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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枝绿萝     秦时农家女txt下载     秦时农家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三章 羊满坡、柴满垛的文化内涵

    “记住,你们可不能叫孙黑头,只有亲近的或有仇的才这么叫!”在饭店停车场,老秦嘱咐。

    秦忆问:“叫孙大大行不?”

    老秦点头,说:“这个行,跟你爹一辈儿的,透着亲热。虽然我们也就是酒肉关系。”

    寒洲点点头,她知道该怎么叫了。叫大大嘛,陕西人认这个。

    三人径直走上二楼。

    边走,老秦边说:“孙黑头还算给面子,这么多年的酒肉朋友没白当,你知道他出国前得有多少人算计他的钱?”

    秦忆搀扶着寒洲没吱声儿,他只是撇了下嘴。

    寒洲却是笑了,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是打劫的一样。

    “那个羊满坡在哪儿?”老秦问楼梯口侍立着的侍者。

    “跟我来!”侍者鞠了一躬,在前边引路。

    寒洲一路走一路看,看见各包间的名称都很乡土,粮满仓、柴满垛、水满缸……还有金满堂。她不禁猜测这个孙黑头。地方约在这儿,可见,他对这里的环境是认同的。

    很多人有钱以后先追求雅,只怕人家说他俗,但钱多到一定程度以后,别人说啥就无所谓了,因为他认同的东西别人自会有一番别样解释,而那解释多半又与文化、情怀相关。看来这个孙黑头的钱已经多得到了大俗、大雅随便解释的程度!

    侍者站在“羊满坡”前面不动了,只是微笑示意。他的笑容很有分寸,寒洲觉得应该把他的西装扒下来,再扎上条白羊肚手巾就跟环境更搭了。

    老秦嗒嗒地敲了下虚掩着的门。

    门从里边开得大了些,探出一束警觉的目光,看是老秦,那人面容一松,笑意堆了上来。“秦董,真守时啊!”

    老秦笑笑,回身指指跟着的两个人,“我儿子,还有……我家的朋友!”

    “请进吧!”那人说着,把门开展,老秦打头进去。

    那人在后面探头扫了下两边,才又把门掩上,自己没有跟着进,只在门口站着,估计是等着上菜。

    这是个套间,往里走却不见人,只一个大桌子上放着个手机。

    片刻,听得卫生间哗哗地响,门一开,人出来了。

    老秦紧走两步,迎上去,“呀呀呀,你看看,你出国前还能跟你坐坐,这是多难得的机会!”

    那人把手支楞着,躲着老秦伸过来的手。“你看,手还湿着呢,咱就别握了!”说着随手扯了条餐巾纸,擦了擦,往桌边走去。

    老秦也不尴尬,跟过去,一边走一边回身介绍同来的人。

    “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家的朋友!”

    两个人齐声叫“孙大大!”

    那人咧了下嘴,说了声“坐”,却看着寒洲一愣神儿,说完有意无意看了下她手上助力的拐杖。

    “咋,你是准备在我走之前让我出点血?”

    他倒是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来虚的。

    老秦讪讪地笑了,他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孙黑头倒上,住前一推,说:“咱以前只在一起喝酒,银钱的交道打得少,这次,我找着个赚钱的门道,不想自己独占,想跟你一起干呢!”

    孙黑头撇了眼茶水,低头闻闻,没动。他往后一靠,叹着气说:“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对赚钱没兴趣了。想喝酒,咱喝两口,喝完各自回家睡觉去。想叙旧,咱叙叙,一会儿我让他们上一桌忆苦思甜饭。”

    老秦一听就不乐意了。

    “哎,孙黑头,咱可是一起走过来的!我目前是缺点钱,但也缺得不多,从别处也能挪动过来。你说你,才五十不到的人,就心灰意懒成个这样!到澳洲晒太阳,你就那么稀罕个太阳?你从小光着腚晒都没晒够?”

    孙黑头翻翻白眼,端起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懒懒地看着老秦,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老秦继续激他:“你会挖矿,你会盖房。我只挖矿,我不屑于盖房。现在我要做教育了,才找你一起投入。我说咱能不能做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别啥时候都让人觉得咱是土鳖,孙总!”

    “你是土鳖,我不是!这饭店就是我开的,看看有没有文化?”说完,他满意地瞅了瞅屋内的装潢。

    老秦一撇嘴:“有啥文化!离新农村建设成果的一丢丢都没达到呢!你这也最多是个旧社会好农民的生活理想!”

    “你不懂!”孙黑头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柴满垛、粮满仓、羊满坡,你没品出这里面的喜悦、满足和安详吗?你个粗人!”

    “谁粗人,我还比你多上一年高中呢!我还是山西省书法家协会的会员呢!”

    “行行行,我的秦董,我明天一定弄个中国作协会员给你看看!哼,有钱还有啥弄不到的!”

    “谁跟你弄虚作假,那是要用作品说话的!”老秦脸都红了。

    孙黑头继续不屑:“你那算啥作品?就你在酒厂前面题那几个字——粑粑!”

    “哎,文明点!现在管粑粑叫翔,你跟不跟得上时尚!”

    “切,你就是把它装点成范冰冰样,它也是粑粑!”

    “你侮辱范冰冰!”

    “切,你咋不说我侮辱你的字!”

    ……

    两个人互相侮辱得甚为酣畅。

    寒洲和秦忆两人不便插言,只好看戏一般呆着。直到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两人才停嘴罢唱。

    看着桌上器形粗糙的盘碗和野菜窝窝头,老秦的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

    “我说孙总,你还真上忆苦思甜饭呀!做窝窝头这个大厨实习都没几天吧!”

    孙黑头瞥了他一眼,拿起筷子,说:“吃吧,别看做得不好看,味儿是真好呢,我都怕到了澳洲吃不上这口儿呢!”

    “没事,要吃啥,我快递给你!”老秦豪气地拿起一个窝窝头。

    孙黑头咬了一口说:“你不知道,为了请这个做面点的,我费了好大的劲!他是红色旅游区专做面点的,各种忆苦饭都会做。前天,黄光浴他老丈人做寿,专门到我这儿吃忆苦饭,边吃边教育身边一大帮儿孙!”

    他说得一本正经的,寒洲只得忍着笑拿起筷子。

    吃一口,她也觉得味儿好,感觉米面的香味特别灵,野菜也很有嚼头,口感刚刚好。她不由得夸了一句:“好吃!”

    孙黑头看了她一眼,说:“好吃也别多吃,后边还有别的,一样一样尝尝!我这儿的饭,保管你们吃得舒服!”

    秦忆也点头说好吃。他手里的窝窝头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块在桌子上,他捡起来直接放进嘴里。这让孙黑头看了感慨得不行。

    “老秦,别的我不服你,可是你儿子比我儿子强。……你比我有福气呀!”这句话他说得甚为伤感。

    老秦差点让一口饭噎着。他儿子比人家儿子强?人家大儿子是北大的硕士,小女儿在上斯坦福!就连那个外头生的小儿子也是中国美院就读的本科生啊!

    呃,当然,他没法在读了,正在监狱里服刑呢!

    再看看自己儿子,目光平和安详,只是专心吃饭,吃菜只吃自己面前的,拿放东西也轻轻的,越看越顺眼。

    他也不禁感慨。

    “我说孙总,有的孩子懂事迟。我这儿子呢,原来也游手好闲、整天招事,我和他妈愁得都掉头发,自从去年开车撞了人,一下子懂事了,对我和他妈孝敬得不行。每天吃饭,我们不上桌,他坚决不动筷子,每天都要等我们都睡下,他才肯去睡!”

    “撞人?”孙黑头放下筷子看了眼秦忆,又看向老秦。

    “咳,也不是啥光彩事,还能到处张扬?”

    寒洲放下筷子插话:“撞的人就是我!”

    这把孙黑头惊得够呛,撞了人居然撞成朋友了?他不由得又瞟了眼立在墙边的拐杖。

    寒洲淡然一笑,说:“没事儿,我快好了,多亏秦忆照顾得好!”

    哦,孙黑头点点头,看看老秦儿子那窘迫的样子,他好像若有所悟: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把个浪荡子硬是给掰过来啦!

    寒洲继续说:“刚刚孙总说这店开得有文化,我也觉得呢!人一进门来,看到家里柴米都满满当当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过日子嘛,踏实心安不就是最好的境界吗?虽说这个时代的财富远不止柴米牛羊,但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它的象征意义却不是其他东西可比的,若弄个汽车手机就真的显得浮华了!”

    孙黑头一拍大腿,这话可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转过头来,邀战似地对老秦说:“怎样?你看,有文化的人理解的层次跟你这没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还新农村建设成果的一丢丢……”

    说完,他鄙夷地摇着他的头。

    老秦呵呵一笑,也不跟他争那个口舌的高下。他对寒老师有把握呢。

    寒洲继续说:“我今天陪秦董过来,是想和孙总说说我们这个项目的构想。其实,它和孙总心中的生活理想相去不远呢!”

    “哦,怎么说?”孙黑头露出生意人的精明相。

    寒洲笑笑,说:“我们的教育项目,其实是把农业社会的各种手工业、及机械发展作一个展示,让参与体验的人能从劳动中获得快乐、懂得感谢上天的赐予、懂得珍惜物力,懂得感谢先民的努力。所以,它不同于一般意义的教育。比如秦忆就想亲自来做豆腐,让孩子们看看吃到嘴里的豆腐得经过多少道工序才能最终上席。”

    “哦?这倒有意思!”

    “是啊,很有意思!”寒洲感慨。“人怎么样就感到满足呢?看到粮满仓、羊满坡有的人还是不满足,是因为人的心太大了,反而看不见眼下拥有的东西!让孩子们亲自动动手,知道一切都来得不容易,也就懂得珍惜劳动的果实。这多有意思!”

    孙黑头抿着嘴唇半晌无语。

    老秦插话了:“怎么样,有意思就别磨蹭了。咱这是做文化教育!你那挖煤盖房是个人就能干!”

    孙黑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老秦你别插话,我跟她说!”说完,他转向寒洲,“请问,这件事是你要参与吗?你以前的职业背景是……”

    “小寒她以前是老师,让我儿子撞得连工作都丢了!“老秦不听话地又插了一句。

    “小寒?!”(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你认错人了

    “小寒?”一听到这名字,孙黑头蹭地站了起来。起得急,茶杯带翻了,水淌了半桌子。

    三个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秦忆站了起来,叫了声“孙大大”,似是关切,又似提醒。他把茶杯扶起来,用纸巾盖在那一洼茶水上。人就没有再坐下。

    孙黑头完全没看别人的反应。他从老秦身边绕过来,急切地走到寒洲身边,颤抖着叫了声:“小寒!”

    “小寒!”

    这陕西口音再加上这浓烈的情感让寒洲瞬间被电击了一样。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让我看看你披着头发的样子!……小寒,让我看看!”

    这要求太不礼貌了,秦忆往过迈了一步,站在寒洲的边上,他硬邦邦地叫了声“孙大大!”

    老秦也不高兴了,他站了起来。

    “我说孙黑头,没有你这样跟人说话的啊!她可是我家朋友,你骚情姑娘找错对象了吧!”

    “骚情个屁呀,我找人呢!”孙黑头火了。“她是我的一个故人,我找她找了好久!”

    “装吧你就!你的故人还不够多?你小儿子不就是故人生的?”

    “闭嘴!”孙黑头吼了起来。

    “咋地,你孙黑头还跟我老秦拉脸呢?”老秦也火了。

    门口的保镖闻声走了过来,“孙总,要帮忙吗?”说着话,就极不友好地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老秦把杯子一摔,“怎的,我怕你个逑!你看你敢让人打我!”

    秦忆也操起了桌上放的茶壶。

    孙黑头攥紧拳头,挥了挥,却恼恨地看看眼前的几个人,“我就是问个话,你们就……,怎么就不能让我问个清楚!”他冲自己的人一挥手,“你,到门外呆着去!”

    那人不放心,但还是乖乖地走了。

    老秦回头看了他两眼,不忿地把自己扔在旁边的沙发上。

    孙黑头长出了口气,看了下对面站着的铁塔一样的秦忆,努力平缓着语气说:

    “大侄子,就是问个话么,用不着这样的!一会儿,我会好好地把你们送走!”他又看向呆傻了一样的寒洲。试探着叫了声“小寒!”

    “啊?”寒洲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她没动地方,仰头打量着他。她试图给他装上胡子。

    孙黑头更激动了。“小寒,放下头发,让我看看!啊!”

    寒洲摇了摇头。

    “小寒,就放下头发一下子,让我看看,啊?……你的声音也像她!”

    寒洲还是摇摇头。

    “要不,你伸出手让我看看。她曾经说,小时候被蒸汽烫伤了手,我看看有没有落疤?”

    寒洲抓紧了自己的手,疤痕浅浅的,当然有,但是她不准备让任何人看了,她没这个义务。

    “小寒,你记不记得我身上的这个疤痕,那是你咬的!”说着,他解开唐装的领口,往右一推,露出肩膀。

    “你看,这么多年,它就在那里,每次洗完澡照着镜子,我都想你!”

    “你一定是她,她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的,那么怜悯我、心疼我,……仿佛我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寒洲垂下眼帘不再看他。她只是捏着自己的手。

    他却蹲下来,一定要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现在仍然可以让你过上……帝王般的生活!”

    “对不起!”小寒冷冰冰回应:“孙大大,您认错人了。我没离开过北京!我有自己的家人,我和他们从未分离!您这样说,会影响到我的名誉!”

    孙黑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别骗我,这是不是北京,你是不是从北京到了咸阳?你是不是说过,给我赶车的不是好人?”

    秦忆一把扯住他,大声喝止:“孙大大,你糊涂了!你放开她!”

    老秦也上来拉扯,“你真是糊涂了,看在你这么动情的份上,我就不搧你了!你咋就忘了,让你换司机的是我!”

    孙黑头还要拉扯寒洲,被父子俩强行按到沙发上。

    孙黑头失控地大叫:“干啥?干啥么?我就是跟她说个话,跟你们有啥相干么?”

    “我和她啥关系?你们和她啥关系?轮得到你们管我还是管她?”

    他质问着别人,自已却泪流满面。

    “小寒,你说过,我可以做个房地产商,结果我做到了!我每天就后悔,怎么能死牛筋不听人劝,怎么就能那么狠心打你……,小寒,全北京我都找遍了,我一边卖楼一边找你,找得我都要绝望了!”

    秦忆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他绷着脸走到桌子边,拿起茶水壶,摸了一下,揭开盖向他浇了下来。

    “哗”的一声,众人皆惊。

    “你干啥?”老秦和孙黑头同时嚷嚷。

    秦忆“啪”地把壶扔在桌上,撞得桌上的东西一片脆响。

    “孙大大昏了头了,我帮他清醒一下!”他说着,一把把孙黑头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你清醒了吗?如果没清醒咱们到卫生间清醒一下去!”

    说完,就要拉着他走。

    老秦急忙起身拉扯。

    “算了!”小寒站起身来。她上前抓住秦忆的胳膊,安抚地笑着说:“算了,放开他!不过是认错了人,何必生这个闲气呢?……怎么说,他也是个长辈!”

    秦忆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松开的瞬间却又把孙黑头推倒在沙发上。

    转过身来,他紧紧地盯着寒洲,“你……是小寒吗?……我也找了你好久!你和她很像,很像!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

    寒洲却是淡然一笑,她说:“在中国,凡是不太大的人都可以称呼小王、小李、小吴,就像你,就可以称呼小秦,而你父亲就得称呼老秦了。这不过是个称呼,干嘛这么严肃?”

    “你……我还是觉得你像她!”

    “你天天呆在我身边,可不是越看越像吗?你真正思念一个人,隔得太久,都会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对不对?”

    秦忆摇摇头。他反正是嘴笨,说不过她的。从来如此!

    “如果你是小寒,你不能让我找这么久!”他说得甚为委屈,激动地抓住她的手。

    老秦越发糊涂,他到桌边拿了一摞餐巾纸,胡乱塞进孙黑头的怀里。

    “给,擦擦吧,不管你怎么无礼,也是我儿子浇了你一壶水。咱们扯平了!”说完,对儿子说:“走吧,咱们都走,让孙总安静安静!”

    秦忆拉了寒洲就走。

    “慢着!”孙黑头一身狼狈地蹿到前边挡着去路。

    秦忆板着脸,一下子挡在寒洲面前。“你还要怎样?”

    老秦不耐烦地嚷嚷:“孙黑头,你这就没意思了!咱怎么说也是功成名就的人物,你做事能不能干脆一点,我不都说扯平了吗?你怎么还是没完没了!”

    孙黑头坚决地摇头,他狼狈地甩着头上的水,紧盯着寒洲说:“不是!我是说投资的事!我不去澳洲晒太阳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干,我掏一半的钱,你说多少就多少!”

    老秦摇摇头,说:“那不行,我还不想给你那么大的股份呢!这买卖绝对有的赚!”

    “你说多少就多少,让我参与管理就行!”孙黑头铁了心似的。

    “啥?咱俩能在一起做管理?”老秦嘴撇得直上终南山。“你知道不知道,你矿上的工人怎么骂你?你以为你做房地产后名声就好啦?我老秦就不同了,我煤矿转让以后,逢年过节的都有工人给我打电话拜年!我要跟你一起干,那不是要活活地气破肚皮?”

    “我什么都听你的,反正我不去澳洲了!”他就差坐在地上耍赖了。

    “你去月球都没人管你,我只要你把钱留下!”

    “你要留下钱,就得留下我这个人,我就要跟你们一起干!”

    “门儿都没有!我有的是地方找钱!”

    ……

    两人又吵开了,秦忆带着寒洲出来。结果,出来太急,忘记了拐杖,也就不想回去拿了。一弯腰把寒洲背在背上,下了台阶。

    “你太轻了,我背你两个都富余!”

    “那你是属骆驼的!”

    秦忆把她轻轻地放下。

    “我刚来北京的时候,也想找她,可是北京太大了,我又太笨不会用什么方法,就只是想着,或许哪天转过街角的时候,忽然遇到她。时间长了,我就觉得这只是一个梦,或许,我是否活着,都是一个梦呢!”他脸上露了一个落寞的笑容。

    小寒笑笑,却不看他,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河,安慰地说:“或许她是一个梦呢?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遇到一个好姑娘,她懂得疼你爱你!”

    “唉,说是这么说!哪那么容易呢!”

    “好了,咱回医院吧,你不能驾车,我不能久站,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王子与贫儿

    孙黑头还是去澳洲晒太阳了。

    据老秦讲,他们从“羊满坡”走了以后,两人吵着吵着,孙黑头哭开了,然后就要拉着他喝酒。等喝得快不行了的时候,电话来了,是他大儿子从爱尔兰打来的,说他已经在澳洲看好了一块地皮,等着父亲过去,一块儿开个羊场。

    孙黑头放下电话接着又哭。等哭得泪都没了,他就让人把他送到一个“故人”家里休息去了。

    原以为投资是没指望了,没想到临上飞机的前一天,孙黑头带着老秦去了趟张家湾,并交给老秦一份合同,是张家湾在建的一处商住楼。这楼的产权是关中基业公司的,租金没有具体数目,只是要以这个教育项目盈利的20%为抵偿。租期为二十年。

    老秦想了想,签了。

    张家湾这个地方平展开阔,周围有很多树,又交通方便,这在北京周边来说,已经是非常理想的地方了。而且,在建的房子外部构架都已经起来了,只需要根据项目的需要做些内部的隔断和装修即可,这样非常省时也非常省钱。

    孙黑头说:“那个女子,我不想勉强她了。勉强她,只是让她恨我,不如给她留个念想。……我要到澳洲轻轻松松地晒太阳啦!”

    临走,他还特认真地说:“记住,以后你家孙子喝奶粉,不许喝别家的,就喝从澳洲进口的我家的奶粉。……不过,牌子还没想好,叫什么呢?”

    “叫什么?羊满坡呗!”老秦随口建议。

    “好,就叫羊满坡!”

    孙黑头就这么走了。挥了挥衣袖,作别关中的云彩。当然,北京的雾霾他连衣袖都不想挥了!

    听了老秦转述的这番话,寒洲也轻松下来,他能轻轻松松地晒太阳,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不管他是不是嬴政,她都不想和任何人产生瓜葛,她回来了,就要好好地守着自己的家。

    让大家欣慰的是,她的身体康复得很快,每天上下午各锻炼一个小时,也能坚持,看到小腿肌肉变得丰满有弹性,她很开心。

    休息的时候,她就给秦忆补习,她知道他学习什么能更好地适应现代社会。

    学习过程轻松又不着痕迹,她其实在教,而秦忆是真心要学。

    她说现在的留学生好多都不热爱中国文化,写出字来难看极了,不如我们没事干就练书法吧。

    就这样,常用的简体中文词汇一个个地教会了。

    过了一段时间,秦忆主动把老人机换掉了。有时在家里的时候,还给她传一张饭桌上的图片过来,她就知道,他越来越喜欢、也越来越适应北京的生活了。

    有一天,女儿说,妈妈,有一个人可帅了,我好爱他呀!我们班女生都觉得韩国那些男星在他面前就是一个个渣渣。

    她打开ipad上的图片给她看。一张又一张,有型有款,特别是那忧郁的眼神,是贵族的忧郁,看着远方,总在思索。

    是责任吗,是担当吗,是思念吗?

    好像都是。

    总之,他很帅、很有味道!

    “妈妈,你不是说台湾那个赵文暄长得迷死人吗?这个不比赵文暄帅吗?”

    她笑笑,说:“嗯,比赵文暄帅,他比赵文暄更有贵族气、更加勇武!”

    因为他是扶苏!

    娱乐报道说,他是个传奇。

    之所以是个传奇,不光是他火起来的速度,还因为他有一个离奇的身世。

    他是个没有身份证的人。

    据他说,他是小时刻被拐卖的孩子,没有出生证明,不能上户口,不能考大学,且没处打工。养父养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他既不记得原来的家,也不记得养父母的家。他只是到处流浪,野草般地长大。直到路人拍街景时把他放到网上,直到这几张照片被现在的经纪公司看上。

    那张街拍的照片很容易找到,只要输入“王子与贫儿”就会出现在百度搜索图片的前几位。

    那天,他披散着一头长发,穿着一件扯破了的白袍子,迷茫地站在金融街的天桥上。金属栏杆的光泽和质感,以及照片一角高入云天的大楼,让他显得那么孤独。

    另一张,是他想帮助一个老人下天桥,却被人家嫌弃的照片。他尴尬地搓着手,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

    这样伟岸高贵,却又这样无助,他的形象火了!

    “妈妈,你陪我去看tfboys的签售会吧,签售会当天,他会到场,听说,他和王俊凯一个公司的。”

    “当当,这公司怎么安排的,难道他们不怕他抢了tfboys的风头吗?”

    “妈妈,这你就外行了。人家有先后顺序的,先是签售会,后是见面会,公司是用这种安排来探测一下他在青少年当中的贴合度。”

    寒洲笑笑,把女儿搂在怀里,她睡了一年多,女儿居然这也懂了!

    “妈妈,我们去吧!”叮当乞求地看着她。

    “去吧!”老陈说。“你很久没有陪着女儿做她愿意的事了!”

    这是个强大的理由,寒洲无法拒绝。

    但在她心里,她是不想去的。

    扶苏他活着,有饭吃,她就没有什么牵挂。

    他们曾经爱过,但,那确实是曾经!

    ……

    签售会安排在张家湾附件的国际图书城。这里比王府景书店开阔,据说警方怕过于影响社会秩序要求主办方临时更改了场地。

    老陈忽然接到加班任务,只好由秦忆来充当保镖。他们还是没有开车,三个人打车到了图书城。

    秦忆很贴心地带了个轻便的马扎,还背了一袋水和零食。

    “秦忆哥,你就像个骆驼!”叮当说完了,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秦忆喜欢地摸了摸她的头。

    “弄乱我发型了,呆会儿还要见偶像呢!”她嫌弃地躲到妈妈的右侧来。

    秦忆打开包取了瓶绿茶给她。

    “姐,你要喝吗?”他又问寒洲。

    寒洲摇摇头。叮当不再恼恨秦忆,这是让大家都欣慰的事情。

    “妈妈,tfboys出来啦!”叮当尖叫起来。

    周围的孩子们都跟着尖叫起来。

    大屏幕上,干净清爽的三个小男生走了出来。露出小虎牙的那个确实招人喜欢。

    他们坐在桌子旁边,司仪简单的开场之后,签售会开始了。

    粉丝们乖乖地排队,等着。

    “当当,你去吧,妈妈在旁边看着你!”寒洲说。

    “不,其实我看看他们就够了,我想等王子呈出场。喜欢tfboys的,都太低幼了!”

    寒洲不禁想笑。王子呈!这艺名起的,就差叫王子了!经纪公司真的会拿捏人心呢!

    她说不想来,但既然来了,她也想知道扶苏过得怎么样?他是不是像秦忆一样小心、惶恐?

    长长的队伍中是孩子们兴奋的小脸。而叮当乖乖地站在旁边吃花生,并且,还时不时地往寒洲嘴里塞一颗。

    这花生的味道真好!

    因为花生,或者其他美食,扶苏还想念大秦吗?

    他是因为城破了、家亡了,才过来的吗?他经历了很多痛苦吗?

    不管怎么说,他重生了,这是他的幸运!

    ……

    一个小时的签售会结束了,王俊凯站起来对粉丝们抱歉地鞠了一躬,然后拿起话筒。

    “各位同学,我们还有其他的安排,要走了,也很不舍得。感谢大家一路支持,祝你们健康快乐每一天!”

    孩子们又兴奋地叫得嗷嗷的。

    “现在请允许我请出我们的新朋友王子呈!”

    随着他的声音和手势,人们都往屏风后面看。而二楼的人们明显已经看见了屏风后面的动静,他们在上面伸着手指,已经开始惊叫了。

    “王子、王子!”

    “王子呈!”

    站在后面的人只好看向大屏幕。

    他出来了,一身武士的装束。带着盔甲,一副凛然庄严的气势。

    人群“嗡”的一声。没想到是这种出场方式!

    寒洲禁不住捂住胸口。

    这个人,他还这么好!

    但现在没有沙场点兵的需要,他也只好做戏了!

    王俊凯把话筒递给他,他看了看,放下话筒。周围瞬间安静。

    “我爱北京!”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他说什么?我爱北京?”人们闹哄哄的。

    王俊凯只好又把话筒递到他手中,他还是看了看,不屑地放下,却是对眼前的粉丝递了个抱歉的眼神,一个飞身,上了旁边的高台。

    人们又是轰闹起来,这动作,太潇洒了!

    王俊凯被他弄得直发懵。这个人,他实在是应付不来!他拉了拉旁边的千玺和王源,三个人不声不响地撤到屏风后边去了。

    现在,人们只能仰视王子呈了。

    真的是仰视啊!他站在高处,注视的远方,眼光仿佛穿透图书大楼的墙壁,望向天的尽头一样。过了片刻,他才注意到近前的人群似的,轻咳一声,中气十足地说:“我爱北京!”

    大厅里的孩子们跳了起来,这人太给力了!

    叮当激动地晃着寒洲的胳膊,“妈妈,他是不是帅爆了,酷毙了?”

    寒洲点点头,“是的,他帅爆了,酷毙了!”

    帅,他一直都是,但她现在不爱他了。

    他会找到更多爱他的人!

    他习惯被膜拜,那么,就这样在灯光下、在鲜花丛中生活下去吧!

    做戏,对他是最好的一个行当,时不时回到大秦、又回到大宋……,人家没有过的经历,他都经历一回,也不枉一次丰富的重生!

    “嘘——!我们看看他还说什么!”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第三句话,会是什么呢?

    王子呈再次阅兵似的扫视全场,大声说:“北京有个姑娘,我爱她!所以,我爱北京!”

    “哗!”,少男少女们的心都碎了!

    王子呈,你还能更迷人吗?

    啊?能吗?

    寒洲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她想起了他们一起在摇摇晃晃的车上,想起了他们在光溜溜的马背上,想起了她给他梳头发,想起了她给他画的像。想起了他脖子上的伤疤,想起了她的心断裂的声音……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那么辛苦地爱过这么帅这么迷人的家伙!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

    寒洲不好意思地抽了下鼻子,接过秦忆递过来的纸巾,平淡地说:“妈妈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那里边有个王子和他一样迷人,那时候妈妈像你一样迷恋偶像,很容易对他倾注感情!”

    “哦,妈妈你也追过星!”

    “嗯——,算是吧!不过,他们看一看就好,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还要怎么用,他们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叮当瞪着和她一样的大眼睛。

    “对,他们其实都不如你爸爸,困难来了,能扛得住!”(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过去了的和即将来到的

    见面会在尖叫声中结束了。

    见面会么,仅仅就是见个面,有人想问话的,经纪公司的人不让说了,他知道,说多了,人家会当他是个白痴。

    那就不说了呗,他今天说出了最想说的话,“我爱北京”,“我爱北京的一个姑娘”,如果她正好看见了,他的心思也就没有白费。

    在这里,他只有她一个熟人!

    从车上看车窗外面流动的车河已经好多次了,可是每次看到一闪一闪的尾灯和纵横交错的立交桥,他还是会禁不住心里的感叹。

    “这就是北京啊!”

    小寒,她就是从这个地方去大秦的。

    确实,大秦的生活太委屈她了,这里的卫生纸实在好用!

    “子呈,今天的见面会太成功了!”旁边坐着的公司的副总边说话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哦!”他也不知道什么叫成功不成功,总之,年少的孩子们看到他激动到不行。好像修心他们第一次看到猴子牵进来也是这表情。

    “这里有一个本子,你看看!”副总递过来一撂打印过的白纸。

    他接了过来,却放在一边。“我看不懂!您说吧!”

    在懂与不懂这个问题上,他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在靠脸吃饭这件事上,公司和他有高度的认同,他不需要表现得什么都强。哦,当然,在这个朝代他几乎什么都不够强。

    “呃——,这个现在也没什么,不过,公司给你安排的老师你要认真跟着学。”

    “嗯!”反正他也要加紧适应新生活,多学点总没错的。

    “我们这个本子呢,是关于秦汉时期的故事,公司有意让你扮演扶苏,对了,扶苏这个人你知道吗?”副总一副担忧的样子。据现在公司掌握的情况,他是流浪着长大的,没正经上过学。

    “扶苏——,听说过一些!”

    副总放心了。他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腿说:“回去,让人给你讲戏,你的气质和我们想要的一模一样!甚至,比那个还好!”

    他笑笑,没做什么表示,又扭头看向车窗外的车子。

    因为小寒和众人的努力,他成了秦二世,小寒病重走后,他心灰意懒。每日里握着那条皮绳上穿的田黄石才能让自己睡上一会儿。

    可是,宫外,南郡出事儿了,会稽郡也出事儿了,项羽和刘邦在那里闹了个乌烟瘴气。在派了人去平乱的空档,皇陵工地上的刑徒不知怎么的,也被人撺掇起来了。

    每日里,除了春雨按时报到,就没有一点好消息。

    偏偏那逃回去的冒顿成了事,又做他的太子了。他倒是没有杀他的父王,而是把他小妈和小弟弟宰了。他父王一病不起,北部草原从此就是他说了算。

    按双边协议,十年未到,人质跑了,那当然是应该开战,要不,大秦的威严谁还在乎呢?

    于是,蒙恬忙乎他的战事去了。战报不断从上郡传过来,小胜一场、小负一场,又小胜一场,然后就是要钱要粮。

    直道上涌满了送粮的车。

    他只好向各郡催要钱粮。压力一波一波从咸阳传出去,稍后再一波一波向咸阳涌过来。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

    小寒曾说,成败不过是一道算学题,让他谨记。

    他记住了,他也尝试着减税、减刑,可是,朝堂众臣的非议也来了,他连那么好说话的冯去疾都说服不了。

    如果父皇活着,他们绝不敢,真的!

    父皇,他是人间神,人间的事,他都能顶得住,而他不行!

    他记得自己崩溃的那一天,当他瘫倒在奏折堆里的时候,修安,红叶生的修安从外面溜了进来。

    “父皇,去玩!”孩子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修安长得真可爱,眼睛圆溜溜的,小脸儿粉嫩嫩的。可是她却怯生生地看着他,而门口是探进来半个身子的红叶。

    他一下子就怒了。这个红叶,又借着孩子来烦扰他!

    “滚出去!“他冲着红叶就发火。

    哇——,孩子哭了。她吓得跌倒在地上。

    太监们害怕了。值守的扑通一声就趴在地上。

    只有红叶是不怕的。她一扭一扭地进来,抱起红叶,翻着白眼珠子说:“冲着我来,算什么本事?治国不行,治家也不行,你都不如小寒一个女人!”

    “啪”,他拿起竹简就砸她。

    红叶的头破了,可是,她像个鬼一样的笑,她举着孩子说:“你砸她!你能砸她,我就服了你!”

    当然,他没有砸。他想砸的除了红叶只有他自己!

    那个耻笑他的女人就那样带着一张血乎乎的脸抱着孩子走了。

    整个坤宁院都是孩子的哭声。

    他把奏折扔了一地,就那样躺在竹简的旁边。天黑了,哭声还在耳边,天亮了,哭声还在耳边。等他终于睁开眼,周围都是和小寒一样口音的人。

    北京,扶苏来了!

    现在,他是个靠脸吃饭的人!

    ……

    当演艺新人王子呈在惶恐与兴奋中逐渐适应北京新生活的时候,寒洲忙得昏天黑地,也如鱼得水。

    病房里的文字和影像资料摊得到处都是,除了秦艺带着她出去做做固定时间的康复,剩下的时间都是工作、工作。她要在开张之前把全套的文史资料准备齐全,还要让它们活生生在摆在孩子们的面前,让它们动起来,成为游戏的一个部分。

    每种技艺她都构思了一个故事。

    比如舂米的是两个人,一个叫大春,一个叫小春,大春一小时舂米两公斤,小春一小时舂米一点五公斤,够五斤的时候,春妈妈会奖励两颗糖,问兄弟俩做多长时间可以得到十颗糖?

    拿着春妈妈奖励的糖可以到豆腐房去换豆腐。因为豆腐房的老板是个不吃糖就会晕倒的家伙。不过,帮助伙计做豆腐也可以得到豆腐、或者豆浆。

    大春喜欢吃豆腐,小春喜欢喝豆浆,他们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提高劳动效率,每小时劳动成果翻倍,当然,春妈妈一高兴奖励也会翻倍。请问每个人想得到十颗糖,他们得工作多少小时?

    ……

    “大寒,我让这几颗糖搞晕了,怎么也算不清楚!”秦忆说。他现在管她叫大寒。

    “没事儿,等叮当放了学给你解释!”

    “那孩子们会不会做得很累呀?真的要舂米舂那么多才能得到糖吗?”

    “数字可以调整,或者我们做个游戏秤,把意思做到了就可以了!”

    “哦,就是假秤吧?这是个好办法!……大寒,你说豆腐房的伙计叫大枣行不行,老板就叫小寒姑娘!”

    “行,名字你随便取,你现在是咱们这个教育基地的少东,你想给他们取什么名字都行。”

    “嗯,那就这么叫吧!熟皮子的叫王小羊,管磨盘的叫黑三,制酢的叫柳儿娘,纺线的叫翠翠姐……。大寒,你记住没有,这些都给他们编到故事里去。”

    “嗯,记住了。榨油的叫油葫芦,织布的叫巧二娘,他们都在招帮工,帮工做得好,都会得到赠送的礼物,小瓶油和小手帕,也就是他们的劳动成果。”

    ……

    两人边聊边记录,紧张而愉快。这时,主治医生从外面进来了。

    “你康复得非常好,我看可以出院了!”

    “可以出院了?”寒洲非常惊喜。几次问出院的日子,今天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嗯,我其实一直在跟踪你的各项指标,现在,医院床位紧张,我也不好意思再留你了。本来还想继续跟踪下去的!”

    “什么意思?我本来早就可以出院的?”寒洲一听就火了。

    “你别急,都是为医疗事业做贡献嘛,你这么特殊的病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啦啦啦 ,回家啦

    尽管跟主治医生闹了不愉快,但是,寒洲还是对他说了谢谢。

    不管怎么说,咱是有教养的人,对不?

    何况,出院是大喜事,有什么旁的事能让她心生烦恼呢?

    而且,李秀娥同志,也就是富二代秦忆的母亲一大早就把给她做头发的首席总监带来了。

    上门服务服务服务服务,这是多隆重的待遇呀!

    这个热情的富婆一进来,仿佛树上的喜鹊全都醒来了——只有快乐,只有快乐,只有快乐!

    “咱要出院了,手续好说,让秦忆去办!你看,理发师都给你请来了,咱们要以新的面目杀回阵地中去!”

    寒洲哭笑不得,她的阵地在哪儿呢,还是以“杀”的姿态回去!

    “哎,寒老师你配合一下,以后,咱们那项目做不做得好,全看你了!咱们要青春靓丽地去面对那些参观体验的孩子们!”

    寒洲只好配合地坐好,她对发型师说:“稍稍有些活力就行,剪短吧!有时间到你们店里再做修饰,我只是要剪短!”在大秦朝,长头发留得她够够的了。

    首席总监舒了口气,这要求他完全可以满足。谢天谢地,终于,他可以把这难缠又热情的李大姐应付过去了。做到他这个级别,哪能拎个包儿就出来给人剪发呢?再说了,做个讲究的发型,得经过多少工序呀!

    小剪刀开动了,嚓嚓嚓,一缕一缕的头发落下来。寒洲闭上眼,想起春桃帮她洗头的样子,那春桃做事真是笨啊!

    门开了,老陈从门外进来。

    已经是秋季了,老陈还是让汗水打湿了头发。

    “干嘛那么急,就是出院嘛!”寒洲一边支着脑袋剪发一边嗔怨。

    “呵呵,高兴,就是高兴,我老婆终于可以健康地出院了!”他放下手里的包儿,对李秀娥点头招呼了一下。

    “还这么隆重地打扮我们家寒洲,让你费心了!”

    李秀娥热情地摆着手:“说的是啥话么,寒老师这样还不是我们家那赖小子给弄的?应该的,应该的!”

    老陈笑笑,不再理这个茬儿,打开带来的鞋盒子,蹲了下来。

    “来,试试,合适不?”

    “别别别,现在剪发呢!”寒洲害羞地缩着脚,老陈却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上手就把她的鞋子扒了下来。

    首席总监只好停下手里的活,笑呵呵地看这个大男人伺候老婆穿鞋。

    “让人看着,你真是!”

    寒洲一边害羞地怪怨着,一边别别扭扭地套上鞋子。

    可是心里真是喜欢。

    酒红色的软皮子,小高跟儿,没什么花哨的样子,就是一个精巧。

    老陈喜滋滋地从地上站起来,拉起寒洲。

    “来,走两步!看合适不?不合适我给你换去!”

    寒洲把鞋子踩实了,迈了两步,真的合脚。

    “难得新鞋子这么舒服!”她夸了一句。

    老陈像得了奖赏一般,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子。

    “刚才那一头的汗就是买鞋去了?”寒洲问。

    “哪有?在楼下整理后备箱呢,准备你一下去,咱就归置东西回家!这鞋子是出事之后买的。”

    “嗯?”这回答让理发师都觉得有故事了。

    老陈冲李秀娥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两个人挣得少,吃穿就都简单,等买了房,就更没法讲究了。有次,我发了奖金,一起去买鞋子,她看上了这颜色的,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太贵了,断码的都要一千多块。我咬咬牙,说买了吧,她坚决不买。然后就把这事儿搁下了。以后再买鞋的时候,她说,那红色怎么看都不对,都不如以前看上的好,也不知那颜色的在哪儿卖呢!这话,我当然是听见了,可是想想,什么颜色的鞋子不是穿呢?……后来,日子就这么过下来,我们都顾不上自己了,老人有病了,孩子上学了,单位评级了,一桩接着一桩,每天都忙得脚后跟朝天!……等她那天被撞了,我才发现,我连给她买一双可心的鞋子都没做到……”

    “说什么呢!”寒洲被他弄得眼泪汪汪的,直把他往床沿上按。

    “我就是要说!我今天好不容易有勇气,我得趁我老婆出院把话一口气儿说完了。……有天,我好不容易遇到了这双鞋,我就想,我再不买,我老婆就要遗憾死了。她现在只是睡在病床上,肯定在等着我表现好了以后才肯醒来。我得认真表现,积极改造,好得到她对我的宽大处理。老婆,你宽大我不?”

    寒洲一拳捣在他的胸口上,这个家伙,这是让人笑呢,还是让人哭呢!

    李秀娥感动得眼泪流得哗哗的,纸巾用了一大把。

    “呀,今天真后悔没把你秦哥带来受受教育,他得好好想想,这些年有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让我宽大处理的地方!”

    一屋子的人让这话又逗笑了。

    ……

    回家了,非常隆重地回家了!

    一下车,楼门口下棋的崔大爷就招呼:“呀,回来了,回来了,这下孩子可高兴了!”

    “怎么看着变年轻了呢?!”坐着板凳上择菜的宋姐惊讶地站了起来。

    唐奶奶挪过来,左看右看,摘下眼镜说:“嗯,是变年轻了,发型变了!”

    “老陈,又年轻又漂亮的媳妇回来了!你可是有福啦!”黄老闲拿着个茶杯打趣。

    老陈的嘴角还在耳根子上挂着,一时半会儿扯不回来,也就不说什么,摆摆手,搀着寒洲上楼。

    “你别搀着,我现在没什么事了!康复训练的那个二楼我都是自己上去的。”

    “咱这是五楼!你要摔下去,咱以前的力气都白花了!”老陈坚决要搀着。

    “别扭!楼梯窄,你先走!”寒洲甩开他的手。

    “不,不能,那我更不放心!”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一个比一个倔。

    “老陈背上!背上!”黄老闲探进楼门口喊了一嗓子。

    “那就背上!”老陈一哈腰就做了个要背人的姿势。

    “啪!”一巴掌打在他背上。“走不走,不走我走!”寒洲绕过他,自己扶着护栏上楼。

    “哎,媳妇、媳妇!”老陈急忙在后边支楞着手跟上。

    身后是黄老闲肆无忌惮的大笑。

    等上到四楼,寒洲停下来歇着。病了这么久,身子终究是软的!回身看,老陈还是紧张地伸着手在后边护着。

    “媳妇,让我背你吧,一辈子也背不了几回!”

    寒洲眨巴眨巴眼睛,今天老陈这家伙是从言情小说里边捞出来的吧,这么深情,她都不适应呢!

    “媳妇儿,真的,自结婚背过一次,后来都没背过呢!结婚那天,我一背上你,我的心就像鸽子一样,飞到天上去了!”

    寒洲故意板着脸问:“那时候,我身体不好,你就不怕我一辈子让你背着?”

    “不怕,别人我还懒得背呢!来吧,老陈并不宽阔的小肩膀也可以背着你呢!”

    寒洲没上他的背,只是追问:“老陈,我被撞了以后,你说,你怕不怕?”

    “怕呀,怕死啦,我就想我后半辈子带着闺女可怎么过呀!”

    “娶新的呗!”

    “不娶!你最好了,我就老老实实等你醒来!你是不知道,虽然你躺在医院,可是我老梦见你在摸我的头,你总说,老陈要乖啊,要乖啊!你这么千叮咛万嘱咐的,我还能想别的吗?!”

    “哼!甜言蜜语!”寒洲佯怒。她想起了藏书院她养的那一匹马,她也总是摸着它的头说,老陈要乖啊,要乖啊!

    “好了,媳妇儿,咱有话回去说。趁我现在有力气,让我背着媳妇上楼。等过几年,我不行了,你再让我背,我都有心无力了!”

    说着,他又哈下了腰。

    “好吧,给你机会!”寒洲轻拍了他一下,幸福地趴在他的背上。

    “走喽,背着媳妇回家喽!”(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因为他是爱过我们的人(终章)

    回了家,康复训练还是得去做。

    老陈去上班的时候,秦忆就和他家的司机一起来接她。一般地,他们做完了训练就去张家湾看看场地的布置,会在办公室呆上两个小时把细节问题再推敲一下。

    要说,钱真是好东西,只要资金跟得上,调度得法,一切都行云流水般地执行。

    上次来,这里刚看出框架,隔了二十天不到,内饰部分都弄得差不多了。

    跟着一起来的叮当非常兴奋。

    “妈妈,我以后就可以带着同学来了。你要给我们同学弄张贵宾卡,要打折的,这样,我才有面子!”

    寒洲和秦忆哈哈笑。

    “真的,我已经替你们宣传了!我在我的几个群里连续做了三天广告,他们现在都等着你们开业呢!我把宣传资料都塞到校长办公室去了!”

    “做得好!”秦忆夸奖,他一夸奖就要从袋子里拿零食给她。

    “妈妈,你们找个代言人吧!我看上次我们去见过的那个王子呈就行!他那张脸,一扮上古装,和你们这个主题多契合呀!”

    “这你也懂!”寒洲爱怜地拨拉了一下她的头发。

    “当然懂!我们女生经常研究这个。妈妈,现在tfboys是请不起了,请他,性价比是最高的!你不信找专业人士咨询一下!”

    寒洲冲秦忆笑笑,其实,叮当讲的有道理呢。

    秦忆说:“我看行!这事儿我回头跟家里说说。到时候,大寒,你去接洽吧,我陪你去!”

    “我也去!我要去顺便看看tfboys在不在?他们一个公司的!”叮当非常踊跃。

    “先试着接触一下吧,明星,刚出道怕是有很多讲究呢!”寒洲对这事不置可否。

    “妈妈,你们这事儿得抓紧,他眼看就要涨价了!”叮当一副时局很紧迫的样子。“昨天,他们公司的人陪王子呈去了趟公安局!”

    “他怎么了?”寒洲不由一阵担心。

    “他倒没怎么?他是去公安局采血去了!他当年不是被拐卖的儿童吗?据报道说,他要把他的dna样本存入数据库,这样,说不定他就可以通过比对找到他失散的父母了!”叮当捧着心说。“啊!我真希望他找到,一个人没爹没娘多惨呀!”

    寒洲不禁暗自叹息。

    他的爹娘哪是那么好找的!就连那个孙黑头都跑到澳洲养羊去了!

    这也算经纪公司的一个宣传招数吧!身世这么离奇的艺人,全世界也没谁了吧!

    “妈妈,王子呈,你看王子呈!”叮当激动地叫起来。

    寒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窗外的大屏幕上,那个给顺义某马场做广告的可不就是他吗?

    他一身铠甲,骑在马上眺望远方,真如天神一般的气度!而这,是在他纵马驰骋之后!

    真的迷人!

    扶苏,当初我最先看上的也就是你这张脸吧!

    当然,你是个好人!如果没有那么多意外,你还会是个好丈夫!

    现在,北京的姑娘们,你们准备好了吗?这个迷人的家伙来祸害你们了!

    ……

    老秦办事效率真是很高。

    过了五天,老秦就打来电话,说初步和王子呈的经纪公司谈好了,在他拍片的空档,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可以来为他们的农业文明体验馆拍一些宣传照片。等开业的时候,他会过来和第一批参观者一起体验互动。

    “今天下午签约,你要不要带叮当过去,叮当不是追星吗?”

    “秦董,不了!我今天有客人要来家里,叮当下午放学后有钢琴课,就不让她去了。您记着跟经纪公司要几张王子呈和tfboys的照片给叮当!”

    “那好吧,我带秦忆去!”

    老秦挂上了电话。

    老秦现在办事总喜欢带上儿子。

    老秦有一次跟她说,他觉得这个儿子像新生了一般,对他们夫妻非常尊敬,可是却没有过去那般亲热随意了。而且,好像脑子变得有点“锈”,说一件事情要琢磨好一会儿才有态度。

    “也许是出了车祸把他吓坏了!”老秦这样说。

    但不管怎样,老秦对他的“改变”还是非常高兴,因为秦忆的基本生活观念变了,懂得负责任、懂得为别人,对于即将开张的农业文明体验馆非常热心。

    老秦说:“这是什么?这就是事业心!”

    寒洲替他高兴,更替大枣哥高兴。

    一托生就托生个好人家,这必然是前世善良勤劳修来的福报啊!

    ……

    刚刚她跟老秦说有个客人要来家里,这是真的,不是托辞。

    当然,即便客人不来家里,她也不想再见扶苏或和扶苏有关的人。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她要脚踏实地的生活。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健康、家人、事业,所有她想要的,她都有了。她不再求了!

    父母过几天要来北京,她已经把他们的房子准备出来了。等接待完宜人,她要买湖蓝色的窗帘和床单,因为,妈妈喜欢!

    对了,今天来的客人就是宜人!

    今天,老陈上班前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因为是宜人要来。

    他说:“媳妇儿,要不我请假吧!我在家还好些!”

    她说:“怕啥?你上班去吧!宜人和我是好朋友呢!”

    老陈犹豫了一下,看她那么成竹在胸,也就上班去了。

    寒洲真觉得没什么可怕。一年前,良子刚走,宜人气不过,也就是打个电话撒撒气,现在,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来北京给孩子看牙,难道还能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良子,早就凉了!

    人,哪能总活在过去呢!

    叮咚——,门铃响了。

    寒洲起身,抻了下家居服,把饮水机的开关打开,去开门。

    “寒洲!”

    “宜人!”

    “快让我看看!”宜人进门就上下打量。

    “先换鞋子,来,放下包儿!”她一边给宜人递拖鞋,一边往后边瞅。

    “孩子呢?宜人,孩子呢?”

    “孩子,放在我舅舅家了,明天早上孩子要看升旗,那里近一些!”

    “哦,好几年没见,真不知长成啥样儿了,真是应该见见呢!”

    “那还啥样儿,和良子一个样儿呗,我都担心我家丫头太丑,将来我得贴多少钱才能把她嫁出去!”

    寒洲不禁摇头笑笑,“哪有当妈的这么说闺女的!你也真是!”

    说着话,两个人落在沙发上。

    没想到,开局这么轻松,寒洲一颗心掉在地上。

    “宜人,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来,喝杯茶!”

    “我也高兴!我必须来,必须来的!……我应该早来的!”说着话,宜人的泪水就压不住了,到处找纸巾。

    “你看你,来了高兴,怎么就眼泪汪汪的呢?”寒洲把纸巾递给她。

    宜人擦了两把,深呼吸了一下,这才说:“我说应该来,当然是来给你道歉的。可是,你睡着不醒来,我这话说给谁听?总算,谢天谢地,你醒了,我这话有个说的地方,要不,我睡不安稳呢!”

    “到底是怎么了?”寒洲被弄得一头雾水。“你有气儿撒出来,撒就撒了呗,那早就过去了,我哪能老惦记着过不去呢!咱俩谁跟谁啊!”

    “不,寒洲,你听我说,不是那事儿!咳,但也是那事儿!”

    寒洲实在不明白,只好听她说。

    “寒洲,上学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玩,他心里有你,不敢说,我知道!那个年龄嘛,这种事好多。后来,还不是各过各!以为结了婚,他放下了。但他常常对着我们一起玩的照片出神,我就知道他放不下!”

    “呃——”这让寒洲无法应答。

    无形中影响了别人的家庭,这能说什么呢?

    “我有时,气不过,就找他的茬儿。我把凡是有你的照片都烧了,他曾经气得不回家!”

    寒洲只好听着。没想到他们曾经这么激烈地对待过去的事情!

    “后来,日子很平静,我以为他的心回来了。……他工作那么累都要陪着我爸下棋,每年我母亲的忌日,他都记得,他会提前订好饭店,把兄弟姐妹都通知一遍。他做得比我都好!对女儿,更是不要说了。女儿半夜说吃烤肉,他二话不说,开车就出去,宠得没边儿没沿儿的!换季的时候,他就带我们母女出去,感受季节的奇妙。……我就想,我多幸福啊!别人男人一升职,都说‘悔教夫婿觅封候’,我是什么都有了,大房子,好车子,好男人,还有银行的票子!可是……”

    寒洲一哆嗦,她很怕听这个“可是”,尽管她和良子手都没拉过,可是,他们心里有,这比手拉手问题还要严重。毕竟,宜人因为他们曾经的情分过得不好!

    “宜人,你喝水!”她往前推了推水杯。

    “唉!”宜人接过来,却放在一边。“寒洲,你知道我这次来,是做什么吗?”

    寒洲嗫嚅了一下,却没说出口。宜人一进门,不是说来道歉的吗?难道还有别的缘由?

    “寒洲,我带了两个孩子过来。一个是希希,一个是望望。我怕你接受不了,先没让他们过来!”

    “望望,望望是谁?”

    “望望是良子在外面生的孩子!”

    寒洲懵了!

    良子在外面居然跟人生了个望望!

    这家伙耍得挺大呀!

    同学当中,她听说过搞婚外情的,还没听说过生私生子的!

    良子,牛!真特么牛!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欺负宜人吗?

    她心里那点歉疚瞬间化作为宜人鸣不平的怒火。

    “你别!”宜人坐近了,拍拍她的手。“我都不生气了,你更是犯不着!”

    “这怎么能不气呢?宜人,这怎么能饶了他呢?”

    宜人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过去了,寒洲,都过去了!他都走了,你说,我记恨他干啥?”

    寒洲还是不爽。好朋友被欺骗,哪能这么轻易就过去了!而且,孩子还得她带着,这不是死了还要膈应人吗?

    良子,你他娘的人品喂狗了?

    宜人又拍拍她的膝盖,“真的,我看开了!人们看我笑话我都不在乎了。”

    寒洲同情地看着她。

    她都有点恨她不争气呢。

    宜人轻笑了一下,回忆着说:“他临走时,我知道他有话要跟我说,我偏不给他说的机会,我就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了!现在想来,也许他是想和你通话,也许是想说那孩子的事。但那时候,我心里只有仇恨,是恨你们俩人的。真是恨他!我把他的手机藏了起来!……结果,给你打完那通昏头昏脑的电话,没几天,有人找上门来了——是望望他妈!”

    寒洲身子就是一震。对于新出现的这个望望妈,她既好奇,又厌恶,她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就把良子搞到手了。

    良子,就那么容易把握不住自己吗?

    “寒洲,你是没见我当时的情形,我一看望望那长相,血压都上来了!……那孩子,就是和良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寒洲问:“她们来做什么?分遗产?”

    宜人摇头。“不是,她不想带着望望了,她要出国,她不知怎么的,弄了个涉外婚姻,那男的已经准备从南非飞过来娶她了!”

    “怎么?”寒洲凌乱了。这女人居然玩到南半球去了!

    “望望还小,只有两岁,很瘦,也不知那女人是怎么带孩子的。那孩子见了我也不认生,和希希玩得可好了,一个劲儿地叫姐姐,希希也喜欢他。”

    “可是……”寒洲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来。邻居家的孩子也可以玩得很好啊,那总不能就当没事儿人一样收养了吧?

    宜人说:“我当时也气愤,恨不得拿扫把把他们打出去!可是,过了几天,整理良子的东西,越整理心里就越想他。……我想,我还是爱他!那么,他的所有遗物,我就接收了吧!……那个女人为了自己,连儿子都不顾,那么,这孩子跟了她还怎么活?这毕竟是良子的!”

    寒洲禁不住哭出声来。这眼泪,为了宜人,为了她的善良,也为了良子对她的欺瞒!

    宜人把纸巾又递给她。

    “寒洲,我就知道你是这反应。……你们俩好,我在意,但我不糊涂,那是什么时候的事,青春年少嘛!我后悔的是,那样对你!……他临走时想说的更可能是望望的事。……他和望望妈是什么感情呢?不好说,总之是工作上认识的,彼此有利用的时候吧!他日记里没说对不起我,只是说,孩子是错误的结果,他不应该出生,他也不应该不负责任,总之,他没法挽回,也无力解脱!……现在想想,他最后那两年,过的确实是挺郁闷的。良子他终究是善良,要承担又承担不起的时候,把自己憋出病来了!”

    说到这儿,宜人失声痛哭。

    寒洲抱住她,两人哭成一团。

    寒洲是为宜人哭泣。良子,这个已经走远的家伙,曾经犯下了一个错,让宜人这么悲伤,而宜人却还这么为他解释,……宜人,是真爱他!娶到宜人,良子真是交了****运了!

    等桌上的纸巾都不够用了。宜人先笑出来,“你看,我道歉的目的达到了。事情终于说明白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寒洲笑着摇头。她当然容易放下。宜人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放下,她那点儿事儿有什么放不下的!

    “寒洲,上学的时候,我们三个是彼此相爱的,只不过,是不同的爱。”

    寒洲点头,哽咽着说:“我知道!”

    “我们都是那么纯洁地珍惜每一个人,没有任何欺骗!”

    “宜人,我知道!我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好!”

    “所以,寒洲,我现在想,在天上的良子,他仍然过得好!……我们不可能不犯错,他犯了错,未必我就没错!……即便他和别人有了孩子,他对我们母女仍然是爱的。我相信这点,你相信吗?”

    寒洲说:“你相信,我就相信!”

    “是,我相信!我现在回顾所有的日子,他始终是爱我们的。只不过,他犯错了!……人活着,有这样那样的软弱!”

    “我们祝愿他在天堂过得好!”

    “对,因为他是爱过我们的人!”

    “对,因为他是爱过我们的人!”

    (完)(未完待续。)

写在后面的话

    各位书友,感谢大家跟读到现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本书完结了,绿萝很欣慰,它没有写歪,写作意图全部实现了。

    本来,这本书自拟了一个书名,叫作“自说自话的爱情”。但是编辑不同意,说这不符合起点的风格。后来随了编辑的意思,叫作《秦时农家女》,其实,小寒她不种田,只是经商,后来,就相当于长期作了囚犯。所以,这是个绿萝不喜欢的也不知所云的名字。直到现在,这个书名还让绿萝耿耿于怀。

    为什么叫“自说自话的爱情”?

    当初小寒和扶苏相互试探的时候,有很多欺骗。但那是因为爱而产生的欺骗。欺骗,是为了他!但就是这样,也走到了一起。这多像我们生活中的好多恋人,明明没有许多契合的地方,也以为是可以走下去的,一直在实施着自我的催眠。

    后来,扶苏在上郡,小寒拼了命地谋算,想救他,也是因为心里有爱。但救下来的扶苏却不是她想要的了。这就是自说自话的爱情。

    绿萝以为,人说爱别人,那都是自己的感觉,你爱的那个人,十八般武艺、六十四种兵器,都是展现在你头脑中的样子,未必是他的全部。爱的时候,这些都是可爱的,等不爱了,武艺和兵器在还是在的,但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

    我们总是很难看到对方的全部。而爱情降临的时候,你也只是爱了他的一部分。

    当扶苏没有被打发到上郡的时候,没有经历什么考验,两人蜜里调油一般。等分开了,各自心里想的还是从前的那个他“她”。但当他们努力在一起的时候,才知道,这中间发生的事,就是对爱情的考验,想要迈过去,多难!

    小寒一直喜欢的是野草般顽强的男人,但对于扶苏那样的出身,他怎么可能是野草呢?

    扶苏的出身决定了他要的是完美的东西,当小寒在一般人的眼里,不完美了,他就跨越不过去了。

    这些,始终是当初恋爱的时候看不到的。所以,这是自说自话的爱情。你以为你的爱是这样的,其实,那不是的。你只是选择你爱的那一部分爱了。

    这不是悲哀的调子。这是生活的实际。

    我们能做到的,就是珍惜在一起的日子。爱一个人,忠诚地、纯洁地、勇敢地爱他,灵肉都是如此。

    当爱不在了,张爱玲说过,“爱情要完结的时候自会完结,到时候,你不想画上句号都不行”。这时候,就该抽身离开了,或者让自己变得清醒。

    要求对方符合自己想要的样子,那是愚蠢。

    让自己变得符合对方想要的样子,更是愚蠢。

    所以,当小寒即将病逝,扶苏为她哭泣的时候,她会说“谢谢你,让我知道爱一个人,我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绿萝把小寒写成这样子,是欣赏这种对待爱情和爱人的态度。

    这是爱别人,更是爱自己。

    感恩每一个曾经爱过的人,成长的过程,怎么能没有爱呢?

    感谢每一段岁月里陪伴的人,项链断了,珠子还在,光芒还在。

    爱,要坦荡,要勇敢,要无畏,要给对方以信心。这是扶苏在给小寒送葬时心里想的话。也是绿萝想表达的思想。

    爱情,要爱自己,为爱人献出生命也是爱自己。如果只是逃避和躲闪,保命了生命也是不爱自己。

    那些充斥了伪饰的爱情就更不要说了。那是不爱自己。生命就那么长,何必为了别的东西陪着一个不爱的人呢?

    小寒能放下扶苏,是认清了自己。这不虚伪,是真的爱自己。所以,她可以走得轻盈洒脱。

    自说自话的爱情,讲的是投入的爱、真诚的爱、拼命的爱,就是爱自己。

    它不说期限,不说白头到老。

    能白头到老的,未必是爱情。

    在这部小说中,出现了几个追求和爱慕小寒的男人,小寒始终保持清醒,不因为怜悯、感恩而爱上,也不因为身份限制和富贵而爱上,究其原因,是爱不上。不爱就是不爱,这种态度,是爱自己。

    就写到这里吧。

    这是个尝试。借故事表达一种爱情观。与读者商榷,人人有表达的权利。

    祝读者朋友生活美满、事业顺利!(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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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7873/ 第一时间欣赏秦时农家女最新章节! 作者:一枝绿萝所写的《秦时农家女》为转载作品,秦时农家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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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农家女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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