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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女人     侯门娇txt下载     侯门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章 决裂(为粉红245张加更)

    沈侯爷在江彩云走了之后,并没有问在关她的事情,而是先问过沈妙歌的伤势,又细细的看过了他的伤口才放心的坐下:“能留得性命就好,就好。”

    儿子失而复得,让沈侯爷的心情有些激荡:中年丧子之痛,他是真得不想再亲身体会一次;然后他此时才想起红袖来:“袖儿呢?军中不让袖儿留下?不让袖儿留下,你也可以一并到城中养伤,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军营中?”他并不知道儿子回军营后又差一点死去。

    沈妙歌的眼神暗淡下去,沈二爷只好再把红袖的事情对沈侯爷说了一遍。

    沈侯爷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琦儿,此事的确是你不该啊!”想到母亲打红袖的两下耳光、和对红袖的辱骂,他长长一叹:此事,现在更难解了。

    不过红袖现在没有性命之忧,让他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应该去看看那孩子;那孩子实在是为琦儿吃了不少苦啊。

    沈妙歌轻轻的道:“孩儿养好伤之后去和袖儿好好解释。”

    沈侯爷低头半晌之后才道:“那个什么江姑娘已经有喜在身,你要如何解释?袖儿肯相信吗?”他现在就担心自己去,红袖会不会见他呢?

    如果他有一个女儿,在婆家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他会不会让女儿再回婆家?沈侯爷心中一阵烦燥:对母亲的不满再一次压下去,儿不言父母之过啊。

    沈妙歌沉默很久之后才道:“孩儿一定会让袖儿相信的。”

    沈侯爷长长一叹,看看沈妙歌终究没有把京中的事情说出来:等他伤势再好些说吧,免得他太过忧心了。

    沈二爷看他们父子心情都不好,便引以他言。一会儿他们沈氏三人倒也有说有笑起来,可沈二爷的心头却在想着其它的事情:有关于江彩云的事情。

    沈家二爷,可不是一个草包,不然不会被沈侯爷带来寻沈妙歌。

    ****

    江彩云看了一眼身后的军营,她对于要去城中并不反对:虽然不能守在沈妙歌身边,不过她的身份现在已经可以说是确定了——沈家的人无论如何也只能认下她。

    想到自己在边关两年多的辛苦生活,她轻轻一叹:一切都值了。

    她自沈妙歌出京城开始便一路跟到了军营,但是军中盘查森严,她根本就混不进去;没有办法便在附近的城中暂住,在战事发生的时候或是将士们到山上操演时,她便会到山中隐伏。

    那些灰巾人自她跟随红袖等人回到沈府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倒让她的日子过得很逍遥。而就在逍遥的日子里,她眼看着沈妙歌一天一天的成长起来,不知不觉她对沈妙歌的想法渐渐改变了:她居然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沈妙歌不同于她原来熟识的任何一个男子:不但会武有担当,而且还温文尔雅;在军中又迅速脱去稚气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儿,怎么看就让人心折不已。

    军中不是没有其它更有男儿气、更温文尔雅的人,只是那些人顶多不过五六品的武将:沈妙歌可是小侯爷!而军中那些有爵位的大将军,那一个不是四五十岁了——江彩云可看不上半大老头儿。

    她在沈妙歌追击敌人的时候,已经知道那山谷中有埋伏——她这两年来闲来无事,山中可是没有少去。

    但是,她依着私心并没有对沈妙歌追击之举示警,只是做好准备救他突围——至于如此会死多少士兵,她根本连想都没有想。

    她只是一个江湖儿女,无家无业无背景还有一身的血海深仇,想要嫁入沈家何其难?但她却不想为妾,如果想让沈家迎她为妻便要她对沈家有大恩才可以。

    所以,她要救沈妙歌于危难之中。

    她在沈妙歌中伏之后,飞快的窜进包围圈中;那时,沈妙歌为了救身边的兵士,还是受了伤,在带领兵士们突围时又被人砍中了几刀。

    她冲到包围圈中才知道,武功再高强在千军万马中根本不值一提;等她冲到沈妙歌身边时,他已经晕迷在马背上。

    她不停的利用士兵的身体做掩护:她跑过的一路上死了一路的兵士;但也被她顺利的奔到了狭谷边缘;沿着早寻好的小路,她背着沈妙歌飞快的逃掉了;沈妙歌的战马被落下来的石头砸成了肉泥。

    她把沈妙歌背到了一处小山庄中,藏到了一家地窖中。

    沈妙歌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而江彩云已经在城中的药铺中偷了不少的药:她是有银子,不过已经不是很多。

    沈妙歌醒了之后看到沈彩云当然惊奇万分,不过江彩云的解释倒也没有让沈妙歌多想:千辛万苦救下他的性命,当然不会害他,也没有必要骗他。

    他让江彩云拿着自己的腰牌到军中报信,但是江彩云说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军营距此很远,她暂时无力。

    二十多天过去,江彩云的伤势好多了,就和沈妙歌商量近两天去军营,她先出去打探一下。

    不过当天沈彩云便负了一些轻伤回来,自此之后天天听到外面有人的哭喊声、还有喝骂声;听江彩云说:现在外面有很多人在寻找他和她,所以暂时还是不能到军营去送信。

    好在江彩云在药铺中拿了足够多的刀伤、退热之药:她是江湖儿女,对治外伤倒还是有些心得的;并且也同时取来了不少的吃食,所以他们一躲便是一个多月。

    因为外面隔上几天便会闹上一次:每次在两个人都认为应该没有事儿了,江彩云要去送信的时候,她出去探一探消息便会被人发现追杀一次。

    如果不是那地窖隐蔽,他们两个人说不定早已经被人捉去了——江彩云早已经把地窖入口隐匿起来了,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

    不过,沈妙歌不知道,那些来寻他的小股敌军,本来就是江彩云故意引来的:大山便是两国的国界,原本就常常有小股的敌军进来搔扰山民;再加上江彩云的救命之恩,他也就没有多想。

    如此几次之后,沈妙歌只能强按下焦急的心思,耐心的等下去;一等便是四个月。

    江彩云在这其间照顾沈妙歌很是无微不至,但是沈妙歌却坚持事情自己来做;两个人睡卧起居也是在两个窖室之中。

    这让江彩云佩服沈妙歌为人的同时,心下也有些不以为然:自己虽然年长他几岁,不过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砖,小侯爷怎么对着自己就是不动心呢?

    她故意在内室更换衣服,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擦洗过身子弄得水声叮咚乱响,可是沈妙歌再次看到她时,还是清清明明的一双眸子。

    不过沈妙歌待她也十分的不错,言谈间也常常关心她的冷暖,这让江彩云的心还是有些安慰的。

    后来她才想挟救命之恩,在军中公然换上了妇人装束,逼沈妙歌和红袖默认她的身份,迎她入沈家。

    事败之后沈妙歌几乎死掉,她迫不得已便用红丸去借种:她已经换了妇人装束,现在再换回原本的装束只会惹人耻笑;眼下唯一之计便是——只要她有了身孕,便在日后衣食无忧。

    沈妙歌死掉之后,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沈妙歌的唯一子嗣,沈家到时自然会好好的待她。

    不想沈妙歌挺了过来,并且明言不会娶她、纳她:好在她已经有身孕了,不然只是以救命之恩依着沈妙歌的坚持,她是进不了沈家的大门——那个郑红袖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小侯爷如此待她?

    江彩云到城中时,忽然对红袖生出无比的兴趣;只是阿元并不理会她,只是一味催促她快走,还不许她乱走,只能直接去江家在此处的别院。

    江彩云看到江府二字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郑红袖并不在这里,而她却要在这里养胎;如果被郑红袖得知,不知道她会做何想?

    不出两日,通出江府买办的嘴巴,城中的人都知道江府住进了一位沈少夫人,并且她在养胎。

    红袖和韵香等人自然是听说了,不过红袖听说之后微微一愣:她可是听说沈妙歌后来也病重的几乎死掉——江彩云养胎?这不可太可能吧?

    他的身体怎么可能会让人受孕?红袖的心中起了疑。

    她细细的回想当天看到沈妙歌和江彩云的情形,不过她当时太过惊怒,并不能记得当时他们两个人的神色来。

    她最后忽然自失的一笑:养胎便养胎吧,又关我何事儿?

    郑将军看到女儿笑了,心下却是一痛:“袖儿,你想什么呢?要不要为父上门为你讨个公道?”

    红袖下意识的转头面对父亲:虽然看不到。

    “讨什么公道?他们沈家有什么人要养胎是人家沈家的事情,和我们郑家有何干?”

    郑将军连忙点头:“对,女儿说得对。”他看着红袖,一颗历经风霜的心老了不止二十年啊。他现在对女儿更加的千依百顺,女儿的话比圣旨都管用。

    他到边关已经有两天了:到军中元帅那里交上文书打了招呼便回到城中,一住就是两天。军中也没有来人催他。

    军中的将士都知道红袖已经失明。

    他已经有些年没有到边关了:他近年来一直在京中任职,守卫着京都;这次为了女儿,他硬是讨了来边关驻守的文书。

    他自然想为女儿讨个公道,不过红袖道:“公道也不用在这里讨,军中规矩本来就大,为此事闹起来怕是父亲也要获罪的;我们回京之后把所有的公道一并讨回来——那个太夫人骂女儿为贱人,还打了女儿两个耳光,这不能就此算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红袖已经想开了;现在她无悲无喜,只想养好伤之后回家。至于沈府:她要和离,不是要休书,而是和离!并且要清清白白的离开沈家,一定要沈太夫人还她一个清白才成。

    她,郑红袖不是能轻侮的,就算沈太夫人是当朝的一品诰命也是一样;她的男人,也不能和其它女子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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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自食恶果(为粉红票315张加更)

    江彩云呆呆的看着沈候爷,心里却是一个念头接一个念头的闪过:如果没有名份,她凭什么住在沈家?以什么借口长住在沈家?

    不管到时以什么名义让她住进沈家,她也与沈妙歌没有半分关系!那岂是长久之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府想个什么法子就她把打发了——这几乎是一定的。

    而且有亲子不能相认,她住在沈府就不是享受,而是煎熬了。

    她现在完完全全的不知所措,如今她才算明白,什么叫做世家,什么叫做豪门贵族:怪不得人人都说大宅院吃人啊——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吃人根本不吐骨头,还让被吃的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眼泪哗哗的流淌了下来,她努力想看清楚沈侯爷,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这位平日里一脸温和笑意的侯爷,今天为什么能说如此可怕的话来?她想反驳,可是找不到一句可以说的话。

    斥沈家不念救命之恩、恩将仇报不迎她为妻?人家有祖训,让沈家自沈老祖到沈妙歌四辈人都做沈家的不孝子孙?真如此说话,她还没有嫁进去,就已经足够被休了!

    要求去沈家做妾?可是沈侯爷说得多么的言辞肯切:你救了小儿的命,我们沈家岂能薄待你?我们不能忘恩负义让你做侍妾之流啊,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非要做妾?那便是陷沈家于不义、陷沈妙歌于不义,让世人都唾骂沈家;而且还会让朝廷对沈妙歌、对沈家不满,到时沈家丢了爵位都有可能!她到时便成了沈家的罪人,不要说被赶出来,就是打个半死还会被世人说个活该吧——谁让你死活非要挟恩求报、攀高枝做人家的妾。

    但是她此时不想嫁入沈家却也无路可走了:她已经在军中以行动向众将士表明,她和沈妙歌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她也公开的改过了装束;现如今她就是想回头,却也已经无路可行。

    她原来还想过,如果沈家不给她名份,她便豁出去闹一场:沈家要顾脸面,只能让她时进门。但是现在,泪眼模糊中的沈侯爷,让她无端端的心生寒意——她哪里敢闹将起来?

    到时沈家一口咬定孩子不是他们的,她便只有点天灯的份儿:就算沈家因此可能名声受些损,但她的小命却会没有的!

    沈侯爷并不着急,取了茶轻轻的啜了几口:此女子不识抬举,居然一心妄想进沈家的门?如果不想留后患的话,说不得到时只能……;希望她能识趣,不然也只有狠心了。

    他心中虽然有丝不忍:她毕竟救了自己的儿子,只是所求却让沈家接受不了。

    他的打算当然不只如此,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侯门长房嫡子的血何其珍贵,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庶民女子就自伤自身?被京中其它世家知道,还不笑大掉牙?

    话说回来就是江彩云根本就不配让沈妙歌自伤,和她玩什么滴血认亲!这本身就对沈家是一个侮辱。

    他眼下如此说只是安抚江彩云,然后把她接回京城。

    日后?沈侯爷的嘴边的浮现了一丝笑意,而他的眼睛扫过了江彩云的肚子:孩子总是需要一个父亲的,而军营里可有的是男人!而且,还有不少沈家的家兵。

    沈侯爷的笑意一闪即没:他不认为自己所为有什么不对,此女敢设计他沈家,没有存心弄死她已经算是看在她有恩于沈妙歌了。

    江彩云终于开了口:“侯爷,那小女子、小女子要如何安置?对外、对外如何自称,如何解释孩子的来历?”

    她听到沈家有意要这个孩子,以为可以凭这个孩子:沈家总不能不顾孩子的名声吧?也许可以挣入沈府也说不定。

    沈侯爷的眼底闪过寒光,淡淡的道:“江姑娘的话我不太明白,你自然是以江姑娘自称,而一应生活所需,也不用姑娘操心。”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冷意。

    “我们沈家可是一切都为了江姑娘着想,如果你不是江湖女子,我现在就可以做主把你许配给我那不肖子。只是祖先之命难为,姑娘还要体谅一二。”

    江彩云低着头:“孩子、孩子总免不了会被人……”

    “孩子的事情,等孩子出世之后再说,现在说还太早了些。”沈侯爷说话的时候,一眨不眨的相着江彩云。

    江彩云被沈侯爷的话惊得轻轻一颤!她心中有鬼,听到沈侯爷的话不免就有些心慌,不过随即便镇定下来:她并不怕滴血认亲的。

    她的眼底闪过了得色:当初她就是怕沈妙歌就此死去才出此下策,怎么会没有想到孩子出生后,沈家一定会验血脉呢。

    沈侯爷把江彩云的神情都收到了眼中,只是脸上却没有动半分声色:此女,果然有问题!不过江彩云的镇定,也让沈侯爷心中嘀咕起来,心知她一定是有什么把握。

    江彩云低着头半晌,最终还是艰难的开口:“五爷曾说过可以让沈夫人认为我义女的。”她说完脸上红了红。

    沈侯爷眼神闪了闪,轻轻点头:“江姑娘的意思是?”他避而未接江彩云的话。

    “如果沈夫人认我为义女,我、我就不是江湖儿女了。”江彩云鼓足了勇气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只是确也低着头不敢看沈侯爷:也知道自己所求有些太过强人所难了。

    不过,她认为只是身份的问题,并不难解决的。。

    的确,这样的事情如果沈府想解决的话是很容易:找一个相好不错的豪门,认江彩云做干亲她自然也就有了身份——只是,沈家为什么要为她如此做?!

    沈侯爷的眼底已经是冰冷一片,他心中已经有了三分杀机:此女子太不知道分寸了!真是敢想啊;也说明此女不会息了进沈家的想法。

    他的声音更加的冷淡:“江姑娘你认为这个法子好吗?不要说我夫人不能认你为义女,就是认下了,你和我那不肖子有了姐弟之名,如何能……”他却没有说沈夫人如何不能认她为义女。

    真是不知道廉耻为何物、不知礼教为何物!沈侯爷在心中怒斥了江彩云两句。

    江彩云身为江湖儿女根本就没有认真学过什么女诫,什么礼教:她们主要学的是如何在江湖上生存。

    她听到沈侯爷的反问脸上更红,的确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她念头一转便想到了他处:如果认她为义女的人不是沈夫人,而是其它贵妇人,她和沈妙歌不就没有了姐弟之名?

    她还没有开口,沈侯爷已经起身:“江姑娘在别府中好好休息,我还要去探望我的儿媳——她伤得可是不轻啊。”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沈侯爷的声音拉得很长很长。

    江彩云终于识趣的起身告退,只是心下已经冰冷一片:如果沈府就是不接受她,她还真的不知道日后应该如何自处?她,还有日后吗?

    沈侯爷并没有去看红袖:他早已经去过,只是红袖不见他,也不收沈家的任何东西。想到红袖,再看看出去的江彩云,沈侯爷的眉头皱得更紧。

    江彩云回到房里之后,对着满桌的瓜果再无食用;她呆呆的坐到窗子下,看着外面的阳光出神。越想她越冷,忍不住用双臂环住了自己,泪水再一次掉了下来。

    沈妙歌坚决不纳她、不娶她已经让她伤心伤神,本以来沈家的长辈们会讲道理为她做主,不想却比沈妙歌更狠!

    她一直哭到晚上也无人问一问;丫头们乐得她不叫茶不叫饭,自是一旁去玩耍。她哭得昏昏沉沉的在窗子睡了过去,丫头婆子们不是一个人看到,不要说叫她一声儿,连窗子都没有人为她关上。

    晚上又下起了小雨,一直淅淅沥沥下到天亮。

    她一直睡,虽然睡得极为不舒服,却没有醒过来;早上也无人理会她,直到中午时分,有个婆子道:“看一眼,万一真死掉了侯爷问起我们也不好交待。”

    丫头这才去唤她,却发现脸色潮红怎么唤也醒不过来;伸手一碰,额头热得烫人。丫头这才慌了,急急忙忙出去叫人。

    有人进来把江彩云抬起胡乱扔到床上,给她脱掉了外裳又换了一身,为她盖好被子时大夫正好到了:丫头们这样做,就是为了好应付沈侯爷,免得责她们伺候不周。

    大夫瞧完脉之后开了方子,叮嘱了几句后又道:“如果连续高热不退,那腹中的胎儿能不要还是不要的为好。”

    丫头们连连点头,打发走了大夫又去回沈侯爷。

    沈侯爷却没有责丫头们一句,好似没有听出丫头们话中的漏洞,只是让她们好生伺候着;不过丫头们刚出去,他便唤了总管来训斥一顿,说丫头们居然如此胡闹——责总管等他和江姑娘走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丫头们,不行的就打发走。

    江彩云因为一心所谋不成陷入绝境,所以心神受创比起当日红袖和沈妙歌来也不轻,所以这一病就是几日:就像大夫所说,她退去高热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丫头们看她醒过来,没心没肺的对她说道:“江姑娘,大夫说了您高热的日子太久,腹中的孩子还是能不要就不要的好。”

    江彩云刚自昏迷中醒过来,连要一口水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听到了晴天霹雳;她一下子抓住丫头喝道:“你说什么?!”情急之下她忘了控制力道,把丫头抓得痛入骨髓,叫得如同见了鬼一般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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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回京(推荐票12000张加更)

    丫头的尖叫声引来很多丫头婆子,看到江彩云兀自抓着丫头不放,众人上前强自把丫头自江彩云的手中解救出来。

    江彩云却还是瞪大着眼睛不停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脸容在病了几天之后本来就有些苍白,现在心神震荡之下不觉有些歇斯底里,让不少丫头吓得都叫了起来。

    这位江姑娘不会是疯了吧?

    “叫什么呢?成何体统!”门外传来沈侯爷的怒斥,不过他却没有进来。

    有丫头过去给沈侯爷回了事情的经过,沈侯爷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如果江彩云再闹下去,倒也是一个解决事情的好法子。

    不过,江彩云听到沈侯爷的声音便清醒过来,没有再发狂一般的追问丫头们,而是轻声的向那受伤的丫头道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又轻轻的问大夫是怎么说的。

    沈侯爷听丫头们说现在沈彩云已经冷静下来,没有什么事儿了,他心中还真闪过了几分遗憾。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知道此事不可能就此解决;而且这样解决也会有些不妥,说不定会授人话柄,不如还是按原来想的做吧。

    希望江彩云能想明白,不然也不能怪他了;沈侯爷看了一眼江彩云的房间,眉头微微一皱道:“让江姑娘好好休息,孩子的事情让江姑娘自己拿主意,你们好生伺候着、万不可怠慢半分。”

    不过是江彩云有些受惊过度,实在是算不得大事儿:“受伤的丫头好好瞧大夫,这个月多领二两银子吧;医治的银钱都由府中帐上支取。”那丫头也是因为沈家受得伤。

    说完,沈侯爷背过手施施然去远了。

    江彩云此时也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孩子不能留下来?!她不太相信的看向屋里的丫头婆子们。

    她不过是在窗子前面睡了一下,再醒过来便不能留下孩子了?她心下飞快的转着念头,不过一会儿她便想“明白”:这是沈府的诡计,想以此让她生不出孩子来,到时更能尽快的打发她。

    想哄骗她哪有那么容易?她在心底冷冷一笑:做戏,她可并不陌生。

    她立时便轻泣起来,然后越哭越伤心,最后简直可以说是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念叨她腹中的孩子——如果没有孩子,她也不活了!

    丫头们并不关心她是不是要留下孩子来,只是把大夫的话转告她而已;看她一个劲要死要活的,丫头们不耐的劝说了两句,不再提让她把孩子打掉的事情。

    而江彩云还以为得计,决定日后有谁要让她把孩子打掉,她便来上一场大哭:看沈家的人还敢不敢逼她!

    她恶果就在此时种下了:后来,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却是一个天生的白痴!她为此痛哭了三天三夜,哭得肝肠寸断却也挽不回什么了。

    不过,江彩云却不是一个好母亲,那个白痴儿子沈府自然不会认;而她那个时候也不敢再让沈府认:她借种的人找上了门来;她便把儿子在一个晚上偷偷的扔到河中溺毙了。

    却也因此而把那个借种的人惹怒;这却是后话,日后再说。

    聪明的江彩云自此事想通了:她决定留下来,一直留到孩子出生。到时如果她生出来的是男孩儿,她便有了和沈府再理论的底气——沈府不想让她生孩子,她就越要生下孩子来。

    反正沈府在孩子的事情上,也不敢对她用强。

    而且她还想到,郑红袖的身体原本就要好好调养个两三年,才能为沈家开枝散叶;现如今她经这么一次生死玄关之后,怕是还要再调养个两三年才能生养吧?

    到时她的孩子只要是男孩儿,还能不被沈家当成宝贝?沈家长房的子息并不旺,她可是心知肚明;想明白之后,她安心养起了胎。

    不过,她却忘了一件事情:沈门这样的门第人家,怎么可能会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儿子——就算他们长房没有儿子,也不会要她的儿子。

    因为沈妙歌不承认她肚子里孩子是他的,她就是生七个八个儿子,也同沈家无关!

    不明白豪门贵族内情的江彩云带着她的春秋大梦,小心的将养着自己。又过了月余,沈侯爷便带上她回京了;一路上待她就是如同外人一般,虽然并没有苛待她,却也没有对她十分的亲厚。

    到了京中,沈侯爷安排她先住到了客栈中,并没有让她随同回府:自一开始,沈侯爷便说得极清楚,沈府根本不会容她进门的。

    是江彩云不明白、不死心,还要一心缠着沈家:说起来,这和寻死没有什么区别。

    沈老祖听完沈侯爷的话后,眉头皱了起来:“带她回京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为什么不把她……,岂不是干净俐落。”

    沈侯爷躬身:“我自有法子让她不敢乱说话,而且她在那边的所为……”当下又把她在军中的举止说了一遍:“军中将士无一人不知,我们在那边实在是不能动手,不然会落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儿。”

    沈老祖闻言点了点头:“你做得对,倒是我心急了;念得在她救了我们琦儿一命,如果她能知趣的话,便给她一些银两让她去吧。”

    这一些,可不是几百两那么简单;沈老祖的意思可包括了田庄铺子银两等等,只要江彩云聪明,她想富足的过一辈子,还是有一点可能的。

    “如果她还是一心妄想飞上枝头的话——,你可有什么主意绝后患?”沈老祖对江彩云没有半分好感。

    只凭她让沈妙歌夫妇反目后,差一点双双死去;只凭她一心想嫁入沈府:如此心计的江湖女子,杀之才能让她真正安心啊。

    沈侯爷躬身伏耳对沈老祖说了几句话,沈老祖微笑着点头:“可有把握找到人?”

    “其实不用找,只要……”沈侯爷没有再说下去,而沈老祖也没有再问下去。

    他们祖孙谁也没有提郑家,没有提红袖:因为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能盼着沈妙歌回来之后,能让郑府回心转意。

    怎么说这一次也是沈家对不起红袖:在沈太夫人那么待红袖的时候,红袖依然赶去边关在山中一呆就是两个月,变得如同风干的人一样——沈家如果不能厚待红袖,在军中一定会失去一些军心。

    待自己家的儿媳尚如此,有哪个将士还会为沈家卖命?还会信服沈家?红袖可是让边关那里的将士十分的敬佩。

    所以,沈家于私于公,都要接红袖回来,而且还要厚待于她才可以。

    好在,眼下沈妙歌和红袖都还在边关小城中,并没有回京;沈府还有时间想法子;并且要好好的解决江彩云,不能让她成为红袖回府的绊脚石。

    一定要让她不敢开口说她和沈家有半分关系的话!最好是能一劳永逸,不过看时间怕是来不及。

    江彩云被安排到京中一个小小的民居之中,身边有两个小丫头和一个婆子;沈家的人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过她,只是每个月都会有人给她送一些银钱来。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江彩云的身子越来越沉重;在红袖和沈妙歌返回京中时,她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

    而红袖之所以会回京,是因为郑将军立了大功:居然运气奇好的捉到了对方的主帅——但是这还不是最好的运气,最好的运气是主帅身边的小厮居然是对方的储君!

    这一下子当然不用再打了,要坐下来好好的和对方谈一谈:所以郑将军搬师回朝受封赏;因为谈判的事情当然不是他们武将所长,那是文官儿们的事情。

    而且这一次慢慢的谈不用着急,因为着急的是对方,我朝越慢越有利啊。听说那皇帝座下只有这么一个皇子,要不说是郑将军运气好呢。

    简单好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蛮子们都善战好斗狠,皇子们也好战喜欢在战场上胡混——他们皇帝不会阻止此事;不过被捉住的对方皇子,这还真是头一次。

    沈妙歌也立下了大功:他伤势好了之后,只要得空闲便去寻红袖,被郑将军遇上一次打一次,不过他还是照去不误。

    虽然红袖连见都不见他,但他相信只要他坚持,红袖一定会明白他的:他相信他们那两年多在一起生活生出来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父亲的信知道了沈太夫人的所为,才真正明白红袖当天看到他和江彩云在一起时,为何心伤到那种地步。

    她在被沈太夫人那样辱骂责打之后,还能毫不迟疑的前来搜救他,并且在山上一呆两个多月,一个鲜灵灵的女子变成了一个人形肉干!

    红袖的心中有他啊!沈妙歌的眼中几乎滴下血来,他能想像得到红袖面对一天又一天的失望,是如何在山里坚持了两个多月的:那时父亲都放弃他了。

    沈妙歌更加认定了红袖:这一辈子,也只有袖儿也是他的妻子,也只能是袖儿才能做他的妻子!

    大捷之后,沈妙歌也随大军回京了。

    郑将军看到京门时,长长吸了一口气:他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运气,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只是运气。

    他在边关时抢着出战,在战场上拼了命的立功,只为了:有一日,他可以成为女儿厚实的支柱,再也不敢有人轻侮他的女儿红袖一分!

    这是,他欠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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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更!要说再见了;我们明天见,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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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还有,不知道亲们是如何猜到女人周六周日想休息一下的:因为女人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一下子接连五天五更,女人还真有些累了——居然不是一个人催更明天的一万二千字!厉害,女人服了,女人的心思你们都能猜得这么准。

第五十二章 利令智昏的相见“欢”(为375张粉红票加更)

    红袖的眼睛在沈妙歌病了之后,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后来两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自然是也少不了流泪,只是伤心的泪水虽然有,但大半却是感动了。

    她的眼睛自痛痛快快的哭过之后,便能感觉到朦朦胧胧的光;并且不敢对着光线太久,会有微微的刺痛感。

    访到的名医在这个时候也刚好请到了。

    名医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墨籽言。大夫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不过脾性却不是很好,一脸冷冰冰的脸,话也很少。

    不过名医就是名医,几只金针扎下去,不过两天红袖的眼睛便好了!

    郑府上下几乎是把墨神医当神仙一样供起来,墨神医的话虽然少、也不常笑,但是脸皮却不薄:自来到郑府住下后,至今也没有提过要走的事情。

    郑将军一家人倒也没有多想:能把女儿的眼睛治好,就是供养墨神医一辈子也心甘情愿啊。

    红袖眼睛好了之后,随口问父亲:“墨神医是怎么寻到的?”

    郑将军摸了摸下巴:“他自己寻到官府自荐,然后当地官员便给我写了封信,我便请他前来;当时,呃,只是抱着试一试——死马权当活马医。”

    他话还没有落地,郑姜氏一把捏住了他胳膊下的软肉用力一拧:“你说女儿是什么?”

    红袖却没有理会父母的嘻闹,只是有些吃惊:神医便是这样寻来的?不是说神医都是远避人世的吗?怎么还有自荐的啊。

    她偏着头想了想:“父亲,要不要你封赏之后,向皇上推荐一下墨神医呢?”也许这位酷酷的墨神医就是喜欢功名富贵呢?

    郑将军闻言点头,不过他倒底老成还是先试探了墨神医的意思,不想墨神医听到他的话后差一点被一口茶水呛死。

    墨神医连连摇头,十分简短的道:“我,不去宫中。”

    墨神医的话少,不过他从来不掩饰心思:所以他说不去便是真的不想去。

    郑将军夫妇就是想破了头,也没有想明白墨神医看中了他们府中的什么:看样子好像真要在他们郑家养老了。

    ****

    红袖看到江彩云错愕的神色,微微一笑:“不过几个月不见罢了,难不成江姑娘贵人多忘事,不认得我了?”

    江彩云这才收起惊讶来,整了整衣裙对着沈妙歌和红袖深施一礼:却不是外客见主人的礼数,是家人相见的礼数。

    沈妙歌和红袖向左边轻轻跨了一步避开了她的礼;沈妙歌淡淡的道:“江姑娘,你这样的大礼,我们夫妇可是受不起。”

    江彩云的脸色更是难看:沈侯爷的刁难,郑府门前的羞侮,她实在是忍不得了:“爷现在身子好了吧?可否请爷为妾身正名。”

    红袖看着她笑得很温柔:“不知道江姑娘要我夫婿为你正什么名儿?”

    江彩云的脸色一青:这种事情自然应该让男人向嫡妻解释的,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家如何开口?但是沈妙歌根本就无事人一样,和红袖静静的看着她,等到她回答。

    她咬牙、抬头:“爷,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您不为妾身想,也要为孩子想一想吧?总不让他出世、出世便不知道生母是哪个吧?”说到底,她要争得不是孩子的名份,而是她自己的。

    红袖笑得越发温柔:“江姑娘说得极对,很有道理;是不是,妙歌?”

    沈妙歌连连点头,只是他眼中只看到了红袖的笑脸。

    江彩云现在却不能计较太多,听到他们夫妇都同意忍不住轻轻松了一口气;而红袖没有立时说下去,因为韵香带着婆子抬了椅子给红袖和沈妙歌坐。

    等茶点什么的都安放好之后,红袖才抬眼看向江彩云,依然是满脸的笑容:“江姑娘,你的话很有道理;只是我们要助你正名儿,还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才成啊,你说是不是江姑娘?”

    江彩云脸上的喜色一下子僵住了,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红袖:自己说得话不够明白?怎么郑红袖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腹中的孩子是沈家五爷的种呢?

    她呆了半晌才红着红喃喃的道:“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是五爷,沈五爷。”她怕红袖不明白,所以把沈字也说出来。

    红袖笑了起来,她看向江彩云没有半分不悦:“江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就算是想开个玩笑博大家一笑,也不能拿你的名节来说着玩儿。”

    沈妙歌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江彩云急道:“少奶奶,是真的,真的!”

    沈妙歌手中的折扇“啪”一声断为两截。

    江彩云吓了一跳,却还是嘴硬加了一句:“爷,您为妾身说句话啊。”

    沈妙歌手中断掉的扇子“啪”一声又断成两半。江彩云偷瞄一眼他,心下也忍不住打了一颤:以沈家五爷的样子,自己进了沈府也不会受待见吧?

    只是她现在无路可走,只能先进了沈府再作打算了。

    红袖这时微笑着道:“哦?如此说来侯爷等人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江彩云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那侯爷是什么意思?可安排你什么日子入府?你这肚子,可不能再等了。”红袖为江彩云着想的十分周到。

    江彩云脸上神色十分的难看,她摇了摇头:“我、我只是在一处小院子里养胎。”

    红袖的笑意敛了起来:“江姑娘,看你我宾主一场,我才见你一面!却不想你居然想欺我年幼——如果孩子真是我夫婿的,沈家如何会让你在府外养胎!”

    江彩云看着一下子变脸的红袖,有些不知所措:她原以为红袖已经想明白,贤良的女人怎么可以不容人呢?不想她一下翻了脸。

    “来历不明的孩子,你也敢开口!一个姑娘家不知检点,做出此等事情来已经足够丢人,遭世人唾弃了,居然还敢以此来讹官亲——你是不是嫌命长啊。”红袖的话冷冷如刀一般传到了江彩云的耳朵里。

    江彩云转脸看向沈妙歌:“爷,你看在我救过你性命的份儿上,不能让孩子担此骂……”

    沈妙歌一拍桌子,茶盏便跳了起来,他一挥手那茶盏便对着江彩云的脸飞了过去了,一杯茶水就泼到了她的脸上。

    “无耻至极!”沈妙歌怒瞪着她:“我重病之下哪里来的力气!而且——”他看着江彩云一字一字的道:“你初夜的落红呢?”

    江彩云的脸潮红一片,不过她还是自怀中掏出一条单子:军营中常用的床单,上面血红一片。

    沈妙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再不出来,我说不定要杀了她,你可不要怪我。”

    江彩云惊愕,然后便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沈二爷!

    沈二爷摇着折扇施施然的自屋里走出来,他盯着江彩云笑得十分瘆人:“在下想念江姑娘的很啊,今日才能再次见到江姑娘,真是让我心有不足啊。”

    “自军中在下认识了江姑娘,想起来真实乃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他把“三生有幸”反复的、不停的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听得人不寒而栗。

    江彩云今天看到沈二爷,心中不由自主升出一阵不妙的感觉来:沈二爷的神情太过奇怪了;她很快的低下了头,不敢看沈二爷:她心里有鬼啊。

    其实她自进到郑府中之后,根本就没有注意一点:直到现在,不管是红袖还是沈妙歌,可不曾有一个人请她坐下来说话;但是主人家可都是坐着的。

    就连沈二爷现在出来没有要坐下,可是一旁的韵香等人还是为他抬上来一把椅子,安放好了茶水

    今天,她自己送上来门来,红袖和沈妙歌等人认为:那就不是他们要小心眼不放过她——如果这样再放过她,就算是老天爷怕也会生红袖等人的气。

    沈二爷摇着扇子自齿缝中说道:“能再次见到江姑娘,真是让我高兴啊。”

    红袖看着低着头、脸上一时青一时白的江彩云道:“我今天看到江姑娘,也很高兴。”

    “我,同样很高兴。”沈妙歌接了一句话,不过却让人听不出他有半分高兴的意思来,倒是如同寒风一样冻得人一哆嗦。

    江彩云此时却没有了刚刚的能说会道、厚颜无耻的样儿;她现在最想做得就是逃出郑府去:如果事先知道沈二爷会在郑府,她是打死也不会来的。

    她自到沈府别院之后,便松了一大口气:终于摆脱了沈二爷探究的目光,日后再无一人能知道她的秘密,能揭穿她的秘密了。

    但她不知道,沈二爷也好,沈妙歌也罢,她没有来郑府之前,他们兄弟可都在沈府中呢;而且沈妙歌还在“养病”中,根本是连床也下不了——当然,虽然他们兄弟现在身在郑府,不过沈府中沈妙歌还在床上“养病”,而沈二爷正帮沈五爷理帐;并没有离开沈府一步。

    “我们看到你都这么高兴,怎么你看到我们好像不高兴一样?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啊?”沈二爷的话冷嗖嗖的传进了江彩云的耳朵里。

    红袖轻轻笑道:“二哥此话错了,江姑娘是一看到你高兴的有些傻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你说,是不是啊,江姑娘?”

    红袖两只眼睛弯弯的看着江姑娘,笑得十分的欢快、十分的可爱:就好像江彩云是她多年不见的朋友。

    江彩云的头几乎低到胸口了,她颤着声音道:“二爷、二爷好。”

    “好,当然好,尤其是能见到江姑娘,更是好得不能再好。”沈二爷盯着她,扬手把一粒艳红的丸药弹到她脚下。

    “许久不见,在下匆忙间没有备下什么像样的礼物——不过送礼向来讲究送到心坎上方显心诚;我想江姑娘会喜欢我的薄礼吧?姑娘身边想来已经没有存货,在下的这一颗丸药便送给姑娘了,还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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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呼呼,喘口气,终于码完了。嗯,我要小睡一会儿,赶在下午开会之前。

    看到有亲问更新时间:

    五更的时候,第一更在十点左右,十一以前;第二更在十二点左右,第三更在下午二点左右,第四更在下午四点半左右(为了照顾五点下班之后不能看小说的亲),第五更在晚上七点左右

    嗯,有时候女人有工作可能会耽搁一下时间,所以时间并不能十分精确,请亲们谅解

    亲们,为了女人下午有精神码字,把手中的票票砸过来吧!谢谢大家。

第五十二章 论清白?真是笑话(为粉红票420张加更)

    沈二爷的最后一段话,不是冷了,而是带着浓的不能再浓的恨意:他岂能不恨?

    他堂堂一个男人,却被这个该死的妇人霸王硬上弓!最不能让他容忍的便是:这个该死的妇人爬上他的床,不是因为暗地里喜欢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最最让他不能容忍的还是,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弟弟!

    所以,他恨透了江彩云。

    江彩云看到那一颗红色药丸脸色大变,如同看到什么可怕的物事一样,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定。

    红袖看着她,慢慢的道:“江姑娘不喜欢我们二爷送的薄礼?”

    江彩云听到红袖的话,强自开口:“不、不是,只、只是……”

    沈妙歌不阴不阳的道:“只是这礼物太合心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谢谢我二哥是不是?想来也是,如果万一肚中的孩子不是男孩儿,那日后正好可以再有些药丸来一次——借种。”

    他的声音并不大,听到江彩云的耳中却如同巨雷一样。

    她腿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吃惊的抬头看向沈妙歌;看到他冷冷的目光之后如惊醒一般叫道:“爷、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听到江彩云还在以沈妙歌的女人自居,让沈二爷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江姑娘,你自称什么?我怎么没有吃过五爷收你的喜酒呢?”

    江彩云神色慌乱,心里猜到可能自己做得事情,沈妙歌和沈二爷都知道了;可是她哪里能承认?

    她只要亲口认下此事,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沈家杀的!

    她咬牙:“五爷,妾身临盆在即,您怎么也要给妾身一个说法才成;不然,让妾身如何立于人世间。妾身、妾身可都是因为爷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沈妙歌拍了拍手:“好、好、好!”他冷冷的看着江彩云:“你好大的胆子!你真以为你不认我们就拿你无法?你想没想过那药,我二哥是怎么得到的?哦,倒是我忘了;袖儿,二哥的见面礼已经送了,我们的呢?”

    红袖轻轻扫过江彩云颤抖的身子:“韵香,还不把你们爷备好的东西拿来。”

    一包东西掷到江彩云的身下,正是她交给那妇人的银子和首饰!

    江彩云神色变了几变,却还是咬着牙道:“你们沈家和郑家就是如此待我的吗?始乱终弃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弄些莫须有的事情来污我名声,你们真不怕世人的……”

    红袖一指江彩云道:“韵香,给我好好的报答一番江姑娘天高地厚的恩情。”

    江彩云所依仗便是救过红袖和沈妙歌,她完全没有想到红袖会让人打她。

    当第一下耳光打在她脸上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一掌,是我们姑娘当日不应该救你!不然哪里会有后来的这些祸事!”韵香一边打一边数说着。

    江彩云挨了第二下的时候,终于挺身反抗:她是江湖儿女,可从来没有只挨打不还手的习惯。

    只是映舒等人在一旁可不是看着玩儿的,她身形一动,映舒和茶香便一左一右挟住了她。

    红袖没有让韵香打她几下:“好了,江姑娘的恩情太厚,我们还是慢慢的还吧。”

    江彩云狠狠的啐了一口:“我一定要让世人知道你们郑家是如何的忘恩负义!”

    红袖轻轻一弹手指:“看来是我的感谢不够啊。”她看在江彩云如此大的肚子上,并不想真得伤了她,所以才只打了她几下便做罢。

    “韵香,你们要好好的招呼一番江姑娘,让她们知道我们郑家从来是有恩报恩;”看着江彩云的双目,红袖淡淡的吐出:“有仇报仇的!”

    韵香还没有动,沈二爷便过去一把捏住江彩云的下巴,伏耳道:“你几次爬上我的床,就是为了要赖上我五弟?”

    江彩云别过头去,不敢和沈二爷对视。

    沈二爷恨恨的道:“我从来不打女人的。”江彩云闻言心下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实在算不得是女人;不,你都不能算是人——天下间就没有像你这样贱的人!”随便着话声,沈二爷狠狠的一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江彩云被打得头发都散开了,口里血水还没有吐出来,沈二爷反手一掌便又打回来:“你敢如此对爷不敬,就应该知道死期不远!”

    江彩云挨了两下重的,耳朵嗡嗡做响:被打得头有些发晕发沉,根本就没有想到要说什么。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便自喝自的茶:这种妇人就是打死也不值得可怜;而且她腹中的孩子是沈二爷的——这也可算是沈二爷的家事,他们夫妻更是闭紧了嘴巴。

    沈二爷并没有想把江彩云生生打死:她是该死,可是孩子无辜!而且他也知道了江彩云在江府别院曾经大病一场,心知道那孩子可能有缺陷。

    只是他自小无母,未成年丧父:对于亲情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偏执;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孩子。

    “绑了!”沈二爷看着江彩云冷冷的道:“自前门送到车上去,应对百姓们说,她要托庇于郑府姑娘不答应,她便以自尽为要胁;郑将军也是百般无奈,只好如此送恶客了。”

    江彩云一听急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害我?”

    沈二爷看着她:“那你爬我床的时候可曾问过我愿意?”

    “我、我没有!二爷不要污我清白。”江彩云兀自强辩。

    “清白?你的清白?”沈二爷狂笑:“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可笑的事情,你居然对我说什么清白!来啊,绑了!没有听到爷的话是不是?”

    自然不会有人同江彩云客气,把她的手脚绑了,并没有伤到了肚子。

    江彩云口中依然不依不饶,就是赖上了沈五爷,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沈妙歌如果不认,她就要让世人评一评这个理儿——反正她也活不下去了!

    红袖淡淡的道:“呱噪!”

    韵香接过一旁递上来的臭哄哄的不知道何物,一手捏住了江彩云的下巴便塞了进去。

    江彩云看要胁什么的都不管用,在仆妇们来拖她时,她可怜巴巴的看向沈妙歌: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儿。

    只是她求错了人。如果她如此看向沈二爷,说不定他会念在孩子份儿上饶她几分;但是她到这种时候,还眼巴巴的看向沈妙歌,如何不让沈二爷着恼?!

    沈妙歌被她看得心中着恼,忍不住就要再把杯子掷过去;红袖拦下了他:有沈二爷在,她如此求恳沈妙歌就是自讨苦吃。

    沈二爷过去盯着江彩云的眼睛,轻轻的道:“你这双眼睛明亮的很啊,我弟妹因为你差一点失明,我看不如你把眼睛留下来赔给我弟妹好了。”

    江彩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口里开始求饶;她对沈二爷有种莫名的恐惧。

    沈二爷却没有放过她,用扇子在她的眼睛上点了点:不是很轻但也不是很重,让她的眼睛一下子痛得流出了泪水来。

    沈二爷却道:“哭什么呢?现在知道后悔了?你早些时候想什么,想一步登天?想一下子登上高枝变凤凰?你掂没掂过自己的份量?!”

    江彩云疼得哪里还敢说其它,她真怕沈二爷一气之下把把她的眼睛废掉,只是一个劲儿的求饶;可是她如此的求饶却让沈二爷的脸色更加的阴郁——他居然被一个如不堪的妇人倒采了花!

    韵香等人服侍江彩云十分周到,泪水给她擦得一干二净之后才拖着她向外行去:一路上只她的臀部着地,很小心的保护着她的肚子。

    郑府门前的百姓们并没有散去,听到郑府小厮们的话,人人都狠狠啐了几口江彩云:到她被抬上车子时,身上沾了不少的浓痰、口水之物。

    两个小丫头倒是好吃好喝的被郑家招待过,所以看到江彩云如此只生出厌恶,并没有上前给她解开绳索;对着郑府的人连施礼道谢,说自家主子不懂事给贵府添麻烦了云云。

    百姓们听江彩云的丫头都不替她说话,更加确信她是无良妇人;更有几个激愤的百姓,对着牛车扔了几块石子。

    回到小院前,小丫头不想伺候江彩云下车,便去请那个婆子,那婆子也是勉强把她扯到地上,然后和小丫头合力用春凳把她抬起了院子便紧紧关上了门——四邻已经不少人出来看热闹了。

    用剪刀把绳索剪断,江彩云立时把口中的东西抽出,伏在地上便是大吐特吐一回;然后跳起来便想打两个小丫头。

    只是如此折腾之后,她带着身子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小丫头没有打到,她倒是一不小心跌了一个狗啃屎。

    然后便腹痛不止:居然要生了!

    婆子在一旁并没有十分着急,先扳着指头算了算:“哦,也有九个月了吗?”这才出门去叫产婆。

    江彩云生产的时候却极为不顺,疼得她叫了三天三夜,最终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了,才把孩子生下来:她看到孩子之后倒是极高兴——是个男孩儿!

    沈府的人知道后,只是沈二爷悄悄的在晚上翻墙进来看了看摇篮中的孩子:他要回去求求老侯爷等人,让他把孩子带回府去。

    嗯,想起来,他也应该成个家了;沈二爷翻墙回府的路上,不自禁的想到:自幼定的妻子将要过门便死掉了,算一算也有三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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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亲们。开会开得我有些困,呃,当然也可能是我中午没有睡足的原因?嘿嘿。不过码起字来,一会儿便精神起来。

    自从我码字开始,我的同事们都说我是个很不错的人:看我们头儿,开会自己做记录。也致使大家开会准备东西更充分,会议时间更长了。偷偷泪,女人不敢说实话啊。

    再次泪,今天居然又算错了粉红票数!泪,女人幸好不是做会计的。今天应该是为粉红票50张、85张、40张加更。啊,章节名还弄丢了一个51,女人捂脸退下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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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查到了萱姑娘的头上(为上周推荐票15000张加更)

    沈老侯爷对沈二爷的求恳沉吟良久之后道:“你要先纳个妾才好把孩子接回府啊。”

    沈二爷一听立时谢过了沈老侯爷,只说一切他会办好;沈老侯爷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江彩云一来生下男孩底气壮了不少,二来虽然被红袖等人揭破了所为,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喊打喊杀,虽然折辱了她一番却还是把她送了回来;想来还是顾念着她腹中的孩子——其实,如果真不行就算跟着沈二爷也可以吧?

    江彩云看着孩子的小脸心思转个不停:虽然沈二爷是个庶出的,不过却和长房的关系不错,而且总是沈家的人,怎么也比自己带个孩子在江湖上漂泊来得强。

    越想她越感觉自己日后有了保证,便把惧意丢掉一心一意的养起身子来。

    侯府这样的人家,就算是看穿了她的诡计也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在有人看到她进入郑府后,根本不会把她杀掉

    到时,世人就会感觉郑府和沈府的人心太狠了:虽然这女子有不是,但怎么也救过两府的少爷姑娘,怎么能说打杀就打杀呢?

    而其中的一些缘故是不能向世人提及的,所以她当然不会死在郑家或是沈家人的手上。

    江彩云一个江湖儿女,熟悉江湖上的仇杀却不知道豪门中的弯弯绕:便不只是吃亏这么简单了。

    ****

    “主上,那贱人已经生了。”

    “生了?那就好,也免得我们动手伤了阴德,也无缘无故结沈家一个梁子;沈家,人还是不错的。”

    “你们准备准备吧;他们那镖局居然敢吞掉我那宝贝,然后还敢向官府报我们是盗匪——如果不是你们阴头儿机灵,你们差一点便阴沟里翻船!那东西,她如果吐出来也就罢了,如果还是不吐,你们也不用要活口了。”

    “主上,那宝贝……”

    “这么久了,我的心早淡了;说起来,如果是这个时候被他们吞了宝贝,他们不报官诬我们是盗匪的话,我说不定还真懒得理会他们。那宝贝她爱说就说,说了就饶她一条性命;如果还是不说,那就算是我把宝贝给她陪葬了。”

    “是的,主上。”

    “小心些,注意着沈家的动静;那孩子沈家八成是要抱回府的,孩子一走你们便可以动手了。嗯,我们也算是帮了沈家的大忙,是不是想个法子去要点好处?”

    那下属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汗水。

    “算了,我们还有大事呢,不能为了这么点有趣的事儿就耽搁了是不是?日后有对景的时候,我们再去讨就好了。”

    那下属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那主子并没有把口中的大事当成一回事儿。

    ****

    红袖并没有理会江彩云的事情,她和沈妙歌每隔一两天便会见上一面:悄悄的;因为他们两府现在还僵持着,一方要和离一方就是不肯。

    沈妙歌眉头微微皱起:“只查到一个叫桃红的姨娘,是四哥房里的人;据她自己说,是听到四哥酒后胡言,再听到四少奶奶的丫头议论什么立功——如果能让江彩云和你来个两败俱伤,那么我也就从些消沉不会再理事;那可就是四哥的好机会来了。”

    红袖微笑:“谁能让江彩云来寻我大闹,谁便是立了大功;想来我现在心情不好,一定不会容下江彩云,不管是我还是我父母失手把江彩云打死或是打伤——她一个有孕的人,自然是经不起打的;可真是争宠的好机会啊。”

    沈妙歌闻言白了红袖一眼:“桃红姨娘所说的两个丫头,有不少的府中的婆子丫头在桃红姨娘所说的那个时辰,看到她们去大厨房里送信;而大厨房也证实了她们两个人去过,时辰也对得上;最终证实那两个丫头在桃红姨娘说的时辰,根本就没有在三房的院子里;所以桃红又被加了一个意图谋害主母的罪名儿。”

    红袖不吱声,只是拿眼看着他。

    他瞪了红袖一眼:“我自然是明白,定是萱……,四嫂那人动得手脚;而且太夫人那天会去点心铺子,也是三婶娘撺掇的。”

    红袖只是微微一笑:“她根本就没有想放过我,嗯,或许应该说是没有想过要放开你?”

    沈妙歌有些恼意:“袖儿!”

    红袖回视他:“我可有说错?”沈妙歌瞪眼:“她如何是她的事情!”说完这一句他又有些泄气:“说起来,这些年真是错看了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胆小、善良的女孩子。”

    红袖翻了一个白眼:萱姑娘胆小、善良?

    沈妙歌正色看向红袖,只是脸上却有可疑的红色:“袖儿,这几天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无意中发现的。”

    红袖等到他往下说,他却连着咳了好几声才道:“那个,四嫂好像在服药。”

    “生病了?这也算是事儿,你又逗我是不是?”红袖以为沈妙歌又来逗自己玩儿。

    “不是,不是。她服的那药,我刚刚来时拿去给墨神医看了;墨神医说那药是、是让妇人不会有喜的药物。”

    避孕?红袖微微皱起眉头:萱姑娘已经嫁作人妻,为了她在沈家的地位,不管她乐意不乐意,也要为沈四爷生个儿子才可以;不然再过几年,她就要认个庶出的儿子到名下;以她的性情,是绝不可能养妾侍的儿子。

    那她避孕是为了什么?她看向了沈妙歌,心中生出一个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可是沈妙歌带着些尴尬、还有十二分的恼意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因为,在她藏药的地方还发现了一些其它的药物;呃,墨神医说那些药是、是……,就是和江贱人那个红药丸差不多的东西!”

    红袖听完恍然:她和沈四爷在一起用避孕的药,那让男人动情的药自然不是备给沈四爷用的,那只有是给……

    红袖生气了,很生气!这萱姑娘也太过份了,嫁都嫁了还想着给沈妙歌生个儿子!

    沈妙歌急忙抚红袖的背:“不气,我们不气!”但是他自己也气得不轻。

    因为四嫂如此打算,置沈家于何地?置他们兄弟二人于何地?他沈妙歌岂是如此畜生不如的东西!

    如果真发生了此事,沈妙歌也只有一死以谢天下了。就算如此,萱姑娘毁的不只是沈妙歌、沈四爷、沈家三房和长房:她毁得是整个沈府!

    沈府如果真传出如此丑闻,沈府几百年的基业便全毁了。

    红袖回头:“我不生气,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中计的;倒不妨来个……”

    沈妙歌点头:“我也正是此意。只是气还是气的,我就很生气!”如果不是自幼一块长大,他一句贱人说不定就骂了出来。

    萱姑娘亲手把她和沈妙歌的恩义断了一个干干净净,并且还成功的让沈妙歌恨上了她:她如果知道实情,一定会气得吐血而死。

    日子一晃又过去了七八天,而江彩云的孩子已经出生有十天了。

    江彩云这几天根本没有睡着,因为她和丫头婆子们都发觉到孩子的不同:他刚刚出生时,被产婆拍的哭了几声之后便极少哭;而且自他吃奶有了大小便,但是他却不会在大小便后哭闹以示自己的不舒服。

    就算是一半天不喂他奶水,他也不知道哭:好像他不知道饿一样。

    江彩云想到当初在沈府别院时大夫的话,心里闪过了不祥之感;只是却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也许儿子就是性子过静。

    又过去了十天,孩子还是那样呆呆的躺着,你抱他,他没有反应:他手脚从来不动一下。

    江彩云终于知道孩子是有问题的,她看儿子自喜欢变了厌烦,最终生出恨意来:如果儿子是傻的,那她如何能凭他进得了沈府?如何能让沈二爷容下她?

    她的后半辈子就毁在了这个孩子的手上!

    她想了很多,最终不想被沈家的人看到这个傻孩子:到时不止是耻笑这般简单了;为了自己,她终于在一天晚上悄悄的起来把孩子扔到盆里溺死了!

    而沈二爷这天晚上来看孩子时,却看到孩子面朝下躺在水盆里:他早已经知道孩子可能有问题——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可怜这个孩子。

    他看到孩子在水盆中时,不顾一切的推开门闯进去,捞起孩子时却发现孩子早已经气绝!

    一旁地上坐着哭成泪人的江彩云;她看到沈二爷时扑过去,刚想说话却被沈二爷一脚踢开。

    这一脚沈二爷十分用力,她的头重重的撞在了床上,立时便起了一个大大的包。

    “你杀了他?你杀了我儿子?”沈二爷的眼睛直欲喷出火来。

    江彩云看着狰狞不似人脸的沈二爷,惊恐的连连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二爷抬起脚来时,门外传来小丫头的声气:“我说姑娘,一大晚上的你不睡又折腾什么?你不睡,奴婢们还想睡呢。”

    沈二爷的清醒了少许:他不能亲手杀这个该死的女人!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他抱着孩子自窗子跳了出去。

    而就在第二天,灰巾人便知道孩子不在江彩云这里了。当天晚上,一群灰巾人围住了小院子:“里面的人,除了江彩云以外,统统出去;我们只找江彩云一人算帐!”

    明晃晃的刀光,两个小丫头和婆子胆战心惊的跑出了院子;而四周的民居中家家都紧紧关门窗,不闻一声动静:人其实都醒了,只是不敢声张,一心只盼着城中的兵马赶快过来解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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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完成!看到糖果屋亲的留言了:我懂,亲爱的;看到今天的最后一更,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明天,女人会为上周的18000张推荐票加更一章:明天几更就看亲们的了;粉红票、推荐票都好,有什么就砸什么过来吧——推荐票明天满000便再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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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明天见了。

第五十六章 掌理沈府(为91亲加更)

    虽然沈家各房听到沈老祖的话后都心有疑惑,不认为沈老祖会拿着长房的子嗣开玩笑:此事关系重大,沈老祖不要是为了一个新晋侯爷,就是为了王爷之女她也不会如此做——沈妙琦成亲已经四年有余,至今还膝下无子。

    而且,她又怎么知道红袖一定能为沈家生儿子呢?再者,沈家的孙子们只有嫌少没有嫌多的;但是眼下却不是提及此事的时候,所以沈家各房人人都是听过就算,该敬酒的敬酒、该奉承的奉承。

    红袖看到沈家各房如此,心下也明白她们的打算,一样脸上带笑的虚应着众人;当她和四少奶奶的目光不经意的撞上时,红袖含笑的微微点头,并没有避开她。

    做了亏心事的人不是红袖,而且她也不打算让四少奶奶知道自己对她已经深有防备。

    四少奶奶的眼睛微微收缩了一下,也微笑着回应:表面上的功夫,自然是要做的,而且还要做得天衣无缝才成。

    越是要害红袖,表面越要亲热一些才可以。

    江氏虽然过来和红袖说了一阵子话,可是红袖总感觉她好似有重重的心事,不过当下不是问她时候,红袖只能当作没有看出来;而二夫人还是老样子,在众夫人面前话虽然不会多说一句,但她对红袖的善意能让红袖感觉的出来。

    终于等到散席,红袖和沈妙歌回到了自己房中,他们都累得歪倒在椅子上,看韵香等人收拾床铺,一时间连话也懒得说。

    不止是身子累,心也累。

    “真是虚伪的让我受不了。”沈妙歌微微皱着眉头:“原来倒还好些,今日真是……”

    韵香一笑:“我们姑娘今时不同往日了,自然有人要好生巴结一番,生怕我们姑娘记仇呗!”

    红袖瞪她:“多嘴!不累是不是?还不下去早些歇着,明儿起不来看我罚你。”话虽然说得凶,不过屋里的人都知道她不会罚韵香的。

    韵香福下去:“是,姑娘。奴婢们,就不打扰爷和姑娘了,想来爷有很多话要同姑娘说的。”说完嘻嘻笑着引着众丫头去了。

    沈妙歌看着韵香走掉反倒笑了:“这丫头的嘴越发利害了。不过她说得有道理,那些人实在是太……,唉——!”摇摇头道:“罢了,管他们呢,反正你就是袖儿,袖儿就是你!”

    说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娘子,让为夫的来伺候你更衣如何?”说这句话时,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袖,一扫刚刚的懒散模样。

    红袖没有想到他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调笑,脸上微红瞪他,自己站起来便想去睡:还真累坏了。

    沈妙歌却上来一把抱起她来,顺便还在她脸上香了一个:“袖儿,为夫的伺候你不好?还是原来就有伺候不周的地方?那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服侍袖儿才成,免得袖儿对为夫不理不睬的。”

    红袖不说话,只是笑着去挠他的痒,两个人笑着倒在了床上:一室的春色漾开。

    良久之后,屋里又响起了沈妙歌的声音:“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喃喃的、不停的说着。

    此时那个原来的大男孩好像又回来了,但是却又和原来的沈妙歌不完全一样,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他在等红袖一句话。

    “我也,好想你。”红袖轻轻的说了一句,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两个人相拥,一夜好眠。

    ****

    红袖和沈妙歌的日子一下子变得很忙碌:除了练功之外,两个人都开始接触沈府的事务,只是一人主外一个主内罢了。

    而沈夫人并不喜欢处置府中的琐事,自沈太夫人去了家庙,她每日都苦不堪言;现在有红袖帮她,她倒是感觉轻松不少。

    不过,她心疼红袖身子失于调养,虽然很想把事情都推出去,却还是没有把事情都交给红袖去做;直到后来她发觉红袖做事十分的快,根本没有一丝负担的样儿,这才慢慢的把事情一件一件交到红袖手上。

    红袖掌理沈府的事情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压力: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是沈府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啊。

    把合适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才是一个领头人应该做的事情:红袖的主要任务便是寻找合适的人。

    合适的人一要有能力,二要忠诚:缺一不可。

    忙碌过一阵子之后,红袖便越发的不用操很多心了:她只要监管就可以。

    这一些,她在上一世熟的不能再熟,自然是小菜一碟;但是落在沈夫人和沈老祖眼中,那可真是惊为天人。尤其是沈老祖,简直要把红袖当成宝贝了。

    要知道一个合适的主母并不难找:大家大户出身的姑娘家自幼所学便是如何掌理一个家;但是一个很能干的主母却不好找,而且红袖何止是能干?

    她处置事情的法子并不复杂但却极有效:并且在没有改动府中什么规矩的情形下,居然让仆从们做事更加的主动起来,这更加难得了。

    沈老祖更是认定红袖就是老天送给沈家来当家的主母:沈家以后几十年几乎可以说是无忧了。

    最终,沈太夫人还是留了几件事情在手上:虽然看上去红袖很轻松,但是她还是很担心红袖的身体——三年之期啊,红袖的身子调养是重中之重。

    所以,红袖每天理事的时候,相伴的她的都是一碗热腾腾的补品;她十分不想吃,可是沈夫人从来不勉强红袖做任何事情,她只是温柔的让红袖尝一尝她的手艺如何。

    红袖便在沈夫人满怀希望的目光下,每天把补品吃个精光:她如何能忍心拒绝一个真心为她着想的长辈的心意?

    沈老祖和沈家各房都送了很多的补品过来:有灵禾在,倒也不怕有人在这里面动手脚;灵禾仔细的辩别之后大部分都放好了;虽然补品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红袖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只能收起来。

    沈妙歌这边还好些,他拉上了沈二爷一同理事,自然要轻松许多;而沈二爷在跟着沈妙歌理事三五天之后,忽然改变心意说他只想管京中的铺子就好。

    只是沈妙歌哪里肯放过他?送上门来做白工的人,哪里有放过的道理:你要的时候给你可以,现在想临阵脱逃?门儿都没有啊!

    这一对难兄难弟倒都是极聪明的人,事情上手的极快;只是并不表示他们不累,所以沈二爷对于沈妙歌的不放人,十分的忿忿不平。

    直到后来他无意间寻到了一个平衡点:他在沈妙歌屋里吃过一顿午饭之后,便是雷打不动的依着三餐到红袖他们院子报道——大厨房的饭菜他也吃腻了,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用饭太冷清了。

    他现在无妻无妾,来沈妙歌这里蹭饭蹭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只是沈妙歌看他自此后便不太顺眼起来:他和红袖想要甜蜜一下,因为沈二爷在场,便是一个眼神也不可以了。

    不久,沈妙歌便发狠:“袖儿,赶快为二哥找个嫂嫂吧,早早让他回自己房里用饭。”

    红袖偷笑:“其实这样很好,如果沈家的兄弟们都如同二哥这样,那才真叫一家人呢。”沈妙歌点头,他当然喜欢和二哥在一起的感觉,只是却不喜欢他来妨碍自己和红袖的小日子。

    所以,沈妙歌还是把找二嫂的事情当成了一件大事来做,甚至为此还请了宇飞帮忙。

    小夫妻的生活终于在他们的忙碌中慢慢的步入了正轨。

    这一天,沈妙歌在外面回来,忽然交给红袖一些银票,数了数足足有三四百两之多;红袖十分吃惊的小小声道:“你贪墨?!”

    沈妙歌闻言用手指重重敲了红袖一下:“在你眼中,你夫婿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是五叔早就存在帐上的,让我去取——我以为不会有多少也没有在意;今天和二哥对帐时才发现原来是这么多银子,便顺手取了来。”

    “五叔父?”红袖微微一想便明白:“就是那些合一起的字赚的银子吧?居然分了我们这么多,老祖宗知道后不会生气吧?”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如果沈老祖会生气,沈五老爷也不会把银子存在自家的银庄里。

    沈妙歌摇了摇头,然后让红袖备一份礼物:明儿他有个同僚升职,他要去恭贺一番。

    红袖一面答应让人去准备,一面叹气:“我们还真是坐吃山空!现如今你结识了不少的人,只这些贺仪便是一大笔银子;而年节眼瞅着也不远了。”

    沈妙歌点头,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小夫妻的进项实在是不多;而很多都是个人的私交,不能动用公帐:沈家各房的眼睛可是死死盯着呢。

    眼下,银子成了小夫妻的烦恼。

    红袖和沈妙歌商议了一番,决定好好的打理一下自己名下的铺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增加收入的法子。

    说到这里,沈妙歌看着眼前的茶盏忽然想起了那个酒楼的掌柜,眼前不觉一亮;对着红袖提起时,红袖也立时点头,就连茶香的眼睛里都是兴奋。

    不过此事要从长计议,并不是今儿想到,明天就做:要准备的事情很多,而且真要同那酒楼的掌柜合作,便要再仔细的摸一摸他的底细才成。

    只是,红袖夫妻的烦恼并不只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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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男一女倒底是谁?(为粉红票560张加更)

    看到沈妙歌的神色,红袖便知道不妙:现在沈妙歌的心情是非常不好,在此时被他捉到错处的人,会非常凄惨的。

    瑞儿那样的事情也就罢了,只是眼下的事情:一来同红袖无关,二来红袖也很同情他们,不过是谈情说爱而已,却被当成是十恶不赦。

    她连忙轻轻的扯了扯沈妙歌的衣服,然后在他耳边道:“不要迁怒于人,即使对方有错;守不住本心,便是我们历练不足;日后应景,说不定就会被人所乘。”

    沈妙歌闻言低头认真的看了看红袖,长长的、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脸色好了一些。

    他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迁怒:包括瑞儿的事情在内;就算他现在的心情极糟糕,他并不是没有理智——得益于战场上的生死考验;他平稳了一下心情,又看向了那一对男女。

    他依然还是很生气的,他和红袖在此事的看法并不相同;应该说红袖看这种事情,和这个时代的人都不同。

    红袖一直在仔细看着那一男一女,认真的观察:那会是谁呢?她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来什么。

    那一男一女之间相距两步之遥,就这样站着说话,并没有再要靠近半分的意思;不过,那女子听到男子的话,有时候会很激动的样子,后背一耸一耸的;那男子虽然急得搓手跺脚,很为女子担心的样儿,却并没有伸手碰触女子的身体安抚她。

    红袖对这一对男女更是生出了同情:男子很尊重女子,女子也很自爱;两个人并没有越雷池一步。

    一男一女在那里站着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然后那女子似乎要走了;男子追上去一步,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那女子的脚步只是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直接沿着墙低头向前走;不过,她走得并不快。

    男人却也没有再追,只是呆呆的看着女子背影一动不动。

    沈妙歌看这一对男女要走,哪里还能按捺的住,抢身出去轻喝道:“站住!”他不能容忍沈府之内有这等龌龊的事情。

    那女子和男子闻声吓了一跳,都转身看了过来:沈妙歌等人在月光下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是他们自那边看过来,却能把沈妙歌看得清清楚楚。

    女子看清楚是沈妙歌之后,惊的下意识捂住了嘴;然后立时便以袖掩面,低头就走——却忘了她吃惊之下转过身来了,此时她所走的方向和刚刚正好相反。

    男人虽然看到沈妙歌心里也是一惊,却没有乱了分寸;反而立时发觉女子所奔的方向不同,急忙一甩袖子低声拦下了她——就算是在这种情形下,那男子也没有碰解到女子的身体;他向另外一个方向一指,那女子这才转身跑去。

    沈妙歌没有大声呼叫: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自然不能大呼小叫的把人都弄到园子来;虽然能捉到人,但沈家的脸面也就丢尽了。

    那男子看了一眼女子,然后看看身后追过来的沈妙歌,转身向女子相反的方向跑去:红袖和六夫人还在湖石后面,他只看到了沈妙歌一个人,以为如此可以保那女子平安。

    他心下已经有了主意:如果真被捉到,就一力担下——打死也不会吐露那女子是谁;也是他连累了那女子,岂能再害她贞节性命。

    沈妙歌看到男子向另外一方跑去,心下明白他的用意却是更怒,当下回头看了一眼,示意红袖去追那女子,他直奔那男子追了下去。

    女子小脚,怎么也跑不快的;红袖有功夫在身,追上那女子绝对没有问题;所以沈妙歌放心的追着男子去了:只要捉到一人,这两个人便都走不脱。

    而红袖和六夫人闪出湖石后,看了一眼那女子的方向,红袖看向六夫人静静的问了一句:“那是谁?”根本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不过六夫人知道就算再等一会儿,只要红袖想去追也一定能追上的:她的身手可是极不错的。

    红袖只是十分笃定的看着六夫人,没有再追问:六夫人一定知道那女子是谁。六夫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红袖轻轻一叹:“其实,我为此事烦心很久了,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出来;唉——!”

    她的一叹中,有着十二分的无奈,为了那个女子,也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这天下间的所有女子。

    红袖盯着六夫为不为所动:“婶娘你不说,我便去追了。”她看得出来,六夫人其实很同情那个女子。

    六夫人看了一眼已经逃得有些远的女子:此人还是很聪明的,知道在暗影中逃走,让人看不到她的面容。

    “袖儿,你,还是去追吧。”她实在是有些难以开口。

    红袖看了一眼六夫人,身形展动间并没有去追那女子,而是到了刚刚那女子和男子站立的地方;那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支钗。

    红袖弯腰轻轻拣起来,仔细辩认之后忽然脸色大变;她立时又奔回六夫人身边,晃了晃那钗道:“是她,对不对?”问完之后,忽然又感觉自己问得太可笑,是她很奇怪嘛?

    六夫人别过脸去,只是轻轻一叹却没有答红袖。

    红袖看了看那还在远处闪动的身影:已经由一个变成了两个。看来,还有知情者为他们两个人把风。

    她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消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出来,把钗收进袖子里道:“婶娘,夜深露重,我们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是回去早些歇着吧。”

    红袖现在明白,六夫人白天为什么不直说出此事,而是让自己来看了:不止是因为她原本的事情,很尴尬的不好开口;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啊。

    想来也是因为她自己原来有过经历,所以现在才会同情那女子吧?不然六夫人会捉了人去见自己才对。

    六夫人闻言有些吃惊的抬头看向红袖:“此、此事……?”她没有想到红袖会如此说。

    红袖平静的望向六夫人:“婶娘想如何?”她不相信六夫人会想那女子死——六夫人引自己和沈妙歌前来应该是想救那女子才对。

    “给她条活路吧,袖儿,算婶娘求你;此事被你们知道,她可能还有条活路;如果日后被其它人知道,那可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六夫人的话有些幽幽的:“她,也是可怜之人啊。”

    红袖没有说话,又回头看了一眼才道:“看看,我们爷是不是追到了人再说吧。”她轻轻一叹:“此事,也要我们爷能想得通才可以;不然,我们就算是想救,怕也是救不了。”

    话虽然如此说,不过红袖却已经有了救人的想法:只要沈妙歌同意,此事是有可为的。

    六夫人长长的一叹,没有说话向来路行去;快行到丫头们所在时,她又轻轻的道了一句:“生为女子就是不幸啊。”

    红袖轻轻握住六夫人的手:“也不尽然。”她十分同情六夫人的遭遇。究其原因,六夫人只是不幸而已,但是只要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她会死得很惨,并且累及儿子。

    六夫人看向她,正好迎上红袖一双晶亮的眸子;她轻轻重复了一句红袖的话后,忽然笑了:“你说得也对,看你就知道了。嗯,我也累了,明儿还有得累,我们还是早些回房吧。”

    红袖并没有等到沈妙歌回来,带着丫头们径自回去了:他追人不知道会追到什么地方去,不管能不能捉到人,他一定会自己回房的。

    韵香好奇:“我们爷呢,我们现在就回去?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的。”

    红袖看了韵香一眼,眨了眨眼以无辜之极的口气道:“我今儿晚上吃得多了些,出来走一走消消食而已;倒是刚刚忘了告诉你们,不过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情呢,是不是?”

    韵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深更半夜没有事情,跑出来消食?她们姑娘晚饭用得不多不说,再说这个时候距晚饭都多久了,还消食。她看了一眼红袖,无奈的合上嘴巴:自家姑娘说笑话的功力倒是见涨了。

    红袖也不理会韵香几个丫头的不满,自管回房;她的心里正压着一块大石头,很重:因为现在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把那个女子找出来名正典刑,这是红袖不赞成的:其实女子有什么错?不过是想找幸福罢了,却为这个世上所不容;瞒下来?红袖想了想:也只是救她一时,不是救她一世啊。

    想了一路,到院门前时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四个字足矣;想得太多反而不现实。

    红袖收拾好打发了韵香等人去歇着,沈妙歌过了一会儿便回来了;不过他脸色不太好看,红袖便猜他没有捉到那男子。

    给他倒了一盏茶后,红袖还没有开口,沈妙歌便道:“那女子可捉到了?”

    红袖经他一问确定他没有捉到人:“被她走脱了。”

    沈妙歌一掌拍在桌上:“可恨、可恼。”

    红袖轻轻抚他后背:“算了,不要为此生这么大的气;不过,他是怎么走脱的?”

    沈妙歌坐下,一口气把茶水吃个干净:“我明明远远看他跳进了大姐姐的院子;可是我叫开了院门之后,大姐姐却问我有什么事儿。我只得说有贼,可是婆子们寻了一遍,什么人也没有找到,真是奇怪。”

    红袖却听得眉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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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二夫人(为猫猫亲加更)

    六夫人说完之后,看着红袖苦笑了几声接着道:“这种折了他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出头说清楚?更可况那丫头一死,我们那个爷的举止,更合了二嫂的说法,他是没有弄到手恼羞成怒了,还把一个丫头生生逼死。”

    红袖听到这里,对沈六老爷升起了无力感:还真是一极品男人啊。

    “二婶娘没有把此事闹到老祖宗或是太夫人跟前吗?”红袖很奇怪,怎么说这事儿也不小,而且这种事情对于大宅院里的妇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们会不议论?

    但是红袖从来就没有听人提起过。

    “没有。”六夫人的眉头微微一皱:“此事据现在也不过六、嗯,七个月了吧,府中除了我们两房,没有人知道此事;更没有人知道那丫头为什么会投井——那丫头平日里倒是个人缘极不错的,从无与人结冤;而她同我们爷的事情,也无人知道,所以众人就当她是失足落井。”

    她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二嫂虽然非常生气,不过最终还是放了我们爷一马,说怎么着也是骨肉兄弟;我当时虽然也怀疑过二嫂有什么用心,不过后来她什么也没有做,实在是不像有什么用心的人。”

    六夫人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红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明明是她的丫头不对,但是她硬是不承认;所以我一直心里有个结,同二嫂也就不那么亲厚;而二嫂想来也对我们这一房有气,平日和我们几乎是不走动的。”

    红袖听到这里心中生出疑问:二夫人也太好说话了吧,那可是她的贴身丫头呢;不过想想她也有些释然,那只是个丫头罢了。

    她和古人们的想法,很多时候并不相同的:丫头对沈家的夫人们来说,也许并不像她这样看作朋友、姐妹吧?

    不过想想二夫人平日里的为人,她会如此做也不奇怪: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来有什么事儿到她那里便算了结,不会再闹将开来。

    她吃再多的亏,也从来不叫过一声苦;而且也从来没有多少人为她出过头,当真就是一个老实本份到不行的人:她无子,而二老爷也不是没有妾侍,但他们二房偏就是无所出。

    她一直在府中寡言少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她没有儿子吧?红袖心中生出了几分悲哀:二夫人的女儿可是一位侯爷的正妻,却依然不能让父母在家里挺起腰来做人。

    红袖想到自己的三年之期,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她打起精神看向六夫人:“算了,也不过是我多心;婶娘也想开些,来,我们娘俩一起用早饭吧;婶娘尝尝我们院子里的饭食如何。”

    今天的事情太多,既然事情问清楚,余下的便是着人去查探一下:红袖当然不会因为相信二夫人,就把此事放在脑后不理。

    总要查访一番:不是不相信二夫人,只是红袖被人害得次数太多。

    六夫人倒也没有同红袖客气,她们两个叫了丫头婆子进来,把一些要热的饭菜取下去热一热,两个人便开始一面吃一面说起府中的琐事儿。

    间或,红袖会问起六夫人的两个儿子;她们倒是谈得很投机。

    沈妙歌听说红袖和六夫人一起用早饭,以为她是为了追问昨天晚上那对男女是谁,也就没有过来打扰,自己胡乱用了一些早饭,先去看过母亲,这才过来看沈老祖。

    沈夫人和沈老祖今天的精神都有些紧张,不时便会问一问身边的人可是军中来人了:她听到马蹄声响。

    不过的确没有人来;但是沈老祖和沈夫人如此,却让红袖十分担心,她吩咐人去请大夫过来,还让灵禾注意着。

    红袖在屋里出来吐出一口闷气,双手合什对着上天默默祈祷沈侯爷什么事情也没有,不然沈家这一下子便不是走一个人:沈夫人还好说,有儿子做牵挂;但是沈老祖年岁已经大了,怕是挺不过去的。

    “上天一定会保佑侯爷的,袖儿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成;总是这样,就是铁人也会累倒的。”二夫人的声音轻轻响起。

    红袖睁开眼睛,有些疲倦的看向二夫人:“老天保佑侯爷,保佑沈家!”也保佑自己的父亲、母亲;红袖在心底加上一句。

    “婶娘也累坏了吧?袖儿倒还好,婶娘倒是要注意身体,如果太累了便歇一歇……”

    二夫人温柔的一笑:“无妨的。我也帮不上其它的忙,有我照料着你也能少操些心;不要凭着年纪小认为没有事儿,你总是要在意些——如果伤到了元气,日后再后悔就迟了。”

    她十分的语重心长,红袖听得出她暗示的话:如果身子不好,三年没有儿子或是日后无力,那她的苦日子就是一辈子了。

    红袖扶着二夫人一笑:“有婶娘疼我,没有事儿的。婶娘这是做什么去?”

    二夫人轻轻拍了拍红袖:“不做什么,只是看你出来不太放心来瞧瞧你;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啊。”

    红袖微微一笑:“辛苦倒没有什么,也是本份;只要老祖宗身体能好起来,只要夫人的身体能好起来,只要侯爷能平安回来,再累些也是值得的。”

    二夫人轻轻叹息:“傻孩子!真是一片孝心。今儿老祖宗这里有五哥儿,我一会儿去守着嫂子,袖儿你找个空儿还是眯一会的好——哪怕就是睡半柱香呢,听到没有?”

    红袖答应着,二夫人又叮嘱两句返身回屋了,过了一会儿她告退去了沈夫人房里;不过红袖没有睡:她哪里睡得着?

    六夫人也知道今日军报会来,早早处置完了事情没有回房而是赶了过来。

    一家人在不安中等待着,沈妙歌现在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是盼着军中能来人,又怕军中来人。

    中午,沈家各人都用饭用得不多;沈老祖和沈夫人谁也没有用过饭歇一歇,执意要等到军中的人。

    终于,军报送到了。

    沈妙歌看到那军中的人,手都有轻颤:他的父亲,现在是生是死?

    边关到京中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不分昼夜的赶路也要**天的时间:他们得知沈侯爷受伤晕迷不醒时,那个时候沈侯爷已经晕迷了有**天了。

    所以,他现在看到那军中之人,心里反倒生出一丝惧意来:他真得怕听到、看到父亲有什么不测的消息。

    来人并不是军中送信之人,那人去了兵部;现在的来人是兵部派来的。

    “小侯爷,侯爷的病情有些、有些不好,依然在昏迷中。”来人说这几句十分的吃力:“现在边关战事也有些吃紧。”

    沈妙歌的身子轻微的晃动了一下:“辛苦你来送信,来,厅上奉茶解解口渴;”又对大总管来旺道:“取些银子来,权当是酒钱吧。辛苦贵差跑一趟。”

    兵部的差人倒是一愣:他来报这种消息,以为不会有赏银了;当下急忙谢过,连声推让哪里肯进大厅?当下拜倒告退,却被来旺拉去取银子。

    沈妙歌闭上了眼睛,沈侯爷的音容笑貌似出现在眼前,他心中一痛,血便化成泪要涌出来;他抬起头睁开眼睛,把泪水逼了回去:现在,更加不是他能掉泪的时候。

    他要安抚曾祖母和母亲,不能让她们受到半分刺激。

    一只小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胳膊上,虽然来人没有开口说话,他也知道那是红袖。

    “我没有事儿。”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知道,为了沈家,你不能有事儿,也不能有泪。”红袖抬头看着他:“不管如何,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

    沈妙歌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走吧,不能让老祖宗和母亲等得太久,不然她们会起疑心的。”

    来旺这时已经过来,手上有一份军报:这是伪造的。

    红袖轻轻一叹,让来旺把伪造的军报收起来:“最好不要让老祖宗和母亲仔细看军报,不然她们一定会看出不妥来;到时,怕事情更糟糕。”

    沈妙歌点头,和红袖一起向后院行去。

    沈夫人听到沈妙歌的话,仔细看了看沈妙歌和红袖之后,便感觉天旋地转;但是她却撑住身子并没有让自己倒下:“知儿莫若母。琦儿,你父亲的伤倒底如何你还是说实话吧,母亲,挺得住。”

    沈妙歌刚想开口,红袖已经抢先开口把实情相告了,并让来旺把真的军报取出来给沈夫人看。

    沈夫人看过之后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最坏的消息;但是她的担心更重,焦虑更多也是不争的事实;她深吸一口气:“琦儿,你笑得太勉强了,怕是瞒不过老祖宗去。”

    “我现在梳洗马上和你们去见老祖宗,有我在,一定能骗得一时。”

    红袖看着沈夫人,眼圈忍不住一红,却什么也没有说,上前扶起沈夫人。

    二夫人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她的头微微低着一脸的担心;看到沈夫人起来,她才赶上去和红袖一起扶住沈夫人,轻轻的劝慰沈夫人。

    红袖的眉毛却不自禁的微微一皱:这个时候,句句不离沈侯爷对沈夫人而言就不一定是安慰了;二婶娘真是造次了。

    如果沈夫人这个时候受不住出点什么事儿,沈老祖那里根本瞒不住,到时沈家真就塌了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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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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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票6500多张,还差000张——好像任务太重了;亲们有多少票票就砸多少吧,积少成多,说不定我们明天能创造出奇迹呢?

    猫,你要加油!记住,一定要让自己开心哦。

第七十五章 以牙还牙(为推荐票9000张加更)

    春寒没有散尽,那湖水自然是极冰冷的,如果人掉进去不能及时捞上来,病一场是免不了的;正常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是绿珠三个人便不一样了。

    就算是救上来,这一冻一吓能不能保住胎儿还真是难说:况且,能不能救上来还两说着呢——自然要先救三夫人和四少奶奶,然后才会再救绿珠三人。

    她们带着那么重的身子,在湖水中多浸一会儿,腹中的胎儿便多一分危险。

    栏杆怎么会坏了?四少奶奶自然早就想好说辞:人太多了嘛,又年久失修——谁主理修的亭子,谁要为三房失去三个子息负责任了。

    当时倚在栏杆上的除了三夫人和四少奶奶及绿珠三人,还有二三个近身伺候她们喂鱼、递茶递水的丫头:她们也很自然的倚在栏杆上。

    人们在亭子里观鱼时,都很自然的伏在、倚在栏杆上:她可是算得很周全,没有人会怀疑的;就是要怀疑也同她无关。

    原本这亭子是准备给红袖的;因为红袖一直很喜欢这湖中的鱼,每到天气暖和之后,她总要时不时的来坐一坐。

    不过现在这亭子的作用,可比她原来想的可大多了。所以,当冰冷的湖水淹没她的时候,她眼中的笑意都没有因为寒冷而消退。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这些一心和她过不去的贱人们,如何能逃过这一劫去!只是她心中闪过贱人两个字时,几乎是立时便浮现了沈妙歌冰冷的双目:她的全身一颤,太冷了;春寒也不能小视啊。

    虽然她自己也免不了要卧床几天,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她认为值了。

    在落水的同时,她的眼睛飞快的扫了一下:她看清了绿珠三个人落的位置之后,落在水中的她便没有了身影。

    就在三夫人赏湖鱼的时候,沈府已经有人向园子里赶了过来,而同时也有人去了廉亲王府送信:时间太紧,直到这个时候,韵香等人才查到了那亭子的毛病。

    因为春天就要过去,所以园子里的一应房舍、亭子等等都要整修,以备往前应用:现在园子里的花儿开得并不多,只有几枝春梅;如果花儿一开,到园子里来的主子们便多了。

    而且今天沈老祖等长房的三位主母,身子都不爽快,所以到时花一开,她们当然会来散一散。

    今年整修的事情,自然是由红袖打理的:往年有时是沈老祖、有时是太夫人,还有时是沈夫人,并不一定哪位主母想起来便会让人好好收拾一番。

    红袖当然不想让沈老祖等人想到园子来时败兴,所以便早早让人开始收拾了。

    因为此事年年都做,大总管也就没有天天盯着:工匠大都是老人儿——总有带徒弟的,所以每年也会有几个新人,他也就是抽空过来瞧一瞧,很仔细的叮嘱工匠头儿几声。

    工匠们都是沈府名下的匠民,连年也没有出过什么错;虽然红袖和沈妙歌做事一直小心在意,他们也不止一次到园子里看过,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那坏了的栏杆可是压了七八个妇人在上面才坏掉的。

    所以,不管是红袖夫妇、还是来旺和工匠头儿,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亭子的不妥。

    不过,四少奶奶的异动却让红袖等人把目光集中到了亭子上,所以韵香几乎用尽了所有的人力,终于发现了那亭子的不妥——只是有些晚了。

    工匠们都是下九流的穷苦人,他们世世代代只能是匠民,不能离开祖地,不能从事其它事情;大多数的匠人都属官有,再有一小部分便是属于各大家族。

    而沈家的匠人们也是传了几辈了,被韵香等人感觉到异常的是一位手艺不错,但却烂赌的张三,在前几日居然神奇般的把所有赌帐还上不说,这几日还天天吃香喝辣,日日光顾**。

    韵香她们听说此人的事情之后,一面命人去找张三把他带回府中,一面请了匠人头儿来问张三是做什么活儿的。

    工匠头儿不明所以:整修园子完成有七八天了,怎么又问这个?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道:“张三是修园中亭子的;他和几个徒弟的活儿做得一般好极漂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韵香心中已经有了六分的把握,而且人命关天她也来不及理会工匠头儿,转身飞奔出去便连声唤人。

    工匠头儿不敢走,一个人立在那里一头的冷汗:张三,这死小子看来是闯了大祸!

    韵香让几个会武的丫头先赶去湖心亭救人,而她急急到二门去让人请沈妙歌的书僮过来,她对书僮沈姜辰道:“你快去寻五爷和五少奶奶,就说湖心亭塌了!”

    姜辰一愣,然后转头就跑:这可是大事儿。

    韵香看着姜辰走后,急急的赶去园子里:如果阿元没有跟沈侯爷去边关就好了,他能很快就消息传给姑娘和五爷;但是现在她只能让姜辰去了。

    至少,姜辰她能信得过。

    湖心亭在映舒带着几个丫头赶到时,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哄乱:虽然亭子已经坏了、人也掉到水中了;可是湖边的仆从们并不多。

    她怒吼一声儿:“你们不想死,会水的就下去救人,不会水的就快去叫人!”吼完便跳入了湖中。

    而湖中没有仆妇们:她们都是北方人,不会水的。

    映舒飞快的游到三夫人身边,一掌打晕了她把她扔给身后的丫头,便又潜下了水:水下她看到了非常吃惊的一幕,绿珠三个人的衣带不知道怎么缠到了一起,三个人拼命的挣扎却越沉越往下。

    而四少奶奶就在她们不远的地方,似乎也在奋力挣扎。

    映舒想也不想,过去先把绿珠三人打晕,然后一个一个托到了水面上,交给身后的丫头:不过,她托上来入画时,身后已经没有丫头。

    而湖中的四少奶奶还在拼命的挣扎,时沉时浮;看她的样子挺不了多久。

    让映舒把入画扔到水中任其自生自灭,她做不到,因为她本来能救入画的;可是她救入画不顾四少奶奶的话,那可是大错——但是她距四少奶奶不近,而入画就在她手上。

    救谁?映舒看了看还在挣扎的四少奶奶:她的第一个念头中,并没有想到四少奶奶是不是应该救;她只是想到救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救上去。

    没有多少时间可想,映舒知道时间宝贵;她一咬牙托起入画向岸边游去:那个送三夫人上岸的丫头已经又下水了,她只要把入画交到那丫头的手中,回来应该能来得及救四少奶奶。

    映舒最后决定如此做,和她厌恶四少奶奶是分不开,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距入画最近;而且映舒也认为四少奶奶是自捉自受,她死了那是活该!

    只是在映舒、韵香等人的心中,四少奶奶是不应该如此不明不白的死掉,应该是在把她的所为公布于众之后,才应该死去的。

    四少奶奶看到映舒居然抛下去,托着入画游向岸边,她的眼中冷意更甚:原本她看到映舒过来把绿珠等人救上岸,她就动了杀机——想把映舒永远留在湖中,现在她更是不能容映舒活着了。

    居然不把她萱姑娘放在眼中,去救一个小妾:郑红袖的丫头们,拿她当什么?难道她连个小妾也不如?

    映舒在半路把入画交给了丫头。回身便游向了四少奶奶,不过她的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水中救人是很费气力的。

    此时,韵香也赶到了。她一眼看出映舒已经累坏了,便一言不发跳到水时;而这时候,远处才有人奔过来,似乎是会水的船娘们来了。

    映舒游到四少奶奶身前时,她更是累了;她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四少奶奶,想游到她身后去打她晕好带她走:不打晕,她根本是一个人也救不上去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四少奶奶却很快的接近了映舒,虽然看上去是挣扎过来的,不过那迅速可不慢:一把抱住映舒便不放了。

    而且她抱住的是映舒的头,所以她还是时沉时浮,却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映舒的身上,压得她在水中浮不上来。

    映舒踩水奋力想挣开四少奶奶,可是却几次用力都挣不脱;再加上她原本力竭,又被四少奶奶压在水下,不一会儿便有些胸闷,手脚便感觉有千斤重一般。

    四少奶奶看着奋力游过来的韵香,她心中冷笑、口里大声喊着救命大力挣扎起来:却拉开了和韵香的距离。

    映舒此时虽然头脑有些发胀,但是她心中却很明白,眼中也看得分明:四少奶奶分明会水!

    她的胡乱挣扎看似无章,却时不时的能踩水上去呼吸;她也知道四少奶奶这是想置自己去死地——红袖一直对丫头们说,她不仁你便不义,不用管她是什么身份。

    映舒一直牢记;所以她立时不经考虑的用一支手把头上的钗拔了出来,然手对着四少奶奶的大腿便狠狠的扎了下去!

    一下子便让四少奶奶痛得松开了手,而映舒立时便冒出水面呼了一口气,接着她好像力气不济沉到了水下,她手中的钗已经狠狠拔出来,血便在水中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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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三夫人恩仇不分(为粉红票770张加更)

    张三不用任何人追问,便把那小厮的名字说了出来:他要努力争取太夫人和五少奶奶的好感,争取责罚会轻些,再轻些。

    他把小厮的名字说出来之后,并没有住嘴,接着把对红袖原来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沈太夫人听着张三的话,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同,更是连看也没有再看四少奶奶一眼;太夫人越是如此越表示她生气了,生四少奶奶的气了。

    而四少奶奶却惊得呆住了!张三居然会反水——也这是郑红袖为什么一直无惧色的原因;她生气,不过更多的是无措: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知道,接下来那小厮就会供出明珠来;再接下来,便会牵扯到她了;可是她现在却不好分辩:因为张三并没有直直的说她是主使之人,她如果在此时分辩、或是喝斥张三胡说,便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但是眼下什么也不说并不是办法,只能保眼下一时;只要那小厮一吐口,她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原本事情就是她所为,她想要分辩“清楚”谈何容易?

    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又棋错一招:张三居然会不顾老母和孩子!她看着张三,猜想来猜想去,便猜想到了来旺的身上;这个来旺不知道受了郑红袖的什么好处,居然会帮她到如此地步。

    她认为,如果不是来旺,那张三不会今天反口来咬她。

    四少奶奶低垂着头,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麻:屡屡在红袖面前失利,让她很是难堪;她因为沈妙歌,事事处处都想压过红袖去,可是偏偏她连连施计连连受挫。

    心里越乱越想不出法子来自救,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如果此事真得被太夫人问清楚明白了,她就不是禁足、罚写这样的责罚了。

    会把她送去家庙?还是让沈四爷休了她?四少奶奶想来想去:休了她不太可能,三老爷夫妇和沈四爷一定不会同意的;而送去家庙的话,三老爷等人也会想法子把她弄回来——因为她一直不曾为沈四爷生下一儿半女呢。

    她只要没有儿女,她的银钱就不会是三房的:三房的人为了这个,便不会让她离开沈府、离开三房。

    想到这里,四少奶奶的心安稳了一些;但是总不能就此认错吧,只要所事情认下,那她日后在沈府几年之内也不要想能有说话的份儿了。

    尤其是,她最不能忍受自己又败在郑红袖手里一次;她扫了红袖一眼,看到红袖的气定神闲,她的心里便如小虫子在咬一样。

    张三的话说完了,他在地上连叩了几个头。

    不用太夫人吩咐,来旺早已经使了人去寻那小厮。而此时,沈太夫人沉默了下来,屋里也就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

    太夫人听到这里,心下已经有了四五分的把握:很有可能是四少奶奶主指的;不过,现在却没有什么能证实。

    她扫了一眼四少奶奶,心下也在琢磨着如何能处置她,却又不会让人说出什么闲话来;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小丫头的声音:沈三老爷夫妇和沈四爷来了。

    太夫人听得眉头直皱,心知他们为何而来,却又不能不让他们进来:四少奶奶可是他们的儿媳妇,要处置的话也应该让他们清楚原委始末。

    沈三夫人见过礼之后,闲话也没有说便道:“萱儿身体不好,虽然她有错在身,不过倒底是我们沈家的媳妇,而我们这一房还没有嫡子,请太夫人垂怜让萱儿回去休息;事情,可以慢慢的问,有什么错儿,我们可以慢慢教她嘛。”

    她说完之后,使了一个眼色给沈三老爷;沈三老爷接口道:“请母亲可怜!萱儿一来是功臣之后,二来又是在我们府中长大的,就算有什么不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有教管不力的错儿。”

    他扫了一眼沈太夫人,看她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才接着说道:“萱儿就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孩子小难免会做错事情,我们好好的教也就是了——如果她的身子不是如今的模样,狠狠责罚她,让她记住教训也是正途;只是眼下她的身子……,还请母亲垂怜。”

    太夫人听完庶子夫妇的话,抬眼看了一眼四少奶奶,见她不言不语,便冷冷一笑:“老三出息了。”

    沈三老爷的身子立时便矮了半截:他不是不惧嫡母的,不过被银钱迷了心窍,一时间忘了。

    “母、母亲恕罪。”他的声音都颤了起来。

    四少奶奶听到之后却暗暗啐了一口:窝囊废!她更加的瞧不起自己的公婆。

    太夫人冷冷的道:“我垂怜她?你们夫妇说得话真是奇怪,不知道我拿你们儿媳妇怎么了?”她一指四少奶奶:“我可有加一指于她身上?”

    “说到她的身体……;”太夫人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四少奶奶的身体:“我倒是很心疼她的身子,只是——,她却是半分没有心疼她自己,你们又着得什么忙!”

    想到四少奶奶的所为,她的气是不打一处来;话自然是不会好听半分。

    四少奶奶的身子一颤,最后还是咬牙没有说什么:现在她是多说多错,什么都不好才是上策。

    沈三夫人脸色虽然也有些发白,但还勉力继续为四少奶奶开脱:“萱儿年幼不懂事,母亲原谅她一二……”

    她的话没有完,就被沈太夫人的喝斥打断,指着沈三夫人骂了一个大的:不过,沈太夫人话中不时的提到四少奶奶,讥讽之意十分明显;而且还暗中提点三房夫妇,不要太过贪财了。

    沈三夫人被骂得面目无光,一时忍不住便叫道:“萱丫头的确是不对,只是认真论起她身子的不好,却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儿——当日救人的丫头,可是最好才把她救起来的!”

    她这句一出,屋里一下子静得连呼吸声都不闻;此时如果落地在地上,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太夫人看着三夫人,真想把她的嘴巴缝起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那一旁的坐着的红袖,本来就不会轻易揭过此事,一定会在某个时候发难的。

    她只是不想多事,一心想眼下的事情问个清楚就打发红袖等人走:几个丫头的事情,她是不想过问的。

    就算是冤了她们,也不过是几个丫头罢了;私低下好好的安抚几句也就过去了,总不能把这样的事情摆到桌面上来说:主子要算计丫头,这事儿怎么也不好听;也不能让府中的下人们知道。

    不想三夫人却偏偏大声说了出来!

    红袖轻盈的一福到地:“太夫人,当日救人的丫头都是孙媳身边的人;一切还请太夫人做主,还几个丫头一个清白。”她当然要在这个时候,打蛇随棍上!

    如此好的时机不利用,那红袖就是傻了:她要谢谢三夫人的。

    听到红袖的话,太夫人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狠狠的瞪了三夫人一眼:“那几个丫头有什么错儿?救了你们三房反倒成错了,是不是?那日后我们府中的主子们再落水,怕是满府的下人不敢有一个人下水救人!”

    三夫人被太夫人骂得低下了头;当日,如果不是映舒,她说不定真就淹死、或是大病一场了;今日情急之下如此说,实在是有些背了良心。

    四少奶奶忽然阴阴的开口:“我们掉到湖中本就是意外,倒是不知道五弟妹的丫头们怎么会未卜先知,能及明跑到湖边救人?”

    这话虽然说得有一点点强词夺理,却也不无道理;而且,用心之险恶也不言而喻。

    太夫人听到四少奶奶的话,差一点背过气去:她居然还敢开口?!她自己所做的某些事情,虽然不能摆在桌面上说,但是沈府的主子们有几个不知道的?那郑红袖为了自己,多注意一些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理由,红袖不能拿出来说罢了。

    太夫人还没有喝斥四少奶奶,红袖便轻轻的开口道:“映舒,你出来给太夫人说个明白。”

    映舒上前几步行礼:“太夫人,当日婢子带着几个丫头,原是到园子里想看看能不能再剪几枝春梅——我们少奶奶极爱那股子香气,再过几日怕真就没有了;而行到湖心亭附近时听到那边有人喊救命,婢子才带着跑过去的;幸好婢子几人都出身在南边,会一点点水。到今,我们院子里剪花枝的剪刀还没有找到。”

    太夫人闻言便看向来旺;来旺一躬身便出去了一趟:总是能问到那剪刀的下落。

    映舒一说完,红袖便上前跪在了地上:“太夫人,孙媳、孙媳……”说着话,她眼圈一红便低下了头:“实在是委屈。”

    沈太夫人长长一叹,正要开口;红袖已经直起身子,盯着四少奶奶道:“四嫂,还请你把刚刚的话说个清楚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屋里的人都听得明白——你是说我的丫头能及时赶到,就是事先知道你们会掉进湖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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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女人继续努力码字,现在不能说是三更还是四更,争取能够多更!

第八十三章 萱姑娘的真话杯具了(为推荐票3000张加更)

    红袖继续盯着四少奶奶质问:“事先知道你们会掉进湖中,你想让大家以为——那栏杆是我命人弄坏的,是不是?”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没有想到映舒会说那么一番话来,她听到红袖的质问抬头:“你的丫头说是剪花便是剪花了,天知道是不是一直藏在左近,不然能那么及时赶到?况且,不是你主使的你心虚什么?你不要说你不心虚,不心虚你着急分辩什么;我可是没有说一句,那湖心亭的事情同你有关,可是你自己这么说的。”

    四少奶奶说完,顿了顿环视屋里的众人:“连太夫人在内,人人可都是听得明明白白,你自己说你同湖心亭的事情有关。”

    她倒是占了一时口头上的便宜,不过却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对她鄙夷无比:四少奶奶也是堂堂的大家闺秀,居然能说出如此无赖的话。

    红袖闻言笑了起来:“映舒是不是去剪花,找到剪刀就可以了;不会有人在那种时候,还带着剪刀在园子里逛吧?说到是不是藏在左近,那问问府中的人,可是一直不曾看到过她们几个?至于主使之人,那小厮已经带来了,倒不用我多说什么。”

    红袖说完,对着沈太夫人点头为礼,然后便起身坐到了一旁:她现在心中真得很快乐,非常的快乐。

    四少奶奶自己跳出来加了一句恶言,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正好,不然红袖自己还要费尽心思为映舒几个人讨个公道;现在,就算是沈太夫人不想为映舒几个人做主,此事她也不能回避了。

    四少奶奶可是一句话就泼了一盆污水在红袖身上,此事怎么都要分辩个清楚明白了。

    红袖坐下之后,便不再多看四少奶奶一眼;映舒自然是跟着红袖回到了她身后。

    四少奶奶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乘胜追击了:听到那小厮已经来了,她的脸色便是一变;她刚刚被三夫人和沈太夫人气得头脑有些发晕,居然一时间忘了此事——就算她暂时在口头上压过红袖又有何用?

    小厮被带了上来,他是被拖上来的,早已经吓得腿软走不动了。

    沈太夫人不过是冷冷一哼,他便吓得涕泪直流:只是他不知道太夫人寻他何事,所以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直到太夫人开口相询,小厮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被捉,当下他是悔不当初来:如果不是一时贪恋明珠的美貌,不是贪图那十两银子,他如何会被捉到太夫人跟前?

    当下他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说了一个清楚明白:包括他是如何第一次看到明珠、如何为了明珠神魂颠倒、如何和明珠相识说上话的事情等等,都竹筒倒豆子一般没有一丝隐瞒。

    四少奶奶的脸终于雪白了,她有些愣愣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直到那小厮把话说完,她才尖叫:“你怎么要以污明珠那丫头的清白?你如此陷害明珠目的何在?!”

    小厮被四少奶奶吓了一跳:“小人、小人不敢污人清白,小人和明珠、和……”

    “够了!”太夫人的脸已经变得铁青:“把明珠那丫头给我带上来。”明珠和小厮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就算她没有让小厮去张三设计陷害红袖,她也不可能会留下了。

    而张三和小厮的话互相印证之下,所有的人都明白,有人要利用湖心亭的事情陷害五少奶奶;而四少奶奶刚刚的那句话,便浮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就连沈太夫人也是如此想:因为四少奶奶那句话,当真是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

    四少奶奶听到要传明珠,她咬咬牙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有等到明珠来了之后再说了;如果那丫头聪明,便知道保住她的主子才能有活路。

    三夫人和三老爷听得冷汗直冒:如果此事坐实,那他们儿媳妇要陷害沈家主母——就算他们一家人跪死,萱丫头至少也要去家庙了!

    他们夫妇急得不行,萱丫头走了,那就等于是金山、银山走了;夫妇两个人不敢再随便开口,心下焦急想不到法子不免就对儿媳妇生出很多的怨气来:无事不是找事嘛,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寻长房的麻烦!

    就算他们再生气,他们还是要保下儿媳妇的:一定要保下才行。沈四爷的眼睛都有红了:他不是伤心,是急的——媳妇如果留下了儿子,今天他们一定会大义灭亲的;但是现在他妻子绝不能离开他们三房到他处去。

    红袖依然只是静静的坐着,对谁也不多看一眼,只是偶尔会吃口茶;看她的样子,刚刚她对四少奶奶那样的厉声指责,好像不存在一样。

    来旺带着两个婆子进来,对沈太夫人回话:“这两个婆子是打扫花园湖心亭西边的路径,她们拣到了花剪还有花蓝等物。”

    两个婆子一下跪倒在地上,她们吓得不轻:她们在傍晚时分打扫园子时,拣到花剪等物;拣到之后她们也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这两日一定会有人寻的——她们拣到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到时怎么也能混个赏钱换酒吃。

    谁成想因为湖心亭的事情,根本没有人寻花剪等物;两个婆子一时贪嘴便把东西当了换成酒食吃进了肚里。

    来旺取出来当票给太夫人过目。

    映舒几个人当时是碰巧经过那里的事情便坐实了:而当日上午她们几个人还去大厨房和桨洗房,根本不可能是一直藏在湖心亭附近的。

    至于那个匠人头儿,他当时吓得不轻,并且满屋子里俊俏丫头他哪里抬头看?所以除取胜分辩出韵香的声音之外,根本不认识映舒几个人。

    而韵香此时也上前一福道:“我当日听院子里的几个小丫头闲聊,说修亭子的匠人发了财等语;因为园子是我们少奶奶打理重整的,我便上心多问了几句;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便着人去传匠人的头儿。”

    她便后来的事情说了一下,只隐下了映舒几个丫头的事情。红袖不得不如此做,不然依着四少奶奶和太夫人,说不定真会在此事纠缠上几日,最后给她或是丫头们派个不是。

    而且她是不能对人说,她一直在监视四少奶奶:所以便让映舒说假话,而让韵香说真话多些假话少些。

    那些花剪什么的,是红袖回来之后又让人悄悄扔到附近的:因为园子的清扫是在清早和傍晚。正应了那句有备无患,就让红袖料到了。

    沈太夫人没有发难,四少奶奶却发难了;红袖便让两个丫头上前把话一说,把事情就摊到了太夫人跟前:丫头们有什么错?

    映舒很是愧疚的跪下说道:“当时婢子也想先救四少奶奶的,可是四少奶奶距婢子太远;而婢子当时也吓坏了,根本想到那么多,只是抓到哪个就救哪个;后来,后来,婢子力弱,如果不是韵香赶过来,婢子一个人根本就救不了四少奶奶。”

    映舒说完,来旺便传上来几个媳妇子:她们当时就在湖边。

    媳妇子们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并且把映舒力尽之后差一点因为救四少奶奶被淹死一事说得很详尽,听得屋里的众人脸上神色不一。

    三夫人的面色有些发红:当日,映舒的确是为了救她的儿媳妇,被儿媳妇挣扎的压到水里差一点溺毙。

    四少奶奶不自禁的摸了摸腹部,她却不敢说出来映舒当日伤了她的事情——真得纠缠起此事来,怕是连绿珠等人都会被牵扯进来。

    绿珠三个人到现在没有开口说过什么,想来同三夫人有关;但是如果有郑红袖给那三个贱丫头撑腰,她们会不会说些什么出来可就难说了。

    所以,她才一直没提过映舒伤她的事情;不过,她并不想放过映舒和韵香:两个贱婢敢打她?!看今天不杖毙了她们。

    映舒此时已经抢先领罪:“当时为了救四少奶奶,不得已、不得已经,婢子们把四少奶奶打晕了。”

    和映舒领罪几乎同时开口的四少奶奶叫道:“映舒和韵香两个丫头以下犯上,居然在湖中欧打于我,请太夫人为我做主。”

    闻言,红袖并没有看她一眼,映舒和韵香也没有分辩一句,只是都跪下一副认罪的模样。此时,来旺带上船娘来,向太夫人说明救人是一定要打晕才能救得上来,不然两个人都会溺毙。

    太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来旺;来旺神情自然的很,并没有因为沈太夫人的目光而有变化。

    四少奶奶的那句挨打便被映舒一句话给揭过了,四少奶奶自然不服;她恨恨的看着映舒和韵香道:“太夫人,这两个贱婢在水下狠狠的打我,直到船娘赶过来,她们才停手不打的;我、我差一点被这两贱婢打死!”

    她总要拉个掂背的吧?总不能她受罚,却放过那两个打她的丫头。

    映舒和韵香一脸的错愕,然后两个丫头便连连叩头,眼泪淌个不停:委屈啊、冤枉啊,不用她们开口,屋里的众人都知道。

    而映舒、韵香能哭得这么痛快,当然是托灵禾的福。

    屋里曾经在湖边的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当日可是韵香、映舒为了救四少奶奶,在湖中折腾了好久才把四少奶奶救了上来的,她怎么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来?!

    四少奶奶看到映舒和韵香假作冤屈,她差一点没有被气死:只有她冤人,何是让人冤过她?她是真得被打了,这一次并不是她在陷害映舒二人。

    她不断向沈太夫人陈述她是如何被打的:但是屋里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她刚刚要陷害五少奶奶,又一再的纠缠映舒和韵香不放;在众人眼中她就是恩将仇报啊,还有谁信得她的话?没有人相信她。

    四少奶奶看到太夫人冷淡的样子,这才注意到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就连三夫人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她气得直想捶地:她说谎话的时候还有人会信几分,为什么现在她说真话,反而一个人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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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

    女人力尽,亲们多多见谅。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继续。女人身子好过一些(醉酒啊,好痛苦。女人的头今天一直不太舒服),一定会多更的,不会只看着票票加更。抚摸所有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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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出乎意料的热闹

    红袖茶楼开张的贴子终于送了出去,定在四天之后的一个好日子开张;请柬是以沈府和郑府的名义分别送出去的:沈府是沈候爷和沈妙歌具名,而郑府是郑将军具名;并没有以红袖之名发请贴。♀/魔:幻地,首发/

    女子具名请人,在这个时代十分的稀少:除了公主之外,郡主也极少会如此做————除非是请一群女子相聚;红袖并不想太过招摇。

    朝中有不少人都在等着红袖的茶楼开张,当天茶楼真是客如云来.一条大街被车马堵得严严实实,一时之间茶楼之名便传遍了半个京都。

    来贺的众人都谓沈、郑两家是双喜临门一一又是封赏,又是开张;不过倒没有多少嫉妒沈、郑两家,这得益于沈、郑两家会做人之外,众人也知道他们都是累积军功才有两府今天的繁盛。

    一片的恭喜之声中,又有与沈、郑两家亲厚的人说:不久,他们两家就要三喜临门,沈府快要添贵子了;众人自然又有一番恭喜,沈侯爷与郑将军俱都笑得合不拢嘴。

    而红袖并没有到茶楼去,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她被沈侯爷和郑将军同时叮嘱,让她在家好好休息,茶楼里人来人往的怕她去了再有个万一。

    红袖得到两位长辈的关照,也只能把备好的仙灵茶交给沈妙歌,自己在房中等待:她还是心痒的很,只是赵氏等人看得紧,她就是想偷溜也是不成的;只能哀叹自己开茶楼的时机不对,如果没有身孕在身.她怎么也能到茶楼瞧一眼的。♀/魔幻地将为您打造无广告的阅读站/

    今天的盛况,却与她这个主人无关了;她总是有些遗憾的。

    韵香等人看出来红袖心思不属,便过来缠她教东西:“姑娘,你不是要欺我们仙灵茶的做法嘛,今日教我们吧;我们学会之后,平日里空闲多的是正好做仙灵茶当作消遣了,多做一些存起来也好备某时的急用。”

    红袖闻言点头答应了:反正是去不成了,找些事做打发时间吧。

    仙灵茶她已经想好如何卖了:限量供应;并且,她也不会把所有的仙灵茶品种一下子都摆到众人面前,而是今天先推出一种来,然后每几个月再添一种————总让人们有些新鲜感;仙灵茶每种每天只卖十个,品种多时一天也不会多过四十个。

    如此,才能物以稀为贵;价钱?如此稀罕的玩意,都入了太后和皇帝的眼,价钱太低了岂不是有辱天家?当然要卖天价啊天价。

    现在,红袖一个人所做的仙灵茶自然是足够茶楼所用,只是她不能天天都做这个东西;教给韵香、映舒等人是最好的选择:这几个丫头她是信得过的。

    本来茶楼所用的数量就不多,如果韵香几个人学会之后,仙灵茶更是能多出很多存货来;她也不用天天抽出时间来弄这些花花茶茶的。

    当即红袖和韵香等人坐下,开始做仙灵茶;红袖一教韵香等人,才发现古时的女子当真是手巧的很,自己当泥可是学了很久才学会的,不想韵香几个不过一个时辰,便能出师了。♀

    想到现代女子已经不精于女红,红袖便释然了,同时也放心的把仙灵茶都交给韵香几个去做;她起身去看茶香那边:茶香那里正在教几个新来的十一、二岁的小童茶道一一虽然他们不可能现在就独挡一面,但是总有他们出师的那一天。

    现在古茶道那边的茶师都是掌柜的找来的,虽然技艺不错,却并不是十分的好:比起茶香来就差了许多;既使是平常的茶艺,那些茶师也有不足的地方;还有红袖认为,真正的东西要握在自己人手里比较好。

    外面找来的茶师,绝对不如自己培养的忠诚度高;而且这些小童又是有卖身契在手中的,怎么也能让红袖安心些:她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红袖去看茶香和一众小童时,茶楼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在茶楼一层的正中央,一张大桌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琉璃盏;而沈妙歌站在暗红色雕花膝盖高的短梯凳上,身旁掌柜的捧着的大托盘上是盛放热水的铜壶,及一个大大的朱红色锦盒。

    沈妙歌对四周抱拳为礼,感谢的场面话说过之后,便取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比拳头还要大一些的茶球,共四枚。

    他把茶球轻轻的抛进了琉璃盏中,然后取了热水注入了那大大的琉璃盏中,随着热水的注入,四个大大的茶球慢慢的沉到了盏底,随后便徐徐展开。♀

    此时,沈妙歌的一壶热水已经注完,老掌柜已经接过小二哥递上来的铜壶接着注水。

    很多人已经见过仙灵茶的盛放,只是此时人们忽然咦了一声:那琉璃盏中,随着茶球的盛放,有雪白雪白的碎片或是碎粒在飞舞————就如同雪花一般!

    而,茶球中间的鲜艳夺目的花朵也完全的绽放楼上楼下观赏的人们暴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此时已经有不少的达官贵人去寻沈侯爷或是郑将军:他们要买这处仙灵茶!

    老掌柜的抱拳朗声道:“瑞雪迎春春便到!此茶名为瑞雪闹春。”/魔:幻地,首发/

    又是一阵掌声,文人雅士们要的就是意境:所以茶好,还要名好才成。这一大盏的仙灵茶是红袖特意做的,为此她可是寻了好久的茶与花朵:好在此大盏中的茶只是观赏,并不是给人饮用,所以茶叶的好坏无关,不然还真做不出这么大的茶球来。

    红袖和沈妙歌两个商议出来的点子,终于一举成功,让所有的贺客都感觉此行不虚。

    后耒老掌柜的说了仙灵茶的来历:红袖托辞是梦中仙人的指点,这也是此茶的名称的来历;而后便说此茶不宜得,所以现在每日只能有十枚,而且只能在茶楼中享用;不过今天开张,有二十枚可以供贵客们享用。

    二十枚?二十枚怎么够?今天所来的王爷及驸马等皇室贵戚便远远不止这个数了;但是,仙灵茶在太后和皇帝面前都是有名号的,并且还要贡给宫中;再加上此茶楼可是沈、郑两家罩着的,就算是王爷也不敢在茶楼中乱$淫荡来————为了一壶茶得罪这两家人十分的不值啊;所以,王爷们明白,只能是各凭本事了。

    沈侯爷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不来了:他真是有些招架不住王爷们的人情攻势一一这些王爷们不拿架子时,更让他受不了。

    王爷们以势压人,他完全可以不理会;但是现在王爷全部都是笑眯眯的,这让他不知道要如何拒绝;但是媳妇只给了二十枚仙灵茶啊!沈妙歌看得擦汗,他感觉自己现在没有袭到侯爷之位真是太好了,只是一个太子少傅的名头,任何人都寻人情寻不到自己头上来。

    只是他没有高兴多久,那些被王爷们挤出了沈候爷身边的人都到了他身边:这些人哪个地位也不低啊,郡王、附马…;他心中也开始哀嚎l。

    王爷们是感觉如果拿不到一个,这不是掉面子吗?都是王爷,只要有人有了,那另外的王爷是一定要想法子弄到手的。

    而郑大将军也一样是苦不堪言:武将们可不像王爷和文臣那般文气,他们全部都撩衣挽袖一——给不给?不给?那你给谁,我们就抢!

    最终还是廉亲王看在妻子的面子上,提出竞价的法子来:价高者得,这样沈、郑两家谁也不得罪。

    沈侯爷不是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只是他作为主家不好如此说;由廉亲王说出来是最好不过。廉亲王一说出来,老王爷们顾着身份,再想想身家自然就点头同意了——他们家大业大,价高者得正合心意。

    老王爷们同意了,其它人也只能同意;武将们只能放下袍子和袖子:他们也是财大气粗的人,谁怕谁?!不就是一个茶球嘛。

    沈侯爷和郑将军一商议,叫来沈妙歌来问了问,便对众人抱拳道:“谢过众位王爷与诸位贵客的盛惜,我们商议了一下,今天开张大家如此给面子,所原定的二十枚.今特意赠加十枚——一再多真得没有了,仙灵茶很难得的,王爷们、诸位贵客多多包涵了。”

    如此,他们沈、郑两家也算是卖了在场之人的面子,尤其是诸位王爷们:不管最终谁得到、谁得不到,他们沈郑两家却是不会得罪人的。

    众人一听多了十枚,自然是极为高兴:也同意主家的话,仙灵茶如此神奇的东西,怎么可能易得?

    看到宾客们都没有不满,沈侯爷和郑将军才松了一气:开店做生意,人气太旺也是大麻烦阿。

    沈妙歌急急赶到沈家老宅.向红袖说了茶楼里的情形,然后让红袖取十枚仙灵茶出来,他要急着赶回去。

    红袖十分吃惊,她是真得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情况:她倒底不是很懂达官贵人们的想法;不过茶楼的生意火爆可以预料了,她很高兴的取了十枚仙灵花给沈妙歌,又叮嘱他路上小心,送他出了府冂。

    回到房里,韵香等人都是一脸的兴奋,拉着红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红袖虽然献茶时有着借太后和皇帝两位“名人”效应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效果居然好到这处程度;她一面高兴一面也谨慎着:生意好自然是好事,只是也要注重做人——福祸两相依,她没有忘记过句老话。

    开张了开张了生意火爆!大家有没〔票票给红袖茶楼开张做贺礼吧?粉红票当然好,推荐票也不差,只要是票票就成,红袖在这里谢过大家了!/魔:幻地,首发/

    (九头鸟书院)

第七章 非相交之人?(为91亲加更)

    ···茶楼开张可以说是非掌的顺利,虽然大家大多都是对着仙灵茶来的,但是茶楼里其它的茶也是极好、极讲究的:只是水便有不同的讲究。♀

    虽然荼贵了一些,不过好茶、懂茶的人明白,不会嫌贵反而要赞一句茶楼主人是真懂事之人;再者,今天来的人,很多是根本不在意银子的主儿。/魔:幻地,首发/

    红袖茶楼的布局与摆设、装饰,也很得这些达官贵人的,:就算是没有得仙灵荼,只在这里和好友吃上几盏茶、谈谈心,他们也认为很不错。

    只是仙灵茶太过吸引大家,所以这些心思—时间并没有显露出来罢了。茶楼的生意第一天就非常非常好,小二们累得满头大汗,不过却干劲十足:今天可是有三倍的赏银,只要宾客们满意。

    当然,有人喜便右人怒:某些人没有想到红袖今天没有出现在茶楼,想要动的心思落空了一半儿;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动手脚,得罪了王爷们可不是玩儿的,说不定问都不问就把他打死!

    三十枚的仙灵茶,几乎全被王爷们所得,只有一两枚落到了郡王的手中;不管是文臣和武将,大家都没有和王爷们真较真:你如果真比王爷有钱,那你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最后,沈郑两家请宾客们去入席;当天的贺客,文臣一方由沈侯爷招待,武将由郑将军招呼,沈妙歌两旁奔走,最终宾主尽欢;而被郑将军抢劫的武将们,得到了一张仙灵茶包厢的预约贴子,这让没有被抢的武将文官,人人都后悔不已:当日为什么没有招呼郑大将军去自己家抢一抢呢。♀达官贵人们都走了,茶楼里才有百姓们进来,自然是富商大贾,平民也只在门外看看热闹。

    只那琉璃大盏中的四枚仙灵茶,就让这些人目瞪呆;他们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争得过那些达官贵人,不过这些富商大贾们还是动了心思:他们有的是钱。

    仙灵荼虽然没有了,不过在这里吃上一盏茶也不错;进来的人大多都$淫荡点了茶坐下细细品上一番,掌柜的眼睛笑得只余一条缝了。

    小二们已经很累了,不过却还是极热情的招呼着客人们;忽然一声巨响,桌上那个大大的琉璃盏被一旁倒下来的花架砸坏了!

    楼上楼下的客人听到巨响都看了过来,看到那大大的一盏仙灵茶居然被砸坏了,都十分惋惜的摇头心疼不已:还想带着朋友、儿子的过来看看的。

    掌柜的看到此幕,何止是心疼:今天可是开张,出了这样的事情多么的不吉利?他一面急命小二们收拾,一面使了人去报给沈妙歌和红袖。

    花架倒的时候,旁边并没有人,它就这样好好的倒了下来;让老掌柜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茶楼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是亲自看着摆放好的,这花架绝不可能倒下来。

    沈妙歌听说此事,微微一皱眉头,只是让人给老掌柜的带话:问问店中的人,可有人看到那花架被人什么接近过;至于那被砸坏的琉璃盏,他倒并没有放在心上。♀

    红袖听说此事之后,只是微微一笑:“想来我今天没有过去,也让人有些失望呢,砸坏便砸坏吧,不过就是想给我添个堵罢了。”只是,她并不在意这些。

    虽然红袖现在不能说不相信有神佛的存在,只是她依然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彩头、霉头之说。

    因为红袖知道有人在谋算她,她更加不会冒冒然去茶楼:茶楼再重,也重不过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失去了一个,自然不会再失去这一个。

    红袖和沈妙歌对老掌柜的都只有宽慰之语,并没有责怪他一句;可是老掌柜自己心里却不去此事:开张第一天,就“砸了”茶楼里的招牌仙灵茶,这可不是好兆头;而且他自己也明白,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来:如果是宾客们动的手脚,他没有法子;只要是店中的人动的手脚,他便要查个清楚明白方可。

    虽然当天宾客云集,想找谁接近过那个花架不容易;但是店内的人是有数的,老掌柜不声不响的默默的给小二哥、茶师等分出了三六九等:哪一些是绝对可以信得过的————这些人老掌柜可是挑得极严,茶楼里几十个人,只有四个人他认为是绝无问题的。

    然后他和这四个人想各种法子,悄悄的把茶楼里的人的根底摸了一个清楚:最终,老掌柜的认为有那五六个人有些问题。

    他便把他所知道的一切禀给了红袖和沈妙歌知道;不过,这是后话了。♀

    红袖和沈妙歌并不堤不重视此事,不只是他们,就是沈老侯爷和郑将军都对此事十分上心如果是宾客们所为,就是他们两家的敌对之人;只是当天他们可没有请那些人来,被人混进来的可能性也很小。如果是茶楼里的人所为,那么动手的人很有可能是沈府的某些人:那就是还有人要不利于红袖,她现在可是有喜的人!

    所以,沈老侯爷让红袖近来千万要小心,沈家老宅的人要细细的再查一查根底,他认为红袖到沈府去请安也要减少一些;而红袖到了沈府,自她吃的茶到饭菜等等,都会有专人————以此来防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魔:幻地,首发/

    沈府与红袖的所为,让沈府的某些人很恼火。

    ‘名是笨蛋!现在岂不是打草惊蛇?原本以为她能有什么好主意,却只是小打小闹!”咬牙切齿的声音:“眼下,反而让我们也无法动一动。”

    “不能让她生下来,不然侯爷之位便要定了。”

    “我自然是知道。”顿了顿:“只是,她也不一定能生个儿子出来,说候爷之位却早了些。”不过倒底还是不放心:“当然要小心,万一是儿子便是我们的麻烦了。”

    ‘也不用怕,儿子养不过三岁,不也是白搭?!那侯爷的位子一样不会立时到五哥儿的手上。”

    “算了,不要提什么侯爷之位了;不到他手上也到了旁人手上,只不过他做候爷,我们便绝难成事了。

    “那接下来?”

    “我吾想一想,眼下哪里还能动弹?想起来便火大,砸那么一个破琉璃盏有什么用?!真是白痴,白痴!”

    再怒,事情也是如此了。

    沈老祖现在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尤其是看到那仙灵茶时更是高兴;有一天,她无意之间听到红袖有孕的事情,便急急让人要去看红袖时,才知道红袖已经不在沈府。她问事情的原委,沈老侯爷三言两语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说多了,怕母亲生气;而沈老祖闻言之后沉默半晌,便道:“我要去老宅住一段日子。”

    沈老祖年岁日大,在她眼中没有什么能比孙子更重要;沈老侯爷等人自然反对,不过她道:“我能活到这把年纪已经是不易,如果能看到五世孙,就算是立时闭目也无没有挂碍了。”

    听到沈老祖此言,沈老侯爷等人都不好再劝,知道老人家只是想看孙子:虽然那孙子还在红袖的肚子里。

    沈妙歌打发人给红袖送信儿,让她着人收拾院子,过两三天沈老祖便会过去。

    红袖对沈老祖来同住,倒并没有什么不高兴;让人把老宅的上房收拾了出来一一她自知身份,所以到了老宅并没有住到上房里;她上面可不止有一位婆婆啊。

    院子收拾好之后,给沈府送了信,红袖打算去茶楼看看:自开张到现在,她还没有去看一眼;而沈老祖来了之后,她再出去便不像现在如此方便了。

    红袖收拾之后,便带着丫头去了茶楼;茶楼里一切都好,客人每天都很多;老掌柜笑眯眯的说,包厢现在都是要提前一两来预定才会有。

    红袖叮嘱了几句和气生财的话之后,便到二楼去坐一坐:出来一趟,便当是散散心吧;刚到二楼上,她便看到了一个熟人儿。茶楼还没有开张时,她看到的那个女子。女子还是一样劲装,看到红袖时笑着抱拳:“夫人,有礼了。”

    红袖还是一个万福:“姑娘好。”女子微微皱眉,终究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听人说夫人也堤—有一身好功夫的,为什么偏要做这种小儿女之状,岂不是令人生厌?”

    红袖微微愕然:在京中,所有贵妇贵女们相见,大多是以万福之礼相见;只有少数相熟的武将之女们,在见面时才会行抱拳之礼。

    而且沈府很重规矩,虽然是武勋世家,长子一房却讲究文武双全,所以红袖自嫁入沈府之后,一直都是规矩万福礼待人。

    不想今天却被人斥为小儿女之状。

    红袖想了想立起身来微笑:“姑娘英气逼人,小妇人不能及也。”她和此女不熟,所以只是平掌的客套待之。

    那女子却脸上正现失望之色,对着红袖草草一抱拳:“夫人,有事先走一步。”然后带着人便自红袖身侧而过。

    红袖轻轻摇头:真是一个怪人;也没有放在心上,自去包厢里就坐;而那女子走到楼梯处又回身看向红袖,轻轻的嘟囔了一句:“还以为是一个可以相交的率性好女子,真是可怜了做那份仙灵茶的灵秀之气啊。”

    第二更送上,还有一更亲们稍待。〔/魔:幻地,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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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心为沈家的沈五老爷(为91亲加更)

    红袖自茶楼回来,沈妙歌正在府中等她,笑道:“我的老板娘夫人回来了?”红袖嗔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府中没有事情吗?”红袖淡淡的问了一句。沈妙歌在朝中没有需要坐堂的差事,所以每天只是上午去兵部走一遭便可以;不过沈府总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所以沈妙歌每天晚上到老宅的时候,总是快到晚饭时分。

    沈妙歌摆手:“不是。老祖宗要过来住,所以我提前来瞧一瞧。”说完,他对红袖眨了眨眼。

    旁边的映舒心直口快:“爷原来是假公济私,打着老祖宗的名号来探夫人。”

    沈妙歌闻言瞪映舒一眼:“袖儿,我看这丫头留得太久了,要快些给她找婆家才成。”

    红袖深以为然的点头,吓得映舒叫了一句:“姑娘,我妹子刚刚进府,可什么也不能做呢,您打发走了我,只韵香几个可是忙不过来的。”她叫完,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免得走慢了,真被五爷一句话给配出去,她可真是没有地方哭去:能得几年逍遥是几年逍遥,她可不想像点娇一样,早早的嫁作人妇,又是主子又是男人、孩子顾不过来。

    红袖和沈妙歌吓走了映舒,夫妻相视而笑。

    “今天怎么样?”沈妙歌看向红袖的肚子:“可有几日不曾让墨神医请脉了,什么时候请他过府来坐坐。”他的意思,最好墨神医能住在沈府老宅上不走。

    红袖笑着摇头:“请过脉几日而已,我好的很;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听奶娘说,她们老家那里,人家快要生了还在田地里做活呢,孩子不一样是活泼泼的一个又一个。”

    沈妙歌虽然不赞同红袖的说法,不过也不同她争辩,反而把话引开了;夫妻二人说了一阵子话,便听外面说二爷来了。

    沈妙歌摇头:“真是讨命的,我到哪里他追到哪里。”红袖笑着打发他出去见人做事,看到沈妙歌一脸的不情愿:最近沈老侯爷正式要做老太爷,不再理事,沈妙歌便忙了不少。

    沈老侯爷此举也是有深意的:沈妙歌要做父亲了,沈府的事情也就应该让他正式的接掌一些,慢慢的适应;再者,给他正经事情做,也免得哪天沈老祖想起来,要给孙子纳妾!

    他已经问过了沈妙歌的意思,因为沈府对红袖有太多亏欠,所以他不太好意思提纳妾的事情;但是沈家子嗣总是大事,也不能置之不理啊,他询问沈妙歌其实有意思要让他向红袖试探一下。

    不过沈妙歌一口回绝了他,把沈家长房子息艰难都推到了妻妾争风上:虽然沈老侯爷不能完全认同,但是想一想沈妙歌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再加上红袖现在年纪并不大,并不着急让沈妙歌纳妾,所以沈老侯爷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沈老侯爷把他的意思也说给了红袖听,也算是沈家对红袖的关爱,算是对红袖在沈府所受委屈的一种补偿;所以他才不想让沈老祖提此事。

    不过,他无法和沈老祖说个明白,因为只要一说,便要把事情源源本本的都说出来,不但牵扯到了沈太夫人,还会牵扯出来田氏的**——还不把沈老祖气个好歹?

    红袖和沈妙歌倒是放下了心来,只要有沈老侯爷顶着,沈老祖那里自会有人去代他们想法子,纳妾的事情不用他们小夫妻操心了。

    安顿好沈老祖之后,沈妙歌便在沈家老宅的时间长了一些:怎么也要有人侍奉在沈老祖身边,自然是非沈妙歌莫属;这也算是红袖小夫妻的意外之喜。

    倒是沈老祖并没的寻红袖和沈妙歌的半分麻烦,自住到沈家老宅之后,根本没有露出让沈妙歌纳妾或是收通房的意思:不止是没有对红袖提,就是对沈妙歌私下里都没有提一个字。

    而且沈太夫人又去了家庙的事情,沈老祖也没有追问什么:好像听信了老侯爷的那句,没有让她回来就回来,自然要让她回去的话。

    沈老祖每天除了调养自己的身体之外,就是关照红袖;每天不看到红袖便心神不宁,她对红袖肚子里的孩子十分的看重。

    红袖也因此少了许多出门的机会,只能常常在府中陪着沈老祖:她只要一说要出去,沈老祖总是要阻拦一番的。

    沈老祖在沈府老宅住着,沈家各房便免不了常来给她请安,顺带着当然要看看红袖。

    二夫人、六夫人和江氏是常来的人;而其它的各房的人虽然来得少一些,却也是五天七天便能见着一次。

    不知道是因为红袖的身份转变,还是因为红袖上一次大闹沈府的缘故,沈府各房不论哪一位,看到红袖都比原来要客气三分。

    完全没有变的只有六夫人:她还是那个样子。她在息了夺嫡夺家业的念头后,在六老爷回来之后,也并不再上赶着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教子和帮着沈夫人料理府中的事情;而六老爷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反倒对六夫人十分好起来;六夫人越是赶他去小妾房里,他越是赖在六夫人房里不走。

    而六夫人现在和红袖交好,又得了沈夫人的信任后,忽然发现日子过得比原来要舒心太多:都是一家人,银子在谁手里还不一样?和和乐乐的日子,过得安心、开心。

    二夫人和江氏的变化也不大,只是对红袖不像原来那样随便了;以她们的话来说,红袖现在可是县主;红袖也并没有强求,一概顺其自然。

    红袖和沈妙歌对现在的生活十分的满意,每天小两口在晚上用过饭后,煮上一壶茶、摆上几碟点心,两个对饮赏月或是赏花、或是什么也不赏,只是说说闲话;自有一种悠闲的幸福在心中生出。

    他们以为,只要好好的防备着,不能小人谋算到红袖腹中的孩子,他们的生活也许可以平静幸福很久的。

    不过,麻烦却总是在他们没有想到的时候,来敲他们的门。

    沈五老爷回来了,在去过红袖的茶楼之后,寻了沈妙歌说了一番很大的道理:无非就是想让红袖把仙灵茶的做法留在沈家;日后那茶楼自然也传子不传女。

    沈老侯爷和沈侯爷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们认为红袖是沈府的媳妇,是她的还是沈家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况且,那茶和那茶楼,的的确确就是红袖的。

    沈妙歌拒绝了沈五老爷:那是红袖的私产,同他、同沈家没有关系;沈五老爷最终一退再退,非要沈妙歌答应自己,那茶楼与仙灵茶的做法,红袖日后只能传子不能传女。

    沈妙歌一样还是拒绝了,那里红袖的茶楼,她想要给谁是她的事情。

    沈五老爷急得几乎跳脚,沈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茶楼如果在天朝各大城中都建一座,会给沈家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在他的眼中,只有为沈家赚银子。

    而在他看来、或是世人的眼中,红袖的茶楼最终其实也就是沈府的:只要传成了红袖的长子,那就成了沈家的家业。

    但是沈五老爷不管怎么说,沈妙歌就是摇头;气得沈五老爷起身走了,只是沈老侯爷和沈侯爷那里,也没有听沈五老爷的,让他莫要再想此事。

    沈五老爷却不死心,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啊;他终于亲自去寻红袖了。

    红袖早已经自沈妙歌那里知道了沈五老爷的打算,和沈妙歌一起在老宅接待了沈五老爷;红袖并没有恼他,一样敬他长辈请他上座。

    沈五老爷以为红袖会给他脸子,看到红袖等他如此客气尊敬,反而老脸一红:怎么说谋人家的私产,他一个长辈怎么也有些过份;虽然是为了沈家。

    沈五老爷坐下之后,便不好意思直接提及自己的来意,和沈妙歌、红袖东拉西扯说了一阵子闲话;他不提,红袖夫妻自然不会提及,终于沈五老爷忍不住了。

    只是他刚刚说了没有几句,沈老祖来了。

    沈五老爷急忙上前亲自扶了沈老祖坐下:“老祖宗不在房里歇着,怎么到前面来了?刚刚我原想去给老祖宗请安的,只是听说老祖宗在下晌醒了,也不喜有人打扰,且上午孙子也给老祖宗请过安了。”

    沈老祖斜睨了一眼沈五老爷:“我怎么到前面来了?我不是怕有人把我袖儿的茶楼抢走嘛。”

    沈五老爷的脸一红,咳了一声:“老祖宗,您……”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你不是来要袖儿的茶楼的,你脸红不脸红?我们沈家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虽然我们沈家不能算是大家大户,但是祖孙几代人混个温饱还是成的吧?你就看不得袖儿手上有点好东西?都要弄到沈字底下你才舒心?”沈老祖一面说一面瞪沈五老爷。

    红袖和沈妙歌侍立一旁是一言不发:有沈老祖这尊大神在,他们夫妻两个怎么可能会不求神?不要说是沈五老爷,就是沈老侯爷来了,沈老祖往这里一坐,看哪个敢提要红袖的茶楼。

    沈老祖也不想伤了沈五老爷,瞪完之后轻轻一叹:“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沈家打算,只是应该打算什么,不应该打算什么要分得清楚;不然,岂不是落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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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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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介绍:
红袖眨了眨眼,
穿了就穿了吧,怎么穿了的当天就要做新娘,还是给人冲喜的新娘?
喂喂,我才十一岁啊,还是国家的幼苗啊!
而且、而且,自己不是将军的女儿嘛?
老天,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不管了,不管了,
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
接下来看咱现代白骨精,
大战侯门各路女妖精!
我们的目标就是——
咱一枝红旗独秀,
所有彩旗统统插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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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完结文:
《妾大不如妻》和《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都是种田家斗文。侯门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侯门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侯门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