,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仿佛一刹那,又仿佛一万年,刘琦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习惯性的想用手揉一揉眼睛,手臂刚要抬起来,全身传来的剧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艰难的睁开眼,刘琦第一眼看到的是雕刻着各种各样美丽图案的屋顶,在花纹之中还夹杂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有些像中国古代的文字。
精心雕刻的漏窗的空隙间,透过几缕阳光,将室内照的的亮堂、明亮。
楠木制造的床和桌椅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使得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床旁边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本用竹子做的书册,从中发出淡淡的墨香。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刘琦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闭上眼睛认真的想了一会,待再睁开眼时,刘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夹杂着一丝释然。他不得不承认他竟然穿越了,虽然名字相同,都叫刘琦,但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前者是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后者却是三国诸侯刘表的儿子。
刘琦不得不哀叹自己的命运,自己在21世纪过的好好地,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跑到这个同名同姓的刘琦身上。良好的心态是他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要做的不是感叹抱怨,而是要搞清自己目前的处境。
三国是乱世,在这个乱世性命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不是自己的,让人没有一点安全感。
更何况刘琦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太妙。虽然明面上是荆州牧刘表的长子,是汉末有数的诸侯刘表之子,将来要继承父位风光无限,可是实际上,连‘刘琦’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以蔡夫人为首的蔡氏一直希望废长立幼,扶持刘琮继位,因此一直视‘刘琦’为眼中钉。而以蒯越、蒯良为首的蒯氏一直想投降曹操,献上荆州以作进身之阶,岂能允许‘刘琦’这个拦路虎存在。
最重要的刘琦现在在刘表面前不似原先那般受宠,刘表已经渐渐地开始宠爱刘琮,虽然还没有厌弃他,但若刘琦还不采取措施,那么离刘表厌弃他就不远了。
‘刘琦’就是在这种环境中忧郁成病,卧床不起,被现在的刘琦附身的。
刘琦一边思考者自己的处境,一边想着对策。
“罢了,既然占了你的身子那就你拿到那个位子吧。这样我也能生存下去。”
正当刘琦苦苦思索在这个新世界如何生存下去时。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位妙龄少女,这两位少女长相虽算不上绝色,但也称得上标致,清秀的容貌任谁也不会厌烦。两人一人拿着水盆,一人拿着布巾,看样子像是丫鬟,但行走间,一举一动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丝雍容之态。这丝雍容之态使得两名丫鬟更显得妩媚诱人。
刘琦也被这两人从沉思中惊醒路过,扭头看向两人。不禁有种惊艳之感,在刘琦眼中,这两名丫鬟可比后世的电影明星要好看得多。
刘琦从继承来的记忆中,没有找到关于这两名丫鬟的信息,显然是刘琦生病后才来的。而从记忆中得知另一件事,那就是原来的刘琦因害怕父亲责骂,竟然将身边的侍女全部打发出去,一个也没剩下。
“真是个榆木脑袋,要是这样做能起作用那事情就太简单了。”刘琦在心中暗骂刘琦。
两名丫鬟见刘琦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隐没,正在欣赏两人的刘琦,还在惊讶两女的美貌,没有注意到两名侍女的异常。
两名侍女来到刘琦身边,放下水盆和毛巾,一左一右扶起刘琦,然后在刘琦背后放上锦被,让刘琦半躺在床上。温润的双手,淡淡的清香没有让刘琦感到丝毫不适。
不待刘琦发话,一女就拿起毛巾弄湿后为刘琦擦拭脸和手。而另一女子则走了出去,吩咐门外之人将膳食送来。
不一会,就有丫鬟将膳食送来,这些侍女显然比不上先前的两名侍女,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她们在两名侍女的指挥下,将膳食摆在床边的桌上,之后就退了下去。
刘琦还动不了,只得两名侍女一口一口的喂他,刘琦很不适应像这样像伺候小孩一样被服侍的感觉。后世他虽是青年企业家,但他父母都是农民,生活一直都是自己料理,即使后来创业成功,也不习惯别人帮他料理生活。
但现在他没法反抗,只能无奈的接受。虽然现在占了这个身体,但一时间还没有接受这个身份该有的待遇。
这期间温软如玉,香气宜人,但刘琦却没那份闲心去享受。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刘琦才解脱出来。
等两女出去后,刘琦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今后的路。
既来之则安之,在后世他孤身一人前去创业,年纪轻轻就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在整个商业界占有具足轻重的地位,想在这里生存下去还是很容易的。
想一想当初看三国时看的热血沸腾,仁义的刘备,奸诈的曹操,足智多谋却出师未捷的诸葛亮,一代鬼才却天妒英才的郭嘉,曲有误周郎顾的周瑜,还有关羽,张飞,赵云,徐庶,庞统等一系列的文臣武将,刘琦不仅生出几分向往。
可是这也不是想想就能实现的,根据刘琦的记忆现在离‘官渡之战’,最多还有一两年,这些文臣武将大都已经有效忠的对象,或者心中已经有内定的人选,想得到这些人必须让他们有效忠你的理由才行。
“哎,还真是麻烦呀。”刘琦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待刘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身后的锦被不知何时已经拿走,就连身上的疼痛感也已经消失了。
刘琦睁开眼后,看到依然是睡前的那间屋子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后不禁又有些自嘲,“昨天都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今天还期望着回去。”
刘琦刚要起身,几名丫鬟已经拿着水盆、毛巾等洗刷用品进来了。当先两人正是昨天见到的两名侍女。
显然是早就在外边等着,直到听见刘琦的动静才进来。
刘琦在两女的服侍下,简单的洗刷后,就到大厅用了膳。
晴儿、婉儿是那两个服侍他的丫鬟的名字。包括她们在内的十几个丫鬟都是管家章伯在他昏迷后专门找来照顾刘琦的。
他也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这是刘琦刚才从晴儿,婉儿两人口中得到的消息。至于其他的两人也一问三不知。
刘琦刚吃完饭,章伯就来。
“少爷醒了就好,昨天本应该就去看少爷的,只是少爷刚醒来,需要休息,我也不便打扰,还望少爷莫怪。”章伯说完打量着刘琦,见他浑身精神,没有什么地方不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管家章伯今年五十多岁,一双眼睛平淡而又深邃。一身青衣,浑身上下给人一种与他年纪不相称的干练之感。
根据刘琦的记忆,自刘琦懂事起章伯就跟着刘琦,刘琦一直称呼他‘章伯’,对他很是恭敬。
“没事,这两天章伯操心了。”刘琦站起来也在打量着章伯,看着章伯有些疲惫的眼神,虽然极力掩饰,但又怎能瞒得过刘琦。
“昏迷这两天最担心的应该是章伯了。”刘琦默默记下。
“公子说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章伯笑着说道。
“我昏迷这两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刘琦问道,以他现在的身份昏迷三天定然有很多事情发生。
“镇南将军曾派人来过一次,确认公子没事后就回去了。磐公子和三公子在这守了两天,见他们实在累得不行,老昨天才让他们回去,少爷醒来的消息我已经派人通知了,想来一会就回来。”章伯说道。
“看来这我还真是不受重视呀。”昏迷三天刘表就派人前来问候一下就完了,想到另外两人刘琦不由笑着问道。“哦,这两个小子,没干出什么事吧?”
镇南将军就是刘琦那便宜父亲刘表了。刘表平定荆州后,先后被封为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有假节讨伐诸侯之权。人们称其镇南将军,州牧大人或者武侯大人。
当然想那些拥有很高威望和声名的人,比如庞德公,黄承彦等可以直接称呼刘表的字景升。对于他的询问,刘琦不感到意外。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另外两个人。
三少爷是刘琦的弟弟刘修,刘修是刘表的第三子,刘琦对他没印象,历史上也没有什么名声。但从“刘琦”的记忆中来看,刘修对他异常亲近,因为刘修幼年丧母与刘琦可谓是同病相怜,再加上从小敬佩刘琦这位大哥的学识,凡事都听刘琦的。
磐少爷刘磐是刘表的从子,刘表堂兄的孩子,他父亲因当初追随刘表平定荆州时战死,紧接着母亲又病故,留下刘磐无人照看,刘表就带在身边抚养。
这刘磐从小喜武厌文,练就一身好武艺,经常与人争斗,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唯独害怕刘琦。
因为刘磐从小和刘琦一起读书,时常贪玩,经常被刘琦训导。久而久之让他对刘琦非常害怕,知道刘琦为自己好而又对刘琦异常敬佩,从小跟在刘琦身边,谁敢对刘琦不敬,就教训谁。俨然是刘琦的保镖。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睡觉,一起玩耍。刘琦像是两人的兄长一样照顾他们,却又像父亲一样教导他们。这两个人是除了章伯外刘琦还能相信的人。
“这刘琦还不是一无是处,最少有两个可以信赖的兄弟。”
“呵呵呵,少爷这次可错了,自从少爷昏迷后,三少爷和磐少爷可没惹事,比以前可安静多了。”章伯笑着说道。
“少爷,三少爷,磐少爷来了。”一个小厮跑了过来说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刘琦下意识就想说出口,幸好最后没说出来,暗道自己要注意才行,不然闹出笑话是小,惹人怀疑那就不秒了。
第三章 不平事
刘琦和章伯向着门外走去,还没走到府门口。就见外边走进来两个青年。
只见左边少年面目清秀,身穿蓝袍,袍子上绣着紫边,整个人看上去器宇轩昂,让人不敢正视,乃是刘修。
右边的青年面如刀削,唇红齿白,迎面而来透露出一种英武之感,则是刘磐。
只是两人眼中都透漏着急切。
“大哥”
“大哥”
两人看见刘琦都加快了脚步。
“哈哈哈,你们两个小子这两天是不是又闯祸了?”刘琦笑着说道。
“大哥可别小看人。”刘磐说道。刘磐刘修打量了一番,见到刘琦已经没事了,都松了口气。
“走,今天到聚福楼去为大哥庆祝一下。”刘修在一边随口说道。
“好,今天不醉不归。”刘琦见两人兴致很好就答应了下来。
“少爷稍等,我这就去准备马车。”章伯见刘琦要出去就要去准备。
“不必那么麻烦,坐我们的马车就行。”刘磐说道。说完就拉着刘琦往外走,只怕刘琦跑了。
以前叫了大哥几次,大哥都没去,这次大哥同意了,可不能让他反悔。
年轻真好,章伯看着三人一起出去,脸上的笑容更胜。
聚福楼的酒菜是全襄阳最好的,也算是襄阳的一大品牌,来来往往的客商以及襄阳城中的达官贵人,请客吃饭大多在聚福楼。有的人甚至为在聚福楼吃一顿饭而专门绕道经过襄阳。聚福楼每天都是爆满,没有身份的人想在这里吃饭都难。聚福楼如此热闹自然惹人眼红,曾经有一个世家想打聚福楼的主意,结果弄得家破人亡,自此在一没人敢将手伸向聚福楼,就连蔡瑁也对聚福楼讳莫如深。
此时聚福楼二楼,刘琦三人相对而坐。
“早就听闻这聚福楼的菜,色香味俱全,一直没能尝到,今日可是有口福了。”刘琦看着满桌的菜,一道道做的精美,菜香闻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大哥,以前没来过,先尝一尝这里的酒。”刘磐揭开酒坛盖子给刘琦倒上一杯酒。
酒坛盖子一打开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刘琦闭着眼睛闻着酒的香气,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好,都说这的酒是全荆州最好的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刘琦睁开眼满脸喜悦的赞叹道。
刘磐刘修见刘琦喜欢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大哥喜欢,以后经常来便是。来,今日为大哥痊愈,我们干一杯。”刘磐刘修举起酒杯向刘琦敬酒。
“好。”刘琦也举起酒杯与两人一饮而尽。
酒入喉咙先是一股微微的辛辣之感,待这股辛辣之感过后,醇香随之传遍全身,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说不出的舒爽。
“好酒”刘琦不禁赞叹道。这酒没有后世白酒的浓度高,但这股浓浓的醇香是后世没法比的。这种酒不易醉,喝着甚为畅快。怪不得古代那么多人喜欢喝酒,就连刘琦都觉得今后离不开酒了。
“大哥喝了酒还没吃菜,还是先尝一尝这菜吧,这酒菜放一块吃起来更好。”刘修见刘琦喝的愉快在一边提醒道。
“哦,还有这讲究。”说着刘琦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中,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牛肉嫩而不腻,鲜而不酥,吃起来很与质感,咀嚼间淡淡的香味香味弥漫,再配合着酒香当真是手口留香,回味无穷。
“呵呵呵,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酒菜了。”刘琦睁开眼说道。后世做的满汉全席怕是也比不上吧。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自然喝得畅快。之后三人边聊边喝,不知不觉已有几分醉意。
从谈话中刘琦感受到两人的关切,虽然自己不是他们提的‘刘琦’但心中还是暖暖的。刘磐见刘琦喜欢这的酒走时还向掌柜买了几坛子说是让刘琦回去喝,刘琦也没阻止。
出了聚福楼,刘琦带着刘磐二人在街道上散步,此时太阳高高挂起,晒得人暖和和的,不时有清风吹过让三人的醉意清醒了过来。
街道上行人很多,街道两旁很多卖东西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刘琦虽然有这些的记忆,但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番场景。所以刘琦就这看看那看看,忙的不亦乐乎。
刘磐两人见他兴致高昂也跟着一起转。
突然,霹雳乒乓砸东西的声音破坏了三人的兴致。
刘琦正看得高兴,听到声音后好奇的转过头,只见街道旁的一家酒楼中的客人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往外跑。里面不时传出责骂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大哥,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人在吃霸王餐呢。”刘磐在一旁一脸兴奋地说道。
“就知道你要去凑热闹。”刘琦看着满脸的兴奋刘磐无奈的说道。
刘磐被刘琦说的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这不是怕大哥无聊吗?”
“我看不是大哥无聊,是你无聊吧。”刘修也在一旁打趣道。
“走吧。一会好戏就结束了。”刘琦同样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先向着酒楼走去。
当刘琦三人到酒楼前时,看到酒楼里到处是打翻的桌子和盛酒的器具。地上还躺着几位小厮看来是酒楼的伙计,这些伙计躺在地上翻来覆去,有的抱头,有的捂腰,场面混乱之极。
在他们身边还站着一群人,这群人看起来像下人却身穿不俗,一个个脸上透着几分凶狠。
而刘琦三人的目光仅仅是从几人身上一扫而过,停留在中间的三人身上。确切的说是停留在那两个身穿锦袍的少年身上,因为另一个身穿蓝衫在两人身前苦苦哀求的中年人,显然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在掌柜身前的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十三四岁,长得眉清目秀,浑身透露着一股灵动之感,让人看着就生出喜爱之心,这位少年正是刘琦的二弟刘琮。
“怪不得能得刘表喜爱。”刘琦暗叹。
另一个少年同样十五六岁,长得粉雕玉嫩,不过比起刘琮就差远了,眉宇间透露着几分阴狠,眼神闪烁着阴厉的光芒。一看令人生厌,刘琦想不通刘琮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看起来还挺亲密。
“大哥,那是张悦,长沙太守张羡的幼子,前几天刚来襄阳,他父亲和蔡瑁是故交,他们在一起也正常。”刘修看出刘琦的疑惑在一边解释道。
“哦,这张悦名声怎么样?”刘琦问道,看来已经有人开始站队了,这张羡把幼子送到刘琮身边无疑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张悦的名声在长沙极差,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刘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还用说,这张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刘磐在一旁愤愤的说道,显然不满张悦的嚣张行径。
刘琦点点头没有说话,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几个围观之人,这几个人中有一个是刚从酒楼中出来的,正在谈论酒楼里的事。
“老谢,你刚才在酒楼里,这到底是咋回事呀?快给我们说说。”一个人在一边怂恿到。
“就是就是,赶快说说。”另一人也跟着鼓动道。
“要说这事呀。还真是这马掌柜倒霉,偏偏碰上了这个煞星。”老谢扶着嘴边的胡须感叹道。
“我说老谢呀,你可别吊我们胃口啊。”
“咳咳,你们看和马掌柜站在一起的两个少年没。这两个少年身份可不一般,左边的是州牧大人的二儿子刘琮公子,右边的是长沙太守的儿子张悦。”
“原来是这个煞星,昨天还听说过他在城南闹事,快说说今天他又干了什么祸事。”
“这张悦在这吃饭,吃着吃着就说这的饭菜没聚福楼的好吃,胡搅蛮缠不给钱,马掌柜见是这两位就说不要钱,没想到这张悦还不罢休硬要马掌柜赔偿,马掌柜当然不干,他们就砸人家的酒楼。”
“真是造孽呀。这刘琮给公子就没说句话?”
“他?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刘琮和张悦说起来还是亲戚呢。”老谢炫耀道,像是知道什么秘闻。
“哦。”围观的几人被吊起了胃口,这次连刘琦三人都有些傻眼了。
“嘿嘿,蔡夫人出身蔡氏大家都知道。这张羡的妻子是蔡氏的旁系,因此这两人说起来还算是远房亲戚。”老谢得意的说道。
“怪不得,这张悦在襄阳城胡作非为,原来是因为这。”
“还是赶快走吧,昨天这张越在城南发火的时候连围观的人都打了。”
“真的假的。”
……
说着几人就离去了,显然是怕殃及池鱼。
刘琦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多了几分了然。
“大哥,要不要我去教训一下这张悦,叫他知道这襄阳到底是谁的天下。”刘磐说完就要上前去。
“先看看再说。”刘琦拉住刘磐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还这么鲁莽。”
“大哥,我知错了。”刘磐低下头惭愧道。
“有些事现在不方便对你们说,我们回去再说。”刘琦摇摇头没有怪刘磐,想着回去后得让他们知道现在的处境。
“嗯。”刘磐刘修对视一眼,,纷纷猜测是什么事这么重要。
三人说话间,酒楼内又发生了变故。
马掌柜正在与刘琮张悦谈条件,从后面又出来一个青年,这个青年长得与马掌柜有五分相似,面如刀削,一脸兴奋的走了出来。
第四章 冲突
不过当他看见地上躺着的伙计时,眼中的兴奋迅速化作滔天的怒火。
“谁干的?”青年愤怒的问道。
站在他不远处的下人笑道:“没想到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看起来挺嚣张的,兄弟们给他点教训。”说完就招呼人上前要动手。
“住手,住手,二位公子这是犬子,还请高抬贵手,小人定当厚报。”马掌柜见要动手马上说道,说完又对青年喝道:“逆子,还不快来见过两位公子。”
“父亲,他们咋砸了咱们的酒楼,你怎么还对他们如此客气。”青年见父亲卑躬屈膝愤然道。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进去少在这丢人显眼。”马掌柜喝斥道。
“犬子不懂规矩二位公子莫怪。”马掌柜陪笑道。
“呵呵呵,看来你是不服,给我让他张张记性。”张悦笑着说道。
“公子,还请手下留情,我愿出双倍价钱。”马掌柜赶紧拉着张悦求情道。
张悦抓住马掌柜的衣领道:“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你以为少爷我稀罕你那点臭钱,给我打。”
“哎呦。”马掌柜被摔倒在地。
“父亲。”青年看见父亲被摔倒在地,赶快扶起父亲,两眼喷火的看着张悦,一字一句的道:“你该死。”
“哈哈哈,今天不给你点教训,还让人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我面前耍威风,给我往死里打。”张悦面目狰狞的说道,眼中透着浓浓的不屑和嘲讽。
刘琮在一边平静的看着,对方连世家都算不上没必要为他惹得两人不快,平民对他来说犹如蝼蚁一般,引不起他的一丝兴趣。虽然这张悦名声不好,但刘琮想拉拢其父,也必然对这张悦格外亲近。
刘琦三人在一边看得直皱眉,眼中的怒色已经显露无疑。至于刘磐,若不是刘琦拉着刘磐早就上去揍张悦了。
青年将父亲扶到一边,马掌柜看今天躲不过小声对他说:“下手轻点,莫要出了人命。”
青年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围向他的下人。见青年点头马掌柜才舒了口气,他可知道自己儿子手下不是残废就是死亡,不过又担心青年吃亏,在一边担忧的看着青年。
“小子,你还是束手就擒让我们家少爷出出气,我们家少爷要是一高兴就放了你也说不定。”一个像是侍卫头目的人笑着喊道。
“哼,他算什么东西,不过一废物罢了,仗着父祖有点权势就为非作歹,你们还是早点和他划分界限,不然连将来怎么死都不知道。”青年望向张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毫不掩饰的说道。
“你们这群笨蛋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打。”张悦听见青年的话气的骂道。
“小子莫要猖狂,今天谁也保不了你。”中年护卫面色狰狞,说话间已经带人向青年扑了过去。
“大哥,要不要帮忙,我看他一个人可能招呼不过来。”刘磐见这么多人向青年扑去,怕他吃亏,在一旁急切地说道。
“再等等,看看这小子的斤两,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惊喜。”刘琦看了一眼刘磐说道。
刘磐看着一脸急切,但眼中的兴奋如何能瞒得住刘琦,他这哪是去助那青年,更多的是想打架。刘琦不禁摇了摇头,这刘磐的性格未免也太急躁了点,想了想又自嘲的笑了笑,刘磐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大哥不会是说他能应付过来吧,这几个下人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就是磐哥呃……能打得过,这小子如何能应付得过来,难道他比磐哥还,呃……”刘修正说着看见刘磐那杀人的目光赶快闭上了嘴。
“三弟是不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要不要回去我给你活动活动。”刘磐看着刘修的眼睛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就像黑夜中的狼。
“磐哥说笑了,我刚才说错了,磐哥的武功天下第一。”刘修笑着对刘磐说道。心中却将自己骂得半死,好好地怎么把这杀星给招惹了,想想以前的悲惨生活刘修都想抽自己。
这刘磐小时候没少收拾刘修,刘修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没处申冤。
刘琦在一边看着这两个活宝弟弟,一阵头疼。他的头疼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场上的打斗吸引了。
青年看着向他冲来的护卫一脸平静,交手时必须保持头脑的冷静,这是他学武时师傅交代的,这些年他也是按照师傅交代的来做,到现在已经渐渐地成为了一个习惯。
青年眼中平静可心中却在为以后打算,这些护卫在他看来就是土鸡瓦狗,但在他见过的护卫中绝对算的上顶尖的,从这些护卫身上,青年知道那两个锦衣少年身份不一般,但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已经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两个人,之后就带着父亲到江东去,听说江东孙仲谋重用贤才,以自己的武艺一定能出人头地。
想到这看着冲在最前面离自己约两米远的中年护卫,青年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后猛然跨出一步,已到中年护卫身前,在后者震惊的目光中毅然出手。
中年护卫看着几乎是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眼中满是震惊,待他想要出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胳膊已经被对方抓住了,他挣了挣没有挣开,随后咔嚓一声,仿佛喝水一般轻松,他的胳膊已经被打折,紧接着胸部再次传来咔嚓一声,一整剧痛他失去了知觉。失去知觉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眼中的青年在变小。
震惊!震惊!
青年一出手就震惊全场。
从青年出手到中年护卫被击飞仅仅三息时间。一步向前出现在中年护卫面前,抓手,扭折,出拳击打中年胸部,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无一丝一毫的停滞,就好像事先排好的一样。
“这……”刘磐嘴唇微张,看着青年眼中充满了忌惮。
高手,绝对是高手,即使自己也不能如此轻易的重伤中年护卫。而这青年却做到了,而且毫不费事。青年的每一个动作都平平无奇,但其威力却大得惊人。
刘磐能感觉到,青年这身动作必定不是天天练出来的,而是这其中每一个动作都练过几千遍几万遍,每一个动作都挥如臂使,交手时这些动作自然而然的连贯起来。
想到这刘磐倒吸了口凉气,光青年这份毅力就值得他敬佩。
青年瞬间重伤中年护卫后,不管周围震惊的目光,继续向剩下的护卫出手,中年护卫是这些护卫的首领,中年护卫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于是青年势如破竹,在他面前的护卫挡不住他的一合之将,青年游走于护卫中间,不时有护卫被他击飞,那些被他击飞的护卫落地后就再也爬不起来,在地上翻来覆去不停地叫喊。
张枫是张悦的护卫头领,虽然武艺不高但脑袋中有几分坏主意,张悦在外边胡作非为遇见麻烦事都是他出主意解决的。因此他颇受张悦喜爱。
此时,张枫一边使自己远离青年一边想解决的办法。一声声惨叫在耳边响起,看着张悦愈发阴沉的脸,心中越来越着急。张悦的残暴是他亲眼见的,虽然自己在张悦心中有些分量,但这次的事要是办砸了,回去后可没好果子吃。
忽然,张枫看见站在一边的马掌柜不由一愣,随后招呼身边两名护卫低声交代几句。
两名护卫犹豫了一下点头向着青年而去。
张枫则是悄悄地向着马掌柜靠近。
刘琦一直都注意着场上的变化,时不时的望向青年的目光透露着炙热。现在刘琦身边什么最缺无疑是人才,不论是文还是武都缺。刚才见青年的武艺如此好刘琦就下决心要招揽到此人。
本来想看看青年的身手怎么样后再让刘磐出手,可一看才知道这青年如此厉害,身手绝对在刘磐之上,心中更加坚定要收为己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不过他看见张枫三人的异常时,他笑了。张枫几人现在做的就像是给他雪中送炭。刘琦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拉着刘磐交代几声。
刘磐听了刘琦的话后就到靠近酒楼门口处站定,紧紧地盯着张枫的一举一动。
而青年此时正一门心思的收拾着眼前的护卫,他想早点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斗。丝毫没有注意到向他父亲靠近的张枫。
看着再一次出现在不远处的两个人,青年决定先解决这两个护卫。这两个护卫一直在他视线内骚扰他,可是他一靠近这两人就迅速离去。虽然他不认为这两人对他有什么威胁,但这两个人看上去更讨厌。
于是他加速了。
青年两眼紧盯着前方的两人,眼中光芒闪烁不断就像一只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两名护卫紧张的看着前面的青年,额头上隐隐的生出汗泽。他们的双眼中有恐惧,有不安,更多的是期待。
刚才张枫找到两人让两人引开青年时,两人有些犹豫,这青年的厉害他们看的到,但与此同时巨大的回报更加有诱人。张悦虽然残暴,但也出手大方,这是张悦虽然名声不好,依然有很多人愿意跟在他身边的原因。只要这次成功那么回报定然不小,两人都有些期待,不禁扭头看向张枫。
机会!就在两人扭头的瞬间,青年看到了机会。
一击必杀的机会!!!
“这次看你们往哪逃。”青年毫不犹豫的出手,闪电一般出现在两人面前,双拳提起目标两人的胸部。
第五章 出手相助
第五章出手相助
“马掌柜…”待两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左边那个比较机灵的护卫冲着张枫大声喊道,也使得全场的目光都投向了马掌柜。
两声闷哼之声传来,两名侍卫捂着自己的胸口后退几步,眼中闪烁着庆幸之色,幸好刚才青年有所顾忌,要不然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见到已经到马掌柜身前的张枫两人眼中的庆幸迅速变成兴奋。
“找死。”青年听到侍卫的喊声,就知道不好,出手时也就带着几分犹豫,待出手后,看着已到父亲身前的张枫心中的怒意再也无法掩饰,他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无耻,竟然要抓父亲来威胁他,紧盯着张枫的双眼寒芒四射,脚步却不着痕迹的移向刘琮两人。
他此时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的位置离父亲不近,此时救援已经来不及了。他打定主意准备擒住刘琮两人,以次交换父亲,若是父亲出了什么事他就死也要拉着这两人陪葬。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这两个少年是这帮人的主子,而且身后势力定然不小,但他不在乎,为了父亲他什么都不在乎。
张枫听见身后的喊声,脚下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看着面前的马掌柜,张枫眼中多了几分兴奋,他已经开始幻想着事成之后张悦赏他一大笔金子,然后离开,自己做老爷。
他与马掌柜间的距离迅速缩短,他的手已经触摸到马掌柜的衣服上的花边,看到马掌柜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张枫心中兴奋之感越来越来强。
随后的两声闷哼之声更让他不敢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的出手。
“砰”张枫感觉身体被撞击了一下,好似飞了起来,与马掌柜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不”张枫大喊着伸出双手,想着马掌柜抓去,只是他注定抓空。
他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着,一边转过头两眼喷火的看着刘磐。他要看清这个破坏他计划的人,他要记住他,然后报复他。
刘磐对于张枫那恶毒的眼神丝毫不在意,举起拳头对着张枫比划比划,哼了一声站在马掌柜身边,转过头看着张悦道:“几天没出来,这襄阳城来了只阿猫阿狗就想作威作福了,看来是没将我放在眼中啊。”
突然冒出来的刘磐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刘琮和张悦这两天在襄阳城内惹的事不少,自然有人认识他们。不提刘琮这个襄阳城的二公子,就是张悦这个长沙太守的小儿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再说就是能惹得起也不想无缘无故的惹麻烦,给自己树立一个大敌。
刚才张枫想拿马掌柜威胁那青年,围观之人不是没有人看见,只是若是阻止无疑是拨了刘琮二人的面子。张悦就不说了得罪了,毕竟山高皇帝远,他父亲的势力一时还无法影响到这。但刘琮的势力可是在襄阳的,得罪了肯定是没好果子吃。
而刘磐的举动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刘琮一巴掌,围观之人都纷纷猜测这是谁竟然如此大胆。
刘琮看着突然出来的刘磐脸色有些阴沉,眼中还有几分畏惧,心中暗叫倒霉,他可知道这厮可是无法无天的主,小时候他可没少在刘磐手里吃过亏。
站在一边的张悦显然不认识刘磐,听到刘磐的话后,面目狰狞的道:“哪里来的畜生竟敢管我的事?真是找死。”
“闭嘴。”张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琮打断。刘琮此时心情很糟糕,这些天为了拉拢张悦才陪他在襄阳城胡闹,但并不是他就同意张悦的做法,张悦不要名声,他刘琮还要名声,在他眼中,几个平民私下里解决掉就是,为何一定要闹得满城风雨。这些他忍了,拉拢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但这张悦以为他是谁,刘磐是谁?刘表从子,张悦骂刘磐岂不是将他也骂了。
刘琮没有理会张悦惊愕的目光略微平静了心情之后,转头看向刘磐道:“二哥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凑热闹,难道大哥身体已经痊愈了吗?”
提到刘琦刘琮心里不禁有些埋怨,你死就死了,干嘛醒过来呢?
刘磐显然对这一声二哥不感冒,笑了笑道:“我才几天没出来,就有人已经不将我放在眼中了,再不出来我这‘小霸王’的称呼就要换主人了。”说完看向张悦。
听到小霸王这三个字,围观之人才明白这个敢当让刘琮对面子的人是谁。
小霸王最初是江东孙策的称呼,但在荆襄一代,和江东一直交战,因此小霸王是凶残,暴虐,恶魔的代名词。
刘磐自小武艺高强,又身份特殊,经常是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特别是那些世家子。渐渐地这些世家子就在私下里称呼刘磐为小霸王。
张悦此时满脑子都是刘琮那句‘二哥’。那岂不是说他连刘表也骂了。可是没听说刘琮有二哥呀。刘琮不是二公子吗?怎么又出现个二哥?张悦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至于小霸王,张悦倒是听说过,那是江东的孙策被人称成为小霸王。可听刘磐说小霸王称呼是他的。
见刘磐看向自己,张悦虽然没想明白,但能让刘琮称呼二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看起来比哭还难听。
刘磐见张悦的表现不屑的撇了撇嘴又对刘琮道:“至于大哥,呵呵,他今天也来了。”说完转过头看向刘琦,目光所过之处人们无不避让,一条通道一直延伸到刘琦身前,也将全场的目光定格在刘琦身上。
刘琦在众人的注目下,苦笑了一声,硬着头皮领着刘修走进了酒楼扫视了一下全场,在青年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看见刘琮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刘琦皱了皱眉头道:“几天没出来,这襄阳城变得越来越热闹了。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
跟在刘琦身后的刘修笑道:“是呀,二哥今天当真是厉害。”说完还冲着刘磐眨了眨眼睛,那摸样实在是滑稽。
刘磐待青年到马掌柜身边时,就跟在刘琦身后。听见刘修的话刘磐瞪了刘修一眼。
刘琮面色铁青,以他的聪慧,岂能不知刘修表面说刘磐其实是含沙射影在说他。深吸了口气道:“不过几个刁民罢了,大哥何必掺和。”
“哦,刁民我没看见,倒是看见几个刁奴。”刘琦听他一上来就将马掌柜二人定性为刁民,心中就有气。在后世不乏一些人一当上官就看不起平民,那时他虽然看不惯但也管不了,现在自己可以管就不能不管。
刘琮见刘琦不仅要插手此事,还一上来就针锋相对,心中疑惑着刘琦性格何时变得如此刚强了,面上却不显道:“看来大哥是一定要插手此事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刘琦仿佛没听到刘琮的语气一般道:“不错,这两个人我保定了。”
张悦此时已经知道面前几人的身份,心中没有刚开始的惶恐,在他认为刘琮继承荆州牧是一定的,面前几人不需要害怕。看到刘琦咄咄逼人,张悦就忍不住道:“大公子还是考虑清楚免得将来后悔。”
啪!!
张悦话刚说完,脸上就多了一条血痕。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来教训我。”刘琦手中的马鞭一摇一晃,马鞭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对于张悦刘琦早就看不顺眼了,他的话无疑又触怒了刘琦。
张悦捂着脸上的伤口,两眼喷火的看着刘琦,还要说什么。
“闭嘴。”刘琮见张悦被打心中恼怒,但他更恼怒的是张悦。这张悦被惯坏了,竟然不分场合了,看来得离他远点,不然自己也跟着丢人。要不是为了他父亲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大哥既然要保这两人,我今天就给大哥个面子,告辞。”说完领着张悦等人离去。刘琮想了想若是把事情闹大,对自己没有好处只有坏处,毕竟自己不占理。
刘琦看着刘琮的背影,直觉告诉他这个刘琮不简单。
“大哥怎么了?”刘修见刘琦并没有因为赶走刘琮而兴奋,不由问道。
“没事。”刘琦摇摇头,有些事还是回去再说。
这是马掌柜领着青年来到刘琦面前道:“多谢大公子救命之恩。”说着就要拉着青年跪拜。
刘琦最不耐烦的就是被人的跪拜了,忙扶着二人道:“举手之劳,马掌柜不必多礼。再说就算我们不出手,我想令公子也足以应付。我等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说完笑着看向青年。
青年见刘琦那略带深意的笑容,知道自己刚才准备劫持刘琮二人的举动被看穿,对方没说是给自己留面子,不禁有些尴尬道:“大公子谬赞了。”说完躬身行礼,没有丝毫做作,是真心感谢。
刘琦见青年举动知道自己猜测对了,不禁暗赞青年沉稳,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并且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实在是难得。心中更加想让此人为自己效力。
刘琦笑了笑道:“不知马掌柜今后有何打算?”
马掌柜脸无奈的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今天的事,这刘琮张悦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琦沉思了一会道:“马掌柜不必担心,在这襄阳城内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
“就是,我看他们有几个胆子敢动我要保的人。”刘磐在一边恨恨的道,之后一脸兴奋的看着青年道:“我看你身手不错,有空我们切磋一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两天我们就离开襄阳,到其他地方躲一躲。”马掌柜摇摇头道。
刘琦目光一闪道:“不妥,躲能躲到哪里去?现在整个天下都处于动乱中,这襄阳还算平静,到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出了事也没办法。况且出了襄阳刘琮张悦定会报复,那时他们就没有什么顾忌你们更加危险。我看壮士武艺高强,机智果敢。我身边正缺少像他这样的人才,他可以留在我身边到时张悦等也会有所顾忌不会冒险出手。”说完期待的看着青年,这可是他第一次拉拢人,若是失败可要丢人了。
第六章 刺杀
第六章刺杀
马掌柜想了想觉得刘琦说得有理,他在襄阳生活了几十年,同样不想离开襄阳,先前只是被逼无奈。现在有刘琦担保,他觉得这样挺好,对着青年到:“大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而且宅心雄厚,你跟在大公子身边也好。”
青年此时心中难以抉择,本来是打算前往江东的,但他也有自己的担忧。正如刘琦所说离开襄阳后人生地不熟,生存说不定比现在还艰难,江东孙权招贤纳士,但这只是传言。这刘表不也是贤名在外,但也没见他重用贤士。孙权是不是和刘表一样还不好说。况且父亲年龄不小长途奔波身体也受不了,自己也不想他承受离乡之苦。
刘琦的话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刘琦是刘表的长子,若无意外将来时继承刘表的位子的,跟在他身边还怕将来无出人头地的机会。而且刚才刘琦已经见到他的身手。
他自认自己的武功还是过得去的,还有就是他对刘琦印象还不错,没有一般世家子的盛气凌人。
青年想到这不再犹豫单膝跪地:“参见主公。”
刘琦见青年答应也非常高兴,忙扶起青年:“好,好,好。今后你就做我的护卫统领吧。府中护卫都交给你了,切么让我失望。”说完又转过头看向马掌柜道:“马掌柜以后也搬到府中去住,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谢主公,马忠定当粉身碎骨,在所不辞。”青年感激的说道。护卫是保护刘琦安全的,护卫统领更是应当每天寸步不离的保护刘琦,是刘琦的近臣。他一来就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可见刘琦的信任。而且父亲被接进刘琦府,就不用担心刘琮等人的报复,自己也有更多的时间与父亲在一起,毕竟自己若是进入刘琦府后,就没多少时间回来看父亲了。
“谢大公子,给大公子添麻烦了。”马掌柜感激的道。马掌柜也同样高兴,看见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如何不高兴呢。这几年眼看儿子成年,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可自己仅仅是个酒楼掌柜,不能给他太多帮助,虽然儿子不说但自己能感到儿子心中并不如意,现在见儿子高兴也就跟着高兴。同时对刘琦更加感激。
“好了,你们在家休息两天,随时可以搬到府上去,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刘琦看看天色,此时快接近正午了,再不回去章伯该着急了。
刘琦领着刘磐二人向着府邸走去,今天招揽了个人才刘琦挺高兴。一路上与刘盘二人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救命啊。救命啊……”前面传来了救命声。
“嗯?走,去看看怎么回事?”正说聊得开心的刘琦脸色有些阴沉的。今天刚出来就遇见刘琮、张悦在那胡作非为。这刚结束又遇见人喊救命,这襄阳城的治安竟然如此差劲。
“我也想看看是谁在襄阳城内放肆?”刘磐脸色同样有些阴沉,在他的记忆中襄阳城的治安可是很好的,即使他平时有些胡闹,但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现在竟然有人比他还狂,他怎能不怒。
“就是。”刘修也说道。
三人说着已经领着侍卫向着喊声出走去。
不多时三人已赶到喊声之处。只见街道上有十几位黑衣人正在追杀一个中年,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人,默默地看着,并没有插手。
中年身手不错,武功根底显然比黑衣人厚实些,但黑衣人仿佛精通合计之术一样死死地缠着中年,将中年的退路封死,使中年不得不与他们交手。时间一长中年的体力显然跟不上,渐渐地落了下风。看上去险象环生,有几次刀都是紧挨着中年头皮擦过。
正值中午路上行人很多,打斗间免不了伤到行人。路两边摆的摊子也在他们的他都中被打的稀巴烂。
摊主和行人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场面混乱无比。
刘琦等人一到场就被殃及池鱼,刘琦差一点被一把被中年踢飞的刀击中,幸好只是擦着身子而过。
“救人。”刘琦恼怒不已,当即命侍卫上前救人。
刘盘带领着护卫参战,双方人数相持平,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解。刘磐被站着的黑衣人拦住两人相差无几,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城卫军怎么还不来?”刘修见打的激烈,在一边着急的说道。
“城卫军?”刘琦嘟囔道。随后刘琦想起来城卫军就是主管襄阳城的防御的军队,同时也维持襄阳城内的治安。
城卫军的统领是大将王威。王威在襄阳乃至整个荆州都颇具威望。在荆州能与他相比的也就仅有文聘了。
他与文聘被称为荆州的‘双龙’,深得刘表信任。
王威在内防御襄阳,文聘在外防备叛乱。
王威以勇猛著称,他统领的城卫军被人称为‘飞虎军’。是与文聘的‘飞龙军’齐名的存在,也是襄阳最精锐的军队,一直都直接受命于刘表。蔡瑁、蒯越等人曾多次打过这两支军队的注意,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大哥小心。”正在刘琦沉思时,旁边的刘修的喊声惊醒了刘琦。当刘琦从沉思中醒过来时,只见那个被围攻的中年正挥刀向着刘琦砍来,眨眼间已到刘琦面前。
刘琦大惊,慌忙向一边躲去。在刀临身前恰恰躲过,即使这样身上也被刀身擦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出不多时衣衫顺着伤口染出一道血痕。也幸好伤口不深,只是擦伤了皮,但即使这样也疼得刘琦龇着牙,咧着嘴,吸着凉气。
“贼子尔敢。”刘磐听到刘修的喊声扭头一看,刚好看见刘琦的险象环生,不由大骂道。他终于明白跟他交手的黑衣让人武功不弱于他,却不出手擒拿中年。中年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刺杀的对象,他们刺杀的是刘琦。
他们在刘琦回府的路上演一场好戏,吸引刘琦在引刘磐等出手,将他们引离刘琦,给中年制造机会刺杀刘琦。
到时即使他们发现也来不及救援。
可恶!
好阴险的贼子。
刘磐想通后在心中大骂黑衣人阴险,担心刘琦的安危,想前去救援,可是面前的黑衣人一直死死地缠着他让他抽不出身。
该死。刘磐想着。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招招往黑衣人要害处招呼。
他明白只有尽快解决面前的黑衣人才能去就大哥。
中年见一刀没有砍到刘琦颇为意外,但此时容不得他多想,忙提刀追来。
刘琦慌忙躲过一刀还没站稳,眼前一花,紧接着胸口传来剧痛,整个身体都被踢飞撞在路边的台阶上。艰难的睁开眼便看到一把大刀正向他的脑袋看来,要死了吗?
他已失去了移动的能力,闭睁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刃,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只是心中极为不甘,他突然恨自己的力量如此弱小。
他才意识到刚靠自己那点对三国的了解是起不了多少作用的,争霸天下还是得靠实力,没有实力一切就如镜花水月。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现在已经晚了。
刘琦意识逐渐模糊,世界一下子安静了起来,越来越暗。
“叮……”
在刘琦的意识中响起,就像夏日雷音,震彻心扉。
刘琦艰难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大刀已经不见,街道上人影晃动,夹杂着盔甲碰撞的声音。刘琦心神一松,最终晕了过去。
……………
近了,近了。
中年看着手中的大刀,逐渐接近刘琦的脑袋,心中平静异常。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以前也杀过世家大族的继承人。对他来说这些人没什么不同,都是他的不表罢了。
大刀越来越近,他已经预想到稍后出现的身首异处,血浆迸射。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对血的渴望,对杀人的渴望。
眼中的兴奋越来越强,他手上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叮……”刺耳的兵器碰撞声,传入耳中。剧烈的撞击将他手上的大刀震落。
中年扭过头一脸愤怒的看向来人,眼中毫不掩饰强烈的寒意,使得要去扶刘琦的刘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顺着中年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队身穿银白色的士兵正向这边冲来。赫然是威名震震的‘飞虎军’。
整个队伍一百多人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快速行进,但丝毫不见拥挤。行进间队形整齐,银白色的盔甲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银甲上还蘸着一些血迹,显得妖艳异常。
他们就像在战场上冲锋一样,丝丝杀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使得本来空旷的街道增加了几分萧杀之感。
在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将。这老将一张国字脸上充满了威严。
花白的须发和脸上几道不知是皱纹还是伤疤的痕迹,丝毫掩饰不住他身上的勇武之气。
他正是‘飞虎军’的统帅王威,手中那张弓的弓弦嗡嗡的直响,显示着刚才那一箭的力道。
此时的王威眼中满是愤怒,竟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玩阴谋诡计。真是该死
第七章 飞虎军
第七章飞虎军
急行中的王威心中满是恼怒。
他现在已五十岁了,在襄阳城中的武将中算是最老的了。但他还是统领着飞虎军,还管着襄阳的防御和治安。这不仅是因为他的威望甚高,还因为他虽然老了但武艺丝毫不比年轻的将领差。
况且在襄阳除了他还有谁能压得住那群桀骜不驯的手下。能进飞虎军的那一个是简单的角色。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角色,错非王威这位从一开始就担任飞虎军统领的大将,还有谁能震压得住场子。
就是飞龙军的统领文聘也不行,飞虎军、飞龙军几乎是同时建立两军都是归刘表直接统帅,但两军明争暗斗就没断过,一直都想压对方一头。
该死!
这是这对飞虎军共同的想法。
竟然在襄阳城内当街行凶,这是对飞虎军的侮辱,要承受飞虎军的怒火。飞虎军是不是沉寂太久了让一些人忘了飞虎军的存在。
这些年随着王威年龄的逐渐增大,飞虎军已经甚少出现在是人眼前,除了例行巡逻和站岗外飞虎军做的就是训练。襄阳城也算平静基本上没什么大事,最少没出现过人命。
像刘磐以前做的,最多就是打架。然后休息上几天就没事了。这些飞虎军是不管的,他们没有闲工夫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今天他们彻底怒了,竟然有人当街行凶。
记得最近一次飞虎军打的仗是襄阳之战。那次飞龙军不在襄阳附近,襄阳仅有飞虎军的一万人。袁术部下孙坚率领五万大军团团围住襄阳,那次飞虎军硬是斩杀了孙坚使袁术大军死伤惨重。
可是这些年整个荆州都相当平静,州牧大人也不是好战之人。因此他们已经几年没有打过仗了,也有几次小规模战争,那张绣和孙策发动的,但都被飞龙军打退了,根本就没波及到襄阳。
是不是这些年的沉寂错了。王威如是想到。
今天是他亲自巡逻。他每个月都会有两天亲自巡逻,今天就是其中一天。这能让他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虽然老了,但他还希望上战场,飞虎军的每一个人也都想上战场。是军人哪有不想上战场的,特别是他们这些曾经经历过战乱的军队。
今天在巡逻时,他听说有人当街行凶立即带人往出事处赶。谁知在路上竟然遭到阻拦,这让他很恼怒。当即命令飞虎军不必手下留情。盔甲上的血迹就是那些阻拦他们的人留下的。
等赶到此处是刚好看见中年准备杀刘琦,心中大惊毫不犹豫的搭弓射箭。待看到就下刘琦后才松了口气。要是刘琦在他眼皮底下被杀,那他就是百死也难赎罪。更重要的是连飞虎军也跟着丢脸。
“杀。”王威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
不多时飞虎军已经和黑衣人交手。
飞虎军不愧是整个襄阳最精锐的部队,虽然他们单个的武艺不如黑衣人,但他们却将黑衣人全面压制。
每三四人组成一个小的战阵,围绕着黑衣人不停转动,随着转动一边下手,一人攻三人守。他们就像是心灵相通,每一个人找到出手的机会,其他人就会完美的配合他,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这是最简单的小困阵,是每一名飞虎军的必修课,每一名加入飞虎军的人都会从它开始学起,是飞虎军的根本,之后的所有阵法中都需要用到它。
黑衣人在飞虎军的小困阵面前手忙脚乱,没有多少时间就已经捉襟见肘。
王威没有参加战斗,而是先查看刘琦,待确定刘琦只是昏迷后才站在刘琦身边平静的看着战斗。他的眼睛从开始关注这个小型战场时就变得异常平静,仿佛任何事都引不起丝毫波澜。
刘琦府的侍卫们此时已经退到一边,他们大都受些轻伤。他们比起黑衣人毕竟有所不如,只能拖延一时。时间一长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有刘磐在与黑衣头领打的难分难解看到刘琦没事,刘磐松了口气。既然不用担心刘琦安危了就要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人,一把宝剑使得剑影密布,杀气凌然。
出刀,砍、劈、挑。简单的动作,却似乎孕育着无穷的力量。飞虎军的士兵出刀极快,几乎是电闪雷鸣间完成这些动作,显然这些简单的动作平时没少练。
正在和刘磐交手的黑衣人首领,在王威到来之时就暗呼糟糕。今天刺杀刘琦可能出现波折,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为首的将领没有动手。
他并不知道这群身穿银白盔甲的士兵就是大名鼎鼎的飞虎军。在他看来,现在刺杀刘琦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他对自己的手下非常自信。能称为黑衣人中的一员无不是经过严格的挑选,而且他们之中大部分之前也是有名的高手。
刚才刘琦府中侍卫的惨败就是明证。
可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他所谓的精英手下在对方手中竟然撑不了多长时间。他注意到这些人并不是多厉害,令他手下溃败的原因是对方那看似奇怪的队形。
他不由得疑惑襄阳何时出现如此厉害的军队。
等等。银白色战甲。莫非……
他想到一种可能,手上猛然加力逼退缠着他的刘磐。看向银白色盔甲肩膀上的白虎,惊呼道:“飞虎军。”
只见银白色盔甲的肩膀上,都雕刻着一个仰天怒吼的白虎。盔甲的肩膀是黑色的,与全身的白色格格不入。在黑色中间夹杂着白色的线条。这些白色的线条构成一个白虎,在阳光的照耀下仰天怒吼,虎虎生威。
原来是飞虎军,怪不得自己手下会吃亏。虽然自己身份见不得光,但对于飞虎军还是很向往的,没想到今天能见到。
飞虎军名不虚传。
瞥了眼靠近的的刘磐喊道:“撤。”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了,有飞虎军在今天别想得手。
“哪里走?给我留下。”刘磐见对方向走,快步上前对着黑衣首领就是一拳。刘磐这一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至对方后心,若是落实黑衣人必死无疑。
黑衣人似乎对刘磐这一手早有准备,头也不回随手撒下一把暗器。
咻咻咻咻……
针形暗器如漫天飞雪般向着后方漫天飞来,就像是要将空气刺穿。
突如其来的暗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刘磐离的最近被突如其来的暗器吓了一跳。险之又险的才避开身前的暗器,再去追黑衣人头领已经来不及了,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中恨得牙痒痒。
暗器对身着盔甲的飞虎军士兵来说并不是问题,刘琦等离得远也没什么威胁,反倒是黑衣人全身没有防备死了几个。
哼!王威随手打落身前的暗器,搭箭拉弓就是一箭。
咻!
利箭带着穿石裂空的威力向着远去的黑衣头领电射而去。
黑衣头领现在只想快速离开,至于那些手下他已经顾不得了。做他们这行迟早会面对死亡,因此对于他们的死并没有什么负担。
咻!
嗯?凭这些就想留下我,真是幼稚。黑衣人在行进中身驱诡异的一扭,就好像身后长眼睛一样,恰恰躲过这支箭。然后继续奔逃,再等几个呼吸他就能脱离弓箭的射程,到那时就没人能追上他了。
可是还没有跑多远,咻!又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黑衣头领眼中闪过几分不耐,身躯再次诡异一扭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利箭,看着从身边擦过的利箭,脸上露出了笑容。在下一箭来临之前他能够到达射程之外。
噗嗤!
黑衣头领脸上的笑容凝固,低头看着胸前露出来的半截箭矢喃喃道:“原来有两支箭。”
黑衣头领的正在高速奔跑的身体摔在地上,滚了好远,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到死眼睛还紧盯这胸前露出的箭头,死不瞑目。
黑衣头领的死,使得黑衣人的士气跌落,但这剩下的黑衣人没有投降,进攻反而更加猛烈。和刚才的进攻不同,刚才他们进攻有进有退,虽然不能有效地破阵,但还能勉强自保。现在他们就是纯粹的进攻,只有进攻没有防守。显然已经萌生死志,想在死前拖上一两个人。
王威射死黑衣头领后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搭箭向剩下的黑衣人射去。
“王将军,留活口。”刘修看见王威的动作还以为他要杀剩下的黑衣人,有些焦急。这样岂不是不知道幕后之人,连忙出声阻止。
“公子放心,王某自有分寸。”王威说道,只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咻!咻!咻!
一道道利箭如闪电般穿过围攻黑衣人的士兵的缝隙,准确的射在黑衣人的手臂上。
黑衣人吃痛之下丢下手中的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四周的飞虎军士兵按倒在地。
有的黑衣人见同伴被抓,举起手中的刀想自己砍去,可是王威早有准备,在他们举起刀时,手中的刀就被飞驰而来的利箭击落。
有王威的加入,飞虎军在几分钟时间就解决了战斗,在此过程中仅有两名黑衣人死亡。其余十三人皆被抓获。
在飞虎军的护送下昏迷刘琦安然回到府邸,经过大夫诊治,只是昏迷没有大碍,众人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刘琦被刺杀的消息也传遍了襄阳的每一个角落。
两个时辰后王威亲自带队,抓捕张悦的消息又一次震动了襄阳城。
第八章 余波
第八章余波
刘琦被刺杀的消息传遍襄阳城的大街小巷,各大家族都纷纷猜测到底是谁竟敢胆大包天去刺杀刘琦。
紧接着张悦被抓的消息无疑告诉人们,刺杀刘琦的背后主使就是张悦。襄阳城内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眼线,之前刘琦与刘琮、张悦的争执也被人揭开。
一时间襄阳城内上至世家大族下至平民百姓尽皆安静。
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说是一场刺杀不如说是一场试探,对刘表的试探。刘表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可以说半只脚已经伸进棺材了,而继承人的位子至今还没有确定。
前些年刘表身体健朗还好说。这些年刘表时不时的生病,这关于继承人之争已经在私下里展开。张悦这次的刺杀无疑是将继承人之争放到了明面上,不管这次张悦的事情如何处理,刘琦和刘琮之间的争斗都只会越来越强。
至于张悦,他只不过是一个探路石罢了,除了和他父亲有切实的利益的人,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人们只想知道刘表是否在不宠爱刘表后,还会不会维护他,因为这些年刘表对刘琦的态度日渐冷淡就连几天前刘琦昏迷也只是派人询问了一下而已。
襄阳城的大大小小的家族都在等待刘表的决定,以确定家族未来的方向。
刘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除了胸口有些疼之外没什么事。想起昨天那惊险的一幕心中还有几分后怕,他决定该做点什么了。
书房中刘琦斜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榻边刘磐、刘修、和刚投奔他的马忠。他重点在打量马忠。昨天他只是对马忠的名字有些耳熟,今天见到时才想起来马忠是谁。
马忠在三国时官位不高只是个司马,但他又个外号叫‘名将杀手’。这个外号刘琦可是记忆犹新,当初刘琦第一次读三国对关羽可是崇拜得很,到后来他被马忠擒获还好一阵郁闷。
三国中除了吕布最厉害之外,其他的能与关羽想匹敌的就赵云、典韦、马超那几个。虽然是偷袭,但马忠能擒住关羽可见他武艺智谋不凡。况且那一战不光是擒住关羽还擒住了关平、赵累等一批将领。
之后刘备伐吴时他还射杀老将黄忠。老将黄忠可是以箭术闻名天下,可还是被被马忠射死足以说明马忠的箭术不凡。蜀国的五虎上将有两位都是被马忠所杀,称他为‘名将杀手’也不为过。更不要说那些普通将领了。
刘琦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三人道:“你们对昨天之事有何看法?”
刘磐挠挠头愤然道:“那还用想,肯定是刘琮那王八蛋干的。”
刘修也点了点头,说道:“以目前看来,的确是刘琮可能性最大。”
刘琦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马忠。
马忠想了想,道:“我觉得不像是刘琮,但他肯定知道这件事。”
“哦,为何?”刘琦饶有兴趣的看着马忠。
“昨天见到刘琮,觉得他不像是没有头脑的人,反而非常聪明。昨天他那么容易就放过我们,我认为一方面因为大公子,另一方面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那样对他没好处。在那样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懂得进退。他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至于张悦,我想没有人比刘琮更了解他,刘琮即使没有发现也应当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马忠想了想道。还有另一个原因马忠没说,就是昨天那事传到刘表耳中,以刘表对刘琮的宠爱也是刘琦欺负弟弟。
刘琦点点头,不愧是在外边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比起自家兄弟就是不一样,“不错,刘琮没有理由在此时刺杀我,形势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我处于劣势,他没必要铤而走险。”
说完又对刘磐二人说:“现在襄阳形势逐渐明显,储位之争愈演愈烈,你们日后行事多长个心眼。不能像以前那样胡闹了。”
刘磐二人低声说道:“大哥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大哥一定能顺利继位的。”
刘琦笑道:“哈哈,没那么严重,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只要不理亏就行,只是希望你们凡事多动些脑筋别让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我将来可是要统一天下的,倒是可需要你们的帮助。”
“大哥放心,我们可不笨不会吃亏,只是这统一天下,我们可以吗?”刘修说道。
刘琦看着三人严肃的道:“当今天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没有退路,要么我们成为别人统一天下的垫脚石,要么我们踩着别人定鼎中原,我不想称为别人的陪衬,因此我选择让别人称为我的陪衬,我不管这条路有多难,我只知道我在向着目标接近。”
刘修浑身一震道:“大哥放心,不管多难我一定不会掉链子。”
刘磐兴奋地说:“这听听就让人来劲,将来谁要是阻大哥的路,我就活劈了他。”
马忠一脸坚毅的道:“我马忠这条命以后就是主公的,必为主公鞍前马后,拼死效力。”
“好,该用膳了,正平也留下一起用吧。抽空尽早将马掌柜也接过来吧,这襄阳城现在可不平静。”刘琦听了他们的话心情不错。
“谢主公。”马忠感激的道。
…………
襄阳原是一个小城,以前的荆州治所是宛城,当年刘表被任命为荆州牧时,宛城正在发生着战乱,刘表单枪匹马自然不能去平定宛城所以就选择了襄阳。刘表以襄阳为基短时间平定荆州,从而坐稳了荆州牧,跻身于汉末诸侯之列。经过几十年发展,襄阳已经由当年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演变成长江以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昔日矮小的城墙已泯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而在距离老城墙的外侧几里的地方,高高的城墙巍然而立,四道巍峨的城门矗立在襄阳城的四方,身披铠甲的士兵一个个手执武器着城门。他们目光如电,扫视着过往的行人和车辆。城内,一排排房屋整齐的排列着,在这些房屋之中最气派的当属城中心处的那座府邸了。
镇南将军府,荆州牧刘表的府邸。
此时,镇南将军府后花公园一座亭子中,两人正在下棋。执白子的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老者一身白袍,腰间系着绣着紫色龙纹的腰带,朴素而又不失大气,虽然坐在那,但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又包含了读书人特有的的儒雅之气。执黑棋的是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中年人身穿锦袍,身形微胖,给人一种富态之感。
“州牧大人,刚得到消息,大公子醒了。”中年人落下一棋子后道。原来这老者就是镇南将军刘表。
“哦,那就好,终于醒了。”老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说完像是松了口气。
“大公子不过受的是皮外伤,只要醒来,想来就应给没事了,大人不必担心,听说三少爷和磐少爷已经去看了。”中年人见刘表仍皱着眉头,开解道。若是,腿断了,如何再让他继承,刘表的位子。
“嗯,德珪,一会让代机伯去看一下吧。”刘表落下一个棋子说道。这个中年人竟是蔡瑁。蔡瑁,字德珪,现在的荆州军师。在荆州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嗯。”蔡瑁说完就默默地下棋。只是心中却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州牧大人对刘琦还是很在意的,姐姐想要的怕是很难实现了。”这两年随着刘琮的长大,蔡夫人就开始为刘琮打算,想要在刘表百年后扶持刘琮上位。
现在襄阳很多官员都在默默为自己将来打算,虽然没有摆到明面上,但私底下早已经开始站队了,他也不得不早做一些打算。今天本来见刘琦醒来,想为张悦求情,但看到刘表这样也就没有开口。他知道,刘表这是杀鸡儆猴,震慑一下私底下那些人。想起伊机伯,蔡瑁默然不语。
镇南将军府另一处。
“母亲,你就在父亲面前为张悦求求情吧,他可是和我一块长大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一个妇人的胳膊摇着说道。少年脸上粉雕玉嫩,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灵动异常,正是昨天和刘琦冲突的刘琮。那位被他称为母亲的妇人,打扮的像二十多岁的少妇,就是他的母亲蔡夫人,也是蔡瑁的姐姐。
“琮儿,这件事你就不要掺合了,那张悦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歹毒,你大哥不过是说他几句,他就纵奴行凶,实在可恶,你以后也离他远点。”蔡夫人说道。
“可是,那是仆人擅做主张,与他无关,母亲你就救救她吧。”刘琮见母亲不答应,辩解道。
“好了,琮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你应该懂,那张悦如此行事让你父亲如何想,你父亲已经开始对你不满了,现在去求情只会让他对你更不满。”蔡夫人郑重的对刘琮说道。
“可是,大哥不是醒了吗?”刘琮说道。
“好了,我已经托你舅舅去问了,若是可以他会开口为张悦求情的,那张悦之父与你舅舅是故交,他不会见死不救的。”蔡夫人摸了摸刘琮的头道。同时心中也在埋怨弟弟。“弟弟呀,你究竟在想什么?”这些年她不只一次开口,希望蔡瑁帮刘琮,但是蔡瑁就是不松口,还有蒯越同样不作任何表示,让她非常头疼。想了想她又不禁埋怨张悦。你就不能把刘琦直接弄死或弄残,那样就省事了。现在只能看弟弟那的消息了。若是保住了张悦性命,说明刘表已经不重视刘琦了,那一切就好说了,若是保不住,就有些难办了。
与蔡夫人的忧心不同,此时的伊籍,却是异常高兴,因为刚才蔡瑁使人传信,刘表让他去看望刘琦。这说明刘表还是很在意长子的。立长不立幼乃是定历,读书人大多都有这样地思想。刘表作为“八骏”之一就更不用说了。
第九章 名士伊籍
第九章伊籍
刘琦府。
刘琦几人刚用完膳,正讨论张悦的事情。
“少爷,下人通报伊籍先生来访。”正在刘琦为这事头疼时,门外章伯的声音传了进来。
“章伯,先请伊先生进来。”刘琦说完又转过头对刘修两人说道。“好了,就到这我先见见伊籍先生,看看他有什么事,你们回去好好想想,磐弟有多读读书,我过两天考校你。”
待刘修两人出去后,刘琦小声的念了几句,“伊籍”,“伊籍”。
“又见到一个有名的人。”刘琦默默地想着,伊籍字机伯,为荆襄名士,刚开始为刘表效力,刘备到荆州后蔡瑁等数次谋害其性命,皆被伊籍提前告知,可以说数次救了刘备性命,后刘备得到‘的卢’马,伊籍劝刘备说‘的卢’马有克主之象,叫刘备将马送与仇人,待克死仇人后在取回,刘备不信,后徐庶同样劝刘备,刘备还不信。等到刘备入川时,刘备将马借与庞统,却将庞统害死。刘备称帝后伊籍又主持人才的选拔,可见其才能不凡。
刘琦边想边走,刚想完已经快到门口,就见一个三十一二岁的中年人在管家的引领下进来。中年人一身儒袍,长发被一条白色的丝带随意的束在脑后,说不出的飘逸洒脱。唇边两撇胡子,显得威严,行走间散发出一种淡淡地儒雅之气。
“琦迎接来迟,还望先生莫怪。”刘琦对着伊籍拱手行了一礼道。古人重礼节,刘琦虽不耐烦这些但也不得不按照规矩了。
“无妨,冒昧来访,希望没给大公子添麻烦。”伊籍见刘琦客气行礼微微笑了笑,回礼道。
两人见礼完毕,刘琦将伊籍领进屋,晴儿,婉儿已经收拾好了客厅,沏好了两杯香茗。
伊籍跪坐在桌前,端起香茗品了起来。
刘琦见伊籍不说话,只能当先开口问道:“不知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伊某此次是奉了州牧大人命令前来看望大公子。”伊籍放下茶杯缓缓说道。
“劳烦先生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只需不做剧烈运动就行,休养几天就能恢复了。”刘琦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
“嗯,没事就好,大公子对这次的事有何看法。”伊籍问道。
“只是一次意外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以后出去自当小心。至于那些宵小之辈,以后自当多加防范。”刘琦这话说的虚虚实实,让人猜不出真实想法。现在伊籍还不知是否会和他站在一条船上,岂能将真实想法告诉他。
“可惜了。”伊籍眼中失望一闪而过,被刘琦看到。
刘琦追问道:“先生可有何看法?”
“看法没有,倒是有几句忠告。”伊籍沉默了一会道。
“还请先生赐教。”刘琦追问道。
“第一,公子现在处境很危险,随时有杀身之祸。第二,荆州现在很危险,将来也有有灭亡之患。”伊籍很直接的说道。
“我有一疑问还希望先生为我解惑。”伊籍既然都表明态度了,就差说我支持你了,刘琦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伊籍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难道这刘琦终于开窍了?”伊籍疑惑的看向刘琦,“公子请说。”
“这次张悦害我,以蔡瑁等人的能力,事先不可能察觉不到,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阻止,要知道现在把争斗公开化对他们没好处?”刘琦问道。
刘琦说完,伊籍笑了,是笑了,笑的太明显了,就差哈哈大笑了。这刘琦脑子终于开窍了。伊籍就想飞快去告诉那些好友们。这些年,他们这些支持嫡长子的人,一直在于蔡夫人等立幼的势力相争,只是和刘琦说了很多次,这刘琦就是不作任何表示。问的多了就推说一切由刘表定,好悬没把他们气死,没想到今天顺口提了一下,刘琦就开口了,而且说的这么直接。
人生最快乐的是在你即将放弃的时候取得成功。伊籍现在心中那个高兴啊。
刘琦现在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伊籍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幸好刘琦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然就要羞得无脸见人了。
“咳”伊籍正高兴抬头见刘琦正专注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咳嗽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暗骂自己太不淡定了。多大点事就激动成这样。
“公子,其实这和他们代表的利益有关,蔡夫人不阻止那是她一方面想除掉公子以减少障碍,另一方面,她想试一试公子在州牧大人心中分量,以便为今后的事情做准备。至于蔡瑁,蒯越等是为家族考滤,想为今后做事找一把尺子,来决定怎样做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伊籍一针见血的指出。
“蔡瑁等不是支持刘琮吗?”;刘琦疑惑的问道。
“不是,像蔡瑁这些人是不支持任何人的,谁给他们家族的利益大,他们就会倒向谁。”伊籍显然对这些世家看的很透。
“你是说如果我给他们巨大的利益,他们也会倒向我。”刘琦有些不确定。
“不错,不过几率会很小。”伊籍毫不犹豫的说。
“嘶”刘琦倒吸了一口气。“这些世家简直就是一颗颗定时炸弹,保不齐那天就会爆炸。”试想你在前线打仗,这些世家突然来个背后捅刀,那就完了。
“那先生以为我接下来该如何做?”刘琦这句先生叫的心服口服。
伊籍没有注意到刘琦语气的变化。因为他心中实在是太高兴了。
刘琦终于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了,这次是**裸的表明态度啊!他能不激动吗。不就等的是这一天吗?他心中一再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激起公子大雄心,大干一场,怎莫说也要在史书上留个名?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公子现在要做的就是树立一下自己的威望,公子在荆州虽有些贤明但是还远远不够,要让荆州所有的人,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儿童都能知道公子,这样公子才能在荆州一呼百应,做什么事都会容易很多。第二,公子现在手中没有军权,公子不仅要在百姓心中树立威望还要在军队中树立威望,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才是上策,这一点公子不妨从长沙做起,经过这次事情在加上我们暗中谋划,长沙太守张羡有很大可能被罢官,公子可以安插自己的人作为公子的基地。不过长沙毗邻孙权的势力,不是长久之地,公子还当另觅他地。”伊籍说的很轻松,仿佛现在长沙就在手边一样可以随时去取来。
他见刘琦听得非常认真,暗自欣喜,压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第三,公子身边缺少人才,在这乱世,人才是立身根本,公子需要谋士为你出谋划策,需要武将为你开疆拓土,需要文臣为你治理城池……公子现在身边有多少人才,公子应该清楚,公子应当早些谋划招揽一些人才为将来做准备,而在这乱世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乱世出英雄这个道理刘琦懂,伊籍说的这几个方面也正是他所欠缺的,名声当然重要,你看袁绍手下人才济济那是为什么?还不是袁绍祖上四世三公的名头招来的,那刘备连一立身之地都没有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跟随?还不是仁义皇叔这个名头带来的。刘琦本来无所适从,现在经过伊籍一说觉得事情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不经意的舒了一口气。
“敢问先生,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刘琦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所处的到底是什么时间?
“当今曹操刚平定徐州、豫州等地,正一边休养生息,一边与袁绍暗中较劲,只是现在两方都没准备好,我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和袁绍发生冲突,曹操势弱必不会首先出兵,就看袁绍什么时间出兵了,马腾,韩遂,公孙度等地处偏远无力争夺天下。江东孙权已经整合了内部势力,固守江东,易守难攻,但也自我封闭无法扩张,荆州虽三面环敌,但刘璋无能必不会来攻,若联合江东则进可攻退可守,可州牧大人无扩张之心,若不然必能问鼎天下。”伊籍说道最后情绪也没刚才那么高涨了。
刘琦却松了一口气,幸好好没有打‘官渡之战’,不然就回天乏力了,但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伊籍又和刘琦聊了一会就离开了,他要将喜讯告诉那些同僚,多年努力没有白费。伊籍想到这情绪愈发高涨,面上却是不显,和来时一模一样。
伊籍走后,刘琦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就是不知道哪不对劲。刘琦刚醒来身体没有回复,又折腾了一天,到现在已经有些困了,于是在晴儿服侍下歇息了。
与此同时,伊籍奉命探望刘琦的消息,已传到襄阳大小官员的耳中。襄阳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颍川,的一个小村庄中。徐庶看着手中母亲熬夜为他赶织的青衫,想一想母亲为将他培养成才花费了多少心血,现在还在不停的劳作,眼睛有些湿润。他将衣服放好,对着家门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疾步离去,目光坚定,脚步低沉。
身后老人,默默地看着待身影消失后良久,才转身回屋。
第十章 郁闷的张译
刘琦一觉起来就把疑惑放到脑后,专心养病。也许是刘琦心情大好的缘故,刘琦的伤也跟着好的快了许多,是以刘琦这几天心情越来越好,而晴儿,婉儿两个丫头也跟着比以前活泼了许多。毕竟是刚进府没有经过严厉的熏陶。虽然来时家里人再三叮嘱,要小心伺候,两个丫头刚开始还小心翼翼生怕犯了错,受到责罚,待范几次错后刘琦也没有责罚渐渐的就放开了。毕竟是从小学伺候人的,现在没了刚进府时的拘谨,伺候起人来得心应手,把刘琦服侍的舒舒服服。
刘琦本就心情好,看到她们尽心尽力就是不是的夸上两句,两女受到夸奖心中美滋滋的,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刘琦面前不苟言笑。
两女本来就是美人胚子,笑起来更是妩媚诱人,若是以前的刘琦多半会坐怀不乱,可现在的刘琦哪能受得了。只是现在有伤在身,把刘琦气的牙痒痒,就是没办法,只能占些口头便宜。两女见刘琦吃瘪的摸样笑的更美。就任刘琦占些口头便宜。
两女,一个性格柔顺,温婉可人,一个性格爽利,处处透露着灵动。是管家专门挑选的,是为刘琦将来准备的侍妾,两女都知道。本来不知道刘琦性情,但这事又不是他们决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中国古代的一大规矩,也不是她们两名小女子能改变的。两女已经认命,可现在看来刘琦性情温和,待人宽厚,嫁与他是她们的福分。两女在心中已经接受了刘琦这个丈夫。
几天下来,三人也渐渐有了感情。
刘琦这几天不是听刘磐等人说一些襄阳的趣事,就是与婉儿,晴儿打情骂俏。可谓是逍遥自在,可有些人却逍遥不起来。
张怿奉父亲之命前来襄阳替换弟弟回长沙的,就顺便在襄阳城内游玩几天,他来接替弟弟,没想到弟弟不愿意回去,想再逗留几天,他自己也想一个人在襄阳转转,就同意了。
之后,张怿将襄阳城有名的地方看来一个遍,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襄阳花。
原来张羡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毛病,可是耐不住张悦的死缠烂打,就允许他到襄阳玩两天,同时也替自己表表忠心。他也没指望张悦能办成啥事,就派张怿随后赶到,接替张悦,没想到张怿同意他晚回去几天就出事了。
当天张怿就前往蔡瑁府,蔡瑁接见了他。双方谈得非常愉快,蔡瑁非常肯定的说,你父亲是我好友,说什么我也会救你弟弟的。只是现在刘琦没醒不好开口,等刘琦醒来就去为张悦求情,让张怿放心。
张怿听后非常高兴,一颗心放了下去,说代父亲表示感谢,走时还奉上了厚礼。
之后,张怿也没再去拜访其他官员,他觉得,依他父亲与蔡瑁的关系,蔡瑁肯定会救出弟弟,光有蔡瑁一人就够了,再找其他人纯粹是浪费,说不定还会惹得蔡瑁不高兴。
至于刘琦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一个过了时的公子,没什么了不起的。
从蔡瑁府出来,张怿舒了一口气,心情轻松,又到牢中见了见弟弟,告诉他没事,过几天他就可以出来了。打理了牢中上下,让他们好好照顾张悦,一脸轻松的回到了客栈。
聚福楼那么有名,张怿自然会去品尝。张怿去吃过一顿后,就暗自决定以后每天要来聚福楼吃上一顿。
二楼的间,张怿正坐在哪,一边品着桌上的酒,一边看着窗外,过往的行人,居高临下,让他感觉什么都是那么美好。
“蹬蹬蹬……”一连串脚步声传来,张怿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头,说道:“不是说不让你打扰吗?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启禀公子,刚传来消息刘琦醒了。”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他叫张凌是张羡的亲信,派来协助张怿。
“刘琦醒了关我屁事。”张怿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猛然转过头问道:“你说刘琦醒了?”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张怿哈哈大笑:“这个混账东西终于醒了,害弟弟在牢中受了这么长时间苦,待弟弟出来后一定要在这聚福楼为弟弟压惊。”说完扔下一片金叶,带着张凌下楼而去。
第二天,张怿满怀希望的驱车往蔡瑁府,没想到,却被告知蔡瑁不在府中。张怿暗骂晦气,也没多想。第三天依然是这样,张怿开始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他让张凌派人留意蔡瑁府。第四天张怿又去拜访,蔡瑁同样不在。张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张凌的人说蔡瑁就在府中。
这下张怿再不明白就该去自杀,这分明是蔡瑁不想见他,为什么不想见?不用猜就是因为张悦,张怿霹雳梆啷的将屋里东西砸了泄愤,同时大骂蔡瑁不是东西,收了东西不办事。他就不明白,蔡瑁为何就不肯帮这点小忙。
骂归骂,但弟弟还是要救。张怿赶紧拿着钱财往蒯越府去,结果连蒯越也没见到。张怿不信邪往管家手里塞钱,管家得到蒯越吩咐不见张怿,也不敢擅自做主,可到手的钱财没道理往外推。于是张悦悲剧了,管家拿了钱就再也没出府见他。
张怿在门外气的吐血,但也不敢闯蒯越府。只能无奈的离去。接下来的几天,张怿将襄阳城的大小官员府邸都跑了一个遍,于是张怿接着悲剧,那些官员不是没在家,就是见了面收了钱财,客客气气的将张怿请出府,没有一个答应帮忙。
张怿这两天是彻底没脾气了,现在襄阳的官吏他都见了就是没一个可以帮他的,他真是欲哭无泪,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来时父亲说如果出了事,蔡瑁不肯帮忙,就不必求别人了,当时他没当回事,现在看来父亲还是对的。
突然张凌快步走了进来,低声在张怿耳边几句。
张怿本来发白的脸顿时气的面脸乌红,“谁,谁,究竟是谁?”张怿喊完头一歪晕了过去,被一边的张凌接着。
伊籍府,伊籍看着下人送进来的礼物,哈哈大笑。下人们仿佛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依然默默的干着自己的事。因为这几天,伊籍笑的次数比以往一年加起来都多。有时候毫无征兆的就哈哈大笑起来,刚开始大家还以为大人病了,夫人也想为大人请大夫,可大人不让,说没事,几次之后大家就习惯了。
这几天伊籍做起事来仿佛有用不完得力,刘琦的表态让他非常欣慰。他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些同僚,同僚们纷纷赞他做得好,他出去就觉得有面子。
昨天,张怿前来拜访时他没见。但是,张怿却将礼物留下。他从刘琦那回来后就一直想着如何对付张羡,现在看到张怿送来地礼物,他想到了一个对付张羡的办法。他不懂什么阴谋诡计,但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他还是读过的。他不喜欢阴谋,他习惯用阳谋。
“你听说没有长沙太守的儿子张悦被抓了。”
“是么?”
“真的。就是那个整天无法无天的张悦,前段时间还打死了刘二,可怜的刘二不过走路挡了他的路,就被打死了?”
“不会吧?听说他和琮公子关系很好,很得州牧大人喜欢。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抓。”
“听说是派人刺杀州牧大人的大儿子刘琦公子,才被抓地,这次肯定逃不了。”
“切!你们这都是啥时候的消息了,太老了,那张悦的大哥,来襄阳了,就是来救张悦的,听说光财宝就带了十几大车,这几天把襄阳的大小官吏都送了礼,过几天张悦就要被放出来了。”
“这是真的吗?真是造孽呀!老天爷怎么不睁开劈死这个杀星呀。”
“就是,就是这让我们怎么活呀!”
一夜之间,襄阳城中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长沙太守的儿子张悦,群情激昂,仿佛张悦成了整个襄阳的公敌。
襄阳城中各大府邸都知道这个消息。
“有人使跘子。”这是他们的第一反应。纷纷猜测到底是谁在使跘子。
蔡瑁府,书房蔡瑁坐在桌旁,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这中年便是张允。
“德珪,你怎么看?”张允问道
“没什么,只是他们玩的一些小把戏罢了。”蔡瑁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认为最可能是谁?”张允问道。
“伊籍这两天很活跃。”蔡瑁答非所问。
“你是说是伊机伯,他这些年不是一直很少有动作吗?”张允显然很惊讶。
“他见了刘琦。”蔡瑁说道。
“那更不可能了,那个废物不可能如此大胆。”张允几乎惊叫出声。
“兔子急了还会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人。”蔡瑁一字一句的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不管张悦了吗?这张羡可是一大助力呀。”张允犹豫了一下道。
“那是以前,现在他是个扫把星,谁沾到谁倒霉。州牧大人这此时铁了心要张悦的命,伊机伯只不过是在上面加了把火罢了,这是阳谋,只是在张悦的死罪上加把保险而已。”蔡瑁叹道。
两人说了一会张允起身离开。书房只剩下蔡瑁一个人,蔡瑁望着刘琦府的方向道:“你动手了吗?”
第十一章 处死
刘琦府。
“晴儿,过来帮我揉揉肩。”刘琦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刘琦胸部的淤青已经渐渐消肿,只是还不能做剧烈运动,短时间的走动还是可以的。因嫌呆在屋中烦,就出来在花园中摆上水果一边吃一边和晴儿,婉儿胡闹。刘琦还让人按照他的图纸专门打造了桌椅板凳,是以在花园中玩闹一点也不累。
“少爷,刚才不是才揉过吗?怎么现在又让揉?”晴儿红着连嘟囔道。
“刚才你就顾着打闹哪有功夫揉肩膀啊!”刘琦黑着脸说道。
“你还说,要不是你我如何会那样,坏少爷就知道欺负人,婉儿姐你看,少爷又要欺负人。”晴儿拉着婉儿的手撅着嘴道。
“我可没看见。”婉儿说完头扭向一边故意不看她。
“婉儿姐,你…”晴儿指着婉儿说不出来话。
“哈哈哈……”刘琦大笑了起来。
“呵呵呵…”婉儿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你们…你们竟然合着伙笑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俩了。”晴儿说完嘟囔着嘴扭过头不再看刘琦。
“好了,好了…是少爷不好,晴儿莫怪。”刘琦见晴儿真生气,赶忙上前哄到。之后又在晴儿耳边低语几句。
晴儿看了看婉儿,才对刘琦说:“那你以后可不许再骗我了。”“那是当然,少爷我说的话一定算数。”刘琦拍拍胸脯道。
“哎呦。”刘琦拍着拍着拍着,突然一只手扶着胸口叫道。
晴儿赶忙上前扶住刘琦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婉儿听见刘琦呼喊,以为他胸口病情加剧,连忙跑上前去查看。
晴儿撇了一眼见婉儿跑了过来,不动声色的走到刘琦的另一侧,冲刘琦挤了挤眼。
刘琦转过身上前一步,冲过来的婉儿躲避不及与他撞了个满怀。
“哎呦。”婉儿刚要起来,刘琦趁机抱住婉儿。
婉儿性格温婉挣扎了一会,见没有用就任刘琦抱着,只是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刘琦低头看着婉儿,禁不住要去吻。
“呵呵呵…大哥真是好福气呀!”正在这时刘磐,刘修二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刘琦暗骂,二人来的不是时候,不舍得将婉儿松开。婉儿已被松开就红着脸说:“我去倒茶。”说完就红着脸跑开了。
“你们两个小子又跑来干什么,打扰了我的好事?”刘琦笑着骂道。说着请两人落座。
“呵呵呵…大哥莫怪,我们这此来还真有事。”刘笑着说道。
“说吧,什么事。”刘琦见他们有事就不在刁难他们。
“大哥,听说那张悦的哥哥张怿为救弟弟,从长沙运来十几车财物,将襄阳大大小小官员都送了厚礼。期望他们在父亲面前为张悦求情,也不知道谁将消息散播出去,现在整个襄阳城都在说此事,百姓纷纷对此事表示不满,现在是群情激昂。我看谁还能救张悦,这次张怿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刘修显然心情高兴说的手舞足蹈。
“就是,那张怿也不是好东西,他弟弟做了错事竟然不来道歉,还想着救他弟弟,简直是妄想。”刘磐恶狠狠地说道。
“他弟弟是因为我才被抓,他家已经和我成为仇人了,不怪我已经不错了,哪有来给仇人道歉的理。”刘琦阴沉着脸道。听到刘修说完,刘琦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陷害他’。这也太巧了,早不说完不说,偏偏等张怿把礼都送了个遍才来说。谁最有嫌疑散播这个消息,当然是和张悦有仇的刘琦了。这不是把襄阳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得罪光了吗?你说张怿送礼是行贿,那这些官员收礼不就是受贿吗?谁希望出去就被人们指着说,“看到没,就是他收了谁谁谁的礼物,放跑了谁谁谁。”不过法不责众,人多了就安全了,即使传出去没人会在意。
刘琦看着刘磐问道:“这两天可曾看书?”
“呃,没。大哥你也知道我对书本没兴趣。”刘磐沮丧地道。
“难道谁天生就喜欢看书,光有武力不过是匹夫之勇,是不能带好兵打好仗的,我不要求你每天看多少书。但是你每天必须看书。你看那项羽、吕布武功可高?但是他们最后不还是难逃身死。韩信武功可高?但不照样统兵百万吗?你若是想当一个大将军,就老老实实的看书,仗有的打。你想做韩信还是想做项羽,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刘琦脸色有些阴沉的道。
………………
镇南将军府,刘表刚用完膳,正在书房看书。作为“八骏”之一,刘表即使当上一州之牧也不曾放下书,每天都抽出一定的时间看书。夜里睡觉前,就是刘表抽出的时间段之一。今天他正在看论语,虽然看了无数遍,但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悟。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破坏了刘表的兴致,因为八成是有重要事情发生,不然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
“启禀大人,飞虎军统帅王威有急事求见。”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喘息,显然是走的快的缘故。
“果然。”刘表暗自想到,同时心中也有些沉重,王威今年四十有八,已经算一个老将了,做事谨慎,有大将之风,和文聘一内一外是襄阳少有的武将,所以刘表才将襄阳的治安交给他,连他都处理不好,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让他进来。”刘表放下书本对着外边喊道。
一会功夫,就见一个近五十多岁的老将推门而入,厚重的盔甲,犹如一座大山,行走间发出咚咚的响声,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一座大山般沉稳。
“末将参见大人。”王威躬身行礼道,声如洪钟。
“起来吧,将军这么晚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刘表问道。
“启禀大人,今日城中传言,说张悦的哥哥张怿从长沙运来十几车财物,将襄阳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送上了厚礼,希望救出其弟弟张悦,百姓怕张悦被放出,各自奔走相告。现在襄阳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末将怕引起事端,前来报告,还请大人定夺。”王威道。
刘表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向书桌上那摊开的书册,书册的中间的一句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刘表刚才就是看到这句话,被打扰的。他不会认为事情就这麽简单,要不然也没那本事当上这一州之牧。
关于立嗣问题刘表不是没考虑,而是一直在考虑。他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的品行自然极为了解。刘修太小自不必考虑。大儿子刘琦长得像他,自小他也极为喜欢,但就是太懦弱,自己性格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老了不想再去打打杀杀,但并不希望儿子和他一样。这荆州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波涛汹涌,如果传位刘琦,不说他能否守住这一片疆域,就是坐稳这个位子都是问题。
他坐上这个位子也是世家的帮助,荆州四大世家蔡氏,张氏,黄氏,庞氏,在荆州势力根深蒂固且相互联姻,他当初若没有蔡氏的支持是不可能顺利的平定荆州的,现在张氏虽只有一个张允,显得势弱,但蒯氏已经发展起来。他这些年扶持蒯氏就是制衡荆州世家,但也是制衡,可以说世家把持着荆州的半壁江山。
若是让刘琦继位依他那懦弱的性格,荆州还不被世家瓜分一空。所以他才疏远刘琦,是打算让刘琮继位后,不会造成兄弟相残。
刘琮从小聪明伶俐,什么事情一点就通,母亲出自蔡氏,继位后有蔡氏支持,可保无忧。而其他世家也不会坐看蔡氏一家独大,定会联合起来对抗蔡氏,就给留下了刘琮缓冲的余地。最起码能坐稳这个位子,但刘琮性格上却没有刘琦的豁达,他心胸狭窄,亲近世家,视百姓若无物,将来很容易做出一些祸事。是以刘表迟迟没有表态。
王威传来的这个消息无疑告诉他刘琦想置张悦于死地,这个消息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刘琦,若没有刘琦发话谁会这个时候散发这个消息?
蔡瑁没有理由置张悦于死地,依附于他的势力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搅局。其他人不会来趟这趟浑水,因为这不仅得罪蔡瑁还得罪刘表。剩下的只有刘琦了,因为即使刘琦这样做也没人会说什么。刘表深吸了口气,觉得如果刘琦这次伤没白受,能让他开窍却是因祸得福。
“你以镇南将军府的名义,发出告示,就说,张悦目无法纪,胆大妄为,罪不容诛判处死刑,三日后执行。”刘表心情大好,一句话就决定了张悦的命运。
王威,心头一震,这告示发出后张悦的命运就算终结了,以前还有回还的余地,现在是谁也救不了他了。不过这和他没关系,他和张羡没交情,张悦他也听说过,只能说他死有余辜。只是这牵扯到另一件事,他不得不提醒。
“大人,三天后就是你的寿辰,是不是再推迟一些?”王威提醒道。
“哦,又到寿辰了吗?既然如此就改为十天后吧。”刘表说完有些意兴阑珊。
王威见刘表兴致不高,就默默离去。
书房中只剩下刘表一人,看着桌上的书册,刘表再也没有心情看了。三天后是他的寿辰,他又大了一岁,已经六十一了,已经老了,最近处理事务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哎……”一声长叹刘表离开了书房。
第十二章 蒯氏的决定
第十二章蒯氏的决定
蒯府,坐落在襄阳城东边,规模上一点也不比蔡府小,夜间的蒯府依然灯火通明,不时地见到下人走动。与蔡瑁的高调不同,蒯越却行事低调,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在刘表心中的地位,在襄阳也许只有蒯越在地位上能与蔡瑁了相提并论了。
在蒯越府的书房之中,蒯越正和衣而坐。蒯越四十一二岁,面色红润,气质温和,从其身上流露出很浓厚的儒雅气息。
坐在他对面的是和蒯越有三分像似的中年,他是蒯越的大哥蒯良,字子柔。蒯良在历史上虽然没有蒯越出名,但他的学识修养却隐隐的超过蒯越。只是他极爱相马,不喜政务不然他的成就绝对要超过其弟弟蒯越。
“说吧,叫我来干什么?我还没给我的马洗身呢。”蒯良不耐烦地说道。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照看马。”蒯越无奈的道,他这大哥张口闭口离不开马。
“什么‘什么时候’,那管我什么事,一切你做主就是,不必来烦我。”蒯良打着哈欠摆手道。
“你…哎大哥外边都乱成这样,大哥你也该拿个主意才是。”蒯越黑着脸道。
“乱成什么样,我怎么不知道,天塌下来了吗?至于这么慌慌张张的把我拉来。”蒯良丝毫不在意蒯越的抱怨。
“大哥,现在整个家族都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到那时大哥还能安心养马吗?”蒯越只好以马来提醒蒯良。
“竟然到这种地步了吗?我看谁让我养不了马?”说完眼中厉芒一闪,仿佛要将阻拦他的人刺穿。
“还能有谁,就是那刘琦和刘琮,刘琦刚醒来就和刘琮将襄阳弄得翻天覆地,是他们不让你养马。”蒯越终于松了口气,继续引导。
“刘琦,刘琮,那两个小屁孩,有什么本事将你弄得心神不宁。”蒯良疑惑道,显然没将刘琦二人放在眼中。
“刘琦他现在有伊籍等人得支持,势力大增,虽然没有与刘琮并驾齐驱,但差距逐渐减小。现在就看蔡瑁,和我们这些大家族怎么选择了。”蒯越解释道。
“如此严重了么,谁给我们带来的利益大我们就支持谁。”蒯越毫不犹豫的说。
“关键是他们争得不可开交,现在选谁都是麻烦事,那样我们怎么选择。”蒯越头都开始疼了。
“这就更简单了,他争他们的,我们暂时不参与便是,互不相干,等他们打完了我再说。”蒯良听完轻松地说。
蒯良说完就起身离开,只留下蒯越一人,低下头嘟囔着蒯良的话。
“妙,妙,大哥的方法实在是太妙了,我们不动,最后不管谁赢,对我们都没影响。”蒯越抬起头,拍着手掌高呼道。
只是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蒯良已经不见了踪影。
襄阳城的这场风波,在刘表的一张宣判张悦死罪的告示面前,迅速的平息了下来。这场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成为历史。
刘表在荆州的威望,又一次体现了出来。对百姓来说,谁给他们带来安定的生活,谁就是他们的天。刘表或许不适合做一个诸侯,但他绝对是一个优秀的臣子、能臣。
历史上单枪匹马到荆州赴任,迅速在当时混乱的荆州站稳了脚跟。之后,刘表恩威并施,招诱有方,平定四方,使万里肃清,群民悦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远交袁绍,近结张绣,内纳刘备,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称雄荆江,先杀江东孙坚,后又常抗曹操,是曹操强敌之一。因此,刘表在荆州的威望如日中天。才有了一份告示,平息人心,若是百姓不信你,贴再多告示也无用。
…………….
客栈中,张怿看着属下抄写下来的告示,双眼无神的瘫坐在地上。满怀希望而来,本以为就快成功了,但接下来一个接一个的打击使他反应不过来,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也许他根本就不想明白,因为现在已经没意义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
旁边张凌一脸平静的看着张怿,仿佛这些与他无关。
“公子该回长沙了。”张凌面无表情的说的。
“回去?弟弟还没救出来,怎么回去?”张怿依旧双眼无神喃喃的说道。
“接下来的由我们处理。”张凌平静的道。
“父亲,将救弟弟的任务交给我,弟弟没救出来,我怎能走呢?”张怿眼中恢复了一点色彩。
“大人已经派人交代过了,如果公子处理不了,就交给我们处理。”张凌耐心的解释。
“我都处理不了你能处理吗?”张怿反问道。
“这些就不用公子操心了,公子明天就回长沙吧。”张凌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你要…”张怿惊得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张凌说不出来话。
“公子还是不要多问的好,明天我就命人送公子回长沙,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张凌语气依旧清冷,但已经带着几分严厉。说完也不等张怿反应就起身离去。
而张怿看着张凌的背影默然不语。这时才想起来之前父亲的话,“若你遇到没有能力处理的事,就回来吧。”当时以为父亲不相信自己,现在才知道父亲是已经预测到了此行的艰难。
第二天,张怿就领着几人秘密的返回长沙。
………….
刘琦府,正在教训着刘修,刘磐两人。
刘琦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这两个兄弟是养在温室的花朵,对社会上的勾心斗角没有一点了解。若是再不敲打敲打,将来出去还不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说不定还为别人数钱呢。
“凡事不要看表面,比如说这件事,平民百姓是如何知道张怿运送十几大车的财物的?有事如何知道张怿往各个官员府送礼的?很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谁最有可能是这背后动手脚的人?很明显是我!不是我这就有问题了……”刘琦一点一点的为两人分析。看着两人专注的表情,想这两人还是有点优点的。想到这,刘琦端起桌上的茶杯押了一口茶。之后继续为两人,灌输思想,刘琦前世生活在21世纪,经济高速发展,勾心斗角无处不在,就连说话也要揣测别人心中想什么,看着两人一知半解,刘琦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两人回去读《孙子兵法》。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刘琦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三天中他精心为刘表准备了寿礼,就是一桌一椅,不过可比他自己的好多了。通体都是用楠木锻造,上面刻着美丽的花纹,还有从《论语》中精心挑选的语句也雕刻在上面,毕竟刘表爱读书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不仅刘琦忙着准备礼物,襄阳城大小官员都忙着准备礼物,三天中,伊籍来访了几次,因为上次传播谣言之事,他认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告诉刘琦,只是来得时候也带来了几位故交文人王粲,李珪。刘琦就听说了李珪,李珪是当时刘琮投降曹操时荆州唯一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被蔡瑁杀害,至于其他的几人刘琦就没听说过了。但刘琦没有因此怠慢他们,依然客客气气的招待该有的礼节一点也不少。也给几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第四天早上,刘琦早早的起床,在婉儿,晴儿的精心装扮下,刘琦一身黄中带紫的锦袍,衬托的刘琦更加英武。一根紫色发髻,随意的插在头顶,说不出的俊逸脱俗,连婉儿晴儿看了都禁不住两眼放光。刘琦自己也觉得很好,与两女调笑了一会,才与刘修刘磐二人一同出门而去。
刘磐刘修显然也经过精心打扮。只见刘磐面如刀削,一身劲装,显得孔武有力,英气逼人。刘修一身儒袍,显得卓尔不凡。
“章伯,怎么又是你亲自赶车,这些事让其他人去做就是,何必你亲自来?”刘琦看到门外正在收拾马车的章伯说道。
“呵呵呵…少爷来了,车马上准备好,别人赶车我不放心,还是我亲自来吧。反正又不累,我这把老骨头再不活动活动就该生锈了。”章伯笑着说道。
见章伯坚持,刘琦也不再问,因为记忆中每次刘琦出门大多都是章伯赶车,除非章伯有事。
“好了少爷,上车吧。”章伯收拾好车子对刘琦说道。
“嗯。”刘琦对章伯点点头上了马车。刘修,刘磐见刘琦上车也各自上了自己的车,还有一辆专门运贺礼的车跟在后面。
马车之中空间很大,有沏好的茶,还有几本书籍,显然是想刘琦用于打发时间。
刘琦第二次次出门哪有心情看书品茶,掀开窗帘,看着外边。
路上的行人很多,街道两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显然也在庆祝刘表的寿辰,但这丝毫不影响街道上的热闹,买东西的,卖东西的,人流不断,吆喝声此起彼伏,马车在宽敞的街道上行走,丝毫不显得拥挤。四辆马车依次而行,自然引得路人争相驻足观看。看到热闹的人群,刘琦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一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想的这刘琦不禁有些意兴阑珊,也没心情看外边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调整了一下心情,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章伯将马车停在路边道。刘琦下车时刘修刘磐已经在外边等着了。三人一起想州牧府而去。
第十三章 寿宴
第十三章寿宴
今天是刘表寿辰,襄阳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会前来祝寿,因此人比较多,刘琦三人一下车自然就引起了旁人注意。早有人上前问好,刘琦都一一回礼。还有一些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刘琦也不会主动去找不自在,径自走进府中。
“他就是州牧大人的长子?看着真是一表人才啊!那后边的两人又是谁?”
“那是州牧大人的小儿子刘修和从子刘磐。”
“州牧大人不是已经厌弃长子了吗?怎么他还来送礼。”
“再厌弃,身为人子也应该来贺寿。”
“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刘琦一消失,人们就开始议论。
……
刘琦一进府就有人带领他们进去,刘表的寿宴在一个大院中举行,院中被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已经有很多人到了。刘琦是长子,自然靠着刘表坐在左边第二首,刘琮坐在右边第二首,紧接着刘修,刘磐跟在刘琦后边。刘表,刘琮还没到,几位襄阳有权势的官员,也没到。倒是刘琦不知道姓名的官员到了一大堆,见刘琦到来,这些官员一一上前见礼,刘琦虽最讨厌应酬,但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推脱,只能一一与之还礼。心中却明白了为什么有权势的都还没到,要等到宴会快开始才到。
没多久伊籍几人先到了,看到忙的不可开交的刘琦赶忙上前将刘琦解救出来。刘琦此时头都大了。刚才那些人有求升官的,想让他在刘表面前说好话的,有为儿子求前程的,有介绍女儿的….把他问答晕头转向,若不是这不是自己的府邸他早就让这些人滚蛋了。
“先生终于来了,要不我可受不了了,下次说什么也不来这么早了。”刘琦一出来就说道。
“呵呵…大公子以后要打交道的事情不会少,现在锻炼一下也好。”伊籍打趣道。伊籍后面跟着一个人,此人二十七八岁的,身着一身蓝衣朴素自然,一双眼睛灵动异常。伊籍没有介绍,刘琦也就没问。
“以后这些事就交给先生了。”刘琦见他打趣自己就灵机一动说道。
伊籍笑了笑没说话,却没想到几年之后,他真的从事了这项工作,为刘琦选拔了很多人才。
两人又闲聊几句之后,蔡瑁,蒯越等人已经到了。
二人刚到不久,刘表一身红装的到来,在他身边跟着同样一身红装的蔡夫人和刘琮。两人一左一右的跟在刘表身边。
院中诸人,看向刘琦的神色已经变了,虽然以前传言刘琦已经不被刘表喜欢,但是毕竟是传言。今天刘表一身盛装的和蔡夫人和刘琮一起出现,在他们看来,这个传言已经得到验证,纷纷后悔刚才与刘琦走的太近。只有蔡瑁,蒯越,伊籍十余人面色平静仿佛一切与他们无关。
等刘表三人坐定,有礼官上前代刘表说一些吉利的话,众人起身拜寿,然后就是刘琦,刘琮,刘修三兄弟一个一个上前拜寿送礼。
刘琮抢先第一个上前拜倒高声说道:“孩儿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礼官随后高声喊道:“公子刘琮送玉如意一对,白璧一双,古书十册。”
“好,好,好。”刘表连说了三个好。之后刘琮才高高兴兴地回到座位,走时还挑衅的看了刘琦一眼。
众人看向刘琦,想看刘琦送什么贺礼。
刘琦却看向示意刘修让他先说,又对着刘磐点点头,刘磐起身离去。
刘修起身上前拜倒喊道:“祝父亲多福多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公子刘修送《左转》一本,《论语》三册。”
“嗯,不错。”刘表勉励了几句就让刘修退下。
“祝父亲,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刘琦上前祝贺道。
众人看向礼官,都想看刘琦送的什么礼。礼官却一脸为难的看着刘琦。
“寿礼来了。”刘磐从外边进来喊道。众人扭头看向刘磐。
只见刘磐身后四人抬着两件物品。
前面的是一个四方形的平面,下面是四根柱子,雕刻的美轮美奂,还有一些字,后边的是一个圆形平面,下面带三根柱子,同样雕刻的东西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东西?”众人纷纷看向刘琦,刘表也看向刘琦显然在问这是什么东西。跟在伊籍身后的青年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刘琦。
“父亲,这两件东西是我专门找木匠做的,四方形的是桌子,可以放东西。圆形的是椅子是用来坐的,父亲请看。”刘琦将刘表面前的桌子移开,将自己的桌子放上。又将东西重新摆上,又将椅子放在桌子旁边请刘表坐上。
刘表坐上椅子感受一下,觉得这样坐着比跪坐着舒服多了。看向刘琦的目光多了几分欣慰。
低头看着桌上有关论语的句子,当他看到其中一句时抬头看向刘琦道:“这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做可理解。”
刘琦心中一动,这句话是他抓俺们挑出的,古时很多人对这句话理解有所偏差。刘琦抬头看向刘表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对于百姓,其可者使其自由之,其所不可者亦使知之。”
“哦,琦儿为何有如此的想法?”刘表疑惑的看向刘琦。
“孔子提倡仁义,若是照现的理解显然不符合圣人的主张,并且是孔子真是真是这样理解的,那孟子的民为贵君为轻的思想就不可能出现。”
“好,好,好,还是琦儿的礼物最好。”刘表沉思了一会夸赞道。之后刘表就坐在椅子上听着其他人的拜寿。
刘琮看着刘琦的目光有些阴冷,而刘琦自始至终就没看刘琮,显然就没将他放在眼中,战略上藐视对手,战场上重视对手,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刘琦的这份礼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在众人以为刘琦被厌弃而要与刘琦保持距离时候,这件礼物又让众人迟疑了。他们不知道刘表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这份礼物是否挽回了他在刘表心中的地位,因此他们选择了旁观。
与刘琮一样,蔡夫人此时脸色阴沉,看向刘琦的目光更是想将他刺穿似的。
伊籍眼中充满了喜悦,频频的向旁边的青年人敬酒,他身边的青年人看向刘琦的眼中多了几分好奇。
蒯越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一切就没有发生。蔡瑁低着头喝酒,摆明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刘琦的礼物只是一个小插曲,随后官员送的和礼由礼官,一一报出。
待礼官报完一长串的人名礼名后,刘表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众人见刘表站了起来都停止说话看向刘表。
“今天,是景升的寿辰劳烦各位前来给景升拜寿。景升在此感谢了。我敬大家一杯,此杯过后,大家开怀畅饮。”刘表举起酒杯,向大家致意。
众人忙举起酒杯与刘表遥遥相对,之后都一饮而尽。
刘表坐下后众人就开始互相敬酒,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无不想借机与上司,与同僚打好关系,以便将来能取得进一步高升。
庞德公出身庞氏,可以说是庞氏的领导人,他学识渊博,声名极显,在一定程度上又代表着世家大族。而宋仲子,司马徽二人弟子极多,不仅自己声名在外,就是弟子也是名闻荆襄一带。是以三人被看做荆襄一带的文学旗帜。谁若得到他们的一句称赞,就可以名闻荆襄了,若是被他们看重,继而收为弟子则前途不可限量。
来祝贺的不仅有官员,还有一些名士。这些名士就以庞德公,宋仲子,司马徽为首在一起谈论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和当今天下大事,有的在商量当今天下何人会最终平定天下,有的在暗暗打算回去之后去投奔谁?有的在争论汉室能否扫除叛乱重新一统。平时三五成群就彻夜相谈,今日有庞德公,宋仲子,司马徽和襄阳的大小官员,若是得到他们赏识,称赞上几句就可以名扬天下了,因此都尽情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文人最重什么,最重名声,可以不要性命但不可以不要名声。
伊籍先拉着刘琦,与他介绍襄阳的一些重要官员,之后才拉着他,去拜见司马徽等人。
伊籍本就是荆州名士自然与他们相熟,让刘琦疑惑的是一直跟在伊籍身边的青年却不知道去哪了。
司马徽,宋仲子,庞德公,俗称三友,三人经常在一起游山玩水,谈论时事。在外人看来就是形影不离,所以城他们为三友。
“机伯最近倒是清闲。”司马徽见伊籍领着刘琦往他们这来,就说道。
“哪里哪里,再清闲也比不得三位清闲,我倒是希望像三位一样整日寄情山水,闲来收上几个徒弟,品品茶,喝喝酒,读读书。没事就出去访友,谈天论地,多么逍遥自在。可惜咱就没那个命,生来就是劳碌命。”伊籍感叹道。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是这样就知道相互吹捧。”庞德公在一旁说完又对司马徽说,“瞧瞧你比人家大几十岁,还好意思和他打趣。”
“这话可说的不对,机伯的学问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怎可以用年龄划分,你是不是嫉妒我们了。”司马徽反驳道。
“哈哈,你们是走到那吵到那啊,也不嫌人家笑话。”宋仲子在一旁见几人吵闹在一旁就笑道。
“谁敢笑我们?”庞德公说道。刚说完就见刘琦在一旁笑。就阴沉着脸道:“你这小娃娃,在一旁偷听别人讲话,真没礼貌。”
“庞老头又开始训人了,他可是我带来的,可不是让你欺负的。”伊籍见庞德公将战火蔓延到刘琦身上,当即说道。
黄承彦,宋仲子,司马徽三人见伊籍这么维护刘琦都不禁看向刘琦,希望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刚才关于论语的解说他们也听到了,觉得刘琦的解说很新颖。
刘琦被三人看得不在,就上前一步躬身道:“学生刘琦见过三位先生。”
三人才想起是刚才送桌椅的人,三人离得较远是以对刘琦看的不是太清,只是觉得那挺有趣的,回去也让人做上一套。
“原来是大公子,不知大公子找我们三位老头子有什么事?”司马徽问道。
“听说三位先生门下有几位贤才,一直无缘得见,碰巧今日三位都在,还希望能够为学生引荐引荐。”刘琦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三人。刘琦本来就不是善于应酬的人,今日若不是伊籍硬拉着,他也不会去认识那些没有座位的官员,但眼前三人不同,不提他们本身就是学识渊博,在荆襄有很高的威望。况且他们的几个弟子,刘琦还想招揽呢。因此刘琦这次是主动前来拜访。
“哦,我们弟子很多,不知大公子想要见哪几位。”庞德公问道。
第十四章 较量
“就是诸葛亮,庞统,石涛,崔州平,孟建,李仁,尹默。”刘琦说完直视三人。
三人面色大变,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是震惊,这些人有多少才能?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诸葛亮是号卧龙,庞统号凤雏,这‘两人得一可安天下’也是他们都认可的,石涛、崔州平、孟建,整日与诸葛亮谈论天下大事。俗话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若没有真才实学如何与卧龙凤雏相交。李仁,尹默是宋仲子的得意门生,宋仲子与庞德公,司马徽齐名,他的得意门生或许比不上卧龙、凤雏,但也不会比石涛、孟建等人差。现在刘琦竟然想将这几人同时收入麾下,可见其野心有多大。
刘琦也是没办法,现在都快打官渡之战了,可以说很多谋士武将都已经有自己辅佐的对象。若不趁刘备还没来将他们招入麾下,将来说不定又被刘备那个大忽悠给拐跑了。那他又如何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去。要知道刘备将来是夺取荆州的,怎么可能允许他这个刘表长子,荆州的第一继承人存在。即使存在,怕也是一个傀儡吧。
“大公子怕是要失望了,我们这几名弟子虽有些才能,但性格各不相同。诸葛孔明性格淡薄,不喜俗事打扰,现已经在南阳卧龙岗隐居,不理外事。庞士元,一心想出仕,现下已经在各地寻找明主,不知所踪。至于其余几人也都出去寻友访贤去了,我们也不知他们何时能够够归来。大公子要见他们,还得自己寻找。”司马徽遗憾的道。
“既然如此,那三位先生可知徐庶徐元直何在?”刘琦有些失望的道。伊籍在一旁面色有些惊讶,但随即恢复正常。
“元直,为人仗义,四处行侠仗义,整个天跑的不见人,我见他也是在几个月前,现在我也不知他在何处。”司马徽说道。
“那是琦冒昧了,多谢三位先生了。”刘琦失望的道。他也没想在这就能见到,而且还一下子全见到了。只是希望碰碰运气见到一两位就满足了,没想到一位也没见到,饶是猜到结果也不免失望。
“无妨,大公子若是想找他们不放去卧龙岗看看,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那。”庞德公在一旁提醒道。
“琦自当前去拜访,告辞。”刘琦说完就离开了,只是神色还有些失望。
“机伯是你让他来问的吗?”刘琦一走,司马徽就问伊籍。
“哪是我要公子追问,我只是拉着公子来与你们见见,是他自己问的。”伊籍在一旁苦笑道。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显然相等离开后再说这件事,随后三又开始谈论。
刘琦离开后,觉得一个人回到座位上与刘磐、刘修二人饮酒聊天但他面上失望的表情却落入别人眼中,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刘琦在伊籍的带领下去拜访庞德公,司马徽,宋仲子等人,结果面带失望的一个人回来,这是一个机会。
不管是与刘琦敌对的还是想通过打击刘琦来成名的,都不愿放过这一个机会。这边发生的事早有人报告刘琮,刘琮刚才送寿礼输了刘琦,怕父亲疏远自己,就一直陪在父亲身边,听到属下人禀报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属下吩咐几句,就笑着看着刘琦。
下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就有一个浑身酒气的年轻人,晃悠悠的走到刘琦面前,打了一个酒嗝后,抬起手指着刘琦说:“听说大公子你自小喜爱读书,博学多才,今日是州牧大人的寿辰,大公子何不做上一曲为大人助兴。”
此时整个院中所有人都看向刘琦,蔡瑁眯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刘琦前面的年轻人又看看刘表,之后才看向刘琦。蒯越一边喝着酒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刘琦,就连庞德公、司马徽、宋仲子三人也停止与伊籍交谈看向刘琦。蔡夫人看着刘琦脸上露出了笑意。而刘琮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刘表的眼神却有些阴沉,自家人怎么斗都可以但你拿到这众目睽睽之下就是不应该,瞥了一眼刘琮,刘表没说话,转过头看向刘琦。
刘琦此时心中非常恼怒,刚才没见到庞统几人心中就非常不痛快,此时见有人居然来找他事,这事不用想就知道是刘琮在背后挑拨,其他人就是想也没这么大胆,毕竟如果刘琦作不出来,不仅刘琦丢脸而且刘表也跟着丢脸。
“老虎不发威,你就以为是病猫,既然你来挑衅就拿你开刀,拿你立威,作为我的垫脚石,要告诉别人他刘琦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刘琦心中想着。
想到这,刘琦站起来,走到中间,环顾四周。院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盯着刘琦,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喜悦,有的担忧,有的不以为然冷眼旁观。但看到刘琮满脸阴沉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刘琦一脸平静的道:“昨天夜里,我夜看明月,就随手作了一首曲子《水调歌头》,和当前所流传的风格不相同,索性就把他定位‘词’,今天就献给父亲。”刘琦对着刘表说道。
“大哥莫不是想随便拿一首曲子糊弄父亲。”刘琮嘲笑道。
刘琦瞥了一眼,没说话。刘琮当即气的脸色铁青。刘表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浓。蔡瑁看着刘表的神色,心中哀叹,“这琮儿真不知趣。”
刘琦高声喊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水调歌头的第一句就将人们的思路引向无边的星空,大气之象随之铺开。随着刘琦清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便有许多人变了脸色,有的凝神静听,等待下句,有的默默重复,跟着刘琦念。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上阕念完,刘琦略作停顿,环顾四周,全场寂静,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刘琮,刘琦心境平和,下阕随着而出。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寂静,寂静。刘琦一首《水调歌头》,使满院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一遍一遍地念着刘琦的词。
“好,好,好,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宋仲子高声赞道。
“哈,哈,哈,小友这次能开一派之先河。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个意外惊喜,此行不虚啊。”司马徽笑着说道。只不过,称呼已经变了,显然刘琦的才能,已经得到他的认可。
“哈哈哈……我刘景升后继有人了,好,好,好今天不醉不归。”刘表说着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伊籍见刘琦有如此才能,高兴地合不拢嘴,频频的向庞德公三人敬酒。
蔡瑁听到刘琦上阕就知道事情要遭,果然听了下半阙,连他都不禁赞叹刘琦的才能,怕是刘琦要因为这首词名扬天下了。
“恭喜州牧大人今日双喜临门。”众人都上前敬酒。
“大人,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蔡夫人强笑着说道。
“嗯,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吧。”刘表道。蔡夫人对着刘表施了一礼,然后阴沉着脸向后院而去,走之前对蔡瑁使了个眼色,蔡瑁向旁边之人打了个招呼紧跟而去。
刘琮则是阴沉着脸说不出来话,因为先前围在他身边的人,有很多已经去向刘琦敬酒了。
刘琦对于这些墙头草没有一点兴趣,因为你今天得势他们就来亲近,你明天失势他们就想着落井下石。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是祸害,说不定哪一天就在你背后捅上一刀。但是现在偏偏又得罪不得,刘琦就将这些事交给伊籍处理,伊籍当这么长时间的官,自然知道这样的人该如何对待,不亲近不疏远就行。
刘琦遗憾的是文聘和王威两位没有到,这两位是荆州仅有的两名的大将,当然,黄忠也算,只是黄忠因为丧子之痛,现在赋闲在家。魏延也是,但魏延此时应该是襄阳城的城门守将,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像他们这些官员,最多就是托人请别人帮忙将自己的礼物捎过去。别的官员现在是别想招揽了,他们都是官场的老油条,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刘琦若不做出一点功绩来增加继位的资本,就别想让他们投靠。
刘琦现在就想招揽一些,有才能的人然后干出一番事业了,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将来他干出一番事业后这些人墙头草就可有可无。
后院中,蔡夫人一脸阴沉,她多番谋划竟然比不上刘琦的一首曲子。
“姐姐。”蔡瑁私下里还是唤蔡夫人姐姐。
“弟弟,对今天之事有何看法?”蔡夫人问道。
“今天之事琮儿的确做得过火,怕是会引起大人的不满。”蔡瑁说道。
“这事我会在大人面前提的,可是刚才你为何不助琮儿?琮儿是你外甥,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蔡夫人看着蔡瑁说道。
“这是大人的寿宴,我若是相助只会惹得大人不快。至于我为何犹豫,姐姐应该知道,家族的事并不会因为你是我姐姐而有丝毫影响,这是大家族的生存之道,姐姐应该懂得。”蔡瑁无奈的道。
第十五章 针锋相对
“大哥,我给你介绍个人。”刘磐向刘琦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英武不凡,透漏着几分干练,只是比刘磐多了几分稳重。
“这是吕介,乃吕公后人。”刘磐不等刘琦说话就介绍到。
“吕公?”刘琦疑惑道。
“大哥知道飞虎军王威将军吧,这吕公曾经是王威将军的副统帅,只是在一次战斗中意外战死。由于吕公在军中威望很高,仅次于王威将军和文聘将军,因此大家都尊称他为吕公。”刘磐在一边解释道。
刘琦打量了吕介一番,问刘磐:“他武艺如何?”
“吕介武艺可不比我差,我们较量了几回我都胜不了他。”刘磐说道。
听到这刘琦就放心了。刘磐可是将来和太史慈较量的主,这吕介和他武艺差不多,那么他也差不到哪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侍卫副统领吧,府中侍卫就交给你和正平了,我的安全和府中安全也交给你们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刘琦对吕介说道。
“多谢大公子厚爱,定不负大公子期望。”吕介大喜过望。
“大哥,他保护你安全,我怎么办?”刘磐当即不愿意。自己介绍个人,抢了自己的饭碗,刘磐当然不愿意了。刘磐见马忠当上侍卫统领就央求刘琦自己做了副统领。
“不必担心,你以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刘琦见刘磐不愿意宽慰道。
刘磐听了刘琦的话,也不再生气,坐下与刘琦闲聊。吕介站到刘琦身后,显然已经担起来保镖的责任。
“大哥,你们在闲聊什么呢?”刘修回来后见刘琦二人聊得开心问道。刘修后边也跟着两位年轻人。一人一身儒袍,透露出儒雅之气,面向红润,英俊异常,只是眉毛竟全是白色,显得与他的相貌格格不入。另一人同样一身儒袍,但面如刀削,透漏出丝丝刚正之气,显得正气凛然。
“也没什么事,只是闲聊罢了,三弟玩的怎样?”刘琦问道。
“大哥,我很好,我这是向你推荐人才来的,就是他们两个。”刘修指着身后的两人说道。
刘琦心中奇怪,这两兄弟是怎么了?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都来举荐人才。刘琦不知道,自从上次刘琦训了两人一顿后,两人虽然一知半解,但都知道刘琦现在处境相当不妙。凭借两人帮助刘琦的显然有限,所以才商量着为刘琦举荐几个人才,两人又不敢随便举荐,就从平时相交的人中,选一两个可靠的人,举荐给刘琦。
“马良、赵累见过大公子。”刘修身后两人上前躬身行礼道。
“马良,‘马氏五常,马良最良’,说的就是你吧。”刘琦大量了一眼马良问道。
“都是别人抬举罢了。”马良谦虚道。
“呵呵呵,你若没才能别人也不会称赞。”刘琦笑道。
“谢大公子称赞。”马良再次躬身行礼道。
“赵累,嗯,我虽然没听说过,既然三弟举荐,想来有一定的才能,不然三弟也不会与你相交。”刘琦看向赵累。赵累刘琦怎么能没有听说过,那是武圣关羽的督粮官,最后与关羽一起被害。若是关羽不那么自大,听王甫的话,让赵累留守荆州,说不定关羽也不会死,荆州也不会丢,夷陵之战也不会败,三国或许又是另一种结局。这一段历史,让后世多少人为关羽可惜。
“谢大公子。”赵累躬身道。
“既然如此,你们就留着在府中吧。我现在没有官位,也给不了你们什么,倒是委屈你们了。”刘琦笑着说道。
“公子说笑了,跟着公子是我们的荣幸。”马良二人说道。
刘琦也相信两人不会背叛,毕竟历史上这两人的品行是相当好的,刚才刘琦也证实了这些,二人的品行果然不凡。
刘修见刘琦收下,心中高兴终于可以帮助大哥了。
几人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谈论,刘磐刘修刚举荐人才,心中高兴,更是说的兴奋,喝的畅快。
这时,一个身穿侍卫服的人,快步走了进来。跑到刘表面前道:“启禀大人,甘宁在外边求见,说是给大人拜寿,将军不知是否放行,特来禀告大人。”
“甘宁,可是锦帆贼甘宁甘兴霸?”刘表一惊问道。
“正是锦帆贼甘宁甘兴霸。”侍卫答道。
刘表沉思不语,显然在考虑是否接见甘宁。但是下面的人已经炸了锅。
“真的是锦帆贼甘宁,听说这甘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天怎么会跑到这?不会是要大闹这宴会吧,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一会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这杀星怎么会到这来?不行得赶紧离开。”
“希望州牧大人能压制住他。”
听到甘宁到来,院中人就像避瘟神一样,一个个都打算离开。
“甘宁。”刘琦默念道。心中早就高兴坏了,有吴国的张辽之称的甘宁,他怎能放过。一定要招揽到。甘宁,字兴霸少时在蜀郡担任小官,后不满刘焉搜刮民脂民膏,就刺杀刘焉,没有成功。投靠刘表不被重用,就转投黄祖,依然不被重用,因与黄祖结仇,就杀黄祖投靠孙权,得到孙权重用,之后破黄祖据楚关,攻曹仁取夷陵,镇益阳拒关羽,守西陵获朱光,百骑袭曹营,孙权说:“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可敌张辽。”后来更是以百余骑夜袭曹营,可以说是智勇双全,战功赫赫。如此猛将刘琦怎能错过。
“父亲,这甘宁一直在益州为非作歹,今日突然到来,来意不明,不宜接见。”刘琮站起身说道。
“荒唐,父亲贵为一州之主,因一句来意不明,就对他避而不见,传出去让父亲颜面何存,你若是怕了,先回去就是。”刘琦站起身教训道。说完又看向刘表说:“父亲,不若先招其进来,待问清来意后,再做处置。我们只需在暗中加强防备即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谅他也不敢耍花招。”
刘琮鼻子都气的歪了,心想“今天撞邪了,怎么老被他压制?”
刘表看着刘琦一阵欣慰,还是大儿子为他考虑。
“甘宁一行几人?”刘表问道。
“就两人。”
刘表和院中的人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又看向蔡瑁,询问意见。众人都看向蔡瑁。
“应当接见。”蔡瑁简单的一句话。见蔡瑁同意刘琦刘琮脸色阴沉。
刘表又问蒯越、伊籍,见二人点头,就对侍卫道:“将他领进来。”
不一会从外边走进来两人,当先一人一身锦服,头戴紫英冠,腰系夹杂银丝的腰带,脚穿金丝鞋。走起来明光闪闪,器宇轩昂。后面一人也是不凡。
“甘宁见过刘荆州,闻刘荆州今日过寿特来送上寿礼,以作祝贺。”甘宁躬身对刘表行了一礼道。说着身后之人已经将礼品送上,将礼单交给礼官。
礼官看来礼单一眼眼色有些变了,定了定神,礼官高声念道:“今闻刘荆州寿辰,甘兴霸特送上,金碗四只,金筷四双,金盆四个,珍珠十串,夜明珠百颗,昆仑山玉百枚。”
礼官念完整个大厅陷入了寂静,过了一会,众人才反应过来,都议论纷纷。
“这锦帆贼果然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竟然收集到这么多财宝,也不知道要杀多少人?真是造孽呀!”
“是呀,是呀,当初在益州那么横行,现在到我们荆州来,不会是看上荆州这块地方了吧?”
“有可能,要不然送这么多财宝给州牧大人干什么?一定是想提前给州牧大人打好关系,将来好让州牧大人不管他在荆州的胡作非为。”
………
“咳,咳…”刘表见越说越难听,最后连他都骂了,于是咳嗽了几声,止住了人们的议论。
“甘壮士,送这么多礼物不知是何意?”刘表问道。
“余以前,少不更事,做了许多错事,近日幡然悔悟,竟没有地方可去,闻刘荆州礼贤下士,兴霸特来相投,这些礼物算作我的诚意,还希望刘荆州能够收下我和一众兄弟,兴霸感激不尽。”甘宁躬身说道。
“父亲,不要听信他话,谁知他心中怎么想?若是父亲今日收下他,来日做出一些事情,岂不污了父亲的名声。”刘琮照猫画虎道。
“父亲,我认为应当收下他们,孔夫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甘壮士知错能改,父亲应该给他一次机会。我闻他武艺高强,为人极重义气。若是父亲能重用他,必将为父亲开疆裂土,我荆州有多一大将,将来对战孙策胜算更大一些。”刘琦见刘琮搅局当即反驳道。
“我就不信狗还能改得了吃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能保证他不是存了歹心,将来出了事谁能承担责任?”刘琮针锋相对道。
“那你又怎能保证他不是真的悔改,那样我荆州岂不又错过一大将?”刘琦说完又对刘表说道,“父亲,甘壮士以前虽烧杀抢掠,但他只杀贪官,只抢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由此看出甘壮士是一位有侠义心肠的人,今天他能知错能改,也不是不可能的,还请父亲相信他一次,给他一次机会。将来若他依然不知悔改,孩儿必定亲手斩杀于他,若是他真心悔改说不定将来又是一段佳话。这样还显示父亲广阔的心胸和求贤若渴的意志,天下有志志士必定争先前来荆州,那样我荆州必定人才济济,令天下诸侯不敢轻犯。”
跟着伊籍进来的年轻人,字刘琦作出《水调歌头》后一直在观察刘琦,现在见听到刘琦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笑意。
“父亲……”刘琮上前道。
“好了这事我自由决断,德珪,机伯,异度你们以为如何?”刘表问道。刘琦这个高帽子戴的刘表甚为畅快。现在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刘表已经同意收下甘宁,问他们只是形式罢了,谁敢反对。
“我等皆以为可以接纳。”三人躬身答道。
“好,甘壮士既然知错能改,本州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若你将来反悔……”刘表下面没说但大家都知道刘表要说的是什么。
“不敢,兴霸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甘宁上前说道。
“嗯,既然如此就入座吧。”刘表点点头道。
PS:明天考试祝我考试顺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