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亲临现场
(); 但是陆锦屏没有说出口,他要到最后找个适当的机会再跟老人说。到目前为止,老人依旧一直坚定的认为他儿子是被谋杀的,所以陆锦屏默默地在后面跟着踩着荆棘往前走,他原先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有可能会有比较难走的路,所以换了一身短打,没有穿着官袍。
可是童县令就不一样了,见上官他肯定要身穿官袍的,而现在陆锦屏要过去他当然不能在这翘着脑袋看,当然要跟着,而这一过去,便吃尽了苦头。不仅是人很辛苦,脸上手上都被荆棘划伤,而他崭新的官袍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等到跟着陆锦屏来到悬崖边的时候,一身官袍已经不成样子了。
叶青青则一直紧跟着陆锦屏到了悬崖边,他更是一手挽着陆锦屏的手,小心的注意脚下的情况。
这山崖顶很显然苏老汉曾经来过,所以很熟,他知道从下面儿子的血迹方位对应的上方应该在哪个位置。带着陆锦屏他们又横着走了一段路,这才指着一块地方说:“就是这,我儿子就是被冬瓜头推下去的。您看,下面就是我儿子的摔死的那个那块大岩石。
这山崖长着一些青藤,陆锦屏抓了一根小孩胳膊粗细的青藤,支撑身体,探头往山崖下看。叶青青赶紧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抓着另外一根青藤支撑着。
身材娇小的苏三妹则一手抓着陆锦屏的腰带,另一手抓到了一棵小树,用脚抵在一块石头上支撑他的身体。陆锦屏朝他笑了笑,示意不用,但是苏小妹却没有放手。
陆锦屏探头看了看,果然下面就是发现血迹的地方,这么说,这个地方应该是最初的凶杀现场了,当然前提是如果真的存在凶杀的话。
陆锦屏于是抽身回来,对苏三妹笑了笑。说:“谢谢你,我没事,可以松开手了。”
苏三妹一听这话这才赶紧松开,然后退到后面。低着头不说话。
陆锦屏瞧见站在几步远外不停喘气的童县令,说:“你是否来过这里呢?”
童县令陪着笑,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又整了整已经被挂烂的官袍,陪着笑说:“没有来过。”
“那你有没有到过下面死者摔死的地方呢?”
童县令更是惶恐。忙不迭说:“也没有……,我们只是把那冬瓜头抓到县衙查问,他说他那几天正在亲戚家做客,一个村的人都可以证明。我们派人去查问了,果然如此。他在十多里外的亲戚家吃喜酒,没有回来过。有多人证明,所以,我们觉得不可能是他杀的。”
陆锦屏瞧了一眼旁边的苏老汉,对童县令说:“人命关天,既然老人家一直声称他的儿子是被人谋杀。又说出了一些道理,这种情况下还是要到现场来看看的,咱们当官的不能坐堂问案。有时候坐堂问案不深入实际调查,是要出大问题的。”
“爵爷教训的是,下官以后一定注意,凡事亲力亲为。”
其实陆锦屏教训童县令这番话是有些勉强的,要是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这么说。但是这一次他必须要先做点样子,让对方知道自己是秉公执法,不留私情。也不会官官相护。然后回头再跟苏老汉解释这案子不存在凶杀的时候,才有可能说服对方。
县尉跟在后面,探头瞧了瞧,又四周看了看。说:“这地方鬼才过得来,他要杀你儿子,又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杀呢?不可能啊。”
苏老汉一听这话,悲切地瞧着县尉说:“这地方对你们做官的,当然不容易过来,但是我们山里人。要到这来也是很容易的。肯定是他逼着我儿子到山边来,然后把他推下去,假装他失足摔死。村里人都知道这有悬崖,有谁会跑到这来失足摔下去呢?分明是他逼迫的,老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县尉还要再说,童县令已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现在不是他在查案,是人家同州府的陆爵爷亲自下来查,不得多言。
陆锦屏站在崖边,四周看了看。这地方茅草丛生,果然没有人来过。但是这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两个月对于树木杂草恢复原状措措有余了,根本看不出是否来过人的。而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也不可能再留下什么痕迹。但是陆锦屏还是很小心的站在原地不动,再小心的在四周地上和树木上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遍,但是,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苏老汉一直察言观色,他活了大半辈子,知道如何从一个人的脸色看出他的心理。他现在一心只想为儿子报仇,他看得出来,陆锦屏并没那种愤然之色,也就是说很可能他还不太相信这个案子里自己的儿子是被谋杀的,于是苏老汉焦急起来,赶紧把孙女拉过来,低声说:“快去求爵爷给你爹报仇,快,跪下。”
苏三妹赶紧过去,便要跪倒。陆锦屏在地上找寻着没有留心,苏三妹过来话也不说就下跪,所以来不及阻止,但是叶青青动作敏捷,一下就把她拉住了,说:“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们爵爷一定会帮你的。”
“我爷爷说了,让我求爵爷替我爹报仇。”苏三妹低着头,声音有些干干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陆锦屏镇在地上寻找,啥东西都没有发现,正有些郁闷,听到苏三妹说话的语调平淡,不由得有些惊讶。死的是她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她不想为她的父亲报仇吗?
于是陆锦屏瞧了一眼苏三妹,他想问,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吞下去了,他决定先回村子再说,于是对苏老汉说:“老人家,你带我到你家去,有些话我要问你,而且我们还要进行一下外围调查,现在太阳快落山了,估计今晚要住在你们村上你的家里了,可得趁早。”
苏老汉张口结舌,这么多人,他家三间木房可住不下。但是这话又怎么说呢?
陆锦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你别担心,我只是说我住你那儿,他们其他人有的是地方住。对吧?县尉大人。”陆锦屏知道作为县令估计下乡住的可能性很少,而县尉要催征税赋,因此下乡的机会要多得多,肯定他最熟悉这方面的情况,果然,县尉不迭点头说:“没问题,我跟村正说一声,各位兄弟安排在村里各家住下就行了,一准能住下的。”
苏老汉这才舒了口气,陪着笑对陆锦屏说:“那爵爷你跟我来。”
说着,又亲手分开荆棘,沿着来的路往回走,费了半天劲终于回到了田埂边。然后沿着田埂小路回到了村子里。
陆锦屏问随行的村正说:“冬瓜头在村里面还是在外头?”
村正陪着笑躬身回答说:“在家里呢,他光棍一条,也没地方去。”
陆锦屏说:“那好,那你带我去,我要有一些问题我要问他。”
于是一行人在村镇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来到了冬瓜头的家。
冬瓜头这家也只有一个破旧的院落,村正站在院子里大声叫:“冬瓜头干嘛呢?州府衙门的大老爷来人了,快点出来拜见!”
院门很快打开,一个身材高大,一脸横肉的壮汉出现在面前,打量了一下陆锦屏他们,见他们穿着官袍,立刻哈着腰陪着笑迎上来说:“几位大人有什么吩咐把小人传过去就行了,如何登门?真是折杀小人了”
纯正哼了一声说:“你想什么呢?爵爷会登门来拜访你?自己往你脸上贴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爵爷来是为了查访苏老汉家的那案子。你好好回答,你不许说一句假话,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冬瓜头嘿嘿笑了,忙不迭地把陆锦屏他们让进屋。
陆锦屏走进屋里,见里面陈设简陋,看样子这冬瓜头也混的不怎么样。陆锦屏问:“苏老汉的儿子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那几天在十多里外的亲戚家吃喜酒,喝的烂醉,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回来才知道苏老汉的儿子摔下山崖死了,可他爹非要认为是我掐死他的。——我要是杀他哪用的那么费劲?我当真是百口难辩,真的不是我杀的,爵爷。”
“为什么人家非要一口咬定是你杀的呢?”
冬瓜头陪着笑说:“我可当真是个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一心一意老老实实的种地过日子。那天去苏老汉家借东西,他不在,他儿媳妇在,我就说了两句,其实也算不得调笑,只是说她膀子好白,跟豆腐似的,我也没存心要调戏他,他儿媳妇啐了我,还说让我赶紧走他,丈夫马上回来了,结果就这句话,刚好被那死鬼听到了,就说是我勾引他媳妇。这哪跟哪嘛?还每天指桑骂槐的在院子里吼叫,我忍不住要揍他,若不是他女人拦着,我绝对会打得他满地找牙。我虽然恨他,但我当初没杀他,再说,那么多人作证,我不可能长着翅膀飞过来杀他吧。”(未完待续。)
第153章 伤的往事
(); 陆锦屏说:“我现在正在调查这个案子,这两天你不要离开村子,随叫随到,你如果逃走,我就认为你心虚,畏罪潜逃,听到了吗?”
冬瓜头嘟囔着说:“我同州有几笔生意要打点呢,我要跑了,这生意可耽误不起啊。”她刚说这话,旁边的村正给他屁股踢了一脚说:“爵爷的话你也敢顶撞你的哟?你不想活了。”
“没有啊。我哪敢顶嘴爵爷,我就这么说说而已,生意再大也比不上爵爷的吩咐大,爵爷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一准不离开就是了。”
陆锦屏这才起身,离开了冬瓜头家。
来到村口街上,陆锦屏对童县令和县尉说:“我和我妹子住苏老汉家,你们就到村正或其他地方住吧。”
童县令和县尉巴不得有陆锦屏这句话,他们可不想在老百姓的炕头上住,这寒冬腊月的有没有被子盖还不知道,更何况还有最可怕的虱子,咬得一身疙瘩,回到家一身衣服都没法穿,全都烧掉,现在陆锦屏这么说,当然是喜出望外,脸上却是一脸歉意,说,”想必老汉家住不下我们这么多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听从爵爷的安排,就在别的地方住,如果爵爷有什么吩咐随叫随到。”
陆锦屏说:“你们别光顾着吃喝,派人在村里挨家挨户了解一下,看看那一天有没有人见到苏老汉家儿子,具体在哪见到的是什么回事?详细情况都要说清楚,有什么消息尽快来禀报我。”
童县令和县尉赶紧答应,吩咐手下捕快赶紧前去挨家挨户进行调查走访,
于是,陆锦屏带着叶青青跟着苏老汉和苏三妹来到了他们家,苏家果然十分简陋,一个篱笆墙围着三间简陋的木房,进去之后,屋里冷冷清清的。毕竟两人多日不在家。
苏老汉没想到堂堂爵爷要住在他家里,所以什么准备都没有,到了家,手忙脚乱生火烧水。
当苏三妹麻利地从一个米缸里舀了两碗糙米在门口蹲着淘米的时候。陆锦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陈年糙米散发出来的霉味。陆锦屏穿越过来半年多时间跟叶青青就吃这种米,再熟悉不过了。不过当他当了官之后,就再也没吃过,现在。又要忆苦思甜了吗?
叶青青凑到陆锦屏耳边低声说:“我去跟县衙的人说让他们拿些白米过来吧?”
陆锦屏赶紧摇头,责备地瞧了叶青青一眼。叶青青俏脸微红,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苏三妹将那陈年糙米淘好之后,放到鼎罐里,加上水,开始煮饭,然后跑到屋后菜园里拔了一盆青菜回来。
叶青青忙上前要帮忙,苏三妹却红着脸摇头说不用,然后蹲在院子里井里提的一桶清水仔细清洗着。
苏老汉已经把热水烧好,家里是没有茶叶。只能用土碗盛了两碗滚水,放在屋里正中的小方桌上,请陆锦屏他们俩喝水。
陆锦屏环顾四周,感叹地说:“你们家过的日子不怎么好啊。”
苏老汉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家和万事兴,我们就是苦在家不和,我十多年前得了大病,身体就一直不好,没法下地,只能帮着做些轻活。一家生机就全靠我儿子。可是我儿子娶了儿媳之后,两人整天打打闹闹,争吵不休。我儿媳水性杨花勾三搭四,我儿子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哪里还有心思料理农活。种庄稼就跟伺候人一样,你不把它伺候好,他也不会给你好脸色。人家一亩地可以打三百斤稻子,我们家连两百斤都打不到。又加上我那儿媳不时的把婆家的东西拿到娘家去,每次我儿子都要跟他大吵一番,这样的家又如何好的起来呢?能糊口不至于上街乞讨就已经不错了。”
“你儿媳妇住的村子离这儿远吗?”
“也不远。翻过山就到,不过十里路而已。”
“你能不能辛苦一趟,去把她叫来,我有些话想问她。”
陆锦屏觉得这一晚上如果不再做点事,也不会让苏老汉认为自己在帮他尽最大的努力调查案子,所以尽管他并不存什么指望能够从苏老汉的儿媳那里获得什么有用的资料,查出什么问题来,但是,他觉得这样做能够宽慰一下这可怜的老汉,表示自己在努力调查这件案子。
苏老汉有些犹豫,他是真不想见儿媳妇,其实儿媳妇离开他们家很大情况下是他骂走的,现在却又让他去把儿媳请回来,这个还真有些抹不开面子。
陆锦屏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当下说:“我派两个捕快跟你去,你只需要领路。到了之后捕快会把她带来,现在是衙门查案,她必须前来听候质问。”
苏老汉听陆锦屏这么说了,只能答应,更何况现在有衙门捕快传唤她,不是自己求着。自己只不过是带路而已,所以,他点头答应。站起身叮嘱孙女好生照顾爵爷,然后跟着陆锦屏出了门。
门口有两个捕快,是童县令安排在门口随时听候陆爵爷吩咐的。陆锦屏跟他们说了之后,两个捕快忙答应,带着老汉走了。
苏老汉走了之后苏三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时米饭还没有好,她便坐在门槛上,抱着双膝望着暮色发呆,也不过来跟陆锦屏说话招呼。
很快,屋里飘满了米饭的香味,山野山村的夜里,这香味格外的诱人。
叶青青走到苏三妹身边,跟她并排坐在门槛上,侧头瞧着她说:“你有什么心事吗?见你总不说话。”
苏三妹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那笑容便如白驹过隙,瞬间便消失了,又变得清凉落寞,低头瞧着脚下草鞋,脚趾头露出一截,不停往里缩,似乎害怕别人耻笑。
叶青青心疼地搂着她的肩膀,说:“让你换衣服你也不换,不冷吗?”
苏三妹浅浅地笑了笑,从嘴唇缝隙处便能看到她半截整齐洁白的门牙。
陆锦屏也走了出来,拿着个小凳子坐在门外屋檐下他们两旁边,望着远山暮霭沉沉,似乎在对两人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家和万事兴,这句话说的真的没错,一个人如果上敬父母,夫妻相依,关爱儿女,这样的家一定会蒸蒸日上,但如果整天打打闹闹,那这样的家无法齐心协力,又有什么事情能做成呢?人心齐泰山移啊,在国家是这样,在小家也是这样。”
一听这话,苏三妹的头低得更低了,几乎埋在了双臂里。
搂着她双肩的叶青青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轻的颤动,似乎听到若有若无的抽泣声,正要宽慰她,忽然,从她低下的头的脖颈后部看见了伤痕,不由吃了一惊,抬头朝陆锦屏打了个眼色。
陆锦屏探头过来一看,不由咦了一声,浓眉一锁,对苏三妹说:“你脖颈的伤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被人掐的。”
苏三妹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着,扯过头发挡着,没说话,只是朝着陆锦屏。
陆锦屏说:“不要害怕,我是官老爷,我会为你做主,不管谁欺负了你,我都会将他绳之以法,是谁掐断你脖子?你告诉我,不用害怕。”
苏三妹不停地摇头,慌乱站起身,往屋里走。走到灶台前,拿起了裂了缝的锅盖,看了看里面煮的饭还没熟,但是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赶紧把刚才洗好的菜放在锅里开始煮菜。
叶青青走到她身边,说:“三妹,你一定要告诉爵爷,有人掐你的脖子这个不是开玩笑,究竟是怎么回事?爵爷来就是查你父亲惨死的案子的,如果这件事与你父亲的案子有关的话,很可能就能够帮到你的父亲的惨案,你明白吗?”
“我为什么要帮他?”苏三妹的话带着伤心和愤怒,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足以让叶青青听到了。不由又向跟过来的陆锦屏看了一眼。
陆锦屏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他说话只怕会把苏三妹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打回去。
叶青青从苏三妹的表情猜到了什么,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帮你父亲申冤呢?你脖颈后面这处伤,难道……,是你父亲掐的?”
苏三妹缓缓点头,双手撑在灶台,眼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滴滴嗒嗒的落在了灶台上。
“你这么听话这么懂事,他为什么要掐你?是因为什么呢!”
苏三妹抽噎着终于开口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管怎么做,我爹都不满意,总是无缘无故的发火,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死里打,用膝盖跪着我背上,掐我的脖子,我娘过来救我,他就打我娘,掐娘的脖子,也是往死里掐。掐得娘翻白眼喘不过气才放手。我和娘两个人一直小心的迁就他,什么事情都不敢得罪他,可还是要受这样的欺辱……”
苏三妹哽咽着,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叶青青听得眼圈也红了,把她搂在怀里,苏三妹便如同得到了靠山,抱着叶青青的腰呜呜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54章 家暴
(); 叶青青抽噎两下,说:“这些爷爷不知道吗?也听任他打你?”
苏三妹抽噎者说:“爷爷不知道,他每回打我跟娘都是爷爷出去的时候,爷爷在,他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就好好的。爷爷看见我身上有伤问我怎么回事?我不敢说,因为我说了,他就在一旁,要是听到,会把我往死里打,所以爷爷一直都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打你们?一点原因都没有吗?”
苏三妹摇摇头说:“他总是骂我娘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特别是勾搭冬瓜大叔,其实冬瓜大叔只不过是到家里来借东西,说了几句,被我爹撞到了,就一直说冬瓜大叔。其实真的没那回事,可是不管我娘怎么说,我爹和爷爷总是不信,就打我娘,我爷爷也觉得我娘不是个好女人,有时候还让我爹打我娘。”
“那,你说的冬瓜大叔,就是你爷爷说的那个冬瓜头吗?”
“就是他,他脑袋又长又圆,村里的人都叫他冬瓜头。那天,他来的时候我就在屋里,他离我娘还老远呢,只是说了两句嬉笑的话,我娘回了两句,偏巧这话被我爹听到了,他就开始打我娘,说我娘水性杨花,勾搭男人。”
“但是怎么回事?冬瓜头说了什么?你娘又说了什么?”
“那天是酷夏,很热,我娘穿了个褂子,露出两条胳膊,冬瓜头进来借东西。他们家就在我们家不远,经常来往的。看见我娘光着两个臂膀在院子里洗衣服,笑嘻嘻说我娘的手臂可真白。比豆腐还白,我娘就啐了他,说你别说这些疯话,我家男人可马上就回来了。就这一句话,我爹刚好从外面回来,在院子外听到这句话了就不乐意,就说我娘这话是明着勾引那冬瓜头。告诉他要趁我爹不在的时候再来,现在爹马上就回来了。可不许说这些,那不就是说不在的时候可以说吗?我娘没这个意思,我爹不相信就打他。冬瓜头本来要走的,听了这话很生气。就指着我爹说我爹胡说八道,我爹打不过冬瓜头,也不敢惹他,只来打我娘。”
“你爹以前是这样的吗?”
苏三妹摇摇头说:“以前我爹可好了,从来不打人骂人,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那之后他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发火,一发火就像要吃人一般。
conAd1();把我娘往死里打。有时候打得我娘两眼翻白,眼看就死了,我爷爷怕出人命。便拉开他,有时候拉不动,爷爷就叫隔壁的大婶大叔他们来帮忙,强行把我爹扯开。但是他又踢又咬,发疯一般。”
听到这,陆锦屏不由心中一动。说:“他偶尔这样还是经常这样?”
原先不这样,后来越来越厉害。到他死的前几天。简直就要把人吃了一样,我娘都到处躲他,跑到娘家去又被他抓回来,一顿暴打,每次都要我爷爷跑到隔壁去叫人来才把他扯开。爷爷不在的时候,我要劝住,他就把我也往死里打,打的我全身都是伤。所以邻居听到这边惨叫,都会跑过来帮忙拉开的。”
陆锦屏朝叶青青使了个眼色,叶青青会意,点点头。对苏三妹说:“我能看看你身上的伤吗?”
陆锦屏赶紧转身走到院子外。
苏三妹掀开了衣服,叶青青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苏三妹身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瘀伤。
叶青青帮苏三妹整理好衣衫,陆锦屏这才从院子里走回来,叶青青朝陆锦屏点点头。
陆锦屏问苏三妹说:“在他出事前那几天,他无缘无故的打你们,没有任何征兆吗?”
“是,吃着饭好好的,他突然一下就把碗摔在地上,伸手揪着我娘的头发就打,用脚踢,抄起棍子打。我拦不住,哭着骂他是疯子,他就连我一起打……”
“那他还有没有什么你觉得不正常的地方?”
苏三妹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反正我看见他都躲得远远的,不敢在他面前,不然,他有理没理都要打我。
conAd2();”
苏三妹发泄了一通之后,心情也开朗些了,嘴角露出了微笑说:“饭菜已经好了,爵爷、姐姐,你们吃饭吧,我给你们盛饭。”
说罢,把锅盖打开,舀了两碗米饭放在小桌上,然后用小盆子盛了菜汤,放在他们面前,摆上两双筷子。
陆锦屏说:“你也坐下来吃呀!”
苏三妹说:“你们先吃,我要等爷爷回来之后再一起吃,饭菜我都热着的。”
陆锦屏说:“那我们也等吧,反正也不饿,大家一起吃才香嘛。”
叶青青一听,便拿起桌上的碗,把米饭又倒回了锅里。
苏三妹没想到陆锦屏居然不吃饭,站在哪有些张皇不知所措,叶青青拉着她坐下说:“放心吧,等你爷爷和你娘回来,咱们一起吃。”
苏三妹这才点头,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望着屋外。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色朦胧,苏三妹没想到要点灯,或者没什么事也就不点灯,所以只有夜色。
陆锦屏便对苏三妹说:“你去把隔壁的人叫过来,一家一家的叫,不要一起叫,我要问些话。”
苏三妹答应了,很快把隔壁的两口子叫了来。他们已经从苏三妹嘴里知道同州的爵爷来查案,诚惶诚恐的施礼,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等着。
陆锦屏问:“那个苏老汉的儿子是不是经常打他媳妇和女儿?”
两口子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说:“岂止是打,简直是往死里整,几次都快把他媳妇掐死了,还有她女儿,幸亏我们来的及时劝解,拉开他,要是来晚,就被活活打死了,他媳妇叮嘱我们,如果听到叫声一定要来救,不然就来给她收尸了。
conAd3();所以我一听到他们这边惨叫,就赶紧跑过来。哎,遇到这样的丈夫,也是前世的命。”
他媳妇有些不同意丈夫的说法:“那她女儿呢?那可是亲骨肉,他要死里掐,这也叫命吗?我看他整个就是个疯子!”
陆锦屏点点头,让他们回去了,然后将另外一家两口子也叫来问,跟前面所说大同小异。
看来这苏老汉的儿子实施家暴,左邻右舍都很清楚,而且,家暴非常厉害,若不是左邻右舍,只怕他女儿媳妇早已经成为他手下亡魂了。
问完之后,老汉和他儿媳妇还没回来,所以陆锦屏跟叶青青一起坐在门口廊檐下瞧着夜色,也不说话。
陆锦屏在心里盘算着这案子究竟怎么回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需要核实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等到院子门吱呀一声推开,两个捕快跟苏老汉带着一个中年女人快步走了进来。
苏三妹跳起来,飞奔过去,扑进了那女人怀里。女人心疼地搂着她低声说:“三妹,吃饭了没?”
苏三妹摇摇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苏老汉,说:“我等爹爹和爷爷,和你一起吃,爵爷他们也不吃,等你们回来。”
苏老汉一听这话,不由得有些发慌,赶紧快步来到院子里屋里,因为屋子黑暗,屋里坐着两个人甚至都辨认不出是不是爵爷他们。赶紧一躬到底,说:“爵爷,实在是抱歉,山路不好走,好半天才回来,爵爷怎么不吃呢?三妹这孩子是不是没给爵爷添饭呀!”
“你别责怪她,是我要等你们回来的。行了,现在咱们吃吧边吃边聊。”
苏老汉赶紧点亮了油灯,几个人围坐在木桌前吃饭。
陆锦屏却绝口不提案子,只问他一些农事,还有平时的生活,包括他的儿子以前甚至小时候的一些情景,苏老汉都谦恭地回答。
吃完饭,叶青青帮着洗碗,苏三妹却抢过来不让她帮忙,很麻利的把碗洗好了。
陆锦屏对苏老汉说:“我想给你媳妇问些问题,你带三妹你们俩去串串门,一顿饭工夫就回来可以了。”
苏老汉忙答应,狠狠地盯了儿媳妇一眼,那意思就是不许乱说话,然后带着苏三妹出门走了。
苏家媳妇,坐在那低着头,也不敢看陆锦屏,也没说话,陆锦屏说:“先前我问了你女儿,知道你丈夫毒打你,没有任何理由,是不是这样?”
苏家媳妇没想到陆锦屏会这样问,很是感激,抬头起来,瞧了一眼陆锦屏,缓缓点头,又把头低下了,说:“是我不好,没有伺候好夫君。”
“他说的你跟冬瓜头私通的事,是不是真的?”
苏家媳妇脸上露出凄然的笑容,说:“我无论怎么发誓赌咒他都不相信。冬瓜头说的那句话他只听了半截话,一口咬定我在勾引冬瓜头,我当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爵爷你若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天老爷知道我是清清白白的!”
陆锦屏问:“你丈夫在出事之前,有些什么反常的举动吗?你好好回忆一下,跟以往不一样的,除了打你之外。”
苏家媳妇低着头,想了想,说:“那段时间他老说头痛,烦躁不安的,衣服脏了也不脱下来,我让他脱下来洗他也不听,整天邋里邋遢,还说饭菜里有毒,肯定是冬瓜头下毒要杀他,说我们要谋害亲夫。反正就是这些,怪里怪气的,那段时间,他脾气特别暴躁,芝麻点大的事情就要发雷霆的火,然后,把我跟女儿往死里打。”(未完待续)
PrintChapterError();
第155章 得听我的
(); 陆锦屏问:“出事那天你还记得吗?当时是怎么回事?”
说到那天的事,苏家媳妇脸上露出一丝后怕:“那天,他脾气特别大,打了我一顿之后,还掐我的脖子。我当时以为我要死了,因为我喘不过气了,然后,我女儿扑过去使劲拉扯推他。我后来听女儿跟我说,她扯不开,眼看我快被掐死了,所以就从后面使劲掐他,这样他才松手,反手打了女儿几个耳光,然后,就冲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的公公一直认为你丈夫是冬瓜头杀死的,你觉得呢?有没有这种可能?”
没想到苏家媳妇却点点头,很坚定的语气说:“他当然有可能杀他!”
“哦,为什么这么说?”陆锦屏对她的回答感到有些很是意外。
“因为,孩子他爹打我和女儿的时候,总是找借口说我勾搭冬瓜头,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冬瓜头家就在我们家不远,他声音又大,嗓门又高,冬瓜头几次听到了冲过来打他,还是我和邻居阻挡,冬瓜头这才没有真正打倒他。冬瓜头威胁过他,说再敢骂他的话,一定会杀他了。但是,他像疯了似的根本不理睬,虽然打不过他,嘴巴上却不放过。只要一生气,就拿这个事来说。公公听到冬瓜头的威胁,所以一直坚信是冬瓜头杀死了他。我自己也相信,但是衙门的人们说出事的那天,冬瓜头在十多里外的村子吃喜酒,一个村的人都证明,他还喝醉了,根本就没离开过村子,所以不可能是他杀的。”
“那你说,你丈夫究竟是谁杀的?或者说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公公说是冬瓜头悄悄的回来掐死了,再把他推下悬崖。我觉得不大可能,因为一个村的人都说他没有离开村子,又怎么可能呢?他们村有十多里路。来回一趟至少得一两个时辰,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杀他呢?再则说,冬瓜头不是那种有心眼的人。他只怕想不出这种杀了又回去的招数来,所以我虽然相信冬瓜头可能杀他。但又觉得不可能。”
问完了话,陆锦屏让苏家媳妇去把苏老汉他们叫了回来,然后告诉说老汉说第二天他还要进行一些调查,让他不要着急。
童县令和县尉带着几个捕快匆匆进来,对陆锦屏说:“刚才苏老汉又来找我们说他儿子的冤屈。我们跟他解释了半天。对了爵爷,我们按照您的安排,在村里走访之后有一些发现,想跟您禀报。”
陆锦屏点点头,看了苏老汉说:“老人家你先回房吧,我们有公事要处理。”
苏老汉忙不迭答应回房去了,陆锦屏站在院里,对童县令说:“发现了什么?说罢。”
“有一个种地的说苏老汉的儿子死的那天,曾经看见苏老汉的儿子发疯一般往学校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吼叫。使劲的用手打自己的脑袋。另外还有一个小孩,那天也遇到了苏老汉的儿子。当时这小孩在田埂上玩,他直接把小孩掀到田里头去了,然后冲了过去,小孩看他样子很可怕,连哭都没敢哭。他们我已经叫来了,就在外面。爵爷是不是要问一下?”
陆锦屏说:“这么重要的人证,我当然要亲自问,你们先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这样重要的证据呢?”
童县令有些尴尬的陪着笑说:“我们只是查了冬瓜头没有杀人的时间,他儿子又没有其他的外伤。也不大像谋杀,所以就没有进一步调查。”
“怎么没外伤?他儿子的脖子有掐的痕迹,你们就应该进一步查实。”
“是,是卑职的疏忽。爵爷指点的是。”
陆锦屏没有再往下说,其实他知道对于一个县令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人命官司。只要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存在谋杀,那官府一般不会主动把他往谋杀上靠的。要不然,那就是命案。而命案要求是必须侦破的,如果破不了,那当官的政绩就会受到影响。所以,在苏老汉一口咬定是冬瓜头杀了他儿子,而他们调查中那冬瓜头又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于是就不予理睬这个案子了,这也是这些当官的心里想法。
陆锦屏把两个目击证人叫了来分别询问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两个人说跟刚才童县令所说是一样的。
这个发现让陆锦屏进一步确认他心中的推测。
禀报完毕,童县令等人便告辞离开。陆锦屏站在院子里,正琢磨想着这件事,苏老汉小心翼翼的过来,哈着腰陪着笑说:“爵爷,天晚了,您安歇吧?”
陆锦屏点点头,转身往屋里走,苏老汉跟在身后,问:“爵爷,他们县衙的人帮冬瓜头,不肯跟我儿子申冤,你可别听他们胡说,我儿子的确是被冬瓜头杀的。”
陆锦屏转头瞧着他:“放心吧,你儿子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听这话苏老汉顿时喜上眉梢,觉得多少有些希望,赶紧苏小妹帮忙整理屋子,把他们家里最大的房间让给陆锦屏,把家里唯一的一床棉絮拿来给陆锦屏盖。
准备妥当之后,苏老汉陪着笑把陆锦屏请到一边,低低的声音说:“爵爷,感谢你为我儿子申冤,今晚,就叫小妹陪你吧?反正以后她也是你的人,为奴为仆都是你的人。”
陆锦屏摇摇头说:“我跟你说了,不必如此。赶明儿给她好好找个人嫁,我身边不缺奴仆,都是朝廷给钱养活的,不需要我掏钱的。”
“我家三妹也一文钱不要,就是感激爵爷你,所以让她跟着您的。都说好了的,爵爷,你可是看不起她?她不爱说话,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他爹发疯打她之后,她才这样。其实我知道她爹打的,我说了儿子好几次,训斥他,但是他不承认,这孩子可怜。”
陆锦屏见他说不通,知道这个老汉非常的倔强,他坚信儿子是被谋杀,就不惜一切手段要为儿子申冤,可能是有些偏执狂,现在还是先不要跟他说这些事,于是陆锦屏摇摇头说:“今晚先不说,赶明儿再说这件事吧,好吧?我困了想早点睡。”
苏老汉赶紧点头答应,有忙叫苏三妹帮着铺床叠被,叶青青也抢不过苏三妹,苏三妹叠好被子,低着头站在那儿却不离开。
苏老汉已经走了,想必走之前赢叮嘱了苏三妹了,于是陆锦屏说:“三妹,你回去睡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的。”
苏三妹俏脸微红,声音有些发颤:“爷爷说我今晚陪你,我必须爷爷的。”
陆锦屏叹了口气,真是死心眼的一对爷孙。于是,把苏三妹叫了过来,说:“你想跟着我对吗?”
苏三妹很认真的点点头,飞快地看了一眼陆锦屏,又赶紧把头低下
陆锦屏说:“你如果想跟着我,第一件事你就要记住,我的话必须执行,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懂吗?”陆锦屏说的很认真,甚至摆出官威。
苏三妹果然被吓住了,又飞快的看了一眼陆锦屏,眼神中带着惶恐慌乱,点点头,动作有些大,鬓角的头发都有些散乱,遮住了半张脸。
陆锦屏说:“那好,那我现在命令你,回你的房间,这里不需要你伺候,听懂了吗?”
祝三妹赶紧点头,飞快的看了一眼陆锦屏,轻轻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福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叶青青叹了口气,对陆锦屏说:“其实他挺可怜的,要是把他带到身边未尝不可。我看挺聪明,好好调教,一定是你的好帮手。”
陆锦屏说:“我青青是世界上最好的帮手,有你,我不需要求别人。”
叶青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打地铺,陆锦屏上床睡了,自己睡在床下地铺,就像以前,他们俩还没开始发迹的时候那样。
刚刚躺下,月亮淡淡的透过窗棂撒拉进来,陆锦屏说:“青青,睡着了吗?”
叶青青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边瞧着他说:“我还没睡呢?是不想喝水?还是要马桶?”
“别把这两件事搀和一起说行吗?”陆锦屏苦笑,把被子掀开说:“你上来,躺在我身边,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叶青青有些意外,却毫不迟疑,钻进了他的被子,把被子盖好,贴着他,也不问,等他说话。
陆锦屏压低了声音说:“苏老汉在隔壁,你在床下我跟你说话,声音大,小的话你又听不到,所以把你叫上来。”
叶青青点点头,还是没说话,静静等着陆锦屏马上说。
陆锦屏道:“你觉得,苏老汉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我说不上来,我总觉得那个冬瓜头好像不大可能杀他,因为既然一个村的都证明他在那喝酒喝醉了,根本不可能回来,又怎么能杀他呢?而且还跑到荒郊野外悬崖边去把人推下山,我总觉得不大符合常理。”
“你说的没错,从今天调查的结果,我可以得出一个初步的判断,苏老汉的儿子死于意外,有两个目击证人证明他朝悬崖方向跑,这就进一步印证你刚才的推测,——他是意外摔下山崖死的。”
“可是,他应该知道那有一片山崖呀,他爹说的村里人都知道,一般都不会到那边去的,怎么会自己跑去那失足摔下去呢?”
“因为他得了一种病,一种难以控制自己行为的病!”(未完待续。) 第156章 意外发现
(); “什么病?”叶青青问。
“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陆锦屏一本正经道。
叶青青哦了一声,她当然不可能理解这种现代术语,有些茫然地问:“这是……什么病啊?”
“你不用知道是什么病,你只知道他发疯了,不是一直发疯,而是时间比较短,突然发作,没有征兆,他就是在这种发疯的状态下,所以胡乱奔跑到悬崖边摔下去,活活摔死的。”
“我也觉得,他是自己摔死的,要杀人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那可都是荆棘丛生,根本没有路过去的,那么费劲做什么呢?随便在哪杀了,挖个坑一埋谁还能找得到?”
陆锦屏说:“我的叶青青还是个杀人的行家,知道毁尸灭迹,了不起!”
叶青青吐了吐舌头说:“你说的那个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就不跟你说了,我只告诉你,我今天调查的结果证明他那段时间一直精神不正常,做事不计后果等等症状,都足以证明他有这种病。我把你叫上来,告诉你这些,是有目的的。猜猜,什么目的?”
叶青青想了想,说:“是不是爵爷想让我做什么事?”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没错,苏老汉其实也有病,他有一种偏执狂,就是他认准的东西,一定会想尽办法的去实现。比如他为了给他儿子报仇雪恨,不惜把他的孙女给我为奴为仆,所以,我现在有些担心怎么跟他解释,我要告诉他,他儿子得了这种病,是发疯的状态下自己跳下悬崖死的,那他绝对不会接受。他从我这得不到他所希望的申冤,那可能会想别的办法,甚至会铤而走险。自己亲自去找冬瓜头进行所谓的复仇。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该怎么办?”
叶青青苦笑说:“爵爷,你医术如神,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这种病不是汤药就能治好的,他是心理上的病,也就是脑袋里头的病,这种病很难治的。”说到这陆锦屏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对叶青青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是不得已的办法,或许有用,需要你帮忙。”
“需要我做什么?”
陆锦屏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凑到叶青青的耳朵边说:“他现在已经认准这冬瓜头就是杀他儿子的仇人,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他儿子报仇。所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化解,那就是让冬瓜头搬家。搬的远远的,让苏老汉找不到他。这样,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叶青青频频点头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只不过。那冬瓜头从前面他们所说来看,也是个倔强性子,未必会为了这件事搬家,他要是不肯怎么办?”
“的确,想让一个人背井离乡是不容易的事,但是如果不让他走,那这个死结是化解不了的。一旦苏老汉绝望了,得不到他所谓的伸张正义,他肯定会铤而走险。他的性格太偏执,认准的事绝对不会放弃。那将来只怕就会亲自报仇。但他杀不了冬瓜头,冬瓜头反而会杀了他,那他就白白送命了。我们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叶青青缓缓点头,片刻说:“我明白了。要不,我今晚悄悄去见冬瓜头,把厉害关系跟他说清楚,劝劝他,让他马上搬走,远远的离开这。”
陆锦屏说:“从童县令他们所说的情况来看。冬瓜头是一个泼皮,也就是说滚刀肉,在村里头是一个霸王。这种人不容易劝,而且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因为被冤枉的事情而被迫背井离乡,他绝对不干,就算我逼他离开,他表面同意了,只怕暗地里就会去找苏老汉的晦气,那只怕就是一场血案。”
叶青青点头说:“这倒也是,那爵爷,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想让你扮演杀手,去恐吓他,想办法逼迫他搬家,远走他乡,否则就取他性命之类的。这样,他害怕,说不定就走了,也就化解了,双方都有好处。他这种泼皮横行乡里,让他背井离乡也算是对他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叶青青嘻嘻一笑,说:“爵爷的主意就是高,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找他,扮成他的仇家请的杀手。我这就去”
“好,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别当真伤了他。目前来看,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犯了罪。让他背井离乡,已经是对他很严厉的惩罚了。”
“我知道,放心吧。”
说罢,叶青青翻身下来,青青穿好衣服。然后,快步出了房门。
这时,天已经差不多二更了,对山里人来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之后,村里基本上就看不到人了,都猫在家里头。所以,叶青青几乎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但是她还是非常小心的沿着墙根快步来到了冬瓜头家屋后。
她从怀里取出一方手绢把脸蒙住,从靴筒抽出一柄短剑,轻轻越过篱笆,来到窗下,便听到屋里传来小曲声,有些好奇,手指头沾了口水,润湿了窗户轻轻捅开,只见冬瓜头坐在炕沿,一个小媳妇依偎在他怀里。炕上放着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碟小菜,和一壶酒。
叶青青用刀子拨开门闩,轻手轻脚进去,屋里两人并没有察觉,还在哼哼唧唧的腻味着。
叶青青抬手一掌,将桌上的油灯扇灭,这下子两人才警觉起来,定睛一看,屋里多了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冬瓜头反映还算快,嗖的一声从炕沿上蹦起来,拉了架势,朝着叶青青沉声问:“你是谁?”
叶青青伸手过去抓他的衣领。冬瓜头劈手一掌想打开,可是,他的手掌横扫在叶青青手臂上,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还是被叶青青牢牢抓住了衣领提起来,重重地摔到了墙角,砰的一声,摔得个七晕八素。他翻起身正要叫骂,眼前一柄寒光森森的短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那女子原来要尖叫的,一看见亮了匕首,吓得赶紧把粉拳塞到嘴里再也不敢吭气。
叶青青故意哑着嗓子对那女人说:“你是干什么的?”
那女人这才把拳头取出来,哆哆嗦嗦说:“小人是,是村里阿三家的媳妇,我男人死得早,冬瓜头给我钱,让我来陪他。”
“既然这样,马上走,不许跟任何人说,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女人忙不迭答应,抱头窜出了屋子,回头把门也拉上了。
经过刚才招交手,冬瓜头就知道对方的武功当真是高不可测,自己就算十个加起来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更何况人家手里还有兵刃,他赶紧陪着笑说:“英雄,你,你有何吩咐?尽管说,我,我冬瓜头一定遵照英雄的吩咐办。”
叶青青一声冷笑哑着嗓子说:“你做的坏事太多,因果报应,我今日来取你狗命!”
冬瓜头西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说:“英雄,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有人要我的性命呢?”
“你做了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冬瓜头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一时真的想不起来,英雄,不会弄错吧?我,我可当真没有……”冬瓜头刚说到这,忽然想起什么事,似乎回过神来了,朝着叶青青恐怖的问道:“你,你莫非是,高老大派来的人?”
叶青青无非是要吓他,所以只是鼻孔里种种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腔。
冬瓜头一听,更是魂不守舍,哆哆嗦嗦的说道:“高哥,你,你弟弟不是我杀的,真的,我,我跟他办完了事就分手了,他后来怎么死的,我我当真不知道啊,我就这么跟你说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叶青青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刀尖往前送了一下,抵在他的咽喉上。
这一下把冬瓜头吓得差点昏死过去,忙不迭地说:“英雄饶命,我,我说,饶命,是高老大弟弟先要杀我,我没办法,我怕解释了他不信,真的,是他要先杀我,所以,我才动手的,我没办法呀。英雄,你,你饶了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德。”
叶青青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本来想逼他走,却逼出这么一桩命案来。原来这冬瓜头手里有命案,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于是,叶青青哼了一声,说:“高哥已经知道就是你下的手,说,究竟怎么回事?你要敢说一句谎话,我立刻要你的命。”
“是是,我,我跟高哥的弟弟我们两把一具尸体送去京城交那个人之后,那人给了我一大笔赏钱,他弟弟就说,这笔买卖是他的功劳,他要占大头,只分给我两成。我当然不高兴,就跟他理论。结果,他就威胁我说要告诉他哥哥。我很生气,晚上就潜入他屋里将他杀死了,找了一辆车运到城外埋了。为了灭口,我把驾车的车夫也杀了一起埋了。然后赶着车回潼关,把马车卖了。逃回老家躲了起来了。”
叶青青哑着嗓子说:“尸体埋在哪个地方?”
“尸体就埋在同州云崖山下河边那棵老槐树下。我错了,请高哥饶命,我,我愿意倾家荡产赔高哥,我做牛做马都愿意。”(未完待续。) 第157章 案中案
叶青青眼珠一转,突然一脚踢在冬瓜头的脑袋上。↑,冬瓜头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叶青青出门飞奔回到了苏老汉家。到了屋子,陆锦屏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惊讶,没等他问,叶青青已经兴奋的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爵爷,这冬瓜头身上有命案,他杀了两个人,埋在云崖山下同州河边老槐树下。是一个姓高的人的弟弟。还有一个马车夫。”
陆锦屏一听,不由又惊又喜,想不到居然歪打正着,还挖出了一桩命案出来。忙问:“冬瓜头人呢?”
“我把他打晕过去了,在屋里呢,现在怎么办?抓起来吗?”
陆锦屏略一沉吟,对叶青青说:“你立刻去把童县令他们叫来,一起到冬瓜头家,我们躲在屋外,你再详细的问他一遍,这样,童县令他们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叶青青赶紧点点头,随后快步出门,叫来了童县令和县尉两个人。
陆锦屏在门口等着,等两人到了之后,陆锦屏低声说:“我查出了这个冬瓜头身负命案。两位大人跟我一起前去听一下就知道了。”
两人又是惶恐又是不安,如果说冬瓜头隐瞒的命案正好是苏老汉儿子的死的话,那就是他们没有能够查出事情真相,算得上失职,那可就惨了。
陆锦屏看出了他们的不安,便拍了拍童县令的肩膀说:“放心吧,这个冬瓜头的案子与苏老汉儿子的事无关,是另外一宗命案无意中破获的,毕竟是在你们地头上,所以这个案子还是你们来负责。咱们走吧。”
童县令两人这才舒了一口气,跟着陆锦屏快步来到了冬瓜头家的院子里。仨人蹲在了窗户下侧耳细听。
叶青青进了屋子。将桌上的冷酒哗啦哗啦倒在了冬瓜头的头上。
现在是寒冬,这酒水本来就冰凉,倒上去更是让人一激灵,所以,冬瓜头很快就醒过来了,看见的依旧是那柄寒光森森的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能感觉到那刀锋贴着他皮肉的杀气。虽然脑袋剧痛,眼冒金星量,全身无力,但是这时候还是挣扎着跪起来,他不知道这神秘人为什么把他打昏,但是他知道,这次没什么好果子吃。
叶青青说:“你把杀死高大哥儿子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一遍,说得详详细细,要说一句谎话。我立刻切下你的狗头!”
冬瓜头赶紧答应,说:“那天我在同州城去找一个朋友要债,结果没要到,这时高老二遇到了我,高老二就是高老大的弟弟,他问我想不想赚钱。我当时穷得饭都吃不了,一听这话当然是满口答应,问他是什么发财之路。他说有两具尸体帮忙运到一个地方交给一个人。就能赚到一大笔钱。到时候两个人分,我问他送到哪。他说送到京城,交给一个客栈的掌柜就可以了。我一听居然有这么大这么好的好事,运两具尸体到京城能赚一大笔钱,太划算了,赶紧答应,连声称谢。”
“于是。他带着我到了城外一个农舍,农舍里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放了一些草料,大概有半车。他进屋后,过了片刻出来两个老妇人。先后从屋里抬出两具硬邦邦的尸体,放在马车车厢里。那两具尸体蜷缩着,穿着黑色的衣服,已经冻得梆硬。我一下子就看出好像是被人杀死的。因为其中一个黑衣人尸体的右臂断了,手臂放在了马车上,断口还有陈旧鲜血,另外一个黑人,咽喉处上插着一支袖箭。”
听到这里,屋里的叶青青和外面的陆锦屏都是身子一震,想到了那天他们跟云子出去打猎,在冰天雪地里遇到的两个刺客准备抓陆锦屏,幸亏潇潇突然出现,将两人中一个手臂砍断,正要将其制服逼供的时候,两人却都自杀了,那条线索就此断绝。没想到这次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当真是歪打正着。
那冬瓜头并没有感觉到叶青青神色的变化,因为屋里没有点灯,他只能看见路叶青青的一个剪影和那宝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寒气。
他只能接着往下说:“我一见到这情景,就把高老二叫到一边,我说这两个人好像是不对劲啊,这种涉及到凶杀的事情,弄不好可是要吃官司的。高老二也很干脆,直截了当问我要多少钱?我想了想,就说至少翻一倍,少一分都不行。高老二就进屋里好像跟什么人商量,然后出来告诉我说可以。等他们把尸体放在大车上,盖上草料之后,高老二告诉我送到京城一个叫云来客栈交给客栈掌柜,而且跟我说了接头的暗语。”
“我觉得更不简单,心里有些后悔,刚才要少了,至少应该翻三倍,我相信他们也会给的,但是现在后悔不行了,高老二的哥哥高老大是同州一霸,把他惹火了,直接把我杀了扔到河里去也没人管的。所以,我只能认了。所以我就赶着马车出了院子,一路前往京城。”
“到京城的时候,守城的人检查了一下,用长矛朝草料堆里戳了几下,我很担心会戳到尸体,没想到很巧,没戳到,就放我进去了。我赶着马车到了云来客栈,接上头之后,就把马车留给他们了,那掌柜果然给了我两倍的价钱。我拿着钱很高兴,京城我不太熟,不想在这花钱,因为京城花销太大,于是我立刻返程回同州。”
“到了同州之后,我找了个客栈住下,点了一桌酒菜,叫了两个歌姬唱小曲,准备晚上伺候我。正玩得高兴,高老二就出现了。他把两个歌姬都赶走了。他跟我说这笔买卖是他找的,至少要分他八成,我说凭什么?他一点事都没做,没出力,凭什么分那么多。他肯定已经从屋里的那人那里得到好处了,还想来跟我分好处,这太不仗义了。我就跟他吵了起来,他就威胁我说,要想要不给的话,跟我没完。他会告诉他哥哥,叫他哥哥来找我麻烦。”
“我听他这话,不清楚他哥哥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于是我就想把先把他稳住,套了半天话,果然他还没这件事情告诉他哥哥,他哥哥根本不知道。他一直威胁我,我当时喝了酒,心里被他的威胁气得发疯,就假意答应,让他先回房休息,明天早上我再给他回话。喝醉了不好商量。于是他就答应了,警告我说,如果第二天早上还没见到钱,他一定会告诉他哥哥,会狠狠的收拾我,那时候我连一文钱都拿不到。”
“我问他住在哪,他说也住在这个客栈的上房。原来他一直跟着我的。等他回去之后,我就咬咬牙,决定把他干了。这个高老二平素花销大手大脚,说不定身上带有钱,正好赚一笔。半夜的时候,我提了一把牛耳尖刀敲开他的门进去,看见他在床上呼呼大睡,于是一刀扎进了他的咽喉,他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我搜了一下带的行囊,有不少钱,心里很高兴,又平白赚了一笔钱。”
“我就把他的尸体背在身上,用他的一件大氅衣服把他身体整个盖着,背出客栈,跟伙计说朋友生病了,去找郎中,另外帮我雇一匹马,我把他的尸体放在马车上,跟马车夫说不用去药铺了,直接出城。我朋友的亲人会来接。”
“马车出城到了云崖山下老槐树旁,我看四周没人,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马车夫也杀了,把两具尸体都埋在了那棵大树旁。干了这事之后,我很害怕,酒也醒了,不敢再在同州呆,于是,我就赶紧驾着马车连夜赶回了潼关,在潼关把马车卖了,拿着钱回七里铺老家,在老家呆着,哪也没敢去。”
叶青青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问。她虽然武功高强,可是破案询问这一块却不是她的强项,刚才陆锦屏指导他问这件事,至于怎么问,并没有交代,他也不会,所以对方说完之后,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时,门外亮起了亮光,接着门咣当一下被推开了,进来两个捕快,手里提着灯笼,跟着进来的当然是陆锦屏和童县令、县尉。
一见到他们,冬瓜头傻眼了。
童县令一挥手,吩咐捕快上前将冬瓜头绑了,正要押走,陆锦屏却拦住了,说:“我有一点事要问他,等我问完之后,你们再把他带走。”
童县令赶紧答应,陆锦屏又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于是,童县令的人赶紧又退出房外,在院子等候。
陆锦屏将一个捕快叫过来,告诉他去把苏老汉叫来等在院子外。
那捕快并没有听到刚才冬瓜头所说的话,不知道冬瓜头是什么原因被抓。还以为是苏老汉儿子被杀的事情,这样的话当然是要通知苦主的,所以捕快忙不迭的去找苏老汉去了。
屋里陆锦屏和叶青青坐在炕沿上,瞧着被铁锁锁住戴上了枷锁的冬瓜头,问:“你送尸体交给京城那家客栈的掌柜,他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当时说了什么?详细说来。”(未完待续。。)u 第158章 报答
冬瓜头说:“那是一个大胡子的壮汉,大概四五十岁一个中年人。姓黄,都叫他黄掌柜,是云来客栈的掌柜。他当时就在柜台里。高老二跟我说的暗语对上后,他给了我钱,我就把马车给他了,就是这样。”
“你跟高老二去同州城外那户人家运尸体,那院子具体在哪?里面都有些什么人?怎么个长相,是哪里的人士?”
“我进去之后,院子里就两个老妇人,也不说话,听不到口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地人。后来,我跟高老二讨价还价的时候,高老二曾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出来了,说同意这个价格,我估计屋里还有一个人,但究竟有没有我不清楚?因为没见到也没听到声音。”
陆锦屏又问:“高老二的哥哥高老大在什么地方?干什么的?”
“他是开赌场的,同州最大的赌场就是他开的。在道上混的人一说高老大都知道,高老大手下有一帮兄弟。”
问完之后,陆锦屏这才出来叫童县令把人带走。
几个捕快进去把冬瓜头提了出来,冬瓜头脖子上戴着枷锁,手上戴着镣铐,当啷当啷的出了门。
到了门口,苏老汉带着苏三妹在篱笆墙外面等着,便看见冬瓜头被上了枷锁押了出来,不由得又喜又悲,指着冬瓜头说:“老天有眼,你这恶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的儿,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这恶贼已经被爵爷抓起来了,谢天谢地,谢爵爷!”
那冬瓜头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心事去分辨说自己被抓不是因为杀了他儿子,而是因为杀了高老二和那马车夫。所以,任凭他在那神神叨叨指天骂地的叫着,低着头被捕快押到村正家关押去了。
看着冬瓜头被衙门捕快缉拿归案,苏老汉呜呜地哭泣着,接着他看见了从屋里走出来的陆锦屏。又惊又喜,拉着孙女苏三妹快步进去,窟嗵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叩谢大人,你当真为我儿申冤报仇了。老汉这心事也就了了,多谢爵爷。老汉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恩德。”
陆锦屏没想到歪打正着抓了冬瓜头,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因为他儿子的事,但是现在跟他解释这个反而适得其反,倒不如让他将错就错。也可以化解他心中的怨恨,以后就能好好的过日子,于是便点点头说:“老人家不必多礼,为民伸张正义是我们父母官应做的事,你赶紧起来。”
说着,便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苏老汉哭泣着,一脸的感激。苏三妹只是跟着跪下起身,却没有哭泣,也没有说话,只低着头。陆锦屏当然知道。在她心中,所谓父亲的冤屈已经被他父亲的家暴扫的荡然无存。陆锦屏的视线抬起,便看到了巷口处站着的一个女子,那是苏家媳妇,苏三妹的母亲。她站在夜色中只能看见一个剪影。她没有过来,她跟苏三妹一样,也并没有因为杀死丈夫的人被绳之以法而感到快意。
陆锦屏对苏老汉说:“行了,夜深了,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苏老汉忙不迭答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陪着陆锦屏回到了屋子。
苏老汉叫苏三妹热了洗澡水给爵爷好好烫烫脚再睡,苏三妹在厨房忙,陆锦屏本来说不用了,但是看见他如此热心。便也就由着他。等热水端来,陆锦屏和叶青青两人都泡了一会儿脚,这才各自上床安睡。
陆锦屏尽管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世的新线索,可是他并没有为此彻夜不眠。穿越之前多年的刑警生活已经练就了他处变不惊的本事,要因为有一件事牵挂在心头就睡不着的话,那就没有精力第二天继续工作。
听着他沉沉睡去匀净的呼吸声。床下地铺上躺着的叶青青确实有些辗转难眠。上一次陆锦屏被两个黑衣人抓住,差点被抓走,或者是被谋害,那件事着实让叶青青吓出了一身冷汗,连着好几天都没能安睡,心里一个劲自责当时为什么不紧跟着爵爷。
而这一次,他心中一直惦记着就是要抓到企图绑架或杀害,爵爷的凶犯,只是一直没有下手,而现在终于,最起码这帮人露出了水面,有了追查下去的方向。这使得叶青青又是紧张又兴奋,刚才高老二所说的话他听得出来,这些人绝对不简单,只怕不是普通的武师,究竟他们对爵爷有什么企图?这一连串的问题不停的在叶青青脑海中翻来覆去闪现,所以这一夜都没有能安睡,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陆锦屏起床之后看见叶青青,不由笑了说:“你昨晚出去偷牛去了?”
叶青青莞尔一笑说:“怎么了?”
“看你的眼睛,黑眼圈跟个熊猫似的,一晚上在想什么呢?”
叶青青也不隐瞒,压低了声音说:“我一直在琢磨,到底那两个黑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抓爵爷。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把他们抓住,查出幕后的真凶。”
陆锦屏点点头,说:“是呀,我也很想知道,这一次我们有了线索,但是绝对不能莽撞,否则线索一断再断,我们就很难再找到新的线索,这一次要谋定而后动。”
听到里面有动静了,苏三妹推门进来,给他们端来热水洗漱,然后跟他们说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陆锦屏和叶青青洗漱完毕来到正堂,里面那张破旧的四方桌上已经摆了两个黑面馍馍一碗菜汤还有四碗稀饭。
陆锦屏和叶青青坐下,招呼旁边站着的苏老汉和苏三妹也坐下一起吃。陆锦屏环顾四周有些奇怪,因为没有看见苏老汉的儿媳妇,便问苏老汉说:“你儿媳妇呢?”
“今儿一大早,天没亮就回去了,她说了,她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她婆家已经给她又找了男人,这几日便要过门去了,叫我以后再别去找她。三妹的事也不管,那是苏家的女儿,与她无关。这个狠心的妇人,我儿子还尸骨未寒,她就忙着改嫁。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娶了这样一个恶婆娘,不仅害死了我儿子,现在又败坏了我家门风,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得到这样的报应。”
苏老汉哭着抹着眼泪,苏三妹乖巧的伸手去替她擦眼泪,苏老汉吸了吸鼻子勉强笑了笑,招呼陆锦屏他们吃东西。
陆锦屏心中牵挂的事情,想要马上赶回去调查,所以早饭吃了之后便起身抱拳拱手说:“多谢老人家款待,我这就要启程返回同州了。”说罢带着叶青青往外走。
苏老汉赶紧瞧了一眼苏三妹,然后,快步跟着到了院子里。而苏三妹却小碎步的跑回屋里,片刻出来,身上已经背了一个蓝布小包裹,跟在叶青青身边。
叶青青有些奇怪,站住了,望着陆锦屏。
陆锦屏对苏老汉说:“老人家,三妹这是……?”
苏老汉陪着笑道:“先前我就说了,爵爷您给我儿子报了仇,我就把三妹给你,为奴为仆都可以。现在爵爷已经把杀死我儿子的冬瓜头抓了起来,我的仇怨眼看着就可以报了,所以三妹以后就跟着爵爷,一分钱都不要,请爵爷把她带走吧。”
陆锦屏当真哭笑不得,想不到这个倔强老头还惦记着这件事,便是认真地对他说:“老人家,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家里有的是仆从,不缺仆从,我还没有娶妻,也不打算纳妾,所以,你孙女在我身边不合适,我也不需要,还是让她在你身边伺候你吧!”
苏老汉却坚定地摇摇头说:“这是先前就说好了的,爵爷已经帮我报仇雪恨,我要是不把三妹给了你,我这一辈子还怎么活下去?我会是个背信弃义的人,要是这样,你前脚走,我后脚就从那悬崖跳下去,去找我儿子去,我也没眼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陆锦屏吓了一跳,他知道这老头有偏执狂,性格倔强,没想到偏执到这种地步,认准的事就认一个死理,先前答应了就必须做到,甚至不惜自杀来逼迫。陆锦屏知道这倔强的老头是说到做到的,如果当真坚决不收苏三妹的话,那只怕会逼得老头去自杀的,那可就惨了。
陆锦屏转身瞧着苏三妹,问:“你愿意跟着我吗?”
苏三妹抬头瞧了他,点点头,说:“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问的是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说你心里话,不许骗人。”
苏三妹低头想了想,说:“跟着爵爷,能吃饱穿暖,我当然愿意,而且爵爷心地善良,不会欺负人,我不会挨打,所以,我愿意跟着爵爷。”
陆锦屏心中有些酸楚。这苏老汉一家家境贫寒,这之前苏三妹被他父亲没来由的暴打,受尽了苦难,家境不好,吃不饱穿不暖,如果跟自己,对她来说,算得上鲤鱼跳龙门,苏老汉,虽然是借口发了誓言要将孙女送给陆锦屏来报答他为儿子报仇,只怕他心中也有为孙女找一个好归宿的打算,要是孙女能跟着陆锦屏这位爵爷,一生疼爱这小孙女的爷爷也就可以放心了。(未完待续。) 第159章 长安
陆锦屏心想,既然如此,帮人帮到底,就让这可怜的小姑娘跟着自己吧,在身边当个小丫鬟也好过在这穷乡僻壤挨冻受饿强。看她手脚伶俐,应该可以调教出来的。
于是陆锦屏便转头望向叶青青,没开口,叶青青已经哀求道:“爵爷,要不,就收了她吧,带在身边,跟我一起照料你。我们内宅正缺人手。”
陆锦屏点点头说:“既然这样,你就跟着我吧。”
说老汉一听,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不由得又喜又悲,忍不住老泪纵横。
陆锦屏问道:“你儿子死了,你又把孙女给了我,那你孤苦伶仃一个人怎么办?”
苏老汉抹了抹眼泪说:“三妹就算留在我身边,过不了几年也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守着我一辈子。我们家穷也招不了上门女婿,所以,她跟着爵爷是她的福气造化。我有一个堂兄弟,他儿子有好几个,上次就跟我商量了,我儿子死了之后没人继承,我还有几亩薄田,养活两三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就缺劳动力,到时候,我堂兄把一个儿子过继给我当嗣子,给我养老送终,将来这些田地和房屋就归他。所以就不用担心。这些话我也都跟三妹说了,所以她才放心的跟你走。”
陆锦屏点点头,从前面调查来看,苏老汉说的倒是实话,他们家有田有地,只是缺劳动力而已,先前他儿子发病之后就没好好种田,所以过的不怎么样,真要是过继一个能干的儿子,认认真真的种地,养活他们两个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也不用担心。
陆锦屏当下告辞,带着叶青青和苏三妹,来到了村正家。跟童县令他们会合之后,启程返回潼关城。
冬瓜头最终被处决。苏老汉高兴地在儿子的坟前祭奠了一番。了结了这桩心愿。而他堂兄弟过继的儿子也很勤快,也很孝顺。而苏三妹跟了陆锦屏之后,每个月是有不少月钱的,积攒下来。不时给爷爷买些东西送去孝顺,苏老汉心中很是安慰,从此过上平静而安康的生活。
陆锦屏和童县令他们到了潼关,然后由县尉带着捕快押解冬瓜头跟着陆锦屏赶往同州去挖掘高老二和马车夫的尸首。果然在云崖山下同州河边那棵老槐树下,在冬瓜头的指引下。果然挖出了两具尸体,都是锐器伤致命。
这两具尸体直接埋藏在土里,又是寒冬腊月,时间过的不久,所以,**程度并不高,两具尸体中的一具衣着看应该是那马车夫,身上多处刀伤。而另一具衣着华丽,估计是高老二,只有脖颈处一刀。跟冬瓜头所说吻合。
细心的陆锦屏经过对尸体辨认,发现尸体面部微微有些青紫,嘴唇发绀,在已经开始腐烂的脖劲处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很细的勒痕,因为尸体直接埋在土里,脖子上到处都是泥土,加上肌肉层的腐烂,只有陆锦屏这样经历了无数尸检的专业法医才能辨认的出来那是一条勒痕。
在先前盘问冬瓜头的时候,冬瓜头只说了用牛耳尖刀一刀刺入了高老二的脖子,并没有说用绳索勒死他的事。既然冬瓜头已经承认杀人。他就不会隐瞒他杀人的手段。由此可以判断这勒痕应该不是冬瓜头实施的。
陆锦屏需要找到进一步证据。于是,让童县令他们远远离开,自己要对尸体进行解剖。
陆锦屏是上官,他的话童县令的人当然不敢违抗。虽然这个案子是他们潼关的,于是便远远的避开。陆锦屏在现场进行了尸体解刨。
解刨之后,从尸体内脏果然发现了机械性窒息死亡的若干证据,而且对脖子那一刀的伤口处进行解剖之后,发现没有生活反应。最终证明高老二脖颈的那一处勒痕才是致命伤,他死于机械性窒息。而不是冬瓜头的那一刀。也就是说,死者在冬瓜头用牛耳尖刀扎入他的喉咙之前就已经死亡了。
究竟是谁杀死了高老二?又为什么要杀他?
陆锦屏几乎没有很费劲去想这个问题便得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杀人灭口。
从先前冬瓜头所说来看,高老二说这个这趟差事是他找来的,这么看来,那个躲在屋里的人委托高老二送尸体。而高老二刚好遇到冬瓜头叫他一起帮忙,但是他们两都没有想到,委托他们的人从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活下来,就准备灭口的,所以在他们完成任务之后实施了杀人灭口。
很可能杀手在杀了高老二之后,准备接着杀冬瓜头的,没想到冬瓜头却不在屋里,杀手想不到冬瓜头前后脚去了高老二那里,而且把尸体运走埋了,然后连夜逃回了老家。杀手找不到冬瓜头,也不知道冬瓜头的老家在什么地方。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要找一个人是很困难的,这才使得冬瓜头侥幸逃脱了杀人灭口。
由此看来,那天在屋子里委托高老二和冬瓜头运尸体的人,才是自己要找的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
当然,这些只是陆锦屏的推测而已。
现在唯一的线索高老二死了,冬瓜头是高老二拉来的人没见过那人,陆锦屏决定先去找当时的院子看看情况。
陆锦屏吩咐捕快去通知高老大来辨认尸体,另外,寻访那车夫的家人让他们来领尸体。同时,陆锦屏带着人押解冬瓜头,让他指引,来到了他们当时运尸体的那个院落。
到了那里,陆锦屏和叶青青相互看了一眼,果然不出陆锦屏所料,这个地方就离他们遇到黑衣人伏击的那打猎的旷野不远。
由此进一步肯定,委托高老二和冬瓜头运尸体的人,肯定跟伏击他的黑衣人是一伙的。他们不知道怎么的找到了陆锦屏埋藏的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运回了京城。
既然他们将尸体运回京城,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人来自京城呢?
陆锦屏心里咯噔一下,可千万别跟京城达官显贵扯上什么关系。
陆锦屏看了看紧锁的院门,吩咐熊捕头翻墙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结果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的门也是锁着的,从窗缝看,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人,甚至没有家具,看起来好像一处废弃的房子。
陆锦屏吩咐砸开锁,开门进去查看。同时,让捕快去四周寻访附近的人家。终于找来了一个住在不远处的老汉,那老汉陪着笑告诉陆锦屏说,这家人在一年前就已经举家搬走了,这房子就一直空着,没有人。
冬瓜头一听这话不由愣了,说:“我当时来的时候,这里有人啊,不过,当时我的确没有在意这些,就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然后,跟他们商量之后,就赶着马车走了,我也没注意屋里到底有没有人,也没注意有没有家具。
陆锦屏迈步进去,发现正厅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旁边有一间卧室,挑门帘进去,里面一张木床,没有铺盖,只有一个床架。靠窗户有一个坐榻。坐榻上倒还铺着一个猩红的坐垫。已经落一些灰尘。
整个房间就这一处倒像是有人住过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将坐垫带走。
陆锦屏如获至宝,马上对坐垫进行仔细观察。突然,他发现坐垫上面有一根乌黑长发。
陆锦屏大喜,他小心地将那根长发拈了起来,阳光下仔细看看,发端有毛囊,这就是说,这根头发可以进行DNA鉴定。
陆锦屏很兴奋,至少他可以由此获得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当初在屋里跟高老二交代事情的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人,能够从鉴定结果上面查出一些端倪。
继续搜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办完事之后,眼看天色还早,陆锦屏甚至没有回家,直接吩咐前往京城。他想早一点找到线索,所以马不停蹄的押解着案犯冬瓜头前往京城,指认他当时移交尸体的那个云来客栈。现在,这是他最大的希望,希望能从这个线索中追查下去,所以,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董县令他们没想到案子牵扯到京城,不由得有些惶恐,但是,有陆锦屏前面撑着,他们也只能咬着牙跟着进京城。
进京城对陆锦屏来说是第一次,虽然同州距离京城路途不远,可是在同州那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去过京城。
京城长安,唐朝的国都,那可是当时的世界经济文化中心,有各国的来朝拜留学的人员。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唐诗有多少的名言佳句都是赞颂这座美丽的城市的,今天,终于因为公事可以前往一探究竟。
他们也算得上日夜兼程,终于到了长安城外。
长安城果然不同凡响,城墙高大雄伟,进城出城川流不息。而且,盘查也很严。不过,陆锦屏他们出示了公文和腰牌之后,守城官兵很客气地放他们进入了。
进到城里,陆锦屏当真是惊呆了,长安城是经过严格规划设计的,呈井字形布局,整个街道纵横交错,整齐划一,临街没有铺面,商铺主要集中在东市和西市。当然,在整齐划一的街道两边全都是高墙,墙里面是一个一个的住宅区,叫做坊。在住宅区里面,除了住家之外,还有一些出售生活用品的商铺,以及药铺、青楼等等。(未完待续。) 第160章 码头浮尸
进了长安城,陆锦屏并没有直接让冬瓜头带领他们前往收取尸体的那云来客栈去查访,而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然后,将冬瓜头枷锁全部取下,换了一身便装,而他跟几个捕快也全都换了便装,这才押解着冬瓜头,就像四处闲逛的游人,前往云来客栈。
到了云来客栈之后,陆锦屏叫其他捕快在远处等着,自己跟叶青青带的冬瓜头进云来客栈里去。冬瓜头知道这个跟着的美少女叶青青武功很高,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抗拒的能力,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带领他们进了客栈。
进了客栈之后,冬瓜头愣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对陆锦屏说:“柜台上的掌柜不是先前我来的时候接收东西的那个黄掌柜换人了!”
陆锦屏对叶青青说:“你找个地方先坐下,随便点两个菜,我去问问。”
陆锦屏迈步来到了柜台前,陪着笑说:“请问黄掌柜在吗?”
那掌柜的瞧了陆锦屏一眼,陪着笑说:“客官,您找黄掌柜吗?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跟东家辞了工,不做了。现在换成是我。”
“哦?那请问哪能找到他?我找他有事。”
陆锦屏很是失望,如果这条线索断了,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又问:“那您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那掌柜的摇摇头说:“我听说他是东家临时聘的,具体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你们东家呢?在什么地方?”
“东家就在客栈后面。”
“能不能帮帮忙,让我见见你们东家?我问问他,拜托你了。”
陆锦屏掏出了一小锭银子放在了掌柜的面前。掌柜赶紧将那一点小锭银子收进了袖子中,然后笑着说:“行啊,你客官您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东家。”
掌柜的招呼伙计一声之后,带着陆锦屏从后门到了后院。
后院是一座单独的院子,院门关着的,那掌柜的敲门之后,门房开了门。打量了一下两人。
掌柜的说有人找东家,于是门房便让他们进去。到花厅奉茶。
很快东家出来了,东家是个老头,肥肥胖胖的。见到陆锦屏和掌柜的之后,笑嘻嘻的问有什么事?这人看着到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
陆锦屏问:“我跟贵客栈先前的黄掌柜是故交,我特意来京城找他,结果刚刚才知道他一个月之前就辞工不做了,但是他又没有留下家庭住址。所以我想请问东家,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居住?或者在哪能找到他?多谢。”
那东家摇摇头说:“那位黄掌柜其实我也不认识,那之前两个月,他主动来找我,说他想到我客栈做前台掌柜,而且不要工钱,也不负责钱财,就只负责招呼客人还有记账。我问了他一些客栈的事情,他倒也是对答如流,非常熟悉。我想这天底下还当真有这么便宜的事,于是就答应了。就让他在前台当掌柜。反正具体收钱是我的儿子亲自负责,他不经手钱,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记账工整规范,我很满意。可是他只干了一个月就辞工走了,也没留下什么话。我曾经问过他住在什么地方?本来想只要工钱合适,就长期雇他,给他工钱的,可是,他却没有说。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白白给我打一些天的工,不挣钱,真是奇怪。”
陆锦屏一听就傻眼了。如果是这样,又到哪去找这条线呢?陆锦屏还不死心,问东家说:“那他有没有朋友或亲戚什么的?我真的很着急找他,有急事。”
东家摇头说:“我真不知道,这个人除了做事很少说话,我曾经问过他一些家里的情况。他只是还好含含糊糊的找借口避开话题了,就没往下说。也没有人来找过他。”
陆锦屏无奈只好告辞出来,到了前厅,叶青青和冬瓜头依旧坐在那儿,点了几样菜却没有吃。
陆锦屏坐下之后,借着招呼伙计点菜向伙计打听先前的黄掌柜的情况,可是,整个客栈的跑堂全都问了一遍,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来黄掌柜究竟在哪,不知道到哪能找到他。
陆锦屏很是沮丧,饭也不吃了站起身走人。
叶青青押解着冬瓜头出了客栈,然后跟熊葡萄他们会合之后,陆锦屏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往哪去。
尽管他是第一次到京城,很想把京城好好游历游历一遍,可是,这件事情如噎在喉,在没有处理之前,他实在没有兴趣干别的。于是他决定立即返程返回同州。因为,还有一处需要去调查,那就是高老大。
高老大是高老二的哥哥,不知道他弟弟是否将运尸体的事告诉了哥哥。所以这次的调查,陆锦屏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这是最后的线索,他必须去调查。
到了同州,陆锦屏当然不需要再乔装打扮。在衙门里,派两个捕快去把高老大传来衙门问话。
高老大跟着捕快来到了签押房见到了陆锦屏。
这高老大身材高大结实,一脸横肉,果然一看就是混社会的,而且见到陆锦屏满脸堆笑。
陆锦屏说:“我叫你来,有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听到没有?”
高老大赶紧答应,垂手而立,说:“有什么事情?请爵爷吩咐。”
陆锦屏说:“你的弟弟被人谋杀了,你知道了吗?”
高老大一说起这事,脸上满是悲切之色,道:“刚刚得知,去认领了尸体,果然便是我弟弟,至于谁杀了他,希望大老爷能为我做主,查出真凶报仇雪恨。”
看来衙门的人还没有告诉他整个案子的情况,所以他还不知道他弟弟是被冬瓜头杀死的。陆锦屏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不是他叫他来的么主要目的。
陆锦屏说:“你弟弟的案子我正在调查,所以有事要来找你询问。你弟弟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受别人委托,帮人运尸体去京城的事情?”
高老大赶紧摇头说:“没有这样的事,我弟弟虽然江湖上门路很野,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他来钱非常容易,更何况我的赌场生意也不错,他要多少我都能给,犯不着去替别人运尸体,所以,这事绝对是有人以讹传讹,请爵爷明察。”
高老大一口否认这让陆锦屏感到意外,陆锦屏说:“你弟弟现在被人谋杀,你难道不想知道幕后真凶吗?”
高老大眼睛跳了一下,偷眼看了看陆锦屏,说:“我听衙门的人说,好像抓到了一个嫌犯,只是指认了地方才把我弟弟尸体找到的,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杀害我弟弟的凶犯?”
陆锦屏本来以为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现在听来应该已经知道了,而且是衙门的人告诉他的。这种人三教九流的人都打交道,衙门中也有称兄道弟之人给他说了这件事。
陆锦屏说:“究竟是不是他现在还不知道,需要进一步核实所以需要你配合,你弟弟跟什么人来往,你知道吗?”
高老大摇头说:“回禀爵爷,我当真不知道,我弟弟有他自己的事,他认识很多朋友三教九流的都有,我只是一心一意管我的赌场,我跟他的朋友也很少有往来,所以,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仇家,或者跟什么人往来。”
陆锦屏反复盘问并没有得到更多的东西,但陆锦屏能体会到高老大绝对是有所隐瞒的,他只是不想说。
陆锦屏挥手让他走了,整个这个事再次陷入僵局,本来眼看着就能够找到有用的线索,将自己的身世之谜揭露出来,搞清楚究竟是谁要来抓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他能顺藤摸瓜的线索全部中断,接下来要能做的事,就只有等待。
几天后,陆锦屏正在签押房办公。
忽然,门房着急忙慌地跑来禀报说,在同州河边码头水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凡是发现了不明尸体,官府是必须介入调查的,所以陆锦屏带着一大队捕快和民壮浩浩荡荡前往同州码头船边。
同州码头在城外同州河边,客货码头,同州河还是比较宽阔的,水也不太急,在码头有一层层的青石条石阶,从河岸延伸到河边。
码头两侧停着大大小小的木船,有的装满了货,有的正在卸货。此刻,码头的一角满是人,在议论着,几个捕快在满头大汗的把那些看热闹的人往外推开,但是效果不明显。
熊捕头扯着嗓门大叫:“官府查案,闲杂人等回避!”
围观的人立刻散开,很快就清出了一条道路尸体附近也空出一大块空地。
陆锦屏下了马车,带着叶青青往里走,在众目睽睽之下踱着方步来到了码头靠近水边的一处平台上,瞧见一具尸体,双手和双脚弯曲着,仰面朝天躺在青石板台阶上。
他环顾四周,瞧着两个先赶到这里的捕快说:“是谁发现尸体的?把他带来见我。”
没等两个捕快答应,一个中年水手陪着笑哈着腰说:“这尸体是我发现的,我看见有一具白花花的东西伏在我的船舷旁边,我原来以为是淹死的猪什么的,可是仔细一看,发现是个人。我吓了一跳,赶紧拿来绳子用撑篙捅了捅,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我就跟我儿子用绳索帮着尸体两只手,一边一个用力拖上石阶,放在了平台那里。然后,我就让儿子去报官去了,来了两个捕快,来了好多人围观,然后老爷你就来了,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第161章 酷刑
陆锦屏点点头,蹲下身查看尸体情况,一看之下,不由咦了一声。只见死者后脑有一处l型的凹陷性骨折,这应该是一处钝器伤。
因为四周有很多人围观,陆锦屏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进行尸体解剖,于是他站起来,对随行的仵作和刑房的书吏说:“马上进行尸检,做现场笔录。”
当下,刑房的书吏立刻提笔开始记录现场发现尸体的情况,而仵作对尸体进行体表检查。唐朝对尸体检验基本上都只限于体表,很少有进行解剖的,这主要是当时的解剖知识和相关的法医理论非常的滞后,就算把尸体剖开也看不出问题来。
陆锦屏对熊捕头说:“你马上派人调查走访,看看死者究竟是谁。”
没等熊捕头说话,那两个捕快倒先说了,陪着笑:“爵爷,我们认识他,这小子外号叫做‘云里翻’。因为这人非常喜欢赌钱,他总说自己有一天会时来运转,来个云里翻身,将以前输的钱都全部捞回来,说得久了,别人送了一个外号就叫‘云里翻’。”
陆锦屏点点头,问:“你既然认识他,那就叫他的家人前来认尸,并查问一下最后一次见到他的人。还有,他是否与人结怨,看看是否存在谋杀。”
熊捕头陪着笑对陆锦屏说:“爵爷,你瞧这小子后脑上的那凹痕,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的打的。”
“嗯。”陆锦屏看了一眼死者凹陷性骨折的后脑勺。然后对熊捕头说:“你的观察力见长啊,能看得出这些事情。”
“那还不是跟您时间久了学的吗。嘿嘿嘿。”熊捕头陪着笑讨好地说。
“行了,把尸体先运回去再说。”
说罢陆锦屏上了轿子。回到州府衙门。
陆锦屏在衙门殓房对尸体进行了解剖nAd1();
解剖完毕,沉吟片刻,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回到了签押房继续提笔批注案卷,叶青青还没见过陆锦屏遇到命案如此从容的,忍不住低声问:“爵爷,你不查刚才那案子吗?”
陆锦屏也不抬头。嘴上说:“查什么?”
“查这件命案呀,命案可是天大的是案子。你咋还去看那些无关痛痒的案子呢?先把命案破了要紧啊,要不然,可是会影响爵爷您的政绩的。”
陆锦屏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先等他们查了情况之后再做决断。”说吧,继续审阅卷宗。
见陆锦屏这么说,叶青青当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过了好半天,终于,熊捕头带着两个捕快急匆匆的来找陆锦屏。施礼之后,熊捕头说:“爵爷,我们查了云里翻这小子,两天前失踪,他们家里的人以为他又去赌博去了。所以这两天也没报官。他们家里的人到码头认尸了,那尸体在水里泡了两天,虽然有些肿胀。但是他们家里人还是认出了就是云里翻,而且衣服口袋里的东西经过辨认,的确都是云里翻的,证明这尸体就是云里翻。”
说到这,熊捕头颇为得意地腆了腆胖乎乎的肚子,说:“我们查了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死的。还真是查出了问题。这小子在两天前失踪的时候去了高老大的赌场,因为赌资的事情跟高老大的伙计发生了争执。最后被高老大的伙计们暴打了一顿,打个鼻青脸肿的,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肯定是这高老大心怀不满,虽然将他暴打一顿,依旧不能容忍,这才又派人对他进行施以暴力,后脑给了一下,然后扔到河里。因此高老大肯定是元凶!”
“哦?”陆锦屏饶有趣味地瞧着熊捕头,将手中的毛笔轻轻地放在了笔架山上,说:“你们是否问过高老大究竟怎么回事?”
熊捕头摇摇头说:“我们查出这些之后,先向爵爷禀报,因为高老大在同州也算得上一个人物nAd2();”
陆锦屏沉吟片刻,抬头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子况且如此,何况他一个开设赌场的混混!——立刻派人去把他给我抓来!”
一听这话,熊捕头不由大喜,这就说明陆锦屏已经认可了他的认定。立刻答应了带着一帮人如狼似虎的扑向了高老大的赌场。
很快,高老大便被戴着镣铐押到了衙门陆锦屏的签押房,按跪在地上。高老大很是惶恐,但是却不慌乱,望着陆锦屏说:“不知道爵爷把小的抓来,却为何故?”
陆锦屏说:“你少给我装蒜,你干的好事你不知道?”
“我当真不知,请爵爷指点,”
“我且问你,两天前,一个叫云里翻的赌徒,是否在你赌场跟你发生争执被你派人暴打?”
“云里翻?”高老大想了想说,“两天前,的确,他到我赌场作弊,而且耍赖,我就找人教训了他一下。也没有怎么样,这种烂赌之徒,为了翻本就不讲规矩,甚至不惜作弊,却容他不得,要不然谁还敢到赌场来赌呢?爵爷因为这件事就抓我,却是所谓何故?”
“因为,你们殴打的那个云里翻,他死了!”
高老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珠子说:“不可能,我们只是用拳脚踢打,打了几下,并没有如何,当时打完之后他还自己走着回家去的,他怎么就死了呢?肯定与我等无关。”
“还敢狡辩!分明是你们对他进行了围殴,将他打死之后扔到了河里。他的后脑有明显的一处外伤,不是你们打的又是谁?”
高老大使劲挣扎了两下,说:“爵爷我冤枉,我从来对手下都交代,对那些捣乱的人教训一番就行了,绝对不准打伤打死nAd3();那天打云里翻,我当时就在旁边。说实话,我也承认我打了他两耳光,周围的人也看到,我们打他只是用了踢了屁股几脚,在他脑袋上敲了几个,仅此而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死的,而且不可能死在河里!”
“他当然不可能死在河里,他是被你们谋杀之后扔到河里。你毁尸灭迹,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他的尸体浮出水面,而且就浮现在最热闹的码头。这就是因为他心存怨念,这不是被人谋杀又是为何?而且,他被你们暴打围殴之后,沉尸江中,还说不是因为你们所为?还不赶紧招供,当心大刑伺候!”
高老大苦着脸说:“我真的没有杀他,我的手下也绝对不会的。”
“你不招供没有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说罢,陆锦屏转头对旁边熊捕头说:“这个案子由你来审讯,你可以把他带走。直到他招供!”
熊捕头一听,不由大喜,因为这之前陆锦屏可从来都是亲自审讯,不交给捕快,而这一次却交给了他熊捕头,可见陆爵爷对他何等的器重。当下立刻叫手下将高老大押了出去,拖到审讯室进行审讯。
陆锦屏拿起笔架山上的毛笔继续批阅案卷。
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熊捕头便兴奋地跑来向陆锦屏禀告说:“爵爷,这小子是个软骨头,我还没怎么用刑他就招供了。他现下已经承认那晚上他亲自带人找到了云里翻,叫他到河边说事。到了河边之后,他用一块板砖从后面将云里翻一板砖劈死,然后将尸体扔到了河里。他以为尸体会顺流漂走,没想到漂了两天,依旧在同州地界,而且在最热闹的同州和码头浮现了出来。”
陆锦屏面目表情的点了点头,慢慢地将手里的毛笔放在了笔架山上,抬头瞧着熊捕头,片刻,这才说:“去把他给我押来,我要当面审讯。”
熊捕头忙答应,立刻出去,亲自将云里翻押解到了陆锦屏的签押房。
陆锦屏让熊捕头他们退出签押房外,包括叶青青,说他自己要亲自审讯。
叶青青虽然见到云里翻戴着木枷和重镣,但是还是不放心,于是,又找来一根拇指粗的铁链,将高老大牢牢地锁在了一根立柱上,看他再也无法伤人,这才稍稍放心,对陆锦屏说:“爵爷一切小心,我就在门外。”这才走出了屋外,把房门带上。
陆锦屏也不着急马上审讯,端来一碗茶有滋有味地品着,而高老大一看就是饱受酷刑,不停的**,衣服已经被皮鞭抽得破烂不堪褛,周身的血痕。
陆锦屏说:“怎么样?先前我让你说你不说,现在,你该老老实实说了吧?”
高老大以前也没少跟衙门打交道,但是这次不一样,他知道这一次涉及到生命,他根本不知道云里翻已经死了,因为消息还没传到他的耳边,这一次审讯他才确切知道,而熊捕头的酷刑其实并没有这么容易彻底摧毁他的意志,他的精神意志其实是被陆锦屏的坚决摧毁的。因为陆锦屏说了,他有的是办法让高老大一直到说出真相为止。
高老大多少也知道衙门做事的规矩,如果没有任何证据都还会找到证据来把案子结了,更何况现在有多人证明看到云里翻失踪的那一天,被他带人暴打,也就是说两人是有仇怨的,这已经是古代非常强劲的证据了。所以陆锦屏所说的有的是办法让他招供其实并不是威胁,对于古代官员,往往就是通过酷刑拷打从而获取证据的。
高老大感觉到了末日来临,痛苦地**着。(未完待续)
PrintChapterError(); 第162章 智取
陆锦屏说:“你可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知道这话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听陆锦屏这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高老大心中一片冰凉,全身发软,瘫倒在地。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外表强大往往很渺小,而看上去魁梧健壮的壮汉,在最终时刻却常常懦弱得如同一只鹌鹑。
所以当老大跪在地上哀求说:“爵爷,饶命啊!”
到了这个地步,他连喊冤都不敢,他只要喊冤,那接下来可能是更厉害的酷刑。
陆锦屏坐下之后好整以暇的瞧着他说:“要饶你的性命倒也未尝不可,但是你得戴罪立功。你若是没有立功表现,我又如何能从宽处理呢!——你应该知道我说的立功是指的什么吧?”
高老大当然知道陆锦屏话里的意思。因为这之前陆锦屏已经问过他,问到了他弟弟的事情。高老大立即知道为什么他要遭受酷刑,要被酷刑逼供承认杀死了云里翻。原来这位爵爷是另有所图!
高老大哭丧着脸,畏畏缩缩的说道:“老爷,我弟弟的事情我真的不大清楚,不过,有一件事可能老爷会有兴趣……”
“哦?你说说。”陆锦屏一听这高老大居然能很乖巧的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当真孺子可教。
高老大说:“我听我弟弟说,最近他要发一笔财,帮别人送两具尸体到京城。并且,还委托我弟弟找一个武功高强的黑道人物,我问他做什么?我弟弟说委托他的人雇佣的这个武林黑道高手需要按照他的指使抓一个人,而且要安全稳稳妥的扣押起来,直到等到下一步的指示。其间每天都是按钱算的,这钱的数目可不小,具体多少钱他没跟我说。”
陆锦屏一听不由心中一动,高老二要委托黑道中人去抓一个人而且要关押起来,等待下一步的指示。这可是跟上一次那个黑衣人的目标是差不多的。这就说明这两拨人很可能都是来源于同一个人的指示,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天在那个茅房里头指示高老二托人把尸体运到京城去的神秘人。
不好,在没有线索招待那神秘人之前,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高老二委托的那个江湖黑道。这个可能是下一步的突破点。
陆锦屏问:“那你知道你弟弟委托的那个黑道高手,是谁吗?”
高老大也知道事情到了关键,匍匐在地磕头说:“爵爷,我要是告诉这个人的名字,你是不是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我求你了……”
陆锦屏笑了,这个老大已经知道这个局是自己布的,就是为了让他说出这件事,这个老大看来还是有点头脑,于是便说:“你说出来,我要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的案子我可以重新调查。”
高老大马上明白陆锦屏这句话其实就是说他说真话,陆锦屏就放他。当下磕头:“多谢爵爷,我说的一定是真话。不敢请欺瞒爵爷。当时我弟弟跟我说了这个事之后,我就问他准备打算清谁。他说了几个人,我帮他参谋了一下,然后决定请这黑道高手外号叫做王八龟的帮忙。此人姓王,因为人长得猥琐,但是水性非常好,可以跟乌龟一样潜伏在水里很长时间不用露头,所以得了个外号叫王八龟。”
“这人经常在江湖之上做些没本钱的买卖,朝廷一直在抓捕他。但是此人狡兔三窟,有很多隐蔽隐藏的地点。”
“你所说的这个王八龟他住在什么地方?他身边还有什么人”
高老大面露苦笑说:“要是他能轻易找到。只怕就不符合这个委托事情的最佳人选了。他就是因为行踪诡秘,所以外人是很难找到他的,我只能告诉你有这么个事,至于他住在哪。在哪能找到他,这个我没有办法告诉你”
陆锦屏冷笑说:“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你既然不能告诉我,在哪找到他?我又如何核实你说的是不是真话,而且你既然,向你弟弟推荐了这个人,让你弟弟去找他。那就说明你还是有办法找到他的。”
高老大苦笑说嘛哈,爵爷真是明察秋豪,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爵爷的,是我是有办法找到他,只不过,这个办法,实在说起来,会比较费劲。”
“哦,如何费劲法,说来听听。”
高老大说:“这个王八龟有一个,很特别的爱好,那就是喜欢赌钱,而且赌得很大,他虽然赚了很多钱,但是我知道,他在赌场上一大半都输光了,不过这没有影响到他的根基。他觉得安全会一掷千金,经常到我们赌场来,我有时候给他介绍一些对手赌博。”
陆锦屏点头说:“我明白了,这就是说,你应该有办法找到他,该知道联系到他”?
高老大点点头说:“是,我能联系到他,他给了我一个秘密联系的方式,不过,这个方式必须要我去之后才能实现,我有办法把他约提取。说起来,这是违背江湖道义的,我为了自己的安危去出卖朋友,我于心不忍。”
陆锦屏冷笑心想,你既然都出卖了,还说什么于心不忍?不就是鳄鱼的眼泪吗?不过,有时候需要鳄鱼眼泪的人才能帮自己达成目的。
陆锦屏当下说:“我可以把你放出去,不过,你也知道,你要是不能够实现我希望达到的事情,得到我希望得到的结果,我随时可以帮你再把你抓回来,判你死罪,明白吗?你当然你可以选择天涯海角逃亡,但是,你知道,我一定会发下海捕公文,那时候你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高老大苦笑说:“我当然不会选择那样的日子,放心吧,这王八龟也不是我的什么人,只不过是生意上的买卖。既然爵爷要我把它禀告爵爷换我一生平安悠闲,还是划算的,再说了这王八龟犯下累累血案,他有今日也是活该,我也没必要自责什么。”
陆锦屏说:“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说起来你也是伸张正义,好吧,我现在就把你放走,你大概要多久才能够联系上他?”
“正常情况下,不出三天,我给爵爷一个回话,应该能约到他,请爵爷放心。”
随后,陆锦屏吩咐将高老大解了枷锁释放。
随后三天,陆锦屏绝不口不提这件事情。而那高老大被放之后也没有逃走,依旧老老实实经营他的赌场,时常在赌场里晃荡,没事还亲自做庄给人放赌。这可跟他以前深居简出很在赌场不大一样,弄得熊捕头等人不知道陆锦屏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锦屏听了之后不由笑了,这个老大显然是想通过这种方法告诉自己他并没有逃走,而他一直在暗地里部署陆锦屏交代的事情。
果然,在第三天里,陆锦屏接到了高老大的拜帖,登门拜访,陆锦屏在前院花厅接待了他。
高老大神秘兮兮对陆锦屏说:“爵爷已经说好了,今晚子时,在江中画舫上安排一场赌局,另外两个赌徒已经安排妥当,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就是一般的赌徒,生性好动,家财万贯,请爵爷派人加入,午夜之时,那王八龟会出现。他习惯在江上豪赌,地势开阔善于控制。如果他发现势头不对,往河里一跳,谁也抓不到他,他水性太好了。”
陆锦屏缓缓点头说:“既然这样,那委托别人我也不放心,还是我亲自去。能带侍从吗?”
“按照这王八龟的要求,每个参赌的人只能带一个侍从,而且不能携带任何兵器,画舫上也不许有任何兵器,而且船上的人不能超过十个,加上他们加上你们四个和随从,也就是说,艄公再加上我总共十个人。他出现之前,他会派人上船先进行检查,所以说是非常谨慎,爵爷要想抓他,只怕要多多费心安排才行,我只能做到这一点,至于能不能抓到他,我就爱莫能助了。”
陆锦屏说:“那好,今晚我带一个人上船去,其他事你不用管,我来处理。”
高老大撩衣袍跪:“爵爷,那,我那个案子……?”
“那得看今晚的情况,若是我觉得你已经尽心了,可以从宽处理。要是你敢耍花招,嘿嘿……”
高老大感激的磕头说:“小的一定尽心。——多谢爵爷活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
尽管高老大是被陆锦屏冤枉的,可是,在古代被冤枉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有几个人能够申冤?所以,陆锦屏既然这么说了,那还真的是放了他一条生路,不然,以他先前的口供,就足以砍掉他的脑袋。
送走了高老大之后,陆锦屏踱着方步在屋里转来转去,这件事既然只能带一个人,又是在江中,这王八龟水性好,要抓住他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当场将他制服。因此跟在身边的人必须是足够完成这项光荣使命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云子。
潇潇武功是最高的,只不过萧萧已经离开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回来,就算将那雪雕如风召唤来,绑上纸条,立刻飞鹰传书,也未必能让她在当晚赶到。
云子的武功以前是非常强了,不知道那王八龟武功究竟如何,但除了云子,他还真想不到谁比云子武功更高。(未完待续。) 第163章 江中画舫
云子外貌上看并不像武功有多强的样子,只是一个花季少女,所以,她出现可能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有利于出其不意将其制服,当然,还有自己的催眠术和潇潇教的武功。n∈,所以,第一步当然是要兵不刃血就将对方拿下,那是最好不过,但是如果一旦失败或者因为别的原因无法施展,那,就只有依靠自己带着随从将他擒获。所以随从最关键。
陆锦屏在琢磨究竟该带谁的时候,叶青青来了,说:“爵爷,你要是去抓那贼子,青青可得跟你去!我,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云子瞧着叶青青俏丽的脸,笑了笑,心想,单就武功而言,叶青青可能比云子稍逊一筹,但是,这只差一筹的差距,在制服王八龟上面又能起多大作用呢?而且叶青青是自己的侍从,带上她更不容易引人注目,这比带一个西域面孔的少女出现更不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所以带上叶青青也有她的好处,再说了,看到叶青青可怜巴巴的样子,陆锦屏还真忍不下心拒绝。
于是陆锦屏说:“行,那我就带你。你去准备一口箱子,下面装满石头,上面把咱们的银子铺上一层,然后背在身上。”
叶青青欣喜不已,眼中满是兴奋的光彩,对陆锦屏说:“你的那口箱子是不是要带呢?”
陆锦屏每次出去勘查案件,都要带他的法医勘察箱,而这个箱子历来都是叶青青背在身上的,当然,如果他只带云子的话,那这项工作就有云子来承担。
陆锦屏摇摇头说:“今天我们是去抓人去的,所以不需要带那箱子。不过你要做好万全准备。不能携带兵刃,因为我估计上船会受到严格检查。你有没有信心徒手将对方制服?”
叶青青胸脯一挺说:“当然有!我的拳法还是不错的,即便不用刀剑,只要不是遇到超一流高手,我都有信心能将对方拿下。”
陆锦屏赞许的点点头。他知道叶青青是不会吹牛的,他这么说当然是真的胸有成竹。
其实。陆锦屏也不知道叶青青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是叶青青这么说,让他心中的石头稍稍放下了。
准备停当之后,就等着夜晚的降临。
二更天。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陆锦屏的宅院前,是高老大亲自来迎接。陆锦屏上了马车,他已经换了一身锦袍,带着俏丽的丫鬟叶青青,提着一箱子的钱。当然,这一箱子钱的绝大部分都只是石头。
赶着马车叽里咕噜来到了同州河畔。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边,虽然已经到了春天,可是吹来的寒风依旧寒凉,毕竟才是早春二月,特别又是在晚上的河边,河上已经看不到有什么船,河的两岸也没有见到灯光,这时分。基本上都已经沉沉的入睡了,只有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
高老大马车停在了同州码头。陆锦屏带着叶青青下石阶,走过忽悠的踏板上到船舷。
到了船上,高老大领着陆锦屏进了画舫的,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一个贵妇。那贵妇见到陆锦屏。眼睛顿时发亮,眼神也变得柔情似水,时不时瞟过来一眼。
而中年人看见陆锦屏只是神情淡淡的点点头,但凡有权有势的人,是必须有做派的。毕竟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居然是同州的司法长官,因为唐朝没有电视没有报纸,真正能够一睹官员容貌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高老大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披露陆锦屏的身份,只是陪着笑简单的说这位是陆公子,然后介绍两位,却都不是同州人士。陆锦屏心想这高老大心思缜密,他们如果请的同州名流乡绅,说不定就把陆锦屏给认出来了,所以请了邻近州县的人。
见过礼之后,各自坐在自己的软榻之上,品着茶,吃着瓜果点心。
画舫慢悠悠地飘向了河中间,顺河而下,只见两岸青山剪影,在灰暗的夜色中起起伏伏,如同一条苍龙在蠕动着脊背。听河水哗哗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宁静。画舫之中的三人谁也不说话,只瞧着外面的夜色,等着最后一个人的来临,除了那少妇偶尔偷眼打量陆锦屏之外。
显然对于另外两个人来说,也不知道最后来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因为这场赌局是有高老大筹备的。参加的人事先都没有说,但是,高老大在赌界的人品,他们都是信得过的,至少绝对安全。
可是,一直等到了从岸边远远的传来了三更的梆梆声,还没见到那人出现。他们都微微皱了皱眉,因为说好了从夜晚子时开始赌,赌到次日东方露出鱼肚白结束。可是到了此时却没有见到最后一个人露面。
陆锦屏是最焦急的,因为他是来抓捕那王八龟的,而这个人很可能是暗中要来抓捕自己的黑道高手,陆锦屏要先下手为强。可到了现在却这个人却一直没有露面。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高老大额头冷汗盈盈,偷眼瞧了好几次陆锦屏,见他神情平和,这才稍稍镇静,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这小子怎么还不来?在船头四处张望。可是,静静地河面上只有夜色下的波光粼粼,又哪里能见到船只。
那胖子终于忍不住了,对高老大说:“怎么回事?高掌柜,可是说好的,子时正开局,到现在他也不来,不会是耍着我们玩儿吧?”
那俏丽的少妇也是哼了一声,扭了扭纤细的蛇腰,不经意的瞟了陆锦屏一眼,说:“真是的,让我们等也就罢了,还让这位陆公子也这么等着,那成何体统?高掌柜,今日他爽了约,我们可找你算账,对吧?陆公子。”说罢,眼神火辣辣的瞧向陆锦屏。
陆锦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但是并没有抬眼瞧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高掌柜,这已经都过了半个时辰,既然他不来,今晚只好各自回家了。”
那胖子站起身说:“他不来咱三人赌啊,又不是为他一人,还有高老大,你也凑上一脚,咱们四个不就成了四个了吗?”
高老大存心想讨好陆锦屏,如果今天没抓到那王八龟,只怕陆锦屏会翻脸。他心中真是惶恐不安,便要想办法给陆锦屏好好输上一笔钱,好有一个回旋的余地,当然就满脸堆笑,连声说:“这样吧,我做东,开局,跟三位赌,如何?”
那胖子笑呵呵说:“那敢情好,高掌柜赌技如神轻易不外漏,我还没跟高掌柜好好切磋一回,难得今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见识一番。”
那少妇却撇了撇嘴,说:“我虽然也没有见识过高掌柜的赌技,可是,今日说好了高掌柜只是负责召集,并不参赌,赌的是我们四个,可那人不来,要不还是我们三人赌吧?规矩不能坏,要想跟他赌到他赌场上去就是了,今日他只是着急人,召集人按理是不能参赌的。规矩就是规矩对吧?陆兄弟”
陆锦屏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高老大参加这一场豪赌,他的理由也并不站得住脚,虽然陆锦屏并不知道赌场上的规矩。但是陆锦屏到了画舫上主要目的并不是来赌钱,他对赌钱也没有兴趣,他想的是来抓王八龟。既然现在人没有来,计划落空,还不如趁早回去睡觉。
所以陆锦屏兴趣索然站起身,摆手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既然今日赌局不成,那还请高掌柜吩咐船家送我回去。”
一听这话,高掌柜顿时额头冷汗盈盈,他想着要输些钱给陆锦屏的,可那少妇找出理由不让自己参赌,而陆锦屏更没有兴趣跟自己赌,那又如何把钱送出去呢?她正张口结舌彷徨无计的时候,就听了少妇咯咯娇笑说:“陆兄弟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家有娇妻在被窝里等着呢?嘻嘻嘻”
陆锦屏淡淡一笑,说:“夫人说笑啦,我当真有事。”说罢抬头对高老大说:“高掌柜,你若不方便送我回码头,便送我上岸也可以,我看你船上有小舟,我就用小舟划过去也就是了,不影响你们在画舫接着玩。
一听这话,高老大更是惶恐,忙不迭说:“小弟这就吩咐调转船头,送陆兄回坝头。”
那少妇斜了高老大一眼,笑着说:“高掌柜,你对陆兄弟可是好得很呢,你年纪可比他大了一大半,却叫他兄长,看来,这位陆兄弟不是寻常人家。这样,姐姐就更想跟陆兄弟切磋一回。陆兄弟不会让姐姐失望吧?——高掌柜,画舫不要回码头,就顺着河慢慢往下走,到了差不多时候再折返回到码头能确保天亮就可以了,听我的!”
这下子,高老大更是惶恐,可怜巴巴的望着陆锦屏。
陆锦屏这才抬头好生瞧着那少妇,淡淡的说:“夫人,为何一定要跟我赌呢?”
“我看着兄弟顺眼,这不是理由吗?来吧,跟姐姐好好赌一晚上,包你有好处。”
“刚才高掌柜引荐,我说实话没有听清,不知夫人芳名?”(未完待续。。) 第164章 船头
刚才陆锦屏上来之后,只想着等那个王八龟出现将他擒拿,对于这两个参赌之人,他实在没有兴趣问,因此,刚才高老大介绍他们姓名的时候,陆锦屏并不在意,没有听清楚,可是现在他有了兴趣。
少妇咯咯地笑着,花枝乱颤,特别是丰盈的双胸更如蹦跳的两只玉兔:“我叫露娘。”
陆锦屏眯着眼说:“不知道露娘夫人想怎么赌?”
“赌别的我已经腻味了,我想换个花样,咱们到船头掷色子,要是我输了,每输一次我给你一两银子,你要是输了,你就陪我喝一杯酒,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陆锦屏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我输了只要喝一杯酒而已,你输了可就要输一两银子,这我太占便宜了吧?”
露娘咯咯地笑着花枝乱颤,吐气如兰说:“谁占便宜还不知道呢,姐姐就让喜欢让你占便宜,还不好吗?”
陆锦屏瞧了桌上杯子一眼,说:“一杯酒说清楚多大,你别弄一碗酒也告诉我说是一杯。”
“哪能呢?一杯就是一杯,咋能说一碗呢,放心吧,我还不想几杯酒把你灌醉。走咱们到船头。”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谁叫我是个穷光蛋见钱眼开呢?那好我跟你走。”
身后叶青青撅着嘴跟在身后,也不敢多说,到了船头。
这画舫船头甚是宽大,高老大听到先前少妇缠着陆锦屏,不禁有些发慌,生怕陆锦屏生气,没想到陆锦屏真的跟她到船头对赌,不由大喜,只要陆锦屏对了路,不生气,花钱多少都不在话下。更何况他知道这少妇家财万贯,今天看上了陆爵爷这小白脸。存心花钱寻乐子来了,而陆锦屏似乎对她也有些兴趣,两人一拍即合,岂不皆大欢喜?赶紧亲自张罗。
本来船头摆了两个软榻。那少妇朝高老大使了个眼色,高老大会意,赶紧把那另一张软榻撤到了一旁。
这样两人就只能并肩坐在一张软榻上。眼前是静静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显得格外的宁静。而此刻已经是早春。虽然河风吹着还有寒意,但是已经没有严冬那般难耐了,喝酒之后感觉刚刚好。
因为按要求画舫上不能超过十个人,所以他们三人每人带了一个仆从,再加上高老大和船家掌舵的,现在王八龟和他的仆从没来,所以船上只有八个人。当然也就没有侍女,旁边负责斟酒的是那贵妇的丫坏。
叶青青是不负责干这种事的,她紧紧地站在陆锦屏身后,警惕地四处张望着。而高老大满脸堆笑亲自上前斟酒。
露娘从果盘中拿起一块松花糕点,纤纤素手轻轻拈着,先送到自己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说:“好香啊!”然后用两个葱白般的指头拈着送到了陆锦屏的嘴边,浅笑着说:“陆兄弟,来,先吃块糕点垫垫肚子,不然空腹喝酒可是容易喝醉的。”
陆锦屏也不多说,伸手去拿那块桂花糕。可是露娘并没有松开手指,却娇嗔的哼了一声说:“你张嘴,我喂你。免得掉地上了。”
身后的叶青青伸手过来,劈手将她手中的桂花糕抢了过去,扔到了河里,就听吧嗒一声。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叶青青冷笑说:“我们爵爷来之前吃过了,不饿!”
露娘脸上笑容丝毫不减,也没有任何尴尬,她的目光甚至没有瞧叶青青,依旧瞧着陆锦屏。吃吃地笑着说:“你的这位俏丫鬟只怕不是你的丫鬟,是你的小妾吧?连喂你吃东西都不让。妒意可真够大的。”
这话倒说得叶青青俏脸一红,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有些莽撞,偷眼看着陆锦屏,月光如水,照在脸上,表情能看的清清楚楚。陆锦屏微微一笑说:“我当真不饿,如果要赌,那咱们就开始吧。”
“那好,那,我先讲讲规则。——咱们每人一次掷筛子,谁的点大谁就赢,要是点数相同就算你赢。好不好?”
陆锦屏点点头,说:“姑娘看来胸有成竹啊!开始吧。”
露娘从茶几上抱起骰钟,放了两颗骰子在里面。嫣然一笑,递给了陆锦屏说:“你先来!”
陆锦屏接过摇晃了几下,然后放在桌上。露娘拿起来一看,里面是一个九点,点数已经比较大,赢面很高。
露娘却毫不在意,拿过了骰钟,轻轻晃了两下,然后很温柔的放在了陆锦屏面前的茶几上。陆锦屏打开一看,不由傻眼了,这刚好是个十点。比陆锦屏的点数多了一点。
陆锦屏也不多说,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旁边的露娘的丫鬟赶紧过来要斟酒,露娘挡住了,自己端过酒壶,小心地给陆锦屏酒杯斟满,笑吟吟地说:“你输了,你先来。”
接下来陆锦屏得了个七点,而露娘却是个八点,又多了他一点。陆锦屏只好又喝了一杯,如此几下,只有其中的一次陆锦屏之来个满的十二点,露娘这才是输了,吩咐丫鬟取了一锭银子,放在陆锦屏面前。而此刻陆锦屏已经喝了五六杯了。
接着,投掷了十多次,陆锦屏一大半都输了,他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少妇却是个赌坛高手,这掷骰子几乎已经达到了想要什么点就什么点的地步。这样赌下去,也许能赚个几两银子,只怕自己就要醉在当场。
于是陆锦屏站起身晃了晃说:“不堵了,我说多了,虽然赢了你一点银子,可是我已经不胜酒量,再喝下去,只怕一头要掉进河里了。”
露娘咯咯笑着,说:“陆兄弟好酒量,换做别人早已经喝倒,陆兄弟却依旧能稳稳地站着,当真佩服。不过外面风大,虽然陆兄弟酒量可以,可是被风一吹很容易醉,要不我们先搬回船舱,在船舱里有炉火,再慢慢的喝如何?”
陆锦屏道:“行啊,都听你的!”
“好啊,那咱们可就换一个花样,——你输了我喂你喝一杯酒,我输了,我给你跳一支舞,外加一两银子,你看如何?”
叶青青在旁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不要脸!”
露娘却毫不在意,仿佛没听到,依旧笑吟吟瞧着陆锦屏。
陆锦屏说:“这有何不可?夫人亲自端酒,能赚一两银子,还能看到夫人曼妙的舞姿,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
露娘说大喜,转头对高老大说:“陆兄弟已经答应,你赶紧把船舱里场地腾出来,把那些桌椅都靠边,我好跳舞,可惜没有乐师,我只能一边弹琵琶一边跳舞了。对了陆兄弟,请你的丫鬟帮忙一起收拾一下场地,这样快一些,可好?”
陆锦屏点点头说:“这有何不可?”转头对叶青青说:“你去帮他们收拾一下。”
叶青青撅着嘴说:“我不离开你,怕有危险!”
陆锦屏笑着说:“在大江之上,鬼影都没有一个,有什么危险的?我就在船头,你在船舱里能看到我。你赶紧去吧,收拾完之后,我们好搬进去,叫他们把火炉生火大一些,暖暖和和的。外面我冻的鼻子都发青了,清鼻涕都出来了,你没看见吗?”
叶青青撅着嘴老大不乐意的跟着进船舱去收拾地方,船头便只剩下了陆锦屏跟露娘。
露娘朝着陆锦屏嫣然一笑,走到他面前,仰脸瞧着他说:“陆兄弟,你会游泳吗?”
“会啊,而且水性还不错。——怎么?难道夫人又想换个花样,不是跳舞,而是游泳吗?”
“猜对了!”
露娘神秘一笑,突然往前一扑,拦腰将陆锦屏抱住一同扑下了船舷,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
陆锦屏却不惊慌,在入水的瞬间,深吸了一口气。两人沉到水里之后,陆锦屏也不挣扎,只是瞧着露娘。在黑夜中入水之后,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看见露娘的剪影。
露娘抱着陆锦屏飞快向顺水潜游,而且不停变换方向。
游出一段路,她这才停下,一手抓着陆锦屏的胳膊,而另一只手飞快地将自己的衣裙都脱了下来,里面居然是一身黑色的连体紧身鱼皮衣。离开裙子拖拽之后,她立刻变得更是轻盈起来,像美人鱼一般,抱着陆锦屏继续顺水飞快的游去。
陆锦屏此刻才知道这露娘武功着实不错,她一手抓着自己胳膊,一手揽着自己的腰,自己竟然全身动弹不得,无法挣扎,尽管他内心根本不想挣扎。
画舫之上,叶青青听到船头方向传来的扑通声,暗叫一声不好,闪电般飞掠而出,可是,船头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陆锦屏和那女人的身影?俯身看下去,发现河上水花四溅,正一圈圈涟漪向四周散开。她抓着船舷却不敢往下跳,因为她不会水,跳下去,只有白白送命的,救不了陆锦屏。
叶青青急声喊着:“快来人,爵爷被那贼婆娘抓走了!快啊!”
高老大听了这话,吓得是魂飞魄散,赶紧冲过来,他也不敢往下跳,虽然这画舫是他的,但是他也不会水,赶紧招呼那船老大。
等船老大跑到船头,那涟漪都已经散尽。船老大还是朝着叶青青所指的方向纵身跃入河中,不停的寻找,沉下去又浮出来,每一次都摇头说没有看到人。(未完待续。) 第165章 旖旎美景
(); 叶青青站在船头,极目四望,天上一轮明月将四周照得明晃晃的,尤其是河面,大慨能看出百十步远,但是,河水静悄悄的流淌,始终没有见到陆锦屏和那女子冒出来,这让叶青青急得哭了起来。
为什么陆锦屏落入水中,却一直没有浮出水面呼吸?是不是淹死了?叶青青焦急万分,不停地在河面上带着哭腔呼喊,希望陆锦屏冒出头来换口气,以便发现踪迹赶去解救。可是,陆锦屏始终没有露头,河面上只有清冷的月光。
陆锦屏的水性虽然好,可是他却做不到那么长时间的潜水,而现在他发现他可以做到,因为露娘用一根特制的竹筒伸出了河面换气,然后再抱住陆锦屏吻住他的嘴,吻得严严实实的,再将一口气全部注入了他的嘴中。
游一会儿,再如法炮制,用竹筒吸几口气,再度入陆锦屏的嘴里。
陆锦屏能感觉到露娘嘴唇的娇嫩,他毫不客气的吻住对方樱唇,将对方送来的空气吞进了自己的肺中,尽管吐出气泡,但是太微弱了,那么远的距离是没办法让船上的叶青青看见。
使用这种用竹筒杆不停呼吸度气的办法,露娘带着陆锦屏游出了老远,估摸着远远离开了画舫,这才带着陆锦屏冒出了水面。
果然,那画舫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远远的被他们甩在了身后。露娘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对陆锦屏嫣然一笑说:“陆兄弟,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可不许调皮,不许说话,听到没有?要是你叫喊的话,那姐姐可不会客气哟。”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如果姐姐看上了我,尽管说一声就是了,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呢?你说去哪我跟着你走,你说不让我叫我当然不会叫喊。”
露娘咯咯笑着。揽着她的腰说:“这才是我的好弟弟,那好,跟姐姐上岸,咱们从岸上走。”
露娘带着陆锦屏上了岸。左右看看,然后拉着他的手,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路,在一棵大树前停下。从树洞中取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却是两套衣服,一套裙装,一套是长袍。
露娘瞧着陆锦屏说:“你在这里换衣裳,我在大树背面换,你可不许偷看我!”
陆锦屏见她一身贴身鱼皮衣,显出曼妙的身材,笑了笑,心想这露娘不管脸蛋还是身材,虽然比不上潇潇,但却也不输给云子和叶青青。而且多了一种成熟的女人风韵,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陆锦屏拿过长袍,背过身面朝着河岸,开始脱身上的湿衣服。
露娘本以为陆锦屏会跟色狼一样色迷迷瞧他,没想到他竟然若无其事转身开始换衣服,不由微微有些失望,嘟哝了一声“榆木疙瘩脑袋!”然后走到了大树后面去换衣服。
换衣过程中,露娘不时眼角偷瞄大树后面,希望能看见陆锦屏的身影,可是却让她失望了。始终没有见到。等她换好衣服,把一头湿发弄了个半干,转过树干,看见陆锦屏居然坐在树下。抱着双膝,瞧着滔滔的河水出神。
露娘有些奇怪,问:“你不准备逃跑?”
“我能跑到哪去?你身有武功,我又不会武,在你掌控之下,又如何能够跑掉呢?”
露娘咯咯笑着。将一头湿发披散在肩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说:“知道就好,既然这样,那乖乖的跟着姐姐走吧。”
这时,河面上远处的画舫已经淹没在夜色里。露娘拉着陆锦屏钻进了树林,很快找到了一条路,沿着路往前走。
走了半个来时辰,便到了一个小村子。
在村口一棵树下,有两个汉子坐在树下不时地找小路这边张望,旁边树上系着两匹马。
看见露娘带着陆锦屏过来,两个汉子赶紧上前躬身施礼:“夫人来了?马已经备好。”
露娘点点头,双手托着陆锦屏的腰,将他举起来放在了马鞍上,陆锦屏在他的掌控之下,简直如婴儿一般毫无抵抗力。
随后,露娘翻身上马,坐在陆锦屏身后,从怀里取出一方手绢,对陆锦屏说:“对不住啦,小兄弟,我得把你的眼睛蒙上,放心,姐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罢,用那方带着香味的手绢把陆锦屏双眼蒙住,什么都看不见了。
接着,露娘这才一手环抱着他的腰,另一手抓住了缰绳,双脚在马肚子上一夹,叫了声“驾!”,那马沿着山路往前飞驰而去。
随着山路的颠簸,陆锦屏能感觉到后面两团暖暖的在自己后背的感觉,陆锦屏说:“夫人,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不需要多问,到了你就知道。”
陆锦屏便不再问,她双眼被蒙,全身无力,只能靠在露娘的胸前,感受着这风情万种的成熟女人怀抱的感觉。
山道回响着哒哒的马蹄声,很是清脆。
又跑了一两个时辰,一直往山上盘旋而上。终于,身后露娘说了一声:“到了,陆兄弟,辛苦啦,抱歉!”说罢,伸手将他头上的手绢解了下来。
陆锦屏这才发现,天已经朦朦亮了,四周的情况倒也能看个清楚,只见他们置身在一座山峰的半山之上,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透过森林缝隙能够看见四周远处的群山,但看不真切,这座山跟四周的山没有什么明显区别,这让他弄不清楚具体在什么位置。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黑衣壮汉,都是带着兵刃,正冷眼瞧着自己。
露娘说:“兄弟不用紧张,他们是我的人,这一上去就没有路了,马是上不去的,我们只能步行上山。在这就不需要在蒙你的眼睛了,免得你绊了个跟头摔坏了,那姐姐可会心疼的。”说罢露娘咯咯娇笑着,犹如一树春桃。
露娘一手抓着陆锦屏的手腕,手指扣在他脉门之上,陆锦屏便全身无力,无法抗拒,只能乖乖的跟着走。前面几个大汉分成前后两拨,一拨在前面用砍刀开路,另外一波后面断后,继续往山上攀登。这一去果然都没有路,全是在荆棘丛中开路而行。
一路攀登,陆锦屏体力不行,加上脉门被扣住之后使不上劲,所以很快便累得气喘吁吁。
露娘娇笑着说:“还是我来带你吧。”
说罢,一手揽着他的腰,几乎将他半提着往上走。陆锦屏一下觉得全身轻松了很多,坐登山缆车一般的感觉,心中更是骇然,这妇人武功着实不错。
陆锦屏忍不住问:“高老大应该不知道你会武功吧?不然绝对不会把你请来跟王八龟两个人赌博的,对吧?”
露娘笑了说:“爵爷猜得没错!”
陆锦屏很是吃惊,说:“你认识我?”
“当然。陆爵爷,堂堂同州司法,开国县男。如何不知呢?不过,到了现在,告诉你实话也未尝不可。——有人请我跟我丈夫来抓你,我们其实已经知道高老大布下一个局,请三个人来跟我丈夫赌博。他知道我丈夫好赌,可是他不知道我丈夫有一个聪明的脑袋瓜。这是他这么多年没有被朝廷抓到的原因。他立刻猜透了高老大的阴谋。你在受邀之列,应该就是你要来抓我丈夫,恰好你是我们要抓的人。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
“为了不引起你们的注意,所以这一次,只有我出面来抓你,我丈夫甚至没到河边,就害怕一露面引起警觉。而高老大并不知道其实我是王八龟的夫人。我跟我丈夫两个人经常装着不认识,然后合谋钓鱼赌博,联手赢钱。高老大不知道,所以这次他居然把我叫去跟我夫君赌博,于是我正好将计就计,劫持走。”
“你当真胆子够大,带了个丫鬟会点武功就想来抓我丈夫,你那丫鬟我没跟她交过手,从她动作来看的确武功不俗,但是,要想击败我丈夫只怕也不容易,更不要说抓到他了,带她又有什么用?都说你破案如神,料事如神,怎么这一次却如此的愚笨?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是呀,我那点小聪明是耍给别人看的,可惜遇到了夫人这样绝顶聪明之人。”
等他们爬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山顶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下面有几顶帐篷。在帐篷前端坐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一双眼睛老鹰似的盯着陆锦屏。
到跟前,露娘这才放开了陆锦屏的手腕,对了身材瘦小的男人说:“夫君,爵爷我已经抓来了,怎么样还行吧?”
那身材瘦小的男人就是云露娘的丈夫,王八龟。
王八龟点点头,讨好的对露娘笑了笑,然后把目光转向陆锦屏,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你就是同州司法陆爵爷?”
陆锦屏说:“是我,你就是王八龟?”
王八龟其实只是他的外号,而且听着很难听,但是他丝毫不介意,反而自豪地晃了晃脑袋,说:“没错,抓到你可是有一大笔赏钱。而且,从今以后,你就乖乖的待在这山顶之上,我跟我娘子会守着你。这儿有吃有穿,你如果需要我还可以给你找女人来伺候你。总之,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呆在这,我们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如果想逃走,那就会吃苦,所以劝你不要尝试。”(未完待续。) 第166章 同看夕阳
(); 陆锦屏笑了,说:“在这有吃有住还有女人,我干嘛要跑呢?我知道你们抓我肯定不是为了索要赎金,是有人委托你们这么干的,对吧?”
王八龟歪着个小脑袋瞧着他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这都知道。”
“这还有什么难猜的,你们要是纯粹为了钱,肯定不会帮我的。因为你们知道,我实在没什么钱,比我有钱的人多了去了,能说说为什么那人托你们来抓我,能说吗?”
露娘说:“爵爷不好意思,我们还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你,我们只是按照要求做事,至于雇主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我们从来不会去问,这种事情问多了对双方都不好。你应该明白,所以,你就安心住在这吧。”
陆锦屏耸了耸肩,走进了帐篷。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些瓜果糕点。
陆锦屏在床上一躺,也不脱衣服,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连靴子都不脱。
露娘跟进来瞧着他说:“也好,你昨天一夜没睡觉,好好睡,不过,你可以把外衣脱了靴子脱了,这样睡得安稳一点。”
陆锦屏却把脚一抬说:“折腾的一晚上,我累了,没力气脱,你看着不顺眼,就过来帮我脱吧。”
露娘笑了笑,还当真走上前,抓住他的两个靴筒,将他的靴子脱了下来,又说:“你的衣服也要我帮你脱吗?我丈夫可就在外头。”
“你丈夫在外头又怎么了?难不成他还能把我吃了?”
露娘笑了笑没有接腔,转身走出了帐篷,把帐帘放了下来,吩咐门口守着的两个看守好生看着。
陆锦屏蒙头大睡,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薄西山,才醒过来。肚子饿得咕咕叫,起身穿好靴子,拿过茶几上的糕点塞到嘴里,很快便把肚子填满了,还咕咚咕咚灌了一肚皮的水。这才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他撩开帐帘走了出来,门口的两个黑衣人腰挎单刀,伸手拦住说:“不好意思,我们主人有令。你只能待在帐篷里头。我们的人已经到山下去给你找女人了,免得你在山上寂寞难耐,嘿嘿嘿,爵爷你可真是有福气。”
陆锦屏瞧了一眼大帐,说:“露娘夫人还没起来吗?”
黑衣人摇摇头。说:“我们只负责看着爵爷,其他的不管。”
陆锦屏便提高了音量说:“太阳都快下山了,还躺着睡,有什么睡的?如此美景,为什么不好好欣赏呢?”
话音刚落,便从大帐篷里面传来了咯咯的笑声,接着,云露撩开帐帘走了出来说:“爵爷当真雅兴,到底是做学问的人,行啊。就陪你看看夕阳西下。”
陆锦屏没见到那王八龟走出来,便笑着说:“夫人愿意陪我去看日落,尊夫没有什么意见吧?”
“不就是看个日落吗?又不是干别的,没有什么意见?走吧想去哪看呢?我陪你。”
陆锦屏想了想,四周看了看,指着那块高高的岩石说:“夫人有没有本事带我上的岩石去?我们坐在岩石顶上看日落,也不会被四周的树木遮挡住,如何?”
露娘笑嘻嘻说:“如果你想登高,查看四周地形好想逃走,那是白费劲。这里距离同州已经很远。你就别指望能逃走了。”
陆锦屏道:“夫人当真是说笑了,我都说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如何能逃的出你们的手掌心呢?只不过是想上那大石头上去看看热闹。哪里没有什么障碍罢了。当然如果夫人觉得费劲,又或者夫人上不去,那就算了,还是回去睡觉的好。”
露娘笑了,说:“你用激将法没必要,既然你想上去。那很简单。”
说罢,露娘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纵身而起,抓住了石头缝隙,犹如壁虎一般沿着稍稍有些坡度的大石头慢慢往上攀爬,很快就到了巨大岩石顶部。
他对下面喽啰说:“扔一根绳索上来!”
喽啰赶紧找来了一根绳索,一头系在了陆锦屏的腰上,另一头扔上了岩石给露娘。露娘抓住绳索一端,等陆锦屏系好了腰之后,说:“你双手抓紧,我拉你上来。”
说罢,嗖嗖嗖几下,便把陆锦屏拉上了岩石顶部,然后帮他解开了腰间的绳索。
陆锦屏坐在岩石之上,望着远山那一轮已经变得红灿灿的夕阳,半张脸落入了山峦之下。
夕阳并不像如日中天时那般的刺眼,陆锦屏呆呆地望着绚烂的傍晚景色,吟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露娘一听,不由一呆,慢慢的在陆锦屏身边坐下,说:“想不到陆爵爷出口成章,能做出如此好的美妙的诗句,令人佩服。”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有感而发而已。”说罢,转头过来瞧着露娘,一时不由痴了。
露娘有些奇怪,瞧着他,娇嗔道说:“干嘛这样看我?”
陆锦屏由衷赞叹说:“夕阳灿灿的照在你的脸上,仿佛打上了一层胭脂,格外的娇媚动人。夫人原本就貌美如花,在这夕阳衬托之下越发的娇媚,就如花瓣一般,但真是美不胜收啊!”
露娘不由俏脸一红,夕阳下更显娇媚,瞧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别说这些,当心被我夫君听到,他可是最善妒的。”
陆锦屏笑了:“不会吧,他既然善妒,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娘子到大石头上来陪我坐呢?”
“实话跟你说,我们只是表面上的夫妻,不是真正的。所以他其实管不着我。”
“哦?为何?”
“我修炼的童子功,不能房事,不然就惨了。但是他坚持说等我,所以就等了这么多年。其实他都没碰过我身子。”
陆锦屏似笑非笑瞧着她:“夫人跟我说这些,莫非有什么用意?”
“去你的!”露娘娇嗔地轻轻打了他一下,俏脸酡红,回头看了一眼大帐,转开了话题,说 “托我们抓你来的人说了,要对你照顾周到,不能得罪了。所以,他其实很不愿意我跟你在一起的。他只是忍着气。而且,他已经派人下山帮你找两个绝美女子来陪你。有了他们,你就不用来找我这半老徐娘了,他也就不会生气了。”
陆锦屏依旧痴痴的瞧着露娘,说:“我觉得天底下的女人都比不上夫人娇媚可爱,即便找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来陪我,我的心中依旧还只有夫人的美丽容颜,令人茶饭不思,要是见不到夫人,只怕无法安睡。就算美女在一侧,在我眼中也是视若无物,只有夫人一个人而已。”
露娘俏脸更是羞红,却更不安的勉强笑了笑转头望了一眼帐篷,见帐篷那边若有若无的传来了一声闷哼,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说:“爵爷求你了,可别说这些疯话!”
“不是疯话呀,是我心里话,我这人有啥就说啥。”陆锦屏大声道,仿佛在表白什么,“先前你抓我跳到河里,搂着我,将你口中空气都度入我的嘴中,我们嘴唇吻在一起,那滋味当真美妙!虽然在水中,我依旧能感觉到夫人嘴唇的娇媚,腰肢的柔细,夫人娇躯紧紧贴在身上时,那种曼妙的感觉真是让人……”
“混蛋!”就听帐篷中一声暴喝,嗤啦一声,门帘被扯了下来。王八龟窜了出来,几个起伏就到了大岩石下,同样跟壁虎一般攀爬上来。
露娘大惊,赶紧起身挡在陆锦屏面前,紧张地瞧着王八龟。
王八龟指着陆锦屏怒喝:“你胡说什么?我夫人什么时候吻你的嘴?搂你的腰了?”
露娘没想到陆锦屏居然会大声说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以为陆锦屏得了便宜就会埋在心里,大不了会悄悄的跟她表达心迹也就是了,没想到却大声嚷嚷着说出,结果被丈夫听到。当时虽然是为了抓捕的需要,不能不这样,但是她知道丈夫妒忌心非常重,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果然,现在看见丈夫铁青着脸,他就知道事情不好。赶紧解释说:“夫君别听他的,没那回事。”
陆锦屏却不由分说,从后面一下抱住了她的腰,把脸贴着她的娇媚滑嫩的脸上,笑嘻嘻说:“谁说谎了?不仅水里咱们亲了,上山的时候,咱们两共骑一匹马,你就这样从后面搂着我,让我躺在你的怀里,我还能感觉到你胸脯那两团火呢……”
“你!你这小兔崽子……!”王八龟小圆眼都要喷出火来,一声暴喝,伸手要抓陆锦屏,却把露娘轻巧地格挡开了,抓不到。而且露娘转身用脊背抵着他,不让他靠近陆锦屏,急得他直蹦达,指手画脚对陆锦屏说:“你敢碰我娘子一个指头,我就废了你!”
他小圆眼怒火熊熊盯着陆锦屏,露娘又羞又窘也瞧着他,眼中满是嗔怪。
陆锦屏笑了,伸手在两人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说:“夕阳落下去了,接着便会是满天的星斗,星空灿烂,深邃而悠远,整个宇宙将我们包裹在中间,只有四周的松涛哗哗的声音,现在,躺下来,仰望星空,等着星星一颗一颗蹦出来……”
一听到陆锦屏这话,王八龟和鱼露娘都不由一愣,同时感觉到陆锦屏所描绘的那宁静的场景立刻笼罩了全身,心中一片寂静,只想就在如此浩瀚星海下沉睡入梦乡,享受那无边的宁静。
王八龟双脚一软,瘫在岩石上,随即手脚张开,呼呼大睡。(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777/ 第一时间欣赏
盛唐刑官最新章节!
作者:沐轶所写的《盛唐刑官》为转载作品,盛唐刑官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盛唐刑官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盛唐刑官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盛唐刑官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盛唐刑官介绍:
他是家徒四壁的破落爵爷,身边只有一个誓死相随的小丫鬟,摆字摊讨生活;
他是穿越法医,解剖化验,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层层剥茧,追查幕后真凶;
他是盛唐第一刑官,左手勘察箱,右手解剖刀。现代法医驰骋盛唐官场。
有他在,正义不会缺席。盛唐刑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唐刑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唐刑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UU小说提供玄幻小说,武侠小说,言情小说,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本在线阅读
本站为非营利性网站,作品版权属于原作者所有,鼓励读者购买正版小说,如果您喜欢某本小说,请购买正版图书,支持原作者的创作。
Copyright © 2025 uuxs8.net
UU小说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