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个目标
“万里，万里！哈哈哈哈，我突破了，我终于突破了！”二百斤胖子在万里办公室里跑来跑去，震得他桌上文件直晃，水性笔啪嗒落地。
万里笑道：“恭喜恭喜，不早有准备了，怎么还这么激动？又不是突破sss级天下无敌。”
“你不懂。”荐超脸蛋一嘟。
身高186的他，200斤说好听点已经可以称得上壮而不是胖了，不过脸还是很大，很有肉。
“好好好，我不懂。”
“嘿嘿，谢了，万里，我以为要一辈子卡在半步e级呢。”荐超双手撑桌：“叫上老王他们，今天中午，自助烤肉店，我请客！”
“你拉倒吧，再打个嗝给我们炸喽。”万里失笑：“而且今天中午我有事要忙。”
“打嗝……是个问题哈。”
“没事，等你b级a级，灵气操控力强点就不是事儿了，”万里挑眉道：“我给你准备了点突破礼物，十滴灵液，你每滴兑一瓶矿泉水，分三天喝，全喝完就快到b级了，只用一个月。等你b级再庆祝！”
荐超一顿，满脸感动：“万里你对我太好了，要不俺以身相许？”
“滚。”
“好嘞万局长，我滚了。”
“等下。”万里无奈道：“d级不用整天修行，活动活动，我给你找点事，别弄得身上肉又反弹回去。”
“弹就弹呗，反正已经突破了，瘦下来我还挺不习惯的。”
“自甘堕落！”万里笑骂。
荐超嘿嘿一笑，忽然又哭丧着脸道：“给我找点事干也行，不过把我安排到个没啥人的地方吧，我现在走哪都被人围观。”
“当网红的滋味挺好吧，我记得当初你笑我笑得挺欢。”
“嘿，林晓琪个大美女，现在天天全国各地飞来飞去送快递收快递的，你是不是在报复她？”
“别乱说，我没有啊。老王也在干，我也是没办法，实在缺人，你能飞你也得去。”万里摇头：“不扯了，马上中午了，我带你去炼药工厂，和操雅南一起管仓储。清点仓库，这活儿能干吧？”
“能能能，大材小用了。”
万里无奈：“好吧，大材，跟沙发上坐会儿，等下我背你飞过去。”
说到这里，万里脸色别扭了一下，又想起大半个月前，背着一只600斤的猪掠空而过的情形。
简直了。
……
中午，炼药工厂。万里到的明显偏早，感觉不到三位师兄任何一个的气息，燕京众人也还没来。
他便牵着荐超去找操雅南。
“雅南，以后什么杂活儿都交给他，体力活儿也给他，你不用总待在工厂了，多去去雾锁之地。”
操雅南轻轻点头。
“超超，你住宿舍或者附近酒店都行，上班别迟到，朝九晚六，包吃住，工资我就不给你开了。”
“知道了，没良心的资本家。”
万里斜他一眼，忽然笑道：“超超，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灵气属性？”
“啊？不到a级就能知道吗？”
“当然，库房里除了空间果，各种灵果都有，你每样拿个一品的，吃一下，哪个不拉肚子哪个就是。”
荐超脸一嘟：“那我要是空间属性，不是白拉十七次肚子？”
“屁，你要是空间属性，我名字倒过来写，雅南都得疯。”
操雅南腼腆地笑了笑。
荐超对自己也挺狠，关键是吃减肥散也会拉肚子，他这些天都有些习惯了：“我试试，我觉得我肯定是空间属性，老天会弥补我的！”
“随你。”
半个多小时后。
荐超一脸惨白，悲痛欲绝。
“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拉了16次肚子，为什么偏偏倒在了最后一次，不拉了？！苍天呐！”
“哦哦，胖胖好可怜。”凑过来看热闹的余薇哄孩子般道。
她已经从万里家里搬出去，搬到了隔壁……不是自己住，她有自理能力，但姚瑶还是把她当孩子，和她一起住，照顾她。这些天，姚瑶每天都把她带在身旁。
姚瑶练习炼药时，余薇就在工厂外用木属性灵气种小树，自己玩儿的不亦乐乎。虽然智力已恢复正常，但她还是非常单纯。
在万里狂笑，操雅南憋笑的情况下，只有她给了荐超一句安慰。
荐超感激地看了看她，幽幽地转向万里：“有那么好笑？”
“……咳，还行吧。嗯，土系灵气，挺适合你。”
万里其实暗地里使了个坏。灵气属性跟此前觉醒的超能力一般都是有关联的，荐超的胀气炸弹，比较偏火和土，所以万里有意无意地引导他最后吃五行属性灵果……
看着荐超胖脸上的虚浮，万里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了。
恰好这时，他感觉工厂外似乎有人到了，道：“应该是某位师兄回来了，我出去迎迎……哈哈哈……”
荐超一脸幽怨地跟了上去。
走出工厂，万里看到严深师兄正半蹲着身体，把背上的一个女子平稳地放下来，当即稍露错愕。
严深师兄一般卸货的动作都很粗暴啊，这次咋这么温柔？
等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万里脸上的错愕迅速消去。
170左右的身高，不站在林晓琪面前可以算大长腿。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小脸小鼻子小嘴巴尖下巴杏仁眼，组合在一起竟出乎预料的很好看，还很媚，综合评价在85分以上的美女，不比姚瑶师姐差，严深师兄绅士点儿很正常。
万里旁边的荐超更是夸张，直接嘀咕道：“哇，好漂亮的小姐姐，我恋爱了，万里。”
“滚。”万里轻轻踢他一脚。
对面，付红研刚站稳，迎面便看到万里这个首要任务目标，连忙微转视线，让自己表情不露异样。
然后她看到了脸色虚浮，仿佛纵欲过度，‘色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荐超……她顿时做出拘谨表情，又转而看回万里，心中回想着任务。
先融入进去，最好跟三个目标中的一个混熟万里杨，文菁，万里杨身边的亲信。
和万里杨混熟比较难，地位有差距，而且他似乎只钟情于文菁这种平板身材。
和文菁混熟轻松些，但不能太刻意，很容易暴露。大人说了，即使任务失败也不能暴露。
至于万里杨身边的亲信……哪个比较容易接近？
想到这里，她忽地心头一跳，恰好听万里道：“严深师兄，这是我兄弟，荐超。”
第十二章 开班大会
付红研的表情有些别扭，万里注意到了，但没当回事。
每一个来桑珠的炼药学徒，见到自己都会露出异样表情，毕竟他大小也是个名人，特别是一些小姐姐，有不少都把他当偶像看。
不过在发现她多瞄了几眼荐超后，万里也奇怪地瞅了眼荐超，然后没好气地抬腿踢了脚他。
能不能有点出息，丢人！
荐超屁股一扭，讪讪一笑，把目光拔向严深：“师兄好。”
“你好，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了吗？”严深笑笑，问万里道：“乾凯和康新还没回来？再没有要来的人了吧，我的工作总算结束了。”
“嗯，师兄你是最快的。”万里点头：“辛苦了辛苦了，休息两天，继续接受我剥削。”
严深一怔，笑骂道：“你倒真是不客气。算了算了，上了贼船想下也下不去，随你吧。姚瑶还在炼药呢？走，小薇，去找你姚瑶姐。”
“奥。”
原本领三人熟悉炼药工厂也是严深的工作。不过既然万里在，他便说了这么一句，步履疾迅地向工厂内走，头都不回。
他需要找姚瑶定定心神。
“师兄也是土系灵气。”万里在土系上加重语气，又狠狠地扎了荐超一刀，这才笑呵呵地看向三人，思索两秒，道：“燕京付红研，北疆乌日罕，冀省高凯拓，对吧？欢迎来到桑珠，成为炼药学徒。”
地址，名姓，联系方式都是万里交托给严深的，所以他略微回想后，能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堂堂乌斯武道局局长，一口叫出他们名字，他们还能不激动莫名？
万里这么想着，然而除了付红研腼腆而激动的点头，唤了声‘万局长’，其他两人反应都很出乎预料。
乌日罕拍了拍胸口，满脸‘你说得对’，“是我。”
高凯拓更甚，只‘昂’了一声。
他有些微胖，脸上带着油光，胸膛挺得老高，表情蜜汁自信，仿佛不是来当炼药学徒而是来当炼药导师一样，就像会点儿什么似的。
万里咂咂嘴，乌日罕这反应大概是民俗差异，而高凯拓恐怕是他最不擅长应付的一类人……
他当即便没啥兴致了，摆摆手道：“雅南，你带着超超去熟悉下工作，顺便带他们三个熟悉工厂。”
“嗯。”操雅南轻声回应，荐超则投来几缕感激目光。
感激？万里怔了下，这死胖子原本就喜欢漂亮小姐姐，现在瘦下来，春心萌动了？随他吧，这位姓付的小姐姐有难了。
……
时间推移，乾凯和孙康新也相继归来，带回来了最后八个炼药学徒，164人全部到齐。
少顷，燕京来学习炼药手法的人也到了，比原定数目多两个，共12人，s级一二三境都有。里面有几个万里眼熟的，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但都没什么交集，不知名姓。
而除了他们外，同来的还有其他两个第三境。
黑丹雁跟他打过招呼，所以万里早有准备，知道这两人是秦武监派来监管工厂的，防备外国间谍。
他没拒绝，虽然觉得有严深师兄他们在，什么外国间谍都混不进来。但这方面毕竟人家才是专业人士，有备无患，反正工厂里也没啥秘密，监管就监管呗。
当然，自己的地盘由不得他们乱来，万里喊来四位师兄师姐，给他们来了个简单的下马威，然后就把他们任命为保安副队长了……
随后，炼药学徒开班大会正式召开，万里在164名统招学徒和12名特招学徒面前进行了宣讲。
“很高兴，来自天南海北的各位能汇聚在我这里，成为一名光荣的炼药学徒。相信我，你们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炼药师，未来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受人尊敬的职业！
有关炼药学徒的福利，以及顺利毕业后的选择，我就不和大家多做赘述了。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
先说……嗯，先说好消息。来自武道局军队灵气研究所等地的12名特招学徒，你们都看到了吧。
他们全是s级以上的火系灵气拥有者，而且灵气品级最低也有五品最高甚至有七品。而你们统招学员164人中，只有三人为初入s级，在灵气操控力上，先天处于劣势。
但我相信，勤能补拙。一个月后，谁在炼药水准上，超过他们12人中的任何一个，便奖励一颗六品火焰果，超过12个，就奖励12颗六品火焰果，让他迅速达成七品火系灵气，高不高兴？！”
“高兴！”
回应声有些稀稀落落，显然有自信的人不多。不过也有几个人喊得很响亮，万里抬眼扫了下，韩栋府，高凯拓，三个s级……
而12个特招学员则彼此对视，无奈而笑，就这么措手不及地被立成靶子了？这样若是一个月后没比过他们，可真的丢人了。
“信心不是很足嘛。”万里摇头笑了笑：“声儿都不大，那我说坏消息了，都别给我喊啊！
招来了164人，比我预料中多不少，所以我要小小地改变一下考核规则。原本只有一次月考，现在要加三次周考，每次淘汰20人！”
轰！底下瞬间炸锅。
“现在都嗓门大了？！”
嗡！万里一声吼，震得众人耳鸣目眩，嘈杂声迅速消失。
“我的灵果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是借贷，你们也总得有点信誉度吧？落到后20名，说明你们不具备炼药天赋，再怎么培养也没用，废材就别浪费我的灵果……”
万里越说越不客气，文菁脸上都露出了点不落忍，但万里必须这么做。这些人，说好听点，是敢闯敢拼，来桑珠搏一场未来。可说难听点，他们都是失败者。
在平均等级为c级的现在，a级属于中上一流，真正混得好的，不会来这里搏，有了单车还肯搏摩托的，164人中有20个就不错了，其他人全是连辆单车都没有的。
知耻才能后勇，有能耐给万里扔出一句莫欺少年穷啊，万里还会对他刮目相看，然后让他滚……
一场开班大会，弄得整个工厂的气氛都有些压抑。这时候，秦武监派来的两个人找上了万里。
第十三章 商业间谍？
秦武监派来的两个人，似乎都是军队出身，年龄都在30岁左右，面孔刚毅沉着稳重，找到万里后，提出了他们的要求。
“查一下招来的164名炼药学徒详细信息？”万里想了想：“你们怀疑外国间谍会混在这里面？可能性不大，都是和我照过面的人，而且信息我也在武道论坛上用自己的权限查看过，没可能有外国人。”
“万局长。”其中一人摇头：“间谍，并不一定是外国人。”
“……哈？汉奸？”
“不，商业间谍也是间谍，他们或许会打着盗走药方，练制药散出售的主意。”那名监察道。
“商业间谍，不要命啊？不怕我把他锤成饼？”万里笑了笑，忽然又微微拧眉：“说起来这种担心也有道理，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铤而走险的人，发生之后再去锤他，不如把他扼杀在摇篮里，省得麻烦！
查一下也好，你们两个是专业的，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我让两个师兄配合你们行动。不过动作最好小点，别闹得人心惶惶。”
两人对视，微微点头：“逐一找他们问几个问题就好，麻烦您把他们的简单资料给我们一份。”
“可以。”万里颔首，带两个监察去拿资料。
待把资料交给两人，他又去找到了乾凯和孙康新两位师兄，让他们配合两人行动，也稍微盯着点两人，便回返武道局，继续工作。
虽然同意排查，但他心里偏向于不会有人不开眼，毕竟有命盗药方，不一定有命用。
然而一下午过去，快要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乾凯师兄的电话，让他抓紧回炼药工厂一趟。
竟然查出了四个有问题的人！
这脸打得啪啪响。万里黑着脸早退，匆匆飞回炼药工厂。是这些人飘了，还是我万里拿不动刀了？
两位师兄和两个监察都在门口等他，万里一落地，便快速问向他们：“哪四个人，抓了没有？”
“小师弟，别急。”乾凯迎上来递给万里四张纸：“就是他们四个。我们查的时候发现问题后没声张，也没急着抓人。还没有确凿证据，得看你的意见。”
“没有确凿证据？”万里看看第一张纸上的名字，“李国立，那个挺瘦小的家伙……他有什么问题？”
两名监察也迎了过来，其中一人道：“他说自己过去是背包客，但根据我们判断，他在撒谎。”
“隐瞒过去职业？”万里微微眯眼：“那这个呢，程国瑞？”
“家庭情况上说谎了。”
“家庭情况……这个呢，张博？”
“学习炼药技术原因说谎。”
万里点头：“最后一个……咦？付红研？她？今天来的那个？”
“小师弟果然对漂亮姑娘的印象更深一点？”乾凯调笑了一句，而后凝神道：“她的问题最严重，过去职业，家庭情况，到来原因，几乎所有都含糊其辞，胡乱编造！”
万里一惊，倒吸口凉气，心里暗自庆幸，这特么还好查了下，要不得把超超坑死。没想到啊，这么漂亮的小姐姐竟然有问题？
他想了想，道：“麻烦你们四个一人对一个，把他们带过来，注意稍微打一点时间差，别弄得他们凑到了一起。”
四人点头，转身走入工厂。很快，乾凯师兄就带着个瘦小青年走了过来。迎面看到万里，青年偷偷吞咽了口口水，努力保持镇定。
“万局长，您找我。”
“别紧张。”万里温声道：“李国立，听说你以前是个背包客？”
“……是。”
“都去过哪啊？跟我说说。”
李国立又咽了口口水：“去过北疆，西城，乌斯这边也来过，华夏差不多走遍了。”
“哦？见多识广啊。”万里笑了笑：“西城也去过？什么时候去的，我也在西城待过一段儿时间……嗯？我好像还真见过你！”
李国立微僵：“没吧，我没荣幸和您遇到，去西城是很久以前了。”
“不对，不对。”万里摇头，眯眼道：“我确实见过你，在一年半以前，见过一面，你那时没这么瘦！”
“啊？您、您记错了，我一直都是这个身材。”
“呵，记不错，不仔细看，只在一年半前见过一面的你，我还真认不出来了。”万里失笑：“你这家伙倒真是胆大。什么背包客，这年头偷矿贼都能叫背包客了吗？”
李国立脸色立时惨变。
“先到边上等着。有意思，你居然会主动来我这里，怎么，想问问你过去老大邵老肥的消息？还是想如何？”万里笑着摆手。
这家伙是当初邵老肥在乌斯偷矿时身后跟着的三个小弟之一。因为只见过一面，他的体型又消瘦了很多，万里差点没认出来。
他挺好奇这小子为什么会主动找上自己，不过此时，孙康新师兄已经带着张博出来了，他便示意乾凯师兄先把他带走。
张博是个身高165左右，很罕见地戴着副小眼镜的青年，长相颇显憨厚老实，和老王有点像，连名字里都同样带个博字。
简单聊了两句，万里脸色便淡然地示意孙康新师兄把他带走，心里却开始mmp起来。
他更希望四个人都是误会，即使是像李国立那种误会也行，没想到还真特么的有商业间谍！
等着吧，今天事毕，就打个电话问问黑局长各种药散的配方算不算国家机密，而盗取国家机密又是个什么罪名，给他们个惨痛教训！
被膈应了一下，下一个嫌疑人程国瑞到来时，万里没啥心情拐弯末角地询问了，直接道：“为什么隐瞒自己的家庭情况？”
程国瑞是个二十五六岁的方脸青年，听到万里问话一怔，倒是没怎么紧张，迟疑道：“呃，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意思？”万里蹙眉。
程国瑞顿了顿，缓缓道：“我父亲是程云山。”
“程云山，程云山是谁？”
旁边监察插嘴道：“他口中的程云山应该是万山集团的董事长，国内前三的地产大亨。”
“哦呦嗬，太子爷啊。”万里挑眉，眨眨眼，惊讶地看向程国瑞。
程国瑞苦笑，一副早就料到万里会是这种反应的样子，想隐瞒身份做个平凡人，果然很难啊……
然后他就被万里一脚踹出了十几米，一脸懵逼地躺在地上。
“妈的智障，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万里骂了句，摆手示意那名监察把他带远点：“耽误我时间，我召集炼药学徒时没问父母情况，就是说谁的儿子闺女来了都不在乎，都得管我叫爷爷。地产大亨？还给我玩太子爷微服私访，有毛病吧！”
他摇摇头，定下心神，看向被另一名监察带出来的付红研，和后面蹑手蹑脚鬼鬼祟祟跟着的胖子……
第十四章 狗血联姻剧？
瞅着那个身躯壮硕，还蹑手蹑脚自觉能把自己藏起来的胖子，万里很无奈。他给带付红研出来的那名监察使个眼色，让两人等着，脚尖点地闪身到荐超旁边，抬手掐住他后脖颈，把他提到了远处。
胖子暴瘦，留下不少死皮，身上褶不少，拎起来很顺手。
被拎的荐超可不这么想。
“干啥啊，我又不是香蕉。”
“你不是香蕉，你是棒槌。”万里翻动白眼：“鬼鬼祟祟干什么呢？我让你来是管仓库的，不是让你来泡小姐姐的。”
“嘿嘿。”荐超讪笑着：“理解一下，理解一下，得到这幅帅气的容颜，总不能扔着不用是吧？”
“帅个屁。”
虽说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但荐超明显还没瘦到数，至少在万里看来，二百斤的他并不好看，甚至还没有六百斤时可爱了。可能再减点，到一百五六，才会顺眼吧。
荐超嘟脸，对万里发动幽怨攻击，万里受到万点伤害，认负：“算了算了，你爱咋咋地。下午你没少骚扰那小姐姐吧，她搭理你了没？”
荐超笑得灿烂：“当然，小姐姐挺好说话的，就是有些内向，还容易脸红，不过我喜欢，嘿嘿嘿。”
“别再贱笑了，恶心得很。”万里抬手啪了他脸一下，叹道：“连你都肯搭理，看来她果真有问题。”
荐超：？
“我怀疑她是商业间谍……别吭声，还没确定。你给我站在一边等着，我去问两句话。”
“商业间谍？”荐超倒是知道轻重，听到这话没再摆出那一脸贱兮兮的嘴脸，整张脸嘟在了一起：“不至于吧，那么漂亮的小姐姐……”
“这年头不能信外表，前边还抓着个憨厚得像老王似的间谍。等我问问，如果她真是间谍，接近你就是别有目的，可别受打击哈。”
“不能，我也没认真，她比我大五六岁呢。”荐超点头。
万里怔了下，所以你这死胖子就是泡人家解闷？妈的渣男。
他再次闪身，来到付红研和那名监察身前，温和道：“听说那死胖子一直在纠缠你，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放心吧，刚刚我教训了他一顿，他不会再找你了。”
付红研一愣：“哦，啊？万局长，不是，没有，我没有困扰，荐超小弟弟……还挺纯真可爱的。”
纯真可爱？万里哑然。
“万局长，您找我，就是因为他吗？”付红研轻柔道：“谢您关心。”
“嗯，不客气。”万里笑笑：“我记得你是燕京人，首都啊，那边和桑珠的差异可是很大的，对这里气候还习惯吗？”
“还好。”
万里点头，又问道：“那对这里的宿舍还满意吗？条件一般，比你家里肯定差了很多吧？”
“……也差不多吧。”
万里眯眼：“哦？那看来姐姐家里条件一般？”
“……还好吧。”
“哦。”万里转口道：“姐姐这么漂亮，在燕京肯定有很多人追，二十五岁，应该谈男朋友了吧，来桑珠父母和男朋友同意吗？”
付红研犹豫片刻：“我和男朋友刚分手，想出来散散心，正好看到您这里招炼药学徒，于是就……”
“哦？是这样？”万里挑眉：“为什么和男朋友分手？”
“那个……我可以不说吗？”
“可以，这是你的**。”万里点头，心中一时徘徊不定。
不是没问出问题，而是问题太多了。问的几句话中，付红研的回答几乎没有一个属实，都有眼神和腔调的闪躲，怪不得乾凯师兄说下午问她时，她一直在胡编乱造。
可这样一来，万里反而不确定她是不是商业间谍了，哪有这么差劲、这么容易露馅的间谍？
他思索了几秒，和旁边监察交换眼神，再次看向付红研，直接了当道：“姐姐，你刚才回答问题时眼神一直在躲闪，我还没帅到你不敢直视的地步吧？能说说为什么吗？”
付红研一怔，脸上顿露慌张，嗫嚅了几下，没能回答。
“你在撒谎。”万里沉声道：“是谁派你过来的，目的是药方？”
付红研一惊：“不不不，没、没人派我过来，我没想要偷药方。”
“说实话！”万里断喝。
远处荐超都吓了一跳，更别说近在咫尺的付红研，她蹒跚地退后两步，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脸色惊慌，楚楚可怜：“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万里则仔细观察着她，在基本确定她有问题，决定使用精神能力催眠拷问时，忽然眉心一动，偏头看向斜上方。
一个身影正快速飞来。
那是个陌生男子，年龄大概二十七八岁，微胖，方脸，初入s级。陌生的面孔，万里没见过，于是他偏头看向身旁监察：“认识吗？”
监察打量飞来那人两眼：“似乎见过，但不认识。”
这时付红研却突然有了动作，她小碎步跑到万里身后，轻轻拉住万里腰侧衣襟，身体贴了上去。
万里眉心蹙起，手臂微晃，又听付红研小声道：“万局长，拜托您了，别让我哥把我带走。”
“你哥？把你带走？怎么回事，你先松手！”万里挣了下衣襟。
付红研没松手，反而拉得更紧了几分，急切道：“我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我哥要抓我回去。求您了，我不能跟他回去。”
万里心念百转，远处来人已经飞近，降落地面。未等他开口，来人便深深一躬：“万局长，您好。我是付振寰，小研的哥哥。小研给您添麻烦了，这颗灵果请您收下。”
他递过来一颗灵果，六品光明果：“您别嫌少，我们能力有限。”
万里拧眉，抬手接过。
“小研，出来，跟我回去。”付振寰温和地看向万里身后。
“……不。”
“听话，别给万局长添麻烦。”
“不，我不回去！哥，我不要嫁给那个老头子！”付红研提高音量。
“什么老头子，妹夫才40岁。对修行者来说，40岁正当青春……”
“那我才25，还是个孩子。”
万里微阖双眸，满心无言。
逃婚？嫁老头？狗血联姻剧？
怪不得先前付红研不说实话。
可这些混蛋，包括先前那个‘微服私访的太子爷’，都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第十五章 小玉的消息
很快，万里就从付振寰和付红研你一言我一语中摸清了来龙去脉。
两人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公司规模不算小，毕竟家中有付振寰这个武道天赋不弱，s级的长子。
但在首都燕京，也只是马马虎虎，两位监察都没听说过他们家。
而付红研逃婚的对象，那个40岁的家伙，名叫郭亮，他似乎能和总局长挂上点远亲，且家中生意做得不小，至少要比付家强很多。
于是一场最狗血的家族联姻戏码在万里面前上演。这还没完，接下来还有英雄救美戏码上演。
远处听到动静的荐超颠颠跑过来，一副付红研我保定了的态势。
万里脑壳疼。
嘭！
轻轻一脚，用巧劲把荐超送出去几十米远，让他安静挺尸，万里阴着脸看向付振寰和付红研。
不愧是兄妹，动作同步，齐齐吓得后小退一步，而后付红研微红着脸，满脸乞求地盯着万里。
付振寰则再次深深一躬，脸带歉意道：“万局长，实在抱歉。小研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走，不打扰您。”
“万局长，求您帮帮忙，我不想嫁给老头子。”付红研楚楚可怜。
万里轻拍额头，重重挥手，卷动狂风把付红研吹过去，吼道：“付振寰是吧？带着人赶紧混蛋！”
付振寰微微一怔，迅速反应过来，拉住付红研道：“谢谢您！”
付红研啜然欲泣，满脸绝望地被付振寰拖着走。
然而这时，工厂里面又有不少人闻声跑了出来。其中包括文菁和余薇，一个爱管闲事，一个单纯善良，给万里来了个责备*2。
万里无奈，求助般看向严深和姚瑶，结果两人只抱怀看热闹。
“算了算了。”万里摇头：“把人留下，拿着这颗光明果，滚蛋吧。”
付红研喜不自胜，付振寰则恳求道：“万局长，这是我们家事……”
咦？
不知是不是错觉，万里忽然在付振寰身上捕捉到了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霎时间心念百转。
他脸上不动声色，道：“还要我重复吗？把人留下，滚蛋！”
付振寰犹豫再三，叹道：“那小研你就留在这里吧，不要给万局长添麻烦，疯够了，记得回家。”
‘刚才那松口气的神色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付振寰其实也不希望付红研嫁给那个40岁的？’万里思量着，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付震寰飞走，付红研则被文菁拉着安抚，表示不会坐视‘包办婚姻’。
万里四下看看，吩咐道：“孙康新师兄，你联系程国瑞他爹，让他来我这里领人。两位监察，张博就交给你们了。乾凯师兄……嗯，你可以休息了，李国立交给我。”
他嘴中说着这话，在看向乾凯的时候，眼神却忽然斜视了一下。
乾凯微怔，很有默契地领会到万里的意思，轻轻点头道：“终于能放个假了吗？真不容易，严深，咱们找个洗浴去洗个澡啊？”
严深瞄了姚瑶一眼，脸色微绿道：“外面澡有什么好洗的！”
“嘿，那我可走了。”乾凯笑着转头，身形快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倏地腾空飞起：“唉，小师弟真能剥削人，又得飞一趟燕京。”
他此行是去跟踪付振寰。
……
炼药工厂这边，混乱渐渐平息下去。叮嘱两位监察，严查重查张博和他的指使者后，万里把李国立带到了一旁：“说说吧，怎么想的，来我这里自投罗网？”
李国立脸色发苦道：“我以为您是大人物，不会记得我这小杂鱼。”
“呵呵，别来这套，奉承我也没用。”万里似笑非笑：“说说吧，这一年多什么情况，看你样子，混得挺惨啊，没偷着矿？”
李国立讪笑道：“当初您大显神威，把肥哥抓起来后，我们三个谁也不服谁，就散伙了。
我一个人躲躲藏藏，偷了这顿没下顿，过得是胆战心惊，用了快半年，才终于突破b级。本以为日子会好过点，谁知道我又倒了霉，撞上了女魔头，被她抓了。”
“女魔头？”
“是，一个掸族的女人，好像叫小玉，专抓我们偷矿的。我被抓的时候，她已经抓了几十号人，把我送去武道局驻地时，那些武道局的都认识她了。”李国立回道。
“小玉？”万里一怔，稍稍陷入回忆。如果没有第二个小玉，那这家伙说的应该是刀阿姨的徒弟，小薇邻居小玉姐。
当初西城一别再无联系，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她的消息。
“我被抓后，当了一年矿工，直到地球变大前，才恢复自由身，不想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觉得追随您有前途，我就来了。”李国立越说越顺，语气也渐变坦然。
万里扫他一眼：“呦，觉得自己服过刑就理直气壮了？你看见我时为什么心虚？”
“呃……下意识，下意识。”
“呵，只服一年刑，判决时肯定没能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把你当成初犯来判。”万里失笑：“但我可知道，你是惯犯，偷的灵石没有1000也有800。一年？五年还差不多！”
李国立顿时满头冷汗，哭丧着脸道：“您真是慧眼。我果然不该来的，不该在您面前抱有侥幸……”
“呵呵。”万里摇头：“懒得追究你，你服刑后见没见过小玉？”
“您大人有大量！”李国立顿露喜色，又一怔道：“您认识那个女魔头，哦不，您认识小玉？她……”
李国立微顿，犹豫不决。
“痛快点说。”万里蹙眉。
“我后来没再见过她了。不过我听说，她抓的人太多，有些偷矿贼在谋划着报复……”李国立欲言又止。
万里心头一沉：“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珍惜自由时光，如果不小心周考被淘汰了，那我看你就是挖矿没挖够，我会亲自送你回去！”
“我一定努力，谢谢您，谢谢您！”李国立顿时逃一样跑回工厂，只剩万里站在原地。
“小玉姐……唉，看来得找时间再去一趟西城了。不过最近几天不行，事情得一样一样来，先等乾凯师兄回来，看看这个付振寰和付红研兄妹到底有没有问题吧……”
第十六章 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二天中午，去追踪付振寰的乾凯终于回返，并给万里带回来了一则出乎预料的消息。
“那个付振寰的最终目的地有强者在，我没敢靠近。我试探着问了问附近的人，打听到那里是第二武监、秦武监的住址所在。”
“……秦武监？！”
万里默然。那对兄妹果然有问题，但怎么会是秦武监？秦武监明明已经派来了两个监察，又多此一举安插个付红研，有什么用？
两明一暗，保险起见？
那么两名监察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大概是知道的吧，甚至彼此间还暗通曲款，否则付振寰到来的时机也太特么巧了。
万里这么一想，顿时觉得一切都顺畅了，合着弄了四个人在他眼前演戏，把他当傻子糊弄呢？
那么付红研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倒容易知道，确定了付红研有问题，读取她记忆就无需有所顾忌了，直接把她放躺就行。
一时间，万里心念百转，良久才道：“师兄，辛苦了。这次是真给你放假，七天小长假。”
乾凯长叹口气：“放不了，我七天雾锁之地间隔到了，准备去重力雾锁之地转两天。唉，拿到的东西大部分还是得交给你这剥削阶级。”
万里一怔，嘿嘿笑道：“祝师兄好运，拿到好东西，我给你记账。”
其实他的秘境间隔期也到了，不过附近没有新开的秘境，而且滨城的试炼秘境还有五天就会重开，他准备去试试能不能弄个空间果，所以暂时不准备进秘境。
更何况，最近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分身乏术啊……待乾凯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万里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稍微有些迟疑。
怎么处置付红研？
首先得搞明白这个付红研只是秦武监派来的，还是代表武监局来的，两者有很大区别。
如果是前者，秦武监私自派人到他的炼药工厂，那他完全可以把人赶走，再找秦武监要个说法。
但如果是后者，情况就复杂很多了。同样，他可以把人赶走，甚至去找整个武监局要说法，但这个说法恐怕很难要成功。
或者是假装没察觉，让付红研安静地学炼药，甚至将计就计，让她传过去一些自己被知道也无所谓的秘密，安武监们的心？
“麻烦……”
可以肯定的是，付红研的到来黑丹雁不知道，否则她应该会告诉自己，不明说，也会暗示。
但总局长不至于被绕过吧？
打个电话问问总局长？
万里拿起座机，又慢慢放下。
“如果真是武监局派来的，问总局长会让他陷入两难，不如直接去问付红研本人……对，问她本人！”
……
傍晚，炼药工厂。
付红研今天心情很紧张，担心昨天的那场戏被识破，更担心万里突然出现让人把她抓起来。
紧张了一整天，万里始终没出现，临到今天的炼药学习结束，她的那颗心终于缓缓放了回去。
混入多半是成功了，最艰难的第一步完成，接下来的第二步，有这色胖子在，似乎也不太麻烦。
她腼腆地拒绝了两次，到第三次，似乎不好意思再推拒，终于答应了荐超共进晚餐的邀请。
此时两人正行走在去附近饭店的路上，荐超滔滔不绝，她则礼貌点头应和，时不时莞尔一笑。
荐超感觉自己太走运了，一定是昨天傍晚自己挺身而出的英姿感动了小姐姐……虽然因为被踹飞不是那么完美，但有这份心就够了嘛。
你看，小姐姐笑得多甜。
他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偷偷瞄付红研的小手，网上的前辈们说这时候可以牵手……能行吗？
小姐姐a级，我打不过啊。
就在这时，狂风骤起。
毫无征兆的狂风异常猛烈，卷动烟沙滚滚，能见度几乎归零。
荐超心头却一喜，机会！
他快速拉住付红研的小手，壮硕的身躯直接横在付红研身前，为她遮风。这胖子还有点灵性，竟顺势反身想把付红研搂进怀里。
然而他搂了个空，抓着的那只柔软的小手也被挣脱了出去。
荐超稍稍愕了一下，心里懊悔自己心急，吓到小姐姐了，又忽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二师兄，这是个女妖，为师帮你收了，自己去吃饭吧。记得久一点，别回工厂，暂时别露出端倪。”
烟沙散去，只剩荐超灰头土脸地站在原地，悲伤逆流成河。
“妈的，小姐姐怎么还有问题。万里这混蛋，就不能让她陪我吃顿饭再抓？一个人吃烤肉好无聊，没人帮我翻肉，自己烤很累的……”
……
另一边，万里用风之血脉把付红研卷到了早就开好的宾馆房间。
他不准备告诉文菁，所以没把人带回家。文菁不知道，读取完记忆就能有多种操作余地。
随手把付红研抛在床上，幻之血脉震慑昏迷的她短时间内醒不过来，万里有充足的时间，还来得及打个电话告诉文菁晚点回去。
打完电话，他走到床前，把手掌按压在了付红研的脑门上。
第四父之血脉，幻-光融合！
一道亮金色的灵气从万里掌心透射入付红研的脑中。
这近一个月，万里的血脉进步不小，第四父之血脉，已经成功晋级八品下，而且距离八品中很近。
作为主脉的幻之血脉，更是相当于九品下，就算和倪儿比，也基本上不差什么了，读取个a级巅峰的记忆，自然是小事一桩。
轻易突破大脑皮层防线，万里眉心忽又一凝，付红研的大脑记忆区竟被一张淡白色的网笼罩住了！
“精神封锁！她是火之血脉，精神封锁只能是其他人布下的！”万里眯眼，看到这精神封锁，是秦武监私自派她来的可能性急剧增加。
“为什么？莫非是看中我‘天外来客秘宝’了？就不怕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去把他家砸了……咦？！”
想到这里，万里忽然一怔，我为什么会说也？事情的发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苏武监，秦武监，郝武监……再这样我特么得把武监局给端了，是不是有人在……暗害为父？？！”
第十七章 神交
想起上次大口喊冤不似作伪的郝政，万里面色阴晴不定。如果那次郝政是无辜的，这次秦武监也是无辜的，事情就明显了，有人在引导他与各位武监交恶，在算计他！
“是苏武监吗？”万里加大灵气输出，细细探查精神封锁。
这是一种自毁性的封锁，在付红研脑中盘根错节，暴力破解很容易会把她整个记忆区搅成乱麻。
使用这种封锁，明显是在防备他将之破解……万里脸色难看下去。
少顷，他忽然又笑了：“这种东西能难住一个月前的我，难不住现在的我，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暗算为父！不过……稳妥起见，还是找倪儿辅助一下吧。”
他在读取记忆上还只是萌新上路，精神系能力使用上，也没有倪儿那么熟练，反正就一个电话一小时的事，这种时候不能怕麻烦。
倪儿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不过她似乎在放羊，接通后净是些羊啼声，信号还不太好，说话断断续续的。万里费了点劲，才把意思表达清晰。倪儿表示会尽快过来。
“放羊还上瘾了。”挂断电话，万里笑着摇了摇头，余光瞥到躺在床上的付红研，笑容渐渐消失。
“最近狗屁倒灶的事真多！”
……
一个小时后，倪儿风尘仆仆地到来。万里给她开门时，她还微有些喘息，脸红扑扑地叫了声羊哥，边往里进，边探头探脑地张望。
“电话里没说清楚，我再跟你说一遍。”万里示意倪儿坐到床边，见倪儿在打量付红研，又道：“她就是这次的目标，脑袋里被人种下了精神封锁，我需要你帮忙护住她的大脑记忆区，我来破解封锁。”
倪儿轻轻点头，又犹豫道：“羊哥，要不你来保护，我来破解？”
“怎么，信不过我水平？”
“不不不，不是。”倪儿连道。
万里笑笑：“没事的，羊哥的实力你还信不过吗。喘过来气没，要不要再喝口水？”
倪儿摇摇头，伸手把外套脱掉放在床上：“我们开始吧，羊哥。”
万里挠头，感觉这句话放在这个场合有点不对劲，见倪儿探手压在付红研脑门上，连忙不再多想。
倪儿闭上眼，几秒后睁开，微微点头，示意可以了。万里见状上前，伸手比划了下，稍显困扰，迟疑片刻，把手覆在了倪儿手上。
“她脑门不够大，见谅。”
“没事的，羊哥。”
万里点点头，闭上眼，亮金色的灵气发散，精神顺着倪儿的柔和精神力，向付红研脑中探去。
然而精神交互，忽而有种异样的感觉升起，倪儿小手微抖，万里则拧起眉，这种状态下，他们居然恍惚间探听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如触电一般，倪儿陡然抽回了手，脸色瞬间红透。万里懵懂地眨眨眼，看着倪儿，欲言又止半晌。
“……那个，倪儿，抱歉，是我草率了，我没想到精神力交汇会出现这种情况。算了算了，麻烦你跑一趟了，你回吧，我暴力破解，万一损伤她记忆……就损伤吧。”
倪儿侧过脸，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半晌才嗫嚅道：“没事，羊哥。再来，这次我不胡思乱想。”
她把手重新按回付红研脑门。万里迟疑一瞬，才把手按了回去。
这次他动作快，精神力只一瞬就掠过了倪儿的精神，只隐约听到什么‘完了完了，羞死人了’之类的想法，就突入了付红研的记忆区，正面对上繁杂的封锁网。
自从修行念力以来，万里对人类大脑越来越熟悉，这也是他破解这种自毁性精神封锁的信心来源。
精神转动一圈，记住封锁网的详情，如庖丁解牛般，万里的精神力瞬间将封锁网寸寸切开，丝毫不伤付红研的大脑。
破碎的封锁网化作点滴，欲往付红研大脑沉入，破坏她大脑记忆区，万里迅速做出反应，精神力同样化整为零，将它们逐个裹住。
同一时间，倪儿的精神力也探入进来，帮万里查漏补缺。
两人合力，很快将所有的封锁网残渣磨灭，付红研的大脑记忆区完好无损的暴露出来！
万里心头微喜，却又冷不防间跟倪儿的精神力交融在一起，微微一颤，连忙退出付红研大脑。
好不容易弄到的新鲜大脑，可别到最后让自己给破坏了。
倪儿也退了出来，把手抽走，和万里对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片刻后，她轻声道：“羊哥，你读她的记忆吧。”
万里苦恼挠头：“嗯。”
他再次进入付红研大脑，这次毫无阻碍地读取到了记忆，原模原样没被修改没被破坏过的记忆！
从先前的被狂风卷走，到昨天的演戏，再到她抵达工厂外，万里顺着她的记忆回溯，回溯到了五天前，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但想要的，却并非预料的！
万里双目圆睁，感觉自己没有一刻会比现在更加错愕。
派她来的果然不是秦武监，然而也不是苏武监，竟然是……
郝政！！
就是大半个月前被万里打了一顿，又被刀阿姨偷袭成重伤，还在疗养的郝政，郝武监！
他给付红研的任务分阶段，付红研暂时只知道第一阶段，接近自己或文菁，或是自己身边的亲信，目的不详，不过这不重要。
付红研恐怕只是颗棋子，为了引万里针对秦武监的棋子，而她还可怜地心心念念地在完成任务。
万里几乎想破口大骂！
郝政这个老狐狸，上次真把自己骗过去了，他还以为袭击文菁的人真不是郝政派去的。不过这次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了！
“特么的，气死爸爸了，这次不扔人拆房子，看我不把付红研扔你脸上，拆你！”万里睁眼，看到对面倪儿，咬牙切齿的表情微微舒缓。
“倪儿，还得麻烦你去文菁那儿陪她一晚，今天我回不去了。”
“……羊哥，事情严重吗？”
“还好，我能解决。”万里拎起付红研，又微一顿：“倪儿，你悄悄带她飞出去吧，我去退房。”
“哦。”倪儿点点头，又稍露迟疑：“羊哥，其实有件事我很久以前就想跟你说，但一直……”
她嗫嚅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说，不说怕你怪我，说了又……”
万里一怔，想到先前神交时读到的想法，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轻叹口气，道：“倪儿，我……要不你先别说，等我办完事再说？”
“不！”倪儿忽然重重摇头：“羊哥，我好像……遇到你父母了！”
“你先别……啥？你要说的是这个？”万里懵了两秒，不是表白？
而后他陡然一惊。
“我父母？！”
第十八章 是他
上任后，万里其实曾用自己的权限查看过乌斯的户籍网。
但乌斯这个地方山林众多，山村更多，是整个华夏‘黑户’最多的地方。而显然，似乎因为逃债而来的万里父母，也属于‘黑户’。
偌大的乌斯，想找两个人，还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寻找，实属大海捞针，地球扩大后，万里更是只能让它随缘，没想到……
缘，妙不可言。
“倪儿，能确定吗？”
倪儿轻轻点头：“这一个多月，我就是在放羊哥你父母家的羊。”
放我父母家的羊？万里微微一愣，奇怪道：“不对，你放的不是我预定小徒弟杨子超家里的羊吗？”
“他是羊哥你的亲弟弟。”
“啊？”万里懵了下，“不对，还是不对，那小家伙除了肤色，跟我长得可一点都不像……而且他姓杨，不姓万，倪儿，你弄错了吧？”
倪儿摇头：“他随妈妈姓。你父母家的两个儿子都随妈妈姓，两个女儿才姓万。我问过原因，这和羊哥你有关……”
“不不不，等等，等等。”万里脑子越来越乱：“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我……有四个兄弟姐妹？！”
倪儿轻轻点头。
“天……”万里拍拍脑门，“你等一下。”他将付红研扔回床上，飞快地跑进卫生间，扭开水龙头，把冷水啪啪地拍在脸上。
他需要冷静冷静。
“羊哥，羊哥，你没事吧？”倪儿把着门，担忧地问道。
“呼，没事。倪儿，你给我详细说说，我父母……可能是我父母的那一家……具体情况。”
……
两人回到床上，倪儿整理了下思路，缓缓讲述。
事情要从地球扩大前夜说起。
那天她因任务路过玉普乡，想到田炳伦的表姐田晓雨在那，便去拜访了她，于是当夜留宿玉普乡。
第二天，在大雾中维持玉普乡秩序时，她偶遇了来自二坪村的放羊少年杨康飞。
“杨康飞是羊哥你的二弟，今年十八岁，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家里帮忙放羊，实力有b级了。”
“杨康飞，十八岁，比我小两岁吗？”万里嘟哝一声：“然后呢？”
倪儿继续道：“然后就要提到羊哥你的两个妹妹，万念磊和万零嫣了。这两个女孩，我刚刚从田晓雨姐姐那里听到过，她们是羊哥你的崇拜者，每次见到晓雨姐姐，都会缠着她问你的事情。
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万念磊，万零嫣……”
“晓雨姐姐说过这两个女孩是二坪村人，我一问杨康飞，他居然说两人是自己妹妹。哥哥姓杨，妹妹姓万，我就好奇地就追问了几句。
他说他也不太了解，只知道和他一直没见过的大哥有关，我便留了点心。后来维持完秩序，我就去了二坪村，找到了他们家，见到了万叔叔和杨阿姨。”
说到这里，倪儿微顿了下，脸上忽然闪过一抹飞红，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说不下去了。
万里却没注意到，目光稍显空洞，良久才注意到倪儿停止讲述。
他微蹙眉道：“都一个多月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倪儿嗫嚅一瞬：“其实……其实万叔叔和杨阿姨一直在悄悄关注你的消息。他们觉得有愧于你，知道你过得很好，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劝他们，但他们始终拜托我不要告诉你……”
“这样啊。”万里默然片刻：“那除了杨康飞和杨子超，我那两个妹妹又是什么样儿的？”
“万念磊今年十六岁，刚考上高中一年级，不过因为地球变大，到现在还没去报道，学校离她家太远了。”倪儿讲述道：“她是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子，有点像小薇，不同的是她特别活泼，喜欢玩喜欢闹。”
说到这里，倪儿莞尔一笑：“她很不喜欢上学，偷偷让我带她飞过好多次，却以怕高为借口，不同意杨阿姨拜托的我带她飞去学校。”
万里脑中简单勾勒出个影子，又问道：“万零嫣呢？”
倪儿笑了笑：“小零嫣和她的三姐完全不同，是个特别懂事的小姑娘，今年八岁，在玉普乡小学上二年级。包子脸，捏起来特别好玩。”
万里看了看倪儿：“你跟我父母一家都混得很熟了？”
倪儿微顿，脸色酡红。
万里摇摇头，轻叹一声，听倪儿的讲述，大抵不会错了。没想到不单找到了父母，还连带出四个兄弟姐妹，自己家人丁够兴旺的。
二弟18，三妹16，四弟10岁，五妹8岁，缺14岁的和12岁的，就能凑成等差数列了，还能和自己一起挂满整枝葫芦藤。
“倪儿，带我去看看吧。”
“嗯。”
……
一个小时后，二坪村。
“那个学羊叫，赶羊回圈的少年就是杨康飞。”倪儿指着远方，对万里道。万里则眯起眼，眼神调焦，将杨康飞的身形放大，仔细观察。
瘦得像竹竿一般的少年，身高在180左右，实力b级高段。皮肤不错，没因为整日风吹雨淋而变得粗糙，毛孔较大，汗毛茂盛，嘴上却没多少胡子，眼眉也很淡……
“不对劲啊。”万里心头疑惑。
没有血脉相连的感觉，可能是那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也可能是万里的实力还不够，所以他选择用科学的办法来判断。
同一对父母生下的孩子，即使脸长得不一样，但一些微观上的基因细节，一定会是相同的。
可在杨康飞身上，万里几乎找不到与自己的相同点，杨子超也同样如此，否则他早该察觉了。
“哎，万叔叔也回来了。”这时倪儿突然轻呼一声。
万里视线随之转移，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168左右的身高，粗糙的皮肤，熟悉的眉眼和嘴型，让他心头猛然一颤。
“……是他。”
“羊哥，你…要去相认吗？”
万里脸皮微抽，迟疑片刻，轻轻摇头：“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倪儿一怔：“明天？”
“嗯。”万里掂了掂手上拎着的付红研：“有她在不太方便，而且我的心也有些乱，需要扁个人冷静一下，明天再来……见他们。”
第十九章 委屈的郝政
望着万里拎人飞走，倪儿的脸上稍稍闪过一丝纠结。她看了看正赶羊入圈的杨康飞和万叔叔，犹豫了两秒，直接向着他们家走去。
因为路途变得遥远，都七点多了，去玉普乡上学的杨子超和万零嫣都还没到家，只有万念磊在帮着杨阿姨弄饭，见她到来，立刻脸挂灿烂笑容，打了声招呼：“倪姐姐，你回来啦。先坐，饭马上就好。”
看她熟稔的样子，倪儿显然不是一次两次地留在她家里吃饭了。
“念磊。”倪儿回道：“我从万叔叔那边过来，他让我叫你去一趟。”
“啊？”万念磊一愣：“让我去？什么事啊。好吧，妈，爸让我过去一趟，我出去啦！”
“哎！”厨房里炒着菜的杨阿姨应了一声：“顺便去望望你弟弟妹妹吧，他们该到家了！”
“好！”
见万念磊跑出门，倪儿快步走进了厨房：“杨阿姨。”
“忙完啦，闺女？出去出去，厨房油烟重，别冲着你。”杨阿姨转头给她个笑脸，又微一怔，道：“怎么了，闺女，你有事？”
“嗯，杨阿姨，我这边实习快结束了，再有半个月就得走了。”
“这么快啊？”杨阿姨手一抖，微微紧张道：“那……我儿子呢？”
“羊哥也得回去，不过他很快就能回来的，大概还能呆一年半，甚至更久。”倪儿回答道。
杨阿姨舒了口气，继续翻炒锅里的羊肉，犹豫道：“那你们小两口恐怕得分开很久了，这样好吗？”
倪儿脸色立红，咬咬嘴唇，鼓起勇气，缓缓道：“阿姨，我和羊哥其实……其实不是……”
“怎么，你们分手了？！”杨阿姨手又一抖：“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闺女，你告诉阿姨，阿姨帮你……”
她忽又一顿，轻叹口气，脸挂愁容道：“阿姨恐怕帮不了你。”
倪儿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没分手，是……阿姨，我觉得我还是该把羊哥带来，要不他会怪我的。”
“真没分手？”
“……没。”
“那就好啊，那就好。”杨阿姨又舒了口气：“带来……还是别带他来啦，阿姨和德海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现在这样挺好的，挺好，知道他离我这么近，还找了你这么个懂事乖巧的女朋友，足够了。”
倪儿精致的小脸皱在一起，怎么办啊，羊哥明天要来了，文菁会不会也一起来？要死了，要死了。
当初我到底是哪根筋错乱，才会跟杨阿姨和万叔叔说我是羊哥的女朋友的，现在真是要死了。
……
第二天清晨，燕京。
某座豪华的疗养小区外，万里拎着被他补了一下、昏睡到现在的付红研，远远地向内观望。
郝政就在里面疗养，但他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座疗养小区，和先前郝政私人别墅所在的小区可不同。
这里住的都是退休老干部，甚至还有修行时代开启前的华夏高层们，他们当年的地位绝不比现在的武监低，门生故吏满天下。
万里想闯倒是能闯进去，但那份后果，现在的他也未必能承受得起。在首都大闹一次就罢了，再闹第二次，还是在这种地方闹，万里实力再强，也托不住。
“郝政这家伙是不是防备着我再来揍他一次，才躲进这里的。”
万里思索了两分钟，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难道要直接打电话叫总局长和苏武监他们来？
那就没有揍郝政的机会了。
把自己骗得团团转，这口恶气不出，如何以完美状态去见父母？
“打电话？电话！”万里忽然心头一动，掏出手机，找到了黑丹雁的号码，咬咬牙拨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万里杨，什么事？”
“哎，黑局长。那个……有个事麻烦你，这个事挺过分的……呃，确实很过分，我都不太好意思说……”
“不好意思说，你打电话来干什么？”黑丹雁语气带上笑意，忽又疑惑道：“你用手机打的电话，信号怎么这么好？你来燕京了？”
“您真聪明。”万里顺势奉承了一句：“我在燕京最豪华的那个疗养小区外，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疗养小区？”黑丹雁沉默了一会儿：“郝武监又怎么你了？”
“……知我心者，黑局长也。”
“少贫嘴！你别乱来，等我，我马上到。”黑丹雁语气急促地交代几句，挂断了电话。
万里把手机揣回去，等了不到半分钟，身旁便有身影闪烁出现。
“空间移动真方便。”他咕哝一声，立正，向黑丹雁问好。
黑丹雁没理会他耍宝，目光在他拎着的付红研身上转了转：“又是郝武监的人？他又做什么了？这次你能够确定吗？”
万里点点头，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委屈道：“您看这郝武监，简直像是在把我当傻子耍，这口气不出，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黑丹雁黛眉轻蹙：“挑拨你和秦武监的关系……郝武监……所以你那个不好说出口的事，是想让我带你空间移动到郝武监家？”
“嘿嘿。”万里讪讪一笑，这请求是有点过分。
“你想怎么做？难道还要把郝武监打一顿？”黑丹雁又问道。
“不能不能，那不是连累您成帮凶了吗……哎，您同意了？”
黑丹雁顿了顿：“我要先通知总局长一声，才能带你进去。”
“行行行。”万里连连点头：“黑局长，我保证不动手，我就吓吓郝武监，就吓吓他而已。”
……
疗养小区，四号别墅内，郝政刚刚起床，在卫生间里洗脸。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苍白的脸色，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糊涂啊！”
就在此时，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两个身影，把他骇了一跳。
他迅速转身，张嘴欲喊人，却又发现来人是万里和黑丹雁，更关键的是万里手上拎着的人，让他瞳孔微缩，把呼喊咽回了嗓子里。
“黑丹雁，万里杨？你们来我这里干什么，不请自入，难道又要袭击本武监吗？”他义正言辞道：“又拎着一个昏迷的人，是不是又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本武监？！”
呼！
这时，一个身影在他眼中急剧放大，付红研被万里扔了出去。
郝政微微一惊，抬手推接，后退几步卸力，将付红研接住。
“咳咳咳……”随后他弯腰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则瞬间变得惨白，一副伤势复发的模样。
万里佯装一愣：“黑局长，我没打他啊，他这是碰瓷儿！”
黑丹雁淡淡地斜他一眼，你用的暗劲我难道看不出来？小混蛋。
“咳咳咳……万里杨！这只是个a级的女孩，你使用这种手段，是想害她性命，嫁祸于我吗？妄想！黑丹雁，你怎么也跟着他胡来？”
“郝武监，别演了。你看看她脑中的记忆封锁，解开了呦。”
封锁被解开了？一丝慌乱从郝武监脸上闪过，他不敢验证，否则便是不打自招，只能继续喊道：“果然，又是记忆封锁！你又拿一个被封住记忆的人来污蔑本武监，本武监和你到底有何仇怨！”
“您还演，这就没意思了。没有记忆封锁了，解开啦！就是那个复杂的自毁性封锁，我给解开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您要不要试着灭她的口？
黑局长注视着您呦。”
郝政身体一震，抬手在付红研脑门上摸过，脸色顿时僵住，而后他脸上居然闪过了一丝委屈。
委屈？万里一愣，错觉吧？
“为什么？”郝武监突然问道。
“……啊？”
“为什么？你明明有解开记忆封锁的手段，上次为什么不把君录的记忆封锁也给解开？！”
万里眨眨眼，什么意思？
上次真不是他？
不对，这老货是不是又在演？
发现万里和黑丹雁眼中全都闪过不信任，郝政委屈得想哭。
上次不是我做的，但被人嫁祸成是我做的，这亏不得不吃。
这次是我做的，可我也用同样的手段嫁祸出去了，咋还特么是我做的？还是我吃亏？
凭什么？！
第二十章 秦大人
郝政毕竟身居高位多年，一时心绪激荡，才露出委屈这种软弱的情绪。他很快调整过来，恢复冷静。
把付红研放在了地上，他轻轻咳嗽着，穿过万里和黑丹雁，在客厅的椅子前坐下。
“好吧，我认了，这个女孩是我派过去的，”他叹道：“万里杨，你回答我，为什么大半个月前不解开君录脑中的精神封锁，偏偏解开了这女孩的，我在哪里得罪过你吗？”
“我说是个巧合你信吗？”见黑丹雁也投来疑惑目光，万里耐心解答道：“我刚刚才有了解封手段，而且你这陷害手法……实在太蠢。
其实我本来已经有些相信那个君录不是你派去的了，所以这次才更加慎重，怀疑付振寰飞到秦武监那里，是有人用同样的手段，如坑你一样坑秦武监，顺便坑我。
说实话，在读取付红研的记忆前，我丝毫没有怀疑她是你派过去的，你的演技……能得奥斯卡。”
郝政沉默了两秒，苦笑道：“原来如此，但我真的没在演戏，君录是秦京伟派过去的，所以我才……你说得对，我是蠢，太蠢了。”
“秦京伟，秦武监？”万里还是第一次得知秦武监的全名，摇摇头道：“你还想扯秦武监进来？”
“我没诬陷他。”郝政一叹：“算了，现在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况且我派这女孩去，除了报秦京武构陷于我的仇恨，也确实有些想得到万里杨你手上的天外来客宝物。
这时人之常情，武监局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想要你的宝物？”
“郝武监，诬陷完秦武监，你这怎么又来诬陷我了？
我手上可没有天外来客宝物……真没有。我能有今天的实力，纯粹是努力加天赋，主要是天赋。
咳，还有一点小小的运气。
嗯，就是这样。”万里说完，自己还点了点头，表示严肃认真。
黑丹雁嘴角微勾，给万里来了个蒙娜丽莎的微笑，郝政则来了个来自老母亲的呵呵表情。
万里：这委屈我受不了。
这时，别墅外传来了郝政护卫的问候声：“苏武监好，郭局长好，两位稍等，我进去通禀郝武监。”
“嗯？”接着，郭战有些错愕的声音传来：“万里杨和黑丹雁呢？”
“……万里杨和黑局长？”
“看来小家伙这次没打郝政，里面都没传来什么响动。”苏武监笑呵呵道：“我就说小家伙有分寸，他没有黑丹雁也会有，看把你吓得。我们进去吧，他们感觉到我们来了。”
话音落下，别墅大门便嘭的一声被打开，郝政的两个护卫嗖得冲了进来，一左一右站到郝政身旁。
“属下失职！”
“不怪你们。”郝政摆摆手：“空间移动，谁都防不住。你们出去守着吧，除了苏路痴、郭战、秦京伟三个，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
“是！”两人闪身消失。
他们俩还是大半个月前被万里轻易击败的那两人。或许是知耻而后勇，其中一个已经突破了s级第四境，倒是因祸得福。
两人出去，又有两人进来。万里看看脸色难看的总局长，轻轻眨眼，灵气涌动，把耳朵给堵上。
然后他默默看着总局长上嘴唇碰下嘴唇，下嘴唇碰上嘴唇，不时还点头表示赞同。
“胡闹！”
万里点头。
“黑丹雁，你也跟着他胡闹！”
万里连连点头。
黑丹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万里脊背一寒，感觉气氛稍微有点不对，这才把塞着耳朵的灵气撤掉。
“总局长，您教诲得是。秦武监是不是还得一会儿才能来？真是太好了，我还没听够您的教诲。”
郭战瞪眼，差点一脚踹过去。
苏武监笑了笑：“行了郭战，手段有些不妥，理站得住就行。小家伙，你这次确实抓住郝政把柄了？
郝政，你别坐着不说话啊。”
郝政扫了他一眼，淡淡道：“等秦京伟来吧，一起说。”
……
秦武监到得也不慢，只过了五分钟，郝政护卫问候秦武监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当着秦武监面，万里第三次从头到尾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秦武监沉默良久。
“昨天清晨，确实有一个陌生s级降落到我家附近，但他只待了几分钟就飞走了，所以我只当他是临时停留歇脚的，没想到……”秦武监顿了顿：“为什么，郝政。”
郝政哂笑：“问我？我更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用君录构陷我？”
“君录，我？”秦武监蹙眉：“你竟然怀疑君录是我的人？”
“不是怀疑，是确定！”郝政沉声道：“君录删除了自己大段记忆，精神极其脆弱，时而疯癫，时而清醒，无法再次被读取记忆。
但因祸得福，他剩下的记忆里大概是没有背叛我的那一段，所以他现在对我言听计从。”
秦武监恍然：“是君录告诉你我指使他的？郝政，你糊涂啊！”
“我还没那么蠢。”郝政冷哼了声：“我当然防备过君录仍在伪装，挑拨你我。但他神智何时清醒何时不清醒，我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于是我等到他精神不清醒时，让负责治疗他的医生给他进行了一次精神诱导，很轻易就成功了。没想到还真有了收获，他指认了你！”
万里眨眨眼，与总局长苏武监等人对视，齐齐看向秦武监。
秦武监脸色不变，摇头道：“如果他真指认了我，你完全可以把所有人叫过来，跟我当面对质，不必用这种愚蠢的手段来诬陷我。”
“没错，君录的指认确实不够清晰。”郝政轻叹口气：“有关指使者的记忆，确实全被君录删掉了，只在最后遗留了点东西。
就是他删掉记忆的那一刻，那一点记忆保存了下来。当时他想的是‘秦大人，任务我完成了。’呵！”
秦武监拧眉，思索不语。
苏武监则插言道：“郝政，让人把君录带过来，我们再来一次？”
郝政看看他，忽然满脸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也是，空口无凭，是我输了。
上周的精神诱导后，君录再次删除了记忆，直到现在还没清醒。
我真不明白，亲爱的秦京伟秦大人，到底给我的部下灌了什么**药，让他一次又一次自残！”
他语气郁闷，瞪视秦武监。
这时秦武监却忽然道：“郝政，我相信你没有说谎。”
郝政一怔，在场众人则面面相觑，这是……承认了？
秦武监又道：“我们素无仇恨，你本就处于风波中，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诬陷我，这里面应该有误会。”
“误会？”郝政哼了声：“我以为你要说什么……”
“郝政。”秦武监打断他：“那个秦大人，或许确实是指使者。
但秦大人，不是我。”
第二十一章 这水，太浑了
“秦武监，你的意思是说，有另一个姓秦的人，在暗中捣鬼？”苏武监沉声道：“郝政，现在不是推诿责任的时候，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对方的意图恐怕十分险恶。”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去把君录的主治医生找来。”郝政哼道。
苏武监点头：“秦武监？”
“秦大人不是我。”秦武监轻轻摇头：“君录对我的称呼，即使在潜意识里，也该是秦武监，我从来没有让别人叫大人的习惯。”
“那问题就严重了。”苏武监凝重地分析道：“我们逆向思维，如果郝政这次构陷秦武监成功，会发生什么？以小家伙的性格，他很可能会像上次一样，打上秦武监家。”
众人闻言看向万里。
万里有些愣神，没做反驳。
苏武监稍有错愕，继续道：“而小家伙两次袭击武监，又两次都是误会，即使我们再袒护他，也不得不稍作惩戒，判他几年。
这时又有两种可能，一是小家伙认罪，在监狱荒废大把时光，实力泯然众人，这种可能性极小。
二是小家伙选择反抗！”
众人再看万里。
万里还是没反应，锁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
苏武监微怔，接着道：“第二种选择的后果很严重，我大概会和小家伙大打出手，但如果用全力，少说也要把燕京毁掉大半。
所以他多半会逃掉，成为通缉令上的一员，甚至叛国！
曾剑庚叛国就是个笑话，但小家伙叛国，处置不好，我们整个华夏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秦大人的用心险恶，可见一般！”
客厅中一片沉默。
既惊叹于敌人的布局，也对万里的破坏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原来他若是闹事，已经能使整个华夏遭到颠覆危机了吗？
细细一想，也不无可能，秦武监和郝武监看向万里的眼神都微微变换起来，各有所思。
“哎，重点不是小家伙。”苏武监又迅速道：“刚才只是种假设，他不可能会做到那种程度，我们也不可能按照那秦大人的路数走。”
黑丹雁黛眉轻蹙，瞥了眼苏武监，眼神波动，若有所思。
这时万里终于回神，望望大家又望望苏武监，笑道：“不会的，不会的，真有那天我也不会叛国，了不起跑到国外，躲个几年，天下无敌了再回来，还当华夏好公民。”
“万里杨。”郭战瞪眼：“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知道。”万里点头：“现在是追查真凶的时候嘛，大家也别让苏武监引导得顾虑我了，赶紧猜猜那个秦大人是谁吧。”
“你这没良心的小家伙，什么叫我引导的。”苏武监笑骂一声：“不过你说得对，大家推测一下，秦大人会是谁？能让君录称大人，一定是第三境以上，身居高位的人。”
“海军有两位姓秦的第三境，但不可能是他们。”秦武监道。
“空军姓秦的……”郝政蹙眉：“第三境以上，我不记得有哪位姓秦。”
“吴武监不在，但陆军的高层我们都能记个大概，应该也没有符合的人选吧，郭战，黑丹雁，武道局和秘武局那边呢？”
“没有。”郭战摇头，黑丹雁则缓缓道：“秘武局失去联络方式的五位特级情报员中有一位似乎姓秦。”
“哦？”苏武监精神一振：“那很有可能是这个人，他和曾剑庚有关系，为曾剑庚报仇，合情合理。而且他能利用秘武局的特级情报员身份发展下线，很早以前就找上冯君录，也不无可能。”
黑丹雁瞅瞅他，轻轻颔首。
“秘武局的特级情报员吗？”
众人对视，难道真是曾剑庚遗留下来的问题？
至于万里，认识的人太少，筛选嫌疑人时，自然而然地便被忽略了，但这时他却突然悠悠叹了声。
“怎么了，小家伙？”
万里摇摇头，神色哀伤道：“没什么，大家说姓秦的，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武道局秦珏秦候补。他是个好人啊，可惜在雾锁之地里失踪了，到现在得有一个多月了，估计是凶多吉少，已然身死了。”
黑丹雁眼神一动，接口道：“秦候补人确实很好。他是武道局的前辈，我刚担任副总局长时，他教给我了很多东西。呵呵，就连苏武监您的苏武痴名号，都是他告诉我的呢。可惜，他再有经验，面对新事物，雾锁之地，也是个新手，一个不妨，竟失陷其中。”
郭战稍露惊讶，不为别的，只为黑丹雁很少能够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而且他记得秦珏是……
他心头微跳，不动声色道：“秦候补的失踪，我也很悲痛。”
“啊，秦珏我也认识。”苏武监轻叹道：“黑丹雁，你从他那里听到我苏武痴的名号，很正常。我当初可是以指点他几招为报酬，请了他帮我宣传，只为甩掉路痴的外号。
没想到这次回来，便听说他失陷在雾锁之地，真是世事无常。”
他神色悲伤地缅怀了几句。
‘原来如此。’万里暗叹，自己真是像个傻子一样围观老狐狸们斗智斗勇，直到现在才基本看透！
秦珏是苏武监的人吧？假死雾锁之地，暗中搞风搞雨。
可苏武监为什么要构陷郝政？
他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我该怎么办？
秦珏假死没证据，苏武监和秦珏勾结更加只是推测。证据链不清晰，万里说出怀疑只会打草惊蛇。
哦，对，聪明的黑局长大概也怀疑苏武监了吧？但俩人还不够。
万里思索，思索，再思索。
跟这些老狐狸相处几次，他感觉自己智商都有所上涨，没有证据的话，把水搅浑，或许能摸到鱼？
只能再委屈郝武监一次了！
“各位武监。”万里突然出声把大家目光吸引过来，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秦武监一说那个秦大人不是他，大家便信了，是因为秦大人这称呼很古怪。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滨城武道局的董哥和于姐，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叫了他们大人。董哥还调笑我说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叫大人的？
然而这么容易识破的东西，郝武监居然没有察觉，太古怪了！
只有一种可能，郝武监故意要走一招臭棋，让我们吃个子儿，而忽略掉直接将死他的机会！
而将死他的机会是什么呢？
只有一件事，余成余叔的死！”
万里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厅中掀起波澜。郝政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而后连忙道：“万里杨，我们果然还是结过仇对吗？你为什么总盯着我不放？！”
他瞳孔收缩的动作很微小，只有说话时一直盯着他的万里察觉到了，当时万里便愣住了。
这水，太浑了。
根本不用我搅，鱼都往出跑。
第二十二章 海兽暴动
万里觉得自己还是小看郝政了。
本以为他是脑子犯抽，报复错了目标，还用了愚蠢的手段，搞得自己进退两难，武监位置不保。
没想到居然是以退为进，转移视线，洗脱暗害余叔的罪名。
余叔的事竟然真是他做的！
万里心中惊讶之余，也矛盾般的既愤怒又欣喜，如果不是歪打正着，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到这一真相，刀阿姨没袭击错人啊……
……
就在郝政慌忙撇清关系，万里则在想办法把他钉死的同时，东南亚小国，文莱，斯里巴加湾市，正发生着一起惨案。
天空中，两条身长超过五米的巨大海鱼遮天蔽日，正对着斯里巴加湾市，进行无差别灵气柱轰炸！
城市顷刻间毁于一旦，无数普通人惨死，实力稍强一点的则仓皇逃窜，也有人呐喊着乱七八糟的话语，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爬到高楼上对着两条大鱼射击，然而却只是又添几个灵气柱下的亡魂罢了。
两条s级第三境的大鱼，已经能无视绝大多数现代化武器。而人口只有四十余万的文莱，经济还算发达，但军事力量便很是一般了，武道实力上，更是十分弱小。
整个国家的最强者，也不过是初入s级而已，两条第三境的大鱼，能给他们带来覆灭危机！
文莱的苏丹(元首)已然年逾七旬，平时是慈祥温和的长者，此时却像一个暴躁的青年般指着天上的大鱼破口大骂，又时而转骂架着他逃跑的两名护卫，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干掉它们，干掉它们”。
两名护卫充耳不闻。a级的他们更知道自己连大鱼的一击也接不下来，好在大鱼是无差别轰炸，没有明确指向性，此时保护好苏丹最重要，首都斯里巴加湾市在这种灾难下，毁灭已成必然。
现在只能期望邻国和大国尽快在卫星监控上发现异常，派出强者来援，让灾难不进一步升级。
苏丹骂累了，也明白这一点，但双眼中还是流下了两行浊泪。
为什么，明明已经和附近海域的兽王达成默契，甚至隔三差五地进贡灵石，还会遭此大难？
这群鱼虾果然靠不住！可怜斯里巴加湾市的十几万民众，不知道这次能活下来几成，这两头鱼又会做到什么程度。
距离拉长十倍，附近强国派人来至少要一天一夜，太晚了！
苏丹越想越痛心，再加上被人架着飞速赶路，心脏病都快犯了。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死！！”
这声音异常洪亮，几乎传遍了整个斯里巴加湾市，毁天灭地般的灵气柱轰炸也随之而止。
轰！！
天崩地裂的轰响从天空传来，幸存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望到了让他们热泪盈眶的一幕。
两头带来灾难的大鱼被粗壮的灵气柱顶着，如断线的风筝般向下坠落，而原本它们所在的位置，则被一个人类身影代替。
他个头不高，只有160出头，肤色很黑，但在这一刻，在文莱人民眼中，他就是高大圣洁的天使。
“华夏强者？我们有救了！”有人分辨出刚刚的‘死’字，是汉语。
天空中，武监局第十武监，方光博的脸色十分沉重。
自地球扩大以来，他便代表华夏，出使世界各国，与它们取得联系，并调查他们的状况。
两个多月过去，他匆匆忙忙地把扩大后的地球转了一整圈，没想到在即将重归华夏的时候，遭遇到了这种可怕的灾难。
他想起行程中，有几个沿海小国对他说过海兽有所异动，他当时没太当回事，只是整理到自己的笔记中，准备回华夏提一下而已。
万万没想到，海兽竟会疯狂到如此程度！而且这恐怕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预谋的。因为就在他把两头大鱼轰伤轰退，准备击杀它们时，海洋中，一股兽王的气势锁定了他，让他暂且停步。
不过两秒后，看到下方毁于一旦的城市，听到伤者们的呻吟，心里的那一丝忌惮也化成了怒火。向来是人杀鱼，何时轮到鱼来杀人！
“给我死！”
……
郝政的疗养别墅中，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郝政的辩解声。
郭战蹙眉掏出手机，看到号码后微微色变，接通听了两句后，脸色瞬间变得沉重骇人。
“各位，出大事了！”
在场众人全都听力超人，也大概听清了电话的内容，总结起来就十二个字：‘海兽异动，袭击小国，屠戮城市’。
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起身，万里也暂时顾不上为余叔讨还公道追究苏武监目的了，急忙问道：“滨城呢？滨城遭到袭击了吗？”
郭战摇头：“黑丹雁，快带我们几个移动到总局战术室。”
黑丹雁点头，探手抓住万里和郭战的手腕，两人又拉向别人。下一秒，几人便手拉手地出现在了武道总局战术室中。
带五个人一次性移动数十公里距离，对黑丹雁负担不小，但她只是粗喘了几口气，便和众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卫星监控屏幕上。
“总局长，各位武监。”一个青年迎了上来，语速匆匆道：“大概两分钟前，我们通过卫星，监控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
由于地球面积如空间折叠般扩大，而卫星监控画面上，地球还是原本模样，给我们的监控带来了一定的困难，直到刚才，我们才终于确定，在同一时间，十余个沿海小国，全都遭受到强大海兽的袭击。
其中包括印尼，文莱，阿塞拜疆，缅甸等七个东南亚国家……”
众人一边听着，一边凝重地扫视着画面中的城市废墟。
“这是有预谋的暴动！这些该死的鱼避过了我们华夏、岛国等有自保能力的沿海国家，专门挑选小国攻击！那些国家中，有的连s级都没有，我们必须马上组织人手救援！”
秦武监沉声道：“各位，把你们的小心思都暂且放下吧。这或许是属于全人类的灾难，我们和海兽的和平期，恐怕宣告结束了！”
第二十三章 赶赴文莱
内部的阴谋诡计，各种算盘，永远比不上外敌重要。
虽然万里已基本确定郝政就是害死余成余叔的凶手，恨不得一拳干掉他，但万里知道，自己没有证据，而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做事还是得讲究证据的，特别是在知道苏武监心怀叵测的情况下。
如果现在天下无敌，他就一拳怼死郝政，脚踩苏武监逼问，然后去屠杀海兽，愉快地当父世主。
可惜实力还是差了点啊，这海兽暴动的时机太让他难受了，再晚三个月……人生果然很难一帆风顺。
卫星监控图像拉到最大，战术室的所有人眉心都不由自主地拧在了一起，万里也不再胡思乱想。
放眼望去，全都是被摧毁殆尽的城市，坑坑洼洼的大地，隐约还能看到其中挣扎求生的人类。
“这些该死的臭鱼烂虾！”
有人情不自禁地骂到。
受到袭击的都是其它国家，但那些东南亚国家中还是有不少华侨的，而且即使忽略他们，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看到本是盘中餐的鱼虾屠戮人类也不会无动于衷。
“总局长，秦武监，现在需要我去哪个国家？”万里直接问道。
秦武监一怔，偏头看了万里一眼，他觉得自己应该没给万里留下过什么好印象，这时候万里居然选择问他和郭战，而忽略了苏武监？
一句疑问，就能让在场的聪明人听出异样的苗头，苏武监却似没注意到一般，主动道：“小家伙，别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这种时候着急是没用的，即使黑丹雁赶去最近的遇袭国家也需要两小时，我们就更久了，恐怕要十几个小时。
虽说救人如救火，但12个小时赶到，和12个半小时赶到，区别真不大，不如利用这半个小时，来讨论出更高效更稳妥的救人方法，会比直接赶去更好。”
“苏武监说得有道理。”郭战应道：“不用半小时，给我两分钟。”
他话音落下，便一个闪身从战术室内消失，让万里不解蹙眉。
旁边黑丹雁低声解释道：“海兽作为人类巨大威胁，在能维稳的情况下维稳，但我们也不是完全寄希望于和它们间的隐性默契的。
针对各种情况，总局这边早就研究出了一套完善的处理方式，总局长这是去拿资料了。”
万里恍然点头。这时候他又想起了极力宣扬海兽威胁论，甚至有些偏执的海军陆将军。海军中赞同他意见的也不少，恐怕这些计划的制定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嗯？”这时，郝政忽然轻咦了声，指着屏幕的一角道：“那个是老方吧，他在文莱。”
众人视线转移，看向那块分屏上的情景。画面模糊不定，只能分辨出一个人类强者正和海兽战斗。
“是老方。”秦武监沉声道：“文莱居然有兽王出动，还能和老方战斗得势均力敌！”
从图像上看，袭击各沿海小国的都是第二境第三境的海兽，这头是唯一一头兽王。
“那是方武监？”一名战术室的工作人员插嘴道：“各位武监，那头兽王最初没有出现，袭击文莱的是两头第三境海兽。但当方武监出现后，差点杀死了那两头海兽，这头兽王才从海里冒了出来。”
话音落下，郭战刚好归来，怀中还捧着两份资料，递给苏武监一份，又递给秦武监一份。
他显然听到了工作人员的话，接口道：“海兽的暴动是有组织有策略的，这代表它们中出现了统一的首领。现在袭击各国的应该是表面力量，每个被袭的城市周边海域或许都隐藏着一头甚至数头兽王，如果援军力量不够，也会被吃掉！”
“总局长，就凭那群鱼……呃……”
一名第二境忍不住嘀咕了声，却被各位武监加万里齐齐转头看他的动作吓得身体一缩，噤声不言。
“不能小看它们的智慧！”秦武监厉声道：“如果不是老方在文莱，我们盲目派出第二境第三境救援，恐怕会损失惨重！
这份文件上写着，若发生此时这种情况，以一名第四境加十名s级为一队前往救援最佳。第四境实力不到30%，还要加一个同级领队。”
“需要救援的有……七个国家，我们的人手够吗？”郝政问道。
“勉强够了，但不能全部出动，防止被调虎离山。”苏武监晃了晃手上的文件：“它很不错，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连救援人手、小队、救援步骤都划好了，省下不少时间。
而且有利的是，文件制定时我还没回华夏，小家伙也没被算在救援人手内，我们的回旋余地不小。
华夏海域，我来配合海军守就够了！秦武监和郝武监都可以加入到救援队伍中。至于小家伙……”
秦武监指着屏幕接口道：“老方和那头兽王实力很接近，恐怕谁都奈何不了谁。万里杨，你去一趟文莱吧，最好能杀了那头海兽兽王！”
“没问题。”万里应道：“给我一份详细点的地图，我这就去。”
秦武监点点头，又道：“你的任务不止如此，海兽胆敢屠戮人类城市，我们必须还以颜色。如果要你驱逐海兽，将千公里内a级以上的海兽屠戮殆尽，可以吗？”
屠戮海兽千公里？万里眉心稍拧了下，苏武监则接着道：“我这边同样会这么做，目前恐怕只有我们两个有能力做这件事，进退都可。
目的不单单是给海兽威喝，还要试探出海兽隐藏了多少实力，最好能让统一它们的首领出手，让我们了解它实力。估计其它大国，也会派最强者这么做。
毕竟那可能是兽皇，ss级！
所以这次行动很危险，如果你觉得实力还不够，可以拒绝。”
万里没有一口应承下来，而是转向苏武监道：“ss级的实力，大概有多强，您到了没有？”
“还没有。我估计ss级……同时打两个我不成问题。如果是先天条件好的海兽，还会更强几分。”
“那还好……”万里嘴中应着，心里却一万个不信，悄悄把苏武监所说的乘了个五，因为他觉得自己突破s级后多半能打十个现在的自己。
他在心里盘算了下，一来一回再加屠戮海兽救治难民，至少要花费五天时间，有方武监在，他不用在那里驻守太久，活干完就能走。
突如其来的海兽暴动让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各种日程暂时后推了五天，修行计划被打乱了，见父母也得往后推迟几天……
“唉，海兽怎么就忽然发起疯了呢？”两分钟后，握着一份东南亚详细地图的万里，动身飞往文莱。
飞着，他还拿出手机，用电话快速安排着乌斯的一切。
第二十四章 迂回敌后
第二天，文莱的首都斯里巴加湾市，已彻底化成废墟。周边小国的援助队伍业已陆续到达，此时正在废墟中寻找幸存的文莱人。
第十武监方光博**上身，胸前缠绕着几道绷带，立在一座倒塌的高楼上，遥望着海岸线。
昨天他和那头海兽兽王大战了近一小时，弄了个两败俱伤，海兽兽王稍显败势后，逃回了海中，他满腔怒火，却不敢追。和海兽在海洋中搏杀，就要变成他劣势了。
在这个距离海岸线十几公里的地方，他已经站了数个小时。
他始终能隐约地感觉到那头兽王的存在，因此也把自己的气息发散出去，作为震慑，让周围的援助部队能安稳救人。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他脸上的表情渐渐从愤怒，变成了担忧。
华夏的援军怎么还没到？难道华夏也遭遇到了海兽袭击？或者是发现他在这里，不准备派人来了？
不，应该不会。
那头兽王一直盘还于此，一定还没死心，或者说它的目的还没达成。毕竟单纯摧毁人类的城市，对这些海兽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秦武监他们不会不派援军。从目前情况来看，要么是华夏遇到了麻烦，要么就是援军遇到了麻烦。
不论哪一种，都让方光博心神无法平静下来。
……
他着急，有人更急。
他猜得没错，援军确实遇到麻烦了，但不是他想象中的麻烦。
千公里外，天空中。
万里对着地图茫然四顾：“往东走，往西走？北？南？喵了个咪。”
原本十几小时的路程，他已经飞了快到24小时了，途中跑偏七八次。天知道没学过马来语的他，在这鬼地方用英语问个路有多费劲。
“破地图，一点都不详细，不靠谱！”万里骂了一句，“大海似乎在东边，先往东走走看！”
又是几百公里的行程，途中经过两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城市，万里也没停步，直到隐约听到了海浪声，看到了海平面。
用手中地图对照了海岸线走势半天，他也没搞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他继续往前飞，直至飞到海边，四处观望，忽然心头一动。
“文莱遭到了海兽兽王袭击，而一片海域，兽王的数量不会多，海域内的超智慧生物肯定都认识它。
我要是进海里抓一只s级的海兽，让它带我去找攻打人类城市的兽王，它应该能找到吧？肯定能！”
万里想着，眼睛越来越亮：“咋早没想到呢，我真是个天才！”
他一头扎进海里，调用感之血脉，寻找起周边较强的海兽。某一刻，他眉心轻挑，转向而去。
……
与此同时，又干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方光博已经放弃了有援军前来的念头，考虑着如果只有自己，该怎样应对不死心的兽王。
身后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感谢你，华夏强者，愿真主安拉保佑你，保佑我们文莱。”
方光博能独自出使各国，不单单靠的是实力，还有语言通晓超能力。他掌握着超过百种语言，文莱所用的马来语，自然能听懂。
他用娴熟的马来语回道：“您是文莱的苏丹？我看您的身体状况似乎不是太好，受伤了吗？”
“咳咳……”苏丹咳嗽了两声，摇摇头示意没关系：“华夏强者，还不知你是？”
“华夏第十武监，方光博。”
“武监？竟然是华夏的武监，怪不得宛如天神。”
“您过奖了。”方光博摇头：“哪有连条大鱼都解决不掉的天神，那头跟我交手过的兽王还潜藏在那片海域里，蠢蠢欲动。”
他犹豫了一下，叹道：“如果没有援军的话，苏丹，请你在夜晚到来前让搜救的人和伤员全部撤走……”
苏丹一惊：“可一天的时间……我明白了，死亡也是回归真主的怀抱。华夏武监，华夏除了你，难道不会有人来了吗？”
方光博蹙眉，缓缓道：“如果能来人救援，应该已经到了。我暂时联系不到国内，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肯定会来人的，不过时间上……”
话音未落，天边忽然有一个身影极速飞来。方光博转头望去，心头一喜，又错愕蹙眉。
来人他有印象，是华夏陆军一位s级第二境的赵姓将军，可……怎么只有他一个？这就是援军？
“方武监！”那人还未落地，便喊道：“马来的海兽已被秦武监带人击退，不过海域中有兽王驻留，秦武监一时无法抽身，让我前来给您通传消息！
海兽们的目的是击沉沿海城市陆地，让城市整体被海洋淹没。吉隆坡因为我们赶到稍晚，已有一小半被海洋淹没，您这边如何？”
“让城市被海洋淹没？”方光博眼神一凝，这才是海兽的目的，残食陆地？莫非扩大了十倍的海洋还不够它们生存的吗？
“马来也被海兽袭击了？总共有多少国家被海兽袭击，我们华夏的情况如何？”他迅速问道：“人手已经紧缺到无法来援文莱了吗？”
来人一愕，茫然四顾。
“万局长难道还没来？”
“万局长？哪个万局长？华夏有往我这里派遣过援军？”
“有啊，”来人奇怪道：“万里杨局长最先出发，怎么也该到了啊……”
“万里杨。”方光博自然知道万里是谁，眉头顿时深深锁起。听这意思，华夏派遣救援文莱的是万里杨，而且早该到了，可人哪去了？
难不成还走丢了？
少年人果然不靠谱！
轰！！
就在此时，忽然有声天崩地裂般的轰响自远处传来。方光博心中一跳，转头望去，只看到海上巨浪滔天，那头海兽兽王凶焰四射。
“现在就动手了？”他顾不得探究万里去哪了，吩咐道：“赵将军，保护文莱人撤离！”
随后他身形射出，直奔大海，音爆声不停，只半分钟，他便跨越了十几公里的距离，来到海边。
然而这时奔腾的海浪却诡异地又平息了下去，海兽兽王的滔天凶焰似乎只存在于幻觉，风平浪静。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一时间，各种念头在他心里闪过，直到他看见一个少年正盘坐在海面上，边向他飘来边招手。
哦不，不是盘坐海面，他屁股底下，似乎有只大海龟在驼他？
“您是方武监吧。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点！”那少年冲他喊道。
是万里杨？怎么从海上来？
方光博蹙眉，正想喝问两句，忽又面露震惊。对面少年手上竟还拖着条十几米长翻着白肚皮的巨大死鱼，在海中飘荡，若隐若现。
是那头兽王！
他微微张嘴，不知该咋说了。
直到万里来到近前，他才沙哑着嗓音道：“来得不晚。花点时间，迂回敌后……干得不错。”
第二十五章 外号
迂回敌后？万里看着其貌不扬的第十武监方光博，一时有些发愣。
他本来还考虑着如何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难道要直说方向感不好？路痴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弄成苏武监那样，还得特地请人宣传改外号。
有鬼畜羊这前车之鉴，再被取外号，也一定得要弄个响亮的。
没想到挺愁的事，方光博主动为他找了个理由，让万里一时对他印象大好：“嗯，想办法瞒过这头兽王绕到它后面，费了我不小的劲。”
“瞒过兽王？”方光博一怔，看了看驼着万里的海龟，那属于第二境的气息正肆无忌惮的释放着。
万里眨眨眼：“缩头乌龟嘛，它缩头就没气息了。方武监，文莱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说到正事，方光博神色一凛，道：“文莱的首都斯里巴加湾市已经被摧毁殆尽，死伤的人数恐怕在十万左右。”
万里笑容消失，拖着兽王的手也不由攥紧几分，“我听说摧毁城市的是两条第三境大鱼，不过刚刚从海上过来，没感受到它们的气息。”
方光博点头：“那两条鱼被我打伤了，应该是逃回了深海。杀了兽王，也算是为文莱报了一半仇，另一半，先救治完难民再说吧。”
“嗯。”万里应道：“方武监，我有治愈超能力，重伤员我来治。还有，这条兽王到底是什么品种，能不能吃？它的生命力很强，我还是费了点力气才干掉它的。
如果熬成汤，对伤员的恢复甚至武道修行应该都很有好处。”
费了点力气，用了半分钟？方光博眼角轻抖，仔细打量兽王。
他和兽王交战了一小时，但那时兽王身上始终笼罩着浓郁的白色光芒，他也来不及分辨种类。
此时一看……
灯泡大的眼睛，剑形鱼吻，通体青色鳞片，鳞片尽头又形成了一条条红色的条纹，尾很长，先前与他交手鱼尾的抽击是最具威胁的。
单独一样，能找到无数种符合的鱼，混合在一起他就不认识了。
“深海鱼类千奇百怪，而且进化的道路上发生变化也很正常，谁能认全？烹煮完我们试吃一下吧。”
“行，找个地方，我先切它个千百段，一锅可炖不下。”万里说着，低头看了眼座下海龟。
倒也未必炖不下，这海龟的龟壳够大，但想到之后这坐骑还有点用，他摇摇头放弃了这一想法。暗紫色的光芒一闪，万里拎着巨大鱼尸，连同海龟，飘飞而起。
“方武监，咱们过去？”
方光博扫了眼海上：“走。”
随着飞行，被摧毁殆尽的斯里巴加湾市渐在万里面前显出全貌。
虽然在卫星图像上看过了，但那种模糊的景象和现场看到的观感完全不同，特别是某些位置出现的一滩滩暗红色，让万里这个也算经历过风浪的人都稍感不适。
第三境的灵气柱，正面轰中不到b级的人类，形成的便是这种少儿不宜的血渣！
“万里杨，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别往下看了。”方光博叹道：“只怪我们还是低估了海兽的威胁。”
“不是低估了，是没办法。”万里摇摇头：“海洋的面积太大了。方武监，您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他说着，右手一挥，下方一片废墟中，一块巨石挪开，露出一个昏迷的黄种人少年，飘飞上来，落到龟背上：“还活着，四肢也健全，能保住，这家伙运气不错。”
方光博惊奇于他的手段，却没心情在这时发问，赞同道：“是啊，没办法。海洋太大了，海兽还想要把它变得更大，一场席卷全人类的惨烈战争要来了。”
“变得更大？”
“嗯。去马来救援的赵将军过来传信，海兽的真正目的是击沉沿海的城市，扩大海洋面积。”
去马来的援兵都折道到这里来了？万里脸色稍有尴尬，这次迂回敌后花费时间有点久了哈。
“席卷人类的战争？未必，把它们打痛了，或者进行斩首，让海兽重新变为一团散沙……难度是很大，不过全世界的强者这次都会齐心协力……要不要提前突破s级……先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头兽皇……”
万里心中闪过各种思绪，直至眼中遥遥出现正在逃窜的人群。
“方武监，兽王的尸体和这头海龟太惹眼了，麻烦您过去跟大家解释一下！”
方光博点头，音爆随之而响。
……
十几分钟后，一座巨大的简易木头房里，安置着无数伤员。万里忙得脚不沾地，对他们进行治疗。
“这个没了，搬走！”
万里喊了一声，立刻有两人出现把他身前已成尸体的人搬走。这人的伤势，连万里都救不回来了。
“这个也没了，搬走！”
“还有这个！”
连续医治十小时，万里救活了上千名重伤员，也让人搬走了数百人，送过来的人依旧不见间断。
万里的眉心越蹙越紧，特别是倚靠在门口的那名看了他十小时的老人的目光，更让他心里发堵。
这时方武监闪身出现，手里端着一个方碗，对万里道：“鱼汤熬好了，我尝着没问题，你试试。”
“嗯。”万里单手接过，一饮而尽，味道异常鲜美，他却没多少品尝的心思，“没毒，很补。老人孩子只能喝一小口，不到c级的青壮半碗，c级以上让他们量力而行。”
“嗯，和我的判断一样。”方光博点点头，看看一手喝汤，另一手医治重伤号不停的万里，叹道：“赵将军走前，跟我说了两句秦武监托他带给你的话。
第一，不要因为无能为力而自责，文莱有你在是他们的幸运。
第二，执行任务时不要冲动……你还有其它任务？是什么？”
“我知道，没自责，我还没伟大到那种程度。”万里摇摇头：“就是在想点事，给自己起了个外号。”
“外号？”方光博愣住了，真是不知道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万里抿抿嘴，任务是屠戮千公里海洋，他觉得不够，因为他想刷出一个名为‘万里洋’的…金色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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