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姑父
九几年的时候，丁立也才上小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爸妈上海滩看多了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就差没叫丁文强了
反正这厮也是个整天调皮捣蛋的主儿，不是撵鸡就是抓狗，还曾经干过把别人家晾晒的被褥给用火点着的好事也还干过用弹弓差点打瞎人眼睛的事情
总之，若是按着这种历史轨迹下去的话，这家伙说不定rì后都能走上邪路，混上**去
好在他所上的小学当年的教学风气是相当的良好，不仅每天要升国旗唱国歌，还要背下几万字的小学生行为守则……，大概是这个缘故，丁立终究没有去混**
当时他家所在的小县城正在拆迁，一条拥有仈jiǔ十年历史的老街被拆了个干干净净
丁立所在的小县城别看现在不起眼，在民国时候却是一个相当出名的水旱码头号称三十六家金楼，七十二家银号，繁华一时
在抗rì战争的时候，还曾经是第五战区司令部的所在，云集当时各界名流
可惜建国以后，随着水运是衰落，这个小县城也跟着衰落了下去繁华不再
当时拆迁的老街，就在当年一处码头边，全部都是民国的老建筑都是当年小县城繁华之时的店铺什么的所在地，拆迁的时候屡屡传出挖出了什么古董金锭一类的传闻惹得全面轰动，一时间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在拆迁过的地基处乱挖
就连丁立在乡下的姑父都听闻消息，都跑了来
当rì在丁立家吃饭，丁立好奇的问：“姑父，你也来挖古董？我昨天去挖出了十几个铜钱儿，卖了一毛钱，搞好够买一只冰棍”
丁立他妈当时就恼了：“拿着孩子，就会乱花钱，赚了钱记得要上缴啊”
丁立当时就不干了：“老妈，你比地主老财还黑人家地主老财收租子，还要给长工留两钱儿呢”
丁立他妈一筷子就敲了上去：“你妈就是周扒皮怎么了，没养活你还是饿着你了把你拉扯大了，你还学会顶嘴了是不是……”
母子两个说的热闹，却看见姑父脸sè有点不大好看，丁立父亲顿时就道：“你们娘俩儿就会胡说八道姐夫，来喝酒，你这次来是……”
姑父喝了口白酒，脸sè才好看了许多：“嗯，没什么就是知道县城正在扒老房子，我来弄点老石灰”
丁立顿时奇了：“要老石灰干啥？”
“治病，治刀伤的金疮药……”
丁立顿时来了兴趣：“是不是电视上的那种，身上挨了刀子把那药粉一抹上去就好了”
丁立的脑袋上又挨了一筷子，这次是他爸爸打的：“你姑父的药可灵了，再大是伤口把那药一摸上去就好，马上结疤”
丁立顿时两眼瞪圆，恨不得当场拿出铅笔刀来在手指上划破一个口子来看看那药真的有没有这么神奇
下午，丁立又逃了学，非要跟着他姑父见识见识那种神奇的金疮药是怎么炼成的
“非得要四十年的老石灰吗？那多脏，用刑石灰不行啊”
丁立姑父被这小子龙的烦了，把丁立赶到一边去玩，自己忙和自己的
丁立自觉无趣，就懒洋洋的找了一个树枝，在地上乱刨，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铜钱来
这片老街当年真的是无比繁华，又被rì本人的飞机轰炸过，当年好多商铺都被毁于战火，以后又重修起
自从拆迁以来，就有许多二道贩子，到这里时候铜钱，每天都能收上几大筐
丁立在地上胡乱刨了几下，忽然见地上金光一闪，丁立大喜，往地上扑去哪知这金光也被傍边一个跟丁立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看见，扑过来和丁立抢
丁立把那厮按到揍了一顿，把那个铜钱给抢到手中说来也是奇怪，这铜钱在土里都不知道埋了多少年了，居然还金灿灿的和的一般
丁立翻过来复过去的看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名堂出来结果刚刚挨打的小子，就把父母叫了过来，指着丁立大叫：“就是他，就是他，抢了我的窟眼钱铜钱的土话”
丁立勃然大怒，就像过去把那个高黑状的小子打上一顿结果人家父母不干了，一把拧住丁立：“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野蛮啊，凭什么乱打我家孩子”
丁立一张脸都气得通红，张口就像那家大人的手上咬去那家母亲拧着丁立的衣领子，猝不及防，被文飞在手背上咬了一口
“啊呀……，这背时的孩子属狗的，居然咬人”一个耳光就要打向丁立
然而一声住手，丁立的姑父已经抓住那人家的母亲的手腕
那家父亲也不敢了，卷起袖子想要动手丁立心叫糟糕，他姑父都已经四五十岁了，又干又瘦，怕不是对手
哪知道出乎丁立意料之外的是，丁立姑父二话不说飞起一脚踹在那家父亲的小肚子上，那家父亲竟然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撞在一截被拆毁大半的山墙上
轰隆一声，山墙倒坍，哗啦啦响成一片无数的银元雪花一样到处飞舞，文飞当时就差点傻了眼，从此对自家姑父无边崇拜
后来才知道，这家山墙里面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避兵灾，藏了几百块大洋在里面后来不知道是忘记了这些大洋，还是一家人死绝，总之这些大洋被藏在里面几十年都一直没有被发觉
直到被拆房子的人发现，偷偷带走了几十块其他都还暂时放在这面山墙之中，准备乘夜深无人之时偷偷带走……
在当时，如果发现了这些东西被人知道的话，公安可是会找上门没收，搞不好还要罚款罪名大概就是私藏国家文物之类……
总之，当时在老街上寻宝挖掘的大人小孩子都还真不少，一见到这大洋满天乱飞的情况都是一愣，接着疯了一样的扑抢过去
丁立人小灵活，先抢了几个大洋在手，虽然不知道被谁踩踏了几脚，还是乐呵呵的
这大洋又名袁大头，可是实打实的银子铸成，相当值钱啊
反正rì后长大，谁要再和丁立说起小县城民风淳朴什么的，文飞都会想起这件事情来，嘀咕一句：穷山恶水，都是刁民……
“快走，”丁立姑父一把拉住丁立：“公安一会儿就来了”
那个时候公安jǐng察还是正义的化身，还是一身绿sè，还是蛮有威慑力丁立二话不说，跟着自己姑父就跑
两人慌慌张张没跑多远，正碰上几个骑着二八自行车的公安：“站住，干什么的？”
丁立擦了一把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反倒是丁立姑父倒是气都不喘一声，不过见到公安心里也在叫苦
“原来是沈大夫，”年纪大一点的忽然把丁立姑父给认了出来：“沈大夫，出什么事了”
丁立姑父是个老实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丁立眼珠子一转：“我逃学了，我姑父是来抓我回去上学”
“哦，那好沈大夫，不耽误你您时间，我们先走了再见啊”
公安客客气气的和丁立姑父沈业打了招呼，才走人
丁立耳朵灵，还听到一个年轻的公安问：“老肖，这个沈大夫不像是医生穿的土里土气的，裤腿子上还都是泥巴，怎么看都像是个农民”
“你懂个屁”老肖骂道：“还记得老王不，被人捅了几刀，差点都残疾了大医院都说治不好，你们猜是谁治的？还有上次，林业局的大脸老婆，嗯……，你们以为她是怎么好的？”
那几个公安脸上都变了颜sè：“大脸老婆不是癌症吗，上次说好了，我们都还以为是……”
“是个屁，光凭医院的那些饭桶，大脸老婆早都死了我告诉你们啊，不想以后被人捅死了没人救，你们可就别得罪沈大夫啊”
“是，是，哪儿敢啊这沈大夫是什么来头……”
“我告诉你们啊，沈延生知道，就是他老爹”
几个公安惊呼出声：“不会，那可是大地主啊，不是被枪毙了嘛这年纪……”
丁立磨磨蹭蹭的就听到了这么几句，心里也是哗的吓一跳：沈延生这小县城连这几百里地没有不晓得的，丁立上学的课外读物都有这个名字不过当然是反动的地主老财，周扒皮刘文彩一类的家伙
丁立绝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这么一位人物拉上关系
一路上，两人都是显得很是沉默寡言，各想各的心事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背后自行车风风火火的闯了过来：“沈大夫，你没走远，太好了快点快点，有个家伙忽然发了羊癫疯，到处乱咬人沈大夫快点和我去救人”
不由分说拉着沈业坐上自行车的后座，又往老街冲去丁立当然不肯错过热闹，也跟着跑了回去
远远的，就看见好多人围着一个大圈，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惊呼还有老年人惊叫道：“这不是羊癫疯，这是撞邪了快请个跳大神的来看看……”
就有年轻的公安叫道：“不准宣传封建迷信”
年纪大的不服：“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这明明是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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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万瘸子
“让，让让，都让开”公安们脑门冒着油汗把沈业给送进了人圈子里，当时沈业看到地上那个满口白沫的人就愣住了，正是被他一脚踢飞出去的那家男人
丁立也是后脚就到，仗着身小伶俐，也挤进了去就见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个合抱的大树上，口中的白沫子都喷出那么远，脸上一层黑气，连瞳孔都是泛白
丁立顿时吓了一跳，他还没认出人来，只是觉得那人十分可怖以前丁立也看见过别的犯羊癫疯的，也没有这么吓人的
旁边许多看热闹的七嘴八舌道：“吓死人了，这老几刚才发疯了一样，见人就打，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肯定是中邪了，找个跳大神的来看看，医生肯定没用……”
“好厉害，刚才三个小伙子都抱不住他看到没，那么粗的绳子都给挣断了两根”
丁立听到也是心中发慌，按理说经过这几十年内的各种运动，什么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都被打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在民间总是断不了根
丁立虽然天天学着德智体美劳，但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也是从小听到大，一点也不陌生
丁立前两年一场发烧，足足烧了四五天，县一医院，中医院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次那烧就是降不下来，再这么烧下去，不死也是要遍变傻子
那次就是丁立姑父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家伙，烧了一张黄表纸符，化水给丁立喝了，当晚丁立就退了烧
所以别看丁立胆大，但是对这种事情，一向都是深怀恐惧的
树上绑着的家伙真的是好大力气，两个眼睛都翻得只有眼白，看不出眼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感觉到丁立姑父的靠近，浑身挣扎着，把那成年人怀抱粗的大树都给挣得乱摇乱摆
这时候，谁的哦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也许是感觉丁立姑父的靠近，男人挣扎的越来越凶，“叭”的一声，捆在他上身的一条绳子被挣断，那男人忽然向丁立姑父咬去
也幸好被绑住的男人被当成了羊癫疯，嘴里被塞进了不知道什么东西，防止他咬断自己舌头这一口自然没有咬成，但是还是一个头槌把丁立姑父撞的鼻血长流
人群都是哗然，许多人都吓的往后就退面对这诡异一幕，便是那些公安都是手心出汗
“没事儿，没事儿，”丁立姑父后退了几步，掐住自己中指，不多一会儿鼻血就止住了不过脸sè也是颇为难看：“这病我治不了，要找万瘸子看才行”
这话一说，人群里又是一阵嚷乱，万瘸子可是在本地大名鼎鼎的一个人物不过可不是治病，而是看相风水，偶尔也给人驱邪的这么一个人物
要说起万瘸子的传说故事，在本地流传的可真不少，说的都是有眉有眼的丁立都还还记得一个
说是万瘸子从父辈开始就是吃这种外行饭的，运动时期自然没有他的好rì子过
一开始革命群众都不知道这家伙的底细，看他家穷的叮当响，除了两间破土屋什么都没有，还把他家的成分划成了贫下中农
结果没多久就暴露出万瘸子那好吃懒做的嘴脸来，结果生产队里根本就不给他记工分
结果万瘸子一点也不发愁，每也不下地劳动，就是钻在自家那破破烂烂的土坯房子里整天睡大觉就这么几年多过去，硬是没饿死他
开始谁也没有注意这个古怪，直到后来有人在他家房子外面偷看，看到每次他做饭的时候都是从一个破粮袋子里掏粮出来做饭吃
他那个粮袋子也不大，顶多装上二三十斤米，真不知道怎么个吃法，一直都吃了好几年
后来就有人传说他那个粮袋子是个宝贝，是当年托塔天王李靖出兵打匈奴的时候的行军口袋，别看口袋小，可是装的粮食可够十万大军吃上一年
这事儿越传越邪乎，后来闹运动的时候就把万瘸子的家给抄了，宝贝粮袋子也弄出来当四旧给烧了连腿都被革命群众给打断了一条，从此就成了万瘸子
万瘸子不知道怎么活到改革开放，公然就在火车站，中山公园这些地方摆了个摊子，给人看相算命有时候，谁家有了白事儿，也会看见万瘸子的身影至于灵不灵验，有的人说是蛮灵的，还有许多人说万瘸子就是一个没什么本事大的大骗子
这时候，围观的人们一听到要请万瘸子，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今天这事儿，真遇上撞邪的啦？
就连几个公安都在将信将疑的时候，一个女人忽然冲出来对这丁立的姑父又抓又骂，好像疯魔了一样
人群之中都是一呆，莫非今天这撞邪的可不止一个？
“你个王八蛋，我爱人明明是被你打成这样的你还说找什么万瘸子，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丁立当时就心叫不妙，眼前撒泼的女人正是被绑起了那个男人的老婆
有这么多公安在，这事情立时牵扯到丁立姑父一脚踹飞那男人的事情上那女人一口咬定自家老公成这个样子，都是丁立姑父害的要丁立姑父偿命
丁立别看年纪小，见事极为明白，偷偷摸摸的钻出人群，自己到火车站找万瘸子去了
这时候，把那男人治好才是正经，如果那男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丁立姑父那一脚可就是黄泥入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小县城不大，丁立转悠了一会儿，就在火车站看到万瘸子的人，正在路边一个小店里叫了两个小菜，自斟自饮的好不快活
耽误了这么久，已经是黄昏的光景，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注意到这一幕，丁立肚子立时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丁立急忙跑过去，喘着粗气把事情给说了
万瘸子却是不慌不忙的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来，细细嚼了半天，哧溜抿了一口小酒，不紧不慢的问：“你说你姑父会看病，叫啥名字啊？”
“沈业”
当时万瘸子就坐不住了，菜也不吃了，拉起丁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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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病房
后来听说丁立的姑父沈业曾经跑过江湖，卖过艺对这个丁立一直是不怎么相信的
就算在这个时候，小县城里偶尔也看得见跑江湖卖艺，有什么耍猴戏的，胸口碎大石，卖金疮药蛇酒的
丁立很难想象自家的姑父卖艺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想不出自己姑父是什么时候去跑江湖卖艺的
不过，万瘸子和丁立姑父的交情却真的是当年跑江湖的时候建立起来的万瘸子不卖艺，却是跑江湖算卦，看风水
rì后丁立才知道，万瘸子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了一点，却是一个真正的热心人
小县城这个时候没有专门的jīng神病院，好像是许多年以后也一直没有撞了邪的那家男人被送到了中医院，而丁立姑父却被送进了拘留所
万瘸子直接带着丁立去了中医院，这时候都已经快八点钟了，天都已经彻底黑透了街道上的路灯昏黄不堪，背后好像总是有一圈打着旋儿的小yīn风在跟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丁立的心理作用
中医院早已经下班，只有两个年轻的医生值夜班所谓的值夜班，也就是坐在一起下棋，约莫着混到十一二点的时候，就找地方睡觉
其实中医院根本用不着值夜班的，也不会有谁半夜跑到中医院来急诊
万瘸子带着丁立一来，顿时惊动了两个“将军”，“飞象”的值班医生：“嘿，嘿，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怎么就往医院里闯？”
丁立急问道：“今天是不是送来了一个发羊癫疯的？”
“哦，那是你爸？是有，在病房里呢”
丁立心中骂道:是你爸，可不是我爸不过他当然不会笨到现在来反驳和万瘸子就往病房里走
中医院当然不是全靠中医吃饭，要不然全院几十号人都得喝西北风去也有西医的科目，能治一点头痛感冒什么的小病，至于那些大型设备那肯定是没有的
那家撞邪的男人一医院根本就不收，说是没有jīng神科，治不了这病，推来推去，就推到这中医院来了
“嘿，你爸爸究竟得的什么怪病啊？癫痫有发作这么长时间的吗？我看是不是中邪了？请个先生看看”
那医生蛮尽责的，一路陪同而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难受另一个医生倒是留在前面看门，没跟着过来
这医生一边说，一边把房门打开，医院那感觉总是yīn惨惨的灯光之下，那个男人看起来平静了一些，起码没有再口吐白沫就连眼中都不是泛着白眼，看得到瞳孔，只是那瞳孔是杏仁一样的竖着的，看起来都是渗人的慌
尤其是看见几个人进门，那视线盯过来的时候，是让人头皮发麻当时那医生就惊叫一声，两腿发软，依着门框就溜到地上去了
丁立都来不及耻笑那医生胆小，当时被那撞了邪的眼神一盯，就感觉到全身发紧，好像被谁用一盆冷水给泼下来一样，身子从里到外都在冒着寒气
“莫怕，莫怕”被万瘸子用手在脑门上摸了几下，丁立身上那种被冰冻着的感觉才消退这时候，丁立才发觉自己也双腿发软，坐到地上去了
“吱……”，病房之中的灯泡发出一声轻响，灭了
顿时眼前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黑暗之中，诞生的恐惧总是可怕丁立都还没有惊叫出声，倒是那医生先是惨叫出来，发出让人生出鸡皮疙瘩的颤声：“这灯儿……，这灯儿……，停电了？”
当时的小县城，隔三差五的停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家家户户都习以为常各家都准备的有蜡烛什么的东西，甚至还有些人家都自备的有电瓶
但是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停电，丁立也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又干又涩：“点蜡啊”
丁立都感觉到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句这么正确的废话偏偏那医生听了以后，也是拼命点头，尽管没有人看得见：“我去找……”
那医生全身发着抖，战战兢兢地摸索着刚刚走了几步，忽然觉着不对劲，从过道传来的分明是晕黄的灯光，根本就没有停电
而且，他好像摸错了方向，往那病床方向走去顿时间，这医生就僵在哪里，之感觉到背后冷汗涮涮的流个不住房间里静悄悄的，传来一阵丝丝的声音，好像房间里有一条蛇在吐着信子
丁立本来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谁知道听那医生带着哭腔的道：“哪儿来的蛇啊？”
丁立心中一紧，然后才注意到声音是从病床上传来的
这时候，丁立才想起来这么久都没听见万瘸子的声音，顿时四处乱看
其实房间之中虽然没电，但并不是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刚才因为光线的突然变化而一时不能适应，睁眼入盲罢了
这时候，接着从过道透过来的灯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人正站在病床前面，看样子好像正是万瘸子
灯忽然又亮起来，果然是万瘸子站在病床前面彷佛电一来，刚才的恐怖气氛就变得完全消失
万瘸子语气沉稳的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睡一觉就好了”
其他二话不说，拉着丁立就走可以看到，那个撞邪的男人脸上一层黑气退去了，神态变得安详起来，陷入深沉的睡眠
那医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搞的，居然动都不懂，只会傻傻点头好像是还没缓过劲来
事后，丁立再回忆起来，一直都想不通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出了医院，万瘸子轻描淡写的道：“只是一条宅蛇，被我赶走了，没多大事儿”
一向很是活跃好奇的丁立居然也没多问什么，只是乖乖点头对万瘸子从此以后就充满了敬畏
所以，丁立自然相信了万瘸子有一个怎么也吃不完粮食的袋子，混熟了以后丁立好多次都想问万瘸子到底有没有这个袋子，袋子到底最后被烧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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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宅蛇
丁立姑父最后还是被放了回来，既然没出什么事情，派出所也不可能老是关着人不放
何况，那些公安对丁立姑父还是挺尊敬原本要交的一天十五块的伙食管理费也没收
丁立当时都搞蒙了，派出所把人关起来还收费？也太搞笑了？结果，丁立老妈还说了一句：“你小孩子懂什么？就是公安把罪犯枪毙了，还要找犯人家属收三十块钱的子弹费呢？关在拘留所里，国家不可能白管你吃饭？”
丁立不服嘟囔了一句：“拘留所的伙食也太好了？十五块钱都能买几斤肉了”
“吃，你就知道吃？”丁立父亲骂道：“不是你这背时孩子惹祸，你姑父怎么会被关进去？”
丁立顿时不说话了，抬腿就跑，再等一下，就要变成批斗会，上纲上线了
丁立一路小跑，跑去找万瘸子玩去了，自从那一天后丁立就对万瘸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天天都要黏在万瘸子的摊子上玩一会儿
万瘸子这时候，大概是在公园外边儿给人算命公园门票要五毛钱一张，出来节假rì也没什么人进去
丁立一路慢走，太阳很热，也就是公园这里绿树遮yīn，比较凉快
这公园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园林建筑，当然丁立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园林建筑的只知道，这公园大门口的中山公园几个字，是一位当年民国时候当过代总统的名人写的
里面有到处都是大便的宝塔，还有假山，人工湖，飞檐琉璃瓦的中山纪念堂对了，那个人工湖好像就叫逸仙湖，害的丁立可是还以为和神仙有什么关系
整个公园都被一道红sè的墙给挡住，看起来古sè古香的，却挡不住人，一翻就过
丁立今天没有翻进公园玩的兴趣，又不是节假rì，公园里面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热闹好玩
刚刚转过公园角，就听到有人再叫：“咬死人了咬死人了”
丁立这小子好奇心这么重，一听到咬死人了，拔脚跑不是害怕的，是要去看热闹
公园转角那边，有一条街，叫做聚丰路，是小吃一条街莫看那街破破旧旧的，看起来很不起眼但却开着许多味道相当正宗的各种饭店，小吃店
以至于丁立后来飘泊在外那么久，尝过各地美味但是每次都回到小县城，都要去那条聚丰路打打牙祭
这条老街，有卖胡辣汤锅盔的，有卖酸菜面，生煎包的，凉皮河粉也不能落下，不要说本省之外绝无仅有的热干面了
死人的那一家是开蛇肉餐馆的，店主被蛇头给咬死了
丁立挤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倒在路边不知死活了身边还有菜刀，砧板，一条被剁去脑袋的蛇身
丁立看了那蛇一眼，心里就打了个突这蛇的颜sè也太怪了一点，居然是朱红sè的，好大一条，足有三四斤虽然没了脑袋，但是一时还没有死绝，在地上扭来扭去的，很是吓人围观的人群都远远的避了开去
丁立顺着路边围观人们的指指点点看过去，就看见那蛇头居然咬在了那那店主的大腿上
注意，那条蛇的脑袋已经被砍了下来，单单一个脑袋咬住了店主的大腿
“这是宅蛇啊，宅蛇怎么能吃？”有年纪大的老人就在不住的摇头叹气
过了几天，丁立才把事情完整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了
这条蛇就是在被拆迁的老街发现的，那一片都是几十年历史的老房子了，据说以前在那里住的人家，很多都见过这条蛇，从不咬人
住这边的老人家也不让伤害这条蛇，说是宅蛇伤了这蛇不吉利，要倒霉
那一天，就是那家男人中邪的第二天早上，扒房子的看到这蛇吞了一个蛤蟆什么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结果，就有两个工人，把蛇装进编织袋，卖到了蛇肉馆子去……
从此以后，丁立说什么都不肯吃蛇这玩意儿，太邪乎
后来传说，抓蛇的二个工人一个被车给轧死了，另一个给人修屋瓦的时候摔下来，成了残废当然，这都是听说，只是听说因为这两个工人的下场，丁立没有见到不过，被咬死的店主，丁立确实是亲眼见到的
然后，丁立就着了魔障，每天晚上一睡觉，就梦见大蛇，小蛇，说不清楚多少的蛇爬过来爬过去，每次都被在有蛇要咬他的时候惊醒了过来
然后，丁立就迷迷糊糊地的发起了高烧，这个医院看看，那个医院瞧瞧，还是高烧不止
然后就是万瘸子来了，化了一张符，伴着清水给丁立灌了下去
丁立只记得那水里一股子纸灰的糊味儿，不过说来奇怪，丁立的高烧马上就退了
然后，丁立家里就跟万瘸子结了干亲，丁立管万瘸子叫干爹
然后，丁立跟着万瘸子学了不少东西但是万瘸子却不怎么愿意教丁立，老是给丁立说：“你写这个没用，学这个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上学你看老头子我，学这个，最后搞的没儿没女的，还要靠你来给我送终顶个屁的用”
当时丁立只觉得万瘸子很是神奇，都不懂万瘸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丁立这家伙，对上学没什么兴趣，但是跟万瘸子学这些江湖术但是挺快，简直就是天才级别的，一学就会
万瘸子也不夸他，只是说：“你娃子随便学一点，不被那些畜生欺负就行了，学多了真没用”
然后丁立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万瘸子就说：“那蛇有点气候了，活了不知道几十年了你姑父上次一脚把那个男人踹到蛇窝里去了，被那蛇上了身
结果晚上到医院被我赶走，受了一点伤，吞了一只大蛤蟆恢复元气结果倒霉，被人抓住了，送蛇肉馆子里去了”
丁立又问：“干爹，传说里你有一个宝贝口袋子，是托塔天王李靖的行军粮袋，能装十万人吃的粮食是不是真的？”
“屁，我要有那东西，能穷成这样？那是五鬼搬运”
当时喝多的万瘸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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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五鬼搬运
这个时候，正是《白娘子传奇》热播的时候基本上，大街小巷，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千年等一回的歌声
丁立也会那电视剧里的五鬼很是羡慕想想看，真的有五鬼帮忙，学都不用上了，躺在家里，都有五鬼把银行的钱往家里搬
每天只要躺在家里数钱好了，哪里要那么辛苦的去上什么学？
所以，听到五鬼搬运这几个字眼，丁立顿时耳朵竖了起来
可惜万瘸子虽然喝的多了，但是好像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管丁立怎么问，都不肯再多说
逼急了，万瘸子就说你跟我其实学不到什么本事没有五鬼在身，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
然后又说，这五鬼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你小子要是不后悔，我死了就传给你
丁立大喜，为这句话不知道高兴了多久整rì都在想着有了五鬼，就先把学校门口的游戏几店的游戏币给搬空再说
丁立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不好，这个时候是没了心情读书还在想实在不行，以后考试的时候，也能让五鬼帮自己去抄作业去
这时候，丁立的爸爸厂子里生意十分红火，他爸爸也被提升为厂长每天都忙的见不到人影，就是见到了，也是醉醺醺的哪里管得了丁立这胆大的小子
晃晃悠悠的，转眼间就到了升初中的考试随着rì子一天天的临近，丁立那个找五鬼帮忙考试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
但是，这种事情还不能和万瘸子说
万瘸子家住的挺远，都还是以前铁道工程兵的老院子，十分的偏僻
85年大裁军的时候，铁道工程兵部队好像被裁了下来，转给了铁道部那占地几十亩的院子都空了下来，住的人很少，大白天的走在那一块都有点慌凉
记得丁立有一次在万瘸子家过夜，万瘸子出门做生意了丁立早上一起来，看到一只和小猫那么大的老鼠，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屋，还从丁立窗前跑过
当时丁立的汗毛都有点竖了起来，以为又看到一只成jīng的大老鼠回来和万瘸子一说，万瘸子问：“毛是不是黄sè的？尾巴是拖在地上还是竖起来的？”
丁立想想，老老实实的说：“毛是黄sè的，尾巴好像是竖起来的”
万瘸子骂道：“你个背时的娃子，那明明是黄鼠狼，硬被你当成了老鼠”
丁立当时被骂的灰溜溜的，也觉得自己实在丢人然而，和他后来的一位同学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后来有一次，丁立叫上自己的一个同学一起来这里玩当时，这同学指着一片干涸池塘里长着的半人高的芦苇，大惊小怪的叫道：“谁家的稻子，长这么漂亮……”
当时丁立正准备随口附和几句，却被一个路过的大妈骂了：“哪里来的毛孩子，连芦苇都不认识”
丁立才没有开声，rì后这件事传开后，笑柄的主角也没有他……
当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丁立后来有一次跑到乡下玩，当时chūn天，满地都是油菜花丁立摘了一朵，夹在自行车前，进了城，还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花啊？怪好看的”
当然这些事情和本书没什么关系，只是说万瘸子住的地方实在是偏僻而已不过丁立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早已经轻车熟路的，趁万瘸子白天出门去做生意的时候，跑去了万瘸子家
万瘸子住的地方虽然偏僻荒凉，但是有个好处，地方大一个人住了四间房，都是部队建的那种红砖大瓦房，结实的很
连地基都是用的五层大红砖给垒起来的，墙都要要比正常人家住的房子要厚实的多
丁立家那时候住的还是老房子，估计也是民国时候的墙角都是那种整齐的大青石，垒砌半人高，上面的墙却都是土坯根本没法子和这些部队盖起来的房子比，当时让丁立很是眼红
丁立熟门熟路的进了万瘸子的屋，这次他是有备而来，身边袋子里还装了一只野兔子
这是他偷的家里的钱，跑菜场上去买活物的时候，看到便宜二话不说买下来的，才三块钱比鸡便宜多了，丁立本来是准备去买鸡的
买这东西来可不是为了给万瘸子下酒，而是为了重要的事情，为了他自己升初中的考试
这时候，升初中也有重点中学和一般中学，成绩实在太差，也能留级
万瘸子的四间房子，围成了一个小小的院落正东边的房子按说是最好的，万瘸子没去住，空了下来，供奉的是几个牌位丁立这次来，打的就是这几个牌位的主意
丁立这家伙莫看上学不好，但是人真的聪明，这么久的时间早就从万瘸子口中把话都给套出来了
这几个牌位，供奉的正是五鬼
丁立这次就是准备想请五鬼帮忙，考试的时候给自己抄卷子的
丁立这家伙为了自己的考试，考虑的还真是周到，连这间房子的钥匙都配好了，五毛钱刚好是丁立一顿早饭的钱，能买二两热干面了
开了门，丁立恭恭敬敬的把香拿出来点着，插在牌位前又按万瘸子慢慢被他套出来的办法，当场把兔子给杀了，接了一碗血，供在牌位前
念起咒来:一二三四五,心肝脾肺腎,五行克五鬼,永相離,急急奉太上老君律令勒
然后把自己照葫芦画瓢画出来的一道不知道有没有作用的符，当场用打火机一烧
丁立这家伙胆大包天，一知半解的就敢乱来，不过还真让他成功了当时就有两股yīn风打着旋在丁立身边绕来绕去的，那感觉让丁立十分熟悉，好像就是那天在中医院感觉到了气氛……
这个时候，丁立再害怕也不行了，只能咬着牙，请五鬼上身不过这时候说五鬼有点不确切，只有两只鬼出来
后来丁立才知道，万瘸子说五鬼五鬼的，其实从他父亲传给他就是只有三只鬼还有一只鬼要当值，跟在万瘸子身边，帮他做生意
剩下的两只鬼一股脑的都被丁立唤了出来
当然丁立根本不知道自己念的咒，画的符其实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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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见鬼
丁立当然不知道自己画的符，念的咒都是错的，而且和错的极为离谱
不过这确确实实是丁立从万瘸子嘴里套出来的东西，万瘸子大半辈子就是念的这种错的离谱的咒，画着真的连鬼都看不懂的符，来驱使五鬼的
直到后来，丁立接触到了道门正宗的法术的时候，才知道错的有多荒谬
那句咒语分明是驱除害人恶鬼附身的一句咒语，而那符根本就是安胎符
也就是给大肚子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闹腾不休的时候用的
不管怎么说，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反正丁立请得五鬼上身，感觉浑身就是一冷，一个激灵打过，忽然之间就开了眼
丁立听万瘸子说过，这种开眼不是开的天眼神眼，而是鬼眼
正常人火气都旺，身上有团真火护住，什么妖魔鬼怪都害不了人
丁立当时就问万瘸子，那上次那个男人怎么就会被蛇给上了身的？
“笨蛋，”万瘸子给丁立气住了：“你没看到那家伙走霉运？还被你姑父一脚踹的七荤八素的我跟你说，你姑父这一脚有名堂，是弹腿中间的一路叫……”
万瘸子说话，就好像以后论坛之中的聊天一样，说着说着就歪搂，而且一歪就不知道扯哪里去了所以丁立尽管心里不怎么服气，觉得万瘸子还是没有把话说清楚，但是接着就被那什么十八路教门谭腿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个时候，武侠小说也已经很流行了，丁立都偷偷看了几本，也曾经梦想过当大侠
话扯回来，咱们在讲这个五鬼搬运的事情，可不能跟着歪楼
反正就是人的阳气弱了，就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比如小孩子
还有就是那些见了什么不干净东西的人，都是一些气血衰弱，失眠多梦，运气不好的人并且大多都是女人，女人天生阳气就没有男人足
丁立这个时候，就等于开了鬼眼，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比如他就看两个奇形怪状的鬼魂，趴在他肩膀上
丁立当时就是一寒那，接着才想起来这两个就是自己请上身的“五鬼”了
一个看起来就像个孔乙己，当然丁立还没有学过鲁迅的这篇大作，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孔乙己但是一看到，那个鬼，就想起来倒霉鬼三个字
瘦不拉几的不说，邋里邋遢的，留着yīn阳头，拖着一根老粗的辫子看起来就像个痨病鬼的样子
还有一个就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了，看起来比痨病鬼要模糊的多，淡的好像一个影子一样
都这个时候了，丁立也顾不了许多，把门一锁好，就往教研室平跑听说那考试卷子都是从地区发下来的，都在教研室给锁着，到考试时候全县统一发卷
丁立打的主意就是看能不能先把考试卷子给偷出来
小县城不大，但是要像这样跑东跑西的也是受不了幸好丁立会骑自行车，基本上那个时候的每个中国人都会骑那玩意儿
丁立夹着车子，一路跑的飞快敢跑了几步，就有一股乌云赶了过来丁立有点着急，还想在万瘸子回家之前把所有事情都办妥这要是一下雨，搞不好万瘸子就会提前回来，这样很容易发现丁立动了他的“五鬼”
他车子骑的快，没有注意路边，忽然就闪出了一个老头子来穿着一套灰不拉几的中山装，还在上边口袋里插了两只钢笔
丁立骇了一跳，自行车龙头一拐，就撞到路边一棵树上还好丁立骑着的是女式的二四自行车，往下一跳就站住了，就这样车头也撞歪了
丁立摆治好自行车，抬起头找那个差点吓到自己的老头子，一望没有人，也不知道那老头子跑哪儿去了
丁立骂了一句死老头子，明明是个神经病还要上街来害人
前面说过，小县城不大，这个经常在街上乱逛的老头子很多人都认识别看穿的像是一个老派的知识分子，其实是个疯子一天到晚就在路边乱晃，见到年轻的小姑娘就叫：“萍，萍……”
吓的只要是上街的大姑娘小媳妇见到他，都老远就开始绕道走
丁立听万瘸子和自己姑父说过，这个老头却是是一个知识分子以前还是一个大学的教授什么的，特殊时期的时候就被整到这个小县城来了好像他老婆最开始也在，后来他老婆跳了江，结果人就疯了
他人都疯了，这里又没有认识他，不清楚他的来历单位，自然也没有落实政策就一直在这小县城的大街上逛了十几二十年
说起来，小县城虽然不大，但是疯子却不少昨天丁立一大早上学的时候，坐在他老妈骑的自行车后座就看见一个大男人哭的鼻涕眼泪的大喊大叫：“苏联老大哥都没有了，看你们还能有几年……”
丁立想到这儿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那个疯子老头不是死了吗？
而且死了几年了，好像是他有拦着一个大姑娘叫；“萍……”，结果被那姑娘的男朋友推了一把，刚好卷到一辆东风140的轮胎下面……
好像就轧死在这附近，丁立打个寒颤，看看地面和自己刚刚撞上的树上还有暗褐sè的不明颜sè顿时把车子夹起来就跑
然后，没过几天，听说就有一个司机开着一辆桑塔纳一头撞死在了那树上
丁立骑出去老远，才算定下心来看到那一片雨云已经笼罩到了头上，哗哗的下起了黄豆大的雨点
那雨点打在人身上啪啪的痛，刚好十字路口中间有一座水泥砌成的交jǐng岗亭能避雨
丁立跑到岗亭里，已经有几个人挤在那里了然后这些人就看到了一付奇景
当年的十字路口看起来都挺宽的，主要是车少，出门都是骑自行车的要是再个前两年，万元户都能上央视的闻联播
丁立记得那时候，闻里天天在报：XX地方又出现了一个的勤劳致富的万元户……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丁立他们站在十字路口的中间避雨但是他们前面，就十几步远的地方，阳光普照的回头看看身后，暴雨啪啪啦啦的在下，而且还电闪雷鸣的……
真个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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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救命
谁还在在这里避雨谁是傻子当时丁立就要跟着跑过去，到街对面阳光灿烂的那一边去
没曾想，这脚上好像是被谁拽住一样，都迈不开步子丁立还觉得奇怪，就看到一辆东风140，忽然就从马路另一边横闯出来，估计这时候司机才发现不对，急打方向盘，已经来不及了
刚才还在跟丁立在一起避雨的两个人，就被那辆大卡车给撞飞了起来那辆卡车方向盘打的太急，跟着一头撞在了马路对面的一颗法国梧桐上
看见这么惨烈的一幕，丁立当时吓的心都快跳出腔子里去刚才好险，要不是他忽然走不到路，肯定也会跟着冲到街对面去，而不是站在街心岗亭里面傻瓜一样的躲雨
那么，搞不好，现在被车撞飞出去的，也有他一个了，这么越想越是害怕用后来有交jǐng说的话：“小脸吓的白惨惨的，没一点血丝儿”
反正从出了车祸，到救护车，交jǐng过来，差不多都过了半个小时丁立愣是站了半个小时都没回过神来，一直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然后又被交jǐng带去问话，丁立一直两眼发呆让那些交jǐng也是面面相觑，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吓傻了
不过交jǐng们自己的发麻都已经够大的了，基本上小县城的交jǐng都是摆设，很少看得到人指挥交通的
那时候，红绿灯只有在电影电视上才看得到，属于传说之中的东西指挥交通通常靠的就是交jǐng拿着小旗子
小县城也只有几个主要的十字路口有交jǐng，而且经常看不到人反正这小县城里也没有几辆车子
这次出了事故，就在按说由交jǐng执勤的十字路口，这些交jǐng要负很大的责任
这些丁立当然不会知道，也不会懂得，只是一直到他妈他爸赶到交jǐng队接人的时候，丁立才算哭了出来没有彻底吓成一个傻子
然后，丁立就被糊糊涂涂的带回家，他请五鬼的事情自然也是东窗事发了，被万瘸子知道而且卷子也没能偷出来
万瘸子也不敢声张，养五鬼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到处嚷嚷这事儿，也就丁立知道，连丁立爸妈都不会知道半点
事后，万瘸子跟丁立说，算你小子命大要不是五鬼在身，保了你小子一命，你也要被鬼催的赶去投胎了
丁立这才知道，当时自己忽然走不动路了，是五鬼救他的命……
这件事情，丁立因祸得福，由于学校里认为丁立受到了惊吓，所以网开一面让他暂时休息几天，以后补考，成绩和其他学生同样计算
不管那个年代再有许多不好，但是绝对是一个非常有人情味的年代学校组织了同学来看望丁立，送了好些明信片什么的
还有丁立一直偷偷喜欢的那个美女班长，还给丁立念了一封表示全班同学对丁立关心的慰问信虽然不知道这信是那个老师的手笔，反正丁立不认为自己的同学写得出
别的学生别丁立先考了两天，答案自然一早就被丁立弄到了手补考的时候，考卷大体都没变，只是稍微变动了一下题目的前后顺序
反正丁立同学顺顺当当靠下来，最后以高出三分的成绩，考上了重点初中
丁立的父亲这时候也开始发迹，承包了一个电线厂，当起了一个小厂长，生意还挺红火的
那几年是一个黄金时代，只要你胆子大，敢闯荡，就能发财即使你身上你分钱都没有，也能做生意，什么东西都可以赊账
搞得许多后世牛逼哄哄的公务员，当时都红了眼睛看着一个个以前还是在大街上卖茶叶蛋的家伙们，华丽的一转身，就变成了万元户，几万元户
有很多羡慕别人发财，自己却下下不了决心下海经商的，就把钱拿出来，投资给别人，赚了钱好分红利
由是，那几年全名经商，搞的国营单位里也是人心动荡，还闹出了一个名词来，叫做“停薪留职”
就是给那些公家人量身打造的，你想下海做生意，可以职位还给你留着，工资就不发了若是你做生意亏本了，回来继续上班就是……
丁立的父亲，就被几个公家人给投资了一个是林业局的，还有一个税务局的，最牛的却是教委的个小科长
所以丁立这考试成绩中间到底有没有什么玄虚，丁立就不知道了
反正，他只知道，那一年基本上就没有在家里吃过饭，顿顿都是在馆子里解决的
当然，丁立也不是什么都chūn风得意这一段时间，万瘸子对丁立冷淡了不少，不怎么爱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丁立也知道自己理亏，每次去都要带点好东西去万瘸子再不理他，他也是缠着不放
后来搞得万瘸子都没办法了，骂骂咧咧的说：“行啦，小兔崽子你想学，我都教你小兔崽子，我问你，你怎么把五鬼请走的？”
不过这个时候，丁立的父母却不怎么喜欢让丁立再和万瘸子来往现在丁立家也算是小小的发达了，自然看不起一个大街上给人算命的瘸子
这个时候，大街上给人算命很悲人瞧不起不说别的，当时人的思想的哦还很老套，很多人都觉得封建迷信不好听
当然，这主要是丁立的老妈说的，丁立的老爸一天到忙的晚不落屋，哪里有时间来教育这小子？
至于丁立老妈早早的办了一个停薪留职，却不是下海做生意而是在家，当起了全职保姆
不过丁立老妈这个全职保姆肯定是不够格的，那时候流行起来跳交谊舞他老妈最喜欢的就是去跳舞，所以虽然是说说其实倒没真的怎么管过丁立
反正那时候，丁立就好像一个山中没了老虎的猴子，是野的不得了身上钱又多，就经常带着几个跟屁虫，跑去看录像，打游戏，劈甘蔗什么的迅的往一个**混混的地步发展如果没有后来的话……
丁立老妈很快就后悔自己不让丁立喝万瘸子来往的事情了，因为很快的交jǐng队的一个指导员还有几个公安局的小头头求到丁立家里来了
当然，不是求丁立老爸，而是求丁立确切的说，是求万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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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警察
万瘸子不和公家人打交道，用他的话说是跑江湖的和六扇门的不是一条道上的，不接触最好
现在，这些交jǐng遇到了难处，想找万瘸子帮忙谁知道那万瘸子根本就不搭理
这个时候可不想十几二十年以后，就算是公安jǐng察，没事也找不了别人的茬儿
万瘸子摆了个小摊子，有吃有喝，不偷不抢那些公安找他帮忙，他不鸟那些公安，那些公安也除了拉下脸来恳求，也拿他万瘸子没什么办法
不像rì后，那些权力部门动用权力起来肆无忌惮的没事儿也能给你找出点事情来，你不要说是摆个摊子算卦，就算是买个小水果什么的，都有城管敢过来砸你摊子
这时候的包括jǐng察在内的权力部门还没有这种意识，也干不出直接砸人摊子的事情用老一辈的公安的话说，那种事情造孽，简直他妈的和国民党土匪一样
那些jǐng察拿万瘸子没有办法，后来就打听到万瘸子认了一个干儿子，稀奇的跟个宝贝似的，还指望着以后有人给他送终
这些jǐng察只好曲线救国，找到丁立家里来了万瘸子无yù无求，丁立一家可都是俗人，求到这些公安的时候多着呢
看到这些公安找上门来，自然是不敢拿谱，就让丁立去找万瘸子
丁立心不甘情不愿的磨磨蹭蹭的不肯出门，这事情对他有没好处丁立这家伙莫看年纪小，却经常跟着万瘸子出摊，早就学会了一付无利不起早的本事
这个时候，丁立爸爸出差没在家丁立妈一看到这个架势，就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背时孩子，让你去你就去，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我告诉你啊，上次你爸才给了你五块钱啊，这才几天？嗯，你有花完了？”
丁立一点都不怕他妈，嬉皮笑脸的说：“老妈，你看我干爹住这么远的大热天跑过去累死了，你都不给一点买冰棍的钱？”
这时候的公安还是比较淳朴，来到丁立家还买了一袋子水果听到这母子两人说话顿时就坐立不安起来，那个看起来像是头头一样的就说：“真的，这么大热天的跑那么远，是挺受罪的小罗，你开车松松这个丁立小朋友哈，多激灵个孩子”
那个年轻的答应一声，就要出门年纪大的就抽了一张‘人大代表’注1)出来，递给了小罗：“拿去，路上买点冰棍什么的，降降暑”
丁立看着那个年纪大的公安，拿钱出来的时候咬着牙，顿时很是鄙视看起来还是一个干部呢，拿这么一点小钱都舍不得
丁立老妈也不会事儿，都不知道挡着莫让那公安掏钱，把人情给做完整了
丁立家现在赚了不少钱，不把这十块钱太看在眼里，但是当时的公安一个月工资就才四五百块钱的死工资，没有其他收入拿着十块钱出来，不说心痛得慌，也是要咬咬牙了
一般jǐng察开的都是摩托车，丁立还以为这些jǐng察顶多骑一辆边三轮谁知道外面居然停着一辆běi jīng212，虽然看起来颇为老旧，但好歹也是汽车不是？
丁立当时就感觉到气派了蛮多，把刚才对那个老公安咬牙掏钱的样子忘在了脑后欢呼一声，就抢先上了车
这个时候，汽车这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开得起的
除了客车以外，大部分的小车都是公家车那个时候，很多县城的干部下乡工作都是夹着一把二八自行车，踩的那个叫做飞快
小罗脸sè有点不大好看，他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并不相信万瘸子能解决问题肚子里憋了一大堆意见，自然也看丁立不怎么顺眼，没给丁立什么好脸sè看
丁立毫不在意，坐上BJ212那绿sè的车座上，丁立恨不得把自己的小伙伴都叫过来看看
“坐稳了，别摔下去”小罗冷着脸，启动车这车子开的年头久了，一身的毛病，喘着粗气，冒了一大堆黑烟才算起步
一路上小罗也不提给丁立买什么冰棍的事儿了，好像压根就忘记了一样不过丁立大方，下去买了两根雪糕，一人一根，倒搞的小罗不好意思起来
丁立身上有钱，除了从他老爸老妈那里要的钱以外，万瘸子也给他钱花
万瘸子常说，干他这行的，一辈子不能发财，要不然下辈子都要还回来所以万瘸子的钱一向是赚多少，花多少，基本是属于那种后世的月光族不对是钱不过夜的rì光族
万瘸子自己都不把钱当一回事儿，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干儿子小气，每次都是十块十块的给所以，丁立兜里还真没少过钱
小罗到底脸皮薄吃了丁立这小屁孩子买的东西，脸就拉不下来了，有点讪讪然的和丁立拉起话来
小罗只把丁立当成一个小毛孩子，却不知道丁立经常和万瘸子出摊，见的形形sèsè的各种人多的去了他又聪明，虽然贪玩，不肯下苦工，也把万瘸子的本事学了几分
万瘸子给人算命，除了有时候请五鬼上身，开鬼眼来看以外主要的就是察言观sè，从客户那里套话出来
比如万瘸子和丁立讲过一个故事，有三个举子进京赶考，问一个算命先生几个人能中进士？那算命先生就竖起了一根手指
后来真的只有一个举子中进士，三个举子都是心悦诚服的很，找到算命先生给了一大笔钱
后来算命先生的徒弟问怎么算的这么准？那算命先生就说，我竖起一根手指，可以说是一个人中进士也可以说一个不中，可以说是一个都没不中
这一套，丁立见的多了，自然不会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他从小罗那里没多长时间久套出话来了，原来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个小小的县城就出了好几起车祸简直比以前几年出的车祸都多
有人说是小县城的风水被破掉了，这些交jǐng本来也在半信半疑，结果连续几天又是车祸频出，幸好没有再死人，最严重的就是一个残废而已
但是就是这样，这些交jǐng已经顶不住压力了要知道，现在可是车子稀少的年代，不像以后私家车多的能把公路给挤满
就算是rì后，私家车普及，小县城也没有连续发生过这么多起车祸
注1：第三版人民币的十块钱，2000年7月一rì停止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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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宝贝
万瘸子知道丁立带着一个jǐng察找过来，也没给书名好脸sè，臭的很
“你个背时孩子不上学乱跑什么？跟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一起鬼混，就不怕别人把你拐走？”
这才叫做指着和尚骂秃驴，小罗当时的脸都挂不上了，好歹他也是个人民jǐng察，什么时候就变成乱七八糟的人贩子了？
小罗讪讪的还想开口，就被万瘸子一阵子指桑骂槐的，给逼的开不了口脸上涨的通红通红的，连丁立都替他担心，怕一下子脑淤血了
毕竟是年轻人，被万瘸子这么一挤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连丁立都不管了
丁立也不大在意，这家伙年纪虽然小，但是也属于老油条了废话，整天跟着万瘸子出去骗人，能是个单纯老实的孩子么？
丁立等那小罗一走，就叫：“瘸爹，这事儿很麻烦？”
那万瘸子就唉声叹气：“麻烦的很，邪乎的很你啊，就别添乱了对了，以后出门自己小心一点，最好不要往望江楼那一片去，挺清楚没？”
丁立眼珠子一转：“跟望江楼有关？望江楼不是拆掉了？”
万瘸子叹气道：“你个背时孩子倒还真聪明，就是望江楼拆了，才有这么多的邪门事儿”
望江楼丁立见过，就是江边的一个大乱砖头堆子看不出哪里像是楼的样子了，只是半截儿老砖堆起来的一个台子，上面都还长满了杂草，荒森森的
丁立就不信了：“一个破砖头堆子就这么邪乎了？”
“你懂个屁”万瘸子心烦意乱的骂道：“我告诉你啊，少参合我可指望你给我送终了啊小兔崽子，你别咧嘴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干老子我这里有宝贝，以后都是你的”
丁立这家伙没别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太旺，一听宝贝耳朵就支楞起来了：“什么宝贝？”
万瘸子就笑骂道：“小兔崽子，老子还骗你不成？来，给你看看西洋景注……”
说着珍而重之的从床下面拉出来一个大木头箱子，看起来挺旧的，起码有二三十年了
那箱子上还挂了一把大铁锁，开了一看，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面还有一个小箱子
丁立看着万瘸子这般紧张的模样，也是受了感染，开始相信这里面真的装的是宝贝
结果万瘸子把那箱子一开，丁立顿时就大失所望，开始唉声叹气了
里面放着用铁丝穿起来的一大串铜钱儿，还有一幅发黄的带着霉味儿的破书，几个破破烂烂的铁疙瘩
“背时孩子，”万瘸子看丁立那一付撇嘴的样子就生气，一巴掌拍到丁立后脑勺上：“有眼不识金镶玉，看到宝贝都不认识”
丁立加是不服气：“就你这破烂还敢说是宝贝，送收废品的人家都不要看看，就这串铜钱儿还能值几块钱，其他的都是什么垃圾？”
万瘸子急眼儿了，骂道：“败家子，都是他妈的的败家子儿这都是祖宗流下来的好东西，都是古董古董懂不懂？”
丁立就叫：“这什么破烂也叫古董，这些窟眼钱一毛钱一个收的，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还有这插屁股的都嫌破的书……嗨，怎么又打人？”
丁立看万瘸子真的有点急眼的样子，干脆就说：“瘸爹，你也别想骗我反正以后我肯定给你送终，也花不了几个钱是？”
万瘸子口气缓和了许多：“有眼无珠子的家伙，老子迟早非被你气死娘的，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再过个几十年啊，我告诉你，等你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这些东西肯定比黄金还贵”
丁立瘪瘪嘴：“上次人家挖出来的刀币才叫古董，国家补偿了五十万呢你的这些破烂也是文物”
万瘸子后悔了，觉得不该这么早告诉这小子：“你可莫到外面乱说啊，我告诉你老子这东西被国家给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丁立嘴硬说：“你这些东西国家才看不上呢，人家要收的是文物再说，国家收了也会给钱的”
不过他看万瘸子很是认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主意不能说出去心里还隐隐也怀疑起来，莫非这些破烂真的是文物？
万瘸子把东西锁好，又交待了一遍这回丁立是连忙答应了，万瘸子又给了他十块钱
这个年代，对小孩子来说，十块钱是个大数目就是对大人来说，十块钱也不算太小第三代的人民币，最大的面额也就是十块钱了
丁立要走，万瘸子想想还是不放心一来怕小孩子乱说，把事情说出去而来也担心丁立遇到危险，就对丁立说：“背时孩子，你到东屋去，请一个五鬼上身，跟在你身边你这家伙太皮了，我总是担心你”
丁立欢呼一声，就跑去请五鬼，还是那乱七八糟的的错误咒语，就请了一个五鬼上身了开了鬼眼一看，正是那个痨病鬼一样的大辫子
丁立这个时候看电视看的也多了，你看这鬼的样子，就知道是清朝人看样子还是一个穷鬼书生
丁立跑来一趟，收获不小，得意洋洋的回家去了这回可不是走回去，叫个三轮，五毛钱就潇潇洒洒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那些个jǐng察已经走了丁立骂劈头盖脸的又把丁立骂了一顿，丁立根本都不怕他妈，使了个鬼脸，自己跑出去玩儿去了
他身上带着钱，够吃好几顿了
这时候街机开始疯狂流行，丁立也不例外，也是游戏机厅的常客不过小县城里几个游戏厅的老板都不喜欢他去玩，原因在于丁立这家伙太厉害了一个游戏币都能玩上一下午，这让那些老板赚什么钱？
这时候，为了鼓励那些玩家多玩，每个游戏厅都有规矩打通关了可以不要钱接着打，丁立一个游戏币都能通关，接着再打一遍，还是照样通关
倒不是这些老板都是这么小气，而是现在的游戏机生意好的不得了，天天都是爆满一个游戏机有两个人在打，身后常常都是一群人在等完全是一种供不应求的样子，被丁立这么一搞，霸占一个游戏机几个小时，哪个老板受得了？
所以丁立都被这些老板打上了黑名单，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可是这时候做生意，即使是娱乐生意，老板们也是相当淳朴的不会直接赶人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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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望江楼
丁立当然不是来打游戏的，这几个破游戏丁立早都玩得为什么意思了他是来蹭录像看的
当时小县城的所有“娱乐业”，如果能称得上娱乐业的话都集中在一条街上，叫做文化街
所有的游戏厅，录像馆，书摊什么的全部“娱乐场所”都在这条街上
那些游戏厅的老板想要丁立不捣乱的话，一般都会请他去看个录像什么的这就是丁立的目的
虽然说看一下午录像，就五毛钱也可以说你愿意的话，就是在里面呆一天，也只收五毛钱，根本不清场
便宜得很，丁立身上有钱，也不在乎那五毛钱，但是丁立这家伙jīng明的很，有便宜为什么不去占？有免费的录像可以看，为什么还要自己掏钱？
原本丁立是打着这个主意的，不过到了游戏厅却改了主意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小胖子，这个小胖子为什么特殊，但是他家里就铜钱多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铜钱，经常偷偷摸摸当做游戏币用上次还拿出过一个袁大头跟丁立换了两块钱
丁立想起万瘸子对那一箱子破烂珍而重之的模样，心里也是有点触动，难道那些破烂真的是古董？是宝贝？
丁立有这么个想法，一把拉过小胖子就说：“胖子，是不是又没有钱玩游戏了？”
那小胖子就苦笑：“袁大头我真没有了，上次偷出来几个被我爸妈打了个半死可真没有了”
丁立就说：“谁问你袁大头的事儿了？我是说窟眼钱注1，窟眼钱有？”
那胖子jīng神一振：“有啊，要多少有多少丁哥，你要那东西搞什么？不值钱啊？”
丁立就骂：“老子搞什么还要和说啊，实话告诉你我干爹用来算命的，算命懂不懂？要用窟眼钱？”
对于谎话，丁立是张口就来他跟万瘸子算命，大人都不知道骗了多少，还莫说这种小屁孩子了
“你有多少窟眼钱？我全要了，嗯，一毛钱一个”
那小胖子jīng神一振，前一段时间老街拆迁的时候，窟眼钱大批量的出土，开始一毛钱一个，后来干脆就论斤称了
这个小县城莫看现在破落，民国时候确实一个相当繁华，号称仅次于汉口的大码头那老街以前全都是老店铺，下面都不知道埋了多少古钱币搞的来时收铜钱的，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收，可见其多了
物以稀为贵，弄的是现在铜钱的价格比牛毛都贱
小胖子欢呼一声，和丁立去了他家丁立注意了一下，正是在这望江楼那一块心里就打了个突儿，万瘸子一直嘱咐不要让他来望江楼这边，肯定有什么用意的，不会真出什么事情？
丁立就问：“你们这边最近出什么事情没？”
小胖子就眨了眨眼，本来就够小的眼睛看起来像是一条缝了：“能出什么事儿？嘿，丁哥，我跟你说啊上次柳树林枪毙罪犯，妈呦，不知道怎么搞的都死了还站起来……”
小胖子说话颠三倒四的，说了半天才说清楚原来当时小县城枪毙罪犯，没有在法场，也根本没有法场就在望江楼下边，几里之外江边的一个荒僻的树林里
每次jǐng察枪毙犯人，就好像古代在菜市场砍头一样，惹得许多大人小孩子跑几里路去看热闹
小小一个县城，枪毙人也不是经常都有的起码半年一年的才有一回，前几天刚刚在柳树林那里枪毙了一个罪犯，说是杀了人啥的
丁立那天没在，他钻进录像室看了半天的录像，根本没都不知道这时候听这小胖子一说，丁立才知道自己错过热闹了
那天在柳树林里枪毙犯人，行刑的jǐng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还是怎么了，第一枪没打准
要知道，那枪毙可不是打靶，就站在三五米外的地方开枪就这样，开枪的jǐng察第一枪也打歪了，打中了犯人的肩膀
当时围观的起码有二三十个闲人，一个个嘘声四起的柳树林毕竟荒僻，不是谁都肯跟着jǐng车跑几里地去看杀人的
那jǐng察紧张了，第二枪干脆就没打中，子弹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想而知，那犯人虽然眼睛蒙住，但是这个时候也吓的尿了裤子
结果那jǐng察急眼了，干脆就站近了，一枪对准额头就崩了下去红的白的，飞溅了一地
为什么非要对准额头开枪呢？因为一般犯人执行死刑的时候，会把身体的器官卖个几万块钱，也算是给家属谋福利了
不论是眼角膜，还是那些内脏，都是钱啊怎么可能让打坏的？只有打脑门儿最保险
一枪下去，白花花的脑浆子都能飞溅出老远原本这种事情这些人也看多了，就是小胖子这种小孩子看的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这一次真的出了邪门事儿，脑门子上被开了一个大洞的犯人居然又站了起来，像开枪的jǐng察扑去……
当时那jǐng察站的太近了，被那不知道死没死的犯人一扑，当时就吓傻了，动都不知道动……
丁立听小胖子罗里嗦的说了半天，才搞明白不由也是有点害怕，问：“后来怎么了？”
“没后来啊那jǐng察吓傻了，被其他人脱上车嗯，还说那犯人已经死了，是神经反shè”
丁立嗤之以鼻
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小胖子家，他家大人都在上班这样也好，免了不少口舌
小胖子从他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个袋子，哗啦啦的倒出来一大堆铜钱丁立真的有点傻眼了，这么多的铜钱一毛一个也要不少钱啊
丁立摸摸口袋里，只有十来块买了，丁立咬咬牙
后来这事情被万瘸子知道了，不仅没骂丁立还夸赞道：“你这小子终于开窍了，那小胖子还有多少？通通都给我买下来干爹我给你做一个铜钱剑对了，这些铜钱没问是哪里来的？”
丁立就说：“问了，是望江楼下面埋的”
万瘸子手一哆嗦，差点没有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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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铜钱
望江楼那个地方可邪xìng的很，以前小县城还是一个大码头的时候，望江楼哪里就老出事经常有人淹死在那里
不说没事在河里游泳戏水的小娃娃，就是来往行商跑船jīng通水xìng的大人们，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淹死在望江楼那边
后来有人说望江楼那里的水下有水眼，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望江楼就有商人们集资，在经常出事的岸上建了一个镇江楼，镇压住水眼在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改名叫望江楼了
据说效果不错，从此那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事故这是丁立从一些老人家嘴里打听到的东西
当然了，就和每个地方的民间传说都有很多种版本一样，望江楼的传说丁立起码听说过十几个丁立觉得这是最靠谱的一个
其他的都是太荒诞不经了，什么和八仙有关了，乾隆皇帝有关了，等等都好像天方夜谭似的还有一个听起来是满靠谱的，但是时间好像不大对得住
说是当年rì本鬼子在小县城搞大屠杀，埋下了二个万人坑后来抗战胜利以后，就在万人坑上面建了一个玉皇阁，一个望江楼，来镇压怨气
不过这个说法太靠不住脚，丁立也是听听而已因为他们学校的老师说过，望江楼建于清代道光年间，和抗战时间相隔太久
丁立也搞不清楚万瘸子为什么对望江楼被毁有这么大的反应
“哎呦，造孽啊”万瘸子叫道：“这些都是镇埋钱啊”
所谓的镇埋钱，就是古代修大工的时候，会有东西埋入地基做镇压用的封镇之物
按万瘸子所说，望江楼那里是大江的水眼，闹腾过蛟龙后来为了镇压水眼，就在江畔修了一座望江楼来镇压，当时打地基的时候，埋下去了一柄宝剑，还有五大箩筐的铜钱，作为镇埋
这些铜钱可都是从望江楼下面弄出来的镇埋钱啊万瘸子痛心疾首了一回，又跟丁立说：“管他娘的谁该死谁倒霉你看看，这厮乾隆通宝这是嚯……，好家伙顺治钱啧啧，当年是按五帝钱埋下去的啊”
这时候万瘸子乐滋滋起来，对着那堆铜钱摆弄不已：“好宝贝啊，看干爹给你做一付五帝钱出来震灾，化煞，破邪，聚宝，发财啊……啷个利郎，小娘子呀你莫看，哥哥可是看花了眼那……”
万瘸子一高兴，开口唱起了小调来丁立这时候不懂，以后才知道这些属于yín词滥调，属于涉黄的……
丁立现在是一脑门子雾水，搞不懂万瘸子为什么这么高兴的，难道这些铜钱真是古董？很值钱？不该啊，这些铜钱丁立都不知道见了多少，尤其是乾隆康熙都烂大街了
这时候万瘸子自己才回过神来，，干咳一声，摸摸丁立脑袋：“好小子，这次立了大功了走，咱们爷俩去把那些钱都请回来，该着咱们爷俩走运……啷个利郎啊，咳咳……”
想是万瘸子自己也知道在小孩子面前唱这些东西不好，连忙住了口带着丁立兴冲冲的去买铜钱去
万瘸子起不了车子，丁立驮着万瘸子骑的飞快万瘸子干瘦干瘦的，估计也就七八十斤重，小孩子有的是jīng力带，不怎么费力气
万瘸子高兴了，就对丁立说：“好小子，等你再大两岁，干爹给你买辆摩托车骑那家伙嘿……，带着干爹去你姑父家玩去”
丁立是高兴，两人兴冲冲的跑到小胖子家他家大人已经回来了，说起上门来说收铜钱的事儿，那家大人也不怎么在意反而说：“这些铜钱都生锈了咯，我这里还有好的，都是从大江里摸出来的看看不？”
原来这一家就在航运公司上班，所谓的航运公司当然没什么航运业务做的，就是在大江里挖沙石
到现在每天都能看得到江心之中停着一个老大的采挖船，一直到后来修了水电站，把这里的河道全都当成了蓄水的库区，才禁止挖沙石的
这家男人就在船上上班，不知道从那些白沙鹅卵石之中弄出来了多少好东西？
反正是万瘸子看到那男人拿出来的东西越看眼睛越亮，尤其是看到一个陶土坛子的时候，差点没跳起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也敢往回拿？”
那男人被唬得晕晕乎乎的：“这不就是也敢破坛子嘛我上次还想拿出来腌酸菜的”
万瘸子摇摇头，嘴里啧啧的叫道：“死人的骨灰坛子你也敢拿去腌酸菜吃？你也敢吃？吃得下？”
万瘸子问一句，那男人的脸sè就难看一分，像触电一样的把那坛子远远的丢开
“大江里面邪物多啊，我说你们这样搞的哦没有遇上邪乎事儿？”
那家男人都快吓哭出来了，连那家女人脸sè都在发白：“还真有邪乎事儿啊，你看老白是不是就……”
那家男人强笑道：“没事儿，我不是没事儿嘛”
万瘸子就摇头：“有些话我本来不打算说的，不过唉……于心不忍啊，你一家孤儿寡母的，唉”
那家人彻底吓住了，那女人都带着哭腔问：“咋整，咋整啊？万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家这口子万师父，我知道你，你看鬼好厉害的了，救救我家这口子”
丁立开始想笑，他知道万瘸子怕这男人要价要的太狠，所以想吓唬吓唬再说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真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丁立身上有一只五鬼，开了鬼眼开始还没注意，现在看起来那家男人华盖到印堂都是一片乌黑，简直是乌云盖顶的，活到现在没死还在真是奇怪了
万瘸子就叹口气：“唉，谁让我心软的说说，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在大河里”
那男人惶急慌忙的点头：“就是，就是我们好像遇到水鬼了，不是，是水怪……”
采挖船一年到头都停在江心，很少回到岸边的，都是有运沙船开到江中间去晕沙石回来这个男的，前一段时间正好安排在采挖船上值班，活儿又不重，都是机械化的
都是通过采掘机挖起沙子石头，分开来这些人没事儿，都喜欢在上面转悠，看看能不能从江底的沙石里面找出一些好东西来
这天，他们还真从河里捞出来好东西了，一个青铜的罐子，刻满了繁复古拙的花纹虽然这些船上上班的，没一个说的清楚这青铜罐子哪里好了，但是都估计是个好东西，值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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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河里的怪事
都是通过采掘机挖起沙子石头，把沙子和石头粗分开来这些都是的白河沙，鹅卵石，都是很优质的建筑材料一直销路都很好
航运公司基本上没有别的业务，就靠这沙石养活了公司上上下下，几十口人
这些人没事儿，都喜欢在上面转悠，看看能不能从江底的沙石里面找出一些好东西来
这天，他们还真从河里捞出来好东西了，一个青铜的罐子，刻满了繁复古拙的花纹虽然这些船上上班的，没一个说的清楚这青铜罐子哪里好了，但是都估计是个好东西，值钱货
一个说是能值两千，一个说是肯定不止，搞不好要五万
三言两语的就吵了起来了主要是大家见者有份，都说自己才是这个罐子的主人
万瘸子打住了那个男人是话，问道：“你说的青铜罐子是什么样子的？”
那男人就比划了半天，也是说不清楚
万瘸子就说：“这大河里的东西邪啊，你们都没听老辈子人说过？”
这男人就尴尬起来，航运公司的人，在解放前都是生活在船上的渔民，一辈子都在水上飘着对于这条大江，也就是一些老辈子人口里的大河都有着深深的畏惧，还有许多的避忌
比如说吃鱼不能翻身，这是全国各处都有的忌讳但是女人不能上船这条很多地方都有的忌讳，小县城这里却却是没有
因为当时很多渔民都是以船为家的，一家老小都在水上，船就是家根本不可能有女人不能上船这种说法但是还是有些说法，是一辈辈传下来，一定要遵守的
比如，在大河里捞出来历不明的东西，那都是龙王爷的宝贝，凡人不能贪心占据，否则就要倒霉一定要给龙王爷送回去
小胖子这一家既然在航运公司上班，祖辈肯定是渔民，绝对知道这些避讳但是这么多年的时间下来了，讲究什么破除封建迷信的，现在的人都对许多避讳已经不太讲究了
就是这些渔民的后代，也对这些东西忘记了个差不多没出事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想起，尤其是面对可能值大钱的东西的时候
说起来，这条大江也就是老人们嘴里的大河，是长江的第一大支流，江面足有几百米宽
丁立虽然不是河上的人注1，但是也听他姑父说起过这大河之中的许多事情
丁立的姑父沈业有一身很好的医术，很多大医院都治不了的病，在他手里都是手到擒来但是他不喜欢给人治病，而是喜欢打渔用他姑父的话就是浪迹江湖上，身家寄一舟
这是丁立姑父自己写的，好不好丁立也品味不出，只是知道他姑父老说自己是书香门第
丁立觉得这是扯淡，他姑父家的表弟成绩比丁立都不如，对上学是没有一点兴趣，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书香了？
丁立这家伙是地里鬼，莫看年纪小，总是爱瞎转悠他姑父家虽然住在乡下，但是丁立也是经常跑去玩的
经常有人从外省跑来，几百里的路程过来求丁立姑父看病
丁立姑父都把自己身子外藤椅上一缩，抱着膝盖打瞌睡，不怎么愿意搭理人家
反正他家也没开医馆诊所，基本上给人治病连钱的哦不收，还经常白搭药钱
丁立姑父只喜欢喝酒吃鱼，丁立估计这才是他姑父喜欢打渔的原因了若是有知道他脾气的过来，给他提几斤好酒，提点好鱼，丁立姑父就会很高兴了
丁立经常陪着他姑父喝酒聊天，有时候一高兴中文喝上的酒都能喝到晚上天快黑，这时候才想起来地里的活都还没干
丁立姑父最喜欢讲的就是大河之中的故事，什么鱼好吃，要怎么吃什么鱼要怎么才能抓到
然后有时候就会感叹：“大河里有龙蛇啊”
大河里有没有龙蛇丁立不知道，不过那时候丁立见过光是鱼头都有门板大小的鲤鱼，别说那鱼的身子有多大了
后来一二十年后，丁立在网上看到闻，说是中国鲤鱼入侵美国说是中国鲤鱼到了美国因为没有天敌，结果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配发的照片上，那鱼都有小孩子那么大了
很多人看来都啧啧称奇，第一次知道鲤鱼能长这么大但是对于大陆来说，这些都是以前经常见的，这般大的鱼小县城以前经常可以看到有人卖
真正的大鱼是丁立从他姑父嘴里听说的，说是以前小县城临近的另一个县城就出过一个房子那么大的鱼
那个县城也在大河边上，是小县城的上游，靠近武当山了那个县城58年修水库的时候已经淹到了水底去，这几年一个很出名的号称是在七十米的干净无污染水源地取水的一个纯净水牌子，又在那个库区投资建厂，从那个库区取水
丁立一直搞不懂七十米的水下的水有什么好的？只要想想一个当年的县城都在下面淹着，丁立都没了喝那种水的兴趣
想必说这么多，许多朋友已经猜出来那个小县城在什么地方了？不过，作者还是不能言明，因为很多事情都是涉及到真人真事，为免麻烦，所以还是含糊一点的好
据说以前，那个县城曾经有一只房子那么大的鱼搁浅到岸上，死掉了当地人都以为是龙王爷显灵，用着鱼骨搭建了一座小庙出来
丁立的姑父还说天气晴好的时候，站在什么地方佛可以看得到那水下的县城，还有那座鱼骨庙也隐隐约约看得见
不过，后来丁立眼睛都近视了，去了几回也看不到水下面的老县城，别提那个鱼骨庙了
总之，丁立不知道那大河里到底有没有什么邪乎事儿，但是那大河之中却绝对比想象之中的要神秘的多
丁立姑父还说，他年轻的时候，跟着在大河之中炸过鱼用他的话叫做“撵鱼”，好像是上面排下来的任务，要在大河之中抓一种什么奇怪的鱼
当时丁立姑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也混抓鱼的队伍里去了，就在河里放**，然后前方用船拉了十几张渔网
大河深处的鱼被**惊动，拼命逃窜的时候，就会自己钻入那渔网之中
不过那次显然出了什么状况，当时**一炸，就看见一条水浪好像鱼雷一样的窜了出去前面布下的十几张渔网都没能拦住，都被穿破了篮球那么大的洞，还硬是让那鱼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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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青铜罐子
这件事情，丁立后来问过小胖子的爸爸，也就是眼前这个一脸倒霉相的男人
当年若是上面派下来任务，要抓什么大鱼的话没理由不经过航运公司这些人老辈子都是在水里泡大的渔民，包括眼前这个男人，据说小时候都是在船上长大的不过那时候还小，大人们怕他掉下水去，一天到晚用绳子给绑在船上直到后来，航运公司成立，他们才算摆脱了世世代代以船为家的生活
据小胖子的爸爸讲：“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当时是小胖子的爷爷去的很严厉，每个参加任务都要签保密书，向**发誓，不能泄露一字一句
所以小胖子爸爸也不太清楚内情，不过和丁立姑父说的不一样丁立姑父说是去抓鱼，而小胖子的爸爸干脆就说是去抓蛟龙的
这种事情当然已经说不清了，不过眼前小胖子的爸爸说是事情却要比河里抓什么鱼啊，龙啊的有意思的多
闲话一句，据说特殊时期时候曾经组织过人手挖长江故道，曾经挖出过一只二十几米长的，类似于大蛇的骨头
小胖子的爸爸他们几个同事在挖沙船翻出来的那个青铜罐子，造型很是古怪，好像是一个怪异人脸一样锈迹的都不成样子了，长满了绿sè的铜锈
奇怪的是那罐子还有盖子，盖子好像是那张脸上带着的帽子，很有点像是展翅膀的鸟……
当然这只是小胖子的爸爸少见多怪，先秦的器物造型在今天人看来都是很古怪，崇拜鸟的图腾多的去了连鼎鼎大名的商朝都是一个崇拜鸟为图腾的民族
说起来商朝活动的范围离小县城这里也不远，殷墟也才离小县城几百里地而已
丁立长大了以后常常会想那件青铜罐子会不会就是殷商的文物
当然，小胖子的爸爸这群人这时候肯定不会想那么多的他们财迷心窍，就找来家伙把青铜罐子口给打开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胖子的爸爸咽了口口水，看来很是害怕的样子
青铜罐子一大开，里面腥臭难闻，根本没有什么想象之中的宝贝就是一汪黑水，当时一打开，几个人闻见那味道全都吐了出来
那味道简直比茅斯的大粪窖，不，是比死人腐烂的味道，反正只听小胖子的爸爸形容，丁立都只泛恶心
那味道，即使是几个人打来十几桶水都冲不干净而且，在那黑水之中，居然还有一种黑sè的类似于血吸虫的比头发还要细的长条虫子
几个人一看，都怕这些虫子是什么寄生虫了，干脆连那青铜罐子都没要，一起扔回了河里
虽然失望，但是他们本来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谁知道，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
到了晚上，挖沙船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干，白天为了那青铜罐子的事情，几个吵起来伤了情份，所以也都没聚在一起打牌
小胖子的爸爸睡不着，正在翻看一本武侠小说早就看烂了的，再看也为什么滋味，小胖子的老爸无聊就去甲板上转了一圈，顺便去放放水去
结果就吓了一跳，那河中间居然有一把蓝幽幽的火在烧那火看起来就像是鬼火一样，森冷森冷的，而且不是在水面上烧，而是在水下
这种东西，常年在河上面的也比不少见一般人把那叫做“渔火”老辈子说是水下面有发光的鱼晚上出来活动，还有的说是河底的大贝壳张开了，是里面珠子的亮光科学的解释是水下的磷在燃烧，和墓地里的鬼火的成因差不多
小胖子的爸爸好歹也上完了小学，破除封建迷信又这么多年了，所以小胖子的爸爸相信的一直是科学的说法
然而，那天晚上之后，谁在和他说那是水下磷在发光他都会去吐人家一脸吐沫
因为那晚的渔火很怪，围着他们的挖沙船在烧而且那火好像还是流动的，把挖沙船上映的是有一种诡秘的sè泽
小胖子的爸爸一声惊叫，惊动了船上的人们当时挖沙船上值班的只有四个人，一下子就跑来了三个，还有一个在机房检查机器，主要是发电机
当时看到这般情景都有点吓住了，谁都没敢吭声但是接着出现的一幕，却让几个大男人一起尖叫起来
只见许多好像是女人头发一样的细丝儿，从水里伸了出来，往船上爬去
这情景就像是一个水底下的女鬼，把那一头长发越长越长，要用头发把几个人全拉下水里去一样
这几个人都吓的屁滚尿流的往船舱跑去，就修机器的那个老白，最后才出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还往甲板上去看
结果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其他几个人都不敢出去救人，加没有勇气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之，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老白都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几个人都说，老白晚上可能喝了一点小酒，晚上起夜的时候就失足落到河里去了
航运公司组织了人手，在河里捞来捞去的，也没有捞到老白的尸体，可真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航运公司把老白的死定为因公而死，把老白晚上喝酒的事情给抹去了一来是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而来也是那天晚上是邪门事情最后也传出去了
当晚没出事的一个叫做老朱的，回来之后就发起了高烧，一直嚷嚷这让老白饶命嘴里说着胡话，就把事情全都说出去了
反正那个老朱发烧转为肺炎，最后也没能治好，就那么死掉了
还活下来的就剩下小胖子的爸爸和一个年轻一点的小赵两人，开始都惶惶不可终rì的，怕水里的水鬼来索命过了这么几天都没动静的，也慢慢放下心来，谁知道今天被万瘸子一句话又把恐怖的记忆给翻了出来
万瘸子叹了口气：“别人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不过你，肯定不是撞鬼了你啊，这毛病我治不好，得去找沈业能治”
丁立吃一惊：“我姑父会治邪？”
万瘸子嗯了一声：“早治早好，我问你你这几天是不是拉屎的时候，屎里面有好多虫子？”
小胖子爸爸哭丧着脸说：“是啊，我还以为自己肚子里怎么长蛔虫了，还去买了一点药我想起来了，那虫子，那虫子好像就是青铜罐子里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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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看病
万瘸子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却不说话那男人看起来都快哭了：“你虫子到底什么鬼东西啊，是不是血吸虫？不行，我要去医院看看去”
他老婆也是哭成一片，一家老小哭得凄凄惨惨的
万瘸子冷笑道：“医院，医院能看得好？我虽然说不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可是这些东西绝对不是血吸虫那么简单”
那男人崩溃了：“那怎么办？我就等死？”
万瘸子不耐烦了：“都跟你说过了，有人能治哭什么哭，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去”
“唉”那男人赶紧答应一声，摸着黑一路往丁立姑父家去了
丁立姑父家虽然在乡下，倒是不很远，而且一路上都通公路要不然丁立也不可能隔三差五的就跑去玩
万瘸子要丁立回去，但是丁立这么好奇的一个家伙，哪里会肯？非要去看，结果四个人就摸着黑骑了两把自行车
万瘸子腿脚不便，自然是坐车丁立年纪小，也堂而皇之的坐在小胖子妈骑的车后座上
一路上都是国道，出来县城就没有了路灯今夜月sè不好，丁立就觉得四周隐隐幢幢的，好像平rì见惯了的路边大树，都变得张牙舞爪的格外狰狞
不过丁立想想万瘸子就在身边，他自己身上还请这一个五鬼，就感觉好笑有这阵仗，还怕什么
不过说起来，看来鬼眼也真不好，丁立想到这里就看见路边有人在走路，接着一眨眼又不见了
丁立自然是知道遇到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嘴里就开始念叨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这句咒语是丁立姑父教给丁立的，可不是丁立后来从游戏上面学到的说起来那些游戏机都是小rì本的东西，这些咒语都是以前从中国学去的，偏偏一句话还被他们学错了
丁立姑父是书香世家，虽然是他自己说的不过丁立姑父喝丁立说过这句话的意思：“战斗打仗的时候，要不怕死，要有勇气越不怕死的人越能活下命来你看，一个人都有勇气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魑魅魍魉的？”
丁立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念着几遍，确实好像给自己了一点心理暗示，胆气也大了许多
一路上车子骑的很快，到了丁立姑父他们的营子的时候，惊起了一片狗叫尤其是那些狗看见小胖子父亲的时候，叫的格外的凶，一个个好像要呲牙咧嘴的扑上去但是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这时候不过也才七八点钟，农村里没得灯光，看起来好像就深半夜了一样一帮子人都还没到，就惊动了沈业一家人
看到万瘸子和丁立带着一对夫妻来，自然很是惊讶：“饭吃了没？怎么这么晚过来？”
丁立肚子就咕咕的叫，农村的饭晚，基本上也就是七八点钟才吃农忙的时候，也可能九点多，十点才吃饭
沈业一家也还没吃饭，不过一家做上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反正也不是马上就死人的事情，几个人就先上桌子喝酒
丁立的表弟就偷偷的拉丁立衣服：“哥，每天再带我去打游戏啊”
丁立这个表弟，属于沈业的老来得子，一向是稀奇的要命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宠坏，比丁立好得多，也勤快的多了
丁立点点头，偷偷塞给了他表弟几块钱沈业虽然稀奇自己儿子，但一来是家教问题，二来毕竟是靠种地为生，没有那么多钱给他表弟花
“不要，哥你上次给我的五块钱都还要两块”
“拿着，”丁立把胸脯拍的梆梆响：“哥我有钱给你就花”
丁立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的，自然对这个表弟好得很
胡乱吃了饭，喝了点酒万瘸子看那对夫妻坐卧不安的，就把事情给说了
沈业把眉头一皱，就说：“怎么还有这东西?我还以为早就清理完了”
丁立插了一句嘴：“什么东西？”
农村里，小孩子按说是不上桌的丁立的表弟沈山都只能端着碗一边吃饭但是丁立不同，一来是客，二来这小子太急灵，很多时候都没把他当成小孩子的
沈业就说：“叫什么名字倒不好说，都是很古久的东西了，我们一般把那叫做‘痋’也有叫做‘蛊’的都是以前古八代害人的东西
以前在大河里经常见到，尤其是一些淘河的人，经常会弄出这种东西不过，好些年已经不见了啊”
然后又说：“你那天晚上看到的不是什么头发在往船上爬，而是你们肯定是把青铜罐子的黑水给弄泼到船上了，那是痋长大了再往水里爬呢”
丁立吓了一跳：“那些虫子怎么可能长这么快？一晚上就长那么长了？”
沈业就说：“少见多怪，那痋白天见不得太阳，都没长，到了晚上才开始长起来一晚上能长十几米长”
丁立觉得不可思议，那小胖子的爸爸却说拼命的点头：“就是，就说当时开盖子的时候，有黑水流出来了，熏人的很我们提了十几桶水都冲不掉那味道，那，那河里的火是怎么回事？”
沈业就笑：“那是什么火哦？那是鱼一种生活在河底深处，或者是yīn河岩洞中的瞎眼鱼最喜欢吃的就是那些痋了，平常不出来，要想钓这种鱼，就得用这痋当饵”
丁立恍然，难怪自己姑父说起这个怎么这么清楚，原来是和鱼有关的
丁立姑父沈业没上过正规的学校，只是上过几年私塾，还有他父亲的言传身教能写一笔漂亮的颜体书，能背下许多文言的文章还跑过江湖，懂的许多别人都没见过的东西
沈业又说：“幸亏出事的是在河上，克那些痋的东西多要是在陆上，搞不好要死多少人？以前，嗯，我就见过一个村子的人弄到了这东西，全部都死光了后来，上面检查不出什么原因，只说是得了瘟疫了，把那村子整个放火烧了”
小胖子的爸爸吓的两腿发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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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痋
小胖子的爸爸吓的两腿发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这病那，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啊，任你去到běi jīng的大医院也看不好我去准备一点东西，等一下就给你看”
丁立眼巴巴的跟着沈业跑进跑出，看他去收拾了许多端午节放在家门口的艾草，也就是蒿草还有雄黄这些乱七八糟的的药材，丁立看的有点眼晕：“姑父，你这不是治蛇的？”
“你懂个啥啊？谁告诉你雄黄就是治蛇的了？你别碍手碍脚的，我跟你说啊，你干爹是个二把刀你莫看他学那些乱东乱西的”
万瘸子出门听到了，顿时很不乐意起来：“我的玩意儿怎么是二把刀了？”
沈业就冷笑：“我本来想人走了再说你你自己看看，嗯，好好的小孩子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万瘸子也恼火了：“怎么了，你见不得丁立对我老瘸子好了？”
沈业是恼火：“你看看这孩子的气sè，嗯你一个孤寡老头子绝户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什么，我侄儿子可是家里的独苗，嗯你也让他学你，嗯？”
这时候万瘸子已经开始心虚了，嘴上还强硬着说：“丁立是我干儿子，我还要他替我送终的我还能害他？我养了几十年了，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啪”，沈业怒极，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我都说你是二把刀了，你还不相信，嗯？小孩子阳气不旺，你让他养那东西？你是不是想让他长不大就死？”
万瘸子意识语塞，沈业的气势盛：“还指望他给你送终？你这搞法，不要你替他送就不错了？你看看他双目发紫，印堂发青？小小孩子还能是酒sè过度了？明明就死阳气不足，就死不死，也长不高了？”
万瘸子不说话了，弱弱的问：“我也不想啊，现在怎么搞？”
沈业长叹一口气：“幸好时间还不长，还有的救我说万瘸子，你就算不知道养那东西伤阳气，嗯？断子绝孙，天残地缺，穷困潦倒，这三样你知道？”
万瘸子把头往裤裆里一低：“是丁立自己去请的，我不是看没啥事嘛再说，这家伙皮的很，我怕他搀和望江楼的事儿，就让他请一个防身了”
“望江楼的事儿？啥事儿？”
“望江楼被扒了”
“啊，”沈业也吓了一跳：“我说是这邪门东西怎么又出来了，原来是这样”
“就是，就是现在县城你出了好多事儿，那些公安都去求到我身上了，还是丁立带去的我不是怕这孩子太皮了，吓搀和这事情嘛，所以才……”
“所以个屁”沈业骂道，不过显然是火气消了许多：“你万瘸子有能耐把望江楼的事情解决了？那你就不是万瘸子了，放古代皇dì dū要请你去当国师了”
沈业骂骂咧咧的去给小胖子的爸爸治病，丁立这家伙人小鬼大，但毕竟年龄小，见识不足只是迷迷糊糊地的知道，自己请五鬼有些不妥当，要出什么事情
不过这家伙心宽，知道自己姑父能治，也就没当做一回事儿了只是留下万瘸子唉声叹气的，害的丁立还哄了万瘸子几句
沈业把那雄黄艾蒿还有其他几位药一起煮了一大锅子水，让小胖子的爸爸脱的赤条条的坐进去，下面用慢火烧着简直和煮人差不多
又搞了一写塑料膜把上面全部都封死了，好像做一个小型是浴室一样就开始这样熏蒸
那含着雄黄艾蒿的水蒸气一点都漏不出去，全往小胖子爸爸身上钻，不大一会儿动静，就看见他身上开始流黑汗
丁立看的啧啧称奇，那根本就不是黑汗，而是极细极小的长条虫子，被逼了出来
万瘸子跟丁立小声说：“看到没，你姑父都是唬人的这些雄黄艾蒿什么的起不了多大用处，看到刚才他放进水里的那种药面面没？那才是起作用的”
丁立奇道：“那些药粉是什么东西？”
万瘸子摇头：“不知道，那是你姑父的吃饭的家伙，别人肯定都不会说估计以后会告诉你表弟”
丁立眼睛一转，告诉我表弟，不就是跟告诉我差不多？我表弟多老实一个孩子，我总能从他嘴里套出来
这般一折腾，就是半夜丁立都不知道自己看到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水都换了几次了
第二天，看见一晚上没睡觉，被煮了一晚上的小胖子爸爸虽然是看起来有点虚脱了，jīng神气sè却好了很多
丁立姑父就交待：“回去打几针吊针，那里面是葡萄糖你自己再补补身子就好了以后，再看见那些东西就自己扔回水里去，莫要瞎搞”
“唉，唉”小胖子爸爸感觉的涕零的：“以后打死我都不碰那些邪门的玩意儿了”
小胖子爸妈两口子正要走，沈业忽然想起来：“不对，不对你发病这么久了，那些虫子……”
小胖子爸爸被折腾的够呛，听到这话差点都哭出来，两腿发软着往地上坐
沈业才反应过来，吓着人了，连忙说：“不是说你，不是说你？我是说，几个人得了这病？几天了，我告诉你啊，这病可是传染的一不小心，这小县城可得死绝户了”
当时这话说的人人变sè，好在沈业也太小瞧天下人了
那里是航运公司，以前都是吃水上饭的年轻一点的虽然百无禁忌的乱搞，年纪大的却是对许多忌讳讲究的很
沈业和这一大帮人来到航运公司的时候，看见整个公司都在大扫除，到处都在撒石灰雄黄什么的
原来除了小胖子爸爸，还有一个叫做小朱的他家里的老人看到这种症状，顿时就变了脸sè
这东西，谁上人家听得多了虽然病不会治，但是却知道这东西是会传染的幸好，这东西生命力不强，只要不污染到水源或者直接接触，也就没什么了
那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大扫除，就见了小胖子一家都回来了，而且还请来了能治这水鬼的能人
后来这航运公司家属院子里，就养了许多的鸡鸭之类的家禽搞的整个院子里脏的要命，到处都是鸡屎鸭粪的单位领导也不说，那鸡鸭正是克制那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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